《龙狼录》 第一章,五音不全 天清气爽,风和日丽。 官道之上,人来人往,行色各异的人群纷纷忙碌。正值王莽十年,因他擅改制钱,苛捐杂税,地方官更是变本加厉。加上灾荒连年,以致民不聊生,有的干脆弃农从贼,干起绿林勾当,无本钱买卖。在这关头,偏又遇上西域胡人作乱边庭,边关告急文书雪片也似飞到长安。焦头烂额之下,一边忙于整顿边防,哪有心思剿贼,以至天下盗贼如蚁,于是王莽密令司马、司徒、司空三处公门合而为一,名为‘三公’,令其创建‘麒麟堂’,以挑选江湖奇人来对付反抗自己的绿林盗贼,麒麟堂直属‘三公’领导,因此张扬跋扈,有识之士都是避而远之。 一老一少站在官道旁边,看着无数的囚犯及难民,正向边关逶迤前行。少年看着老人道:“师父,这些人是去干什么的?”那老年人年约六十岁,青巾儒服。一看就知是一个饱学之士。听了少年的问话,低声道:“这些人是往边关征用,以补充边防的需求”。 这少年十五六岁年纪,一身紫衣,浓眉大眼,看上去甚是机灵。听了老年儒生的话,心想‘这些人不是囚犯,便是半死不活的难民’,哪能挡得住边关凶狠的胡人。口中微吟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声音甫毕,边上站出一人,黑衣黑帽,看着紫衣少年,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狞笑道:“好哇,这是昔日刘邦所吟的词句,你却在这里胡乱吟唱,分明是与新朝作对。走,跟我见官去。”话刚说完,一伸手,就来捉少年手臂。少年一经握住,一惊之下,用力回抽。哪里扯得动,这黑衣汉子满身精壮,一看就知是个练武好手。少年挣扎不得,急得大喊:“师父”。 老年儒生正看着这群被压往边关的人,心想‘如今外有强敌,内又盗贼涌起,这王莽眼看也是风烛残年,无力应付这局面。’机会已到,此时正好是一展心愿的时候,老主人,机会就在眼前。只听得少年这一声喊,方才清醒过来,见一个黑衣人一手扯住少年,这一惊非同小可,上前一把拉住黑衣人道:“你要干什么?”么字未绝,黑衣人用力一拂,这一拂之力甚大,老儒生年纪已老,被一拂斜栽地上,急忙站起,很是狼狈。黑衣人道:“这小子乱吟前汉诗句,诋毁新朝,该着我升官了”,一扯少年到:“跟我见官去”。 老儒生见状不好,微一沉吟,已有了计较,抬手道:“且慢”,黑衣人止住脚步道:“干什么?”老儒生眼睛一眨,轻声道:“你想财吗?” 有道是千里为官只为财,一听财二字,那黑衣人眼睛都亮了。忽地一省道:“你是不是想骗我?”老儒生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迈之人,就算骗你,我一老一少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黑衣人一想‘不错,这二人确实不会武功,自己已亲眼所见,’心下打消了一半的疑惑。此时已对老儒生的财二字起了欲念。说道:“你这财二字怎讲?”老儒生压低声音,吐出了四个字:“赵佗石墓”,这声音犹如蚊鸣。可黑衣人听了确是身子一震。 这赵佗是南越一帝,死后殉葬在墓地中的珍宝,富可敌国。自他死后,便有很多人想打他石墓的主意,可这人平生谨慎,为了防止后人盗墓,所有参加建造的墓地的人皆被杀害。相传有最忠心的侍卫世代看守墓地。此人姓龙,此外还有一个外号叫狼尊者的奇人,但这石墓本身就是一个谜。这么多年来,一直没人现这龙姓一家,甚至狼尊者也没见过,眼前这个儒生其貌不扬,难不成他能知道。 黑衣人斜看着老儒生道:“你知道?”声音有些轻蔑,似是不信。黑衣人一定身子,知这黑衣人轻易不会相信,一比划,作了一个砍刀的手势,道:“我也是听一个使双刀的人说的,”这声音也是压低了嗓子。 黑衣人凝声道:“使双刀的,莫非是当年的双刀王”神色间似是有些不信。 老儒生道。“你随我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明白了,这声音极是平静,似是胸有成竹,不由得人不信,黑衣人紧了紧手中的紫衣少年,要想不跟随这老儒生,心头早勾起了石墓珍宝之欲,一个人若是生了欲念,无论如何也要弄个明白,才能甘心。而这少年又在自己掌握之中,反正这二人又不会武功,若是被这种人吓住,以后怎能立足江湖,当年刘邦能赴鸿门宴,难道我今日还不敢与这一老一少同往。道:“我陈大胆一身是胆,不怕你有什么诡计”。到时如不能道出石墓所在,休怪我欺负你一老一少。他似已怕这石墓秘密给旁人听见。当说到石墓二字时,声音已压到了很低。这人都是一般心理,总怕别人分了好处。 只见老儒生也不说话,似已算准这陈大胆的心理。自顾照前直走。陈大胆果然一手扣住紫衣少年手腕,随后跟去,开头还怕这少年深藏不露。一上手就是狠着,一扣就是手上关冲脉门,只觉少年脉象平常,知他确不会武功。这老儒生也是一副年迈的样子。心中盘算,纵然这老儒生有甚帮手,到时这少年在自己的手中,谅他也不敢胡来,还不乖乖任自己摆布。 一路观察,只见这老儒生并无异动,此时走到一个宅前,这宅子似是已好久无人居住,青苔爬满台阶,门上蛛网纵横,这种无人居住的荒宅所在,让陈大胆更是彻底放了心。今日真是天降横财,看样子这老儒生一定知道赵佗的石墓所在,只要自己一知道石墓秘密,这一老一少必定不能留下活口。心下早已打定主意,自己一身横练金钟罩,铁布衫,单掌碎石。血肉之躯岂能受得一掌,对付这一老一少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只听吱的一声,老儒生已推开大门,走了进去。陈大胆随着进入,右手始终捉住紫衣少年,到此也不能大意,提防他趁机溜走。触目处院中一片废墟,入景凄凉,残垣断壁。有些地方似是有过打斗痕迹,墙上模模糊糊可看见些许血迹。断石绣刀,多半是无人收拾,还是当年打斗后留下的场景。 砰的一声。那门被风一吹,紧紧合上。老儒生径直走向厅中大门,轻轻一推,门向两面闪开。跟着向陈大胆一招手。陈大胆虽说名叫大胆,此时见了院中这些景象,也是狐疑不定,已知有些怪异,但这儿就这一老一少,自己若是就此打住不进,传出去未免让人笑话。深吸了一口气,扣住少年,进了大厅。 这一迈进厅中,这才现大厅也是经过打斗,璧上有刀砍剑剁的印痕,劲道十足。刀剑之痕纵横交错,血迹斑斑,眼睛一视,主厅璧之上,赫然有三个黑字‘双刀堂’。一见这三个黑洞洞的大字。陈大胆眼前仿佛看见了两柄锋利的钢刀一拉一划,鲜血飞溅,人头滚落,满地残肢断骸。心神一惊,赶忙凝气提神,忘却幻觉。只见老儒生此时轻车熟路,一拉堂前帷布,里面出现了一只大鼓,一面锣钹还有唢呐,一台破旧的木琴,都是歪歪斜斜,上面布满了灰尘,看样子已很久没人碰了。 陈大胆觉着厅中暗藏古怪,一紧手中少年,厉声道:“老家伙,你赶快说出那石墓所在,否则这少年性命难保”。接着手掌按在少年脑门上,这手碎石开碑,一经拍上,这少年怕不脑浆迸裂,陈大胆也是有恃无恐。 老儒生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陈大胆哈哈一笑,这笑声竟有一些干涩。似乎摄于当年双刀堂神威,道:“这不就是双刀堂吗,万没想到双刀堂竟在此处。”老儒生道:“很好,你还不算虚了此行”,忽地声音一变。“双刀在手,天下任走,既见双刀堂,就该知道当年双刀纵横武林。” 昔年双刀堂席卷大江南北,手段残忍,双刀堂堂主更是让人谈虎色变,黑白两道不敢挡其锋锐,只要听到双刀堂之名,都是远远避开,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销声匿迹。陈大胆见此时老儒生不怒自威,凛然中有一种迫人的威严。脑海中陡地一闪,“你就是当年双刀堂的智囊公孙无计。” 这公孙无计是一儒生,并无武功。然而此人智谋算计无一不是上乘,当年双刀堂在他的布局下,无往不利,一个文弱书生统带群豪,可属绝无仅有,公孙无计就是指他计无不中。 公孙无计嘿嘿一笑:“你到并不孤陋寡闻”,说到这里,手一伸,手中已然多了一根击鼓棒。陈大胆手一抬,“你休耍花样,我废了他”。话毕只听‘咚’的一声,鼓声一鸣。公孙无计早已手举鼓棒下击,厅中似乎响起了一声霹雳。陈大胆心中一震,这一鼓声实在可怕,竟在脑中回旋不散。只听‘噹’的一声,就似霹雳中穿过一道闪电,直浸入心脾。陈大胆只觉犹如电击。跟着又是‘哐’的一声,这声音夹杂在两种声音之中,不伦不类,令人毛骨悚然。跟着公孙无计就似耍杂技一样放下击锣钹的器物,拿起唢呐。口中‘呐’的一响,跟着在琴弦上一拨,‘叮咚’一声,这五种声音彼此交错,一声高一声低,一声响亮一声柔和,在高亢入云中戛然而止,又似在欢喜之中渗入忧愁,由强而忽变弱,根本不合音阶。就似一个人在烈日下遇上暴雨,在五彩缤纷的仙境之中见到修罗场,大煞风景。陈大胆要想动手,已是吃了,全身已身不由己这种声音在高亢中突然下落,犹如小孩童胡乱敲打,让人烦躁不安,完全不合音律。忽而鼓,忽而锣,有时偶尔一下琴,或是钹,又或是唢呐,这房厅由下而上,建筑得甚是古怪,有如陀螺旋转直上。声音从陀螺绕上去,再反震四面,这房间似经过精心布置,突然间声音也放大了百倍。 公孙无计一人在五种乐器中穿梭敲击,犹如庭前闲游,丝毫不见滞带,潇洒飘逸,似已演练了千百回,纯熟之极。 这紫衣少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根本不为所动。此时早已脱却了陈大胆的掌控,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这已被这乱七八糟的声音,弄得颠倒了五味瓶的陈大胆。就像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道:“师父,这‘五音不全’,对付这个人还真管用”。 公孙无计大喝一声,身形疾走,似蝴蝶穿花,声音瞬间变得刺耳异常,就似有人拿了一把钝刀,在铁器上刮动,连心都要跳了起来,陈大胆只觉耳膜都要破了,头脑中已被这古怪的声音搅得一阵翻腾,越来越快,陈大胆大叫了一声,跌坐了下去。 ‘砰’的一声,公孙无计应手放下手中的金钹,他没练过武功,全凭这一曲怪音制住陈大胆,此时已是汗湿全身,眼视紫衣少年,大声喝道:“吉儿,拿刀把这贼砍了,免得他泄露行踪”。 ‘铛铛’两声,公孙无计扔了两把刀出去,落在地上,这两把刀一长一短,一反一正,参差不齐。 那叫吉儿的少年看向地上两把明晃晃的钢刀,哪里敢去捡,迟疑道:“师父,我不敢”。 公孙无计道:“为什么,这人已经被这‘五音不全’震伤了头脑,完全没有反抗之力,这种废人你也收拾不了,难道你竟没有练双刀谱。”原来他适才这一番激烈的动作,心神疲惫,此时竟连杀人的力气也没有了。而且他一文弱书生,也不会杀人,只凭着这‘五音不全’伤人。 地上这两把刀,就是当年双刀堂主威震武林时的兵刃。这短刀利于近身刺击,长刀用于挥击砍削,双刀并使,便能尾相顾,长刀架住敌人兵器,短刀趁虚直入,刀法奇诡变换,令人防不胜防。正是双刀谱的精要所在。 “哈哈哈”陈大胆忽然出一声怪笑,口中道:“一二三,三五六,小孩哭,拿糖吃”,手中边胡乱的撕扯衣服,又哭又笑,又是跳又是叫。有时胡乱哼小曲,有时又迷糊的咕噜,这一刻时间,这陈大胆已完全被怪音搅疯了,又是挥拳又是踢脚,向着叫吉儿的少年狂挥乱舞,那吉儿似乎有些害怕,打开大门,想要走出去,却被陈大胆看见,呼啦一声,就从门中奔了出去,状如疯子,一歪一斜走出院子,那吉儿看得呆了,这声音竟让一个人活生生变成了疯子。 第二章 逍遥初现 公孙无计见陈大胆如此形状,心想‘这人心智迷失,杀与不杀也没用了,由他去吧’,转头看着黄吉,忽然道:“吉儿,你是不是从没有练过这双刀谱”。? 吉儿见公孙无计问,脸上微微一红,他确是没练过这刀法,这公孙无计每天都要出去,不知去办什么事,交代这吉儿练双刀刀法,可他偷懒,从未碰过刀。怪不得连杀人也不会,嗫嚅着道:“我不喜欢学武”。 公孙无计长叹了一口气,道:“黄吉,难道你忘了你父亲的仇恨,忘了双刀堂的耻辱了吗?”这声音突然变得很严厉,叫黄吉的紫衣少年心头一震,道:“我没忘”。公孙无计道:“那好,你看着璧上的字,念给我听。”黄吉转头看着厅上两行字,每一个字都是很有笔力,看上去苍劲挺拔,只见黄吉跪了下去,念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这声音一字一句,已没有了少年的嬉戏口气,木讷稳重,听这口气,便似已经练了几千百回。 “很好”公孙无计声音已转柔和,道:“双刀在手,天下任走,我双刀堂当年威震江湖,武林中人谁不敬仰,只因中了奸人之计,四分五裂,才让敌人有机可乘,以至双刀堂覆灭,老主人惨死,临终让我好好督促少主你练功,所以我才让你将你父亲亲笔的这两句话每天念两遍,用以提醒你自己时刻不忘复兴双刀堂。双刀谱你连看都没有看,叫我怎样向老主人交代。”眼光看着黄吉,显得很是痛心。又道:“你若练成这双刀谱,今日这小子岂能在你手下活命”。 公孙无计本是朝廷重臣,只因瞧破王莽欲阴谋造反,被罗造了一个罪名,差点送了命,幸得被双刀堂主人所救,从此效忠双刀堂。其实这双刀堂主人也正是看中了此人的谋略智计,也知他忠心耿耿,所以才不惜代价救了他。 黄吉见公孙无计如此神情,心头懊悔自责,又是跪了下去,道“师父,我错了,我一定要好好的练成双刀谱,不枉了你的期望”。 公孙无计上前几步,扶起地上的黄吉,温声道:“吉儿,这双刀堂重震事大,我现在正在按照以前的方法,暗中培植势力,所以没能好好的督促你练功,是我失职”。 十三年前,双刀堂遭遇强敌,双刀堂主人在这一役中被害,将唯一的血脉留下,交与公孙无计抚养长大,因此子出生之日为黄道吉日,故取名黄吉。尊从父亲遗命,拜公孙无计为师父,习文练武,时刻不忘光复双刀堂。可黄吉天生不喜练武,公孙无计交给他的双刀谱,看也没看过,这公孙无计正忙着重聚旧日会众。以至疏忽了督促,今日猝遇敌人,才知他并未练功,心下暗责自己,他本已必死无疑,幸遇双刀堂主人方得活命,因死心效命双刀会。谨记老主人临终遗言,看护这个徒弟,实则为少主。在黄吉心中,早已把公孙无计看做至亲之人,师傅一生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盼着自己成才,自己却辜负了他的期望。见到他目光中满是失意之色,此时心中也是懊悔得很,恨不得即刻学好一身武功,让他高兴。此时他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有默不作声。 公孙无计看着他的神色,知他也是在自责,这黄吉自小聪明,诗书过目不忘,只是天性不喜练武,若能刻苦练武,必能有一番作为,想到自己也不会武功,也是全凭脑子才击退了敌人,这五音残缺谱也是他一手自创,音律反其道而行,配合房间的巧妙布置,以乱音制住陈大胆,这也是陈大胆贪婪所致,假如他不进厅中,不就该着黄吉遇险吗,自己虽是小有计谋,可也是靠了一半的机遇,此时想着,手心也是捏了一把汗。目光中已经多了几分慈爱,看着黄吉道:“你一定要记住,璧上这两句话,明白了么。”黄吉感到公孙无计手中传来微热。这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不由得心中一热,道:“师父,我记住了。”这两句话确是出自肺腑,说道‘我记住了’这四个字时,声音已微有哽咽。 公孙无计正想说什么,门一开,进来一个劲装汉子,走进公孙无计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黄吉只听到了四个字‘逍遥宝典’,只见公孙无计突然眼神一亮,向劲装汉子道:“你带路吧。”那汉子转身就走。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黄吉早已习惯,经常有这样的人来找公孙无计,然而每次公孙无计都不告诉他,此时公孙无计道:“吉儿,你也不小了,也应该让你了解双刀堂中的一些情况了,随我来吧”。黄吉倒是大感意外,他也不知这双刀堂有些什么事,心中有也些好奇。随着公孙无计走出了大厅。 这一出得门来,只听见几个七嘴八舌的声音,陈大胆为什么会疯了,是不是他撞邪了,看样子太大胆了也不好,是不是就是因为大胆才遇到了鬼等等议论。只见陈大胆一会笑一会哭,又是手舞足蹈,只有黄吉知道这是让五音不全迷失了心智,自己从小就听,早已习以为常。想不到这种古怪声音竟有如斯威力,眼见一个生龙活虎的人顷刻变成一个痴呆,不禁有点可怜他了,只觉公孙无计拉着自己的手,示意快走,他明白师父的意思,此处人多眼杂,如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紧步随公孙无计跟去。 约摸走了两里多路,那汉子微躬了一下身子,一指边上几人,一个书生正在看着一本书,劲装汉子一指书生道:“就是这人”。此时正有两个汉子站在书生边上,服饰和这带路的汉子一模一样,看着那书生似乎如临大敌,生怕这书生要溜走一样,可是这书生自顾翻看,并无要走的意思,那封面上露出逍遥二字,也没觉察到正有人打他的注意。 这两人看见公孙无计到来,施了一礼,低声道:“这人拿的就是‘逍遥宝典’”。‘逍遥宝典’是一百年前一个外号逍遥散人的隐士所作,内中包含了天地万物,滋身护养之理,是一种可吸天地灵气,令人长寿的内息调养之法。据说练成此功便能逍遥于天地之中,称霸天下。武林中人谁不垂涎,各家各派都派了最得力的人手,明察暗访。怎知今日在此出现,但公孙无计有些疑惑,一个文弱书生,携了一本宝典在此张扬,而且还是旁若无人,一副怡然自乐之状,看他目光散乱,并不像是一个会武功的人,莫非自己看走了眼,难道这人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所以才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 两名汉子要在公孙无计面前逞能,一左一右靠近书生,各自手中握着一根黑黝黝的铁鞭,这二人一个叫梅大,一个叫梅二,是双胞兄弟,被遗弃在梅花树下,被一个农夫收养。因为在梅花树下捡到,就取名了梅大、梅二。梅大的脑袋特别大,梅二的脑袋特别小。后被一个异人看中,传了一身功夫,这两兄弟都喜欢使鞭,这鞭就叫‘打龙鞭’。这两兄弟就靠着这对铁鞭,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号,人称‘梅氏双鞭’,后因为与人争斗,险些丧命,恰遇双刀堂主人救下,因此便进了双刀堂。 此时二人望着书生,暗自戒备,常言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从没见过一手拿着宝贝自顾欣赏,全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这书生必定身怀武功。二人此时已经逼近,陡然间铁鞭横胸,这是防着书生突然出手,两人同时出手,一齐想着书生手中的逍遥一书急抓过去,这一抓同时抓到,两人一觉入手,心中一喜,一起向后跃退。铁鞭仍是护住胸前。‘嗤’的一声,那书已一撕两半,一人各拿着一半在手中。这一下得手太易,两兄弟都是大感意外。只见书生向后一仰,他似没防着有人夺书,竟然甩了个仰面朝天。这一下几人都毫不怀疑,这书生真是读书的。这时已从地上很笨拙的翻起,莫名其妙的望着这几人道:“奇哉怪也,吾正‘欲从赤松子,愿随逍遥游’,二位何故毁吾逍遥篇?”冷不防寒光闪闪,两柄剑一左一右从身旁掠过。书生只觉白森森的剑尖一晃,他怎见过这般用剑手段,叫了一声:“休矣”,昏倒在地。 这两把剑并没有往书生身上招呼,只从他身旁一掠飞过,径直刺向梅氏两兄弟。梅大眼见剑来得飞快,手中鞭由下至上,径来挑这长剑。这一手名为鞭挑龙腹,威力奇大,他手上劲力特别大,以往和他对阵的,兵器不是被挑飞,便是横空折断。眼看已搭上长剑。葛觉手上一空,长剑已顺着鞭势直滑下来。这人用的是巧劲,不与他对立。这剑眼看着从梅大手臂上直滑下来,剑锋森然,如被切在手上,手腕立断。梅大一惊之下,松开手中铁鞭,忽觉左手一空。半部逍遥篇已被来人夺下。 此人一招得手,轻轻退在一旁。梅大见了这样的手法,哪里还敢上前。看着眼前来人,竟是一个身着华丽衣衫,而且极为俊朗的美少年,约摸十六七岁。梅二正在和绿衫人影鞭来剑去,这绿衫之人是一个少女,也只十五六岁,长得娇小可爱,扎着两条小辫,玉葱般的小手,握着一柄宝剑,剑柄上多了一条红色剑穗。那美少年道:“师妹,要我帮忙吗”。那绿衫少女道:“谁要你帮忙。”右脚一点,手中剑微曲了一下,照着梅二眼睛刺去,好似蜻蜓点水。梅二此时撤回铁鞭,换招已是不急,眼睛只觉剑光一闪,奇快之极。连忙向后一仰,避过剑尖。只见绿衫女子笑吟吟退后一边,手中已多了半部逍遥篇。 黄吉站在公孙无计身边,看着这女子只三招两式,便已夺下梅二手中残书,如此一个壮汉,竟败于一个弱小女子手中,若非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只见绿衫少女对着美少年嫣然一笑,道:“师兄,想不到这么轻易就得手,爹爹娘亲还说叫我们一旦知道下落,就传消息等他们到了再动手。”那少年也觉得来得太容易,但既已得手,就不必停留于此,免得多生事端。对着绿衫女子道:“我们快回去吧,师父师娘一定在等我们”。绿衫女子一点头,两人看也不看公孙无计几人,双脚一点,往西而去。公孙无计见着两人眨眼间便收拾了梅氏双鞭,自己又不能动手,报信的汉子还不及梅氏兄弟,更不用说去对付这一男一女。 看着这一男一女纵足而去,正在心中盘算如何设法。忽见远远一个人影,胖胖的身体,心中一喜,道:“笑面佛,快夺回那二人手中的逍遥篇”,这胖乎乎的人人称笑面佛,连真名都忘了。是双刀堂下的青天堂堂主,此时一听公孙无计呼出‘逍遥篇’三字,身形一起,犹如大雁凌空。他身肥体胖,轻功却是了得,只已眨眼功夫,已抄到了少男少女身边。喝道:“放下手中之物,再走不迟,”他说话慢吞吞的,手法却是快异常,一只肥大的手掌只一晃,少年长剑往着手掌削去。只见手掌一绕,不知怎么左手半部逍遥篇脱手而出,竟是把握不住。笑面佛更不怠慢,又向着女子用手一抄,女衫女子向后疾闪,手中已空,半部逍遥篇已被夺去。二人不明这是何种手法,都是又惊又骇。望着这个胖乎乎的人,此时正对着二人一脸笑态。 公孙无计几人已经赶到,见笑面佛得手,心中大喜。正要说话,忽然间两条人影疾起,两把长剑对着笑面佛刺来,真是那一对年轻男女,此时来得突然,剑招又快,提醒笑面佛已是不急。忽见笑面佛身子一动,两只大手如蒲扇般拂出,‘噹噹’两声,两把剑一起落地,一男一女立在当地,竟被点了麻穴,笑面佛将手中的两半破书交给公孙无计,微一躬身,笑着道,:“公孙先生,在下幸不辱命,瞧瞧坏了没有”。转身对着这一对少年男女笑道:“你们是金剑银枪的什么人?”美少年看着绿衫女子,两人心中都觉奇怪,这胖乎乎的人怎会一语道破自己的行藏。 第三章 金剑银枪 两人此时已被点了穴道,已不能动,都不说话。? 笑面佛右手五指疾出,在二人身上一拂,两人顿时解了穴道,为之一松。笑面佛道:“你们两个还没学好本事,就出来乱闯,这不是坏了金剑银枪的招牌吗”。绿衫少女脸上一红,说道:“你不要说我爹娘”笑面佛笑着道:“这二人倒好福气,还有这么一个漂亮女孩,我瞧着也羡慕”。忽见绿衫女子脸露喜色,道:“爹爹娘亲,这人欺负我”,那美少年亦恭敬道:“师父、师娘”。 笑面佛还要说话,忽觉微风闪过,面前已多了一男一女,年纪都在四五十岁之间。男子看上去自然中有一种成熟,手握一金柄长剑,女子身披斗篷,一张俏脸,一路风尘亦掩不住她秀美之色。手中一杆银枪,二人站在一起,正如一对神仙伴侣。男子名叫释凡,女子名孙秀姑。释凡看着俊美少年,道:“子风,怎么了”,子风嗫嚅道:“师父,这人很厉害,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孙秀姑拉着少女,左看右看,生怕少了一根头似的。柔声道:“小玉,这胖和尚伤着你了吗?”小玉摇了摇头,道:“娘亲,那胖和尚抢走了逍遥篇”。 孙秀姑一转头,对着笑面佛,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冷声道:“笑面佛,你倒好,还欺负起我的女儿来了”。‘嗤’的一声,手中银枪一闪,照笑面佛劈面一枪刺去,心中恨这胖和尚无礼。这一枪名为小鬼推磨,枪挟疾风之声,电射而出,笑面佛似不愿和她动手。身子向左一闪,避过银枪,可孙秀姑这一枪来得实在太快,擦的一声,衣服已被挑破了一个口子,忽觉后颈飒然,连忙低头,一把长剑已从头顶掠过。 边上几人都看得心惊。笑面佛险险的躲过长剑,身子飘过一旁,看着这夫妻二人,笑着道:“二位何苦如此相逼?”释凡厉声喝道:“你抢走我徒儿之物,岂能放过你”,孙秀姑也呸了一声,道:“你是老前辈,却欺负起后辈,好不要脸。”迎面一枪,照头刺去。孙秀姑的枪法称为鬼枪,就是因为她枪法极快,神出鬼没。笑面佛一面闪躲,一面道:“当年我与铁剑门争斗,险些丧命,幸得二位相救,我怎能与二位为敌”。他一面说话,身子已闪过银枪,面上已是笑色,他可不是托大轻敌,而是天性如此。便是天掉下来,他也是这般笑意依然。剑光闪处,释凡长剑疾指笑面佛,三人缠斗在一起。 双刀会与铁剑门当年为了地盘生争执,笑面佛仗着一身武艺独闯铁剑门,岂知碰上一人,此人姓韦名正,一出手,笑面佛大败。当时释凡与孙秀姑隶属双刀会神机堂,照着公孙无计所示,径迫铁剑门总坛,虚张声势。这韦正唯恐总坛有失,放过了笑面佛。金剑银枪达到了救人的目的,在韦正赶到之前,全身而退。二人后因双刀会中了奸人之计,生内变,这才愤而退出。笑面佛与二人功力相差无几,此刻他顾念往日情分,不愿与二人动手,这一来正好犯了武学大忌。 金剑银枪一起一落,配合巧妙,刹那间已将笑面佛逼得连连后退。有两次险被剑枪刺中,亏得他身子灵活,剑枪皆是擦身而过。简直是险之又险。 ‘啪啪’两声,两本破书从空而落,公孙无计道:“两位都是昔日兄弟,何苦为了这本破书伤了和气,现在还给二位,该住手了吧”。释凡与孙秀姑齐齐跳出圈外,扔下笑面佛,一起去拾地上破书,笑面佛不知公孙无计何以将书抛出。这书是他日思夜想的逍遥篇,看着公孙无计,心中纳闷。可神色依然含笑,他深知公孙无计足智多谋。如今抛下这逍遥篇,必有缘故。 转头看着金剑银枪,只见两人看着手中半本破书,神色大是失望,随手一扔,两本破书落在地上,一起望着公孙无计,齐道:“公孙先生,原来你已看出这书是假的”,公孙无计嘿嘿一笑,我也是翻过才知,二位既已来到旧地,何不道会中一述。二位当日离会出走,会主已查知二位是遭人所陷,释凡朗声道:“多谢公孙先生好意,只是我二人已经闲散惯了,已不想再过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涯,还望公孙先生见谅”。眼光看着妻子,孙秀姑点了点头,二人早为昔日之事伤透了心,怎肯在此多留片刻,招呼了徒弟女儿一起离去。 那给公孙无计报信的汉子拔出刀子,看着公孙无计道:“公孙先生,这书生见着了我们几人,不如杀了灭口,免得暴露行踪。”说着就走近书生,将刀子对准心口,就要插下,公孙无计忽道:“住手,这只是一个读书之人,是你们看错了,留他一命。走罢,说着转过身子。”那汉子唯公孙无计是从,应了一声‘是’,随着一起退下。 那书生慢慢行转,见到地上两本破书,翻身站起,边拾起两本破书,边道:“有辱斯文,真是恶人。”浑不知适才已到鬼门关走了一趟。 黄吉随着公孙无计在一宅子前停下,以前他没有来过,更不知这个所在,这地方周围民房环绕,田园树林,无意中谁也不会注意到。在宅子四周有几人正在有意无意中走动,似是防范来往行人,显然是会中兄弟,一切都很顺乎自然。任何人也不可能怀疑这是一个帮会的窝点,一群汉子正在屋中喝酒闲聊,说的都是何处杀人、何处抢劫,这些江湖汉子生性豪阔,说话也是信口开河,添油加醋,但却是声色俱全,有滋有味。 见到公孙无计进来,这群人都站了起来,顷刻间鸦雀无声。黄吉暗自奇怪,真是想不透师父看上去性子温和,怎地这些人这样怕他。公孙无计见这些汉子恭恭敬敬,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左手轻轻拉住黄吉,道:“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徒儿,也是昔日会主之子,名叫黄吉,以前他还小,我怕他知道这会中机密,若是以此自恃,必回给会中天上乱子,所以我知道今天才给各位引荐。”黄吉这才知道,以前公孙无计不让自己同行的目的,而这些汉子已是才知道这少年是双刀会少主。 真想不到突然间竟会出现这个少主人,此时不约而同,一起上前躬身向前行礼,但却是一言不,极恭敬地退了下去,眼神中却是瞧着公孙无计,显然是极惧此人。大家都是又惊又异,自会主把大权交给公孙无计,这些人自仗功夫了得,开始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公孙无计胸有成竹,把会中大小事务安排的井井有序,对外也是有张有弛。双刀会才为之一新,这才让这伙人服气,从此死心塌地,并无异心。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能让这群刀口舔血的汉子听从,也是异事。公孙无计指着刚才报信的汉子,对着黄吉道:“这个就是我们会中专事传信的兄弟,胡独行,外号千里独行。”胡独行向着黄吉一躬身子,退了下去。 公孙无计又指着梅氏兄弟道:“这二人你应该已经知道,他们是梅氏兄弟。”两人一起躬身退下,跟着又引见了笑面佛,笑面佛笑呼呼的对着黄吉一躬身子。神态极是欢喜,公孙无计看着一个边上魁梧的大汉,道:“这人叫冷奎”冷奎向前两步,他离黄吉最近,此时向黄吉躬身行礼,突然间身子一偏,似乎就要摔下。 黄吉自然出手去扶,陡然间手上一紧,手已被冷奎紧紧抓在手中。一股奇大的劲道传至黄吉手掌,似乎就要裂开了一样。痛得大叫一声,几乎昏了过去。冷奎怎知黄吉不会武功,他见黄吉年纪轻轻,既然能是双刀会少主,功夫想必厉害,诚心要试一下他有多少斤两。他的掌法叫催山掌,力道能断砖裂石。这一试之下才知黄吉不会武功,大感意外。只见公孙无计走上几步,拉着黄吉见他手掌通红。这只是冷奎力大之故,冷奎幸一知不对,急忙收手,不然黄吉手臂已废。公孙无计放下他的手,看着冷奎。神色忽然一变,说道:“刑堂堂主何在?”声音极是严厉。边上,转过一人,应声道:“刑堂凌飞听候差遣。”此人看上去三十六七,俊面寒霜。人称玉面判官,人长得俊,却是极会用刑之道。 公孙无计道:“将冷奎拿下,送分尸台。”凌飞应了一声,躬身退下,右手五指疾出,这手法极是奇妙,冷奎退了一下,仍被拂在身上。顿时觉得经脉翻腾,刹时间冷汗直流,双刀会中谁不知道凌飞‘绞筋断脉手’,只要被这手拂中。全身筋脉搅在一起,脉血顿时如断了一般,令人身不如死。会中有一句话‘宁死不遇玉面判官’,便是指此手段。此时冷奎痛得死去活来,挣扎着颤声道:“公孙先生,念在我以往微功,请给我一个痛快吧,这分尸台。”脸色大变,显然极是怕这分尸台。 黄吉不知分尸台是干什么的,望着对面的笑面佛道:“什么是分尸台?”笑面佛笑着道:“这分尸台是将犯事的人送上去,分用五条铁链锁住四肢以及头,然后有五个大汉分五个方向用力拉动,这力道恰到好处,力道太大,五个部位一分既断。生怕这犯人死的轻松,因此徐徐用力,让人感到四肢寸寸离体。哀嚎声尽,方才死去。” 那种滋味生不如死,难怪冷奎一听分尸台不顾全身筋脉搅动痛苦,拼命出声哀求。黄吉听得心惊肉跳,他怎知道世上竟有这种残酷刑法,未免太不人道了,当下急走几步,拉住公孙无计的手道:“师父,您为何要将他送上分尸台?”公孙无计环视会中所有在场中人,说道:“这冷奎自恃对会中有功,竟对少主动手。这是欺主,罪不容诛。” 其实他也是良苦用心,这黄吉荒废练武,若是日后主持双刀堂,怕不有人对他不服,此时正好用冷奎来杀一儆百。免了后顾之忧,这正是公孙无计的高明之处,也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却能令这群杀人不眨眼的草莽服服帖帖。 黄吉这才知道公孙无计是为了自己这才要对冷奎施用残忍刑法,心想,‘为了这点小事,何必要杀一个人?’拉着公孙无计道:“师父,饶了这冷奎吧。”公孙无计道:“你说什么,你要我饶了这大不敬之人?”心想‘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机会,为你立威,你却要放弃。可他又是自己的少主,既然开了口,又不好拒绝,不然自己也落下一个欺主的罪名’。 只听黄吉道:“我又没什么事,这手掌只是痛了一下。” 公孙无计点了点头道:“好吧,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黄吉大奇道:“什么条件?” 公孙无计看了眼冷奎,对着黄吉道:“现在你该知道我要你练功的原因了吧,既然你身为双刀堂少主,就一定要吃苦练功,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们不敢小视于你”。黄吉心想‘那你还不是一样不会武功’。 公孙无计看他神色,知他心意,道:“我虽是不会武功,可你父亲当日亲手将双刀会交付于我,已当会中兄弟立下言语,谁敢不服,便是与他作对,而且我曾让双刀会化险为夷,这才让他们心服”。他说的化险为夷便是指双刀堂与铁剑门争斗,他用了暗度陈仓之法。令金剑银枪袭击铁剑门总坛,救出笑面佛。 此时正眼看着黄吉,说道:“我要你答应我的事,就是要你学成双刀谱。”黄吉对这练武很不耐烦,也从没想过要好好的学,可如今关系着冷奎的生死。微微迟疑了一下道:“我一定好好练功,不负师父厚望”。这句话倒说得斩钉截铁,语气甚决。 公孙无计见他一脸至诚,心中一喜,能让一个冷奎换得你专心练功。何求不得。面上微露肯许之色,道:“好吧,既你话已出口,刑堂主,这便饶了冷奎。”凌飞闻言向冷奎手背疾指一点,顿时解了冷奎身上的绞筋断脉手,冷奎本自知必死无疑,此时得获免刑,如获重生,双膝一软,对着公孙无计跪了下去,颤身道:“冷奎谢过先生免刑大恩”。 第四章 绿衫少女 此时刚从绝望中解脱,说话也是语无伦次,但语气中却是有喜出望外之意。? 公孙无计道:“这不关我的事,你这条命是少主捡回来的”。冷奎对着黄吉又拜了下去,说道:“冷奎再世为人,从今后一定衷心双刀堂,唯少主是从”。此时早已没了昔日的傲义,这条命若非黄吉,此刻已经赴了黄泉,他说这句话完全是出自肺腑,语出已是至诚。此时便是刀山火海,也甘愿为黄吉去闯了。 黄吉道:“你怎么跪了下去,这怎可以,快起来吧。”伸手去扶冷奎,忽地想到什么,手又缩了回来。冷奎此时已站直身子,看着黄吉适才的动作,怎不知他还在忌惮自己的掌力,面红耳赤,道:“少主,属下不敢再无礼了”。恭敬的退在一旁。 跟着公孙无计又向黄吉介绍余下的人,原来双刀堂分四个堂口。神龙堂朱猛,飞虎堂洪啸天,这两个堂是专门对付各山头的纷争;神机堂任智生,此人精明能干,专管会中大小生意,以供会中经费;还有就是刑堂主凌飞。每一堂分四个堂口,共十六个分堂口,黄吉天性聪慧,公孙无计一经介绍,全都记在了心中。 这几日公孙无计都忙着处理双刀堂中之事,叫来了黄吉,千叮咛万嘱咐,将双刀谱交在他手中,要他一定学好这双刀之法。黄吉经过了这两次风波,已知公孙无计的用心。 公孙无计走后,他来到了屋后的树林中,将双刀谱摆在地上,下决心要练好刀谱,可是一瞧见两把刀子,一长一短,触目惊心。一想到刀起人亡,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又合上刀谱。眼前闪现出血流满地的死尸,心中只觉这刀法异乎残忍。一时间满脑子胡思乱想,要想不学,又已经向公孙无计许下诺言,正是进退两难。 耳中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声响,有人过来。此人似是料不到林中有人,所以连脚步声也没有掩饰,黄吉觉得有些奇怪,这林中极少来人,到要看一下究是何人。莫不是师父怕自己没有习武,特来查看,正好自己还没练过一式。若是问起,岂不是拆穿了西洋镜。想到这里,急忙把身子隐到树丛后面。 声音越来越近,这人走到离黄吉大约三丈距离,停了下来。此时树丛后面正好看个清楚,来人年纪六十多岁。三络长须,飘飘然中有种仙风道骨,神情中有一种飘逸的风采,令人一看犹然而生敬意,黄吉不识此人,更不知来此是何目的,一动也不敢动,这样一会儿功夫。 又传来了一阵声音,跟着一声及其清朗的声音:“爹爹,你在哪儿。“这人轻应了一声道:“子风,快过来”,一个俊美的少年出现在了黄吉的面前,黄吉倒是一惊,这人不就是和小玉在一起的那一个子风吗。他在这儿来干什么,这仙风道骨的老人竟是他的父亲,难怪这小子长得那样俊俏。 这老人向着叫子风的少年道:“小玉没有跟来吧?”子风道:“我告诉她,我有点事要办,要她在原地等我”。这人点了点头,道:“很好,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做得很好”。 黄吉心想,这两人做事,莫非关系到那位姑娘吗,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只听那叫子风的少年道:“爹爹,你说的那个姓龙的汉子已和师父见面,正在庄中。”那老人陡地眼睛一亮,轻声道:“很好,此人终于出现了,看来我把你送到释凡那儿是对的。” 黄吉听在耳里,心想‘这姓龙的是什么人,竟将自己的亲身儿子送去当别人的徒弟,用这种手段找这人,看来这人肯定干系着一件很重要的事’。子风道:“你准备怎样对付这个姓龙的?”那人微顿了一下道:“你不用管,姓龙的一身好功夫,我也不是其对手,我想要先找个人合作,制住这个姓龙的,然后想法逼出他的石墓的秘密”。 听到这里,黄吉已然明白,这姓龙的一定知道石墓的秘密,这才让此人千方百计打探他的下落。而这石墓一定干系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只听那老人忽道:“镜花水月移影,你学得怎么样了?”子风道:“我正在揣摩其中关键,只是有些还不明白。” 老人口中念到,“看似有影实无形,镜花水月一场空。明白吗?”看着子风满脸迷惑的样子,老人接着道:“这镜花水月就是能看得见但不存在。当功力达到最高境界,就即便敌人已经击中了你,也就如摸到镜中花,水中月,对你一点伤害也没有,因为他只能够看到你的影子。你试着先用力击我一掌。” 子风提起手掌,突然间一阵犹豫。此时二人隔得太近,这一掌对胸击出,拿捏之中没有把握,万一失手,自己必将遗恨一生。提起的手掌又放了下来。 老人见他犹疑之色,怎不知他心意。厉声说道:“是我叫你出手,难道我没有把握就让你出手吗,你尽管出手。”那子风似乎很怕父亲,应了一声,心中微运内息,照着父亲胸部一掌推出。‘啵’的一声,黄吉看见这一掌正好击中老人胸口。却见子风撤回手掌,满脸迷愕的样子。 老人道:“明白了吗?” 子风道:“我明明已经都击中了你,可手掌却全没着力之处,这是为何?” 老人道:“这就是我们6家的世传神功,这是从一种中演变而来,对方看到的只是幻觉,这就是为什么叫镜花水月。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的习练。”这一席话语重心长,也包含了父亲对儿子最深的期盼。 黄吉这才知道,原来这子风姓6。只见6父的脸上露出一丝关爱之色。黄吉心中一动,忽然之间想到自己还没见过父亲,连他的相貌也不知道,心中只觉怅然若失。 “师哥,你在哪里?”远远传来清脆的声音,一听到这少女的嗓子,黄吉知道一定就是哪个叫小玉的姑娘,6子风听到声音,正要答应。6父微一摆手,轻声道:“不要着声,若是被她知道我在这儿,只怕会有麻烦,快走。”说着向林中深处闪进,6子风也随后隐入林中。 听声音越去越远,黄吉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子,眼前绿衫一晃,已多了一个又娇又俏的女孩,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睁盯着自己,就好似黄吉是从地上冒出来一样,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谁?在这干什么?你看见我师哥了吗?有这么高。”说着她比划了一下6子风的身高,还怕黄吉不明白,又补充道:“长得很英俊。” 听到最后这一句话,黄吉心中竟然有了一丝醋意,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脱口而出“没有看见”。这话冷冰冰的,连自己已感到意外,心中暗道:“黄吉啊黄吉,你这是喝哪门子醋,人家师哥确实俊得很,你真是成了小人了。” 绿衫女子似乎并未听出黄吉冰冷的语气,很好奇的歪着头道:“我看见过你,你是与那个公孙无计在一起的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黄吉见她认出,也不否认。看着小玉天真烂漫的样子,不忍拒绝道:“我姓黄名吉。” 少女‘哦’了一声道:“你叫黄吉么,我叫你黄吉哥哥可好。” 黄吉心想,这下可好,无端就多了一个妹子,心中一阵高兴,也就改换了口气道:“你喜欢怎么喊就怎么喊吧。”这声音已经变得很和气了。 那绿衫女子又道:“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 黄吉道:“我见你父亲叫你小玉,是这名字对不对?” 想到自己能够先知道她的名字,而小玉竟不知道,不由得轻轻一笑,这一笑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近了一些。小玉道:“黄吉哥哥,你和我一起去找我师哥,好吗?” 黄吉从小到大都在公孙无计身边长大,每天除了读圣贤书,就是对着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还从没和一个女孩相处过,此时小玉说话柔软温情,停在耳里犹如仙乐一般。禁不住全身如喝醉了酒一样,身子轻的都要飞了起来,差点就要手舞足蹈。哪里会不去。忙到:“好极,我正要去外面逛一下,这倒是一个机会。”他说这句话已经拼命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可仍是还有兴奋之色。 小玉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古怪神色,但也只微纳闷了一下,道:“我们玩哪条路走好呢?”她眼睛看着的正好就是6氏父子离去的方向。 黄吉心想:“如果往她看着的哪条路去,不是很快就可以找到她的师哥?”故意想了一下,指着相反的那条山路,道:“我们往这条路去找。”小玉怎知道他使坏心眼。跟着两人就走上了这条山路,这条路其实与6氏父子的方向,正是南辕北辙,见小玉这么轻易就上了自己的当,黄吉心中暗自好笑。 一路上小玉问了他许多问题,无非都是‘你这是第一次出门吗?’‘有江湖经验吗’‘会武功吗?’,而黄吉所说的都是与公孙无计在双刀会中的一切。当小玉知道他不会功夫,却是大感担忧,黄吉却是不以为意,满不在乎。 二人走了一段路。此时与6氏父子越去越远,忽然从道旁闪出了五个汉子,一人手中拿一把刀子,各个显得精悍强壮。其中一个汉子长着一身精肉,很是结实,望着小玉狞笑道:“今天真是闯了好运,这个小姑娘长得蛮标致,不如跟我们几个去快活快活吧。” 黄吉此时要逞英雄气概,要在小玉面前显露自己的胆色,一步站在小玉面前,道:“你们几位从哪里来?竟敢如此无礼,赶快让路。” 那几个汉子见闪出一个年轻男子,微怔了一下,哪个浑身精肉的壮汉喝道:“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恶人帮在此办事,懂事的就快滚,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这恶人帮是一伙亡命之徒,这伙人除了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还专门拐卖良家女子。江湖上见这伙人不分好坏,行事只按自己的意图,无恶不作。故称这伙人为恶人帮,这伙人欣然接受,冠冕堂皇的用了这恶人帮三字,这名字倒吓住了一些胆小的人,普通人只要听见恶人帮,都是避之大吉。这几个人‘嚓’的一声,撕开胸口,只见胸膛正中印着三个黑森森的大字‘恶人帮’,那满身精肉的大汉恶狠狠地道:“看着了吗?我就是恶人帮中的‘天不管’,听过吗?” 这汉子其实叫田补官,他父亲希望他长大做官,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可在乱世之中,想要做官谈何容易。后来流落江湖,力气大,人凶狠,当地的人都怕他,为了吃一口饭。索性加入了恶人帮,这名字后来就被人喊为了‘天不管’,而他也觉得这个名字很威风,也就把自己当真成了天不管。 此时他一抬双腿,向着黄吉就是一拳,黄吉怎料到他要动手。‘啪’的一声,这一拳正中面门,两道鼻血流了下来。一见到雪,黄吉吓得惊叫了起来,道:“我死定了,我死定了。”‘嗖’的一声,天不管身边的两个汉子,同时一挥刀子,向着黄吉身上捅来。黄吉此时晕头转向,眼见刀子刺来,竟然不知闪躲。陡然间身子一轻,原来已被小玉拉住退下,这才没被刀子捅着。 另外两名短衣汉子出一声喊叫,分从左右持刀刺向黄吉。小玉右手疾出,连挥两下,这两下是孙秀姑交给她的叫做‘双燕投林’,一招两式,‘噗噗’两声,两名汉子被拂退了一步,看着小玉面面相觑。天不管大叫一声“兄弟们一起上,不要怕这臭娘们,拿着她好快活一番。” 第五章 人之初,性本善 他自己挺刀直冲过来,一刀径刺小玉,这一刀其实是虚招,他见小玉长得美貌,有心要将她活捉。八一中? ?文 网 这一刀刺出,左手已伸出,竟抢在刀子的前面。五指如钩,直抓小玉肩上的锁子骨。小玉‘哼’了一声,常见随手拔出。突然之间清风弥漫,一道冷森森的光芒闪电而出,照天不管的左手削来,天不管一缩左手,右手刀仍朝前刺出,他自称天不管,也确实有过人之处。不顾自己性命已在剑光之中,径刺小玉。突听‘嗤’的一声,他手中刀子已断为两截,小玉手中多了一柄寒光浸人的匕。这匕一尺长短,竟是如此锋利,想是释凡夫妇生怕女儿吃亏,就专门给了她这把匕,以防不测。 天不管已经退后,扔下手中半截刀子,看着身后四人喝道:“围着那小子,做了他”。四名汉子一起挥刀,向着黄吉砍来。天不管已看出黄吉不会武功,砍他正好让这女子分心,自己便有机可乘。果然如此,黄吉见四把刀七上八下,惊慌之下,狼狈摔倒在地。两名汉子正要举刀往他身上招呼,小玉已奔了过来,挥剑逼退两名汉子,拉起地上的黄吉。可这几人已经瞧出了便宜,刀子径照黄吉身上招呼。一时间险象环生。一名汉子挥刀去砍黄吉,小玉伸剑来挡,不料天不管右手一爪,已抓住她的手臂。‘嗤’的一声,扯下了一片衣衫。 还没来得及回身,又有两个汉子抡刀砍向黄吉,黄吉眼见刀起,学了一个乖,突然滚倒在地。可那两个汉子一步踏上,双刀齐举,向着地上的黄吉急砍下来。小玉见情势不好,一跃上前,径去拖地上的黄吉。就在这时,一个汉子刀子已横掠过来,小玉急忙低头,突然间头被刀削着,顿时披散下来。双眼瞧不清东西,天不管嘿的一笑,双手箕张。竟是要生擒小玉。小玉只觉后腰已紧,已被黄吉抱住滚倒在地。一个大汉看着黄吉这样爬起,举刀便砍了下来。 “且慢”,众人眼前一花,面前多了一个长衫老人。也不知如何作势,那大汉竟无故向后退出了两丈多远,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长衫老人,就似一个教书先生,面上带着微笑之色。大汉竟是不知所措。这长衫老人笑眯眯的道:“人之初,性本善,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 天不管双眼环睁,大声道:“你是哪里来的老头子?敢来管恶人帮的事。” 这老人笑嘻嘻的道:“此言差矣,天下事天下人管,何况老夫身为‘杨善门’中人,既有你恶人帮,自然要天生我杨善门除恶。” 天不管大叫一声,我管你什么门,老子恶人帮,你却搞什么杨善门,明摆是和我恶人帮作对。双腿如鼓,直捣长衫老人。老人右手微拂,天不管只觉左右双腕同时一麻,直直的竟是放不下来,张大了口。脑中一闪,惊道:“你是老夫子?” 武林中出现一个神奇老人,此人一开口就是‘人之初,性本善’,完全是一个孔夫子的口吻,江湖上管他叫他老夫子,此人自小生具慧根,自孔子‘儒经’中悟出一种心法,这是开天辟地以来屈一例,名唤‘善心咒’。这种功夫并不具霸道杀气,祥和平静,与他交手之人从不受伤害。只是施以薄惩让其改恶向善。然而武林中穷凶极恶之辈如此之多,至死不改之辈比比皆是。凭他老夫子一人,焉能让其一一劝化。然他也只是以一颗济世之心,略尽绵力而已。 天不管老夫子三个字一出口,边上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神色陡变。突然间‘轰’的一声,一起飞足逃出,天不管也不顾双手伸直不动,跟着一哄而散。 黄吉与小玉已从地上站起,想到适才险被刀伤,心有余悸。只见小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似是很生气的样子,黄吉奇道:“你没什么事吧?”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脸上已着了一记清脆的耳光。黄吉伸手摸着生痛的脸颊,直是莫名其妙,望着小玉道:“你干么打我?” 小玉道:“你刚才干么抱着我?” 一想到黄吉抱着自己,那股男子的气息传到自己鼻中,刹那间竟有一种异常的感受。她与6子风自小在一起,这6子风也是规规矩矩,从没有过无礼举动,此时一边跺脚,双脸涨得通红,黄吉突然明白过来。当时危险,也没有想到这些,口中不禁道:“这怎么好,这怎么好。” 老夫子笑嘻嘻的看着二人,说道:“臭小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现在你知道女人的厉害了吧。但你们二人我瞧着倒是一对,很是般配。 小玉自小在父母身边长大,还从没有人对她这样说话,看着这个自称是老夫子的老人,心中只觉这老人格外亲切,此时心头早已消了怒气,可面上却是怒气满面,道:“谁要你胡说八道?”头已低了下来,只听黄吉道:“这个,这个”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老夫子望了黄吉两眼,道:“你这小子真是你胆大包天,一招不会便出来乱闯,还差点连累了别人。”他说的别人指的自然就是小玉,这小玉若非黄吉碍手碍脚。怎会在这几人手上吃亏。这黄吉开始还说自己保护小玉,现在倒成了小玉保护他了,望着面前这个老夫子,一时间窘态毕露。 小玉忽道:“黄吉哥哥,你不如求这个老人家教你功夫,这样你以后就不用怕了。”老夫子呵呵一笑,指着小玉道:“你看,我没说错吧,这么快就开始为这小子求情了。”看着小玉转头过去,知道这小姑娘害羞,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似是为自己知道别人的愕心意大感得意,他一生游戏风尘,这种少男少女的心事怎不知道。 此时从怀中摸出一本薄册,交在黄吉手中,道:“我从不会教人功夫,这本书你拿去看吧,看了就明白了。”黄吉接过书本,封面已经黄,上面是‘三字经’三个字,这本书他从小就看过,难道这三字经是一本武学典籍,自己可从没听人说过。只听老夫子洋洋得意道:“我就是全凭这本书,靠着这人之初,性本善行走江湖的。” 小玉看到黄吉手上的是三字经,撇了撇嘴,道:“这三字经谁都会背,会是武功?”老夫子正视道:“这上面说的大有道理,这人自生下地,本就没有好坏之分,全是后来身边耳濡目染,方始有了善恶之分,你不见我对刚才这几个恶人怎么说的吗?” 这老夫子一上来就大呼:“人之初,性本善。”这二人是知道的,黄吉本身对学武没什么兴趣,因此对老夫子此言大有同感。心想‘纵使他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如是能用王化之道感化,使他放下屠刀,未免也不是一件善事。’想到这里,将三字经郑重的放入袋中。老夫子看他收好,很是满意。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他从孔子儒经中悟出的功夫,是由于他天专研孔子之道,本身又有机遇,偶然服食一种千年之草,因而才得将孔子之道化为武功,可是这机遇并非人人都能遇着,但他自己却坚信,自己悟出的善心咒,就是孔子儒经中的王化之道。 小玉似已给二人搅得糊里糊涂,这本三字经真能变出功夫,只觉半信半疑。反正自己又不会去练那本什么三字经,哪用得着这样煞费脑子去想。 这么一来,顿时心中释然,老夫子看着二人,脸上微露出调笑只色,道:“好了,你们两个小娃娃慢慢的想,我老人家可要失陪了。”话音刚落,身子已如轻烟般飘然而去。黄吉此时亲眼所见这个叫做老夫子的老人来得忽然,去也潇洒,只觉天地之间真是无奇不有。回味着老夫子所讲的话,但觉其中真有道理,这些儒经自己从小会背,可为何从没想到竟有这么深的学问,实在令人费解。口中不由脱口而出‘人之初,性本善’。 小玉听到黄吉念这三字经,看他那样子,还真把老夫子说的话当成真的,眼睛眨了一眨,道:“他满嘴胡说八道,你还当真了。” 黄吉回过神来,看着小玉,刚要想说什么,突然想到适才被她打了一耳光,现在还余痛未消,女孩子心事谁也不懂,简直蛮横无理。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她说什么就什么吧。小玉见他默不作声,忽然摸出刚才那柄匕,走近黄吉,交在黄吉手中道:“黄吉哥哥,你把这把小刀放好,以后若有什么危险,也可以用来防身”。 如果这个匕的人是一个男子,以黄吉的心性,双刀他看着都觉可怖,本就极是厌恶刀剑,哪里会接受。可如今却是一个少女,而且还是一个特别讨人喜欢的女孩。此时接过匕,柄上似还留有小玉的微热,鼻中似感到一阵淡淡的香味。忽然想到,适才自己抱住小玉软腰之际,触到那软绵绵的部位,不觉砰然心跳,心中荡起一丝异感。 小玉见黄吉面红耳赤,神情怪异,心中微感诧异,眼盯着黄吉道:“喂,你干什么?”黄吉惊了一下,还以为被她瞧破了心事,手中拿着匕,长大了口,只‘啊’了一声,便说不出话来。小玉笑道:“莫不是觉得这匕不好带,你把它放进靴筒,若是要用,只一弯腰取出,不就行了。”黄吉这才知道是自己做贼心虚,大松了一口气,依眼将匕放进靴筒。果然刚好合适,站直身子,看着绿衣绿裤的小玉,似乎更比之前美得多了。 不由得道:“你真”,他本想说‘漂亮’,可一瞧小玉,想到她适才动手打人凶狠的样子,就把刚要出口的两个字吞了回去。 小玉奇道:“你真什么?” 黄吉见她问,脑中灵光一闪道:“我是说你真聪明。”怕她还不明白,又道:“我是说你让我放着匕,这靴筒真是最好不过”,这句话一说,小玉容颜顿改,人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有人说自己聪明,自然心中很觉舒服。 不知不觉已过了几日,两人都年少,说话也觉投机,这一路行来,天黑了就投店住宿,白天行走在路到上,黄吉离开双刀会旧地时,没有想到要住宿,银钱也忘了带。这一路吃住都是小玉付账,可黄吉自小在公孙无计身边长大,早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所以对谁付账并不在意,似乎一切都是顺乎自然,心中并没有半点惭愧,反觉理所当然。二人已忘记了多少天日,因为黄吉故意带走反路,所以就跟本不能够找着6子风,开始黄吉害怕小玉知道自己使坏,可过了这么几日,页不见小玉怀疑,便放下了心。 这一日,两人走出店门,行到了一个路口,小玉眼尖,看见有两个黑衣黑帽之人从对面过来,这两人一副旁若无人之样,走路的姿势也甚是嚣张。看那神态似乎要寻谁的晦气一样。小玉轻碰了黄吉手臂一下,示意躲开一些。因为不知对方是什么人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黄吉给她碰了这么一下,心中莫名其妙,转头看着小玉道:“你要做什么?”这两个黑衣黑帽的人正好走近二人,这句话听得极是清晰,小玉还未说话。其中一个黑衣人忽地指着黄吉,对着另一个黑衣人道:“田老大,我认识他,当时我看见陈大胆拉着这少年,后来就疯了,就是这身紫色衣衫,声音我听得出来。” 黄吉闻言一看,这两人衣服和陈大胆一模一样,砍来必定是一伙人,已知不妙,想不到这人这么好记性,衣服声音都记得,自己怎没注意到,当时有这人在旁边,以致今日被他认出,只微一转念间,拉着小玉道:“快跑。”小玉懵懵懂懂,不由自主跟着黄吉就跑,这才只一对视之间,黄吉只觉黑衣人严重有一种凶狠之色,让人头皮直是麻,这人一定是一个手段厉害的人物,若是被他追上,必定会受到极惨的炮制,一个人在万分惊恐中,反应度比起平时自是望尘莫及。黄吉正是如此,这一路飞奔,连自己也感到意外,把黑衣人远甩在后面,渐渐放心。 第六章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突然之间,路边闪出两人,正好挡住二人。? ? ? ‘呔’的大叫了一声,道:“两个小娃娃哪里走,我肚子饿了,要过去就得给我银子,不然就是一锤子。”黄吉止住脚步,眼前陡然一黑,面前站着一个特大个子,高了两人半个身子,身后那人比他矮了半个头。这人大概真是饿极了,急着要银子去填饱肚子。这高个子看着身后那人道:“他是给我数银子的账房先生。” 那人看上去睡眼惺忪,好像刚从梦中醒来,眼眯着对两人道:“正是,假银子休想瞒过我。”谁会想到有人去抢劫,还要带人去分辨银子真假,看来这个巨无霸被人用假银子骗过。 小玉喝了一声:“快闪开。” 这高个子一声大笑道:“看着这对大锤没有?天下唯我巨无霸才能使得。” 两人猛一抬头,果见这个自称巨无霸的人双手高举,一对大锤直入吊斗一般,在自己头上晃晃悠悠,这一惊之下,两人退了一步。这大锤怕不有几千斤重。小玉自小行走江湖,也没见有人使过这般大锤。要是这大个子一不小心,大锤落在自己身上,只怕会砸称肉饼。江湖传,巨无霸善会驱使猛兽,力大无穷。怎会在此地遇见,即便有天大胆子,怎敢去碰那手中大锤,握住长剑的小手也在抖,怎敢向前一步。 黄吉见后面两人已将要逼近,情急智生,道:“小玉妹妹,你身上不是还有银子吗?拿出来给了他不就可以放我们走了”。小玉看着那大锤,心中骇惧,此时听了黄吉一说,方才醒悟。连忙从怀中取出银袋。正要伸手解开袋子,准备取出几锭给这巨无霸,此时黑衣人已经逼近,黄吉眼见情急,一下拉过袋子,递给了巨无霸,道:“银子这便给你,快让我们走。” 大个子见了这袋银子,他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心中欢喜。递给身后账房先生,道:“看是不是真的。” 账房先生一解袋子,看得清楚,点头道:“真的”。巨无霸放了心。 举着大锤闪开一边,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替你们挡着这两人”。黄吉与小玉已从巨无霸身边跑过去。两个黑衣人只差一步,就要抓住二人。手刚伸出前,巨无霸已挡在二人前面。他刚得了一袋银子,想到今天运气真好,说不定这黑衣人银子更多,见着两个黑衣人要从身边过去,怎肯放他们走,大喝一声:“休走,看我巨无霸大锤。” 巨无霸名头可怕,还真吓住了这两个黑衣人。这一惊站定,果见头上悬空斗大巨锤,姓田的黑衣人喝道:“哪里来的强贼,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巨无霸大声道:“我管你是什么人,没钱休想走。”只见姓田的黑衣人从身上摸出一块铜牌,上面刻着三个小篆字体‘麒麟堂’,说道:“麒麟堂办事,阻挡着格杀勿论。” 巨无霸也不识字,更不知麒麟堂为何物,怒道:“老子只要钱,你拿这块破牌子吓人,吃我一锤。”身后账房先生见他真要砸下,急道:“不忙,当心露出破绽。”可巨无霸大锤已砸了下去,怎收得回来。 姓田的黑衣人见黑乎乎一对大锤自空垂落,要想退后已来不及,想也不想,就拔出身上腰刀,向着这对大锤反砍上去,此时管不了兵刃是否折断,只听‘噗噗’两声,一对大锤破散在地,一看地上,竟是用薄木板拼成,涂上黑漆,以假乱真吓唬人。 账房先生急道:“穿梆了,快逃。” 巨无霸一扔锤炳,拔腿就跑,口中大呼大叫:“真,这下穿梆了。”一路飞跑。 姓田两个黑衣人这才知道,这一对搭档是冒充巨无霸,这时又好气又好笑。眼见着大个傻愣愣的,可步子一迈,就是一丈来远,推着矮小的账房先生,如一溜烟就已跑掉。 黄吉与小玉慌不择路,连方向也不分辨,径直乱跑。此时已感双腿软,看着一间破庙,两人一般心思,闪身进了庙中,掀开帷布,庙内正中有个佛像,佛像座下摆着一个神坛,遍布灰尘,看上去大概已经很久看没有人在此居住,黄吉走近神坛,一只脚已经踏进神坛下,小玉忽然拉了他一把,指了指佛像,黄吉会意,跟着小玉藏在佛像身后。 刚好喘了一口气,忽然间一阵‘咚咚’的脚步声,门应声而开,风风火火的跑进两人,一听就知是刚才拦路的巨无霸,以及矮小的账房先生,只听那个自称巨无霸的人口中大呼小叫“他奶奶的,这么快就穿梆了连吃饭家伙也坏了。” 账房先生埋怨道:“我早就提醒你,让你不忙下砸,当心露出破绽。你怎会忘了那是用薄木板拼接而成,拿来骗人的。”佛像后黄吉和小玉听得清清楚楚,才知道上了这二人的当,白白送了一袋银子。 小玉白了黄吉一眼,道:“你听着没,都要怪你,我要解开袋子,你却整袋给了他。” 账房先生惊道:“有人”。 假巨无霸大声道:“是谁?”果见佛像后走出两人,一个紫衣,一个绿衫,家巨无霸奇道:“原来是你们两个,怎会在这儿?”。账房先生用手捅了他后背一下,巨无霸只见小玉正盯着自己,不解地道:“你要做什么?” 小玉冰雪聪明,原来这人用假木锤充真吓人,一想到上了这个大个子的当,又怒又恨,一拔长剑,就要杀人夺银。就在这时,忽听得庙外又有脚步声,只听得一个声音道:“这高矮两个人往哪儿走了呢?”另一个声音道:“竟想从我田毒手上跑掉,可是没门,你可是枉叫赵明白,若是如我一般,一刀砍破那对假锤子,不早就追上了。” 赵明白似害怕田毒,道:“田统领与臣自是大不相同。”田毒‘哼’了一声,其实他也不想想自己也是闪退不及,糊里糊涂中胡乱挥刀,方才砍破了大锤,此时在属下面前,自要显出自己的先见之明。 赵明白道:“先看下这破庙,是不是躲在庙中。”田毒道:“这两人怎会躲在这破庙中,难道要等着我们两人去抓吗?” 小玉听到这两人声音,一收长剑,黄吉也生怕这两人闯进,这庙中怎么跑得出这两人的手心,也不知如何是好。那假巨无霸拍了拍胸脯,道:“我既收了你们的银子,自然要给你们挡了这危险”。拉住账房先生道:“走,我们出去引开这两人,好救这两个给银子的人”。账房先生大叫道:“你要送死自去,我可还要留着这吃饭的家伙。”可叫归叫,他身材又矮小,怎抵得住这么个大个子,账房先生给假巨无霸生生的扯住,连滚带爬的出了庙门。 只听大个子的声音道:“快跑,我还要用银子去买饭吃”。 只听赵明白惊喜的声音道:“我果然没说错,就在这里。”眼见着大个子拽住账房先生,跑得飞快,田毒倒是大出意外,这赵明白还真有他明白的时候,此时也不作多想,对赵明白道:“快追”,只听脚步声逐渐远去。 小玉倒还没想到,这个假巨无霸还真不含糊,得了银子就真的要为别人挡灾,想不到这乱世之中,还有如此讲信用的强贼,倒也少见,这样一想,银子倒也变得微不足道了。只见黄吉睁大眼睛,似乎也是感到意外,这下终于躲过了灾难,两人大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忽然间,‘砰’的一声,神坛突然飞开,两人面前已多了一个中年人,全身上下尽是血污,眉宇之间英气勃勃。‘呼’的一声,径向小玉直冲过来,右手飞快倏伸,黄吉只觉眼前一花,小玉已给此人抓在手中,此人劲道拿捏实是精妙,小玉给这一爪抓住右肩,只觉半身酸麻。肩井穴已被制住,这人一上手就是这般狠着,看来早在神坛下已看个清楚,方位手法算到不差毫厘,否则以他身受重伤,怎能一下制住小玉。 黄吉眼见这人扣住小玉,神情凶狠,怕他立时下手。双足飞点上前,道:“你干嘛抓住他,快些放开”。右手就去抓这人抓住小玉的手臂。刚要搭上,忽觉小腹一痛,已给这人一脚踢开,撞到庙壁之上,头晕眼花,但还是拼命挣扎站起,看着这人,知道自己不会武功,根本不是这人敌手,正思如何从他手上救出小玉。 忽听得小玉叫道:“龙叔叔,你干嘛抓我?”黄吉正蓄好劲力,准备孤注一掷,抽出匕去杀这人,听到小玉这一声‘龙叔叔’,大是不解,看来二人之间还有关系,,只是不知为何,当下停住手势,看着二人,。只听得姓龙的‘哼’的一声,看着小玉陡然间变得凶狠异常,似乎要将她吃了一样,咬牙道:“什么龙叔叔,你说,你们‘毒菇山庄’那样隐秘,为何竟有人进得山庄,对我施了毒气,让我全身功力受制若非蒙兄弟拼死相救,我早被6腾空捉住”。 小玉道:“什么?会是子风的父亲,我不相信,龙叔叔,你一定看错了”。姓龙这人恨声道:“我会看错?我龙十三一生纵横江湖想不到今日在你家栽了跟头,你说,为什么你们四人一起离庄,这姓6的就带人摸进庄内,乘我不备,实施暗算,可怜蒙刚兄弟,死得好惨”。 小玉这才明白,原来这龙十三与蒙刚二人躲在自家庄上,龙十三与父母是昔日好友。其时金剑银枪身在双龙堂,被人陷害杀死双刀堂副堂主,两人从双刀堂中逃出,又遭铁剑门追杀。幸得龙十三仗义相救,得脱危险,从此结为好友。这蒙刚并非江湖草莽,而是一个县城小官。 龙十三遭到各路追杀,流离失所。幸得蒙刚之母收留。这吕母世代豪富,为人及其义气,喜结江湖好汉。龙十三在吕府中与蒙刚义气长大,二人年级相若,一般少年心性,情若兄弟。后来蒙刚进入官场,龙十三也离开吕府,浪迹江湖。蒙刚却因知道上司吕天德勾结边关任贵,密谋夺取边关城池。吕天德得知蒙刚得到了自己与任贵的证据,于是预谋杀害蒙刚。正巧龙十三听到这个消息,不顾生死,救出蒙刚,藏与毒菇山庄。这事只有自己与子风和父母知道。而且龙十三与蒙刚藏身处甚是隐秘,怎会泄露了这消息。听这龙十三口气,蒙刚已死,此事满腹疑云,但这些也只弹指间的事。 小玉仰头看着龙十三道:“龙叔叔,你与父亲多年好友,应知他一生光明磊落,而且当年也是蒙你相救,怎会做出这种卑鄙无耻之事”。只因蒙刚惨死,龙十三盛怒之下,只想到庄内定有人出卖,也没想到这么多。这时听了小玉的话,前思后想,也渐渐清醒,抓住小玉的手也不那么紧了。 小玉又道:“而且我爹爹如要害你,又何必离庄出走,凭我爹娘的功夫,你又受了暗算,再加上你说的坏人,还不能制住你们二人吗?” 龙十三一想,果然大有道理,只见小玉神色坦然,此时心中早已为这话打动,微沉吟了一下道:“好,我信得过你”。手一松,已放开抓住小玉肩井穴之手。 黄吉听了龙十三的话,忽地想起林中6氏父子对话,此时恍然大误,唯有他才明白是6子风父亲透露着龙十三二人消息,这6腾空又邀请帮手共同二人,而且之前还对二人下了毒手,不是机关,便是毒药,只见龙十三松开了小玉,方始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小玉松开身子,转头看着龙十三,惊到:“龙叔叔,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只见龙十三由头至腿,刀口划破处可见刀伤纵横,可见他与暗算他这几人搏斗好生惨烈。龙十三道:“若非这吕天德施了这‘八荒瘴气’凭他几人,又怎奈我何”。脸上神色极是气恨。 这‘八荒瘴气’是妙手仙人所制,无色无味。先收集蜘蛛、蜈蚣、蝎子、五步蛇、蟾蜍这五种毒物,辅以鹤顶红,曼陀罗,最后采集当地苗荒瘴气。放入特制丹炉中,熏蒸需七七四十九天,这丹炉有一个特制小口,此时方才打开小口,将事先备好的葫芦放于小口处,吸入丹炉内瘴气,再用蜡密封好,便是这‘八荒瘴气’。 第七章 八荒瘴气 八荒瘴气出自西域,吕天德西域任贵,要得到这‘八荒瘴气’自是极易。八??? 一?中 文网 只需将葫芦上蜜蜡去掉,瘴气流出。中毒者初始并无知觉,等到感觉气闷时,功力已散。龙十三就是因这瘴气,才失去了功力。 小玉道:“那蒙叔叔他”心想‘这蒙刚怎会没中这瘴气?’两人又在一起,若是一起中毒,八荒瘴气之下,龙十三尚且不保,蒙刚又怎能动手。 龙十三道:“当时蒙刚没与我在一起,我一感觉不对,已有三人闯进。一个是吕天德,一个是三省总捕头年飞鹰,这两人一进来便封住我的退路。我内功既失,自不能与他们硬拼,唯有暂时静气,观察局势,想凭借我的‘幻影迷踪’伺机逃走,但后来又进来一人,是个极为飘洒的老人。此人一经出现,便与前两人成合围之势,我的‘幻影迷踪’在此时亦是不能够挥。” 龙十三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三人一出手,我便被制住,接着他们便逼问赵佗石墓之秘。对我用尽极刑,但我始终不说,最后支撑不住晕倒,但是我醒来之后才现自己已在山野之中”。黄吉奇道:“你被人击倒,应该落在此人手上,怎么不知不觉的到了山里,岂不是大违常理?” 龙十三脸现悲愤之色,当时我一经醒转,看见蒙兄弟就在我的身边,胸前赫然一个掌印,识得正是吕天德的‘裂心掌’,早已断气。二人这才明白,想是龙十三晕倒之后,蒙刚在这段时间将其救出,但是敌不过吕天德三人,最后负伤带着龙十三逃走,最后逃出了追杀。凭借一口气带着龙十三到了山林之中,但早已支撑不住,就此死去。这蒙刚也真了得,身负重伤之下,还能背负好友逃走。这等侠义英雄,竟是如此下场。 只见龙十三神色凄然,显然是为了刚失去蒙刚,伤心不已,龙十三自怀中摸出一个小木盒,神情庄重道:“我知蒙刚兄弟是为了我才中了这一剑,而且不顾流血将我负自此处,方因失血过多死去。伤心之下,我寻了一些枯木,将蒙兄弟尸体焚化,寻了这小木盒,将骨灰装好,准备交与他的母亲”。 此时龙十三双目中已是热泪横流,黄吉见他如此伤情,心中亦觉感伤,道:“龙前辈,蒙前辈既已身亡,如今也只有先将其骨灰送回家中才是”。 龙十三擦了擦泪水,看着黄吉,心中一动,道:“你是哪里的人?” 小玉正欲说话,黄吉道:“我无父无母,独自一人,这次是与小玉一起去找她的师哥。” 龙十三眼睛突地一亮,道:“很好,既然这样,我有事欲求你”。 黄吉奇道:“什么事?” 龙十三双手捧着木盒道:“我想请你将这木盒,交于他的老母亲”。 黄吉惊了一下,道:“什么?”心想自己从未出过远门,这龙十三竟要自己去送这木盒,这一路之上谁知道会有什么麻烦。 龙十三道:“我已功力尽失,若是这样出去,被吕天德他们找到之后,必定无法从这几人手上走脱”。这几人欲从我身上得到石墓秘密,所以才未对我下杀手,否则我早已身亡。 龙十三正看着黄吉,此时眼光中已变得很和善,口中道:“小兄弟,我不会让你白跑的,这木盒内是蒙兄弟遗体所化,事关重大,我也怕你遭遇危险,现在我将我的轻功步法‘幻影迷踪’传给你”。 黄吉本就害怕练武,道:“我不成”。 小玉却是大喜,她听父母说过,这步法是龙十三名震江湖的绝技。此时推了一下黄吉,道:“你还不快谢谢师傅?” 黄吉迟疑道:“我天生就不喜欢练功。”小玉跺了一下脚,白了他一眼,大是气恼。 龙十三此时已明白黄吉的意思,道:“你放心,这步法极是简单。” 黄吉犹豫道:“可师傅”他本想说他已经有了师傅。 龙十三以为他不喜欢拜师傅,说道:“其实我传你这步法,也不是要收你为徒,是为了让你在路上遇到危险,便可以用其逃命。” 黄吉却是没有想到这是用来逃命的,还以为是什么杀人的功夫,此时怎会还有半点不愿,道:“龙前辈,我愿意学”。 龙十三道:“你就不要再叫我龙前辈了,就叫我龙大哥,现在我将这步法说与你听,你过来”。黄吉依言走近,只听龙十三道:“身随心动,心随身走,身似凌空飞渡,足如浪上翻腾”黄吉听在耳中,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演练。只觉身如柳絮,人似轻燕,似乎就要飞飘起来,此时越走越快,心中已是牢牢熟记。他自小便过目不忘。小玉眼中就如见了一阵清风,又惊又愕。‘幻影迷踪’出自鬼谷子,此人精于易经八卦,先天变数,所以研出了这套震烁武林的绝世步法。 龙十三天性勇武侠义,被鬼谷子看中,方才传授他这套神奇的步法。此时蒙刚为己而死,这遗体应早入土为安,这黄吉既能为一个初识的女子寻找师哥,这种心性正合自己,所以才将这步法传与黄吉。黄吉直走了大半个时辰,方才把这套步法走完。这步法随心所欲,越走越是顺畅。直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此时方站立身子,看着龙十三,脸上神色似喜似惊,又似乎手脚无措,直是不知如何是好。 黄吉看着龙十三道:“龙大哥,我”。 龙十三道:“小兄弟,你果然天资聪颖,‘幻影迷踪’你已掌握其精要,那么接下来托付你的事,我就放心多了。”此时走近黄吉身边,脸色慎重,双手捧着小木盒递与黄吉,说道:“小兄弟,从这儿至琅琊,路程遥远,你要千万小心。” 黄吉双手接过木盒,道:“龙大哥”。 刚要说话,忽然间又有脚步声响起,正是向着破庙走来,龙十三脸色大变,道:“这三人终于找到了这里,你们赶快藏好,我把这三人引开,你们再伺机逃走。” 黄吉道:“龙大哥,你重伤在伤,让我来引开这三人。”龙十三正欲说话,此时脚步声已近,心知这三人已靠近庙中,此时手掌一推,将黄吉二人推与佛像身后。刚好三人已进庙中,与龙十三对面。 黄吉两人在佛像后看了个清楚,进来的一共是三个人,前面一个身子方正,举止中自是官气十足,这人旁边站着一人,衣着捕快服饰,双眼顾盼,眼中射出一股似冰一般的寒光;边上是一个老人,看上去洒洒脱脱,黄吉识得此人,此人不正是6子风的父亲吗?刹时间满脑子疑问。 三人刚一踏进庙门,正好与龙十三对面,心中大喜,6腾空道:“龙十三,你让我们找得好苦,若非看见看见那一堆灰烬,怎么也猜不到你会在这附近,而这附近又只有这唯一的一座破庙,方才猜到你会在这儿。” 此时龙十三木盒已交与黄吉,心中已无挂碍,心知此时自己功力尽失,浑身是伤,幸得不是致命。因为这些人只是想知道石墓秘密,每一着都是避开要害。此时想要引开面前三人,可‘幻影迷踪’又不能完全挥。当此情形之下,只能出其不意,逃出庙门,才能让小兄弟二人得以走脱。 主意打定,深吸了一口气,看着6腾空道:“我知你们的目的只是石墓秘密,我现在就将这秘密说给你一人听。”6腾空看着龙十三走近自己,摄于他往日威名,恐他突然难。身子不自禁的退了一步。说时迟,那时快,龙十三已从他身边一掠而过。三人见龙十三一溜而过,甚觉意外,哪知这是龙十三拼着一死,全力施展‘幻影迷踪’,方才逃出。可这样极伤身体五行,这口气一散,便如废人一般。三人顿时从庙门跃出,望着龙十三追去。 只听得这三人脚步声见见远去,黄吉与小玉方才从佛像后转出。走出庙门,外面已是满山空寂,杳无人影。 两人一同走在去琅琊的路上,黄吉心中想着龙十三,不禁大是担忧,不知他能否逃出这三人之手。就这样过了两天两夜,又困又饿。两人谁也没有银子,只能够忍饥挨饿。看着前面一座山头,林暗崖高,两人走到一半,实在走不动了,就坐了下来。 忽然一阵微风,夹杂着一丝肉香,两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此时肚中正饿得慌,怎抵得了这肉香的诱惑。黄吉道:“这肉味是从哪儿飘过来的。”小玉妹妹,我们去设法弄一些来填一下肚子,小玉看了一下这味道飘来的方向,似是从半山中传来的。这山势极陡,也不知道煮食的是什么人,心下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食欲占了上风,两人一起闻风辩味,循着这味道飘来的方向走去。 两人走到山腰,香味越来越浓,小玉眼睛瞧得仔细一些,说道:“黄吉哥哥,你看对面那洞口,黄吉顺着小玉指的方向一看,只见洞口冒出一阵青烟,肉香味正是由此洞口飘出。”两人都来了精神,脚步陡然加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洞口,黄吉站在洞口道:“有人在吗?”没人答应,可这时隔得很近,只听见‘噗噗噗’的声响。这是肉在锅里翻腾的声音。小玉轻声道:“这人是不是耳聋了,走进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自己就带头进了山洞。 黄吉见这洞内黑咕隆咚,他自小身居双刀会,哪见过这种阴森的山洞,心里有些害怕,可见到小玉已进了洞内,微一迟疑,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山洞不深,二人这一踏进洞中,只见一口破锅冒着热气,柴火也在渐弱,洞中哪里有人。两人心中都是奇怪,这个用破锅子煮食的人到哪去了的,黄吉耐不住腹中饥饿。走近破锅,伸手揭开盖子,想要看一下这锅内煮的是什么,刚一揭开盖子,小玉已好奇的伸过头来,两人都看得清楚了,里面煮的是一锅肉,此刻早已滚烂。 二人瞧着锅内的肉,无论如何已转不过头。只听得腹中‘咕咕’声叫,哪能忍得住,管他是谁煮的,先吃了再说。当下走出山洞,折了几截树枝。递给小玉两截,然后拿着手中两截树枝,就往锅内伸去,这肉一夹即脱。已顾不得滚烫,张口就吃,这肉一进口中,只觉鲜美无比。大叫一声:“好香。”小玉见黄吉吃得津津有味,只觉口水已流出来,也将两截树枝夹了一块,伸嘴就吃。 此时二人已是两日没吃东西,这锅美食正是时候,两人你夹一块,我挑一坨,不一会儿,就把锅中的肉吃得精光,这肚子一填饱,两人顷刻间精神大震。扔下手中树枝,黄吉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等这煮食的人来,这吃了就走未免太不礼貌。”小玉道:“你真傻,我们又没有钱,他来了怎么办,到时拿什么赔他?快走。”黄吉一想‘果然大有道理’,两人往洞口走出,忽然间一个黑衣人钻进洞内,肩上负一个口袋,突然看见两人,有些奇怪道:“你们两个小娃娃在这里干什么?”一见着黑衣人,二人大感不妙。看着人挺熟悉这山洞,,莫非这肉就是他煮的?只见着黑衣人一扔肩上口袋,望破锅奔近,低头一看,只见锅内已只剩下一锅汤与几根骨头。 回头一看,黄吉二人已到洞口,这黑衣人一个箭步,跃到二人身前,凶光毕露。喝道:“你二人偷吃了我的獐子肉,还敢溜走?快赔给我。”一手向黄吉抓来,黄吉见这手向自己胸口抓来,赶忙向后一退。情急之下,竟忘了‘幻影迷踪’,可却把这黑衣人看得明白,这人就是与田毒在一起的赵明白。 只见赵明白‘啪’的一下,已纵到了小玉的身边,右手已多了一把钢刀,就手一刀,向小玉头上砍去。小玉到底是久历江湖,临危不乱,向后一闪,顺手抽出腰间的长剑,‘嗤’的一声,向着赵明白大腿飞刺过去,赵明白‘咦’了一声,道:“瞧不出你这个女娃还是个会家子,看我的。” 赵明白一紧手中钢刀,疾出三刀,似狂风般劈向小玉。这三刀弹指劈出,是‘麒麟堂’精心研制,用以克制强敌,名叫‘弹指三刀’,又快又准,都是向头部劈去。 第八章 阴差阳错 小玉怎见过如此奇快刀法,慌忙中伸剑护着头部,‘当’一声,手腕一震,长剑脱手飞出,赵明白钢刀已近面门,慌乱中就地一滚,躲开了赵明白的钢刀。? 八一中 ?文网 身子已近黄吉。赵明白手提钢刀,洞中待得久了,眼睛较前更要锐利。此时正好面对黄吉,真是从自己手上逃脱的少年。喜道:“好哇,你小子竟送上门来了。”身子向上一腾,猛向黄吉扑了过来,这是‘苍鹰扑食’,十拿九稳,劲风急射。 黄吉见他来得凶恶,吓得呆了,只听小玉大声道:“快走。”这一声提醒了黄吉,脚下一移,真是幻影迷踪。赵明白看着已要抓着黄吉,忽然没了人影。黄吉早已转到他的身后,正好对着那锅滚汤。赵明白已转过身子,暗光之下,面目越狰狞。黄吉微感害怕。眼睛看着那锅汤,心中一动,双手已端起破锅,想也不想,连锅带汤向赵明白泼了过去。 ‘啊’的一声惨叫,赵明白已被连锅带汤砸个全身,只觉奇痛无比心中又恨又怒。此人当真凶悍之极,看着黄吉猛地扑出。黄吉似已吓得呆了,竟忘了闪避,被赵明白扑倒在地,双手掐着脖子,狠命用力。黄吉只觉吸气越来越困难,心想‘我命休矣’,忽觉掐着的双手一松,赵明白已软瘫在自己身上。心下害怕,用手一推,那身子翻在地上,一动不动,身边掉落一块铜牌。背心上有血流出,只见小玉双手提着长剑,脸色惨白。似是初次杀人,一时间竟不敢相信。 黄吉站立身子,拾起铜牌,上面有‘麒麟堂’三个字,虽不知有何作用,但想来和此人身份有关,放在身上,以备日后查探。突然想到,此时如还有敌人进来,二人又没有多少经验,如何应付。急道:“小玉妹妹。这黑洞好不吓人,我们快走吧。”小玉像从梦中醒来一样,刚才的场景还在眼前,心中怎不害怕,望了黑衣人的尸体一眼,心想‘如非黄吉机智,只怕现在躺在这儿的已是两具尸体了’。再也不敢多想,与黄吉一道出了洞口。 黄吉看着之前黑衣人扔下的口袋,忽起好奇之心,道:“这口袋里是什么,难道是这人去抢的什么宝贝?”走近口袋,解开系扣,双手倒提口袋一抖,‘咕噜’一声,滚出一样东西。只听小玉‘啊’的一声,似乎看到异样极可怕的东西,黄吉低头一看,竟是一颗人头,血肉模糊,可还看得清面目,竟是假充巨无霸的大个子。那脸上憨态可掬,小玉见黄吉神色错愕,走近前来,认出正是那个大个子。两人心中都是一片雪亮,这大个子终于没有逃出这黑衣人的手中。 想着这人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竟为自己二人失了性命,一时间心中凄然。黄吉用赵明白的刀,在地上挖了两个坑,把赵明白的尸体和大个子的头各自埋好。小玉道:“黄吉哥哥,走吧,我们也算是为他报了仇。”黄吉转过身子,与小玉一起下山。 想到阴差阳错,大个子为二人舍命引走劲敌,因此带来杀身之祸。二人又是鬼使神差的杀了这赵明白,莫非天理昭彰,果然报应不爽。黄吉突然想到了账房先生,不知道他现在又是如何。两人饱餐了这一锅獐子肉,此时倍觉精神,连眼睛也似比以前亮得多了。远远看见一个黑影,后面跟着一个人,走路慢吞吞的。黄吉一见黑影,立知不妙。这人正是田毒,只听后面那人叫道:“那两个小子就在前面。”小玉一听这声音,文绉绉的,微显苍老,不正是那个账房先生吗?黄吉道了一声:“不好。”转身就跑。 刚一转身,田毒已到了面前,喝道:“都不要走”。眼睛瞧着黄吉,道:“我正要问你,好端端的一个陈大胆,和你走了一趟就疯了,是为什么?”手一伸,直向黄吉抓来。这一抓看似无声无息,实则暗藏玄机,已罩向黄吉的膻中穴。这爪已经印向了黄吉的胸口,突然之间已不见黄吉,只听账房先生大声道:“那小子在你背后”。 小玉道:“谁要你提醒人家”? 账房先生道:“非也,我已弃暗投明,跟着那傻大个没有什么前途,已转投这位大人了。” 黄吉二人此时什么都知道了,这大个子一被砍了脑袋,账房先生就吓得求饶,所以这两个黑衣人没有杀他。 黑衣人闻声转头,果见黄吉就在身后,忽然间见到黄吉手上有一把钢刀,刚才情急之下没有看见,脑中一闪,喝道:“小子,赵明白的钢刀为何在你手上?”黄吉没有细想道:“他死了。”这三字刚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下意思看了一下手中的钢刀。田毒哪里还不明白,道:“赵明白已死在你们手里了?”想到赵明白手上功夫已是不弱,怎会死在这两个小娃娃手里,莫非是布了什么机关?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赵明白是大意之下,最终死在小玉剑下。 田毒手中钢刀一举,道:“我杀了你们两个小娃娃,给赵明白偿命。”钢刀急挥,纵身砍向黄吉,黄吉倏地一转,仍是‘幻影迷踪’,躲过了钢刀。田毒回转身子,手中刀对着小玉,口里说道:“先杀了这小女娃”,话毕,手中刀一晃,正是和赵明白使的一样‘弹指三刀’,可这三刀在田毒手上出,更具威力。刀光之气似浓雾一般,直盖向小玉头顶。 黄吉暗叫一声,‘不好’,身子一纵,‘幻影迷踪’果然不凡,只一闪已到小玉身边,耳中只听得‘当’的一声,小玉剑已掉在地上,刀影不断,罩向小玉,黄吉情急生智,手中刀向着刀影扔去。手上更不怠慢,随手一扯小玉,两人从刀光下已滚出丈远,耳中只听见账房先生摇头晃脑的说道:“二位这是何苦,能死在田大人的刀下,也是一种荣幸。” 黄吉刚一站起,闻言道:“你干嘛不叫他砍你两刀。”忽然间刀风急落,田毒连人带刀急砍过来,此时脚下一动,自然避过了这一刀。田毒刀更不收拾,向地上小玉一刀砍去。此时隔得太远,什么步法都来不及了,‘当’的一声,田毒的刀反弹上来,一惊之下。看着面前一人,是一个身着华丽的俊美少年。此时少年扶起地上小玉,轻声道:“师妹,你没事吧?”小玉喜道:“师哥”。 黄吉这时早已看清这个少年,正是6子风,只听田毒喝道:“哪里来的小杂种?”向着6子风一刀劈了过去。这一刀搂头盖顶,极有劲道。6子风冷哼一声,长剑忽出,刹那间冒出七点寒光,分刺田毒眉心,双眼,鼻梁,咽喉,双肩肩井穴。这一招名为‘北斗七星’,一招既,宛如,七星连环,径刺敌人七处要害,青光闪处,田毒大惊退下,‘嗤’的一声,双肩处已早着两点剑伤。 难得他如此机灵,退得挺快,不然双肩早已不保,可这时肩井要穴,此时痛不可当。看了6子风一眼,如见鬼魅。心知自己不是这美少年的敌手,双足一登,再不看几人一眼,如飞而去。只听账房先生大叫:“等等我,”连滚带爬的追去,哪里追得上。 黄吉走近小玉道:“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了。”突然间腰间一痛,结结实实摔了个仰面朝天。昏头昏脑爬了起来,只见6子风脸色阴沉,冷冷地道:“你这个臭小子,竟敢对我师妹无礼,可惜我的手已被你弄脏了。”掏出一块手绢,擦了几下手。用力远远抛出,好似连着手绢也沾了晦气。 小玉急道:“师哥,不是的,他是一番好心,是我要他和我一起找你。”6子风冷视了黄吉一眼,道:“这种人油腔滑调,说话最靠不住,你不要被他骗了。”黄吉正欲说话,忽然想到自己确实起了坏心眼,望着6子风,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小玉道:“师哥,我还要与他”她想要说和黄吉一起送蒙刚的骨灰。6子风打断她的话道:“师父师娘正在找你,你倒和这小子在一起。”他见到黄吉和小玉在一起,一想到这几日,两人在一起的情景。一男一女独处山野之中,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两人说不定还有什么。一想到这儿,双眼盯着黄吉,这眼中似乎射出一种冷光。恨不得马上就要拔剑杀了这个小子。黄吉给他瞧得毛,此时只想到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眼睛看着小玉,脚似乎就像钉在地上一样。小玉道:“黄吉哥哥,你一人小心着去吧,我怕爹娘担心,要随师哥一起回去。”一想到爹娘正在着急,无论如何也不能与黄吉一道。 黄吉正想继续说话,6子风横眉怒目,长剑一指,厉声道:“臭小子,你还不快滚,难道要我在你身上通几个大洞。”眼见着剑光霍霍,6子风目恣欲裂。黄吉心中惧怕,哪里还敢停留,慌慌张张看了一眼小玉,急急如丧家犬一般,狼狈逃窜。 耳中只听得小玉道:“师哥,你干嘛对他这样凶狠,他又不是坏人。” 黄吉此时满脑子都是小玉,从林中相遇再到两人逃生,山洞中刀光剑影,直到现在的破庙后分手,一时间只觉怅然若失,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一个小镇。独自一人无精打采,浑浑噩噩的行在道上。路上的人还以为他是个疯子,赶快给他让出一条路来。有时不注意撞着人,那些人破口大骂,他也充耳不闻。 眼看着已经到了路口,只见几个差人守住一张布告,其中一个差役大声念到:“今有强贼燕子飞,盗窃外邦使臣宝物。此人现正携宝物潜逃躲藏,有人告知其下落准确者,赏银五百两,若能擒得此人来献,赏银两千两”。那差役又指着右上角道:“这个就是飞贼的画像,看清楚了。” 黄吉看着告示上的头像,一个长着络腮大胡子的汉子,满脸凶相,神情又狠又恶。边上一个差役指着黄吉道:“小子,难不成你也要想领着赏银不成?”另一个取笑道:“看你细皮嫩肉,这燕子飞若怕见着你,只怕连皮带肉生吃了。”另外几个差役哈哈大笑。 一个差役忽道:“小子,你手上捧的是什么?拿过来给大爷瞧瞧。”另一个差役道:“这小子会有什么宝贝,这种木盒随处都可见着”。只听另一个差役道:“不一定,现在世道乱了,有些将好宝贝用不起眼的东西盛着,最不引人注意。”那个先前取笑黄吉细皮嫩肉的差役道:“说些什么话,拿过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着大步走进黄吉,大大咧咧的道:“拿来我检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黄吉怎料会引出这个麻烦。一想到蒙刚英雄侠义,为救朋友不顾生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的骨灰收到这种侮辱。手紧捧木盒,欲用幻影迷踪逃走。 忽然间一个威严的声音道:“住手”,这声音不大,却是有一种迫人的威严,这名差役微微一怔,将要及着木盒的手缩了回来。看着眼前来人,也是一个捕快服饰,眼神特别锐利,他不认识这人。本想要说‘谁要你多管闲事’,可一见着这人的眼神,心中一悚,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旁边一名捕快取笑道:“王忠,这次没揩到油了吧。” 王忠一肚子气,正没着之处,转身看着讥笑自己的捕快家,心头一阵火起,不由得破口大骂,:“林九,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子宰了你。”一拔身上腰刀,刀光一闪,向着林九劈面砍去,就似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样。 林九怎想到自己一句玩笑,就引得王忠大怒出手,望着这迎面一刀,似是吓得呆了,面色灰白,竟不知躲闪。王忠狂怒出手,也只是想稍微吓一吓林九,并没有要他性命的意思。此时见王忠脚下似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眼看这刀就要砍到,此时便要收手也是来不及了。 这伙差役平时相互取笑,也是常事。怎料到王忠竟会以刀搏命,周围的人都是‘啊’的一声。 第九章 婵女图 王忠直觉手腕一紧,一股大力直袭手臂,刹那间整条手臂失去知觉,手中刀一送,落了下去,只见一人右手飞快的抄住刀子,跟着顺势调转刀柄,送入王忠手中。???? ? ?王忠直觉臂上大力刹时消失,刀手中已回到手中。原来是刚来的捕快服饰的人讲失落的腰刀又转回王忠手中,看着眼前这人,想到适才几下动作,兔起鹘落,身手极快,自己望尘莫及。心中又惊又骇,竟是说不出话来。 此人这几下出手一气呵成,众人还没看清,此人又已回到原地,就似刚才没生过事一样。跟着身上摸出一块腰牌,向着众捕快一展,腰牌上有四个字“三省总捕”。 三省总捕年飞鹰,众捕快怎不知此人一身硬功。其时有氓山三盗,这三人横行氓山一带,因这三人熟悉地形,而且又是一身横练功夫,当地捕快无可奈何。年飞鹰探知这三人栖身之处,只身前往氓山,一夜间生擒三盗,此事当时称为街头巷尾美谈,一时间年飞鹰声名大噪,捕快之间无人不知‘三省总捕’年飞鹰。 只是大家都无缘见得此人,现在眼见铜牌上‘三省总捕’这四个字,方才知道此人就是年飞鹰。林九惊疑未定,此时见这人露出腰牌,当下更不疑迟,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谢总捕头救命之恩。”回想适才险境,还觉有些后怕,眼直狠狠地看了王忠一眼。 众捕快此时已纷纷上前行礼,得知这人竟是自己神仰的总捕头,想到刚刚年飞鹰雷霆出手,都是既惊又服。心中都出现八个字‘三省总捕,名不虚传’。王忠硬着头皮,上前拱了一礼道:“总捕头,恕属下眼拙,在总捕头面前狂妄出手”。 年飞鹰微一摇手道:“都是自家兄弟,开玩笑也不必当真,以后小心就是”。还以为王忠会被狠狠训斥,竟轻易了事。众人想到年飞鹰名气之大,偏又如此和气,听着语气并无丝毫责怪之意,都是大出意料之外。 年飞鹰放回腰牌,神色间忽然变得庄重,道:“各位兄弟,今有飞贼燕子飞,胆大包天,盗窃外邦时臣进贡宝物,现正潜逃此地一带,事关皇室尊严,皇上震怒。吕大人出口谕,有谁能探得燕子飞藏身之处,赏银五百两;如能生擒此人,赏银五千两。希望大伙同心协力,捉拿此人,也算是帮年某人完成任务”。 众捕快这才知道,燕子飞偷了外邦进贡的宝物,这吕大人必定怕乌沙不保,因责年飞鹰擒燕子飞,此时方注意到年飞鹰满身风尘,必已为这飞贼奔波了不少路,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众捕快一起道:“总捕头放心,我等必定加倍此处寻找,替总捕头分忧”。 此时众捕快眼见年飞鹰并不恃才傲物,心生敬意,也就有了全力协助,捉拿飞贼之意。者正是年飞鹰能让人心服,甘愿为他卖命的高明之处。年飞鹰看着众捕快神色,知已是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神色间又变得更是温和,道:“能得众兄弟鼎力相助,我就放心了。” 年飞鹰一言一行,都让黄吉看在眼里,脑海中突地出现公孙无计,心想‘看来要让人服气,都是一般的道理,无非是先让人感到他的可怕,然后再动之以情,方能震服他人’。此时众捕快没有注意,便挤出人群。 这一出得人群,再也不敢停留,生怕遇上什么麻烦,一路上尽捡荒僻小路行走。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黄吉此时已如惊弓之鸟,慌忙之中,看见前面有一块大石,刚好可以容身,此时已不及细加考虑,三两步跑到大石后面。刚一蹲下,脚步声已近,一个中年人已奔了过来,左手提了一个包袱,右手一只铁钩,脚步有些踉跄,一道鲜血从身上直留下来。身后紧紧追着一人,手中提一柄弯刀,赤着臂膀,形貌不似中土人士,只见他脚下加劲,已向手提包袱的中年人逼近。 中年人似觉风声靠近,止住脚步,人已反转身子,手中铁钩猛地一卷。这一下突如其来,那人似为料及,‘嗤’的一声,胸口给钩尖划中,露出一道口子。此时狂吼一声,不顾身上伤势,身子一推,接着一片刀光,直砍中年人。 中年人临危不乱,眼见弯刀砍过,略略一斜身子,就已躲过弯刀。这人一刀全力而出,劈了个空,,收势已是不及,身子向前疾冲,在大石前生生止步,这一来牵动伤势,中钩处鲜血淋漓,正好与黄吉照面,微感意外。左手捂住伤口,正要说话,忽听得而后风声飒然。这一钩来得极是快,想要躲闪,已是不及,忽见钩子就半空停住,似有人扯住一般。 中年人面露青黑之色,眼见这一钩即将重创敌人,出钩击敌,早已算准此中每一个步骤。岂料眼前一黑,握住钩子的右手猛地僵住,再也无力推出。此时一抚腿上伤口,刀伤处早已失去知觉,眼望着面前使弯刀之人道:“你刀上有毒。”声音也有些抖,显然已是剧毒攻心。 使弯刀之人本已自认难逃一死,岂料这中年人钩在中途,便已毒。此时冷冷一笑,道:“燕子飞果然是个铁打的硬汉,中了我‘魔兽门’断肠毒,也能跑到这里,拿命来吧”。 面前这人是燕子飞。怎地和布告上判若两人,一点也不相像,布告上燕子飞神情凶悍,而面前这人却是面带侠义英气,不由起疑,‘布告上的燕子飞不是满脸大胡子么’。 ‘砰’的一声,燕子飞手中包袱一松,掉在地上,‘哗啦’一下子,包袱四处三开,,掉出了无数的黄金珠宝,黄吉大伸了一下舌头。这里面全是黄金、玛瑙、珍珠、翡翠,无一不是珍奇之物。这个自称‘魔兽门’弟子双眼一视地上,转看着燕子飞,一举弯刀道:“婵女图,你放在哪了?” 燕子飞此时额上汗水渗出,拼命用力挤出几个字“燕子飞,马求,我二人情同手足,你说我会放到哪里。”想到自己身中一钩,此人如是出现,自己焉能活命。 魔兽门弟子惊道:“大侠马适求?”似是极怕此人,四周看了几眼,周围除了石后紫衣少年,哪里有人,于是喝道:“想骗我云中兽,可是没门”。左手紧捂伤口,右手一挥弯刀,直砍向燕子飞。 燕子飞手握铁钩,看着云中兽身子扑来,此时猛吸一口气,准备全力挥出。集中精力,但觉天旋地转,铁钩落地,这当头断肠毒已侵至心脏,眼前一黑,‘噗’的一声,栽倒在地。 云中兽还防着燕子飞突然反击,江湖中大多数人往往都是大意,最终死在敌人的临死反击。此时见燕子飞倒地,这自不是假得了的,一挥弯刀,脑中已打定主意,先杀了燕子飞,再搜他的身上,这‘婵女图’如此紧要,想他不会不带在身上。 忽然间,双腿一紧,已给人双手抱住,一个收势不住,扑倒在地,刀掉落在一边,回头一看,正是石后紫衣少年,喝了一声“放手”。 黄吉眼见这燕子飞毒倒地,就要命丧云中兽刀下。这燕子飞一脸英气,不自觉有一种敬仰之心,此时已纵身子,从石后跃出,抱住云中兽双腿。这下全力而出,云中兽怎料到这少年突然窜出。用力一蹬,黄吉怎抵挡得住这般大力,给踹得飞出丈远,慌忙爬起,忽觉身上一紧,已给云中兽提了起来。此时身在空中,惶恐之下,右手手腕不自觉向后一拐,这一下正好拐在云中兽中钩之处。云中兽只觉伤口处如中巨杵,大叫一声,手上一送,松开了黄吉的衣领。 黄吉脚一沾地,身子立即蹲了下来,右手拽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抽了出来,却是小玉给他的那把匕。站立身子,只见云中兽中钩之处鲜血直流。这少年并无武力,糊里糊涂之中,手肘正好拐着钩伤之处,这一来伤口撑大,又痛又怒。恶狠狠盯着黄吉,双手猛向黄吉飞张过来,似欲掐死这个少年,突然间,小腹一痛,低头一看,一把匕浑刺腹内,直没入至柄。望着黄吉,倒地动弹不得,似要猛击打过去,一口气接不上来,倒在地上,,眼睛仍紧紧盯着黄吉,似是死不瞑目。 黄吉眼见云中兽就要扑来,情急之中,手中匕猛地刺向云中兽。这匕削金断玉,这一下正中小腹,看着云中兽倒在地上,犹自睁着大眼,不知如何是好。 忽听见燕子飞呻吟了一声,只见他艰难的站了起来。燕子飞此时知觉全身虚脱,身子如在半空之中,无着力之处。自知身中剧毒,已是必死无疑,看着黄吉道:“小兄弟,过来,我有话要说”。这声音已是微弱至极。 黄吉看了燕子飞两眼,似是有些畏惧,可见燕子飞严重并无恶意,终于大着胆子走近,道:“燕大侠,你不要紧吧?”燕子飞微摇了摇头,他适才也看到了黄吉出手。虽然自己中毒倒地,,但眼睛还看得见。这少年对敌之时毛手毛脚,也瞧出他并无武功,但却不畏,强自出手,拯救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却是有侠义心肠,在这乱世年代,也是少见。此时看着黄吉道:“你叫什么名字?”黄吉道:“我叫黄吉”。 燕子飞又摇了摇头,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示意黄吉靠近,此时也是虚弱不堪,意识一点一点离体而去。说话也是几不可闻,但仍是一字一句说出,黄吉有时面露惊恐,有时有是敬佩。 原来燕子飞有一个好友,叫做马适求,是一个燕赵般的侠士。偶然得知又外邦时臣来中原进贡,这外邦使臣叫须卜子。此人借名朝贡新朝,实是为了一副‘婵女图’,听说这图中藏有一个机密,是关于一个神功的。相传一百多年前,武林中除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名叫恒度,此人窥破武学奥秘,自创一套内功心法,当时武林中人称呼他为‘太公’,这心法名为‘太公遗箓’。若是练成此功法,功力自不必多说,还能延年益寿。百年来辗转相传,有知情者得到消息,欲得到‘太公遗箓’,先要得到‘婵女图’,这须卜子来到中原,就是为了这‘婵女图’。 燕子飞从马适求口中得知这须卜子得到了‘婵女图’,也不让马适求知道,独自一人盗得‘婵女图’,须卜子一知‘婵女图’被盗,立即派遣手下追查。得知为燕子飞所盗,于是写信与太守吕天德,要他帮忙捉拿此贼。燕子飞东躲西藏,遭遇几次魔兽门人,都是靠着机警逃脱。最后一场剧斗,中了云中兽一刀。 魔兽门人行事狠辣,这云中亦是魔兽门弟子,弯刀上涂又断肠毒,只要一见血,剧毒便会作。 燕子飞此时从怀中摸出一副卷轴,交在黄吉手中道:“这‘婵女图’我也不知秘密在哪,你天性侠义厚道,我把它交于你,一切就看你的造化吧”。这时声音也是若有若无,忽然间,燕子飞身子一阵颤抖,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黄吉拿着‘婵女图’,此时见燕子飞倒在地上,心中忽地一阵伤心,他与燕子飞详见不过一会儿工夫,可得知他为了不让婵女图落入番邦之手,竟不顾生死,将其盗出。看着手上画轴,不直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可燕子飞临死交于自己,虽然自己对武功并无兴趣,可燕子飞为此丧命,自也不能令他死后遗憾。 此时将画轴放在怀中,看着燕子飞尸,又看着散乱在地上的珠宝,心中思考,这燕子飞一心盗这‘婵女图’,可天性难改,一见着这些珠宝,自是取入怀中,。看着这些光泽耀眼的黄白之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股脑包了拿走。叹了口气,弯下身子,将散落在地上的珠宝,重又包好,心道‘燕大侠,这珠宝就随你一起去吧,也算是了了你的心愿’。 第十章 自相残杀 打定主意,要挖上一个坑,把燕子飞葬了;看见云中兽也是死得凄惨,不忍其曝尸荒野,此时大着胆子,走近云中兽,俯身将匕拔出,擦干净后,复又放回靴中。 ? 看着云中兽落在地上的弯刀,拾了起来,站到燕子飞尸体旁,就欲动手掘坑。 忽然间一个声音道:“师兄你看,前面有人”。黄吉闻声一看,对面来了两个人,衣服和云中兽完全一样,都有怪兽绣于其上,一看就知又是魔兽门人。此时紧握弯刀,竟忘了离去。 这两人眨眼已到黄吉身前,见黄吉手中弯刀,其中一个道:“乌师兄,你看那人手上那柄刀。”被叫做乌师兄的人一黄吉手上兵刃,却是云中兽的武器,颤声道:“你杀了云中兽?” 似是完全不相信,云中兽是魔兽门下得力弟子,自己也不是其对手,怎会死在这个年轻人手上,难道这少年身怀奇学,脑中猜想,连声音也变了。 黄吉听他说这手上弯刀,见着两人又是云中兽一伙,心中一吓,弯刀掉在地上,挥手道:“不,我不知道。”要待分辨,可这云中兽却是死在自己手上,一时竟不知如何说才。乌师兄一剑黄吉这般举动,已知这少年是个平常人,当下放下了悬着的心。心想‘既然不会武功,这就好办了,一刀杀了,免得啰嗦’。眼睛看着黄吉身边包袱,心中一动,‘莫非那宝物就在此中?’砖头看着另一人道“骆师弟,你去看看,那东西还在么。”骆师弟应了一声,大踏步走向包袱。 黄吉一见乌师兄神色,已知他看见这包袱,想到燕子飞为了这包袱与宝物丢了性命,岂能白白给了这两个魔兽门人。此时包袱就在脚下,一把抓起包袱,冷不听‘当’的一声,原来刚来粗心大意,包袱没有系好,一颗珍珠从中落下,闪闪光。 骆师弟望着包袱刚要迈进,哪知黄吉比他还快,眼见从包袱中掉出这么大的珍珠,一时间竟似呆了。眼看黄吉手中包袱,一时间心跳加剧,连气息也喘得急了,乌师兄一握手上弯刀,见这小子完全不会武功,干脆一刀杀了,取了这包袱再说。身子照黄吉疾冲过去,口中叫道:“骆图,你还等什么。杀了这小子,不就什么都归我们了么?” 骆图一想不错,身子一闪,早把黄吉退路拦住,手中弯刀指向黄吉。魔兽门弟子都使弯刀,刀长两尺半。平时放在衣袍之中,并不引人注意,一到关键时刻,立即拔出。刀宽不过二指,尖端向下弯曲,如一弯钩月,刀泛清冷光芒。黄吉不觉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眼见二人弯刀一挥,忽地计上心来,一摆手道:“不忙”。 这二人弯刀已将挥出,一听见这紫衣少年不忙二字,不明所以,收住了弯刀,道:“你怕了吗?”黄吉道:“不错,二位这般英雄了得,在下实是害怕的很,这包东西我本就没打算要,还不如给了二位省得老是担心”。二人听他居然愿意放弃这包东西,倒免了自己一番手脚,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大是意外,此时一起伸出左手,齐声道:“那就交给我。”两人此时一般想法,只要黄吉将这包袱一递过来,趁他不备,一刀将他杀了,免得泄露了这包珍宝。 此时二人紧握刀柄,望着黄吉,防他变卦逃走,黄吉手提包袱,看着前后两只手,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道:“二位好汉,这包袱只有一个,我该交给哪一位的好呢?”乌师兄道:“他是师弟,我是师兄,自然交给我。”骆图道:“师兄,你早已家财万贯,做师弟的还只是就这一柄弯刀,把这包袱让给我吧。” 黄吉道:“这样吧,二位不如先商量好,我先给二位保管好这包珍宝,这刀子我实在是怕得很。”二人眼见这么大的一个包袱,一想到其中全是珍宝,哪里肯让给别人。 乌龙道:“现在我最大,要听我的。”若是平时,这骆图自然要听乌龙的,可这时面对这包珍宝,怎能甘心,道:“平时什么好处都给你占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你”。语气甚是生硬。 乌龙大怒,喝道:“你敢不听我的?”向骆图劈面就是一拳,这一拳冷不防打出,骆图怎料乌龙突然出手,给这一拳打中下巴。‘哇’的一声,吐出两颗牙齿,此时又痛又怒,还顾得什么师兄,怒吼一声,弯刀一闪,向着乌龙就是一刀。 ‘当’的一声,乌龙反应神,手中弯刀一挥,已架着骆图劈过来的这一刀,两人此时已横下一条心,都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眨眼间已劈出七八刀,两人同属魔兽门,刀法也是一路,都是又快又恨。师兄弟刀法相差无几,一时间不分胜负。乌龙忽地架住骆图弯刀,向后跃退,道:“不好,我们上了那小子的当了。”他脑筋要比骆图灵光一些,打斗中已是防着黄吉逃脱。 瞥眼一见,黄吉站立处已没了人,猛地醒悟过来。骆图这才知道上了黄吉的当,抬头看见黄吉正在前面不远,大喜道:“那小子还在前面,快追。”身子已向黄吉疾追过去,乌龙一紧弯刀,随后奋力追去。 黄吉见乌龙与骆图拔刀互斗,正好中计,看着二人殊死相争,乘机溜走。心想‘这包袱是燕子飞用命换来的,自不能轻易给了这二人,此时须得避开这二人,再将包袱与燕子飞葬在一起,也好让他安息’。此时心中得意,口中道:“妙计,果是妙计。师傅,你的骗人的额阀门果然高明”。忽地眼前一花,面前多了一人,正是骆图。此时 骆图已跟上黄吉,当下截住黄吉。黄吉暗责自己粗心,还以为二人要拼个你死我活。没想到这么快就识破了自己的计,退后一步,脸上露出惊奇之色,道:“你们分出胜负没有?”骆图骂道:“臭小子,居然欺骗大爷”,也不多说,手中弯刀一抡,向着黄吉劈面就是一刀。黄吉眼见弯刀劈到,急步向后一闪。着一刀砍了个空,可脚下踩着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地。突然之间想到‘幻影迷踪’,心中大悔。干嘛不用这精妙步法逃走。重重摔下,包袱掉在地上。 骆图一见包袱掉落,心中狂喜,连刀也扔了,一下扑向包袱,双手抓住包袱。黄吉眼见包袱落入骆图手中,自己怎能从此人手中夺取包袱。忽然间想到公孙无计,师傅一心盼着自己学好双刀,可是自己不喜练武,如今看着别人强夺自己手中包袱,抑是无可奈何。早知如此我就学好双刀谱,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于事。 忽听得骆图大叫一声,回头看见骆图捂住胸口,手中包袱掉在地上,鲜血从手指缝中缓缓流出,眼睛看着乌龙,此时什么都明白了。骆图一手指着乌龙,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你好狠。”身子猛地倒在地上。 黄吉眼见乌龙为了一包珍宝,居然下手杀了同门师弟,大出意外,眼看这乌龙提起包袱,心想,虽然没了这包袱,却捡了一条命,这也划算。忽然间,乌龙弯刀陡举,忽地一刀,向黄吉砍了过来。黄吉这才明白,乌龙这是要杀人灭口。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此时福至心灵,脚下微动,幻影迷踪果然奇妙,身形晃动之中,避过了乌龙这一刀。 乌龙这一刀突然砍出,准已将黄吉一刀两段,岂料一刀劈下,面前却没了人影,一愕之下,转过身子,只见黄吉已站在身后,脸上竟有一种情不自禁的喜悦之色,此时一瞬之间,使出幻影迷踪,避过这要命一刀,心中欢喜,暗道‘龙大哥,这果是逃命法门’。忽然间刀风声陡起,此时已是胸有成竹,一步跨过,又躲开了乌龙一刀。‘嗖嗖嗖’,乌龙左一刀,右一刀,一口气劈出了五六刀。 黄吉在刀光中一进一退,只觉眼前刀光耀眼,忽然间闻到一股奇臭的味道,中人欲呕,似是肉馊了一样。原来魔兽门人常年在外,有时饥了,便食用随身携带干肉,这种肉一经风干,便会长时间不烂,可这种肉是生的,吃了后残留的味道奇臭无比。 此时二人隔得太近,黄吉从未闻过这种味道,怎能受得。只觉又腥又臭,脑中一阵晕眩,脚下不由得慢了一下。耳中只听得刀风之声,下意识往右一闪,刀倒是躲过了,突然重重挨了一脚,一跤跌了下去。 乌龙一刀劈空,眼看黄吉步法奇妙,正是砍他不中,正自着急,此时见他略慢了一下,身子已暴露在自己眼前,当此之时,脑中反应甚,飞起一脚,就将黄吉踢倒在地。此时刚好顺过弯刀,瞧得亲切,望着黄吉一刀砍下,黄吉眼见刀起,情知已不能避过。一闭眼睛,忽听得‘咚’的一声,这刀竟然没有落在身上,微觉奇怪,此时一睁眼睛,只见乌龙背心插着一把刀,口中出‘呜呜’之声,想要说话,费了半天的力,也说不出一个字,头一歪,就没了声息。 只听到一个声音道:“我得不到,你也别想。”那人摇摇晃晃,挣扎了几下,也随着乌龙扑了下去。黄吉站起身子,心中兀自糊涂。此时才看清扑在乌龙身上的人,原来就是骆图。恍然间明白过来,这骆图中了乌龙一刀,却并没有死透,这一会儿闹腾的功夫,复又苏醒过来。心中恨乌龙不义,于是拾起自己弯刀,此时乌龙只顾着杀黄吉,哪会想到骆图死而复生,这一刀直透胸口,连一声也没叫得出,就此倒下。骆图已耗尽最后一点力气,这二人来时一路,去时一双师兄弟终于一起同归黄泉。 此时已明白了其中道理,叹了一口气,重又拿起地上包袱,将先前散落的珍珠放置其中,看着,看着手中包袱,正思如何处理,忽然听见一阵人声。听声音似从山后面传来的,一日之间经历了这两次是生死,心中已是大感惶恐。一卷手中包袱,心知这一包珍宝,若是留在此处,必定落在来人手里,先暂离此地,待这风波过后,再作考虑。 心中一边想,一边就往小路上急步行去,经理了这一系列的凶险,他已变得会应付一些是突如其来的事了,此时走得虽急。却是极为自然,让人看不出是心虚害怕。 这样走了一程,一仰手中包袱,只觉极是沉重,心想,无端多了这一包东西,走路反倒不那么轻松了,一想到这里。忽地想起了什么,站立身子,忽地一拍脑袋,大叫道:“我好大意,竟把装了蒙前辈的骨灰给忘了,刹那间心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忽然呆住了,向着里面是一个甘愿舍弃性命,换取好友活下来的额好汉子。神态逐渐清醒,捏紧拳头,无论如何也要去拿回这木盒。此时轻手轻脚,从原路返回,越过了乌龙与骆图的尸体,将要近适才大豆之处,只听见两个人的声音。 一个声音道:“这人是谁?”另一个道:“这人声旁摆了一个钩子,只有飞贼燕子飞才有这种兵器”。先前那个声音道:“你好糊涂,燕子飞满脸大胡子,这人却是干干净净”。后面那人道:“难道这胡子不可以刮去吗?”那人似乎语塞,一时间竟没有说话。黄吉在藏身处探出头来,此时两人面目已看得真切,正是王忠、林九两个捕快。 第十一章 人性贪婪 只见王忠一转身,看见了云中兽的尸体,‘咦’了一声,道:“我认得这人,是魔兽门弟子。 ”其时魔兽门人狩猎,在边关一带,在边关一带活动频繁,当时胡人势大,地方官已是无可奈何,严命部下不可妄自与其冲突。是以捕快往往见了这魔兽门人,也是绕道而去。 林九也是看见,道:“莫非这飞贼被这胡人追上,两人拼得两败俱伤”。这人脑筋倒是灵光,只是没有想到还有黄吉帮他。 王忠看着两具尸体,忽然道:“这尸体是燕子飞,那宝物岂不是在他身上?”这一句话点醒林九,林九道:“果然大有道理,王大哥真是精明。”王忠也自得意,道:“先翻一下这两人身上不就知道了”。林九俯下身子,一摸燕子飞身上,什么都没有,又翻了一下,触着一些血污,极是腥恶。皱了皱眉头道:“什么都没有”。王忠也身手在云中兽的身上,鼓捣了一阵,仍是一无所获。两人大感失望,游目四顾,都是一个心思,这燕子飞身上的宝物,一定有第三人拿去了,这第三人会是谁呢? 黄吉见着两人神情,已知这二人猜到必有人出现,怕他看见自己,连忙低了头下去。只听见王忠忽地惊叫了一声,原来此时他已绕到石后,正好看见黄吉放在地上的木盒,此时双手拿着木盒,口中道:“这木盒里是什么东西?”林九闻声赶到,见到王忠满脸迷惑神色,说道:“打开不就知道了么。” 黄吉一听林九要王忠打开,怎能让蒙刚骨灰暴露荒野。心念一动,身子如飞直出,王忠眼前人影一晃,木盒已脱手而出,此时哪会想到这附近藏有人,而这‘幻影迷踪’又实在奇妙,一惊之下,要想紧住木盒一是迟了,来人一夺木盒,转身就跑。‘突’的一声,从这人身上掉下一个包袱,接着‘哗啦’一声,掉得满地都是珍珠玛瑙。 两人眼睛都绿了,这一声哪见过这么多珍奇宝物,黄吉只顾木盒,急切中忘了手中还有一个包袱,夺了木盒就跑,只听身后‘哗啦’一响,回头一看。只见王忠、林九正盯着地上的珠宝,要去收拾。摄于两个捕快,怎敢上前找死。当此情景之下,还是保住蒙刚骨灰要紧。 忽地听得一声,“放下木盒”。身边已多了两人,正是王忠、林九,二人久经办案之道,深明其中关键,此时一个上手,一个下手,早把黄吉困在当中,腰刀挥闪之处,去路全被封死。这二人见黄吉舍弃珍宝,只要木盒,自是想到这木盒之物更是重要,一想到这层道理,二人一同使出捕快手段,果然将黄吉围在死角。 王忠道:“放下盒子”。 黄吉怎肯放下,他对这蒙刚已生敬仰之心,宁死也不放下这手中木盒,可眼前这二人所站的位置可谓是天衣无缝,如何才能够脱出这包围之势,正在思想。只见林九眼忘自己背后,叫了一声“总捕头”,你来得正好,这一声出其不意,王忠听得总捕头到来,做属下的岂能不加理睬,转身正要说话,哪里有年飞鹰的影子。微一错愕,忽然间心口一凉,一把腰刀从背心直灌进来。 转头看着来人,似是不敢相信,道:“为什么?”这刀已深入心脏之中,恍恍惚惚之中,说这三个字已是断断续续,黄吉听到林九这一声“总捕头”,也是下意识往后一看,冷不防,林九已从自己身前疾冲而过,正自惊疑,只见林九手中腰刀往前一送,已照王忠透心而入,心下骇然。‘这两人同是公门中人,这林九为何要杀死王忠’这道理怎么也想不明白。 耳中听到林九一声冷笑:“若不是总捕头,我早死在你的手里,这儿又没有别人,若不杀你,怎泄我心头之恨。”一拔手中腰刀,一股鲜血狂涌而出,王忠身上带着一股血箭,‘轰’的倒了下去。林九手提腰刀,转过身子。黄吉正要开溜,只见他的腰刀上还有鲜血涔涔滴下,目露凶光。一时间竟是动不得半分,只觉得腿要软了下去。 心中道‘黄吉啊黄吉,你好没用处,往日的机灵到哪里去了’。这人越是心慌,九越是不能镇静,林九大喝一声,:“我本不想取你性命,可你把这一切都看见了,受死吧”。 此时打定主意,‘这地上这么多珍珠,还有这小子手上木盒,看样子更是珍贵无比,还要做这个受气的差使不成。杀了眼前这小子,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从此远走高飞,这些珠宝可是十世八世都享用不尽’。腰刀横掠,照着黄吉的脖子直砍过来。 这黄吉此时双腿软,眼睁睁的看着腰刀砍过来,大惊失色,忽然间,林九突然停住,身子站立不住,左摇右晃,只觉手上奇痛,低头一看,臂膀肿得黑中亮,陡然间明白过来,手指着燕子飞尸体,口中道了一声:“刀伤有毒。”腰刀从手中直滑地上,‘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黄吉本已是必死无疑,岂知奇变陡生,看着倒下的林九,身子如燕子飞一般乌黑,心中一阵酸楚。望着燕子飞尸体。心中暗道:‘燕大侠,你死后也救了我一命’。眼见着留人前后死亡,都是为了一个包袱,看着满地散开的珍珠玛瑙。只觉人性贪婪,终为自己欲念所累。脑中现出八个字‘黄白之物,害人匪浅’。 望着地上的四具尸,摇了摇头,这么多的尸体,若是要全部埋好,得要费上多少工夫,紧了一下手中木盒,还是先把它交给吕母,完了心事。此时将木盒系在胸前,走近燕子飞,此时半身已是血肉模糊,想到林九死状,暗吸了一口气。不敢去触血流处,就扯住燕子飞双手,先将这尸体藏好。可此时双手软,燕子飞身体极是沉重,怎能拖得动分毫。双手擦掉血污,看了一会儿,暗道‘燕大侠,我很快就会回来,到时一定设法把你安葬好’。 此时扔下包袱,全身为之一松。山势渐行渐陡,迎面一个高大人影一闪而过,看了一眼黄吉,似是眼熟,脚下却没停留。黄吉只顾走路,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是什么人。 这人正是年飞鹰,因燕子飞盗窃一事,此时关系两国交邦,吕天德又催得紧,此人素来都是独来独往,身边从不带随从。根据他以往的办案经验,燕子飞身携巨宝,必定不敢行走大路,是以独自一人前往这偏僻小路搜寻。他脚下行得甚快,犀利的双眼不住的四下张望。忽地双脚一停,看见了两具缠在一起的尸体,看得出是魔兽门弟子,微一迟疑,已从尸体旁掠过。平日就对这伙人极不顺眼,何况这又不是自己分内之事。 忽然间心中一惊,远远就看见了四具尸体,其中竟有两名捕快,身旁有一堆四散的珠宝。疾步走近,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这两名捕快正是王忠与林九,二人怎么死在此地。翻看王忠尸体,背心处有一刀伤,刀口齐整,只有捕快腰刀才能做到。回身一看林九尸体,手脸皆是乌黑,知这是剧毒所致,心下惊疑,莫非王忠是林九所杀,但按理绝不可能。 身子一纵,在燕子飞与云中兽尸体旁停下,一眼看见单钩,这自是燕子飞成名兵器。只见燕子飞尸体也是一团乌黑,燕子飞在潜逃中遭遇云中兽。魔兽门弟子刀上抹毒,自己早有所闻,这定是燕子飞在与这伙人混战中,中了一刀,仍然奋力逃脱,这云中兽知毒已生效,自是不会放过他。果然中途毒,只是云中兽受伤处是一匕,却又不解,想是燕子飞负隅顽抗,两人同归于尽,那满地珠宝自是在争斗中散落在地。 王忠,林九刚好赶到,一见满地珍宝,都想据为己有,林九出手杀了王忠,这林九必是事先翻动燕子飞的尸体,沾了毒血,也就跟着丧了性命,忽地想到适才少年,以及手中木盒。宁可舍弃满地珠宝,却只顾木盒究竟是什么,说不定这就是干系重大的宝物,早为这少年所获。一想到这儿,精神为之一振,适才虽是匆匆之中,但也知那少年是一个普通人,此时定未走远。 心念刚动,双腿已飞快迈出,正在奔行之中,忽然见着四个捕快从右面过来。那四人已看见了他,一起道:“总捕头”。年飞鹰停住双足,说道:“前面有几具尸体,你们设法运回去,地上的珠宝也带回去”。那四名捕快齐声答应。年飞鹰忽然又道:“那三名胡人的尸体就不用理会了”。此时匆匆说完,脚下毫不停留,照着黄吉消失的方向追赶上去。这四名捕快自然是唯他是从。此时已走近尸体,认得是王忠林九,都是大吃一惊。 年飞鹰身子好快,不一会儿已看见了一个紫衫人影,心中大喜,此时全力施展轻功,瞬间已到了黄吉的面前,黄吉正在奔走之中,不提防年飞鹰已突然逼近,心中已知不妙,正思要如何说话。年飞鹰已望着黄吉手中木盒,心中已明白了,这木盒定是燕子飞所盗之物。喝道:“好小子,拿了别人的额东西就走,赶快放下”。双手疾伸,一手竟伸向黄吉,一手直抓木盒。 他已知道这少年不会武功,也就未下杀手,黄吉眼见年飞鹰双手甫落,身子一动,已从双手之中滑了出去,此时急急如漏网之鱼,直向前面溜出。年飞鹰心中已是十足把握,怎料黄吉突施这奇妙步法,这一出手竟是抓了个空。心中大惊,眼见黄吉身子如影子一般,也自有些诧异,一提丹田之气,足向前疾追,可黄吉步法奇快,一时间又怎能追得上。眼看越追越远,暗自着急。 黄吉这一路疾奔,幻影迷踪虽然神妙,可他从未修习过内功,这一路跑了下来,甚耗体力,此时身子已是乏力。双眼四视,想看看周围是否有藏身之处。突然间撞在一人身上,只觉着处极软。一丝淡淡的蜜香钻进鼻孔,只听这人咤了一声道:“你这人怎么走路不长眼?”声音又娇又脆,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扎着一双微翘的小辫。此时面上通红,双眼怒视着黄吉,双手紧抓着黄吉的手臂,黄吉见是一个女孩,大是惶恐道:“我”。 此时害怕年飞鹰追近,心慌之下,说话也不清楚了,边上一个声音道:“蜜姐姐,这人可是一个大男孩,莫非这是老天爷有意安排。”这也是一个女孩,也是一样的装扮,可这个女孩女孩多了两个酒窝。此时有意取笑这个蜜姐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两边的酒窝随着一笑一动,煞是可爱,蜜姐姐怒视着这个女孩,拼命的说出了一个字:“你”。 边上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阿云,不要争吵,这少年也是无意,快些放了手吧,阿蜜”叫阿蜜的女孩似乎很不情愿,狠狠一甩手,放开了黄吉的手。此时黄吉如获大赦,也不言语,调头就跑。忽然间胸前一空,木盒凭空已给来人扯去。黄吉一惊之下,只见年飞鹰正要转身,急道:“把木盒还给我”。年飞鹰回转身子,冷声道:“若不是知你不会武功,早已死在我的掌下,这东西我要去还给失主”。 黄吉知他误会,忙道:“不是,这里面是蒙刚骨灰”。年飞鹰哼了一声,转身就去。 第十二章 路遇吕母 一老二少此时已经走远,可黄吉说出的这一声‘蒙刚骨灰’,那老妇的肩头一抖,身子一卷,早到年飞鹰身旁,一挥手杖,带着凌厉劲风,直向年飞鹰疾点过去,年飞鹰正在奔走之际,忽觉有人向自己出手,这一杖劲力弥漫,杖端直是照着自己命门点来,大吃一惊。? ? ? 总算他应变神,身子虽在奔跑,耳中闻风辩位,足下不停。随着杖端一套之势借力飘出。这一闪躲既美且妙,就连自己也是为之一喜,忽觉手上一空,木盒已脱手飞出。原来这老妇志不在伤人,而是他手上的木盒,老妇双足一点,在半空中就已接着木盒。 三省名捕竟会栽在这老妇手里,年飞鹰又惊又怒,双手一错,就要夺盒杀人。此时方得看清老妇的面目,白苍然,一手拿着木盒,一手执着手杖,神色间不怒自威。他江湖阅历极广,脑中一动。此时脱口而出:“九天玉女神杖”,那老妇向他点了点头道:“你眼光不错。”这声音很轻,极是从容,似乎这九天玉女神杖很是平常,年飞鹰回思适才老妇杖法,正想该如何出手,此时老妇已不再说话,只见一个紫衣人远远向自己走来,手杖一点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黄吉被年费夺这木盒,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正在无法之时,这老妇忽然从天而降,只一出手,便夺下年飞鹰手中木盒。又惊又喜,正欲开口谢这老妇,忽听得老妇厉声相问,看了一下年飞鹰,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老妇道:“你说的‘蒙刚骨灰’是怎么回事”。说到这四个字之时,声音颤抖,竟是低了下去。此时阿云阿蜜早已转回,一左一右站在老妇的身后,听到。老妇口中说话,神色已是大变。黄吉刚才情急说出,但现在想到蒙刚与龙十三同被官府追杀,黄吉深怕年飞鹰为难自己,因此不便回答。此时听到老妇问,也就不再隐瞒,道:“这蒙刚中了吕天德一掌,仍负好友逃出,因伤势过重而死,这骨灰也是龙十三装进这木盒之内。”黄吉刚一说完,只见老妇脸色一变,整个人似是突然呆住。木盒陡然从手中落了下来。 年飞鹰早已听到盒内是蒙刚骨灰,可耳听是虚,眼见为实,若不看个明白,焉知黄吉不是为了宝物谎言相欺,这种假话早已司空见惯,眼见机会难得,身子已凌空飞起,照木盒疾抓过来。“好大胆”,随着两声咤喝,两炳短剑已应声而出,同是一样招法,白光耀眼之中,直向年飞鹰手臂切来。年飞鹰未料到这招,只一怔之中,抓木盒的手就势一转,径直来夺这两柄短剑,忽然间人影一分,两个女孩早已闪开。 黄吉站在老夫人身边,看着木盒落下,脚下一动,已自然而然的接住了木盒,这一下被老夫人看在眼里,点了点头。 阿云,阿蜜纵身躲开年飞鹰,双足一点,身子已如弹簧般跃了回来挥处,直刺年飞鹰两肋,年飞鹰此时已站定身子,见这两柄短剑又快又准,心下暗赞,如此年纪,竟能拿捏如此之准,实是难得,此时若是飞足踢出,这两个女娃儿必受重伤,心念微动之中,双手蓦地弹出,这一手名为‘鹰爪铁指’,‘嗡’的一声,两柄短剑已被铁指弹飞老高。 阿云阿蜜短剑脱手,两人互一对视,身子忽地弹出,竟是空手直出,两个女孩自空而落,双掌此起彼落,令人目不接暇,这一式叫做‘天女散花’,年飞鹰‘哼’了一声,心知若不能给点厉害,这种大户人家的女孩平时恃宠而骄,自不会善罢甘休。双肩一耸,两只手疾闪飞出,这一招叫‘左右逢源’,同时分击敌人要害,他这一招曾经连创两个巨贼,此时一闪便出,劲风大作,阿云,阿蜜怎见过这种掌法,霎时间花容失色。 ‘嗤’的一声,一条手杖着地卷来,这一杖料敌先机,早已瞧准年飞鹰破绽,年飞鹰双掌全力而出,下盘空门大漏,此时只觉脚下劲风陡起,当下双足点地,身子直直向后飞出,躲开了这一杖。 阿云,阿蜜已无事,此时看着来人,齐道:“奶奶”,老夫人道:“退下”。两个女孩一声不吭,退了下去,跟着拾起了地上短剑。 黄吉接住木盒,眼看这老妇人两番出手都是出其不意,自己根本瞧不清她是如何出手,既然有如此高手拦住年飞鹰,自己可趁机走脱。以免年飞鹰再来为难,此时望着老妇人面色极是恭敬道:“承蒙老人家相助,待我把这木盒交给一个人之后,再来谢这援手之恩。” 老妇人忽道:“你要把这木盒交给谁?”黄吉说道:“吕母”。 两个女孩齐道:“你面前不就是吕母吗?”黄吉看着面前的老妇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真是吕母?”老妇人点了点头,神色间极是悲痛。年飞鹰脚一沾地,此时功运全身,瞧着吕母的身子就要出手。‘九天玉女神杖’虽然厉害,毕竟极耗内力。这老妇人已上了年纪,自己毕竟年轻力壮,时间一长,这老妇人必定力乏,自己只要不与她斗力,自可稳胜算。但此时听得两个女孩说话,才知面前这人就是吕母,心中大是惊讶。 十六年前武林中出现一对男女,男的叫金童,女的叫玉女。其时玉女只一根手杖,黑白两道闻风丧胆,据说这手杖使到最后一式天翻地覆,就会令天地变色。适才从吕母第一次使杖,就已知是‘九天玉女神杖’。但传说中这玉女极是年轻,还以为这老妇人多半是偷学模仿而成,是以并未放在心上,此时得知这老妇就是绿母,突然间明白过来。这玉女所练的功夫心法极是诡异,名唤‘玉女参禅’,玉女自练成这‘玉女参禅’后,临到八十岁,亦是如少女的容颜,偶然间突至琅琊,其时吕母已是寡妇,正是青春年少,家道巨富。当时‘海龙帮’少帮主沙海天垂涎于吕母的家产和美貌,于是就召集帮众,上门威逼吕母就范,正在性命悠关之时,玉女突然出现。一根手杖似蛟龙飞凤,海龙帮众头破血流,沙海天见势不妙,苦苦求饶,方才得免性命,玉女心敬吕母为夫守节,遂传了她这套‘九天玉女神杖’,从此威震琅琊。吕母天性好爽,喜交江湖豪客,只要是武林中人,有求必应,故此深得人心。 此时年飞鹰知道这老妇人就是绿母,想到她威望卓著,怎敢就此动手,吕母咋闻儿子噩耗,几欲晕去,只是她一身坎坷,定力自是大异于常人,当此之时,虽得把眼前之事处理妥善,此时强忍心中剧痛,手杖地上一点,沉身道:“儿子既已不在人世,留我这老婆子在世上又有何益,出手吧”。此时双眼精光四射,全身似有无穷精力出,说到这出手吧三字已是声色俱厉。 年飞鹰此时再不怀疑,木盒之内确是蒙刚骨灰,只是宝物无从着落,未免遗憾。蒙刚为官正直,素有所闻,碍于上司,虽有不平之意,却也不便随意露出。眼见吕母失去儿子,悲痛之情令人感伤,自己怎能雪上加霜,何况二人动手,胜负还未知。此时前思后想,先去处理好刚才所见一切,这吕母之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注意打定,对着吕母朗声道:“吕老夫人,年某身在公门,一切也只是依照上面的差使办事,如今你痛失爱子,也只有先将其入土为安,恕年某打扰,告辞了。”说罢,双手一拱,随后忘了黄吉一眼,虽知燕子飞盗取之物可能与黄吉大有干系,可这时又怎能再说什么,心中如此思想,身子早已转过,疾行而去。 黄吉双手捧着木盒,走近吕母身子,他本认定这一路直至琅琊,需要费上多月功夫,怎料在此碰上吕母,正是做梦也想不到,可此时非但没半点惊喜,反觉心情沉重,轻声道:“老夫人,这木盒你收好吧。”眼见吕母神思恍惚,自己也不知如何安慰。 吕母用颤巍巍的手接过木盒,道:“他是怎么死的?”嗓音已是沙哑。 黄吉就把蒙刚获悉吕天德与任贵阴谋,受吕天德追捕,遇到龙十三,又如何为友死去的经过说了一遍。 吕母双眼凝视边关方向,黄吉只听得‘格格格’一阵响,原来吕母强忍心中怒火,这骨节在怒火中不禁出响声,只听吕母一字一句道:“蒙刚吾儿,娘誓必亲提害你的狗官的人头祭你之魂”。这话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连牙齿声响也听得清楚。 此时阿云、阿蜜已走近吕母身旁,一左一右,扶住吕母齐道:“奶奶,你要保重身体”,吕母方向手中木盒,道:“阿云,你把这盒子收好”。阿云接过盒子。 黄吉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道:“老夫人,真想不到能在此地遇上你,我也完成了龙大哥托付的事,后会有期。”此时看着边上两个女孩,只觉两人都是一般娇好,可惜只是短暂一瞥,,正要举步离开,吕母忽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黄吉道:“晚辈黄吉”。吕母道:“黄吉,你年纪轻轻,却是信守承诺,辛亏在这儿遇到你,不然我就要走冤枉路了”。黄吉张着眼睛,不明所以。 阿蜜道:“我家奶奶很久没有看到少主人了,想念得紧,正要去见上一面”,黄吉这才明白,自己却是凑巧,这阿蜜倒是很会说话,这声音又甜又脆,不觉看了一眼。只听阿云道:“你看,我说的不是么。你每次都要争着说话,好像害怕别人说在前头似的”。听这口气,这阿蜜以前就是这样,很爱为别人说话,此时见黄吉向自己注视,红着脸低下了头。 吕母看在眼里,适才已见到黄吉的步法奇妙,可却一点武功也不会,这倒是一件怪事,当下也不便多问。这少年孤身一人,这一回去只怕又有危险,若是真有什么不测,自己也难辞其咎。心意已定,望着阿蜜道:“阿蜜。你把这位公子护送回去吧,阿云陪着我回去安置妥当这些剩下的事”。此时心情沉重,说话声音也是苍凉伤感,阿蜜应了一声:“是,奶奶”,一双小手边整理衣角,头微低了下去,这事突如其来,一个少女护送一个少年,自然有些扭捏。 黄吉却是意想不到,此时又惊又喜,自是求之不得,何况这阿蜜长得这般可人,声音中却掩饰不住那股高兴,只说了一个‘这’,就打住了。吕母怎不明白他的心意,也不说话,道:“好孩子,你若是喜欢,就和阿云,阿蜜一样,叫我奶奶就行了。”黄吉眼见吕母适才挥杖击敌,凛冽中自有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此时却又是这般慈爱,瞧着自己的神色也是关切之色,心中一阵莫名其妙的燥热,脱口道:“奶奶”。此刻既有一个女孩护送,又有一个奶奶关切,这声‘奶奶’格外香甜。 吕母转过身子,顷刻间神色又复沉重,口中缓缓道:“阿云,我们回去吧。”阿云随在吕母身后,走了两步,忽地转过身子,脸色古怪道:“蜜姐姐,早去早回,可不要耽搁哦”,这一声说完。手捧着盛了蒙刚骨灰的盒子,跟着吕母走上了大道。 黄吉此时心中懵懵然然,正不知该如何起口,阿蜜已走了过来,轻声道:“黄公子,走吧。”黄吉似未料及,这阿蜜竟会先开了口。好似从梦中醒来,此时一闪身子,手往道上一伸道:“是,你先请吧。”阿蜜‘噗’的一笑,露出两口雪也似的牙齿,道:“你好糊涂,我还不知道你要往哪条路走,带错了怎么办。”黄吉一拍脑袋,“你们女孩子真的好了不起,我怎地没有想到”。身子往前走了两步,忽地转过身子道:“这样吧,这路刚好够两个人走,我们不如一起的好,不然我看不见你,心里便会不那么踏实,”这话说得很认真,阿蜜料不到黄吉这般鬼灵,头微低了下去,轻声道:“瞧不出你,满口油腔滑调。”说了这话,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道“走吧,时候不早了”。这声音已低了下去。 第十三章 吸血魔刃 此时两人若即若离,行在这山野小道中,心中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却很是舒服,若不是阿蜜就在身边,黄吉只怕便要抓耳挠腮,高声大叫了,就这样行了好大段路都是默不作声,黄吉耐不住了,先打破了沉寂,道:“就这样你呀你的很不好叫,我该如何叫你才是呢。八 一?中 ??文网 ? ”阿蜜道:“奶奶府上的人都叫我姐姐,你就叫我姐姐吧”黄吉道:“这样不行,我要再多叫一个字,”阿蜜很是奇怪,道:“什么字”,黄吉故意想了一会儿道:“我要再加上一个蜜字,这样我才觉得配得上你,是不是,蜜姐姐。” 阿蜜第一次与男子同行,心中也有异样之感,此时听黄吉叫自己‘蜜姐姐’,心中也觉甜丝丝的,少女心性,又是年轻男子对自己如此恭维,自是有些欢喜,可神色间却是一丝不显,低声应了一声道:“是,黄公子”。 这样你说一句,我应一声,只觉风光绮丽,头脑也更加灵醒了。此时忽觉怀中有物,微觉奇怪,一摸之下,抽了出来,就是燕子飞给他的画轴,心中好奇,这些人争来争去,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这画轴封皮也是焦黄,此时揭开封口,从中抽出一卷东西,此时阿蜜微觉奇怪,但自幼便在吕府之中,这吕母家道豪富,自有不少名人字画。只见黄吉翻弄中似未经意,花卷陡地展开,现出一个宫装女子,右上角有三个小字‘婵女图’,黄吉也是‘啊’的一声,这画上的女子眉目含羞,素雅端庄,一举一动都是恰到好处,正是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则瘦,绰约如仙子,唯有四字可以形容,风华绝代。这画工精微细致,图中女子呼之欲出,面对着画中女子,阿蜜也觉自惭不如,心中竟有一丝醋意升起道:“这是你的情人吗?”声音竟是冷冰冰的。 黄吉心中一惊,手一张道:“不,这是燕大侠临死前交给我的。”只听阿蜜惊叫一声,此时一看手上,早已不见了画卷,原来适才一慌之下,这画卷失手掉出,正巧这时来了一阵大风,只见画卷飘飘荡荡,宫装女子也是若隐若现,在空中飞了起来,黄吉纵身一捞,那画卷早已飞的老高,这一跃捞了个空。画卷向西南方向飞了过去。他虽不知这画卷究竟有什么惊奇之处,可因为这幅画,燕子飞也是丢了性命,字不能这么轻易抛却,此时呆站原地,浑没了主张,只听阿蜜角道:“快追。”这才明白过来,两人向着空中‘婵女图’追了过去。 这山道一高一矮,画卷所过之处,有时是水,有时是山,两人爬山涉水,看着‘婵女图紧追不放’忽然间风声尽息,二人远远看见‘婵女图’从空中直落下来,这一下喜出望外,都是齐声欢呼,看着摔落的方向直奔了过去,那卷画正好落在道上,黄吉看得真切,此时已是靠近,婵女图平铺道上,一伸手,便去拾地上画卷,忽然间已是无影无踪,面前多了一人,手中正拿着婵女图,口中道:“奇了,天上怎么会掉下这张画来。”忽地脸色一变,道:“婵女图”。 话音刚落,地上跃出一个人影,这人陡然间见着婵女图,正自惊疑不定,此时要再收手也来不及了,这人一得手,就已向后疾退下去,身法既快且妙,自己从未听过这种身法,只见这紫衫少年身形不动,手中一卷,婵女图已装回轴中,恍然明白过来,这就是武学之人梦寐以求的婵女图,身子离地飞起,望着黄吉手中的画轴猛扑过来。陡然间青光一动,一柄短剑直刺过来,一惊之下,止住双臂,‘嚓’的一声,手腕上的衣衫已被削落一片,剑锋贴身而过,只觉一阵冰凉,此时身形一跃,已退后七八尺。 只见眼前一个女孩,俏生生的小脸,微带娇嗔,手中持一柄精美短剑,站在紫衫少年身前,这时叱了一声,“番邦胡虏,也来中原撒野”,正是阿蜜。原来黄吉情急之下,运起幻影迷踪,把她甩在后面,此时正好赶到,及时阻止这人。 这人是一个锦衣壮汉,瞧着这突然出现的阿蜜,回思她适才出剑手势,只觉变化奇妙,剑法惊奇。眼见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竟有这样的手段,这中原果真是藏龙卧虎。阿蜜一收短剑,说道:“黄公子,不要理他,走”。斜视了锦衣壮汉一眼,竟是不放在眼里。此时二人相继已走出好远,锦衣人要想出手,想到这少女身手,还有这少年的步法,这两人若是加在一起,斗起来还不知鹿死谁手,然而一想到婵女图,又怎能就此罢手,一咬牙,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得到这婵女图,此时一耸肩膀,就要立时出手夺画,忽见远远一个人影,越来越近,已到了黄吉的身前。锦衣壮汉大喜,叫道:“不败,留着那小子手中婵女图。”此时一时间难以说明白。这婵女图人人知闻,三字一出口,那叫不败的汉子怎不明白,口中喝了一声,留下图来,手掌一错,直向黄吉手上抓来,阿蜜正好站子啊身边,口中娇叱一声,短剑应声挥出,这剑由上至下,干净利落,这不败也是了得,手微一沉,避过短剑锋芒,手上毫不停着,微一弯曲,由下至上,仍是对着画轴抓去,此时那汉子一卷赶到,见着不败的手势,叫了一声:“果然好手段”。黄吉画轴下垂,此时不及收势,眼见这不败的手将要抓着画轴,正要使幻影迷踪,忽然间衣领一紧,身子离地飞起,这时阿蜜当机立断,左手提着黄吉衣领,只一用力,已将黄吉平平送出,黄吉落在地上,看着阿蜜,真是瞧不出这女子如此娇怯怯的身子,竟有如此身手。 此时向着黄吉一挥手,道:“黄公子,快走”。不败喝道:“独胜,你还不出手,在等什么?”那独胜身子一撑,向着黄吉疾奔过去,不败跟着随身纵起,阿蜜一声娇喝,短剑左右摆动,白光闪处,短剑似灵蛇游动,分击两个壮汉后脑,两人只觉剑锋激荡,直指颈上天枢穴,此时身子一闪,各自双掌齐出,直击阿蜜持剑的右腕,阿蜜一跃避过,这一下原是虚招,两人也是各自跃出,看着面前阿蜜,还是娇嗔模样,忽然间一声大笑,两人抬头一看,面前已多了一个裘服男子,鼻直口方,脸容整洁,此时站立身子,自有一种威力,不败与独胜齐声道:“王爷。”双手垂立,语意甚恭,这王爷笑道:“甘氏兄弟,人道‘邙谷双杰’,今日却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这王爷姓任名贵,只因他派出的使臣失了婵女图,故此亲自来到中原寻这画轴,也是有意勘察地形,以便为日后铺下棋子,这二人正是与他同来的随身侍卫,人称‘邙谷双杰’。此时甘不败,甘独胜在主人面前栽了跟头,大失面子,心中又羞又怒,一声大吼,齐照阿蜜一起击下,掌影翻滚之中,这一番和之前大是不同,此刻主人就在身旁,二人先时只觉对一个女孩大侠杀手,未免太份,因此招式之间留了余地,这时一经拼命,招招都是险招,顷刻间阿蜜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短剑左支右拙,渐露败相。 黄吉揣好画轴,正要逃走,却见阿蜜被这氓谷双杰拖住,只听得阿蜜向他大声道:“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这一叫却分了心,‘扑’的一声,左肩着了不败一掌,这种掌法掌法纯是至刚力道,力沉掌猛,身子一歪,差点摔倒。但她自幼在吕母身边,深得打斗之诀窍,此时就掌势一纵身子,卸了一半掌力只觉左肩如欲脱落。 黄吉当此之时,胸中意气陡生,早忘了生命危险,只觉靴中硬邦邦的,心念一动,右手一翻,已将匕就靴中抽出,口中叫道:“蜜姐姐,我来帮你。”人已纵如圈中,匕挥处,冷气激射,不败、独胜身子微微激灵,暗道:‘好个神兵宝刃’。竟不敢挡其锋锐,两人都是合身一跃,黄吉匕出处,逼退氓谷双杰,自己也是意外,此时一挥匕,正要再行出手,左臂一紧,耳中听得阿蜜的声音“还不快走,等死吗?”这一声如当头棒喝,黄吉心念动处,身子已随阿蜜一起纵出。 耳中听得甘不败大叫道:“王爷,这小子身上就是‘婵女图’”,这氓谷王不知这几人如何打起,正自心中揣摩,还以为这双杰看中这女子美貌,此时一听之下,大吃一惊,道:“为何不早说”,身子一纵照二人直追过去,这人虽是王爷,养尊处优,可是塞外极重武学打斗,他自幼已是练就一身功夫,就是西域镇国武学典籍‘王者自如决’,这种功夫也只有王公贵族习练,使出来自是与众不同,自有一种华贵风范,一招一式都是轻松自如,此时虽在疾奔之中,也是如落落无物,古典庄重,氓谷双杰怎甘退后,也是舍命奔来,此时几人都是奋力拼命,山道上风尘大起,然而黄吉和阿蜜这样一起奔出,不自觉中已使出了幻影迷踪,阿蜜只觉黄吉脚步神奇,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跑了起来,后面三人紧追不舍,眼望着婵女图在黄吉身上,真肯白白放过,此时劲疾赶,氓谷王跑在最前面,望着自如决讲究心平气和,这一急跑,正是犯了大忌,陡然间内息为之一滞,脚步突然迟缓下来,甘氏兄弟二人是外加功力,‘推云重手’,两人体质健壮,使这种外门功夫正好挥体质长处,甘不败此时身子一紧,越过了氓谷王。 忽然间远远看见一个瘦脸汉子,认得是魔兽门中之人,甘不败高声叫道:“快些拦住两人。”那人‘嘿嘿’一笑道,“我又不食皇家俸禄,干嘛要听你的?”这魔兽门人虽属氓谷王管辖,可这伙人自负身手,更兼魔兽门声势浩大,并不依附氓谷王,也就不完全受到节制,甘不胜知道他的心理,大声道:“那小子身上有婵女图”,此时想到如是这人将黄吉截住,自不会惧他将图劫走,自己这方是三个人,魔兽门弟子孤身一人,总不能同时对付得了三个人,到时毁尸灭迹,又有谁能知道,因此也就不怕泄出这婵女图。 这人一听得婵女图三字,微一动容,黄吉二人已近身前,此时更不犹豫,手中一动,弯刀陡地划出,划出一道刀光,这一刀却是同时砍向两人,此时二人奔得正急,无法停住脚步,阿蜜右手携住黄吉,短剑一时顺不过来,只听‘当’的一声,弯刀半截掉在地上,原来黄吉一见刀子砍下,突然间想到这柄匕,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害怕,匕当胸一挥,这一下正巧挡住弯刀,匕切金断玉,弯刀登时断成两节,掉在地上,这人心中一惊,手微一缓,黄吉二人已从他身旁冲了过去。 这人似是呆了一呆,氓谷双杰这时已经赶到,一跃而过,氓谷王随后奔至,见他呆立当地,喝了一声道:“还不快追上去?站着干什么”。这人只微一怔,突然间明白过来。‘啪’地扔掉手中断刀,身子已直向黄吉二人追了过去,魔兽门人轻功身法极快,当下越过三人,此时越追越近,口中大声道:“你们两个小子赶快站住,赔我师兄命来。”黄吉正在奔逃,闻言大声道:“我怎认得你什么师兄”,这人我师兄云中兽胸口重伤,正是你这匕所致。 原来这人叫云里兽,与云中兽是魔兽门下第三代弟子,其时魔兽门主叫做魔兽老怪,善用一柄吸血魔刃,这刀比普通弯刀略宽一分,中有一道凹槽,这血刃只要刺中敌人,一运内力,鲜血顿时吸干,这功夫极其狠辣,中刀人鲜血干枯,全身萎缩,是以江湖中一听魔兽门人,都是为之色变,此时魔兽门中出了一个煞星,叫做须卜子,此人精明强悍,正是天纵英杰,将魔兽们的功夫扬光大。威震西域,名下两个得力弟子,云中兽与云里兽,这魔兽门中人最后一个字都是以兽字称呼,只有须卜子例外,云里兽与师兄云中兽一同来到中原,就是为了婵女图。 第十四章 坠入悬崖 没想到与师兄分手不一会儿,再见到云中兽时已经死了,胸口伤处齐齐整整,内行人一看就知是一柄极锋利的匕所伤,这两师兄弟虽是魔兽门下,平时确是非常友爱,此时一见师兄惨死,誓要找到凶手,此时与黄吉只一照面,弯刀立断,心中已是起了疑心。 一听氓谷王之言,脑子早已反应过来,双腿一起,顷刻间赶了上来,这已展开身法,早已把氓谷王三人甩在后面。 黄吉一听这人是云中兽师弟,想到适才只一见面,就觉这人直是可怕,此时看着他疾追上来,想到这云中兽死在自己手里,云里兽怎会轻易放过自己,眼见云里兽形状怪异,一双眼睛已是冰凉透骨,令人极不自然,这种人手段狠辣,下起手来肯定惨不可言,心中这么一想,脚步自然慢了下来,云里兽越追越近,二人已觉感到了呼吸之声,阿蜜忽地一松手道:“黄大哥,我来拦住这恶人,你快走”。手微向前一推,借着这一惯性,已将黄吉送出老远,倏地转过身子,短剑已然送出,这一剑瞧着云里兽心窝刺出,早已算准方位。短剑似闪电一般,云里兽只觉白光陡现,此时追得正急,哪料到这女孩突然转过身子,这阿蜜临敌反应甚是快捷,要不然吕母也不会让他保护着黄吉了。 此时拼命之下,功力陡然增加,短剑便似带有风声,云里兽反应也是奇快,身子一沉,已刹住了脚步,只差一寸之间,便要将心口送上短剑,此时双掌一挫,径直来夺短剑,他快,阿蜜更快,手腕一抖,短剑随手一翻,‘嗤’的一声,云里兽手臂上给划了一下,现了一条半尺多长的口子,这已是一时大意,怎知道这阿蜜年纪虽小,却是出身名门,常人自不能及,幸亏这时躲得及时,只是划破了皮肉,此时又惊又怒,陡然间凶性大,猛地一声大吼,照阿蜜直扑过来,竟是不把短剑放在眼里,直是如不要命一般 阿蜜一收回短剑,只见黄吉仍是站在当地,似是对她放心不下,正待要向他奔将过去,忽觉风声泠然,只见云里兽双眼圆睁,状极恐怖,毕竟是女孩胆小,心头略惊了一下,云里兽双掌已是击到,劲风响处,阿蜜头往下一低,避过了这一掌,只觉头皮似被利刃削了一下,隐隐生痛,此时脚下一使劲,着地退出,裘衣一闪,氓谷王径直向黄吉一掌击去,这一掌力道极缓,正是合乎王者自如决的要领,黄吉只顾关心阿蜜,眼见一个女孩为自己不顾性命,又怎能忍心视而不见,陡然间风声一响,要躲开已来不及,‘砰’的一声,肩头中了一掌,人影闪处,阿蜜已径直奔了过来,右手扯住黄吉,道:“快走”。 这一番突然遇上这几人,各个身手都是不弱,实是怎么想不到。当此情景之下,自己一人全身而退,也未可能,何况加上一个全不会武功的黄吉,更是束手束脚,此时心中只是一个想法,走一步算一步了,此时一提黄吉,身子似箭射出,只听四人齐声惊呼,这才看清脚下形势,刹那间脑子一阵空白,身处于虚空中,竟是往下直落,突然间手一紧已被一人扯住肩上衣服。 这四人之中氓谷王最近,跑的最前,方才情急之下,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儿有一个高崖,眼见黄吉二人飞身而起,足下悬空,要待提醒已是不及,眼见这婵女图就要随二人葬身崖底,右手飞快疾落,这手指疾落之下,已抓住了阿蜜的衣领,王者自如决果然不凡,似有一股缓缓上提的力道,止住二人下坠之势。此时云里兽已经赶到,只听氓谷王道:“快扯住她的头”,甘不败两人随后靠近,只见这悬崖深不见底,见状都是大骇,齐声道:“不要慌”。我们扯住你的手,氓谷双杰各探出右手,分向下去捞二人的手。此时阿蜜在上,黄吉稍处下势,阿蜜已觉云里兽正向她的头一把抓来,她本就极爱头,眼见这崖底黑雾沉沉,心中委实害怕,可又怎能让这脏手抓住自己的头,何况这一抓上去,婵女图自要落在四人手上,而二人也难免一死,心下一横,短剑向后一挥,‘嗤’的一声,衣领已被齐齐斩断,随着四人惊呼声中,直向崖底掉了下去。 这只是一念之间,云里兽就要抓住头,氓谷双杰也即将抓住双手,这氓谷双杰还以为阿蜜是来砍自己的手,怎料她一心求死,没能及时再次换手去抓,眼见黄吉二人如断线的风筝般急下落,四人都觉心惊,只见崖下生出无数气雾,层层叠叠;心想,这二人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尸骨不存。眼看到手的婵女突就此化作泡影,四人叹息了一阵,终于离开。 黄吉二人这一落之势,只听得耳边风声‘哔哔’直响,就在这生死之间,阿蜜仍是紧紧抓住黄吉右手,眼前全是一闪即逝的岩石,全无着落之处,只耳中听得‘嗤嗤’的声响,身上似火辣辣般的疼痛,原来这岩石缝中长有荆棘,密密麻麻,这刺生长了很多年,以至刺尖极利,这声响正是刺尖滑坡衣服的声音和耳边风声的混合,此时两人神志也是模糊,除了两人紧紧抓着的手,另外一只手也是胡抓乱舞,有时碰到刺条,就会被刺中,然而此刻连生命也无法顾及,哪里会想到疼痛。 这一坠之势,飞直下,只要被二人扯住的荆棘条,都是立刻断掉,如触腐朽之物,可这也减少了不少的下坠之势,忽然间阿蜜手似触碰到了极硬的物体,此刻也只是全凭脑中的自然反应,刚一触碰就立即狠狠抓紧,此时身在半空,下面不知还有多深,手上又抓着黄吉,这一抓住,岂肯轻易松开。黄吉只觉这手抓得极牢,紧紧不放,心想,不如让我甩将下去,以免拖累他人,自己一死百了,胜于两人同归于尽,全身用力,便欲挣脱阿蜜紧握住的小手。 阿蜜怎不知他心意,这自已紫衫少年自己亲眼所见,为了别人不顾自己的生命,这种人实在难得,又怎肯放手,手上一紧。眼看周围并无可攀之物,生死未卜。‘碦嚓’一声,岩石太细小,怎经得住两人重量,时间一长,硬生生断了下来。 阿蜜惊叫了一声,忽然间身子变得轻了起来,就似有人拖住一样,心中万分诧异,回一看,只见黄吉双脚已离开了岩石,虽是身在空中,出脚行步丝毫不乱,这样一来,自然消除了下坠力道,此时阿蜜浑浑噩噩之中,随着黄吉一沉一浮,如在水中。 刚才二人身在岩石之上,黄吉双脚无意中碰到了岩石,微一用力之下,身子忽觉一轻。当时磐石已裂,只觉身子往下猛坠。心急之下,不觉用上了幻影迷踪。双脚一起一浮在陡峭的石壁上就似滑坡一样直降下去,心中亦是心旷神怡,暗暗欢喜,想不到这步法竟又救了自己以及救了阿蜜。此时已知性命暂时已能保住,暗自庆幸,双眼四视,忽然间见到一个黑黝黝的地方,看样子似可立足,此时已看得清楚就在身下二十丈左右,双脚直入下天梯一般,照着黑黝黝的地方直跑下去。 陡然间双脚踏实,着眼之处,尽是陡峭的石壁,但总算保了一条命,不管此后能否脱险,与刚才的全无着身之处相比,却又大是令人长舒了一口气。忽然间阿蜜手一抖,似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黄吉一觉阿蜜异常,顺着她惊惧的目光看去,原来这站立之处是一个石洞,只因地处太深所以漆黑一片,只见冻内探出两盏绿色灯笼,只觉阿蜜的手在颤抖,暗自奇怪。这女孩子功夫好,胆子也不小,怎会见了这两个灯笼就这样怕极。 忽然间,灯笼飘飘荡荡越靠越近,从中伸出一根红色的东西,这一下只觉魂飞魄散,双腿不自禁便要瘫了下去,原来这是一条大蟒蛇。此时大蟒蛇伸长蛇信,接着出现三角蟒头,看样子是嗅到了生人味道,这地方经年累月怎见一人,好不容易有这二人从天而降,正好美美的饱餐一顿,这蟒蛇如水桶粗细,不知已生存了多少年日,连眼睛都如此老得绿了,在这漆黑的洞中还以为是两盏灯笼。 阿蜜自小就极怕蛇,那还只是一般的手指粗细小蛇,此时一见着这个庞然大物,心里犹如十五个木桶打水,上下叮咚不停,她手中短剑便是在降落之中也是紧紧握住,可此时满手皆是冷汗,怎敢出手。此时蟒蛇头已逼近二人头上,偌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二人,似在欣赏猎物一样。 两人此时双脚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忽然间身子一轻,平白竟然向上升了起来,两人微觉奇怪,莫非这蛇早已成仙,此时正是来度化二人?仰头一看,只吓得骨软筋软,只见蟒蛇张大腥臭的大口,正在吸气,二人正是随着它一吐一吞忽生忽降,只觉得奇腥入鼻,已是将要及到蟒蛇嘴上,一时间毛骨悚然。阿蜜心中惊慌,手上短剑不自觉的一挥,白光一闪,‘叮当’一声,这短剑正好砍着蛇头,却似撞上了生铁一样,坚硬无比,那蛇见到这白光,似是被惊了一下,血盆大口一合,两人重重的摔了下来,‘扑’一声,黄吉身上掉下一物。胸前被岩石上荆棘划破多处,又经过了这么多剧烈抖动,那卷画轴落了出来,画轴此时已是扯得稀烂,这一落下,婵女图突迎风展开,蟒蛇只微一惊,早知道面前二人根本不堪一击,‘嘶’的一声,蛇信向着二人吐来,身子似狂风也似直卷过来。 这洞口处于绝壁之上,四周不过丈余之地,脚下就是万丈深渊,眼见这巨蟒身子一卷,恍如泰山压顶,两人眼前一黑,不自觉向后一退,只觉脚下一空,往下飞落下去,此时已再没了刚才的运气,身子凌空半点借力之处也没有,二人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完了’。 陡然之中,身子忽地平空直上,,心中一惊,二人同时抬头,那蟒蛇正自张开大口,随着一阵‘嘶嘶’的声音,二人又被吸了上去,‘啪’的一声,同时又掉在地上,那蛇头却已调转,一对碧绿的眼睛盯住地上婵女图。两人都在沉思,摸不清这蛇为何不将自己吞下,难道它早已吃饱,要将自己两人留位下一顿美餐?要想逃走,可转头一看下面,阴森森的见不着底,不敢往下跳,下面说不定还有什么比这蛇更可怕的怪物。 阿蜜轻声道:“黄公子,你将匕取出给我”,黄吉搞不清她在这性命悠关之时,要这匕何用,但她说要,便取了出来,这一取出,忽地醒悟,道:“你是不是要想杀这蟒蛇?”阿蜜点了点头,道:“你这匕锋利得紧,正好可以用来对付它”。此时她已经想到,这蟒蛇之身坚硬无比,若是它张开口,趁着它一吸之力,将这匕随着丢进去,只要拼着一死,这蛇自能杀死,至于黄吉此后如何,此时已不能顾得那么多了,黄吉手提匕,将阿蜜神色看得清楚,如何猜不到她的心思,心想,难道我当真枉为男儿?竟要一个弱女子如此保护自己,如此苟且偷生,又有什么用。只听阿蜜道:“快些给我”,心想这冷血动物不知为何静下来了,但万一它立即张嘴,就来不及了,黄吉手一摆,道:“蜜姐姐,不能给你”。此时心中是以打定主意,就算葬身蛇腹,自己也不能让阿蜜冒险。一时之间,男子气概油然而生,只觉心中豪气顿生,纵然眼前是地狱刀山,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去闯。阿蜜听他叫了一声蜜姐姐,突然间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心中不由一热,但她知黄吉一点武功也不会,怎能让他冒险去杀蟒蛇,当下柔声道:“快些给我,我已答应了奶奶要保护好你的”。 第十五章 太公遗录 黄吉正要说话,忽然间那蛇头摆了一下,二人大吃一惊,要作势而起,只见那蛇头向二人点了三下,那碧绿的眼睛也没了先前的狠意,反似有了些许和气。 二人正自奇怪,突然那蟒蛇向着婵女图一张口,‘呼’的一声,婵女图应声飞至蛇口。蟒蛇用口衔着婵女图,突地转回洞中。二人又惊又奇,暗自庆幸。幸好有了这婵女图,那蟒蛇一定将图上美女看成了真人,以至不食自己二人,黄吉此时虽觉失了婵女图,未免遗憾,可又不知道其中奥妙,反是因此捡回了命,这样一来,婵女图业绩不足为道了。 突然间,两人只觉身子一紧,已被蟒蛇缠在了一起,两人还没转过念头,已给放在了地上,着眼之处,全是石壁。显然已在石洞之中,石壁正中有一颗硕大的珍珠,正自出光芒。此时二人得见石壁,又惊又恐。洞口已给蛇身挡住,正是进退无门。黄吉忽地眼睛一亮,看见婵女图挂在主壁上。右边上一个老人,白飘然。此时心中想的,‘难道这人是妖魔鬼怪?十一能驱使蟒蛇’。大着胆子道:“喂,你是谁?”那人不答,双目微闭,甚是安详。阿蜜心念一动‘听人说有些人睡着了后,打雷也不醒’。此时心中已升起了好奇心,忘了惊恐,轻声对黄吉道:“我们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二人这一近前,看得仔细,这老人看上去神态和蔼。黄吉道:“老人家,你为什么在这里?”这声音很大,老人却一动不动,阿蜜微感奇怪,她靠得最近,此时一抹老人脸上,一点热气也没有,口鼻丝毫不动,大吃一惊,道:“他死了!”黄吉吓了一跳,这老人竟是个死人。此时才注意到‘婵女图’图上女子与这老人正好并在一起,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看样子似乎早有准备,婵女图挂得方位很准确,自然是这条蟒蛇挂上,只是这蟒蛇怎懂得欣赏这幅画?突然间似乎现了什么,‘婵女图’旁有几个字。 “吾名恒度,自悟得‘逍遥篇’,方明其养身之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乃自退隐此洞,与小黄为伴。”念到这里,黄吉黄吉已然明白这蟒蛇就是这老人所养,名叫小黄,多半就是因它身现黄色,可现在如此巨大,早已成了大黄了。可能自小随着恒度长成,那时候是一条小蛇方才叫做小黄,想通之后,继续看了下去。“屈指已二甲有余,人终必有一死。唯一遗憾,昔日游历天下,识一女子名为清婵,才能为吾倾倒,然其父不允她流浪江湖,清婵左右俱难,一时情孝难取,终择侍其父归天。而我也不能等得,故为之画一肖像,如他日有缘人得此画,持之到得此洞,小黄自识得,即引汝入洞,当获吾之绝学‘逍遥宝典’。” 二人此时已然明白,恒度自参悟庄子‘逍遥篇’,将之化为武道绝学‘逍遥宝典’,易名为‘太公遗录’。早已悟透人生,不再杀戮江湖,回到这绝壁之中,以度余生,高人就是高人,所选地处自也是非常人所能想象,而他在尘世中结识了一名女子,清婵,自是图上这个女子,此女确实只应天上有,难怪恒度如此痛心,特地为她滑了图像。若想得到‘逍遥宝典’,就得先获‘婵女图’。可这‘太公遗录’却是在这绝壁之中。回想适才的经历,这恒度未免也是异想天开,大违常理。暂且不论是否能得到‘婵女图’,世上有哪一个疯子才敢从岩上跳下。若非自己练得龙十三‘幻影迷踪’,早就坠崖身亡。而这大黄若不是碰巧画轴划破,因此得使‘婵女图’展开,自己又不知其中道理,大黄可不能开口,岂非枉死,种种切切,这人是不是太也大违常人。 下有一行蝇头小字,“座椅下有一铁盒,‘太公遗录’就置于其中,汝当行三拜九扣之礼,然后可取遗录”。 此时更无怀疑,想到自己所历凶险,就因不会半点武功,还需一个女子保护,早已起了习武念头,此时又对‘太公遗录’起了好奇之心,这么多人争来争去,这东西究竟有多少好处。于是恭恭敬敬,行了三拜九扣之礼,方才走近座椅,一摸之下,从中掏出一个铁盒,轻轻一碰即开,在这样的悬空绝壁之中,又有巨蟒不离开,自没有必要把宝典再行严密防范,这恒度似是早已算定,难怪黄吉轻易就取出了‘太公遗录’。 那条大蟒蛇似已早就明白,一动不动的伏着,蛇信一伸一吐之中,已是极为友善。看来它长期相伴恒度,清婵也是因此与它结缘,是以适才才懂得如何使二人得见宝典。二人一明其中道理,心中也不再惧怕巨蟒,反而有了一些亲近的感觉。 黄吉从铁盒中取出一本册子,这册子常年置于铁盒之中,竟似如新的一般,页上四个黑字‘太公遗录’,随手翻开第一页,上角有这样一句话‘宝典只宜男子修习’。黄吉心想为何女子却学不得。此时也没细想,看了下去,‘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看到这里,不觉全身来了劲,这一开篇就是引用庄子‘逍遥篇’。黄吉自幼熟读诗书,怎不明白其中之意。意既若要练成万人敌神功,就得把体力增加巩固,当下逐页翻开,‘吸天地灵气,经灵台,至丹田,行与诸脉之中’,看到此处已是心有所悟。阿蜜见她看得专心,也凑过头去,这一看之下,不觉心跳加剧,面上一红,筋脉运行之处,是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而触目运行线条,闭眼回思,只觉想入非非,突然之间全身一阵冰凉,她是武学行家,一惊不对,立即收住心神,不在思想,立时身体如常,当下不敢再看。 黄吉此时早已被宝典上图式吸引,只觉全身筋脉运行之中,有一种极奇妙的感觉,仿佛置身于太空之中,天地苍穹,万物随心,这正是逍遥宝典之精要处。 阿蜜此时已避开黄吉,适才一惊之间,已明白了宝典上只宜男子修习的意思,再不敢多看一眼,忽见大黄缓缓向外游出,女孩子天生都有好奇心,此时已知这大黄对自己二人已没了敌意,不再顾忌,跟着出了洞口。只觉眼前一花,那蟒蛇已沿绝壁向上爬去,绝壁又陡又滑,,可大黄那是一点也不费力,眼看着已向上爬了三十余丈。阿蜜此时已经看清,原来它身上鳞甲坚硬,一片一片,是以能坚贴石上不掉,此时正向着一丛草叶伸去,那草木粗如儿臂。但隔得太远,看不清颜色,只觉从未见过,直似在仙境之中,大黄用口摘下了一张草叶,就口在草根之下不知接什么,不一会儿就已回转来,着大黄身体又粗又长,阿蜜见它游回,当即返回洞内,生怕这大黄堵住洞口,自己便进去不得。只见黄吉正自手舞足蹈,眼注视着宝典图式,似乎已忘记了身边的一切。 此时大黄已进了洞中,将口中所衔之物,连头向阿蜜伸了过来,样子极是友善,碧绿的眼睛也是一眨一眨,似是暗示什么,阿蜜虽是不懂,却已看出是要将口中之物交给自己,心中奇怪。眼见蛇头已近,大着胆子连草叶接了过来,这草叶有如荷叶般大,触手软绵,似是极有韧性,里面盛了约两酒杯大小的透明之物,晶莹亮,散出一种似蜜桃的香味,只是比之更为清香,那大黄向阿蜜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吸的动作,阿蜜当然明白是要自己喝。此时二人也是一天多没吃食物,适才一嗅之下,已是食欲大动,只是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想到这大黄极通灵性,应不会平白害人,当下就口一吸,入口黏糊糊的。嗅着倒是香甜,口中却是有一种腥味,欲待要吐,那大黄连连摇头,自是要她吞下去。这时肚中饥饿,也就勉强吞了下去。也真奇怪,这东西口感不好,但一进肚子,却是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不一会儿,腹中似有一道热气升起,热烘烘的很是舒服。此时已是明白,这大黄必定知道这东西的好处,多半还是恒度教它的。时间一久,它就知道可以给人充饥了。 眼见自己二人必定已饿,于是照以前一样,取来给二人食用。此时约饮了一小杯,腹中已是再不饥饿,当下将荷叶送到黄吉面前,此时黄吉也是不知所以。眼见这东西一到,也不管是苦是甜,接过一股脑儿的就吞了下去,一扔荷叶,又将眼睛看着宝典,依照图式存想。 接下来大黄日日都是如此,将这透明东西用荷叶按时送到,阿蜜已经习惯了这一动作,每次都是喝了一部分,剩下的就给了黄吉,而黄吉依然一如往昔,也不说话,喝了就看着宝典上的图式,时而呆挥拳踢足,二人都不觉饥饿。阿蜜虽是好奇,想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这大黄又不会说话,怎能得知。 自不知这崖璧上这粗如儿臂的草茎,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绿叶灵芝,这种灵芝长在绝壁之上,常人自是无法取到。而这大黄得恒度教导,明白这东西珍贵,该如何才能取得。这灵芝根茎长在岩石之中,时间一长,与这岩石相互有了依托。这岩石得荷叶上露水滴下,形成一种液体,附在岩石缝中,因它是灵芝吸天地中精华所成,人只需饮上一杯,便能一日不食也不饥饿,而且正是用已辅助练成‘太公遗录’的神品,叫做灵芝津液。 第十六章 神功得成 黄吉开始只觉诸脉运行舒畅,心神明朗,此时愈是往后这感觉与日俱增,加上大黄采得的灵芝玉液,不断增强精力,渐渐只觉身上似小鱼在欢跃,这种感觉极是受用,有时又如小鸟鸣叫,清脆悦耳,脉象也是越来越强,渐渐变得粗壮。八一 中文网 就好似一道溪流,慢慢汇成江湖海洋,灵台也是有如明镜,只觉神清气爽耳目一新,这正是庄子逍遥之道。恒度自小习武,资质大异常人,平生最崇庄子逍遥经,到得中年之后,已是威名日盛,只觉人生若能与鲲鹏比肩,翱翔天际,方称平生之愿。之后邂逅清婵,却因自己是江湖中人,遭到其父反对,而清婵也是惟父命是从,因而感悟人生,愿从逍遥游。 两人相约,至死不娶不嫁,留待有缘者将二人撮合。这恒度精于书画,将清婵描绘装裱,嘱其好好收藏,以伴她渡过余生。待有缘者持此画至此绝壁洞中。只因那时人都深信,这画就是人的灵魂,二人生不能一起,死后能得灵魂同在,也是无憾。虽然其中有些牵强,可是在那种情况之下,也是万般无奈的上上之选。也是因这‘太公遗录’与灵芝津液人皆难求,故此也不愿后人得的太易。 此时黄吉已身如游龙,内息越加增强,全身上下似有无穷精力,一静一动之中,已是心神自如。此时只想纵身高呼。 这样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阿蜜刚好睡着,忽然间听得一声清啸,声音中气充沛,神完气足,远远传出洞外,那大黄似是早已知道有这一天,并不吃惊,阿蜜忽地惊醒过来,只见黄吉神采奕奕,举手投足中似有无穷精力。此时正看着阿蜜,好像自己已听到了这一声音,看到惊醒了阿蜜,很是不好意思。阿蜜见此情景,喜道:“你终于练成了”。向着黄吉奔了过去。‘太公遗录’图谱早已合上,显是功成圆满。黄吉一把抓住阿蜜,想到以前不肯练功,其实就是觉得‘双刀谱’凶残。这‘太公遗录’却是无刀无剑,与‘双刀谱’自然不同。 此时有如神助,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这样兴奋,忽然间阿蜜大叫了一声,黄吉吓了一跳,松开了抓住她的手,道:“你怎么了?”阿蜜道:“瞧你,练功都要疯了,抓人家的手臂也是这般大劲”。原来黄吉不知不觉使上了身上的内力,这剧痛之下,阿蜜怎不叫痛。捞起手臂,竟是又红又肿。还好及时放手,不然只怕小手也要废了。黄吉猛一缩手,大觉囧慌,阿蜜见他狼狈之样,‘噗嗤’一笑,两人就在这一笑之中,刹那间忘记了一切。蓦地想起了一个声音,清昂高亢,响彻云霄。两人都是一惊,只见大黄张大巨口,声音正是从它口中出,此时身子着地向二人卷来,黄吉和阿蜜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已在空中,黄吉此刻已是神清气明,身子一经凌空,脚下早使出幻影迷踪,在绝壁上一溜而下,只见大黄探出蛇头,点了点,似是极为满意,此时二人都已明白,这大黄已知黄吉学完了图谱,因此也不客气的驱逐二人离开。 只是用这种方法来送客人,未免太过霸道,二人刚才还吓了一跳,现在已经明白。这大黄一知道黄吉既已学成‘太公遗录’,自会容易下这绝壁。此时心念微动之中,约摸半柱香的功夫,二人脚一踏实,已到了平地之处,仰头一看,已是再看不见石洞,两人看了一会儿,想到这落下绝壁的奇遇,只觉太过荒唐,叹息了一阵,终于离开。二人此时早已远离了绝壁,忽然间一声巨响,似乎天塌了一样,只听‘哗哗’声直响,往后一看,适才绝壁处尘灰大起,巨石从上落下,声音正是从石洞中出。只听阿蜜惊叫一声:“大黄!”此时二人看得清楚,空中飞起一道黄影,划空而去,翩如惊鸿,不知去向。二人此时已是明白,这大黄终非这山野之物,此刻已完成使命,遂将洞口毁掉,好令从此再无人到得洞中,以免有歹人毁恒度、清婵栖身之处。这一日正是天凤二年仲春,当地百姓亲眼见到天现异象,一阵巨声响处,一条黄龙直飞天上而去,这谣言越传越广,都说是王莽,天怒人怨,以至苍龙升天。这新朝不久就要灭亡了,哪里知道这其中缘故。 二人若不是亲身经历,怎会明白眼前一切。此时绝壁之处早已恢复了平静,二人已是上了一条官道,眼前景象都是那么陌生。黄吉此时身负‘太公遗录’神功,只觉精神焕,走起路来也觉加倍有劲,浑身似乎有着泄不完的力气。眼前路道两人全不认识,也不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当下看了一下路道,四面山峰奇兀,竟似连方向也辨不清。黄吉四面看了一会儿,辨清了太阳的方向,终于认定了一条路道。阿蜜也没有多少经验,看着黄吉已认定了去路,也不说话,二人就跟着上了路。 ‘噹噹’两声,只听得一阵金铁相交的声音,跟着传来了一阵奔跑的脚步声,二人也不知是什么人,此时赶紧闪在一边。只见一个人身着灰衣,手握了一把砍刀,正向着这面奔来。只听后面有人喊道:“赤眉贼子,你已经跑不了了”。只见这人眉毛赤红,看样子已受了伤,跑起路来有些吃力,后面的人越追越近,追的两人都是捕快,手中各提一把腰刀,这三人似经过了一场搏斗,赤眉人不敌两名捕快,仓皇逃走,可毕竟身上有伤,怎跑得过两名捕快,此时看着已是追近赤眉人。一个捕快身子要快一些,‘嗖’的一下,已将腰刀对着赤眉人砍了下去,赤眉人觉到背后风声,忽地站着身子,手中砍刀‘唰’地一下,向着背后反手就是一刀,‘嚓’的一声,冒出一阵火花,正好与那捕快的腰刀撞上。后面那个捕快已经追上,一抡手中腰刀,就势砍了下来,赤眉人不及收刀,当下身子急忙一闪,肋下微微一凉,已给腰刀划了一刀。 黄吉眼看赤眉人就要被杀,一动身子,就想上前助这赤眉人,忽然间。手腕一紧。只听阿蜜轻声耳语道:“对方不知是什么人,你不要胡乱出手”。黄吉一想,也确是如此,这什么赤眉人听都没有听说过,也不知是干什么的,就这样糊里糊涂去出手,实是鲁莽得紧。阿蜜双颊一红,不再言语。只见先前那名捕快一挥腰刀,已向赤眉人砍了过去,这赤眉人也真是厉害,不顾肋上流血,‘铛’的一声,一挥手中砍刀,立时架住了捕快腰刀,此时身子立时弯下,‘噗’地朝捕快直冲过去,‘砰’的一声,那名捕快胸口中了一拳,这一拳赤眉人全力出,‘嚓’的一声,捕快胸口立时碎裂开,一声不吭倒了下去,这一着赤眉人使得极是熟练,看来是早有这种准备,这种手法谁都明白,自是置自己性命不顾,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呀’的一声大喊,后面那名捕快冲了过来,眼看同伴受伤,腰刀已照赤眉人砍了过去,‘切’的一声,赤眉人右腿着了一刀,此时砍刀杵地,一声不,那捕快见他腿上鲜血涌出,行动已是不便,将腰刀倒转过来,双手握刀,看着赤眉人直劈下来,这几下变起仓促,黄吉二人还未转过念头,只见赤眉人一拔地上的砍刀,就时往上一甩,脱手飞出。只听‘铛’的一声,捕快腰刀已被砍刀震落,赤眉人已急纵身子,双手向前一张,抱住捕快的双臂,‘咚’的一声,两人一起倒了下去。 这捕快浑没想到,这赤眉人竟是如此不要命。此时被赤眉人抱住双臂,身子压在自己上面,此时双脚猛登,全身用力挣扎,想要从双臂中挣脱出来,可赤眉人一经将他扑倒,早就料到他要挣扎,双臂狠狠用力压住,头猛地向着捕快脑门撞去,此时用尽全力,‘噗’地一下,那捕快眼见已是活不成了。黄吉二人只觉心惊肉跳,大惊失色,万没料到世上竟有这种打法,太过残忍,全不顾自己身体,只见赤眉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全身上下都是鲜血。适才这一阵打法,实是要手脚并用,脑子与心智灵敏此时全身精力已是耗尽,从地上拾回砍刀,这种刀前宽后窄,也称鬼头刀,必须要臂力强健,身体灵活,才能使得动这种刀。黄吉二人见他回转身子,知道他也要离开了。 果然,赤眉人手提鬼头刀,一步跨出,忽然间,先时那名捕快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已从昏迷中醒转,捡起地上那柄腰刀,向着赤眉人背心刺了过去,黄吉见状大惊,此时他已为赤眉人这种舍死搏斗大生敬仰,眼见捕快站起,不忍他就此丧命,大声喊道:“小心背后!”那赤眉人陡地转了过来,此时额上已给刚才碰撞捕快时撞破了皮肉,一道鲜血自额上流下,那名捕快刀已刺出,眼见这赤眉人横眉怒目,两道赤红眉毛之下,鲜血纵横,心中竟然一吓,手中腰刀就此打住,竟似递不出去,赤眉人将手中的鬼头刀面前一扬,一道冷声刀光疾射而出,那名捕快‘啊’的一声,栽倒地上,手中腰刀已落在地上,竟似被赤眉人吓得晕了过去,赤眉人已料不到这捕快竟被自己吓晕,此时忽觉脑中一阵晕眩,用手捂住脑袋,拼命镇住身子不倒下去,此时略定了一下神,方才放下手来,忽地眼神大变,看着面前二人,一男一女,都是少男少女。俊美少年看着眼前的赤眉人道:“好狠的手段”。脸上却是鄙夷之色,似乎不屑于这种手段,语气中全是瞧不起。赤眉人此时已定下神来,眼前这一男一女一点也不认识,只觉这俊美少年口气极是狂妄,一时间激起心中傲气,也不作答,转身就走。 第十七章 再遇小玉 美少年哼了一声,道:“原来赤眉贼子都是没有本事之辈,全靠着这种()伎俩”赤眉人突地转过身子,怒视着这个美俊少年道:“你是什么人,如此狂妄?” 美少年冷冷道:“本少爷就是‘金剑银枪’的弟子6子风,就是看不顺眼你们这些涂了赤眉毛的贼子”。? ?? ? 赤眉人按住性子,沉声道:“金剑银枪是谁?我没听说过。我与阁下素无仇恨,何故如此逼人太甚”。自这两个年轻人出现,黄吉一眼就认出是6子风、释小玉,顿时就像出来招呼小玉,阿蜜在他身边,只觉他眼神异常,这一看去,方才现,黄吉注视的是绿衣女子,嘟了一下嘴,心道:“真是好没道理,一见着漂亮女孩,眼睛就离不开了。” 6子风一挥长剑道:“你这种无名人物,也配知道金剑银枪,就是你们赤眉教主,只怕也没这个资格。”话音未落,赤眉人大声道:“你敢侮辱本教教主,我和你拼了。”此时他也看出眼前少年气定神闲,绝非等闲之辈。一握手中鬼头刀,连人带刀疾冲6子风,此刻受伤不便,和适才与两名捕快激斗大有不同,此时双手握住刀柄,一刀到头砍下,这一刀拼尽全身力气,一道蓝光一闪,‘当’的一声,鬼头到落在地上,赤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肩头一紧,也给6子风扣住,额上汗珠立即大颗流落下来,只听6子风冷冷一笑道:“你若出口求饶,小爷便放了你。”赤眉人哈哈一笑,这笑声似被什么扯住一样,显然是极力忍住剧痛出,此时笑声一毕,眼睛正视6子风,大声道:“生为赤眉人,死为赤眉鬼,要杀便杀。何必多费口舌。”这人竟是一个烈性汉子,一点求饶的意思也没有,6子风微一运劲,‘嚓嚓’两声,赤眉人肩上骨头也给他活生生捏成两段,黄吉与阿蜜都似是被电了一下一样。 黄吉心念一动,从地上拾起了一块石头,他对这6子风心存忌惮,怕他看见自己,引起误会,此时看得准了,心想,我这一石头过去,连自己也没有把握,但却不能见死不救,想到适才赤眉人情急下抛出大刀,撞飞捕快腰刀,自己正好仿效,暗自手握石块,看着6子风手势,只要他现一有举动,立即抛出石块。 赤眉人吭也没吭一声,道:“有种便杀了老子,不要这样零碎折磨人,算什么好汉?”6子风随即放开了扣住赤眉人的手,一抖长剑道:“想死还不容易,本少爷成全了你便是。”一剑向赤眉人咽喉刺去,这6子风出剑事先又没有预示,眼看剑已及咽喉,那赤眉人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只听见‘呛’的一声,一把剑早搭了过了,用的同样手法,架住了6子风长剑,正是释小玉,此时释放小玉已挡在赤眉人身前,向着6子风道:“师哥,他又没惹咱们,你为何要他性命?”6子风见师妹出手,正好硬顶,抱下长剑道:“师妹,你没听他说,不知金剑银枪吗?这不是看不起师傅师娘吗?”这番话强词夺理,但却说得头头是道,赤眉人没听说过二人也不是奇事,谁都知他无礼在先,此时却要找着借口。小玉听他这样说话,她本性善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只听6子风道:“还站着干什么?快滚。”赤眉人向小玉一抱拳道:“多谢姑娘。”此时看了一眼小玉,心想着小姑娘如此心性,这个少年看来应是他的未婚夫,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却跟着这种狂妄之辈,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这一声轻微叹息,6子风听在耳里,他也将赤眉人神色看在眼里,察言观色,已知这人心意,心中一怒,眉宇间闪现出一阵杀气,心念微动之间,用的正是‘镜花水月’,长剑悄无声息,刺向赤眉人后心,这种功夫若是由6腾空施展,自是不易察觉,6子风毕竟火候尚浅,这一招正好给黄吉看到,只觉眼前一花,6子风似已分成两人,手中长剑正是指向赤眉人要害,此时连释小玉也不知道,6家有这么一招‘镜花水月’的绝技。故此只看见6子风身形似站在自己身前,全没想到,此时已去杀着赤眉人了。这种镜花水月需要身法奇快让人眼花缭乱,分不清人在何处,方能达到偷袭的目的,阿蜜自小跟随吕母,也不知世上居然有这么一种功夫。 只见黄吉脚下一抹,伸手在脸上涂抹了一下,满脸泥土,已是看不清本来面目,脚下一动,用的正是‘幻影迷踪’,身法奇快,此时他身已集‘逍遥宝典’内功心法,奔行之中,真气运行,双脚似凌空飞渡一般,早已接近6子风。眼见他手中平长剑已及后心,心中一急,手中石块应手飞出,所谓一窍同,百窍通。自修习成‘逍遥宝典’,手脚之间与心灵早已相通,眼神凝物也是更为精确,只听‘砰’的一声,这石块正好击中长剑,6子风只觉剑柄一抖,一股无形的大力已传在身上,长剑脱手而飞,此时看着过来的黄吉,目瞪口呆。对刚才此人以石块震飞长剑,这种劲道之大,见所未见,师父与师娘若是在此,不知能否抵挡得住,此时心中惊异,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赤眉人听到‘砰’的一声,回身一看,只见6子风神色大变,手中已没有有长剑,面前已多了一个满脸泥土的紫衣少年。这才知道适才自己已差点死在6子风手上,只是这紫衣少年不知是谁,看样子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身手却忒地了得,只是不知他使了如何手法,震飞了这个轻狂少年的长剑,向着黄吉一抱拳头,道:“在下钱大贵,现在赤眉教下办事,敢问少侠尊姓大名,他日已好相报”。 黄吉大感为难,自己本就怕引起6子风误会,适才故意抹脏了脸,闻言大搓了几下手,道:“这个,我”也不知如何说才好。他这声音压低了嗓子。 钱大贵久在江湖,为人精明干练,见黄吉神情似有难言之隐,当下也不多问,道:“在下就此别过,以后少侠有事用得着我,只须带一口信,钱大贵万死不辞”。此人也是豪爽之辈,转过身子就去。黄吉忽道:“你的身体不要紧吧?”他见到钱大贵几处伤口都有血流下,想到他就这样上路,怕他难以支撑。钱大贵转过身子,面带笑容,道:“这不碍事,我辈常在刀枪之中打滚,若是连这点伤也受不了,那就不是赤眉弟子了,多谢少侠关心。”话毕大步走出,神情极是豪迈。此时阿蜜也走了过来,轻声道:“这人只是赤眉教下一个弟子,却是如此气概,看来这赤眉教绝非等闲”。黄吉也不知道赤眉教是什么来路,看着钱大贵的背影,暗自思咐,喃喃道:“赤眉教有这等人物,真是厉害,”此时他已忘记了小玉二人还没离去,这声音也是脱口而出。 释小玉自黄吉一出现,便感到有些异样,只觉这人似是眼熟,但脸上脏兮兮的,认不清真面目,此时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黄吉,道:“黄吉哥哥?”这个几个字清清楚楚传入耳中,黄吉心头一震。 此时再也无法隐瞒身份,不禁面红耳赤,道:“小玉,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将衣袖在脸上搓了几下,顿时恢复本来面目。小玉见果然是黄吉,又惊又喜,跑上几步,拉住黄吉的手,道:“黄吉哥哥,你从哪里学来的武功?”黄吉正要说话,只见阿蜜转了头过去,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心想,真是奇怪得很,这些女孩子究竟在搞什么?自己全不明白,心中正在纳闷。忽然间,6子风上前一步,指着黄吉冷声说道:“姓黄的,你干嘛总是缠着师妹不放?还故意装神弄鬼,涂了脸骗人。” 黄吉道:“这个实在对不起,我也是情急才这样的”。他本来想要解释,自己不忍钱大贵遭6子风毒手,心中又怕打不过这6子风,这才弄了脏脸,此时眼见6子风神色凶狠,也不敢再说下去,阿蜜见这6子风无可理喻,怒道:“黄公子,这种人自以为是,狂妄得很,跟他啰嗦什么”。适才黄吉飞石挡开长剑,功力惊人,6子风自咐自己讨不了好,没敢动手。此时见这个女孩插嘴,心头一阵火起。心念一动,‘镜花水月’应念而生,双手一错,对着阿蜜就是当头一掌。这一下出其不意,阿蜜还没看清,掌影已到脑门,竟连对方如何近身也不知道,想要出剑,已是迟了。忽然间6子风身子着地飞起,‘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6子风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黄吉,咬牙切齿的道:“姓黄的,青山不改,总有一天,我一定报这大仇”。一转身子,只见小玉还在盯住黄吉,似是为他突然增加了功力感到高兴,此时正是无名火起,怒道:“师妹,还不快走。”释小玉本想解释,可见6子风恼恨神色,生怕又惹他不快,轻声道:“黄吉哥哥,再见”。此时6子风已走了好远,释小玉说完这话,也就随在6子风身后,离开了黄吉二人。 第十八章 阿蜜遇险 黄吉见6子风出手,‘镜花水月’唯有他才看得明白,一见6子风对阿蜜猝下杀手,当下放开小玉,脚下‘幻影迷踪’早近6子风,挥手想去拉开6子风,殊不知这一下力道过大,竟将6子风摔了个灰头土脸。??? ?? ?? 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此时看着手掌,心想‘这从逍遥篇中悟出来的太公遗录,果真如传说中的一样吗?’阿蜜‘噗嗤’一笑,道:“黄公子,你打赢了还不高兴,干嘛愁眉苦脸的?”黄吉一摊手掌,道:“我也不知道,这一出手就这么大的力气,以后一定要小心才是”。暗想这6子风对自己怀恨在心,也是自己实在冒失,他全没想过适才情势危急,又怎能顾及到这些呢,阿蜜柔声道:“黄公子,幸亏你练成了这功夫,不然我这保护你的人,就要死在那坏人手中了。”其实两人都不知道,刚才黄吉出手,都是凑巧,倘若6子风一上来就对黄吉突施剑招,黄吉并未练过武功招式,又怎能避得过去。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路,突然间黄吉‘啊’地大叫了一声,样子极是高兴,阿蜜吓了一大跳,莫名其妙的道:“你在干什么?”黄吉看着眼前的树林,兴奋的道:“我已经到家了。”原来这几日全没注意,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初见小玉时的树林中,连自己做梦也想不到,此时心情舒畅,道:“蜜姐姐,我要去看师傅”。这么多的时间都没有见过公孙无计,想到他对自己的呵护,不知不觉中早已把他当成最亲的人了,想到自己无意中得获‘太公遗录’,师傅若是知道,自己也练成了他所期盼的宝典,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多半又要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老会主的心血没有白费”。心下打定主意,要给他一个惊喜。 此时一手推开大门,冷冷清清,这倒也是意料中事,当下大开中门,一步跨进大厅,大叫一声:“师父”。自练成‘太公遗录’,内功陡进,这一声师父中气充沛,远远送出,整个大厅回响之声不绝于耳。阿蜜似已为这声音所惊,一捂耳朵,忽然叫道:“黄公子,小心。”四条人影电闪也似的扑向黄吉。 黄吉此时已正在为将要见着师父,脑中全是喜悦,全没想到有人暗中偷袭,‘砰’的一声,胸口已中了一掌,一个人影忽地倒飞出去,胸口隐隐着痛,只听‘当’的一声,一柄短剑疾飞儿出,真是阿蜜适时出手。原来她见着四个人一起出手,都是出其不意,刚一出声提醒黄吉,当即提剑冲了上去,刹那间连出两剑,击退了已近黄吉身前的两人,却不料后面一个锦衣裘服之人,双手齐出,竟是无声无息。此时黄吉胸口中了一掌,阿蜜短剑已给来人击飞,‘腾’地倒在地上,两个锦衣人已一跃而起,当空击下,此时阿蜜伤重,无力爬起。两人势夹风声,唯有闭目待死。忽地身子一紧,已离地而起,睁眼一看,面前紫影一晃,轻轻叫了一声:“黄公子”。就晕了过去。 黄吉胸口被击,眼见来人倒飞出去,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还以为这人一击之下,深怕自己还手,立即倒退闪开,只听‘砰’的一声,来人已撞在璧上,落了下来,好半天才爬了起来。心中暗感奇怪,自不知是被自己内气应力反弹之故,此时胸口只是稍稍疼痛。眼见两人扑向阿蜜,想也不想,身子已如飞而出,早已抱起了地上的额阿蜜,退了下去。此时心下已完全明白,这几人早就有意在此等候,若非阿蜜,适才暗中已受了几人的毒手。只听得一个声音道:“臭小子,你真学会了‘逍遥神功’?”黄吉一听声音,已认出了此人,手中正拿着一柄弯刀,正是云里兽,边上一个裘服男子正是邙谷王。 几人一见黄吉进屋,就知道这小子是身怀‘婵女图’的少年,此时二人都是顶尖高手,与邙谷双杰一左一右,忽施偷袭。云里兽一刀砍向黄吉,正好被阿蜜短剑挡住,但她吃不住,云里兽的力大,短剑脱手飞出,邙谷王见她碍事,身形微动,右掌凝劲使出‘王者自如决’,这一掌无声无息,正好击中阿蜜胸口,立时便倒了下去。乌龙从地上翻起身子,手臂隐隐作痛,看着黄吉的目光惊疑不定,自与这小子分手,并没有多长的日子,怎会竟有如此功力,骆驼看他神情有异,道:“你怎么了?”适才明明看见乌龙击中黄吉的胸口,却是乌龙倒飞回来,怎么也想不到乌龙已被震伤。其实这还是黄吉不知运用之妙,若是当乌龙一掌击中胸口之时,他将丹田之气聚于膻中,那乌龙手臂早已废掉。 乌龙道:“这小子有些名堂,我”提起手臂,却是提不出来,骆驼见乌龙这般形状,心知这少年有些怪异,此时身子一纵,看着黄吉就是一掌拍出,黄吉双手正抱着阿蜜,脚下一动,‘嗖’的一声,从骆驼身边溜了过去。云里兽看着骆驼动手,此时身子一腾,弯刀一掠而到,看着已近黄吉,忽然间却是砍了个空,面前早已没了人影。邙谷王眼看黄吉躲过两人合击,全是靠了步法奇妙。眼见屋中几张破烂桌椅,忽地计上心来,此时手脚并起,顷刻间桌椅横七竖八,全分乱散布在地上,身子一闪,早已欺近黄吉身边,‘啵’的一声,‘王者自如决’应掌而出,黄吉斜步移开,忽然间脚下一歪,踩在一根桌椅上,‘嚓’的一声,桌椅应声断裂,身形一晃之间,邙谷王双掌已凌空击下。这时一掌击向阿蜜,一掌击向黄吉,此时地上桌椅遍布,黄吉‘幻影迷踪’无法施展,眼看邙谷王双掌分击,突然间转过身子,只觉背心一荡,已中了邙谷王一掌,‘王者自如决’收放自如,全凭心意控制,邙谷王已知黄吉一身内功莫测高深,掌力施出之时,便已断了内劲,避免被内力反震,果然,黄吉着了这一掌。 此时身子一歪,已觉背后刀风声起,连忙抱着阿蜜一跳,‘啪’的一下,又绊上了一根椅子,只见刀光击落之处,云里兽弯刀全是照着阿蜜身上招呼,原来他已知道黄吉功夫诡异,这刀在他身上没有多大作用,只见他此时纵跳之中,都是护着阿蜜,忽然间有了主意,刀刀疾砍,全是照着阿蜜。这一来,黄吉生怕伤着阿蜜,一时间缚手缚脚,邙谷王与骆驼或进或退,也是跟着云里兽一样,照着阿蜜进攻,这三人一达成默契,黄吉本就没有练过招式,此时险象顿生,只听一声喊,三人招招进逼之中,早吧黄吉逼得连连摔了几下,阿蜜险些丧在云里兽刀下,黄吉此时背上一痛,已给邙谷王一掌击得连退了十几步,身上的内劲对‘王者自如决’奈何不得,此时正好站已在乐器之旁,一眼已看到公孙无计所用的击鼓棒,不由得心头一喜,手中一动,已将两块棉布塞在阿蜜耳中,轻轻放在脚下。 双手已拿起了击鼓棒,一时间房厅之中,锣、鼓、钹,唢呐、古琴,霎时间交响在一起。他身上已集‘太公遗录’神功,此时一经拨打,这声音犹如千军万马,刹那间双刀会总堂已是如地狱鬼嚎哀叫,这几人从未见识过这‘五音不全’只觉心浮气躁,要想掩住耳朵,已经来不及了,乌龙右手臂膀受伤,此时倒在地上,面现惊骇之色,几人只觉这几种声音震耳欲聋,就似心都要跳了起来,邙谷王面色惨白,凝视着这自顾敲击乐器的黄吉,想不到此次来到中原,竟会命丧在这乳臭未乾的小子手中,声音忽然转变,越来越是激烈。 黄吉自幼随公孙无计一起,早就精通这‘五音不全’,此番依样演奏,体内神功应激而生,越来越强,公孙无极若是在此,只怕也是自叹不如。忽然间声音全静息,此时一看,鼓破,弦断,锣、钹、唢呐,全是从中破开。原来黄吉使得兴起,内劲越来越厉,劲气到处,竟将所有的乐器全部震坏,此时一看手中,击鼓棒只剩得手柄,才知自己用力过甚,眼见四人已从昏迷中逐渐清醒。忽然看见一个尸横自地上,认得正是陈大胆,怎会死在这地方,塞外胡人实是毫无人性,连这等神经失常的人也不放过,看着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伏下身子,早抱起地上阿蜜,夺门而出。 四人本已是被怪音搅得一塌糊涂,心神狂震,谁知乐器全被黄吉震毁,方自清醒过来,乌龙手臂疼痛,清醒得最快,大叫道:“快追吗,那小子跑了。”云里兽当先奔出,氓谷王随后,骆驼泡在乌龙前面,只听乌龙道:“等一下我”。他被黄吉内劲震伤,一时间还未恢复过来,此时哆嗦了一下,三人早跑到前头去了。 黄吉这奔出门外,不及细想,此时双手又抱了一人,想到这四人出手都是杀招,若是落在他们手里,不但自己性命不保,阿蜜也会没命,此时一边奔跑,心中却是奇怪,这四人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 云里兽轻功不弱,此时提气足,却是越追越远,正在着急,忽然间眼前一亮,大声叫道:“师傅,逍遥宝典就在那小子身上”,一个瘦小枯干的人影正从黄吉身边晃过,此时听云里兽‘逍遥宝典’四字,立时停住身子,二人相距只一足之遥,双足一点,早已站在黄吉面前。 第十九章 黄吉只觉眼前一花,还没有转过神来,两根鸡爪似的手指迎面一晃,向着黄吉双眼戳了过来,黄吉急忙移步避开,忽然间手上一抖,阿蜜已如泥鳅般直滑出去,此时看着这个枯瘦老头,道:“你捉住她干什么,快些放手。 ”眼看阿蜜落在这个老头手上,又不知他要打什么主意,心中一急,‘嗖’的一声,已似影子般逼近老头,径来夺他手中阿蜜,老头叫了一声:“有些名堂”。倏地一动,手掌直按过来,黄吉见手掌如影子随至。向后一跃,‘啪’的一声,胸口上被按了一掌,但并不觉疼痛,只听‘咿’的一声,那老头已跃退数尺,面上全是诧异神色,看黄吉年纪不过十六七,怎会有如此一身内功,刚才这掌名为‘钟馗盖印’,一经盖上,筋脉尽皆震碎,,可黄吉体内‘逍遥神功’应力反弹,老人只觉这力道充沛无匹,浩浩然然,似是无穷无尽。幸亏自己反应得快,立时卸了力道,此时惊疑不定,一手提起阿蜜,一看之下,已知是中了任贵‘王者自如决’,当下手指在阿蜜后颈一点,这一指不轻不重,只听‘嘤’的一声,阿蜜已醒了过来,这王者自如决只是令人暂时昏迷,此时见自己在一个老头手上,惊道:“你是谁?快放开我”。老头嘿嘿一笑道:“这容易得很,只要你情郎把逍遥神篇交出来,我这就放了你。”黄吉还没有说话,阿蜜脸上绯红道:“你胡说什么,这神篇早就毁了。”想到情郎二字,两人都觉心跳得厉害,不敢看对方。老头哼了一声,道:“你想骗我?” 此时云里兽已近身边,大声道:“师父,这小子学会了‘逍遥神篇’,何不让他写出来,还不是一样。”。这老头正是魔兽门门主须卜子,他另有一个兄弟,名叫须卜之,以外使身份赴身中原,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须卜子寻逍遥神篇,哪知中途被盗,于是须卜子亲赴中原,此时响黄吉打量了几眼,笑眯眯地道:“我徒儿说的很有道理,你把神篇写出来交给我,我就在此地戳和你们成亲如何。”他见二人神情,便猜知二人定是一对热念中的男女,以自几的经念判断,这种成亲方法,对付相互倾心的少男少女,最具诱惑魔力。 此时骆图与邙谷王刚好赶到,骆图道“是我们最先现陈大胆,若不是他说什么‘紫衣’‘鬼屋’,我们就不会找到双刀堂,这神篇大家都有份。”黄吉恍然大悟,这陈大胆神智失常,却是记得自己衣服颜色,脑中还留着双刀堂的恐怖,再记不得以往一切,只在这周围晃悠,正巧这几人听见他胡乱说话,自是分析到自己身着紫服,而双刀堂中一切却是惹人注目,这几人果然猜得正着,如不是‘五音不全’,自己只怕也落入了他们手中,须卜子嘿嘿一笑,道:“王爷此言有理,这神篇大家都有机会修炼”。此时打定主意,先把这小姑娘掳走,不怕这小子不乖乖就范,到时还不听我的话。只要神篇到手,自己远走高飞,只要练成逍遥神篇,与自己魔兽功力合而为一,正邪兼修,自必为武林放一异彩,那时身怀盖世奇功,还怕什么王爷。忽然间云里兽大叫了一声,像是从梦中醒来,几人都吓了一跳,云里兽怪声道,我师兄就是死在这小子手上,师父,你看该怎么办,虚卜子这才知道,心中恨极,不自露出一阵杀机,此时一伸手,就要去摸背后兵刃,突然眼睛一转,人死不能复生,练武人神功才是最为重要,只要这小子吐露了逍遥神篇,那时再杀一不迟,心中这么一想。手提着阿蜜,道:“小子,我先把这小姑娘带到魔兽门,你若想要她活命,就用神篇心法来交换。”足尖一点,纵身飞出。这只一闪现的杀机,几人都看再眼里,见他瞬间又恢复原壮,都自不解, 黄吉见须卜子一纵身子,就要离去,此时一步跨出,已到须卜子身前,伸手一搓,说道:“喂,你这个坏老头,快把阿蜜放了”,须卜子大吃一惊,道:“好快的身法。”右手连闪三下。这一招叫着迎风三点头,此时他忌惮黄吉护体神功,这一手三点头只是一弹即回。便黄吉内功不能滋身反击。黄吉只觉如被毒针扎了几下,此时几人都已明白了,看黄吉连躲闪也不会,自必是只有一身内功,却不会一招半式,云里兽此时弯刀如月,疾掠黄吉后背,黄吉还未站稳身子,又兼不会躲闪,这一刀也要砍到背上。 忽然间掌心一热,弯刀脱手落地。只听邙谷王道:“你如伤了这小子的性命,逍遥神篇我找谁要?”云里兽明白过来,暗叫一声糊涂,看着氓谷王的背影,心想,难怪氓谷王能西域称雄,一身内功自然中有王者之气,祥和平静。 骆图此时已经逼近,正好看见黄吉背对自己,知道是他怕须卜子伤了那个叫阿蜜的小姑凉,正好趁这机会擒住他,心念方起,“嗖”的一声,向黄吉扑力过去,此时双手微曲,如十字环抱,这是塞外有名的“十字擒拿手。”这两爪看着黄吉抓出,一正一反,双爪还未落下,面前早已就没了人影,骂了一声,“见鬼”只见乌龙正站在黄吉身后,一掌照头拍下,将近头顶,忽地缩手不前,在这一瞬之间,他已想到刚才被黄吉反震的苦头,黄吉此时才一转身子,正好与乌龙照了一个面,乌龙还以为他知道自己偷袭,立时后跃数步,双手作势,以防黄吉突然上来动手,这小子内功厉害得很,千万不要让他打着,那可真是吃消不起。 哪知黄吉并不理会骆图,此时如大鸟一般,只一折身子,已到了须卜子身前,双手起处,直指须卜子双眼,须卜子闻听指风劲急,一仰脑袋,躲开了黄吉的手指,突 然间,黄吉已是抓住了阿蜜肩处,一股内劲如潮水一般,须卜子暗自一惊,此时抓住阿蜜的手一送一退,“嗤”的一声,黄吉抓住阿蜜的手只是抖了一下,已被须卜子如脱衣服一样甩脱下来,手上只抓住一片衣衫,须卜子甩脱黄吉,抓住阿蜜肩头,黄吉用力过胜,不及收力,竟将阿蜜衣衫扯了下来,肩膀上一只小蜜蜂,正在鼓翅飞起,只见粉状玉琢,灵秀可爱,这已只一刹那之间,须卜子也没仔细去想,此时见黄吉手中拿着一片衣衫,正自愣,须卜子“嘿嘿”一笑,道:“好小子,你还真会偷学老夫的本事。”黄吉脸上一红,原来他见到阿蜜在须卜子手上,自己又不是老头子的对手,忽然想到须卜子从自己手上夺去阿蜜的手法,他本就悟性聪慧,此时稍一思想,已是回忆起须卜子的动作,虽然大不合其要领,可也是似模似样,如不是须卜子这样的武学行家,这一招样画葫芦,就已得了手。 须卜子一纵身子,口中道:“恕老夫不奉陪了”,人已是远远跃出,他想到这边上氓谷王几人,这几人各怀心事,多留一刻也是危险,黄吉叫到:“放下蜜姐姐,”此时随身纵出,氓谷双杰大声道:“站住,你要想一个人独占么?”就要动身去追须卜子。黄吉只见人影一闪,云里兽喝了一声:“谁想追师傅,就从我云里兽尸体上踩过去”。这魔兽门弟子极是忠心,此时云里兽见师傅已捉得人质,自愿为其断后。 邙谷双杰怎肯示弱,骆图一声大叫,向着云里兽就是一拳,云里兽已是魔兽门最厉害的弟子,此时豁出性命,以示忠心,但此时已没了趁手兵刃,当下捏紧拳头,对着骆图拳头‘呼’地揍出,双方都是鼓足了力劲,两个拳头若是碰在一起,必是一团稀烂。人影闪动,乌龙此时已是稍减了疼痛,一拳向云里兽背心猛生挥出。云里兽就算挡得了骆图,也避不开乌龙这一拳。然而塞外胡人天性悍勇,此时不顾身后乌龙,拳头仍是照前直出,忽然间‘腾’的一声,三人一起向后跃开,云里兽面色微变,看着面前锦衣裘服之人,道:“王爷”。邙谷王道:“现今正是用人之际,大家同出一处,何苦以命相搏”。此人胸怀大志,心想,不可为了小利而坏了大事,魔兽门又是同属西域管辖,日后自有用其之处。邙谷王一见不对,立即跃进这三人打斗圈中,王者自如决不轻不重,刚好将这三人分开。云里兽微一躬身子,道:“在下一介江湖草莽,鲁莽得紧,就此谢过王爷”。望着须卜子方向,疾奔而去。 邙谷双杰道:“王爷难道就让他们这样得了神功?”邙谷王一摆手道:“一个人若是要做一番事业,武功只是其次,人心才最重要”。邙谷双杰大惑不解,当邙谷王既已说出口,哪还有半点异议。邙谷王又道:“现在要之事,就是要召集兵马,与姓吕的里应外合,杀了牧根,夺了钩町城,以图中原”。此时邙谷王神色坚毅,钩町城唾手可得,一时间踌躇满志,似乎天下也尽在掌握之中。 须卜子运起轻功,如飞一般疾奔而出,他手上虽提了一人,却如若无物。此时回过头来,只见黄吉如影随形,口中还在叫到:“坏老头,放下蜜姐姐。”脚下毫不滞带,心中暗自骇异,自己的轻功已是挥得淋漓尽致,方才能如此快,这小子年纪轻轻,轻功却如此了得,且奔行中喊叫,也是毫不碍事,这当然是逍遥神篇的缘故。他早已知道黄吉身法不错,这才故意引他同行,只要到了魔兽门地界,就算他插了翅膀,也不能飞过魔兽门之下。但越是往前跑,心中越是担心,看这小子似乎越跑越有劲,时间一长,只怕要给他追上来。此时脚下一紧,身子陡然加,就似青烟一般。黄吉眼看就要逼近,只见须卜子身子一滑,眨眼间已是拉长了距离。心中一急,大声道:“蜜姐姐”。阿蜜听得黄吉呼叫,待要挣扎,怎奈须卜子五指抓住,就似生铁箍住一样,动弹不得。她全身受制,头却能动,此时头微一偏,狠狠地在须卜子手上咬了一口。须卜子一个冷不防,手背上着了一口,一抬手掌就照阿蜜击下,忽然间想到这小姑娘关系逍遥神篇,一收手势,点了阿蜜额上穴道,叫她再不能咬自己。 第二十章黑蜂双盗 此时紫影一晃,只这一点时间,黄吉已追了上来,大声叫道:“老头子,你不是想要逍遥神篇吗,我给你。? ”怀中一摸,已掏出了一本簿册,须卜子转头一看,见黄吉手中一本册子,心头一喜心想,果然是少男痴情,微一停脚步,道:“好,给我。”黄吉道:“你先放了她,我就给你。”须卜子道:“好,给你就是。”手作势一放,黄吉不知是计,向阿蜜直冲过来,只觉手一紧,手中册子已被须卜子夹手夺去。,他不识中土文字,看已不看,此时一把揣进怀中,心中一想,不知这小子是否骗人,此刻绝对不能相信,先把他抓到魔兽门再说。哈哈一笑:,身子疾纵而起,黄吉眼看已要接近阿蜜,面前早没了两人。黄吉右手一挥,这一下却是照着燕子飞钩伤云中兽使出,这一招是燕子飞临死前奋力击出,自是一招极厉害的杀手锏。黄吉临阵磨枪,夹着内劲直向阿蜜钩了过来,这一招似是而非可一钩一转配合恰到好处,正好捉住阿蜜的小手,真气已是随心出,须卜子手上一震,阿蜜已掉在地上,眼看黄吉纵身跃向阿蜜,此时手上已空,身心已是大为轻松,手臂一震,眨眼间连连拍出十余掌,黄吉怎见过这种连环掌法,眼花缭乱,疾跃退数丈。 须卜子正是要逼他退开,此时一转身子,只见阿蜜身旁已多了一男一女,粗布麻衣,那女子正扶着阿蜜,看着她膀上蜜蜂,神色又惊又喜,道:“丰哥,你来看,这不是我刺的蜜蜂吗?” 那男子丰神俊雅,此时已听女子之言,神色也是一变,正要说话,须卜子,一掠身子,已扑了过来,喝了一声:“闪开”。一掌拍向女子,一手径照阿蜜抓下,突然间衣角声响,背后一阵劲风猛然袭到。须卜子一抽身子,如螺旋般转过身子,闪电似的出了一掌。‘啪’的一声,须卜子身体摇晃了一下。一个人影被这一掌击退了数步,此时正看着这个枯瘦老人,面色震惊到:“好厉害的功夫!”须卜子也不答话。‘呼’的一声,手脚并用,一连攻出了数掌,魔兽掌法以狠辣快稳著称,掌影翻飞之中,那男子高声道:“昭平妹,这老头好生扎手。” 那叫昭平的女子用一块手帕盖住阿蜜裸露的膀子,只一作势,身子已到了男子身旁,面带喜色道:“丰哥,这蜜蜂是我刺上去的,她一定是我们的女儿。”那丰哥一掌击出,身子向后一闪。男子忽然间胸口一痛,已中了须卜子一掌,此时后跃数步,那女子道:“伤着没有?”,男子摇了摇头,这一掌并未按实,此时只阵阵痛。看着昭平的女子道:“先把这人打了再说”。那女子答应了一声。两人此时并肩站立,男人身子似是振翅欲飞,女子如花丛蝴蝶,须卜子击出大掌,男子已露败势,他也瞧准男子弱点,这人脚上功夫极好,掌力却是平平。此时劲运双肩,只见昭平已站到了男子身旁,这一瞥之间,男子丰神秀逸,女子也是美貌祥和,身形站立中自然露出飞舞之势,便如一对蜜蜂采食,陡然之间脑中猛然醒悟,脑中异光一闪,道:“黑蜂双盗。” 这一男一女正是闻名南郡的“黑蜂双盗,”男子姓秦名丰,女子名叫迟昭平,二人都喜欢养蜂,因此结为夫妻,日久天长竟从蜜蜂采食之中悟出一种功夫,叫做“神出鬼没。”二人以此轻身功夫夜间行盗,从不落空,偷盗的全是鱼肉百姓之辈,这两人出没之处,都有一群黑蜂,故以人称黑蜂双盗。 须卜子也知这二人名号,刚本一试之下,这秦丰武功也是平平,这女子看样子也没什么了不起,此刻唯有战决,以免夜长梦多,只见一人如飞赶到自己身旁,说道:“师父,让我来对付这两人”。须卜子也不转头,道:“云里兽,把那姑娘抓到本门,这两人我来对付”她知道云里兽不是这两人对手,不如让他先走一步,避免纠缠不休,此时一声呼叫,秦丰迟昭平,如飞扑向须卜子,自己好迅料理了二人,四肢手臂穿梭一样,煞是好看,正是二人从昆中悟出的神出鬼没,忽然间,青冷冷的一道刀光自空落下,两人惊了一惊,同时向后一跃,百忙中飞起一脚,嗡地飞向须卜子腿上,“环跳穴”,须卜子一跃身子,哼了一声,“飞燕腿”,口气之中甚是轻蔑,此时将手中兵刃一抬,两人看得清楚,须卜子手中是一把弯刀,刀身之中有一凹槽,呈现暗赤之色,不觉神色一变,秦丰道了一声:“魔兽血刃”向妻子看了一眼,魔兽门第子这几年在中原肆虐横行,这一伙人不择手段,兵器上抹毒,背后偷袭额,无所不为,很为江湖人不齿,而须卜子手中血刃,更是令人闻之色变。须卜子血刃只要砍中敌人,运内劲一吸,敌人鲜血瞬间抽干,所吸之血由凹槽导出,一点也不散出刀身,死去之人便如一具风干的尸体,只剩下一个空壳,听说魔兽主人喜饮鲜血,鲜血一经凹槽吸出,当即就口刀柄之上吸入口中,魔兽血刃刀柄中空,便是这个道理,二人看着须卜子,想到这魔兽主人狠毒之处,都觉胆颤心惊,二人自知不是他的敌手,只宜智取。 此时黄吉被须卜子一连几掌,迫得连连退后,眼看忽然来了两个粗布麻衣的男女,那女子队阿蜜的一脸柔情也是看在眼里,他也不认识二人,但已看出对阿蜜绝无恶意,此时两人与须卜子恶斗在一起,也不知该要帮助二人,还是要趁机逃走,只见云里兽一纵身子,已近阿蜜身旁,此时已再不能迟疑,脚下一动,已是用的“幻影迷踪”,早强在云里兽前头,一把抱起地上阿蜜,只略一晃。身子已在数丈之外,云里兽大喊大叫,却又怎能追赶得上,须卜子眼见煮熟的鸭子都飞了,心中一怒,手中血刃一翻。顷刻间刀光影射,如雨点一样劈向黑蜂双盗,秦丰,迟昭平只觉遍体生寒,身子四周都是冷深深的刀光,两人同时伸出一只手来,紧握一起,足一点地,连连倒纵而出,脱出了刀光之中,此时已在十余丈外,这一式正是从蜜蜂采食之中,所捂得的逃命法门,名为“双宿双飞”这一式须得二人心意相通,互借功力,方能运用如意,这一招两人从未使用过。此时遇到这个最凶恶的须卜子,一时无法可想,仓皇中使了出来,想不到竟然奏效。 须卜子心恨这二人坏了大事,手中血刃一展,用上了一招“八面风雨来”。刹那间全身都是刀光,这刀法虽得劲力准头均为上乘,方可挥得其妙处,须卜子平时所遇敌人,都是一刀了帐,这时遇到“黑蜂双盗”被逼出手,只见二人两手互牵,已是跃出血刃之外,心头大感意外,此时紧握手中兵刃,看着十余丈外的黑蜂双盗,只见二人摄唇作啸,啸声不紧不慢,犹如蜜蜂“嗡嗡”之声,须卜子骂了一声,“搞什么鬼名堂”只听云里兽大叫一声,“师父,快看空中”颤抖不已,是以见着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须卜子伸头看,眼前忽地一黑,耳中只听得嗡嗡声响不停,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云里兽惨叫了一声,须卜子低头看,一群黑色的蜜蜂已飞向围了上来,手背上“蛰”了一下,又痒又痛,此时已知不妙。 第二十一章 复布陷坑 这是秦丰、迟昭平召来的毒蜂,亏得他反应神,‘忽’的一声,已解下身上衣衫,跟着单手使劲挥舞,此时身子四周已是衣衫鼓足的劲凤,蜜蜂再不能靠近。?? 大声呼叫云里兽道:“照我样子做。”云里兽当既脱去衣衫,照着师傅的样子挥舞,他已被蜜蜂蜇了好几下,被蜇处只觉火辣般疼痛,手脚似已在僵硬,挥舞的衣衫已是慢了下来。须卜子早已纵过身子,靠近云里兽,一边用衣衫将蜜蜂驱开,一边道:“快走”。眼见黑蜂双盗驱动着这千千万万的蜜蜂,任你武功再高,又怎能对付这种不知死活的毒蜂,云里兽早已不支,此时连手脚已在不听使唤了,须卜子一手扯住云里兽,一手挥动衣衫,驱赶毒蜂,且舞且退,眼见须卜子血刃动处,‘八方风雨来’实是厉害,秦丰、迟昭平闻得刀声‘嗤嗤’风响,二人不敢硬接血刃。纵身退出,刀已笼罩范围,此时已是使出了看家本领,将毒蜂唤了出来,眼看已困住须卜子,此时望黄吉追了上去。 哪知黄吉轻身步法极是了得,二人竟是越追越远,最后连人影也看不见了。此时停了下来,迟昭平微叹了一口气道:“丰哥,这小女儿真是命苦,一出生就已不见,这一番碰巧见着,却又横生枝节,唉”。秦丰看着妻子,目光中爱怜横溢,道:“不要太过担心,这紫衣少年看来不是坏人,已幸得他出手救走了女儿,日后终须会寻着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平妹”。迟昭平看着黄吉消失的方向,神色间满是忧郁,此时转过身子,与丈夫一起携手离去。 黄吉此时越奔越快,只觉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身子似在虚空之中,此时一路奔去,心头竟是舒服畅快。他自不知道‘逍遥神功’就要如此,一经运行,才能让它在经络中慢慢壮大,正如逍遥篇上说道:“扶摇直上九万里”。此时正是由跃身云端之中的感觉。忽然间,‘嘤’的一声,阿蜜已是醒来,在黄吉怀中道:“黄公子,后面已没人追来了”,黄吉这才惊觉,但他还不知该如何运用真气,仍是照前直冲了十余丈,余势未衰,方自停了下来。将怀中阿蜜放在了地上,只见她脸上一阵微红,这一刹那间,竟是增了无限的妩媚,黄吉看得傻了,眼珠子一动也不动,阿蜜见他只顾看着自己,一阵娇羞,把头低了下去。忽然间她现了一件怪事,道:“黄公子,你看”。 忽然间斜刺掉下一根巨木,正好挡在道上,‘砰’的一声。黄吉双腿撞在巨木上,将巨木撞飞老远,这才刹住脚步。道上忽地冲出一人,手中拿着一根细木棍,他一扬木棍,指着黄吉道:“你是哪来的野小子,走路怎地不带眼睛”,声音清脆。这人脸上涂黑,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甚是机灵,身上衣衫破旧不堪。阿蜜似觉这人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哪里不对。黄吉听这人口气极为蛮横,可他为人素来通达,也就不以为意,道:“这位大哥,不知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心中暗自嘀咕‘我自走我的路,难不成这条路是你家的吗。’。见这人黑不溜秋,眼睛中却是灵气动人,看来这人年纪很轻,这人哼了一声道:“你干嘛风风火火的瞎跑?如不是那根我特意安排的木头,你小子早已性命不保”。这人说话口气托大,甚是无礼,。阿蜜此时只注意着黑小子的说话动作,只觉此人心性古怪,心中好奇,不解地道:“我还以为这木头是天上掉下来的,原来是兄台安排好了的”。心中可是一肚子疑问,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黑小子道:“好了,看你这人还挺不错,也没坏着我的事,就算了吧”。这神色是大模大样,阿蜜神色一动,黄吉可是全不明白,道:“我们走路也能坏事?”黑小子斜视了他一眼,面容甚是神秘,道:“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你们绕道快点走吧”。 阿蜜只觉这黑小子无可理喻,对黄吉道:“黄公子,我们从边上走了吧”。黄吉也觉这人稀奇古怪,看着黑小子道:“兄台,我们就此告辞了”,黑小子斜视了黄吉一眼,并不理会。 黄吉也不计较,此时还没有转过身子,忽听得狂风大作,跟着‘呜’一声咆哮,四面林木分开,从中跳出一只斑斓大虫,此时四爪腾空,向着黑小子飞跃过来,那黑小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突然离地飞起,落在身后丈余之处,‘啪’的一声,黄吉手上已挨了一棍,黑小子望着愣的黄吉,大声怒道:“你扯我干什么?”声犹未了,只听‘轰’的一声,那黑小子刚才站立的地方,已是塌了一个大坑,一阵尘土冲天而起,那黑小子大叫一声,“糟了”。拔腿就往塌坑处奔了过去,只见坑内一只大虫,十几根尖利的铁钉从它身上穿过,早已没了声息,一动也不动,黑小子搓着双手,口里直道:“这怎么好,该死的东西,误了我的大事了”。 他也不想,若非黄吉出手,自己早已葬身大虫腹中,反失可惜这大虫跳入坑中。此时阿蜜已是被眼前这一切惊得止住脚步,与黄吉站在大坑边,这坑深约两丈,里边铁钉遍布,此时二人都是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若不是这根巨木,二人已是落入坑中,这大虫如此皮厚肉粗,也是被钉穿身亡,何况人身。这黑小子守在这儿,就是想用这根粗大的巨木提醒过往路人,前面有一个致命的陷坑,只是这小子怎会知道这个机关?黑小子懊恼了一会儿,忽道:“有了”。对着黄吉道:“你去给我折几根这么长的树枝来”,他比划了坑口的宽窄,这口气就像是命令一样,黄吉也不拒绝,就近折了几根树木,黑小子接了过来,三两下就铺在坑口,取了些树枝,复又盖上泥土。依还恢复了原样,毫无破绽。 一切布置停当,黑小子此时方松了一口气,忽地又想到了什么,又对黄吉道:“你去给我搬几块大石来,放在这儿”。他指了一下大坑边高一点的地方,阿蜜眼睛一闪一闪的,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黑小子所做的一切,黄吉默不作声的搬来了几块大石,每一块足有两三百斤重,放在黑小子吩咐的地方,哪儿草多,树高,并不引人注意,那黑小子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阿蜜道:“黄公子,这事已完了,我们就走了吧。”黄吉转身要走,忽然对黑小子道:“你用着些东西来干什么?”黑小子诡秘的一笑,道:“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这是让人掉下去的”,黄吉恍然大悟,又疑惑的道:“那些石块呢?”黑小子道:“你干嘛这么笨?这坑里的铁钉已让老虎用了,那人掉下去不就没什么事了吗?到时我将石块往他身上已仍,你说会怎么样?” 黄吉大吃一惊,“你用这个来杀人”,此时看着阿蜜,她似乎一点也不惊奇,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黑小子忽然道:“我还差点忘了,刚才是你救我的,我错打你了,真对不住”。此时对着黄吉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一排如白玉般皎洁的牙齿,黄吉道:“我与蜜姐姐若不是你推下树木,也就完了,也该谢谢你。”黑小子一摆手道:“这倒用不着,我是害怕有人坏了我的大事,这才准备了这根大木,可没想到还是让着畜生毁了,不过,这样也不错”。此时砍了一下堆放石块之处,似乎很满意,黄吉想到这黑小子煞费苦心,弄了这么一个大坑,他要对付的这人究竟有多厉害,不禁脱口道:“你要对付的是谁?” 黑小子洋洋得意的道:“瞧在你对我很忠心的份上,我说给你听吧,很快就有朝廷的人要送犯人路过这儿”。黄吉奇道:“你是要旧那个犯人是吧?”黑小子道:“不错,你倒不是很笨,只不过这犯人并不一般”。黄吉听他说这话语气很是郑重,可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微‘嗯’的一声,黑小子听他漫不经心,有些来气,缓缓地道:“他叫龙十三”。这句话慢条斯理的说出,可黄吉停在耳里不吝于惊雷,道:“龙十三?”声音已是大了很多,口气也变了。黑小子奇道:“你认识此人?” 黄吉自与龙十三破庙分手,心中可是一日没忘,此时无意中得知他的消息,又惊又喜。惊得是,龙十三已沦为囚犯,喜的是,现在他就要从这儿经过。自己虽然不会打架,可无论如何,也要把龙大哥救出来,此时看着刚才所设的陷坑,心想‘这个坑能有什么用?’此时听到黑小子问话,点了点头,表示认识龙十三。黑小子似乎也不奇怪,龙十三大名远播,这傻乎乎的小子认识他也不稀奇,他也看到了黄吉的疑惑道:“待会儿押送的人一道:“这中间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叫年飞鹰,他这人一向办事都是走在前头,只要他一掉进陷坑,咱们立时就往下抛去石块”。 此时他用上了咱们二字,已是打定了心思,这黄吉刚才救自己时,轻功了得,搬着石块又是举重若轻,看样子功夫非同一般,若是借这紫衣少年出手相助,那胜算岂不就更多了一层把握。自不知黄吉此时既已知道囚犯是龙十三,早已不打算离开此地。当此之时,救出龙十三才是要之事,这咱们二字,他也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只是听黑小子的口气,这年飞鹰当其冲,自然是他掉进陷坑,用这些大石块往他身上招呼,未免太过卑鄙,这黑小子自是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忽道:“喂,你叫什么名字?”黄吉道:“我叫黄吉”。 黑小子大咧咧的点了点头,道:“黄吉,这名字倒是马马虎虎,”黄吉心想‘名字怎么会马马虎虎?’,只是看这黑小子甚是自负,当下也不争辩,过了一会儿,黑小子忽道:“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黄吉此时心念龙十三,漫不经意的道:“你叫什么?”黑小子道:“你好没礼貌,大名二字也不说,但我还是要说给你知道,我叫王小眉”。黄吉听她说话一副老城庄重之样,显然是故意装出来的,只觉有些好笑,可还是忍着,道:“那我叫你王大哥得了。”王小眉点了点头,道:“对了,从没有人叫过我大哥,我听着舒服得很”。此时神色间竟有些按耐不住的喜悦,突然间用手一点脑门,道:“瞧我们都糊涂得紧,快些藏住身子,不然让押送的人看见就糟了”。 黄吉顿时醒悟,转身去招呼阿蜜,准备一道隐住身形,可就只这一回头之间,阿蜜已不知道哪去了。此时只觉满脑子恐慌,口中道:“蜜姐姐,你到哪里去了”。四面张望,此时连影子也没有,王小眉忽道:“地上有字”,黄吉一瞧,阿蜜刚才站立的地方,地上果然有几行字,娟秀整洁。‘黄公子,我有事先走一步,有这位王兄与你一起,要救出龙大侠自不费事,愿二位天长地久,好好珍重,阿蜜’。黄吉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天长地久,蜜姐姐也真是忙中出错,两个大男人哪会天长地久,真是大笑话了”。王小眉脸色微一动,转过头去,忽然之间听见了什么,向黄吉一招手,道:“快上来”,黄吉此时方转过神来,几步就窜到了石块后面,二人刚一蹲下身子,黄吉忽地嗅到了一些淡淡的幽香,心中微微一怔。这种少女特有的香味怎会在这种地方出现,以前只在与小玉及阿蜜一起时才会有这种感觉,心中方自一团迷惑,身子微动了一下,王小眉摇了摇手,低声道:“来了”。 二十二章 霸王御气 脚步声渐进,前面一个粗犷人影,手中持着一把铁铲,后面一个抱着一捆绳索,这二人神色慌张,后面紧追过来一人,身手极快。? ? 王小眉神色大变道:“完了。”此时黄吉已看清楚了后面的那人,身材高大,一双眼睛犀利有神,正是三省总捕年飞鹰,这陷坑是为他布置的,可不知从哪里来的这两个倒霉鬼,偏要冲在前头,这不是替人挡灾马,黄吉低声道:“王大哥,让我去挡住二人”。身子刚一要动,手臂已给王小眉抓住。只听她压低声音道:“你这样出去不是不打自招马?先看清情况再说”。这王小眉看来极会应付临时巨变。此时虽是已要露馅,亦是泰然镇定。黄吉只觉抓着自己的手又软又滑,一时间竟是心荡神怡,连自己也不知为何这样。此时王小眉似觉自己太过冒失,立时放下了抓住黄吉的手,黄吉正好在他背后,只见王小眉脖颈上微微一红,心中微生奇怪。 忽听‘砰砰’两声,尘土大起,前面两人已落入坑中,黄吉此时更不犹豫,身子一起,早搬起地上的石块,就要奔下去投进坑中。王小眉早闪在他的面前,手中木棍一拦,道:“不要杀错了人”。黄吉这才明白过来,放下手中石块。此时年飞鹰早已扑进,突然间已是不见了两人,只见前面陷出一个深坑,此时也不多想,向着深坑中喝道:“两个贼子,乖乖上来就缚,免得年某动手”。忽听‘嗤’的一声,背后一阵风声,年飞鹰甫地一闪,右手飞快击出,‘嚓’的一声,已是当空击断一根木棍,面前多了一个满脸乌黑的后生,年飞鹰此时已经明白,喝道:“好贼子,这陷坑是你搞的鬼吧?”倏地一掌,横胸击过,‘啪’的一声,年飞鹰已倒退了几步,忽然间‘呼呼’两声,凭空冲出两条人影,一个手持铁铲,一个手挽绳钩,正是掉进陷坑内的两人,只是边上已凭空又多了一个坑,此时坑旁站着的正是手持铁铲之人,那个坑自是他的杰作。年飞鹰道:“很好,钻地鬼游海,飞天虎时如风,确是好看家本事”,忽然间眼射精光,看着面前少年,道:“好大的手劲,才只这一段时日,哪里学来这身功夫”。此时心中也自奇怪,这紫衣少年当真令人费解,初见之时步法神妙,已是罕见,而此时又另有奇遇,适才二人双掌相击,自己退了几步,虽是毫无防备,可看这少年却是一点事也没有,心中极是诧异,但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三省总捕,只一思付之间,已是静下心来,喝道:“好啊,看来你们早有阴谋,一起上吧”,此时心中已打定主意,一上手就先杀了黄吉,余下这几人就好对付了。 游海、时如风已站稳身子,这二人有个外号叫做‘上天入地’游海善使铁铲,挖掘地道,绰号‘钻地鬼’;时如风用一手绳钩,爬山登城,如履平地,人称‘飞天虎’。这两人都是江湖大贼,碰巧被年飞鹰撞见,一场厮杀,二人不敌,逃到此处掉下陷坑,幸亏随身带有法宝,出这大坑自是易如反掌,一个使铁铲,挖洞而出,一个用绳钩抓住洞口,翻身出坑,此时正好与王小眉对面,只觉这黑后生极是眼熟,只见王小眉眼睛一眨,二人也是一惊道:“王小”王小眉狠狠一瞪眼,二人把刚要出口的话吞了进去。 此时听得年飞鹰叫阵,只见王小眉已转开眼睛,看着边上一个少年,游、时二人看着满脸黑面的王小眉,若有所悟,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嗤嗤’两声,凭空飞起两截断棍,正是王小眉适才给年飞鹰震断的木棍,原来年飞鹰注目地上两截断棍,心念一动,足尖一点断棍,此时一前一后,已照黄吉腿上环跳穴飞出;这一脚名叫‘阎王伸脚’,年飞鹰想到黄吉内力惊人,这一招正是内力反击的克星,两截断棍闪电飞出,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就算闪得了前面一根,也躲不了后面一截,黄吉哪见过这种招式,‘砰’地倒在地上,腿上掉下两截断棍,竟是一截也没有躲过,年飞鹰暗道一声,‘见鬼’,眼见这小子连反应也不会,看来根本不会技击之道,只是空有一身内功,一套神奇步法,全没半点临敌经验,早知如此也不必如此大费心思。 陡然间风声大作,三条人影凌空直下,一把铁铲,一条绳钩,一左一右,分向两肋袭来,就此同时,一双肉掌已至身后扑来,‘扑’的一声,游海手上一震,铁铲已被年飞鹰夹手夺过,随手一掷,连头带柄直没土中,游海大骇退后,此时时如风手中绳钩已如毒蛇一般飞出钩子径往年飞鹰颈后非落,年飞鹰身子不懂,右手倏地往后一抓,已将钩子握在手中,此时单臂用劲,就势一扯,时如风已是头前足后,照着年飞鹰直飞了过来。 年飞鹰左掌一举,正好对着时如风飞来的脑袋,猛地击出,忽然间眼前一花,时如风已凭空折了转去,就是生了翅膀一样,硬生生的避过了这一掌,他一身功力全在这绳钩之上,此时性命危急,使出了平身绝技‘飞燕折翅’,这也是借着年飞鹰一扯劲力,空中双脚一曲,借着巧劲折身飞出,此时一手拉着绳子,如风车一般,围着年飞鹰身子飞快转动。绳子到处,年飞鹰就如粽子一样;时如风哈哈大笑道:“可惜了老子的‘捆仙绳’,却用来困你这只鹰犬”。声犹未尽,只听‘啪啪啪’连珠般声响,绳子已给年飞鹰内力震得粉粹。 两人还没有缓过神来,年飞鹰单手照后一拂,就似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王小眉也是双手一麻,身子已是倒飞而出,头直向一块大石撞去,就是黄金刚扔下的那块大石。此时黄吉腿上穴道被封,一点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王小眉就要闯上石块,空自着急,忽然间眼睛一亮,石块旁掠起一道身影,飞快地接住了王小眉,双臂一台一沉,已卸去了这横空飞去的力道,就势把王小眉放在地上,游海、时如风大声叫道:“马大哥”,声音又惊又喜,已是充满了对这人的崇拜,这汉子二十七八岁年纪,粗布短衣,一双眼睛虎虎有神,面容方正,此时如渊停岳峙,站立当地,凛然之中自有一种壮士气概,令人不自禁想到燕赵般的悲歌豪侠,此时一仰头,向着上天入地二人道:“好兄弟,我们都上当了”。这声音中气充沛,远远送出,全场之人都听得清晰明白。 年飞鹰手掷铁铲入土,力断绳钩,随手拂飞王小眉,三下动作,只是一眨眼之间使出,这中间眼、手、心须得并为一体,缺一不可,尤其是这一拂之力,他一到场中,周围一切已是了若指掌,早已计算准确石块所在位置,这一拂之力已是用上了先天罡气,就算眼前三人齐出,也不见得能救下王小眉,此时看着这个不怒自威的汉子,沉声道:“好个马适求,竟是合吕太守,6腾空也奈何不了你,果然了得,既然已撞在年某手上,我们就做个了断吧”。马适求眼睛陡地一亮,道:“久闻三省总捕头是个人物,今日你我相见,正好请教高招”,他一生嫉恶如仇,尤其是深恨王莽暴政,因此联络各方英雄,欲推翻新朝暴政。 此时面对这个年飞鹰,确是用了请教二字,也是因年飞鹰一生做事并无大恶,也非卑鄙小人,只是人在公门,身不由己。游、时二人齐声道:“马大哥,这鹰爪很厉害”。二人此时兵器已失,而年飞鹰只一人在此,若是拼了自己性命不要,只要将他拖住一时,那马适求就能取其性命。年飞鹰专门对付绿林中人,正好借机除去这个大害,以后绿林就少了一个劲敌了。 马适求一见二人神色,就已知道了二人的心思,微摆了一下手道:“龙兄弟已被姓吕的压往南郡城,你二人这就迅去通知人手,将龙兄弟就出来,这人我自会应付”。 马适求忽然说了一声,“且慢”,就手提起脚下石块,用力一抛,正好落在年飞鹰震落的铁铲之处,‘扑’的一声,土中忽地冒出一物,直飞到游海面前,游海双手接住,竟然是自己的额看家宝贝,铁铲。心中又惊又喜,这马适求石块一抛之下,以内力震出铁铲,准确无误地落在游海身边,这种手法比之刚才年飞鹰手拂王小眉,这中间运力、方位更是差不得半分,此时年飞鹰已是了面色微动。 只听马适求道:“时兄弟,你把那些碎绳拿过来给我”。时如风不明就里,可马适求既已说话,怎有半点违拗,当下连同碎绳、钩子一并捧上,几人都是感到奇怪,这对碎绳能用什么用处,正在思想之间,之间马适求已双手接过绳钩,就手握住,刹那间掌心中冒出一团白气,只听年飞鹰口中道了一声,“霸王御气”。 相传‘霸王御气’为项羽所创,此人风云天下,傲视群雄,曾有‘力拔山兮气盖世’之称,凭的就是‘霸王御气’,习练这种真气,体力、资质均要上乘,方才可以修成,不然真气不能御使,全身劲气膨胀,便会爆裂而死。马适求自小体质异于常人,因此巧遇‘霸王御气’心法,方得以大成。这心法还是项羽身边的谋士范增录下,当时楚汉相争,项羽中了张良诡计,逼走范增,这人是为世代楚臣,虽是不为项羽所用,可心中并不怨恨。他知道项羽刚愎自用,久后必要败于刘邦之手,临终之前,录下‘霸王御气’,以待后人有缘,将其练成后能一雪楚国之耻。马适求凭借‘霸王御气’,果然侠名燕赵,声名远播。 此时马适求双手一斩,手中已是一条完好的绳钩,向着时如风一抛,时如风已接在手中,当真是精细惊喜莫名。这条绳钩使用一种乌金丝混合一种极韧性的丝线制成,靠了它行走江湖,时常不离身子,眼见被年飞鹰毁掉,正自痛惜,哪知马适求一搓一展之间,竟又恢复了原样,想不到这‘霸王御气’竟会将这种金丝糅合在一起。时如风手握绳钩,只觉绳子更长了一些,心中特别欢喜。此时微目一看,马适求裤管中有鲜血淌下,惊道:“马大哥,你的腿?”马适求淡淡一笑道:“没事,我辈行走江湖,原本就是刀口上过日子,只除非这吃饭的家伙没了,那才要紧”。时如风还欲说话,只见马适求已转过了身子,他知道马适求天性刚毅,而习武之人受伤已是常事,此时已不再言语。 此时王小眉已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马适求,说道:“马大侠真是好身手”,马适求看了她一眼,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道:“看你,你这化妆术也太是差劲”。王小眉微觉脸上一热,没有说话。黄吉听在耳里只觉这几人说话都是古里古怪,自己听得全然是一塌糊涂,只见王小眉向着自己就要走来,身子刚动,马适求道:“你还要干什么?”手掌一抬,此时小眉只觉一道大力,身不由己地退了几大步,却没有摔倒,此时望着黄吉道:“我要带着他一同离开”,原来此时已是不知不觉,竟对黄吉有了一丝好感,马适求道:“放心,我保证他没事,你快与他们二人同去,我随后就来”。这声音中自有一股威严。 第二十三章 初露锋芒 王小眉心中纵然有千般不愿,却也是不能有半点违抗,怎不知这个马大侠说话言出必行,此时转过身子,与游、时二人一同迅离开,此时山风微吹,唯有林木出‘沙沙’的声音,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一个当世大侠,一个三省总捕,此时正好面对这面,一时间,谁也竟是不敢轻动。 方才一瞬之间,年飞鹰已是见马适求露了两手绝活,最后这一手将碎绳恢复原样,自问自己实在没这个本事,心知自己绝非马适求之敌,然而食君之禄,又怎能临阵退缩。此时一提先天罡气,刹那间全身衣袍如风鼓起,便似灌足了气的大球。 年飞鹰所练得先天罡气讲究先制人,此时横下一条心,便是不要了性命,也不能堕了往日威名,此时身子飞跃,已是离地而起,口中道了一声:“接招”。已似飞箭一般射向马适求,十字弯曲,如钩相似,手舞之处,便似全身都长了手一样,马适求此时站立不动。口中道了一声:“幽灵鹰爪”,年飞鹰手已搭上马适求的肩膀,马适求身子往下一沉,‘嗤’的一声,肩上衣衫已给扯破,双掌一按一放,正是‘霸王折戟’,径取年飞鹰手臂,此时掌夹霸王御气,年飞鹰只觉劲气逼人,‘嗖’的一下,已退出掌力范围。 只见马适求仍是一动也不动,好像是瞧不起自己一样,心中一时大怒,当下凝气提神,面对马适求,丝毫不敢大意,这‘幽灵鹰爪’全靠指尖劲,习练这种手法,须得把手放入滚烫铁砂中猛力挥插,练到后来,便是通红的铁砂,也不能伤着手指,血肉之躯怎能经得起这一掌。此时手指指尖已及马适求肩膀,只觉碰上了一道又滑又硬的东西,手指一经划过,只抓破了一片衣衫,这还是马适求身子不动之顾。 此时年飞鹰不怒反笑,大声道:“姓马的,你真当年某人是三岁小孩,竟是这般托大,看招”。身子陡地跃起,双腿空中连环扫出,竟是照着马适求下盘踢去,这腿法名为‘连环穿心腿’,脚尖指处,全是照腿上承山穴、足三里、上巨虚踢出,他也是练武行家,心想你马适求纵使再厉害,也不能把穴道都练得不惧刀剑,这穿心脚若是踢中穴道,劲气透处,岂是普通刀剑可以相提并论。此时已是一连踢出八脚,名为‘八星报喜’,只见马适求双腿微一曲,身子已是直升飞起,年飞鹰这八脚已是全踢了个空。 忽然间听得一声猛喝,头上劲风激荡,此时已不能多想,照着来势之处一掌击出,只听砰的一声,年飞鹰摇摇晃晃倒退了好几大步,方才站立身子,一时间只觉气血翻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当下强自忍住,吞了下去。想要提起臂膀,竟是又麻又痛,提不起来,此刻马适求若要趁机出手,自己也是只能听任宰割,此时站立当地,看着马适求正思如何应付。 忽见马适求适才站立之处,一片飞红,定睛一看,竟然是鲜血,应该是刚才用力过度所致,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马适求为何站着不动,自己还怪他托大,原来他早已受了伤,故意引自己比拼内力,若是早先明白,引得他血流殆尽,不用自己动手,他也会自己倒下,此时一经回想之下,这人果然精明得很。 马适求接了这一掌,已是微感头晕,他腿上受了重伤,不能跃动,不然牵动伤势,就会溜出鲜血,便可给年飞鹰可乘之机,只能以静制敌。而年飞鹰又非一般高手可比,当此之既,唯有引他动用内力,方可取效。当时聚起全身力气,全力一击,这种威力岂同寻常。这年飞鹰就算功力再高,也非一两日能够复原,当下强提了一口气,道:“年捕头,我若是让你看出有伤在身,那马某性命也就未免不保了,使出这种手段也是情非得已”。 年飞鹰轻笑了一声,道:“马适求,果然好手段,连我也给你蒙住了,可我也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受伤”。忽地咳了一声,此时仰起头来,想到吕天德与6腾空二人以龙十三为饵,以便诱使这些江湖草莽,将其一网打尽,马适求在吕、6二人联手之中,竟然只受轻伤,而自己所追的两人,游海、时如风也是毫无损,难道这竟是天意吗,一时之间只觉意兴萧索。 暗自心惊,这马适求若非先已受伤,自己怎能是他的敌手。当下一句话也不说,转过身子,望西而去。 这山中就只剩下马适求、黄吉二人,马适求这时一言不,正自闭目运功调息,适才与年飞鹰对这一掌,已是耗去了大半功力,这一刻若是有强敌陡至,那就只有束手就缚。忽然间传来一丝极轻的声音,马适求微张双眼,只见黄吉已从地上站了起来,就好似从熟睡中惊醒过来一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体内神功自行运走,他腿上被年飞鹰封住的穴道,此时已是慢慢冲开,一觉身子能动,便站了起来,眼见马适求疲累憔悴。 他只是软摊在地上,可耳朵却听得明白,已知道这人叫马适求,虽然不知这人是好是坏,可见他适才所做的一切却是为了不连累别人,以免好友见到自己有伤,而误了大事,此人一招挫敌,更是智勇兼备,当下向马适求走了过去,道:“马大侠,你不要紧吧。”马适求本想调息一阵,再去替黄吉解穴,哪知奇变陡生,他竟然自己占了起来,看来这少年功力已非寻常,心下暗感奇怪,此时全身已是大汗淋漓,连坐下的力气也是没了,当下沉着声音说道:“小兄弟,你先扶我坐下来”,此刻他全身虚脱无力,可说话却是异常镇定,黄吉走近前去,扶着马适求腋下,让他缓缓坐了下来,忽然间一股内息已自丹田升起,不自觉从马适求腰间输送进去,马适求刚一坐下,渊腋穴忽然涌进一道真气,此时他内息微弱,想要阻止已是不能,只能任由这道气息在体内游走。 原来黄吉所习的‘太公遗录’是为逍遥真气,这劲气遇弱既增,这真气已如河流一般逍遥奔走,他扶着马适求腋下之时,手心正好托在腰间渊腋处,体内真气遇口既入,马适求刚好体内真气涣散,恰如一个空谷,正好称为黄吉真气泄之处,这道气流越来越大,马适求已经不能再有多想,当下闭目导气归元,不敢有一丝杂念。也是黄吉该有福源,他身上的内功若是不经倒流,任由自在题呢储存,时间一长,就好比是筑堤拦住洪水,越积越深。一旦蔓延开来,那后患将是无穷。 这种后果连横度也不能知道,因为他当时悟出这逍遥内劲之时,本身功力就已经达到了至高境界,自然可以收放自如,哪像黄吉一点也不懂得导用体内真气,这一刻真气流入马适求体内,反觉舒服无比。就如一个人水喝得太饱,一时间排泄不出去一样,全身大为轻松,但殊不知真气已将要尽,他脑中忽然一阵昏眩,正自晕头晕脑之际,掌心却是一热,一道极霸道的真气已是从掌心涌了进去。 这一道劲气穿过四肢百骸,所到之处,闭塞的筋脉已是全部冲开,神志越来越是清爽,比之先前已是更来了精神;原来马适求得到黄吉这一相助,顷刻间已是恢复了元气,当下他又将本身真气倒转,复又帮助黄吉打通了闭塞的筋脉,‘霸王御气’力道极是强劲,一经与黄吉逍遥内气合在一起,一时间黄吉只觉心如澎湃,好像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马适求已是撤离开手掌,黄吉只觉心神大为异常,已不知这是怎么回事,马适求看着黄吉的神色,似笑非笑,也不给黄吉说破,单手一把扯起裤脚,只见腿上现出一个箭头,肉已往外翻出,似乎用内力往外逼过。这马适求中箭时已将箭杆折断,这箭头陷在小腿之中,只要一运力气,便会引动出鲜血出来,这一刻似已无人,马适求正在思想该如何拔出这支箭头,他已经试过了两三回,这箭头似乎与肉连在了一起,每次都是空自疼痛了半天,无法拔将出来。黄吉眼见马适求箭头处血肉模糊,忽然间眼睛一亮,竟是想到了什么,从靴中摸出了一把匕,递给马适求。道:“马大侠,你不如用这个匕试试。”马适求将匕接在手里,只觉寒气逼人,不觉赞了一声‘好宝贝’,当下调转匕,放在黄吉手里,说道:“小兄弟,你就把它给我取出来吧”,黄吉怎想到他要让自己给他取箭头,看着马适求的腿上伤势,只觉心中大为不忍,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平时连提把刀子也怕,当此之际,怎敢轻易下手,提着匕的手也忍不住抖。马适求知道他害怕,大声道:“小兄弟,你别怕,我连死也不惧,何况只这一小块烂肉?你尽管下手好了”,这声音语气平和,已是令人忘却了恐惧,黄吉镇定下来,大着胆子就在他箭头之处割了一刀。这匕极是锋利,一触肉处,便即割开,毫不费力,马适求动也不动一下,就好像这伤处不在他身上一样,黄吉这是屏住呼吸,一刀一刀地割了下去,这时已经看得很是清楚,箭头周边全是倒须,就是这些锐利的倒须,连扯着腿上肌肉,难怪马适求不能逼出,这时只是听见匕割肉的声音着响,黄吉已将倒须从肌肉处分开,终于已是露出了箭头,马适求仍然神情如旧,一丝不变,黄吉已经放下匕,用手扯着倒须,说道:“马大侠,我要用力了”。马适求点了点头,陡然间只觉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黄吉已将箭头拔了出来,刹那间马适求额上冷汗直流,几乎便要晕了过去,强自忍住,一把抓住黄吉手上的箭头,‘咔擦’一声,箭头上倒须已是闪了一地,只听马适求哼了一声,说道:“好个龙须箭,害得我痛了这大半天”。 黄吉大感奇怪,道:“什么龙须箭?好古怪的名字”。马适求这时已是大感轻松,微缓了一口气,道:“小兄弟,你不知道这龙须箭?只有李鸣山一人会用”。黄吉当然不知李鸣山是谁,摇了摇头。马适求道:“李鸣山是李广将军的后人”。黄吉幼时曾听公孙无计说过此人,当下说道:“莫非就是那个把箭射入石头的飞将军?”马适求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不错,你倒还知道这个抗俘英雄”。黄吉这时想到的,却是公孙无计常给他说的英雄故事,樊哙怒闯鸿门宴,还有就是李广神箭穿石,公孙无计只是让他记住汉朝时代的著名人物,却想不到李广却会用这种龙须箭,公孙无计却未说过。 第二十四章 乌蒙山人 马适求知道他迷惑,便把其中的详情说了出来,原来当时匈奴人极其强悍,凶残成性,却是只畏惧李广一人,他神箭百百中,更兼善用这龙须箭,只要一经射中,便是无法取出,而且这龙须箭头用狼粪煮制,中着无救。? ? 因此匈奴人无一不惧怕李广,这龙须箭李家世代相传,道了李鸣山这一代,他更用了极深的功夫,创出了‘连珠三箭’,瞬间出,令人防不胜防,李鸣山现在是在吕天德手下,担任武总教头职位,专是教习士兵演练射艺。这一次奉了吕天德密令,隐身在暗处,一待吕、6二人缠住马适求,便伺机射出龙须箭,马适求几人围救龙十三,果然中计,游、时二人为年飞鹰逼迫而走,马适求一人独斗吕天德、6腾空,这二人一个使裂心掌,一个用镜花水月,只见掌影翻滚,一时间难分高下,冷不防暗中射来三箭,马适求正在与二人激斗,躲开两箭,可腿上还是中了一箭,幸得不是致命之处。他忍痛迫退二人,这二人已是畏惧马适求神威,不敢过分相逼,马适求这才得以逃出,眼看游海、时如风二人之处奔来。 伤口处鲜血涌出,此时疾出手指,在伤口之处连点两下,顿时止住流血。忽然间,听见一阵叽叽咕咕的声音,黄吉四处张望,并没有现可疑之处,马适求一捂肚子,笑道:“原来是这儿空了,得寻些食物来填一下才好。”可是,一眼看去,此时空山静寂,哪来什么野物,马适求叹了一声,道:“连只小兔也没有”。言下甚是失望。黄吉听到小兔二字,无意中向着陷坑一看,忽然间欢喜道:“马大侠,那陷坑内正有一只死虎”。马适求一听有只死虎,顷刻间,全身来了精神,兴冲冲地来到坑边,黄吉愁眉苦脸地道;”只可惜这坑太深,无法将死虎弄出来。”马适求哈哈一笑道:“这个容易。”说着就近折了一根两丈长的树干,伸进坑内,只用力往上一挑,那只死虎忽地腾出坑外,先时掉下的泥块儿、树枝纷从它身上掉了下来,黄吉一伸舌头道:“好大的老虎。” 这只虎足有四五百斤重,马适求放下树干道:“这老虎也是倒霉,遇到这个用来引人上当的陷坑,也该着咱们二人有口福。”二人当下拾了一些枯枝堆好,此时马适求掏出火折,就枯枝上点起,用匕切下一只腿,把皮拔下去,就放在火上烧烤,随着一阵吱吱声响,虎腿肉已在渐熟,一股喷香的味道在空山之中回旋。马适求早已是迫不及待,就手扯下一大块儿肉来,已烧烤得焦黄,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满嘴香油四溢,大声赞道:“好鲜。”只觉得入口又鲜又嫩,滑腻顺口,指着熟透的腿肉道:“快吃,冷了就没有味道了。”黄吉鼻中嗅到阵阵香气,食欲大动,就此撕下一块,举到口边,正要张口,忽然间手上一空。 面前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夹手夺过虎肉,放入口中一阵大嚼,忍不住咦咦赞了道;”好鲜。”黄吉连这人怎么出的手也不明白,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甚是有趣,马适求见忽然间多了一人,他生性好爽,只觉这人很是古怪,心中好奇,笑着道:“这位来得正好,‘请’。”这人也不客气,从虎腿上撕下一块就开始咬着吃,随即解下一口葫芦,解开瓶塞,一股浓烈的酒香从瓶中冲了出来,猛地仰头喝了一口,只见黄吉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甚觉稀罕,当下微微一笑,将葫芦向黄吉一抛,唉道;“我吃了你一块肉,就将这个补偿给你吧!”黄吉双手接过葫芦,这一震动,酒香扑鼻而过,忍不住喝了一口。 只觉得入口又腥又辣,味道极是怪异,差点要吐了出来,见这人眼睛盯着自己,似觉如是就这样吐出,未免太不礼貌,当下强忍着吞了下去,顿时丹田升起一股酒劲升起,热乎乎的极为受用,将葫芦双手送出,口中连说话也是打结道:“你的酒,”这人嘿嘿一笑,道:“这种酒要一人喝才能显出它的不同寻常之处,你既然有酒,就全喝了吧,此时眼睛斜视,似认为黄吉不敢全喝下一般,黄吉此时已微有酒意,这目光也是全看在眼里,心想,这酒有什么打紧,莫要让别人瞧不起自己,将葫口就在口上,咕咕噜噜一胡酒全喝了下去,马适求口中吃着腿肉,边听这人说话,只觉这人甚是神秘,又有些熟悉,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这人看酒已全被黄吉喝空,笑道:“好酒量,你这人到是憨直得很,不怕我趁机下毒,很好,把葫芦给我”,这葫芦像是一个宝贝一般,似乎他很是舍不得,葫芦一晃眼间,只见上有“乌蒙用”三字,马适求倏地一惊,道:“你是乌蒙山人,乌蒙山人嘻嘻一笑,道:“正是,请马大侠恕我不恭之处”。马适求这才知他早也知道自己,暗自称怪。 这人深居乌蒙山之中,自号乌蒙山人,平时深居简出,江湖上鲜有人知,马适求也是只晓得又这么一个奇人,并不认识,此时见到葫芦上“乌蒙用”三字,方才想起,喜怒随心,他也知这种人性情才怪,此时向着黄吉道:“你喝了这位前辈的好酒,快些谢过”,黄吉躬下身子,正要鞠躬,忽地一股潜力平地涌进,躬不下去,只听马适求道:“‘滂沱雷雨’,果然好生厉害”,乌蒙山人轻轻一收,使劲回到己身,黄吉身便消解。此时乌蒙山人看着马适求,目光微一仰,道:“雕虫小技,让马大侠见笑了”,转而目视黄吉,神色间似有一丝关切,道:“这酒滋味如何。”黄吉平身未饮过酒,怎答得出来,张口结舌,很难为情,乌蒙山人神秘一笑,道:“豹胆熊心酒,你好好体会它的妙处吧!”系好葫芦,又撕下了一块肉,笑着道:“打扰了,我可不奉陪了。”身子如风飘起。 眼看着乌蒙山人悄然离开,马适求此时肚子早已填饱,站起身子,大感满意,拍了拍肚子,看着地上只剩下三条腿的死虎,有些不忍,道:“虎老弟,真委屈你了,还是将你送回老地方吧!当下提起死虎,送入坑中,举手一推,泥土石块儿纷纷落下,封了个严严实实。方才回过身子,只见黄吉面色通红,知他不胜酒力,微微一笑,道:“不要紧吧!”黄吉嘴打哆嗦,道:“没什么,马大侠。”马适求微一镌手道:“什么大侠不大侠,你就叫我马大哥得了。”黄吉刚才与他相处这段时间,已知道这人性真爽快,此时酒劲上来,一时间只觉意气陡长,大声道:“是,马大哥。”马适求笑着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他也不知道黄吉在这儿干什么,此时也不多问道:“好兄弟,咱们就此别过,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黄吉虽与此人只聚了片刻,也是甚觉投缘,此时就要分手,心中甚是有些不舍,说道:“马大哥,我”马适求伸手一拍黄吉肩膀,道:“我辈男儿理应志在四方,不要作这儿女姿态。 他见黄吉年纪轻轻,自难免不了少年心性,此时微微一笑,转身大步走了出去。黄吉也是学着马适求大步跨出,心头似乎跳了一下,当下也没有去想,跌跌绊绊走出了老大一段路。心跳越来越厉害,似觉手脚都要舞动起来,忽然间一道气流直冲脑门儿,“砰”一下,我倒在地上,只觉得这气流又从脑门迂回,在身体中冲去荡来,逐渐膨胀起来,此时喊也喊不出,只能任由气流奔走,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我死了。” 原来黄吉适才喝下去的酒是用乌蒙山的乌梅、雪枣、再用豹子胆、熊心炮制,故名豹胆熊心酒,这种酒只要一下肚,即便平时连杀只鸡也怕的人,此刻便是有鬼怪在他面前,也是一往无前,恰逢黄吉得马适求打通经脉,全身集霸王御气及逍遥神功,这两道真气本已经过马适求融合,安好无事,哪知突然遇上豹胆熊心酒。这种酒遇气即生,这道理连乌蒙山人也不知道,此时黄吉全身似火燃烧,口干手辣。 此时耳中听到一阵轻响,只听到一个微显苍老的声音道:“子风,你把这张图子收好,不要让小玉知道,然后交给邙谷王”,这声音黄吉听得出来,就是6腾空,想不到这人竟会与胡人来往,一个少年的声音道:“爹爹放心,孩儿自不会有半点差错。”这人自然是6子风,稍顿了一下,子风迟疑道:“吕太守不是与爹爹共谋龙十三吗?怎么又”他本来想说怎么就变了呢?可迫于从小就畏惧父亲,这三个字就没有说出来,6腾空的声音道:“我没想到姓吕的狼子野心,竟把姓龙的关在家中,想要一人独占。此时哼了一声,这道理谁都明白,吕天德兵权在手,6腾空一个山野村夫,明着斗不过,只好来暗的,索性将胡人引到中原,这人果然狠辣,父子连心,这6子风自然明白了父亲的苦心,此时将城防布置图放得妥当,望着父亲神色中带有崇拜之色,轻轻地说道:“爹爹说的是。”6腾空见他举动沉着,很是满意,低声道:“我去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黄吉此时虽然正自走火入魔,可耳力反而加倍灵敏,似6腾空行路本就悄无声息,但他在地上感受震力,却是极清楚的传到耳里,此时心中痛苦难忍,不觉微动了一下,只听6子风叫了一声:“是谁?”凝目处已见着黄吉,只见他缩在地上,神态极是恐怖,此时已不再去细想,手中一抖长剑,向着黄吉心口直刺了下去。 忽然间,只听得‘啊’的一声尖叫,6子风持剑的手微颤了一下,‘啵’的一声,长剑已刺到黄吉身上。6子风连看也没来得及看一眼,收起长剑,直跑了出去,口中大声道:“师妹,什么事?”黄吉眼睁睁看着白光一闪,全身如欲爆裂,心口一阵冰凉,脑中只有一个意识,‘我死了’。一道鲜血涌了出来,只听得小玉道:“狼!”声音中已是充满恐惧,就像见到了最可怕的东西一样,6子风道:“我在这儿。”忽然间‘啊’的一声,仿佛见到了鬼怪似的,此时黄吉在地上听得出来,两人之中夹杂着一种走路的声息,这段声息就似一只幽灵一般若有若无,那幽灵似乎迟疑了一下,那声音似是想要扑向二人,只听得一声如狼般的嚎叫,这幽灵般的脚步声已如风消失,只听6子风道:“别怕,师妹。”这声音中带着颤抖,连黄吉也感到奇怪,什么东西会令二人这样害怕,只听小玉轻声耳语道:“魔兽门。”原来他们看见了魔兽门人,6子风轻道了一声,去不要招惹他们。 第二十五章 莫名鬼魅 两人蹑手蹑脚,轻轻的离了开去。? 八一中 ?文网 黄吉此时又听到脚步声走近,听得出是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脚步声稍重,另一人要轻一些,黄吉此刻鲜血流出,心中反而清凉了许多,也不再有翻来覆去的真气较劲。可全身却似泡在酒坛里一样,头脑昏昏沉沉,身体软绵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转眼间已到了眼前,只听得一人惊道:“师父,这不就是那小子马?”跟着两声‘喃喃’的笑声,道“秒得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黄吉心中一惊,听到这声音,就已知来人正是须卜子与云里兽,可此刻自己连站都站不起来,只有空自着急。 须卜子二人奋力逃脱毒蜂围困,云里兽全身伤肿,已是用本身功力祛除了大半毒性。须卜子手上显眼处被蛰了几下,无碍于事。师徒两人想不到此番来到中原,遇着黑蜂双侠,遭遇到这样的毒蜂,竟无半点法子,此时二人正欲寻路回归‘魔兽门’,忽然间看见一个鬼影一闪,快得不可思议,正欲探个究竟,却无意现了黄吉。须卜子此刻就如猎人现了猎物一般,一阵心喜,只见黄吉心口有血流出,当下并拢二指,疾点伤口四周,缓住了血流之势,方才送了一口气。 此时须卜子细看创伤,只见与心脏只略偏半分,显然用剑者心慌意乱,失了准头。可因流血过多,此刻黄吉面色苍白,呼吸渐弱,身子也变得冰凉。云里兽道:“师父,这小子只剩得一丝气息,已是活不成了”。须卜子凝思片刻,从怀中掏出一粒黄色药丸,微出芳香气息,刚要送到黄吉嘴边,手又回了转来,手中这药丸似是很舍不得,云里兽惊道:“师傅,这回春丸研制不易,难道要给这小子不成?” 忽然黄吉手脚一抖,显示命在顷刻,须卜子咬了咬牙,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毅然将回春丸放入黄吉口中,微微一顷,已是进入黄吉肚内。云里兽面露惊愕之色,须卜子看着黄吉,只不一会儿,黄吉面色已在泛红,点了点头道:“只要能得到‘逍遥宝典’称霸天下,回春丸又能算得了什么。”云里兽幡然醒悟,道:“是,师父深谋远虑,非弟子能及其之万一”。须卜子微微一笑。 这‘回春丸’研制不易,但只要有一息尚存,便能令人活转过来,这是‘魔兽门’的不传之秘。需得采集天山雪莲,成形的何乌,再加上‘魔兽门’唯一的‘天眼’泉水。在丹炉中炼制一百零八天,乃天罡地煞之数,方能炼成。可花上这诺大的心血,一炉也只得一粒,而这两种药材也是采集不易。每次需得三十年,方能炼出一粒,因此云里兽才觉得匪夷所思,可经过须卜子开导,当下茅塞顿开。 只见须卜子指出如风,在黄吉足少阴经、手太阴经处一点,令黄吉手脚不能动弹,这小子身负神功,就是眼前这般伤重,可也不能有半点大意。若是不经意间让他溜了,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可不是魔兽门主作风。当下略一俯下身子,已将黄吉从地上提起,对着云里兽低声道:“走,我们回去”。想不到黄吉失而复得,此时唯有回归西域‘魔兽门’,方是上上之策,越是非凡神功,其练功法门自必非同一般,得这小子亲自吐露,自是稳准练成,到时自己正邪内功合而为一,自当再来杨威中原。 黄吉只觉心脉渐息,可回春丸一入腹中,登时神清气明,可现在落入须卜子手中,心下暗暗叫苦。此刻须卜子手提黄吉,纵行在山道之中,直是举重若轻,如若无物。 就此已是过了数日,此时正在奔行之中,须卜子师徒饿了吃干娘,渴了饮山泉;黄吉食用了回春丸,竟是不觉饥饿。看着已是要接近边关,远远奔过一男一女。那男子边跑边喊,“师妹,你听我说”。那少女边跑边道:“师哥,我真是想不到,你竟会与胡人在一起”。这声音伤心欲绝,那少男喊着道:“不是我,是爹爹让我这么做的,师妹你就信我这一次好吗?”此时少男早已赶过少女,挡在少女面前,那少女一展长剑,冷声道:“让开”。那少男急道:“师妹,你还待要怎地?”少女一推少男,道:“我要告诉爹娘”,少男陡然变色,厉声道:“师妹,你真要这样?”那少女一言不,一手推开少男,着地奔出。只听‘嗤’的一声响,身上衣衫已断了一块,少女此时站立不稳,倒贴在地上。 这两人正是6子风、释小玉,黄吉耳目清醒,听得二人一问一答,已经全然明白过来,这6子风奉6腾空之命,送南郡图纸给邙谷王,不想被小玉撞见,吃惊于师哥如此糊涂行事,一怒之下,就要去告诉金剑银枪,6子风怎能让她去泄露自己的的行为。于是追了出来,阻止小玉。黄吉身子动了一下,他深怕小玉受伤,眼神中不自禁露出担忧之色,须卜子察觉他微动了一下,心中暗自惊异,这小子经自己亲手封了手脚筋脉,竟自能动这一下,实在是非同小可,这自然是他学了‘逍遥宝典’之顾。黄吉的目光他已瞧在眼里,知道他是担心地上的少女,当下低声道:“你若肯听我的话,我把她捉了来,给你做老婆,如何?”黄吉还未表示,只听得两个声音道:“赶快把那女孩杀了,若是让她的爹娘知道,一切就完了。”一听这声音,黄吉就知道是邙谷双杰,眼见这二人赶到,自然是要杀人灭口。听得这两人已经逼近,急切间无法多想,忙道:“你快些止住二人,我听你的话”。须卜子听他居然愿意听从自己,心中大喜。只见二人已举起手掌,正要往地上击下,6子风急道:“不可伤我师妹”。可两人手掌已经击下,又怎停得下来,忽然间起了一阵风声,二人只觉面前人影一闪,地上已不见了小玉。邙谷双杰同时一惊,只听6子风轻‘咤’了一声“老家伙,快放下我师妹”。手中长剑一抖,直向须卜子刺了过来,只听得‘砰’的一声,6子风已经被摔在地上,晕头晕脑地爬了起来,只见边上立着一个脸手全是青肿的汉子,适才正是这人出手,自己心慌意乱之下,竟是忘了还有一个云里兽,连他怎么出的手也没有看清。此时翻身站了起来,手中持着长剑,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才好,只听乌龙道:“原来是须卜子掌门,这就把那女子交给我们吧”。须卜子微笑道:“这个却是不能答应”。骆图睁大了眼睛,说道:“这是为什么?”须卜子道:“我正要让她做这小子的老婆”。乌龙急道:“这个万万不可,这女子已经知道了他师哥交给我们的图纸,若是让她爹娘知道,岂不坏了王爷的大事?”须卜子此时一手提着一人,笑道:“这少女如此漂亮,杀了岂不可惜得很,我把她带到‘魔兽门’下,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也省了邙谷双杰的手脚,岂不是更好”。邙谷双杰极为忌惮须卜子,听他说话这么得体,又将自己二人响亮的名号说了出来,显得对自己二人格外尊重,想到‘魔兽门’远在西域苦寒之地,那儿全是魔兽门人出入之地。这姑娘若是进了那里,就与进地狱没有两样,自然不会再有威胁,何不卖个人情给这魔兽门主。二人已是想通了此理,一起说道:“既然须卜子师父这么说,我们自要转告王爷,告辞”。这二人也不理会6子风,自顾大步走了回去。 小玉被须卜子抓在手里,又急又气,怒道:“你这个老坏蛋,赶快放了我,要不然我爹娘饶不了你”,须卜子劲气立透手指,刹时间已是封住了小玉的穴道,使她作声不得。须卜子望了手中二人一眼,嘿嘿笑道:“你二人郎才女貌,正是一对,我把你们撮合在一起,你爹若是知道,对我感谢都来不及,是不是?”6子风听得心中狂怒,喝了一声:“放屁”,持剑飞跃了过来,这一时间身子忽隐忽现,连云里兽也看不明白,究竟该从哪儿下手。须卜子道了一声:“镜花水月。”陡然间飞起一脚,6子风已腾地飞起,屁股着地。这一下摔得不轻,一时间竟然翻不起来,只听得须卜子哼了一声“若是6腾空出手,我尚惧他三分,你这种三脚猫也来献丑,难怪连你师妹也瞧不起你”。言语中甚是轻视,6子风又羞又怒,可他已经领教了须卜子武功,眼见他双手不空,只一脚自己已是如此狼狈,就算脸皮再厚,也是不敢再行动手。眼见望着须卜子师徒从面前走过,一时间竟是作声不得,一见须卜子双手各提了一人,云里兽说道:“师父,让弟子给你代些微劳吧”。须卜子道:“这两人都很重要,你只小心看着四周就得了”。 忽然间只见树木一动,须卜子大喝了一声:“什么东西”。当下一跃身子,纵目四顾,竟然一点声息也没有,只见云里兽目光中有一种惊惧之色,说道:“师父,是妖怪”。须卜子已隐约见着一个影子,身法如鬼似祟,只是一闪就已不见,心中自是有些惊骇,但仍自镇静地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看我的手段。”当下放下手中二人,一手提着魔兽血刃,口中已出了一声怪啸,一团刀光已随身子着地卷出。只这么一刹那间,黄吉二人均感到身上阵阵寒意。刀光闪处,四周合抱粗的大树纷纷倒地。须卜子已经收起了魔刃,眼视四方,陡然升起了一股傲气,只这一路刀法劈出,已经显示出血刃之锋利,运刀手法之快,已足已吓住藏身林中之处的人影,这一番杨刀立威,已是达到了目的,心头长舒了一口气,“好刀”,随着这声响亮的声音,满地横七竖八的断木前,已多了一人,神态清雅,后面一个俊逸少年,正是6子风,此时用手一指须卜子,说道:“爹爹,他就是魔兽门主”。须卜子闻得声音,也就看清了来人,微吸了一口气,道:“好徒儿,给为师看好这两人”。当下一紧手中血刃,向着来人说道:“姓6的,你要怎么着?”这老人正是6腾空,他已从6子风的口中知道了一切,心中打定主意,决不能让须卜子带走释小玉,可刚才也看着了须卜子挥刀断树,刀势凌厉,眼见他这柄血刃是稀世神兵,魔兽门主已自非等闲之辈,可一想到自己的镜花水月,正可出其不意,一举成功。眼见看着释小玉道:“阁下本是西域胡人,与我素不相干,、只要你将这小姑娘还了给我,我绝不与你为敌”。须卜子哈哈一阵大笑,他已看穿了6腾空这番谎话,救人是假,灭口是真。笑声一敛,正色道:“人家姑娘本来就讨厌你那个脓包儿子,我也只是顺着小姑娘的意思,让她与这个少侠共谐百年,不信你问她”。用手中的血刃向释小玉一扬。 第二十六章 缩腹收胸 释小玉每次与6子风出外,都知道6子风似乎有事瞒着自己,这次她多了一个心眼,暗中随在6子风的后面,6子风并不知道,释小玉知道了这件秘密,竟是关系着一个南郡的安慰,他这时已经知道这父子二人为人,心中鄙夷,竟自闭上了眼睛,看也不看二人一眼。? ? 她听了须卜子这番话,心头竟然微微一热,向黄吉看了一眼,正巧这时黄吉也看了过来,一时间两人都觉大囧。这一切自然已被6腾空看在了眼里,心中暗恨,此时忽然听到了两声啸声,一高一低,正向这儿靠近,6腾空已经知道是金剑银枪来了,神色却是丝毫不动声色,道:“魔兽门荼毒苍生,无人不知,你妄为一代门主,却使用这种傀儡伎俩,迷惑小姑娘,我今日纵然一死,也不能让你诡计得逞”。 他这话其实是说给后面的人听得。“说的好”,随着这一声音,一男一女已应声落在场中,6子风心中有鬼,低声道:“师父,师娘”,释凡微摆了一下手,向着6腾空说道:“6兄,这等邪魔外道,和他还啰嗦什么?今日你我三人齐心,哪怕他什么魔兽门主?”此话正中6腾空心思,正好杀了这几人灭口,只见释凡手中剑光一闪,孙秀姑双手执一杆银枪,三人已站成品字行,一阵呼啸声中,已闪电般向须卜子照了过去,须卜子冷笑一声,手中血刃望空一挥,一道暗赤赤的刀影直向二人卷去,刀风凌厉之极,释凡、孙秀姑先已见着地上树木刀痕,知道这魔兽主人兵刃犀利,自己手中兵刃不敢相撞,当下两人一剑一枪,一齐望着须卜子破绽之处一推,须卜子只觉刀已落空,眼前箭枪一晃,释凡、孙秀姑已是扑面而至,须卜子一声低喝,右手一闪即出,直去夺释凡手中兵刃,这一招后先至,指风落处,已至释凡手掌之处,释凡暗自一惊,此时不及变招,左手一翻,已直向须卜子面门飞疾而出。 须卜子陡地一缩,已从释凡金剑之下一滑而过,手指滑过一道劲风,已照着孙秀谷直抓过去,‘扑’地一下,一阵奇大的力道透过枪杆,孙秀谷猝不及防,双手一震,枪杆几欲震脱出手心,连忙双手用力握紧枪杆,突然之间,这股力道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一道亮光已一闪而过,须卜子早已反转身子,手中血刃带着一道亮光,直朝身后滑落,只见一个人影电射而起,口中赞了一声,“好刀”,身子已稳稳地落在地上,须卜子一收血刃,已是看清楚了这个背后出手的人,口中说了一声“镜花水月”。这个人正是6腾空,他趁着金剑银枪缠着须卜子,身子一转,就似凭空消失一样,已向着须卜子身后奔了过去,须卜子一觉身后有异,血刃照后劈出,血刃到处,正是6腾空所站之处。6腾空想不到这人这般机警,只见须卜子手中提着血刃已退了回去,6腾空看着面前这个枯瘦老头,心想‘这人怎会知道我的镜花水月’。 金剑银枪站立当地,两人听到须卜子说出‘镜花水月’,心中暗自一惊。早年间就已闻得一个剑客。名叫6自通,听说他自己创出一套‘镜花水月’的武功,杀人于无形之中,被杀的人连他的影子也看不见,武林中人无不惧怕,可是后来不知为何,这个人突然没了消息。先时眼见6腾空突然消失,二人都不知是何道理,一听须卜子口中说出,才知道这就是6自通所用的‘镜花水月’,两人都是又惊又异,然而此时强敌在侧,怎能容得又半点多想,释凡纵身一紧手中从长剑,劈头照着须卜子头上一剑砍落,须卜子血刃一翻,照着金剑一刀劈了过去。忽然间只觉脑后风声,孙秀姑手中银枪已迅无伦的刺了过来,须卜子头一低,刚好夺过着刺来的枪尖,此时手中已是略慢了一下。 释凡提着剑早已撤了回去,孙秀姑枪尖一抖,幻成五个枪尖,分此须卜子双眼、鼻梁、口、咽喉,这一招名叫‘五星拱月’,金光闪处,释凡金剑已看着须卜子着地扫出,这二人已看准了须卜子血刃锋利。金剑银枪此起彼落,根本不容须卜子缓出手来,夫妻两人一个攻上,一个击下,配合得纯属自然。须卜子一时间被攻了个手忙脚乱,手中血刃又无法削到两人兵刃,当下静下心来。须卜子一面挥刀抵住二人,一面笑道:“二位何苦与我为敌?你们看那小子一身奇遇,日后自然是要大出人头地,令千金如与他结为夫妻,你们一个是岳父,一个是岳母,跟着自然也是沾了大光,到时你们感谢我都来不及”,他低头躲开金剑,跃身避过银枪,身法美妙自然,不再心浮气躁,也不急着去砍二人兵器,这一镇静之下,渐渐地挽回了所处劣势,金剑银枪听他满口胡说,怒从心起,手中兵器渐渐散乱。 三人已是斗了三十余招,金剑银枪已是渐感费力,突然间两人脑中都是以闪,6腾空为何还不上前助手,就在这时,只听得6子风大叫了一声道:“爹爹,不可如此”,两人顿感手上一轻,眼前已是不见了须卜子,只听得‘砰’的一声,6腾空退了几步,脸色苍白,须卜子退了两步,手中的血刃的也抖了一下。 6腾空凝视着须卜子,道:“你怎么会知道破这功夫的法门,声音微微气喘,显然已是受了内伤,”只听须卜子口中吟道:“‘镜里看花似缥缈,水中捞月一场空,’任你千般变化,我只听声音响处”。6腾空脸色大变,颤声道:“这是镜花水月总诀,你为何能知道?”须卜子冷笑一声,“什么镜花水月,这是我魔兽门中的‘鬼影子’,是叛徒6自通把这练功心法盗去”。 原来这6自通当年远赴西域,投入了魔兽门,其时魔兽门分为两股势力,一为‘魔兽血刃’,二为‘鬼影子’心法,他心慕‘鬼影子’心法,这功夫是魔兽门镇门之宝,只能是魔兽门主方可习练,这6自通心机极深,趁着魔兽门中内变,趁机盗出‘鬼影子’心法口诀。这一派因失落‘鬼影子’心法,一蹶不振,被魔兽血刃代之。其时须卜子正值有为之年,正是天纵神武,终于将魔兽门内乱清除,得以一统魔兽门,声威大振,他派出魔兽门人四下打听6自通的下落,无人知其去向,想不到今天竟在这儿碰见了他的后人。 ‘鬼影子’分上下两本,上一本是记载练功心法,下一本是鬼影子弱点所在,也是创此功之人后来补上去的,为了提醒修炼这种功夫的人,若被人知道了这弱点,就会败在他人手上,魔兽血刃取代了鬼影子,这下一本破解心法自然就落在了须卜子手上,因此须卜子知道这破法要领,也幸得6子风见父亲出手,害怕伤了小玉,他这一惊呼出口,须卜子方才警觉过来,不然须卜子在金剑银枪夹攻之下,又怎会知道6腾空要杀人灭口。 这几人中间除了6子风,就是黄吉一人识得这一变化,可这时他一动也不能动,眼中神色惊恐担心,连小玉看了他这般神色,也是不明白生了什么事,只见6腾空神色大变,原来这6自通就是他的父亲,他怎会不知道父亲出身魔兽门,而镜花水月也正好是鬼影子变化而成,他已知道这功夫已被须卜子识破,更兼与须卜子这一对掌,已是受了内伤,当下暗自调息,一言不,金剑银枪不知就里,眼见6腾空已受了内伤,胸中激起一阵怒气,释凡大喝一声:“秀姑,金银同朽”。二人心灵相通,这一声呼喝出口,金剑银枪突地脱手飞出,直如流星也似飞射须卜子。 就在这时,两人已是双足一点,二人双掌直似闪电一般,径取须卜子,这一下变起突然,须卜子陡见金剑银枪射到,还来不及去削,夫妻二人掌已飞到,当此间不容之时,脑中一闪,略一吸气,胸腹突然之间已缩成拳头大小,金剑银枪刺了一个空,须卜子只觉双肩一震,已中了金剑银枪一人一掌,就只这一瞬间,胸腹又已恢复了原样。须卜子这一招叫做‘缩腹收胸’,是魔兽门中的一种自救绝技。 魔兽始祖年轻时遭人追捕,全身用叫‘千丝万缕’的的绳索捆绑,这种事绳索几经淬炼,方始成功,就是正道侠义之人为了对付魔兽始祖之用,当时大开武林公会,当众处决魔兽始祖,正自千钧一之际,魔兽门主福至心灵,悟出了这套‘缩腹收胸’,竟自想到了集真气与缩骨之法并用,其时意与神会,无师自通,正当刑刀就要落颈之时,魔兽门主一吸内息,立时胸腹陡缩,松开捆绑,当下大开杀戮,其时到会者死伤不计其数,可这种法门需得身心灵通,真气运转如意,方得能够练成,是以全魔兽门中,除了魔兽始祖,也只须卜子一人会得,‘缩腹收胸’用于临阵对敌,猝遇变化之时使出,也称‘救命一招’,胸腹收缩也只一瞬之间,而此时全是劲力猛提,双肩自然一怂,劲气集于双肩之上,这金剑银枪恰好把自己送上了刀口,但须卜子也是犯了大忌,因为创出这招的魔兽始祖也不会想到,有两人会同时不顾性命先抛出兵器,人也一起跟在兵器之后,这种同归于尽的方法,也只有金剑银枪能想得到,须卜子双肩虽然震退了敌人 可这道劲气已经给双掌逼回丹田,一时间竟然提不出来。这当而黄吉也看见了须卜子这一手,心中不由一动,6子风一直凝神观望,此时也是瞧出了其中便宜,眼看这魔头神色慌张,看样子也是受了极深的内伤,这是若不动手,自必遭其毒手,当下暗运一口气,镜花水月随心而生,已向着须卜子一剑刺去,然而他毕竟火候不足,功力尚浅,恰好云里兽见到师父落败,心中正自担心,眼见风声一起,一道剑光已射向须卜子,慌忙中大叫了一声“师父,小心”。须卜子正在调息。一口真气始终提不起来,一听到这喊声,这一代魔兽门主,应变本能陡然升起,手中魔刃微微一曲,‘当’的一声,6子风长剑已是断成两截,须卜子已是血刃调转,屁股一痛,已中了血刃柄端一下,只觉身子一麻,顿时软在地上,这一下血刃断剑,又自突然倒转,用的是一种逆反手劲,也就是借助敌人兵刃上的力道,遇上外力自然弯曲,这血刃吹毛立断,刹时削断长剑,击倒6子风用的全是巧劲。 可须卜子这一下已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此时便是想动一根手指也是不能了,心中强自镇定,对阵云里兽道:“徒儿,你用着兵刃把这几人全杀了”,这声音犹如蚊鸣般出,只说出了这几句话,已是眼冒金星,连坐都坐不稳了,他知道眼前这几人,自己书上最重,若是让这几人恢复了功力,那么自己这一面的人都免不了一死,云里兽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俯身提起血刃,看了一看,想到6腾空杀人灭口,实在可恨,当下提起血刃,就朝着6腾空奔了过去,6腾空正在暗自凝神运气,想要将真气提起,然而须卜子身为魔兽门主,本身功力岂同小可,他每次内息将要提起,总在毫厘之间散开,眼见云里兽手提血刃走了过来。 第二十七章 狼影初现 心里一急,一口真气又退了回去,云里兽见到6腾空的神情,已知道他还没有恢复元气,手中血刃一举,就要照头砍将下去,忽然间只见6腾空看着自己的背后,眼光闪烁不停,露出惊奇之色,说了一声:“子风,快些出手”。?? 云里兽一惊,往背后一看,只见6子风还在地上坐着,当下放下心来,一紧手中血刃道:“你休想让我上当”。血刃已带着一道暗红色的光芒,想6腾空砍了下来,只见6腾空双手一张,刹那间已是提起了丹田真气,右手挥处,云里兽血刃已从手上脱飞而出,6腾空一脚随着踢出,云里兽只觉腰间一痛,身子已是倒飞出了两三丈开外,幸得6腾空刚提起内气,这一脚自然弱了许多力道,饶是如此,云里兽一时间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6腾空这时望着释小玉,当此情景之际,一定要先杀了这个小姑娘,不然她一定会走漏自己的机密,到时自己还要背上一个里通外国的罪名,他体内元气已在恢复,当下缓过脚步,一面运气,一边向着释小玉逼了过去。 金剑银枪一见大喜,还以为他是要去救出小玉,怎知他这是要杀人灭口,这几人中间,只须卜子、黄吉才明白他的心事,黄吉见他走了过来,拼命要站起来,想要阻止6腾空,但他已受了剑伤在先,又被须卜子封了手足筋脉,心中空自着急,又怎能阻止得了,此时6腾空一脚靠近小玉,只需已伸手,小玉便会立时毙命,就在这时,林中一声异响,从中间跃出一个身影,就似一道清风一般,几人只觉眼前一花,6腾空一只手掌已向着人影狠狠击去,‘啪’的一声,那人影晃了一下,双手已抱起了地上的小玉,身子已如苍狼一般一滑而退,众人这时方才看清,眼前这人乱披肩,腰间系着一块狼皮,双眼射处,直如饿狼眼中射出的凶光,整个人就是一个野人。这几人与他眼光一接触之下,都不觉机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 6子风最先认出,这个影子就是小玉一开始就现的幽灵,黄吉已是明白,他就是前后两次在林中出现异声的人影。须卜子虽然此时心乱如麻,已想到自己见得鬼影,就是这个突然出现的野人,这野人竟会被自己的血刃吓住,还在这附近窥视,而面前这几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一个也没能听出,这野人就在旁边,可见这野人不是普通之人,难道他也会爱上小玉,因此逮住了这个机会,就在这一闪念之间,黄吉已看见了野人的目光,那野兽般的凶光落在小玉身上,突然间已是变得温情柔顺,一颗紧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野人看来极是喜欢小玉,应该不会对她有所伤害,小玉这时作声不得,目中露出惊恐之色,她不知这野兽般的人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只觉得在那坚实的胸膛之下,散出一股浓重的阳刚之气,身子已似在离地飞起,只见眼前紫影一闪,黄吉已经从地上跃了起来。 6子风暗叫有鬼,这小子心口中了自己一剑,竟然不死,而且功力似乎又进了一层,委实令人猜想不透,黄吉这时‘霸王御气’与‘逍遥真气’汇集,就似两条凶猛的野兽互斗,中间夹杂着豹胆雄心酒的劲力,正自体内翻腾不息,忽然间似觉春光明媚,原来须卜子的回春丸,已是在体内生了效用,就好似一个解劝打斗的高手一样,用一种平和的心态,制止了这三方的额争斗,这也是黄吉福大命大,若不是见着马适求,就不会得这霸王御气,若不是坑中死虎,又怎能得遇乌蒙山人,因而得到豹胆雄心酒,可又若非须卜子的回春丸,小命早就已丢在6子风手上。 他既已知这野人不会伤害小玉,心中一宽,片刻间逍遥真气驰骋纵横,被须卜子封住的穴道筋脉额然贯通,原来这逍遥真气需得心平气和,方能够逍遥自在,才能挥其所长,这道理连须卜子也不明白,只见黄吉忽地纵身站起,吓了一大跳,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黄吉脚下幻影迷踪,胸中真气激荡,这威力自是非往昔可比,这一步跨出,早抢在野人的面前,口中说道:“喂,你是什么人?快放下小玉”。伸手去拉野人怀中的小玉,那野人怔了一怔,似乎想不到黄吉身法如此奇快,身子略慢了一下,忽然间低嚎一声,这声音就如野狼口中出一样,令人毛骨悚然,右手照黄吉飞出,手指上的指甲又厚又长,正自照着双眼抓来,这手法纯熟无比,又凶又狠,黄吉眼见手指插到,自然向后一闪,这也人也顺势一步跨了出去。 忽然间脑后风声,黄吉正在情急之中,反手就是一下,这一手随意挥出,无招无式,却正好与来人击个正着,只听‘砰’的一声,人影直直向后飞出,重重落在地上,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个人正是6腾空,他见着野人抱着小玉,正中心怀,自己若是出手杀了小玉,势必引起金剑银枪生恨,到时就多树立了一个敌人,眼见黄吉就要干涉野人,当下不顾内伤复,已纵身子,向着黄吉脑后就是一掌,‘啵’的一声,双掌交处,6腾空只觉对方着掌力似山洪暴,无可匹配,他擦了擦口角的鲜血,望了望黄吉,这样年纪,却有如此功力,简直不敢相信。6子风眼见黄吉拦住野人掌伤父亲,这两下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这少年中了自己一剑,而一身功力非自己所能想象,此情此景,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金剑银枪已把这一切都瞧在眼里,望着6腾空出手攻击黄吉,他们不知这人的用心,反以为他是为了救小玉,这少年看来是与须卜子一路货色,也想打自己女儿的注意,眼见野人身形即将没落,释凡心中一急,他的功力较妻子要强一些,这一急之下,终于通了闭塞之处,当下也是一跃而起,伸掌抵在孙秀姑的后心,一道内息缓缓送了过去,只不一会儿功夫,孙秀姑已是面色红润,从地上走站起身子,恶人一提金剑银枪,向着须卜子猛地刺去,须卜子刚好聚起一口气,正在这关键时刻,眼见剑枪同时刺到,根本来不及凝神聚气,突然间身子往后便倒,剑枪已从他脸上一掠而过,二人没想到须卜子这般狡猾,两人一起回过头来,剑枪齐举,就势往地上一戳,须卜子要想闪开,可胸中那口气,竟散了开去,眼睛看着两道金银光线一闪,心中一凉,已是只有闭目待死,突然间身子离开地面,已是躲开了这一剑一枪,此时方才看清,正是紫衣少年,这时已放下了须卜子。 黄吉眼见须卜子就要死于非命,自己若非此人相救,早已死在6子风剑下,无论他是好是坏,也不忍他死在自己的面前,一使幻影迷踪,已从二人剑枪之下拉退了须卜子,当下回过身子,就要再去从野人手中救出小玉,蓦地两声大喝,一柄剑,一杆枪,已从背后刺了过来,黄吉心无所属,竟自不觉,这二人正是金剑银枪,眼见黄吉从自己二人救出须卜子,已是认定黄吉就是魔兽门下的杀星,对于这种人还要讲什么道义,二人悄无声息,一起出手,这一下正要得手,忽然间只觉背后掌风凌厉,要待回过身子,早已迟了,只听6子风大叫声“住手”,‘砰’的一声,身子已重重甩出。 释凡、孙秀姑吃了一惊,剑枪已是失了准头,黄吉听到身后响动,回转身子,望着手执金剑银枪二人,才知道刚才自己已是差点死在二人手上,这二人已是一起向6子风奔了过去,释凡扶起地上6子风,只觉他已是气若游丝,6子风看着二人,神色间露出一丝微笑,道:“我我对不起”咳了两声,嘴角边流出了一缕鲜血,孙秀姑柔声道:“风儿,这不关你的事,你真是好孩子”。原来这6子风见小玉被野人劫走,他天良未泯,想到金剑银枪对自己视如己出,自己却与父亲合谋相骗,一时间竟自又羞又悔,此时刚好站起,眼见须卜子在背后偷袭二人,想也不想合身扑了过去,替师父师娘挡了这一掌,也算是报了二人的恩情,心中也是有了一种赎罪的快感,这二人怎知他心中的想法,释凡转过身子,想要去招呼6腾空让他为6子风疗伤,却是不见了人影,原来早就走了,只听得须卜子一声轻哼,原来他刚好聚起内息,此时心系逍遥心法,也不愿黄吉就此丧命,眼见二人扑向黄吉,身后全是破绽,当下一提内劲,力透双掌,看着二人后心就是一掌,哪知6子风陡然冲了过来,用身子挡住了这一掌,孙秀姑被他这一下撞偏得老远,须卜子毕竟刚恢复元气,这一下全力而出,已是耗尽了刚聚起的真气,这时一运真气,‘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陡然间精神大震,双臂一振,竟向金剑银枪纵了过去。 两道亮光一闪,‘啊’的一声,金剑银枪劈面刺到,二人当此之时,已放下了6子风,心中都是明白,唯有杀了这个魔头,才能脱得眼前的为难,须卜子见剑枪来得凶狠,一跃后退,只听得云里兽大叫道:“师父,接刀”,血刃就手抛出,这时他已刚好清醒,适时向须卜子抛去血刃,须卜子一接手中,振臂一挥,霎时间刀影丛丛,魔兽门‘散血’轻易不用,这时吐出鲜血,立时功力大增,刀锋呼呼声响中,金剑银枪手中个握了半截兵器。此时险象环生,须卜子杀机已起,孙秀姑长披散,释凡衣衫划破,二人都是极其狼狈,眼看须卜子已是一跃身子,两人全身都在刀影之中,二人怎知他世上竟会有这散血,一时间面色惨白,忽然间‘嗤’的一声,半空中掉下两截枪杆,须卜子已是‘突突突’的退了几步,手臂兀自酸麻。只见释凡抱起地上的6子风,与妻子相携离去。看着地上两截枪杆,须卜子神色极是惊异,幸亏血刃极利,黄吉仍过枪杆一碰即断,可这一扔之力也是如此厉害,这小子究竟是人是鬼? 第二十八章 云梦绝学 黄吉刚要离开,只见释凡夫妻已是要丧命血刃之下,这二人侠肝义胆,心中好生敬仰,当下拾起地上断枪,望须卜子血刃一丢,这一下抢杆撞在血刃之上,虽然断成了两截,可神功余威之下,仍把须卜子震得倒退几步。? 此时见须卜子神色不善,黄吉心中一阵心惊肉跳,双脚不由一动,身子已似轻烟一般,奔了出去,使的正是‘幻影迷踪’。 须卜子见到口的肥肉溜走,这岂不是白白的糟蹋了‘回春丸’,此时看着云里兽,喝了一声:“快追”,身子率先望黄吉追了上去,魔兽门轻功心法亦是不凡,可比起‘幻影迷踪’,却是天差地别,何况黄吉新增功力,更是如虎添翼,须卜子用尽平生功力,把云里兽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还是越追越远,但心中仍是不放弃,奋力奔跑了过去。 黄吉亲眼见到须卜子血刃翻飞,心有余悸,此时回头一看,须卜子已成一个小点,此刻身上内力爆,脚下似生风一般,身旁景物如流水般倒退。忽然间脚下似被勾了一下,收势不住,朝前直飞了出去,一下子摔得晕头转向,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明白为何会摔倒,回顾四望。 忽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真是可笑,空有一身内力,却如老鼠一般逃命”。这声音似在身边,黄吉瞧了瞧四周,哪有半个人影,但见此刻四下安静无比,心中兀自嘀咕:‘莫非是鬼怪不成?’他心里这样想,口中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只听见一个声音冷冷的道:“你小子睁大眼睛往这儿看看,鬼怪是不是这个样子?”黄吉闻声向坡上一看,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黑衣黑裤,平头正脸,日角珠庭,双目清澈明亮,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神色间极为自负,黄吉不识此人,心中暗自奇怪,望着黑衣人道:“前辈,真对不起,我这就走”。 话音甫毕,一个人影忽然间逼近身旁,黄吉一惊之下,立即往后面一闪,凝目一看,原来是须卜子。须卜子眼前已不见了黄吉人影,心中微觉失望,这时翻了个山头,远远就看见了黄吉,当下放轻脚步,只一会儿就逼近黄吉,正要出手,黄吉已经警觉闪开,幸得须卜子想得到‘逍遥宝典’,不然手起一刀,此时二人相距只咫尺之遥,黄吉又怎能逃得小命,须卜子血刃倒握,展开身子,右手照着黄吉就是一抓,却是抓了个空,眼见黄吉就要逃脱,忽然间情急生智,大声道:“你抱住小姑娘干什么?不要走”。黄吉本就心急小玉,那个野人看来对小玉并无恶意,可保不定他野性大。加入他肚子一饿,是不是小玉就被他饱餐一顿,此时听到须卜子的声音,不觉回头一望,陡然间一阵风声,肩井穴一麻,已给须卜子牢牢扣在手中。 云里兽亦已追了上来,正好看见须卜子擒住黄吉,当下对着黄吉道:“若不是师父灵丹妙药,你小子早就死了,现在还不思报答师父,将逍遥宝典双手奉上?” 须卜子微感得意,眼见这小子就要逃脱,自己略施小计,他就立即受缚,只要带回本门之中,自要好好参详一番,究竟他为何得此一身神功,想到黄吉种种神奇之处,不敢放松,身子一紧,已跨了出去,赶紧回到本门,是为正途。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一闪,正好挡住去路,须卜子还未说话,云里兽要在师父面前逞能,一步跳到这人身后,对准后心就是一掌,‘砰’的一下,云里兽身子飞起,倒跌出去,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只觉腰间似被身子撞了一下,一时间竟是无法站起,须卜子见这人手腕轻轻一动,云里兽就吃了大亏,这人一身黑衣,此时如山岳峙立,眼神中闪烁出睿智的光芒,此时看着须卜子道:“放下这小子,”声音平静温和,却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须卜子不由得一怔,竟似差点就要放手,陡觉腕间一痛,突然醒悟过来,原来他用的‘散血’,极耗精力,此时方停了一会儿,血气已回归心脉,大脑立时灵敏反应,人就立时变得清醒过来,看着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凭什么?”血刃已似一弯冷月闪过,对着黑衣人砍了下去,蓦地眼前五指一叉,他左手擒住黄吉,无法腾出手臂,须卜子临危不乱,身子往后微一退,已是避过了叉向眼睛的手指,忽地手心一震,血刃已是差点飞出手掌,幸得魔兽心法应念而生,牢牢握住了刀柄。 就在这时,左手已是微感一热,不禁松了一松,黄吉已脱出了手掌,此时黑衣人刚好伸过手来,顺势将黄吉一带,身子已正好站在五六尺外。原来须卜子一手提着黄吉,一行一动之中,已让黄吉体内真气应急而生,适时震开了他的手指,须卜子此时已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只感到黄吉一身都是诡异,眼见黑衣人出手相救,武功深不可测,心中却是忌惮,可若是就此示弱,不要此刻还有门下弟子,传出去别人也会笑话,想到这里胆气一壮,凝视着黑衣人道:“阁下看来是江湖前辈,却是要恃强出手,既然如此,就请划下道儿吧”。一抽血刃,刹那间豪气顿生,先前自己提了一人,束手束脚,此时身上一松,心想‘这柄血刃乃是稀世神兵,若是出其不意使出,虽不能赢,也不见得会一败涂地’,这般一想,顿时心中已不觉畏惧,黑衣人已放下了黄吉,眼见黄吉神色间似有些害怕,微哼了一声道:“对付西域胡人,原本不用讲什么道义,但这时我并不想和你动手,这样好了,我先指点这小子两招,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如何”。这话显然是没把须卜子瞧在眼里,可他心中不怒反喜,心想你既然如此狂妄,正好遂了我的心愿,说道:“那好,你可不要变卦,这小子若是败了,我也不要他的性命,只把他带走就行了”。 黄吉听到二人如此说话,想到片刻之间就算能学得两招,又怎能胜得了须卜子,这不是注定要输了吗?黑衣人似乎已知道了他的心思,看着黄吉道:“你不要多想,现在听我告诉你,”黄吉这时已是别无他法,眼下情景已是不能逃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心中一阵犹豫,说道:“是,我听前辈指点,”黑衣人道:“你身上的内功非同寻常,而轻功身法也是罕有,只是尚欠一些临敌的招式,这有何难”。只见黄吉脸色似信非信,话音一转,已是变得低沉,说道:“你这就好比是三岁的孩子捡到宝,不知如何运用,现在我来教你用,这是第一式‘云梦闲情’,好好看着,”他口中说话,身子已如云中漫步,挥手顿足之间,神情悠闲飘洒,朦朦胧胧,这哪是打架的方式,分明就似做梦一样,黄吉心中一团疑惑,可见他如此认真,还是忍着看了下去。 黑衣人手脚突然张开,似是刚好从梦中惊醒过来,眼见看着黄吉,说道:“这时第二式,‘如梦方醒’,”只见他手指一颤一抖,双脚一曲一伸,好似大开大合,又如提心吊胆,须卜子已是看在眼里,心中刹时纳闷,世上哪有武功是这样的教法,让敌人把这些招式全都看在眼里,那不是全盘都清楚了吗?让自己非要稳操胜券不可,黑衣人已是一收身子,看着黄吉道:“看清楚了吗?”黄吉点了点头道:“看清楚了”,心中暗脑子好笑,似这般打就似做梦一样,到是好玩的很,他心中这么一想,忽然间一点蚊鸣似的声音传到耳中,“你与他对敌时,用你的步法配合,先用第一式”。黄吉听得大是糊涂,只听黑衣人朗声道:“好了,你现在就去领教这位西域高人”。 黄吉这时已是无法可施,只有硬着头皮,走近须卜子身前,心头‘砰砰’乱跳,也不说话,当下学着黑衣人的动作,不自觉使出了第一式,此时他已按照黑衣人的额方法,脚下幻影迷踪,姿势极其美妙,须卜子见他果真按照黑衣人所示动作,暗自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眼看黄吉已是走近,陡然间一手挥出,黄吉只觉指风扑面,耳中听到一丝极细的声音:“赶快走动”,这身影细如蚊鸣,却是直穿耳膜,黄吉听得清清楚楚,几步走了出去,已是堪堪躲过了须卜子这一抓,须卜子这一抓已是失手,黄吉这时已转到了他的身后,此时这一声音又自耳边响起,“这步法可自倒退迂回,现在你用第二式。” 须卜子见黄吉在身边游走,若即若离,手脚一抖一动,与黑衣人之前演练的招式一样,于是渐渐放心。他一开始认为这其中有什么古怪,还小心提防,此刻见并无异动,心神为之一松,再无顾忌,右手连环使出,快如闪电,可黄吉总能在间不容的瞬间堪堪躲过,须卜子耐不住性子,黄吉步法神奇,如此下去何时才能了解。恶念陡生,血刃一交右手,刹那间寒光凛冽。须卜子运起神功,血刃一刀快似一刀,全望着黄吉手肘砍劈。他知一时不能取胜,不如先斩掉这小子手臂,那时还不是任自己处置。 黄吉见须卜子凶光毕露,径自心惊,脚下一缓,‘嗤’的一声,左臂一凉,已被血刃划破了一道口子,急忙一脚后跨,消去了许多力道,若是慢上一慢,这条手臂早已断下,这一下心慌意乱,幸得真气充沛,只微一用力,便已退开几丈,血刃一时无法砍到,跟着连滚了几个跟头。忽然间黑衣人的声音又传到耳中:“眼睛不要看刀,自顾照第一式使出”,黄吉知是黑衣人说话,只是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旁人竟然听不见。照着黑衣人吩咐,依还使出‘云梦闲情’,跟着又是‘如梦初醒’。 须卜子见他翻来覆去就这两招,可自己却是奈何不得,心中焦躁,喝道:“臭小子,你就只会这两下逃跑招数,干嘛不使两招别的?”黄吉不敢搭话,只是围在须卜子身前游走,就将黑衣人这两式依照使出,一些不变,此时黑衣人声音又传进耳中:“身随步行,不要想什么招式,反手一掌”,黄吉心中奇怪,可他早已对这个黑衣人心生敬意,怎不听他指点。此时正好已在须卜子侧面,忘记了黑衣人叫他不要看刀,见刀光闪闪,心中已自心惊了一下,反手就是一掌,慢了一下,‘砰’的一声,这一掌正击中须卜子的手腕,这一下力道何止千斤,须卜子手臂如中巨锤,如何还拿得起血刃,血刃脱手飞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 奇正之道 须卜子神情木然,想到自己来到中原,本想为魔兽门打下一番天地,先时为毒蜂险些丧了性命,岂知此时竟败在这一个无名小子手中,黑衣人忽道,你乱动用真气血行已是枯竭,还不快回本门疗伤,难道要在这里第死不成。 须卜子大吃一惊,一双黄鼠狼眼睛咕噜噜转动,道,你说什么。黑衣人冷哼一声,你好强要胜妄用散血难道我眼瞎了不成。须卜子心中狂震,当真是目光如炬,这散血为魔兽门不传之密,而眼前这个黑衣人却看了出来,如此博识,直是令人寒到心里也似,中原之地果真是藏龙卧虎。 只听黑衣人道,“你这身功夫得来不易,我也不忍你就此送命。”须卜子这才明白,这人并非当真要己性命。云里兽已拾起了地上血刃,交在须卜子手中。须卜子抬起头来,眼见黄吉神色一片迷茫,似是连他自己也觉这一掌太过诡异,须卜子陡觉意兴萧索。黄吉却是大觉歉意,脸现愧疚之色,自己若没遇见须卜子,怎能活到现在,不觉歉然道:“真是对不住,我”,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脸上神情极是诚恳。须卜子此时方才仰天一笑,道:“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既败在你手里,天意如此,又有何憾?”。 黄吉忽地想到老夫子交给自己的三字经,这时从怀中摸了出来,脸色极是诚恳的说道:“你不是想要武功秘籍吗?这本书你拿去好好看吧,或许比什么神功都有效的很”。黄吉心里这样想‘三字经全属于儒家为人之道,魔兽门为恶苍生,如这须卜子能从其中参悟出人生万物之理,未尝不是一件美事。’,须卜子接在手里,只觉半信半疑,然而见黄吉连上神情诚挚,心中忽有所动,讲书接在手中,封面上三字经,他根本不识,但还是放在怀中。心中暗自称奇,天下竟有这样的君子,摸了怀中一下,微觉有些满意,所失去的回春丸也没有那么心痛了。哈哈一笑道:“好小子,你宅心仁厚,实属罕见,今日就此别过,日后自当再行领教”。微吸了一口气,唤过云里兽,师徒二人一前一后,霎时间已是不见踪影。 黄吉神情木然,想不到自己这一出手,竟会令须卜子血刃脱手,这一切似乎就在梦中,实在突兀得紧,可心中却是殊无喜意,只觉一切奇遇都是造化弄人,回想种种生的事,反觉很是对不起须卜子。黑衣人这时已走近了黄吉,见到他这副神情,说道:“男儿志在天下,何苦作这儿女姿态?岂不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黄吉抬起头来,想到适才黑衣人在耳边说话指点,迷茫的说道:“前辈对我说话,为何他们听不见?”黑衣人微微一笑,道:“这是‘随风传语术’,不值一提”。话锋一转,说道:“你现在明白了那一掌的妙处了吗?” 黄吉实在不懂,自己也只是听黑衣人什么随风传语术,这才立即出掌,想不到竟是如此准确无误,当下摇了摇头。黑衣人知道他不知这其中关键,说道:“我先让他看着我教你这两招‘云梦掌法’,就是要让他以为你只会这两招,”只见黄吉脸色迷惘,又说道:“而且你与他周旋之时,也却是反反复复就这两下,大意之下,他便上当了”。黑衣人已微露赞许之色,说道:“你内功却是厉害得很,步法也却是难得,这才能支持到令他掉以轻心”。黄吉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突然醒悟过来,说道:“我明白了,你在我与他争斗之时,已看出了这老头的招式,因此算准了他出刀的方位,及时告诉了我,故此正是恰到好处,对不对?”黑衣人哈哈一笑,点道:“不错,要打败比你强大的敌人,必要先骄其心,再出其不意,方得一举奏效,这也正如用兵之道,一奇一正,这才能令敌人防不胜防”。 黄吉听到‘奇正’二字,忽然想起公孙无计曾经说过,当年韩信用兵,忽邪忽正,兵法自成一家,敌人无从捉摸,人称不败将军,他的用兵之道,就是这‘奇正’二字,‘奇’就是兵行诡异,‘正’既是光明正大。公孙无计对这人甚是推崇。其时曾有人题了两句诗‘韩信十面埋伏计,不及张良散楚歌’,公孙无计愤愤不平,提笔在后面添了两句,‘若非将军施秒策,一曲怎得尽敌兵’。想到这里,他不觉说了一句,“这不是当年的韩王兵法么”? 黑衣人脸色一动,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恨意,沉声说道:“正是,你能知道韩王用兵之道,看来你身边的人也是一个人物”。他心中在想:这少年如此年轻,自韩信被诬造反,其兵法早已被刘邦毁去,更是严令不准凭悼此人。如今时隔已近两百年,已是鲜为人知,这少年能得知道韩王,必是听其长辈所说,见黄吉默不作声,他心里已是喜欢上了这紫衣少年,面容一正,道:“刚才我教你的两招‘云梦掌法’,如何?”黄吉正在回思这黑衣人所传的两式,竟与自己的步法暗合,而且挥洒之中很是如意,便似身处极妙梦境之中,朴燕欲醉,用这种招式打架,到却是有趣得很,全不是自家‘双刀谱’,看着都令人胆颤心惊。听到黑衣人的问话,恭敬的说道:“前辈这种招式,我从未见过,当真令晚辈大开眼界”。他说的这两句话,却是由衷之言,只听黑衣人道:“那好,这套掌法叫‘云梦十三绝’,一共十三式,我现在就将它说给你听,好好记在心中,日后慢慢领会”。 黄吉此时集中精力,看着黑衣人口述以及比划。已把黑衣人剩下的十一式记在心里,这十一式分为‘醍醐灌顶’,人似突然间精神百倍,掌影上下翻飞,层层叠叠;‘飞熊入梦’,这是文王访贤中的一个典故,姬昌夜梦飞熊,扑向怀中。只见双脚望虚空一蹬,全身不由得一紧,魂驰梦想,似为正做美梦,失魂落魄。余下来是‘庄周梦蝶,魂梦颠倒,梦笔生花,宛如梦中,恍如梦寐,醉生梦死,浮生若梦,春梦无痕’。最后一式‘斯人绝梦’,梦本无一物,何苦自惊扰,也就是所有梦境都是幻觉,这一式是以静制动,讲究心灵和一,最是难练。黄吉这时已将剩下十一式记涌在心,黑衣人看在眼里,很是满意,道:“这套掌法主要就是为了迷惑敌人,武功与兵法道理相同,高手相争,都是全靠出其不意”。 黄吉这才明白,这‘云梦十三绝’,看似恍恍惚惚,,原来是为了迷惑敌人,心中大是叹服。当下说道:“晚辈黄吉,敢问前辈高姓大名,也好让晚辈不忘今日教诲”。这一番话已是因他长随公孙无计,耳濡目染之下,方才说得如此得体,黑衣人心想,这小子看来出声也是不凡,假以时日,必是一个可造之材,自己此刻正需用人,不如就此交给这少年,凭着他这身轻身步法,还有适才教于他的‘云梦十三绝’,自可放心,也是借此事考验一下这少年的能耐,当下伸出手指,凌空一横一划,黄吉看得明白,刚好九划,组起来是韦正二字,此时望黑衣人拜了一拜,原来是韦前辈,请受晚辈一礼,韦正也不谦让,慨然受了这一礼,脸上露出微笑,道:“我正有一事,要让你替我去办”,说着从肩上取下一个包袱,上面绣有四字,‘赵王亲启’,黄吉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接在手中,微觉有点沉甸甸的。神色毕恭毕敬,道:“晚辈不知如何才能办成此事”。 韦正做了一个手势,说道:“你从这条路过去,到达龙川县,大约两日路程,你把这包袱交给一个叫卖弓的人”。黄吉大奇道:“若是卖弓的人多了起来,我怎么认识此人?”韦正道:“问得好,所以这时有个暗号,你先问他‘天上有飞鸟吗?’那人就会说‘没有’”,黄吉心中在想,假如那时天上确是没有鸟呢?那不是谁都不可以说着两个字吗?只听韦正接着又道:“那你就对他说‘我要买一张弓,那人会显出大大的惊奇,反问你‘鸟都没有,你买弓干什么?’,这暗号就对上了”。黄吉一想,哪有做生意的还会为买主着想的道理,这暗号果然妙得很。 此时看着韦正,只见他神色中微露忧伤,口中正自低声吟语:“飞鸟尽,良弓藏”,轻叹了一声,眼中已是泪光盈然。黄吉微觉奇异,正待询问,韦正似已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目光已是变得温和,说道:“黄吉,这包袱关系重大,你要好生收好,我现在还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你一定要好好小心才是”。黄吉将包袱系再说身上,说道:“晚辈自当为前辈将此物送到,前辈也要好好保重才是”。 想到自己也是机缘巧合,故此遇上韦正,蒙他传给自己两招掌法,竟是让须卜子败走西域,实在是做梦也想不到,敬仰之意油然而生,不自禁在神色中露了出了。韦正也是看着眼里,朗声一笑,道:“很好,有你这一番话,也没能让我失望,你小心去吧,我走了”,说完已望左道上走了过去。黄吉眼看韦正已是越去越远,当下转过身子,往南越城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景色怡人,全身为之一爽,突然触着背后包袱,想到韦正说的接头暗号,这是自己平生第一次用暗语与人接头,心中只觉好玩得很,边走口中边念叨:“今天有没有鸟,他就回答‘没有鸟’,然后再对他说‘我要买一张弓’,那他准会大大的惊奇,‘鸟都没有,你买弓来干什么?’”越想越觉有趣,手中不觉比比划划,过往行人还以为遇着了疯子,纷纷避开。一路行来,已是过了两日,靠近龙川县,这儿虽是南越小县,却是极为热闹,西域胡人以及夜郎客商,都在这儿交易货物,这些人形状各异,都是为了牟取暴利,因此龙蛇混杂,极为繁复。 黄吉记着韦正交给自己的包袱,他身在人群当中,一双眼睛转来转去,希望出现卖弓之人,可在集上转了老大半天,就是没有见着一个卖弓的。忽然间看见两个人在交头接耳,模样甚是神秘,这两人很是小心的看了四周一遭,便朝着一座房舍走了过去,这一阵诡秘的举动,引起了黄吉的好奇,当下一声不吭,跟在两人后面,想要看看究竟有什么古怪。 这时身上内功已到了极高的境界,所出的脚步声,连武林中一流好手也是不能觉,更何况这两人只是一般角色,因此这二人毫无察觉,就此进了房舍,黄吉跟在他们身后,随着走了进去,这房舍看来已是许久无人居住,一路进来,竟是不见一个看守之人。两人已在一间屋门前停下,伸手敲了一下房门,黄吉此刻正在后面,只见房门轻轻一开,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这两人在女子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黄吉这时隔得太远,然而他在平息静气之下,竟自听到了几个字,似乎是‘石墓’,什么‘南越王’,好像隐约听到了龙十三三字,这一惊却是非同小可,只见那被一女子点了点头,道:“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这两人转过身子,走了出来,黄吉脚下‘幻影迷踪’,已是一闪而没,隐在巷道之中,那两人丝毫不觉,径自走出了门。 第三十章 东海妖女 黄吉转了出来,只见那白衣女子已反转身子,进了房间,此时房门大开,黄吉无意中向房中一看,突然间,眼睛一亮,差点就要叫出声来,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桌上正放着一张弓,黑漆漆的无一丝杂色,眼见接头人就在这儿,不觉心花怒放。当下大步走近房中。那女子已走近桌边,向着桌上的弓伸手过去,黄吉微嗯了一声,道:“今天有鸟吗?”那白衣女子似是一惊,转过身子,这才看到已走近面前的紫衫少年,当下睁大一双杏眼,甚是清澈,一副莫名其妙之样,道:“你在说什么”?声音微有冰冷之意,两人这一照面,黄吉已看清了面前的白衣女子,似冰一样的清澈透明,如玉一般的洁白无瑕,丽质天成,清丽脱俗,一头乌黑的秀自肩上垂了下来,恍似瀑布清泉,映着一身雪白衣衫,令人一看便自转不了眼睛,说话间神色冰冷。 黄吉听她问自己说什么,还以为她没有听清,脸上赔笑着,很是礼貌的道:“小姐,请问今天有鸟吗?”话音甫毕,‘啪’的一声,脸上已重重的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黄吉这时相距已近,白衣女子身上散出一种清雅的香味,直让人欲晕欲醉,怎能防得这女子突然出手。这一巴掌力道甚猛,护体神功又不能护脸,给打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心中兀自不明白,自己暗语又没有记错,是什么地方惹怒了这白衣女子。呆呆望着白衣女子,喃喃地道:“你你干嘛打人”,白衣女子满脸怒色,咤道:“你是哪里来的无赖,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快滚出去”,脸色冷若冰霜,直似一股煞气,黄吉看得有些害怕,才知道自己走错了门,心中好生懊恼。摸了摸被掴了一掌的左颊,悻悻然转过身子,向门外走了出去。 忽然间‘砰’的一声,门板轰然倒在地上,先前两人从门外被撞飞进屋,挣扎着想要爬进房中,然而拼尽力气,仍是不能再进半尺。白衣女子闻得声响,已从房中奔了出来,一眼看见两人。这两人也看着白衣女子,其中一人刚说了一声“小姐”,便歪下了头,就此不动;另一人声音微弱,喘息着道:“小姐,快走,’白衣会‘已来插手”,眼睛一鼓,便没了声息。白衣女子大吃一惊,抢上两步,俯下身子,用手扶起刚倒下的那人,轻声喊道:“刁福,你说什么?”用手一探鼻息,已是全无生气,又走近另外一个,用手一探之下,一样是全没了气息。白衣女子陡地站起身子,眉宇间闪过一丝杀气,“刁福,刁禄,是谁害了你们?”这两句话一字一字吐出,掷地有声。黄吉不觉身上一阵寒意,脚下已是不由自主加快,只想快些走出房门。 “是我”,随着这一声音,一个人已从破门之处大踏步进入,身着蓝色衣衫,一脸鬼森森的杀气,正好堵住黄吉去路,黄吉微自心惊,只好停住了双脚。说时迟,那时快,白影一闪,白衣女子口中已是轻喝了一声:“你为何伤我东海之人?”手中已是持了一柄长剑,手腕一抖,剑尖直向蓝衫人咽喉刺了过去,这一剑电射而出,剑尖已将及咽喉之处,只见蓝衫人右手一翻,手已搭在剑身之上,两根手指就势一夹,往外一甩,白衣女子怎把握得住,‘嗤’的一声,长剑已脱手飞出,正好射中一根柱头,直穿了进去,只留下剑柄在外。白衣女子一飘身子,一团白影已直扑向蓝衫人,只见蓝衫人身形不动,忽地伸出五指,向着白衣直一拂,这一下正好拂到她肩上,白衣女子只觉全身一软,已不由自主退向左旁。 白衣女子已给蓝衫人这一手拂中了肩井穴,此时怒睁杏眼,一股怨恨之色夺目而出。脑中已闪出蓝衫人适才一拂之势,猛地想起一人,已自口中说了出来:“夺命判官”,右手奋力提起桌上铁弓,怎奈左肩深痛,一动也不能动。蓝衫人鼻中微哼了一声,道:“东海小丫头,见识倒也不差,还识得我丁自重”,这丁自重绰号夺命判官,师出鬼王一派,一身功夫甚为邪门,尤其这五指一拂,名为鬼手,使将出来,飘忽无常,令人无从捉摸。白衣女子竟是不惧,眼视丁自重,突然间已是明白过来,说道:“原来姓瓜的也在打石墓的主意。”丁自重冷冷一笑:“我也是奉瓜大王之命,寻找知道石墓秘密的龙十三,你那两人想要去召集人手,因此死在我的手上,你也给我躺下吧”。说到这里,蓝影一晃,向桌旁白衣女子脑袋就是一掌,白衣女子肩井穴被封,眼看已是不能躲得。忽然眼前紫影一动,一道凌厉的掌风已扫了过来,丁自重身为鬼王门下,为人极是机警,一觉风声,早已收住手势,远远跃了出去。望着面前紫衫少年,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弱冠男子,如醉似睡,魂不守舍般的站在对面,丁自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黄吉本已要走出门去,恰好见到丁自重闯进,眼见这人杀机隐现,听到他口中的‘龙十三’三字,心中一惊,只稍一迟疑之下,已站立下来。眼见白衣女子就要葬身鬼手掌下,虽不知这女子是好是坏,然而一种男子气概已自心头涌了上来,瞬间闪在白衣女子面前。神情迷糊之中,使的正是‘云梦十三绝’第一式云梦闲情,丁自重见黄吉神情迷糊,看出有机可乘,已是纵起身子,五指斜伸,鬼手倏地出。眼前紫影一闪,只见黄吉已抱起了地上的白衣女子,从破门中一跃而出,丁自重跟着跃出门外,但见集市上人来人往,紫衫少年却已消失,凝神细想适才情景,只觉一切太过诡异,这一时间,整个人便似钉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黄吉眼看丁自重跃退,只恐这人再向白衣女子下杀手,心慌意乱之下,也没有想到其他,俯身抱着白衣女子夺门而出,脚下轻快,似穿花一般从人群中走过,赶集的人只觉眼前一晃,一紫衣白似两道光亮一闪而没,还以为大白天见了鬼,都是不敢作声。这一路奔了下来,丝毫不觉疲累,已奔到了一处窄巷之处,往身后看去,并不见丁自重追来,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将白衣女子放了下来,扶她坐在地上,白衣女子神情一片木然,一言不,但已不再是初见时那般冰冷。黄吉对这女子又敬又畏,敬的是她能为下人之死怒而出手,畏的是神色冷漠无情,当下低下了头,转身就走。“等等”,白衣女子忽然出声,黄吉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白衣女子,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事。 只见白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忽然神色一定,似是下定了决心,低声道:“你先到等我一下,让我解开穴道”,这声音虽然冰冷,可也不是先前一样盛气凌人了,黄吉这才明白,白衣女子为何让自己停下。黄吉此时走上两步,望着白衣女子道:“姑娘,需要我帮忙吗?”白衣女子脸上一阵红晕,低下了头去,轻声说道:“你只给我看着就行了,我自己试着冲开。”原来肩井穴与乳房之处相连,动手解穴必然有所接触,这白衣女子守身如玉,又怎能让一个初相识的男子为自己解穴。 白衣女手中一松,铁弓已落在地上,闭目凝神,已自丹田之处运起一股气劲。黄吉见她静坐凝气,当下守在一旁,静候白衣女子解开穴道。白衣女子微睁双眼,已看见了黄吉背上包袱,包袱内东西似是圆形物体,心中微微一动,可这时正在冲穴,一股气劲直向肩井穴缓缓冲去。这丁自重的鬼手力道极重,一股气劲在肩颈之处回旋来去,好半天竟自未能冲解得开,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卖弓了,上好的弓,快些来买吧。”这突然从路口传出的吆喝声,黄吉听了心中一动,几步走到路口,正好一个中年男子一路走过,背上负了四五张弓,有大有小,颜色各异,这时已过了四五丈外。忽然间一阵鸟鸣,天上正好有几只喜鹊飞过,黄吉也不管有鸟无鸟,忽然在卖弓人背后说了一声“今天有鸟吗?”这一声似天外来音,卖弓人忽地转过身子,只听天空‘喳喳’叫了两声,卖弓人眼睛一眨,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没有鸟”,这话实是突兀,过路的人也不知这人是呆呢还是傻,雾头雾脑的砍了卖弓人两眼,就各自走了开去。 黄吉大喜,奔将上前两步,对着卖弓之人道:“我要买一张弓”,卖弓之人似是早已料到,说道:“鸟都没有,你买弓干什么?”黄吉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总算找着你了”。当下解下包袱,交在卖弓人手上,忽然间一道白影已飞跃过来,背上负了一张黑漆漆的弓。原来白衣女子已冲开了穴道,一想到黄吉背上包袱模样,心中一阵猜疑,已飞快追了出来,双手一转,直向卖弓人手上包袱抓了过去,卖弓人陡地一闪,已脱出了白衣女子手指抓处,白衣女子‘忽’的一声,双手已抓了个实,正自惊喜之处,只见手上竟是抓了四五张弓,竟没瞧见卖弓人是用的什么手法,眼睛看着卖弓人手上包袱,闪过一丝异光,手臂一抖,五张弓齐向卖弓人飞了过去,带着一股劲风,直飞向卖弓人头、双手、双脚,五个方位。卖弓人全身已似照在弓影之中。 黄吉眼见卖弓人即将丧命,正欲上前解救,身子还未动,忽听得‘叮叮当当’几声响,五张弓已在卖弓人身前落了下来。每一张弓旁都有一块亮光闪闪的白玉,想不到这人出手如此豪阔,不知这人身上还有多少宝贝。只见卖弓人手拿包袱,嘿嘿一笑道:“幸亏我呆了几块白玉,不然就呜呼哉也”,说着身形一展,早已平平退出。口中说道:“东海小姑娘,手段狠辣得很,恕我不奉陪了”。这人竟自心平气和,一点也不生气。白衣女子喝了一声,留下包袱再走,双脚一蹬,已如轻燕般飘起,就要硬夺卖弓人手上的包袱。但见青光一闪,两柄短剑从左右刺了上来,这一下变起仓促,白衣女子身在空中,如何能躲得过?眼看剑尖到处,就已要刺上两肋,忽地身子一顿,就似被什么东西硬扯住似的,已是凭空退了出去,险险躲过了这一剑。白衣女子回过头来,只见黄吉这时已放下了抓住自己衣衫的手。 第三十一章 鸟尽弓藏 原来黄吉一见情势不对,已及时抓住了白衣女子的衣衫,就势一退,白衣女子才避开了这两把长剑。 黄吉看着持剑的两人,道:“二位英雄,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伤了人可就不好了”。二人眼看已要刺中白衣女子,岂料半路杀出个紫衫少年,怒火之下,已管不了对方是什么人了。一个持剑的汉子回头看着卖弓人,此刻背上一张弓已没有了,说道:“贾多宝先生,你把这宝物带回去,这个小妖女交给我们”。那贾多宝一抚包袱,此物的确是重要得紧,若是有个什么损坏,自是向主人交不了差,当下一点头,道:“既有冯千、郑万应付,我就不再啰嗦了”。一紧手中包袱,已自奔了出去,冯千、郑万一转头,已自凭空跃起,长剑起处,向着黄吉电闪刺了过去。 黄吉怎料到这两人突然出手,竟是如此快捷,眼中两道寒光急至,要使幻影迷踪已是不及,突然身子一矮,已从冯千的胯下穿了过去,白衣女子看在眼里,微觉一阵害羞,只听‘嗤嗤’两声,冯千、郑万已越过了黄吉,手中长剑指处,直向白衣女子面门刺来。白衣女子正自分神,只觉两道寒气陡至,要避开已是迟了,耳边只听得一声大叫“不要伤人”,一团人影着地卷来,白衣女子只觉后腰被人一推,身子已是不由自主向前直跌了出去,冯千、正万、剑一落下,正好站在黄吉前面,面前早已没了白衣女子。郑万站在黄吉身后,看着面前紫衣少年,直是不敢相信,这人刚从自己剑下走脱,竟能飞快直转,他岂知黄吉的’幻影迷踪‘奇变诡异,防不胜防。 黄吉刚自甫一站立,脑中反应已是犹如电闪,他心系白衣女子安危,幻影迷踪脚下使出,抢在冯千、郑万之前,情急之中胡乱一推,直把白衣女子推出老远,跌在地上。此时见白衣女子跌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心中暗叫一声‘糟糕’,微一分心,一柄长剑已刺了过来,‘嗤’的一声,左肩已中了冯千一剑,冯千、郑万眼见黄吉神色迷惑,正是良机,两人几乎同时出手,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这一下腹背受敌,脑中反应不过来,一时间竟忘了如何躲闪,已中了冯千这一剑。 眼见郑万手起剑落,冯千已从黄吉肩上抽出长剑,正要再行刺出,“住手”,只这一声冷咤,已见白衣女子左手执弓,右手已搭了两支箭,明晃晃的箭尖,正好分对着二人,距二人不过五六尺之地,冯千望着白衣女子那张黑漆漆的弓,脸色一变,道:“寒铁弓”,这寒铁弓是刁子都用东海寒铁精制而成,箭一经这弓射出,能穿透石头。这人见多识广,怎能不识寒铁弓大名,郑万惊了一下,忽然省起:“你若射出此箭,焉知不能射伤这小子?”手中一用力,剑尖已向黄吉后辈刺了过去,风声一响,面前已是没了人影,手中剑收势不住,已直直向冯千刺了过去,冯千怎料到黄吉身法如此诡异,眼见郑万手中长剑向自己刺到,一时间竟是吓傻了一样,忘了闪躲,忽听得‘扑’的一声,郑万长剑已是脱手,人已重重甩出。 这黄吉甫一闪开,这一下用的却是云梦闲情,无意间双手挥处,已是搭上了冯千的手臂,这一道大力似巨流涌过,冯千如何能站得文档,这一下倒在地上,竟是无法站起,‘崩’的一声,白衣女子箭已射出,冯千倒在地上,看见箭疾射郑万后脑,已是面如土色,连叫喊已是忘了,只见黄吉紫影一闪,箭已斜飞射出,远远不知去向,就如在梦中醒来一样。 原来他见到白衣女子弓箭一放,箭直指郑万后脑,想到与这些人并无深仇大恨,怎忍他就此送了性命,心念及此,如梦惊醒已陡然出,这一下将箭击得不知飞到了哪里,自己却犹如睡梦之中,浑然不知所以。郑万耳听弓响,已知无幸,正自以为必死,只觉人影闪处,面前已是站着紫衫少年,箭却未射到。冯千已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一甩之力虽重,可云梦闲情并非杀招,只感到全身如棉花一样,当下慢慢走到郑万身前,对着黄吉抱了一下拳头,道:“少侠仁厚过人,请恕在下适才冒昧”,他见黄吉出手相救郑万,又思刚才三人交手,这少年力道极猛,身法奇快,却是以救人为主。 虽不知他究竟是哪一路人物,然而这等仁义心肠,却是令他大为折服,神色间已是极为恭谨,郑万也恍如梦中醒来,随着一躬身子,道:“承少侠出手相救,恕郑万先时不知”。黄吉慌忙一摇手道:“这个怎么当得”。一时间又找不到如何说话,只是摇手。冯千郑万砍了白衣女子一眼,这时早已负好了弓箭,神情冷然,当下也不多少,这少年心性淳朴,东海妖女却是心肠狠毒,这二人看来并非一路人物,这少年只是无意中帮了东海妖女,可这时二人均因黄吉才得以活命,还能再说什么,二人回过头来,面对着黄吉,神色间已是有了敬重之意,微一抱拳,道:“告辞”。一转身子,迅离了开去。 看着黄吉这几下出手,都是古里古怪,这种功夫从未见过,白衣女子微觉诧异,黄吉已是转过身子,知他就要离开,心里忽地生出一个想法,这少年如此功力,虽然做事有点妇人之仁,却是天性热心助人,若是将他带在手身边,自己不就多了一个有力的帮手吗,想到这里,白衣女子一定心神,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这声音不大,却是极清晰的传到了黄吉耳里。 黄吉初见白衣女子,自觉他神情冷傲,行事果决,直令自己有些生畏,只是眼前危机重重,不得不出手相助,现在已是没了什么危险,正要转身离开,听到白衣女子问话,当下赚了身子过来,只觉她神色之间已是缓和了好多,白衣映衬之中,当真是如凌波仙子一般,他本来想要说‘我要回到师父身边’,话道口边,却又缩了回来,神色不定的道:“我我也不知该往哪走”。白衣女子向黄吉走了过来,看着黄吉肩上血流之处,说道:“你肩上的伤还没有包好”,这话音还是冷冰冰的,但与先时比起已要好得多了,黄吉这才一捂肩上,正有鲜血流出,刚才打斗激烈,忘记了疼痛。 白衣女子已自走上前来,轻轻揭开他肩上衣衫,从自己身上取出了一个小盒子,轻轻揭开,一阵松花香味飘过,令人大是舒服,白衣女子伸手指从盒中沾了一些,放在黄吉身上伤口处,黄吉只觉手放处极是轻柔,两人身子已经,一阵清香从白衣女子身上散出,一时间竟是如痴似醉,白衣女子已掏出了一掌香喷喷的手绢,替他轻轻包好,立时已不再疼痛,心中不觉大是惊奇,道:“你这是什么东西,这样灵效,”白衣女子听他问起,道:“这是我东海秘制的松花止血膏,等闲可不能轻易给用,若非你适才”此时话音停住,言下之意,黄吉若不是为她手上,自然不能涂这膏药了。 黄吉觉得这名字好听,不觉说了声:“松花止血膏是什么东西,”白衣女子轻声道:“这膏药使用东海松花粉,再加上从苦寒之地采集的上好甘草,仙鹤草,血余炭,五灵芝,秘制而成,故称松花止血膏”,说话间白衣女子虽无笑容,可也不再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了,黄吉道:“多谢姑娘,用这么贵重的药来为我疗伤”。此时说话已是极为自然,白衣女子道:“应该我谢你才对,若不是为了我,你又怎么会受伤?”见黄吉没有说话,又道:“你功夫好得很啊,为何对敌经验又那么差?”眼见黄吉适才一招一式,就令冯千长剑脱手,自己射出的箭无影无踪,这功夫却是不可思议,世上可没有几人如他这般,只是他一举一动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想到自己适才给他包扎伤口,自己处居东海,父亲手下的人见了自己也是毕恭毕敬,从未与男子身体相近,想到那股男子气息,不觉脸上微微一热。黄吉见她脸显红晕,不知何故,此时回答道:“我本就不喜欢练武,这些也是东拼西凑来的,所以武功乱七八糟得很”。 白衣女子忽然道:“方才我以为你是坏人,所以误打了你一巴掌,很对不起,此时微显羞涩的低下了头”。黄吉先前见她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对她很是畏惧,此时见她居然对自己说对不起,到是大感意外,忙说道:“我若不是见到你桌上的那张弓,就不会让你误会了”。白衣女子忽然明白过来,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前说的那句话是与那卖弓之人的暗号”,黄吉忽地想起韦正所吟的“飞鸟尽,良弓藏”,此时才明白过来,这不正是韩信被诬谋反,在刑场杀头时有感而,方才吟出来的吗?而这两句话与卖弓人的接头暗语似有所联系,只是一时间想不出其中道理,此时也就不在多想。看着白衣女子,她的神色间不苟言笑,可是瞧在眼里,却又自有一种与众不同之感,想到现在已没有别的事,是到该分手的时候了,心中忽地泛起一阵特别的感觉,这种滋味连自己也是说不出来,听到她竟然问起自己的名字,心中微觉意外,此时回答道:“我叫黄吉”。此时想到自己也不知道这女子的名字,当下向着白衣女子问道:“姑娘芳名是什么?请告诉我知道,日后好有个称呼”。白衣女子微低下头,摆弄了一下一角,轻声道:“我叫刁若凤,”黄吉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若凤姐姐,那就此别过了”。 刁若凤的目光闪了一下,想到父亲东海王让她来到南越,就是为了这赵佗石墓,可想要得到这宝藏的人,岂止东海一派,其中还有不少厉害的武林高手,现若能将这人留为己用,日后必是一个强大的臂助。正要找个理由让黄吉留下,忽然听见一阵得意的笑声,黄吉刚好转过身子,面前已突然出现了三个人,中间一人神采非凡,笑声正是从他的口中出,只见刁若凤脸色一沉,刹那间神色已是变得冷若冰霜,道:“赵远志,又是你”。这人出一声得意大笑,一手指着刁若凤,转头对着身后二人,道“就是这女人杀了秦武,不要让她跑了”。 第三十二章 金蛛神网 秦武是赵远志最是视为心腹之人,他深知赵远志极喜女色,其时正与赵远志出门遛玩,恰好遇见刁若凤,赵远志哪见过这般绝色女子,不觉就似丢了魂魄一样,秦武看在眼里,欲要在主人面前一显身手,当即拦住刁若凤,口出不逊之言,刁若凤已把赵远志邪妄之色看在眼里,知道这人不怀好意,二人一语不合,只一动手之际,秦武怎敌得东海绝学,不过三招两式,便死在刁若凤剑下,赵远志见势不妙,连忙溜之大吉,刁若凤后来才知,这轻狂男子就是赵佗后裔。? 这时身后两人齐应答了一声,接着身子一动,一下抢在刁若凤面前,二人一前一后,把她困在中间。这两人似是久历站阵,有意无意之中,已是占尽了地利先机。 刁若凤微自一惊,看着两人,一个儒身服饰,一个青衣长衫,看上去像是读书之人,脑中已是想起了两人,此时脱口而出,道:“‘杀身成仁,舍身取义’,你们两人都是成名人物,为何跟着这个姓赵的”。儒身服饰之人微微一笑,:已不回答这一问话,只道“很好,你既知道我二人名号,那就不要多费手脚,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只听赵远志喝了一声道:“孟流,洪其正,你二人还在啰嗦什么,赶快给我拿下她,”话音刚落,孟流身子一进,瞬间闪到了刁若凤身前,右手推了出去,刁若凤只觉劲风袭来,不敢硬接,身子一跃,已是脱出二人范围。原来二人刚一站立,刁若凤已看出其中玄机,她自幼就在东海龙王的教导之下,早已是变应机敏,要不然东海龙王怎能让她来南越寻那石墓机密。 洪其正感到意外,身子一摆,已是向刁若凤扑了过去,双手起处,竟是直拿刁若凤手臂。刁若凤手一伸,铁弓已是挥了出去,这一手法极是快,从背上取弓,到挥击出手,几乎是同时出,呜呜声中,洪其正微闪了一下,道了一声:“寒铁弓?你是东海龙王什么人,”他口中说着话,双手仍是不住,劲风响处,直抓寒铁弓。 这二人似是自重身份,所以孟流此刻笑吟吟的站在一旁,看来他已知刁若凤不是洪其正敌手,此时叫了一声,“兄弟,好一招擒拿手”。刁若凤的寒铁弓直向洪其正头上砸下,洪其正头一偏,已将寒铁弓抓在手中。刁若凤只觉手上一滑,寒铁弓已脱手飞出,洪其正将寒铁弓抓了在手,身子一跃,提着寒铁弓已飘退。看着手中铁弓,道了一声:“好一张寒铁弓”,只听赵远志大声道:“你们二人这是干什么?”还不快些捉住她”,孟流双足一跃,道:“好,我这就去抓她”,身子一长,双手纵横交错,只听洪其正叫了一声:“孟大哥,好一招纵横手”,孟流轻轻一笑,想到用这招来对付这小姑娘,未免也太丢人。刁若凤只觉掌影交错,此时手无一物,牙齿一咬,倏地一掌向着孟流心口击去,这一下全不顾孟流双掌,竟是不要性命,显然已是抱了鱼死网破之心。 孟流此时双掌已下,怎料奇变陡生,此时要收手已是不及,洪其正叫了一声,“不要伤人”,赵远志跟着叫了一声,“小心”。孟流只觉身影一闪,一道大劲直射了过来,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人一击便退,拉住刁若风滑了出来。此人正是黄吉,正值这三人一前一后交手之时,黄吉看不出危险,因此站着未动,然儿此时见刁若凤就要丧生孟流掌下,脚下幻影迷踪陡然使出,手掌起处,用的正是如梦初醒,只一掌就已迫退孟流,立时抱住刁若凤退了下去。孟流心中惊魂未定,自己一生罕逢敌手,岂料这么一个少年,竟有如此功力,而这一招又是如此了得,自己似已见过,若非这人只欲救人,自己只怕已是送了性命。这二人与韦正同事赵氏,耳濡目染,怎不熟知,哪料竟是韦正亲传。但见身影一晃,洪其正已向黄吉欺身过去,左手执弓,右手径张,使的还是擒拿手,‘嗖’的一声,眼前已不见黄吉人影,洪其正一手抓了个空,看着身前不远的紫衣少年,道了一声:“好身手,阁下到底是什么人?”黄吉还未张口,只听赵远志怒声喝道:“你们是抓人还是交朋友,还不快一起上。”孟流似乎极惧赵远志,此时微犹豫了一下,身子一纵,掌影纵横中,已向黄吉飞击了过去。他已看出这少年非同等闲,所以不敢大意。 他使的套这掌法名唤纵横掌,一纵一横,正是战国时期,苏秦张仪,所用的纵横策略之道,其时秦王冠绝六雄,六国均受其威胁,苏秦用联合之策,使六国共抗暴秦,秦王眼见局势不利,于是重用张仪,其人用离间之策,采取各个击破,终于让六国分散,二人从此名噪天下。这套掌法正是从二人所用纵横之策变换而出,是以命名为纵横掌,这掌法似分似合,孟流就是凭借着这套纵横掌名动江湖。掌影交错之中,毫不留情,黄吉怎见过这种霸道掌法。此时已是放开了刁若凤,身子一动,避开了孟流掌影,所用的正是幻影迷踪。 忽然间人影一闪,洪其正已径直向刁若凤一手抓去,他心知一时难以对付这紫衣少年,而赵远志旨在刁若凤一人,何必舍近求远,拿了刁若凤,不就完成了这次的目的,此时已不再自重身份,掌影所罩之下,全是刁若凤手腕、后心、肩膀,这赵远志也说明只要活的,自己可不能不听,何况自己本身也不愿伤了这姑娘。这擒拿手名为‘无影十字擒拿手’,使将出来变幻莫测,无从捉摸,刁若凤自小受父亲熏陶,不习女儿针线,专事武学之道,因此才被其父委以重任,然而在这洪其正无影擒拿手之下,毕竟是女儿家,她又怎能应付得了如此劲猛的擒拿手。东躲西避之下,已是气喘吁吁,眼看洪其正一手抓向自己手背,又快又准,而自己全身已笼罩在洪其正的擒拿手之中,这一招如何避得开去。 刁若凤忽然间手臂一紧,就这时已是脱出擒拿手之下,已经看到抓住自己手臂的正是黄吉,陡然间,刁若凤见儒衣一散,要想提醒已是来不及,孟流纵横掌已经向黄吉劈了下来,‘砰’的一声,这一掌正好击在了黄吉身上,但身子却是猛地向后震了出去,孟流神色惊骇,站在当地,只觉手臂又麻又痛,心想这少年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但这内劲少说已是七八十年的功力,就算他打出娘胎就开始练功,也不能有此境界。但他怎知黄吉诸般奇遇,孟流这时已是骇然变色,情知今日已讨不了好,这两人名号‘杀生成仁,舍身取义’,两人都是一般心性,忠心辅助赵远志,并无异心。刚才同时对一个年轻女子陡下杀手,已是自惭,现又出现这个紫衣少年,以二人如此身份,同时出手,竟奈何不了这对年轻男女,怎不自惭且异,以二人如此声名,此时又怎能再下杀手。 突然间,人影闪出,已过来了二十四人,全是黑白劲装,十二人站立一队,左黑右白,已到赵远志身前,当先一人躬声道:“小王爷”。赵远志喜道:“朱三、成武,你们来得正好,快给我把这二人捉了。”此时已不再理会洪其正、孟洪二人。一黑一白二人齐声答应,各用手向自己身后十一人一招手,二十四人脚走身移,黑白分明,‘呼’的一声,每人手中已多了一张网,轻薄且柔,这时一经展开,刹那间已是网连着网,犹似铺天盖地一般,罩向黄吉、刁若凤二人。黄吉见二十四人同时撒网,黑归黑,白归白,黑白分明,且各依队形,毫不错乱,鱼贯而逼向自己二人,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 刁若凤轻道一声:“金蚕神蛛网。”身子一纵,已就势抓住黄吉,两人就要逃开,但见黑白两队人影转换,已自身后卷了上来,手中神网挥动之处,拦住了二人的去路,一舞一弄之间,但见空中网影翻飞,犹似天罗地网,两人背靠着背,分头拦住持网之人。可是这两队人似早已料到,分在二人周围,挡住去路,两人怎能逃得出去,这网又细又密,一网甫落,一网又起,根本不让困在这网阵中的人有喘息的机会,两人奋力躲避,只见圈子越来越小,朱三手中网只望空一翻,口中念道:“春雨惊分清谷天”,成武跟着道了一句:“夏满芒至二暑连”,此时成武的网已和朱三的网连在一起,身后二十二人,似风车一般团团转动,手中网跟着二人手势挥动,空中网时如春雨飘洒,轻轻忽忽,忽似惊雷闪过,令人防不胜防。 黄吉此时双脚奔行,更不犹豫,一手紧拉住刁如风,幻影迷踪已是应心使出,但觉脚下微有风声,朱三成武只觉人影一晃,身子一动,竟从自己身旁一闪而没,只听赵远志大声道,“注意那小子的鬼怪步法”。黄吉与孟洪二人激斗之时用了幻影迷踪,他早已看得明白,此时一见紫影动处,赶忙出声提醒。朱三不慌不忙,手中网陡然凌空一甩,口中吟了一句,“秋处露风寒霜降”,成武接着道:“冬雪夏冬大小寒”。顿时二十四人手中网如雪花降落,飘忽不定,黄吉二人眼看已要走到阵外,但见人影闪动之际,恍如天上初春惊雷,又似地下蛰虫复苏,二十四人变换交错,一来一去之中似已分开,但瞬息之间又紧紧相连,就如天上人间万物共存,一收一放,如影随行,刹那间已把二人困在网阵核心。 刁若风随着黄吉左穿又插,眼见黄吉步法虽妙,然而因手上牵着自己,碍手碍脚,她这一时间已是识出这套阵法,惊道:“二十四气阵”,脸色已变,朱三此时正在刁若凤身边,闻言也自一惊,道了一声:“有眼光”,手中更不停留,网直照着二人,飞甩下来,原来这黑白二十四人,正是按天地变化,依着二十四节气,滋生万物之理,从而演变的这‘二十四气阵’。这阵法是南越丞相吕嘉精心研制,这人忠心南越,数次与汉朝对峙,知道汉朝军事强大,因而想出了这以少胜多的奇阵。自从南越声势落败,吕嘉饮恨身亡之时,命后人将此阵保留,这赵远志身为南越国大王子,因此深得吕嘉后人支持,此阵逐归他掌控。眼见这阵势奇峰怪谷,杀机四伏,刁若凤知道如此下去,二人必一起落入网中,于是手用力一抽,道:“黄兄弟。你一个走吧,不要管我”。手掌已是脱出了黄吉手心。xh:2182o413 第三十三章 大厅争斗 黄吉怎知刁若凤竟会突然甩脱自己的手,但觉手心一空,借住这一惯性之势,已从成武身边溜了出去,此刻出了阵外,方才现刁若凤已不再身边。? 回过头去,只见网影飞动,刁若凤已被一网罩住,心中一急,忙复又奔了回阵中,大声叫道,:“若凤姐姐”,几步奔进刁若凤身边,伸手拉住罩在她身上的‘金蚕神蛛网’,狠命用力一扯,此刻全身功力陡然出,神网一下拉得老长,却是未断。殊不知这网是用蛛丝织成,这种蜘蛛称为神蛛,是吕嘉用金蚕与蜘蛛交配,如此虽得经过三十六代交替,暗合三十六天罡之数,方始得成这神蛛,这种神蛛所吐出的丝坚韧无比,刀剑不能断得,然而这种神蛛饲养不易,耗资极巨,吕嘉如此煞费苦心,也只得二十四张网而已。 此时黄吉内劲陡出,这网一拉既长,刁若凤怎知他会不顾性命,突然回转。眼见网已打开开,忙自网中站了出来。然而就在此时,二人同时感到身上一紧,已被一张网紧紧困住,挣扎不得。朱三成武向赵远志一躬身子。道:“王爷,我等已擒住了二人,等候王爷落”。赵远志一挥手,道:“将他们一起抬进本王府中”。当下闪过四人,分提神网四角,二人在网中动弹不得,只有任其抬走,孟流,洪其正相识一眼,心中均在想,这紫衣少年,本已出了网阵,却为了这白衣女子甘愿送死,真是难得,自己二人枉称‘杀生成仁,舍身取义’,竟是不如这紫衣少年。此时默默无言,跟在赵远志及二十四人身后,朝前走去,此时已进一座大宅之前,这大宅甚是气派,森严有序,一行人进得大厅,将二人连网放下。赵远志一挥手,二十四人退了出去,只留下孟流洪其正二人在旁,以防不测。赵远志从壁上取下一柄宝剑,走到二人身前,宝剑对着黄吉,口中骂道:“臭小子,谁要你多管闲事,本王今天就送你归西”。 手中一用力,照着黄吉往下刺去,孟流、洪其正见黄吉年少侠气,不忍他就此死在剑下,此时各踏上一步,就要出口劝阻,但却听到刁若凤口中忽道:“住手”,赵远志闻声停住宝剑,道:“你要怎样?”,刁若凤道:“你若杀了这少年,我东海与你誓不干休”,赵远志哈哈一笑,道“本王难道还会怕了你东海,你若要这小子活命,就得答应我一件事”,刁若凤沉默不语,自己身受父亲之命,来到南越,没想到刚进城中,就碰到这个赵远志,幸得自己杀退了他身边几人,这才逃出,没想到还是落在他的手上,心知这人不怀好意,此时竟是无言以对。赵远志笑声已毕,此时一杨宝剑,道:“你只要从了本王,我自会放了这小子,不然,这一剑就刺了下去”。 刁若凤怎会答应,眼见就要剑起人亡,此时二人紧縛网中,动弹不得,想到二人素不相识,这人竟会为了自己甘受其縛,心下一横,若是黄吉死在赵远志剑下,自己绝不会独活,什么王霸雄图,千秋事业,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样一想,心下顿时为之一松,赵远志见她并不作答,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休怪本王不客气了”。宝剑向下一竖,就要向黄吉身上刺下,忽然间,门一开,已进来了一个家人,向着赵远志道:“王爷”。赵远志的剑正要刺下,闻言一收宝剑,道:“什么事”,这家人走近赵远志身旁,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黄吉耳目灵光,听得清清楚楚。“小王爷得了九星轮”,赵远志脸色一变,道:“好啊,居然抢在我的前面,看样子是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此时眼中凶光大盛,咬牙切齿,对着孟流,洪其正道:“你们两个现在听我命令,立即赶到小王爷哪儿,把九星轮给我夺来”。神色间竟是又气又慌,显然是极为重视这九星轮。 孟流,洪其正面面相视,脸上现出很是为难的样子,孟流走上一步,微躬了一下身子,道:“王爷,这件事关系手足一脉,这样鲁莽行事,恐怕不太好吧”,赵远志怒声喝道:“九星轮关乎王位大事,岂可如此妇人之见,若是让赵毅捷足先登,我这个大哥哪有立足之地”。洪其正走上两步,躬身说道:“王爷,若是同室操戈,传出去怕会惹人笑柄,不如还是从长计议吧”,说话间面色极是诚恳,这二人一个号杀身成仁,一个是舍生取义,自小便敬仰孟子之道,忠君思想根深蒂固,此刻虽对赵远志这一举动反感,但仍是极力劝鉴。赵远志见二人如此迂腐,心中狂怒,冷然道:“既然如此,你二人不用去了”。 “朱三,成武”,赵远志往门外叫了一声,朱三,成武应声进厅,一起躬声道:“王爷有何吩咐”,赵远志用力一挥手中宝剑道:“”你二人带人赶到小王爷那里,无论如何也要抢到九星轮”,朱三,成武微一犹豫,仍是应了一声,“是,属下遵命”,转身出厅,孟流动了一下,似要出声,洪其正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妄动,孟流微微一怔,只听洪其正低声道:“我们不听吩咐,已是冒犯了王爷,眼时就不要多生是非了吧”。孟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终于没有出声。 突然间人影一闪,只听得一个声音道:“‘九星轮’我已取得,你们不用去了”,朱三,成武闻声止住脚步,此时厅中已出现了一个身着花绿衣衫的男子,手上提着一个包袱,黄吉此时与刁若凤并缚在网中,刚好看到这人手上的东西,正是自己交给买弓之人的包袱,心中此刻觉得极是诡异。只听赵远志出一声得意的大笑,道:“好个花胡为,本王没有白养你,果然是妙手空空,日后自当重用于你”,此时赵远志一手接过包袱,就手用力一撕,从中露出一物,是一个八角大形的方盒,呈一个正八边形,上面金光闪闪,布满了藤状黑色线条,又细又密,盒子的中央镶嵌着九颗翡翠玉珠,如鸡蛋般大小,翡翠玉珠的中心,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凹槽约深三指,周围有牙齿状的嵌齿,极其细密,似是用来固定某种东西用的。 花胡为忽地咦了一声,向着金蚕神蛛网走了过去,看着网中二人,双目陡然一亮,俯下身子就要去解开网口。孟流、洪其正一见这花绿衣衫男子,神色间直是一种厌恶之色,此时一见他要解开网口怎不知这人本性难移,又是色心大起。此人名叫花胡为,人送外号胡作非为,仗着轻功了得,胆大妄为,武林中人人均是不齿。三年前,为武林中人群起围攻,当时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正好遇上赵远志经过,恰巧这人与他也是一般心性,臭味相投之下,不惜用重金聘请名医,将花胡为从死亡边缘救活过来,这花胡为感激救命之恩,因此效命于赵远志。先时见着贾先生,见他脸有欢喜之色,手中拿住一个包袱,知道必有原因,因此暗中跟在其后,看他将包袱交给了赵毅,从两人口中得知,这包袱中尽是九星轮,想到赵远志朝思暮想,都是这个关系王位继承的九星轮,当下施展昔日的轻功,将九星轮盗了出来。然而此刻天性不改,一见着网中全身白衣的刁若凤,神色间既忧且惧,更添娇柔灵弱,心头欲火大盛,此时想也不想这二人为何縛在网中,就要解网拿人。 孟,洪二人怎不知这人心性,天生好色淫贱,此时生怕刁若凤受其凌辱,一声呼喝,早已一起飞闪身子,同时罩向花胡为,这二人都知道花胡为身手极快,此时一起出手,早已算准方位,一左一右,各自分拿花胡为手腕。花胡为此刻心中一团欲火,哪能顾及到有人突施偷袭,“扑”的一声,双臂一痛,已给孟洪二人拿的给结实实,花胡为转过头来,见是孟流,洪其正二人,怒道:“你们干什么,快放手”,此时赵远志也是走到桌旁,刚放下手中九星轮,听得争吵声音,回过头来一看,见是孟、洪二人,正自分捉花胡为手腕,花胡为面红耳赤,网中二人面上已有惊恐之色,心头一转,已是明白过来。 向着孟洪二人道:“你们干什么,还不放手”,孟流捉住花胡为手腕脉门,道:“这人欲对这姑娘无礼”,赵远志脸色一沉道:“花胡为对本王有功,岂能为这点小事责怪于他,快些松开,”孟、洪二人对色一眼,都想不到赵远志如此袒护花胡为,此时神色都是黯然,一起松开手指说道:“是,王爷”,躬身退了下去。忽然间一个花红身影一闪,只听砰砰两声,孟洪二人陡地向前扑出,此刻站起身子,只觉一阵心惊,转过头来,都是脸色惨白,一起怒视这出手之人,这人正是花红衣服男子,胡作非为花胡为。 花胡为此时阴阴一笑,道:“你们方才趁我不备,暗算于我,现在也要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说着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他这拳法名为‘花心拳’,一击之下,中拳之人心慌意乱,深恨适才孟洪二人趁自己不备偷袭,趁着两人转过身子,一运轻功,已是悄无声息,掩到二人背后,他轻功号称‘雪上无痕’,孟洪二人一时不觉,已被他双拳击中。一举奏功,孟洪二人只觉一颗心噗噗乱跳,各自一沉手掌,身子向上一纵,向着花胡为猛击下来,这一下含愤出手,两股奇大劲力,同时击下,花胡为功夫在好,又怎能敌得了两人同时连手,此时向后一退,已是大惊失色,只听一声大喝,“住手”,赵远志双眼正自瞪着二人,怒声道,“你二人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孟、洪二人一顿身子,一起撤回手掌,齐声道:“属下不敢”,退在后面。花胡为洋洋得意,平时就对二人看不惯,此时正好借机报复,看着赵远志道:“王爷,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想到自己适才因为这女子受辱,是要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赵远志知道他心中想法,说道:“这姑娘本王已经看中,你就不要再生痴想,只要跟着我好好干,本王日后定会为你寻找一个更漂亮的”,花胡为不敢多言,看了刁若凤一眼,强压着心中欲火,退在了一旁。黄吉怎不知道这赵远志不怀好意,当下拼命用力挣扎,怎奈这网坚韧无比,双肩用力之下,网随着大力一伸一缩,无从借力。这时两人紧紧挤在网中,又怎能腾出双手,一时间又是焦急又是恐慌,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xh:2182o413 第三十四章 胡作非为 只见赵远志走了过来,脸上已是堆满笑容,举止头足之间彬彬有礼,看着刁若凤道:“姑娘,想清楚了吗,本王是人中之龙,你又是东海一凤,若是嫁与本王,南越东海合为一家,逐鹿天下指日可待”,说到这里,心头一阵欲火,按捺不住,就要俯身对刁若凤动手。? ? 突然‘砰’的一声,厅门打开,跟着一人走了进来,面容方正,眉目清亮有神,脸上显现出坚毅之色,身着宽袍松衣。赵远志一见这人突然出现,心下一凛,不觉后退了一步,厉声道:“赵毅,你想要干什么?”。这宽袍松衣之人正是赵毅,与赵远志是一奶同胞,赵远志为长兄,这赵毅是他弟弟,赵毅这一进厅,一眼就看见桌上的九星轮。此时听了赵远志问话,止住双脚道:“大哥,把九星轮还给我”。赵远志料不到他如此直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花胡为哈哈一道:“这可怪了,小王爷,九星轮有你的名字吗?”,赵远志这时已转过神来,道:“先父曾言,谁先得到九星轮,谁就是南越继承人,九星轮现在在我手上,难道你敢违抗父命吗”。 九星轮占凶卜吉,为南越国时代相传,南越国灭亡之时,辗转流落人间,四处逃亡的南越国君下了一道圣旨,赵家任何一个子孙,谁能找到九星轮,那就是南越国君继承人。赵远志说到这里,已是声色惧厉,赵毅并不畏惧,看着花胡为,正声道:“九星轮为韦先生寻得,小王刚一放好,就被你这个采花贼盗取过来,坏我兄弟情谊”,花胡为有些俱他威严,不敢与他对话,默不作声,赵毅跟着眼视孟流、洪其正道:“二位如何是说”。 赵毅为人精明,知人善用,这孟、洪二人同为先父效力,后被父王令其辅助大哥,韦正则帮助赵毅,他知‘杀身成仁,舍身取义’二人秉性刚直,又怎会苟同此事。孟、洪二人自知己方理屈,怎说得出口,此时一脸尴尬之色,只听赵远志怒声道:“我是你大哥,这里一切皆由我做主,你赶快给我滚出去”。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风、云、雷、电”,这四字断断续续,似是四人分别出,边上一人握着刀,一躬身子道:“周凤见过王爷”,另一人跟着道了一声,“吴云听后王爷差遣”,这人却是空着双手,第三个手中一柄黑剑,此时黑剑下握,道:“郑雷恭听王爷吩咐”,最末一人手上托了一圈鞭子,金光闪闪,似是黄金一样,不紧不慢地道:“王电在此,等候王爷吩咐”,话甫一说完,四人已自齐刷刷退了两步,正好站在赵毅背后,看来早有准备。赵远志哈哈一笑道:“原来是风云雷电,我又何惧?”,当下转头道:“孟流、洪其正,将这几人给我逐出大门,二人听得赵远志口中令,怎敢违抗,当下齐跨了出来,面对赵毅身后四人,心头一阵为难,洪其正走上几步,向这几人微一抱拳,说道:“王爷话已出口,几位这就请了吧”。 赵毅脸色微变,正要说话,风云雷电一闪身子,已站在了他的前面。周风一拱双手,刀尖下垂,朗声说道:“正要请教二位,用此卑鄙手段,得到九星轮,是不是大丈夫所为。”孟流呐呐无言,此时方才看着洪其正,一样与自己面有惭色,二人相顾之间,已是起了个念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可自己早已誓,一生忠于赵远志,当此情景之下,又怎能自毁前言,此时心下暗下决心,必要齐心与之一斗,方不负昔日之誓,等过了这段风波,再行向赵毅谢罪。二人四目相视,均自点了下头,微一凝神之中,便要当场难。 周风手执大刀,对着孟、洪二人道:“请指教”,话音一落,大刀已当头劈下,孟流眼见周风刀如疾风,口中赞了一声“好个泼风刀”,身子一转,避过了这一刀,忽觉风声凛然,吴云‘推云手’已照身后击了过来,风、云二人同时出招,孟流不敢怠慢,纵横掌已一纵一横,闪电也似分击二人。郑雷,王电大喝一声,已向着洪其正扑了过来,大厅中犹如霹雳响过,郑雷剑已照洪其正劈面刺出,他这剑上装有特制口哨,一经内力挥动,便似一声霹雳出,正好扰人耳目,多少武林高人就是中在这一手之上,洪其正身子疾走,口中说了一声“霹雳剑”,身犹未绝,一道闪电当面闪出,王电手中长鞭已如灵蛇卷至,鞭身金光闪闪,一挥疾落之下,恰如长空划过一道闪电,洪其正口中又道了一声“好一招‘闪电鞭’”,双手如乱云翻滚,竟是不惧鞭、剑,直欺了过去。 郑、王二人不及变招,连忙一闪而退,齐赞了一声:“好了得的‘翻云掌’”。只一凝神之间,周、吴二人已是站在身前,这二人已是给孟流纵横掌迫得退出。四人一起站定,齐齐凝视孟、洪二人,神色间满是钦佩之色。心中均自暗道:“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果然是老当益壮,威风不减当年”,四人心知一时间难分高下,各自凝神静气,望着孟、洪二人,寻找那一瞬之间的可乘之机,这四人若是单打独斗,就绝不是孟、洪二人的敌手,可是风云雷电联手,四人各有所长,正好补足四人之间不足,是以孟、洪二人也是不敢大意,只这一瞬之间,厅中已是一片寂静,六人谁也不敢先自出手,都是虎视眈眈。 蓦然间一个花红绿人疾飞而来,身子直向风云雷电欺了过去,双拳如乱花纷坠,正是花胡为。他先前正在赵远志身边,只见赵远志双肩紧皱,知道他的心意,早已不耐烦这孟流二人,于是低声说了声:“王爷,让我去打了这几人。”此话正中赵远志之意,赵远志目光中露出赞许之色。花胡为身子一起,雪上无痕,无声无息,一晃眼间,已是欺近风云雷电,‘花心拳’分向四人背部击出。 只听四声‘砰砰’声响起,风云雷电背心已各中一掌,这四人只防孟洪二人,哪知这小人背后出手,几人耳中只听得一声‘小心’,四人身子已向前直飞了出去,跟着勉力站起,‘花心拳’力道怪异,四人只觉心中犹似铃铛,摇晃不停,周风手捂心口,一手指着孟流二人,眼神中全是鄙夷之色,愤然道:“你二人当真是枉称‘杀生成仁,舍身取义’。这四人昔日与孟洪二人共事南越,其时极崇孟洪二人,常交口称赞二人大义心性,怎知今日竟会故意引自己四人分心,让花胡为一击得手。只见赵毅神色大变,四人方知适才是小王爷站在背后,看见花胡为背后出手,可出口提醒已是迟了,孟流知四人误会,连忙解释道:“不是”。他想要分说,自己二人是不变与他四人对敌,故此迟迟未决,吴云哪容他解释。怒道:“如此卑鄙手段,我四人虽受重伤,也要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只听赵远志喊了一声:“接剑。”已将手中长剑抛向花胡为,此时见花胡为一击得手,心中暗喜,他早就想杀了这一干人,好让自己一人独掌南越大权,此时一抛长剑,目光却视着场中赵毅,心中已是打定主意。“擒贼先擒王。” 花胡为长身一接长剑,已见到赵远志这一道憋向赵毅的目光,微一点头,双足一起,如飞一般直奔向赵毅,长剑起处,剑尖直指赵毅咽喉。 风云雷电背中‘花心拳’,怎料赵远志已起杀弟之念,听得‘呼呼’两声,两道人影已飞快闪到面前,手掌起处,一人双掌纵横,直切花胡为手中长剑,一个双爪如勾,直向花胡为手腕抓了过去,‘铛’的一声,长剑已给这一掌击得远远飞出,花胡为臂上一紧,手腕已被洪其正紧紧擒住。只听周风道了一声:“好一手纵横掌。”吴云跟着也说了一句,“好个十字擒拿手”,郑雷、王电已看清了此人,道:“孟大哥、洪大哥。”眼见二人不计前嫌,及时救了赵毅一命。此时都知错怪了二人,花胡为只觉手腕一麻,已被洪其正拿个正着,此时长剑被孟流击飞,洪其正十字擒拿手,一正一反,如何挣得脱开,反转身子,叫了一声:“你们怎会反助他人。” 二人正要说话,只听赵远志大声喝道:“你们两个是反了,还不赶快放开。”孟、洪二人眼见兄弟残杀,想到先王遗嘱,要这两兄弟齐心协力,共图南越大业,哪知赵远志为了一个九星轮,竟然要残杀兄弟。二人不忍先王后代相残,因此才出手救了赵毅。孟流低声道:“放手罢”,洪其正一松双手,花胡为已及时闪到了赵远志身后,此时才知这二人确实名不虚传,背心中了自己一拳,也似没事一般,赵远志看着孟、洪二人脸色陡地阴沉下来,心中已起了杀机,这二人如此大逆不道,竟不听自己命令,得找个机会除了才好,否则以他们这种迂腐本性,反而会成为自己的一块绊脚石,孟流向前一躬身子,脸色满是诚恳,道:“属下谨记先王遗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只见赵远志取过花胡为长剑,怒声道:“退下,若再如此多事,有如此桌。”说着长剑往下一劈,桌子随即分为两半,九星轮已从桌上摔了下来。 只听赵毅道:“赶快去拿九星轮。”风云雷电应了一声,这四人均已中了花胡为的花心拳,伤势极重,略一调息之下,就要拼着一死,上前抢夺九星轮,赵远志成竹在胸,此时望着门外叫了一声,“朱三,成武”,声音刚落,厅中已站立二十四人,赵远志手一指风云雷电几人,喝道:“将这几人给我捉了。”二十四人左右走动,瞬间已是列好了二十四气阵。朱三手上提了一条皮口袋,他的金蛛神网已困住黄、刁二人,只好用这条皮口袋充数。 赵毅脸色大变,急道:“你们四人小心,这是二十四气阵”,风云雷电,内伤未复,此时纵跳不便,只见人影闪动,二十四人连网口袋,一齐罩了下来,四人怎不知道此阵厉害,纷纷躲闪,可二十四人挥撒之处,已如山岳般倒下来,忽然间‘砰砰’两声,从门外倒飞进来两人,不偏不倚,正好罩在当头铺下的两张神蛛网中,只听两声大叫,这声音很是熟悉,成武一收手中神网,朱三一收皮口袋,道:“自己人”,当下两人一抖神网,地上落下两人,原来是两个看门的家人,此时方自从地上爬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同室操戈 只听赵毅惊喜的声音:“贾先生,你来得正好”,赵远志哼了一声:“贾多宝,你来得正好,,免得以后多费手脚”。? 只听得一声吆喝,朱三成武已是当先冲上,手中网更不迟缓,向贾多宝当头罩下,贾多宝哈哈一笑,双手连扬,只听得响过一阵,叮叮当当之声,二十四人各自叫了一声,全都倒在了地上,每人身边落下一件物事,黄吉从这人一进大厅,就已经认出了此人,正是与自己接头的卖弓人,此时才知道他叫贾多宝,只见他双手挥处,就是变戏法一样,大厅中已连成一道彩虹。 定睛一看,地上已落下了金戒指、银项圈、珊瑚石、红宝石、琉璃盏、玉翡翠、猫儿眼、白玉灯、蓝宝石、神香炉、玉珠串、金赞子、玲珑塔、神佛相、象牙、白玉圭、玛瑙、玉马、金壶、银龙、像乌龟一样的玉璧,如凤凰一般的饰物,闪闪光的宝石笔,二十四人或中手、或中脚、或腰或背。这人名叫贾多宝,全身便似有用不完的宝物,一出手便如此阔绰,最后落下的是一个透明的鼻烟壶,此时贾多宝已转过身子,正好看见网中黄、刁二人,微咦了一声,奇道:“你不是送九星轮的那个少年吗?”身子向前一闪,说道:“小兄弟,我来救你。”黄吉忽然对着他大叫了一声:“注意身后。” ‘呼’地一声,贾多宝只觉身子一紧,就已倒在了地上,要待挣扎再起,全身犹如绳捆索绑一样,原来也是身在神网之中,只见厅中花红人影一晃,刹那间,空中同时翻起来五张网。分别罩向风云雷电及赵毅五人,这一下悄无声息,等待几人察觉,已是被金蚕神蛛网紧紧博住,只听赵远志狞笑一声:“干得好。”已是拾起地上长剑,回顾身后花胡为,道了一声,全都给我杀了,此时离贾多宝最近,说道这里,手起剑落,剑身已直没贾多宝心口之中。贾多宝惨叫一声,可怜空有护主之心,竟死在先王后人手上,赵远志猛地一抽长剑,望着赵毅直奔了过去,长剑一举,就要刺将下去。 忽然间手腕一沉,宝剑就此打住,刺不下去,往身下一看,原来是孟流已是跪在地上,一手拉住自己的手臂,此时目中含泪,道:“王爷,千万不可下此杀手,我南越自遭灭亡,已是原气大伤,目前只有兄弟齐心,方可实现先王遗言”,他先时见到赵远志命花胡为出手,就要上前劝阻,可被赵远志盯了一眼,心中一凛,就此打住。但昔日好友贾多宝惨死,赵毅眼看也要死在长兄剑下,不忍他们兄弟二人手足相残,当下已是不顾一切,跪劝赵远志,赵远志见他如此吁腐不堪,心中怦然大怒,狠狠一挣,怎奈孟流性子执拗,已是打定主意,死死不放,赵远志又怎能挣扎得脱。赵远志仰起头来,只见花胡为站在风云雷电之前,正好对面站着一人,却是舍身取义洪其正。洪其正见到花胡为要杀四人,一下纵身跃到四人面前,想要避免这一场流血。 花胡为正要出手,却见洪其正挡在前面,一时间怎能下手,心下沉吟,这二人太过刚直,心性执拗,他早知赵远志这人,野心极大,早想除去赵毅,好一人独占南越势力,这二人不识时务,活该找死,这么一想,登时有了主意,道:“你二人实在胆大包天,简直不把王爷放在眼里”,赵远志本就恼怒,闻得话音,心中不禁起了杀机,怒声喝道:“如此无礼,放手”,向孟流猛地一脚,孟流目的已然达到,就势倒在地上,随即站起身子,道:“王爷,铁剑门当年好生兴旺,如今一分为二,已是大减声威,还望王爷以大业为重,不然”,想到当初齐心协力的时候,铁剑门何等风光,如今却是兄弟相残,自己身为托孤之重要人选,怎不睹物伤情,此时泪水已是潸然而下。 赵远志手挥宝剑,眼看既将除去眼中之钉,却被这两个属下坏了大事,心中又恨又怒,目光环视二人,历声道:“夕日先父临死之时,你二人如何讲来”,二人听得赵远志厉声问,立时跪了下去,一齐念道:“孟流、洪其正,吾二人忠心护住大公子,微命是从,若有违抗,当以一死谢罪”,“很好”,赵远志冷声道,“既然如此,你二人还有什么话说,赶快给我自了了吧”,说到这里已是声色惧厉。 孟、洪二人分跪当地,眼见赵远志凶光大射,四目相对之下,刹那间往事涌上心头,均自长叹了一声,孟流一声惨笑,道了一声“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手掌陡然向上一翻,啪的一声,已是击在脑门之上,脑浆崩裂,就此倒在地上。洪其正大叫一声“大哥”,手起一掌,正好印上胸口,两点忠魂,直追赵氏而去。此刻障碍尽除,顷刻赵远志以已是踌躇满志,长剑一拧,大踏步走近赵毅身前,眼前这人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只要将他除去,南越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还不是任已所为,眼中闪过一丝狠恶之色,剑尖直下,就往赵毅胸口插了下去。 突然之间,心口一痛,很是费力的转过头去,望着背后下手之人,竟然是自己所救之人花胡为,实在不敢相信,口中很费力地说道:“你为什么……”。花胡为哼了一声,道:“不为什么,只为了那白衣女子”,话毕,猛地一抽长剑,说道:“你这人与我一样,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我杀了你,这女子不就归我了吗?”花胡为深深的吸了一口内气。想到这人连自己跟随的人都要赐之一死,他许可的话怎可当真,眼前只有朱三,陈武二人,何足为虑,赵远志看着地上孟、洪二人,心中又悔又恨,自己一意孤行,竟是让这小人得逞,“碰”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赵毅本已必死无疑,岂知奇变陡生,只见朱三、成武一声喊:“姓花的,你竟敢斌主”,双手一张,已照花胡为当头罩下,“砰”的一声,二人被花胡为击的飞出丈外,这二十四人已经给贾多宝击得七零八乱,如何挡得住花胡为,此时花胡为生怕这二十四人集成二十四气阵,到时自己难免遭到毒手,身子一起,花心拳随影击下,双拳似锦上添花,噼噼啪啪声中或死或伤,二十四人无一幸免。当下一抽赵远志尸体上的长剑,花胡为出一声狂笑,拿起剑就往赵毅奔了过去,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杀了干净,眼前这伙人全是造反之辈,如是朝廷知道,说不定还会捞上一个官当当,眼前生之事,正是天意要自己荣华富贵,到那时美女相伴,该是梦寐难求。 长剑一转,已照赵毅刺了下去,只听得一声大叫“不要再杀人了”,陡然间,后心一紧,已被人抓住凭空向后直退了出去,这一剑刺了一个空。这人一举得手,已自闪在一旁,此时方才看清,原来这人正是网中少年,心中惊怒莫名,手中长剑一送,直往紫衫少年刺了过去。这少年正是黄吉,黄、刁二人在网中紧捆一起,这网又韧又牢,挣破不得,想拿匕,又腾不出手,眼见变故连生,贾多宝惨死。黄吉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突然想起须卜子,须卜子在万分危急之时,也是深吸真气,使出“缩腹收胸”方才得以保住性命,那一式自己记忆犹新,此时也是深吸了一口真气,胸腹陡然一细,双手已自身下脱了出来,一解开网口,便已从网中站了起来。 眼见花胡为提剑要杀赵毅,虽然不认识此人,可也不忍他就此丧命,口中大叫一声,双脚一登,已奔至花胡为的背后,一把抓住花胡为后背衣衫,又自用力往后一跃,连人带剑扯退了下来,此时方自松手,目中已觉寒光射至,不及细想,幻影迷踪已自脚下使出,花胡为一剑刺出,却是不见了黄吉,收剑转身,盯住紫衫少年,当真是惊异之极,自己“雪上无痕”已是奇快,可也不能如此变换诡异,触目之处,一袭白衫尽收眼底。刁若凤已随黄吉身后出了神网,着眼之处,已看见洪其正尸体身边寒铁弓,此时无人理会,刁若凤心中大喜,已奔进拾了起来。花胡为正好看见,心中大是狂喜,老子捉了这个漂亮小妞,从此远走高飞。脚下一转,“雪上无痕”果然奇快,花影一闪,一手执剑,一手已扣向刁若风。 刁若风一见花胡为神色有异,就知他不怀好意,当下已是一挥寒铁弓,劲风生处,直向花胡为的手臂击了下来,蓦然间眼前一花,花胡为竟不闪避,手已从弓影之中穿了过来,“花心拳”就是这个道理,借着衣衫大花颜色,“雪上无痕”又快,常常让人眼花缭乱,此时刁若风手腕微一觉疼,已给花胡为立时扣住,花胡为内劲处,刹那间刁若凤全身僵硬,已是落入了花胡为手中。花胡为哈哈一笑,一把抱起刁若风,身子一纵,就要夺门而出,就在这时,一阵风声响处,一道无与伦比的劲气,直袭后颈,直如是无坚不摧。 此时花胡为怎敢再逞英雄,一放刁若风,转身就是一剑,剑还未出,但觉头重脚轻,已是头下脚上,身子已是直摔出大门之外。这人手法快捷无伦,就势地下一抄,已是抱起了刁若凤,身子也不停息,从厅门之中一闪而没,花胡为这一下倒甩而出,竟没有半点反抗余地。此时缓缓爬起,‘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全身颤抖不已,想到自己杀了赵远志,他手下一干人怎会放过自己,当下怎敢再行停留,强提了一口真气,一步一晃,离了开去。朱三、陈武伤的较轻,此刻从地上慢慢站起,望着网中赵毅,朱三也是缓缓靠近,手掌起处,就要望赵毅击下,只听吴风叫道:“住手”,吴风手上方只一慢,只见赵毅神色不变,道:“还不放我出来,难道要我求你不成”?这话简明干结,却自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之力,朱三闻言已是一呆,陈武反应比较灵光一些,已是走了上前,他自是解网高手,手微一抖,金蚕神珠网已自散开,已自扶起网中赵毅,就势拉了一把朱三,一起跪在地上。 朱三先说道:“朱三、成武见过小王爷,请小王爷责罚”,成武也是醒悟过来,跟着道:“我二人今后唯小王爷是从”,赵毅一把将二人拉起,说道:“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好好跟着我吧”,这话语气温和,极是从容。此时刚从变故之中过来,自然是要按抚人心,才是上策,赵毅为人极是精明,否则怎会令韦正一干人替他卖命,朱三、成武果然放下了心,心中好生欢喜,躬身道谢。想到赵远志为人狂妄自大,哪及赵毅如此宽厚待人,忽然听得一声大叫:“还不快些把我们放了”,朱三成武这才想起,赶忙直奔了过去,这二人解网自然熟练得紧,手望网只一挥一拉之间,风云雷电四人已自网中走了出来。 第三十六章 天疯地丐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oφΑo? φo?να 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周风骂了一声:“不男不女的人妖,逮住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四人齐向门外飞奔出去,先时见花胡为受伤摔出,这刻却是没了人影,四人大感失望,悻悻地转过身子,忽地黑影一闪,只听赵毅叫了一声:“韦先生”,黑影身后跟着两人,却是冯千、郑万。此人神色张惶,看见赵毅之后,方自放下心来,跪了下去,颤声道:“韦正来迟,王爷受惊了”,赵毅连忙抢步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温声道:“韦先生日理万机,都是为赵某着想,些须小事,不必挂心”,韦正方自站起,突然间失声道:“九星轮”。 原来他刚一回府,就听到了冯千、郑万告诉自己九星轮被盗,听到小王爷也到了赵王府上,要取九星轮,这才与冯、郑二人心急赶来,周风道:“韦先生放心,九星轮完好无损,此时正在这大厅之中”,一干人随着赵毅走进大厅。韦正见地上几具尸,认得其中一个正是贾多宝,叫了一声“多宝”,抢上将他扶起,只见心口一处剑伤,正是为赵远志宝剑所伤,已是全无气息,想到他是自己最为得力的助手,忍不住一阵伤心,回顾地上,只见尸体中一人是赵远志,而另外两人正是‘杀身成仁,舍身取义’二人。全不明白其中道理,赵毅见他神色,当下就把听中生的一切说了出来,韦正脸上时惊时喜,听到赵毅说完,叹了一声,道:“害人终害己,幸得小王爷洪福齐天,百灵护佑”。 韦正当下面对朱三、陈武说道:“二位能悬崖勒马,可敬可佩”,当下从怀中摸出一张图纸,迎风一展,只见上面画满了民房,路道,密密麻麻,竟是一张地图,就地呈上赵毅,道:”这是韦正扮着‘麒麟堂’中人,进得番禹城中,探得详细,方自画成,就等时间一到,即可夺得昔日先帝基业,赵毅接过地图,面上很是满意,道:“韦先生劳苦功高,小王日后若是恢复南越,先生自是功一件”。=λ α αα? ψ?? 想到先时数次差点丧命,幸得有惊无险,一半也是靠了自己的机警,心中虽然忐忑,可如今又得到朱三,陈武,二十四气阵逐归自己掌握,莫非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南越王位非己莫属,心中微感得意,一挥手,道:“回府”。 黄吉抱了刁若风,当时只顾抱人逃走,还不知花胡为已被自己所伤,此刻犹记他杀人时的凶狠之样,生怕他在后面追来,惶然之下胡乱奔走,忽听得一声“放下手中姑娘”,当下只觉魂飞天外,更是脚下生风,身后之人紧追不舍,黄吉手上抱了一人,却是越跑越快。忽然间止住脚步,不由得叫了一声苦,原来前面有一道极宽的大江挡住去路,江水奔腾,怎生过的去,就这一迟疑之间,身后已有了两人,黄吉转身现不是花胡为,大松了一口气。 忽地呼的一声,左一人飞跃而起,向着黄吉当头就是一掌,这一掌左飘右忽,劲风到处,竟是令人辨不清掌势击向何方,黄吉心中一惊,正要使出幻影迷踪,但觉一股怪异力道传到手上,双手一松,刁若凤已被一人夹手夺过。脚下微动,已是躲开了来人这一掌,这才看清向自己出手的两人,其中一人神色间老气横秋,衣衫邋遢,便似已多年未洗;另一人面黄肌瘦,一双眼睛却是精亮有神,他将刁若凤放在地上,见她不能动弹,当下伸手在刁若凤身上一阵推拿,亮闪闪的目光一盯黄吉,道:“探花手,你就是号称‘胡作非为’的小淫虫花胡为?”,说着这话,脸上已是露出了厌恶之色。 黄吉正要说话,脑后忽地风声陡起,另一人已自背后出手,背后已是笼罩在掌影之中,一凛之间,整个身子已是似醒非醒,整个人恍恍惚惚,所用的正是韦正传给他的第一式,如梦初醒,那人一掌扑至,忽见黄吉全身蔬散,便如梦中一样,然而却是暗藏杀机,识得其中厉害,一个后跃,已是退了两丈多远,口中道了一声:“云梦十三现”。 另外一人淫虫出口,已是放下了刁若凤,刁若凤此时仍未清醒。这人说话已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人已是一声大喝,道:“既然会这般好功夫,却怎是这般下流”,刚才说话那人大声道:“郑兄,一起毙了这淫虫”,话音甫毕,两人身子已然纵起,刹那间,幻起无数掌影,那个姓郑的手脚并用,一翻一复,如风似云般压了下来。 这两人全力出手,竟是如此威势,黄吉心忧刁若凤,一时间竟忘了躲闪,这时全身已在掌劲之下,要待使出幻影迷踪,可这两人拿捏方位之中,似已算好了自己的进退之路,自己竟是无法闪避,只此一刻之间,任何招数都是无法施展,就在此时,忽听得一声道:“二位叔叔,住手”,一张铁弓横空抛过。‘砰’地一声,铁弓已被这两人同时击中,竟然植入泥土之中,只露出一根弓弦在外,两人听到这一声叔叔,手上落势已轻,可一拍之势,无法收回,仍是击在铁弓之上,这铁弓来势不弱,可还是给两道掌力击入泥土之中。 两人只微微一怔,眼前已不见了紫衫人影,只见白衫一晃,刁若凤已近两人,望着两人急道:“二位叔叔,你们打错了”。两人正自蓄势待,闻言一定身子,姓郑的道了一声:“什么?”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刁若凤轻声道:“霍叔叔,若非是他。只怕我已被花”,说到这里,似是有些害羞,没有再说下去,二人听到花字,陡然间脑子一转,已是明白过来,才知道是冤枉了黄吉。这姓霍的已自走近黄吉,这人一头乱,面黄肌瘦,整个人就是一个乞丐之样,看着黄吉,喋喋赞道:“好小子,如此年轻,就有这般身手,真是难得”,那个姓郑的也是走了过来,眼中精光乱射,令人不自有些害怕,接着笑道:“云梦十三绝,让我郑东疯大开眼界”。 这二人一开始不分青红皂白,此时却又如此恭维,黄吉直是半点摸不着头脑,望着刁若凤茫然道:“他们”,刁若凤手指郑东疯道:“这是我的二叔郑东疯,人送外号天疯”,又手指着姓霍的道:“他是我的大叔霍乱天,江湖人称地丐,他们都是我父亲最得力之人,方才大叔与二叔以为你是坏人,这才”,黄吉眼见这两人一个莫名其妙,一个便似多年没有吃饭,天疯地丐到是般配得很。他自是不知二人全是因为练功之故,走火入魔,方才变成这个样子。 霍乱天此刻已是走近铁弓陷没之处,手握弓弦,轻轻一扯,寒铁弓已是翻在手上,当下双手递在刁若凤手中,道:“小姐,你这使弓的手法又精近了”,脸上古怪一笑,见黄吉不明所以,郑东疯手指着寒铁弓,说道:“若非小姐喊得及时,又抛出这张寒铁弓,你这会儿小命就完了”,黄吉自然不知,寒铁弓是刁子都用万年寒铁铸就,坚韧无比,世上唯只一张,正因如此,刁若凤寒铁弓飞出,二人便已减轻了手上力道,说话间,手舞足蹈,如疯似邪。这二人都是刁子都最为得力之人,只是个性怪异,终年都是一身破烂衣衫,不修边幅,一疯一丐,到是成了一对好搭档。郑、霍二人看着刁若凤,都觉又惊又怕,先时他两人一认定黄吉是淫贼,又见刁若凤昏迷不醒,都以为她早了毒手,探花手又只胡作非为一人会得,心中都认定黄吉就是花胡为,这一大怒之下,郑东疯立时使出‘罗汉凤云手’,霍乱天招出‘翻天掌’,这两手都是二人成名绝技,天下能有几人挡得。 刁若凤已经郑东疯一阵推拿,此刻恰巧醒来,急切间抛出寒铁弓,这一下却是大有名堂,这一招唤做‘偷天换日’,正是东海龙王刁子都的厉害杀手,可将敌人劲力卸掉,二人知刁若凤自小极傲,从不对人假以辞色,眼见刁若凤对黄吉神色虽然冷漠,然而适才一系列表情,已可以看出她对黄吉极为关心,两人都是会心一笑,郑东疯眼中精光一闪,道:“小姐可要回东海去?”,刁若凤轻声道:“九星轮已让姓赵的得手,现在我正要去查姓龙的下路,只要一知道那个秘密,自要赶回”,霍乱天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这位少年身手不弱,有他在小姐身边,我们就放心了”。原来刁子都生怕女儿遭遇不侧,故此分派二人前来查探,郑、霍二人想到黄吉适才身手,若非二人都是老手,只怕便已着了道儿,这少年功夫却是厉害,两人目光已满是赞许之色。 刁若凤低声道:“二位叔叔回去,就请转告爹爹,请他老人家放心”。这二人虽然疯疯颠颠,全不似一般人正经,可都是知道刁若凤自小清傲,自是不敢过份放肆,两人都是呵呵一笑,已自往东海而去。黄吉这才知道,天疯地丐是把自己当成了花胡为,这才陡施杀手,此时看着二人已是远去,想到两人都是衣衫破烂,出手却是那般厉害,江湖果然是奇人百出。刁若凤已转过身来,神色中露出一种坚决的表情,轻声说道:“黄兄弟,我现在欲去番禹,此行恐有危险,你不如就在这而等我好了”。忽地想起适才被黄吉一路抱过,心中升起一丝异感,神色已是柔和了许多。 黄吉见她神情已是改变,已就不再似先前一般畏惧,奇道:“你这是去干什么?”,刁若凤轻抬起头,此刻微风轻抚,一头秀往后轻轻飘出,更是显得娜娜多姿,清雅不俗,黄吉微自一呆。只听得刁若凤口中轻道:“我要去查出龙十三被关在哪里,好将他救出,也是为了得到‘赵佗石墓’的大秘密”,这几句话不逊春雷,黄吉心中一震,大声道:“龙大哥?”,他先时听几人似说了一个龙字,可并没有往龙十三身上去想,刁若凤口中这一说到龙十三三字,黄吉已是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又惊有喜,刁若凤奇道:“你认识他”,黄吉心下振奋,用力点了点头,神情甚是激动,道:“我要去救龙大哥”。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三十七章 万斤巨石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 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黄吉想到龙十三宁可一死,也要引开6腾空三人,心中不由一热,自己虽然还不会多少技击之道,可一想到龙十三,眼前便是刀山火海,此刻也要去闯一闯了。刁若凤忽道:“你叫他大哥?”,想到龙十三偌大年纪,自己都要称为长辈,而这黄吉一出口就是龙大哥,似乎已叫了几百千遍一样,心中怎不奇怪,黄吉见她疑惑,解释道:“是龙大哥让我这样叫的”,刁若凤心中实在是不明白,茫然地点了点头,想到世上无奇不有,已就不再去想其中道理,黄吉忽然想起,问道:“你为什么要去夺九星轮,那本属于赵家的宝物”,刁若凤道:“你不知道,这九星轮是南越国至尊之宝,那两兄弟谁能得到九星轮,谁就可以掌控南越剩余势力,若我东海得到九星轮,正好可以用来要挟赵氏兄弟,只可惜”。 原来这九星轮能推算出新王能否担当大任,南越百姓已视为圣物,当祭师完成一切仪式之后,九星轮摆放在中央供桌之上,他能出声音,指出谁为帝王,这是天意,无人能违抗。此时看着番禹方向,道:“黄兄弟,我们走吧”,黄吉应了一声,二人径往城中走去,这一路见着几个形式各异的人,黄吉还没说话,刁若凤低声道:“这些人似是塞外胡人,不要理他们”,当下若无所觉地从几人身边走过,看着已是到了晚上,只觉一道凉风吹过,二人不自觉稍微靠拢了一些,刁若凤忽觉黄吉一双眼睛向自己看过,尽是盯住自己衣衫,不觉心中微感狐疑,轻道:“有什么不对?”,黄吉指着她身上衣衫,低声道:“你这颜色太显眼”,刁若凤也低声道:“没有办法,我只喜欢这种颜色,但我会小心的”,说到这里,身子不觉为之一紧,夜色之中,更是显得娇躯柔弱。 黄吉心中不觉忽生一丝怜惜之意,一举步,似乎便要冲上去抱住她,忽地想到这女子不类常人,不觉畏而止步。 虽在黑夜之中,刁若凤似已觉他有些异样,奇道:“你要做什么”,黄吉听她问话,以为已被她看穿了心思,脸上一阵热,正要开口,只见刁若凤轻做了一个手势,登时把话吞了回去,两人一蹲身子,已是隐在暗处,只见一队兵丁正好走了过来,衣甲紧裹,手中长矛闪闪亮,寒夜中让人感到突然冷了一截,黄吉忽觉手臂紧了一下,只见刁若凤向着自己,手微招了一下,黄吉略为一顿,就似被灌了汤一样,随后跟了上去,这刁若凤似已掌握了这儿的地形,黑夜中左穿右插,竟是毫不停留,一路已是避过了几重岗哨,黄吉只觉眼前一黑,已给一道又高又大的墙壁挡住了去路,十数步便有兵士把守,四处张望。 这吕天德已知有人要打龙十三的主意,因此防范甚严,黄吉见她如此熟悉地形,轻声道:“你来过吗?”刁若凤点了一下头,身子微往下一沉,住势便要越上高墙,黄吉正在她的身后,静夜之中,心头一片清醒,耳中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急忙一拉刁若凤,刁若凤一觉黄吉动作,心知有异,猫腰一闪,两人刚自藏好身子,已有两盏宫灯照了地走过来,后面一人全身戎装,官威自露,黄吉却是认得正是番禹太守吕天德,站立的兵丁纷纷行礼,神态甚是恭敬,各个已是站立了大半夜,身体已是极为疲乏,然而太守巡视,此刻都是精神抖擞,俱都是显得加倍卖力。 吕天德看在眼里极为,满意向着众兵士点了点头,道:“你们一定要加紧小心,如有可疑之人靠近,格杀勿论”,这声音在黑夜之中带着官威出,果然极具神效,众士兵齐声答应:“是”,一个头目模样的人站了出来,神态极是恭敬,大声道:“大人放心,年总捕头早已严加叮嘱,令我等加倍防范”,这一说完,唰的一下,已是退到队伍前又自往前巡视。见到这般声势,吕天德放下了心,口中道了一声:“回府”,两个手提灯笼的差人转过身子,复照着吕天德走回原路,约走了四五步,吕天德忽地住脚,犹豫了一下,又道:“虚空梅阁”,两个差人一言不,又自提灯笼复转回来。 虚空梅阁三字甫一入耳,黄、刁二人都是微感奇怪,眼睛望吕天德去处一看,一不小心,微出一声极小的声响,吕天德似已听到,突地转过身子,刁若凤急中生智,从地上拾起一枚石子,照着黑暗处一弹,只听叮当一声,黑夜中听来分外响亮。 只听一声大喝:“什么人”,声音刚路,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然夜枭般纵上屋顶,黑暗中极目四顾,陡然间自半空一弹,身子已是着地,落在吕天德面前,那人似是微怔了一下,认出面前之人是太守吕天德,当下躬身施礼,道:“吕大人,属下年飞鹰参见”,吕天德微点了一下头,道:“年捕头果然精细,”年飞鹰恭谨道:“在下职责所在”,陡地话风一转,道:“吕大人,我妻儿可好”。吕天德哈哈一笑道:“放心,他们在我府中,难道还会饿了不成?” 年飞鹰黯然无语,自己身为总捕头,这吕天德借故将妻儿接到他的府上,名义上为照顾,实是看押,因为在地牢之中,正关押一个重要犯人,巨匪龙十三,这人本是朝廷钦犯,吕天德不知何故,迟迟不送,并且下令严加防范,不许走漏消息。自己妻儿自要此事平息,方可见面,就因这原因,想到妻子阿英,儿子小虎,在吕天德手上,年飞鹰怎敢大意。此时脑中闪现出儿子活捕调皮之样,泱泱转过身子,已是退到暗中,继续注目盯视。 吕天德眼见一切无恙,心下已是百倍放心。道了一声,“回府”。随着一阵渐弱的声音,三人就已消失在暗夜之中,黄吉身子微微一动,刁若凤手已伸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在耳边轻轻道:“不要动,这姓年的机警得很”,“什么人”随着这一声大喝,屋顶上飞跃下一人,正是年飞鹰,但见不远处的树枝微动了一下,空中人影一晃,年飞鹰已到了树枝之旁,刁若凤轻拽了一下黄吉,轻声道:“快走”。黄吉一提丹田之气,已随着刁若风一纵,白影只微微一晃,已在这间不容之间,跃上墙头,哪知黄吉用力过猛,身子直往上飞升,刁若凤一觉有异,已明其理,当下身子一沉,登时缓住上升之势,余势未衰,仍是上升了两三丈,方才落过高墙。 年飞鹰四处张望,并不见人影,心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此时微觉疑惑,依旧回到原来的地方,隐在暗处,此刻黄、刁二人已摸进大牢之中,一间间的寻了过去,哪里有龙十三的影子,正在焦急之中,远远来了两个寻牢房的看守,刁若凤示意黄吉不要作声,只见二个兵士已从身边走了过去,“嗖”的一声,白影一闪,已到了二人身后,刁若凤寒铁弓已照左面看守当头击下,身边那个看守一觉声响,回过头来,口一张,正要大呼出声,刁若凤手已奇快照腰上一点,那看守张口结舌,已是被点了哑穴,刁若凤将他拖过黄吉身边,轻声道:“匕借我一用”,黄吉不明其理,依言将匕递了给他,刁若凤手持匕,按在看守咽喉,低声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然就送你归西”,那看守只觉咽喉阵阵寒气,一时间魂飞天外,用力点了点头,刁若凤就手一点,解了制住他的哑穴,那看守大松了一口气,嘴一张,正要出声,只觉咽喉一疼,已给匕割了一下,这匕锋利无比,这一下险些隔断了咽喉,刁若凤小手已捂住了他的口,轻声道:“龙十三在哪?” 刁若凤这才放下了手,那看守只觉咽喉疼痛无比,想不到这白衣女子手段这般凶狠,怎敢再有他想,牙齿间格格打颤,道:“关在这下面地牢”,刁若凤道:“从哪进去?”看守指了一下墙角,道:“搬开那块大石便是”,话音刚落,刁若凤小手一送,匕已照看守胸口刺了下去,那看守连气都没缓过来,便倒在地上,刁若凤将两具尸拖到暗处,一招黄吉,两人已到了看守所指之处,黄吉见她顷刻间连杀两人,竟是眼都不眨一下,心中砰砰直跳,当下随着来到墙角,果然一块大石,怕不有上万斤重,刁若凤用力伸手一推,纹丝不动,微觉后悔,怎地不问这大石该如何打开,四下大量,此刻再也不见一个人,口中喃喃道:“这可怎么办才好”。 眼看就要见到龙十三,却被这巨石挡住,心中怎不气恼,这一神色却是给黄吉看在眼里,他也不知这大石有多重,此时走到巨石前,轻轻一推,一点动静也没有,心想好重的石块,一时间激起了好胜之心,狠命的一用力,这一用劲,体内逍遥真气激动,刹那间一涌而出,那巨石竟是动了一下,刁若凤轻咦了一声,自己二人在一起的时日,虽然知道黄吉有些古怪,却不知他竟有这么大的力气,既然能让巨石摇动,必能移开,眼见巨石所放位置,按乾坤震坎离兑,正是代表天地风雷水火山泽,正是照八卦方位排列,她自幼得父亲指导熟悉这阴阳八卦方位,仔细一看,已是明白了其中玄机,轻声念道:“‘先须掌中排九宫,纵横十五图其中’”,仔细看了一下巨石摆立方位,道:“黄兄弟,你站到巨石下,再试推一下”。 黄吉适才用力一推之下,逍遥真气,霸王内劲,一起激了出来,只觉心中真气奔腾,似欲一呼而出,这一闻听刁若凤之言,当下站在下,双掌对准巨石,猛地一推,只听轻微的轧轧两声,巨石已挪开一道缝隙,已显出了一道小口,刚好容得下一个人,黄吉站退身子,一吸丹田之气,还待力,刁若凤低声道:“可以下去了,不要在弄出声响,以免惊动了看守之人”。 黄吉这才醒悟,当下收起手掌,只觉全身一道气流回旋来去,直有便要逍遥九天的感觉,轻飘飘就要荡飞起来,自不知此时几道真气经这用力一推,已经激了其潜力的反应,此时此刻,脑上、任督到脚下涌泉穴,无一不是真气所到,迎刃而开,如此奇遇,又是这般年青,只怕恒度知道,也是要自叹不如了,刁若凤轻声道:“快些下去。”只见黄吉似一无所知,此时用力一拉,黄吉这才从幻觉之中回过神来,只觉全身妙不可言,见刁若凤神色怪怪的看着自己,似乎全不认识一样,连忙道:“下去”。刁若凤压住心中的奇怪,轻轻顺着露出的缝隙钻了下去,这下面竟是一个石梯,黄吉也跟着从身后钻了下来,这样约下了三十余梯,已是到了地底,二人忽觉身旁一阵风声,微自一惊,转头看去,却是毫无动静,黄吉道:“莫非有鬼?”心想“这地下哪来这阵怪风”。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xh13 第三十八章 再见龙十三 刁若凤一听有鬼,心中微自凉了一下,这地下黑森森的,此时唯有两人轻轻呼吸的声音,周边一片死寂,不觉心中跳了一下,可一想到龙十三就在眼前,心头也是一振,望着一道铁栏走近,忽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龙十三,你将石墓秘密告诉我,我立时便解了你所中的八荒瘴气”,跟着听见一个雄壮的声音道:“姓6的,我龙十三宁可一死,也不会吐露一字”,那苍老的声音又道:“龙兄弟,你为何如此固执,方今天下大乱,正是英雄用武之时,你我若能联手一起,天下霸业可成,何苦而不为之?”那威武的声音道:“6腾空,你与吕天德,害死蒙刚兄弟,龙十三有生之日,必定生啖尔肉,岂有与你联手之理”,黄吉听得清楚,这苍老的声音正是6腾空,那威武的声音不是龙十三那还有谁?心中大喜,大叫一声:“龙大哥”,声音刚落,只听得一声道:“是谁?”,声音雄壮之中却微自颤抖。 此时黄、刁二人面前,是一排大铁栅,每一根似有碗口般粗细,全是精刚铸就,里面一个坐着一个乱垂胸的壮汉,黄吉看得清清楚楚,此人正是龙十三。 但见龙十三乱遮脸,一根手臂被一条大铁链锁住琵琶骨,全身血迹斑斑,看来已遭过多次毒打,抬起头来,道了一声:“黄兄弟”。声音又惊又喜,刁若凤道:“快想法子救出龙叔叔”,龙十三近在眼前,说话声也是激动,竟然有些抖,黄吉一听,心想不错,双手用力扯住两根铁栅,狠命一拉,只听见钢铁出的铛铛之身,一些儿也不能弯得半分,突然一声大笑,龙十三背后钻出一人,面带微笑,黄吉止住手势,奇道:“6腾空,你怎会来到这里?”,这才猛地省起,适才树枝动处,就是这个6腾空。 6腾空哈哈一笑,道:“若不是你这小子,能移动巨石,我岂能进的这地牢?”此时刁若凤突然想起之前为何会有一阵怪风,原来就是这6腾空,微觉奇怪,道:“这人随着进到地牢,怎地会只听见风声却不见人影?”黄吉却是明白,道:“镜花水月移影”,6腾空微微一怔道:“你小子见识不差啊?怎会知道?”,黄吉刚说到移影,突然间猛然醒悟,此时猛一提气,缩腹收胸已是使出,身子突然缩小,已是进了铁栏之中,往龙十三奔了过去,道:“龙大哥,我来救你”,忽然间一阵微风,6腾空喝了一声:“站住”。 黄吉只觉身前风动,已知是6腾空使出了镜花水月,想也不想双掌陡然一推,正是那招如梦初醒,这一掌击出,陡然间,地牢内劲风大作。 影子一动,6腾空已退到了龙十三身后,手掌按在龙十三的脑上的百会穴,厉声道:“你再上前一步,我立时毙了龙十三,眼中看着黄吉,却是微带惊恐之色,适才只一招之间,自己便已吃了大亏,幸得自己镜花水月,别人看不见,不然若是黄吉瞧清出手,此时只怕早已丧命,想到这紫衫少年,竟能移动万斤巨石,先时还以为他懂得机关,此刻方知这少年竟然身负如此神劲,这二人是要救龙十三,正好用此要挟,黄吉一惊止步,龙十三道:“你快走,他不会杀我的”。6腾空嘿嘿一笑,道:“不错,我想知道石墓机密,自然要留你性命,可是若要让别人将你救走,我宁愿让你死去,大家都得不到”。这一番话锵锵道来,黄吉怎不知这人说的出,做得到,竟是六神无主,眼望龙十三,正好被6腾空按其百会穴上,只消内力一吐,龙十三势必立时丧命,心中左思右想,要待如何应付眼前之事。 忽听得上面人声大吵,“快,地牢有人”,黄吉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刁若凤道:“黄兄弟,快出来,若是巨石挡住,我们便是神仙也出不去了”,黄吉道:“龙大哥”,此时心中纷乱,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龙十三脸色一变道:“黄兄弟,你再不出去,我立时咬舌自尽”,黄吉心中一惊,这龙十三为友甘愿一死,自是说得出做得到,道:“龙大哥,你不要这样,我这就出去”,心想既已知道关押地点,等出去后再想法子救出龙大哥,身子一缩,已从铁栏中穿了出来,刁若凤唯恐上面用巨石封死,用力一拉黄吉手臂,已自像梯口奔了上去,身边忽的带过一丝细风,黄吉知道,这6腾空也是随着出去了,他也是怕这巨石一挡,便会陪着龙十三到死,镜花水月,无形无影,若有若无,从铁栏中飘了出来,竟是比缩腹收胸还要自如。 二人此时将出梯口,只听轧轧声响,巨石已要合拢,此时怎敢再又他想,嗖的一声,就已穿了出去,忽然间白光一闪,十几只长矛,照梯口中刺了过来,只听忽的一声,刁若凤原来早有准备,寒铁弓一拔,往长矛尖上狠狠一推,十几名兵丁怎挡得住寒铁弓大力,惊呼声中,也是被逼的向后退出,二人就势出了梯口,黄吉稍后一些,紫衫被卡在巨石之中,“呲”的一声,拉断的一截下来,回头一看,巨石早已合拢,生死关头,只差毫厘之间,二人不禁都是出了一身冷汗,只听众兵丁大呼一声“什么人”前面微风响处,6腾空也是从兵丁中溜了出去,这些兵丁自然不知,这就是镜花水月,只微犹豫了一下,望着黄、刁二人一声喊,长枪乱刀,已纷砍而下,眼见寒光乱闪,黄吉一弯腰,早已取出了靴中的匕,望着一起刺来的刀枪一挥,只听一阵叮叮当当之声,枪刀纷断成两截掉在地上,众兵丁手中全是拿着断柄,此时各自一惊,黄吉早已与刁若凤,一闪而过,众兵丁只觉眼前白影一晃,早不见了二人,黄吉断去枪刀,趁着兵丁一愣的功夫,已是放好匕,一拉刁若凤,也是如影子一般,闪出了兵丁的包围,此时脚下幻影迷踪已是奔到了城墙边上。 忽听得一声大呼“躺下”,一道凌厉的掌风当胸击到,正是年飞鹰,年飞鹰远远便看到了白衣惹眼的刁若凤,黑暗中极是明白,已知有歹人混进牢房,这一声躺下出,手掌却是先到,这一下用尽全力,已是存了要制这人与死地之心,黄吉手抓刁若凤,此时身子正自上跃,陡然间风声自胸前袭来,听风声却是击向刁若凤,这时身子已离地,右手倏地一挥,只听格的一声,已是挡住对方手掌,接着“啊”的一声,只听得年飞鹰的声音道:“紫衫少年?”二人这一击掌之下,年飞鹰已是看清了黄吉衣衫,两人照过几次面,自然认得,年费心中震惊,这少年与他初见时,哪有这般神功?只觉此刻右臂如断了一般,心下骇然,适才明明已见黄吉离地,根本无从借力,正是天赐此人死亡,哪知虚空中随便一掌,也是这般威势,不觉心中一寒,以往的英雄豪气,也是荡然无存,看到两道人影消失,也是没了追击的勇气。 黄吉这一空中用力身子也是往下一沉,借助这一击之力,身子早已飞上城墙,此刻生怕年飞鹰追来,双脚起处,飞快的离开了城墙,奔的老远之处,看着已出了城外,身后并不觉半点声音,方才停住脚步,黄吉突地一顿身子,耳里似听到有人的声息,刁若凤也是觉察了出来,二人微闪在一棵树后,只见两道黑影走了过来,夜色中,隐隐见二人全身身着夜行服,看样子似是久立江湖,行动之中很是老练,这二人行路大模大样,眼睛却是四面环顾,一般人绝不会想到这二人有鬼,此时已向着一条幽静小道走了过去,刁若凤低声道:“跟上去,看他们走到哪里”,她也知这二人必有古怪,此时随在二人身后,轻手轻脚,那两个夜行人一点也没有觉,就这样走了半个时辰,忽觉眼前一暗,已看清是一片梅树,黑暗中隐约可见梅花绿叶,一阵清新的梅花香味传进鼻中,二人都觉得心中一爽,竟是一股心旷神怡的感觉。 就只这一息之中,两个夜行人早已不见,眼前梅林栽的整整齐齐,似是为人精心布置,中间一条用石子铺成的小道,走上去微有吱吱吱声,动听悦耳,刁若凤蹲下身子,微抖了一下,只见这地上石子大小一般,都是成椭圆形状,走上去似在脚底上轻轻按摩,甚是舒服,二人方已是明白这些石子是别有用心,看得出这人极具权势,不然怎能用大小一样的石子铺这小道,作为休闲之用,这梅林之中肯定有一个非常的人物。想到这里,也是生起了好奇之心,反正左右无事,不如前去探勘一番,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用了这般大手笔。当下二人顺着这条幽静小道,黑暗中生怕露出声响,一路轻轻行去,这小道弯弯曲曲,盘旋回折,在这梅林之中穿来插去,甚是别致,这情形若是在白天,二人在这小道畅游,就正如神仙伴侣,于仙境之中逍遥也似。 忽然间,一阵叮咚之声响起,轻柔婉转,二人不觉心神为之一荡,眼前金光闪闪,亮光似在空中出,晃晃悠悠,此时两人也是满腹惊疑,望着空中金光之处靠近,落脚之处,轻若无物,都是生怕煞了这般天堂妙境,这时也是看的纷外明白,碧水绿荷之上,是一间用青竹搭成的楼阁,声音正是从这空中楼阁之处传出,朦胧的金色光影,从轻纱窗上映了出来,已是让楼阁之下绿荷金碧生辉,这房舍之下是用四根合抱白玉柱向上撑起,柱上刻着梅花绿叶,金光幻影之下,忽闪忽闪,偶尔还会听到小鱼在水中一跃的声响,此情此景当真是只应天上有,立在这尘世之中,未免太有些玷污了它,自岸上到小楼,有一道用软竹铺成的小桥,轻拦只影,煞是精致。 二人一提内气,自这小桥上一闪而过,着脚之处柔弱无骨,此刻已近房舍,叮咚之声越来越是清晰,二人但觉心如一道清溪,一圈圈随琴声之韵共鸣,不觉为之一醉,此时一收心神,已是逼近窗前,刁若凤往轻纱里面一看,刹那间,转过头来,只觉心中犹如鹿撞,黄吉见她这般动作,微觉好奇,也就着窗前轻纱看将进去,灯光下一男一女,男子轻装便服,正是吕天德,此刻早已脱下戎装,正自坐在床头,边上一个女子,身着淡淡粉红色衣衫,年纪约莫二十七八,膝上一具古琴,正自轻抚琴弦,叮咚一声,琴声已住。女子转注目吕天德,眉目之中,微显娇羞之色,只听得吕天德抚掌笑道:“好梅娘,你弹的这‘凤求凰’真是好听,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你终于求到我了”,言罢,哈哈大笑。 第三十九章 误中暗算 这凤求凰就是西汉末年,才子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留下的千古佳音,卓文君倾慕司马相如才华,不惜千金之躯当炉卖酒,留下了千古佳话,凤求凰也就在民间广为留传下来,梅娘此时含羞低头,轻启朱唇道:“官人,下面这是妾身所作,名为不尽相思”,吕天德喝着酒,醉意朦胧之中,但见梅娘眉目含情,浅笑嫣然,心神不禁为之一荡,右手轻抚梅娘头鬓,温声道:“好梅娘,我洗耳恭听”。 咚地一声,梅娘已张开纤纤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琴声似如小桥流水,悦耳静心,窗外二人只觉心似乎给撩拨了一下,只听琴声轻响处,一声声如黄鸢般的轻吟声传出窗外,让人止不住心中遐想,“寒梅青荷,夜深梅阁,方得与君共此时,只愁夜尽东方白,伊人独惆怅,愿今夜时光常驻,得伴郎君左右,以慰无尽相思,不羡王侯富贵,但共长相厮守,天涯尽白头”。 琴声呜呜咽咽,竟似有说不尽的相思之意,窗外二人听得心神为之一伤,梅娘已轻收十指,琴声已止,肩头微微抖动了一下,吕天德也是微觉感伤,附了过去,轻在她秀之上抚动,低声道:“梅娘,我正要在这姓龙的身上得到一个秘密,以助我完成大业,这段日子,你一人独处梅阁,真正让你寂寞了”。说到这里,口中轻叹了一声,像是有数不尽的无奈,此时窗外二人都已知道原来这虚空梅阁,就是用这梅娘之名命名,这吕天德虽是狠毒,对这女子却是情有独钟,竟然为她修建了这个虚空梅阁。梅娘低声道:“梅娘自为官人从青楼赎出,得蒙官人宠爱有加,早已是唯官人是从,你们男人自是大业要紧,只要早晚看顾梅娘一眼,便已心足”。吕天德一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手中空杯递了过去,道:“好梅娘,再给我倒一杯来,今日我便醉死这里”,此时吕天德已是醉意朦胧,看着眼前的梅娘也是更为动人,不觉在她胸上轻抚,梅娘并不躲避,任由吕天德只手轻抚。在壶中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给吕天德,柔声道:“这是你最喜欢的‘状元红’,官人,我不许你说这死字”。 吕天德哈哈一笑,道:“不说便不说”,忽地一正脸色道:“若我有朝一日,死在仇人手上,你可要好好给我守在这里”,此时又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梅娘肩头一震,神色一正道:“官人若是有那一天,梅娘誓必与你报仇”,竟是一反先前柔弱之态,眼中也是一种坚决的目光,黄吉听在耳里,想到这吕天德与6腾空合谋,因而害死蒙刚,而今龙十三又在他的地牢之中,眼前这二人却是这般恩爱,全不似吕天德之前对付江湖人的凶狠之样,看着刁若凤,忽地心生奇想,这若风姐姐性子冰冷,若是有那个男子娶她为妻,不知那时她又会是什么样子,此时这样一想,不禁心中为之一荡,竟忍不住又看了刁若凤一眼,哪知刁若凤这当儿也正好转过头来,正与黄吉对了一个面,黄吉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被他看穿了心思 刁若凤目光却是极为柔和,已全不是先前那般冷漠神色,轻轻挨在自己身边,低声耳语道:“黄兄弟,趁着这人已在酒醉之中,我们不如将他制住,逼他交出龙十三”,黄吉想到龙十三所中八方瘴气未解,又被用铁链锁住琵琶骨,诸般毒打,刁若凤此言一出正和心意,心中一激动头不觉撞在窗户之上,吕天德大呼一声:“是谁?”,他是练武好手,此时一正身子,就要趴至窗前,突然间,只觉脑中一阵昏眩,全身便似泡在酒中一样,软了下去,梅娘看他神色有异,轻道:“官人,怎么了”。 吕天德轻轻摇了一下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此时强自镇静,用力一提真气,只觉丹田之处空空荡荡,竟是不能提起一点内息。媚娘柔声道:“怎么了?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状元红”。吕天德当年长安武试,中途在醉香楼偶遇梅娘,一见倾心,当即定下盟誓,一个非他不嫁,一人非她不娶。吕天德到得长安,天下武举无一敢当其锋锐,因此得中状元,当即从醉香楼中赎出梅娘,双喜临门之下,豪饮状元红,从此与状元红接下了不解之缘。此时吕天德暗伸手指轻摇了一下,示意她不要作声,当下再行导运内息,仍然是一无动静,心中惶急,然而他毕竟是领兵打仗出身,定力自是常人所不能及,心下已知糟了暗算,而所中之毒正是八荒瘴气,这种毒气他曾向任贵讨来,对付龙十三,怎不知道其中厉害,可惜当时没有向任贵要些解药,此时强镇心神,脸上丝毫不动神色,心中暗自猜想,不知这暗中向自己下毒之人究竟是那一路的人。 这时已传出呛的一声,黄、刁二人刚好要击窗跃进,正好听见这一声响,已知另有其人,连忙又伏下身子,这一声拔动兵刃之声,却是激起两人好奇之心,轻轻站起身子,已是就近轻纱之处,只见两个塞外胡人一身黑衣,此刻正各执弯刀,寒光闪现,已正逼向吕天德,左面一个一声阴笑,手中弯刀晃了一晃,道:“吕天德,快把兵符交出来,否则一刀结果了你”,吕天德见是两个胡人心下满腹狐疑,向着两人道:“我与你家王爷交好,你们这是何故?”。后面胡人出一声嘲笑,道:“你还真是到死不知,你那好友6腾空,已与我家王爷相约,今夜特来取你城池”。此刻两人知吕天德中了八荒瘴气,已成囊中之物,故此将计划说了出来,吕天德大吃一惊,自己身处虚空梅过,如此隐秘之所,竟然被胡人摸了进来,暗中下了八荒瘴气,自己竟然不知。原来是6腾空出卖了自己,心中大怒,务必要杀了这个卑鄙小人。 当下强压心中怒火,缓缓道:“你二人是谁?报与本官知道,以后跟随在我身边,自必让你们荣华富贵”。他久居官场,深明人心所思,此时如此忍气含怒,也是因自己身中‘八荒瘴气’,无力应付。这吕天德果然不愧是一城之主,临到危难也是这般定力。 左那人哈地一笑,道:“吕天德不愧是吕天德,这一招我家王爷早已料到,是以对我二人封赏有加,我叫文皓,他叫程之,你就不要再打歪主意了”。说完弯刀一举,就要上前捉人取兵符。 ‘当’的一声吕天德酒杯已掷中文皓手中弯刀,可惜有气无力。文皓似是料不到吕天德身中八荒瘴气,竟还能强自挣扎。自不知吕天德这一掷酒杯,已是他聚了这半会儿的内息,此刻吕天德往床上一倒,似是用力过甚,已近虚脱。 那叫程之的人哼了一声,道:“你已中了‘八荒瘴气’,还妄想逃出我二人之手”。这两人都是邙谷王的亲亲信,此时弯刀一收,直向床头吕天德一把抓去。此刻刁若凤手握背后寒铁弓,看着这人靠近吕天德,只要他一抓住这姓吕的,立时摔弓杀人,这吕天德不能落入胡人手中,不然非但番禹会落入胡人之手,龙十三也要备受折磨。黄吉见她动作,已是知她心意,跟着轻轻靠近,以防不测。忽地眼前一物飞到,弯刀照物一劈,‘嚓’的一声,那物体已被劈成两半掉落在地上,凝目一看,这物体竟是一掌古琴,文皓抬起头来,只见梅娘站立床头,神色却是不惧,黄、刁二人在窗外暗自称异,适才见梅娘温情款款,想不到此时却是有如此勇气,程之怎料到这弱女子突然出手,微自一怔之下,只听‘轰’的一声,文皓这一把却是抓了一个空,而床上已是多了一个大洞,吕天德早已下了洞口,床头‘吱吱’一响,又自合拢原状。 文皓一跃身子,已向床头飞了过去,他已看出之前吕天德手势按处是一个梭形饰物,上面雕了一个梅花图案,当下单手按住,用力往左一板,‘轧’的一声响,床上果然出现了一个洞,只听得‘嗖嗖嗖’三声,洞内已射出三支箭来。好个文皓,真是好生了得,手中弯刀一挥,‘当当’两声,已自挡落两只利箭,‘嗤’的一声,手臂已给第三支利箭设个正着,跟着那洞口又已恢复原状。 忽然文皓大叫一声,声音甚是惨烈。这种人刀口舔血,一生没少挨过刀伤剑垛,小小一支箭怎会令他这般痛苦?黄、刁二人心中奇怪,怎知吕天德为人精细,早已防范有奸人暗算,因此在床头布了这个机关,又在下面安装了弓弩,外人知其一,不知其二,稍过用力,就会触动弓弩,出毒箭,这种毒名为‘落花有意’。只见文皓提起手臂,灯光之下,手臂看着黑中透亮,已是高肿了起来,程之大叫了一声“有毒”,文皓已是面露惊恐之色,手臂上又痛又痒,弯刀横过,已是架在梅娘颈上,怒声喝道:“快拿出解药来,不然我砍了你”。 梅娘一动不动,神色极是平静,眼睛看着文皓,却是一言不语,此时文皓手臂猛地一阵剧痛作,大叫一声,弯刀直按梅娘脖颈,窗口开处,‘哐’的一声,文皓只觉臂上一紧,一把弓直挑手臂,又痛又惊,怎能拿捏得住刀柄,‘当’的一声,弯刀掉落在地上,面前梅娘已不见,昏昏沉沉之中,只见一个紫衫少年正自抓住梅娘手臂,正是这人从刀下拖走梅娘,。边上一个白衣女子,手中提了一张铁弓,自己弯刀就是被她铁弓击落,这二人出手恰到好处,铁弓挡刀,紫衫少年拉退梅娘。尤其是这少年,脚步好生快当,此时已自放下梅娘。梅娘站立当地,神色依然不变,似乎这一切全不关她的事,看得出她深爱吕天德,是以不惜一死,用古琴挡住文皓弯刀。 程之一跃而到文皓身旁,见他手臂已是高高隆起,一道黑线正自缓缓向上移动,二人都是用毒行家,怎不知这毒厉害。程之面色惊恐,道:“这怎生是好”,心慌意乱之中,竟自没了主意。文皓正自头晕脑胀,一听程之这句话,凝目之处,黑线已自向上延伸,当下暗一咬牙,伤臂横担,左手弯刀照臂上狠狠落下,‘啊’的一声,文皓的弯刀与断臂一起掉落地上,竟自痛得晕了过去。程之随手扯破一块床单,将他断臂紧紧绑上,抬头一看,房间已只剩下自己二人。 梅娘眼见文皓整条臂膀断下,心下暗惊,她知道这箭上之毒,中者无救,毒名为‘落花有意’。制出这毒的是一个世外高人,其人医术举世无双,可后来却突然不再以医术济世,隐居于无名深山之中,立了一个古怪的规矩,凡是找他医治的人,必须要先杀一个年轻女孩,方才给其医治,而且病人若是年轻女子,纵然是杀十个百个,也是不给她施救,武林中人因他这个规矩的缘故,称他做‘毒手无情’,意示他心胸狠毒,无端令人杀害女孩,用以作为医治交换条件。 第四十章 落花有意 这毒药抹于刀剑之上,一经见血,就如多情女子依附情郎一般,挥之不去,缠绵也似的深入肺腑,无药可解,因此被称为‘落花有意’。 这毒手无情到得晚年,却是收了一个徒弟,名为流水客,以其师之名行走江湖,数年时间已是名动大江南北,人道流水有情。吕天德与他偶然相识,得知这人素爱钱财,便用重金向他取了这‘落花有意’,最终用于这床下暗箭之上。这文皓也是一个硬汉子,危急关头,壮士断腕,方才保住了这条性命。梅娘趁着二人裹伤之机,没有注意,已从屋角走了出去。 黄吉眼见梅娘便要死在文皓刀下,心中不忍,一推窗户,已自冲了上去,与此同时,刁若凤取出背上铁弓,身子朝前一纵,二人一个用弓挡住弯刀,一个扯住梅娘从刀下逃出。眼看已是无事,刁若凤走近床头,她早看清吕天德手法,手轻一动,床头已露出一个洞来,当下一招黄吉,二人迅从床头跃进洞中,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嘘’的一声,这声音清亮悦耳,直似已到了空中一般,黄吉不知这是何故,只见刁若凤脸色一惊,道:“这是用来传递信号的响箭,难道就是刚才暗算吕天德的两个胡人?”此时已隐感不妙,这两人都是西域任贵手下,看情况是向他们的同伴出的,这两人知道吕天德身中八荒瘴气,一时肯定走不多远,要同来的人赶快找寻。 这一落下地,才现是一极长的地道,满是光亮,原来地道中点着明灯,也不知是用了什么东西作为燃料,竟能长时不熄,二人微觉惊讶,均不言语,从地道中走过,每隔一丈,便有一盏油灯,看得出这吕天德为了梅娘,当真是费了不少心机。 忽地眼前一暗,原来已经出了地道,凉风吹拂,已是站在山野之中,忽然听到一阵声响,刁若凤眼前一亮,黑夜中已是看见,不远处正有两个人影在飞快跑动,一人被另一人负在背上。 黄吉目视极强,已自认出了背上之人,正是太守吕天德。吕天德口中说道:“吕禄,快一些,那两个胡人已出了响箭,他们肯定有同伙在这附近,若是让他们找来就完了”。 背负吕天德的是一个身材结实的家丁,原来吕天德自知要对付自己的人不少,因此每次来到虚空梅阁,都要令家丁吕禄在地道中守着,今晚果然是中了暗算,身中八荒瘴气之毒,刚下地道,便给吕禄看见,立即负了吕天德便跑,这一跑出地道,黑夜中远不如地道中有光亮,当下跑得略慢了些。此刻吕禄一听吕天德说话,也自焦急,狠一用力,脚下加劲奔出。 刁若凤轻声道:“黄兄弟,老天有眼,我们快追上这姓吕的,把他捉住,逼他放出龙十三”。黄吉大是佩服,道:“好极,这主意真是不错”,身子一动,就要纵身去追吕天德。忽然间前面出现一片亮光,只听得一声大笑,已出现了三个人,高举火把,中间一人王者风范,正是邙谷王任贵,边上两人手执弯刀。黄吉识得,这两人正是乌龙与骆图,此刻不知这几人目的,当下二人齐隐暗处。 吕禄陡见亮光出闪出三人,心中一惊,停住了奔行的脚步,任贵笑声已毕,看着吕禄背上吕天德,光亮中脸露笑容,道:“吕兄,你我二人曾同谋共事,何以如此匆忙,不如停下来咱们商量一件事如何?” 吕天德一见任贵出现,心中道了一声:“完矣”,自己身中八荒瘴气,此时怎能逃出此人手掌,自己曾与此人同害牧根,深知这人外表雍容可亲,实则狼子野心,此时微定心神,道:“任兄,你怎会来到小弟这儿,也不事先通知一声”。任贵哈哈一笑,道:“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是6腾空相约到此,他恼恨你独占龙十三,探知你的底细,让我来夺你的城池”。 吕天德哪想到这人如此坦白,当下脑子一闪,道:“任兄此言差矣,休听那姓6的挑拨,你我二人何不联手,时机一到,取长安易如反掌,到时你我平分王莽的天下,岂不快哉”。他知道这人雄心勃勃,就欲以这番话来打动他,也是以退为进之计,不然他稍一动手,自己便会立时没命。 任鬼贵微微一笑,道:“你倒说得漂亮,如今你身中八荒瘴气,我若不借此机会取你番禹,那任贵就枉为‘邙谷王’了”。吕天德这时已是明白,自己与6腾空共谋龙十三,却因自己不愿他分得好处,仗着自己的势力一人独占,这6腾空因此怀恨,把自己的告知任贵,让胡人来对付自己,以达到报复的目的。心念及此,不禁微有些后悔,不该对6腾空背信,以至今日遇险。自己所中的八荒瘴气,就是这个昔日好友派人暗中施放,看来他已预备在先,自己今晚已是凶多吉少了。 只见任贵脚步一动,已是迫近吕天德,说道:“吕老弟,将兵符交出来,我便饶你一命”。吕天德此时百思无计,闻言道:“我这是出来私会情人,带着那兵符干什么”。他怕这任贵不相信,立时出手,当下已不顾脸面,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 任贵听他这样说,心中已自有些相信,此时眼珠一动,道:“既然如此,你就随我一起进城,吕大人言出必行,自然比兵符更好使些”。当下微一沉劲,右手已照吕天德伸过来,这一下看似缓慢,实是留有后招,忽然‘呜’的一声,空中响过一道声音,任贵见吕天德手动了一下,知是召集人手,当下更不迟疑,手一使劲,疾快抓了下来。吕禄不待他抓到,拔腿往南就跑,‘忽’的一声,脚下一摔,已自和吕天德一并远远摔出,吕天德功力已失,怎能站得起来。眼望着任贵‘嗖’的一下,已是纵到身前,当下眼睛一闭,已是任由摆布,只听得‘忽’的一声,吕禄已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看这任贵就要抓着吕天德,一闪身子,挡在了吕天德面前,任贵手不变势,只一把已抓住了吕禄,当下一用劲,‘王者自如决’随心使出,直讲将吕禄扔出十几丈,眼见已是活不成了,哼了一声,望着吕天德一把抓下。 ‘嗖’的一声,人影闪处,刁若凤已从暗处跳了出来,这吕天德若是落在任贵手上,番禹势必落入胡人手中,百姓又要受到胡夷欺凌,此时一纵之下,铁弓已从背上取下,‘呼’的一声,铁弓已自向任贵疾挥过去,这一式叫‘东海落日’,铁弓带着一道劲风,就如日落西山也似,砸向任贵头顶。 任贵此时手已抓下,陡觉风声照头袭落,右脚一出,不慌不忙,就此脱出了铁弓之势,眼见已看清刁若凤破绽之处,一掌照胸击出,这一掌无声无息,刁若凤寒铁弓已不及收势,眼见这一掌已是击到,急切间向左一跳,‘砰’的一声,肩头已给任贵一掌击中,身子就似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任贵一掌得手,对着身后乌、骆二人说了一声,“过去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人?竟来阻我成事”。乌、骆二人齐应了一声,望刁若凤疾奔而去,任贵此时微露得意之色,吕天德已是自己囊中之物,望着地上一手抓了下去。 忽然间一阵风声响处,只听一声沉喝:“住手,休要伤了吕大人”,任贵只觉眼前一黑,身前已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捕头,两只大手一抡,已照任贵手臂击到,任贵到底是西域枭雄,处变不惊,身子约往下一沉,手臂已避过来人掌势。跟着一掌照前击出,只听‘啪’的一声,那人一觉落空,就势将手掌翻了上来,正好与任贵手掌击个正着,两人都觉身子一晃,各自往后跃了丈余,只听吕天德喜叫了一声“年总捕头,你来得正好”,年飞鹰微躬了一下,道:“属下看到大人出信号,深怕来迟,因此没有等齐人手,只身前来。” 吕天德极费力的站了起来,已自升起感激之心,道:“很好,你对本官如此忠心,这一回去,我就立即放了你的妻儿”。年飞鹰与任贵对了这一掌,一个是胡人领袖,一个是三省总捕,都是名震一方的豪杰,功力都在伯仲之间,这一掌,两人谁也没有占到便宜,都觉心血翻腾,分各暗自运气疗息。 忽然只听得两声闷哼,场中已重重落下两个人影,正是乌龙和骆图,这二人都是任贵最为得力的亲信,竟然一起吃了大亏,任贵暗自心惊,这人究竟是谁,一出手就令两人如此大败,但这时正在疗伤之中,年飞鹰又在旁边虎视眈眈。几乎就是这一同时,一道黑影身子飞快,已是齐往白影之处落了下来,忽然间砰砰两声,两条黑影已应声倒飞出去,这个人影就是黄吉,他哪知刁若凤心有所思,竟是怕这城池一旦落入任贵之手,便会使蛮夷兵临中原,那时天下苍生,又要饱受蹂躏,眼见白影自空而落,已知是受了重伤,想了没想,一下照白影落处疾冲过去,双手动处。此时也不管是什么人,脚下只一使劲,双手已是胡乱向黑影推出,看样子心慌情急,一道真气从他丹田一涌而出,只听‘啊啊’的两声,两条黑影已应手倒飞回去。双手一把抱住刁若凤,眼见她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摸口鼻,只觉气若游丝,心中一阵恐慌,竟已是全没了主意,忽然间听得空中三声鸣响,清清亮亮,就似文、程二人所出的信号一样,两长一短,只是更显得紧急。 第四十一章 塞外神兵 只觉得怀中身子微动了一下,黄吉不禁往怀中低头一看,刁若凤已是低嘤了一声,似乎已为空中出的三声鸣响惊醒,此时双眼望着黄吉,口中只低弱的道了一声“黄兄弟”,便又晕了过去。 黄吉心乱如麻,轻喊了一声:“若风姐姐”,见她一无反应,黑暗中只听得微弱的呼吸,只觉得她心跳一阵长,一阵短,心中已是转过了几千百个念头,究竟该怎么做才好。乌龙、骆图已拼命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人这一下连敌人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昏头昏脑的就倒在地上,此时站立当地,只觉心神狂震,心血‘腾’地向上一升,‘哇哇’两声,都是吐了一口鲜血。 乌龙手捂心口,想到适才敌人敌人劲力之大,忽然间已想了起来,口中不觉道了一声:“紫衫少年!”骆图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是他?”双眼极紧张的四处张望,却是没有看见人影,也不知道这人到哪里去了。口中恨恨地说道:“有朝一日,老子要喝了他的血”,二人这时神志已复,看见任贵站立在不远之处,边上还有一个高大男子,这二人不知是何缘故,一动也不动,当下两人一起靠近任贵,道:“王爷”,只见任贵一言不,两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已是受了内伤。两人这时看着对面高大男子,暗自骇异。 黄吉这时抱着刁若凤,已奔自一道断壁之前,他一生从未经历过如此局面,看着手上昏迷不醒的刁若凤,一时间已不知如何是好,骆图这‘喝血’二字已是停在了他的耳中,双眼望着一动不动的刁若凤,突然间眼睛一亮,心道:“有了”。此时将刁若凤放在断壁后面,从靴筒中抽出匕,微觉一丝甜甜的香气传自鼻中,眼前似又出现了绿衣绿裤的小玉,睹物思人,心中暗暗道:“小玉妹妹,你在哪儿?”心中暗想,不知金剑银枪已找着她了没有,,还有没有危险,想到金剑银枪对自己如临大敌,不觉轻叹了一口气,手中握着匕,往手腕上轻轻一挥,一道鲜血已自腕上流了出来,就将手腕放到了刁若凤口上。 他刚自一听到骆图说话,猛然想起自己误入恒度隐居的洞中,喝下了大黄采来的‘灵芝玉液’,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可当时一到体内,就已感觉它与世间任何事物都自不同,血行大增。眼见刁若凤面无血色,骆图这一提醒,方才想了起来,那大黄极是通灵性,这采来的东西自非凡品,自己饮食之后,当应融合在血液之中。刁若凤此时不省人事,只觉一道咸咸的东西自口而入,随着呼吸已进入了体内,耳边似是听着一阵声音从远处传来。 乌龙、骆图此时看着高大男子,只觉又惊又惧,突然之间,乌龙冒出一句,“三省总捕年飞鹰”,二人这时都已经明白过来,吕天德身中八荒瘴气,邙谷王本来已是稳操胜券,岂知年飞鹰突然出现,猝不及防之下,二人都一起受了内伤,这一明白过来,一个大胆的主意已自心中升起,两人一左一右,向年飞鹰直逼了过去。年飞鹰正自运气调息,眼见这两人已是逼近,怎会不知二人心意,心中暗自焦急,只听吕天德道:“年捕头,小心”。吕天德身上八荒瘴气未解,仍自瘫住地上,见这两个胡人逼近年飞鹰,连忙出声提醒。 这二人已要出手,一听到吕天德的声音,忽地改变了主意,骆图一转身子,径往吕天德奔了过去,一把抓下,吕天德此时毫无反抗之力,这一把正好抓个正着,乌龙双眼凝视年飞鹰,他深知这人并非常人,当下一丝也不敢大意,暗自运气提神,一步跃进,手起一掌,照着年飞鹰当胸击出,年飞鹰眼见情势危急,心中猛提一口真气,这一急,真气反而回了回去,着眼处乌龙已经逼近,心中一转,竟然有了主意,忽地眼睛一定,看着乌龙背后,头微点了一下,这古怪的动作却被乌龙看到,心知必是后面有人,当下一收手掌,急忙转过身子,身后却哪里有什么人?方才忽地转过神来。 一 已知年飞鹰是故意使这动作欺骗自己,心念方起,一股风声已自背心击来,他被黄吉一掌击中,体内元气还未恢复,怎敢硬接,这时变招已是不及,看着年飞鹰这一掌击到,已是躲避不得,正自待死,忽然间风声竟熄,睁眼处年飞鹰已自收起了手掌,正自看着自己身前,却是骆图,此时抓着一人,正是番禹太守吕天德,此刻做了自己挡箭牌,难怪年飞鹰不敢下手,原来年飞鹰趁着乌龙这一上当,真气已是提了上来,这一掌凝劲出,已是正要出手,身前却是多了两人,当头正是吕天德,心中惊惧莫名,怎敢处出手,这骆图极是机警,他一把将吕天德抓起,正好看见乌龙就要死在年飞鹰的掌下,这时已来不及说话,骆图急中生智,一把拖过吕天德,正好挡在乌龙的身前,年飞鹰这掌虽出,眼见吕天德在对方掌握之下,又怎敢把这一掌击将出去,骆图见年飞鹰果然不敢动手,此时有恃无恐,手中不觉紧了一把吕天德,却不料适才已给黄吉震伤,这一紧却是毫无力道,反而因用力过甚,整条手臂为之一软,脑袋已突然一阵昏眩,眼睛看着乌龙,全身有如身在虚空,摇摇晃晃,适才与年飞鹰略一对峙,已是引了黄吉掌力的伤势,心中已知不妙,然而他毕竟历经大小战阵,当下强镇心神,望着年飞鹰,说道:“你赶快举掌自尽,不然我就杀了他”,勉强将手掌举了起来,对在吕天德脑门之上,这只一两下微小的破绽,已被吕天德察觉了出来,已知这人没了力气。 年飞鹰大惊失色,举着手掌,不知如何是好,乌龙见年飞鹰果然被自己吓住,当下强自按住体内的心血翻腾,道:“年飞鹰,你还不迅自了,还在等些什么?”年飞鹰心中一阵犹豫,他见吕天德全身无力,自然是中了别人的暗算,此时竟为这个胡人擒在手中,用来要挟自己,要待反抗,吕天德若是因此而死,自己必落个害死上司的罪名,百思无计之下,缓缓将手掌举了起来,心下一狠,就要照脑门扑将上去。忽然间,只听骆图惊叫了一声,只听‘通通’两声,已有两人滚在地上,年飞鹰定睛一看,心中惊喜莫名,原来吕天德一觉骆图有异,已是暗自吸了一口气,全身奋尽吃奶的力气,和身往前一奔,这一下骆图没有料到,要想用力去拉,怎奈自己全身已无半点力气,这一拉之下,竟是跟着吕天德一起倒在地上,年飞鹰久经大敌,这一看到吕天德脱出骆图之手,骆图就已倒在地上,乌龙也是站着不动,他心中刹那间明白过来,猛提一口体内真气,道了一声:“胡虏贼子,我差点上了你的当”,手掌一起,立时立时就要杀了二人,再救吕天德。 忽然之间,已是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只听得一声大笑,邙谷王已是恢复了体内伤势,一纵身子,道:“年飞鹰,你们走不了了,纳命来吧!”,年飞鹰闻声抬头,此时天已大亮,不知何时,邙谷王身后已多了一千余人,个个手执弯刀,神情凶悍,年飞鹰一看就已明白,邙谷王讯号一经出,这伙胡人就立时赶到,想是就在附近。邙谷王来者不善,原来已是早有准备,此时想也不想,飞步跃到吕天德身前,一把将他手臂放在肩头,脚下一用劲,已是要带同吕天德一起奔出。 邙谷王手照年飞鹰只一挥,身后之人一起涌出,虽是城郊山道之中,高低不平,但他们却是进退有序,丝毫不乱。邙谷王这次得6腾空地图指引,经过严密的分析,知道人多反暴露目标,于是只带了这一千两百人到此,这些人都是以一当十之士,打起仗来,全不顾性命。其时西域纷乱,各自为政,任贵全靠这神猊营东征西讨,方才一统西域,(狻猊是百兽中最为凶猛的奇兽)。在钩町城一役中任贵得了吕天德的消息,趁太守牧根不备,只带这神猊营,一举就冲破了牧根数万将士,攻下了钩町,经此一役,神猊营威名远震。此时或十人,或二十人,分头向年飞鹰四面包抄上去。 年飞鹰展开轻功,疾向番禹奔去,此时救兵来到,眼见这伙人四面八方,紧追不舍,都是要得到吕天德为目的,当先一人神态从容自然,却是邙谷王,这些人都是在荒山野岭中生存,奔逃追赶正是挥其长处,年飞鹰先时已是受了内伤,并未完全恢复,此时又带了一人,时间一长,脚步就慢了下来,忽然间前面尘土大起,心中一喜,此时已放缓了脚步,只听吕天德道:“这下好了,援兵一到,立即断了这胡人去路”。后面邙谷王一见出现人马,连忙收住身子,当即止住神猊营,以免乱了阵脚,这神猊营训练有素,虽在奔行之中,却是闻令即止,已迅立好队形。 眼看人马走近,当先一匹白马上,坐着一个富态肥胖之人,双目亮,油光光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年飞鹰却是认得,心中不禁叫了一声‘瓜田仪’,吕天德也是面色大变。富态胖子近进二人身前,看得清楚,一勒马缰,哈哈大笑了一声,道:“吕太守,瓜某来得好巧”。吕天德此时站稳身子,道:“瓜田仪,你要干什么?”。 瓜田仪一仰马鞭,道:“我与南越后人赵毅有约,特来取你番禹”。瓜田仪是临淮人,眼见天下纷乱,于是聚集豪杰,先难,此次得赵毅手下谋士韦正进言,合取番禹城,然后共分渔利,因此带了手下精兵猛将,神不知鬼不觉,绕路来到这儿,听探子回报说这儿有一队兵马,岂知却碰上了吕、年二人,这一下真是喜从天降,只要捉了吕天德,番禹不就不攻自破了吗,心中只这一想,‘忽’的一声,已从马上一跃而下。 此时手略一作势,已向年飞鹰直击了过去,这一下名为‘东西难分’,看似击打年飞鹰,实则是要他手上的吕天德,此时心下暗自提防。这人自小在江湖闯荡,眼见吕天德眉心微黑,又被一个高大的男子扶住,当下已是想到,这吕天德已经中毒,此时手已及住吕天德,心中不由一阵狂喜,正要用力,忽觉风声劲急,原来年飞鹰不顾瓜田仪击向自己的一掌,右手一凝真气,直向瓜田仪手腕飞闪直下,‘扑’的一声,瓜田仪手腕犹如电机,慌不迭放开了抓住吕天德的手,一跃退下,此时方才看清高大之人,微惊了一下,道:“年飞鹰!” 第四十二章 陈年旧事 年飞鹰拼着胸口受瓜田仪一掌,右手电闪直出,只听得一声响,自己胸口已被这掌击个正着,顺势带着吕天德‘腾’地退出五六丈。 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自涌了出来,当下强镇心神,硬生生将这口鲜血吞了下去。 忽然间,眼前一暗,面前已多了两人,左面一人身子高挑,活像一根竹竿,站着脸色阴沉,就似一个恶鬼;右一人,身材短小,却是精神外露,一脸强悍,带着一种嘲笑之色,煞是怪异。年飞鹰脑中一闪,看着面前一高一矮两人,道了一声:“杨善常恶”。这两人正是瓜田仪手下最得力的人,一个叫杨善,一个常恶,这两人性格一反一正,却是很合得拢,形影不离,江湖上就以二人之名,叫出了‘杨善常恶’,两个名字居然很为通顺。 锦裘一闪一晃,仁贵已自跃了出来,眼见这瓜田仪所带之人,形色各异,心中煞为不解,自不知瓜田仪本是匪类,对将士并不十分约束,只管打仗勇猛,此时眼见年飞鹰已受重伤,又从马上跃下这两个古怪之人,看来也是与自己一样目的,都是为了吕天德,怎容此人落入他人之手,当下自队列中跃了出来。 ‘呼呼’两声,刹时两条人影如风扑至,两股劲风已是分身击下,任贵双掌一起,两道平和的掌力已自出。杨善、常恶掌已要及住任贵,忽觉微风轻拂,前面竟似有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了一样,此时微觉心惊,二人同时一落身子,只听瓜田仪道了一声:“荒漠烽烟掌,你就是邙谷王任贵?”瓜田仪曾听人说过,塞外有一种功夫,叫做‘荒漠烽烟掌’,由‘王者自如决’的内力来催动这种掌法,变幻不定,收控自如,这心决只有胡人的王公贵族方才能修习,用以强身健魄。此时微一凝思,就一口道了出来。 ‘啪啪’两声,乌龙、骆图已占到任贵身前,乌龙大喝一声,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敢伤我家王爷”,身子作势,就要与骆图同时分击杨善、常恶。 忽然间一声轻喝,道:“你二人不得莽撞,退下”,喝声正是任贵出,二人大是不明白,但却神态恭谨的退了下去,正好站在吕天德与年飞鹰身前,这两人不愧是邙谷双杰,也是怕这两人趁着这时间走掉,因此对挡住去路,防止他二人走脱。任贵一看眼前富态肥胖男子,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之气,心想,怪不得瓜田仪能称雄临淮,也是自有常人不及的地方,今天本已胜券在握,岂知半道杀出此人,眼下只有另思良计,待得自己心愿完成,那时方好行事,谅这伙江湖草莽,怎能抗得了自己‘神猊营’之精锐。 此时微一抱拳,道:“瓜大王,任贵有礼了”。瓜田仪见他忽然如此谦虚,摸不着头脑,可人家如此客气,自己又怎能不加理会,当下也是一抱拳头,道:“邙谷王,果真是个人物”。杨善、常恶见此情状,大感迷糊,此时已是站在乌龙、骆图对面,把吕天德、年飞鹰二人恰好围住。任贵道:“瓜大王,如今吕天德身中‘八荒瘴气’,自是要取他番禹,方是上策,你我不如暂且联手,待番禹到手,到时再共分好处,如何?”任贵作为西域雄主,心知其中利害。此时吕天德就好似一只天鹅,自己与瓜田仪就是猎人,不能只顾在这儿争夺谁得谁失,不然那时天鹅高飞,那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瓜田仪听他说得如此有理,已自心生同感,点了一下头,道:“好,你我二人就这样办”,回顾自己两名亲信齐道:“拿住吕天德”。 年飞鹰两番受伤,此刻眼见吕天德要落入这任、瓜二人之手,心中大急,吕天德此刻已是大悔大恨,早知今日,自己当初就该向6腾空讨了解药,也不会如此不济一事。年飞鹰此时强运真气,当下暗下决心,宁可一死,也不能让吕天德落入二人之手。此时四人已知年飞鹰功力厉害,此时犹困兽反击,乌龙、骆图暗自戒备,这一击之下须得保全自己的实力,不然,此时已了,势必又是一场恶战,到时就不免吃了大亏了,打定主意,要让这杨善、常恶二人先上。 杨善、常恶二人也是这般思想,都想要对方先行出手,自己好坐收渔利,一时间四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年飞鹰突然难,这种人临死反击,自是比之平常更具威势。年飞鹰看准四人之势,这一瞬之间,已是想到了好几个逃生法子,可是都被自己一一否决,眼看吕天德功力未复,自己也是身受重伤,此刻四人步步紧逼,心下一横,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至于吕天德,自己一死尽忠,也算是对得起他了,脑中闪现出美貌的妻子,以及聪明可爱的儿子小虎,心中微感一凉,似乎又响起了儿子稚嫩的声音,暗自道了一声“阿英吾妻,小虎吾儿,永别了”。以自己一死,能换得她们母子平安,脸上不自禁露出一些欣慰之色,此时功运全身就要出手。 忽地一阵潮水般的声音响起,正是千军万马奔腾。当先一人,顶盔贯甲,手执一杆大枪,枪尖隐泛森冷光芒,此时已从马上一跃而下,大声道:“吕大人,年捕头,休要惊慌,凌重威来也”,此言一处,满场皆惊,凌重威是将门之后,一杆大枪重三百斤,当时胡人作乱边庭,曾一人独闯胡人军营,凌重威连环七枪,人称‘七鬼追魂’,只凭着这一手枪法,连挑上将数十名,兵士死伤无数,如入无人之境,从此声威大震。随着这一声喊,早抢出一队士兵,刀枪齐举,已是压住两边阵势。 任贵、瓜田仪本已志在必得,此刻乌龙、骆图退下、杨善、常恶也自回到瓜田仪身后,吕天德已被两名士兵扶上马去。这匹马四蹄雪已似白,全身如蓝天一般,远远看去,整个身子就好比青天白云。一看就知是天下少有的神驹。此刻眼见己方兵威强盛,不由得心神一振,大声道:“将这两帮人马,全给我尽数杀了”。年飞鹰本已抱必死之心,此时陡见凌重威,心神为之一松,道:“凌将军,你来得正是时候”,凌重威微微一笑,道:“年捕头,我已得知消息,有两股人马欲对吕太守不利,因此带齐城中人马,方才来迟”。 年飞鹰微微一惊,道:“你将兵马全部带出来了?”此时已是隐感不妙,凌重威见他神色微显慌乱,笑道:“放心,欲夺番禹的人全都在此,只要将他们尽数歼灭,就再也没有后患了”。凌重威虽是一身功夫,可是做事往往瞻前不顾后,年飞鹰心中对此举虽是大不赞同,但毕竟也是救了自己,也就没有说什么,当此情景之下,应先解决眼前之事。 忽听得一声娇喊“年大哥”,又有一声清脆的声音“爹爹”,年飞鹰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往己方阵前一看,却不是自己妻子阿英,儿子小虎,那还有谁。自被吕天德以看护为名,实是要挟自己不生异心,而将这母子二人安顿在太守府,自己忙于外事,竟没有见上一面,此时三军阵前,不觉又惊又异,叫了一声“阿英,小虎”。凌重威道:“吕大人曾经说过,只要年捕头忠心不二,这母子二人就交还年捕头,正是遵从吕大人之命。得知年捕头保护吕大人,不顾性命,足见忠心,因此随带出来,好交给年捕头”。这人性子豪爽,与年飞鹰极是投缘,对吕天德此举也是不平,此时正好趁机把这母子二人交还年飞鹰,这吕天德当此情景,也不能有何异说,若是吕天德有何责难,到时自己再加解释。 此时大敌当前,两人久经战阵,深知厉害,敌人一动,立即挥军掩杀。这就是敌不动,己不动,敌人欲动,自己先动。兵法之道就是要先了解敌人动向虚实,然后出其不意,方是制胜之道。任贵见到这番军容,已是一惊,这些士兵倒不足虑,自己‘神猊营’足可应付,可乱军之中,多了年飞鹰及凌重威这两个武林高手,形势又是不同。此时心下沉吟,该如何对付眼前局面,就在这时,面前忽地出现了一人,青袍长衫,道貌岸然,任贵不由一喜,:“6兄,来得正好”。 这青袍老人,正是6腾空,此时微微一笑,道:“任兄,正好该我已显显手段了,若是得了吕天德,你如何谢我”,任贵道:“龙十三归你”,6腾空笑道:“甚好”,当下身子一闪,已到了年、凌二人身前。年飞鹰怎不识得6腾空,见他居然帮助胡人,不禁怒道:“姓6的,你这是干什么?”6腾空放声一笑,道:“我特来劝你,不要替这种人卖命”。凌重威大喝一声“休要胡说八道,你若依了胡人,我凌重威怎能轻放过你”。只听6腾空哈哈一笑,“我依附胡人,就是该死”,此时鼻中哼了一声,不紧不慢的一指任贵,道:“那吕天德与任贵合谋,杀死太守牧根,又作何说?” “什么?”,年、凌二人同时一惊,牧根为抗胡人而死早有所闻,想不到6腾空此刻竟如此说话,怎么也不相信,6腾空吟吟一笑,道:“年捕头,蒙刚为人正直,就是因瞧破了吕天德暗害牧根的阴谋,这才惹来杀身之祸”,这一瞬之间,年飞鹰全明白过来,想到自己都认为蒙刚通敌,全不思想其中细节,只是听吕天德的一面之言,竟连昔日同僚,自己所敬服的蒙刚,都去胡乱冤枉追捕。忽地想到吕母痛心之样,不由得心中一震。只听得吕天德道:“休听6腾空胡说,给我杀了他”。 年飞鹰与凌重威相对站立,此时神情严肃,在这顷刻之间,两人都是一起想到,当此危难之际,都应以百姓为重,共抗外辱,此念甫一闪现,二人已是腾空飞起。年飞鹰当其冲,向着6腾空当头就是一拳,这一下出其不意,威势惊人。凌重威手端大枪,望着6腾空脸面倏地刺到,枪尖疾闪七下,直图雨点坠落。这七枪又叫‘七国争雄’,枪尖一经刺出,就是一连七枪,直指心口、咽喉、脑门,双眼、鼻梁、眉心七处,就凭这一枪,凌重威击败了当年西域号称四大天王的四员上将,此时,双掌一抱,直如狂风卷至,掌、枪甫落之处,却是全数落空,面前早已没了6腾空。 第四十三章 番禹易主 年飞鹰心中一动,道了一声:“镜花水月”。 他曾听人说过二十年之前,就有一个姓6的人用过这招,凌重威大枪倒立,他从未在江湖走动,还以为是见了鬼,此时听了年飞鹰这一声‘镜花水月’,道:“这也会是武功”,心中实是不敢相信。只见6腾空身子一晃,回顾任、瓜二人,道了一声:“二位不就此时杀了吕天德,更待何时?”说着已望吕天德追了过去。吕天德知6腾空厉害,叫道:“给我拦住这伙反贼”,此时早已调转马头,望城池直奔而去,6腾空怎肯放过他,想到自己苦心孤诣,方才得到龙十三的下落,岂知却被吕天德自食前言,竟是要自己一人独占,心中生恨,拔腿望吕天德飞奔过去。此时已不能再用镜花水月,当头就有几十名兵将转出拦住,6腾空双手舞处,顷刻间几十名兵将死的死,伤的伤,这一耽搁的功夫,6腾空已近城门。 年飞鹰与凌重威眼见这两伙人合拢一起,势力大增,此时只能智取,先将这伙人引到城外,然后再占好地利,聚而歼之。当下且战且退,幸得防城不过一里路,此时已是接近城门。吕天德一马当先赶到吊桥,只见吊桥高悬,城门紧关,吕天德大叫一声道:“城上快开城门”,叫声未毕,甫见城上早已升起一面旗帜,城头之上闪现出二人,前面一个紫冠金带,神色中露出一种沉稳之色,后面一个全身黑衣,举止稳重,正是赵毅、韦正二人,赵毅哈哈一笑,道:“吕天德,今番禹复已归本王了,你另走别处吧”。 吕天德大吃一惊,差一点从马上摔了下来,当下强镇心神道:“怎会如此”,只见边上黑衣人转了出来,微微一笑道:“正是韦某略施小计,骗得凌重威尽出重兵,方才能趁虚而入”。凌重威刚好赶到,闻言向上一看城上黑衣人,突然间醒悟过来,道:“原来是你假扮麒麟堂中人”。原来凌重威本是只选了轻骑千余人,谁知这韦正径来城中,取出麒麟牌以示,告诉他麒麟堂侦知重要消息,有塞外雄兵驻扎城外,与反贼瓜田仪合谋番禹,吕太守现正深困其中,特此口传吕天德将令,须得尽出城中精锐,全数剿灭,凌重威见他示出麒麟牌,又是黑衣装束,因此深信不疑。 此时任贵、瓜田仪早已逼近,双方各自压住阵脚,只见吕天德纵马出来,道:“任兄,吕某有话要与你说”。任贵自边上走出,道:“你还有什么话?”吕天德道:“你我当初曾有一约,今日何不合兵一处,将我城池夺回,到时任你所为,如何?”,此时心中思想,待城池到手,自己再慢慢设法对付你们,任贵正自答应,只听6腾空道:“不要信他,这人说话全不作准,为今只有杀了此人,再攻城池”。 任贵眼珠一转,道:“不忙,眼前倒可依了此人,”他是一代枭雄,此时一听吕天德之名,却是大合自己心意,眼看吕天德雄兵众多,若是硬拼,免不了两败俱伤,不如先取城池,到时自己‘神猊营’驻近,不怕吕天德变卦,当下大声道:“如此甚好,那咱们再次合作”。 吕天德见他答应,心中一喜,当下转视年、凌二人,道:“你二人带兵士,与任王爷一同杀贼”。年飞鹰怎依此议,道:“吕大人,他是番邦胡虏,若是近得城中,百姓免不了要受其蹂躏,年某宁死不从”。 吕天德冷声道:“你敢违令,我先杀了你妻儿”,此时回视身后,道:“将年飞鹰妻儿带出,行刑手准备”,此时人影闪处,已将年飞鹰妻儿拖了出来,年飞鹰见此情景,心中已自纷乱,颤声道:“阿英,虎儿”,阿英大声道:“大哥,你要把小虎带走,世道昏乱,这个捕头不当也罢”,小虎跟着叫了一声:“爹,不要管我”。这孩子年纪虽小,但自小得年飞鹰教诲,却是不惧眼前凶险,凌重威心中不忍,他虽是带兵的将军,但平素极其敬重年飞鹰,此时道:“年捕头,不如依从了吧”。 年飞鹰正要说话,忽然间,东南角上响起一声长啸,已是卷过一从人来,全是江湖汉子装束,当头一人,白苍苍,神情中满是愤恨之色,年飞鹰怎不认识,此人正是蒙刚之母,女中豪杰,琅琊吕母。 吕天德眼见这群人形貌廻异,就似一班难民似的人群,已向着自己这边直冲过来,当下大声喝道:“李鸣山,弓箭手伺候,放箭”。只听得齐刷刷一声响,三千弓箭手一字排列,刹那间弓开似满月,利箭陡张,年飞鹰飞身一跃,站在两阵中间,大叫了一声道:“且慢,这些人全是老百姓”,吕天德大声喝道:“这伙人全是反贼,你是要干什么?” 难民之中闪出白老妪,手执玉女神杖,大声喝道:“吕天德,识得我琅琊吕母马?”吕天德闻言道:“你就是吕母,那为何聚众造反?” 吕母冷冷一笑,道:“你冤枉了我儿蒙刚,如今我已尽去钱财,得他们信任,愿从于我,特来取你人头,以祭我儿之魂”,话音刚落,身后数千人应声叫道:“杀了狗官,为蒙义士报仇。”声音如惊雷也似。吕天德大喝一声:“放箭”。突然之间,只听得一声“年大哥”,阿英趁着两军戒备,防备松懈,已将小虎抱着直奔年飞鹰。 年飞鹰闻声大惊,回过头来,大声道:“阿英,不要过来”,可这叫声已经迟了,只见刹时间箭如飞蝗般直射过来,凌重威道:“年大哥,快救嫂子”,说着已是提了手中大枪,如飞一般直冲了过去。只见空中人影一闪,一道高大的身影早已疾扑阿英母子,正是年飞鹰,人在空中,已从飞箭中直穿了过去,双手起处,已抓了两支利箭,左右分拨,射到他面前的利箭纷纷落下,阿英背上中了十几支箭,还是死死抱住小虎,年飞鹰一跃上前,就手已抱住了阿英母子,可也是听得嚎嚎声不绝于耳,原来凌重威已冲到了他的身前,大枪起处,利箭纷纷落下。 就只这一瞬间,一个白人影已直冲了上来,手杖挥处,利箭无一不击得倒飞而出,反而射了回去,伤了不少士兵,吕天德大声道:“李鸣山,给我射了这老太婆”。李鸣山看得明白,此时弓开如满月,手只一放,一连出了三箭,这连珠三箭是神箭李广传下,其中暗含快、狠、准三个字,这三箭齐出,竟是无声无息,眼见白光耀眼,身后一群草莽汉子齐叫了一声,“小心”。此时吕母眼见仇人就在眼前,一心只想取其人头,浑没注意到李鸣山这无声无息的三箭,在这惊呼声中,只见身影一晃,空中已自跃出了一个少年,手只靴中一翻,已是多了一柄匕,直照三支利箭疾砍下去,‘当当当’三声,三支利箭全数断成两截,此时方才大叫了一声:“奶奶”。 这少年正是黄吉,他将手腕割破,让血流入刁若凤口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这血中含有灵芝津液,自是上等疗伤佳品,还能起死回生。刁若凤慢慢醒了过来,此时天已大亮,经黄吉的血液助推之下,已是恢复过来,此时迷迷茫茫,忽然间现黄吉竟是晕倒在地,伤口处鲜血还在汨汨流个不停,正不知自己也是流了多少,此时已是明白,是黄吉将鲜血给自己喝,自己方才保住性命,忽地手起疾指,连在黄吉手腕上点了几下,止住了流血,眼见黄吉面色苍白,急叫了一声:“黄兄弟”,跟着又叫了几声,黄吉竟是一无所觉,刁若凤面色呆住,想到二人这几日相处,止不住怔怔掉下泪来。自己全是靠了这黄吉不顾性命,方才躲过几次毒手,心中一阵伤心,轻声道:“黄兄弟,你干嘛这样傻”。 忽然间微咦了一声,刁若凤只觉手中一动,只见黄吉已是缓缓坐起,望着刁若凤道:“若凤姐姐,你”,此时方自醒转,血气尚未恢复,身体正自虚弱,脸色苍白,说话声已是断断续续。刁若凤陡见黄吉醒转,又惊又喜,道:“黄兄弟,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黄吉这才见她满脸泪水,不由得满面疑惑,道:“若凤姐姐,你哭了?”刁若凤急忙擦了擦泪水,道:“不是,我只是有沙子吹进了眼睛”。 黄吉见她悲伤之色未退,当下已经明白,正想要说什么,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啸声,入耳极是熟悉,此时一惊坐起,道:“是奶奶来了”,只这略一站立之间,体内血气在灵芝津液催动之下,又已是恢复了过来,顷刻间又似生龙活虎一般。刁若凤见他方才还自奄奄一息之样,只一片时便又恢复这般神采,心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黄兄弟不是凡人?她自是不知黄吉曾服食灵芝津液,这种津液遇气即生,片刻便会贯行于血脉之中,否则,以她受了任贵‘王者自如决’掌力,又怎能得活。 这只一瞬之间,黄吉已是想到,吕母曾经要广邀江湖豪杰,为儿子报仇,脑中只这一想,心中已是大为焦急,吕母年纪已老,纵是功夫厉害,千军万马之中,难免有个三长两短,又想到刁若凤刚自受伤,说道:“若凤姐姐,你在这里等我,我要去看看奶奶”,说着已是奔了出去,刁若凤不知他什么奶奶,见他惶急奔去,道:“黄兄弟,我也一起去”,白影一闪,已自随黄吉一起奔去。 吕母空中一跃而下,这才看见地上被匕劈断的利箭,此时方才看见来人,紫衣紫衫,心中一喜,问道:“好孙子,蜜儿呢?”黄吉还未说话,只见一阵纷乱,此时任贵与瓜田仪兵合一处,趁着黄吉与吕母这一出现,官兵阵势已乱,当即指挥人马,一齐冲了过来,吕天德眼见势头不妙,已是拨转了马头,往乱兵种直冲了出去。 吕母这当儿也看见了吕天德,顾不着说话,大声道:“乖孙子,你自己当心,我去追吕贼去了”,声音虽是苍老,却是威势尽露,当下双足劲,直向吕天德冲了过去,跟随她来的人看她已走,几千人直如猛虎一般,紧随吕母神户追去。黄吉生怕奶奶危险,正要直随吕母身后奔去,身子刚动,刁若凤已冲了过来,手中拿着寒铁弓,见人就砸,当下说道:“黄兄弟,这吕天德已无功力,就由你奶奶一人去抓他吧,这样才好泄她心头之恨”。黄吉一听,果然大有道理,此刻双方混战,两人已是在乱军之中。正在此时,城门大开,已十年闪出了一队人马,旗帜上大书,‘复我南越’,中间一个鲜红夺目的‘赵’字,中间一个黑衣人,手只一挥,只见人马走动,霎时已是摆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势。 第四十四章 天残地缺黑白阵 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任贵手也是一挥,身后胡人弯刀齐举,每一百人一组,各自背靠着背,就似一只全身长满了尖刃的神猊,见人就杀,所到之处,新朝官兵,鲜血飞溅,尸遍地,无一人敢挡其锋锐,此刻他也下了决心,先将新朝官兵尽数杀光,然后借此立威,让侥幸得到番禹的赵毅觉着害怕,就能一举得城,这种杀人立威的方式对任贵而言,却是在他所经历的每一场战役之中,都是极具神效,敌人往往见到‘神猊营’杀人威势,都自先已胆寒,哪里还敢厮杀,此时他又是故技重施。 忽然间,只听得一声‘呜’的号角响处,人马纷自散开,乱军之中,黄、刁二人看得清楚,黑衣人韦正中间指挥,当头正是风云雷电四人,后面是朱三、成五网阵相随,一黑一白,极为明显,断断续续,竟是各自为阵,就如是残缺的月亮,几个大口子弯弯曲曲,就似猛虎长大了口欲择人而噬一般。黄吉道:“这是什么阵法,如此古怪”。刁若凤自幼便熟练阵法,可此时也是完全不明白,只是低声道:“这阵法看似不依章法,可是其中也包含了天地奇正变化,这人究竟是谁?奇门遁甲,神机鬼藏”。 韦正手挥令旗,朱三、成五一声呼喝,朱三十二人身着白色,自居天蓬星方位,属水;成五十二人却是站立天心星处,属金;这黑白二十四人,方自阵心站立停当;风云雷电穿梭来去,周风泼风刀所立方位,正是天柱星主七兑之处;吴云赤手空拳,立在天冲星之位,主三震;郑雷手持霹雳剑,站在天英星方位,主九离之处,王电提一根金光闪闪的鞭子,守于天苪星,主二坤位置,韦正自居阵心天禽星处,属水,主管金木水火土;正是五行排列;冯千所占天任星,属土,正与王电天苪星处互济;郑万单手执剑,静立天虎星,主七兑处,与周风天柱星正好相辅。 黄吉见到这般阵势,自是不明所以,奇道,这是什么,只听刁若凤轻声道:“正所谓八卦离宫,三碧、四绿、五黄、六白、七赤、八白、九紫”。 中她知黄吉不明白,又低声道:“这阵法应是以阵心黑白转动”。韦正令方复动处,只这一刹之间,已是调度停当,旗令六色,一黑一白,其余各依碧、绿、黄、白、赤、白、紫,正如九星运行,如九州方位、宇宙天体连在一起,只听瓜田仪大声赞道:“天残地缺黑白阵,好”,他声音洪亮,此时虽自杀声震天,所有人也自听得清清楚楚,韦正微微一笑。 只听得韦正大声道:“见着胡人,尽数杀光,凡是新朝官兵,均要保住其性命”周风手挥泼风刀,所到之处,刀如狂风直卷胡人,掠起一道冷光;吴云双手起复,便似平地起了一堆黑云;郑雷此刻利剑横飞,剑铃夹着力道,所到之处,四周只天听得霹雳连声;王电手舞长鞭,咔擦声不绝于耳,宛如一道闪电,乱舞之中,便似平地响起风云雷电,惊心动魄。‘神猊营’虽是全不畏死,可哪见过这般打仗方式。这种阵法浑如一个大缺口,一经把人裹入,朱三、成五黑白二十四人神网罩下,立时活捉,这金蛛神网不惧刀剑,弯刀竟是一无所用。 韦正此时微一沉气,道:“新朝官兵兄弟,吕天德已弃你们而不顾,此刻若要保得性命,迅站到我们这边来,共抗外侮”。这声音用内劲出,全场虽是杀声震天,可也听得清清楚楚,新朝官兵此时太守一跑,早无斗志,都是宛如一盘散沙,等着被杀,此时一闻韦正之言,已有大部分人往风雷云电靠了过去,剩下的稍一犹豫,眼见神猊营人弯刀落处没,人头落地,都觉得保命要紧,当即也跟着靠了过去。 此时韦正这方声势大振,优劣立判,神猊营以往见着的都是胆小怕事之辈,怎如韦正用兵有方,因此人心归向,此时有的被杀,有的被捉,任贵心中一横,就要孤注一掷,改变战法,使出昔日的八荒瘴气,这自难免伤着己方将士,可在这种生死关头,又怎能保得了那么多。 韦正不远多树强敌,此时大声道:“任王爷,在韦正天残地缺黑白阵之下,你就不要再斗了,赶快退回西域,我保证绝不在后掩杀”,韦正深明困兽犹斗之理,是以用这种方法涣散人心。任贵本来早已稳操胜券,哪料遇上天残地缺黑白阵,神猊营已是兵败如山倒,此时闻得韦正之言,心下一软,已自放下了手中的八荒瘴气。 任贵以前仗着神猊营,所向披靡,哪知到得番禹,竟会遇上韦正这么一个人物,心中已是打了退堂鼓,此时闻听韦正之言,想到来日方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汉不吃眼前亏,当下声道:“既然如此,那好,你先止住兵马”。 韦正只一收手势,所列阵势已各归其位,此时朱三,成五早已放出网住之人,风云雷电立时停手,任贵此时如斗败的公鸡,清点人马,三停中已失了一停,远视正前韦正,道:“你究竟是谁,会得这般行兵布阵,绝非无名之辈?”想到这人什么‘天残地缺黑白阵’,令自己大败亏输,自己从未听说,也不能就此不明不白。 韦正脸色凝重,答道:“如今时过境迁,告诉你也无妨,先祖正是韩信,被吕太后令萧何诱入宫中,其中只有一个最小的幼子念信得脱,承蒙南越王不弃,因此甘心效命”。韩念信,便是思念韩信的意思。任贵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阵法稀奇古怪,这韩信号称不败将军,所用兵法正是奇正之道,令敌人防不胜防,眼见赵毅有如此高人辅助,自己还能妄想什么?回头凝视瓜田仪,道:“姓瓜的,你为何食言?按兵不动”。瓜田仪哈哈一笑,道:“你果真是胡人头脑,一片糊涂,我与这韦先生早有盟约,共取番禹,怎会反助于你?真是可笑。”任贵脸色惨然,想不到自己一生自认不凡,今日却被姓瓜的蒙在鼓里,真正糊涂到家了。当下忍住一言不,召齐神猊营残余人等,惶然离去。 此时瓜田仪哈哈一笑,道:“韦老弟,如今番禹已得,你该兑现诺言了吧”,韦正还未搭话,此时早已刚好出城,眼见胡人大败,吕天德残余兵马已归自己所有,平添了许多声色,心中大喜,正要慰劳将士,闻言奇道:“什么诺言?”瓜田仪看他神色间自有王者风度,已知此人就是赵毅,道:“我与韦老弟有约在先,我带兵来扰乱吕天德的布置,让韦老弟暗中进军番禹,事成之后,各得一半”,跟着转头对着韦正道:“韦老弟,我已是等不及了”。 韦正刚要说话,赵毅一挥手,已止住了他的话声,只见赵毅一正神色,道:“瓜大王此言差矣,番禹是我手下苦战得来,瓜大王并未派一兵一将进城,合约此言如何作得?”瓜田仪闻言大怒,道:“你竟然背信弃义?休怪我无情”,此时往身后一招,大声道:“杨善、常恶,领兵夺城”。杨善常恶齐应一声,此时当先一跃,直往城门冲去,这两人本事江湖凶贼,此时奋不顾身,竟是要只身入城。韦正见此情景,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当下手只一挥,风云雷电身子一动,早已挡在杨善、常恶之前,只听‘噼噼啪啪’一连声响,刀剑鞭掌一起落下,犹如刮风、推云、打雷、闪电也似,六人甫一交手,声音响处,早已分退两边,竟是不分胜负。 韦正手一挥,口中长声吟道:“阴阳顺逆妙无穷,三至还归一九宫”,风云雷电早复回原位,此时与朱三、成五各自奔走,刹那间阵势又变,人马动处,已集成了一个大圆的月亮形状,这天残地缺黑白阵,其实也可圆,也可缺,中心以黑白为点,这阵势既有破绽,又是完整,瞬收瞬放,令人无从捉摸。 韦正此时站在阵外,微一拱手,道:“瓜大王,你我本无仇恨,实是为这一点误会,你若硬要逞强,所谓两军阵前,各为其主,说不得我也只好奉陪了”。瓜田仪一声冷笑,道:“早闻韦正大名,信义卓著,今日一见,原来却是一个小人,瓜某受你欺骗,日后必要讨回一个公道”,眼见人马尽数归附韦正,对方声势大振,这阵法似是玄机重重,自己已是只听韦正说过其名,那还是只为坚自己之心,好使一道共破番禹。神猊营那般凶猛,也是着了这鬼阵之道,自己人马虽是精壮,可比起任贵已强不了多少。若要强行上去,那定是以鸡蛋碰石头,此时含恨召集人马,自回琅琊。 韦正心中一动,似要说什么,可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此时已就只剩下韦正人马,还有吕天德的残部,韦正转过身子,正要传令退兵,忽然间风声扑面,已有一条身影直扑过来,一杆大枪,正是凌重威,枪似蛟龙入海,直向韦正劈面刺来,还是那招‘七鬼追魂’,枪尖闪处,已是刺向韦正七处要害,韦正甫觉风声,双手向前一松,如抱婴儿也似,-身子离地而起,竟是从枪尖中穿了过去,凌重威大枪刺出,忽觉人影晃处,全身已在掌影之下,此时大惊之下,慌不迭脚尖点地,连人带枪退出五六丈外。 韦正本已不愿取他性命,此时一收身子,笑道:“凌将军,真好厉害的枪法,韦某若非早有所闻,适才便无法招架了”,凌重威这时惊魂未定,适才韦正这一招看似平淡,实际上奥妙无穷,听他口气温和,说话顾全自己的面子,已给自己留了余地,当下大枪驻地,望着韦正道:“你这一招好生厉害,凌某愿闻其名”,韦正微微一笑,道:“这个却是不敢当,凌将军既想知道,告诉你也没关系,这一下唤作‘一统山河’”。凌重威还未搭话,只听一声冷笑:“好大的口气,什么一统山河,看我李鸣山连珠三箭”,箭字出口,手中弓弦一放,已自带着三点寒星疾射韦正。 只听‘呼呼’两声,两条人影早已闪到韦正面前,双手望空一卷,只一抖,地上已摔下了三支利箭,正是李鸣山最为得意之作,龙须箭。李鸣山想不到自己一生引以为傲的连环三箭,在这金蛛神网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当下呆立当地,劲弓斜握,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韦正此时走了上前,面对二人,道:“二位将军,如今你们已是知道,这新朝之中尔虞我诈,何不弃暗投明,到我南越王之下共事如何?”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四十五章 恶有恶报 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凌重威适才已知韦正手下留情,何况自己已亲眼见吕天德所作所为,心中早生反感。 想到年飞鹰妻子惨死,不觉叹了一口气,此时放下手中大枪,扑地跪在地上,道:“凌重威愿从韦先生”,韦正连忙扶起,道:“凌将军,休要多礼,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凌重威拾枪站起,此时回过头去,道:“李将军,你也”他正要说与我一起归顺韦先生,忽见李鸣山脸色一变,道:“李某绝不从事南越偏隅之主,要杀要剐,李某既已落败,夫复何言”。他想到韦正用不光明的手段取了番禹,心头已生鄙夷之心,而赵毅竟会为利食言,使瓜田仪空劳军马,这种人只图王霸基业,自己又怎能想从于他。 韦正道:“将军此言差矣,令主李广将军,箭穿巨石,神射世所罕见,天下共有所闻,我也好生敬重,李将军既不愿共事,我怎敢无礼,愿将军好自为之”。这一席话婉婉道来,一语中的,李鸣山听到他提到先祖威名,已自心中一喜,不觉少了许多愤慨之意,此时双手一抱道:“韦先生文武全才,又兼虚怀若谷,但李鸣山心意已决,就此别过”。此时执了弓箭,离城而去。韦正看着吕天德残余兵马,道:“如今战事已了,各位若是信得过韦某,就投到我这面来,共图大事,若是不愿,我也不会勉强”。 新朝官兵眼见韦正调度有方,两军阵前从容不迫,自己不是韦正,恐早死于邙谷王之下,众兵丁早已心服口服,齐声应是,并无异言。韦正忽地‘咦’了一声,转四顾,奇道:“适才那个紫衫少年到哪里去了”。原来他在城上之时,就已见着黄吉,此时刚好一切就绪,正要找黄吉叙话,岂知却是不见了人影,此时也未多想,这黄吉天分极高,自是有福之人,神灵庇佑,不必为他担心,想到如今白得了凌重威,以及吕天德若干兵马,心中欢喜,此时收拾两面人马,回到城中。 黄吉见到韦正出来,正要上前招呼,只见刁若凤轻向他一摆手,道:“不要忙,趁着现在两军交战,正科趁机混入城中,救出龙叔叔”。黄吉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早已算好了”,刁若凤神色凝重,点了点头,当下两人趁着军马纷乱,已自混入城内,此时城中只顾着调兵遣将,抵御外敌,看守牢房之人早已逃得干干净净,二人一路进去,并无一人阻挡,自是轻车熟路,移开巨石,眼看这里无人把手,此时心中欢喜,龙十三就要救出,两人一跃下了石梯,一下扑向铁栏之处,黄吉大呼了一声“龙大哥”。 忽然间,黄吉只觉全身僵硬,呆立当地。刁若凤已是跟着走近,着眼之处,地牢之中已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龙十三,铁链散了一地,显然是被极深的内力扯断。龙十三已为八荒瘴气破去功力,这铁链断不是他所为,黄吉但觉全身冰冷,口中只道了一声:“莫非”,此时隐隐之中只觉龙十三已遭了大难,刁若凤眼睛要精细一些,忽然间轻道一声:“黄兄弟,你快看”,黄吉随着刁若凤手指之处一看,此时脑中已自回头神来,黑暗中看清龙十三所处之地,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凹处,不觉又惊又奇,刁若凤提醒道:“我们进去看一下”。黄吉这时神志已复清明,这铁栏自己倒可进去,刁若凤却是不会这缩腹收胸,想到这里,已就靴中将匕取了出来,走近铁栏,三两下已断开铁锁。 两人一步纵进地牢,此刻方才看得明白,这凹处竟是一个深坑,黑暗中不知到底有多深,不用多想,龙十三肯定从这儿下去了。两人不约而同都道了一声“下去看看”,当下纵身跃了下去,落脚之处,一片漆黑,原来是一条仅容一人可行的地道,一道清新的泥土味犹未散去,这地道应该是刚挖不久,不知是通往哪里,二人跟着地道摸索前行。如此行了好一会儿,忽然间眼前一亮,已是身处荒野之中,一块大石之上,刻着几行字‘马适求、游海、时如风、王小眉为救龙十三故辟此道’。 刁若凤从未听过,有人为要救人,还要挖这么长的地道,这可要花费诺大的功夫,低声道:“这几人干嘛这么费事”,黄吉这时忽然想起了尤海,他不小心陷入陷坑之时,瞬间用铁铲打了一个坑道出土,这地道杰作,定为这游海所为,然而这么长的地道,也亏了只有他才有这般神通,钻地鬼这外号倒取得毫不含糊,这几人并不知道番禹城变故突然,因此才让游海钻了这么一个地道,这样已好,神不知,鬼不觉就已救出了龙十三,既然已知道龙十三为马适求等人所救,一颗悬着的心已是放了下来,此时心中高兴,听到刁若凤说话,说道:“马大哥英雄侠义,人皆敬仰。身边自是有不少能人异士”。忽然间脑子一闪,面前似乎现出一个白苍苍人影,不觉脱口而出“奶奶,你的大仇该报了吧”。 眼见吕母紧追不放,吕天德纵马飞奔。想到因为蒙刚知道自己私通胡人,害死牧根,自己才杀了她的儿子,适才乱军之中,就已见着吕母威武之样,心中已是胆寒,他单跨落荒而逃,身边早已没了一人跟随。此时纵马奔处,不知怎的,竟是直望虚空梅阁狂奔,这匹马名叫‘万里无疆’,来自于西域苦寒之地,当地人将汗血宝马纵于天山放牧,用以引诱天马与其交配,如此反复三代,方始得成如此神驹,因此极是罕见,可谓百年难得一遇。这匹马本是钩町太守牧根的坐骑,牧根之处接近边关,争战不断,这马他也是从胡人手中征战得来,视为一等宝物,珍惜无比。吕天德垂涎他这匹‘万里无疆’,因此勾结任贵,暗中出卖了牧根,使牧根城亡。这‘万里无疆’遂归吕天德拥有,想到番禹已失,天下之大,已是再无容身之处。心中已是想到了梅娘,如能带她一道,从此远走高飞,隐姓埋名,一道过那无争无执,夫唱妇随的生活。一想到这里,心头已是一甜,‘万里无疆’脚程之快,天下无双,竟是越跑越快,吕天德在马上回头一看,已是把吕母远远甩在后面,心中渐感放心。 吕母眼见仇人落荒而逃,当即足赶来,早把带来的人甩在后面,怎料吕天德座下‘万里无疆’如此神骏,想到独生儿子死在这人手中,此仇不共戴天,又怎能甘愿放弃,仍是紧追不舍,但毕竟人力终归有限,‘万里无疆’本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神驹,何等脚力,虽是舍命追赶,却是越去越远,眼看仇人已就要脱险,自己煞费苦心,散尽百万家财,终于使得江湖汉子听其号令。也是该着吕天德倒霉,遇到四面夹攻,这才没费多少力气就断其左右,哪知这贼合该不死,座下神驹竟是这般了得,难道天要让这贼子逃脱报应,想到这里,一阵悲愤涌上心头,内息竟是为之一滞,陡然停住下来,眼看吕天德已是不见,心中不由得一阵气苦涌了上来,不觉大叫了一声“育儿,你若泉下有知,就该拦着害你的仇人”,蒙刚小名吕育,此时吕母眼见仇人走脱,悲不可抑,已是直呼出了蒙刚小名。 眼见吕母已是无法追上,吕天德暗自欣喜,心道:“梅娘,我来了,从今往后,我是再已不会离开你了”,心中已是一阵温馨涌上,这时已到了一个斜坡之上,冷不防‘轰’的一声,坡上滚下一块巨石,直往道上落来,一点也不停住,竟自滚向‘万里无疆’足下,这一下变故陡生,‘万里无疆’纵是神驹,也是大吃一惊,一声嘶吼,前蹄已是飞立人起,‘啪’的一声,吕天德一个坐不稳,已是跌倒在地上,心慌意乱之下,晕头晕脑的爬了起来。忽然间后心一痛,身子忽地腾空飞起,直滚出十几丈外,要待再站起来,全是却是一点力气都已没有,迷迷糊糊之中,一个身着淡粉红素装的女郎,正向他奔了过来,心中不由得一热,口中低叫了一声,道:“梅娘,你为什么来了?”眼前一黑,身边已是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只听一个声音道:“吕天德,我早已算到你会来这里,也是等了好久了”吕天德听得这声音熟悉,微仰起头,大吃一惊,“年捕头,你这是为何”。 这推石拦路之人,正是年飞鹰,他心伤妻子惨死,将小虎放在一个隐藏之处,单人来到这儿,他熟悉吕天德心性,知他若是落败,必定要到虚空梅阁。‘万里无疆’神俊非凡,故此先设置好大石,果然给自己算准,此时大喝一声,道:“吕天德,往日我敬你是我上司,处处容忍,怎想到你只为一己之欲,竟会这样无耻狠毒,如今我妻子已死,如不杀你,怎泄我心头之恨”,此时一举手掌,就要扑下。忽然间手臂一紧,已给一人紧紧抓住,回过头来,已然看清楚正是梅娘,‘啪’的一声,她已跪在了地上,双目中泪如雨下,道:“年捕头,看在昔日同为朝廷效力,放过我夫君罢”。 年飞鹰想到妻子惨死就是因为吕天德,此时眼看大仇就要得报,怎料梅娘竟会出现。原来她想到吕天德中毒,心中已自担心,正要赶到城内探望,哪知会碰在一起,见到眼前一切,心中已是明白,必是吕天德又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年飞鹰本已提起手掌,眼见梅娘跪地求情,他也是性情中人,心中不由得为之一软,只听得吕天德说道:“梅娘,你快些回去,他妻子死在我的手里,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吕天德自知伤重必死,心中一横,凛然中已是有了丈夫气概。 梅娘哭着道:“年捕头,你手下留情,日后我便是给你做牛做马,也是甘愿”,年飞鹰这一刻心中纷乱,想到自己若是一掌杀了吕天德,固然痛快,可世上又多了一个守寡之人,不觉长叹一声,“阿英,请你原谅我,我实在下不了手”。梅娘喜出望外,连连磕头,口中只道:“多谢年捕头,梅娘有生之日,绝不忘记你的恩德”,忽然间只听‘啊’的一声,两人大惊回,吕天德身旁已是站立了一个老妇人,正自一手提了一个脑袋,另一手执着手杖,杖端尖上鲜血兀自滴滴流下,这脑袋正是这手杖尖端之处割下,此时老妇一声狂笑,笑声中竟是有说不尽凄凉之意,口中出一阵凄厉的声音“育儿,你果真有灵,娘已给你报了仇了”。这声音似从牙齿里蹦出来一样,只听老妇人牙齿‘咕咕’直响。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四十六章 漠北双雕 梅娘‘啊’的一声,就手放下年飞鹰,已是不顾一切,扑向吕天德,眼看已是身分离,血肉模糊,梅娘顿时悲不可遏,仰头望着老妇,凄声道:“你是何人,为何这般狠毒”,说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之色。 老妇人一声冷笑,道:“人都称我吕母,你只死一丈夫,已是如此悲伤,试问我儿子被你丈夫冤枉至死,那有如何”。吕母此时神情激动,威狞毕现 她眼见吕天德越跑越快,竟是一瞬间消失了踪影,心中已知报仇无望,然而想到唯一爱子,又自往前行了一截,岂料苍天有眼,远远看见一匹马站在一边,心中一喜,已自奔将前来,只见吕天德已倒在地上,这一刻心中已无他想,奔进吕天德,手起一杖,已击下了吕天德的脑袋。玉女禅杖尖端犹如快刀之利,割下脑袋自是举手之劳。此时爱子大仇已报,往日郁闷一扫而空,心中只觉舒畅之极,只听到一个娇嫩的声音“奶奶,你终于报仇了”,当下转过身来,身后已是黑压压的一群人,当头一人,正是她收养的孙女阿云。 她深怕吕母横遭不测,故此带了这伙汉子随后赶来,眼见吕母大仇已报,一众好汉都是极为欣喜。中间闪出两条汉子,一个着黑,一个穿白,粗声道:“恭喜主母,这下可以去祭奠蒙义士了”,吕母点了点头,心中已是静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一黑一白的两个大汉,道:“独孤黑,你把人头给我提着”,说着用力一抛,独孤黑已接在手里,吕母转头看着边上‘万里无疆’,道:“独孤白,你将这匹神驹牵了带走”,那名叫独孤白的汉子答应一声,上前牵住了吕天德的坐骑。年飞鹰听到二人的名字,不觉心中一凛,脱口道:“漠北双雕”。 两人闻声转,一起粗着嗓子道:“年捕头,真是好记性”。年飞鹰还未说话,独孤白大声道:“你是不是还要抓我们?现在我可不怕了,反正已经做下了这杀官造反大事,如要动手,大爷奉陪就是”。这两人本是漠北巨贼,犯案累累,年飞鹰曾几次追捕,每次都给二人走脱,想不到今日在此遇到。年飞鹰神色惨然,说道:“二位休要激动,如今年某爱妻惨死在吕贼之手,再也无心这捕快生涯了,就此别过”。话一说完,早已飞身纵起,他心中已想到了爱子小虎,从此退出官场,就此过那天伦之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吕母见孤独白已是牵过‘万里无疆’,甚是满意,当下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说道:“日下我们已犯下了大罪,唯有到海岛上去生存,现在就沿着崮河绕道行走,不要惊动官府”。说完,大伙已是转过身子,吕母与阿云刚一随后转身,只听到一声凄厉的声音:“官人,梅娘誓必与你报仇”,吕母停在耳里,心中微觉一惊,想到这等柔弱女子,也有这般豪气,但心下并没有在意,如今自己大仇已报,目下自要把这帮人安顿好才是。这这一大帮人甚为显眼,都是绕小道直走。如此走了一会儿,前面忽然一阵吵闹。吕母正要让阿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只见一个汉子跑了过来,一眼正见着吕母、小云,忙道:“主母,不好了,前面来了一男一女,一开口就要找您”。漠北双骄二人与他们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吕母心想,此时务要小心才是,这两兄弟脾气还是不改,又和人家动手,当下也不多说,急步赶了上去,只见四人,正自打得热火朝天,互不相让。独孤两兄弟还是那般火爆,正自一边打,一边骂,独孤黑道:“老子正饿得紧,正好把你们煮来吃了”,独孤白道:“你两个虽不怎么胖,但也可以将就”。这两兄弟每次和人打架,都是这样虚声恫吓。与他打斗之人听了,免不了心头着慌,当既大败。那一男一女,神态举止都是极为清雅,闻听却并不害怕,陡然间两人一换手脚,独孤黑与独孤白已是手忙脚乱。那男子一纵身子,已如一道清风,手掌已是按到独孤黑脑门。忽然间,面前人影一闪,一道无形劲气直逼过来,男子慌忙缩手,身子一拔,叫了一声,“丰妹,点子好紧,快退”。 那女子一听声音,双脚用力,两人已齐齐退出四五丈远,男子看着适才出手的老妇,神色间满是惊愕之色,这老妇适才一出手之下,自己扑向独孤黑的一掌竟是全不着力,反震了回来,男子微一思索,已是脱口而出,“你是吕母”。 吕母见这男子知道自己,也自惊讶,疑道:“你们是”,那男子一抱拳道:“在下秦丰,她是拙荆迟昭平”,吕母还未说话,独孤黑已道:“你们就是黑蜂双盗?那毒蜂”神色间已是大惊,心想,谁不知道黑蜂双盗呼唤毒蜂,极是邪门。独孤白大笑道:“为何不早说你们的名号,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们是盗,我们也是的盗”。秦丰、迟昭平微微一笑,迟昭平道:“我们刚一问吕母,你们就上来打了起来,这叫我们如何说”。独孤白讷讷说不出话,独孤黑道:“不是,我们认为你们是官府派来的”。 秦丰也不理会,向着吕母道:“老人家大名,我们夫妇早已听闻,请恕秦丰冒昧,您是不是曾收留过一个肩上有蜜蜂刺青的女孩?”吕母微微一惊道:“你们怎知道”,心想,这阿蜜肩上蜜蜂只自己才知道。迟昭平此时站了出来,道:“实话告诉老人家,前些日子我们也见着了蜜儿,他就是我们出生不久就失踪了的女儿”。吕母明白过来,这两人就是阿蜜的生身父母。 自从阿蜜去护送黄吉,至今未归,刚才碰上黄吉又没有时间问,而现在自己又不能离开这群汉子,当下道:“不错,她就是我昔年捡到的女孩,只是不知何故,她出去后还没回来”。秦丰道:“我们也是后来才打听到,蜜儿是在您府上,所以才冒昧找来,以致误会,既然如此,告辞”。说到这里,两人一纵身子,已照前头去了,吕母本想再说什么,眼见二人说走就走,片刻已是不见。一想到阿蜜,心中已自有些忐忑不宁,此时招呼众好汉,复又望海上前行。 黑蜂双盗自见到阿蜜之后,日思夜想,多方打听,辗转到了琅琊,方才在当地人的口中得知,吕母有一个丫头,名叫阿蜜,二人心中都是认定,这阿蜜必定是自己在路上遇见的女孩,二人探知吕母在崮河点将台之上,尽去家财,号令愿意依附她的众豪杰,这些人曾受吕母的慷慨施赠,已是直往番禹而去,看来她早有计划。二人得到这一消息,于是不惜爬山涉水,不想在这里碰上,哪知阿蜜并不在这里,两人心中都是一片空白,此时一边携手前行,两人都是没了主意,迟昭平心中愁苦,道:“丰哥,这小女儿怎地如此命薄,怎地一点也见不着她”。 秦丰也是一般着急,可他毕竟是男子心性,自要坚强得夺,当下强镇心中不安,沉声说道:“但愿吉人天相,无论如何,终究也会找到的。”两人边走班说,行的很快,看着已是将要黑了下来。两人已是不觉来到了一个土岗之上。忽然间前面想起一阵微风,这两人都是飞贼中的好手,这一瞬间已见着一个身影,行色匆匆,一看就是不安好心,自然熟知其中道理。夫妻二人相互一望,当下使出昔日做贼的手段,尾随在其身后,这人轻功极高,看他身法,就知必是久经贼中之道,熟练得很,要不是两人也是此中大行家,多半就给他走脱了。 前面人影一点也不停留,也万没料到后面也是来了一个同道老手,黑夜中七转八转,眼看已到了一处帐篷之处,只听得人声鼎沸,两人放慢了脚步。前面那人身形一闪,已是突然不见,黑蜂双盗一不见了人影,想到这人大概是偷盗东西,正要转身,忽听得一阵叽里咕噜之声,二人常年在外行走,熟悉各方语言,听得这是西域言语,一个声音道:“王爷正是好艳福,得着了那么一个漂亮女孩”。另一人似乎吞了一下口水,道:“我们这些做手下的,看着再好,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两人正已要往回走,一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忽地心中一动,都是齐齐住脚。两人眼光视处,均是意领神会,身子一动,已是到了说话两人的身后,那两人一觉风声,要待回头,只觉颈上一软,已给二人分指点中了肩颈穴,迟昭平提起一人,到得暗处,伸指将他穴道一解,轻声喝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女孩?”那人一睁眼,见是一男一女,正要惊呼,秦丰已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就地拾起一块手头,手中一捏,已是成了碎末,轻喝了一声,“快说,不然就如此石”,那人怎见过这般手段,惊恐的点了点头,秦丰这才松开了手,那人定了定神,道:“王爷本是来去取番禹,不料被南越旧人得逞,因此一无所获,正自要转回钩町,却见着一个女孩”,说道这里,迟昭平已是耐不住性子,道:“那女孩是什么样子?”那人已见着秦丰单手碎石,不敢撒谎,说道:“长得纤小细致,非常可爱”,说到这里,只觉眼前一黑,已给迟照平点了昏睡穴,扑地倒在地上。 此时望着秦丰道:“丰哥,多半是”,说到这儿,心下激动,语音已是有些颤。秦丰更不迟疑,道:“走,去看一看”。二人望着中间一座营帐靠近,这道理谁都明白,贵为王爷之尊,营帐自比平常人要大得许多,所处位置必是居中,方好调得人马,两人刚好靠近营帐,就已听见一阵喧哗的打斗声。迟昭平此时已知女儿下落,心中惊喜,当下身子一纵,已望帐口处一跃飞进,这一进得帐中,忽的一声,迎面一把弯刀直砍过来,只听得一个声音道:“又来了一个女贼”。说话之人只有一条臂膀,此时忽道:“程兄弟,当心”,忽的一声,秦丰已随着妻子身后跃了进来,眼见一把弯刀砍向迟昭平,手臂一伸一曲,早把弯刀弹得飞出帐外。这人一惊,道:“我程之这次来中原,怎地这么倒霉,都是节外生枝”。秦丰一击得手,眼视帐中,只见一个花红衣衫男子,拳来脚去,此刻正与两个胡人缠斗在一起,这两人正是乌龙与骆图。只听迟昭平叫了一声“蜜儿”,声音又惊又喜,此时身子一动,已径往中间一个女孩奔去,那女孩双手反绑,此时看得清楚,望着迟昭平,认出正是与魔兽门主人相斗,救自己的一男一女,此时作声不得,原来已给点了穴道,迟昭平心中大喜,一纵身子,程之看得清楚,大声叫道:“文皓,快拦住那个女贼”,断臂之人正是文皓,此刻早已包好伤口,他们二人从梅阁出来,已到了与任贵约定之地,却是不见一人,一经打听,才知早已兵败回转,两人急赶之下,终于在这儿见着了任贵,此时已是谁也没有埋怨。 第四十七章 疗伤神药 文皓不待程之话完,一抡弯刀,早已砍向迟昭平,迟昭平也不和他缠斗,手微一晃,趁着文皓一闪之际,飞起一脚,已把他踢出帐外,眼见阿蜜就在眼前,双脚一起,已是就要接近阿蜜,忽然间风声一响,此时掌未撤缓,回头一看,一个锦衣人,已是一掌横身击过,一道平和气流直涌迟昭平,正是邙谷王,他落败回转西域,却不料中途遇见了阿蜜。 这阿蜜见黄吉只与王小眉说话,她已知这王小眉绝非男子,眼见二人神态亲热,因此悄然离开,一路上门,闷闷不乐,不觉耽误了许多日子,这才在路上遇见了任贵,她一人怎敌得过如此众多神猊营人,任贵见她这般玲珑小巧,早勾起心中欲念,正准备带回西域,岂料被花胡为见到,花胡为自被黄吉震伤,疗养了一段日子,此时已无落脚之处,东游西荡,无意中看到阿蜜与这伙人厮打,上前帮助,也是大败,眼见阿蜜被捉,心有不甘,一路追踪到此,谁知又被黑蜂双盗觉,随在他身后跟来。 迟昭平知道这人厉害,身子一飘,躲过了这一掌,只见人影一晃,秦丰已向阿蜜飞扑了过去,任贵此时掌未撤缓,回头喊了一声,“不败,独胜,拦住他们”,正与花胡为击斗的二人跃出一人,正是甘独胜,就势身子一折,已是拦在秦丰面前,一道至刚掌劲已是直逼秦丰,秦丰眼见掌到,身子只微一闪,早已躲过,身子不停,径直照阿蜜奔了过去,人影一晃,两把弯刀已齐砍了过来,原来这当而文皓、程之早已复转,眼见秦丰就要抓住女孩,两人一挥弯刀,已是齐照秦丰砍了过来,打斗声已是惊动了营帐中人,齐齐奔出,眼见王爷帐中来了三个不之客,呼喝声中,已是枪进了几十条大汉,看着秦丰凶狠,纷纷拦在他的面前,人影此起彼伏。 秦丰一时又怎缓得过气来,只听得乌龙一声大喊,“拦住那个人妖”,各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早溜出帐外,迟昭平大吃一惊,道:“丰哥,快追,”话音刚落,‘砰’的一声,背心已是中了任贵一掌。 王者自如诀何等厉害,迟昭平‘啊’的叫了一声,已是倒在地上。秦风正自与众胡人打斗不休,一见妻子受伤,不及多想,三两下扑退胡人,就地上抱起迟昭平,身子一纵,已是出了帐外,任贵眼见这两人走脱,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大声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还不快追”。甘氏兄弟已是当先追了出去,任贵费了无数力气,眼美人走脱,怎不恼恨,此时大雷霆,谁知这伙人追了半天,一点踪影也不见,自然不知这三人都是靠轻功吃饭,如何追赶得上,任贵当下气急败坏,大骂了手下一通,回转西域。 秦丰一手抱住迟昭平,一路狂奔,已是进了一处无人之地,方才放下妻子,作唇出‘嗡嗡’声息,不一会儿,面前已聚集了无数黑蜂,秦丰在吃昭平身上取出一块方帕,上面绣了无数的额鲜花,娇艳欲滴,散出一阵花香之味,当下把手帕平放地上,黑蜂已是飞扑方帕之上,只不一会儿,上面已集额一层满满的蜂蜜,原来这块手帕是迟昭平所绣,加有百花粉末,故而清香扑鼻,与真仿佛。黑蜂闻着,自是扑了上去。这二人早年经常在外作案,有时不幸重伤,就用这方法召唤黑蜂,让其吐出蜜糖,以做救命疗伤之用。这黑蜂毒性天下无双,可是吐出来的蜜糖却是疗伤神品。此时秦风见已足够,当即一挥手,已令黑蜂尽其散去,就将手帕上的蜜糖浇了一些,放入迟昭平口中,这蜂蜜入口即化,只不一会儿,迟昭平就已醒转,四处张望,失声叫道:“蜜儿,蜜儿”,空山之中哪有半个人影,想到两番扑空,止不住泪珠滚滚下落,秦丰扶起迟昭平,道:“平妹,既已知道那人身着花服,便是走遍天涯海角,也终须把蜜儿寻回”,语音甚是坚决,目光中已满是坚毅之色。 花胡为眼见黑蜂双盗闯入,正好缠着任贵,当下一脱身子,雪上无痕,无声无息,早已欺进阿蜜,等到几人觉之时,身子已是奔出老远。 这时害怕再有人对阿蜜无礼,没命也似在荒野中奔逃,不知奔了多少时阵,只感浑身乏力,又困又乏,四周全是高山峻岭,方自放下心来,将阿蜜轻方地上,只见她睁大一双眼睛,似很害怕,花胡为定了定心神,说道:“不要怕,我这就给你解绳子”,方才只顾逃命,急切间怎能去解捆绑绳子,这时双手分拿绳子,方才看清所系之处不知用的什么手法,怎么也解不开,一急之下,就双手一扯,这一下用力个过狠,双膀也是为之一痛,这绳子竟是震断不得。这绳子阿蜜也用力震过,可怎样使劲也无济于事,眼见这花服男子三十四五,面似桃花,眉目之间含情脉脉,自己一生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心中实是惊惧莫名,然而你想到这男人一起始便帮忙自己,却是因不敌胡人那位王爷,方才落败逃窜,可却是暗中从后面跟着自己,趁着先时救过自己的一男一女缠住胡人,才把自己救到这里,想到这里,害怕之心已是轻减了一些,见他神色担心,当下轻声道:“我听那王爷说过,这绳子使用犀牛筋制成,所系之处也只他才能解开,只有看看有没有极锋利得刀剑,才能断得”。花胡为听她说话,语气温婉轻柔,不觉心中一荡,可说也奇怪,此时却没有半点邪念,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想到自己以往行为,只要自己喜欢,手到擒来,完事就走,这次见这个玲珑小巧的姑娘,心中却是起了保护之心,一些儿轻薄之心都没有,阿蜜这时手脚紧缚,神情之中不觉让人怜意大增,更是显得楚楚可怜,花胡为如此胡作非为之人,此时也不觉浑身爱怜,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阿蜜听到他问起自己的名字,有些娇羞,低下了头,轻声道:“我叫阿蜜”,花胡为忽生一种奇妙的额感觉,便如吃了蜂蜜也似,心中甜丝丝的。看着低头不语的阿蜜,一时间连手也不知该如何才好,不一会儿,阿蜜也抬起了头,细声细气的道:“多谢英雄相救,请问高姓大名,也好让我记着”,说到这里,又自把头低了下去,花胡为听她问起自己的名字,正要说自己交花胡为,忽然想起自己臭名昭著,武林中无人不知,只说了一声“我”,就没有再说下去。 阿蜜听他不说,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心中有些感动,又道:“英雄若是不方便说出你的名字,也是不妨,我只要记着英雄你的形貌就可以了”。花胡为还未搭话,只听见一声大笑,“小姑娘,他会是什么英雄,你可是受骗了,这人是采花淫贼花胡为”,话音刚毕,身边已是多了四个人,中间一个富态依然,正是琅琊先起义的豪杰,瓜田仪,边上三人,正是他得力的住手,杨善常恶,另外一个鬼泣森森,花胡为却是认识,脱口而出,“鬼手丁自重”,丁自重冷哼一声,“无耻之徒,也配提我名字”,瓜田仪这时微一低头,已是看见了地上紧捆的阿蜜,这时张着一对明亮的眼睛,似被眼前几人的说话,搅乱了脑袋,茫然无措,犹似落网羔羊。瓜田仪只觉一道邪念直冲脑门,已是情不能自己,微一镇心神,已自恢复了常态,回顾左右杨善,常恶道:“设法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他此刻心中也是迫不及待,这小姑娘可称绝代芳人,自己一生只为大业着想,尚未婚娶,正好做了自己的夫人,说到解开绳子,声音已是激动,竟然打了许多,杨善、常恶听主人下令,自然遵从,两人一俯身子,就要去提起地上阿蜜,只见阿蜜脸容一怒,道:“你们要做什么”,眼见瓜田仪神色似不怀好意,再也不能有少女的矜持,已是怒声出口,杨善、常恶只微微犹豫了一下,仍自将手伸了下去。 花胡为眼见这几人突然出现,已看出这四人都是一流好手,自己并非其敌手,可一见阿蜜就要落入几人手中,一时竟是已激起了胸中胆气,口中大喝一声,“闪开”,身子已是疾冲而上,双拳起处,犹如穿花相似,分击杨善、常恶,‘砰’的一声,花胡为背心已重重挨了一掌,再也站立不稳,飞跌出十几步外,耳中只听得一声喝骂,“不知死活的人妖”,这一掌力道极是沉猛,就似被大锤击了一下,直欲昏倒,当下猛提一口真气,强自站了起来。 只见瓜田仪满脸不屑之意,刚才背后这一掌正是为他击中,目视之处杨善、常恶已是将小玉扶了起来,她亲眼花胡为被一掌击倒,这一掌是瓜田仪全力击出,威力自是不同寻常,阿蜜不觉脸色为之一变,只见花胡为双手地上一撑,站了起来,一咬牙,已是舍命只扑过来,就要硬夺杨善、常恶手中的阿蜜,只见杨善、常恶哼了一声,二人一手拉着小玉,这时两人同出一掌,正是照准冲过来的花胡为,‘砰砰’两声,花胡为心中各种一掌,只觉天旋地转。 他已是武林一大魔头,这两掌已是激起了他胸中的恶气,大叫一声,直向阿蜜冲了过来,眼凶光,直似要拼命一般,只见身影一晃,丁自重已迎面冲了过来,单手照花胡为一拂,正是他成名的绝技‘鬼手’,这一下无声无息,拂在了花胡为的身上,‘扑’的一声,丁自重与花胡为同时分开,花胡为这一中在‘鬼手’之下,再也支持不住,‘砰’的倒在地上。 丁自重这时已退在一旁,他胸口中了花胡为一拳,这花心拳也委实厉害,这还是花胡为重伤之下,这一拳力道,仍是未减,只感到全身‘砰砰’直跳,心慌意乱,只见花胡为又自从地上挣扎站起,不觉为之骇然,自己鬼手竟拂之不倒。哪知花胡为习学花心拳,身上穴道早已颠倒,区区鬼手这一拂,又怎能令他瘫倒,此时身子又照阿蜜扑了过去,阿蜜见他如此奋不顾身,心下已自恻然,这几人看来都是凶恶之辈,花胡为若是再拼下去,必定死在这几人手上,当下喊道:“你快走,别管我”。花胡为听得她居然关心自己,心中一热,心想‘既然有你小美人这么一句话,死也值得了’。 第四十八章 千面人妖 这么一想,一时间竟是勇气大增,双眼红,一声狂叫,又自向杨善、常恶扑了上去,瓜田仪冷声喝道:“淫贼,你当真是不要命了”,身子一冲,一拳照花胡为当头击下,花胡为这一冲上,眼见瓜田仪来势极恶,微微一闪,这一掌击在左肩之上,‘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狂喷出来,阿蜜早已是忍不住,只见花胡为脸色苍白,这一口鲜血喷在他自己胸前,顿时血迹斑斑,甚是可怖,阿蜜大声道:“快走,不要再过来了”,声音刚尽,只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哥,前面似有女孩在喊”,一个男子威严的声音“是什么人?”瓜田仪几人还未转过神来,‘扑扑’两声,一男一女已是立在面前,男子一柄金剑,女子一杆银枪,正是释凡、孙秀姑。 二人兵器为须卜子血刃所断,眼前这一剑一枪自然是新铸成的,二人已是有了教训,这剑枪已不再是以前那般不堪一击了,释凡一杨手中金剑,道:“瓜大王,这是怎么回事?”瓜田仪见这金剑银枪出现,他已知这二人行侠仗义,正中下怀,含笑道:“胡作非为欲要行不齿之事,瓜某人故此出手”,金剑银枪不知就里闻言一转眼,已是见着了阿蜜,以及倒在地上的花胡为,二人行走江湖,怎不知胡作非为恶名,孙秀姑怒喝一声,如此武林败类,不如杀了干净,免得又去祸害良家女子,这二人当年曾参与围杀花胡为,此时方知他竟还胡说,一想到花胡为糟蹋良家女子,不由得怒从心起,二人剑枪同时一抖,阿蜜知二人误会,急道:“不是的”,瓜田仪哼了一声道:“这人本来就不是人,昔年奸淫掳杀,无所不为,可谓穷凶极恶,你可知道”,这声音用内劲出,蹡蹡入耳,阿蜜听得眼前男子就是花胡为,心中已自一凛,想起曾听吕母说过,胡作非为为祸江湖,人人愤恨,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只听得释凡大喝一声,“花胡为,你是要我们动手还是自断双臂”,花胡为眼见阿蜜神色,已是为自己昔日暴行厌恶,不由得心中一凉,心道:‘罢了,一日为贼,终生为贼,金剑银枪又怎会听自己解释,自己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了’。 眼见这二人已是视自己为深仇大敌,心中一动,此时站起身子,看了一眼阿蜜,神色已是坚决之样,略微调息了一下体内微弱的内息,口中道:“金剑银枪侠名江湖,我自信得过二位,你们只要答应我,不要让这姓瓜的带走这位姑娘,花某就此罢手”。释凡大喝一声,“这自然不用你说,快些自断双臂”,花胡为两眼直视,似要她再说什么,阿蜜心中一阵为难,眼前这人救过自己,全是不顾性命,可他声名又如此狼藉,一时间竟是不知如此才好,花胡为看在眼里,心中已是一阵凄然,转之际,金剑银枪正盯着自己不放,生怕自己逃走,此时一阵心灰意冷,莫要说自己身负重伤,就算是好生生的,若是不使轻功逃走,也非二人之敌,刚一想到这里,忽然间猛地省起,适才唯恐阿蜜受辱,方才没有逃走,自己雪上无痕一生引以自傲,就算当年黑白两道围攻,临死之时也能靠它逃走,何况今日。想到这里,又自看了一眼阿蜜,心道‘但愿你无事才好’,此时略一调息,双足已飞快倒退出去,只听金剑银枪大喝一声“淫贼,哪里走”,已自随身后追来,花胡为这时逃命要紧,雪上无痕使得已是极限,忽然间叫一声哭,前面一道深渊,不知几又多深,正好挡住去路,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已是极是止住了脚步,金剑银枪眼见花胡为身受重伤,可脚下极是奇快,眼看已要逃出视线,正已准备放弃,释凡只听孙秀姑说了一声“大哥,这淫贼为何停下了”,释凡也是不知所以,一提丹田内气,说:“一起上”,这二人只一瞬之间,已是逼近花胡为之前,着眼之处,黑雾弥漫,原来前面已是被深渊断了去路,正不知有多深高。孙秀姑一挺银枪,道:“姓花的,今天你是怎么也跑不了了”,释凡厉声喝道:“只要你自断双臂,这便饶你性命”,花胡为纵声大笑,笑声中竟是无比凄凉,望着金剑银枪,狠声说道:“花某一生却是作恶多端,可要我自残双臂,万做不到”,说到这里,身子陡然一跃,金剑银枪隔得太远,哪料他已抱着一死,此时已是跃将出去,颇觉不忍,两人一起跃上,想要拉住花胡为,双手拉处,已是不见了花胡为,二人脚下只一步之遥便是深渊,着目之处,一片漆黑,都是只觉一阵昏眩,如此深渊,这花胡为定是粉身碎骨,魂消魄散了。 两人叹息了一阵,终于离开,此时方才想起瓜田仪手上的姑娘,想到自己曾答应花胡为,要保护那位姑娘,可只这一转眼功夫,瓜田仪四人已是不见,二人均自想到,这瓜田仪也是一方豪杰,自不会有品行不端之处,二人商议,一面找寻小玉,一面去琅琊之处,这花胡为已跃渊自尽,自不能令他遗憾。 已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花胡为只觉身子晃晃悠悠,好似置身云雾之中一样,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似粘住了似的,就这样似昏似醒,神色之间开始有了一点意识,身体就如泡在寒冰中,冰冷彻骨,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睛,一阵阴森森的寒气飘过,直透肌肤,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想要站起,双脚双手全不听使唤,这才想到自己已跳下深渊,脑海中第一个意识就是自己已经死了,想到这里,眼中却是出现了一个娇小玲珑,有如梨花带雨,人见人爱的小姑娘,挥之不去。 不觉叹了一口气,喃喃低语,“小姑娘,你可还记得我么?”只听一阵哈哈大笑,笑声便如猫头鹰嚎叫,直令人全身鸡皮疙瘩都耸了起来。花胡为只觉一阵心惊肉跳,只听这声音大声道:“果然大合我意,你这人和我一样独钟女人”,这声音说话,一字一字出,尖利刺耳,直渗入头皮之中,花胡为朝声音处一看,一处怪石上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眼绿光一张嘴尖如啄木鸟也似,脸上青惨惨无一丝血色,肋下一双硕大的翅膀,是哪里来的这个怪物。花胡为迷茫的道:“我这是不是到了阴曹地府,莫非你就是勾魂使者?”这怪物又是一阵鬼怪般大笑,翅膀指着花胡为,道:“你真是摔的糊涂了,见着救命恩人,也不赶快拜谢。”花胡为大吃一惊,“我还活着?”这么高的深渊摔将下来,竟还不死,这怎能叫人相信,忽然间明白过来,道“你你是妖怪!”说到这里,全身不觉一阵抖动,看这样子,多半自己摔下半空之时,就被这生了翅膀的妖怪看见,这地方难得遇见一个活人,正好用来充饥,一想到吃人妖怪,生吞活剥之样,不觉汗毛直竖。 这怪物此时不再大笑,声音陡地一寒,道:“你怕妖怪?”花胡为听着怪物口气,甚是鄙夷,不觉心中一横,想到自己为武林不齿,救人反被冤枉是害人,自己既敢跳下深渊,又怎会怕这吃人妖怪,反正都是死,也没有什么分别,想到这里,胆气竟为之一壮,道:“我连死都不怕,哪会怕你这怪物”。这怪物想不到他竟会如此说话,微微怔了一怔,点头道:“很好,你心性高傲,正是可造之材,也不枉我救你一场”,说到这里,两肋之下大翅膀一张一合,就如一只大怪鸟一样,怪眼一盯花胡为,道:“你可以拜我为师了”。花胡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时已努力翻身坐起,望着前面的怪物,道:“什么?” 怪物脸色一正,道:“也是你福大命大,我正好在璧上采食,见空中落下一物,花乎乎的,定睛之下,方才看清是一个人,这才接住,可你这身臭皮囊重得很,害得我已痛了大半天”。这怪物常年住在地底深处,地下光线较暗,反而造就了他一双锐利的眼睛,视物极远,一看空中落下一人,仗着翅膀飞上去接住,可这高空一落之力,一般人又怎能接得住。花胡为要待不信,眼前却又是事实,自己竟然还活着,不由得心花怒放,此中欢喜,此时已管不了对方是丑是美,道了一声:“多谢”,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怪物道:“你也不用谢我,当时我却有要吃你之意”,花胡为肉皮一凉,道:“为什么?”怪物用翅膀对着他指了指,道:“我正要吃之时,忽见你良才美质,正和我一样,因此没有舍得吃,看来是老天爷有眼,要送我一个好徒儿”,说到这里,又是出一阵得意的笑声,花胡为听着这声音很觉不舒服,此时心中满腹疑云,道:“我怎会和你一样”,怪物一杨尖嘴,道:“你小子那话儿坚挺无比,一看就知是不干好事,我也是与你一样,怎不知其中道理”。 花胡为一团糊涂,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会与你一样”,怪物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千面人妖吗?”“千面人妖”,花胡为失声道,眼中闪过一道奇异之色,这千面人妖怎会没有听过,四十年前,江湖中出现一人,善于易容,人称千面人妖,传说此人美貌绝伦,一身功夫似正非邪,此人极好猎取女色,经常以不同面貌出现,时男时女,专以寻那良家美女,或强行污之,或以色诱惑,引起了武林中的公愤,群起攻之,可千年人妖行踪诡秘,变化多端,无人能探得其真实面目,其时武林中出现了一个年轻剑客,名为白天豪,人称‘彭城客’,彭城客跟踪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一处客栈现了千面人妖,正自掳了一个年轻女子,欲行轻薄,彭城客当即上前阻住,双方一场大战。 彭城客名家出生,一身武学已臻归真,只十余招,便已制住了千面人妖,用了一式‘断根手’,令其改过自新,终身不得接近女色,饶了他的性命,千面人妖从此武功全废,痛不欲生之下,隐身在深山老林之中,终日愤恨郁闷,于是细心推演,冥思苦想,练成了一套邪正兼并的心法,称为‘阴阳融合术’,阴阳融合术既成,当既出得深山,遍寻彭城客,可这人已不知去向,于是迁怒武林人士。 第四十九章 阴阳融合术 只要是会武功之辈,见着立毙掌下,无人可挡其一招半试,江湖中掀起一阵血腥杀戮,眼见千面人妖凶残成性,武林好汉。 纷纷自告奋勇,终于在一个月黑之夜,困住了狠恶凶残的人妖。 面对这个武林公敌,双方好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江湖好汉用了无数性命的惨重代价,刀枪棍剑之下,终于将千面人妖杀的遍体鳞伤,千面人妖自知难逃一死,伤重垂危之际,跃下深渊,手脚全部折断然,而凭着一股顽强的求生的欲念,终于活了下来,话胡为听在耳里,神色变换不定,想不到事隔四十年,当年的千面人妖,竟是在这深渊中活了下来,实在是无法想象,千面人妖一正声色,道。:“现在你该叫我师傅了”。 花胡为见他神色满是自信,心中不由得冒起怪戾之气,白眼一翻,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师傅”,忽然哎呦一声,所处地上一片鲜血,只一思索只见,伸手往身下一模,已是空空一无,已是明白过来,颤声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把我”。千面人妖温声道:“乖徒儿,你血气已尽,阳火太盛,如不尽早除去,只怕这刻已没了小命,”花胡为一生拼命练功,都是为了得到女人,这才狠下功夫。眼前闪过阿蜜影子,想到从此再也不能亲近女人,心中只觉悲痛欲绝,陡然提起手掌,直往太阳穴猛力击下。 啪的一声,手背一痛,地上已掉下了一小块石头,这手掌直给这石头荡退老远,只见千面人妖翅膀晃了一下,正用一双极是鄙视的目光看着花胡为,牙齿中崩出两个字“懦夫”,花胡为火冒三丈,怒道:“我连死都不怕,怎会是懦夫”?千面人妖一声怪笑,道:“这种妇人般的寻死短见,有谁不会,那逼你跳下深渊的人呢,还有你为他甘愿一死的心上美人呢?你竟然心甘情愿让仇人逍遥自在,而置至爱又弃之不顾,可笑啊可笑”。 此时千面人妖一脸全是嘲笑之意,花胡为听他声音狂妄,却是说得有理,心中微有所动,然而看了一下深渊上面,一眼望去却是峭壁高耸,就算练成绝世神功,可又如何才能出得这深渊,上不去还不是等如废人,这一神色千面人妖看在眼里,只听他格格一笑,道:“你有手有脚。 胜过我四肢全无,还怕不能上得这深渊,这般木头木脑,真是无药可救,”这声音中有不尽的嘲讽之议,花胡为刚从死亡中回来,脑子自然又清醒了一些,心中不自禁想到,瓜田仪人面兽心;阿蜜无助可怜之样,心中忽然一阵冲动,一股复仇的已自心中升起。 只听千面人妖冷哼一声,道:“如要复仇,随我口诀习练,不然血流殆尽,神仙也不能救你了”,此时不管他拜师傅和不拜师傅,眼见花胡为神气虚弱,自是救他性命要紧,花胡为早已激起了往日的傲气,闻言大声道:“我要复仇,”说到这里,眼睛中射出一股凶狠光芒。千面人妖已看在眼里,点了点头,说道:“天地分阴阳,日为阳,月为阴,男子为阳,女子为阴,阴阳融合,是为一体”。花胡为听在耳里,心中已是如明镜也似,心脉照着千面人妖所说运行,只觉得体内一道热流涌出,跟着又一道冷气升出,一冷一热两道气流合在一起,全身如在烈火之中又是在冰窖室里,脸上忽红忽白,忽青忽紫,就这样时昏时醒,人已不再是先时那样虚弱不堪,心中已自为之清朗。 只听得千面人妖口中一收口诀道:“好了”这一番阴阳运行,你体内失去的体力暂时已没事了。此时花胡为再不犹豫,跪了下去,道“谢师傅救命之恩”。千面人妖点了点头,面含微笑,道了一声:“好徒儿,已该到吃东西的时候了”,刚说到这儿,只见他翅膀一扇,花胡为面前已掉下了一只癞蛤蟆,口中兀自呼吸喘气,只是已不能再动,只见千面人妖翅膀复又已扇,一只癞蛤蟆已随着这一扇进了他的口中,千面人妖张口就大嚼,只听得一阵吱吱之声,就好似在食用珍其美味,双目微眯,神色欢然,花胡为看在眼里,只觉一阵恶心,可却是又吐不出来。 原来他这两日都是为了要救阿蜜,因此连食物也没顾及得吃,腹中早已一空如洗,又怎能吐得出一点来,千面人妖看他神情,已是明白,道:“你现在是没胃口。可时间一长,你就习惯了,”说着又用翅膀抄起一只癞蛤蟆,大嚼一阵,又吞了下去,花胡为只看得毛骨悚然,此时方才明白千面人妖手脚全无,全是靠了这对翅膀,就这样过了一天,第二天,练过口决之后,花胡为实在饥渴难忍,终于将癞蛤蟆皮子扒拉,吸了一些血水来止渴,第三天,已是饿得腹中阵阵空鸣,无法忍受,没奈何,生吃了点蛤蟆肉,说也奇怪,虽然腥臭了一点,可吃了这肉精神已自好多了,心头不但不难受,相反稳定得多了,他怎会知道,自己已经饿了四五日,如何吃不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随千面人妖口诀习练,之后的日子,吃得食物救更复杂了,什么蜈蚣,老鼠,壁虎,蜻蜓,毒蛇,见样吃样,所谓饥不择食,日子一长,花胡为已就顺其自然,来者不拒,还吃得满觉香甜,突然有一天,花胡为刚习练完阴阳融合术,只听得空中一声咕咕鸣叫,千面人妖笑眯眯地说道:“美食来了”,说着翅膀就地一抄,一块石头已稳稳负在背上,翅膀一张一合,石头竟不落下,这样已是飞了四十多丈高,那负石翅膀猛地向上一仰。只听一声尖厉呼啸声,空中落下一件物事,着滚在花胡为身边,原来竟是一只老鹰,又肥又大。 花胡为眼见千面人妖这般举动,这些日子还未见他飞过,想不到,这翅膀竟会飞的这么高,正自惊得呆,千面人妖已从空中徐徐降落,飞扑到老鹰身边,只一张嘴,就已附在老鹰伤口之处,狠狠吸了一通,这才立起身子,嘴角边满是鲜血,双翅一扇,就已飞回到了怪石之上,面色突然间变得红润起来,神情之中极是满意,看着正在呆的花胡为,道:“还不快撕开老鹰翅膀,趁其身子未冷,正好美美食上一顿”。花胡为这才明白过来,这些日子以来,早是习以为常,当下一把撕开双翅,要待仍下,千面人妖道:“这东西留着,日后只有妙用,”花胡为不明就里,但还是听了千面人妖的话,将双翅放好。 这一日,两人都是饱餐了一顿,千面人妖心情大好,就把这翅膀的来由说了,花胡为这才得知,千面人妖坠下万丈深渊之时,没了手脚,饿得极了,只能靠吃些死去的东西,或是腐烂的食物,用以度日,有时候运气好,碰巧吃到些蚂蚁蟑螂,有时候碰巧飞鸟累了,一张口,含着的虫子就掉了下来,也被他拾着吃了,就这样见样吃样,无论死活,反而练就他求生存的本能,而他也没荒废练功,阴阳融合术与日俱增。 忽然有一天,天上不知为何掉下一只死鹰,被他捡来吃了,看着那对翅膀,想到这鹰会飞,心中不由一动,于是将翅膀保存下来,后来时日一长,翅膀已就越积越多,脑中已是生出奇想。绞尽脑汁,终于将翅膀连接在一起,就成了现在的模样,只要一按动翅下机关,就可以飞翔,开始飞的得很矮,可到了后来,随着他的功力增加,就越来越高,最终就成了现在这般高度,花胡为这才明白,千面人妖为何让自己保存老鹰翅膀,原来是早有打算,要让自己离开深渊,心中生起一丝感激,可突然间脑子一转,道:“这翅膀怎么会飞呢,你又是怎么想到的”。这实在令他迷惑。此时千面人妖,又慢慢将原因道了出来。 原来战国时期,出现一个巨匠,名叫公输盘,此人擅制各种木质器械,其时鲁国遭到强敌攻城,正值国家危难之时,公输盘临危受命,遵从鲁王号令,赶制破其敌军攻城设备,这一站大获全胜,使鲁国扬眉吐气,公输盘也因此名躁天下,此人擅会香木雕刻,传说他雕刻了一位美女,鲁国公竟然痴痴深情,他雕了一尾鲜鱼,有人竟拿去当真的煮来吃了。这公输盘就是冠绝古今的建筑始祖鲁班,相传鲁班传下这一派名为班门。 这千面人妖幼时拜在班门之下,后来班门祖师现他心术不正,将他逐出门墙,千面人妖因此挤身江湖,后为武林中人围困跌下悬崖,手脚尽皆折断。幸得曾拜在班门之下,深得机关制作之法,眼见死鹰翅膀原来越多,因此从中悟出,详加推研用这翅膀飞身之法,凭着在班门中学得的机关法门,虽然只是一鳞半爪,可也毕竟让他参悟了其中道理。 千面人妖于是煞费苦心,先行设计了一个螺旋机关,然后将这些翅膀与之连结一起,插接在自己肋下,刚开始从石上跃下,巨翅拼命摆动,已是时常鼻青脸肿,每一次跌倒,就给他吸取一次了教训,这期间阴阳融合术帮了他的大忙,阴阳互济,清气脱颖而出,停留在肋下之上,这翅膀随肌肉运动,居然能托起身体,到得后来,就成了现在这模样,运转时如同手臂,本想飞出深渊,奈何人毕竟比不上老鹰,他四肢全无,毫无支撑之力,只飞得四五十丈,可这样也好,借着这飞高之势,再加上用翅膀煽动石块,便能击中老鹰,这日子也就过了下来,反觉舒服得很。 只唯一遗憾,就是自己手脚俱无,出不得深渊,翅膀只能飞得四十丈外,就全无着力之处,再使尽力气,也是无济于事,几十年来,冥思苦想,终究无一良策,这花胡为从天而降,初见时虽有食其之心,可一见到这人资质,就知与自己是同道之人,因而改变了注意,与他施用了‘绝根手’,让其习练‘阴阳融合术’,已是让自己引以为自豪的这一绝技,在江湖上去放一异彩,方不负此神功绝学,这自然也是他一厢情愿,怎知花胡为又是怎么想的。 花胡为听了千面人妖这般经历,暗自骇异,这时才知道这翅膀如此神奇,也就明白千面人妖要他留下鹰翅的原因,想到这深渊虽高,若是能借助翅膀之力,手脚并用,当能出得这深远,想到这里,不觉来了精神,此后练这阴阳融合术也就更加卖力了,二人在这谷中这一相处的时光,只是看到雪花飘飞渊底,有时看到石壁上老藤开花,就这样反反复复,已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花胡为已觉身心渐轻,这阴阳融合术最大神妙之处,就是能阴阳互调,清气上升,练到最后,已是有如玉飞升的感觉,他手脚皆全,自要比千面人妖利索得多,可以借助双手一撑之力,在石壁上微一用力,便能腾起老高。 第五十章 得脱深渊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天空若是有飞鸟飞过,他也学着千面人妖之样,手沾石块,借助一撑之力,跃上击落飞禽,刚开始时经常失手,偶尔运气好击着一只,到得后来,手法已是变得纯熟之极,竟已是石无虚,两人也就不再吃什么蛤蟆、蜈蚣,美中不足之处,就是深渊中没有火种,只能茹毛饮血,此时死鹰越多,翅膀也就越多。 这一日,千面人妖叫住了他,让他将死鹰骨头与翅膀连接在一起,花胡为按照他所说的方法,将所有鹰翅连好,成了一对天鹏般的大翅,只是不知如何用法,向着千面人妖道:“这东西要怎么用?”千面人妖一指自己道:“我没有手脚依靠,所以把翅膀硬行插入肋中,这已是不得已为之。而你就不必如此,你先用鹰骨穿成一个螺旋之样,缚在双膀之下,按动机括,这翅膀便能自行向上提升。只要缚在双膀之下,借用阴阳融合术,双臂张合,自能飞升,只要足尖璧上用力,出这深渊自是易如反掌”。花胡为依言将鹰骨穿插连结。 这班门中机关妙学果然天下无双,千面人妖心智均为世上难寻,也是因他没了手脚,方才挖空心思,想出了这个螺旋装置(也就是现在飞机明的起始),花胡为已将大翅膀在肋下安好,伸手一按肋下机括,果然自行向上徐徐提起,飞了十余丈,心中觉得大是畅快,阴阳融合术应气即生,手脚只在璧上一用力,身子已借助翅膀飞升之力,又上升了十余丈,只觉身轻如燕,力道将尽,手脚只璧上一用力,又自向上直飞上去,心中惊喜莫名,不觉翅膀一收,‘啪’的一声,直甩下地来,这一下不及收拾,虚空中无从借力,头直往石上撞去,忽觉一股大劲平地卷来,已是如什么东西托住一般,轻落在地上,一点事也没有,原来是千面人妖,此时翅膀正自徐徐收拢。 他没有告诉花胡为如何降落,以至花胡为差点遇险,幸得他阴阳融合术真气强劲,巨扇张合之中,已及时止住了他下坠的力道,又救了花胡为一命。 花胡为心中欢喜,望着千面人妖,跪了下去,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是愤恨千面人妖,恼他断了自己的男根,使自己不男不女,心中由此生恨,平常都是用“你“字称呼,这时想到千面人妖两番出手,自己由生到死,由死到生,都是全靠了眼前这个啄木鸟般的怪物,想到自己即将出得深渊,此时心中感激,已是忘了千面人妖断根之恨,口中说道:“多谢师父”,这一下彻彻底底一点也没了先时怪戾之气,面上已全是诚恳之意,千面人妖见他这时喊了自己这声师父,神色极是恭谨,心中很是满意,自己心血毕竟没有白费,这时双翅一腾,人已就势落在花胡为之前,含笑说道:“乖徒儿,此刻阴阳融合术已是大成,你可以出得这万丈深渊了”,双翅一合,扶起跪在地上的花胡为,花胡为已是就势站了起来。 只见千面人妖双翅一松,已是如两手合并。花胡为忽然间心中一动,这阴阳融合术如此神妙,双翅又如此神奇,自己跃进深渊意外未死,得获这般奇遇,已是屈一指,可焉知日后不会再有第二者。若是千面人妖再生收徒之念,那学会这两种奇技的就不是自己一人了,想到两虎相争,不由得恶念横生。只见千面人妖双翅一提,已要在行飞回怪石之上,花胡为全身猛地一提真气,双拳已飞快出手,就是风吹残花一般,直照千面人妖胸口狠狠击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千面人妖怎知花胡为心生歹念,这一下击个正着,身子被击得离地飞起,直撞到自己所住的怪石之上,复又弹了回来,重重落在地上,此时双翅无力,瘫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迷惑惊疑之色,不解地道:“你你这是为何?”只说到这里,口中已是鲜血狂喷。花胡为此时已退后一步,防备他突然出书,闻言说道:“如是世上只我一人会这绝技,岂不是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话音刚落,忽地风声陡起,头顶一道排山大力,倒泻下来,直如天崩地裂,花胡为这一掌当胸击出,准拟千面人妖必死无疑,哪知这人如此强悍,这一下千面人妖含愤出手,双掌已是按在了花胡为的脑门之上,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要想闪避,又怎能躲得开去,花胡为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一声:“报应”,已是闭目待死。 忽然间风声尽息,头上为已觉之一轻,此时惊惧尚未尽去,睁开眼来,只见千面人妖双翅倒垂,坐在地上,口角边鲜血不住滴下,望着花胡为,道:“你果然够狠,真不愧是我千面人妖的徒儿”,花胡为本已自知必死,眼见千面人妖已收掌撤回,此时脸上神色苍白惨然,不觉心生一丝愧意,嗫嚅着道:“我我怕你再传弟子”。千面人妖口中流血,戛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即使不杀我,我也不会再传弟子了,不过你说得很对,保不定真有那么一天,我又会遇见一个资质绝佳的弟子,一个忍不住”。此时一面用翅膀擦拭嘴角的鲜血,微缓了一口气,花胡为听他这般说话,想到这人对自己一片至诚,自己竟以怨报德,不觉低下了头,只听千面人妖道:“你虽伤我一掌,但我如此百余年的功力,你那一掌又岂能当真得手,你看”。 说到这里,双翅朝前一推,只听哗啦啦一声,他住过的怪石已是散了一地,千面人妖双眼冒出森森邪光,道:“如何”,花胡为见他这一扇扇碎怪石,已是惊得面如土色,适才自己生死已是全在千面人妖一念之间,方知他却是深爱自己,这才饶了自己一命,此时良知陡,‘咚’地跪了下去,低头道:“师父,我错了”,眼见千面人妖气喘吁吁,这一掌他已是集全身真气出,这时已是命如游丝,心中不觉一阵凄凉,目中已是泪水莹莹,忽然间‘忽’的一声,千面人妖凭空直起,头已抵在花胡为顶上百汇之处,一道忽冷忽热的气流,已导入花胡为体中,此时花胡为全无防备,这一下气流涌入,竟是动弹不得,只觉脑上似一道清泉流过,他心中已经明白,千面人妖中了自己一掌,自知必死,因此在临死之时,索性将本身的功力,全部导入自己体中,这时要待拒绝,已是不能。 花胡为全身已如僵硬一般,这一阴一阳两道气流,一到体内,冷热交并,一时间整个人昏昏沉沉,不一会儿,便已不省人事,不知多长时日,这才醒了转来,只觉神智已为之一清,着眼之处,千面人妖背依石壁,双目已全无半点神采,面如蜡纸,花胡为心中一酸,此时双膝就地爬了上去,道:“师父”,他纵使是十恶不赦之人,如千面人妖这般真心待他,又怎能不感怀涕零,此时已是泪眼迷糊,千面人妖脸上微露笑容道:“有你这般伤心,我死也值得了”,此时微吸了一口气,道:“好徒儿,你出去后,要注意一个叫巧门门派的弟子”,花胡为道:“为什么?”只见千面人妖神色凝重,此时用极是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说了出来。 花胡为这才知道,公输盘又名鲁班,有一弟子,名叫赵巧,这人心灵手巧,只要鲁班示出形状,这人就能立即依样做出模品,不差毫厘,只唯一所差之处,就是没了鲁班所做之物的灵气。战国时,东海有一苍龙作怪,颠覆田土,祸害黎民,公输盘为拯救苍生,特制了一个灯台,将它交给赵巧,命他带往东海以镇苍龙,其时赵巧已是做了一个灯台,与公输盘灯台一模一样,这人却有另一番心机,他心中自想,自己也不是有一灯台吗,干嘛要用师傅的,若是用我的灯台镇住苍龙,日后传将出去,岂不是自己就可以名扬天下了吗,当下就把鲁班的灯台砸烂,带了自己的灯台前往东海,哪知自己的灯台虽是惟妙惟肖,怎如鲁班灯台内藏玄术,神鬼难测,他自己也因此丢了一条性命。 从那以后,民间也就有了一个‘赵巧送灯台,一去永不还’的顺口溜。然而这赵巧瞒住鲁班,私下自立了‘巧门’一派,这也是以自己名字‘巧’字命名,世上也已就有了‘巧门’一派,自他死后,也是一代代的传了下来,这巧门弟子也如赵巧一般,行事五花八门,全照着班门外表所示之物制作,也是以一派宗师自居,专与班门作对。此时千面人妖声息已是弱了下去,望着花胡为,一字一句的道:“你若见了两个人,就给我杀了他们”,花胡为眼泪迷离,道:“师父,是哪两人?”千面人妖缓了一口气,断断续续的道:“白天豪,6腾空”,花胡为用力点了一下头,道:“师父,我记住了”,千面人妖声音已弱,口中微弱的道:“好,很好”,说着双翅一举,头已朝石壁狠狠撞去,血肉横飞之中,身子已扑在地上,双翅微微合上,再也没了半点声息。 花胡为只觉悲从中来,俯倒在地,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含泪站起,双手用力,将千面人妖所震碎的石块,照前一推,轰的一声,千面人妖已给严密封在碎石之下,此时悲痛万分,在坟前恭恭敬敬拜了八拜,方才站起身子,仰头望了一下渊底出口之处,低声道:“师父,徒弟去了”,单手一按翅下机括,双翅已徐徐飞抬而起,此时身子已是集一百余年的功力,手脚在石壁上微一用力,直如大鹏冲天,如此重复几下,刹那间已是出了渊底。 烈日当空,在这酷热难当之下,道上行来五人,当头一人身板伟岸,英风飒然,正是马适求;中间一人头蓬乱,消瘦的脸上,仍自露出不屈的神采,正是龙十三,他肩上被铁链横锁琵琶骨,武功已失,此时刚从地牢中走脱,就似一个受了伤的狮子,他边上有两人,一个游风,一个时如海,此刻正左右扶着龙十三。,时如风事先用索钩进得番禹,调查清楚龙十三方位,游海方使出看家本领,挖了一个地道,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龙十三救了出来,这几人还不知道番禹城已异他人;最后一个身形小巧,面色黝黑,一双大眼睛不住闪动,却是王小眉,龙十三身上八荒瘴气未解得,生怕再次遇险,几人都是冒着似火骄阳,行走在这山道上。 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五十一章 妙计脱险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 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只见前面有几个黑衣人,往来注视。马适求久历江湖,也看出了不对,低声道:“你们三人注意,若有异动,赶紧护着龙兄弟先走,我一人断后”。这几人自是唯他是从,都是低声应了一声,“是,马大哥”。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冷笑,道:“麒麟堂已在此等候多时,你们几人束手就缚吧!”马适求几人闻声一看,路前已有二三十人拦住去路,全部都是黑衣,各提兵刃,脸上都是兴奋之色,中间一个闪了出来,面露得意笑容,一挥手中钢刀,道:“马适求果然名下非虚,竟是连番禹地牢也不放在眼里,这真是好得很,省得田某多去走路”。这人正是田毒,麒麟堂人手机灵,早已探出吕天德乱押大犯龙十三,这伙人都要立功为上,也不惊动新皇,秘密齐集了手下三十名弟兄,正要去番禹城,威逼吕天德交出龙十三,自然是功一件,却不料前头有密探回报,番禹城已为昔日南越旧部夺得,而马适求几人通了地道,已自救出了龙十三。 田毒暗自分析,这几人必不敢走大路,定要冒着酷热赶小路,他办事精细,自然知道这些路的方位,果然在这里拦住,这一下真好比天上掉下一个金元宝。马适求,龙十三同是钦犯,王莽早已下旨,不论是谁、不论死活,拿住其中一人,官升三级。田毒此时心花怒放,当头闪出,马适求认识此人,此时站住身子,回身道:“你们三人关注着龙兄弟,我来打这些人”。这当儿双臂一沉,‘霸王御气’已是提至双肩,望着田毒之处,心想,这小子虽是有些手段,可怎放在自己眼里,只要一制住这人,其余的也就散了,忽听一声猛喝:“姓马的,休要轻动,看我李鸣山神箭”。马适求正要纵身扑向田毒,一听到李鸣山三字,立时收住不动。 只见田毒身后立着一人,顶盔冠甲,目光沉稳,正自张弓搭箭,对着龙十三,只听田毒大声说道:“你们几个反贼,赶快放下兵器,不然,这一箭就可要了龙十三性命”。李鸣山自番禹城破,只身离开,正不知该往哪里走,恰巧碰上田毒,这田毒也知他神箭大名,此时无主可投,正中田毒下怀,当即好言相劝,留住李鸣山,果然这神箭一出,立时镇住马适求,眼见李鸣山劲弓利箭,马适求怎不知他连环三箭,箭无须,自己就曾栽倒在龙须箭上,心知自己只要稍有动作,对方这箭立时射出,龙十三焉有性命,只这一瞬之间,已是忽然有了主意。 望住田毒的神情,显得很是绝望,道:“姓田的,马某一生只为朋友着想,今天也是这样,你只要答应放了身后四人,马某任你处置,绝无二言”。后面四人听得这话,一起道:“马大哥,万不可如此”,龙十三道:“马大哥,龙十三本就与死人无异,就算自投罗网,也让小弟领先”,说到这里,就朝前走了出来,他心中明白,这几人中就只马适求一人神功卓绝,没了马适求,四人自难活命。若是已自己一人性命,换得几人平安,有何不可。马适求听到龙十三如此说话,他二人都是一般的侠义行径,怎会让他如此孤身犯险,当下厉声道:“龙兄弟,你若再走一步,我立时死在当场”,龙十三大吃一惊,就已凝住双脚,不敢再走。 只听得田毒哈哈一笑道:“马适求果然豪气过人,田某真是佩服之至,龙十三,你就不要再自不量力,就算你愿以命换命,田某也不会答应你”,他此刻心中雪亮,这几人只除马适求一人最是辣手,龙十三已成废人,只要除了马适求,剩余几人哪在话下,心中这般思想,已是环视了龙十三几人一眼,道:“既然如此,你迅自了,我立即放了他们”,只听王小眉大声说道:“马大哥,万不可如此,你就算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田毒大声道:“你这是说哪里话,姓田的说话,一向如白染皂,马适求,快些动手,不然我可要改变主意了”,此人心思谨细,害怕马适求变卦。 是已连声催浞。只见马适求神色惨然,口中说道:“这样也好,用马某一命”,说到这里,右手一举,着势就往头上一下击去,身后几人哪料他突然动手,要待上前扯住,哪里来得及,齐声叫道:“马大哥”。 忽然间,马适求身子离地飞起,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只听得嗡的一声,李鸣山手中弓、箭已一起飞脱出手,这一下变起仓促,谁人能想得到,这马适求自来言出九鼎,岂知他陡使奸诈手段,就只这一愣神之间,李鸣山一觉弓箭脱手,双掌已是凝劲出,手掌到处,直照马适求当胸击出。李鸣山并非只神箭厉害,掌法应变也是常人所不及,只听‘啪’的一声,马适求早中一掌,一个人影倒飞退出,落在地上。此时站起身子,微晃了一下,望着马适求,神色间极是骇异之色,口中道了一声“好功夫”,脚下摇晃了几下,又后退了几步,就这当儿功夫,只听得一个声音大叫道:“田统领,小心”,马适求身子已是当空跃起,直望田毒照头击下,眼见李鸣山失手,田毒哪见过这般厉害人物,已自呆了一呆,一听这人话示警,要想后跃躲开,已是早来不及,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手中刀照头上猛然挥出,只听忽的一声,单刀脱手飞出,一条手膀如遭锤击,大骇之下,急忙身子着地,如大球一样,滚了出去。 呼叫小心这人长衫宽松,犹自未睡醒一般,正是账房先生,此时见马适求凶狠,这一刚出言提醒,立即闪到了一边,躲得远远的,只见黑衣人中,跃出五六个人,一起朝马适求猛扑而上,刀光闪动之中,马适求手脚起处,这几人怎抵得了霸王御气,‘砰砰’连声不绝,五六个人不是骨折,便是飞跌直出,一片惊叫呼唤声中,游海、时如风、王小眉已分扑而上,这几十个寻常黑衣人人。怎挡得了这几条出林大虫,顷刻间已是纷纷倒在地上,此时王小眉三人已走近马适求,神色间全是钦敬之色,王小眉大眼一闪,道:“马大叔,你又让我大开眼界了”,游海道:“若不是马大哥这一妙计,我们几人就难脱身子了”,时如风道:“我怎地想不起这一招”,只听龙十三道:“若是人人都能想得出,就不是好本事了”,马适求一摆手道:“这都是逼出来的,我们快些走吧,只恐又有危险”。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哈哈大笑,“马适求啊马适求,果然是一等一的人才,连李鸣山神箭也着了你的道儿”,这声音巨如洪钟。几人抬头一看,场中已是又多了几十人,中间一个大汉,面如锅底,双眼大如铜铃,鼻似喇叭,口如血盆,身体壮如金刚,站在黑衣人之中,就如一座铁塔,简直是恶来在世,共工重生。只见账房先生脚下飞快,已直跑到这金刚之样的巨人面前,满脸谄笑,道:“巨统领,正如在下愚见,姓田的不是这马适求对手”,田毒这当儿已是站起,他人极机灵,就此一滚躲过马适求手掌,并没有受伤,这会一听到账房先生之言,心中怒不可遏,想到自己饶其性命,全因看他只是一个文人,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反复的小人,此时方才想起,账房先生为何自称有事,要离开自己一下,此时已是全然明白过来,就那一会儿工功夫,账房先生已向巨无霸泄露了自己的一切计划,正不知这人是几时攀上巨无霸的。 这巨无霸人虽巨大,头脑确是精明,已料到自己绝非马适求之敌,故此就近窥视,这一下果如其料,只见黑衣动处,马适求几人进退之路已是封死,田毒此时陡然间见到这个黑高个子,想到听手下弟兄说过,麒麟堂新进一人,名唤巨无霸,力大无穷,吃食也用铁筷,寻常竹筷一经入手,立成粉末,未尝轻信,此时一见这人,果然身子壮如山岳,这一下心中惊疑,只见账房先生已闪到了一边,忽地猛然一省,想到与账房先生一起的大个子,不由得忽生藐视之念,眼看这黑金刚人虽是较那大个子要威风得多,可不见得有什么能处,搞不好又是虚张声势。 心中这么一想,大踏步走近巨无霸身前,口中道了一声:“原来是巨统领,幸会”,说到幸会二字,手已伸了出去。这巨无霸名叫巨君,本是山野中奇男子,只因身子奇大,异于常人,与邻舍略有争斗,对方只要给他碰着,无不筋断骨折,所以人称巨无霸。这名字确是与他极为相仿,也就用了这威武名号。王莽为了对付绿林反贼,故此广招江湖奇人,巨无霸日食全羊不饱,正自为生计犯愁,于是应征入了麒麟堂。只见田毒脸带笑容,已向自己伸过手来,大家同是为朝廷效力,也没想许多,当即也伸手出去,握住了田毒之手。 田毒见他上当,心自一喜,手上狠命一用力,这一下名唤‘碎石手’,要想这巨无霸痛得大叫,岂知一捏之下,如是捏了一块精钢一般,巨无霸竟是毫无知觉,看来这人手皮粗厚,这也是常事,心里这么一想,左手忽地一起,他个头矮小,站在巨无霸身前,正好可够着巨无霸胯下之处,单臂挥出,已是攀住巨无霸大腿,大喝一声,”起“双手较劲,就要将巨无霸举起摔出,这一下叫‘子胥举鼎’这田毒与人争斗,使这一招百战百胜,力无虚,哪知这一劲力到处,巨无霸确是纹丝不动,自己也是挣得脸红脖子粗,忽然间双脚离地,已给巨无霸就握住之手提了起来,还没有转过念头,已是远远飞出,四肢朝天摔在地上。这就是巨无霸天生神力,因此为麒麟堂主看中,所以才得升总统领之故。此刻田毒愣愣的站了起来,全身骨肉皆酥,却是没有受伤。他自然不知,巨无霸在他握手时根本不觉得他在较劲,只是在他挥手到巨无霸跨处之时,大喝了一声,这时巨无霸就算再蠢,已是明白过来。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五十二章 巨无霸 还算他知道田毒是自己人,留了余地,只一提一扔。 田毒如何站立得住,这一下惊惧莫名,远远站着,如何再敢上来。 这一下马适求看在眼里,巨无霸身子丝毫未动,田毒便已直飞出去,就如抛稻草人一般。早闻得麒麟堂新来奇人,据说睡觉的枕头也是铁鼓,需要四匹马才能载得动他,善驱猛兽,自己未敢轻信,想不到今日狭路相逢。只见巨无霸举手向自己这边一指,道:“抓住这几人,莫要让他们跑了”,人影闪动之中,马适求已是凌空飞起,身子落处,已经在账房先生身边,他早已看得清楚,这人身无武功,捉他最是容易。正好用来让自己几人脱险,右手只微一舒,便已抓住了账房先生,手微一举,已如鹰那小鸡般将他提在手中。左手一翻,对着账房先生心口道:“不要动,不然我这一掌就拍了下去”。 一群黑衣人已是正将动手,见状都自停下脚步。王小眉大是佩服,道:“马大哥,真好身手!”游、时二人也是暗自欢喜,想不到马适求每一着都是抢先一步,自己竟未想到。只见巨无霸一声大笑,恍如空中响过一道惊雷,震耳欲聋,此时笑声已住,大声道:“这等无名之辈,草包一个,死活于我甚事?一起上”。黑衣人纷乱之中,只听账房先生大声叫道:“马大侠,小人贱命一条,杀了也只污了你的手,饶了小人狗命,以后愿追随马大侠,任从差遣”。 马适求一听巨无霸之言,这才知道这人没有一点作用,已生后悔之心,这种人杀与不杀,都是一样无用,自己也非滥杀之辈,手放下账房先生。忽觉一股臊味入鼻,原来账房先生已吓得尿裤子了,此时很不耐烦,道:“快滚”。账房先生一边逃开,一边念叨:“马大侠,你真是好人,老天保佑你”,迎头只见田毒一眼射来,心中一吓,登时齐齐止住。只听得身后‘通通’两声,两个黑衣人已被巨无霸随手拂落,径直往马适求一步迈了过来。 马适求刚一放开账房先生,只觉眼前一黑,巨无霸巨身晃处,已向自己直欺了过来,这人身高且巨,只一步便可抵得了常人十数步,微只一晃就已靠近面前。马适求陡然见他逼近,急切间实在无法可想,顺手一抓,登时已提起身边的两名黑衣人,双臂用劲,直将两人向巨无霸当头扔去,口中大声说道:“你们快护送龙兄弟先走,我来断后”。话音刚落,已是一步跃到龙十三几人面前,两手一伸,又已抓住两个黑衣人,手中一轮,立时激起一阵劲风,便如两道无形的大墙,望着一涌挤上的黑衣人,就势将手中两个黑衣人使劲照前一推,轰的一声,便如山洪暴已似,一众黑衣人便如河堤决了一个大口,纷纷倒在一边,游海、时如风一起扶着龙十三,已趁机就这中间通道出了圈子。 王小眉大声道:“马大叔,我留下来与你一道厮杀”。话音甫落,肩上已是一紧,身子已给马适求就势一提一推,腾地飞出了黑衣人的包围之中,耳中只听马适求大声喝道:“快走,保护龙兄弟要紧”。此时王小眉怎敢怠慢,身子落处,已是往游、时二人奔了过去,三人共同保护着龙十三,跟着往小路上跑了下去。 龙十三武功虽废,可凭自己经练,已看出这伙人只有巨无霸一人厉害,其余人均非马适求对手。 他与马适求都是一般心性,任何为难之事,也是一人独扛。当此之时,自己也帮不上忙,如是留在此地,反而会给马适求带去不便,是以一言不,随游、时二人奔了出来。只听得背后杀声震天,此时也不作他想,四人一起往道上下撤了下去。 眼看龙十三几人已走脱,马适求身心大松。耳中听得风声响处,七八个黑衣人一举钢刀,迎面直砍下来,刀光闪烁之中,马适求双手风车已是一转,七八把钢刀已被他搅在手中,就势往前猛地一甩,噗通噗通声中,扑上前来的黑衣人已是有的中刀,有的给刀柄撞飞在地上,这麒麟堂中人本都是江湖上招集的亡命之徒,武功各有所长。 眼见马适求这般凶狠,但他们却是毫不畏惧,便如肉墙似的涌向马适求。马适求见这伙人全不畏死,就手又抓住了两个黑衣人,‘轰’的一声,就着冲上来的黑衣人一推,跟着身子已是飞离地上,眼望巨无霸之处,纵身飞了过去。 只要杀了这巨无霸,其余人便不攻自破。马适求人在空中,就已看清了巨无霸后心。这人身躯沉重,转身不易,后心至堂穴正是人身最薄弱之处。忽然间刀光闪处,已有十几个黑衣人飞跃过来,已如一道肉墙,正好拦在巨无霸身后,只听‘乒乒乓乓’声中,马适求手足齐出,十几名黑衣人已是纷乱倒在地上。 陡觉眼前一黑,一只如蒲扇般的巨手已向自己迎面抓来,马适求心念一动,就势一把反握了过去,就只这一当儿功夫,其余的黑衣人已尽数围了上来,钢刀挥处,全是照马适求身上招呼。马适求这时已是正好抓到巨无霸手腕,触着之处,但觉硬如钢铁。心连未转,手掌一道大力传了过来。巨无霸一觉手腕被抓,他人高力大,就势用手往地上一甩,这一下力大势猛这一手名唤作‘秋风扫落叶’,准拟将马适求摔个粉身粹骨。,就这一招之下,不知摔死了多少成名豪杰。只见马适求空中微一曲足,已就势卸了这道巨灵神般的大力,,身形落处,已是脱出了黑衣人圈子。还没等巨无霸等人转过神来,马适求就已不见。原来他心念龙十三,此时已是无心念战,着眼处黑衣人已是纷涌而上,手心一觉巨无霸大力涌来,立时就这股潮水似的力道跌了出去,这时眼望龙十三几人奔去方向,一路直追了下去。 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几人已是不见了踪影,心中甚是焦急,脚下使劲,又赶过了一个山头,仍是不见人影。马适求虽是一身在江湖打滚,所经历之事,都自非寻常。可一想到龙十三武功尽失,又唯有他与狼尊者方才知道赵佗石墓秘密,而江湖之上要打他注意的人,却都非泛泛之辈,此时站立当地,一时间也是心乱如麻,放眼四顾。忽然间微微一惊,身子一动,已向着眼视惊悚之处奔了过去。 望着眼前一切,全是打斗痕迹,不觉惊得呆了。地上一片狼藉,全是用力过度的脚迹,看来是生过一场激烈的剧斗,他自是熟悉游、时、王、龙四人的身形,然而此处却似没有这几人行迹。可不是自己这几人,难道又有其他其他人马?想到龙十三安危,一时间也是不知所以。 忽然间耳里听到一声叹息,听这声音已是练武之人,似从不远处走了进来,此时马适求忽地想到了什么。就这一闪念之间,身子已隐到暗处,脚步声越来越近,马适求在暗处已看清了来人,全是身着黑衣,正自说着话,向这边走来。左一个身子清瘦,正自说道:“田统领虽是损了不少弟兄,可这次却真是好运气”。一听到这里,马适求不由得大是迷惑,田毒不是和自己交过手的吗,这一时间又怎会有什么运气。右黑衣人接道:“不错,那人若是献给皇上,田统领自不说官升三级,我们也能跟着沾沾光”,左那人又道:“田统领这事做得很机密,那个巨无霸并不知道,不然又要给他抢了功劳,所以大家都不要乱说:”。 。右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那巨无霸仗着力大无穷,平时就喜欢欺负属下,不把手下当人看,幸好我们没有跟着他”。左那人微叹了口气,道:“我们一路奔来,连鬼影子也没见着,哪来什么要犯,看样子这趟是白跑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已走过了马适求隐身之处。马适求听到这里,已知与自己无关,正要离开,忽然右那人又道:“管他什么运气,我们快追上去与田统领会和,也好分一点微劳之功”。马适求听到这话,此时已隐自想到,这人干系如此重大,已是想到了龙十三,难道他已为麒麟堂所捕。当下又自改变了注意,看着两人身影已然将要没落,当下身子放轻,悄自跟了上去。这两人怎会料到有人已经跟踪,一点也没有怀疑,正自向约定好的地点行了过去。 只不一会儿,只听得右黑衣人欢声道:“好了,田统领已先到了”,左黑衣人已大声道:“田统领辛苦了”。马适求跟在身后,已是听到了一阵纷纷乱乱的脚步声。当下探出头来,已自看见了二十四五个黑衣人,为一人正是田毒,中间四人正自抬了一个木柜,柜身又高又大,便如一顶八抬大轿,只听田毒道:“咱们加把劲,只要到了皇宫,将木柜中人献给皇上,皇上一开心,定会大大嘉奖,大伙儿都有封赏”。边上几人连忙赔笑道:“田统领说得极是,正要统领多多提携”。 马适求听到这里,心不由得突地一跳,心想,听这口气,一定是龙兄弟。这木柜如此庞大,莫非几人都在柜中。此时心中狂喜,大叫一声:“马适求在此,放下木柜”,跟着就身子一撑飞起,眨眼间已到黑衣人身旁,只听田毒大声道:“快些挡住马适求,重重有赏”,这声音气急败坏,慌乱不堪,想不到这个煞星又在这里出现。他已领教了马适求的厉害,怎敢再行上前。两个黑衣人听令飞扑而出,‘砰砰’两声,马适求已一掌一个,击得飞跌直出。田毒当下转过头去,大声道:“李鸣山,快取弓射箭”。李鸣山面色一白,惨然道:“李某已败在马适求手里,怎能再放第二次箭,岂不是自讨没趣”。他先前被马适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落自己的弓箭,此时怎好自讨没趣。 只听田毒怒道:“真是没用”,接着转头道:“快,全部都给我上”,话音甫毕,已有七八个人影一纵身子,纷向马适求扑了上去,只听得扑通扑通声不绝于耳,片刻间已全摔在了地上。人影晃处,马适求已是两手拂开抬柜黑衣人,就在木柜将要落地之时,马适求双手已是托了起来,跟着脚下一使劲,已是如一道轻风般消失。田毒大骂“饭桶”,声音不绝于耳,捶胸顿足,比死了爹娘还要气恼。 第五十三章 酒楼乞丐 马适求杠起大木柜,一路直跑了下来,这么一个大柜,又装了人,竟是直觉无物,毫不停留,一口气也不息,就这样跑了十几里路,预计身后不可能再有了追赶之人,这才放下木柜。八 一中文 此时心中兴奋。啪’的一下掀开木柜盖子,叫了一声:“龙兄弟”,只听‘嘤咛’的一声,就柜中探出一个头来,秀翘辫,这时睁大一双机灵灵的眼睛,望着马适求,似乎才回头神来,就按在木柜上的手飞快一闪,已照马适求一拳击来,马适求眼见拳到,避也不避,手也倏地伸了出来,闪电一般将击来的拳头握在手里。跟着一声‘哎呦’,却是木柜里的人已站了起来,原来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姑娘,听这叫声,似是痛得不得了。 马适求晃眼之下出手,只是出于本能反应,此时一待看清是个小女孩,已知自己已救错了人。赶忙放开了手。柜中女孩怒容满面,此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自狠盯着马适求,怒道:“你们这些坏人,把我捉来这里,若是我奶奶知道,必定饶不了你们”。马适求知她误会,道:“小姑娘,你好好看一下,我是抓你的人吗?”小女孩此时已自看清面前之人英气逼人,身躯伟岸,相貌堂堂,身着粗布衣衫,脑中只一闪之间,已知道这人并非与黑衣人一路,心中只这一想,脑中已是反应过来,小脑袋埋了下去,羞道:“对不起,我”,马适求道:“这没有什么,你没有受伤吧”。小女孩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马适求道:“那好,这里已经安全了,你可以离开了”。说完已自转过身子。 想到龙十三不知吉凶如何,不觉叹了一口气,可在无意中救了一个女孩,倒也是一件好事。当下大步迈前,已是暗定决心,就算把武林翻了过来,也要找出龙十三。这一路行来,日头当空,只觉口中极是干渴,忽地眼前一亮,迎面已见着一个酒楼,门旁飘着一面酒旗‘好汉醉’。马适求不由得微微一笑,这种生意人惯用的伎俩,倒也有他的妙处,男人天生都有不服气之处,见了这面酒旗,心中一定会想‘我偏要去喝上几壶,看我比好汉是不是要强那么一点’,哪会不进去喝上几壶再走。 此时正自口渴难忍,马适求不觉吞了一口口水,就此迈进酒楼,当下倚窗坐下,对着跑堂的大声道:“先来五斤牛肉和一坛酒”,跑堂的大吃了一惊,道:“客官,还有人吗?”马适求挥手道:“只管拿来便是,问这么多干什么?”边上客人看了马适求几眼,都没有说话,自顾埋头饮食。跑堂的见他声色雄壮,也未再说,当即已是端出一大坛酒,约有三四十斤,跟着又抬出一大盆牛肉,马适求自顾取下一个大碗,此时一边喝酒,一边大口吃肉,酒馆中有几人用惊异的眼光向他看过来,马适求也毫不在意,一副旁若无人之样。 忽听得跑堂的大声道:“你这要饭的怎地不长眼睛,要讨饭去别处讨,没见着我这里正有客人吗?”马适求闻声一看,见是一个披头散之人,衣衫又脏又破,此时抬起头来,有气没力的道:“掌柜的,请你行行好,我已四五日没吃东西了”。马适求这才看清,原来这讨饭之人是一个女子,年约二三十岁之间,目光散乱,神容虚弱无力,此时女子一眼看过,已正好看到马适求桌上的牛肉,眼中饥光大盛,直勾勾地缩不回来,双脚竟已情不自禁的走了过来,那跑堂的急忙上前拦住,大声道:“你这臭要饭的,好不识趣,莫要弄脏了客官”。 马适求一摆手,道:“让她过来”,那跑堂的还要说话,只听得马适求这话沉猛有力,着眼之处,神威凛凛,心中不觉一怕,已把要说出的话吞了回去,就此闪在了一边。马适求向着女子一招手,道:“这位姑娘,你若不在意我是一条粗汉,就坐下来一起吃吧”,那女子微自怔了一下,大概是料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好心的人,只微一犹豫,已是立即奔到桌边,不等马适求开口,双手就盆中撕下了一大块牛肉,手忙脚乱地塞进口中,还没嚼上两口,就整个囫囵吞了下去,只觉喉咙一堵,双眼一鼓,只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一眼看见酒坛,两手抱了起来,咕噜一口,将喉中牛肉吞了下去,这才慢慢缓过神来,马适求看在眼里,暗自惊异,这女子看上去一副萎缩之样,可求生的意念,直是这般坚强,只不一会儿功夫,盘中剩下的牛肉已是底朝天,马适求看在眼里,站起身子道:“跑堂的,再切五斤牛肉过来”,他看这女子已是饿得很了,食量竟是比自己还要大,这性格倒蛮同自己,索性让她吃个满意,跑堂的早已迅端了过来。 马适求一指盘中牛肉,道:“姑娘只管吃就是”,那女子张着一双眼睛,此时已是唯有神气,脸上似乎已是有了一些光晕,口中只道:“我要报仇,”眼中刹那间竟射出一道杀气,连马适求也不觉心寒了一下,只见女子已离开酒桌,一步一晃走了出去,似是吃得过饱,马适求一步追到门口,道:“姑娘且慢”,那女子刚自转身,马适求已将一袋银子递在她手中,道:“这些银两你收好”,那女子接在手中,目中泪光盈盈,只看了马适求一眼,就已转过了身子,就是只这一眼,马适求已是心中微动,只觉这女子气质雍容,绝非寻常人家女子,想到这乱世年道,大家闺秀沦为乞讨,已属常事,此时回转屋中,将坛中酒一饮而尽。 吃了几块牛肉,经这女子这一折腾,只觉意兴萧索,此时大声道:“跑堂的,结账”,跑堂闻声走了过来,只见马适求伸手入怀,却是一脸尴尬之色,这般情况,跑堂的已是见得多了,一声冷笑,说道:“瞧不出你人模人样,却是一个白吃之辈”。马适求这才想起,适才情急之下,自己已把身上的银子一股脑儿都已给了女子,此刻已是身无分文,如何结账。饶是他一生豪迈慷慨,这时已是张口结舌,跑堂嘲讽的话听在耳里,却是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忽然间,一个稚嫩的女孩的声音道:“这位大叔是多少钱,我给”。跑堂的一抬头,面前已是娇俏女孩,扎着两条微翘的小辫,长得清丽可爱,神情从容自如,一看就知道是大富人家的女孩,跑堂的额见她这般模样,哪里敢得罪,连忙道:“一共一两二钱”,只听‘砰’的一声,桌上已是扔下了一锭大银,大约十来两重,女孩道:“这是十两一锭的纹银,不用找了”。 跑堂的一生哪见过这般豪阔之人,连忙千恩万谢,只听马适求道了一声:“是你”。又听得女孩嫩生细气的声音“不要与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出去”。随着一阵脚步声,两人已走出了酒楼,这二人一前一后,走了一阵,马适求道:“适才真是多亏了姑娘,不然”,那女孩停住了脚步,看着马适求,说道:“应该我谢你才是,若是大叔相救,我我”。就没有说下去了,脸上已有一些红晕之色,低下了头。 这女孩子正是马适求从马适求木柜中救出的那个女孩,她照这一路走来,已是不知不觉就走进了酒楼,正好看到马适求受到跑堂的侮辱,已是识得他正是救出自己的男子,自马适求离开一刹那间,她已是明白过来,自己为一群黑衣人夺了兵器,随后装入木柜之中,自己也不知道这些黑衣人捉自己的原因眼见这男子立在木柜旁边,这人英姿雄壮,才想到一定是为他所救,暗自责怪自己,刚才不问清楚,竟自乱行出手,这一现是救自己的男子,怎能容他遭此大辱,当下替马适求解了围困。只听马适求道:“请问姑娘姓甚名谁,日后也好还这银两”。 女孩‘噗嗤’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道:“难道我这命只值这么一点银子吗?这般一个人物,却是这么小气,我叫阿云,也不是什么大名”。马适求见着女孩这般通达,也是始料未及微觉有些不好意思,口中说了一声:“原来是阿云姑娘”。他一生都是刀来拳去,日日在江湖凶险之中,哪知今日竟无意中遇上这个女孩,只说了这一句,已是不知该如何说下去。阿云见他这样一个伟岸男子,却是比女子还要害羞,心想‘这样的奇男子世上少有,’此时低声问道:“请问大叔尊姓大名”。马适求听她问起,也不隐瞒,道:“我叫马适求”,阿云失声道:“原来是马大侠”,此刻把头低了下去。心想,怪不得这人如此英雄气概,原来就是燕赵豪侠马适求。 马适求微自一惊,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姑娘也知道自己的名字,自是有些奇异,道:“你知道我马某?”阿云点了点头。 吕母自见秦丰、迟昭平,才知这二人就是阿蜜的生养父母,到处寻找自己的女儿,想到阿蜜不知去向,不觉心忧如焚,她刚众好汉安置海岛之上,却又要忙着日后生计,于是命阿云只身出,寻找阿蜜回去。阿云自小为吕母收养,东奔西走,往来之人都是江湖豪杰,自然知道马适求大名。不过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马适求只微一诧异之间,已是转过神来,说道:“阿云姑娘,如今已再没有别的事,马某就此告辞”,阿云轻点了一下头,她也正要去打探阿蜜的下落,只见马适求已一步跨了出去。 只听得忽然传来一阵笑声,极是淫邪,马适求不觉住了脚步,只见几条大汉狂追着一个女子,正向这面跑来,那女子披头散,神色狼狈。一个凶汉一边追,一边大声道:“快些拦住她”,一个汉子步子要快一些,一狠劲,已是跑到女子前面,哈哈一笑道:“看你衣衫破烂,却是肌肤粉白,大爷们已很久没有见着女人了,正好将就”。那女子也不吭声,自顾往边上一步踏出,先前那个大声喊拦住的凶汉道:“站住,我叫天不管,先服侍了大爷们再走”。 这凶汉正是天不管,他自被老夫子制住双臂,不能动弹,已是过了好些日子,都没能再去作过恶,可这双臂一经恢复原样,以前的暴戾恶气又回复过来。这老夫子也就是这样,对恶人始终留有余地。天不管一觉无事,反而变本加厉,他起初只抢这女子的银子,可着眼女子身上,虽是衣衫破烂,却是天生丽质,掩不住其绝美之色,于是追了上来,欲行非礼,马适求这当儿心系龙十三,本欲不多管闲事,这时已看清了狼狈女子,正是酒楼相遇的乞丐。 第五十四章 洞庭妖姬 那天不管手上提了一个布包,正是自己给这女子的银袋,看到这伙恶人不但银子要,人也要,此时全身热血上涌,霸王御气已自冲上双臂,就要奔上出手,忽听得一声冷喝,“站住”天不管几人面前已出现了一个老妪,身形清瘦,满头白,双目似寒冰一般,直射到人的肌肤里去。Ⅻ ⅫⅫ9 天不管几人虽是以凶狠著称,此时也不由得全身一冷,只听得这老妪冷声道:“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真是不知羞耻”。她人虽苍老,这声音却是清脆动听,看来这老妇年轻时必定是一个大美人,只见他双手向着几个大汉一扬,一阵白茫茫的雾气飞了过去,几个大汉还没有转过念头,全是已是白茫茫一片,竟是积了一层寒冰,就此不能动得。老妪目视狼狈女子,道:“你可以走了”。说完这话,身子一转,已是大踏步走了出去。 那女子正自彷徨无助之中,陡见老妪现身,只这一出手,追自己的几个恶汉就似如中了邪法,全身已僵硬不动,脑中只这一闪念之间,已是忽地明白过来,此时向老妪连滚带爬,奔了上去,便是如疯了一般,就手一把扯住老妪,已是声泪俱下,口中不停地道:“我要拜师,我要拜师”。老妪陡然转身,厉声道:“放手,我从不收徒”,说到这里只微一动,已挣脱了那女子双手。只觉眼前一花,那女子就势滚到了她的前面,头直往地下猛磕了下去,‘咚咚’作声,哭道:“老人家,求你了”。老妪脚只一晃,以从她身边跨了出去。那女子这时已是状似疯邪,双臂飞快抱住老妪双脚,仰起头来,已是泣不成声,道:“师傅,我已找寻师傅多时了,收下我吧”。老妇微一低头,只见女子额上鲜血横流,自是适才用力过甚,只这一眼,已看出这女子姿容内蕴,神情中自有一种高贵气质,自是养尊处优之故,不知何以如此抛头露面,不顾廉耻。 老妪心中已是微犹疑了一下,可心中一转念,又自刚硬起来,微一作势,已自身在五六丈之外,眼看就要消失,那女子凄加了一声,“夫君,我既不能为你复仇,不如死了也罢”。只这一声喊,头已直向一根大树狠狠撞去,马适求这时隔得太远,想要拉住怎来得及,只见人影一晃,那老妪已陡转身子,手臂伸处,已是及时拉住了女子,这一下老妪闻声转回,已是显出了她的耳目灵敏,此时已一把抓住女子,只见她满脸鲜血,这一下她拼命求死,全力而出,老妇虽然身手敏捷,还是稍慢了一些,脸上已给树身撞得稀烂,这时已自睁开眼睛,方觉自己还未死去,看清了面前的老妪,不觉喜从天降,也不顾剧痛,道:“师傅,你就答应我吧”。 老妇面色一软,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世道多变,如你这般节义女子,已是绝无仅有,我还能再说什么”,微点了一下头,那女子已是喜出望外,用力挣出老妪之手,一下猛地跪了下去,口中道:“师傅,梅娘有幸得见”。突然间已是不动,倒在地上。 这女子正是梅娘,这段日子以来,她心中只想为丈夫复仇,已自走遍了山野之中,然而人海茫茫,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又怎能经得住这般风餐露宿,饥寒交迫,早已是心枯力竭,刚遭天不管几人追赶,又这样没命般的磕头撞树,她这些日来苦苦寻求,就是为了要找到一个武功高强之人,眼前老妪只一挥手,这几个凶汉便即不动,正是自己的梦寐所求的武学高人。眼见老妪点,已自放下了这段日子的冥思苦想,大起大落之中,突然昏厥过去。 此时已是气若游丝,泪水迷糊的脸上却是微有笑意。老妪看在眼里,忽地转身,望着天不管几人,手只向几人一挥,只听一阵‘嚓擦’声响。天不管几人身上冰块纷纷掉下,此时顾不得手脚还在僵硬,几步向前飞出,这几人也真是恶人,身受寒冰浸入,血液还未恢复循环,却是直如无事一般。马适求和阿云还未走开,听到几人身上冰块落下声响,都是脸色为之动容,这种武功太已邪门,忽听老妇大喝一声“慢着”,这声音竟似有无穷威力,天不管几人齐齐站住,再不敢走前半分。 这几人早给适才寒冰弄破了胆,这时都转身望着老妪,神情惊恐,深怕她还要使出什么惨毒法子。只见老妪双目一闪,道:“你们几个去给我做一个担架,记住,要做得稳固牢靠,不然就把你们冻在这里”,天不管几人如获大赦,立时奔进树林砍伐。马适求与阿云都均感有趣,当真是恶人怕恶人,这几个恶人也该如此收拾,只是不知这老妪要担架作何用处,而且还吩咐要做得结实,此时也不走开,看着天不管几人忙碌,这几人也确有力气,没多大功夫,便已砍了两棵大树,找来了又粗又大的绳子缠好,还深怕不结实,天不管上去踩了几踩,一点也无动静,甚是满意,看样子就是抬个上万斤也没事,一切就绪,几个恶汉垂站立,等候老妪吩咐。 老妪道:“去搬几个大石块放在两端”,天不管几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搬了几块大石,在担架两头放稳停当。老妪哼了一声,道:“把这女子放上担架,注意,她叫上一声,你们便是这样”,说到这里,手掌一挥,身旁一棵大树应声而断,几人面如土色。当下又将梅娘轻放担架之上,这担架是用用青藤绑成,软和得很,人在上面自是舒服得紧,只听老妇冷冷一笑,道:“谁叫你们不长眼,碰上我‘洞庭妖姬’,现在将担架抬起,随我走”。说到这里,一指天不管,道:“你负责她的饮水食用,瘦得半分,就把你冻结成冰”。天不管早已领教,连忙鸡啄米已似点头应是。 老妪眼睛一闪,已自看到了阿云,冷声道:“小丫头,鬼鬼祟祟干什么”。她其实一来就已知道二人,此时方才叫破。阿云还未答话,马适求已是站到她的面前,手微一抱拳,道:“老人家,我们也是路过这里,碰巧看到,眼前一幕,实是大快人心,在下马适求,这是阿云姑娘”,说着指了一下阿云。 老妪眼睛一翻,道:“你就是马适求?”身子一起,似要动手,忽地注视担架上梅娘,冷声道:“今天我有事在身,他日再行领教”。言毕一喝天不管,“快走”。四名大汉分抬担架,跟在洞庭妖姬身后,这担架何止千斤,又不知抬到哪里,几人心中不觉叫苦连天,这才知道是洞庭妖姬有意折磨自己,心中大是后悔。早知如此,何必追什么女人,现在可好,摊上了这般苦差。见着洞庭妖姬这般手段,此时哪敢违抗半分,强震精神,一路抬去。马适求见这洞庭妖姬只一变脸,便是浑不认人。心想,这种人性子偏激,自己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当下神情不变,仍自赔笑,此时已自明白,不觉道:“这抬人法子倒好,躺在上面的人一点也不觉震动颠簸”。 阿云轻笑一声,道:“这种法子若是让大叔你来做,怕是不成”。马适求不再言语,这种折磨恶人的方法,恐怕也只有洞庭妖姬才想得出来。这天不管这人若是抬到洞庭,只怕手臂也要断了,想到这里,不觉微微一笑。当下转过年身子,就要离开,只听阿云忽地道了一声,:“大叔,你这是要去哪里?”眼见马适求深怕洞庭妖姬对自己不利,竟是挡在自己面前,心中已是升起好感。见到马适求就要离去,不觉出口相问,自己还从没这样问过一个男子,脸上顿时为之一热。马适求也不回头,道:“我要去找一个人”。阿云不禁一怔,道:“我也要去找人”。马适求闻言不觉止步,转身看着阿云,奇道:“你也是找人?”阿云点了点头,道:“我要找阿蜜姐姐”。 马适求虽不知道这阿蜜姐姐是谁,可是心中不禁想到,这阿云如此明白事理,那蜜姐姐肯定也是非常人物,正自想到这里,只见阿云走了上来,道:“大叔,你若不嫌我碍了手脚,我们一道如何?”想到自己无意中遇上黑衣人,竟是被其活捉,马适求能从黑衣人手中救出自己,武功却是非常人想象,一起行走倒少了不少危险,而马适求威震天下,侠义远播,自己早已心仪,正科趁机讨教江湖经验。马适求微感意外,可又怎能拒绝这样一个女孩,何况她单身一人,自己也不能置之不理。 阿云忽道:“大叔是找什么样的人?”此时她心中猜测,马适求找得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心中不觉也是一番滋味,连自己也不觉有些怪异。马适求听她问起,微感意外,但也只微一犹豫,这女孩天真无邪,自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说道:“是几个兄弟,”阿云听到这里,眼见闪了一下,道:“是不是一个有病,一个拿着铁铲,一个手拿一盘绳索,另一人空手的一个姑娘”。马适求大吃一惊,道:“你怎么知道?”阿云见马适求神色激动,忙道:“我路过时见这几人和一群黑衣人打架,我见到那姑娘遇险,于是便挥剑出手,她才得脱危险,可后来黑衣人却越来越多,混战之中,我与这几人冲散了,自己独自逃命,就被黑衣人抓了”。说到这里,脸上一红,马适求心想,这被抓了怎么也脸红,真是吃不准这些女孩家的心思,可这时怎顾得上别的,只想打听龙十三等几人的消息。 刚听阿云说到,已知有病的人士龙十三,拿着铁铲的是游海,绳索的是时如风,姑娘自是王小眉。想到女孩自然认识女孩,这倒是不稀奇。此时一把抓住阿云道:“你们是在哪里打斗的?”只听得一声‘哎呦’只见阿云小脸通红,马适求已是一惊松手,只见阿云张开小手,已是又红又肿,原来马适求适才用力过甚,当下不觉大囧,道:“我”。阿云舒了舒小手,已是轻缓过来,当下一指后面,道:“大叔,我带你去看”。 两人一前一后,此时已是走了好大一程路,阿云在一条岔道上听了下来,对着马适求道:“大叔,你那几位朋友,我就是在这里遇见的”。马适求此时已看得清楚,这里断刀折剑,鲜血赫然,看来几人在这里已是生过一长激烈的战斗,自己心急龙十三,全力向前奔追,以至到这儿都没有注意到。龙十三武功已失,又只有他知道赵佗石墓之秘,自然会遭到各方虎视眈眈。放眼四顾,前面有三条路,这龙十三几人究竟往哪儿走的呢? 第五十五章 狼氏传人 只听阿云轻道了一声:“有人”。5 5 107 马适求还没转过神来,不远处已走来了一个女孩,身着绿色衣衫,十七八岁,正往道上行来,忽地她转过身子,道:“你不要跟来,你这般模样,我爹娘会认为你是坏人”,她身后之人身穿一块狼皮,肌肤黝黑亮,双目精湛明亮,便似一个深山出来的野人,行走之间状如狸猫,此时他听了绿衫少女的话,又黑又黄的脸上抽动了一下,只说了两个字“我怕”。这两个字生硬无比,似是刚学会说话的婴儿。可就这两个字马适求与阿云已是明白过来,这看似野人一般的男子,对绿衫少女极为关心,怕她有危险,是以不顾自己久居荒野,仍要跟在少女身后,以防他她遇险。 阿云的眼睛微闪了一下,此时已自想到,这看似猛兽的野人,却是极为心细。忽然间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师妹”。话音未毕,已从远处跑来一个华服少年,俊逸飘洒,此时已是走近绿衫女子,绿衫女子见少年走近,微退了一步,脸上露出愤恨之色,道:“不要过来”。华服少年神色诚恳,道:“师妹,6子风一生就只喜欢你一人,你就不可以原谅我一次吗?”绿衫少女看着6子风,就像全不认识一样,道:“只怪我小玉瞎了眼睛,竟会认识你这隐瞒欺骗的师哥”,这师哥两字语音极重,也满含失望之色,这话说完,小玉就自边上一纵身子,6子风跃上一步,一把拉住,急道:“师妹,你放心,从今往后,我绝不做你不喜欢的事了”。 马适求已知这只是男女之间的乱事,这种事情对年轻男女来说,自是家常便饭,只微一思念,便要离开。忽听一声嗥叫,状如狼嚎一般,身影一闪,那野人已一步跃起,照6子风身后一把抓出,只听‘啊’的一声,6子风已倒在地上,这野人出手就如野兽撕扯,状极疯狂。就是马适求看着也觉心惊,这时不由得停了下来。那野人一声狂叫,身子腾空飞起,已如狼扑羔羊,直向地上6子风猛扑下去,阿云‘啊’地惊叫了一声。在阿云的惊叫声中,绿影一闪,小玉已站到了野人面前,像是早料到这野人的动作一样,那野人手已抓出,一见绿影站在面前,手爪顿时凌空停住,不再进前半分,但眼中射出一道凶狠的光芒,直勾勾的视着6子风,转眼看着小玉,野兽一般的目光又渐变得得柔和。6子风已给野人吓得呆了,一时竟是不知如何才好。 马适求忽地脸色一变,这野人胸前一块亮闪闪的牌子,忽然间想到龙十三也有这么一块,样式色泽一模一样,莫非龙十三给这人害了或是吃了?只听小玉对着野人道:“不要伤害我师哥”,那野人点了点头,极是顺从,小玉见他点头,放下心来,对着6子风道:“师哥,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那件事我不会对娘亲说的”。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野人,眼中有一丝感激之色,小玉刚要转身,忽听野人狂叫一声,一个人影已退在十余丈外,手中拿着一块亮晶晶的牌子,正自站在远处细看,这人正是马适求。 那野人冷不防遭了这一着,似是受了奇耻大辱一般,随着这一声狂叫,身子一弓就如饿狼扑食也似,直飞向马适求,只听阿云叫了一声“小心”。马适求耳闻风声,身子早已闪退七八丈外,手中一移,‘忽’地一下,野人颈项上又度戴上了那块闪光的牌子。野人微一错愕之间,双手作势,只听着马适求,好似对马适求这两下动作大是迷惑。此时马适求已是微有惊异,适才只一瞥眼之间,已是看清野人牌子,虽与龙十三所有相似,都是一龙一狼,张牙舞爪,可龙十三牌子上有龙氏二字,而这野人这块牌子上却是狼氏。此时龙十三心中惊喜莫名,这野人就是狼尊者传人,龙、狼两个侍卫共护赵佗石墓,眼前野人若不是狼谷中人,那还会是谁,想不到天意之中,自己进撞见了狼尊者传人,怎不惊喜。 自己一生以除暴君王莽为己任,然而毕竟财力有限,所幸天意让自己与龙十三结识,已知他就是龙氏传人,可据龙十三向他所说,这赵佗石墓必须两把钥匙方能启动,龙氏后人持有一把,狼氏后人持有一把。眼见这野人项颈上牌子‘狼氏’二字,不就正是狼氏后人吗?这不是天助成功么。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注目野人,神情仍自不变,道:“小兄弟,你是狼尊者的什么人?”野人肩头微抖了一下,刹那间目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忽地神色陡变,口中道出两个字“坏人”,神色间全是愤恨之色,当下已不再理会马适求,转过身子,小玉已是不见,当下照着小玉的方向追了过去。 马适求也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喊住这野人,忽地想到这野人视世人为大敌,看他一身仍未脱离原始之样,这自然是从未走出山野原因。不由得迟疑了一下,只这一瞬之间,野人已是无踪无影。那小玉与6子风不知何时就已离开,回过头来,只见阿云正看着自己,眼神中自有一种奇异的目光,此时未及多想,自己一生任重道远,绝不能有儿女私情。可眼下这阿云又只一人,独身一人不免危险。适才只言行之中,马适求已是觉得这阿云很是细致机警,只是武功平平,此刻只见阿云默默无语,似有心事,一时间怜意大增,道:“阿云姑娘,不如我们一道行走,看着怎样才能找到这几人,如何?”阿云也正感到自己一人正自无助,眼下兵荒马乱,危机四伏,当下轻点了一下头。两人便顺着小道一路前行。 此时马适求正在思算,先找到龙十三,这‘龙氏’与‘狼氏’同为守墓后人,必有相遇之时。到时自有办法,让野人与龙十三相认,就可打开赵佗石墓,完成自己一生的心愿。这一路上马适求问了许多的人,可是龙十三几人似已如空气一般,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6子风眼见小玉已走,当即随后跟来,口中叫道:“师妹,等等我”。小玉一言不,自顾胡乱奔走。忽然前面一阵脚步声响,已是跃出几十个黑衣人,当头一人嘿嘿一笑,转头道:“我田毒运气还算不错,逃走了一个小妞,又来了一个标致的”。此时就将手中钢刀一挥,得意的道:“这不是和紫衫少年一起的女娃娃吗,小姑娘,这就跟田某走一趟吧”。说完一纵身,钢刀已砍到了小玉面门,小玉一止脚步,正要避开。黑影一晃,田毒右手已反过钢刀,左手照小玉直抓了过来。这一下虚张声势,满以为小玉就要中招,只见小玉一个错步,已就势躲开了钢刀,田毒不想多费时间,微哼了一声,道:“兄弟们,一起上,这小姑娘若是抓去献给皇上,咱们可又有一笔好封赏了”。 原来王莽性喜年少女郎,这田毒投其所好,捉了阿云装入木柜,正要送往长安献与王莽,以获封赏。谁知马适求横空杀出,让自己美梦落空,此时一见小玉美貌,又起歹心。身后黑衣人没等田毒吩咐完毕,早已纷纷闪出,拦住小玉去路。这些人如狼似虎,哪容小玉缓过神来,四个黑衣人齐一声大喊,已把小玉困在中心。拳来脚去,各使出拿人手段,小玉在黑衣人中东躲西闪,只一会儿已是香汗淋漓。眼见已是不支,只听田毒哼了一声,望着小玉一跃飞出,身子闪处,已就手向小玉一指点出,这一指正是‘弹指之刀’化出。小玉眼见手指袭来,刹那间已是化作三指,此时又在四个黑衣人围困之中。怎能闪得开这突然袭击,‘啊’的一声,双膀一软,已给田毒点中两臂,身子一软,就要望地上倒下。 忽然间,小玉只觉身子一紧,已给一人扶住,此时轻道了一声,‘师哥”。这人正是6子风。6子风刚好赶到,正见小玉遭田毒所算,左手扶着小玉,口中更不说话,长剑已是如风刺出四剑。四个黑衣人眼见剑光耀眼,知道厉害,急忙分跃闪开,有两个黑衣人见机得快,刚好躲过这刺来一剑。耳中只听‘啊’的两声惨叫,正在6子风面前的两个黑衣人闪得稍慢,已是腰上各中了一剑,倒在地上。6子风手中长剑一指田毒,讥讽道:“手下败将,难道还要自不量力?”田毒见6子风出现,知道不是他的敌手。不觉退了一步,然而想到以前是自己一人,如今却有这么多兄弟,莫非还怕着小子一人不成,当下钢刀一转,道:“小子,正要让你见识见识麒麟堂的厉害,以报昔日之仇”,言毕,钢刀一挥,就要喝令黑衣人齐上,以多取胜。 突然间听得一声暴喝,“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就如打雷也似,声音刚尽,面前已是一黑。田毒听到声音就觉着熟悉,抬头一看,眼前高耸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力大无穷的巨无霸。自己也是吃过他的大亏,怎敢得罪,赶忙满脸赔笑,躬身道:“巨统领,这小姑娘天姿国色,我正欲夺去献给皇上”。巨无霸眼睛一转,已看见了6子风与小玉,当下哈哈一阵如雷似的大笑,道:“妙极,我还未立过功劳,正好捉了去给皇上,当作见面礼”。巨身微只一晃,就已向6子风晃了过去 ,6子风哪见过这般如山巨人,一见这巨无霸已向自己出手,暗自心中惊骇。 可是小玉就在身边,哪能让她小看,强自镇定心神,一手抱着小玉,眼见巨无霸已到身前,狠一口劲,长剑倏地分心刺了过去,他矮了巨无霸大半个身子,这一剑却是直往胯下刺到,忽地‘扑’的一声。手上一震,小玉脱手离去,这巨无霸身高体大,只凌空挥下手来,就已劈手一把夺过小玉,只听砰的一声,6子风连人带剑,给巨无霸飞推出十几丈远。滚倒在地上,巨无霸转视田毒,道:“把这女孩好生看住,让我收拾了那小子”。田毒应声走了过来,擒住小玉。只见巨无霸一迈双腿,他人高脚长,三两步已是到了6子风身前,一抬巨脚,凌空望6子风一脚踩下。‘啪’的一声,尘土四起。巨无霸抬起脚来,地上哪有6子风,道了一声,“奇哉怪也”。 只听田毒道:“巨统领,那小子会障眼法”。他看着6子风躺在地上,明明看见巨无霸一脚踏实,但6子风却已站在四五丈之外,刹那间就已消失,便如空气一样,这人武功实是生平未见,田毒当下出言提醒巨无霸。 第五十六章 狼谷风波 6子风眼见巨无霸一脚踏上,自己已受了重伤,这一脚如是踏实,怎得还有性命。Ⅻ 当此之时,已是使出了‘镜花水月’,从巨无霸脚下脱了出去。已是站在十几丈外,只觉巨无霸果然力大无穷,一挥一摔视人如婴儿已似,心中骇异。看着小玉已在田毒手上。此时心中不甘,被巨无霸这一摔,已是震伤心脉,且自己功力尚浅,这镜花水月一使,已是耗了大半功力。 要上前营救小玉,可又惧巨无霸,正自思量,这巨无霸刚一踏脚,面前就已不见了人,看着四五丈外的6子风,只觉这事太过神奇,血盆大口一张,突地出一阵呼啸之声,状如山洪爆。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呜呜声响,远远奔来了四五只斑斓猛豹,体如牛犊,身子矫健,已如飞一般向这面跑了过来。只听田毒道:“巨统领真是天降异人,果真能驱使猛兽”。巨无霸口中大喝一声,五只猛豹已飞扑向6子风,6子风陡见猛豹扑来,已是魂不附体,此时性命要紧,颤声道:“师妹,我去叫师父、师娘来救你”。身影忽地一闪,也运起‘镜花水月’,只见6子风奔跑若有若无。豹子追了一会儿,看不清6子风身影,只有无功而返。田毒亲眼看到,这五只猛豹却是受驱于巨无霸,不由得由衷赞赏,道:“巨统领真是大佛转世,连野兽也愿听从指挥”。 田毒忽觉一道风声,一道人影闪过,抓住小玉的手一痛,手中小玉已是不翼而飞,一个如野狼般矫捷的人已在十几丈外。一看手痛之处,已是五爪血痕,田毒此时大呼道:“田统领,快拿住野人,他劫走了小美人儿”。话音未尽,巨无霸大眼一张,望着野人大声道,“这小姑娘已中了我的碎骨手,你抢去只会害了他的性命”那野人似没有听清,抱了小玉掉头就跑。只见巨无霸手一挥,那五只花斑猛豹已一声咆哮,向野人猛扑过去。野人听得猛兽风响,仰头出一声狼啸,声如狂风卷过,此时只听得一阵狼啸,林中已奔出十几只野狼,挡在五只豹子前面,五只大豹怎会惧这十几只野狼。随着一阵咆哮之声,飞身扑向狼群,十几只野狼被咬得死的死伤的伤,就这一会儿工夫,野人早已不见,巨无霸大声埋怨田毒,怒道:“连一个人也看守不住,真是饭桶”。田毒哪敢吭声,唯唯称是。 野人这一得手,纵身狂奔。这一路狂跑,已不知跑了几天几夜,他身形犹如狼奔虎行,只听小玉微嗯了一声,似要挣扎下地。野人似乎很不愿放下,可只微一迟疑,终于还是将小玉放下地来。小玉坐在地上,只觉全身酸软,站立不起。自丹田暗运了一口气,缓缓欲要恢复身上所受限制,一道气流行至心口。却是‘扑’的一下停了下来。她却并不知道,这是巨无霸独一法门,名为‘碎骨手’,中着骨头酥软,运气也是不能冲开,反会导致内息窒息。此时六神无主,正自思索该如何才能解去这酥骨手法。 只听林中一声响动,已自出现两人。前面一个目光精湛,脸上一片笑意,五十多岁;此时看着身边络腮胡的汉子,微颔了一下,眼里闪过一道得以光芒,道:“鱼老弟,你认识这人吗?”叫鱼老弟的人眼珠在野人身上一转,眼精光,神色就似现了一座金山,口中‘啧’了一声,道:“洪大哥,你我今日真是好运,这不是传说中的狼谷主人吗?只是这人太过年轻”。那姓洪的笑道:“这个倒不难猜,老的狼主人死了,他的传人接着代替”。鱼老弟脸上神色大是赞同,道:“洪大哥说的极是”。 此时两人身子一动,已直向野人飞了过去,二人都是一般心意,只要伤了这狼谷传人,就能逼他交出石墓机密。小玉看到两人一动,叫了一声“小心”,这时野人正紧盯着小玉,两人来了也是恍若不觉。只听‘砰砰’两声,野人背上已挨了重重两掌,这两人已是知道,狼谷传人武功卓绝,先把他打成残废再说。不然反受其害。野人此时身心都在小玉身上,并不知两人已近身边,就此着了两掌,身子晃了一晃,却是不倒。两只绿眼盯着出手洪鱼二人,似奇怪这两人为何陡下毒手,两人相互视了一眼,都是奇异万分,这两掌二人都是全力出击,一般武林好手已是躺下,可看这野人却只是受了轻伤之样。两人只微一怔,各自一声冷哼,分从两面击向野人,双手十指如勾,一齐向野人分抓过来。忽地人影一动,两人齐惊叫了一声,一齐跃退四五丈外,看着自己手背,却是五条极深的爪痕,已自从爪痕中流出鲜血。只听姓洪的叫了一声,“出绝招”,两人手掌一翻,就要纵身。 只听一声清笑,说道:“洪通达,鱼少杰,你们若是伤了他的性命,那东西也就随他完了”。洪通达正欲使出最拿手的通臂拳,鱼少杰也是准备使出追魂掌,正欲全力一击,这时听了这话,二人幡然醒悟,暗叫糊涂。此时望着来人,神采飞扬,身后跟着一个少年,正是6腾空与6子风父子。洪通达微一凝思,抱拳道:“来者莫非是6腾空前辈?”鱼少杰大吃一惊,道:“他是”,两人心下都是一个想法,这人已要打赵佗石墓主意。只见6腾空脸带微笑,点头道:“二位也知6某人,好极”。 言毕一转身子,已是面对着野人,微一杨眉,神色中还是带着可亲的笑容,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天狼真君的传人吧”。6子风道:“我见他野兽模样,就已猜测他是野狼谷中人,果然不错”,说到这里,有意无意之中,已与洪通达、鱼少杰拦住了野人的去路。野人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小玉,好像天塌下来也不关自己的事,6腾空已看在眼里。他初时确有杀小玉之心,这时瞧着野人神色,只见野人野兽似的目光之中,正自看着小玉,也是变得痴痴之样,已知这野人钟情小玉。心中一转,又自改变了主意。这时一抚双手,道:“果然是一对璧人,小伙子,你若听从于我,我包管你得到她”。 6腾空见野人一副呆然之样,解释道:“让她给你做老婆”。野人这倒似乎有些明白了,神情中竟有了一些欢喜之色,只是看着小玉。突然之间眼神中有了一丝迟疑之色,似怕小玉不愿意。只见6子风一抽长剑,已站在小玉身前,道:“我不答应”。只见6腾空脸色一沉,喝道:“子风,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6子风似惧6腾空,可一看地上小玉,不由得激起了倔强的脾气,道:“爹爹,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但这件事却是不能”。6腾空怒道:“臭小子,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好男儿自是王霸雄图要紧,只要有权有势,日后日后还怕没有更好的?” 6子风转过身子,面上一片诚恳,道:“爹,我不要什么王霸雄图,我只要能与小玉在一起,求爹爹答应”。6腾空气急败坏,道:“小畜生,只为了一个女子,没有半点男人胸怀,你若再敢多嘴,我立时杀了她”,说着手掌往小玉身上一晃,6子风果然害怕,默然退到一边,狠狠盯着野人。恨不得吃了他才解气,6腾空看着野人,脸上又自有了笑意,道:“这姑娘叫释小玉,你叫什么名字?”那野人张大了嘴,似乎极难说话,好半天才说出两个硬邦邦的字“狼王”,入耳极是含糊,就似才开始学说话一样。 6腾空却是听得明白,道:“很好,你叫狼王,她叫释小玉,连这名字都极是般配”,此时转视小玉,见她竟不说话,微感诧异,略一观察,见她眉宇之间一道紫色,已知是为人所制,只是这种手法似未见过。此时蹲下身子,挥手就去要查小玉身上,要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手法。蓦地风声一响,小玉倏地不见,6腾空也是微微一怔,此时站起身子,看着抱着小玉的狼王,知道他害怕自己对小玉不利,心道:“这小子好快的身法,不愧是狼谷传人”,当下神色一点不变,和颜悦色地向着野人道:“狼王,你想清楚没有,这姑娘可是世上难求,你只要听我的话,她就是你的人了”。狼王听了6腾空的话,眼中闪烁不定,似有一些迟疑。洪通达与鱼少杰早已不耐,洪通达大喝一声,道:“6大侠,这小子全不通人事,先拿下他再说”,言毕与鱼少杰身子同时一晃,已是照狼王一起击去。洪通达拳头一伸,使的正是通臂拳,通臂拳如是长了眼睛,只一曲一伸,已近狼王身体。鱼少杰双掌击出,四周阴风惨惨,犹似魂飞幽冥,晃晃荡荡,正是他的追魂掌。只听‘砰’的一声,狼王已被两人同时击中,身子直飞而出,他手中依然抱着小玉,这一下一齐仰天倒在地上。仍是将小玉举着,生怕小玉摔伤,狼王背心中了一拳,前心挨了一掌,只觉天旋地转。当下一咬牙齿,一道鲜血自口中流出,刹那间已觉清醒,人已就地上一跃而起。 忽地出一声狼般啸声,这声音在林中一阵响过,已是奔出百余只野狼,眼青光,野狼各自出一声嗥叫,着地卷起一阵腥风,已直是向四人飞跃过去。6腾空眼见二人出手,正合心意,这狼王不知好歹,正要让他吃点苦头,那时自己上前相救,便是师出有名了。哪知狼王身受重伤,竟然咬伤自己,用以把自己激醒。此时眼见他出啸声,竟已招来如此众多的野狼,都是目露凶光,望着几人飞跑过来。已知不妙,着眼之处,狼王/小玉都已不见,连忙道:“子风,快去”。转头一看,6子风已是不见,眼见群狼张牙舞爪飞奔近前来,心念一转,镜花水月已自使了出来。洪通达,鱼少杰二人正要招呼6腾空共同对付这群野狼,谁知只一晃眼之间,这6腾空就已不见,二人心中诧异,直想不到大名鼎鼎的6腾空,竟自只顾自己一人,暗地里溜之大吉。 眼见群狼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洪通达叫道:“鱼老弟,站到我身后”,他为人老练得精明,知道这些狼群全是不顾死活的畜生,眼下只有背靠着背,挡得一时是一时了。鱼少杰正自慌乱无计,听到洪通达说话,急忙向洪通达背后靠了过去,这一来两人只管面前,便要稍安定一些了。洪通达背后有了鱼少杰,多了一层屏障,自要胆大得多。着眼处野狼峙立,全都是背脊微弓,张牙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獠牙。狼群纷纷挤扰,看来已是多日未食,各个如饥似渴。盯着二人。其中有两头大狼一声低吼,前爪人立站起,眼中射出精光,呼的一声,已向洪通达飞扑了上来。洪通达看准狼头,双拳狠狠击出,‘啪啪’两声,两头狼脑袋已是被双拳砸破,一齐倒地毙命。 第五十七章 狼谷脱险 这些狼腹中正饥,一见死尸,狼群已是蜂拥而上,争相大嚼死狼。 鱼少杰见有机可乘,身子一滑,就要夺路奔出。可身子刚动,只十饿狼一见他单人奔出,已是围了上来。洪通达一觉鱼少杰离开,想要拉住,已是不及,只听得两声野狼哀叫,已给鱼少杰追魂掌击死摔了出去,跟着听到野狼相争咬吃的声音。此地地处野狼谷,此时四面八方的野狼已闻声赶到,但听狼声此起彼伏吗,不知究竟有多少。洪通达这一觉少了鱼少杰,回过头来,身后已是四五只野狼同时扑到,这一来什么通臂拳都用不上了,只对准当头一只大野狼胡乱奋力一拳。那只野狼一声惨嗥,又给同伴分撕吃掉了。地上满是鲜血残骨,群狼一见到地上骨头狼血,饥饿更是难忍,群相拥挤,都要只顾纷乱上前。 洪通达又击倒了四五只狼,可狼群全不惧死,前面狼群已似狂般扑了上来,洪通达拳头起处之中,已被两只野狼咬住衣袖,跟着腰下上一疼,已给一只狼连衣撕下一块肉去,手刚一缩回,又被一只狼的牙齿咬住。狠命扯了出来,已是齿痕深入。鲜血满手。耳中只听得鱼少杰连声惨叫,原来他已被一群狼包困其中,虽然也击死了好几只狼,可也是全身爪抓得伤痕,衣衫烂裂。洪通达当此情景,也是暗叹一声“完了,想不到一生争名夺利,到头来却是葬身狼腹”。心中一阵愤怒涌上,一沉身子,心想“老子即使要死,也要多杀它几只,方才安心”。这一用力,忽觉怀中似有一物,此时已是顾不了许多,就手掏了出来,百忙之中左右飞脚,已是同时踢开两只当头野狼。 一看就手中摸出之物,竟是一个火折,这时迎风一晃,已是点了起来,说也奇怪,狼群一见火光,竟是纷纷后退,都不敢近前,你挤我拥。洪通达一见群狼退后,竟是怕了这火折,心中一喜,眼看地上几只狼腿大骨,想也不想,俯身拾将起来,就在火折上一点。只听‘嚓嚓’连声想起,狼骨上的油一遇火折,立时燃了起来。洪通达将几只大骨拼在一起,迎风一晃,狼群径自闪开一条路来。身影闪处,已望着鱼少杰疾奔过去,着眼之处,鱼少杰全身血流不止,全是狼爪抓伤。鱼少杰眼见洪通达奔近,叫了一声“洪大哥”。又自拍开两头野狼。洪通达大叫了一声“接着”,已将一根燃着的狼腿大骨扔了过去。鱼少杰一把接住,跟着将点着火的狼骨在身前一转,野狼见着火光,纷纷退向后面。着眼处只见地上狼骨遍地,正是适才为自己所击伤的野狼,全是白骨。心下暗自心惊,如非无意中摸到火折,自己二人就已在这些狼骨之中了 鱼少杰当下不停住手脚,一手执着狼骨火把,一手就地上已捡起几只狼骨,就在火光上一点,这下狼骨越多,火光越增大。洪通达已是近到他的身前,两人各执狼骨火把,背靠着背,再也不敢大意,从狼群中穿过。所到之处,狼群只略一拥挤,都自纷纷闪开,睁着凶光大露的饥饿眼睛,盯着二人从身边走过。二人一直走出狼群老远,仍自拿着火把,此时已是行到官道之上,方才放下心来,各自丢下了火把。只听鱼少杰大叫一声,已是跌坐在地上。原来他身上到处被野狼抓扯撕咬,伤痕遍布,早已不支欲倒,只是惊恐之中,方才支持到现在。此时一觉没了危险,已是再已忍不住,砰的倒在地上。洪通达听到这一声惊叫,眼见鱼少杰瘫倒在地,这才感到又痛又软,一时间头晕目眩,已是坐倒在地上。想到那野人竟会驱使狼群,实在令人觉得可怕。这一坐倒,只觉全身如是虚脱,一时间又怎能站得起来。 狼王身中一拳一掌,着眼6腾空已是一触即,知道他贪图石墓,不会轻易罢休。此时啸声一起,已招出狼群,一下拦住了几人,当下就手抱住小玉,径往野狼谷内奔行,只有这儿才会最安全的地方,任谁天大胆子,也不敢轻易到野狼谷。此刻几番摔动颤抖,小玉已是可以张口,微微睁开眼睛,只觉全身无力,道:“我要回家”。这么一段时间不见父母,心里已自升起思念之情,狼王陡住脚步,晃眼看着小玉,道:“我怕”。他不善说话,只这一句,小玉已和他相处这么长一段日子,知他心爱自己,在初见时已对自己着迷,在自己遭险之时,挺身相救,这人形似野人,可对自己却是温存体贴,心中已是有了感激之情,听他这一说‘我怕’,知他从未与人说话,这说话也是在见到了自己之后,才开始说出口的,此刻就知他是担心自己又遇到坏人。当下低声说道:“我已许久没回家,爹娘一定到处寻我”。 狼王已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似很舍不得,好半天才很不情愿的转过身子,随着小玉指点,一路行去。眼看已是要接近人流地界,小玉知道若是这样由狼王抱着行走,他形貌狂野,未免惊世骇俗,任谁看到都会觉得怪异,便说道:“你让我先下来,试试看能不能走”。狼王依言放下了她,这巨无霸碎骨手果然厉害,至此已是两日,还是浑身酥软,但小玉毕竟是习武之人,已自必常人大为不同,虽然浑身空乏,但知道若是极缓行走,此时离毒菇山庄已近,自可到得家中,当下轻声道,你给我找一根棍子来吧,狼王依言在林中折了一截树膀,放在小玉手中,小玉试了一试,有了棍子住为依靠,自已可慢慢道得家中。 此时用感激的目光看了看狼王,小声道:“你回去吧,不然我爹娘若见了你,只怕会有误会”,只见狼王神情怅然若失,心中微觉有些不忍,柔声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毕竟是狼谷中人”,那种茹毛饮血的日子,常人怎能过得。轻叹了一口气,已转过了身子,想到与狼王在这一段的日子,只觉光怪6离,一切都是不可思议,当下转过身子,只见狼王依旧看着自己,神色间全是关注之色,这一时间,自己竟是已失了什么东西,竟是忍不住似的,心中暗自奇怪,为何有这样想法。微狠了一下心,再不看狼王的眼神,硬起心肠,提起狼王折的木棍,一步步的走了下去,背后一双特别的眼神盯着,直到自己不见,小玉也怕自己这一回头,竟又忍不住又要说话,当下自己前行,一点也没回头。狼王眼见绿影消失,忍不住前行两步,似想要追将上去。忽又退了回来,像是害怕小玉又让自己回去,只觉心中一阵难受,如此站立良久,忽地双脚一蹬,在山野中一边大叫,一边胡乱奔行,声音凄厉悲怆,四野皆闻。 狼王身子动处,就如狂风扫过沙漠,奔行之中,口中出一阵野兽般的狂叫,已不知奔跑了多少时间,他眼睛特别明亮,远远就看见一紫一百两道身影,奔得近前,已是看见是一男一女。这紫衣男子却是黄吉,白衫女子正是刁若凤。两人见这野兽一般的人呼啸而来,却是不明所以。忽然间,野人已是陡住脚步,似是听见了什么声息,双眼四顾。忽地身前冲出两条人影,这两人似也是陡听野人狂啸,心下害怕,因此躲藏起来。可当野人晶亮眼睛四扫之下,两人无法再藏下去,终于一起跃起难。 但见刀光闪处,两把长刀齐砍向野人,一上一下,配合得极是得当。眼见这人神情虽然类似野兽,却是并非坏人。黄吉正要奔出相救,身子刚动,只听刁若凤轻声道:“这野人功夫好得很,这两人不是他的敌手”。只听那野人狂嗥一声,双手挥舞之间,如似野狼撕扯猎物一般,双足已是凌空飞起,‘当当’两声,两把长刀已被野人一抓脱手,照地随手一扔。两人兵器脱手中,都是大吃一惊,双脚一登,一齐跃离地上,直向后退了下去。只听‘嗤嗤’两声响起,两人胸前各露出一个大洞,胸膛上五条血痕。‘扑’的一声,从一人胸前衣衫落下之处,同时掉下一样东西。这两人眼见野人出手如妖似魅,已是魂不附体,连看也不看,飞也似的逃命。野人并未追赶,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刁若凤,眼到之处,双手似狼爪般一张。风声响处,已向着黄吉飞扑了上来。 自当一看见这野人,黄吉便已认了出来,这野人就是自己林中所见的狼影,小玉正是为这人所掳。此刻眼看野人孤身只影,心想,这野人自不会伤害小玉,既然看不到小玉,莫非小玉已经脱险。想到金剑银枪功夫了得,定是已将小玉救出,一想到小玉已脱离野人魔掌,登时大觉宽心。只是这野人看来并不死心,还在寻视女子。只听‘嗤’的一声,黄吉手臂已是给野人一抓即获,连衣带肉掀下一块,此时体内逍遥真气应激涌出,方才脱离了野人手爪,否则只怕肩骨已碎。先前自己只顾瞎想,哪料野人竟会无缘无故出手,野人一击得手,人已飞跃退出数步,正看着他自己的手掌。原来黄吉真气一遇野人手爪,立时反激生出,野人似是料不到黄吉肩上忽地弹这一下,可也只为一怔之间,已看到手上鲜血。 一眼见到鲜血,野人凶相毕露,口中出一声狂嗥,身子只一弓,就如饿狼一般,一撑跃起,双眼看准黄吉,忽然凌空飞击过去,这种打法实如洪荒猛兽,然而野人这般灵巧敏捷,武学高手也犹有不及。黄吉正要使用‘幻影迷踪’躲开,只听‘忽’的一声,刁若凤的寒铁弓携着劲风,已向野人横掠击去,这一招情急出手,用的正是‘偷天换日’,神妙至极。‘砰’的一声,野人功夫虽好,变应却似无经验,胸前已是着了铁弓一下。野人当下一个翻身,已是退出七八丈外,用手抚了一下心口,似不觉疼痛。双眼盯着刁若凤,神色不定,好像不屑与女子动手,身子站立不动。 黄吉还未施出幻影迷踪,只见刁若凤寒铁弓已是击退野人,眼见野人站立当地,双眼凝视刁若凤,那情状正如雄狼看着雌狼一般。眼见雌狼被另一雄狼霸占,心中自生出一股不甘心之意,眼中竟是有了醋意。此时口中又出一声狂嗥,似便要再立即扑上,但身子却忽然停住,似乎想到了什么,匍地身子弹起,一起一伏之中已朝前奔行出去。只听远远传来一个声音“小玉”,这两个字叫得很是清晰。这一时间,他已又想到了小玉,复又到处追寻而去。 黄、刁二人眼着这野人身影消失,面上都是惊恐之色,这野人出手如电,行动来去如风,实在是令人心有余悸。忽然间,只听一声娇嫩嫩的声音响起“黄吉哥哥”,不一会儿,一个绿衫女子已蹒酸走来,黄吉大吃一惊,这不是小玉妹妹么。 第五十八章 重重误会 黄吉乍见小玉,只见她手握树棍,形容憔悴。 心中大是怜惜,只觉疑在梦境之中,惊喜交集,当下奔进小玉,道:“小玉妹妹,你这么久的日子到哪儿去了?”小玉回道:“他把我从林中救出”,说到这儿,脸上也是一红,又低声道:“跑了好一段路,就把我放了下来”。黄吉奇道:“那你干嘛没回家?”小玉口一张,要说什么,好似有些不便的样子,微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低声道:“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伙人,幸亏他救了我,不然”。黄吉总算明白,大概是这伙人欲对小玉无礼,小玉不敌。这野人怕她有危险,暗自跟在身后,这才使小玉的得免脱险,因此耽误了时日。此时方自想到,这野人自一见到小玉,就已生了喜欢之意,因此就在林中附近窥视,恰巧因此救了小玉。 黄吉不禁道:“他是什么人?”,小玉道:“他叫狼王”。说到这里,只觉白影一晃,一张铁弓如凤击向小玉,黄吉耳闻风声,想也不想,一手提着小玉,双脚只微一动,已自寒铁弓中掠了过去,此时方才看清,出手之人正是刁若凤,黄吉大觉奇怪,道:“若风姐姐,你怎的这样做?”刁若凤冷眉一竖,脸上已如罩了一层寒霜,手中铁弓一扬,恨声道:“你既然已有了相好,却为何”,说到这里,想到与黄吉这一起的日子,心中一阵气苦,竟是说不下去。黄吉却是大不明白,这刁若凤怎会突然翻脸,竟要对小玉突施杀手。 这当儿放下小玉,对着刁若凤解释道:“若风姐姐,小玉是我在树林中一开始就认识的,我叫她妹妹”。话刚一说完,脚下一动,就要走近刁若凤,想给她说个明白。刁若凤铁弓一横胸前,厉声道:“不要过来,你既如此喜欢她,从今往后,你我一刀两断”。言毕一转身子,白影微动,已自道上没落。黄吉见刁若凤神色冷厉,与先时判若两人,自己又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只觉糊糊涂涂,喃喃道:“这可真是怪了”。小玉道:“她这是误会了”,黄吉奇道:“误会什么了?”,小玉道:“在我的心里,我把你当作亲哥哥一样,可她”。 此时不用细说,黄吉已是明白过来,心想,‘难道她竟是对自己有’。回想与刁若凤一起的这段日子,也觉一阵温馨。想要赶上详细告诉刁若凤,以释她心中的误会,手只一紧,小玉已忽然拉住黄吉手臂,只见手臂上五爪血痕,急道:“黄吉哥哥,那人来过了吗?”黄吉听她口气,已知她从自己的伤口上认出了是野人所为,也就是她说的狼王。当下点了一下头,道:“已经走了”。只听一声师妹,黄吉只觉眼前人影一晃,急忙反手拉着小玉,一跃闪开跟着‘嗤’的一声,。胸前已给长剑割了一道口子。只见6子风咬牙切齿,双眼通红,已完全没了昔日的潇洒。血红的目光盯着黄吉,像是恨不得把黄吉吃了才好。怒声道:“臭小子,你为什么老是盯着师妹不放”。黄吉见他误会,连忙揺手道:“不是,不,我”,越慌越是说不出来。话还未说完,只见6子风长剑一抖,怒声道:“臭贼子,明知不是你的对手,我也要和你拼了”。 6子风见父亲全然不顾自己与小玉的感情,只为了赵佗石墓,竟是一力促成狼王小玉一起,却又不敢顶撞,当下悄自离开,一个人穿行道上。心中一阵失落,只想一死了之。忽然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他自小就与小玉朝夕相处,如何听不出这是小玉。心中狂喜,一下从暗处走了出来,叫了一声,“师妹”只见一个紫衫人正在小玉面前,这人便是化成了灰,6子风已是能认将出来。不是黄吉还会有谁,眼见师妹拉住黄吉的手,状态甚是亲热,不由得妒火中烧,向着黄吉就是一剑,此时口中叫了一声。“臭小子”长剑已是手中一抖。身子疾冲过去,照着黄吉一剑刺了出去。 绿影一闪,小玉正在黄吉前面。听到6子风只叫了一声。长剑已是直刺黄吉,手中撑着树棍。这一步站了出去,正挡在黄吉身后,说道“师哥,快些住手”6子风双眼通红,心中恨极了黄吉,哪里肯停,,大声道,“师妹,今天有他无我”,身子一转,已是绕过了小玉。看着黄吉,单臂使劲,剑光抖动之处。眨眼间已是刺出了七八剑。剑尖不离黄吉左右,黄吉眼见青光霍霍,6子风如疯似狂,心里着实害怕,边闪边道,“喂,不要再刺了,不然我可要还手了”他不这样说还好,6子风一听这话,火气更是增大,怒声道,“臭小子,必以为你武功好我就怕了你,有种便杀了我”手只一动,剑尖连点三下,对准黄吉脑门,眉心,心口,一齐刺到。这一招名为迎风三点头,6子风怒气中使出,三剑都是虎虎生风,口中嘶声道,“姓黄的小子,只要6子风还有一口气,就要与你拼到底”黄吉正好拉住小玉。 小玉一手撑住树棍,巨无霸力大劲猛,碎骨手又是他独门手法,此时全身酸软,仍自靠着树棍支撑。这6子风狂怒之中,解释已是全无用处。6子风气恨之中,一个站立不稳,这一剑就要刺着小玉,黄吉这时已经转过身子。正好也看到这一剑之势,心慌意乱之中,再也顾不得什么。双掌夹着劲风,照剑拂了出去,正是云梦十三绝第二式,“如梦初醒”这一下全身真气陡,6子风手心一震,只听“嗡”的一声。长剑已是直飞了出去,远远一个人影和身一跃,已将长剑接在手中。忽地手一松,长剑脱手飞了出去。这时站立地上,神色已是惊疑不定。身边一个女子看在眼里。惊道,“大哥,你怎么了”这人冷汗直冒,只是看着手上,掌心一阵震痛。幸亏自己见机得快,一觉不对,立时松手撤剑。不然这手掌只怕已是废了,这时向着女子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事。转头对着黄吉,脸色阴沉,道了一声“好一招云梦掌”。 小玉叫一声,“爹:娘”6子风长剑被黄吉震飞,又羞又恨,抬头见了两人,低声道,“师傅;师娘”。来的两人正是金剑银枪。释凡厉声喝道,“臭小子,放下玉儿”,孙秀姑大惊失色,道“云梦掌,难到他是姓韦的弟子”。只见释凡一紧长剑,道:“既是韦正弟子,先把他料理了再说”。当日双刀会之时,夫妻两人就已见识过云梦绝学。一想到韦正,登时激起当年水火之势,一人手挥金剑。一人双手挺枪。足尖一点,金剑银枪一起向黄吉刺了过去,释凡金剑闪处,已是化作八点剑光,,分刺八处要穴。这一招名叫八仙庆喜,孙秀姑银枪疾出,枪尖或隐或现。 正是她赖已成名的绝技“魂飞魄散”,两人既知黄吉是韦正传人,又是内功深厚,是已一上手就是厉害杀招。黄吉还没有反应过来,全身已在剑枪包裹之中。只觉寒气森森,已是无路可退。眼见二人是小玉父母,不敢用手去挡兵器,这两人气势汹汹,如是一不小心,只怕又要碰飞剑枪,那时误会就更大了,这两人都是武林中成名人物,怎容得半点迟疑。当下左之右促,险相环生。眼看黄吉手忙脚乱,就要命丧剑枪之中。小玉此时已是看得清楚,自己父母不分青红皂白,一上就是厉害杀手,黄吉一点还手机会都没有。性命只在顷刻之间,心中一急,喊了一声:“爹,娘,他是好人”,忘了自己碎骨手还未解开。和身向前一冲。只跑了几步,陡然全身一软,人已倒了下去,树棍已是掉在一边。 6子风见小玉倒地,大声叫道:“师妹”,已是纵身冲到小玉身边,双手将小玉扶了起来,小玉此时惊慌过度,面色苍白,触手之处已是冰冷,金剑银枪各使武器,黄吉眼见二人是小玉爹娘,知道自己力大。若是一不小心,便又把二人兵刃碰飞,岂非又是错上加错,当下闪无可避。二人都是刀枪中的好手,怎容得半点迟疑,此时全身被罩在剑枪之中,冷气扑面,心下大骇,忽然间齐唰唰两声一收,金剑银枪已纵开身子。 二人正要得手,陡闻小玉声音,摔倒在地,心下惶急,此时不约而同的齐收起兵刃,向小玉奔了过去。释凡伸手一摸,只觉小玉全身柔软无骨,已知着人施了毒手,当即运起一道真气,自小玉手掌劳宫穴输了进去,真气自如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及时收回手掌,面现焦虑。孙秀姑道:“大哥,怎么啦?”释凡神色凝重,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法,先回庄再说”。此时就6子风手中抱起小玉。 这段日子,释凡夫妇二人寻找小玉,早已是六神无主。陡见小玉之时,心中自是欢喜,只是从黄吉的手法上看出是韦正云梦十三绝,因此陡起除去黄吉之心,这一见小玉晕倒,又怎能再有缠斗之意,自然是女儿最为要紧。释凡看着黄吉,转身厉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从今往后,不要让我看见,否则我纵是拼着一死,也必要将你除去”。6子风拾起被黄吉震落的长剑,怒视了黄吉一眼,随在释凡夫妇二人身后,向着毒菇山庄走去。 只留下黄吉一人,此时回过头来,忽地眼睛一亮,只见地上一物,心中奇怪,上前拾了起来,这才看清是一个封好的纸袋,忽地省起,这正是适才那两人身上之物,被狼王利爪所撕掉落。心中一阵惊疑,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正想要打开。忽地听到一个声音,道:“冯兄弟,去看看那边有没有人”。黄吉刚一回头,只听那个声音喜道:“原来是黄少侠”。黄吉却是认得,这说话的人正是郑万,边上一人却是冯千,当下奇道:“你们在这干什么?”。冯千道:“我们正在追两个人,黄少侠见着两个人可疑人物没有”。黄吉只这一听,已是明白过来,说道:“是有这么两个人,可给一个叫狼王的人吓跑了, 从他们身上掉下了这个东西”,说着摊开手掌,露出在地上拾到的袋子。 郑万一看黄吉手上的袋子,喜道:“正是这东西”,黄吉道:“这是什么?”冯千脸露凝重之色,道:“这时韦先生新画的番禹地图,不想被这两人趁着城中忙于战后部署,悄自从一个新挖的地道进了城中,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了地图。我二人奉韦先生之命,出城追拿这两人”。黄吉这才知道,这两人是从马适求等人挖的地道偷进城中,盗得此图。幸得狼王突然出现,否则这地图落入外人手中,一定会给韦正带来危险。当下将地图递给冯千,道:“我看见那两人身上的,一定是这物件了”。冯千接了过去,道:“多谢黄少侠,听到这地图为黄少侠所得,韦先生一定会大为高兴”。黄吉道:“这两人会是什么人,怎地竟如此凑巧探得地道?” 第五十九章 三合庄 郑万道:“除了田况,那还会有谁。≧ ”黄吉还没问,冯千接着道:“田况是王莽新委任的将领,这人深通用兵之道,每次与敌人交锋,必派人探明对方虚实。因此其兵马每战必胜,实是绿林一大劲敌。”郑万道,“黄少侠,这就与我二人去番禹吧,韦先生当日大获全胜之时,便已想到黄少侠,可你却已不见。” 黄吉自刁若凤气恨离去,金剑银枪又对自己虎视眈眈,心中只感到一片茫然。听得郑万说起韦正,想着他对自己青眼有加,传给自己云梦十三绝,得以脱了多少危险,不觉生出了感激之心,望着番禹城的方向,神色恭谨,说道“就请二位替我问候韦先生,黄吉得蒙他教导,自当谨记”,言毕闷闷不乐地转过身子,着眼四面空寂,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要往哪里走。只听冯千对郑万说道,“这地道要赶紧堵了,不然只恐又有人打它的主意”。郑万接着又道:“正是如此,我们这就去告诉韦先生”。只听两人脚步声已远,黄吉还在看着小玉几人远去的方向,适才这一瞬间,已是看到小玉遭到毒手,不知她的父母能否解得。 毒菇山庄,位于一座碧绿的青山脚下,山庄正在三条溪水环抱之中,溪水清澈见底。释凡抱着小玉走在前面,孙秀姑与6子风随在后面,孙秀姑看到小玉憔悴之样,一路上忧心忡忡,远远就已看到自己庄园,红墙碧瓦,四周全是长满了蘑菇,这种蘑菇颜色斑斓,有的大如参天大树,矮小的密密麻麻。蘑菇呈现出赤青黄绿橙蓝紫,七种颜色。看上去极是诡异,正门之上三个鲜红大字,“三合庄”这三字是以三条溪水命名。江湖人不用真名,反以这毒菇山庄相称,就是因为这满山庄的蘑菇之过。中间一条小道,直通庄内。金剑银枪与6子风从小道走过,连衣服都没有沾着蘑菇。眼看已到家中,释凡已自放下了心,轻声道,“玉儿,爹与你娘这就为你疗伤”。只听6子风惊道,“师傅,师娘,庄内有人”,他一眼就已经看到了巨灵神似的大汉,一想到这人出手力气之大,更加他善会驱使猛兽之能,不觉心惊胆战,夫妻二人听得6子风话声颤抖,还未搭话,一个得意的声音已响了起来,“二位来得正好,本候爷已是等了多时了”。 释凡孙秀姑齐自一惊,说话之人面现精干之色,身着蟒袍玉带,神态极为傲慢,直是不把金剑银枪放在眼里。身边站立两人,一个头戴道冠,身上披了一件鹤袍,手中拿了一把大蒲扇双眼如火一般通红。另外一人身躯伟岸,形似一座黑塔,释凡几人陡然一见这人,都是惊了一跳,天下怎有这般天神已似的人物。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巨无霸。释凡微一沉吟,看着眼前自称侯爷的人,沉声道,“我与几位素无来往,今日到我庄上,有何打算”眼见这侯爷身边一个巨人,一个道士,形貌不类常人,手底功夫定非寻常,这几人都是来者不善,释凡心中虽惊,却是不亢不卑。边上这时转出道冠之人,一摇手中羽扇,呵斥道,“无知草民,这是当今皇上最为信任的和亲侯,还不快些参见,竟是如此无礼,”孙秀姑认识这个老道,站到释凡身前,道:“羽山老道,我二人不食朝廷俸禄,这等礼仪管不到我们。”羽山老道脸色一变,正要说话,蟒袍官服之人已站了出来,就衣袖中抽出一副黄色卷轴,望着几人,神色毕恭毕敬,双手展开。 朗声念道,“今奉新朝皇上旨意,着令民间选出才貌双全的女子,送进宫中,如有不从者,立时抄家灭族”,这时收好手中圣旨,笑着道,“本侯王歙,恭喜二位,令千金才貌双全,正是当选之人,日后荣华富贵,不可限量。”6子风已是忍了一肚皮气,听得王歙宣读完圣旨,这时已是呼的一下站了出来,大声道,“我师妹还只这般年纪,皇上已是行将就木,怎能依得你们”王歙身为麒麟堂堂主,言出令行,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这小子如此大呼小叫,脸色一寒,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这样说话”。 释凡知道王歙这人,确是当朝权贵,其妹便是出使塞外,名震天下的美人王昭君,这人官运亨通,受封和亲侯,麒麟堂是王莽为绿林所创,王歙深得王莽信任,因此得以统率麒麟堂。而且这人有圣旨在身,也不能就此得罪。 释凡道,“子风,退下”,说着已走到6子风身前。对着王歙道:“王大人,小女有病在身,怎能应得此命,还请见谅”。王歙转过身子,道:“巨君,你以为如何?”释凡只觉面前一暗,那金刚般的汉子已站了出来,出一声打雷也似的大笑,道:“你女儿并非有病,实是中了我的碎骨手”。孙秀姑一声大喝,道:“原来是你下的毒手,赶快给我女儿解开”。这巨人哈哈一笑,道:“只要你把她交给我,那就已成了皇上的贵人,我这个做臣子的自然会给她解开”。释凡厉声喝道:“莫非你就是巨无霸?”巨无霸一声大笑道:“正是巨某,碎骨手中者全身酥软,天下只我一人解得”。释凡暗自一惊,一路上自己已试过用内功让小玉恢复,可是怎样催动真气,也是无济于事,知道巨无霸所言不虚,可是这王莽行将就木,自己怎会让女儿毁其一生。 小玉也是听在耳里,强自挣扎,道:“爹,放女儿下来,好吗”?释凡见她已经醒转,心中一阵欢喜,依言将她放在地上,孙秀姑喜道:“玉儿,你好些了吗?”小玉强自点了点头,道:“爹娘,女儿让你们费心了,我宁可死,已不让他解这酥骨手”,此时站在地上,微舒了一口气,看着父母风尘仆仆之样,想到他们这么多日子,到处寻找自己,心中已是为之一热,低声道:“爹娘,女儿看到了你们,已是好得多了”,声音中已是有了哽咽,金剑银枪二人怎不明白,小玉这是故意让自己宽心。只见6子风已走近小玉,很礼貌的道:“师妹,既然你已经好了,师哥已就放心了”,他神色平和,语气中却是微有激动之意,只是在师傅、师娘面前,这才拼命克制自己。 释凡与孙秀姑二人看在眼里,都觉着6子风却是极为懂事,孙秀姑轻轻一拉释凡的衣角,轻声道:“大哥,你看子风怎么样?”说到这里,眼光已看向小玉,全是慈爱怜惜之意。释凡一见妻子的神色,已是明白过来,心想,还是女人家心细,想得真妙,这当儿若是小玉嫁给6子风,岂不是可免了这一场灾难吗?想到这里,向妻子点了点头,目光已变得温和,转身对着6子风,温声道:“子风,我有意将小玉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6子风陡听释凡之言,真是喜从天降,心中一阵狂跳,差点就要跳出口来,怎会不愿意。这时拼命压着心中的狂喜,恭声道:“子风恭聆师父师娘吩咐”。 金剑银枪见6子风这样听话,都是心中喜悦,一起含笑道:“好孩子”。只见小玉张开大眼,已不再是昔日明眸生辉,双眼已是略显憔悴,可这反而让人更增爱怜之意,望着金剑银枪道:“爹娘,我不能嫁给师哥,他”。想到6子风瞒着自己,偷自送地图给邙谷王,龙十三已是为他父子二人出卖,早已对6子风心生反感,这人表面顺从,背着却又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正要把6子风父子所做的事说出,话到口边,一想到自己若是把这事说了出来,6氏父子不免身败名裂,父母也会因此唾弃师哥。毕竟自己从小就与师哥极为投缘,这么多年的师兄妹感情,也不能就此忍心揭穿这一秘密。释凡还以为她害羞,平声静气的道:“玉儿,大敌当前,此刻却由不得你了,这婚姻大事,自当是父母说了算”。 只见6子风向二人走上几步,双膝突地跪下,低声道:“师父师娘,这不怪师妹,要怪我”。他这时已是想到,小玉是为了自己隐瞒着她,与父亲做出人皆不齿之事,因而才生自己的气,师父师娘对自己如此相待,心中已是大为感动,此时良知现,顾不得师父师娘要怎样对待自己,已是要把所有事说出,孙秀姑奇道:“子风,你怎会反帮助你的师妹说话”,这时心中对6子风已是更为满意,这孩子不骄不躁,处处为小玉着想,女儿婚后自是幸福得多了,想到这里,不觉看了一眼释凡。释凡以前与自己也是师兄妹,两人也是相互礼让,因此才给父母撮合在一起。想到丈夫对自己体贴关爱,无微不至,心中顿觉一阵温馨。 释凡这时也正好看了过来,一时间千般言语都在这一视之中,二人都觉一股暖意心中流过,只听6子风嗫嚅道:“师父师娘,我对不起你们”。释凡道:“傻孩子,你如此乖巧懂事,怎地对不起我们了”。6子风抬起头来,见到释凡目中关切之色,想到他对自己极负期望,感激已自心中升起,此时已是再无顾忌,说道:“师傅师娘,我曾经背着你们送番禹地图到邙谷王处,因此才为师妹所恨,这也是我的错”。这二人一听6子风之言,忽地想到,树林中6腾空当时的动作,这时已是如一面镜子,反射出来,当时二人还以为他是去救小玉,这时方才明白,是小玉知道了他父子二人的秘密,竟要杀之灭口,想到这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禁想到了紫衣少年,原来这少年才是真心的护着小玉,看来他一定早就知道6腾空心意,而林中出现的狼影,也是小玉性命悠关之时出现,两人就如梦中醒来,已是全然明白。只听6子风又道,“还有龙十三大侠之事,已是我告诉了父亲,这才落入大牢。”二人这才明白,龙十三与蒙刚同来三合庄,其时并无人知道,这么多时也查不出原因,如不是6子风说出,二人还要被蒙在鼓里。 释凡叹了一口气,道:“子风,这也全怪不得你,须知父命难为,你既然如此坦荡,足见真心爱着玉儿”。心下暗自打定主意,日后只要向龙十三道明,无论如何,已要先脱眼前危难。此时转身看着孙秀姑,目光中已是温情横溢,道:“师妹,你怎么说”。孙秀姑柔声道:“但凭大哥做主”,这话已是不言而喻,谁都听得出来,自然心中已是愿意,此时强敌环伺,只有让两人讯快成亲,让王歙几人死心,才是上上之策。释凡转目凝视着6子风,眼中已是闪过了赞许之色,眼光一视小玉,道:“玉儿,给我跪下”。想到此刻已是刻不容缓,这话中竟有一种威严之意,小玉道:“爹娘,我”,此时眼见师哥吐露真情,往日憎恨之意已是消了许多,但心中却不知怎地,竟是没有半点与他成亲的念头。 第六十章 庄中险情 脑中想到狼王数番相救,那粗犷悍野之样似乎出现在眼前,鼻中似又嗅到那野狼似的气息,只听释凡厉声喝道:“玉儿,今日是非寻常,还不快跪下”。 释凡从未动过如此大火,小玉微微一怔,着眼处孙秀姑已是柔声道:“玉儿,听爹爹的话”,不觉双脚一软,身不由己的跪了下去。释凡环视了几人一眼,此时情急,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一切应该从才是,大声道:“皇天在上,今日释凡、孙秀姑二人将小女嫁与徒儿6子风”。王歙见释凡与小玉几人说话,他身为麒麟堂主,平日一呼百应,哪曾受到如此冷落,还以为是在商量将小玉如何送到长安。这才耐着性子,眼前金剑银枪自顾张罗,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竟在自己几人面前行这婚礼,简直就是与自己作对。 脑中只这一想,不觉火冒三丈,大声说道:“反了,反了,巨统领,给我拿下小姑娘再说。”人影一晃,巨无霸已横空一步跨了过来,一张巨手,是硬抓向小玉,只听两声怒喝:“住手!”剑枪一晃,两道寒光闪处,已一起刺向巨无霸。巨无霸人在高空,双手箕张,就已捏住了两般兵器。金剑银枪兵刃刚一刺出,只觉得手上一麻,剑枪已是一起脱手,只听巨无霸一声大笑:“你这种三岁孩童的玩意儿,也在某家身前献丑”。说着随手一抛,两般兵器望空飞上,几是直入云端。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两声破空声大作,剑枪尖端朝地,似冰雹一般呼啸落下,那羽山老道羽扇一摇,道:“不得了,”惊得面如土色,已跃退十余丈处。这剑枪从高空中落下,威势实是惊人,自是怕殃及无辜,释凡孙秀姑眼见巨无霸这般神力,已是面色苍白,呆立当地,一时间竟作声不得。 只见巨无霸向空微一伸手,就已接着落下的剑枪,那神情便如接鸡毛一样,直如无物。手已是顺势调转两般兵器,柄短向着金剑银枪,道:“拿着你们的兵刃,我们只要你们的女儿”。竟是丝毫不把金剑银枪放在心上,金剑银枪接过兵器,此时已是惊魂未定。巨无霸一挥大手,直望着小玉一把抓了下去,金剑银枪已被自己吓住,这一刻已是志在必得,‘砰’的一声,巨无霸背心上已是着了狠狠一掌,然而他皮肩坚肉厚,这一掌直是浑然不觉,就手往后一挥,已是拽住了一人,正是6子风。奇道:“我怎会看不见你到我身后?”6子风见巨无霸就要擒住师妹,一使镜花水月,就已到了巨无霸身后,这一掌集全身劲力,对着巨无霸后心狠狠击出,准以为巨无霸不死已是重伤,那料这巨无霸直如无事。反给他大手一抓,顿时骨软筋酥,不由得颤声道:“快放下我”,巨无霸道:“你是我的手下败将,还要向我偷偷出手,怎不知我全身刀枪不入?” 话刚一说完,双手望空一抛,6子风已是凌空飞起,甫又落了下来,巨无霸接住他的双腿,倒提起来,只道了一声,“我把你撕成两半,这世上就少了一个偷袭的小人”双膀一较劲。就要活撕了6子风。小玉已这时已从地上站起,见这巨无霸就要动手,望着巨无霸说道:“住手,不然我就一死”,此时神色绝然。眼见这,6子风就要死于非命,自己怎能忍心,当下已是置生死于不顾。巨无霸微自一怔,眼见小玉神色坚决,自必是言出必行,自己虽然恨这小子不够光明正大,可也不能看着这姑娘寻死,说不定还会因此惹恼王歙,落下一个逼死没人的罪名,当下连忙说道:“有话好好说,我放了他就是”,轻轻往后一掷,他不觉自己力大,这一掷之下,6子风势夹劲风,倒撞了出去。 金剑银枪望着6子风就要死于非命,二人已为巨无霸神力所慑,刚自从惊愕中醒过,听得6子风这一撞出的风声,已是大惊失色,要想上前拉住,却哪里还来得及,眼见6子风头就要撞落地上,“扑”的一声,6子风已被一人接在手中,6子风已是睁开了眼睛,望着抱住自己之人,口中叫了一声:“爹”。来者正是6腾空,他自在狼谷不见了6子风,想到少年心性,这6子风钟情小玉,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于是随后跟来。这时正好到得毒菇山庄,眼见6子风被巨无霸抛出,急忙飞跃上前,双手接住,这才救下了6子风的性命。然而这巨无霸只是轻轻一拂之力,威力已自非同小可,6腾空将儿子接在手中,这一大力从6子风身上传出,已是无法站稳,禁不住后退了十余步,方才站住身子,放下了6子风。 看着将6子风扔出的巨无霸,只这轻描淡写一抛,已是令自己站立不稳。6腾空心中已是大为惊惧,就手放下了6子风。眼睛骨碌碌不住转动,想着眼前之事该如何出手,才能胜得对方。释凡孙秀姑甫见6腾空,想到他为人竟是这般歹毒,心中实在是鄙其为人,虽然这时面临大敌,也不想求他援助。两人双目一视,已是想到了一块,除非自己二人身死,万不能让女儿落入王歙之手,心意已决,身子反而为之一松。只听得羽山老道哈哈一笑道:“你们何苦如此打来打去,只要把这小姑娘交给我们,不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了吗?”只见他衣袍一鼓,人已是越过了巨无霸,右手一挥蒲扇,左手径直向小玉抓了过来。释凡大喝一声,“放手”双脚点地,已到羽山老道身前,手中金剑一抖,直向羽山老道心口疾刺过去,羽山老道蒲扇一挥,拂开释凡金剑,左手还是照小玉抓下,手到处却是一空,羽山老道咦了一声,人已一跃退了下去。望着对面抱着小玉的人,眼中露出惊奇之色,释凡一觉面前无人,已是收剑跃退。这时方才看到,小玉已落入一人手中,孙秀姑已怒声喝道:“又是你!” 金剑银枪这时都已认出,这突然出手之人,就是林中出现的狼影。一想到这野兽也似的鬼影,忘了眼前还有王歙、巨无霸、羽山老道,着眼之处,小玉被这人抱在怀里,此时去路已为几人所封,正自缩在墙角之处,眼睛看着几人,如临大敌一般,似在寻找可离之机,又要将小玉劫走。这人身披兽皮,正是狼王。 二人剑枪一闪,已是同时向狼王刺了过去,这一下怕伤着小玉,释凡剑刺狼王的面门,孙秀姑枪刺小腹,这一招同时出手,名为天堂地狱。这一招为两人互相练招之时,偶然想出,只觉这一招同时使出,甚有威势,因此时常习练,已是使得纯熟无比。剑枪一上一下,枪尖甫至之处,只见狼王凌空一翻,已就势躲开了二人的剑枪,危急之中,仍是没有放开小玉。忽地‘砰’的一声,后心已重重挨了一拳。这二人兵器一惊走空,此时已是无法转身,已各自顺势往后反劈了一掌。 狼王身子刚自空中落下,这一掌自然无法躲过,只听砰砰两声之中,身子已照前直跌了出去,忽地只觉怀中一空,释凡这当儿就地一滑,身子已直如陀螺也似,一转,已将狼王怀中小玉夺了过来。突然间只觉眼前一花,狼王头下脚上,已是凌空向自己头顶飞扑下来,双手似飞爪一般,指甲上磷光闪闪。这一下释凡手上抱着小玉,已是不及换势,眼见这一下狂狼飞扑,孙秀姑脸色陡变,连惊叫已是都忘了。只听小玉叫了一声,“不要伤我的爹爹”。狼王爪子已近释凡头上,一听到小玉声音,说也奇怪,爪子凝在空中,竟已不再向前伸出。释凡只觉头顶劲风直下,已是自知必死无疑,一觉风声尽息,狼王已自站在自己的面前,想也不想,‘忽’的一掌,已是照狼王击了出去。 这一掌当胸击出,狼王此时正看着小玉,眼中柔情脉脉,对释凡这一掌竟是视而未见,一声剧烈的‘砰’声响起,狼王已是直飞出去,跌在一丛紫色蘑菇之上。只听王歙大喝一声“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动手抢人”。巨无霸与羽山老道齐应一声,直照释凡抓了过去。狼王甫一落入紫色蘑菇之上,只觉千针万刺一起刺入身体之中,闷哼了一声。他自小在深山野林之中长大,摔跌滚爬,身体早已经得住任何尖利之物。然而不知这些蘑菇之上,却是长着肉眼看不见的小刺,一入肌肤,便即直钻了进去。 狼王虽感全身针孔,但仍是站了起来,只觉有极多的针刺附在骨上,只微一动,便似身受万针之苦。只见6腾空一步跃进,道:“你若告诉我你所护之物,我助你得到美人,如何?”此时释凡双手环抱小玉,手似五指山般直压下来,羽山老道右手蒲扇一挥,左手已就蒲扇之下倏出。孙秀姑大喝一声,手中银枪中间一分,挡了过来。只见羽山老道蒲扇一摇,一道大力斜斜扑到,孙秀姑身子一歪,和枪跌倒在地。就只这一瞬之间,狼王已见着小玉绝望无助的目光,此时冷目一闪,已自点了一下头,道:“好!”6腾空见他答应,心中一喜,当下一转身子,正见着释凡大叫一声:“师妹!” 他直奔向孙秀姑,但觉手上一空,小玉已就势脱了手,身子一个踉跄,斜栽过去,释凡扶起孙秀姑,正要转身去寻小玉,忽觉一道巨风闪过,巨无霸已一步跨上前来,向着两人当头一掌击下,掌风凌厉声中,只见巨无霸身子晃了一下,就此不动。羽山老道正自手挥蒲扇,要去捉拿小玉,只觉一声风声激烈响处,脑上已是一痛,手中羽扇已随着甩在地上,蒲扇停在半空,跟着一声大笑,释凡、孙秀姑一齐倒了下去,都是脑间一痛,这几下连人影都没看清,几人就此着了道儿,这时人影初定,几人方才看见,原来就是6腾空,此时正回头看着6子风,沉声道:“子风,看到了么,这就是镜花水月的神威”。 他一得狼王肯,立时使出镜花水月,这一下几人都在激斗之中,怎会防得了6腾空突然出手,全都遭了毒手。只听王歙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朝廷中人”。6腾空闻声回头,已见着王歙专横跋扈之样,他只一眼便已看出,王歙肉松骨散,全是一副文人之样,一身鳞袍玉带,已知必是朝中大臣,自己正想攀附权贵,以便从中取事,这一事正是天赐良机,此时却是不动声色,微一躬身道:“这位大人是”,王歙见他,知他一定已知自己是朝中权贵,因此方才谦恭。眼见这人适才这一手,竟是人影也不见,已知这人是个非常人物。 第六十一章 情为何物 王歙身子一正,已是官威十足,道:“我就是王歙,官居和亲侯。≧ ”6腾空曾与吕天德有过往事,熟知一些朝廷之事,怎不知和亲侯王歙,就是麒麟堂堂主。暗自一惊,微微一笑道,“在下不知,原来是王大人”。王歙察言观色,6腾空虽然是江湖中人,看得出是风使舵之人,当下轻咳一声,一正嗓子道:“你使的是什么邪法,快把我的人解了”。这话说得神气活现,6腾空不便就此得罪麒麟堂,以免横生祸端,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心中想到这里,向王歙微躬了一下身子,含笑道:“是,王大人,我这就去给他们解了”。忽然听到一声“师妹,我扶你起来”。6子风已走近小玉身边,他被巨无霸着手抛出,幸被6腾空及时接住,并未受伤,只是心中惊惧,这时惊魂已定。 方才向小玉走了过去,想要扶她起来,小玉神色冰冷,轻一拂6子风,道“我自己会起来”。6子风讨了一个没趣,6腾空大喝道:“臭小子,不要坏了我的事”。他一心想要得到赵佗石墓,正要讨好狼王,哪会容儿子坏了自己的大事。忽觉头顶一阵风声击下,6子风惊叫了一声。“后面有人”。倏的一声,6腾空已自不见,适才站立之处立着一人,正是巨无霸。原来巨无霸身体不同常人,6腾空点血手法对他无济于事,只是略麻木了一下,就已解开,当下脚底一动,径自一步跨出,一掌向6腾空当头击下。他心恨6腾空背后伤人,这一掌也是使足了力气,‘轰’的一声,地上尘土被这一掌击得冲天而起,6腾空在间不容,使出了镜花水月,躲开了这一掌。巨无霸骂了一声:“老贼,就会这不三不四的障眼法”,忽的一声,背后又自刮过一阵风声,巨无霸想也不想,已知道又是6腾空背后出手,口子哼了一声,大手已往照后反掌击出。 只听到‘哎呦’一声,这人正是6腾空。他想不到这点血穴手法制不了巨无霸,一拳击出竟是尘土冲天,大惊之中,复施镜花水月,又已欺近巨无霸身后。正要再行出手。巨无霸已得了教训,一觉风声就是随手一掌,这一掌拂到了6腾空腰上。6腾空只觉全身摇摇欲坠,拼命提气调息。王歙大声道:“巨君,快出手杀了他,不然他又要使出妖法了”。巨无霸一想不错,只见6腾空正还在运气,身子一晃,一步向6腾空跨了过来。只听得一声,“巨君且慢,让我来给他尝尝神火的厉害”。巨无霸一转头,只见羽山老道手持羽扇,已一跃近前。 羽山老道被6腾空点了穴道,这当儿正好已经冲开,着眼看到6腾空,想到自己被他身后暗算,在麒麟堂主面前失了面子,心头不由火起。当下只一张口,‘扑’的一声,跟着手中羽扇往6腾空着力一拂,‘砰’的一声,一团烈火已升起七八尺长,随着这羽山老道一扇之力,直向6腾空疾飞射去。‘通’的一声,6腾空正在疗伤,身上衣服一下燃起。此时顾不得疼痛,大叫一声“好了你个祝融神火丹,日后再找你算账”。只见人影闪处,一团烈火越去越远,瞬息不见。这羽山老道生在羽山,炼制了一种神丹,叫做‘祝融神火丹’,含在口中,一经他修习的神火决运气吐出,立时变成火焰,再由羽山向对手一拂,所有与他作对的敌人都是焦头烂额,羽山老道也是极为自恃。 王歙赞道:“道长真是好法力,这神火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羽山老道一收羽扇,听得王歙赞他,也是微感得意,道:“我还没有使出绝招,不然这姓6的就成了烤猪了”。只听巨无霸哼了一声,似是极为鄙视。羽山老道知巨无霸善趋猛兽,也不敢轻易得罪,连忙赔笑闪在一边。只听王歙道:“给我把那女孩捉了,咱们这就回到长安,给你们请功”。忽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已提起了手掌,他这一兴奋之下,手臂动了一下,无意中竟拂到了毒菇之上。毒刺刺入手掌,不禁痛得大声嚎叫。羽山老道听他叫得厉害,走到王歙身前,查看他所中之伤,只见王歙手中之处有一枚小刺,此时小刺周围的肉已是开始变色,他时常在山中采药,自然深明毒中道理。大惊道:“不好,这蘑菇有毒”。 王歙一听有毒,已吓得脸如土色,道:“这如何是好”。羽山老道也从未见过这种怪异的毒菇,已觉甚是可怕,道:“大人,这毒看来非同一般,恐有性命之忧。”王歙一听有性命之忧,如何不怕,慌道:“你快给我想个法子”。羽山老道说道“法子到是有一个,但大人得受点皮肉之痛”王歙又痛又怕,大声道“你有什么法子,快些使出来” 羽山老道不敢怠慢,左手拿着王歙中刺之手,右手已就随着伸出,掌心贴近王歙手背,微一运神火功,‘噗嗤’一声,王歙手掌心中飞出了一坨鸡蛋大的肉,就这一时之间,这肉已变成绿幽幽之色,小刺在肉中出闪闪碧绿光芒,王歙只痛得大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羽山老道见这么一枚小刺也这般厉害,心中震惊,此时一眼望过狼王,这狼王全身摔入毒菇丛中,正不知已受了多少小刺。此时已自从昏迷中醒过来,羽山老道心道,这小子受了这么多毒刺,只怕已是没了小命。他怎知道狼王自幼便在山野生存,随狼群摸爬打滚,身上所受之伤岂止千百处,自然会生出抵抗能力,常人又怎能与其相比。狼王此时只觉全身毒刺直往骨头缝里钻,仍是忍住剧痛,一声不吭。 小玉拼命地站了起来,已再不看6子风,一步一步走到狼王面前,,道:“你不要乱动,这菇名叫化骨毒菇,你如一乱行动,这毒刺便会往深处直钻,我去找父母拿解药来给你服下”。羽山老道大惊道:“化骨毒菇?这不是万毒圣僧种植的吗,怎会在这里出现”。万毒圣僧是天竺和尚,这人善长种药,栽种之法极是特别。一百年前,这地方遭受天降瘟疫,当地百姓饮用水之后,腹中竟长出半尺多长的毒虫,咬穿肠子,啮吃心肺,让人痛不欲生。万毒圣僧本着救治苍生,他从一本名为毒菇完全中找出了培植化骨毒菇之法。此毒菇栽种在三合庄之中,这种毒菇只要用火煎服,腹中长虫便会化尽,是以称为化骨毒菇。后来万毒圣僧不知去向,这毒菇也就留了下来。这种毒菇之刺刺入肌肤,见血就直往里钻,深入骨髓之中,所中毒刺之人直到骨头随刺溃烂,直到受尽折磨方才死去。 万毒圣僧救人心切,用毒菇治好患者之后,飘然离去,临走时告诫当地百姓,不能去触碰毒菇。其时当地人并未全信,偶然有一头牛误入毒菇之中,全身插入毒刺,惨叫了三天三夜,方才死去,当地人把这条牛剖开之后,现这牛连骨头也变得稀烂,金剑银枪为了远避江湖上的仇杀,选择这地方修建了三合庄。因为毒菇之故,从没有人敢轻易到这三合庄,从此三合庄就被称为毒菇山庄。 小玉哪明白其中原因,望着父母道“爹,娘,你们把解药给他好吗”。金剑银枪不能动弹,只眼珠一转,意似并无解药,小玉已明白了父母之意,已知狼王所中之毒已无解救。想到他为了自己生死不顾,却要为这毒菇所害。心中不觉一阵黯然。 王歙大声道:“巨君,把这两人给我丢到蘑菇中去”,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受了毒菇之害,自要拿这二人出气,巨无霸应了一声“是”。转身走近释凡,一把将他抓起,小玉急道,“不要伤我爹爹”。巨无霸大手一扬。已是将释凡抛了出去,释凡身子一点不能动弹,直望毒菇丛中落下。6子风正好站在当地,听得释凡飞落之中风声凌厉,就要把自己也要撞进毒菇之中,心中一怕,自然往旁边一闪,眼睁睁看着释凡摔进毒菇。 狼王这刻正在毒菇旁边,他虽然不明白什么仁道侠义,可既知这人就是小玉至亲之人。又怎忍心看着小玉凄然之样,狼王再不犹豫,一闪身子,人已站在释凡落下之处。双手临空一伸,正好接住释凡。岂知巨无霸这一下力道如排山倒海,狼王此刻全身毒刺牵动,已是功力大减,如何能镇得住这般大力。‘砰’的一声,两人一齐倒在毒菇之上,菇上毒刺尽数刺进狼王身上。狼王顾不得疼痛,依旧抱着释凡,又是‘砰’的一声,空中又落下来一人,这巨无霸又抓住了孙秀姑直甩过去。巨无霸神功独一无二,摔人手法也是一样。这二人同时往一处落下,都是砸在狼王上面。狼王还没有来得及叫上一声,身上已是一松。孙秀姑着巨无霸一甩,大力所至,孙秀姑穴道已解。 孙秀姑人在丈夫之上,一觉穴道已解,只在丈夫身上微一借力,人已轻轻飞落在地上。释凡一声大喝,已在狼王身上弹了起来,就势只一伏之间,已将狼王提在手中,脚只在地上一用力,两道人影自空落下。释凡已是为巨无霸神力解了穴道,孙秀姑刚一离开,释凡这当儿也是一跃而起,手只一用力,已将狼王从毒菇中拉了起来,一起跃入空地,此时方自放下狼王。 狼王看着小玉,神情中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好似在说,你不要担心,纵然我死,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砰’的一声,狼王直直的倒了下去。这一来他两番为毒菇之刺刺入体內,再也不能支撑。小玉因他形貌丑陋,尽管狼王几次舍命相救,从未对狼王有过感激,可这时眼见他为了自己,竟是不顾毒菇残体,用他的性命救了自己的父母。纵然再是铁石心肠,此时也是为之感动,奔了上去道:“你为何不顾自己”。眼见狼王双目紧闭,已似气息全无,不觉留下了眼泪。 释凡俯下身子,一探狼王鼻息,狼王身中化骨毒菇,中着无救,此时气息全无,这人形貌丑恶,却是极具侠义心肠,释凡不觉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孙秀姑见他神情,知道狼王已无再有活命希望,心中已自一阵自责。夫妻两人视狼王为敌人,都以剑枪相向,怎会想到这人以怨报德,不顾性命救了自己,这般心性,天下还有几人能及得。二人不觉都自闪过歉疚之意。忽觉一股风声,已自头顶上压了下来下,释凡一手拖住狼王,孙秀姑提着小玉,‘嗖’的一下,一起从掌风下飞脱出去,两人各自放下手中狼王小玉,甫地站起身子。凝视这突然出手的巨无霸。 巨无霸瞬间扔出二人,以为都必是满身毒刺,却不料为狼王救下。眼见这两人还未起身,当即一举手掌,对着几人猛然击下。掌落之处,四人全已不见。巨无霸身子巨大,行动自然缓慢,这时方转过身来,眼前寒光闪闪,金剑银枪齐齐刺到。 第六十二章 狼眠大法 释凡看了一眼地下狼王小玉,金剑银枪昔日何等威名,今日却直是被人如戏耍一般,看了一眼孙秀姑,脑中闪出一丝狠意,道:“师妹,‘星河倒泻’”。≧ 孙秀姑微一点头,二人拾起地上兵刃,照着巨无霸刺了过去,剑枪闪出两点白光,由上直下,望着巨无霸心口疾刺下去。两人都已奋不顾身,只想杀了巨无霸,脱却眼前危急。巨无霸甫见剑枪齐至,冷冷一笑,身子一晃,已如小山般直压过来,两只手竟不惧剑枪,直是硬向剑枪抓到。神力到处,金剑银枪只觉气息一窒,手中剑枪再也拿捏不住,‘当当’两声一起落在地上。眼前一黑,巨无霸双掌击到头顶。 巨无霸双掌甫落,一道人影已飞落面前,口中一声野兽似的嚎叫,腾地向上跃起,双手如兽爪已似,对准巨无霸眼睛飞快插去。巨无霸一觉爪至面门,微然一惊,两只手掌倏地撤回,照着人影呼地推出。双腿自然往后一迈,躲开了这闪电般的一爪。“砰”地一声,双掌正好格中这人手爪。这时方才看清,突然出手之人竟是狼王。巨无霸面露惊奇之色,道,“野小子,你怎会没死?” 狼王一抓落空,身前劲风陡起,急忙刹住双爪,照着来势一格,只觉这力道似山倒过,不敢接实,他身子灵活,就着巨无霸一掌之力。已是退出五丈之外。两眼紧紧盯住巨无霸,似已忌惮他神功了得。这时也不再是先前奄奄一息,双目中精光湛湛,头顶上冒出一阵白色的雾气。 只听羽山老道叫了一声“狼眠”,神色中极是惊奇,狼眠是一种休眠神功,为狼尊者传将下来,不管是谁,只要是修习了狼眠,无伦受道什么致命伤害,只要还有一丝气息,狼眠心法就会自行生出,重伤之人如睡觉一样,体内真气随狼眠滋生,自行恢复原样。这道理如同动物冬眠,但这都只是传言,自己未曾相信,这世上真有这神功。眼见狼王神色,便似如传说中的狼眠一模一样,怎不使人惊奇。 羽山老道说道这儿,眼视之处,小玉已从地上站起。羽山老道哼了一声,手中羽扇一挥,人已闪到小玉身边,手只微一伸之间,已将小玉捉在手中,几人还未转过念头,只听孙秀姑大叫一声“玉儿”,身子一纵,已到了羽山老道面前。双手一挺银枪,枪尖望羽山老道臂膀疾刺过去,羽山老道一扯小玉,身子平平退后,躲开了孙秀姑枪尖。跟着喝了一声“站住,你不要你女儿的命了么?”孙秀姑一愣,只见羽山老道一手按在小玉头上,只须一掌拍下,小玉头颅必定粉碎。 孙秀姑手执银枪,望着羽山老道掌下小玉,握枪双手止不住微微颤抖。只觉手臂一紧,释凡已跃到身前,沉声道,“师妹,暂时退下”拉住孙秀姑退了下去,小玉已在羽山老道掌控之中,怎能轻举妄动,稍一不慎,就会酿成悲剧。孙秀姑心系女儿,激动之中,难免会失去理智,释凡自是较妻子冷静许多,当下将她拉住退到后面。孙秀姑眼睁睁望着小玉,正在羽山老道手掌之下,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一阵慌乱,只差就要哭出声来。 狼王这时正在巨无霸面前,眼见小玉在羽山老道手里,绿眼闪烁中,正在思索如何出其不意,将小玉救出。羽山老道知他心意,手掌不离小玉头顶,狼王果然不敢妄动。 王歙哈哈一笑,走近羽山老道身旁,一手指向已为制住的小玉,得意地道:“狼谷小子,我现又在改变主意了,你只要把赵佗石墓告诉我,我就放了她”,说着看了一眼小玉,神情有恃无恐,有这女孩作为要挟,狼王怎不听从。 王歙开始的本意确是只为小玉,然儿6腾空这一出现,说出这小子就是狼谷中人,已正是狼尊者传人,不自禁想到了赵佗石墓。这一下已激起了心中对石墓中财宝的欲望,有关赵佗石墓的种种传说,刹那间浮现出来,如何还能把持得住,恨不得立刻就找到赵佗石墓。这石墓富甲天下,若是献给皇上,自然是要步步高升,日后前程自不在话下。这样一想,小玉就已微不足道了。 狼王听他要自己交出石墓之秘,眼光转到小玉身上,微犹豫了一下。已是向王歙点了一下头。释凡见狼王居然答应,顾不得小玉还在羽山老道手中,大声道:“不要相信这人,你如告诉了他石墓之处,让他找着石墓,那时你就再无用处。”羽山老道知释凡心意,口中一声冷笑,道:“姓释的,你最好少废话,不然,我一把火将你女儿的头烧了,到时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释凡正要说死无葬身之地,给羽山老道这一吓,心中一惊,不敢再说下去,孙秀姑只道了一声,“这该如何是好”已自不敢作声。王歙此时得意非常,望着狼王道:“狼谷小子,考虑清楚没有,我可没有耐心了”。他早看出这狼王钟情小玉,连性命都不要,更不必说什么石墓了。狼王果然极是害怕,说了一声:“放人”。他不善言辞,这两个字就已清楚,自要王歙先放了人,他才将石墓秘密说出。王歙哈哈一笑,道:“你当我是糊涂了不成,这样就放了你的意中人,对不起,你先把我们带到石墓地点,我就放了她”。说到这里,又转头看着金剑银枪,道:“你们就在这里,不要打什么主意”。说着向巨无霸一使眼色,巨无霸会意,双手只对释凡孙秀姑一拂,金剑银枪此时心中彷徨无主,身心全系在小玉之上,怎会想到巨无霸冷不防出手,二人身子一颤,已为巨无霸制住穴道。 羽山老道忽地想到了什么,说道:“巨兄,你来代劳一下”,巨无霸一声大笑,声震瓦砾,道:“你是怕了这小子召唤野狼吧,我连虎豹都能驱使,区区野狼自不在心上”。说着走近羽山老道,接过了小玉,此时用手只小玉身上微一用劲,小玉登时不觉酸软,巨无霸放下小玉道:“我只给你解了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你若逃走,这碎骨手只会要了你的命”,说完看了一眼狼王,道:“你若要她性命,就乖乖的带我们到狼谷,找到石墓之后,我自会把小玉碎骨手全给解了,你若打了别的主意,只会要了她的命”。狼王眼见小玉受制已解,正要动手,却听到巨无霸如此一说。若是将小玉劫去,小玉就会因此丢了性命。已就收起出手的念头王歙看着狼王已无异举,放下了心,身子往道上一闪,道“狼小子,你这就前头带路”狼王看了一眼小玉,小玉身子已为之一松,对着狼王大声道,“你快逃走,不要管我”王歙冷冷一笑,道“你没见这小子看着你的眼神,怎会扔了你跑走”小玉话刚出口,已是知道狼王绝不会一人逃走,只看了一眼狼王,眼神中已是有了一丝柔意;再不作声。这神色狼王正好看着,心中一荡过道奇怪的热流,此时什么石墓已好,宝藏已罢,尽数抛诸脑后,眼前就是刀山火海,只要小玉点头,已要毫不迟疑的冲上前去。王歙喝道,“快走,再迟你们小命都没有了” ,狼王怔了一下,就已转过身子,望着狼谷行去。巨无霸不离小玉身后,王歙走到羽山老道身边,低声说道,“放火”王歙无端为毒菇所伤,手心还自流血不止,又痛又恨,这时几人都已走远,羽山老道听得王歙吩咐,点头应了一声,取出一粒血红丹丸;握在掌心中,暗自运气,祝融神火丹一经神火功催热,过得一时三刻,自会爆出火花。羽山老道人极聪明。神火丹定时燃烧,,这毒菇山庄连同金剑银枪一起烧毁,那时几人早已走远,狼王小玉自然不会知道,等得到石墓之后,狼王和小玉自要杀了灭口,人不知鬼不觉,这笔账只有到阎王哪儿去算。这就叫做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金剑银枪同时为巨无霸制住,不能动得,眼看羽山老道长袖一拂,一粒鲜红的丹丸自袖中落下,一想到羽山老道口吐火焰,已是明白了他要火烧三合庄。二人一知这歹毒意图,立时拼命运起丹田之气,强行冲击巨无霸所制之处,巨无霸神功天成,他的制穴手法自成一路,不同于寻常手法,任两人如何运功,已是不能冲开。释凡凝视孙秀姑,两人神色一惨,都知道已难逃一死,如此已是一时三刻,只听‘嘭’的一声,祝融神火丹爆出一道数尺长的火焰,火焰所到之处,遇物即燃,片刻间毒菇山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之中,一人如飞一般穿过熊熊大火,径自落到金剑银枪身旁,双手探出,已是一手提着一人,身子纵跃不绝,复又从火光之中穿了出来,就手已放下手上释凡夫妻二人,两人竟是一点也不能动,这人闪目之处,已明其理。 当下双手探出,分按在二人肩头,掌心已是出一道气流,所到之处,二人被巨无霸所封住的穴道全部解开,这人方才松开双手。金剑银枪扑地跪在地上,道:“谢老”,只见这人手微一拂,释凡夫妻二人只感气劲扑面,下面的话已给气劲逼了回去,只听这人说道:“我之所以救出你们,也是知道你二人并非不知好歹之人,王莽荒淫天道,如今天下纷乱,正是建功立业之时”。释凡道:“,是,日后但凭差遣,金剑银枪再无异心”。释凡已知这人不愿暴露身份,已就不再称呼。 第六十三章 夺路狂奔 这人甚是满意,只点了一下头,就已转身离去,身手极是神,释凡二人面上都是惊恐之色,孙秀姑轻声道:“想不到他竟还活着”。 释凡也是大感意外,道:“不管怎样,我二人因他重生,日后自要听从于他”。二人此刻已是静下心来,忽地猛然省悟,都各自道了一声,“6子风呢”? 狼王与小玉怎会知道,毒菇山庄已为羽山老道焚毁,这时正走在到狼谷的路道上狼王是狼神君在荒野中捡到,靠挤狼奶喂养长大,狼王天生机警,骨格清奇。狼神君要他在狼尊者墓前下誓言,绝不吐露赵佗石墓的地点,狼王依着狼神君之言下毒誓,于是狼神君就把平身所学传给了狼王,并把狼谷的一个秘密讲了出来。 原来狼尊者成为赵佗最为忠心的侍卫,与龙尊者一起随赵佗东征西讨,当时被并称为龙狼尊者。赵佗死后,二人也就自甘请命,为赵佗守护石墓。之后辗转了百余年,龙尊者后人流落江湖,不知所踪,只有狼尊者传人留守狼谷。, 赵佗为了防止有人破坏石墓,请了班门中人设了一个机关。班门中人鬼斧神工,所设机关夺天地之造化。只要机关动,狼谷便会被夷为平地。狼神君详细说了这一切,就告诫狼王,这已是必须无路可走,方才动机关。只要动催毁狼谷的机关,赵佗石墓之前天翻地覆,那时谁也顾不上谁,小玉自然为自己顺利救出,在找一个如狼谷一样的地方。 这样一想,眼前不觉又看到了小玉绿衫影子,如能与她结伴一起,那就是神仙天堂的日子了。一想到这儿,心竟然扑通通的乱跳,脸上也是不觉热起来,幸好这时几人自顾行路,谁也不会看到自己。五人这一路往狼谷方向行走,不觉中已行了好几日,只要遇到店家,王歙几人直接进去拿了便吃,巨无霸食量奇大,店里的饭菜全被他吃个精光。麒麟堂中人办事,只要拿出牌子出示就行,从不付钱,店中老板都是叫苦连天,自认倒霉。五人刚从一店中走出,王歙眼见对面一男一女,身子背对五人,男子异常雄壮,可一时间却想不起这人是谁,就走了过去。壮汉听得脚步声响,转过头来,却是看清了狼王小玉,这壮汉就是马适求,正在这地方寻找龙十三,着眼几人情形,已知道狼王为王歙用小玉要挟,轻对女子道“阿云,跟着这几人”俩个人若即若离,想要侍机救出小玉。 沿途狼王几次想要动手,这几人都是防范甚严,如临大敌一般。五人这时已走进了深山之中,小玉已试过几次逃出巨无霸掌控,然而巨无霸寸步不离,根本没有可能。 狼谷遥遥在望,狼王心跳已是加剧,只见不远处有一个短衣壮汉,正好往几人看了过来,眼看这几人已要走近。壮汉向五人看了几眼,立即大步往前飞奔而去。王歙看在眼里,说道:“小心,这人行色慌张,看来是去招呼同伙”。羽山老道摇了摇羽扇,面上微微一晒,道:“大人放心,这种下九流的人物,便是再多也没有用处”。五人这时已上了山头,忽然间一声大喊“飞虎帮在此”。喊声甫毕,从石头边,树林中崩出一伙人来,人人提着一把板斧。当中走出一人,就是在山道上偷看的壮汉,向着当先一个彪型大汉道:“帮主,最前头那人就是狼谷小子”,说完就闪在一边。彪形大汉一挥手中板斧,大声喝道:“野狼谷的小子,大爷们正要到你那里去,这就前头带路吧”。 王歙大声喝道:“真是目无法纪,麒麟堂的事也敢插手,还不快让开”。大汉哈哈一笑,道:“就算是天王老子,我赫大斧也不放在眼里”,此时一转头,道:“弟兄们,一起杀了他们,只留下野狼谷的小子”。这飞虎帮是新近崛起的帮派,个个都是手执板斧,开始本是叫板斧帮,可后来赫大斧觉得板斧不好听,就改成了飞斧帮。听人说野狼谷有一座神秘石墓,几方查探之下,终于找到了这里。先前探查的帮下汉子说已见着狼王,郝大斧便与帮众在此等候。郝大斧这一喊杀,,两名飞虎帮汉子一举板斧,各自出两声大喊,从帮众中大步奔出,先时在路上偷看的壮汉高声叫道,“快砍了那个大个子”这两人是飞斧帮开路先锋,手中板斧又快又狠,每次有事都在前头,这时已不惧怕,望着巨无霸奔了过来,着眼之处,巨无霸高高耸立,这两人哪能够得着去砍脑袋,两人盯住巨无霸双脚,着地拦脚砍将出去, 巨无霸听两人大呼小叫,低头一看,两把明晃晃子板斧已近双腿,鼻中哼了一声,照着二人一脚踢出,只听‘嚓嚓’两声,两人肋骨齐断,连斧带人飞出四五丈外,就此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赫大斧眼看两名帮众丧命,大叫了一声,“弟兄们,全部给我上,砍了高个子,给他们两人报仇”。说着当先冲出,望着巨无霸小腹,一斧照上砍去。忽然间是身子一紧,已给巨无霸抓住后颈,随手一掷,人也腾空飞起。只见人影一晃,一个壮实的身子已直欺王歙,双手起处,已向往歙头顶一起按下。王歙怎知这人会突袭自己,身手又如此奇快,不觉大叫了一声“巨君救我”。 巨无霸这时已踹飞了好多个飞斧帮众,听得王歙声音,,急忙大步跨进,左手提着小玉,右手一掌向来人狠狠击去,此时又有四五名飞斧帮众向他扑上,巨无霸掌不停势,飞脚连环踢出,飞斧帮众应声飞出。陡觉左手一软,手中小玉已是脱手飞出,这人手微用力,已是将小玉脱手抛出,此时狼王已站在圈外,不偏不倚,正好抛在狼王面前。狼王正在寻找可乘之机,从巨无霸手中救出小玉,那会料到这大汉从天而降,三两下便从巨无霸手中夺过小玉,这一下事出突然,不及多想,凌空一把接住小玉,身子如飞一般往狼谷奔出。 惊呼声中,自天空落下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是为巨无霸抛出的赫大斧,此这时方才落下。大汉双足一点,已自接住空中落下的赫大斧。王歙惊魂已定,大声道:“又是你马适求,几番坏了我麒麟堂好事”。只这一瞬之间马适求佯攻王歙,实是为了夺下小玉,他在途中就已看出,狼王已为这几人用小玉胁迫,也是暗自留意,可一路上都没有机会,岂知杀出飞斧帮,眼见混战之中,此时让阿云在暗处不要动,当下挺身而出,眼见巨无霸抛出赫大斧,当即采用声东击西之计,巨无霸果然上当,只稍一疏忽之间,已被马适求救出小玉。 马适求就手接住赫大斧,在地上微一曲腿,已消除了空中坠力,这才放下了赫大斧。赫大斧给巨无霸这一大力掷出,已直似身入云端之中,早已是魂飞魄散。陡觉站立地上,方才知道自己没死,听到王歙说话,才知道是马适求救了自己。此时惊魂未定,道:“多谢马大侠相救”,就要跪将下去,只觉一道气流扑面而来。只听马适求道:“快走,敌人厉害”。赫大斧吃这一道力气一推,人已约在几十步之外。这时已知巨无霸神力惊人,心已为之胆怯,眼见飞斧帮众已是死伤二三十人,正自惊惶纷乱。郝大斧连忙大声叫道:“点子紧得很,兄弟们快退”,有两个飞斧帮众手挥板斧,已要奔近巨无霸,马适求双手一提一送,已把这两人送到了赫大斧身边,一众飞虎帮再也不敢恋战,随着赫大斧落荒而逃,马适求刚一抛出两条汉子,甫一借力,已是借势飞出,只微一顿之间,人已不知去向。 王歙这才明白,马适求攻自己是假,夺巨无霸手上的小玉才是真,气得暴跳如雷,转身之处,羽山老道已是不见。 狼王一接住小玉,立时便往林中深处奔进,身后羽山老道紧追不放。羽山老道在混战之中,逼退飞斧帮十余名帮众,眼见马适求只一出手,小玉就又落入狼王手中,心中念着赵佗石墓,也不招呼王歙与巨无霸,只身紧紧追着不放。然而狼王自来生在野山之中,这高低不平的道路对他而言,却是如履平地,身形疾纵之间,已似风驰电射般逃了开去。羽山老道越追越远,心下着急,不由得大声道:“狼谷小子,任你跑得再远,我只要一把火,就把你那狼谷烧个精光”。忽见狼王一个踉跄,突地倒在地上,羽山老道心中大喜。心想,看来老天爷美意成全,这石墓终究还是要让我得到。 脚只微一劲,羽山老道已近狼王,狼王仍是一手抱着小玉,神色间却是异常痛苦,汗珠大颗滴落。原来这狼王虽用狼眠镇住毒性,可时间一长,又这般不要命飞奔,血行在体內自然加快,又催动了毒刺剧毒,这样一来,剧毒深入血液之中。狼眠也是再无用处,狼王这时只觉得全身如千针万刺一般,再也站立不住,一下栽倒地上,危急之中仍是死死抱住小玉不放。羽山老道狞笑着道:“狼谷小子,赶紧将石墓秘密告诉道爷,我就饶了你二人性命”,说到这里,就手一挥,就要去提地上狼王。忽觉一阵掌风已自头顶,着处阴寒冰冷,羽山老道微自一惊,人已从掌风之下跃开,只见一个蒙面人已自收回手掌,秋水似的眼睛凝视着狼王,问道:“你是狼神君什么人?”这声音清脆悦耳,竟是一个女子。 第六十四章 蒙面女子 羽山老道冷声一笑,道:“你是哪里来的臭女人,难道也是对这小子起了兴趣不成?”说着口一张,‘呼’的一声,手中蒲扇拂处,一团火焰当头射向蒙面女子。 那女子只手一挥,只听‘嗤嗤’声响,一道薄如轻蝉似的白气遁向火焰那火焰经此冷气一激,威势已减,只冒出一道气雾,‘腾’的一声复又燃起,直向蒙面女子扑面而至,蒙面女子不料火竟未熄,‘呀’的惊叫一声,危急中身子向后一仰,火焰已从面上一扫而过,膝上一痛,已被羽山老道一脚踢中,蒙面女子人在空中。听得羽山老道一声狂笑,道:“什么烂碎冰掌,也配与道爷神火相抗”。 忽然之间,蒙面女子身子已被一人被托住,缓缓落地,场中一阵奇寒冷气。狼王与小玉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一个尖利的声音刺进耳朵,“羽山老道,你敢瞧不起我的寒冰手?”声音刚落,面前已出现了一个白老妪,面色铁青,人甫一降落当场,双手一抬,一道浓雾已是直射羽山老道。羽山老道一觉寒气扑面,大口一张,一团火焰直向寒冰冲过,只听‘嗤嗤’声不绝于耳,火光尽熄,两人身前全是水珠。羽山老道大叫一声,“洞庭妖姬,你为什么横加插手?”这老妪正是洞庭妖姬,一身寒气采于洞庭湖底之灵气,功力一经出,遇气结冰,正是祝融神火的克星。 洞庭妖姬目射寒光,厉声喝道:“你伤了我的徒弟,又出言不逊,我岂能饶你”。羽山老道已觉这洞庭妖姬身手非常,又心念狼王的石墓秘密,不愿多生事端,当下对着洞庭妖姬说道:“我不知她是你的徒弟”。这对羽山老道来说,已是万分容忍,哪知洞庭妖姬竟不理睬,转看着蒙面女子,道:“梅娘,你要报杀夫之仇,现在就好好注意我的手法,看清楚”。这蒙面女子正是梅娘,她被洞庭妖姬命天不管几人抬往洞庭,方才饶了天不管几人,梅娘也只是调养不匀,经过洞庭妖姬一番调息,终于恢复了过来,然而脸容已毁,因此以黑巾蒙面。此时她听了洞庭妖姬说的话,也自凝神静气,注目场中,只见洞庭妖姬双手倏地推出,一道白雾如山已似,直往羽山老道盖了过去,白雾四周冷气四激,洞庭妖姬手中力,口中说道:“吸丹田寒气,由诸阴脉导至曲池,然后自掌缘出”。她口中说话,手上不停催动内力,白雾越加变得浓密,冷气更为激烈。 洞庭妖姬奇遇之下修成这种寒气,名为‘凝阴冰魄’,这种寒气集与洞庭湖底。洞庭妖姬于湖底中将灵气集于一身,女子身体本属阴寒,修习这冰魄自自是得其长处。靠这凝阴冰魄,洞庭妖姬纵横江湖,令人闻之色变。羽山老道一声猛喝,狠摇羽扇,又是一道火光直射浓雾。只听得冰火相激出的‘嗤嗤’之声,羽山老道出的这道火焰已是尽熄。洞庭妖姬手更不怠慢,双手连环使出,白雾更猛,犹似一片白云飘过,身边的树木也是一片白茫,周围几人激灵灵的颤抖了一下,羽山老道羽扇连出,口中疾吐,就似一片火花般直爆出来,洞庭妖姬手只一抖,又是一阵寒气射至,羽山老道身上结起了一层寒霜,寒意更浓。羽山老道狠劲一抖身上寒霜,已一步跃退,,口中大声叫道:“老妖妇,你从哪里来这么厉害的妖法,道爷可是消受不了”。一边说话,身子已是疾往林外闪去。 洞庭妖姬哼了一声,一脸自得之色,方自停下手来,梅娘见羽山老道已败,向着洞庭妖姬道:“师父,你让我找的狼谷传人就是这人”,说着指向狼王。洞庭妖姬看了狼王几眼,目中神色大变,颤声道:“你你真是狼神君传人?”狼王见她脸色陡变,心中也自不明白她为何这般神情,只茫然的点了下头,洞庭妖姬的神情突地变得激动,一下跃到狼王面前,双手将狼王背心一转,只见狼王背心上五条爪子伤痕,极是醒目。狼王这时也不知是为什么,一点也不躲避,任由洞庭妖姬翻看,只觉面前老妪双目中慈怜溢出。说也奇怪,狼王经受洞庭妖姬的寒气一碰,毒刺竟是没了似的,又似好了一样,他用狼眠激醒潜在的力道,如今这寒气,便如催醒一般,一冷一热之中,毒刺便为之冻结,便不再难受。 洞庭妖姬也看到狼王似中毒,当下想到冰可解毒,当下俯下身子,手掌抵在狼王头顶,体内的寒气自脑上灌进,这道奇寒冰气方入身体,狼王竟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舒服感觉,如此过了一会儿,洞庭妖姬收了手掌,双目视着狼王,一手轻抚狼王。狼王微感一楞,似乎这老妪就是自己最亲的人,这时已没了以往视他人为魔鬼的怪疾,在这老妪的抚摸之中,全身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只觉老妪手掌颤抖,不再是适才对敌时那般神定气闲。 只听老妪颤声道:“你这狼爪痕印是自小就有的吗?”狼王虽不明白老妪之意,可他曾听师傅狼神君说过,他现狼王之时,狼王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背心上有一狼爪的抓痕,狼神君将他拾回狼谷,养大并传了他一身武功。此时狼王看着老妪异样的眼光,点头道:“是”。洞庭妖姬双手紧抓狼王,目中眼泪横流,颤声道:“儿子,我的好儿子”,声音已是泣不成声,模糊不清。狼王此时看着洞庭妖姬,心中不知怎地,心底深处就似有了共同的感受,只是他自小生长狼谷,与狼同居共食,已是养成了冷漠的天性,只知杀生以食,自强好胜,从不知眼泪是为何物。 眼中看着洞庭妖姬,神色间已是一阵冲动,只道了一个字“我”,已是有一种要把面前这老人抱住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儒慕之情,已在这一刻生出。忽然间身子一抖,已是挣开了洞庭妖姬。口里出两个清晰的字音“小玉”,原来他目光从未离开过小玉,只是适才为洞庭妖姬的举止感动,因而竟然一时忘了小玉。此时突然省起,眼前却不见了小玉,神情已是几近疯狂,一声狼般悲嗥,就已挣脱了洞庭妖姬,已望林中狂奔进去。洞庭妖姬要待拉住,狼王身子已如飞逝去,只觉脑中一阵昏眩,口中喃喃念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为什么又不见了。难道这一生,就真的不能在一起吗?”梅娘道:“师父,既然知道他还活着,这就好办多了,迟早总会见面的”。洞庭妖姬神色悲拗,道:“他已中了毒物,这可怎么好”? 梅娘柔声道,“如是天可怜见。小师弟兴许碰着能解救他的高人,这样反是他的造话”洞庭妖姬听了这话,心方解了一些。这才转过头来,道:“梅娘,我还真没有收错你这个徒弟,要不是你,我连这一面也见不了他”梅娘道:“我听师父说他被狼神君收养,我听到那放火的道上大叫狼谷小子,这才自不量力,如非师父,我就”。洞庭妖姬脸上微显赞许,道:“你也是为了这孩子才这样,我也寻了他多年了,这一次无缘,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言毕站起身子,看着梅娘道:“我要回去了,你准备怎么着?”梅娘道:“我反正也出来了,自要去寻仇人,也能给师父打探您孩儿的下落”。洞庭妖姬适才一悲一喜,只觉全身疲惫,道:“那好,不过你武功尚未习成,可要多加小心”,说着已转过身子。 梅娘道:“师父,不要担心,梅娘自会小心”。只见洞庭妖姬身形蹒跚,已不再似先时那般威势。梅娘自为洞庭妖姬所救,跟着到洞庭后,得蒙洞庭妖姬传其绝学。洞庭妖姬这期间告诉梅娘,她曾有一心爱男子,两人成婚之后,不久产下一子。其时狼神君寻仇上门,洞庭妖姬与丈夫对抗狼神君,混战之中,怀中婴儿被狼神君抓了一爪,就已没了声息,二人悲痛之余,把在襁褓中的婴儿放在暗处,就一起击杀狼神君,狼神君已不知去向。两人回转婴儿地方,就已不见了这婴儿。开始怀疑是为野兽拖走,后来却听到传言,狼神君有一传人。心中起疑,狼神君所拾就是自己的幼子,可几番到狼谷,这狼神君行踪飘忽,来去如风,从不见其人影,只能怏怏返回。上一次从狼谷回来时,却碰巧收了梅娘。是以梅娘一知狼王就是狼谷传人,当即不顾性命相救。 梅娘眼看洞庭妖姬远去,这才转过身子,径往道上行去。正在行走之中,一群江湖汉子从身边走过,正是往临淮会稽方向前行,中有一人说道:“兄弟,瓜田仪今日大举婚礼,场面肯定热闹,只是不知这新娘子是谁了”,另一人道:“瓜田仪广邀江湖好汉,自是新娘子才貌双全,不然如何这般大肆铺张”,又一人道:“是啊,听说他还请了绿林山的二位头领来主持婚礼”。先前那一人道:“王臣、王凤名满天下,能得二人到场,自是生辉不少”,后面这人又道:“可瓜田仪也是一方豪杰,名震临淮,自然已是非常人能及”。这几人一边说一边走,边上有一男一女听得清楚,那男的说道:“秀姑,姓瓜的要娶新娘子,莫不是和花胡为要我们保护的那个女孩子有关?”那中年女子微顿了一下,面色有些迟疑,道:“不如去看一下再说”,那男的点了点头,道:“行,这就去会稽”。 第六十五章 阿蜜受制 忽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哥,我们就这样去瓜田仪处,是不是有些冒昧”,那男子道:“咱们二人光明正大,只是受人之托,务要知道那小姑娘的下落才好,瓜田仪也是一方豪杰,难道他还会因此误会我们吗?”这二人正是释凡和孙秀姑。 夫妻二人庄子被毁,想到花胡为临跳深渊之时,出口相求之事。金剑银枪信义卓著,自不能让花胡为有所遗憾,于是只身亲赴会稽,到瓜田仪住处寻找阿蜜,二人心下寻思,无论如何,瓜田仪也是盛名在外,如那小姑娘因瓜田仪出手相救,方从花胡为手下脱出,美人爱英雄也是常事,那女孩感激之余,喜欢上瓜田仪,自也是理所当然。金剑银枪一路思量,自往会稽一路行去。 梅娘听到小姑娘三字,想到和狼王在一起的小女孩,不由得心中一动,莫非这瓜田仪娶的小姑娘,就是狼王身边的女孩?瓜田仪广邀江湖好汉,吕母也是绿林中人,自必要临婚礼场中,一想到这里,全身来了精神,也不多想,随着金剑银枪身后,也是心中好奇驱使,自要弄个明白才好。 江湖好汉一帮一派的,闹闹热热,都是去向瓜田仪处贺喜,人多眼杂,谁也不会留意谁,更不会提防有人跟踪,金剑银枪、梅娘几人并不识路,得随后跟着,到了会稽。这瓜田仪大寨深居于会稽深山之上,山势险峻雄伟,易守难攻。山寨中正为瓜田仪操办婚礼,每一处山道上精兵密布,以防范官兵乘隙攻寨。杨善、常恶自在主道上迎接来贺礼的宾客,也是留意有无奸细混入。这二人熟知江湖各方套路,干这一行自是游刃有余。喧喧嚷嚷中,一行人随着进入寨中大厅坐下。大厅是瓜田仪山寨用来聚会之用,极是高大宽敞。主厅之上,瓜田仪满面春风,人逢喜事精神爽,油光光的脸上越见神采非凡,正自忙着招呼各山头领。只听到守门人大声唱道,“伏虎寨主余雄,快刀门陈大冲,摩天岭郭大川,百禽剑任自然”,大厅就走近四个形貌各异之人,跟着就唱到了金剑银枪。 瓜田仪面色微微一变,也迅即道了一声“承蒙二位屈尊光临,瓜某不胜荣幸”,语气极是客气,接着进来了梅娘,瓜田仪并不认识这个黑巾蒙面人,只是略为诧异一下,就说了一声“久仰”,跟着就又去招呼其他客人。这一拨人坐下不一会儿,只听到一声“恭迎绿林山二位头领”,只见人群闪处,已进来了两个人,满面精神,一副生意人的服饰,珠光宝气。原来这王匡、王风都是做生意出身,其时有穷人为吃食相争,以至斗殴杀人,这二人挺身而出,为众人排解纠纷,为免众人坏了相互的友谊,甚至还拿出自家银钱,慷慨施舍。因此人皆爱戴,适值各方豪杰涌起,这洞庭一方人士皆推二人为领袖,依据绿林山上,山高水险,独霸一方,官兵无可奈何。 此时二人在位坐空,只听得一声:“马适求马大侠到”,随着声音进来两人。梅娘识得,当头一人,侠气逼人,身躯伟岸,正是马适求。边上一个女子,却是阿云。王匡王凤正想与马适求招呼,忽地进来一群人流,就已看不到马适求。马适求自从巨无霸手中救了小玉以后,便与阿云上路,听得瓜田仪广邀豪杰,想到了龙十三,说不定也会在这会中,于是便来到了琅琊,此时在座位上坐好,只见一个蒙面女子看了过来,自己并不认识,微自一怔。 这时各方人马均已到齐,众好汉分自坐上座位,已是酒过三巡。只听主持婚礼的礼师大声唱道:“客人已到,新娘新郎请出来见过嘉宾”,随着声音,十二个女童拥着一个大红礼服的新娘,款款走了出来,阿云身子微抖了一下,轻道:“阿蜜姐姐?”马适求大觉奇怪,道:“你说什么?”阿云双眼盯住新娘,似是不敢相信,阿蜜竟会与瓜田仪成亲。听了马适求问话,也没有回答,身子却直向新娘冲了过去,口中一面大声道:“阿蜜姐姐,你怎么会和姓瓜的一起,我不许”,你这样还未说完,瓜田仪脸色一黑,几个大汉心中明白,顿时奔近阿云身边,其中一个大汉怒道:“你这是哪了跑来的野女孩,疯疯癫癫乱说些什么,出去”,大手一抬,已朝阿云直抓过来。阿云肩膀只一缩,躲过了大汉的手掌。 新娘神情漠然,自阿云身边走过,听了阿云的话,一点也不理会。阿云眼见明明就是阿蜜,此刻却是不认识一样,心中满是不解。心想,难道我认错人了,又难道这世上竟有人和阿蜜姐姐长得这么相似的人,可实在是不可能,这新娘除了脸色漠然,眼睛、鼻子,小嘴,神态都是自己熟悉的阿蜜。人影奔走中,四个大汉一声暴喝,分从阿云四角围了过来,四双大手甫落,一齐向阿云直抓下去。阿云腰间往下一沉,欲要躲开四人手爪,哪知四人这一抓,用的全是擒拿手,这擒拿手来去无影,称为无形大擒拿。这四人都是一起习练的无形大擒拿,出手时自有一种潜在的默契,四人配合,就是一流好手,也是躲不过去。 嚓的一声,阿云已为四只大手抓个正着,全身如铁钉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正自心中惶急,忽然间人影一晃,厅中飞过一条大汉,双掌倏出,分向四个大汉着力一拂,劲气四出,四个大汉只觉手上一软,阿云已是脱手而出,跟着叫了一声“马大叔”。马适求不提防阿云奔向新娘,眼见她被四个人所制住,已自迅奔近,手只一挥,霸王御气所至,四个大汉怎能抵挡,纷纷跌倒在地。四人狼狈地爬了起来,惊恐的眼睛分各望着马适求,想到自己四人这招从未失手,但马适求只一拂之间,却是令自己四人一起倒下,果然名不虚传。四人面色微变,这时一起蓄气作势,就要再齐扑向马适求,。厅中一声大笑,席座间有两个人同时站了出来,拦住四人面前,道:“四位休要动手,栽在马适求手上并不丢人”。 说话之人正是杨善,常恶跟着道:“马大侠,请恕他们无知”。瓜田仪拜堂良辰已到,二人自不愿在这时多生事端,这才同时出面调解。瓜田仪看在眼里,觉着二人说得甚为得体,大合己意。马适求一抱拳头,说道:“在下救人心切,刚才之事实在对不住,就此告退”。向着阿云道,“阿云。我们这就走”,他早已遍观大厅,并无龙十三等人,留在这里也是无益,不如就此离开。阿云虽然满是疑惑,还是随着马适求走出。 两人这一动身,拜堂时间已到,司礼官正自高声唱道:“一拜天地”,瓜田仪与新娘方躬身下去,大厅中一个声音道:“且慢”,话音甫毕,瓜田仪面前已是出现两人,正是金剑银枪,只见释凡收剑回身,抱拳道:“瓜大王,请恕在下冒犯”。瓜田仪眼见接二连三横生枝节,心中早已火冒三丈,然而此时自己身为新浪,自不能坏了形象,当下压着怒气,道:“金剑银枪,你二位有何话说”? 释凡一指新娘,道:“我若没有认错,这位应该是当日我所见的女子”,瓜田仪道:“是有如何?”释凡道:“我曾答应花胡为,要将她保护周全,自是不能失信”,瓜田仪哈哈一笑,道:“难道这女子喜欢本大王,我也不能娶她为妻了么?”释凡微微一怔,已是无话可说,孙秀姑见情势不对,当下已是站出,道:“瓜大王言之有理,若是这女子心甘情愿,自当定论,我二人当谢过冒昧之罪”。瓜田仪哼了一声,此时转头看着新娘,道:“你说,是不是喜欢本大王?”那新娘神色漠然,却是点了一下头,道:“是”。此时阿云已要出厅,听到这一声‘是’,忽地站住了脚,道:“奇怪”,马适求道:“奇怪什么?”阿云道:“这声音是阿蜜姐姐,我自小和她一起,绝对没错,为何却不认得我”,阿云一觉这事古怪,立时站住身子,要待看个明白,马适求也只好停住。 孙秀姑见新娘说话时神色有如木偶,心中一动,可又不能借此难,当下轻拉了一下释凡,道:“大哥,我们走吧”,想到这事甚是古怪,必须要从长计议才行。大厅门口人影一闪,一个紫衫少年已闯进厅中,径直从金剑银枪身边走过。二人只一眼就已认了出来,这紫衣少年正是为自己所误会之人,马适求已认了出来,这人正是黄吉。见他直是走到拜堂之处,不知是要干什么。 第六十六章 迷药已解 厅中这时已是大为安静,司仪官转过身子,望着瓜田仪及新娘,口中复又高声唱道:“一拜天地”,二人正要跪将下去,忽听一个声音道:“蜜姐姐”。≧ ≧ 新娘身子微抖了一下,这声音听着似为熟悉,不觉向后面转过身子,黄吉已迎面奔向前来,道:“蜜姐姐,我到处找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那新娘只看了黄吉一眼,脑中一片空白,想不起这人究竟是谁,神情又复初时的一片漠然之样,转过了头。 黄吉上前几步,一拉新娘衣袖,道:“蜜姐姐”。黄吉自和刁若凤分手,心中茫然无觉,到处乱走,这时方到会稽,听着当地人正在闲聊,讲说瓜田仪婚礼如何壮观。内中一人大是艳羡,手中比划,嘴里唾味四溅,将新娘说得活灵活现。黄吉一听这人描述的新娘,正好与阿蜜一样,便即奔到了山寨。 眼见婚礼已被这几人搅得乱七八糟,厅中早已是哄然大乱,瓜田仪心头火起,已是再不能忍得这口恶气,一步纵到黄吉面前,怒声喝道:“哪里来的无耻之徒”,手起一掌,倏地向黄吉当胸击出,黄吉着眼阿蜜就在身前,已是满心喜悦,只顾和阿蜜说话,哪会想到瓜田仪突然出手,‘砰’的一声,胸前中了一掌,应声直了跌出去,瓜田仪手捂心口,喘息着道:“快,把这小子拉出去砍了”。原来他乘黄吉不备,侥幸击中黄吉胸口,虽是把黄吉推得直飞出去,可胸口正是内息激荡之处,这一下受到黄吉应力反弹,瓜田仪臂膀似欲折断一般,胸口闷痛难当,不觉又惊又怒,此时强镇心神,喝令手下把黄吉砍了,以泄心头之恨。 呼呼两声,杨善、常恶应声而出,就手从家将身上各抽出一柄剑,双剑齐举,‘嗖’的两剑,自照黄吉刺了下去。黄吉重见阿蜜,只如是在睡梦之中,脑中迷迷糊糊,见到这两剑向着心口刺来,竟然不知闪避,忽然间身子一紧,已给一人着地拖出。只听瓜田仪厉声道:“马适求,你真要与我作对么?”马适求一开始就认出了黄吉,正要招呼,只见黄吉却是奔新娘而去,眼看他招来杀身之祸,当下一手提起黄吉,躲过了杨善、常恶直刺过来的双剑。 马适求放开黄吉,对着瓜田仪一抱拳头,道:“瓜大王,黄吉年少莽撞,还请恕罪则个”。瓜田仪冷冷一笑,道:“二位山主,你们认为该作何说法?”王匡和王风眼见厅中混乱,身座席,又是瓜田仪请来的宾客,当下不得不站出来。二人都是马适求故交,王匡面向马适求,一脸和气,道:“马兄,今日是瓜大王成亲吉日,你们赶紧退出去吧”,王风道:“这少年也受了重伤,快些去施救吧”,这二人是客商出身,善于见风使舵,眼见瓜田仪起了杀机,如是大战一起,这山寨人多势众,马适求几人免不了吃亏。两人一向敬重马适求,也就于此中圆和,希望双方就此收场。瓜田仪听二人这般说话,实是向着马适求,心下暗骂两人老奸巨滑,脸色陡地一沉。 当此之时,一个脸蒙黑巾之人离开坐间,只一闪已走近新娘,手臂轻起,照新娘微微一拂,靠得近的人只觉一阵寒气飘过。瓜田仪已觉全身一寒,望着蒙面人厉声道,“你这是要干什么”新娘已仰起头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低头看着身上的红妆,迷惑道:“怎会穿这般衣服”。瓜田仪此时已被黄吉震伤,不便就此出手,怒视着面前蒙面女子,道:“你为何胡乱搅我大喜之事,快滚出去”。 蒙面女子正是梅娘,她出身青楼,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为使良家女子就范,用以招揽生意,自要动用药物之类。梅娘一开始就已觉得新娘受迷药所制,可想到瓜田仪明媒正娶,因此并未多想。眼见黄吉为阿蜜受伤,这二人必是有情,阿蜜才会在迷药中已有反应,这少年曾于虚空楼阁救过自己,怎让他为人误会搅场。想到洞庭妖姬曾经说过,寒气为每一种迷惑心智药物的克星。已是有了主意。当下微一运气,冰魄心法已至手上,立时向着新娘只一挥,冰魄寒气已传到新娘身上,奇寒冷气一激。新娘立即清醒了过来。 梅娘眼视瓜田仪,冷冷一笑道:“身为一方山之主,竟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觉得羞愧么?” 阿蜜看着地上黄吉,惊道:“黄公子,你受伤了?”黄吉这时从地上站了起来,听到阿蜜的话声,喜道:“蜜姐姐,你想起来了?”阿云一步上前,指着梅娘对阿蜜道:“蜜姐姐,若非这人,你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跟这姓瓜的成了亲了”。阿蜜并不认识梅娘,睁大眼睛道:“是你让我醒过来的吗?”。瓜田仪不防蒙面女子揭穿了自己的丑事,气从心起,转身喝道:“流水客,给我送这几人归西”,边上转出一人,面容枯槁,双眼似死鱼一般,有气无神。双手忽地一杨,一道红雾直射梅娘,王匡正在梅娘身边,一见红雾射出,道了一声“有毒”,跟着双掌凌空一推,红雾顿散。 厅中这时乱成一堂,人影穿梭中,伏虎堂余雄,快刀门陈大冲,雄鹰山郭大川等人已是离席站了起来,余雄一挥手上棍子,呼的一声,厅间闪过一道黄光。这棍是熟铜棍,重两百斤。这余雄只凭这铜棍,就收复伏虎山九条猛虎,因此得众山贼拥戴,成为伏虎山山主。余雄铜棍横空,大声喝道:“你们几人真是无礼之极,今日瓜大王大喜之日,也来捣乱”,双手一抡铜棍,向着梅娘当头砸了下去。郭大川手执狼牙棒,任自然的百岁剑,陈大冲一对快刀。几人都是有心讨好瓜田仪,欲要趁机卖弄本事,此时各挥兵刃,呼呼风声之中,一齐向梅娘击去。梅娘初出江湖,怎能应付得了这种局面,何况这几人都是声名响亮的一山之主,手上功夫也是极其厉害。梅娘眼见兵刃齐落,已是惊得呆住。 阿蜜急道:“住手,不要伤人”。看着这么多兵器一齐向梅娘招呼,想也不想,连忙从瓜田仪身边闪了过去。可这几人兵器已落,又怎能停得下来。紫影闪处,黄吉已跃到四人兵刃之下,危急中双手望两人一推,阿蜜与梅娘齐被推得后退十几步,只听黄吉道:“蜜姐姐,快走”。劲风声中,狼牙棒;白岁剑;快刀,双掌,齐照黄吉当头落下。一声猛喝,马适求已是凌空跃了过来,身子甫落,双掌凝劲向四人一推,这四人怎能挡得了霸王御气,轰的一声,一齐倒了下去当下。 阿蜜看了瓜田仪一眼,想到这么多时,这人虽是另有意图,确是对自己颇为照顾,当下轻道了一声“多谢大王这段时间的照顾”。梅娘拉住她的手臂,道“快跑”手只一用力。二人趁着乱成一团,直往厅外奔了出去。瓜田仪眼见阿蜜已是到手,却因马适求几人坏了自己好事,恨声道:“拦住新娘,杀了这几个捣乱的小贼”,杨善、常恶已是当头一掌,齐击向黄吉。黄吉耳闻风声,此时双掌一推,正是如梦方醒,‘砰砰’两声,杨善、常恶已给推得远远飞出。此时余雄几人已稳住身形,几人给马适求这一迫退,只觉面子全失,几人一时间怒从心起,当下一声喊叫,齐挥兵器,罩向马适求。 阿云道:“马大叔,小心”,马适求一推阿云,道:“快出去”。只见先前的四个大汉已分扑向黄吉,流水客凝气提掌,已自取出毒物,正要向黄吉施出杀手。马适求此时一声大喝,直照几人抓了过去,内力到处,几人兵器纷纷脱手。忽然眼前一花,金剑银枪已向四个大汉刺了过去,这二人已知瓜田仪使用卑鄙手段,当下不再客气。眼下厅中剧斗,流水客用毒手段狠辣高明,如是靠近下手,黄吉不免中毒。黄吉已在危急之中。释凡一剑逼退两名大汉,就势刺向流水客。流水客见到剑光霍霍,慌忙向后一闪,释凡二人也不逼近。释凡口中叫了一声“快走”,眼见已是得罪了瓜田仪,若是他齐集山中精兵猛将,届时就难脱身了。释凡夫妇此时也是脚下一点,退了出来。 瓜田仪着目大厅,眼见自己煞费苦心,却已成了泡影,着眼流水客正在身边,咬牙道“杀了马适求,”。眼见马适求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人又是一大劲敌,只有除了此人,方解心头之恨。流水客会意,紧跟着追出大厅。 黄吉眼见阿云已脱身子,当下也是抽身退出,然而这时你你打我杀,阿蜜也不知和蒙面人去了何方,喊杀声中,山寨中之人已是争相杀出,黄吉孤身夺路逃出。马适求混乱之中,听到了一声呼唤:“马大叔”,阿云正等在门外,这时已挥掌逼退涌上来的数人。只见马适求身子一跃,已近身边,两人就势从人群中冲了出去。山中一片混乱,王匡、王风眼见不可收拾,婚礼已成战场,也是从人群中冲出。瓜田仪大是恼怒,齐集寨中精兵,围捕几人,混战之中谁也顾不了谁,各自逃了出来。 第六十七章 眼中剧毒 马适求携了阿云,眼见瓜田仪已尽出精兵,四处追人,怕争斗中刀枪无眼,伤了阿云。 想到这瓜田仪是绿林中人,自也是反抗王莽的一股力量,是以不愿自相残杀。,让王莽坐收渔人之利,这时已与阿云到了山路出口处,一阵呐喊身中,路口奔出无数的黑衣人,为一人高大威猛,正是巨无霸,身边一个矮壮个子,却好就是田毒,他一眼已看着阿云,连忙道:“巨统领,这姑娘我之前已抓住装入柜中,准备献给皇上,却被马适求坏了事”。这时望着马适求,大笑道:“马适求,你数次坏我大事,今日必要除了你”,当下手一挥,黑衣人各举钢刀一起涌上。田毒已自冲了上去,但却是忌惮马适求,不敢靠近。马适求知道这伙人中,巨无霸武功最高,这时只须得出其不意,方能杀将出去。 往日江湖斗杀,自己孤身一人,自然心无所忌,可这刻身边有了一个阿云,心中已是有了一层顾虑,自不能随心所欲。这时一手拉住阿云,心下已暗自决定,纵然自己身死,也不能使阿云受着伤害。后面一阵乱喝声中,金剑银枪已照这边奔了过来,身后全是瓜田仪的喽罗。王匡、王风二人是瓜田仪邀请上山,大伙这会都已经杀红了眼,也管不了是友是敌,混战之中,刀来枪去,谁已认不清谁是友是敌,两队人马此时已是冲在一起,眼见麒麟堂目标已不止自己一个,马适求心下一喜。忽然间手上一松,阿云已是脱手而出,口中叫道:“马大叔,你自个儿走吧,不要管我了”。她已想到自己武功低弱,跟着马适求一起,只会使马适求缚手缚脚。 马适求怎料阿云这般想法,正要冲上拉住阿云,迎面两声大呼,当头就冲过来两个黑衣人,马适求双拳齐出,已将这两人击得齐飞出去,眼前一黑,巨无霸一脚踏了上来,两手一按,凌厉风声之中,正照马适求当头一掌击到。马适求已是无心念战,身子一矮,就在巨无霸掌下滑了过去,着眼处田毒已朝阿云欺了过去,马适求心中一急,迎面又一个黑衣人拦住去路,马适求手臂一伸,就手将黑衣人提了起来,照着田毒随手掷了过去,‘这一下马适求凝聚霸王御气,砰’的一声,田毒已给掷了个正着。只听‘嚓嚓’两声,黑衣人与田毒都是脑袋破碎。马适求双足一纵,就朝着阿云纵了过去。阿云方自击退了两个欺身过来的壮汉,一声冷笑,一个面容枯槁的人,手膀伸处,已是向阿云直抓过来,正是流水客。他已认出阿云,就是马适求身前女子,正好用阿云胁迫马适求。 马适求见流水客已近阿云,大叫一声,“住手”,人在空中,直照流阿云飞扑过去,蓦地一阵红雾迎面洒来,正是流水客的落花有意。马适求此时已经接近阿云,正要拉住阿云,怎能防备流水客突然使出了这一手,只觉眼睛一痛,耳中听得阿云叫了一声“马大叔”,跟着已是紧紧抓住了马适求的手。王匡、王风混战之中,已看到眼前一幕,眼见巨无霸巨手脚挥处,各方好汉死伤无数,两人身子照上一腾,已落在马适求与阿云前面。手掌举处,击倒了几个黑衣人,王凤对着阿云大声道:“小姑娘,你快带马兄弟先走,我们来挡住这伙人”。又推倒几名喽啰。阿云看到马适求眼睛红肿,知道是为流水客毒物所伤,心中已是纷乱,眼见匡凤二人挡住敌人,一手拉住马适求,不顾性命的狂奔,后面杀声震天,一阵踏踏的脚步乱响,已有一群人追了过来。马适求眼睛痛不可当,又不能视路,奔跑之中跌跌撞撞,摔倒了好几次,追的人已越来越近,阿云拉着马适求,看着一片树林,又浓又密。立时闪身进了树林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后面说道:“马适求眼见已瞎,逃不远的”。 阿云听得这个声音,正是伤了马适求眼睛的流水客,另一个打雷一般的声音道:“注意仔细搜查,马适求已为剧毒所伤,一定就在这附近”。这声音是巨无霸,他想驱使猛兽找出马适求,但是此时人多混杂,唯恐伤了自己人,当下只命各人细心搜寻,阿云忽地想到,瓜田仪的人怎会与朝廷在一起,此时追的人已近,来不及多想,着眼处一个大坑,刚好可以容下人,心下只微一动,就手拉住马适求蹲了进去。在马适求耳边轻道了一声,’先藏好再说”这话说得轻柔婉转,马适求已觉一阵异样。若是以往,马适求宁可战死,自不屑如此躲藏,可现在眼精已不能视物,又有一个阿云在身边,流水客毒物难防,巨无霸又是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随即俯身进去。 搜寻的人走进了树林,巨无霸道:“那女孩不要伤她性命,马适求死活不论”。阿云听到这里,知道这些人要置马适求于死地,看着眼前马适求,想到他与自己素未谋面,却是救自己于数次危难之中,这些人自绝不会轻易放过马适求,一咬牙齿,手轻轻放到马适求脑后昏睡穴。马适求感觉到阿云的小手直摸脑后,颇觉异常,只认为这是少女的动作,并不疑有其他原因。只听阿云轻叫了一声“大叔”,正声音柔顺之中竟有一些情愫,马适求听得心里一荡,忽觉脑中一昏,已是扑倒在坑中。阿云将树枝以乱草铺马适求身上,看着已无破绽,当下伏着身子,走出了几十丈外,口中大声叫道:“大叔,等等我”,有一个声音道,“马适求跑了”只听流水客的声音道:“那女孩子在前面”,巨无霸跟着大声说道:“赶上抓住她”,两伙人一起朝着阿云追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马适求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只觉双眼火辣辣的疼痛,看不见周围的事物。流水客所施之毒烈性至极,马适求只顾阿云,导致眼睛中了这毒。当下一摸身边,阿云已不知去向,自己没料到阿云会点自己的昏睡穴,此时心中已是明白过来,阿云见到追寻的人已经靠近,怕自己落入巨无霸等人手中,于是点了自己的昏睡穴,她自己单独把追来的敌人引开。可她一人怎能跑得过巨无霸一干人,这姑娘为了自己,竟是宁愿以身犯险,马适求心中为之一热,身子已是离坑站起,一个声音惊喜叫道:“马适求果然在这里”,脑后陡然一阵疾风,两把长刀分从左右了过砍来,马适求目不能视,听到风声,已凭借耳力辩清方位,一觉两把刀已至头顶,双手突地一齐推出,只听得‘啊的’两声大叫,两把长刀已是脱手飞出。 第六十八章 白衣会 此时这两人手骨已碎,剧痛中远远跃退下去。 只听‘呼’的几声,四个人这时已纵身跃起,四把长刀照马适求当头劈下。激起四道刀风,马适求凝神静立,两手挟住左右劈下的刀身,就手中一曲,两把刀杆就此折断,随手扔了出去。马适求手不停住,如飞照前疾抓,正好抓住另一把劈下的刀柄,手只一转,已将刀夺了过来,就手一挥长刀,双脚往前一跨,向着前面长刀横空砍出。脚下忽然绊住一截树桩,马适求止不住身子一歪,双手松开长刀,就势空中一翻,便已落在地上,这一剧烈抖动,已激起所中剧毒,只觉眼睛一阵剧痛强烈袭来,不觉仰起头来,拼命克制剧毒带来的疼痛,一边凝神静气,倾听敌人的动静。站在他身前两人大声叫道:“马适求眼睛瞎了”,声音充满了喜悦之意。 适才这些人只顾争杀,竟没注意马适求眼睛已瞎,这二人距马适求最近,见了马适求撞在树桩上,已是明白过来。各人都是为之来了精神,再不惧怕,全向马适求围了上来。马适求紧闭了一下剧痛的双眼,才从剧痛中镇静下来,一边后退,一边细思周围环境,该当如何出其不意,逃出这些人的围攻。只听得当头一人道:“你二人轻轻靠上去,你须将刀慢慢的划过去,不要弄出声音”。二人闻言手握兵刃,从马适求背后分自靠近。马适求侧耳倾听,这两人轻缓靠近,怎么也听不到声息,心中焦躁,这人确是精明得紧,这一下自己听不到声音,怎知该如何出手。 忽然间纵声一笑,身形陡然站立,说道:“琅琊十八凶,你竟以为我马适求眼瞎了吗?”这二人长刀已近马适求,陡闻这一阵笑声,各自一惊,马适求一语道破自己十人名号。难道是故意装成眼瞎,使自己上当,马适求只一说道这儿,双眼忽然张开,两人别无他法,不约而同的大喝一声,长刀已是照马适求疾砍下去。只听其中一人大声叫道:“不要上当,他这是骗人的手段”。可两人刀已落下,刀风声中,马适求听得风响之处,手只一动,就势握住一把砍来的刀杆,‘唰’的一下夺到手中。此时马适求长刀横过两手,另一人刀已照头落下,当此危急之时,马适求就手中的长刀往上一挑,‘呼’的一声,那人长刀又已脱手。双膀就如脱了已似,两人都是大惊失色,齐齐向后一跃而退,远远离开了马适求。先前看穿破绽那人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凭马适求见闻之广,知道我十八凶不足为奇,然而以你的声名,居然用此骗人的手段,未免有损声名吧”。马适求手握长刀,道:“你琅琊十八凶乘人之危,哪来光明手段?”。 马适求交游广阔,怎会不知琅琊十八凶。这琅琊十八凶所使的刀全是一丈长,利于长远进攻,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所使刀法以猛、快、狠、准自成一路。昔年以劫掠为生,这十八人做事干净利落,从不留活口,是以人称琅琊十八凶。后来这十八凶抢劫到了瓜田仪头上,当下被瓜田仪制住,瓜田仪看着十八人功夫不错,没有杀他们,反而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财,并且是有求必应。瓜田仪揭竿之后,这十八人也就相随左右。 十八凶给瓜田仪劈开了成王之路,声名已是为绿林中人传闻。马适求适才灵机一动,故意将十八人名号喊出,以示自己并未眼瞎,两人一时间又怎能分辨得出,这才上了马适求的当。可马适求双眼这一睁之下,已为强光猛烈刺激,毒性爆起,引出一阵剧痛,然而十八凶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当下一声不吭,忍住纠心的疼痛,拿住刀的手却是忍不住颤抖。只听一人道:“现在我们分头齐上,听我号令,无论是刀是掌一齐出手”。这人似是领头之人,已看到马适求痛苦之样。这一下十八人又自逼近马适求。马适求凝神倾听,但并无半点声息。这十八人均知马适求厉害,这一回都是小心翼翼。 马适求心中一算,十八人已将靠近,当下猛提一口真气,单手挥动手中的长刀,顿时劲风之声陡起。马适求全身置于长刀刀影之中,一人已然近了马适求,陡见长刀一动,已是不能收住攻势,咔嚓一声,长刀登时断成两半,人已震得横摔地上。,动弹不得。眼看长刀威势凶猛,余下十八凶谁也不敢上前。领头之人一声冷笑,道:“马适求,似你这般用劲,能撑到几时?到时等你力尽,还不是一样要死”。马适求怎不知道,但当下无可奈何,只有一边挥刀,脚下一边移动。先走出树林,到了道上再说。那领头之人已看出马适求的想法,忽然道:“你们各自取出绳索,四面拉住,看他如何走”。这十七人砍了他一眼,只见领头之人使了个眼色,方知是故意恐吓马适求,当下一齐应了声“是”。 马适求眼不能见,怎知真假,只一会儿工夫,十八凶已是纷纷靠了上来。其中两人手挥长刀,在马适求身后横过,正好拦住马适求的退路。马适求边舞刀边后退,已是退到了身后长刀所拦之处,脚下被这一绊,身子直倒了下去。只这一瞬之间,马适求长刀已脱手甩出,当当两声,拦在后面的两把长刀已给马适求抛出的长刀撞飞出去。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声响,十八凶为之人惊道一声“白衣会!”只听嗤的一声,已给一个白衣人刺倒在地,跟着一阵惨叫声中,剩余十七人已是全被杀光。 马适求人将倒地,当下已随着抛出的长刀之力飞跃站起,霸王御气已是齐集双臂。准备要拼死一搏,忽然听到了琅琊十八兄弟惨叫之声。一个白衣人长剑插入鞘中,走近马适求,抱拳道:“马大侠,在下汪会君,接应来迟,你的眼睛”,他已看到了马适求的双眼已瞎,因此询问。马适求不识此人,但是这人竟在自己危急之时相救,说话的语气也甚是恭敬,听适才十八凶说了一声‘白衣会’,最近江湖上新兴起一个全是白衣人组成了帮会,行事果决,自称白衣会,莫非就是这些人。心中疑惑,道:“不慎被毒药所伤,承汪兄出手,才得以保全性命,怎说来迟这话”。 汪会君道:“我是奉主人之命,因此前来相救,幸得马大侠并无大碍,这就与我一道,如何?”马适求也不知他说的主人是谁,又从何得知自己有难,心下甚是疑惑,当下道:“正要当面谢过贵主人,就请带路吧”。汪会君道:“我已备好了一辆马车,就请马大侠乘车而行吧”。当下转头对着另两名白衣人道:“你二人快扶住马大侠”,那两个人白衣人一左一右,将马适求带出了树林,坐上了马车,这时白衣人一句话也不说,随着马车跟进。马适求在车厢之中,只听得车轮滚动声响,不觉轻揉了一下眼睛,只觉双眼四周全已麻木。他已试过用霸王御气驱毒,可是一点用也没有,相反内气运行之时,双眼更加增痛,心下行暗自惊疑,似这般情形,双眼如若不见天日,以后怎还能再行走江湖。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有人声道:“站住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这马车里的是什么人,”马车停了下来。只听汪会君的声音道:“是一个病人,正要去求医”,那人道:“我们是麒麟堂的人,奉巨统领之命,在此盘查可疑之人”,这人边说边走近马车,伸手欲揭窗帘,汪会君道:“大人,病人见不得光,请行个方便”,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低声道:“这是一点小意思”。那人已要揭开窗帘,一见这包东西,当下接了过来,手微一抖,哗啦哗啦的响,却是银子,登时眉开眼笑,道:“好了,没事,真的是一个病人,你们走吧”,说着已把银子揣好,闪在了一边。 第六十九章 天山堵截 马适求在车厢内听到是麒麟堂,自己已与麒麟堂数次交锋,他们怎会不认识自己,当下已是暗自戒备,只待这人一揭开窗帘,便给他一掌。 ≧ 这时一听汪会君说话,心想,这人办事极是老练,深通官场之道,应付这种事竟是一点也不怯场,也还真是个人物,那这白衣会主人已自更非寻常。马适求想到这里,马车又已开始前行,忽然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叫道:“那辆马车里的是什么人?”听到这声音,马适求大吃一惊,只因已听出这人就是巨无霸。只听得‘咚咚’的脚步声,巨无霸已向马车走了过来。马适求暗自心惊,已自然提起霸王御气,心中打定主意,只要巨无霸揭开窗帘,立时给他当头一掌,这一击他纵然不死,也会让他短时间内恢复不了。 只听巨无霸三步并作两步走近,马适求双掌已是抵在窗帘之处,忽听汪会君身子一侧,已是拦在车窗之前,不慌不乱的道:“巨无霸,你好大的胆子,看这是什么?”只听巨无霸道:“原来是”,刚说到这里,汪会君沉声道:“我这一趟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你可明白?”巨无霸立时收住了下面的话,似是怕极了汪会君手里的东西,道:“恕巨某无知之罪,还请上路”,这语气已是变得极其恭敬。马适求当下放下心来,双掌已是收起,只听汪会君道:“继续上路”。巨无霸已闪在一边,车轮滚动之中,马车复又继续开始走。此时马适求心中百思不解,巨无霸何等威风,麒麟堂又是王莽一手策划。这汪会君究竟是用了什么东西,竟让他如此害怕,这白衣会与自己素无瓜葛,怎会平白无故的救自己。 但想到自己双眼已瞎,对方若要谋害自己,早就可以动手,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这一去既便是龙潭虎穴,又有何惧。马适求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一宽,既然自己连生死都已不在意,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这样一路思想,已是过了好几个时辰,马车方自停了下来,汪会君揭开窗帘,道:“已经到了,马大侠请下车吧”,说话之时,口气依旧是恭敬之极。马适求下了马车,已是过来两个白衣人,将马适求扶着。这时马适求双眼不能视,只能由着这两人扶住引导,只觉一路行走,已是到了一座极大的屋子。跟着听到汪会君低声吩咐:“你们两个人守在外面,提防可疑之人”,这两人齐答应了一声,已自站在外门守宅。 汪会君扶马适求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道:“马大侠,这地方极为偏僻,应是不为宵小之辈所知”。跟着向门外轻拍了一下手,又进来两名白衣人,汪会君低声道:“你二人照料好马大侠,我这就去请妙手仙师”。马适求听到妙手仙师,已知是汪会君是寻他给出解药,疗治为流水客毒伤的眼睛。但这妙手仙师是世外高人,居于天山之中,汪会君用什么办法,去找到这人。汪会君这时已是走了出去。门外一阵马蹄声响,已是如风驰电掣般,直奔远处而去。 汪会君纵马奔驰,这一路跑来已是三天三夜,方才到了天山脚下,一眼望去,天山云封雾锁,满是茫茫一片,正不知该如何上去。只听一声阴笑,山脚已自转出一人,这人一副病痨鬼的模样,道:“早知有人要来天山求药去救马适求,我流水客已是等候多时”。汪会君大吃一惊,想到流水客已算到了这一着,早就到天山等着,自是瓜田仪之意,非要置马适求于死地不可,当下一跃下马,道:“流水客,你要怎样才肯罢休?”流水客冷声道:“你只要回去,我就不会为难于你”。汪会君道:“难道你不怕我白衣会的报复么?” 流水客冷声一笑,道:“我独来独往,会怕什么白衣会?”就双手一伸,已直向汪会君疾点而来,汪会君知他全身是毒,不敢用手向抗,手在腰间一拔,青光闪烁中,一把利剑向流水客直削过去,这一招名为佛口蛇心,汪会君怕流水客突施剧毒,这一招正是先下手为强,一出手便是厉害杀着。流水客双掌击出,但觉寒气扑面,剑尖直刺自己心口,流水客毒攻厉害,手上功夫却是稀松平常,此时双掌一收,口只微张,一道气息已自口中呼出,中人欲呕,正是流水客所用的腐尸丹,这种丹药用腐尸虫制成,中者全身溃烂,直到死去。 汪会君只觉脑中一昏,利剑已是再也刺不出去,手中一软,剑已掉在地上。只听流水客一阵得意的笑声,一双瘦骨嶙峋的手举了起来,望着流水客当头击下。汪会君此时全身瘫软,看着流水客双掌击下,已是无力还手,长叹了一声“马大侠,我救你不得,这也是天意”。忽地一道清风飘过,流水客‘啊’的叫了一声,已是退了下去,汪会君昏沉之中,见是一个须俱白的老人,身边跟着一个年轻女子,流水客一见老人,叫了一声“师父”。那老人转目看着流水客,眼神中全是失望之色,道:“你还是改不了恶习,又要害人”。 流水客腾地跪在地上,颤声道:“师父,我以后再也不乱用毒杀人了,这就改过自新”。那老人已举起手掌,但见到流水客这般恳求,竟是不忍下手,道:“当年我见你家破人亡,这才传你药学毒物,希望你能安身立命,为一方人物,哪知你却是这样的歹毒心肠”。流水客赶忙磕头道:“师父。你绕了我,我一定痛改前非”。老人叹了一声,道:“我一早就告诫于你,腐尸毒毒性猛烈,不可用来害人,你却是置若罔闻,念你修为不易,去吧,以后不要再让我撞见你害人”。流水客大喜之下,磕头道:“谢师父饶命”,当下看也不看汪会君,掉头仓惶退下。 老人看着流水客离去,转身道:“霜儿,你把这人扶起来”,叫霜儿的女孩应了一声,“是,师父”。俯身扶起地上的汪会君,只见他牙关紧咬,全身正在剧烈抖动,老人从身上取出一粒黑褐色的药丸,放入汪会君的口中,只听‘咕’的一声,汪会君已将药丸吞了下去。一觉身心清爽,汪会君已站了起来,想到流水客一挥手之间,自己就中毒倒下。而这一老一少在自己身旁,自是被这二人所救,看着面前这个白老人,只一思量之间,已是猜到了这老人是谁,当下一躬身子,神态诚恳的道:“在下汪会君,谢过仙师救命之恩”。 这老人就是妙手仙师,他正在这山下采药,听到这里出现了打斗声,这才赶了过来,方才救下了汪会君的性命,妙手仙师神色凝重的道:“你所中之毒名为腐尸丹,这丹是为流水客所制”。汪会君听到这里,试运了一下气,畅通无阻,妙手仙师知他心意,道:“刚才我已给你服下明心见性丸,只能暂时止住丹毒”,汪会君听他意思,看来自己所中丹毒还未解得,当下道:“还请仙师给在下解了这毒”,妙手仙师欲言又止,只道:“这丹没有解药”,汪会君疑道:“这是为什么?”妙手仙师微迟疑了一下,终于说出了其中原因。 七年前一场天降瘟疫,这里的人都感染了病毒,死人无计其数,面目全非。妙手仙师与流水客为了救人,不得不先捡视尸体,查出其中原因,原来是中了天降尸毒,因为其时正闹灾荒,有许多人在逃荒中饿死在路上,无人掩埋。这饿尸越来越多,腐烂后气息徘徊空气之中,变成了尸毒,这种尸毒于空中蔓延,人若与之接触,尸毒就会由呼吸浸入体之内,中者全身腐烂,而且相互传染,其尸毒更是强烈。我也是翻看了祖师爷留下来的典籍,方才研制出这尸毒解法,哪知流水客心术不正,却是聪明绝顶,竟于捡视腐尸之中,想出了用尸毒制成腐尸丹之法”。妙手仙师知道后,痛斥了他一通,要他尽毁腐尸丹,从此不再制作,他当时已是照着父师所说做了,可后来却是开妙手仙师,开始并未在意,偶然之下得知,流水客用他所教方法,正为权势之人卖命,为恶武林,妙手仙师找到他之后,就要除其性命,当时流水客苦苦哀求,妙手仙师已想到他随自己救治尸毒病人,当时确是历经诸般劳苦,非常人可以承受,因此要他下誓言,这才饶其不死,流水客从此不知去向。这番又是恰巧遇见,妙手仙师还是念其师徒之情,终究忍不了下手,又让他逃了活命。妙手仙师说道这里,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已没想到他还在害人,已就不去找出解腐尸丹之法,这解药制作不易,至少已要两月时间。到时毒性作,人已死去,解药又有何用。” 第七十章 卧底 妙手仙师神色悲怜,这时转过身子,道:“霜儿,与为师一起去采药吧”。 霜儿应答了一声,两人转过身子。汪会君已站到了妙手仙师身前,腾地跪了下去,妙手仙师道:“我已告诉了你,这腐尸丹无药可解,”汪会君道:“在下还有一个好友,也是为流水客伤了双眼,烦请仙师为他医治”。妙手仙师道:“你自己的尸毒尚未解去,却又为何帮人求药”,汪会君道:“这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就是以我一命,能换得他能康复,在下也是毫无怨言”。妙手仙师神色动容,道:“这人是谁,他又中了什么毒?”。汪会君道:“这人叫马适求,我也不知道所中何毒,只知他双眼已瞎,触之极烫”。 妙手仙师听到这里,问道:“他中毒已有多少时日?”汪会君微一沉思,道:“至今日已有四日了”,妙手仙师面色一变,道:“中了流水无情,七日断命”,汪会君听到七日断命,想到只有三日,马适求便要毒身亡,不觉叹了口气,妙手仙师沉吟了一会儿,眼见忽地一亮,道:“有了”。汪会君看着妙手仙师面上的喜色,迷离的说道:“仙师,什么有了?”妙手仙师口中道了一声,“天意”,看着汪会君一副不解的样子,妙手仙师脸上已有了微笑,道:“马适求中的是落花有意,你中的是腐尸丹,两者相融,自可相互解得”。 汪会君听到妙手仙师这样一说,半点也摸不着头脑,看着妙手仙师欣然之样,愣愣的道:“仙师是什么意思?”,妙手仙师一脸微笑,道:“你把你身上的毒过给马适求,然后他又将他身上的毒送到你身上,这就叫做以毒攻毒”。说着妙手仙师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子,看着女子道:“霜儿,待他们掌心互握,你就把这散毒膏涂在二人臂上,之后的你应该明白怎么做了”。霜儿只微思索了一下,道:“师父,我用您交给我的‘过桥手法’,使两种毒性混合在一起,这样就可以相互解得,是不是?”妙手仙师微笑着点头道:“对极,你是我的徒儿,自不怕二人身上毒性对你有碍,事完之后,你也可以顺便在江湖上阅历一番”。 霜儿道:“师父,我只跟你在一起,哪儿也不去”。妙手仙师微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好徒儿,你也不小了,是该见见世面了,你心眼儿好,自不同你那不成气的大师兄,好好的去吧,也是显一下你师父我的本事”,说着将小瓶子放入霜儿的手中。霜儿这时已知道,师父是有意让自己出去闯一闯名号。想到师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霜儿扑的跪在地上,看着秒手仙师道:“师父,”妙手仙师看着霜儿叩拜,也不阻拦,此时将霜儿扶了起来,微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瞧你这幅样子,好好去吧,事不宜迟,师父要去采药了”,一转身,已自往山上走了上去。 汪会君见霜儿还在看着仙师,想到马适求已只三日,心中已是不由得一急,道:“小师傅,快些走吧”。霜儿转过身子,听到汪会君居然叫自己小师傅,自己从未听人这样叫过,不由得噗嗤一笑,看着汪会君道:“我叫傅灵霜,你叫我灵霜就成,”汪会君道:“是,灵霜姑娘,事不宜迟,你快骑上我的马,我们快点走吧”。傅灵霜道:“你怎么办?”汪会君道:“不用管我,我脚步甚快”傅灵霜也知道时间来不及了,只好上了汪会君的坐骑。马忽地一声长嘶,汪会君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不让傅灵霜骑它,道上也是传来一声马嘶,跟着奔来了一辆马车。拉车的马全身乌黑亮,甚是神骏。 汪会君对着自己的坐骑笑道:“好伙计,原来你也知道有伙伴来了,看我的”,说到这里,汪会君双足使劲,已到了骏马身前,就手一扯,连索带车一并拉断,赶车的车夫哪料变故陡起,一下子从车中滚了下来,汪会君已是一跃骑上了黑马。车夫连滚带爬大声叫嚷:“你为什么这样蛮横,没了马我还怎么活”。汪会君已奔了十余丈,就怀中摸出几片金叶,向着车夫方向一扔,跟着连人带马已是迅不见。车夫见到眼前金光闪亮,擦了擦眼睛,迅爬了起来,将金叶子拾在手中,吹了几口大气,又垫了垫重量,这才相信眼前事实,口中喃喃念道:“我财了,我财了”。汪会君跨着这没有马鞍的黑马,奔跑中却是抢在原来坐骑的面前,这时已到了马适求所在之处,两人下得马来,汪会君眼见已就要解得马适求之毒,情急之中,向大门疾奔过去。 傅灵霜走在后面,眼见汪会君已要走进大门之处,忽地道了一声:“有毒”,赶忙急行止住,眼望四周迟疑道:“哪里有毒?”傅灵霜已近汪会君身前,手中掏出一块白色方巾,迎风一挥一抖,方才停住方巾。刚才还是白色的方巾,顷刻已变得乌黑,傅灵霜手上一抖,一抹白色粉末飘落方巾之上,一阵声响,方巾复又变得雪白,傅灵霜收起方巾,道:“仙人送终!”汪会君见方巾从白变黑,才知早有人在这儿施了毒,听这名字‘仙人送终’,就知道这毒异常霸道。这毒无色无味,不知用什么手法下在这儿。若是没有傅灵霜提醒,汪会君这会儿就已躺在地上,只怕骨头也黑了,想到这儿,满手心都是冷汗,傅灵霜道:“这毒性已解,你可以进去了”。汪会君心忧马适求,话未说完,一步就跃进大门。 房上一声清响,跳下了一个人,面色苍白,看着傅灵霜,冷冷一晒,道:“师妹,你还真是听师父的话,帮助外人来对付师兄?”傅灵霜脸上神色不动,道:“师兄,师父是怎么给你说的,你忘了吗?”流水客神色一变,道:“小丫头,你有多少道行,也教训起我来了?”说到这里,手只一抖,一都赤红的血雾飘了出来,傅灵霜微一张手,照血雾甫地一接,一阵白色粉末直冲血雾,血雾顿时飘散。流水客道:“师父把慈悲为怀也给了你了?”这‘慈悲为怀’是妙手仙师穷其心血所制,呈白色粉末,异常珍贵,用者得法,可以辅助驱除剧毒。流水客声音中满是恨意,人也疾奔出去,傅灵霜并未阻拦,闪身进了屋子。 汪会君进了大门,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地上两具尸体,正是看护马适求的两名白衣人,脸上乌黑,显然是中了流水无情的剧毒,汪会君已是隐隐想到马适求已遭了毒手,喊了一声:“马大侠”,没有回应。傅灵霜这时已跟着走了进来,说道:“马大侠眼睛不见事物,应不会走远”。汪会君凝声道:“阁下是谁?”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已直卷过来,五指倏地向汪会君扫出。汪会君一闻异声,长剑已拔在手中,寒光一闪,剑尖照着他的手臂直刺过去,看着已要刺着,来人不等剑到,五指疾收,脚一点地,人就已直退开去,汪会君长剑一抖,就要直扑上去,来人一声长笑,口中长吟道:“五湖四海尽白衣”。 汪会君身子已起,闻声立时止住,望着面前这突然偷袭之人,眉毛微微一挑,念道:“八荒全扫清”,来人道了一声“在下丁自重,今日终得神剑赐教”。汪会君道:“原来是自己人,吓了我一跳”。丁自重一转身,已就携出了一人。汪会君道:“马大侠,你没事吧?”马适求道:“这位丁兄突然赶来,告诉我流水无情就要上门,我这才随丁兄隐在暗处”。丁自重道:“马大侠已没事,汪兄弟,在下这就告辞,免得瓜田仪怀疑”,身子一闪,已如鬼影般消失。傅灵霜奇道:“刚才你们在念什么?”汪会君道:“这是白衣会的切口,丁自重上来就试我的功夫,若不是念了这切口,还不知是自己人。”‘忽’的一声,马适求一不小心,碰翻了一张椅子,汪会君猛然想起,道:“瞧我这记性,灵霜姑娘,烦请你赶紧动手”。 第七十一章 心中之疑 傅灵霜取出一黑布条,道:“马大侠,我得先把你的眼睛包扎好,否则毒气回转,更难救治了”,傅灵霜接着说道:“你二人面对坐好,我给你们抹上了这散毒膏”。 两人依言坐下,傅灵霜取出一副黑黝黝的手套戴在手上,原来这散毒膏极是腐蚀,虽然名为散毒膏,但是没有中毒的人,沾上这散毒膏,便会溃烂。这手套名为练毒手套,百毒不侵。傅灵霜手脚奇快,,两人身上稍一给涂上散毒膏,傅灵霜已取出一块白巾,盖在两只已涂了散毒膏的手上,说道:“你们现在各运内力,把毒逼在手背上”。两人依言各自催动内息,散毒膏由肌肤侵入,渗入二人筋脉,不一会儿已将毒气引了出来。两人手臂上出现了一道黑线,越来越浓,逐渐变得粗大,手背上散的热气,中人欲呕,傅灵霜取出慈悲为怀,分洒在两人的白布上,一碰到白布,瞬间变成了晶亮的液体,如一层保护膜一般的罩在白布上。 两人手上的黑线,已随着液体进入到对方的黑线之中。傅灵霜这才停住,轻舒了一口气,眼见两方黑线已在变淡,知道这过桥手法已经完成,此时转过身子,已从门外奔进一人,手中一柄长矛,大声喝道:“白衣会的大魔头,吃我一矛”,手中长矛忽地一转,向汪会君刺了下去。傅灵霜身子一动,就已到了长矛之前,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是胡乱杀人”。这人长矛刺出,眼前忽地闪出一个姑娘,跟着长矛‘啪’的一声按落在地上,当下大眼一瞪,道:“俺马武不和女子动手,快让开”。傅灵霜手上已沾了慈悲为怀,正要朝马武洒出,哪知马武长矛竟然不再刺出,竟是不屑与女子打架,心中一怔之下,已放下了手。 白光一闪,马武趁着傅灵霜一怔之机,望着汪会君一矛刺下,傅灵霜初出江湖,怎会料到对方有此一着。只看着长矛直刺汪会君。要再出手又怎来得及。马适求眼中见到白光一闪,蓦地大喝一声,霸王御气劲透双臂。汪会君陡觉手掌一松,一道力道自身上透过,这当儿所中腐尸丹毒就此解去,身子横空脱出了长矛之下,马武一矛刺出,面前已没了白衣人,却见着一个蒙着双眼的大汉,心中只微一愣,背后劲风疾起,白衣闪处,汪会君喝道:“莽夫,让你见识我的手段”,长剑望空一指,直向马武心口刺到。他经马适求一掌推出,这人变应神,向着马武差点要了自己性命,剑只手上一抖,就要马武死在剑下。马武只觉寒气扑面,足下一点,人已脱出剑尖,手中长矛朝剑上一挑,‘当’的一声,汪会君长剑几欲震飞,口中赞了一声“好大的力气”,借着这马武一挑之力,人已纵回地上,眼中凝视着马武,双眼似豹眼出凛凛光芒,身子粗壮精悍,好一个威风的大汉。 只这一眼之间,马武长矛已荡了回去,汪会君轻咤一声,不让马武长矛掉回,就势跃到了马武身旁,‘嗤’的一声,长剑照马武咽喉疾刺过去。马武长矛不及掉转,这时已靠近屋角,无路可退,大喝一声,肩膀照后壁撞将上去,轰的一声,墙壁从中破开,马武已从破开处跃了出去。白衣一闪,汪会君随着纵出,眼前寒风陡起,马武迎面就是一矛,汪会君不顾长矛,长剑脱手飞出,只听‘轰’的一声,剑、矛一起掉在地上,一把椅子从中落下,场中已站着一个双眼蒙着黑布的汉子,马武道了一声:“霸王御气,出手的可是马大侠?”马适求道:“正是马某”。 马武大惊失色,道:“人言马大侠神功卓绝,双眼却为何蒙着,难道是瞧不起在下?”马适求道:“不慎微流水客毒伤,多亏这位汪兄弟相救”。马武道:“原来是流水客伤的马大侠,怪不得他告诉我,这里有一个白衣会的大魔头,那马大侠你的眼睛可还有救?。”马适求道:“没有什么,现已无事”,说着一撕蒙着眼睛的黑布,突然之间‘啊’的一声,身子一晃。傅灵霜这时已走了出来,就手扶着马适求,道:“马大侠,你的眼伤刚好,不能暴露在强光之下,否则这光会刺伤眼睛,要先在屋中适应一下”。汪会君道:“马兄,请进屋内叙说吧”,马武哼了一声,对着马适求道:“在下新进得绿林山,马大侠英名,也是王小眉姑娘告诉我的,马大侠既已没事,在下就此告辞”。 马适求这才知道,马武为何知道自己的功夫之名,正要说话,马武已拾起长矛,对着汪会君冷声道:“马武不与白衣会打交道,”说完扛起长矛,大步离开。马适求心道:“这人到是一个直性子”,这时眼睛已多日不见光亮,脑袋中又晕又胀,随着傅灵霜进屋坐下。傅灵霜看了马适求双眼,又红又肿,道:“马大侠,你刚才用力太过,这才会出现眼痛”。汪会君道:“马大侠是为了我才这样,我”,马适求道:“马某性命都是为你所救,你怎么说这话”。汪会君听马适求已经知道,大为疑惑。傅灵霜看着他不解之样,轻轻一笑,道:“是我告诉马大侠的”。汪会君这才知道,自己与马武争斗之时,傅灵霜已将一切都告诉了马适求。傅灵霜道:“你们先等一下,我去寻些药草,为马大侠清洗一下眼睛,自然就没事了”。 听着傅灵霜走了出去,马适求望着汪会君,已是心里疑惑重重,忽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汪会君听到马适求突然问起,微怔了一下,道:“在下久慕马大侠大名,怎会不救”,马适求道:“不对,丁自重为何甘冒为瓜田仪识破之险,也来赶这趟浑水?”汪会君有些语塞,只到:“看来他也是闻马大侠大名,这才冒死相救”。马适求不理汪会君说话,又道:“你们怎会知道我受了伤,巨无霸又怎也会害怕你手上的东西,白衣会是好是坏,我都不知道,但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好男儿”。汪会君听到马适求这样说,也知道隐瞒不过,当下道:“马大侠如此恭维,在下深感惭愧”。马适求微一拱手,道:“我当汪兄弟是朋友,望汪兄能坦白告知马某,不然就算一命还一命,马某也不能领情”。汪会君道:“我”。 傅灵霜已端着一盆药水走了进来,这功夫她已将药草捣烂,做成了药汁,见两人神色不对,奇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汪会君大舒了一口气,就此把话题岔开,道:“马大侠说的正是”。傅灵霜看两人神色古怪,已没多想,便已端过药水,替马适求洗了双眼,道:“马大侠,这是清理残余毒物的,过一会儿就没事了”。跟着又到了一点慈悲为怀出来,道:“汪大侠,你刚驱完毒,就动了真气,自有残留毒物,复用这些慈悲为怀,就可全解了”。汪会君就手接过,傅灵霜收起炼毒手套,说道:“你们的毒已无碍,我这就告辞了”。马适求道:“姑娘要到哪里去?” 傅灵霜道:“师父让我在江湖中历练一下,自要听他老人家的吩咐”。马适求道:“姑娘一个人,马某觉得似有危险”。傅灵霜知道马适求要说的话,说道:“马大侠放心,我虽然不会武功,但若真有歹人,自不会便宜了他”。汪会君已是明白,傅灵霜随着仙师炼制百毒,自有其服人之处。马适求忽道:“傅姑娘,马某有一事相问”。傅灵霜疑道:“马大侠有何事?”马适求道:“在下有一个朋友,中了八荒瘴气,可能解道”。傅灵霜奇道:“八荒瘴气?那可是西域的毒,这人是胡人吗”,马适求道:“不是,他叫龙十三”。傅灵霜轻点了一下头,道:“我记住了,马大侠”。 第七十二章 巧门再现 只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傅灵霜已是远去,屋中就只马适求与汪会君二人,想要说话,却是不便开口,正自沉寂之中,一阵脚步声急冲冲的从远处跑来,一进屋就大声道:“马大侠,官兵来了”,跟着‘啪’的一顿手中长矛,这人正是马武,马适求陡地站起,望着马武道:“马兄弟,来了多少人?”马武道:“不知道,我听得绿林山探风的兄弟告诉了消息,就赶了回来”。 马适求只觉眼伤已愈,道:“来得好,正好杀他一个痛快。”汪会君道:“马大侠,你适才已妄用真气,这时已不能出手,由我来阻止他们吧”,马适求还未说话,门外喊杀声震天,有声音喊道:“困住马适求,不要让他跑了”。 马武一握长矛,道:“马大侠,先冲出去再说”。说着便从破洞处纵了出去,马适求与汪会君随着跃出,屋外被新朝官兵团团围住,当先一个将官跃马横刀,望着几人向官兵喝道:“杀了这三个反贼”。面前人影一闪,马武大喝一声,叫道:“马武在此,有种的冲我来”。那将官一声冷笑:“本官是荆州太守褚霸天,你是什么东西?”马武长矛陡然一翻,厉声道:“就是要你狗命的东西”。褚霸天身为太守,哪曾受过如此的侮辱,脸色一变,一条长矛已当胸刺来。褚霸天双手一抡,大刀就势往长矛劈下,刀矛交处,只听‘砰’的一声,褚霸天太刀脱手甩出,众兵惊叫声中,褚霸天已从马上纵身跃下,凌空望马武双脚踢下。这人武将出身,直是不畏生死,空手凌空飞击,汪会君道了一声:“小心”。 马武长矛已反在了背后,眼见褚霸天双脚飞至,一声大喝,跟着右掌照褚霸天忽的劈去,褚霸天惨叫一声,已给击得远远摔在地上,马武立起长矛,道:“马大侠,你们快走,若是麒麟堂一来,就来不及了。”眼睛环视官兵,道:“你们谁还敢上?”马适求与汪会君见马武神威凛凛,也自心中钦佩。众官兵这时群蛇无,也自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马适求二人从容离去。马武觉着二人走远,哈哈一笑,这才望绿林山行去。 马适求两人行了一会儿,汪会君道:“马大侠,眼下敌人众多,先到白衣会总坛再说”。马适求停住身子,一阵轻风微响,面前已立着一人,冷声道:“白衣会贼子,往哪儿跑”。汪会君微自一愣,不禁道:“你是什么人?”这人长袖飘飘,神容光彩照人,双目之中冷然生成,人已六十多岁年纪,却自有少年不及的风流俊雅。马适求凝视来人,脱口道:“东海龙王!”这人看了马适求一眼,微点了一下头,道:“马适求不愧是马适求,见闻广博,也知道我刁子都”。汪会君神色一惊,看着刁子都,手挥长剑道:“人言刁子都神仙人物,汪某竟是不识,真是瞎了眼”。刁子都目光冷光电射,道:“白衣会杀了我东海之人,这笔账就由你来还吧!” 刁子都只说到这里,长袖如风,如鼓足了气一般,汪会君神色一变,道:“龙腾九霄!”‘呛’的一声,长剑脱鞘而出。汪会君罩在刁子都长袖之下,竟是气也出不出来。马适求陡然喝了一声“手下留情”,人一跃至汪会君身前,左手倏出,已将汪会君着地拉住,右掌向着刁子都衣袖一拂,一道极霸道的劲气,已从衣袖反激过来。马适求右掌拂出,人已拉着汪会君退出圈外。汪会君身子微自一抖,额上已有汗珠浸出。马适求方才放心汪会君,刁子都跃落当地,看着马适求,道:“这就是霸王御气”,已是微自轻视,马适求缓了一口气,脑中晕眩未退,听了刁子都说话,微微笑一笑,道:“在下徒有虚名,怎敢比得东海龙王”,身子忽地晃了一晃。 汪会君道:“马大侠,你受伤了?”转身对着刁子都,心想,马大侠既已受伤,自己拼死也不能让刁子都杀了他。刁子都目光一闪,道:“马适求,你有内伤在先,却是如此大胆,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马适求见刁子都已知自己内息早乱,坦然道:“马某是已受伤,但汪兄弟为救在下生死不顾,我又岂能独自逃生?”刁子都一声冷笑,道:“好得很,既然如此,刁某杀一个是杀,索性就成全了你二人吧!”眼见马适求受了内伤,也是如此了得,若是他日恢复,自己哪能讨得了好。 东海龙王如要逐鹿中原,自要尽扫强敌,眼前除去马适求,正是大好的机会,刁子都一想到这里,双袖又自鼓起,就要立下杀手,汪会君白影一闪,已到了刁子都身前,长剑自手中一顺,道:“慢着!”刁子都冷眼一闪,道:“死到临头,有什么话,快说”。汪会君长剑倒转,对着自己心口,道:“你东海之人为我白衣会所杀,汪某自刎就是,但请不要动马大侠”,说到这里,汪会君长剑猛地一插,但是手腕忽地一紧,手中长剑就此停住。汪会君用力一挣,到:“马大侠,一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马适求一声冷笑,道:“东海龙王已动杀机,难道会因为你自尽,就放过我了吗?” 说着一下松开汪会君的手臂,汪会君已是明白过来,暗叫惭愧。刁子都纵声一笑,道:“马适求果然厉害,明白我之所想,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马适求当此大敌,怎敢怠慢,霸王御气已然涌上双臂,‘嗤’的一声,一人电闪般直射刁子都,手掌望背心直推过去,直如鬼影一样,刁子都闪也不闪,衣袖随手一挥,汪会君望着鬼影,叫了一声“丁兄弟”,当下身子就地上一跃,已照刁子都飞扑过去,剑光疾闪,照着刁子都面门呼的刺下,这一下不闪不避,已是全不顾自己生死。‘砰砰’两声,汪会君倒在地上,身旁也落下一人,却是鬼手丁自重。这时两人从地上站起,神色既羞又愤,刁子都衣袖一松,冷眼看着两人道:“什么神剑鬼手,我看是废铁烂手”。 刁子都面前就是马适求,防他突下杀手,这人非同寻常,实是不敢大意,这才分了心,不然这两人焉有命在,马适求正要出手,怎料有人在刁子都身后突下杀手,汪会君也是不要命似的冲上去,幸得刁子都防着自己,未出全力。听着刁子都如此说话,也是觉得他太过狂妄,身子微动,已到了汪会君。丁自重之前,望着刁子都,道:“马某愿领教东海绝学”。刁子都一振双袖,道:“好极!”忽地站住身子,看着马适求身后的丁自重,冷笑一声,道:“你又要打什么鬼主意?”丁自重也会冷冷一笑,道:“东海龙王虽然厉害,可我们三人若是拼死相搏,虽然胜不了你,但自信你也讨不了好”。 刁子都道:“笑话,就凭你这身手?”丁自重沉声道:“我身手虽是远远不如你,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马大侠,他只是驱完毒,这时自信他已恢复”。刁子都冷哼一声,可也稍有所动,丁自重道:“看在大家同为绿林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重要的消息,刁子都满脸不屑,嗤声道,“你会有什么重要消息”丁自重神色一正,道“正是关于你东海成亡,用以作为我杀你东海人的交换条件,如何”。刁子都冷眼一翻,道:“谁敢动我东海?”丁自重道:“东海只不过是凭借海水天险,如今有一奇人,不用船只,人马既可渡海”。刁子都微微一惊,冷哼道:“痴人说梦”,丁自重知他不会就此相信,道:“你可听说过巧门?”刁子都道:“有又如何?”丁自重道:“这人就是巧门弟子”。 第七十三章 战败 刁子都怎会不知巧门弟子,极善机巧变化。 ≥ 心中也是微自一惊,丁自重接看在眼里,知他已为所动,接道:“我将这消息告诉于你,也不是要你手下留情,只是不愿就此少了绿林一脉,话已说完,你若要动手,悉听尊便”。刁子都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想到世上无奇不有,心中不觉半信半疑。他这次从东海出来,只是因为心忧刁若凤,刁若凤自往番禹行去,只吩咐天疯地丐告知她,办完事就要立即赶回,可已是过了这么多时日了,刁若凤却是音讯全无。刁子都一路之上,都没有打听到她的消息。一见汪会君,立时想起天疯地丐说过,跟着刁若凤的两个手下,死在了白衣会手上。他遍寻了刁若凤这么久,心头正自着急,所以登时便要杀了汪会君,以解心头之火。心中正自沉吟,一阵轰赶声从远处过来,丁自重正是要他如此心忧羁绊,方可有机会赢得,眼见刁子都神色不定,已是正中所料,一视汪会君,机会难得,忽然脸上变色,道:“东海妖女!” 一个白衣女子正自往这边奔来,丁自重认得正是刁若凤,竟忘了刁子都就在眼前,脱口说出‘东海妖女’。刁子都猛听丁自重说出这句话,还没转过神来,刁若凤已是看到了刁子都,叫了一声:“爹”。几人这时已是看得明白,刁若凤身后追来一群黑衣人,中间有一个极其高大的男子。刁子都陡然见到刁若凤,刹那间怨气全消,丁自重叫的那声东海妖女也是忘了。衣袖挥舞之中,已如蛟龙凌空已似,落在了刁若凤身前,喜道:“若凤,怎会是你,想煞为父了”。刁若凤往后一指,到:“爹,他们欺负我”。刁子都哼了一声,道:“若凤,待为父打了他们,再和你回东海”。 面前忽然一暗,刁子都只一抬头,一双粗大的手掌当头压下,口中叫道:“老头子,闪到一边去”,刁若凤叫了一声:“爹,小心,他是巨无霸”。刁子都听得这个就是巨无霸,双袖‘忽’的鼓起,照着巨无霸大手望空一甩。巨无霸大手压下,并非伤人,他也不认识刁子都,自以为面前是一个寻常老人,大手挥处,要把刁子都提到一边,听到刁若凤喊了一声爹,刁子都衣袖已是拂到。这时换势已是来不及,‘轰’的一声,大手给衣袖拂个正着,这一式正是‘龙腾九霄’。巨无霸一个冷不防,巨大的身子猛地一震,‘蹬蹬蹬’的后退了十几步,只觉得全身气血狂涌,好一会儿才站稳了身子。 这时后面追的人已经赶到,羽山老道一收身子,看着刁子都道:“东海龙王!”眼看巨无霸已给刁子都衣袖拂退,羽山老道已是骇然变了脸色,传闻东海龙王一身傲世绝学,果然不假,自己可要小心为妙,不能过分招惹此人,否则大袖一卷,自己神火被迫回,反是惹火烧身。刁子都大袖拂出,巨无霸身沉手重,虽是在不防之下,刁子都也是隐觉双臂一震,心口为之一跳,不觉已是退了好几步了。他一生自傲学究天人,一向不服人,然而只一挥手之中,已知道巨无霸并未尽力,此时已是微觉心惊。巨无霸这一退下,却给羽山老道看在眼里,那神色中自有诧异之色,似想不到连巨无霸也会有失败之时。巨无霸想到自己向他自夸武功盖世,这口气如何能忍,当下暴叫一声“气死我了”,双腿一张,已到了刁子都身前,手掌‘哔’的照头击下。 远处汪会君叫了一声,“马大侠”,空中已纵起一道人影,直向巨无霸头顶击下。巨无霸只觉人影一闪,马适求一道凌厉的劲气已当头射来,不觉往后一退。这头是避开了手掌,可手掌却是直望着双臂落下。同这一时,刁子都大袖‘龙行东海’,甫地往上一翻,已是着力卷出,‘呼’的一声巨响,巨无霸双臂被大袖手掌击个正着。马适求,东海龙王一齐出手,威势何等厉害,这一下巨无霸一声闷哼,人已昏头昏脑,甫地往后倒去。巨无霸身后黑衣人不防他倒下,一片惊叫声中,撞到了无数的黑衣人,摔在地上。他身子巨大,这才稳住了身形,只觉心神狂震,忍不住要倒将下去,此时圆目怒睁,道了一声“好功夫”。刁若凤向着出手之人,轻道了声:马大侠,多谢你出手相助”。刁子都双袖拂出,既知巨无霸神力天成,已是使出了生平力气,此时已给巨无霸神力迫得退了几大步,差点就要吐出血来,当下强运真气镇住。 此时刁子都望着马适求微顿了一下,冷光陡现,道:“马适求,谁要你管我刁某之事?”马适求眼见巨无霸已起杀机,想到东海龙王独树一帜,自是绿林中的一股强大势力,刚才与刁子都交手之间,霸王御气遇强则强,已为东海龙王真气激得恢复过来,一觉功力回转,立即功运全身。这当儿面对天下第一神力巨无霸,怎敢有半点疏忽,双掌与刁子都双袖一起落下,巨无霸躲开了头,却没有躲过双臂,这两人都是当今世上的罕见人物,倾尽全力之下,巨无霸如何挡得住两股大力,登时落败。马适求已觉心中狂烦翻乱涌,为免被巨无霸看破,方才故意显示强干,此时运功周身,方才慢自平复,可也得静养数日。这番巨无霸落败,其实若非巨无霸无心之下受刁子都震伤在先,二人也不能如此容易,也算是两人的天幸 马适求这时已觉精疲力竭,听了刁子都这般一说,沉声道:“早知东海龙王如此了得,马某就不必多此一举了”,此时暗自思付,东海龙王精明强干,果然不虚。这时自己与他都是倾尽全力,巨无霸若是再行出手,加上那个羽山老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刁子都这样一说,显得两人都是留有余力,这麒麟堂中人自不会轻举妄动。汪会君一声大喝“不就此时除了巨无霸,更待何时?” 当下一看丁自重,两人都是一齐飞出。神剑鬼手当空落下,马适求只喝了一声“不要上去”。巨无霸已刚缓过了一口气,眼见剑掌齐落,当下一声大喝,双掌照前一拂,‘砰砰’两声,汪会君与丁自重二人被远远摔出。羽山老道羽扇一摇,道:“各位还不就此时杀了这几个反贼?”众黑衣人立即反应过来,一拔钢刀。眼前人影闪处,场中已是白衣林立,这一时间不知从何处来了这么多的白衣人。汪会君、丁自重受这一拂,骨头只欲断裂,幸得这时巨无霸功力已是减了六七成,两人勉力从地上站起。眼见巨无霸已是受伤,出手还是如此霸道,二人俱是胆寒。一个白衣人剑只一晃,就已照丁自重刺了过去,汪会君道:“自己人”。 那白衣人就此停住,对着汪会君道:“我等听闻讯息,立即赶来”。汪会君道:“原地待命”,那人应了一声,当下传出口令,让一众白衣人分各站立,这地方正好离白衣会总坛很近。白衣会弟兄一见汪会君动手,立即通知总坛,随即赶来。麒麟堂黑衣人钢刀在手,眼见白衣人林立当场,声息全无,显然是训练有素,所以黑衣人在听得羽山唠叨的话后,只奔得几步,当即停住,齐看着巨无霸。巨无霸狂怒拂开汪丁两人,又自牵动伤处,此时若再斗下去,已是无用。当下看着马适求和刁子都道:“往日我自负神力,今日方知自己的无知,日后自当向二位再行领教”,言毕转过身子,也不理羽山老道及麒麟堂中人,自己一人独自行开。 第七十四章 承诺 羽山老道羽扇一摇,高声道:“巨统领,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巨无霸也不回头,硬邦邦的说道:“我当遍寻深山,练成盖世神功,方回麒麟堂”。 麒麟堂平日趾高气扬,却是以巨无霸自恃,眼见巨无霸已走,白衣会又虎视眈眈,其中一人叫了一声:“巨统领都跑了,我们还站着干什么,快跑啊”。这一声音刚落,众黑衣人立时你奔我逃。羽山老道急道:“你们跑什么?还有我在”。手中羽山不住的摇动,这些黑衣人哪里听他的话,头也不回的照前跑去。羽山老道见势不妙,羽山一挥,也是溜之大吉。汪会君一言不,看着一众黑衣人纷纷逃窜。刁若凤奇道:“你为何不将其杀尽?以觉后患”。马适求、刁子都也是这般想法,一起看着汪会君。 汪会君说道:“只怕麒麟堂另有后援,也未可知”。刁若凤眼睛一闪,似觉这话并不是出自真心,只看着刁子都。刁子都怜爱的看了她一眼,道:“若凤,若是不出我所料,东海就要和新朝刀兵相见,随为父回去吧”。 刁若凤自与黄吉愤然分手,心中不知怎地,竟似失了魂一般,就在江湖上胡乱行走。她自来性子激烈,与其父大是相合,这时心中增了愤怒,心性更为不同,遇上不顺眼之事,立时挥弓将之击杀。已不知有多少江湖中人死在她手里,东海妖女此时到是名副其实。这时无意中撞见了巨无霸,一言不合,立时大打出手,可她怎是巨无霸的对手,差点死在巨无霸手下。所幸刁若凤人极机智,巨无霸也只想抓活的,这才得以逃出,正巧遇到了刁子都,方才脱了眼前的危难。 此时一知东海有难,自然是父亲的基业为重,儿女之事自要放在一边,当下恭顺道:“若凤这就随爹爹回去”。刁子都哈哈一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女儿”,笑声忽地一停,手不禁捂住心口。刚才与巨无霸交手之时,已是受了极重内伤,当时故意深藏不,反而对马适求言语相激。这也是两人都是一方豪侠,自能明白其中玄机,此时看着马适求,道:“知我者,马适求也”,随即与刁若凤扬长而去。 几人见刁子都受伤之下,还自如此保持风度,正是物以类聚,均是大反常人之态。马适求道了一声“东海龙王,实是与常人大不相同”。马适求这时面对汪会君,一时间疑云重重,自己与这人难中相遇,虽觉这人为朋友肝胆相照,可行事之间却是令人费解猜疑,要想询问,又不知如何说起。汪会君已是看出,马适求这次出手,已经受了内伤,这时走了过来,道:“马大侠,你没事吧?”马适求道:“只是一点轻伤,不要紧”,微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汪兄,马某受你救命之恩,自当相报,然而我要先去寻找一人”。 这时马适求已隐约想到,这汪会君必有什么事要自己去做,方才这般拼死相救。汪会君道:“不错,在下实有一事要劳顿马大侠,但这不是我的事,我也是受人差遣,请马大侠见谅”。马适求微微一惊,命令汪会君的这人是谁,能让汪会君这般人物听从,自非等闲人物,自己怎会想不出此人,这白衣会更不是宵小之辈了,难怪面对麒麟堂,也是这般从容,只是这时若要杀尽黑衣人,白衣会这般阵容,自非难事,但是却按兵不动,又令人费解。马适求道:“,马某受汪兄大恩,必当报之,这就告辞”。 汪会君道:“马大侠,可要我白衣会相助?”马适求道:“人多了反而不好查探,汪兄放心,马某一言既出,必当实践诺言”。汪会君道:“汪某自当禀明主人,马大侠请便”。马适求这时已想到了阿云,这姑娘引开敌人,让自己得以脱险,这时一想起她,竟是恨不得立时寻着阿云。看着马适求远去,丁自重道:“马大侠该不会就此跑掉吧?”汪会君道:“马大侠信义卓著,若是这等人也不相信,汪某就是瞎了眼了”。丁自重道:“我自然要回到瓜田仪身边,继续监视他的动静,以报主人”。汪会君道:“若非那两句切口,我还不知丁兄是自己人,如若不然,马大侠只怕已难逃流水客毒手了”。丁自重道:“人各有命,劫数难逃,你我也只是忠人之事,各尽其职”。两人随都是白衣会的要人物,可却从来没有见过面,这时相见,竟觉大是投缘,起了惺惺相惜之意,谈了一会儿,方才各自告别。 马适求离开了汪会君,独自一人行在道上,此时想到了阿云,不知她究竟去了哪里,这些人追赶之中,刀枪无眼,不知她吉凶如何。一想到这儿,马适求只觉脑中眩。此时心中细细分析,自是麒麟堂、瓜田仪,但若是这两处,势必要以此要挟自己,可是至今却未有任何消息,似乎又不是这两处所为。正在这时,只听见传来一阵哭声,马适求心中疑惑,走了过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妇人,那妇人正自哭泣不已,旁边有人叹道:“世道乱了,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抢人”。 马适求听到这里,心头忽地一动,对着说话的那人道:“兄台,你说的抢人是怎么回事?”那人看了马适求一眼,道:“看你是外乡人,就给你说了吧。山上的贼盗不知是怎么回事,凡是漂亮一点的女孩子,只要是未婚的都要抢去”,旁边一人接着道:“可说也奇怪,这些人抢了去,过了一晚上就放回来了”。一个老者道:“大憨,可不要乱说话,强人有刀在握,若是听见你胡乱说他们坏话,说不定就把你活剥了皮”,叫大憨的听了这话,吓了一大跳,看了一眼四周,不敢再说话。 马适求不知这鹰愁山在何处,有一个大胆一点的,先看了一眼周围,似怕有人听见,然后指着一条山路,道:“往这儿走去,看到一座极怕人的山,那就是鹰愁山了”。马适求看着山路的去向,谢过了这人,心中想道,这些人既然是抢的未婚女子,说不定阿云就在其中。一想到这里,竟是来了精神,匆匆上了山路。 鹰愁山极是险要,说也奇怪,一路之上,并未看到一人把守,径直上了鹰愁山。马适求正在看贼人巢穴所在之处,背后一阵窸窣声忽地响起,只刚一回头,迎面四五把刀一起砍了过来。马适求身子一动,就在刀光中这么一转,四五把刀已一齐夺在手中。五人怎会料到有此一着,只觉手臂酸麻,各自望着眼前大汉,眼中全是惊恐之色,话也说不出来。马适求微微一笑,道:“你们的山主是谁,叫他快来见我”。其中两人一听这话,飞快的转过身子,就往山上飞跑,口中大声叫着:“不好了,又有妖人上山了”,只听见一个粗嗓子的声音喝道:“在哪里?” 第七十五章 鹰愁山妖人 两人一住脚,望着来人,似不料山主突然出现,一个喜道,“山主,你来得正好”另一个转身对着马适求,道:“就是他”,声音竟是止不住颤抖。 显然怕极了马适求。‘啪’的一下,就树丛中跳出一人,啪地落在路上,身上精肉爆现,大眼一睁,粗声说道:“又是什么妖人来了?”两人望着马适求,还未说话,那人已是呼的一声,一下跃到了马适求身前,叫道:“管你是什么妖人,先吃我过三拳的拳头”,嘴里说着话,双肩往上一耸,拳头已是如捣蒜一般,一连就是三拳,雨点般向马适求当胸击去。马适求眼见拳到,也不闪避,手在过三拳面前微一晃,不偏不倚,过三拳的拳头就已握在手里。过三拳一觉拳头给他抓住,双足在地上一顿,叫了一声“放开”,猛地将拳头往回一扯,手臂一阵疼痛,差点给扯断下来,拳头却还在马适求手里,就如连在了一起。 过三拳大眼望马适求一瞪,道:“老子名叫过三拳,你不等我三拳打完,就抓住了我的手,还这算什么本事了”,说到这里,右脚突地飞起径往马适求一脚踢来。他口中说话,正是要马适求分心。往日与人交手,使这一招例无虚,这一脚出其不意,也是聚了他全身力气,边上五人看他又使出这一脚,一齐道:“山主真好脚法”。过三拳听得几人赞好,正自感到得意,脚上忽然一紧,身子已离地飞起,已给马适求倒翻得高高举起。过三拳人在空中,兀自还在叫嚷:“看你一副君子长相,岂知却是乘人不备,算的什么好汉”。 马适求正要将他惯在地上,让他吃一下苦头,听过三拳说到这里,只觉这人虽是以抢劫为生,但性子到是憨直得很,只微微一笑,双手一松,已把过三拳放立地上。过三拳到想不到马适求会轻易放了自己,大眼愣视着马适求,自己取名过三拳,就是因为这三拳既快且准,而这一脚与敌人说话之时,更是引为生平绝技,哪知连对方怎样出手都没有看到,就已被他全部抓住,看来这人真会妖法。这时过三拳心中这样一想,口中就不自禁的就说了出来,道“你这是什么妖法,莫非和那人是一伙”。 马适求听到那人,道:“那人是谁?你们抢女子又是为了什么。”这两句话一问,过三拳瞪大眼睛,好似大惑不解,道:“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妖人”。马适求怔了一怔,这一来还真给过三拳弄得糊涂,他知道大凡是绿林众人,也是为生活所迫,方才干上这行,这才对过三拳未下杀手,听过三拳说得含含糊糊,再不与他啰嗦,喝道:“你们抢了多少女子,快说,不然就让你们死在我的掌下”。这当儿马适求想着阿云,心中为之一急,神色间已是威凛毕现。过三拳往日以凶相吓人,没想到马适求这一怒,竟是让人直是寒到心里,想到马适求妖法厉害,自己万不是其对手,不自禁心头一惊,说话已是上气不接下气,道:“快,快叫郝大哥”。 山上一个响亮声音道:“过三拳,你又叫我干什么?”拍拍一阵声响,路上又跑下来一人。过三拳身旁一人欢喜道:“好了,郝帮主来了,又多了一个帮手”。过三拳一见来人,忙道:“郝大哥,这妖人不得了,快来助我”,那人脚下好快,说话间已到了马适求面前,‘扑’的一声,双膝站在地上。过三拳奇道:“郝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心想,难道这妖人果真是法力通天,会有令人向他跪地的法术?马适求见山上奔下一个汉子,腰别双斧,脑中还未转过念头,这人已跪在地上,大声道:“马大侠,郝大斧得再见你老人家,真是三生有幸”。 马适求道:“你,你是”马适求这才看清,这人正是为自己救下的郝大斧。自己这些日子东奔西走,早已忘记了他,若不是郝大斧提起,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当下皱了皱眉,道:“你为何与这人一起?”想到过三拳强抢民女,莫非这郝大斧也是与他一道,早知如此,自己就不会救下这等为恶之人了。郝大斧一拉过三拳,道:“这就是我常给你说起的马适求,马大侠,快些来见过马大侠”。过三拳大是吃惊,道:“马适求马大侠就是你?难怪有这般手段,我还以为是妖人”。郝大斧道:“什么妖人不妖人,你再胡乱说些什么?”过三拳道:“是,我给那妖人弄得恼火,是以口没遮拦,请马大侠见谅”,说着望马适求施了一礼。这人倒变得甚快,刚才还在动手动脚,转眼就已没了事。 马适求也觉过三拳直是有趣,心中已是没了先时的火气,忽然失色道:“郝大斧,你们抢女子是为了什么?”过三拳头脑这时已是清醒,一听马适求问起女子之事,神色间闪过一些羞愤,道:“既是马大侠问,我就照直说了,咱门这里出现了一个妖人”。马适求还真是奇怪,疑道:“这大山里真有妖人?”郝大斧见马适求这一问,忙道:“不是,但也和妖人差不多了,我们看不见此人,就全被他制住”。马适求听到看不见此人,心想,久闻6腾空镜花水月杀人于无形,龙兄弟便是栽在这人手里,这人不是6腾空,那还有谁?此时向着郝大斧道:“这抢女子和他有什么关系?” 过三拳抢着道:“这妖人一到我山中,就吩咐我做这做那,我一气之下,和他动手,咳”说着叹了一口气。马适求自是看了出来,过三拳必定不是这人对手,动手之下,一定吃了大亏,这才乖乖听命。但瞧过三拳神色气恨,就已知道。马适求知过三拳过于激愤,一时难以说清,便对着好大斧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郝大斧止住过三拳,道:“你先不要忙,让我来吧详细告诉马大侠,正好请他为我们出个主意”。郝大斧这才将妖人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妖人一道鹰愁山,过三拳便给他折磨得死去活来,想反抗,但又不是对手,没办法之下,只好听命行事。这妖人却是要过三拳下山抢女子,每天必须一个,如是抢不到女子回去,便会给妖人狂虐一通,这妖人手段毒辣,过三拳身为一山之主,竟是对他服服帖帖,心中自然存了一肚子气,方圆女子已被抢遍,没了办法,就去飞虎山,请郝大斧来帮忙,共同对付妖人。郝大斧也不信邪,立时下了飞虎山,两人约好,由过三拳故意不去抢女子,这妖人自然就会出来。 第七十六章 计谋妖人 郝大斧事先藏在寨外,妖人果然大怒,追出寨外,郝大斧在寨门处顶有绊索,一见妖人追出,立时喝令帮众扯动绳索,就要缚住妖人,哪知这妖人被绳子刚一近身,人就已倏地不见。 原来是转到了郝大斧身后,这一来郝大斧又是倒了大霉,十八代祖宗都跟着遭了秧。这妖人倒也未下杀手,只是让郝大斧饱尝了折磨之后,又是要他与过三拳一道下山抢女人。一抢到女人,妖人便与这女子拜堂。听到这里,马适求道:“这这些女子遭其非礼了么?”过三拳插嘴道:“这倒没有,这妖人只和女子拜堂,拜完堂也不同宿,只一晚便令赶着女子下山,之后也是如此,日复一日”。 马适求道:“这就怪了,既不同宿,抢着女子拜堂又有何用了?”郝大斧道:“是啊,我待他心情好时问他,哪知又是一顿毒打”。妖人毒打后,道:“女人负我,我负女人”,就此不说。过三拳道:“这次我两人已商量好,与其受这妖人无休止的使唤与折磨,不如和他同归于尽。待他一来拜堂,便即令人放火,不信这大火烧不死他”。,马适求听到这里,想到大火漫山,这所谓的妖人自是难逃一死,可这山上的人又岂能免得。也亏了这些亡命之徒,方才想出这种法子。过三拳忽然神色一紧,道:“来了”,想是他饱受这妖人折磨,说话声音竟也是有些抖。郝大斧一按腰间板斧,道:“这回还怕什么,有了马大侠在这里,正好和妖人拼个死活”。 马适求这时已听到了一阵声音,似是鬼鬼祟祟偷看什么,听得出不是看山上的人,这声音中又有另一道声息,这道声息却是悠然自若,一听就知这人内功异常了得,这时已不觉心中一惊。这妖人内功如此厉害,竟是与自己不分上下,这人是谁?怎会从未听过,手心中闪过一道冷汗。过三拳与郝大斧并未听出后面一人,只看到马适求神色变了一下,暗道:“连马大侠也似畏惧这妖人,看来这妖人真不一般”。二人正在猜疑,马适求眼中已出现了一个紫衫人影,心中一喜,这不是黄兄弟吗,怪不得內功如此了得。正要出声向黄吉招呼,只见过三拳与郝大斧正怪怪的看着自己,陡然间心中一惊,黄吉怎会如此胡乱搞什么拜堂。 虽是少年心性,难免有些荒唐,可也不能做这令人不齿之事,以他的武功,如是行侠天下,必能造福苍生。可若是走上邪路,自又是武林大害。想到这里,马适求已是定下心来,先要问个明白,黄吉若是就此罢手,自是两相无事,但若一意孤行,马适求又怎能容得他胡作非为。呼地一声响处,马适求几人已是看见一人已从藏身处跃出,正好挡在黄吉身前,‘嗤’的一声,一把剑青光闪动,向着黄吉一剑刺出。 黄吉正自往这山上走来,陡见白光一闪,当下头只一低,已从剑光处闪了过去。这时才看清出剑之人,微自一惊,道:“6子风,你干什么?”这人正是6子风,眼见金剑银枪将小玉许与自己,正是心中欢喜,哪知黄吉插手,使自己不能与小玉在一起,心中怎能受得了这般打击,看着几人只顾说话之时,已自悄然出了三合庄,想着父亲为了自己,竟然不顾父子之情,一力撮合狼王与小玉,心中气苦不能道出,就此闷闷不乐,只是胡乱行走。一日到了鹰愁山,遇着过三拳打劫行路之人,心中正自一口恶气,正好泄在他身上。 过三拳怎会是他的对手,只一下便已大败。眼见这人占山为王,,想到自己与小玉拜堂不成,6子风已是突然生出了一个荒唐想法,先狠狠揍了过三拳一顿,方才饶了他的性命,令他每日抢一个未婚女子,来与自己拜堂。过三拳给他一顿暴揍,哪敢不听,当下每日给他抢来一个女子,与6子风拜堂,6子风心中思念小玉,寻常女子如何瞧得上,自然不会与之一起同宿,拜堂后就逐其下山,这时到山下镇上吃喝之后,又照以前一样按时上山。这时过三拳与郝大斧一定已准备好女子,这两人功夫稀烂,自不会怕他们有何花招,可瞥眼之下,却是见到一个紫衫人影,认得正是黄吉,知他身手极快,看他正是走往鹰愁山,这些时日已熟悉了这一带地形,一抄小路,就已到了前头,只待他走近自己身前,立时跃了出来。剑已就势刺了过去。 这一剑出其不意,正是要就此杀了黄吉,却被黄吉轻易躲了过去,6子风眼中喷火,厉声道:“臭小子,就是因为你的出现,师妹才不理我,我6子风若不杀你,怎能解得心头之恨”,说到这里,青光一闪,剑尖一上一下,正是金剑银枪那招‘天堂地狱’,这招本要二人同使,方具不同之处,这时被6子风一人使出。他心中气恨黄吉,盛怒之下,使出了生平的功力,风声凌厉,却是更显狠辣。 黄吉眼见长剑刺到,左一晃,右一晃,使出了‘幻影迷踪’,在剑光中从容躲闪,竟是毫不在意。6子风见他神情自如,直是视自己的剑如无物。怒气更是迸,长剑如风使出,一剑快似一剑。这时仇人在即,连招数也是忘了,长剑到处,挥砍削劈,全是疯般胡乱砍出。黄吉在剑光之中,已看到6子风破绽大露,正要出手。着眼处6子风衣衫破烂,双眼凹陷,自是失去了小玉之顾,心中已不由为之歉然。,已是不忍出手。6子风长剑风车似的直转,眼见黄吉视若无事,却是未对自己横施杀手,怎不知道他是看在小玉面上。心中又羞又愤,只这一闪,已是计上心头,陡然停住脚步,道:“师妹”! 黄吉正在闪躲之中,陡见6子风停住长剑,正自以为他自知杀不了自己,就此罢手。一听6子风喊出‘师妹’,怎会不知就是小玉,忍不住往后看了过去。这时6子风的长剑已照黄吉背心刺去。这一下两人只在咫尺之间,黄吉这时心中正想着小玉,哪里料到6子风是使诈。浑没知觉, 6子风剑已及黄吉后心,情知自己这计得逞,心中为之一喜,忽的手上一痛,长剑已是直直飞出。 黄吉转过身子,却是不见小玉,心中微感奇怪,只听得身后一声大喝,复又转了过来,面前已多了一个大汉,神威凛凛,正是为自己数次出手的马适求,不觉心中一阵激动,道:“马大哥”。马适求一把握住黄吉的手,眼中已全是责备之色,说道:“好兄弟,做人可不能不防小人,你可差点栽在这小人手里”,这话语气深重,黄吉微觉一怔,这才看到6子风手中已没了长剑,面上露出愤恨之色,正自怒视着马适求。黄吉这才知适才是6子风使诈,故意使自己回头,不觉大摇了一下头,道:“我老是不小心”。马适求一松黄吉手掌,凝视着6子风,目光满身鄙夷,厉声道:“如你这种诡诈小人,留在世上已只是害人,”手掌一起,就要将6子风毙在掌下。 第七十七章 再遇王小眉 黄吉一闪身子,已挡在了6子风面前,对着马适求道:“马大哥,这人也无大恶,我也没有什么事,这就放过他吧”。≥≧ 黄吉眼见这时6子风已是没了往日风采,平添了许多沧桑,直是觉得他有些可怜,已是忘了他忽施暗算,竟然为他求情。马适求还未说话,过三拳大声道:“就是这妖人平白使唤我们”,郝大斧接着道:“也不知为何这般变态,日日都要拜堂,搅得弟兄们都不安稳,杀了他才能解恨”,过三拳这时一握拳头,郝大斧已抡起板斧。眼看6子风已为马适求所伤,不能动手,只需一伸手,拳头斧头落下,6子风哪里还有命在。 马适求止住二人,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任谁都难免会有过失”,当下看着6子风,正色道:“以马某往日为人,自要将你除去,只是黄吉兄弟心存善念,是以饶过你这次,望你三思”。6子风冷哼一声,看着黄吉,目中似有恨不得吃了黄吉之意,一字字地道:“姓黄的,你少假惺惺对我这般手段,我6子风定会杀了你”,说到这里,已是蹒跚下山。马适求转过头来,道:“兄弟,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黄吉道:“我听人讲,这山上大王每日都在抢劫年轻女子,就此来了”。原来黄吉一听山大王抢劫女子拜堂,想到了阿蜜,这些日子也寻不见刁若凤,故此来到了鹰愁山。马适求自然猜想不到,黄吉与自己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过三拳与郝大斧听两人这么一说,似觉很难为情,都自低下了头。马适求已是想起,说道:“你们适才抢的女子在哪里,赶紧放了吧”。 过三拳哪会不听马适求的话,立时吩咐喽啰放出了女子。那女子这一上山,正自吓得没了主意,一见放自己下山,连话也说不出来,慌忙就此下了山。马适求,黄吉这时方才知道,搞了这么半天,是6子风为师妹所弃,,所以才在这里泄。与阿云,阿蜜全不着边,二人心中又添了一层忧愁。马适求看着黄吉道:“好兄弟,我这就要去寻找阿云,咱兄弟就此告别”。 郝大斧想到自己差点死在巨无霸手上,心中自是感激马适求,说道:“马大侠有什么事,让我飞斧帮效劳吧”,神色极是诚挚。马适求道:“承蒙郝兄弟好意,这就不必了,不过有一事相劝,”郝大斧道:“马大侠又是,尽管吩咐”。马适求看着过三拳和郝大斧,道:“你们这样打家劫舍,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就此整顿山寨,日后也可干番事业”。二人齐道:“马大侠所言极是,我们自会听从”。 马适求见二人神色诚恳,看来自己这番来这鹰愁山,也不是全无用处,心中甚觉满意,当下别过三人,含笑上道,郝大斧望着眼前了黄吉,想到他适才躲避6子风长剑,那脚步实是奇妙,不禁问道:“你那脚步是怎么回事,看得人眼睛都花了,莫非你会法术?”黄吉见郝大斧莫名其妙的样子,笑着道:“这是一种逃命的步法,你若喜欢,我教给你好了”。郝大斧按了按斧头,道:“这个我可不学,逃来逃去有什么用”,过三拳忽然道:“那个小子,你是什么人?”‘嗖’一声,一个人轻轻跃落在几人面前,手中木棍一指过三拳,说道:“什么小子,我是你家老祖宗”。过三拳‘哇’的一声暴吼,怒道:“你这小子有多大德行,这般大口气,吃我三拳”。 着眼对面这人面容黝黑,身子又矮又小,毫不起眼,说话却是这般大口气,自己刚受过6子风的折磨,正愁没有处,口中刚一说话,‘砰砰砰’向着黑小子就是三拳。黑小子手中拿了一根木棍,看着过三拳击过来的拳头,微微一闪,已是躲开了这一连三拳,木棍就中间往上一挑,正好击中过三拳脑门。过三拳不料这小棍如此快。当下摸了一下脑门,倒不觉如何痛,两眼一蹬黑小子,叫道:“再吃我三拳”。郝大斧一转身子,大声说道:“过兄弟,先让我给他两板斧”,言毕斧子一抽,‘呼’的一声,没头没脑的砍出了两斧头。黑小子叫了一声“来得好”,身子一纵,手中棍子一闪,直向郝大斧鼻梁点了下来,郝大斧口中叫了一声:“什么鬼名堂”。 想要闪开,这时身子正往前冲,如何收得住,自己鼻梁就要撞上棍端。黄吉这当儿已是看清来人,叫道:“王兄弟,棍下留情!”郝大斧只觉鼻梁间风声凌然,但是忽然间就没了声息,手中握着板斧,怪道:“咦,干嘛没点下,是怕了我吧?”这时黑小子已收起小棍。黄吉一下子奔到黑小子身边,奇道:“王兄弟,你怎么回到这里来了?”这黑小子正是王小眉,当下一挥小棍,狡黠地道:“我一早就见了你了”。黄吉睁大眼睛,道:“那你也见着马大哥了,却为何不出来见他?”王小眉用小棍一点黄吉,道:“你就是这个死脑筋,若是马大哥见了我,只怕又要让我回绿林山了”。黄吉明白过来,王小眉躲到现在,就是这个原因。郝大斧吃了一惊,道“原来你们认得”这才醒悟,木棍没落下的原因。 过三拳却是吓了一跳了,道:“绿林山,你是绿林山的人?”双眼直盯着王小眉,看这黑小子年纪轻轻,会是绿林山什么人,王匡、王风大先起义,绿林山大名远播,凡是做盗贼的谁不知道。王小眉小棍往腰间一插,得意的道:“可不是吗?我说我是你祖宗,原本就是真的”。王匡、王风起义于洞庭湖,义兵集结在绿林山上,山高林险,朝廷以绿林匪徒猖獗,官兵征伐困难,称其为绿林盗匪,后来的人只要上山为匪,也就统称绿林。如此说来王匡、王风确是绿林创始人。郝大斧这时也不说话,只看着王小眉,想到这几日,高人不断,随便出来一人,都比自己强上不知多少倍,他见王小眉行动举止,实是不类平常男子,这么多日抢女子的经验,似是看出来了有些不同。王小眉见他盯着自己,有些奇异,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郝大斧听得王小眉突然一问,不知如何分说,只道:“你,你不是”,他想说你不是男人,可又觉得有些大违常理。王小眉眼睛一瞪,道:“我不是人吗?你若再胡说八道,当心我一棍戳瞎你的眼睛”。郝大斧见他这一怒,竟是令人生畏,想到他刚才使棍的样子,脑子一激灵,道:“我不说了”。王小眉见郝大斧怕了自己,黑脸笑了一笑,忽然脸色一板,对着黄吉道:“那个6子风本就该死,你怎会放过了他”,黄吉道:“我,这个”,想不到王小眉竟连自己与6子风打斗都看见了。只听王小眉噗嗤一笑,道:“有马大侠在,你自然不会吃亏,所以我不出来也没事”。黄吉道:“怎地你每件事都想到了”。 第七十八章 九山十八寨 王小眉道:“连这点浅显的东西也不明白,怎还能行走江湖”,这口气甚是托大,过三拳,郝大斧已知王小眉是绿林山人,已不敢多话,都是任他大言。 话声一顿,王小眉忽道:“有人,”一群手持持刀枪的人正向着这地方走来,就在不远处停下,当中一人,相貌清雅,隐然中自然现出出尘之感。过三拳忽道:“郝大哥,武功山的人”,黄吉听他声音中微有恐惧,忍不住向那人看了一眼。那人目光一转,一道清亮的眼神已看了过来,黄吉与他这一对视,立时低下了头。那人面色似是一怔,已从黄吉眼神中看出,这紫衫少年内功极是深厚,微点了一下头。 只听郝大斧道:“奇怪,他们在这来干什么?”王小眉奇道:“你不知道?”过三拳道:“我们知道什么?”黄吉听得王小眉这般说话,抬起头来道:“难道你会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王小眉神色一动,正要开口,只听到武功山的其中一人说道:“罗刹女也来了”,随着这声音,走过来一帮女子,衣着五花八门,簇拥着其中一个高大的女子,丁当连声,这些女子都各拿一把大铁叉,却是径直往过三拳几人走了过来,就此坐在地上。跟着又过来了一群汉子,一个个头戴斗笠。过三拳轻声道:“黑风山的也来了”。当中一个魁梧身材的人,走到武功山人前停了下来,道了一声:“长生老兄,今儿个怎也有空下山了”,那个长生老兄一看来人,道:“黑老大,你不也一样吗”?黑老大微自一愣,哈哈一笑,道:“是极,是极,看来都是一个目的”。 这时人越来越多,黄吉奇道:“这些人身上有一个‘金’字”,话音未落,又来了一群人,衣服上却是‘银’字,郝大斧道:“金寨主,银寨主怎么也来了?”此时只觉怪得很,这些平时见都很少见到,今日却一起出现,小小的鹰愁山,竟一时间来了这么多人。过三拳大感意外,此时数了一数,对着郝大斧道:“不多不少,和我们一共九山十八寨”。黄吉奇道:“九山十八寨是什么?”王小眉道:“这地方共有九人占山为王,其中武功山,罗刹山,黑风山三处最为厉害,再有就是十八个寨子,其中以金银二寨声势最为强大。这九个山头,十八个寨子,江湖称为九山十八寨,是因为这寨子遇到强敌,便会联合在一起,可一旦强敌退去,便又各回一方”。 听得王小眉说得头头是道,过三拳与郝大斧全都听得愣了,郝大斧道“你怎地什么都知道”,“还没有绿林山不知道的事”。黄吉听到这里,只见一个手执葫芦,一面往口中倒酒,边自在人群中走过,黄吉一下走了过去,脚步奇快。所有人只觉眼前一花,黄吉就已闪过,王小眉道:“喂,你要干什么?”黄吉已到了手捧葫芦的人面前,道:“乌蒙前辈”。这人真是与黄吉、马适求共食虎肉,让黄吉无意中付下豹胆雄心酒的乌蒙山人。乌蒙山人一抬葫芦,咕噜喝了一口酒,似是醉意盎然,看着黄吉,张着微显醉意的眼睛,道:“你小子也知道消息了?”黄吉道:“什么消息?我不明白”。乌蒙山人一举葫芦,又喝了一大口酒,盯着黄吉,微晃了一下身子,道:“不知道已没关系,一会儿就知道了”。 黄吉正要询问,只见又来了一男一女,认得却是金剑银枪,这两人视自己如深仇大敌,不觉心中一慌,王小眉已走近身边,低声道:“姓6的也来了”。黄吉微晃了一下身子,道:“什么?”黄吉还以为6子风又回来了,这小子深恨自己,见面就是拔剑,可得远远躲开为妙。一声晴朗的笑声已是远远传来,黄吉听得熟悉,已是认了出来,这人却原来是6腾空,怕他认了自己出来,伸出衣袖,遮住了半边脸。6腾空却未注意到黄吉,这时已看着其中两人,笑声一停,说道:“洪老弟,鱼老弟,想不到咱们真有缘分,又在这里见着了”。这两人便是洪通达和鱼少杰。自在狼谷脱险后,足足养了两个月,方才恢复过来。这时看这6腾空,并不理会。6腾空笑了一声,道:“你二位是为了狼谷之事吧?”鱼少杰哼了一声,洪通达一翻白眼。6腾空长叹了一口气,道:“唉,算了,你们既然误会,我已就是受点冤枉,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鱼少杰恨道:“你还冤枉,害怕野狼凶狠,自己独自悄悄溜掉,这还算什么朋友?”6腾空一正神色,道:“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说,当时我怕那小子再唤野狼,故此才追那小子而去,那小子见我追了过去,这才没有再唤野狼”。洪通达迟疑道:“有这回事?”心中大是不信,6腾空哈哈一笑,道:“你认为野狼谷就那点野狼吗?满山谷都是,若非我急中生智,你二人怎会有命在?”洪通达道:“你错了,幸亏我有火折,偶然点着,这才用狼骨烧着,因此逃出了狼群”。6腾空听到这里,暗叫一声‘糊涂’,自己怎会没想到狼怕火,心中暗喜,以后再进狼谷就不怕了。 此时不动声色,道:“难怪如此,我阻住那小子,将他赶得远离了狼谷,可一回来你们就不见了,我一想,凭你们二位的功夫,这一小群野狼自不会难住你们,果然不出我所料”。鱼少杰与洪通达半信半疑,可一听到6腾空夸自己的功夫,心中微自欢喜,竟已不再生恨了,反觉自己冤枉了6腾空。鱼少杰道:“6兄,你也是”6腾空道:“正是”,忽地压低声音道:“今日看来人多,咱们静观其变,等到他们筋疲力尽,那时方好动手”。洪通达道:“这主意不错,还是6兄高明”,鱼少杰道:“咱们三人就这么着,这一次还是听6大哥的”。6腾空一番谎话,这两人竟信以为真,心中自觉得意,笑道,“正是,听说魔兽门又重现江湖,这伙人杀人如麻,可得当下,如是来到这里,实是大大不妙。”鱼少杰,洪通达大吃一惊,一起往后面一看,道了一声,’在哪里”,只见周围的人已是脸现惊恐,似都怕极了魔兽门。过三拳道,“我鹰愁山就有弟兄死在魔兽门人之下’神情极是害怕,郝大斧道,“怕什么,现在来了这么多的英雄,正好除了他们”。 第七十九章 拦路抢劫 这一时间鹰愁山出奇的安静,似都沉浸在魔兽门阴影之中。≧ 忽听一阵咕噜噜的车轮声响,九山十八寨的人都看着车轮响动的方向,神色中甚是激动。王小眉正在黄吉身边,道了一声:“来了”,黄吉轻声道:“什么来了?”只见十五辆马车依次从路上行来,车上包扎得严严实实,马车两旁全是精壮大汉,脚步矫健,手中提刀持剑。都是如临大敌,一看就知车中必是贵重之物。王小眉在黄吉耳边道:“银子”,黄吉猛然醒悟,道:“这些人是劫银的吗”?过三拳与郝大斧也是明白过来,郝大斧喃喃道:“这消息我们怎么不知道?”过三拳道“什么银子”,王小眉看着黄吉道“这是前朝元太后生日,王莽为他筹备的礼物”黄吉大是奇怪,“王莽会这般好心”,王小眉知他不解,解释道“如今天下大乱,王莽用这手段,好表明他是好人”,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尖利的呼啸,长孙老兄已一站而起,望着马车行了上去,黑老大也是一招手下,随即围了上去,罗刹女一挥大叉,身着五花八门服装的女子一跃而起,这些女子又高又大,已是手拿大叉,气势凶狠。身手却异常迅捷,只一会儿便已赶到了黑老大前头。 其余金银寨主众人也纷纷出动,不一会儿就已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马车上呼呼两声,跳下了两个人来,一人双手漆黑,一人脚上似围了铁网一样。双手漆黑之人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拦道”。黑老大一声冷笑,道:“大爷们是干抢劫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周围人也是出一阵大笑,罗刹女大铁叉向地上一戳,道:“留下马车,留你性命”,长孙老兄道:“慢着,这马车是我武功山先现的,应该由我们先来”,黑老大道:“笑话,这马车从路上来,谁还看不见,难道只有你长着眼睛?”长生老兄勃然大怒,道:“黑老大,你对我长生不止这般说话?”嗤的一声,袖中翻出一把长剑,照着黑老大就是一剑。 过三拳看着王小眉,急道:“这人叫黑老大,你是黑小子,你们是不是一家人?”王小眉棍子一抽,‘扑’的一声,正好击在过三拳嘴上,过三拳‘啊’的一声,吐出两颗牙齿,一挥拳头,就要向王小眉当头击出,只见王小眉横眉怒目,不知怎地,心中生出一阵害怕,拳头再也不敢击出,口中只道:“你这人,开玩笑也不成,哪个男子是你这般样子”。王小眉作势棍子一挥,过三拳再也不敢说话了,望着场中激斗之人。洪通达忽道了一声:“这就是长生剑”,只见剑光连闪,一剑刺出,跟着就是一剑,就好像波浪一样,一剑刚没,迎面又已刺了过来,生生不息,一剑快似一剑。 这长生老兄名为长生不止,这人使得一手好剑法,每一剑似是连在一起,令人分不出他出剑的方位。刹那间已是连出二三十剑。黑老大空着双手,被逼得向后连退,嘴里大声道:“你再不住手,我可要还手了”。长生不止长剑一出,哪里还止得住,手腕抖处,长剑接二连三刺向黑老大,毫不停滞。黑老大这时已退到马车旁边,退无可退,大喝一声“看我的‘翻天印’”,此时一个空中大翻身,身子就已跃过长剑,双掌朝天一翻,向着长生不止脑门击了下来,有人惊叫了一声,“好一招翻天印”。眼看这长生不止头就要击碎,只见长生不止手忽地一抖,长剑便如活的一样,向着黑老大胸口刺了上去,竟是不顾头被击碎,已是拼着同归于尽。忽然间众人眼前一花,呼一声闪过一道人影,直向激斗两人欺了过去,手只一探,长生不止随这人一拉即退。 黑老大落下地来,望着长生不止的剑尖,又看着自己的手掌,暗自庆幸捡了一条命。个罗刹女一挥手中大铁叉,喝道:“紫衣小子,谁要你多管闲事”。这话人人都听得出来,自然是盼着这两人同归于尽,好少了两人抢夺银子的人。这紫衣少年正是黄吉,眼见长生不止与黑老大就要同归于尽。自己只和长生不止互一对视,已是对他生了好感,当下脚下一动,已至长生不止身边,一扯之下,却是同时救了二人。黄吉嘻嘻一笑,道:“人之初,性本善,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又何必分个你死我活”。·这当儿他却是想起了老夫子的话。罗刹女轻咤一声,“胡说八道”,手起一叉,看着黄吉刺了过来。叉甫刺落,已是不见了黄吉,暗道一声‘这人是鬼不成’。眼前人影一闪,长生不止剑指罗刹女,道:“好个罗刹女,若非为了马车内的银子,我今日就要你性命”。 罗刹女冷哼了一声,道:“算你们命大”,也不惧怕二人,这二人似也有些惧她,只这一忽之间,黄吉已回到了王小眉身边。罗刹女,黑老大,长孙不止看了一下黄吉,面上都现惊疑之色,三人心中都自想到,这少年是哪里来的,这种身法当真罕见。这三人刚才还想拼个你死我活,可这是一经解开,又想到了马车的银子,一时间已是忘了忘了仇恨,此时又向马车看了过去。人影闪处,已有两人向马车飞奔过去,一个人手提方天画戟,另一个拿着独脚铜人。马车旁两人一觉有人靠拢,齐自大喝一声,拦在两人面前。黑老大道:“这下可好,给金银二寨抢先了”。 使方天画戟的是金寨主。这时金寨主方天画戟手中一横,向马车旁一人拦腰刺了过去,那人呼的一声,两只黑手朝方天画戟虎地抓来。金寨主哪会想到他会空手抓自己的武器,只听得有人叫了一声,“黑手无心”,‘扑’的一声,方天画戟已给夹手夺过,‘轰’的一声,这黑手无心一夺过方天画戟,直奔金寨主就是一戟。金寨主听得风声至顶,已是惊得目瞪口呆。只听‘砰’的一声,银寨主独脚铜人已及时迎上,正与方天画戟撞在一处。黑手无心力大,银寨主手握独脚铜人,腾地退了几步,口中叫道:“快些退下”。金寨主这才知道是独脚铜人挡住了方天画戟,一听喝声,身子已是一跃而退到银寨主身边,望着自己失落的方天画戟,竟是不知是要夺回,还是任由对方拿走。 忽然已是呵叱“看我铁叉的厉害”,罗刹女身子一纵,大铁叉一把叉出,众人看这大铁叉似点头一般,连连刺出了三叉,这一招名为‘凤凰三点头’,直望着黑手无心呼呼叉落。黑手无心也不着忙,口中只道了一声,“好一个母夜叉”,方天画戟一转,当的一声,戟身横在叉中,竟是连在了一起,罗刹女双肩一沉,猛喝了一声,狠用力往回一扯大铁叉。双膀却是一震,,她已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却是不能从方天画戟中扯出大叉。 第八十章 黑手铁腿 黑手无心握着方天画戟,正自嘲弄般的看着罗刹女。 罗刹女忽地双手一扬,丢开了大铁叉,两手如叉张起,直朝黑手无心扑了过去,黑手无心陡觉手上劲力全消,人也站立不稳,此时就手一扔,戟叉全给扔在了一边,眼望罗刹女双手叉到脸上,大叫一声,双手放开打铁叉,就势空手挡住面门,扑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罗刹女手已叉下,眼看已要叉住双眼,黑手无心身旁忽地跃出一人,双脚空中一划,竟是两道红光,直往罗刹女头上横扫过来。罗刹女陡见红光闪起,手已不能停住,看着就要被这一脚踢中,只听‘啪啪’连声,方天画戟,长生剑,四只手掌一齐从空落下,正是着这出腿之人分头击出。出腿之人腿上功夫也真是了得,就在方天画戟之上,已是借势跃了回去,站在黑手无心身旁。 罗刹女站起身子,看着面前四人,正是长生不止,黑老大,金银二寨主。不觉心生愧意,道:“我先时真对你们不住”。黑老大道:“哪里的话,咱们九山十八寨,有福不同享,有难却是同当,接住”。说着已从地上拾起大叉,向罗刹女扔了过去。罗刹女接叉在手,已自感激的看了一眼黑老大。黑手无心哼了一声,道:“好个有福不同享,有难同当,今日到了我铁腿追魂手里,叫你们全当了此难”。罗刹女一挥大叉,道:“黑手无心,铁腿追魂,你二人也是绿林中人,为何却要助纣为虐?” 这黑手之人名叫黑手无心,双推红光的是铁腿追魂,这两人都是武林中两大魔头。黑手无心使的掌名叫黑手掌,中着心碎,化成黑水。铁腿之魂双脚到处,这红光颜色极怪,鲜红似血,往往未与其动招,便已吓住,令人魂飞魄散。两人都是横行一方的魔头,怎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此时各自一运真气,就要用自己所练绝技,黑手铁腿杀了眼前几人,罗刹女忽地哼了一声,大叉落地,人也倒在地上,长生不止微觉一奇,正要询问,腰间一软,又是倒在地上。跟着‘扑通’连声,黑老大,金银寨主也是相继倒下。嘿嘿一笑,一个长袍白须之人已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场众人谁也没看清,这长袍白须之人何时出的手,只觉这人如妖魔一般,一时间竟是全忘了说话。黑手铁腿甫见这几人倒下,也没有想这其中原因,看着白须老人。黑手铁腿,一黑一红如风卷过,一齐出手。忽地两声呼喝,空中已是两条人影跃过。望着黑手铁腿飞掌击到,‘啪啪’两声,黑手铁腿双手接实,只觉大力一沉,甫地往后一跃,扑的一声,铁腿追魂已是闪退在车旁,一起看着面前出手的两人,正是鱼少杰和洪通达。鱼少杰出一声大笑,指着白须老人,道:“你们知道这人是谁吗?”,铁腿看了一下白须老人,又看了一下地下躺着的五人,想到自己刚才连人影也没看见,怔了一怔,道:“镜花水月”,此时已是明白过来,道:“6腾空”。 6腾空眼见这几人都是无用之辈,也就不再顾忌,立时使出镜花水月,五人一丝不觉,就已倒在地上,此时看着黑手铁腿,含笑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号,你们就让开吧”。黑手道:“这是元太后生辰之物,你们怎敢无礼?”铁腿也道:“元太后是前汉太后,绿林中人以恢复汉室为宗旨,自也要避得远远的”。6腾空微一笑道:“这只是王莽讨好元后,用来收买人心,好令人不做造反,这般手段岂能骗得了我”。黑手、铁腿也知6腾空镜花水月杀人于无形,一时间也是不知如何才好。 鱼少杰大笑一声,道:“各位,6大侠志在造福武林,这些银子正好作为资用”。洪通达接着道:“不错,6大侠为人仗义,最喜结交江湖好汉,咱们都听他的”。这两人已和6腾空有了约定,银子一得,三人各得渔利,当然要这般说话。只听得一个声音道:“6腾空,你设计陷害龙十三,还敢自称大侠?”6腾空闻声一惊,道:“是谁?”那声音此时闭口不语。龙十三身为龙氏传人,自是为众人所知,这些时日却是已无音讯,在场之人陡然听到为6腾空所害,都是一片哗然。有人大声道:“这儿九山十八寨的地盘,轮不到6腾空插手”,又有人接着道:“6腾空滚出去”,中间夹杂着一个声音“只看他刚才出手,偷袭九山十八寨的好汉,就知道他的为人如何肮脏了”。 紫影一闪,黄吉抓住王小眉的手,就势一拉王小眉,跟着‘砰’的一声,王小眉随手一掌,已是击在黄吉身上,王小眉道:“你拉我做什么?”黄吉摸了一下王小眉打中的地方,还未说话。身后一人嘿地笑了一声,道:“原来又是你这小子”。王小眉转身一看,这人正是6腾空,想到他杀人无形,只觉黑脸一热,恍然明白过来,道:“黄大哥,你怎会知道他要出手?”跟着用力一抽,已把手从黄吉的手里抽了出来,就势站到了黄吉身后。黄吉道:“镜花水月,只能听声音辨其位”。6腾空哼了一声,道:“你怎会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说 到这里,人影一闪,已到黄吉身前,照着黄吉当胸就是一掌。这一下一边说话,自是要黄吉不提防自己出手。可眼看一掌击下,黄吉已是突然不见。 鱼少杰道:“6大侠,那小子在你是身后”。6腾空倏地转身,黄吉一手拉着王小眉,正自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脑中一闪,道:“龙十三的幻影迷踪”。王小眉冷冷一笑,道:“不错,你还认得龙大侠的功夫”,说到这里,陡地看着黄吉道:“黄大哥,这人害得龙大侠失去武功,今日正好把他杀了,为龙大侠报仇”。黄吉一想到龙十三,意气陡然自心中出,道:“6腾空,我要为龙大哥除了你”。6腾空嘿嘿一笑,人已站到了马车旁边,对着鱼少杰、洪通达道:“你们看好马车,不要让他们跑了”,言毕一转身子,道:“你们知道这小子是什么人吗?他就是魔兽门徒”。此言一出,九山十八寨所有人都似炸了锅,“他是魔兽门人”,“魔兽门人怎会到了这里”,“若真是魔兽门人,先把他杀了,为武林除害”。 第八十一章 诬蔑 6腾空此时洋洋得意,自己这一招果然有效,这小子自己曾与他两次交手,身上功夫让人捉摸不透,自己若非聪明机智,险些就要坏在他手里,心中正好借此机会除了黄吉。 ≧ ≦黄吉正要出手,只见人群汹涌,已是视自己为武林大害。过三拳与郝大斧也是远远离开,两双紧张的眼睛看着自己。黄吉大声道:“我不是魔兽门徒”,6腾空道:“你当然不会承认,这道理谁不懂得”。王小眉道:“你怎么知道他是魔兽门徒?”6腾空眼睛一转,突然间眼前一亮,已是见到了金剑银枪,道:“我说的你们不信,金剑银枪就可以证明。”金剑银枪一向侠义正直,这些江湖汉子谁都知道。此时眼睛一起朝金剑银枪看去。过三拳道:“释大侠,你说这人真是魔兽门徒吗?”郝大斧抱拳道:释大侠,6腾空说的是真的吗?” 当时林中见到黄吉,释凡也是认为这黄吉就是魔兽门人,当6腾空在三合庄出现时,释凡夫妇已是明白,这6腾空才是为祸之,释凡已是鄙其为人,无论黄吉是否魔兽门徒,都已不足为道。此时让6腾空诡计难逞,方为重要,当下目光一抬,正好看过黄吉,黄吉心中一凉,想到几番与释凡误会,这次只怕更要大加怒斥。释凡已是转过身身子,对着众人道:“各位休听6腾空胡说,这少年心怀侠义,岂会是魔兽中人?”他自己也是不敢肯定,是以说得模糊,可是山上的人听了,全都已是相信,黄吉并非魔兽门徒,一齐大声道:“6腾空全是鬼话,故意欺骗我们九山十八寨”。黄吉听得释凡如此说话,大觉意外之下,却是暗自心生感激。 6腾空脸色一变,对着鱼少杰、洪通达道:“把这五人杀了”。鱼少杰、洪通达会意,自己这面只有三人,杀了眼前五人,自己就少了一半的威胁。这些乌合之众见到自己人被杀,一定会保命要紧,各自顾着自己,这马车上的银子就归自己所有了。只这一想,两人已是跃近五人,当头击下,‘嗤’的一声,一道白光射了过来,两人眼鼻耳全是正着,只觉火辣辣的一阵疼痛,跟着紫银一闪,身前五人已不翼而飞,这时全都站立地上,身上被6腾空所封的穴道已是解开,五人看着面前紫衣少年,神色间都是敬佩之色。6腾空所封穴道,自己等人已是狠命冲了多时,却是一点也不能动弹,这少年只是一提一送间,就已解开了自己等人是身上所封地穴道,实在是不可思议,齐道:“承蒙少侠相救”,四人已是躬下身去。 这人正是黄吉,眼见鱼、洪二人已就要立毙地上五人,立时冲了上去。与此同时,场中也是抢出一人,正与黄吉一同到了五人身前,眼看这人葫芦凌空,照着鱼少杰,洪通达一指,一股白光已从葫芦中疾然暴出。鱼少杰,洪通达齐叫一声,“暗器”,就已被白光罩个结实。只这一瞬之间,黄吉已是及时抢出地上五人,他体内真气弥漫,手掌到处,气劲不自觉的传入五人体内,顿时解开了五人受制的穴道。五人手脚为之一松,想到如非黄吉,自己已死在鱼洪二人掌下,只说了一声,“少侠”已齐望着黄吉拜了下去,黄吉见五人向自己跪拜,急道:“各位不要这样”急忙随手照五人一拂,他这一下情急之中,不知不觉使上了内力,五人齐感到一股大力向自己涌来,身子已随着就势站起。眼看黄吉不过十岁,确有这般深厚内力,都自觉得不可思议。黄吉这时已转过身子,看着身后一人,道:“乌蒙前辈”。那人正是乌蒙山人,看着黄吉一收手中葫芦,,古怪地笑道,道:“小子,你似是又有了奇遇”,黄吉望着他手中葫芦道:“前辈,你这一招好生厉害”,乌蒙山人嘿嘿一笑,说道:“不错,我身上除了这葫芦的酒,也没有别的法宝,只能请他们喝酒”。 鱼、洪二人只觉又呛又辣,一股浓烈的酒味直钻口鼻,还未消去,只骂了一声:“酒鬼,用这般烂酒喷人,算得什么功夫”。正要出手,忽地想到这人只是用内功逼出葫芦烈酒,已是这般大劲,脸色忽变,立时止住身子。 6腾空眼见一忽之间,乌蒙山人与黄吉已是救走五人,这两人不谋而合,一个用酒扰人视线,一个动手救人,手法既奇且快,自己竟也是未能防得,尤其那个紫衣少年,出手更是高深莫测。自付已是非其敌手,心中只这一想,已是有了主意,陡然间身子一跃,就势到了黑手铁腿身旁。 黑手铁腿只觉人影一晃,6腾空已到身前,两人各自一惊,齐齐作势,就要分击6腾空。6腾空却停住不动,微笑看着二人,说道:“两位兄弟,当此目前情形,你们想要逃出这九山十八寨,自是万万不能,何况还有这么多高手”。黑手、铁腿不料6腾空如此说话,猜不着他究竟要干什么,两人齐道:“这又如何?”6腾空哈哈一笑,道:“目前天下大乱,二位难道不想做一番有为之事,若是我们五人联手。这些人自不在话下,那时分了车中银两,你们想想那该是什么光景”。 两人自料不到6腾空这般振振有词,一时竟忘了说话。鱼少杰、洪通达都是大为佩服,6腾空为人圆滑,应变之道常人委实难及。这九山十八寨已是视自己三人为敌,这时自要联接黑手铁腿两人,再加上这些护车好手,胜算自然多了一成。可是放眼天下,这般稀奇法子,也只有6腾空才想得出来。九山十八寨自想不到6腾空竟会使出这般手段,均自大感意外,但想到对方只有五人,护在车旁的好生虽多,自己这一方人多势众,九山十八寨自来一遇强敌,便会联手共抗,其余单独之人却又是另一道理,先让人多的拼个死活,自己再见机行事。大家都是一样有了算计。这时全都已是不惧,黄吉也觉6腾空之举太过出人想象。只听王小眉道:“6腾空脸皮之厚,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6腾空神色一怒,已是闪出一道杀气。忽听一个声音又道:“6腾空又岂止脸皮厚,出卖朋友也是他的拿手好戏”。 第八十二章 赤眉教主 6腾空微然一惊,喝道:“是谁?”,跟着一声“是我”,场中已是出现了一个蒙面女子,双目向着6腾空,竟是不眨一下。 蒙面女子目光冰冷,一种仇视恨意,直令6腾空不寒而栗,这一时间竟是无话。蒙面女子道:“你勾结邙谷王,番禹太守因你而亡,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么?”6腾空听得这话,心中不觉狐疑,这蒙面女子自己并不认识,怎会知道这事,不觉道:“你怎会知道?”蒙面女子一声冷笑,道:“虚空梅阁中人也不知道,难道真要任你逍遥法外?”6腾空道:“莫非你是”只想到吕天德确有一个虚空梅阁,其中住有一个绝色女子。 陡然间一阵冷风,蒙面女子已是纵身飞起,口中只道了一声:“梅娘要为夫君报仇”,双掌已是照6腾空击过来,6腾空一觉寒气扑面,身子一闪,已直掠到梅娘身后,这时既知这蒙面女子是为吕天德复仇,怎还会容她活命,一掌甫落,正照梅娘当头落下。梅娘眼前不见6腾空,头顶已是一阵疾风落下,眼神为之一变,知道就要死在6腾空之手。忽然间身子临空腾起,人已立时脱出6腾空的手掌,眼前立着一个紫衣少年,梅娘道:“又是你救了我”。这人正是黄吉,当梅娘一出现之时,就已认出她是在瓜田仪拜堂时出手的蒙面女子,当时没有细想这人是谁,这时一听虚空梅阁,已就知道这蒙面女子正是梅娘。一见梅娘扑向6腾空,身法甚是平常,就已知道她不是6腾空的对手,这才抢占先机,救出了梅娘。 王小眉这时走了过来,看着眼前蒙面女子,心中忽地升起一道怪异的感觉,道:“黄大哥,她是你的朋友吗?”黄吉不知她会有这么一问,只道:“她”,梅娘一见王小眉眼神躲闪,心中只微一怔,已是明白了王小眉的意思,道:“我是为夫君报仇”,这句话大是奇怪,黄吉不明白她为何这般说话,王小眉已是全然懂得,道:“对不起,我说错了”。黄吉糊里糊涂的看着两人,不知二人在说些什么。王小眉见他神色,黑脸一笑,道:“黄大哥,这只有我与她才明白,不关你的事”,忽地微咦了一声,道:“赤眉教!” 只见西南方向一阵骚乱,一群气势汹涌的人如风卷至,全是赤红眉毛,正如鬼怪一般,路口有十几人拦住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人?”当头之人一声不哼,‘啪’的一掌击下,咔擦一声,说话之人头骨粉碎,就已倒在地上。其余人见势不妙,回头就跑,当中跃出四人,手中各执铁鞭,锯齿刀,流星锤,一个稍矮一点的汉子使一对判官笔。王小眉道:“这是赤眉四杰,黄大哥,先看清楚形势,不要妄自动手”。十几人正在奔逃之中,已为四人拦住去路,擦擦两声,就被铁鞭击中两人背心,鲜血狂喷,倒在地上。有两人刚一回头,迎面就是一把锯齿刀砍下,两个脑袋一起掉在地上,惨叫声中,那个使流星锤的手只一扔,刹那间分击两人头颅,‘咣咣’两声,已是头破血流。矮个子身子一跃,已是跃进人群,判官笔左右翻飞,遇着的人全倒在地上,使锯齿的的一扬手中兵刃,鲜血从锯齿刀上滴下,这人一声大喝,“赤眉教在此,全给我闪开”。 有一人道:“赤眉教就可以这样横行霸道吗?”话音刚落,那个使流星锤的已是一锤甩出,正好击中说话之人的面门,‘啪’的倒在地上。其他各山寨人间赤眉人如此凶狠,都是不敢惹火烧身,均自慌忙闪出一条路来。赤眉教这几年威震江湖,正是靠着这种血腥手段,出手之狠,武功之强,加上赤眉教众服从教主,从无异想,只知杀人尽忠,听命行事为天职,直与僵尸无异。因此怕事之人都不敢挡其锋锐,所以越来越是狠辣。九山十八寨早闻赤眉教恶名,这时已觉先保住自己的实力要紧,全都盼着别人打头阵。6腾空大喝一声,道:“赤眉教也来赶这趟浑水”。只见赤眉人两边一闪,从中现出一个女子,身着杏黄衣衫,眉上只淡化了一层微红之色,神情中自是现出秀雅端庄。 若不是身在赤眉汉子之中,在场之人就会认为是嫦娥下凡了。这女子一挥长剑,道:“6腾空,闪到一边去”。6腾空哈哈一笑,道:“赤眉教是武林至尊吗?未免欺人太甚了,我6腾空怕过谁来”。虽然知道赤眉教凶狠霸道,但银子就在眼前,又怎能拱手让人。杏黄衣衫的女子冷哼一声,道:“上!”只这一声轻喝,四人已是跃到前头,6腾空斜视四人,道:“人道赤眉四杰,是为智勇忠诚,一齐上吧,省得浪费手脚”。 使铁鞭的是孙智,拿锯齿刀的是田勇,提流星锤的名为黄忠,执判官笔的是吴城。这四人尾后四字合将起来,就是志勇忠诚,人称赤眉四杰。此时一声大喝,四般兵器一齐出手,四人已知眼前这人就是6腾空,一出手就是最厉害的绝招。满山之人只看到四种兵器在空中一掠,已如电似射向6腾空,四般兵器甫一着落,6腾空忽然不见。杏黄衫女子叫了一声“小心”,只听叮叮当当响过一阵,赤眉四杰闷哼一声,随着自己兵器倒在地上,6腾空复又现身,冷笑一声,道:“赤眉贼子,该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忽地眼前一道风起,已是站立一人,面如灶神,双眼如炬,两道眉毛似火焰一般,杏黄衣衫女子叫了一声“爹”。6腾空看着来人,只觉神威迫人,不自觉退了几步,道:“来人莫非是赤眉教主?”,这人也不理睬,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说话”,双臂微微一沉,道:“受死吧!”双掌陡然扬起,横空击过。6腾空一见这人沉下双臂,已是使出镜花水月,倏地不见,如巨浪般的掌劲就此落空,杏黄衣衫女子道:“爹,赤眉粉”,赤眉教主大笑一声,道:“乖女儿,爹知道了”,言毕双手一转,就手已抓住6腾空。赤眉教主想到谁都对这黄白之物垂涎三尺,这才随后赶来,一见四杰失手,当即出手,就此制住6腾空。 第八十三章 赤胆忠心 6腾空一经抓住,立时动弹不得,看着赤眉教主,疑道:“你怎会识得我在何处?”赤眉教主冷笑一声,道:“让你死个明白,这种鬼域计俩,在我赤眉粉之下,哪会不知你在哪”。 众人这才知道,6腾空与赤眉教主说话之时,已给杏黄衣衫女子撒了赤眉粉,杏黄衣衫女子已知6腾空出招无影无踪,在他冷笑时使了手脚,待赤眉教主与6腾空一动手,便即呼出赤眉粉,赤眉粉自有一种不同的味道,这一提醒,赤眉教主凭借赤眉粉的味道,已是知道6腾空所在之处。这女子心智却不简单,赤眉教主大喝一声,双手把6腾空举过头顶,就要摔在地上。 6腾空给赤眉教主大力透处,筋脉俱已麻木,此时魂飞天外,忙大声道:“赤眉教主,6腾空愿追随左右”,赤眉教主手臂一振,已要就手摔下,陡闻此言,道:“你有何能,要我饶你不死”。6腾空被赤眉教主举在口中,脑中一转,道:“我知道一个秘密”,赤眉教主双手仍是举着不放,不动声色,道:“什么秘密”,6腾空道:“赵佗石墓”,赤眉教主哼了一声,道:“这个秘密人尽皆知,你这等于没说”,6腾空道:“教主先将我放下来,反正我也跑不出你的手掌,我方好给你说明其中道理”。赤眉教主听他这般说话,心中也是微有所动,道:“量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放你下来又有何妨”,双臂一抖,已将6腾空放落在地。 6玉宽落在地上,看着赤眉教主,嘴唇微动,已有一缕极细的声音传入赤眉教主耳中,“教主,赵佗石墓于野狼谷之地,那里野狼漫山遍野,一般人自不能进得”,赤眉教主听他用作唇传音说出,自是不让别人知道,当下道:“那又如何?”6腾空道:“在下新悟一法,能让野狼见着立即避开”,这声音仍是用作唇传音,见赤眉教主看着自己,神色中已是有了转机,继续说道:“火!”赤眉教主脸颊顿开,已觉此法大有道理,怎地自己没想到。众人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大是疑惑,可也佩服6腾空,赤眉教主杀人不眨眼,这人竟能在他手中逃出性命,实在是令人不敢相信。 就是鱼少杰与洪通达也是一片疑惑,心里只想着一句话‘6腾空不愧是6腾空’。赤眉教主就袖中一挥,掌中已拿着一粒黄色丹丸,道:“既然如此,你就把这‘赤胆忠心’服下吧”,6腾空脸色微变,颤声道:“教主,这赤胆忠心”赤眉教在微微一笑,道:“这赤胆忠心极是珍贵,寻常人就算要吃,也没这个资格,我也是瞧在你帮我办事的份上,这才赏给你的,不愿意吗?”这声音极是和气,6腾空听得胆寒。赤眉教主功力登峰造极,自己就算有镜花水月,也是逃不出去,眼下保命要紧,怎敢违抗,当下恭敬的从赤眉教主手中接过‘赤胆忠心’,张口服了下去。 刹那间全身为之兴奋,就似有使不完的力气,面上已是精神百倍,赤眉教主微点头道:“这赤胆忠心为本教无上神药,每三个月作一次,倒得那时,你连走步路也没有胆子,一颗心狂跳不已,只需续上一粒,便即没事,只要你好好为我办成此事,便来我手中续取赤胆忠心”。这赤胆忠心是一种振奋精神的药物,能催动人身体内的潜在能力,让这服用赤胆忠心的人,加倍卖命,可若是不持续服用,便会心脏狂跳至死,惨不可言,赤眉教中也没有几人得这荣耀。6腾空此时哪敢有半点不遵,恭敬说道,“6腾空愿听教主差遣”,脸上强作欢笑,退在了一旁。 赤眉教主手中微动,嗤嗤连声,已有四颗极小的药丸进了智勇忠诚四人口内,四人本已气息奄奄,这药丸进入腹中之后,只片刻间已是直透四肢百骸,登时站了起来,一齐翻身跪倒,齐道:“智勇忠诚谢教主救命之恩”。赤眉教主一挥手道:“你四人为本教尽力办事,这千锤百炼自然要给你们服用”。智勇忠诚齐从地上站起,齐道:“属下自当为赤眉教尽心竭力,死而后已”,忽地着目6腾空,四人也是各执了地上兵器,望6腾空着手劈下。6腾空刚服下赤胆忠心,眼见四人从地上醒转。这四人已为自己内功震伤心脉,赤眉教主这什么‘千锤百炼’一经服下,就已即刻恢复,实在是不可思议,正自惊异之中,陡见四人一齐击落,这时刚服从赤眉教主,怎会想到这四人刚自醒转,并不知道。 眼见四般兵器齐至,要使镜花水月已是来不及,赤眉教主道:“住手”,双手照四人一挥,四人面前就似有一道气墙拦住,兵器砍不过去。赤眉教主道:“这人已归了本教”,只这一说,四人顿觉劲力全消,听到6腾空已归顺赤眉教,惊异中退到了赤眉教主身后,这一下在场之人都看在眼里,直是觉得赤眉教主大是乎想象之外。黄吉这时已是想起,当日自己无意中救下的钱大贵,赤眉教下只一寻常教徒,便已有了那般豪气,赤眉教由此看来,实在是当今绿林中的一大势力。王小眉自来有说有笑,这时却是板着一张黑脸,只是道:“这就是赤眉教主”。 九山十八寨俱各心中震惊,此时全都似哑了一般,黑手铁腿已给6腾空弄得一片糊涂,眼见赤眉教主这等功力,一时间已是没了主意。赤眉教主这时双眼陡张,赤红眉毛根根直立,遍视全山,众人只觉这目光威严迫人,都是为之胆寒。赤眉教主眼见众人神色,知道是为自己神功所摄,一声狂笑,说道:“这马车所有之物,归我赤眉教,各位还有什么异议”,这几句话慢条斯理道出,鹰愁山一片死寂,眼见赤眉教主威《》当场,谁还胆敢说出一个不字。赤眉教主回顾赤眉四杰,说道:“将马车拉到赤眉教”,四人躬身齐应,直照黑手铁腿走了过去。 第八十四章 重现江湖 黑手铁腿心中一横,想到自己向田况许下的诺言,人在车在,人亡车亡,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是一阵惨然,刹那间功运全身,就要以死谢罪。≧ 此时远远传来一声冷笑,说道:“赤眉教纵使天下无敌,也不该视天下英雄为无物”,声音一尽,马车上已是站立一人,白飘然,双目中顾盼生威,手执一根白玉手杖,黄吉身子一震,口中道了一声“奶奶”,王小眉奇道:“黄大哥,你认识她?”黄吉点了点头,此时咋见吕母,心中甚是兴奋,那阿蜜准也来到,但却不能就此上前,免得让她老人家分心。这赤眉教主一身神功,实是惊人,若非万不得已之时,自要出手相助,就算拼了性命,也不能让吕母伤在赤眉教主手里。 赤眉教主双目凝视车上吕母,道:“你就是吕母?”赤眉教主也知琅琊吕母,九天玉女神杖,威震江湖,听得江湖传言,为子杀了番禹太守吕天德,现已亡命海上,与自己一样挤身绿林。眼见面前吕母神威迫人,也自不敢掉以轻心。吕母微一顿手中玉杖,道:“正是老身,今日也是正要来取车中之物”。赤眉教主神色一变,道:“”樊某本不欲与女子动手,但既然如此,请出手吧!吕母身后闪出两个人,道:“主母,让我们漠北双雕与他动手吧!”这两人正是孤独白和孤独黑,跟随吕母同来夺元后生辰之物。吕母道:“你两人退下”,说到这里,手杖凌空一挥,劲力弥漫,口中说道:“别人怕你樊崇,我可不放在眼里”,樊崇陡觉玉杖击到,身子一矮,双掌照玉杖击出。吕母一觉樊崇掌劲刚猛如铸,径逼杖端,直似飓风抖落,就手中玉杖往下一沉,已是避过樊崇掌劲,径往樊崇心口击去。 当此之时,樊崇猛一收掌,人也从空而下,直往吕母杖端抓下,但觉劲风四起,吕母道了一声“乾坤正气功”,就势一运劲力,玉女真气陡然出,轰的一声,两人劲气已是连在一起,一刚一柔,竟是分开不得。两人心下一急,各自奋力相拼。忽地一声大笑,场中出现一物,肋生双翅,宛如一只大鹏,自空一泻而落,只听‘砰砰’两声,樊崇与吕母各中一掌。直是摇摇欲倒,此时凝视来人,都是不敢相信,一齐问道:“你是人是鬼?”这人出一声大笑,道:“我确是死过一次,但又复活了”。金剑银枪看着来人,均自脸显骇异之色,一齐道:“花胡为!”这怪人正是从深渊中脱出的花胡为,一听声音,他人在高处,已知说话之人正是金剑银枪,当下说道:“你二人还记得花某人,很好,今天就和你们算一算旧账”。 眼见花胡为出手之下,樊崇、吕母虽是不备,但都是受了重伤。想到花胡为跃下深渊,却不知为何没死,竟变得如此怪异,一身功力已是无法想象,金剑银枪怎能是其对手。二人闻听花胡为如此说话,脸色一变,释凡一拔长剑,道:“胡作非为,无论你有多厉害,释凡也绝不惧你”,孙秀姑一挑银枪,两人并肩站立,都是一齐怒视花胡为。 鹰愁山众人见花胡为先声夺人,一身功力有如鬼怪,都是视其如魔鬼,眼见这金剑银枪坦然面对,心中都自道了一声:“金剑银枪,名不虚传”。花胡为一声狂笑,望着金剑银枪道:“往日我确是非你二人之敌,如今我已得千面人妖百年功力,纵使你们二人齐上,花某复又何惧”,这时一视黑手、铁腿,道:“你二人小心看好车中之物,这些就交给我了”。黑手铁腿眼见花胡为出手,内力似要比场中任何人都厉害,正认为马车之物已不能保得,此时一听花胡为说话,忽地醒悟,黑手道:“你就是田将军说的高人?”铁腿道:“难怪田将军说遇到危险,自有人出现”。花胡为点了一下头,道:“你错,我花某效命于田将军,遵从他的吩咐,待山贼齐聚之时,方才出现”。 黑手道:“田将军神机妙算,难怪令我二人只身前往长安”,铁腿道:“有花神仙这般高人在场,还怕什么”,眼见这人肋下双翅,确是与神鬼也无区别,花胡为听二人如此一说,大为受用,哈哈一笑道:“妙极,”当下眼睛一转,从金剑银枪身上一掠而过,忽道:“你们有谁知道白天豪,6腾空的人吗?谁说出来,我便饶了他的性命”,目光停在金剑银枪身上,道:“你二人若是指出这两人,花某既往不咎”。释凡大喝一声道:“住口,6腾空虽是卑鄙无耻,可要我夫妇用他来苟全性命,你也未免太小看金剑银枪了”,言毕两人剑抢一紧,只待花胡为一动,自己明知不敌,也要拼上一死,方不堕了金剑银枪的威名。 花胡为见两人横眉怒目,直是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心中一怒,就要立杀金剑银枪,手刚要去按翅下机关,忽然身子一歪,心口挨了一掌,却是不见半个人影,这一掌力道却是霸道至极,花胡为登时如遭了雷击一般,若非身上聚了千面人妖百年功力,这一下只怕命都没了。此时身子略一摇晃,已是及时运起真气,护住了心脉,道:“是谁,如此暗施偷袭,有种就给我站出来”。人影一闪,面前已是站着一个须皆白的老人,却就是6腾空。满脸全是自得之色。他只一听到花胡为说出千面人妖,便已知道就是为昔日自己所算之人,眼见花胡为衣着花花绿绿,一看就知与千面人妖大有渊源,当听到花胡为提到自己与白天豪,就知道这花胡为是想为千面人妖报仇,正是先下手为强。 此时他服下了赤眉教主的赤胆忠心,全身劲气陡然飞涨,眼见花胡为只顾与金剑银枪说话,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趁着千面人妖还未知道自己真实面目,当即一运镜花水月,迫近了花胡为,照着他的心口就是一掌,花胡为自然不觉6腾空赤眉粉的气味。赤眉教主赤胆忠心的确是神品,6腾空一刹那间真气陡增,果然得手。此时一现身子,想不到连赤眉教主于吕母都败在花胡为手下,自己却是轻松得手,这时头脑一转之中,瞬间意气陡,先杀了花胡为,然后再杀了吕母,趁着赤眉教主身受重伤,正好逼他交出神药,然后一掌送了他的性命,此后谁还能控制自己,这些马车还是归了自己。想到这里,身子陡地飞起,照着花胡为双掌拍了出去。 第八十五章 智勇忠诚 忽然间面前一暗,花胡为已调运好内息,如花瓣凌空直落,花心拳已是照6腾空击了过来,只这一刹那间,花胡为已是集起了体内阴阳真气,6腾空怎能料想得到,眼前双翅之人迭逢奇遇,这一拳集千面人妖百年功力,威势直是摧枯拉朽,‘砰’的一声,6腾空双掌甫落,正与花胡为击个正着,6腾空一下子被击出十余丈,只觉天旋地转,双掌如断了一般,还幸他服下了赤胆忠心,尚能保住心脉,此时看着花胡为,心口受了重创,还能如没事一般,面色中惊恐大盛,怎敢再行上前,使出镜花水月,霎时已是没了人影。 花胡为微一凝思,已是想起了千面人妖的话,6腾空出手于无影无形之间,望着6腾空消失的方向,恨恨道:“6腾空,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当下一转身子,樊崇、吕母正自凝神疗伤,当下一按肋下机关,人已腾空飞起,向着樊崇、吕母俯冲下去。孤独黑与孤独白大吼一声,跃到吕母身边,奋力举起双掌,望空中花胡为狠力击去。花胡为人在空中,双臂自肋下挥出,阴阳融合术就掌心出,独孤黑、独孤白只觉全身如电击一般,双掌就此凝住。花胡为看也不看,就手分抓两人,忽的一下扔了出去。一道紫影这当儿已是凌空飞起,疾伸,各自接住空中的独孤黑与独孤白,就势往地上一放,人已落在吕母身前。 花胡为掷出漠北双雕,人也落在吕母面前,此时人影闪处,樊崇身后跃出四人,正是赤眉四杰。眼见花胡为已要使出杀手,赤眉四杰虽知非其敌手,也要以死护主。杏黄衣衫女子一拔长剑,就要照花胡为刺出。此时紫衫人影已与花胡为交上了手。王小眉叫道:“黄大哥,当心,这妖怪厉害”。‘砰’的一声,黄吉已照花胡为击出了一掌。花胡为已要对吕母下手陡然间见人影闪处,已是一掌击来,这一招正是如梦方觉,花胡为只觉风声凌然,脑中只微一思索,花心拳已照黄吉飞击过去,掌拳到处,黄吉身子腾地直甩出去,落在地上。王小眉叫了一声“黄大哥,”已是扶起了黄吉。王小眉道,“黄大哥,你再与这怪物动手,先试准他死穴方位。”黄吉奇道,“什么死穴”王小眉低声道,“任谁武功再是厉害,已有他致命之处”。说着伸出木棍,轻轻在黄吉身上比划,脑上天枢,颈后玉沈,胸前膻中穴,背心至堂。何处可使血行逆流,又能让其停住不动。黄吉听王小眉说得头头是道,已是全都记了下来。 花胡为这一拳击出,阴阳融合术刚柔并济,黄吉体内真气激荡之处,已为阴阳融合术所融合,花胡为虽是得手,也觉甚是侥幸,此时在黄吉三道真气之下,虽是用阴阳融合术强行压下,可黄吉这逍遥真气,霸王御气,豹胆雄心酒,三道气流一起,也是如喝醉了酒一般,站立不稳。此时看着黄吉,眼见只是个弱冠少年,却是有这般功力,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紫影一闪,黄吉已从王小眉手中挣脱而出,‘幻影迷踪’脚下使出,又已是立时回到了吕母身旁,众人都是大吃一惊,眼见他已受了重伤,竟能在这一瞬间之间复转,这少年怎会如此可怕。这时黄吉已就地上扶起吕母,道:“奶奶,您先站到一边”。 吕母这时早已看清来人,竟是为自己送骨灰盒的黄吉。其时在番禹接箭之时,当时自己报仇心切,也未细想,见这时黄吉一出手之下,虽然是受了伤,可已看了出来,这也是黄吉临敌经验欠缺之故,如他这般年纪,有了这份功力,只怕世上再也找不出一人,心中一阵欢喜,道:“好孙子”,此时独孤黑、独孤白一左一右,扶着吕母。智勇忠诚本已要拼着一死,谁知黄吉突然冒出,拦住花胡为,这一下四人各持兵刃,和杏黄衣衫的女子前后站立,已将樊崇围在其中,这几人都看着黄吉,各自心中惊异。黄吉这时站在花胡为面前。花胡为适才和黄吉对了一掌,已知道这紫衫少年内功奇高,似不在自己之下。正思该如何出其不意,将黄吉一举击败。忽的一声,黄吉已奔到花胡为背后,一掌向着花胡为背心陡然击出,花胡为一觉风声,立时转过身子,只见黄吉双眼看住自己,神色极是古怪,喝道,“你要干什么”黄吉一声不吭,望着花胡为膻中就是一掌,花胡为只一闪,向着黄吉就是一拳,黄吉脚下一晃,幻影迷踪已就脚下使出,从花胡为拳下一闪既过,此时手起一掌,照着花胡为颈后又是一下,花胡为见黄吉指指点点,突然明白过来,喝道“小贼,我一身功夫已是天人境界,哪还会有死穴”试想天下练武之人,谁能刀枪不入,他这番话是故意使黄吉死心,黄吉怎知是计’,黄吉微微一怔,花胡为一声大喝,已就提起阴阳真气。忽然间风声陡起,空中泛起两道青光。 释凡与孙秀姑眼见二人对峙,夫妇一齐都是想到,这时正好下手,陡然间两声大喝,金剑银枪齐往花胡为面门刺去。黄吉正已凝聚功力,不防释凡二人突然出手,剑枪甫落之中,花胡为双臂陡然一张,砰砰两声,两人剑枪脱手飞出,阴阳真气直透手臂,竟是站立不住,呼的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花胡为双翅一合,就势照两人飞落下来,立取二人性命。眼前人影一晃,黄吉已俯身提起地上两人。花胡为人在空中,眼见黄吉已提起两人,就势一按机括,如苍鹰般直向黄吉头顶击下,黄吉听得风声,急忙施出幻影迷踪。提着金剑银枪一脚踏出,就此躲过花胡为一拳,花胡为翅膀运转如意,空中看得黄吉清切,就此一折身子,奇快无伦的冲了下来,照黄吉猛地一拳击下。只听得一声“吉儿小心”,跟着一个人影飞跃而起,口中叫了一声:“少主”,人已向着花胡为拳头迎了上去。 第八十六章 因果天意 花胡为拳头落下,正好被这人挡住,只听得‘嚓嚓’两声,双臂立时齐被击断,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就此栽倒在地上。 黄吉这当儿已是放下金剑银枪,刚好看着倒下的这人,正是险些弄碎自己手掌的冷奎。一时间心中血脉喷张,看着已落在地上的花胡为,大叫一声,双掌凝足真气,倏地挥击出去。花胡为只觉劲风四起,黄吉双眼恍恍惚惚,就似梦中一般,花胡为还没见过这般掌法,微一诧异之间,掌已落到面前,此时双拳一紧,照着来势就是两拳,黄吉这时心中悲痛冷奎,出掌已是迷迷糊糊,如梦方觉就此使出,却不知正是暗合了云梦十三绝要领。花胡为只觉这掌力虚幻飘忽,其劲力陡收陡放,一时间全摸不着来势。一声闷哼,就已被这一掌震得倒飞出去。 黄吉此时已抱起地上冷奎,花胡为这一拳要断送黄吉性命,已集全身阴阳真气出,何等威势,冷奎筋脉已被震得粉碎,全身就如稀泥一般,这时躺在黄吉手中,一道清泪自脸上流下,只道了一声:“少主,冷奎再也不能为双刀会效力了”,就此没了声息。黄吉看着冷奎一张惨白的脸,想到自己当日初进双刀会,冷奎无意中伤了自己,公孙无计竟要杀了他为自己立威,虽是为自己求师父得以保住性命,此时却是为了自己,死在花胡为手下,这条命终究是为自己断送,一时间全身就似已僵住,这时一只手掌已轻抚了过来,温声道:“吉儿,放下他吧”。 黄吉抬起头来,这人正是公孙无计,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师父也是为了这些马车赶来,只道:“师父,冷奎”,他心中一阵悲坳,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公孙无计也是脸色惨然,道:“吉儿,冷奎为你而死,这也是天意使然”。花胡为此时一抖双翅,适才一不小心,竟然着了黄吉一招。他阴阳融合术对伤势愈合极是有效,这时又是精神抖擞。这当儿已是认了出来,这少年就是在赵王府中,从蛛丝神网中脱出,一掌重创自己的少年,一阵恨意涌上心头,道:“臭小子,你差点置我于死地,今日必要你死在花某拳下”,一声呼啸,已就双翅空中飞起,朝着黄吉一拳击了过来。黄吉道:“师父,你快些闪开”,已是放下手中冷奎,只身子一动,花胡为拳头一晃,劲风击落,已是到了黄吉心口,这时心伤冷奎为自己而死,竟不闪避,真气一运,双掌直往前猛然推出。‘砰砰’两声,花胡为给这一拳击得退了数步。 黄吉呛出了一口鲜血,眼前竟似摇摇晃晃,似山已倒下来了一般。花胡为已知他为花心拳所伤,但却是站立不倒,心中也自骇异。自己本就身负千面人妖百年功力,这一拳击出,直可穿铁断石,这小子受了这一拳,竟然不倒。这少年不除,日后定是一大障碍,心中杀念已起,阴阳真气运至双臂,一声大喝,照着黄吉再次击了过来。公孙无计道:“少主,快退”。黄吉身子未动,嗤的一声,空中一道白光正好向花胡为激射过来,花胡为一见白光陡射,已不知是什么暗器,双翅忽的一声,望着来势一拂,嗤嗤连声,白光登时化作点点滴滴,照着来人疾飞转去,砰的一声,那人葫芦摔在地上,身上衣衫破烂了无数小洞,说道:“好厉害”,跟着转视黄吉,道:“小心,当心这个怪物”。黄吉识得这人正是乌蒙山人。 他内劲陡,向花胡为射出一股酒箭,却被花胡为真气激回,若非自己以滂沱雷雨护住心脉,此时已是没命。花胡为冷不防这酒箭一撞,滂沱雷雨至刚至阳,花胡为气息已是为之一窒。只见公孙无计一转身子,手上已出现了一块巴掌大的令牌,上面刻着一长一短两把刀,口中念道:“双刀在手,天下任走”,只这两句一出,九山十八寨已闪出为之人,长生不止,黑老大,罗刹女,金银二寨主,当下跪下,过三拳与郝大斧其次,一共二十七人,当下一起在地上道:“九山十八寨愿听从会主吩咐”。公孙无计一指黄吉,道:“这就是是双刀会少主,各位兄弟一齐对付这个怪物,共同护住少主”。 九山十八寨原是双刀会青天堂下其中一处,但这些人向来都是只认令牌行事,从未到过双刀会总堂,一直都是暗中受会主之命,养精蓄锐,以待时机,眼见这紫衣少年就是会主。这时大家亲眼所见,黄吉仁侠心性,武功更是自己望尘莫及,个人都是心服口服,长生不止五人早已各使兵器,站到了黄吉身前,奇遇各山寨头领也是当头站出。乌蒙山人手执葫芦,看着黄吉,道:“乌蒙山人见过少主”。这乌蒙山人也是双刀会属下,眼见这紫衫少年为自己少主,乌蒙山人心道:‘这真是误打误撞,无意中帮助的人竟是少主’。黄吉眼见这么多人对自己如此恭敬,竟是直觉诚惶诚恐,陡然间两声长啸,樊崇、吕母已跃到场中,二人这一刻时间,已是运气调整完毕。 吕母看着黄吉道:“好孙子,你没事吧”,想不到黄吉居然是双刀会少主,吕母也是大感脸上有光,此时一视樊崇,道:“樊教主,当此之时,我们应齐心除去这个怪物才是”,樊崇双目望着黄吉,心想,这少年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神功,又是双刀会少主,心中不觉起了杀机,竟是没有听吕母说话。 公孙无计见樊崇红眉一竖,一道杀气自眉心涌出,心中微自一惊。眼见黄吉适才出手,一身功夫已是出于自己想象之外,自是分开这些日子得获奇遇,然而赤眉教主乾坤正气功已就巅峰,此人雄心勃勃,隐然间已有一统绿林之势,出手之下必定是谋而后动。黄吉初涉江湖,面对如此人物,难免不为所算,此时务必要稳住此人,先对付了花胡为。若是樊崇一意孤行,就是拼了九山十八寨,也要让樊崇丧在此地。当下微哼了一声,已是站到了黄吉面前。樊崇也哼了一声,道:“公孙无计,你只是凭着舞文弄墨些许诡计,竟敢挡在樊某身前,难道你不想活了?”公孙无计道:“樊教主武功盖世,要杀我公孙无计自是弹指一挥,但你能将这九山十八寨的人全数除去?” 第八十七章 田况诡计 樊崇哈哈一笑,道:“我杀了这小子,你双刀会就是一盘散沙,到时还会有谁敢挡在我赤眉之前?”公孙无计手只一挥,一只铁笛横在口中,樊崇脸色一变,道:“魔笛书生!”公孙无计当年人称魔笛书生,跟随老会主闯荡大江南北,一只魔笛令江湖谈虎色变,正是从五音残缺谱脱胎而出,其声音能令人心智迷失,樊崇虽是一生自负神功,可眼前只黄吉已是难以对付,吕母对自己也是如视大敌,一旦动起手来,告诉我的魔笛之下,心神一经扰乱,这胜算就少了一分,就算对付了两人,也是不免重伤,那时岂不为何物占了便宜,想到这里,不觉心中气馁。≧ 只这一犹疑之间,远远奔来一个胖大和尚,口中道:“公孙先生,果然如你所料,车内真的没有银子,这却是田况的诡计”。原来公孙无计听得元后生日,田况命手下押运白银,已知其中有诈,便令笑面佛去田况处打探。 花胡为这时已一跃而起,哈哈一笑道:“可惜你们知道得太迟了”。公孙无计道:“九山十八寨各位当家,困住这个怪物”,各山寨领听得公孙无计令,齐声喝道:“弟兄们,挡住那个怪物”。公孙无计对着黄吉道:“少主,快退”,黄吉道:“师父,他们怎会是花胡为的对手”,公孙无计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想保住他们,想不到会是这样”黄吉奇道,“师父,您怎会来这里”这时胖大身影一闪,笑面佛已近身前,看着黄吉,依然是笑吟吟不变,道:“少主,公孙先生早料有此一着,正是来亲命九山十八寨退”。黄吉一呆,道:“师父,那你为什么不叫他们逃命?”公孙无计还未说话,王小眉已是明白过来,看着公孙无计,神色已是极为尊敬,道:“公孙先生是为了你,才让这些人困住花胡为”。黄吉陡然间明白过来,公孙无计此来并非为了钱财,而是要保存九山十八寨这一道势力,如今为了自己,却要使他们赔上性命,黄吉心念至此。 只听樊崇哈哈一笑,道:“公孙先生为了一个黄口小儿,竟让这么多人赔上性命,双刀会主真有眼光”。公孙无计神色淡然,道“九山十八寨全是来自会主,能得为少主尽力,自是所有人的荣幸”只听呼呼声中,挡在最前面的纷纷被花胡为就手扔出,直似羊入虎群,笑面佛笑嘻嘻的对着樊崇道:“若非少主也在这里,不就正好让你赤眉教主中了田况妙计”。樊崇听得笑面佛这般一说,已是恍然明白过来,红眉一竖,道“公孙无计,你算得真是不错”公孙无计只叹一声“天意如此”。原来他已知这时田况的计谋,故意引得绿林人物上钩,好一网打尽。公孙无计正要来让九山十八寨散去,好保住双刀会实力。将马车让给樊崇等人,赤眉教主自然成为众矢之的,这些江湖人不知其中有假,自然会相互拼杀,到了锐气尽去之时,田况精锐已到,还不是全数灭绝。那时双刀会就少了几股劲敌。只见樊崇脸色一变,公孙无计嘿嘿一笑,道“樊教主,要杀公孙无计,自是举手之劳,能用我公孙无计一命,换你赤眉教主身败名裂,实是求之不得。” 樊崇想到公孙无计这般狠毒,竟要使自己等人死在田况手上,好让双刀会得渔翁之利。心中恨意陡然升起,已是凝劲手掌,就要将公孙无计立毙掌下。闻言已是放下手掌,哼了一声,想到此刻如杀一公孙无计,日后传扬出去,绿林中人自不免就此轻视赤眉教,说是赤眉教主怕一文弱书生,不能容忍天下英雄,自要使各方好汉齿冷,道“我赤眉教纵横天下,岂会怕了你公孙无计,”笑面佛正自提防樊崇突然下手,自付虽非樊崇敌手,可只要拖得一一时片忽,九山十八寨人数众多,地形又熟,自能护得公孙无计脱险,谁知樊崇已是放下手掌,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公孙无计神色不变,,他早料到樊崇心高气傲,方才以言语相激,换了另外一人,自是不能如此,此时微微一笑,已不说话。 人声鼎沸之中,有一个声音说道:“田况在此,反贼放下兵器投降,可免一死”。不知哪一个说了一声“魔兽门”,只见一群衣饰狰狞怪异的魔兽门弟子冲进人群,刀刃到处,血肉横飞。一人当先而出,枯瘦身材,手中一柄森森血刃,黄吉已是认出,正是须卜子,此时须卜子纵声一笑,声音如怪兽嘶吼,道:“魔兽门奉田元帅之命,降者免死”,血刃挥处,已是劈死了当先迫上之人。黄吉陡见须卜子,想到他败在自己手上,就曾下誓言,要再回中土复仇。向着笑面佛道:“魔兽门人视人命如草芥,大师,你快护送师父回去,我去挡住他们,让众兄弟也好退出”。眼见黄吉心意已决,神情中已是有了侠义之气,自己如在坚持,反是会显得自己视少主如无物,眼见黄吉已然转身,公孙无计知道再劝也无用,说道:“少主保重,”便随笑面佛退下。 只听花胡为一声狂笑,双手连抓带甩,空中就已飞起五道人影。黄吉眼见师父已走,这时也再没牵挂,看着落下来的五人,身子疾闪,已将这五人接在地上,正是长生不止,黑老大,罗刹女,金银二寨主。遵从公孙无计之命,挡在前面,眼见自己手下兄弟死伤惨重,都是同仇敌忾,一齐扑向花胡为。花胡为在混战之中,不管是谁,抓住就随手甩出,给他这已甩之下,全是粉身碎骨。五人本已是认为自己必死无疑,这时站在地上,才知又是为黄吉所救,黄吉道:“快走”,五人已为花胡为吓破了胆子,这时已再无斗志,带着各自余下的兄弟,仓皇离开。 第八十八章 十剑客 花胡为一声大喝,已是望樊崇落下下去。≥ 樊崇知他厉害,大喝一声,对着花胡为一掌击出,花胡为也是一声大喝,他知道樊崇,阴阳真气一提,一掌照着樊崇当头击下,只见樊崇身前人影直起,眼看花胡为扑向樊崇,吕母已是忘了与樊崇的恩怨,身形纵起,九天玉女神杖照花胡为当头击下。花胡为一拳击出,陡觉劲风从头上疾落,一挥拳头,照着神杖倏地抓去,砰的一声,身上已中了樊崇一掌,这一掌已集樊崇乾坤正气功凝功出,花胡为只觉胸口如欲爆裂,手中就势抓住了神杖。吕母这一击也是用尽全力。花胡为只感手上如遭电击,就势一退,已把吕母神杖夺在手中。 他这一下横遭当世两大高手联手夹功,樊崇乾坤正气功阳刚至极,吕母神杖阴柔至极,阴阳真气本为阴阳融合,也就是本身真气为阴阳互济,本是相安无事,哪会料到天下有一阳一阴两大高手,同时出手,这一来融合真气被阴阳一激,就如同胞手足起了内讧一般,刹那间互不相容,反而在体内互相冲撞。花胡为大叫一声,望着樊崇、吕母之处,手中神杖着力扔出,这一下阴阳真气相激之下,已是不能忍受,神杖夹着这两道正在拼搏的真气出,其势犹如山崩海啸。只听一声大喝,黄吉身子有如电闪一般,已是横在吕母二人身前,这一来心念吕母,全身真气勃,霸王御气,逍遥真气,豹胆雄心酒生出的三道真气一齐出,已将神杖接在手中,就势送到吕母面前,道:”奶奶,快走“。 吕母接过玉杖,已是赫然变色,只见樊崇也是一脸惊异之色,眼见这一杖声势如此巨大,两人适才全力之下,怎防得花胡为有此一招,二人眼看杖到,其威势之凌厉,自付已不能挡得,这时齐自心想,这少年是否血肉之躯,眼见场中刀光剑影,独孤黑、独孤白跃进了吕母旁边,道:“主母,快离开这里”。吕母此时已见识了黄吉身手,非昔日懵懂少年,心中自是欣喜,自己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道:“好孙子,奶奶在海岛等你”,说罢神杖一紧,独孤黑、独孤白一左一右随着吕母退出战场。忽然间一阵风声,杏黄衣衫女子身影一闪,手中长剑已望黄吉刺了出去。 黄吉刚救了吕母与樊崇,怎会料到这女子恩将仇报,忽听得一声“黄大哥”,黑脸一晃,王小眉已是冲到了黄吉身后,手中木棍一挑长剑,啪的一声,木棍断了两截。‘噗嗤’一声,长剑已是刺进了王小眉的心口。黄吉听到喊叫,一转身子,正好看到了长剑刺进王小眉心口,慌乱之下,就手照剑一拂,杏黄衣衫女子只觉一道大力涌过,长剑抓握不住,脱手飞出,人也随这一滞之力倒了下去。黄吉一手抱住王小眉,就势一撞,望着这女子一掌击下,着眼之处,这才现这是樊崇的女儿,这时脸色苍白,只看了黄吉一眼,竟是恨意毕现,似为杀不了黄吉而感到遗憾。黄吉微微一怔,这一下那还能下得手去。 就在这时,樊崇叫了一声“丽华”,赤眉四杰一齐喝道:“休伤了小姐”,一齐朝黄吉扑了过来。黄吉抱着王小眉,此时竟似失了魂一样,眼见赤眉四杰兵器落下,脚下一动,已是远远避开。樊崇此时已是抱住樊丽华,此时一视黄吉,目中凶光大露,直是恨不得生吃了黄吉,樊丽华已张开了眼睛,道:“爹,这少年杀不了也罢,仙退回琅琊山再说”,这声音已是有气无力。这樊丽华与父亲樊崇性子一般,凡是遇着强手,都想除之而后快,以免日后多一个劲敌。这时见黄吉如此了得,日后必是赤眉大患,全不想适才黄吉救下其父,就此向他出手。 这一剑已是算准,谁想王小眉目光从未离开黄吉,木棍就此出手,想要挡住樊丽华利剑,却被一剑力断,就此为黄吉挡下了这一剑。樊崇横抱女儿,要向黄吉再施杀手,樊丽华说了这话,已自闭上双眼。黄吉真气沸腾,这一拂之力无意中使出,若非长剑隔着,樊丽华已是气绝。可就是这隔着剑的力道,也是令樊丽华心脉重伤。樊崇只一视之下,想到自己如是继续出手,未免让人轻视,这少年固然厉害,日后终须除去。此时却是保住女儿要紧,眼见魔兽弟子纷纷杀到,当下一手抱住女子,单手挥处,已是击毙了几名魔兽门弟子。赤眉四杰各使兵刃,杀出了一条血路。这时鹰愁山杀声震天,田况的官兵紧随魔兽门弟子之后,遇到为死之人,立时断其性命。黑手铁腿各使绝技,到处都是惨叫哀嚎。黄吉就手抱住王小眉,王小眉张开无神的双眼,道:“黄大哥,你先给我点了封血之处”,如不是他木棍挡了利剑一下,此刻已是没了气息。只这话一说,已是心神疲惫,又闭上了双眼。黄吉疾出双指,内力使出,王小眉的血流立时止住。 左冲右突之中,有一人直向黄吉奔了过去,口中大声喝道:“小子,咱俩正好再斗上一斗”,这人正是须卜子,他不知黄吉就在鹰愁山,这时血刃挥处,眼前一亮,黄吉紫影已在面前,心中不觉为之来了精神,向着黄吉疾冲过去。这时黄吉心忧王小眉,着眼须卜子手挥血刃,脚下一动,就已从须卜子身边直溜出去。嗤的一声,须卜子一刀砍空,手掌已到,黄吉一步跨出,面前闪过两人,正是黑手铁腿。黑手横胸,铁腿飞出,正自一齐向黄吉出手。黄吉微微一闪,躲过了两人夹击,砰的一声,肩上已中了须卜子一掌,眼前一黑,真气已是就此提起,脚下幻影迷踪,已从人群中穿了出去。须卜子提起手掌,要待追上,面前已是涌来一道人流,敌我不分,须卜子给这人流一阻,已在看不见黄吉身影,望着黄吉消失的方向,恨声道:“算这小子命大,会得这般鬼怪步法”。他自被黄吉击败,回转西域,阴差阳错之中,练成了另外一种神功,已是信心百倍,想到自己为黄吉所败,一直念念不忘,于是带着弟子重回中原。一雪战败耻辱。 这番田况为灭绿林,得知魔兽门栖身之处,亲自上门,许以重金,让其帮助自己剿灭绿林盗贼,须卜子也想杨威中原,双方一拍即合,厮杀中须卜子已是看到黄吉,正好报昔日之仇,却给黄吉仗着‘幻影迷踪’逃走。黄吉脚下生风,此时一看怀中王小眉,已是昏迷不醒,心中大是惶然,这时已奔至大道之上,逃走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已被一帮人拦住去路,当头路中跃出十人,手中都执一柄利剑,其自喝道:“反贼休走!田府十剑客在此”,长剑倏地照人使出,青锋过处,鲜血四溅。 第八十九章 命在旦夕 十剑客招式如出一辙,出剑杀人,招式全为一样奇快狠准,极是干净利落,十剑客均为田况心腹死士,田况已料定中人溃散后必从这道上经过,于是命十剑客带着精锐官兵在此等候,只听有人喝道:“跟他们拼了”,这人正是长生不止,这一声喝出,黑老大,罗刹女,金银寨主也各使兵刀,照十剑客冲了上去,跟着各山寨领为了保命,也照路口杀出,其中两个汉子,冲在最前头,一个一出手就是三拳,立时便有三人倒下,一个双手狂挥板斧,斧出人头当即滚下两颗,正是过三拳与郝大斧。 ≥ 此刻官兵围山,过三拳只要逃出鹰愁山,这时随郝大斧一道杀出,这些绿林人全是亡命之徒,此刻一见有人拦路,都是奋勇拼命,十剑客固然厉害,一时又怎能挡得了这么多人,争斗之中,一个少女东张西望,似在找人,忽然间眼前一亮,出现一道人影,喜道:“黄公子,你看见奶奶了么?”黄吉微怔了一下,也是认了出来,道:“蜜姐姐,你怎会在这里?” 阿蜜这时一挥长剑,已刺倒一名官兵,道:“我寻奶奶不见,说是已上了鹰愁山,便来了”。此时眼睛一闪,一看到了黄吉手上的王小眉,认得正是设陷坑的黑小子,心中竟是闪过一道不快。黄吉和阿蜜在瓜田仪礼堂分散,一直记挂,这刻突然见着,已是忘了还未脱险,道:“蜜姐姐,我们一起逃走!”阿蜜看着黄吉手上的王小眉,忽地退了一步,黄吉看见她眼中闪过一道奇怪的神色,似是气恼,又是无奈,不禁道:“蜜姐姐,你怎么了?”阿蜜还未答话,身边已是掠出一个蒙面女子,阿蜜道:“黄公子,梅娘是要害奶奶,我要去阻止她”。只一说到这里,人已望路口奔了出去。 忽地一下,边上横过两把利剑,激起两道劲风,直往阿蜜迎面刺来,正是田府剑客。黄吉正自慌忙之中,他脚下飞快,已避过几名击杀绿林好汉的杀手,听到阿蜜说梅娘要害吕母,还没有想明白其中道理,眼前青光闪烁,已见利剑刺向阿蜜,两个剑客久经训练,杀人手法异常快捷。阿蜜这时心中纷乱,竟是没有看到两人袭至,只觉凉风习习,已是知道不妙,神色已是为之陡变,只听得‘砰砰’两声,两个剑客已飞撞出去。黄吉来不及说话提醒阿蜜,看见地上一把断刀,拾了起来,照着两把剑扔了过去。这一下力道劲急,边上几名剑客正在和长生不止几人厮杀,陡觉身上一痛,已给这飞过来的两人撞倒,砰砰声中,十剑客齐倒在地上,手忙脚乱的爬起,人群已潮水似的从身边涌出。 阿蜜看着两名剑客撞出,只看了黄吉一眼,就已望梅娘去处奔去,黄吉心中也是如云雾一般,就手抱住王小眉胡乱逃出,这时身后已是无人追赶,黄吉放下了王小眉,此时脸色惨白,呼吸也是若有若无,手沾到的全是鲜血,忽然想到了刁若凤,自己不是用臂上鲜血方才让她恢复过来的吗,一想到这里,已是有了主意。拿出匕在手臂上一划,就将手臂放到了王小眉口中。王小眉脸色已是慢慢的变得红润。忽然哇的一下,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黄吉见这一招毫无用处,看着王小眉吐出的鲜血,心中又惊又怕,整个人已是再没了主意,就只是呆立当地。 忽听到一个声音说道:“那少年在那里干什么?”跟着又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怎么会有这么多血”。那女子已伸指在黄吉手上一点。及时止住匕割伤之处,原来黄吉只想着王小眉伤势,竟自忘了自己手臂还在流血,这时方才惊觉,看着这个为自己止血的女子,不觉大感意外,道:“你这是?”这女子一抬头,目中已全是赞许钦佩之色,道:“少”,话音未落,边上一人轻拉一下女子,道:“金剑银枪蒙少侠相救,这里谢过”。 来人正是释凡夫妇,二人着眼见着黄吉,正在割腕救治王小眉,这两人为黄吉救下,在花胡为手下活命,早已对黄吉没了怨恨,两人原本就是双刀会下属,孙秀姑适才已是要说出‘少主’二字,释凡却是想到,自己二人还未解清误会,不能就此相认,因此抢在妻子前面,把孙秀姑的‘少’字掩盖了过去。黄吉哪会知道,想到这二人以前对自己拔刀弄剑,已是大感畏惧,这时孙秀姑却是对自己一反常态,帮自己包扎伤口,这释凡也是对自己执礼,一时间自是受宠若惊,全没想到自己救他二人,这才让两人刮目相看。 只听一道微弱的声音“黄大哥,你把我送回绿林山吧”。黄吉这时哪有主意,上前抱起王小眉,释凡忽道:“且慢”,跟着对着孙秀姑,神情已是极为凝重,说道:“师妹,我们先给她导气归元”。孙秀姑就黄吉手中接过王小眉,放在地上,说道:“你不要怕,让我们为你护住心脉”。王小眉得王匡、王风教诲,自然知道这二人说的是什么,此时无力的点了一下头。释凡身手抵在孙秀姑后心,一道热气已是传进孙秀姑体内。孙秀姑一觉气流涌进,已是将手掌放在王小眉头顶,一道紊乱的气流自王小眉头上缓缓进入。 金剑银枪所休息的内功是一样的,名为‘鸾凤和鸣’,气息祥和平静,对内伤极是神效。王小眉只觉头顶如春风过处,已是渐渐清醒,这时释凡二人已是耗尽全身功力,脸上一片苍白。王小眉挣扎着道:“多谢二位大侠相救”,释凡急忙止住,道:“不要乱动,我二人虽是让你清醒过来,可这也是暂时让你保住性命”。黄吉见二人这样一运内力,王小眉登时醒转,奇道:“二位前辈,我内力颇多,这就输送给他,不就好了么”。释凡知道他不懂,止住道:“他中的剑伤,和内伤大不相同,你内力过猛,反而会震伤伤口”,孙秀姑接着道:“我二人学的是一种柔和的功力,与少侠的自不相同”。 黄吉这才明白,孙秀姑又道:“刚才你给他喂血时,就已反吐,这就是因为血已无法融进他的心脉”。黄吉听二人这般一说,这王小眉竟已不能救得,不由得神色惨然。王小眉看在眼里,想着在陷坑时,二人初见生的一切,心中竟是大为舒服受用,道:“黄大哥,生死有命,你扶我起来”。黄吉只觉怅然若失,当下扶起了王小眉。王小眉低声道:“我要回家”。黄吉看了金剑银枪一眼,扶着王小眉轻轻走过。 释凡忽道:“我想到了有一个地方,可以救他”,黄吉与王小眉止住脚步,看着释凡。孙秀姑听得释凡一说,猛然醒悟,道:“大哥,你说的是东海?”释凡道:“不错,”这时看着黄吉,神色间也是有了信心,道:“传闻东海有松花止血膏,是治疗剑伤的上等灵药,有起死回生之效”。黄吉听到这里,也是忽然想到,自己受了剑伤,刁若凤为自己疗伤之事,不觉拍了一下脑袋,道:“我怎地如此糊涂”,释凡,孙秀姑自不知黄吉与刁若凤之事,可这时在情急之中,也未多想。 第九十章 赌钱 释凡道:“东海离此地如此遥远。 ”适才为王小眉疗伤之时,现王小眉剑伤已及要害,只差一点便及其心脏,虽然为自己二人鸾凤和鸣保住性命,可是东海甚是凶险,大海波涛汹涌,稍一不慎,命都会丢在海中,不觉显出忧虑之色。 王小眉已是幸运,如不是他手中木棍挡了一下,黄衫女子那一剑就已刺穿心脏,这时哪里还有命在。黄吉的鲜血异于常人,王小眉得这鲜血之助,虽然因气血衰竭,吐了一部分出来,不能尽为己用,余下部分却已与金剑银枪的鸾凤和鸣融入其中,已是大生效益,这道理金剑银枪自然不知,而鸾凤和鸣确又是疗治剑伤的一门罕见神功,这罕见鲜血和鸾凤和鸣巧合之下,王小眉虽有性命之忧,可体内神气已如常人,刚才还是气息奄奄,只这一会儿时间,就已能走动了。 这时只脸色还是苍白如纸,此时对着金剑银枪,道:“晚辈王小眉,谢过前辈救命之恩”两人心中暗自称异,虽然不明白王小眉何以恢复这般奇快,可已知这里面必有缘故,此时已不再多加猜想,释凡道:“小兄弟不必如此,我们也是尽力而为,但也只是暂时保住你的心脉,这以后就看你们的缘分了”。两人心里明白,王小眉剑伤要害,自己的鸾凤和鸣只能保住她三天,三天之后,若是不能到得东海,取得松花止血膏,剑伤一旦作,就再不能活命。 然而东海离此路途遥远,还不知王小眉否能在剑伤作之时倒得,可如是将这事说了出来,王小眉势必紧张,反会加快剑伤作,金剑银枪已是极为豁达,生死有命,或许王小眉机缘巧合,能得早到东海,也未可知。王小眉眼看夫妻脸上神色,虽然不知自己只能得活三天,可也明白这其中必有难言之处,他二人这番为自己运功疗伤,极是消耗元气,自知这已是两人对黄吉心存活命之恩,这才拼着损耗自身元气,这一来金剑银枪自要修养一段日子,才得回复本身真气,心中已是为两人所感动,这时见到释凡两人担忧神色,王小眉不觉自心中升出一股豪气,说道:“生死有命,前辈不必为晚辈如此挂怀”。 释凡见他如此年少,却已是如自己一般豁达,微觉意外,两人适才给王小眉疗伤之时,已知道王小眉与男子不同,这般装扮,实是故意隐瞒身份,孙秀姑看着王小眉,心上已是横生怜意,对着黄吉说道:“这位小兄弟为你不顾生死,你得小心在意,可不要让他跑了,”说完望着释凡,神色已是柔情蜜意。王小眉却是脸上一红,也不揭穿。 黄吉不知孙秀姑何意,只是傻傻地望着王小眉,心中奇怪,这王兄弟怎会脸红,只听释凡道:“你们这就赶快上路吧,我们已要走了”。只这么一说,两人已是一起纵身离去,王小眉已被黄吉看得不好意思,眼见金剑银枪不见,轻声道:“黄大哥,我们走,”黄吉满心疑惑,忽地听得王小眉说话,方才猛地清醒过来,这时又自想起王小眉剑伤,就已把所有的疑惑都抛诸脑后,说道:‘我们去买匹马,这样就快了。 王小眉低声道:”黄大哥,我有剑伤”。黄吉这才想起,这伤口若是再加震动,岂不是伤上加伤。难怪金剑银枪都没有提起这马的事,不觉说道:“还是王兄弟聪明,我还是真笨。”王小眉轻声道:“黄大哥,是你太紧张了”。一想到黄吉为自己紧张,心中竟有一道暖融融的热流,声音已是轻了许多,说道:“黄大哥,不要再想什么,走吧”。黄吉这时只觉有些不对,可又想不出来,稀里糊涂应了一声,就随王小眉上了去东海的大路。 黄吉与王小眉望东海前行,两人这时都已走了一天,王小眉说道:“黄大哥,你看前面”。黄吉已听得一阵闹声,原来这闹声之处是一座凉亭,一大堆人正在里面兴高采烈,大声喧嚷,两人已是又困又乏,望着凉亭走近前去,原来是一群人正在掷骰子,难怪这般忘乎所以。王小眉一见之下,就好像看到了老朋友,竟是突然间来了精神,一时间忘了自己已是临死之人,道:“黄大哥”,我们已来掷它一把,黄吉想到王小眉重伤未愈,正自心中怅然,见王小眉全不在意,不由得大觉困惑,说道:“王兄弟你的伤,”王小眉道:“黄大哥,生死有命,怕什么,一个人就是要在死前及时行乐”。 伸手拉了一下黄吉,笑道:“快来看我本事”,黄吉不忍拂他心情,跟着来到人群旁边,一个汉子正在拼命摇动骰盒,骰子在里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周围的人眼睛睁得老大,汉子手忽然一停,砰地一声将骰盒倒翻地上,道:“大家都来财,买大买小,快些押上,”有两人齐声道:“我们买大”,周围的人看见这两人买大,都自将身上银子摸取出来,堆放在汉子面前,一齐道:“买大,买大”,汉子眉花眼笑,就要去收地上银子,王小眉道:“慢着”,手轻推了一下面前一人,道:“老兄,借光”,那人闪在一边,王小眉走近骰子,蹲了下去,手上已拿出一大锭金子,足有十来两重,砰的一声,放在地上,望着骰子面前汉子,诡笑道:“我全买小”。 那汉子不防有人买小,看着眼前微黑的王小眉,又往地上金子一看,这地上散碎银子加起来已没有这金子多,大概这人是个败家子,家里金银太多,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来着,王小眉却是神色不变,笑吟吟地看着他,只道:“揭开”,那汉子神情为之一紧,忽地小声道:“小哥,输赢事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王小眉狡诈地闪了一下眼睛,笑着道:“我怎么会后悔,这是我自己的事,要你瞎操什么心”。 汉子打量了王小眉一眼,向着边上一开始就买大的两人,眼睛微转了一下,这两人原来是他的同伙,看着汉子眼神,都是心领神会,口里大声道:“官兵来了”,双手就朝着地上金银一把抓拢,边上众人见两人去捡地上金银,猛地醒悟过来,各自道:“原来你们是一伙人,合起来像骗我们”,哄的一声,一大群人全都往地上争夺,凉亭中立时天翻地覆,不可开交。王小眉就地上拾起两小锭碎银,照着地上抓银子两人一扔,两人扑地倒在地上,痛得杀猪似的大叫,王小眉看着这些人又打又闹,极是满意,笑着道,:这种骗人的伎俩,我打小就已学会了,休想瞒得了我”。(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作弄 陡然间一声大喝,道:“谁在大呼大叫,吵了我睡觉,”这声音有如晴天霹雳,凉亭上灰尘给震得簌簌掉落,凉亭内的人全吓了一跳,手上的银子已落在地上。≧ 其往声音处望了过去,大伙眼前一暗,凉亭中忽地站出一个巨人,这些人刚从还在争地上银子,突然间出现了这一庞然大物,都自吓得软立当地,一时间竟是没了一点声息。 巨人两步并作一步,一下晃到众人身前,只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金银,眼睛陡地亮了起来,欢喜道“真是妙极,我正饿得紧,这些银子可够我饱吃一顿了”。说着就照地上银子一把抓去。那掷骰子的汉子看他去捡银子,慌忙道:“这全是我赢的,”赶紧抢在巨人前面,双手急向地上抓了下去。忽地衣领一紧,已经四肢朝天。这巨人就如举小孩在玩蜻蜓一般,把掷骰子的汉子举在空中摇晃,汉字吓得颤声道:“好汉爷爷,银子你全拿走,饶了小人的命”。巨人听他这么一说,手落在胸前,扑地往地上一丢,道:“老子如不是要拜师学艺,给人留点好印象,你这小不点已经散了架”。啪地一声,那汉子屁股着地,摔得没头没脑,这时挣扎站起,只望了巨人一眼,眼中惊骇莫名,道:“巨灵神来了,快跑,”顾不得周身疼痛,飞已似的照前溜跑了,边上的人见他逃走,各自一声叫喊,全都一哄逃散。 巨人这一招就吓着了众人,自觉甚是得意,就要去拾地上银子,忽地咦了一声,一个黑脸小子手只地上一合,已将金银抱在手中,巨人奇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要钱不要命了”。这黑脸小子正是王小眉,这时抱住金银,望着眼前巨人道:“我就是专抢东西的强盗祖宗,怕你干什么”。巨人楞了一下,忽地大叫一声,巨手陡地叉开,就已向王小眉怀中抓了过来,王小眉只觉巨人大手直落,身子如山直晃过来,呀的惊呼一声,竟是忘了逃走。 黄吉大喝一声:“快闪开。”身子照王小眉疾冲上去,就手一探,已是扯住了王小眉,微一举步,已是带着王小眉退出了凉亭,巨人眼看到手的金银就要不见,狂吼一声,只三两步就已追出了凉亭,忽地拦在黄吉前面,,黄吉到不防巨人脚步长大,只这两晃就截住退路,望着眼前巨人,有点好奇,道:“好大的个子,原来你在学抢人”。巨人大眼一瞪道“抢什么人,我是巨无霸,现正寻访名师,练成盖世神功”。王小眉奇道:“原来你就是巨无霸”,巨无霸道:“你知道某家?”。王小眉早就知道,麒麟堂有一巨无霸,力大无穷,想不到在这地方碰着,心中一转,要怎样对付这巨无霸。 黄吉听得这人说自己是巨无霸,想到江湖传言,巨无霸投身麒麟堂,残杀绿林豪杰,怎会跑到这里拜什么名师。脑中不觉想到高个子,哈的一笑,道:“巨无霸驱虎使豹,你一只小猫都没有,会是什么巨无霸”。巨无霸哈哈一笑,道:“巨无霸又不是三头六臂,冒充他有何好处,只是我败在东海龙王与马适求手上,这才离开麒麟堂,寻访高人”。王小眉听得巨无霸这般一说,止不住心中一喜,马大叔果然好身手,忽然间微自一惊,想到巨无霸说什么寻访高人,眼见这人确是巨无霸无疑,巨无霸为麒麟堂所用,如是当真给他寻访着什么高人,再练成什么神功绝学,到时再次为祸绿林,岂非更比昔日为甚。 心中一想到这里,不觉起了杀巨无霸的念头,望着巨无霸,忽道:“你要拜师,现在就有一个高人”。巨无霸喜道:“高人在哪里,我怎地不知道”,王小眉一指黄吉,道:“他就是高人”巨无霸一看黄吉,大觉疑惑,道:“这人如此年少,会是什么高人”,王小眉一本正经地道:“岂不闻古人云,人不可貌相,你如此目中无人,哪会寻得高人。”巨无霸觉得有理,望着黄吉道:“你当真便是高人?”黄吉听得王小眉胡说八道,知道他是故意捉弄巨无霸,只道了一声:“我”,王小眉道已接着说道:“他收徒有一个规矩”巨无霸奇道:“有什么规矩”。王小眉道“先得看这人骨格,是不是合乎标准’。 巨无霸望着王小眉一本正经,不禁道:“我这身子就是天下第一”。王小眉假装看了他一下,说道:“你身子确是威风得很,可怎知是不是稀松平常,这可要试过才知道”,巨无霸听王小眉称赞自己威风,甚是感到得意,竟是没有了戒心,哈哈一笑,说道:“我巨无霸天下第一,尽管来试好了”。王小眉一扔手中金银,啪地散了一地。走近巨无霸,他不及巨无霸身高,只够得着大腿之处,眉头一皱,已是望着巨无霸环跳穴,只要将他点倒在地,这么大的个子,料他一时已翻不起来,就可取了他的性命。 当下一举手指,对着巨无霸大腿狠狠点了下去,嗤的响了一声,这巨无霸一身皮肉坚韧无比,王小眉功力差劲,这一下就如点到钢板之上,指头如欲震落,只差眼泪已流出来,心中一惊,连忙跃退巨无霸身边。巨无霸笑道:“怎么样,我这身子是不是很了得”,王小眉一指点下,还以为巨无霸已经识破,正要叫黄吉快跑,听到巨无霸这么一说,才知他皮坚肉厚,根本不觉疼痛,这才没有识破自己的诡计, 黄吉不知王小眉诡计,看到他只在巨无霸腿上一点,就立时跃了转来,吃了一惊,道:“王兄弟,你怎么了,”王小眉正好看着黄吉,已是有了主意,没有回答黄吉,只对着巨无霸点了一下头,道:“我是觉得你很不错,但要他试过才算数”。巨无霸大咧咧地道:“没事,你就让他来试吧”。 这话正中王小眉心思,王小眉暗自一喜,已就走近了黄吉身前,道:“黄大哥,你去试试他,是不是良才美质”。这声音挺大,黄吉还没有听得明白,王小眉已就他耳边轻声道:“黄大哥,这巨无霸是绿林大害,你内功了得,只要照他心口全力一掌,就可取了他的小命”,这话压得很低,巨无霸自是听不到。黄吉听王小眉竟是要自己杀了巨无霸,想到如此趁人不防下手,未免太不光明正大,实在大感为难,迟疑道:“这似乎不可以”,王小眉不料黄吉这样说话,大是气恼,还以为露了馅,气道:“你怎会这样死脑筋”。 巨无霸却会错了黄吉的意思,以为是看不起自己,心中不觉大是恼火,道:“怎么不可以,你莫非瞧不起巨某”,大腿一抬,就已到了黄吉面前,手向着黄吉往下一伸,怒气冲冲地说道:“这就让你试上一试’黄吉没有想到巨无霸并无恶意,只觉头上劲风凌厉,这巨无霸身高体壮,又是气恼之中,只随手往下一放,已是力道凌然。(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不周山 黄吉一觉劲风头上直下,已是惊了一下,道:“你要干什么”,就只这一惊之下,全身真气陡然尽皆涌出,双掌正对着巨无霸,忽的一下推了出去,这一掌浑无准备,突然间却用上了云梦绝学,如梦惊醒,正好击中巨无霸手臂,砰地一声,黄吉只觉巨无霸体内应声激出一道大力,腾地跃出几丈,这才消了这道大力。巨无霸身子一晃,已是直退了下去,这时一声大笑。道:“果然厉害”,说着身子照前一迈,巨掌呼的向黄吉劈了下来。 巨无霸适才与黄吉这一交手,黄吉劲力突如其来,劲力浑厚无匹,竟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好胜之心忽地升起,这一掌已用尽全身力气,直似山岳般倒向黄吉,黄吉适才与巨无霸对了一掌,已知巨无霸确是一身神力,听得掌风凌然,已觉巨无霸掌力浑猛厉害,不敢硬接,忽地身子一闪,幻影迷踪就已脚下使出。 忽的一声,一道紫影晃过,就已躲过了这一掌,巨无霸看着黄吉一掌击下,却已不见黄吉,巨无霸不觉晃了一下脑袋,道:“奇哉怪也,这人已和陆腾空一样不成?”他在毒菇山庄就已差点吃了陆腾空的亏,这时不见黄吉人影,又自想到陆腾空,正要转过身子,面前人影一闪,这一下却已看得清楚,黄吉有如电闪,却是不同陆腾空毫无身影,只见黄吉双掌一举,巨无霸忽然道了一声‘好奇妙的身法,这就教给我吧”,黄吉这时站到巨无霸身前,全身真气运到臂上,看准巨无霸膻中要穴,已是不顾一切,就要击将出去,只见巨无霸手掌一收,已是一脸诚恳之色。 黄吉只微一怔,这巨无霸竟相信了王小眉的话,还真要拜自己为师,这时手掌蓄势待发,一时间竟已不忍就此出手,已是放下了手掌,正想要如何说话。王小眉已突然走了过来,说道:“你不见我们正忙着吗,这师傅以后再拜”,言毕就手一拉黄吉,想要就此跑开,只见巨无霸一步跨出,已是站在两人前面,眼看黄吉身法极快,这门功夫巨无霸却是佩服,这紫衣小子如此文弱,已是这般了得,自己如是学成他的步法,天下谁还赢得了我巨无霸。 这么一想,脸色已是变得极为恭谨,说道:“巨无霸实是心服,就将这步法传给我如何”。王小眉本是要取巨无霸性命,哪知竟会弄巧成拙,眼见巨无霸没完没了,王小眉眼微一转,已是计上心来,脸上神色一正,道:“巨无霸,你如真要拜师,我告诉你一个地方,就能练成绝世神功,”巨无霸已见黄吉身手,已是大为信服王小眉,道:“什么地方会有这般高人?”王小眉见他已经上当,大是得意,微微一笑,说道:“你听说过共工氏此人没有,他头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缺,从此天顷西北,水不满东南,这般盖世英雄,为何不去找他”。巨无霸怎不知道共工氏,听得王小眉说到这人,道:“这人早就死了,你提他有何用处”。王小眉露出轻蔑之色,道:“你真是笨得没有救了,共工氏虽然已死,可他不会留下共工氏神篇吗?”巨无霸觉得这话有理,说道:“话是有理,可要到哪里才能找到这神篇。” 王小眉道:“这神篇就在不周山”,巨无霸笑道:“共工氏死了才有神篇,你这不是骗人吗?”黄吉也知这王小眉在胡扯,暗自好笑,这时忍住一肚皮好笑,道:“他身上揣着神篇,既然已死在不周山,这神篇自然在他尸体之上,不就是正在那里了”,巨无霸道:”是极,此言甚是有理,“王小眉道:“这就对啦,赶紧去不周山,迟了就要被别人得手。”王小眉道“看来你已没有钱了,地上这些银子你拿去用就是。” 她这时只感捉弄了巨无霸,心中一高兴,变得很是大方,巨无霸往日在麒麟堂中,任意所为,这时巨无霸只不过为王小眉弄得心神不宁,方才忘了地上金银,王小眉这一顺水人情,巨无霸这才看到地上金银,欢喜道:“你真是好人”,大眼一睁,紧盯着王小眉,忽地失声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和马适求一起的黑小子?“他与马适求几人一照面,就已看清五人形貌,适才刚自熟睡中醒来,王小眉又是胡天胡地乱扯一通。一时间没有细想,这时望着地上金银,心头为之已是安静,已觉王小眉很是熟悉,只一加思索,便及时想了起来,王小眉知事已败露,慌道:“黄大哥,快跑”。 巨无霸大喝一声:“休走”,照着两人陡然扑出,只见黄吉一手拉住王小眉,就一飘一晃之中,一手人影全无,巨无霸扑了一个空,骂道:“臭小贼,如此滑溜”,忽然间立住身子,竟又想起王小眉所说的共工氏神篇,不觉想入非非,想要不信,可紫衣少年却是厉害得紧,要待相信,这王小眉又与马适求是一伙。忽然间腹中一阵鸣响,去已是饥肠辘辘,道了一声:“管他的,先吃饱了再说”,跟着俯身拾起地上金银。 王小眉一见巨无霸认出了自己,知道他就要立施杀手,自己重伤未愈,动起手来如是震作伤口,就是死路一条。当下随黄吉一使幻影迷踪,就此逃了出来,眼见巨无霸已是再追不上,黄吉这才停住脚步。黄吉想起王小眉骗巨无霸的神篇,奇道:“王兄弟,你怎会想到用不周山来骗他。”王小眉眼里闪过一丝狡诈狠色,笑道:“黄大哥,你不知道不周山吗?”黄吉道:“这不周山是怎么回事?“。王小眉轻哼了一声,望着巨无霸凉亭的方向,说道:“不周山远在昆仑山,高入云霄之中,山上空气稀薄,寒气常人无法抵得,曾有狂人以为不周山是上天之路,因此直往上攀登,谁知这一上去,却是再也没有回来”。 黄吉啊了一声,失声道:“你这是让他去冻死山上”。想着不周山冰天雪地,这巨无霸如是到了不周山,一个人冻结在山巅之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自言自语的道:”用这般方法骗他,应不是大丈夫想得出来吧。”王小眉道:“如马大侠那般人物,自不会用这样手段,我的武功如此差劲,如不动点脑子,怎能行走江湖”,黄吉听他说的振振有词,却是微有困惑,王小眉见黄吉神色迷离,又道:“黄大哥,你功夫虽好,只是不够狠辣,这样是办不成大事的”。黄吉道:“我原来已没有想要做大事,做人还是自由自在的好”。(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暴风神针 王小眉道:“这就怪了,你们男人想法怎地不同,”黄吉大是奇怪,道:“王兄弟,你这话就奇了,什么你们男人,你不也是男人吗?”王小眉啊了一声,眼睛不觉转了一下,道:“我是说,你这种男人”。眼睛只这一转,忽地看见了一样事物,望着一道墙壁,道:“那是什么”,说着便向着物事走了过去,黄吉跟着走近一看,原来墙上画有一条小蛇。王小眉疑道:“这小蛇是怎么回事”,黄吉道:“你也太小心了,一条小蛇有什么大惊小怪”。王小眉一想也是,两人又往前直走。 王小眉又在一棵树前停住,这时两人都已看见,树上已画了一条小蛇,和墙上小蛇一模一样,黄吉道:“多半是有人无意画下”。王小眉忽道:“黄大哥,你快看那人在干什么”,黄吉向王小眉说处一看,只见一人鬼鬼崇崇,正在一块石头前细看。黄吉道:“王兄弟,你还要去东海治伤,咱们就不必多管闲事了。王小眉刚要转身,忽的呼呼两声,从石头后面跃出两人,黄吉神色为之一变,就此站立下来。王小眉道:“黄大哥,有什么不对?”黄吉摇了摇手,王小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就不再说话。 石头前那人一觉两人跃出,立时往后一跃,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这小蛇是你们弄的鬼。果然给找着了。”这两人衣衫破烂,一个像讨饭的冷冷道:“你好厉害”,那人道:“这种江湖把戏,我一看就知”。讨饭旁边一个似疯子的人哈的一笑,道“我们这是故意让你找着的”。那人神色不变,道:“我身为巧门弟子,怎不知是你们诡计。”那疯子一样的人倒也料想不到,奇道:“你知道了还敢来?”巧门弟子哼了一声,道“天疯地丐虽然有些名声,可在我东方巧眼里,还不是和死人一般。” 这两人正是和黄吉在番禹交手的郑东疯,霍乱天。郑东疯一抖双肩,怪声道:“好得很,我郑疯子倒要见识见识,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笨门弟子,如此胡吹大气”。他听东方巧说话狂妄,心头来气,就把他说的巧门变成笨门。此时身子空中一翻,就已直向东方巧飞扑下去,双掌如乱风飞舞,却正是他的得意功夫,“罗汉风云手”,两只手直上直下,没头没脑地向东方巧狂挥使出,东方巧不退反进,郑东疯掌已落下,只见东方巧人影一动,已立时闪过了这一掌,大喝一声:“老疯子,看我巧门拳厉害”。向着郑东疯脑门就是一拳,这一拳料敌先机,抢在郑东疯罗汉风云手之前。 郑东疯只觉劲风扑面,喝了一声,“来得好”,就双手一翻,风云手正好格在拳头之上,砰的一声暴响,东方巧只觉臂上一震,扑地退了一下,郑东疯怪眼一翻,道:“我早就说过,你这是笨门拳,硬是不信”。东方巧哼了一声,身子一揉,已是直向郑东疯欺身过来,双拳一点不停,眨眼间已使出十几拳,这巧门拳灵巧快捷,全身照着郑东疯要穴落下,郑东疯一时间摸不着这巧门拳来势,连连退后。但见东方巧身子闪处,却是不与自己双掌碰撞,原来东方巧自知内力不如郑东疯,再也不和他对力,巧门弟子只在机关上取巧,拳上功夫却是寻常,郑东疯已是看了出来,身子突然立住,微运内劲,就要力毙东方巧。 东方巧察觉郑东疯一收掌势,微自一怔,忽觉脑后风声,巧门弟子人极机灵,身子向前一跃,躲开了这当头一掌。人已跃出十几步外;已是看到这突然出手之人,这人蓬头垢面,这时眼看郑东疯,大喝一声:“这种人为虎作怅,用不着和他讲什么江湖道义”,这人正是霍乱天,看着郑东疯和东方巧打来斗去,他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看着郑东疯一掌击出,却被东方巧躲了过去,一时间心头性起,双掌陡然飞起,翻滚不息,已是使出了自己最为得意的翻天掌,掌影夹着劲风之声,直向东方巧似乌云般盖了下去。郑东疯怪叫一声,“谁要你来帮忙,我一人就能摆平这笨门弟子”。只一说到这里,身子又已直向东方巧飞扑上去,罗汉风云手倏地出手,两人一个下击,一个上翻,东方巧已是罩在二人掌影之下。 东方巧看着两人掌势凶猛,一声冷笑,手中已捧了一个小盒,就手一盒上按机括,“嘭”的一声,从小盒中疾射出一蓬钢针。霍乱天叫了一声,“暗器”,这时隔得太近,这小盒射出的钢针又密又劲,郑东疯,霍乱天齐大叫一声,两人身上都已给钢针射中,一个站立不住,砰地栽倒在地上。黄吉浑没料到东方巧突施暗器,听得两人大叫,已是倒在地上,只见东方巧手捧一个菱形小盒,此时冷嗤一声,道:“谁不知道巧门暗器天下无双,你们中了我的暴风神针,就等着受死吧。”这时手一动,小盒就已不见。 巧门弟子放置小盒极是隐秘,临敌要用时方才取出,与其对敌之人不防有这一招,又是近身攻击之中,是已都躲不过这突然一手。东方巧面露得意神色,道了一声:“我先杀了你们两个疯子和要饭,再去东海找刁子都。”身形一起,已照天疯地丐双掌落下。忽然间紫影一晃,天疯地丐已不翼而飞,东方巧掌势落空,微一错愕,已是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少年双手分提天疯地丐,正已退到一个黑脸少年身边。东方巧喝了一声,“你是何方小子,竟敢在巧门弟子面前多管闲事,赶快放下两人,不然叫你死在我暴风神针之下,”这还是他见着这少年身法奇快,方才如此客气,王小眉道:“人道巧门弟子与绿林同气连枝,你们既是巧门弟子,却为何与东海过不去。” 东方巧冷笑一声,道:“东海强贼为祸一方,巧门弟子如今效命麒麟堂,自要将这伙反贼尽皆诛杀。”王小眉道:“王莽已是风烛残年,巧门投靠麒麟堂,实是自取灭亡”,东方巧哈哈一笑,道:“我杀了你们这些贼子,不就天下太平了吗?”东方巧只一说到这里,就已向黄吉纵身飞出,手中已拿出小盒,对着几人一扬,人在空中,暴风神针如雨点射出,黄吉双手提着天疯地丐,眼看针如雨点,急道:“王兄弟,快站到我身后,”此刻无法可想,心下已是一横,就要立时放下天疯地丐,用肉掌硬接暴风神针。 忽地一道风声,身前已立作一人,一手提着寒铁弓,另一手中握着一件白色衣衫,轻声道:“不要怕”声音异常平静,望着射来神针,手中白衣临空一卷,只听到一阵微响,暴风神针落了一地。黄吉已道了一声:“若凤姐姐”,东方巧陡见这人白衣挥处,自己神针尽数射空,听到黄吉这一声若凤姐姐,喜道:“东海妖女也在这里,正好一网打尽”。就身上取出一样物事,放在口上一吹,“咕’的一声暴响。(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龙王庙 用白衣卷落暴风神针之人,正是刁若凤,她正好在这附近,听得这里打斗声响,就赶了过来,着眼处黄吉已分手提着郑东疯,霍乱天,眼见东方巧就要射出暴风神针,情急之下,白衣已脱在手中,这衣衫宽大柔顺,果然挡住了众多飞针,此时听得这一声暴响,知道正是巧门呼唤门人的讯号。已是顾不得在多说话,只说道:“快随我来”,白衣已就披在身上,人已照前飞跃出去。 黄吉提着天疯地丐,道:“王兄弟,快走”,王小眉已见识了巧门暗器厉害,不敢再行轻忽,跟着黄吉就跑。刁若凤行得甚快,在一座庙宇前停了下来,看了一下后面无人跟踪,道:“黄兄弟,你快进去”。黄吉纵身进了庙宇,这才放下天疯地丐,王小眉跟着进了庙中,只见天疯地丐身前除了头脸,几乎全是插满了暴风神针,不禁心惊肉跳,道:“好厉害的暗器”,郑东疯道:“我已看准了东方巧出手破绽,正要送了他的性命,却被霍老弟插上这一手,给他放出这些鬼针。’霍乱天陡地站立身子。道:“幸亏我早知道他有这一手,这才及时赶到,不然你就一人独挡了他的鬼针。” 郑东疯睁园双眼,大不相信,道:“难道你有先见之明不成”,霍乱天道:“他是巧门弟子,顾名思义,就是五花八门,自然包挂这些鬼针”。他怎会料到东方巧要放暴风神针,这时听郑东疯埋怨他插手,便信口胡吹,显得自己料事如神。郑东疯道:“你当真这般义气,给我挡了这么多鬼针?” 刁若凤已进了庙中,闻听两人正在斗口,道:“两位叔叔,,巧门弟子随身带了暗器,只要不敌对手,就立时放出暗器”。郑东疯一想,刁若凤这话有理,骂道:“给老子射了这么多鬼针,逮住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霍乱天也是又痛又火,忘了郑东疯还在旁边,怒道:“早知他有暗器,就该等他放了再动手,”郑东疯道:“你看,我早就知道你是撒谎,这不就露陷了”,王小眉见这两人只顾斗口,笑道:“两位前辈,你们这样说下去,这些鬼针就生在你们身上了”。 霍乱天道:“你小子是什么人,在我老人家面前没大没小”,郑东疯道:“不就是些小针吗,只要它喜欢在我身上,随便多久都没关系。”黄吉听两人继续胡说,忽地想起一事,道:“不知这些针有毒没有。”郑东疯,霍乱天听得有毒两字,都是一惊,齐道:“这两个龟孙子,如是有毒可就糟糕了。”郑东疯微运了一下内气,但觉内息舒畅,放下了心,道:“没毒”,霍乱天也试运了一通,感觉并无障碍,想吓一下郑东疯,便道:“不一定,有些毒发作越迟,往往越是厉害。” 郑东疯故作轻松,道“这毒越是厉害,我就越是满意,你看就不同了,一定惨叫连天,”霍乱天还要说话,刚一张口,只说了一个“我”字。刁若凤插话道:“两位叔叔,得先把这些小针拔掉,不然巧门弟子一寻到这里,可就麻烦了”,郑东疯道:“这个倒不用,让我把它给逼出来就是,”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嗤的一阵声响,地上全是如麦芒一样的小针。霍乱天也是一声大喝,身上小针全给震出,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细针,庙中几人都是心惊肉跳。郑东疯哈哈一笑,道:“这些鬼针我可要收好,留作纪念”。 霍乱天道:“小姐,怎么不见龙王”,刁若凤道:“父亲看到两位叔叔画的小蛇,知道你们在找他,怕东海有事,已回东海去了,让我在这龙王庙等候你们”,郑东疯已收好小针,恨恨道:‘这巧门弟子到我东海,不知去干什么,我们才跟踪到了这里,故意画了小蛇,引他上钩,谁知竟被他暗算,”这时看着黄吉,王小眉,忽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怎会这么巧。”黄吉此时望着刁若凤,神色间很是惊喜,竟没有听得郑东疯问话,道:“若凤姐姐,我是要到你们东海,求取送花止血膏,这下好了,却在这里见着你们,这就请你给我松花止血膏,为王兄弟治伤,” 刁若凤道:“王兄弟,他怎么会受伤?,”黄吉道:“王兄弟为我被剑刺伤,险些失了性命,幸亏为金剑银枪两位前辈保住心脉,正要到东海求取松花止血膏”。刁若凤看了看王小眉,眼睛微闪了一下,道:“她会是你的兄弟,”语气中似是不信,黄吉听刁若凤这样问话,回头望了王小眉一下,王小眉已低下了头,大觉奇怪,道:“她正是我的王兄弟,这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吗”? 刁若凤道:“你真不知道,”黄吉满脸疑惑,望着王小眉,道:“王兄弟,你说,若凤姐姐是怎么了,”王小眉走近黄吉,道:“黄大哥,我们走,不去东海了,”黄吉道:“你说什么,”?王小眉忽道:“有人”。庙外一声冷笑,道:“东海的反贼,快出来受死,”霍乱天道:“巧门弟子真是消息灵通,这么快就找来了“。郑东疯诡异地一笑道:”来得好,正好已让他知道我的厉害,”说着纵身跃出庙外。 东方巧身边已多了一人,眼看郑东疯跃出庙外,东方巧道:“怎么就只你一人,其他的不敢出来吗?”郑东疯道:“对付你我一人就够了”,说着双手翻飞,径向东方巧一掌飞出,人还未到,破空声嗤嗤直响,原来他已把收好的神针射了出来,神针夹着强劲内息,竟是比从盒中爆出还要劲急,口中道:“原物奉还。”东方巧微自一闪,边上那人已捧着一个象吶叭的东西,正对着郑东疯射出的神针,呼的一卷,所有的神针都被吸了进去,这人哈哈大笑,道:“巧门弟子无所不知,西门巧早就算准你要使这一招,特地备了聚宝神器”。这巧门弟子姓氏后面的名字都是带有一个巧字。 巧门弟子擅制机关暗器,已是想到暴风神针虽是厉害,可万一有高手接住,附上内力复扔回来,自己反为其所伤,于是制了这个聚宝神器,这聚宝神器极是巧妙,内置极强磁性,需用时打开机关,神针遇磁性一吸,就全进了聚宝神器。郑东疯满以为这一下能射得他千疮百孔,没想到自己煞费苦心,捡拾了大半天,却是完璧归赵,不觉傻了眼。 这时霍乱天已站在面前,笑道:“老哥,你这可是人财两空了”,郑东疯不怒反笑,道:“佩服,佩服,你们这些笨门弟子果然厉害,身上居然带了这么多家伙,还有没有,一齐拿出让我见识见识”。话未说完,郑东疯身子已是腾空,照西门巧扑下,这时已有了经验,罗汉风云手上下翻腾,不容西门巧有空出手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庙前决斗 巧门弟子擅长机关暗器,但是西门巧的手上功夫哪里是郑东疯的对手,这时又取不出暴风神针,只东躲西闪,郑东疯罗汉风云手又快又狠,眼看西门巧已是要丧命在郑东疯手上。身后霍乱天看得性起,想到刁若凤白衣卷落神针,此时已有了对付神针的诀窍,望着东方巧道:“你还有多少鬼针,全都使出来吧”,翻天掌应声使出,对着东方巧一连拍了七八掌,东方巧给逼的连连退后,忽道:“快来助我”,霍乱天道:“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手臂一沉,向东方巧胸前虎地一掌,眼前忽地一阵轻风,掠出一个腰身束了狼皮的野人,一爪向霍乱天迎面抓来,手法极是狠、恶。嗤一声响,霍乱天臂上被抓了一爪,骇了一跳,连忙往后一纵。 野人望已不望霍乱天,身子似狼飞起,直向郑东疯头上一爪抓下,刁若凤这时已出了庙外,见到野人飞抓郑东疯,急忙喊了一声,“叔叔小心”,郑东疯听得刁若凤喊声,这时罗汉风云手正使得酣畅,东方巧就要倒在自己手上。只觉头上冷风透顶,心中只道了一声,“我死了”。忽觉身子一轻,人已脱出野人爪下,霍乱天这时立住身子,郑东疯赞了一声,“小子,好快的步法”,刁若凤道:“黄大哥,谢谢你救了郑叔叔”。 黄吉一见野人出现,就已知道他就是狼王,正在想小玉为何不与狼王一起,狼王又已抓向郑东疯,当即一下跃出,救了郑东疯,这时望着狼王,竟没听到刁若凤说话,向着狼王道:“狼王,小玉在哪里,你又为何与这些人一起?”。狼王这时回转身子,两只狼般的眼睛望着黄吉几人,身子向上一弓,就要立时扑出,听到黄吉说到小玉,目中似转了一下,这时几人都已看见,狼王神色已是没了生气,似乎有些呆滞。 一声怪笑,场中出现了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阴笑一声,道:“狼王如今已是瓜大王的人了,听命来对付你们”,说到这里,忽然眼睛一亮,道:“臭小子,我认得你,就是因为你,瓜大王才没有当成新郎,”王小眉低声道:“黄大哥,这人叫流水客,极善使毒”,刁若凤听得王小眉说话声音,不觉看了他一眼,眼中忽地闪过一丝异光。 流水客目光对着狼王,一动也不动,道:“把这几人全杀了”。这声音很是冷酷,刁若凤听得流水客声音奇异。似在催人心魄,狼王却是目无表情,听到流水客说话,眼睛陡地一闪,向黄吉五人看了过来,五人一觉狼王眼光看过,心中不觉颤了一下,刁若凤急道:“这野人似已受到流水客控制,快跑”,狼王口中已低吼了一声,目中刹那间凶光四射,黄吉听到刁若凤这话,想到阿蜜在与瓜田仪拜堂时的动作,和狼王似是一样,道:“你们先走,我来挡住一会”。 几人都知道黄吉步法神妙,这流水客使毒极是可怕,此时已不再谦让,王小眉道:“黄大哥,你要小心”,黄吉来不及说话,向着王小眉轻轻推了一下,道:”不要管我。你先走”。王小眉被这一推,身子已在几丈之外,只望了黄吉一眼,道:“黄大哥,你千万要小心”,只见刁若凤回头向黄吉看来,眼中全是舍不得之意,王小眉看在眼里,心中不觉荡过一丝不快,这时却又怎容得他想,跟着刁若凤,漠北双雕三人身后跑去。 东方巧,西门巧齐声喝道:“哪里跑”,直向五人身后追了上来,黄吉脚步一晃,已是拦在东方巧、西门巧前面,说道:“两位好汉,有话好说,何必追赶人家。”双手照两人迎头一晃,眼神似迷迷茫茫,使的正是云梦闲情,东方巧,西门巧两人陡觉两道大力当头击到,威力直是强劲,自己生平从未见过这般掌势眼看就要击下,东方巧道了一声,“着”,暴风神针嘭地射出,西门巧急道:“东方师兄,那小子在你身后,”东方巧听得黄吉在自己身后,立时吓了一跳,连忙一转身子,又是紫影一动,黄吉又已不见,东方巧手捧暴风神针盒子,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就这一忽之间,王小眉就随着刁若凤三人不见了人影。 狼王坳的一声大吼,已就纵身飞起,看着黄吉又是一爪抓下,黄吉望狼王手一摇,道:“狼王,我不想和你打,你已被这流水客迷住了。” 狼王一无所觉,手爪呼地抓落,黄吉一觉爪风陡至,急忙一下跃退,狼王手似闪电,嗤的一声,黄吉胸前落下一片衣衫,只觉凉飘飘的手爪一晃而过,胸上已是五指血痕,黄吉呆了一下,狼王这当儿双脚凌空一纵,手爪直对准黄吉眼睛,倏地抓了过去,黄吉眼见来势凶狠,这时退无可退,双掌一扬,就要使出云梦绝学,“如梦惊醒”,陡然间一阵冷风,一个人影已飘到黄吉身前,手微一扬,挡住了黄吉,道:“不要伤了小主人。” 狼王手爪已然落下,眼前竟立着一个蒙面女子,似是迟疑了一下,手爪登时凝在半空,不再抓下。流水客喝了一声,“下手”声音尖利刺耳,听到这一声呼喝,狼王身子似抖了一下,手爪就势呼的一声,忽向蒙面女子抓落,黄吉正在蒙面女子身边,眼见情势危急,忙道:“快闪”,倏地一声,拉住蒙面女子退了五六步,这才放开了手,奇道:“你怎识得狼王”。这蒙面女子正是梅娘,她看着吕母身影方向疾追,追了好远已不见踪影,这时听得这里有厮杀之声,好奇之下走近,竟是狼王与黄吉交手,想到师父洞庭妖姬,生怕狼王遭到危险,方才现身出来。 梅娘答道:“他是我师父遗失的小主人”,黄吉听得蒙面女子说到师父,才想起她在瓜田仪厅中出手,自己已觉寒气逼人。这狼王竟是这蒙面女子的小主人,不觉大为惊奇,道:“你师父是谁”,只听流水客喝道:“还等什么,杀了他们。”狼王闻声已是跃起,梅娘这时顾不得说话,一转身子,只见狼王一脸杀气,一爪向自己抓了过来,梅娘急道:“小主人,你不记得我了吗?。”黄吉道:“他已为那人迷失了心智。” 只这一句话,梅娘手微一挥,一道寒风已是向狼王射出,这一时间,她想到自己为阿蜜解了迷药之事,这狼王大概也是一样,哪知狼王只微抖了一下,爪子仍是照梅娘落下,嗤的一声,梅娘肩上已给狼王抓了一爪,衣衫抓破了一个爪印,碎布随风飘落,还幸得她手掌挥出这一道寒风,狼王一觉冷风,身子激灵了一下,手爪才缓住落势。就只抓破一片衣衫,梅娘并未受伤,此时着地一退,望着狼王,目光中已是微有惊恐,自己寒气解得了阿蜜,为何狼王却是一无所觉。(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复仇 流水客一见梅娘出手,已知道就是她解了阿蜜迷药,哼了一声,道:“又是你这蒙面女子,还想坏我大事,今日叫你有来无回。 ”手只向梅娘一推,一道红雾已是射了出来。黄吉眼见红光直射梅娘,大声道:“这毒厉害得很,快走”,黄吉已是使出幻影迷踪,微只一闪,便已到了梅娘身边,拉着梅娘躲开了流水无情,忽听一声微响,身后一阵嗤嗤劲风声响,黄吉听得声音不绝,就知是巧门弟子的暴风神针,脚下不敢停留,身子一闪一现,此时已在射程之外,梅娘回过头来,还想再出手为狼王解身上所制,只见地上白光耀眼,全是细如麦芒的小针,才知如非黄吉身法奇快,自己已是又死了一遭,这时只觉黄吉手上传来一道大力,身子为之一轻,就已随黄吉奔了出去。 东方巧与西门巧正要向刁若凤四人出手,为黄吉这一挡,已是不见了刁若凤四人,想到黄吉脚步奇妙,功夫又是较几人更为厉害,两人就已想到,几人相斗之际,黄吉定会分心,那时使出暴风神针,便可要了黄吉性命,两人想到这里,就主意着黄吉举动。趁着流水客使出流水无情,两人立时出暴风神针,却被黄吉幻影迷踪逃出。 看着地上满身暴风神针,东方巧道:“这是什么功夫,连暴风神针也射不着。”流水客大叹了一口气,道:“这小子脚下功夫好生了得。”这时望着狼王,道:“我们走,”狼王也不说话,随流水客一道离开,东方巧道:“流水兄,这小子怎会听你的话,”流水客脸上微显得意神色,道:“这是本门不传之密,看在瓜大王与你们合作的份上,告诉你亦无妨,这药名唤典身卖命”。 西门巧奇道:“什么是典身卖命?”流水客得意地道:“很简单,就是让他人把身子性命都交在自己手上,”东方巧,西门巧这才明白,齐道:“这法子真厉害,”狼王自狼谷逃出寻找小玉,身上化骨毒菇作,痛不欲生,正在九死一生之时,却被流水客见着,知道他就是狼谷中人,眼看狼王奇货可居,于是用了以毒攻毒之法,为狼王暂解了毒菇毒性,狼王方得暂时得保性命,趁着狼王昏迷之时,对他施以典身卖命,使其完全听自己命令行事,因此狼王已忘了以前一切,不但是梅娘,黄吉,就是小玉已忘得一干二净。 黄吉怕流水客几人追上,拉住梅娘一路飞跑,梅娘看后面已无人追赶,道:“他们没有追来,可以停住了”。黄吉这时止住身子,松了一口气,道:“这些人又是毒药,又是暗器,真要亏了龙大哥。”自己几番差点丧命,都是幻影迷踪救了命,梅娘望着黄吉,就是这紫衣少年先在虚空楼阁出手,自己才没有死在刀下,这次已是所幸黄吉脚步奇快,方才没死在毒药暗器之下,道:“这位小兄弟,梅娘谢过你的救命之恩,”黄吉看着蒙面女子,奇道:“你是谁,我也要谢你,为阿蜜解了迷药”。梅娘道:“我就是你在虚空楼阁救下的梅娘”。 黄吉吃了一惊,道:“梅娘”,想到虚空楼阁中仙子一般的梅娘,那番对着吕天德的温情蜜意,恍似柔弱无骨,想不到如今却已成了江湖女子,只不知她为何黑巾蒙面,梅娘幽幽叹了一口气,似是自己已想不到会流落江湖。突然间看着路上,脸色陡然僵住。黄吉不明所以,照梅娘望处一看,忽地眼睛一亮,道:“奶奶”,路上行来三人,前面一人白苍然,身边一黑一白两个汉子,白老妇听得声音,已是望着黄吉,喜道:“好孙子”,黄吉对梅娘道了一声,“我奶奶来了”。说着就向吕母跑了过去。却没有听到梅娘说话,这时黄吉心中想到阿蜜,在鹰愁山不理自己,说是要寻找吕母,不知她是不是已见着了吕母,就已没注意到梅娘神色。 梅娘一眼见着吕母,仇人在即,似乎又出现丈夫吕天德断头之际,血淋淋仿佛还在眼前,心中已是燃起复仇,黄吉说的话一句已没有听到。此时一句话已不说,向吕母一步步走近,耳边似乎响起一道声音,“吸丹田寒气,由诸阴脉导至曲池,然后至掌缘出”。一道寒气已从丹田升起,这时独孤黑,独孤白,看见黄吉与吕母正自亲热,不便在边上打扰,已是走得远远的,吕母已看到梅娘走近,已知是一个女子,看她黑巾蒙面,微觉奇怪,可先已见着她正与黄吉一起,虽然看到向自己身边走来,却是万没想到梅娘是吕天德的妻子,而黄吉也没想到梅娘要杀吕母,是以几人都毫无戒心。 梅娘一步步走近,看着吕母满是白的头顶,咬紧牙关,呼的击了出去,就这一时之间,一个人影讯如清风,已到吕母面前,只道了一声,“奶奶快闪”,手已就拉住吕母,忽的一声,滑出梅娘凝阴冰魄掌下。黄吉站在吕母面前,忽听到奶奶小心,已知不妙,眼前不见吕母,正见梅娘一掌迎面击出,黄吉脚步快捷,当下身子一闪,一道冰寒冷气从脸上袭过,独孤黑,独孤白听到声响,已是冲了过来,望着梅娘,都是觉得不可思议,怎知道她是吕母仇人之妻,两人狂吼一声,一齐照梅娘挥掌击下。 这两人号称漠北双雕,纵横大漠一带,掌法凶狠残忍,这时两人恨梅娘太过歹毒,出手一点也不留情,独孤:“你是什么人,如此暗施偷袭,”独孤白道:“看你粉白细嫩,老子把你煮来吃了,方才解恨。”两人一边怒骂,四只手掌却是不停,一来一往,照着梅娘左右夹攻,梅娘功力尚浅,怎能低得这两个江湖巨盗的沉猛掌力,左支右绌,已是气喘吁吁,满脸是汗。独孤黑大喝一声,一步飞空跃起,两只手掌似两把利刀直砍梅娘头颈,梅娘见独孤黑如此凶狠,已是微有心佉,身子让了一下,不想正好撞到独孤白身上,独孤白哼了一声,陡地一举手掌,对着梅娘当胸轰的击了出去。 忽然间,一人向三人中间疾冲过来,双手向漠北双雕一挥,道:“两位前辈住手”,独孤黑,独孤白掌已击下,听了这人道出住手,当即立时止住手势,望着这喊自己住手的人,直是大不相信。(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脸容尽毁 黄吉只一躲开冰寒掌劲,就已认出这出手之人正是梅娘,这突然跑上来拉住吕母的竟是阿蜜,心中一时间就如开水翻腾,就连梅娘已要死在漠北双雕掌下,黄吉已是视如不见,听得阿蜜喊独孤兄弟住手,方才清醒过来,只听独孤黑奇道:“阿蜜姑娘,你是为她求情?”独孤白道:“阿蜜姑娘,你怎知道她要杀主母,”两人问得缠夹不清,阿蜜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一下站在梅娘身前,不让独孤兄弟伤她,这时望着梅娘,神色黯然,道:“对不起,我知道你要伤害奶奶,这才没与你一起”。? ??.?r?a?n??e?n ` 梅娘眼看吕母功夫在自己之上,如是明抢争斗,自己不但报不了仇,还要搭上一条性命,眼见吕母与黄吉亲热,浑似忘了自己,于是手上凝聚了极阴寒冰气,照着吕母头上百汇疾然挥出,百汇穴是练武之人忌讳之处,击中不死已要重伤,正好已要得手,不料突然钻出阿蜜,竟让吕母躲开这致命一掌,梅娘只两只眼睛凝视着阿蜜,眼神中全是气恨之色,道:“梅娘早知你忘恩负义,就不会出手救你”。 独孤黑,独孤白两人听得糊里糊涂,吕母这时一举玉杖,冷笑一声,道:“阿蜜是我自小养大,你到是给我说,她该不该助我。”梅娘怔了一怔,道:“现在我才明白,你为何不告诉我,你是哪里的人,”阿蜜微点了点头,说道:“阿蜜听得你要杀奶奶,这才没有说出名姓。”此时不再似黯然之色,对着梅娘,已是满脸镇静,说道:“阿蜜如非奶奶,怎得活在世上,梅娘,你要复仇,就杀了阿蜜吧,只要是为了奶奶,阿蜜绝不恨你,”这几句话说得语气坚决。 梅娘心中微觉动了一下,道:“梅娘不知你是我仇人孙子,既然上天已是注定,梅娘还有何话说,我只杀姓吕的仇人。”梅娘一把推开阿蜜,向着吕母就势冲了过去,独孤黑,独孤白齐喝道:“住手”,两人身子刚动,吕母一摆手中玉杖,厉声道:“让她过来,我倒要看她有何本事,”漠北双雕适才与梅娘交手,知道她功夫稀松平常,正好让她死在吕母手上,想到这里,两人止住身子,只见梅娘手掌望吕母一推,身边忽地生出一道寒气,一道雪白已似的簿雾直逼吕母。吕母喝了一声,“找死”。玉杖凌空,使出了玉女梳头,直往梅娘当头击下,这一招凝聚玉女参禅无上内劲,梅娘陡觉劲风落下,玉杖已到头上,梅娘望已不望玉杖,寒冰掌落势不变,仍是照着吕母当胸击出,似要拼着一死,已要杀了吕母,可她的这一掌怎能快得过吕母玉杖。 眼看吕母玉杖就要落到梅娘头上,黄吉和阿蜜不忍看着梅娘血溅杖下,齐道了一声,“奶奶,杖下留情,”吕母玉杖已到梅娘头上,听得黄吉阿蜜这一声手下留情,已是硬生生止住玉杖落势,左手倏地疾出,照梅娘掌上着手推出,梅娘啊的一声,已被吕母这一掌震倒地上,这还是吕母不愿要她性命,只使出四成内力。 黄吉与阿蜜奔到梅娘身前,欲要扶他起来,梅娘厉声道:“你们不要过来”。这时抹了一下口角边的鲜血,强自站了起来,望着吕母,嘶声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就在梅娘不顾性命的一刹那间,吕母无意中已看见了梅娘凄然欲绝的目光,陡然间已想起自己为子复仇之时,那时自己何尝不是一意求死,心中登时已起了一丝敬意,竟是忘了梅娘要害自己的性命。 吕母这时冷冷视了梅娘一眼,道:“要报杀夫之仇,就该堂堂正正,何须蒙上面目,这不是与鼠辈行事没有分别。”黄吉,阿蜜,漠北双雕已是一样心存疑问,吕母这话只一说出,四人都向梅娘看了过去。梅娘陡然发出一阵惨笑,忽地笑声停住,倏地一把抓下面布,脸上除了双眼之处,肌肉纵横牵扯,哪里还是昔日娇艳欲滴的人间尤物,直是与鬼怪无异,几人看得惊心动魄,场中已是如死一般寂静。 梅娘遍视五人,此时都是一语不发,怎不知是为自己脸容所慑,梅娘心中一阵惨然,一字一句地道:“只为夫君复仇,奈何师父不收为徒,梅娘甘愿撞死树上,以伴夫君于九泉之中,幸得师父救下,然而脸容已毁,不愿惊吓世人,这才以黑巾蒙面,并非怕人知晓。”梅娘一面说话,脸上肌肉不住跳动,五人心头似已随梅娘肌肉跳动,独孤黑止住心惊,道:“你丈夫假公济私,冤杀主人之子,你本不该如此。”独孤白也道:“吕天德勾结邙谷王,在公在私,都是死路一条。 梅娘望着吕母,眼神中全是怨毒之意,说道:“梅娘眼里只知夫君,其余尽不在心上,你不杀我,我仍要取你性命。”阿蜜道:“梅娘,阿蜜得你相救,无以为报,你如要取我性命,我绝无怨言,可你如动奶奶,阿蜜自要以死相护,”黄吉看着梅娘脸容可怖,眼前似又出现虚空楼阁,梅娘与吕天德柔情相对,用纤纤十指拔弄琴弦,直是令人横生遐想,如今却是这般惨状,可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心中不觉升起一丝怜意。梅娘一语不法,她受了吕母一掌,虽是没伤及性命,却已震动心脉,这时往路上缓缓行去。 吕母听到这里,长叹了一声,道:“我代儿杀你丈夫,你为丈夫杀我,江湖中恩恩怨怨,其中道理谁已说不清,我就只这一条命,你有本事尽管来取就是”,吕母自来心胸豪阔,只为爱子蒙刚冤死,虽是大仇得报,可夜半梦回,常自泪湿枕被,只觉人生如是,已是索然无味。 看着梅娘蹒跚不见,吕母回过头来,适才阿蜜这一番话,吕母已是全听在心里,此时看着阿蜜,神色中已全是怜惜满意之色,只手轻抚阿蜜,慈声道:“蜜儿,你真的长大了,”阿蜜看着吕母,想到自幼便受到吕母教导,心中敬重之意油然而生,道:“奶奶,蜜儿为梅娘所救,才没遭瓜大王所算,蜜儿这才求奶奶手下留情。”她感念瓜田仪对她细心照顾,虽然知道他没安好心,却是心存感激,不忍直呼其名,吕母爱怜地道:“蜜儿,你做得对,奶奶很满意,”说到这里,吕母向黄吉看了过来,忽道:“好孙子,我有话对你说”。(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失散 黄吉不明吕母之意,这时走近吕母,道:“奶奶,我”要想解释自己与梅娘之事,可又不知如何说起,吕母看黄吉神色为难之样,怎会不明白他是为梅娘说情,怕自己误会,道:“这女子连我已不忍心杀她,你就不要自责了,”黄吉抬起头来,吕母目光全是赞许之色,心中为之一热,忍不住道:“奶奶,你真好”。≥ 吕母笑着点了点头。道:“很好,想不到我的孙子,还是双刀会少主,功夫又是如此了得,”黄吉听得吕母这般夸奖,微觉有些羞捏,头微一转,却是正好和阿蜜看个正着,阿蜜脸红了一下,就已转了过去,吕母已是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蜜儿,我这孙子可是打着灯笼已难找,奶奶这就做主,把你交给你如何,”黄吉料不到吕母竟会如此说话,心中便是如鹿撞已似,阿蜜满脸涨得通红,道:“奶奶,蜜儿只陪你一起”。 吕母道:“傻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怎可陪奶奶一辈子”,说到这里,身后忽地似响一下,吕母喝道:“是谁,”却是没有声音,漠北双雕一齐照声响处扑了过去,却哪有一个人影,两人一无所获,方才转了回来,吕母疑道:“莫非听错了”。 独孤黑好半天没有说话,这时大声道:“阿蜜姑娘,这小子如是欺负你,我独孤黑饶不了他,”独孤白也道:“对极,小子,我主母将阿蜜姑娘给了你,可要好生对她,”阿蜜道:“你们再要胡说八道,我我”,我了半天,已是我不出个所以然来。独孤黑,独孤白一伸舌头,齐道:“是,阿蜜姑娘,我们不说了。”吕母对着阿蜜,忽地神色一正,道:“蜜儿,我已见着你的生身父母”,阿蜜陡闻亲身父母,身子微抖了一下,望着吕母,脸色满是迷茫,道:“我有父母吗?”她从小到大,都未听到自己有过父母,这时突然听到自己父母还在,又是吕母亲口说出,怎能不为之震动。 吕母轻点了点头,道:“他们是黑蜂双盗,”阿蜜道:“是他们?“吕母奇道:”你认识他们,”阿蜜头微点了点,道:“我与黄公子遇到魔兽门主,就是为他们所救,”此时方才想起,黑蜂双盗看着自己肩上蜜蜂的神色,当时就觉奇怪,自己与他们素不相识,为何竟是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这时听得吕母这样一说,已是逐渐明白,心中立时涌起一种冲动,无论千难万难,也要找着这两人,只一抬头,吕母神色爱怜横溢,她是一代女中豪杰,心胸自是较常人豁达,这阿蜜是她从小抚养长大,这中间自然有了深厚爱抚之情,眼见分别在即,无形中自是有一种难舍之意,阿蜜自然不知。 只听吕母道:“蜜儿,奶奶走了,”阿蜜这时竟然微觉感伤,道:“奶奶,你多保重,”吕母这时与黄吉,阿蜜分手,自和独孤黑,独孤白回到海岛。黄吉看着吕母三人离开,这时方才回头,只见阿蜜一脸娇羞之色,想到初见阿蜜,还是一个娇嗔的小女孩,这番重见,却是成了一个秀丽端庄的绝色少女,想到吕母说的话,面上不觉一热,阿蜜不知黄吉所想,道:“黄公子,你这是要到哪里,”黄吉陡闻阿蜜问话,道:“我要到哪里,”忽然间啊的一声,适才事情此起彼伏,竟是忘了王小眉,阿蜜道,“黄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黄吉急道:“瞧我这记性,王兄弟为我受伤,我却把他忘了,” 狼王,流水客这一出手,流水客使毒本领防不胜防,似野人一般的狼王如鬼似魅,边上两个巧门弟子虎视眈眈,王小眉知道如不再走,黄吉势必照顾自己,又要对付这四人,自免不了全死在这四人手上,时机稍纵即逝,王小眉只这一想,已是往外奔出,看着刁若凤白影,不知怎的,竟是向另外一条路奔了过去。这时已听不到厮杀之声,自知伤重将死,眼见刁若凤对自己似有存见,而自己竟已不想与她一起,眼前似又见着紫衫身影,王小眉暗道一声:“黄大哥,你多保重,我们来生再见”。 刁若凤与漠北双雕一路疾跑,忽觉后面没了声息,刁若凤转头一看,却是不见了王小眉,微一迟疑,已是停了下来,郑东疯,霍乱天两人见得刁若凤停住,当即止住身子,郑东疯道:“那黑小子怎么没来,”霍乱天望着郑东疯,神色似笑非笑,道:“什么小子,你可看走眼了,”郑东疯奇道:“你说什么”?霍乱天道:“你没见她对着那少年的眼神吗”?刁若凤道:“两位叔叔不要胡说,”郑东疯和霍乱天听刁若凤这么一说,立时没了声音,刁若凤望着龙王庙的方向,道:“两位叔叔先回去,我再回龙王庙去,”东海双仙大吃一惊,齐道:“什么”。刁若凤心意已决,道:“就这样”。说到这里,白衣飘忽,人已纵身跃起,直向龙王庙奔了回去,郑东疯,霍乱天知道刁若凤说一不二,望着白影没落,叹了一口气,自往东海而去。 刁若凤一路飞奔,沿路不见王小眉,径直到了龙王庙,这里已是没有一人,莫非黄大哥已追上了王小眉,可王小眉身受重伤,难道去了东海,自己和他们错过了路道,刁若凤又复回转,边走边看,忽地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仔细一看,正好看到路上五人,其中一个紫衣少年,却正是黄吉,刁若凤刚要上前,就听得吕母正好说道:“奶奶这就做主,把她交给你如何”。 刁若凤一看,原来黄吉边上站着一个女孩,模样极是俊俏,正自羞涩看住吕母,黄吉一点已不推迟,刁若凤如何不明白,后面的话就没有听了进去,一转身子,就已奔了出去,她身法快捷,等到漠北双雕赶到,已是不见了踪影。 王小眉此时漫无目的,独自胡乱行走,忽然间眼前又出现了黄吉,自己与黄吉在陷坑旁相遇,黄吉奋不顾身,种种惊险历立再现,王小眉微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微笑,心中已是想到,反正一死,不如就在这地方开心一番,死了已是值得,突然,听得一个声音,“你们把龙十三藏在哪里,”王小眉陡然听到龙十三,心中一怔,这时蹲下身子,路上出现了一男一女,那男子面目阴沉,却是掩饰不住俊美之色,那女子一身素衣,看上去极为沉静,,那男子似被素衣女子所制,似是极怕这素衣女子,听到素衣女子问话,道:“就在前面不远,你可得说话算话,给我解了这剧毒,”素衣女子道:“快走,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俊美少年微迟疑了一下,就带头望前面行了过去。(。)8 第九十九章 销魂神指 龙十三四人从巨无霸围捕中得脱,久等马适求不至。却不料田毒恨巨无霸专横自大,因此带领自己的手下,离开巨无霸。此时田毒一眼就见着龙十三四人,心中欢喜,立时命手下截杀四人,时如风与游海拼死相抗,龙十三和王小眉逃了出来。龙十三情知这样下去,只怕连王小眉也要送命,于是哄骗王小眉去集市上买食物,自己独自离开。王小眉买了食物之后,回来却是不见龙十三人影,在江湖中四处打听龙十三,竟是没一点消息,这才又凑巧遇到黄吉。想不到因为刁若凤之故,阴差阳错,竟在这里得到龙十三的消息,王小眉心中惊喜交集,忘了自己也是临死之人。看着两人身影,悄然随在后面。 一男一女心中自各都有心事,竟没发觉已有人跟在身后。这时到了一座巨大石壁之前,那俊美少年望了素衣女子一眼,素衣女子低声道:“打开”,俊美少年在壁上轻按了一下,只听扎扎两声,壁上竟现出一个入口,素衣女子轻道了一声“让开”。自己就当先闪了进去,忽然‘啊’的一声。王小眉自小在绿林中长大,深谙做贼一道,这时使出梁上君子手段,已悄无声息的逼近石壁,只听得石壁里面一声冷笑,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找上我陆腾空?” 素衣女子的声音道:“你快放了龙十三,不然你儿子就会没命。”只听到陆腾空的声音说道:“你死到临头,还胡乱吹嘘什么”。素衣女子的声音接着道:“你儿子已中了我的‘刻骨铭心’,若是没有我的解药,就会痛上三七二十一天,方才慢慢死去。”陆腾空声音大变,道“子风,你怎会中了这女子的毒”? 这俊美少年就是陆子风,听到陆腾空问话,恨声说道:“我以为她是平常女子,哪里知道竟是妙手仙师的传人”。陆腾空声音大惊,说道:“你既是妙手仙师传人,我与你们素无过节,为何与我陆腾空作对”。 这素衣女子正是傅灵霜,自离开马适求之后,就独自一人在江湖中闲游,傅灵霜自小随妙手仙师在天山采药炼丹,从来没有见过花花世界,只觉这红尘之中的一切,实是自己以前想象不到的。在这期间,傅灵霜没有忘记师父的话,怀着济世救人的善心,救治了不少性命垂危的病人,也有一些心怀不轨的歹徒,妄想打她的主意,然而她长年随妙手仙师采药炼丹,极是深通毒物之道,傅灵霜只要稍一使上用毒手段,就会使这些歹徒胆战心惊。在江湖上的时日不久,就已给她传出了药王高徒的名号,前来请她看病求药的人络绎不绝。因此已是忘了马适求曾给她说过的龙十三。 这一日,傅灵霜正为人煎药,这些求药的人闲着没事,天南地北胡聊,就这样说到了一个大汉,有四人在追一个大汉,那汉子如何的高大雄壮,相貌又如何神威了得,看样子只是没了武功,就只有避开这四人,这四人却是竟追不放,看得出这汉子一定有什么宝物,这四人才会不惜一切,拼命追着这个大汉。听到这里,傅灵霜心中一动,这几人说的大汉,不就像是马适求说过的龙十三吗,当下向这几人打听清楚,便照那人说的地方找去。 在一条大河边见着了那个汉子,看得出已是失了武功,已为三人截住退路,傅灵霜正要出手。哪知突然之间,龙十三糊里糊涂就已倒下,并不见着人影,跟着龙十三就似自己行走一样,很快就已不见,傅灵霜这时已是看得古里古怪,连自己也不明白龙十三举动,只见着龙十三身后有三人跟着,其中就有这俊美少年陆子风,就是这样稀奇古怪,傅灵霜眼睁睁地看着龙十三诡异消失。 傅灵霜纳闷之下,怏怏回转,可却意想不到,没过两日,傅灵霜到一间酒馆买酒,作为踢打损伤之用,见着了陆子风。他人长得英俊,傅灵霜对陆子风印象最是深刻,陆子风心中仍是忘不了小玉,心中苦闷,瞒住了陆腾空,自个跑到酒馆借酒浇愁,忽然见着傅灵霜走近酒馆,又是旧病复发,借着酒劲欲行轻簿之事。傅灵霜即刻使出刻骨铭心,立时制住了陆子风,这刻骨铭心中者痛不欲生。陆子风领教了傅灵霜使毒手段,不敢再行狂妄,傅灵霜当既令他带到藏龙十三处,陆子风却是一点也不推辞,就此带着傅灵霜来到这石室,这石室地处城郊之中,极是令人不解。 原来当年陆自通趁着魔兽门发生内变,盗出鬼影子秘笈,逃出魔兽门,魔兽门主肃清内变,检视中发现鬼影子秘笈不见,几经明察暗访,终于知道是叛徒陆自通给盗走,魔兽门主大发雷霆,令门下弟子到处追杀陆自通,想要夺回鬼影子秘笈。陆自通为了躲避魔兽门追杀,方才寻到这地方,这地方正好就在民房边上,任谁也猜不到陆自通这么大胆,会在这闹市的地方隐藏。因此时至今日,这石室也不为江湖人所知。魔兽门弟子找不到陆自通,时间一长,就已淡忘了这事,只魔兽门主人方才知道这一秘密。陆子风为傅灵霜刻骨铭心制住,想到陆腾空镜花水月已是顶峰,出手无影无形,正好让傅灵霜着了父亲手段,这一下傅灵霜怎会知道,果然如自己所算,就此给陆腾空击倒在地。 只听陆腾空哼了一声,道:“你也中了我陆氏的独门手法“神指”,你如交出解药,我便给你解了这独门手法,大家两不吃亏。”傅灵霜道:“你把龙大侠放了,我就给你解药,我连死也不惧,还怕你这什么神指?”陆腾空不怒反笑,道:“臭丫头,你竟敢要挟我,我先把你杀了,然后再取解药就是,”傅灵霜道:“我身上毒药解药全是一样,你如不怕,就尽管下手,”这话出奇平静,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 陆腾空手掌已然举起,听得傅灵霜这般一说,心中一阵犹豫,竟自放下了手掌,边上一个声音道:“杀了你这小丫头,我们再一样一样试,还怕不能找得到这解药”这说话的是洪通达。傅灵霜的声音道:”刻骨铭心这解药得要几种药物辅助,才能制成,配法极难,如非本人,任他是谁,已不能识得“。(。) 第一百章 毒药发作 另外一个声音道:“那好,你把解药交出来,就让陆大侠给你解了神指”。忽然间,只听陆子风叫道:“痛死我了,爹,你把我杀了得了”。陆腾空的声音:“子风,你先忍耐一会儿。”只听呛的一声,陆腾空已是拔出了陆子风身上的长剑,厉声道:“我先把你的手脚砍了,看你还不交出来”。只听一个声音道:“这位姑娘,陆腾空只顾名利,你把解药给了他”。 这人的声音极是从容平静。傅灵霜问道:“你就是龙大侠?”这人道:“在下正是龙龙十三,我与姑娘素不相识,不必为我送了性命”。王小眉听到这里,心中大是气急,龙十三怎会这般糊涂,这陆腾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算解药给了他,为了保密,还不是一样把这女子杀了。心中这一急,这时石门未关,立时冲了进去,大声道:“不要交出解药,不然陆腾空就要杀人灭口”。 陆腾空不防王小眉突然闯进,喝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胆敢闯进我的密室,”手中长剑一抖,就要杀了王小眉,龙十三一声大喝:“陆腾空,住手”。陆腾空长剑登时凝住,转头道:“龙十三,莫非这小子已是你的朋友”。龙十三道:“这人我不认识,陆腾空,你不要滥杀无辜”。陆腾空冷冷一笑,道:“龙十三,你也太小看我了,这人为了你不惜性命,我会看不出来”。这时身子一纵,就已到了王小眉面前,看着龙十三,说道:“龙十三,你快把石墓地点说出来,否则我杀了这小子”。 龙十三琵琶骨给吕天德用铁链穿过,已是恢复不了武功,这些日子与游海,时如风失散,为陆腾空几人所算,这两日陆腾空整日整夜拷问,龙十三任三人无论如何折磨,只字不说,眼见傅灵霜闯进石室,为陆腾空镜花水月击倒在地,开始还以为是陆腾空仇人,听她说话才知是为了自己,可想遍了所有认识之人,也是想不出这女子是谁,这王小眉也是不知为何找到这里,陆腾空要自己交出赵佗石墓机密,自是不会轻易放过认识自己之人,这才故意说不识王小眉,哪知已为陆腾空看了出来,竟然用王小眉威胁自己,当下只道了一个“你”字,竟自犹豫了一下,陆腾空正好看在眼里,心中为之雪亮,心道‘好极,看得出很在乎这小子’,这一刻已是有了计较。” 王小眉看着地上的龙十三,全身用粗绳捆住,这时已是神容憔悴,这么长时间的颠沛流离,已是使这钢铁一般的汉子受尽折磨。王小眉心中一酸,道:“龙叔叔,王小眉已是临死之人,你不要管我”。龙十三乍见王小眉,已再不是当日活泼调皮之样,心中似有极大忧愁,此刻心中为之一酸,竟忘记了陆腾空就在眼前,说道:“小眉,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声音中尽是关切之意。 王小眉自在龙王庙见着刁若凤,心中竟是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自知已是必死,却是宁死也不到东海,此时一想到自己将死,心中已是再无一丝畏惧,看着地上傅灵霜,道:“这位姐姐,你千万不要你把解药给这人,这样他才不会杀你”。陆腾空脸色一寒,长剑在王小眉脸上一晃,望着龙十三,道:“我先把这小子眼睛剜出来,看你还不说赵佗石墓的下落。”龙十三眼见陆腾空手起,怎不知陆腾空为了石墓,自是不择手段,当即喝道:“住手,我有话说”。 陆腾空手快,龙十三话刚一说,手上长剑已照王小眉眼睛疾刺下去,龙十三看着陆腾空一剑刺出,心中一急,就要站起阻止陆腾空,他武功已废,又为这几人捆住,身子动了一下,却是站不起来,怎得能救王小眉,陆腾空忽地哼了一声,长剑当一声落在地上,片刻间满头大汗。 王小眉自知伤重难治,想到迟早也是一死,心中一横,眼见陆腾空长剑已及眼睛,竟是毫不避让,忽见陆腾空长剑落地,神色痛苦,微一凝思,已知其中究竟,这时一个纵身,已将地上长剑握住,顺势抵在陆腾空心口,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如今赤胆忠心发作,真是天意,快将这位姐姐神指解了,不然我一剑取了你的狗命”。 王小眉一看陆腾空神色,就已知道他在鹰愁山所中的赤胆忠心已生效应。原来赤胆忠心每日发作一次,必要赤眉教主解药才能止住,陆腾空这几日已是备受煎熬,因此才与洪通达,鱼少杰千方百计寻得龙十三,要在龙十三口中得知赵佗石墓下落,向赤眉教主交差。但陆腾空怎会心甘情愿将赵佗石墓送给赤眉教主,他心中已是百般算计,只先把赤眉教主解药得到手中,解了燃眉之急,再想法子对付赤眉教主。 这其中自然要费上许多心机,陆腾空与洪通达,鱼少杰已达成协议,到时由洪通达,鱼少杰骗出樊崇,陆腾空已得到教训,自不会再着赤眉粉,镜花水月之下,赤眉教主心系赵拓石墓,以为自己当真怕了赤胆忠心之毒,还不着自己道儿。两人见识了陆腾空在鹰愁山耍的手段,已知陆腾空极是奸诈,然而利之所在,洪通达,鱼少杰虽不怎样相信陆腾空,可一想到赵拓石墓,和陆腾空奸诈相比,就显得微不觉道了,是以三人又再次合作。 可龙十三任凭陆腾空威逼利诱,就是只字不说,这时眼见闯进傅灵霜,王小眉两人,正好用王小眉来要挟龙十三,哪知赤胆忠心却在这时发作,陆子风见王小眉要杀陆腾空,急道:“不要伤了爹爹”。王小眉长剑作势,黑脸一笑,说道:“很好,看不出你小子还挺有孝心,你这就赶紧去将龙叔叔放了,不然我手起一剑,陆腾空就呜呼哉也。”陆子风看着王小眉手中长剑,还真怕王小眉手起一剑,微迟疑了一下,就向龙十三走了过去,洪通达,鱼少杰一齐拦住陆子风,道:“陆少侠,龙十三得来不易,不能就此放了他。”(。) 第一百零一章 神仙也无力 陆子风听得这两人这样一说,一时间又是没了主意,只回头看着陆腾空,陆腾空这时气血逆流,只痛得话都说不出来,就是几人说的话都没有听见。 傅灵霜原以为有了陆子风在手,就能让陆腾空几人就范,哪知陆腾空镜花水月无影无踪,自己没有防范,竟是中了陆腾空神指,立时软在地上,看着这时石室中奇变陡生。王小眉竟然制住陆腾空,眼见陆子风犹豫不决,傅灵霜说道:“你是要你父亲,还是什么石墓”。王小眉听到这儿,长剑在陆腾空头上一晃,喝道:“陆子风,你还要等什么?”陆子风吓了一跳,这时已不再犹豫,俯身就去解捆绑龙十三的绳子,陡然间头上一阵劲风,洪通达一爪击下,说道:“你怎可擅自放了此人”。 鱼少杰身子一晃,已是就势推开了地上龙十三,不使陆子风为他解去绳子。只听砰的一声,陆子风陡然站起,向着洪通达就是一掌,洪通达这一爪抓下,没有用多大力道,只是阻止陆子风解开龙十三捆绑,可陆子风心系陆腾空,已是忘了这两人是父亲故友,这一掌正击在洪通达心口之上,洪通达内力自要较陆子风深厚,中了陆子风一掌,只微晃了几下,陆子风一掌出手,使发了性子,这时看着洪通达,一步跃将上前,照着洪通达又是一掌,鱼少杰见陆子风当真动手,急道:“陆少侠,你怎会对自己人大打出手。” 此时一闪身子,就已挡在洪通达面前,陆子风这时已是失去了理智,啪地向鱼少杰就是一掌。这两人碍于陆腾空,怎好对陆子风横施杀手,陆子风这时再不管这两人是谁,一掌不接一掌,照着两人拼死击出,此刻手中没了长剑,金剑银枪化作掌法一齐使出,一时间石室中劲风大作。洪通达,鱼少杰料不到陆子风不顾性命,竟是步步后退,掌影交错之中,只听一声道:“龙叔叔,快起来”。王小眉这时长剑在手,眼见陆子风逼退洪通达,鱼少杰,机会难得,这当儿一纵身子,就已到了龙十三身旁,长剑照绳子一挑,当即割断了捆绑龙十三的绳子,龙十三身子一松,立时站了起来。 龙十三此时也到了傅灵霜身边,将傅灵霜扶了起来,道:“小眉,你在这姑娘眉心点上一指”,王小眉依作龙十三,就在傅灵霜眉心点了一下,傅灵霜微抖了一下,却是还不能站起,龙十三疑道:”神指是令人心神不能控制,这才无法行动,这眉心正好能解,莫非我错了“。王小眉怎不知龙十三深通解穴之道,自己适才运气手指,内息竟是为之滞塞,力道自然不能达到解穴功效。龙十三这时已看着王小眉,只见王小眉眉心隐现紫色,神色一变,道:“小眉,你也受了重伤?”忽然间听得陆陆腾空喝了一声,“子风,你在胡闹什么,还不住手”。 原来陆腾空赤胆忠心发作时辰已过,这会儿已是清醒,看到陆子风和洪通达,鱼少杰正在恶拼,他适才完全不知石室中发生的事,当即喝止陆子风,三人一听陆腾空说话,立时停住。陆腾空一眼看过,龙十三已是松开,王小眉却在傅灵霜身边,脑子一转,已是明白了王小眉要做什么,哈哈一笑,道:“你竟想给她解了我的神指”,身子微微一动,就向王小眉头上一掌落下,龙十三眼见陆腾空出手,看准陆腾空,身子猛地向他扑了过去,王小眉已这时不说话,深吸了一口气,看准傅灵霜眉心,又是着力急点落下。碰的一声响,龙十三正好撞在陆腾空身上,此时他功力已废,陆腾空只晃了一下,手掌仍是照直落下,准头已偏,砰地一声,击在王小眉肩上。 王小眉手指已及傅灵霜眉心,陡觉肩上一道大力落下,手指已随这道大力点到傅灵霜眉心,王小眉吃陆腾空这一掌,已是站立不稳,头上一晕,就已倒在地上,陆腾空一招得手,哼了一声,道:“龙十三,你怎逃得了我的手心”。手指倏出,向龙十三疾挥点下,忽地手臂一软,竟是点不下去,只听傅灵霜道:“陆腾空,你中了我的的“神仙也无力”,现在你是动不得了,,龙大侠,快走”。 王小眉刚好从地上站了起来,听得陆腾空已不能动,提起地上长剑,道:”陆腾空,你就给我躺下“。陆子风正在旁边,看着王小眉剑刺陆腾空,急道:“休得伤了我爹”,和身向王小眉扑了过来,王小眉剑已刺出,陡觉陆子风扑上,连忙一闪,手腕一痛,长剑已被陆子风劈手夺下。 陆子风长剑在手,气势为之一壮,此时长剑一转,就要向王小眉刺出,王小眉手指对准傅灵霜,陆腾空这时正好对着王小眉头上一掌击下,却是为龙十三奋力一撞,失去准头,击在王小眉肩上,陆腾空这一掌力道浑猛,竟从王小眉肩上传到傅灵霜眉心,这样一来,就等于是陆腾空给傅灵霜解了神指,傅灵霜神指一解,就势站了起来,看着陆子风这一剑就要刺到王小眉,及时喝道:“住手,你还要不要解药”。陆子风这一剑已要刺出,听得傅灵霜解药二字,心中一激灵,长剑就已止住。 眼看三人就要逃出石室,陆腾空望着洪通达眼看三人就要逃出石室,陆腾空望着洪通达,鱼少杰,厉声喝道:“不要管我,除了龙十三,全都给我杀了”,洪通达,鱼少杰听得陆腾空这话,道:“不错,杀了这两人”。眼看这傅灵霜只会使毒,竟是不会武功,王小眉功夫又是平常,已是没有放在眼里,两人只一闪之间,就已挡住三人退路,傅灵霜冷冷一视两人,说道:“我身上还有不少毒药,你们如是不怕,就尽管上来”。洪通达,鱼少杰听得有毒,想到流水无情用毒名闻江湖,与这傅灵霜同为妙手仙师高徒,就是陆腾空这般机警,也着了傅灵霜毒药,心中不由一怕,哪敢挡住傅灵霜,(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陡遇邙谷双杰 看着三人已要离开,陆腾空又为神仙也无力动之不得,急道:“姑娘,你得给我解药”,陆子风忽然想起刻骨铭心未解,连忙抢步跃上,挡住傅灵霜,道:“先把解药给我。”傅灵霜看着王小眉,道:“你和龙大侠先走,我把解药给他”。王小眉扶住龙十三,傅灵霜手似露出一棵药丸,这时已塞到龙十三手中,轻声道:“这是清心养气丸,可解八荒瘴气”。龙十三只一怔,已就接在手中,从陆子风身边一闪过去,王小眉忽地回过头来,道:“这小子坏得很,不要给他解药”。傅灵霜看着龙十三,王小眉已脱险,这时道了一声”让开“。 手微向陆子风一拂,陆子风还以为傅灵霜又使出剧毒,连忙往边上一跳,傅灵霜已是出了石室,陆子风叫道:“我已把你带到这里,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傅灵霜这时已在远处,这时回过头来,说道:“你没看见刚才我向你一拂吗,那就是已给你解毒了”。陆子风心中大是后悔,如是知道刻骨铭心已为傅灵霜一拂既解,怎会容她离开,这时后悔已是不及,眼看傅灵霜即将不见,陆子风才想到陆腾空所中神仙也无力,慌忙大声道:“你忘了还有我爹也未给解药”。傅灵霜远远的声音传来,说道:“神仙也无力无需解药,片时自解”。洪通达道:“这丫头好狡猾”,鱼少杰道:“如她这般使毒,还真令人无法防得”,陆子风忽道:“爹,你能动了。” 只这一刻之间,陆腾空神仙已无力药性已过,陆腾空一觉无碍,已是一下跃到石室之外,哪还能见着龙十三三人的影子,想到自己煞费苦心,到头来却是一无所有,已是又气又很。 龙十三,王小眉这时已远离石室,龙十三忽然立住身子,王小眉道:“龙叔叔,你怎么了?”龙十三望着石室的方向,道:“那位姑娘怎么还没有来”。王小眉已见识了傅灵霜手段,道:“龙叔叔,那姐姐善使毒药,你还怕她不能脱险吗”?龙十三取出刚才傅灵霜给的清心养气丸,放入口中,一道清香自心中发出,竟是突然间来了精神,龙十三心中一喜,微一运气,却是提不起一点内息,方才想起傅灵霜说话,只能解得八荒瘴气,自己琵琶骨为铁链横穿,却不是这药就能使其复原,一想到武功终究不能还复,龙十三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忽然间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路上已是歪歪斜斜跑来一人,两只手向着龙十三方向抓了几下,好像是站不稳,这时脚下一软,扑的倒在地上,龙十三跑近倒下这人,扶了起来,眼见这人胸前一道半尺长刀口,却是不见鲜血,身子已在干枯娄缩,龙十三看他胸前伤势,脸色一变,道:“魔兽门人”。 这人望着龙十三,眼中已是没了光泽,想要说话,嘴只张了几下,身子忽地猛抽,就已没了呼吸。王小眉看着这人脸无血色,活像一具干尸,心里已是害怕,道:“龙叔叔,这里看来危险,得快些离开”。龙十三微叹了一口气,放下了这人的尸体,忽然间一声大笑,面前就已闪出两人,身着胡人衣衫,兴奋地道:“龙十三,你果然在这里,”王小眉道:“龙叔叔,你快走,我来挡住这两个胡人”。 龙十三道:“小眉,邙谷双杰是为了我,你快走”,龙十三是想说王小眉不是邙谷双杰敌手,一想到这当儿不能失了锐气,方才说自己挡住两人。邙谷双杰听到龙十三道出自己的名号,微觉得意,乌龙道:“好极,龙十三还没有忘记我们’。骆图道:“龙十三还真了得,竟从陆腾空手中逃了出来,这倒免得我们多走冤枉路,”骆图只一说完,乌龙身子倏地一闪,已是立在龙十三面前,道:“龙十三就是龙十三,怎会为了自己不顾他人”。手只一张,照着龙十三当头晃下。 王小眉听得龙十三说话,知道面前两人就是邙谷双杰,身子就势一纵,越过龙十三,低喝一声,向着乌龙就是一掌,乌龙哪里把王小眉放在眼里,身子晃了一晃,就已躲过王小眉这一掌,口中大喝了一声,双掌凌空落下,照王小眉头上忽地击落。 邙谷双杰掌力都是阳刚一路,叫做断石掌,这两掌击下,可断石裂砖,王小眉陡觉乌龙掌到,其势甚是威猛,已知自己不能胜得乌龙,可一想到龙十三功力已失,暗自一咬嘴唇,狠狠吸了一口气,看着乌龙双掌迎了上去,忽地人影一闪,龙十三已站在乌龙掌下,用身子挡住王小眉,乌龙掌已落下,陡然间看到龙十三就在掌下,这人事关赵佗石墓下落,如是死在自己掌下,岂不是可惜的很,手掌登时停住。 骆图道,“你抓住龙十三,我杀了这小子,就什么都干净了”。只这么一说,骆图也抢到王小眉身前,哼了一声,对着王小眉飞起就是一掌,龙十三眼见骆图陡然施杀着,脚只一动,幻影迷踪已自使出,就势已推王小眉,道:“小眉,你不要管我了,快逃”。乌龙哈哈一笑,道:“全都不要走”。双手作势,凌空向龙十三一把抓下,王小眉看着骆图掌已击下,大声道:“龙叔叔,要死也一起死,我不会独自逃生的”。忽地间远远奔来两人,一个声音大声叫道:“龙大哥,我们来了“。 骆图这一掌风声凌厉,望着王小眉当头飞落,已是要将王小眉立毙掌下,忽然呼的一声,眼前飞来一长条金晃晃的东西,直如长蛇一般,骆图吃了一惊,连忙向后一仰,这长蛇一般的东西从脸上一扫而过,激起一道劲风,这人一觉扫空,手臂倏地往回一收。掌心已捧着一大圈绳子。大声道:“小眉,你快和龙大哥离开”。王小眉陡见这突然用绳子击退骆图之人,喜道:“时叔叔,”只觉身后风声大作,转头一看,龙十三已退在一旁,一人手持铁铲,口中不住吆喝,铁铲上下翻飞,已把乌龙逼得步步后退,王小眉喜道:“游叔叔,你也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断崖拦路 这两人正是时如风,游海。当日龙十三,王小眉与时游两人幸得马适求挡住巨无霸,这才逃过麒麟堂追杀,后来又遇到田毒拦截,两人拼死抵挡,让王小眉护住龙十三逃走,好不容易从田毒手中杀出,却是找不着龙十三,想到龙十三功力全失,两人都是又慌又急,这些日子到处打听,没有龙十三的踪影,就是王小眉也如石沉大海。 这一日在茶馆中,听得其中有人闲话,说是有一个素衣女子在这地方给人治病,听得有三人寻一个汉子,就问清楚汉子所在地方,跟着追去,就再已没有回来,两人听了这一番话,猜想这汉子就是龙十三,两人照这些人说的方向找来,忽然听到王小眉这一声龙叔叔,已是看到乌龙,骆图二人,正向着龙十三,王小眉大施杀手,两人心下狂喜,迅疾奔了过来。 时如风没想到乌龙及时躲过了这一着,这时将手中绳钩望空一抛,绳端尖钩直向乌龙颈上飞了过去,这一招大有名堂,叫做“无常勾魂”,此时哈哈大笑,道:“你个西域狗崽子,也想龙大哥的主意,这就叫你尝一下我的夺命捆仙绳”。乌龙见这一招来得厉害,甫地照地上一伏,这一瞬间,已想到时如风绳子长软,只可及远,近身搏击却是其长绳短处,只这一想,已是使出塞外绝技,“血河游魂”,身如海底游鱼,倏地向时如风欺身直近,时如风绳子挥处,乌龙已就绳下钻了过来,时如风怎不知乌龙心意,手只一转,绳子就如活了已似,呼的倒飞回来。 此时纵身跃起,已从乌龙身边就势晃了过去,百忙中绳钩又也出手,着地向乌龙甩了过去,乌龙眼看绳钩卷到,说道:“你这是什么玩意儿“,氓谷双杰身手已是不凡,就势一跃,已是又从时如风绳钩上飞身越过,忽听呼的一声,绳钩陡地倒翻卷起,乌龙眼前闪过一道金光,王小眉眼见时如风这一手耍得漂亮,喜道:“时叔叔,把这胡狗捆起来”。时如风道:“行,就照你说的做”。手上一提内劲,绳钩直上直下,左右飞舞,竟是不离乌龙身子,乌龙是塞外胡人,中原武功花样百出,更兼招数神妙,怎见过时如风绳钩这般使法,时如风绳钩挥处,暗含前击,左钩、右扯、回拉。 乌龙只觉身边呼呼风响,已是给时如风绳钩封住去路,只听时如风长笑一声,身子空中一翻,已围着乌龙转了几圈,霎时间乌龙已被捆得似粽子一样。这时看着游海,游海一把铁铲使得滴水不漏,这铁铲是游海用来挖洞掘坑,这时与骆图对敌,手中铁铲指上敲下,宛似掘土钻石,乌龙不知这铁铲路数,双掌竟是毫无用处,步步后退。游海铁铲一经使开,就是不容敌人有喘息机会。 这时大叫一声,双脚一蹬,望着骆图一铲插下,骆图只觉铲风迫人,惊慌中着地往后一跃,脚下忽然一空,原来惊慌中没有细看,自己已退到土坎边上,这一下四肢朝天,翻倒在地上,游海双手紧持铁铲,眼看骆图一时无法翻起,心上一阵惊喜,道了一声,“番邦胡虏,爷爷送你回姥姥家去”,就势跃将上前,铁铲倒握,照着地上骆图就是一铲截下。只听时如风道了一声:“小心”,游海听得时如风这一声小心,心中一凛,一道平和的力道向铁铲袭了过来,就如有手托住一样,铁铲再也截不下去,倏地荡了回来。 骆图一脚踩空,自知已必死无疑,谁料铁铲突然给挡了回去,这时已从地上一跃二起,面前立住一个锦衣华服,神色平静从容,乌龙双手往下一垂,神色极为恭敬,道:“王爷”,这突然出现的人就是任贵,这时望着时如风,游海,道:“都给我留下命来”,手只照游海一拂,一道气流稳稳直奔游海冲了过来,这一招正是大漠轻烟掌,这时凝聚王者自如决发出,掌势飘忽不定,游海只觉气流扑面儿止,怎不知邙谷王王者自如决厉害,眼看龙十三与王小眉已是跑远,此时叫了一声,“时兄弟,快逃”。铁铲往地上一钻,人已登时不见,邙谷王这一掌击出,已是不见了游海,地上凭空一个大洞,显然是掘洞逃走,这人功夫不好,掘土挖洞却是人所不及,中原怎会有如此异人。 只见时如风手一抖,已将捆住乌龙的绳子松脱下来,望着邙谷王叫了一声,“不奉陪了”。一挥绳钩,登时勾住一棵树枝,人已借势飞起,他二人叫做上天入地,眼见游海从地下钻洞逃出,此时脚只在树枝上一点,就已站到了前面树枝之上,手中绳钩一抛,又勾在前面树干之上,如此交替之中,人已如清风一般,就此不见,邙谷王眼看两人神奇手段,直觉不敢相信,望着龙十三逃走的方向,急道:“快追”,当先一人跑了出去,乌龙,骆图回过神来,望着邙谷王背影,一展身形,齐向龙十三的方向追了下去。 龙十三和王小眉不见游海,时如风跟上,想到两人各有绝技,自不会遭任贵毒手,已是放下了心,两人尽捡荒僻小路奔逃,任贵王者自如决已是练得收放自如,奔行之中快如疾风,这时已是看着龙十三,这人为自己八荒瘴气散去功力,又被吕天德穿了琵琶骨,直是废人一个,就已要成为自己掌中之物,这样一想,只觉精神倍增,发足急追。龙十三功力已失,脚下自然跑得不快,王小眉听得后面声响,看着已就要给任贵三人追上,心中大急,仍是拉住龙十三往前直跑。 王小眉忽地道了一声,“完了”,原来前面已给一道极宽断崖挡住去路,忽然从树上跃下一人,地上冒出一人,王小眉惊喜已极,道:“两位叔叔真还真是好本领,”两人眼见任贵三人就要赶上,只点了一下头。游海一抡铁铲,道:“龙大哥,我们去当住这几个胡人,你和王小眉从这山道逃走,”时如风没有答话,看了看对面崖上一棵参天大松,又望了一下断崖宽度,手中绳钩一抖,忽地一声,绳钩已是直飞到对面松树之上,绳上尖钩啪地挂在树身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绝地逢生 时如风大声道:“亏得马大哥把这绳子给接长了,”说到这里,时如风呼的一声,身子已是往对面崖上荡了过去,双脚甫一着地,就已取下树上尖钩,望着对面龙十三一抛,道:“龙大哥,接着”,龙十三想不到时如风绳钩竟有这般好处,道:“小眉,你先走”,王小眉道:“龙叔叔,这些人只要害你,你赶快先走”,龙十三已把绳钩塞到她的手中,向着时如风道:“快拉”,时如风听得龙十三快拉,手上已是一紧,王小眉正要放下绳钩,手中传来一道劲气,已是身不由主,脚下凌空腾起,耳边呼呼风响,身子已给时如风托住,落在地上。¥f頂點小說, 只听对面一声大笑,邙谷王已是追近龙十三,游海,眼见对面两人,这么宽的断崖,已是竟给平安过去,心中暗自骇异,这时望着乌龙,骆图两人,喝道:“快围上去,不要让龙十三再跑了”。龙十三,游海这时已站在悬崖边上,只差一步脚下就要落下断崖,只听时如风对面大喊一声,“龙大哥,接着”。呼的一声,时如风绳子已抛了过来,游海看着任贵三人就要近前,急道:“龙大哥,快抓住绳钩过去,我去挡住一会”。龙十三接住绳钩,想到自己武功全废,活着也只是拖累别人。就手将绳子放在游海手中,道:“游兄弟,握紧”。只一说到这里,涌身往下一跃,时如风,王小眉对面正好看得,大惊失色,王小眉悲叫一声,“龙叔叔”时如风高声喊道,“龙大哥”。 只听游海大叫一声,就手中铁铲望空抛出,扑的一声,落在断崖边上,这时道了一声“时兄弟,抓紧”。时如风只觉手上一重,来不及多想,狠狠一拉,甫觉手上一沉,只听王小眉喜道:“龙叔叔,”已是走近时如风,双手把住时如风绳端,时如风为之一轻,低头一看,绳钩尖端已是拉住两人,原来游海一觉龙十三跃下,就已及时抓住龙十三,此时邙谷王,邙谷双杰站在崖上,刚才的一切三人全看在眼里,都是只觉惊心动魄,看着断崖,自己三人自没有这个过去的本事。 忽然间听得吱一声响,时如风道了一声,“不好”。原来这绳钩给连飞鹰震碎,虽得马适求将之复原,却是因此长了一截,方才过得这么宽的断崖,这一下情急中拉住两人,时间一长,这绳钩如何经得起两人坠力。眼见绳钩中间已是裂开,只听邙谷王道了一声,“云里兽”。 王小眉回头一看,身后立作一人,衣衫下端绣着一个怪兽,正是魔兽门大弟子,云里兽,霎时间竟是作声不得,云里兽这时看着时如风,王小眉,发出一声得意的怪笑,弯刀望空一举,道:“老子初来中原,正好拿你两人祭刀,”邙谷王眼看云里兽刀已砍下,急道:“砍不得,下面是龙十三”。云里兽听得龙十三,啪地一扔弯刀,一下奔到悬崖边,只见游海一手拉住龙十三,一手拉住绳身,绳子中间已是在寸寸断裂。 想到龙十三事关赵佗石墓,这一落将下去,惊天宝藏就随之消失,慌道,“这该怎样才好”只听龙十三道:“游兄弟,你快放手,”游海道:“龙大哥,要死也死在一起”。这时听到云里兽话声,已没有想这人是谁,道:“快将我铁铲给我”。云里兽听得游海铁铲,只一看,就已提起铁铲,道:“接着”。就手往游海扔了下去,游海看着铁铲向自己落下,手一用力,只听嚓的一声,绳钩已从中间断下,对面邙谷王三人惊叫一声,看着龙十三,游海直往下掉落。 游海手胡乱一探,正好抓住了铁铲,就手向着石壁一插,这铁铲尖利无比,游海手势又极熟练,这一插一手深入石壁之中,身子已是借势拔起,这时一手紧抓龙十三,铁铲不住在石壁上猛插,两人从石壁下直往上升起,游海这时铁铲向石壁猛力一插,两人身子呼的拔起,陡然间只听咔擦一声,游海铁铲用力过大,立时震断两截,在崖上几人惊呼声中,游海手一松,铁铲落下断崖,手爪-在石壁上一抓,身子陡地飞起老高,扑扑两声,两人已是落在悬崖边上。 云里兽适才已是气也透不过来,这当儿看着龙十三已脱险境,弯刀一摆,已是逼近龙十三,一声大喝,”龙十三,这就带我到赵佗石墓那里,“他不知龙十三武功已废,此时弯刀虚晃,逼开游海,手指微曲,就已向龙十三当胸抓出,用的是魔兽门绝技,“绝命神抓”。这时生怕龙十三掉下断崖,伤了龙十三性命,力道只用了五成,龙十三看着这一爪抓来,这时清心养气丸已是逐渐生效,有了常人力气,脚下一动,身子照云里兽晃了过来。 云里兽还以为龙十三向自己出手,想到龙十三大名江湖,怎敢硬接,连忙闪到一边,龙十三已是转到云里兽背后,云里兽这一爪就已抓空,心中一惊,生怕龙十三背后出手,立时一步跳开,乌龙在对面看到云里兽这一下动作,怎会不知道云里兽害怕龙十三,大声道:“龙十三已是废人一个,你还怕什么?”云里兽听得龙十三没了功夫,心中大喜,道:“龙十三,你还往哪里逃”。 弯刀虚晃一下,望着龙十三跃了过去,游海,时如风此时没了兵器,一看云里兽气势汹汹,,游海喝了一声,“胡狗,休得伤了龙大哥。”忽地一下跃到云里兽前面,照着云里兽弯刀一把直抓了下去,云里兽弯刀一翻,躲开了游海这一抓之势,时如风正在王小眉身边,眼看云里兽凶恶,道:“小眉,你和龙大哥快跑,我去助游兄弟一臂之力”。 只听云里兽喝了一声“闪开”,弯刀凌空一划,照游海劈了下去,忽地后颈一道风声,云里兽弯刀来不及砍下,身子一转,弯刀顺势照后就是一刀,那人一觉云里兽弯刀砍下,足只在地上一点,就已退出老远,游海赞道,“时大哥,好快的身法”。时如风笑了一声,道“这脚上功夫是我的老本行,只可惜宝贝绳钩毁了,不然又能捆住这个怪兽”。只听对面崖上乌龙高声喊道道,“龙十三跑了”,云里兽闻言收住弯刀,往前一看,正见着龙十三与王小眉向路上跑了过去,(。) 第一百零五章 上天入地惨死 云里兽一急,身子望边上一跳,避开时,游二人,就要去追赶龙十三,只刚一动身,时如风,游海就拦在面前,这两人轻身功夫极好,这时一个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云里兽弯刀一砍时如风,游海立时从后面袭击,云里兽一调转身子,时如风又抢步冲上,两人你攻我守,云里兽顾得了前面,又失了后面,一时竟无可奈何。 骆图站在崖上,已把这一切看个清楚,高声喊道:“云里兽老哥,你把那大颗树砍了,让它倒将过来,我们就能帮助你了”。云里兽一面猛挥弯刀,一面回答,道:“我被这两人缠住,如何砍得了大树”。忽听邙谷王长声道:“须卜子老兄,快截住龙十三。”氓谷双杰惊道:“魔兽门主来了”,云里兽听得魔兽门主,转头一看,呼呼两声,两道掌风当头落下,云里兽着了一惊,身子倏地从掌下钻过,人不回头,手臂往后一反,弯刀似圆月划过,直向两只手掌飞快砍出,时如风,游海招式还未使老,一觉云里兽弯刀砍来,立时一齐跃退三丈开外,就似拿云里兽寻开心一样,云里兽心头火冒,却是拿这两人没有办法。 龙十三与王小眉看着已要跑出路口,此刻时如风,游海两人挡住云里兽,龙十三自然看出,云里兽一人根本不是两人敌手,自己如是不走,反会使云里兽有机可乘,眼看已要避过一场大难,忽然间前面行来一人,干枯矮小,两只眼睛却是精亮有神,一看就知是内功已达巅峰,陡然听得邙谷王喊出这一声须卜子老兄,龙十三已知这人是魔兽门主,在场之人全不是此人对手,龙十三用力一推王小眉,道:“小眉,你快走,我来应付这人”。龙十三一生历经艰险,明知须卜子神功卓绝,他自服了傅灵霜清心养气丸,已是有了平常人的力气,想到自己幻影迷踪,足可应付此人,已是镇静下来。 须卜子这时已听到邙谷王说话,眼光精芒一闪,已是直盯住面前大汉,叫了一声,“龙十三,你给我住下,”两只鸡爪似的手迎风一晃,倏的直向龙十三抓了过来,须卜子这一抓也是用的’绝命神抓”,然而和云里兽同是一招,在须卜子这手上使出,却是大大不同,夹着一道狠辣劲风,又快又疾。 龙十三眼看须卜子这一爪劲风凌厉,自己以前虽是知道须卜子不凡,可也绝没有这般功力,他又怎会知道须卜子为黄吉所败,退回魔兽门,已是另有奇遇,功力已是今非昔比,龙十三功力也失,哪会和须卜子斗力,身子忽地一闪,须卜子面前已没了龙十三,这时倏的转过身子,龙十三已稳稳站在自己背后,须卜子脑中一转,突然间想到黄吉,脚下步法和龙十三一般无二。 须卜子不觉奇道:“怪了,你怎会那紫衣小子的步法”。龙十三知道须卜子说的正是黄吉,微微一笑,道:“中原武林各门派以武会友,常自相互切磋,自然了解对方拿手绝学”,龙十三只是吓一吓须卜子,要他不敢轻视中土人士,须卜子却是信以为真,道:“我以前以为中原人自私自利,不知竟是有这般胸襟,“这时手一抖,魔兽血刃倒提,刃口处鲜血殷红,兀自未干,斜视龙十三,说道:“纵然你步法神妙,今日一难逃我的手心”。 王小眉看着须卜子滴血魔刃,忽地想起适才遇见那人,胸口一道刀口,鲜血抽干,惊道:“刚才那人就是你杀的”。须卜子斜倪王小眉,道:“不错,幸得黄吉三字经,让我参透了其中王化之道,化解了魔兽心法中的邪气,如今我已是正邪兼并,在无一人是我敌手,故用中原武人试刃”。龙十三不知黄吉什么三字经,但须卜子精气内蕴,实是已达练武人最高境界,不说自己一无内力,就算功力复原,也不能胜得眼前须卜子,为今之计,只可避开为妙,只见王小眉仍未离开,显然是不就此扔下自己,这王小眉自小就豪气过人,这当儿怎会一人逃走,龙十三轻声道:“小眉,你过来拉住我”。 王小眉眼见龙十三脚步奇妙,正是和黄吉所使一样,这步法神出鬼没,要逃走自然容易,正要过去,忽地两声大喝,“休得伤了龙大哥”,远远奔来两个人影,纵身奔须卜子扑将上去,正是游海,时如风,这两人眼见须卜子拦住龙十三,生怕龙十三遭遇不测,已就甩开云里兽,一齐向须卜子迎面冲来,龙十三此时面对须卜子这一强敌,正在凝思,如何让游海,时如风退开,冷不防两人也逼近须卜子。 龙十三急道:“两位兄弟,住手”,游海,时如风双掌齐举,已向须卜子击落下去,须卜子此刻真气激发,血刃手中一挥,一道暗赤色的刀光横空掠过,其势如狂风扫落叶,游海,时如风双掌甫落,只觉肚皮上凉了一下,登时惨叫一声,胸口已给血刃划破,扑地倒在地上。 王小眉眼见须卜子随手一挥,游海,时如风竟是连还手的机会已没有,就惨死在须卜子血刃之下,眼前魔兽门主视命人如草芥,一身功夫实已是令人无法想象,这时纵起身子,挡在龙十三前面,道:“龙叔叔,你不要管我,我和他拼了”。龙十三此时悲恨交集,眼前须卜子实是无法挡得,只能靠幻影迷踪拖住一时,如是万不得已,拼着一死与魔兽门主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心中已冷静下来,就势将王小眉拉到身后,说道:“小眉,我来拖住他,你一人快走”。须卜子哪会容王小眉逃走,冷哼一声,身子一动,越过了龙十三,又是一道赤红血光闪过,魔兽血刃也照着王小眉砍了过来,只要杀了王小眉,龙十三就在自己掌握之中,忽然间,一道白茫茫的雾气飘了过来,须卜子道了一声,“有毒”,魔兽血刃一收,人已一跃飞出,躲过了这道毒雾。此时一个女子已走近龙十三,道:“龙大侠,快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伤口发作 龙十三心伤游海,时如风之死,已是拼着一死之心,谁料突然来了这人,手只一扬,立时逼退须卜子,此时恨恨望着白雾后面的须卜子,道:“傅姑娘,我要杀了此人,为两位兄弟报仇”。这女子正是傅灵霜,她从石室中跑出,却是不知龙十三与王小眉的逃走方向,竟是走上相反道路,不想尽在这里撞见,眼见这须卜子着实厉害,立时使出慈悲为怀。 她一看就知须卜子内功深厚,这慈悲为怀已只能拖得片刻,这时一把拉住龙十三,道:“龙大侠,此时拼斗没有意义,日后再报此仇”。龙十三自知如再不走,这两人势必也不会独自逃生,到时都要死在须卜子血刃之下,心中一转,望着地上游海,时如风两人尸体,心中暗道,“好兄弟,龙十三誓必杀了须卜子,为你们复仇”。这时强忍悲痛,与傅灵霜,王小眉奔了出去。 须卜子待白雾一散,已是不见了龙十三几人,这时一看地上,识得这毒并不霸道,才知上了傅灵霜的当,只听到嚓嚓之声,却是云里兽在看大树,须卜子跃将上前,道:“你不去追赶龙十三,砍这树干什么”,云里兽停住弯刀,看着对面崖上邙谷王三人,对须卜子道:“师父,我这是给他们搭桥”,须卜子暗自恼怒,心中骂了一声,“笨蛋”。可眼见邙谷王就在对面,自已不好就此得罪,道了一声,“让开“。 看着这颗参天大树,魔兽血刃斜举,微提了一口真气,照着树身一刀挥出,轰的一声,这颗合抱的参天大树已倒向对面悬崖,邙谷王三人在树身上微一借力,三两下就过了断崖。邙谷王看着须卜子手中血刃,赞道:”好利的宝刃“,须卜子看了一下手中血刃,已是暗感得意。 龙十三此时已是脱离危险,想到为了自己一人,竟使游海,时如风死在须卜子手上,心中不觉一阵黯然,傅灵霜正在龙十三身边,知道龙十三难过游海,时如风两人死在血刃之下,轻声道:“龙大侠,这二人已为你而死,只要以后杀了害他们的人,他们也就瞑目了”。龙十三心中痛惜游海、时如风,这时看着傅灵霜,如非这女子出现,自己现在已是成了胡人囊中之物,真想不到这姑娘使毒本领这般高明。 傅灵霜忽然道,“你怎么了”。忽然碰的一声,王小眉已是倒在地上,龙十三大惊失色,就地上扶着王小眉,道:“小眉,你是怎么了“。王小眉微睁开眼睛,声音已是微弱,道:“龙叔叔,你不用管我,我心口中了一剑,现在是伤势发作,就要死了”。龙十三伸手一探王小眉鼻息,只觉王小眉呼吸渐弱,脸色灰白,一双大眼陷了下去,龙十三没料到王小眉竟会如此,一时间已是没了主张,心中惶乱,神色木然,只是喃喃地念道:“小眉,你还这么小,老天怎地不长眼”。 傅灵霜低下身子,用手探了一下王小眉脉息,王小眉想到金剑银枪所言,三日之内求得松花止血膏,方才治得所中剑伤,这时已正好就是三日,自知已是将死,低声道:“傅姐姐,我反正就要死了,你们不要管我,快些离开这里,不然那几人就要追上了”。 想到金剑银枪为自己耗费内息,就是要自己到东海求松花止血膏,可自己一见刁若凤,就已忘了自己已是重伤将死,竟是不与刁若凤同到东海,突然间想到黄吉,如是此刻他在这里,自己也就死得甘心了,眼前似是现出黄吉紫衫身影,一道清泪不觉流出了,傅灵霜道:“龙大侠,你看好他,我给他看一下”,王小眉道:“这位姐姐,你不要再为我费心了,我剑已伤及心脏,如今已是刚好三日,就算寻到东海松花止血膏,已是不能得活的了”。 傅灵霜身子一震,这时已把住王小眉手上脉息,只觉王小眉气息虽弱,却不是就要死去,只见龙十三看着自己,满脸尽是担心害怕,傅灵霜放下把在王小眉脉上的手,微松了一口气,望着龙十三,轻声道:“不要担心,他没有性命危险”。龙十三看到傅灵霜自信神色,想到傅灵霜身为妙手仙师传人,医术自是高明,这样一想,龙十三心中登时为之一松。 王小眉听得傅灵霜竟说自己没有危险,还以为是听错了,望着傅灵霜,脸上满是不信之色,道:“傅姐姐,你不要骗我,今天已是满了三日,怎得不死。”傅灵霜微微一笑,道:“你忘了我师父是妙手仙师吗?”说到这里,忽地轻道一声,“奇怪”。这时傅灵霜已是大为奇怪,王小眉剑及心脏,已是必死无疑,可体内却有两道平和的内息护住心脉,而他鲜血之中,又另有一种奇异的鲜血掺和其中,这掺和其中的鲜血极是霸道,但却是能使王小眉鲜血生生不息,这一道鲜血与两道内息相融,她又怎会知道,这世上竟然有一人,无意中得灵芝津液,掺合于鲜血之中,王小眉得这灵异鲜血,才得以三日不死。 王小眉自知必死,怎会想到傅灵霜是妙手仙师弟子,这时一听傅灵霜就是妙手仙师传人,竟让自己无意中撞见药仙高徒,听她说自己不死,已是放下了这几日的担心,这时望着傅灵霜,心中一阵激动,道:“我”,突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就已闭上了眼睛,龙十三急道:“小眉”,傅灵霜见王小眉突然昏厥,已是慌了手脚,赶紧伸手把在王小眉脉门之上,脉息还是如先时一般,知道王小眉是没有想到会遇到自己,喜极之下,晕了过去,只见龙十三神色微乱,说道:“龙大侠,他只是暂时晕了过去,我这就去采草药”。说到这里,傅灵霜放下王小眉手腕,看着山上走去。 只不一会儿,傅灵霜就抱了无数的草药,两人找了一间民房,傅灵霜剪好了药,喂给王小眉服下,过不一会儿,王小眉脸色开始红润,呼吸渐渐强壮,这时望着傅灵霜,道:“傅姐姐,我还没有死”,傅灵霜道:“你还真是命大,没有到东海,却碰巧见到了我”,龙十三不知其中道理,道:“傅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固本培元 傅灵霜看着适才剪的草药,道:“松花止血膏只能止血,你这剑伤以及心脏,气血虚弱,故不能治得,而且你体内有一道不同寻常的鲜血,才得以三日虽过,血气仍是极为强悍”,王小眉听得大是离奇,忽地想到黄吉,傅灵霜所说的灵异鲜血,一定就是黄吉为自己输进体内,想不到自己救了黄吉,黄吉又就了自己,如非金剑银枪鸾凤和鸣,自己又势必为这鲜血要来性命,其中种种,莫不是阴差阳错。 龙十三道:“那姑娘这些草药”。眼看这些草药乱七八糟,怎会如此灵效,傅灵霜看到两人神色,知道两人不懂,当下指着草药,道:“这是向天草,仙鹤草,五灵脂,凤尾草,紫珠草,是为生气活血之用”。王小眉道:“傅姐姐,你真厉害,一下子就找到这么多”。傅灵霜道:“我自小就随师父采药,自然知道每种草药生在何处,原本一时已找不齐,可这山地处土壤都是一等,却是给我全找着了”。王小眉道:“那好,我可以去找黄大哥了”。这一激动,已是翻起身子,傅灵霜道:“别忙,你血行虽通,气血仍是虚弱,我得再用固本培元的药给你补充”。 傅灵霜说到这里,想到外面邙谷王三人,还有魔兽门主师徒,自己为这几人所识,自然不能到得市集之中,当下用火炭写了一张药单,上面写着,‘当归三钱,甘草一两,白芍五钱,熟地四钱,何首乌五两,紫河车一个’,这是一张调息患者复原的药方。傅灵霜把药方交给这房子的主人,一一嘱咐明白,给了他许多银子,让他去代为买药。 原来傅灵霜这段日子给人看病喂药,她虽不收银钱,可其中有些病人已是患了多年老病,本是不能治得,却得傅灵霜妙手尽除,心生感激,非要给她不可,傅灵霜推迟不得,已只好稍微收了一点,然而病人实在太多,已是积累了不少银子。龙十三见傅灵霜如此细心,暗自佩服。 王小眉经傅灵霜细心调理,身体逐渐好了起来,这一日服过傅灵霜固本培元草药,忽然间看着龙十三,想到龙十三神功尽失,看着傅灵霜道:“傅姐姐,你既然这么好的医术,何不给龙叔叔把神功恢复过来,那龙叔叔不就什么都不怕了吗?”傅灵霜看着王小眉天真的样子,微自笑了一笑,道:“龙大侠和你不同,他先中八荒瘴气,后又为人穿了琵琶骨,八荒瘴气虽解,这琵琶骨却非药石解得,我这就与他到天山,求师父他老人家为龙大侠救治”。 王小眉听傅灵霜道出来,才知是自己心急龙十三,信口就说出此话,连忙说道:“傅姐姐,是我不对,我还以为你把龙叔叔忘了,王小眉这就给姐姐陪不是”,王小眉说到这里,只见傅灵霜脸红了一红,已是低下了头,想到龙十三一生闯荡江湖,正是少了这样一个红颜知己,这傅灵霜药王高徒,为人心细,如是与龙叔叔一起,那龙叔叔就少了多少危险。 王小眉这么一想,忽然间想到黄吉,自己本已是以为必死,生怕黄吉为自己伤心,这才独自离开,黄吉这时见不着自己,必定已是到处寻找,一想到这里,王小眉已是为之一急,龙十三此时已有傅灵霜在身边,得他照顾,龙十三神功自是能得还复,自己已不必再加担心,当下站起身子,道:“龙叔叔,傅姐姐,小眉就和你们分手了”。 龙十三眼见王小眉伤势已好,想到这王小眉自小就喜欢游逛,从未闲着片刻,这些日子为了自己,方才不惜生死,陪在自己身边,以他为人心性,实是难得。眼中已露出关切之色,道:“小眉,你要回绿林山吗?”王小眉也不回答,只对着傅灵霜古怪笑了一笑,就跑了出去。看着王小眉欢然离去,龙十三大是放心,这时转过头来,正好面对傅灵霜,想不到自己竟会为妙手仙师弟子所救。 傅灵霜见龙十三看着自己,脸微一红,道:“龙大侠,我这就带你到天山”,龙十三道:“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姑娘怎会这般冒死救助?”傅灵霜道:“我已是听得马大侠说起,才知龙大侠之事”。龙十三自与马适求分散,无时不挂在心上,这时陡然听到马适求消息,心中激动,一把抓住傅灵霜,道:“马大哥怎样了”,傅灵霜一觉龙十三抓自己,一道粗犷的男人气息直扑过来,她自小随师父居住深山,还从没有男子敢这样抓住自己,一时间竟是不知该怎样才好,手不自觉往回一缩,龙十三蓦觉傅灵霜一挣,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连忙放开,道:“姑娘,真对不起,龙十三心系马大哥,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告诉在下”。 傅灵霜这时镇静下来,就把马适求眼为流水客毒瞎,汪会君到天山求师父救治,师父这才让自己前往马适求处,马适求又如何提起龙十三,想到这马适求豪侠仗义,龙十三自己已是英雄气概,无意中听到龙十三招人追杀,方才得遇龙十三。傅灵霜一面说,龙十三脸上时喜时忧,此时傅灵霜已是说完,龙十三道:“马大哥如非姑娘,怎得重见天日,龙某也是幸得姑娘相救”。(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仙师之死 龙十三话声一顿,眼前闪现出游海、时如风二人,如不杀了须卜子,自己怎得心安,神色陡然为之一黯,望着傅灵霜,道:“龙某这就请姑娘带到天山,求见妙手仙师”。傅灵霜轻点了点头,望着龙十三,忽然道:“龙大侠稍待”,就已匆匆出去。龙十三不知傅灵霜何意,心中微感纳闷,只一会儿傅灵霜已就回转,手中拿着一些药草,就手一挤,已是从中流出了药汁,龙十三奇道:“傅姑娘,你做这个有什么用”。傅灵霜用碗盛过药汁,道:“要打龙大侠主意的人不少,我用药汁给你易了容,这样就少了许多麻烦”。 龙十三以往行走江湖,刀来剑去,从没想过什么易容,听得傅灵霜这般一说,自己武功全失,就这样走将出去,多半还没到得天山,只怕就已落在敌人手上,当下点了点头,任由傅灵霜将药汁敷到脸上,这药汁到得脸上,只觉香气扑鼻,很觉受用,伸手试搽了一下,手上却是没有痕迹,望着傅灵霜,大是不解,傅灵霜见龙十三神色疑惑,道:“这药汁已掺入肌肤,须得用药水浸洗,方能复还原样,”傅灵霜又看了一下龙十三脸上,微微一笑,道:“这下好了,再没人能认识你了”。龙十三已不知自己是什么模样,见到傅灵霜这么一笑,心中大是困惑,不知傅灵霜笑什么。 傅灵霜取出银两,给了这一家农户,作为这几日的用费,两人这才离开这家农户,这时已到了一个池塘旁边,龙十三想看一下自己变成什么模样,就站到池塘边上,就着水中一看,自己已是满脸漆黑,活脱就是一个王小眉,连自己也认不出本来面目,笑道:“傅姑娘,难怪你笑我,原来龙十三已是变得小孩模样了”。傅灵霜轻声说道:“我只见过这位小兄弟,觉得他这般黑脸很是有趣,这才给龙大哥变成这样,你可不要恼我”。龙十三哈哈一笑,道:“龙十三一下年轻了几十岁,这难道不好吗”。忽地望着傅灵霜,道:“你也认为他是小兄弟”。傅灵霜轻声道:“他既然有意这般易容,自是不使别人知道,我又何必揭穿”。龙十三道:“傅姑娘,你真是善解人意”。 想到妙手仙师医术几是生死人,活白骨,龙十三心神大振,走起路来也有了精神。两人一路闲聊,龙十三已为傅灵霜变成黑脸,一路上已没有人再能认出,这个黑脸小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龙十三,不觉已是来到天山。但见满山雾气,白茫茫一片,傅灵霜已隔了许多日子,这当儿重返天山,想到就要立时见着师父,心中已是说不出的喜悦,草庐已是既目在望。 忽然间,草庐中冲出一道人影,直往龙十三两人面前奔来,面黄肌瘦,这正是长期炼使毒物为毒气所熏缘故,傅灵霜已是看清,从草庐中冲出这人就是师兄流水客。 不知他到天山干什么,大概又是来叫师傅给他‘妙仙札记’,这‘妙仙札记’为妙手仙师记录病历,记载天下珍贵药材习性,生长地点,并注明医治何病,其中不泛克毒治伤之道。傅灵霜陡然间见到流水客,奇道:“师兄,你来天山干什么?”。 流水客慌慌张张,忽然见到傅灵霜,身边跟着一个脸色漆黑的年轻人,似是有些吃惊,手只一拂,一道红雾向傅灵霜飘了过来,龙十三陡然见到流水客,已觉有异,眼见流水客发出红雾,只道了一声,“傅姑娘,闪开”。就手拉住傅灵霜一转,躲开了这道红雾。流水客这一出手,用的是他自己研制的流水无情,已是要置傅灵霜于死地,没有想到竟出现龙十三,这一突然出手竟是为之落空,这时已不说话,头也不回就从两人身边仓皇跑过。傅灵霜虽与流水客互不来往,可因同一师傅,就是在去救马适求之时,也不是一见面就出杀手。这时再天山之上,竟会一言不发,立时使出流水无情,连自己已猜不出是什么原因。 这时龙十三已放下抓住傅灵霜的手,傅灵霜看着流水客身影,心中惊疑不定,看他这这时定是从师傅那儿出来,竟然一句话已不说,就使出流水无情,直是要立取自己性命,如不是龙十三就在身边,适才自己没有防备,已是着了流水客这一毒手。看了看龙十三,道:“龙大侠,真是亏得你步法神妙”。 龙十三道,“这人是谁,怎会对你下此毒手?如非我武功已失,怎会容他离开”。傅灵霜也是奇怪,听到龙十三相问,只道:“他是我的师兄流水客,”龙十三听傅灵霜这一说出,已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道:“傅姑娘,快去见仙师他老人家”。这时已是一眼看到草庐,傅灵霜心中激动,脚下加快,顷刻就已到了草庐,但见木门大开,傅灵霜喊了一声:“师父”,就已奔进草庐之中。 草庐内一人瘫在地上,皓首白发,着眼之下,傅灵霜整个人似已成了木头,龙十三一步跨进,见此情景,一下奔进老人,扶了起来,双眼张开,似是不相信,此刻老人已是全身僵硬。此时龙十三缓缓放下老人,只见妙手仙师脖颈之处,赫然一道极深勒痕,这当儿只流水客一人从这里出去,显然是流水客用绳子勒死,傅灵霜自小为妙手仙师收养,已是视师父为亲身父母,不想却为流水客所害,这时望着龙十三,只说了一声:“龙大侠,师父他,”想到马适求身中八荒奇毒,琵琶骨为铁链横穿,这世上只师父方能使龙十三复还,那知妙手仙师已为流水客所害,傅灵霜已是泪水迷糊。 龙十三满是希望,随傅灵霜来到天山,哪知妙手仙师却惨死在流水客手中,望着妙手仙师尸首,全身就如在冰窖之中,眼见傅灵霜心伤妙手仙师,已是悲不自胜,龙十三已觉心中凄然,道:“傅姑娘,这也是天数使然,龙十三有生之日,必定杀了这斌师小人”。这时抱起妙手仙师,轻轻放在床上,傅灵霜走了过来,为妙手仙师合上眼睛,将他的手放平,触手之下,只觉妙手仙师手心紧握,这时已是松开,现出一张纸页,傅灵霜小心抽了出来,竟是札记末页。(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重生经 这末页已在拉扯中揉得皱成一团,两人这时已是完全明白,流水客趁妙手仙师不在草庐,翻得妙师札记,殊不料妙手仙师这时回来,撞见流水客拿着自己札记,立时抓住自己所写札记,责问流水客,流水客眼见事败,已是露出杀机。¥f頂點小說,妙手仙师身无缚鸡之力,如何是流水无情敌手,给流水客推到在地。 此时流水客正好看到妙手仙师手中的绳子,是妙手仙师用来爬山壁采药所用,流水无情夺过绳子,照着妙手仙师脖颈死命勒住,妙手仙师登时气绝,临死仍是抓住自己所写札记,流水无情杀了师父,心中已是着慌,扯出妙师札记,头也不回跑出草庐,却是撞见了龙十三、傅灵霜二人,这时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杀了傅灵霜,以绝后患,哪知龙十三幻影迷踪神妙无比,这才没为流水无情所暗算。 傅灵霜陡然遭此大变,此时拿着札记末页,脑子昏昏沉沉,已是浑忘了一切,龙十三这时已是镇定下来,看着悲痛欲绝的傅灵霜,道:“傅姑娘,这里已是不能再住,就让仙师他老人家长眠草庐如何?”傅灵霜已是没了主意,听得龙十三如此一说,想到师父一生钟爱草庐。微点了一下头,道:“龙大侠,我”,已是说不出话来,龙十三扶出傅灵霜,就草庐中取出火来,在草庐棚上点着,大火冲天燃起,傅灵霜跪在地上,看着火势渐渐吞没草庐,眼中尽是坚毅之色,心中默默道,“师父,你安息吧,灵霜一定为你复仇”。 望着火势已弱的草庐,两人默默下了天山,傅灵霜心伤师父惨死,只觉天下之大,已是再无自己容身之处,这时回转身子,望着天山方向,龙十三看着傅灵霜,已是突然间没了主意,道“傅姑娘,你现在要到哪里”。傅灵霜强自忍住心中悲痛,道,“龙大侠,无论如何,我也得想法把你武功复原,”想到傅灵霜不惜性命,自己才得从陆腾空石室脱险,如不是傅灵霜及时赶到断崖之处,自己势必已死在须卜子血刃之下,这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龙十三心中感动,只道,“傅姑娘,我”,忽然间吹过一阵清风,从傅灵霜手中落下一物,傅灵霜此时心中茫然,没有察觉,龙十三正好看到,这是妙仙轧机的末页,这时平铺地上,却是看得清楚,上面画着一座大山,白茫茫一片,当下弯下身子拾了起来,上面记有一小段话,“吾与昆仑老友探讨,常人之所以寿短命薄,皆因欲求繁杂,若能尽去俗念,去其身体糟粕,则得获重生”。 龙十三道,“这山真好气势,我怎会没有见过,”傅灵霜听得龙十三这样说话,方才注意到龙十三手上拿着一张纸页,就是自己从师父手中取出的札记末页,傅灵霜这时已看到末页上大山,自己似是极为熟悉,忽道,“龙大侠,你给我看一下,”龙十三已不知末页上画这山干什么,指着末页上白茫茫的大山,奇道“傅姑娘,你看这是哪里的山”。 傅灵霜刚才因为师父突然被害,只是下意识从师父手中取出札记末页,伤心之中没有注意是什么,这时从龙十三手中接了过来,只看了一下,脸上已露出惊喜之色,道“龙大侠,你有救了”。龙十三想到妙手仙师遇害,自己武功已是再不得复还,陡闻此言,疑道,“傅姑娘,你说什么?”傅灵霜指着末页上白茫茫大山,说道,“这就是我和师父去采药的地方,是昆仑山”。龙十三看着傅灵霜欣喜神色,猜不着她是在说什么,只奇怪地看着傅灵霜手中末页,傅灵霜抬起头,望着龙十三,道“昆仑山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名为昆仑老祖,这老人炼丹养气,著有一书,名为重生经,”龙十三道“这经书是他们炼丹所用,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傅灵霜这时神色庄重,眼神中不自禁露出尊敬之色,此时凝视天山方向,轻声道“师父,我代龙大侠谢你在天之灵”。 龙十三仍是不明所以,只奇怪地看着傅灵霜,傅灵霜神色微现激动,声音已竟是有些颤抖,望着龙十三说道“龙大侠,这重生经为练气养心所用,师父对我说过,武林中人你争我杀,难免不为人所算,有的人被挑断筋脉,生不如死,有的便如龙大侠一样,给人用铁链穿过琵琶骨,使其终身不能习武,但只要得着重生经,便能使其得复。’傅灵霜说道这里,声音已是低了下去,“师父他老人家痴心于医术一道,每见着一样新奇之物,只要是有关医学典籍,总要记录下来,没有想到无意中又救了龙大侠一命”。龙十三听到这里,已是又惊又喜,自己早闻昆仑山有一高人,就是昆仑老祖,传闻此人已达一百余岁,一生精研道家心术,功力几是仙人境界,这时听得傅灵霜说出,重生经自己虽然不知其中奥妙,但此经既为昆仑老祖所著,妙手仙师医术举世罕有,都自如此倍加推崇,自是已明其中道理,方才记录在自己札记之上,可是自己与昆仑老祖素不相识,这重生经既如此神品,昆仑老祖必视为至尊宝经,又怎能轻易给了自己,他心中这般一想,脸上神色自然露了出来。 傅灵霜看着龙十三迟疑神色,知道他心里此刻想法,这时将札记末页放入怀中,说道“龙大侠,昆仑老祖对师父医术甚是推崇,我师父又佩服他道法精妙,两人这才得以交好,因此他才将重生经示与师父,请师父与他参详其中不足,我已是这才得以识得这位高人。”龙十三本已认为自己已是无望,听得傅灵霜这般一说,已是激起恢复神功的,这时望着傅灵霜,道“只是昆仑山常人无法到得,姑娘只怕,”说道这里,想到傅灵霜一介女流,昆仑山冰天雪地,她这般身子怎能受得,傅灵霜道,“龙大侠,你忘了我与师父到过昆仑山吗?”说道这里,只见龙十三似是呆了一样,傅灵霜奇道,“龙大侠,你怎么了。’龙十三神色中全是惊异,只道,“狼氏传人”。声音中极是惊喜。(。) 第一百一十章 龙狼见面 傅灵霜不知什么是狼氏传人,看着龙十三惊喜之色,心中微觉诧异,山林之中忽然一声轻响,从中跃出一人,立在两人面前,身着兽皮,活像一只野狼,傅灵霜从未见过这般野人,就似传说中的妖怪一样,心中惊惧,不觉退到龙十三身后,道:“这是哪里来的怪人。”声音已微有颤抖。龙十三神色中极是喜悦,似没听到傅灵霜说话,这时已不说话,就身上取出一个黑咕隆咚的牌子,一步跃到野人身前,手中高举着黑漆漆的牌子,道:“这下我找到你了,我就是龙氏传人,你是狼尊者弟子”。 那野人陡见面前跳出一人,口中嚎叫了一声,双手如爪凝住,就要向龙十三扑来,忽然见着龙十三手上黑牌,竟是迟疑了一下,就此停住双手,埋头看了一下自己颈下,竟挂住一块黑牌,已是如龙十三的一样,说也奇怪,野人抬起头来,看着龙十三的面色中竟已是友好之色。 龙十三大喜,一下向野人走了上去,道:“狼兄弟,我们总算一起了”。忽地一声大喝,道:“你在这里干什么”。野人陡闻此人说话,身子忽地抖了一下,一时间脸上茫然,全身便似僵硬了一般,一听到这人声音,傅灵霜身子一震,脸色陡变,只见野人身旁已出现一个面黄肌瘦之人,正是流水客。野人就是为他控制的狼王,流水客不防见着傅灵霜,似是惊了一下,怪笑一声,道:“好师妹,咱们还真是有缘,这就把师父的慈悲为怀交出来吧,”傅灵霜陡见流水客,妙手仙师惨死情景就在眼前浮起,此时心中恨极,说道:“你忘恩负义,害死了师父,我这就要给师父杀了你。” 说到这里,手中一扬,一道白雾直向流水客飘了过去,流水客哈哈一笑,道:“慈悲为怀,”一道红雾射向白雾,傅灵霜功力尚浅,白雾给红雾一冲,登时消散,流水客冷冷道:“师妹,,师父虽视你如珍宝,功力却还是不如我流水客”。 原来使用这慈悲为怀,虽得功力深厚,傅灵霜没修习内功,是以不如流水客,流水客眼睛看着狼王,喝了一声,“给我杀了这两人,”狼王一声咆哮,向着龙十三双爪陡抓下,龙十三正在狼王面前,想到龙狼两家世代相传,都是要记住对方,已是没了提防之心,只听傅灵霜急道:“小心”狼王已是腾空而起,双爪似星光一闪,倏地直抓了下来,龙十三一听傅灵霜小心,脚下已是一步跨出,嗤的一声,胸前已给狼王抓了一爪。 流水客见了龙十三躲过狼王这般身法,忽道:“我识得你,你就是紫衣小子,是那丫头给你易的容。”此时对着狼王喝了一声,“快出手”,狼王一听流水客声音,立时凌空飞起,眼中凶光毕现,双爪抓处,又快又狠,竟是不离龙十三要害,龙十三道了一声,“好个狼氏绝命爪”。 呼的一声,这时只顾赞好,肩上又着了狼王一爪,龙十三内功全无,这一段日子又遭陆腾空几人折磨,哪能如常人一样,还幸得狼王神志为流水客控制,功力大减,不然龙十三已是死在爪下。这时龙十三脚下已是微显慌乱,左冲右突,道:“狼王,你既是狼氏传人,就算认不识我,已该识得这牌子,你难道疯了吗?”傅灵霜这时看到狼王神情木然,微一错愕,已是明白过来,向着龙十三急道:“龙大侠,快走,他已被药物控制了”。 龙十三听得傅灵霜这样一说,已见着狼王神色奇异,这时狼王出手越来越厉,龙十三已是越来越吃力,自知再这样下去,不但自己要死,傅灵霜已要丧命,刚想到这里,狼王已是纵身飞起,双爪连环闪出,龙十三脚下一动,已从狼王爪下滑了出去,只听身后流水客喝道:“快追”,龙十三这时已拉住傅灵霜,忽的一声,流水客只觉眼睛一花,龙十三与傅灵霜已是不见。 龙十三这时站住身子,望了望狼王方向,看着手中黑漆漆的牌子,奇道:“这倒真是古怪得很,既是狼氏弟子,怎会不识祖传之物,”傅灵霜看着龙十三手上黑漆漆牌子,上面刻着一条张牙五爪的飞龙,道:“龙大侠,你这是什么,”龙十三放下牌子,看着傅灵霜,自己身为龙氏传人,本不应该随便吐露,眼前傅灵霜为自己出生入死,又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说道:“傅姑娘,这牌子名为龙尊者令牌,如是没了主帅,即可号令三军,当年先祖与狼尊者随侍赵王,立下无数战功,故得封为龙狼尊者。赵王特制龙尊者,狼尊者两块令牌,分赐先祖及狼尊者,龙狼尊者二牌合一,方可打开石墓”。 原来赵佗心思周密,想到自己死后,南越一国必为大汉所灭,此人极精周易演算,他根据九星轮推出得知,自他起两百年后,汉室必将衰弱,当为异姓替代,于是为自己密建了一座石墓,将昔日南征百战所得巨宝,尽置石墓之中,以待时机一到,后人便可取出作为复饷。 这石墓极是隐秘,龙狼尊者追随赵佗身边,南征北讨,战功赫赫,最为赵佗信任,赵佗为了显示自己对功臣的殊荣,用精铁打制成这龙狼尊者令牌,令其终身守护石墓,直至自己后人取出九星轮以示,龙狼尊者后人方可打开石墓,取出其中藏宝,以助恢复南越之用。然而南越自为汉室灭亡之后,在逃命中没了音讯,时日一长,龙狼两家后人均各离散,赵佗后要寻此二人,已是如大海捞针,可龙狼两家先祖一代叮嘱一代,只要见着持有与自己一样的令牌,那人就是与自己共护石墓后人。 龙十三一眼见着狼王颈下黑牌,上面刻有一只飞腾咆哮的雄狼,就知他是狼尊者传人,方才取出自己龙尊者令牌相示,谁知狼王竟是视如无睹。这时心中纳闷,望着傅灵霜,疑道:“莫非他师父没来得及告诉这传人,就已身死,”傅灵霜知龙十三不明其中道理,说道:“龙大侠,这人是给种了典身卖命。” 龙十三从没听过什么典身卖命,奇道:“傅姑娘,这典身卖命是什么东西?”。傅灵霜道:“这是给人施上一种毒盅,然后再用心神控制,这为毒盅所制之人就完全听从施盅之人,这就是典身卖命”。龙十三想到狼王神情,这才明白狼王是为流水客施了盅毒,当下急道:“傅姑娘,这典身卖命能解得了吗?”傅灵霜脸上现出为难之色,答道:“典身卖命全靠心神所控,药物繁复,如是不明其法,受害之人就会心神错乱”。(未完待续。)/dd 第一百一十一章 龙卷风 其实傅灵霜自第一眼见着狼王,就已知狼王身中一种极厉害的奇毒,这奇毒为流水客用一另种毒压住,狼王这才得以不死,连她已不明白,狼王身上奇毒是哪一种,她没到过毒菇山庄,是以不知狼王身中化骨毒菇。龙十三听到这里,忽地失声道:“完了”,这一时间,龙十三已是想到,流水客既能控制狼王,那势必要逼迫狼王交出石墓,到时岂不是赵佗石墓处要天翻地覆,而狼王没了自己身上龙尊者令牌,自然打开不了石墓,这流水客为了得到石墓珍宝,定会使出诸般恶毒手段。一想到这里,龙十三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救出狼王。 这时看着傅灵霜,道:“傅姑娘,我得把他救出来”。傅灵霜初见流水客之时,就已想要杀了这逆师之徒,可如是自己贸然使用毒药,流水客必定已要使出流水无情,施毒之中不能分心顾及龙十三,龙十三功力已失,与常人无异,如是再为流水客所算,剧毒深入心脏,那时神仙已难令他复还武功,傅灵霜自小就极为机灵,行事总要深思熟虑,这才放下为师父报仇之心,与龙十三退了下来。 这时听得龙十三要再去救出狼王,龙十三一生只为朋友着想,既已决定出手,自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忽地心生奇想,此番再救狼王,或者师父在天有灵,该着流水客死期已到,就此为师父报了大仇,已未可知,想到这里,已是有了主意,道:“我们得小心,不然流水客如用那人要挟,就不好对付了”。龙十三点了点头,此时一看四周,忽然间神色异常激动,傅灵霜奇道:“龙大侠,你怎么了,”龙十三望着傅灵霜,道:“这条路正是狼谷必经之处,我们就在这里,正好可以出其不意,救出狼谷传人。”想到无意中竟是到了狼谷必经之道,说话已是大声起来。 傅灵霜眼光一闪,轻声道:“龙大侠,他们果然来了”,龙十三心中一惊,想不到竟是来得这么快,自己内功已失,听力已是与常人无异,眼前一棵大树,两人讯既隐身树后,流水客与狼王已到面前不远,这时再路口停了下来,只见流水客看着狼王,眼神里现出异常的光芒,道:“赵佗石墓在哪里,”狼王神色木然,似是没有听到流水客说话,流水客很是奇怪,狼王为何不明白自己意思。 眼睛忽地射出一道清冷的目光,盯住狼王眼神,凝声道:“带我到赵佗石墓处。“狼王这时眼睛正对着流水客,此时双眉紧皱,似在苦苦思索,龙十三生怕狼王就此说出,身子一动,就要上前阻止,只觉衣衫一紧,已给傅灵霜轻扯了一下,这时附在龙十三耳边,低声道:“不要慌,他说不出来的”,两人这时隔得很远,龙十三奇道:“你怎会知道?”傅灵霜道:“这人已中了典身卖命,大脑已为流水客所控,以前的事已全忘了”。 狼王果然已是想不出来,满脸迷茫地看着流水客,流水客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自言自语地道:“瞧我真是糊涂透顶了,忘了他也着了我的典身卖命,”此时一咬牙,望着眼前狼王,手微动了一下,似想给狼王解了典身卖命忽然间一阵犹豫,心中在想,这狼王凶悍成性,如是没了典身卖命,自己如何令他听从吩咐。龙十三看着迷茫已似的狼王,心中涌起一阵冲动,便要立时冲到流水客身边,用自己幻影迷踪救出狼王。 傅灵霜只觉龙十三神情异常,已是知道了他的意图,看着龙十三,轻摇了摇头,龙十三心中一凛,方才想到狼王盅毒未解,自己如是就这样贸然相救,狼王神智为流水客控制,必有和只觉动手,只怕都要枉送性命,正在两难之际,忽地一阵狂风卷过,刹那间天昏地暗,伸手不见五指,风越来越厉,傅灵霜给吹得无法站立,只觉身子就要飞了起来,正自惊惧之中,已听到龙十三的声音:“傅姑娘,快抱住大树”。 傅灵霜给狂风吹得站立不稳,此时又看不见人,心中已是一慌,这时一听龙十三抱住大树,立时已双手抱在大树之上,此时天变异象,大地一片黑暗,傅灵霜从未见过这般天象,心中惊恐万分,一颗心已是突突直跳,只听一个异常镇静的声音,“这是龙卷风,不要怕”,一双大手伸了过来,这当儿龙十三已握紧傅灵霜的手,一道粗狂的男子气息自手上传了过来,傅灵霜心中闪过一丝异感,已是镇静下来。这场狂风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龙卷风,所有风过之处,吹得山摇地动,千年古树连根拔起,一片狼藉。 流水客一觉怪风陡至,一把抓住狼王,扑到一块巨石后面,龙卷风一浪高过一浪,巨石已跟着摇晃,忽地哗啦啦一阵声响,巨石经不住龙卷风吸力,已给直卷出士,滚了出去,流水客此时心系赵佗石墓,一只手扳住巨石,一手仍是紧紧抓住狼王不放,巨石这一滚出,两人突然间没了依靠之处,扑通一声,直落到巨石拔出的巨坑之下,跟着只听嚓嚓之声不绝,巨坑之上断下无数树干,覆盖了巨坑, 流水客已是为这一切吓破了胆,只为这赵佗石墓,竟是连性命已要丢在荒山野林,心中已是暗自后悔,此时过了好大一会儿,这阵龙卷风终于停了下来,流水客刚一落到巨坑之下,已是吓得魂不附体,幸得这些树干倒在巨坑之上,也算两人命大,如是滚下的是石块,此刻二人已葬身坑底。这时听得风声尽息,天色复又亮了起来,亮光从树干缝隙中射入坑中,听得坑外已是没了动静,坑中有了些许亮光,方自从惊心动魄中静下心来,此时拼了无数力气,带着狼王从树干之中爬了出来,已是累得筋疲力尽。 狼王已为典身卖命迷住心窍,适才一切只在恍惚中过去,这时爬出坑外,眼看四周树翻石倒,满是一片凄凉,狼王却是浑然不觉,并不知道刚才生死只一瞬之间,流水客看到眼前惨象,刚才如不是自己恰好就在巨石后面,而巨石又为龙卷风吹翻,因此两人才落入坑中,但如非倒在坑上的不是树干,而是乱石,那自己与狼王不就被埋在坑中了吗?这老天一怒之威,竟是这般动人心魄,想着实在令人后怕得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机变狡诈 此时看着兀自茫然不觉的狼王,又自然了想到赵佗石墓,自言自语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是该着要大发横财,老天爷已帮着自己不死”这样一想,全身忽然来了精神,适才的懊悔自责又忘得一干二净,只听两声大笑,流水客身旁已是立着两人,流水客陡见两人,着了一惊,道:“东方老弟,西门老弟,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这两人就是东方巧和西门巧,眼看狼王为流水客制住,怎不知狼王是狼尊者传人,两人心知流水客必是要到狼谷,暗自随在后面,这两人眼看天变异象,已来不及提醒流水客,凭着自己在巧门学到的应变技巧,躲过了龙卷风,还以为流水客和狼王失了性命,赵佗石墓就此深埋地下。 两人一路寻来,不见流水客和狼王尸体,正在叹息之中,忽然远远看见两人,这才喜极现身,东方巧看着狼王,道:“原来老兄找到了发财的小子,难怪躲得远远地”。流水客故作不解,道:“二位这是什么话,我怎地不明白”。西门巧哈哈一笑,道:“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不是要这小子石墓秘密”。 流水客想不到这两人已是知道,正想否认,忽然间心下一转,这两人同为巧门弟子,自是擅长机关开启之法,传闻赵佗石墓机关重重,不如假作应允,待得打开石墓,立时使出剧毒,要了这两人性命,心中这样一想,看着狼王道:“谁不想石墓中的珍宝,只是这小子什么都不记得了,如何找得到赵佗石墓,”东方巧道:“这个倒是容易,你给他解了盅毒,不就行了。” 流水客冷冷一笑,道:“你说得倒是轻巧,这小子既是狼尊者弟子,一身武功自是极为了得,这盅毒只要一解,你我都不是其敌手,还妄想什么石墓”。西门巧道:“大凡人都对旧地印象深刻,不如把他带到狼谷,这小子到了生长之地,自是能记得石墓方位,”流水客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着,不觉道:“西门老弟,你这脑子反应倒是高明,就照你说的做”。 西门巧自觉这一招大是合理,想不到自己居然想出这般妙法,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东方巧忽道:“我们得先说清楚,这石墓如何分成”,流水客哈哈一笑,道:“东门老弟,你已太小看赵佗此人了,他身为一国之尊,这石墓中自然珍宝如山,到时只怕你力气太小“,心中暗骂,老子一把毒药要了你们狗命,还怎么拿得了赵佗的珍宝。 东门巧和西门巧不知流水客心思,齐道:“是极,老兄说道很有道理”。西门巧忽地看着远处,流水客见两人不再说话,奇道:“有什么不对’,东门巧轻声道:“有人”,这巧门弟子灵巧机变,实是人所不及,只要有一点声响,立时便能察觉,这时两人身子一纵,已到了偷听人之处。 呼的一声,隐秘之处跳出五人,东方巧喝道:“你们在这里鬼鬼崇崇干什么“,其中一个壮汉一声大笑,说道:“老子名叫天不管,喜欢在哪里就在哪里,老子还没有说你们鬼头鬼脑,你倒反说起我们来了,”忽地大叫一声,“弟兄们,快跑去告诉姑奶奶,就说狼谷的小主人找到了,”五人撒腿就跑。 天不管五人自为洞庭妖姬制服,恶性已是大为收敛,梅娘报仇不得,发誓要重回洞庭湖,再修洞庭妖姬冰魄神功,为丈夫报仇,偏巧却又遇见天不管五人,五人鬼鬼崇崇,正在说看到有一个好像狼一样的人,竟听从一个病怏怏的人使唤,不知何故,梅娘一听之下,就知道这狼人就是狼王,暗自决定,一定要救出小主人,给师父惊喜一下。 当下现出身子,天不管五人一见梅娘,还以为是要找自己麻烦,正自不知如何是好,梅娘要利用五人,当下和颜悦色,向五人说了明白,这狼人就是自己的小主人,吩咐天不管五人,务要仔细寻找,这五人已为洞庭妖姬治得服服帖帖,眼见梅娘已是洞庭妖姬传人,一般手段,怎敢不听,天不管五人以前时常在这一带出没,自是熟悉其中地形,果然给五人找着。 这几人江湖经连极是丰富,已知巧门弟子厉害,一见自己藏身之处已为两人察觉,自知不是这两人敌手,立时拔脚飞跑,五人时常在山中抢劫,打架功夫虽是稀松脓包,逃命的本事却是一流。一见已为两人察觉,立时远远逃了出去。东方巧,和西门巧人小脚短,暴风神针不及如此遥远,眼睁睁看着五人就要逃脱。 然间五人已一齐停住,原来已有两人挡住去路,这两人手提钢刀,左首一人只一条手臂,东方巧和西门巧已经追上,望着这两个人,自己却是不识,不知是友是敌,各自站住身子,天不管大喝一声,道:“你是何人,敢来管恶人帮的事,闪开”。 就手一张,手中刀子照着面前独臂人奋力一捅,独臂人冷哼一声,钢刀照着天不管刀子一挥,当的一声,天不管手心一阵疼痛,刀子就此脱手落地,天不管大吃一惊,忽地向后一跃,叫道:“弟兄们,一齐上,”四名汉子一举刀子,照着两人胡乱砍了下去。两人手中钢刀一紧,闪过一道青光,四人扑地倒在地上。 五人自号恶人帮,却是义气深重,天不管眼看四人倒地,并不逃避,望着远处大叫一声,“姑奶奶,小主人已找到了,”这时眼光怒视文皓,程首之,叫道:“你个番邦胡狗,杀了我的好兄弟,老子这就和你拼了”,空手向着两人冲了过来,独臂人冷哼一声,钢刀过处,天不管一声闷哼,又倒了下去,两人收起钢刀,向着东方巧两人走了过去,右首汉子看着两人,道:“这几人已知道你们行踪,万不可放他们离开”。 东门巧奇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怎地从未见过,”独臂人道:“我们两人效命邙谷王,我叫文皓,他叫程首之,看到你们随那野人后面,这才赶来。正好为你们绝了后患,”西门巧一听这两人说话,道:“难道你们已知道赵佗石墓,”程首之哈哈一笑,说道:“赵佗石墓天下闻名,我家主人便曾与番禹太守共谋此事,我们怎会不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报仇 这两人同为邙谷王心腹,此次出来寻找邙谷王,哪知会遇上流水客,两人见到他挟持着狼王,后面又有东方巧和西门巧跟踪,这二人曾与邙谷王到过番禹,怎不知龙狼二尊者,一见狼王之样,就知必是狼尊者传人无疑,两人无意中见到狼王,一想到邙谷王所说,龙狼二尊者同护赵佗石墓,当下两人商议,暗自跟踪流水客一行人,只要得到赵佗石墓,立时发出讯号,通知邙谷王赶到,就是大功一件,这时见天不管五人溜走,两人想到如是再有另一批人插入此事,就又多了一批敌人,当即杀了天不管五人。 东方巧和西门巧相互一视,两人心照不宣,这两人既是为邙谷王心腹,此时动起手来,自己势必使用暴风神针,暴风神针只巧门独有,如给邙谷王知道是巧门弟子所为,巧门自是又树立了一大强敌,不如把两人带到赵佗石墓之处,那里面机关重重,这些番外胡人,怎知机关一道,到时这两人必要走在前头,就让他们死在机关之下,反倒免了自己手脚,这样一想,东方巧道:“赵佗珍宝如山似海,两位既要同往,正是求之不得,”文皓,程首之大觉意外,还真以为这两人如此慷慨,程首之喜道:“好极,既是如此,我们这就同往”。 流水客生怕天不管五人逃脱,已和狼王赶近前来,眼见五人尸横地上,放下心来,这时猛一抬头,忽然奇道:“你是何人,来这里干什么,”文皓,程首之只觉身子一凉,一个蒙面女子已站在面前,流水客一见蒙面女子,就知是在龙王庙出手之人,说什么这狼王是她小主人,蒙面女子也不答话,望着文皓,程首之,冷声说道:“原来又是你们两人”,文皓,程首之听得一塌糊涂,自己从未见过这蒙面女子,文皓奇道:“你怎认识我们,”程首之只觉蒙面女子身形似是见过,可又一时想不起来,只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恐惧。 流水客陡然见到蒙面女子,还以为又是为了赵佗石墓,又要向自己动手,听得蒙面女子与文皓,程首之说话,和这两人竟是认识,看来还是有仇,自己正好乐得坐山观虎斗,东方巧和西门巧已是奇怪,当下都是看着蒙面女子,蒙面女子眼中射出两道冷光,盯住文皓,程首之,厉声道:“你们是忘了虚空楼阁了”。 程首之正在努力思索,陡然听得虚空楼阁,看着蒙面女子,已是突然想起,惊道:“莫非你是那梅娘”。文皓其时手中毒箭,伤痛之下,已是忘记了梅娘身影,程首之虽未细看,可梅娘风姿绰约,只是一眼,就已记住,这时一经梅娘提醒,登时想了起来,梅娘虽是脸蒙黑巾,身形却是依旧如故,只是奇怪梅娘蒙着黑巾,自不知梅娘脸容已毁。 梅娘远远听得天不管声音,急忙赶了过来,就已见五人死在地上,望着地上天不管五人,自己虽差点毁在五人手上,可五人这些日子为了替自己寻找狼王,却是尽心尽力,想不到一找到狼王,就死在这两个胡人手里,心中竟自闪过一丝歉疚之色,这时一视文皓,程首之,“真是老天有眼,你们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免得我再走西域”。 声音满是怨毒,文皓一声大笑,“原来你就是梅娘,干嘛黑巾蒙脸,难道还怕人看到你脸蛋不成,”梅娘已不说话,陡然间手起一掌,正是凝阴冰魄大法,文皓只觉冷风冰凉,冷声道:“凭你这点本事已想报仇,当晚给你逃脱刀下,今日正好杀了你,以泄断臂之恨。” 只一说道这里,文皓钢刀猛地一举,照着梅娘一刀疾砍下来,西域刀法以狠准为主,这一刀势夹劲风,照着梅娘当头砍落,梅娘已非昔日柔弱女子,身子一纵,已是躲过文皓这当头一刀,文皓钢刀砍空,身子呼地一转,手中钢刀已对准梅娘,正要砍将出去,忽见梅娘脸色一变,双掌交错,眼睛望着自己背后,目光中尽是怨毒,凄厉叫了一声,“官人,仇人就在身边,还不杀了报仇”。 文皓陡闻梅娘这一声凄惨叫声,心中忽地抖了一下,梅娘这时全身凝聚寒气,已是直向文皓逼了过去,文皓只觉背后冷风忽忽,忍不住往后一望,程首叫了一声,“小心”,梅娘身子突地跃起,就手夺过文皓钢刀,手中只一调转,噗嗤一声,钢刀直是深深插入文皓腹中,文皓只觉腹中一凉,费力低下头,看着腹上正是自己钢刀,望着紧握刀柄的梅娘,只道了一声,“你好很’,就已说不出话来。 程首之看在眼里,当下怒喝一声,“恶婆娘,竟用这般奸诈手段”。身子凌空,忽的一声,钢刀已就势向梅娘当头砍下,梅娘眼见程首之刀已落下,一声娇咤,猛地抽出文皓腹中钢刀,扑通一声,文皓应声而倒,梅娘双手紧握文皓钢刀,这时咤喝一声,冰魄大法应气而生,看准程首之心口横空切下,程首之钢刀落下,忽觉身下寒气透体,骂了一声,“恶婆娘,你这是什么打法”。 就手中钢刀凌空一划,宛如画了一个弧形,当的一声,已是正好挡住梅娘这一刀,梅娘手心一震,钢刀脱手飞了出去,程首之提着钢刀,此时一声冷笑,钢刀向梅娘当头砍下,梅娘手中没了钢刀,眼看程首之钢刀落下,这么多日子的江湖生涯,梅娘已是善于应变,这时身子就地上一滚,躲过了程首之的钢刀,眼前白光一闪,眼睛已望着地上钢刀,已咬牙,就要俯身拾起地上钢刀,忽然间眼睛一亮,望着程首之身后,整个人突然似僵住了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蒙面出手 程之此时钢刀一转,看着梅娘神色,哈哈一笑,道:“你还要想使什么诡计,我程之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手中钢刀陡然一举,猛地向梅娘砍落下去,忽觉身子奇寒入骨,钢刀再不能落下,就此顿在半空,身后转出一人,两只眼睛有如寒冰,直是令人冷到心脾,梅娘陡见老妇,已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喜极而泣,只道了一声“师父”已是说不出话来。([ 〔 这人正是洞庭妖姬,此时已走近梅娘身边,轻声道:“梅娘,我早就对你说,你功力尚浅,你就是不听,如非我及时赶到,你怎还有命在”。梅娘心中感动,道:“师父,我已找到了小主人,”洞庭妖姬身子一震,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道:“你说什么”,声音已是异常激动,梅娘望流水客适才站立之处一看,已是全没了人影,急道:“师父,小主人定是为流水客带到狼谷,寻什么赵佗石墓”。 洞庭妖姬突然听得狼王想落,心中惊喜,这时已不说话,身子一纵,已向着狼谷奔了出去,梅娘拾起地上钢刀,这时望着已动不动的程之,凄叫一声,“官人,如非这两人下毒在先,你又怎会轻易死在吕妇手中,”说到这里,钢刀陡然横空划下,只听咯嚓一声,程之身上落下无数冰块,人却仍是稳稳站立,并不倒下,原来洞庭妖姬冰魄神功所至,程之已是冻成冰人,梅娘一怔之下,轻道一声,“师父,你老人家好厉害的冰魄”,此时一抛手中钢刀,照着洞庭妖姬追了下去。 眼看梅娘缠住文皓,程之,东方巧道:“流水老兄,此时不走,难道还要等着他们一起到狼谷不成”,西门巧道:“对极,就让他们在这儿拼个你死我活,我们这就去取出赵佗藏宝。”流水客心中正好也是一样想法,此时目视狼王,只道了一声,“快走”。四人齐往狼谷奔行过去,眼看已是离狼谷越来越近,忽然间闪出一人,手中一柄长剑,流水客几人惊了一下,一齐止住身子。 流水客哼了一声,“汪会君,你这是想要干什么。”汪会君长剑一指狼王,道:“留下此人。”流水客哈哈一笑,说道:“你又不是武林至尊,凭什么这样说话。”只一说到这里,手向着汪会君忽地一拂,一道红雾飘向汪会君,正是流水客的独门剧毒,流水无情,汪会君身子一闪,人已远远飞出,流水客红雾一点已没沾道身上,此时冷冷一笑,“我早就防着你这一招,焉能伤得了我”。 人影倏地一闪,只听嗤的一声,长剑泛着冷冷青光,剑尖对着流水客飞刺过来,其势狠快至极,流水客眼见青光刺到,一拉狼王,道:“快些拦住此人”,东方巧,西门巧听得此人就是汪会君,白衣会这几年名震武林,二人效命田况,已是知晓汪会君就是白衣会脑人物,眼见汪会君直刺流水客,此人一死,这狼王就没人控制得了,此时几人近在咫尺,不敢使出暴风神针,不然狼王一死,赵佗石墓就无法找到。 东方巧大喝一声,双掌望汪会君背后猛地击下,西门巧这时身子一纵,已是拦在汪会君身前,两人都是一样想法,既然白衣会已要争夺赵佗石墓,只有杀了汪会君,这赵佗石墓方才归了自己所有,汪会君长剑刺出,狼王已是向他和身扑到,竟是不惧汪会君长剑,只听狼王爪带劲风,汪会君已知这爪法凌厉,这狼王身系赵佗石墓,自不能伤了狼王,这时长剑陡然凝住,身子如鱼鳅般一滑,就已避过了狼王双爪,狼王一击不中,又没了流水客呼喝,这时已是木然站立。 汪会君刚好站立身子,陡觉背后掌风凌然,已知是两个巧门弟子突施偷袭,长剑一转,陡然间刺出两剑,东方巧,西门巧陡觉眼前寒光闪闪,各自惊叫一声,“好快的剑”,惊呼声中,二人已是立时飞跃而起,一齐躲过了汪会君这奇快两剑,流水客眼见两人挡住汪会君,道:“你们杀了此人,我带这人先走一步,”东方巧,西门巧还未说话,眼前一道剑光已直刺过来,其势又快又狠,直是分刺两人,两人剑这一剑来得厉害,哪敢硬接,忽的一声,一齐退出剑光之下,此时手向怀中一探,就要使出暴风神针。 忽然间风声凌厉,两道掌风已至两人身后,两人刚要取出暴风神针机括,掌风已近,这时一纵身子,避开这道掌劲,这人不待两人身子站稳,身子凌空,双掌不离两人,这时东方巧,西门巧方得看清,这人却是蒙了黑布,手法如鬼似魅一般,直是令两人喘不过气来,还如何取出暴风神针机括,这时各自奋力躲闪蒙面人鬼怪般的手掌,只听蒙面人口中长吟道,“五湖四海尽白衣”,手掌忽上忽下,指左击右,竟是同时对付东方巧,西门巧,一点也不给二人喘息机会。 汪会君陡见蒙面人现身,身影极是熟悉。一时间却想不出来,这时一听蒙面人吟出这句诗不象诗,歌不似歌,已是明白过来,道了一声,“八荒全扫清”,蒙面人道:“这两人是巧门弟子,极善暗器,我们先杀这两人,再去对付流水客,”口中一面说话,手掌丝毫不住。这蒙面人正是鬼手丁自重,这些日子不见了流水客,心下怀疑,这时到得白衣会,听得白衣会中人说汪会君独往狼谷,欲要从流水客手中夺出狼王。 丁自重深知流水客毒物厉害,只恐汪会君有失,这才蒙上黑布赶来,正好碰上这两个巧门弟子,丁自重身在瓜田仪山寨,这瓜田仪与田况已有来往,知道田况招揽了这巧门弟子,身上藏有暴风神针,临到对敌时方才使出,敌人不知巧门弟子有此一着,就会中其暗算,丁自重深知暴风神针厉害,眼看这巧门弟子就要使出暴风神针,一出手就如天花乱坠,不容这两人空出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群雄汇集 汪会君这时已是明白丁自重心意,此时一声呼喝,手中长剑突地展开,已是直指东方巧,这两人都是白衣会中顶尖人物,剑掌功夫都是一等好手,此时汪会君剑指东方巧,丁自重掌击西门巧,巧门弟子手上功夫本就差劲,这样一个对一个,怎是这汪,丁二人敌手,两人既知巧门弟子擅使暗器,下手一点已不怠慢,剑掌使处,已是越使越快,东方巧,西门巧哪里遇过这般打法。 此时在剑掌之中手忙脚乱,眼看就要死在剑掌之下,两人心中叫苦不迭,忽然间风声凌厉,一个奇快的身影跃到四人中间,汪会君,丁自重只觉冷风飚飚,齐叫一声,“快闪”,各自剑掌一挥,立时逼退东方巧,西门巧,这时一提真气,已是身在空中,只觉腹下已是微微一凉,这时身子已落在地上,两人一看胸腹之上,各自大吃一惊,原来已给划了一道一尺来长的刀口,如不是后退得及时,这一刀已要了自己性命。 人影陡地一晃,一个枯瘦身影直逼二人,汪会君道了一声,“魔兽门主”,枯瘦老头干笑一声,手中血刃横空划过,荡起一道暗赤色的光华,只听一个声音,说道:“师父,暴风神针”。这人正是云里兽,此时身子一纵,弯刀向东方巧,西门巧直分砍过去。 须卜子听得云里兽一喊,血刃往后一翻,激起一道劲风,只听一阵嗤嗤之声,须卜子身后落下无数极细的钢针,原来这两个巧门弟子得须卜子出手,这才逃出剑掌之下,眼见须卜子如此厉害,两人同时起了杀机。须卜子看着东方巧,西门巧两人,适才如不是云里兽提醒,自己只怕就要中了暴风神针,当下看着二人冷声一笑,“我为你们出手,你们反倒背后伤人,好得很”。 须卜子这一次来到中原,已是得知赵佗石墓的消息,自恃一身武功足可傲视中原,听得云里兽说流水客制住狼谷传人,于是迅速向狼谷赶来。须卜子与巧门弟子效命田况,深知这两人精通机关之道,想到赵佗石墓机关重重,正可利用这二人取出其中藏宝,反正这两人逃不出自己手心,因此才没对东方巧,西门巧两人下手,谁料巧门弟子心机诡诈,竟是算准了自己心思,趁着自己向汪会君,丁自重出手之际,陡然使出暴风神针,一时间杀机大盛,再也顾不得藏宝,手中血刃已是凝足了魔兽神功,就要先杀了这两个巧门弟子。 突然间身后劲风陡至,汪会君,丁自重眼见魔兽门主这一出手,自己两人竟无还手之力,须卜子这一转身去挡暴风神针,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两人一想到这里,已是不约而同,汪会君长剑一挺,已是用尽平身功力,照着须卜子背心就是一剑,与此同时,丁自重身子一闪,一双手掌无声无息,径向须卜子当头落下,须卜子也不转身,此时血刃不及换手,左手倏地一晃,一道怪异的掌风已分扑汪会君,丁自重,两人剑掌已落,陡觉一阵怪风,已知不妙,立时收住剑掌,脚只在地上一点,只听呼呼两声,汪会君,丁自重已是倒在地上。 须卜子魔兽神功已是挥洒自如,出手有如鬼魅,两人虽是见机得快,还是各中了须卜子一掌,两人只觉气血激荡,忍不住就要吐出鲜血,拼命止住,此时从地上站起,已是脸色煞白,看着眼前魔兽门主,只这轻描淡写一出手,自己两人都是白衣会顶尖人物,却是无还手之力,情知今日之事已不能成功,此时汪会君,丁自重身受重伤,哪敢再妄想赵佗石墓,身子一闪,已是不见了人影。须卜子双脚地上一顿,已向东方巧,西门巧飞扑过去。 东方巧,西门巧一见须卜子现身当场,想到这魔兽门主既为田况看重,一身武学已是令人丧胆,眼见须卜子扑向汪会君,丁自重,此时正是良机,立时使出暴风神针,怎知须卜子功力如此深厚,内劲所至,暴风神针尽数落空,这暴风神针一经发出,须得再行装上,方得再能发出,眼见云里兽弯刀砍过,两人使出平身本事,躲过了云里兽弯刀。 只见须卜子已重创汪会君,丁自重,此时已是向自己扑了过来,眼中凶光暴射,定是要杀了自己二人,此时保命要紧,两人这时为云里兽弯刀困住,不得脱身,东方巧喊了一声,“看神针”,手向云里兽一扬,身子已随着向后跃出,西门巧会意,立时跟着一齐跃退,嗤嗤两声,两人大腿都被弯刀划了一下,顾不得腿上流血,飞已似的直跑了出去。只听云里兽道:“这种伎俩也来骗我”。须卜子不想这巧门弟子见机得快,此时已一眼看到狼王,已不追赶两人,径向流水客追了上去。 流水客眼见东方巧,西门巧挡住敌人,自己正好脱身,这时已是要到了狼谷。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我已看见他了”,前面现出三人,已是正好看见流水客和狼王两人,其中冲出一人,身着绿衫,望着狼王扑了过来,狼王陡见绿衫女子,似是相识,此时一动也不动,只看着绿衫女子,神色极是迷惑,脑中苦苦思索。 绿衫女子已近狼王,口中只道了一声,“你在这里”,声音中全是温柔之意,狼王眼中闪过一道奇怪的眼光,这一时间竟是已没了茫然之色,一双手爪忽地落下,似要立时抱住绿衫女子,流水客此时正要离开,却见这女子突然跑出,竟是就要坏了自己大事,眼见狼王已不是往日迷茫之样,心中已是暗自奇异,心中已知这绿衫女子必是狼王极熟之人,猛然喝了一声,“杀了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为情所困 狼王眼中已有了温柔之色,陡听流水客这一声猛喝,就似听到催命符一样,身子忽地激灵了一下,双爪已是陡然疾张,照着绿衫女子呼的落下,只听刚才与女子一道的人惊叫一声。这人身着华贵,背后站着一个微显斯文之人,看样子都不会武功,眼看绿衫女子要为狼王爪子抓上,已是骇得大叫一声,却是不敢上前,忽地激起一道风声,一个若有若无的人影已逼近绿衫女子,就势拉住绿衫女子,呼地躲过了狼王。 绿衫女子这时看着拉住自己之人,眉目清秀,真好一个俊美少年,当下陡然一挣,想要脱出这少年抓住的小手,叫道:“师哥,放开我,我要和他一起”。俊美少年紧紧不放,道:“师妹,他已为流水客迷失心智,已认不出你了,这样上去只会害了你”。只听边上一个声音,“好一个鬼影子声法,只可惜你小子未能得其奥妙之处”。 俊美少年猛地一惊,道:“你是谁”,这鬼影子三字只自己与父亲知道,这人怎会一语道出,只见适才声音之处站着两人,说话之人身子枯瘦,手上一把弯刀,中间一道凹槽,正是魔兽门主须卜子,他这时与云里兽刚好赶到,就已见着俊美少年露出了镜花水月。须卜子当即已是认出二人,这绿衫女子正是曾为自己擒住,用以胁迫黄吉就范的小玉,俊美少年就是陆子风。 当日龙十三三人从石室逃出,陆腾空眼看自己一番苦心,顿时化作美梦消散,不觉怒发如狂,狠狠训斥了陆子风,说陆子风心无大志,只是顾及女子,全不为利益着想,使自己大记全盘落空。陆子风哪敢争辩,任由陆腾空痛骂,独自一人离开石室,心中闷闷不乐,就到处胡乱行走,不想到得此处,小玉那一声‘我见着他了’,刚好给陆子风听到,这一惊喜之下,多日苦闷一扫而空,立时往声音奔了出来。 一眼就已见着小玉,正自扑向狼王,眼看狼王双爪抓下,陆子风登时使出镜花水月,救出了小玉,此刻狼王目光呆滞,流水客使毒天下闻名,必是为他施了盅毒,方才认不出小玉,想到这里,陆子风心中暗自欢喜,真是老天有眼,竟使这狼谷小子着了流水客毒盅,但愿这狼谷小子永远不再清醒才好,师妹还不是归自己所有。 一想到这里,心中已是不能自己,怎会舍得放开小玉柔滑嫩手,只听须卜子喝了一声,“哪里走,”身子一纵,已是横在流水客前面,流水客适才一见须卜子说话,就已知是魔兽门主,一想到魔兽门手段残忍,怎敢再停此时处,目视狼王,就要立时逃走,哪知须卜子身子一动,就已挡住去路。只见须卜子手提血刃,一张皮包骨头的脸上,刹那间现出赤,青,蓝,绿,黄五种颜色,流水客已只是听得传闻,‘这脸现五色,是须得正邪兼并,已是达到巅峰,方得有这般形状,想不到这魔兽门主竟已练成,自己只是擅长用毒,万不是这须卜子敌手’。 心下一转,要待想个法子脱了眼前危难,忽听一人惊喜的声音,说道:“韦先生,你来得正好。”一个全身黑衣,神情严肃的人已站在须卜子身前,须卜子怎会不识此人,正是只传了黄吉两式,就已击败了自己的黑衣人。想不到竟在此处得遇,须卜子忍不住又惊又喜,喜的是正可报了昔日之仇,惊的是这人实是自己劲敌,自付已是练成绝世神功,然而一想到当日之败,还是不敢轻易出手。 黑衣人正是韦正,适才发出惊喜的就是赵毅。韦正已是认出须卜子,然而此时精气内蕴,比之当日为黄吉所败之时,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已知须卜子得获奇遇,此时看着流水客身边的狼王,神情恍惚,已知是着了流水客盅毒,自己正是为狼尊者传人而来。 眼见狼王如此神情,已知要想带走狼王,必定极为辣手,心中自在揣度。流水客眼见须卜子已是气为之所摄,不防又出来黑衣人,只看他神闲气和,就知又是一个厉害人物。此时三人心下各自衡量,都是不敢抢先动手,这一时之间,空气竟似已为之凝固。 赵毅这时满脸含笑,想到韦正无所不能,自没将这几人放在眼里。向小玉走了过去,向着陆子风,神色忽地变得严厉,道:“你干嘛拉住她的手不放,还不快放开”。赵毅眼见小玉差点着了狼王爪子,情急中叫了一声,眼看陆子风救出小玉,却是不放开小玉,心中大是恼怒,可惜自己不会武功,不然早就冲了过来,这时韦正刚一赶到,赵毅已是没了顾虑,这才厉声呵斥陆子风,此时奔来一人,就似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就是刚才站在赵毅背后斯文之人,这当儿对着陆子风,一副老气横秋之样,大声说道:“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你拉住人家小姑娘干什么”。 陆子风眼见赵毅气度不凡,虽然不知究竟是何人物,却已明白是大有来头,眼见云里兽弯刀在握,神色凶狠,这老气横秋之人这么一嚷,手中只略一松,小玉已脱出手心。赵毅看着小玉抽出小手,已是放下了心,这时望着小玉,又是满脸讨好之色,道:“小姑娘,那人就是你说的狼王吗?”小玉点了点头,轻声道:“不知他为何已不记得我”。赵毅温声道:“不要怕,自有韦先生。” 忽然间白光一闪,一把长剑已向赵毅咽喉刺去,赵毅不会功夫,此人虽是定力大异常人,可这一剑来得毫无征兆,已是脸如土色,小玉就在身边,眼看长剑就要刺中赵毅,连忙向赵毅身前一挡,道:“师哥,你要干什么”,陆子风眼见狼王已认不出小玉,正好遂了自己心愿,哪知又出现一个赵毅,心中怒火陡地升出,眼见小玉挡在赵毅身前,怒道:“师妹,我要杀了他。” 说着已是使出镜花水月,身子忽地不见,人也越过小玉,对着赵毅劈面就是一剑,黑影一闪,此人身手好快,陆子风只觉眼前一晃,‘砰’的一声,连人带剑忽地直飞了出去。这人正是韦正,韦正已知陆子风是小玉师哥,这一出手总算留了余地,没取陆子风性命。陆子风从地上爬了起来,望了一下韦正,想到韦正适才出手招数,自己怎是其敌手,当下已是满面羞惭,含恨离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遇账房先生 忽然间人影一闪,须卜子血刃望空一挥,已是向着韦正劈了下去,须卜子适才站立之间,已知韦正就是指点黄吉两招,就击败了自己的黑衣人,眼看韦正分心去救赵毅,当即使出魔兽血刃,韦正适才与须卜子一照面,就知须卜子已非昔日可比,大敌当前,已是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陆子风为了小玉,竟要刺杀赵毅,这才不顾须卜子就在眼前,只一拂就把陆子风甩了出去,心中却是注意须卜子。 此时一觉风声,身子不退反近,须卜子只觉黑影一晃,背后已是掌风直逼,须卜子哼了一声,血刃向后一掠,激起一道暗赤色的血光,忽地面前一道风声,一只手掌奇快照印堂袭到,韦正这背后一招是虚式,眼见须卜子已是功力陡增,已是用上了奇正之道,听得须卜子血刃风声,已立时转到须卜子前面,这一掌已是提起全身内息。 须卜子哈哈一笑,闻声辩位,照着韦正来势一掌击出,碰的一声,两人都自晃了一晃,韦正衣袖身前一拂,已是稳稳站立,若无其事一般,须卜子此时正邪兼并,这一掌出手,料定韦正不死已伤,眼见韦正神定气闲,心下一声暗生惧意,自己已是得获奇遇,原以为无敌天下,正好可以报了昔日之仇,眼见韦正神态自然,大出意料之外,这一时间竟是不敢再行出手。 小玉看着狼王,她当初因狼王形貌异常,虽然狼王几番为她拼命,却是不加理睬,直到毒菇山庄狼王遍体鳞伤,方才明白,狼王对自己已是生死不顾,自己与狼王在狼谷分离,就是因狼王为了自己不顾性命,如是自己再不断然离开,狼王眼见自己中了酥骨手,势必要交出赵佗石墓,到时这几人定要杀人灭口,一样没了性命,这才趁狼王见着洞庭妖姬。 只一分神之间,离开狼谷,这期间有时觉得饥饿,就去摘几个水果充饥,这时只觉全身如棉花已似,曲指算来,已是到了酥骨手发作时辰,忽然间听到哗哗之声,原来已是到了大江边上,看着奔腾的江水,心中一横,反正迟早都是要死,不如跃进大江之中,一了百了,陡然间想到金剑银枪,父母养育之恩还未还得,如是得知自己已是轻生,自不知要伤心几千百回,忍不住已是泪眼迷糊。 忽地慌慌张张跑来一人,砰的一声,这人和小玉一齐撞倒地上。这人刚一倒地,立时爬了起来,手中仍是紧捏住半截萝卜,拔腿就要飞跑,忽地衣领一紧,原来已给一个农夫抓住,农夫大声叫道:“看你一副斯文样子,竟跑到我的菜园偷萝卜,”这人给农夫抓住动弹不得,一眼看到地上小玉,已是计上心来,立时对着农夫打躬作揖,愁眉苦脸地道:“这位大哥莫怪,只因我女儿饿得哭了,我才取了你的萝卜”。 小玉听得这人胡说,抬起头来,正要喝斥,刚一张口,只觉一口气吸不上来,竟是晕了过去,适才小玉只一抬头,农夫已见到她一脸泪水,实在是让人横生怜惜。农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两个烤熟的红苕,给了这人,道:“这乱世年头,穷人已实在难过得紧,我也只这两个红苕,你赶紧把这红苕给你女儿吃了,去找一条生路吧。” 想到自己本来是抓偷萝卜的贼,这下一见满脸泪痕的小玉,心中不忍,竟然把自己唯有的红苕也送了出去,自己已是大为奇怪,怎地今日会变得这般慷慨,转过身子,口中嘀嘀咕咕,自往道上回转。 这人拿着红苕,手中萝卜啪地一扔,眉花眼笑地道:“这下可够今日饱食一顿了”。脚下一动,就要离开小玉,忽然间住了下来,一双有气无神的眼睛盯着小玉,一身绿色衣衫,极是惹眼,口中自语道:“这不是与紫衣小子一起的女子吗?”这时心下一慌,四下张望,还怕黄吉突然出现,却是没有一人。 此时看着晕了过去的小玉,忽地冒出一个大胆的主意,这小玉如是弄到青楼,自己不就发财了吗,一想到这里,立时捏住小玉人中,小玉这时悠悠醒转,望着面前这人使劲一推,怒道:“你这卑鄙小人,滚开”,原来这人就是账房先生。,一想到大个子刚死,账房先生就投靠田毒,小玉立时心生鄙夷。 账房先生自向巨无霸泄露田毒得马适求消息后,本以为巨无霸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哪知巨无霸目中无人,动则打骂,账房先生这才离开麒麟堂,这些日子东奔西走,已是吃了上顿无下顿,适才饿得心中发慌,方才到农夫菜园偷了一个萝卜,如非恰巧碰上小玉,只怕就要被农夫暴揍一顿, 此人极善察言观色,一听就知是为了当日投靠田毒之故,当下长叹一声,道:“姑娘,蝼蚁尚且贪生,我只一介文人,怎敢与那群虎狼相抗,已是为了苟延残喘,方才委曲求全,如今我已看破官场黑暗,退隐江湖了,”这番话娓娓道来,小玉本就天真,已是相信了大半,账房先生见小玉神色似有所动,知道自己这番话已生了效用,一时间精神焕发,已是把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振振有词地道:“你看,如今我衣衫不整,忍饥挨饿,就是尊循孟子之道,‘志士不饮盗泉之水’”。 其实他连一个小孩已打不过,哪敢去干抢劫维持生计。小玉看他说的口沫横飞,忽地看到地上萝卜,板着脸道:“那你干嘛去偷人家萝卜”。账房先生急道:“这萝卜可是农夫栽种,并不是强盗窝中,绝对清白得很”。小玉此时心中烦恼,已没注意到这话中破绽,没精打采地道:“你只要洁身自爱,已就是了,我不想人打扰,你快走”。 账房先生正在打小玉主意,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哪里肯舍,当下大展雄辩,正言说道:“小姑娘,你一人在这道上,难免有不怀好意的人撞见,那时可就糟了。”小玉虽是瞧不起账房先生,却已觉此话有理,微一迟疑,账房先生已是走近,道:“我这就扶你同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偶遇 只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进,账房先生擦了擦眼睛,大江边已是过来两人,前面一个举止高雅,面色极为坚毅,后面一人身着黑衣,顾盼之间自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威仪,账房先生吓了一跳,口中不觉念叨,“莫不是麒麟堂害怕我泄漏机密,这就要来杀人灭口”。此时魂飞魄散,银子已不敢再想,撒腿就跑。 小玉本就知道账房先生脓包一个,眼见走来两个陌生人,一想到自己已是将死,心中已是一片宁静,这时面色坚毅之人已走到小玉身前,只觉眼前一亮,地上软坐着一个绿衫女子,当真如小鸟依人,妩媚可爱,不觉温声道:“小姑娘,你怎么了”,伸手欲要扶起小玉,小玉不识此人,不觉缩了一下,没想到自己酥骨手正值发作时辰,已是即将临死,这一缩却是纹丝不动,这人一触之下,只觉小玉柔弱无骨,已是觉得有异,转身对黑衣人道:“韦先生,你看这女孩。” 这面色坚毅之人正是赵毅,黑衣人就是韦正,此时番禹已定,方才想到先王遗书,龙狼二尊者共护先王石墓,其中藏有复国巨资,当初得到番禹,龙十三已是在掌握之中,哪知竟为马适求几人暗通地道逃出,从此不得音讯。赵毅当下决定,自己便装与韦正同行,找寻龙狼后人,取出先王遗下的宝藏。 两人几经周转,方才到得此处,韦正本欲不管闲事,可赵毅既已发话,此人自来唯赵毅是从,当下走近小玉,手只小玉手上微一探,身子猛地纵起,直向账房先生飞扑过去,账房先生正在飞跑,只觉衣领一紧,已给韦正如鹰抓小鸡一般提了回来,就手一扔,账房先生已坐在地上,韦正指着小玉道:“这女孩是怎么回事”。 适才韦正只一探手,已知小玉已着了一种奇异手法,却不知巨无霸自小为异人看中,因此传了他酥骨手,巨无霸自恃力大无穷,只学了这酥骨手,就没再用功,所以他所学武功已只酥骨手方才奇异。韦正明明见着账房先生在小玉身边,见着赵毅与自己两人就立时跑开,心中疑惑,这才赶上抓了回来。 然而只这一抓之中,韦正已试出账房先生不会武功,自然不会这般手法,已就没使重手,账房先生还以为正如自己所料,此时嗑头如捣蒜,口中不住哀求,“大人饶命,我一定守口如瓶”。韦正已不理会,手只握在小玉臂上,赵毅望着韦正,道:“韦先生,这小女孩没事吧,”韦正恭声道:“她中的是一种酥骨手”。 这时望着地上账房先生,道:“你的同伙在哪里”。这年头兵荒马乱,自然有人生出异想,利用漂亮女子达到目的,何况这绿衫少女这般绝色,还真被韦正猜中,只是不知竟是为了王莽,这声音中隐隐生出威严之意,账房先生心中一慌,上下口唇直打啰嗦,竟是话也说不出来。 小玉听得清楚,这手法名称只巨无霸知道,连自己父母已是不知是何手法,这人只这么一试,就已说出酥骨手,这人定非常人,怎知韦为了光复南越,遍访高人,增其见识,因此各家各派,三教九流无一不知。 想要求韦正为自己解了酥骨手,可这时酥骨手发作,不要说动身,就是话已是说不出来,只听赵毅道:“韦先生可会解得”,韦正想到此来是为寻狼氏后人,说不定会遇上什么麻烦,如是自己出手为小玉解了酥骨手,势必损耗内力,因此犹豫不决。 听得赵毅这样一说,怎好说自己不会解得,当下恭声说道:“我这就为她解”。此时微运气息,一道既柔且韧的热流自丹田升起,从小玉手臂上传了进去,小玉只觉全身发热,头上冒出蒸蒸白气,如此盏茶功夫,小玉只感身子大轻,韦正已松开手心,全身衣衫已为汗水浸湿。小玉已就地上站起,向韦正跪了下去,道:“小玉幸得前辈相救,这才幸免于难,多谢前辈”。 韦正道:“不必多礼,”就手向上一扬,小玉已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托了起来,韦正轻试了一下头上汗珠,道:“如非我会得龟息大法,这手法还真不易得解,”赵毅见小玉酥骨手一解,登时容颜照人,心中竟是难以自己,这时走近小玉,道:“小姑娘,你是受了何人毒手,”小玉见赵毅虽是一身便服,举止中却又一种华贵风范,只看这为自己解开酥骨手的黑衣人,武林中如这般身上能有几人,对这赵毅却是如此恭敬,半点已不违拗,这人莫非是朝中权贵,韦正如不是得他开口,看来绝不会为自己耗损功力。 心中只是猜想,见他对自己这等客气,自不能不加理睬,低声道:“这人叫巨无霸”,赵毅这些年忙着复国大计,从没接触过红颜少女,这番出来寻找狼氏传人,无意中撞见这么一个可人少女,偏又长得纤小俏丽,怎不使他心生遐想,只不过无话找话,已不知巨无霸是什么人,只道:“姑娘真好运气,遇见了我们”。 其实他是想说,‘我真好运气,遇见了姑娘’,可自己一生肩负复国重任,韦正已对自己寄予厚望,自己一言一行,关乎南越兴盛大事,何况韦正就在眼前,这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见韦正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他心中此刻暗自想道,‘传闻巨无霸如何了得,瞧这手法已是只一般,看来也只是江湖传言’,但韦正自来为人谨慎,心中是这样想,却没有说出口来。 赵毅又道:“姑娘这是要到哪里,”这时心中忽地生出一丝异想,如是这小姑娘与自己一道同行,岂不是就再不寂寞了,小玉酥骨手既解,这一时间又想到了狼王,狼王对自己可谓一见钟情,几番为自己生死不顾,自己却是先入为主,认定狼王野性凶悍,似不类世上之人,因此不为所动,直至为了自己以身犯险,救了金剑银枪,甚至还要交出赵佗石墓,用来换取巨无霸解了自己酥骨手,这一段日子心中回想,小玉心中已对狼王由感动生出一种好感,这好感又深深在心底变成情意,竟是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只不知他所中化骨毒菇解了没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同行 一想到这里,听得赵毅问自己要的哪里,不觉脱口而出,说道:“我要去找他”,赵毅听得这话,已知这人定是小玉情人,忍不住心中生出一丝醋意,道:“他在那里,”这声音竟然低了下去,连自己已觉得意外,小玉知道狼王世代看守狼谷中石墓,这时眼中一阵喜悦,已是忘了一切,柔声道:“他在狼谷”。 说到这里,身子一动,就要到狼谷找寻狼王,韦正忽道:“姑娘,且慢”,小玉止住身子,奇道:“前辈有事”,韦正点了点头,原来狼谷一般人并不知道,而小玉说这狼谷似是极为寻常,韦正已有疑心,赵毅已是极为奇怪,都自望着小玉,只听韦正道:“姑娘说的这人是谁”,小玉神色已是变得极为不自然,低声道:“他叫狼王”。 只见两人神色忽变,赵毅神色惊喜,道:“他是,”话声顿了一下,道:“他是我们的朋友”。赵毅是要说狼王是看护先王石墓之人,可一想此行得保守秘密,就改成了朋友,赵毅这时神色兴奋,道:“我们也是要找他,正好可以一道”。 小玉看了赵毅一下,自己从未与陌生人同行,似觉有些不妥,心中只这样一想,神色已是为之迟疑,忽然间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道:“小姑娘,如今歹人甚多,有这位贵公子与你一道,他身边这位英雄功夫了得,正好少了许多危险。”这人正是账房先生,被韦正丢在地上,听了韦正说话,就已知道韦正不是麒麟堂中人,已是不再害怕,慢条斯理从地爬起。 他善于察言观色,只这一会儿功夫,眼看赵毅言行举止,自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威仪,看得出赵毅是非常人物,想到自己正无着落,已是有心讨好,小玉听账房先生一说,想到这些日子的凶险,果然有些害怕,眼看韦正神色沉稳,自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感觉,当下轻轻一点头。 赵毅已是见到小玉犹疑之色,知她不愿与自己同行,正感失望,账房先生这话正是时候,不觉向账房先生望了一下,意似赞许这话甚妙,此时看着小玉,忽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也好有个称呼”。小玉听赵毅问自己名字,微迟疑了一下,小声道:“小玉”。 赵毅微击了一下手掌,赞道,“小玉,小家碧玉,名若其人,真是好名字,”小玉似觉羞涩,脸上生出红晕之色,赵毅看在眼里,更觉小玉迷人,忍不住道:“本王’,韦正轻咳了一声,就把赵毅声音掩盖过去,赵毅这才知道自己失态,当下微嗯了一声道:“我姓王名义,你就叫我王大”小玉道:“王大爷”。赵毅是想说王大哥,不想小玉已抢在自己话前,就这样叫了自己王大哥,心中有些不愿,口中却道:“嗯,这样很好,” 只听韦正道:“主人,这就到狼谷如何”。赵毅应了一声,望着小玉道:“小玉姑娘,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到狼谷行吗”。小玉酥骨手一解,心中愁苦一扫而空,只是这样答允,实是大感为难,账房先生看在眼里,他自偷吃萝卜之后,萝卜消气化食,人在饥饿时,往往越吃越饿,这时腹中正自饥饿难忍。 听得赵毅赵毅一说,要讨好赵毅,连忙道:“小姑娘,这位贵公子一看就知是个大好人,尽管放心同往,我担保姑娘一定满意。”韦正鄙其为人,喝道:“住口”,账房先生已领教过韦正手段,嘴只动了一下,登时不敢再说,赵毅倒是不以为然,账房先生这话正合已意,这时已不说话,只是望着小玉。 小玉此时满心都是想着狼王,账房先生后面的话一句也没有听到,她为人原本极是洒脱,这时向着赵毅微点了一下头,赵毅心中大喜,道:“韦先生,我们这就吃上一餐再走不迟,”韦正自然唯赵毅是从,恭谨地道:“韦正听凭主人。” 赵毅极是满意,兴冲冲一举步,只听账房先生急道:“贵人,带携我一下,我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韦正皱了一下眉头,道:“我们现正有事,不能带人,’账房先生看着三人就要离开,慌忙道:“我也全非无用,可以为你们端茶递水,盘算银子我最拿手,总之我什么都干”。韦正刚要呵斥,赵毅已道:“好,这就一道吧”。 原来此刻赵毅已是想到,自己终日不是对着复国大计,就是这些如韦正一般的木头老臣,完全没了做人乐趣,这账房先生说话得体,甚合已意,有这人跟在自己身边,多少听一些讨好自己的话,总比对着一个木头木脑的韦正好,反正自己身为南越之主,也不怕多了一人吃饭,这样一想,就决定带上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喜出望外,啪地一扔红苕,连忙又说了无数恭维赵毅的好话,其实账房先生已是看出赵毅喜欢上了小玉,故意说给小玉听,赵毅心知肚明,听得不觉飘飘然起来。自打一生下来,从未有这般快活,四人到得酒店中,赵毅为显示自己豪爽大气,特别点了多样名贵佳菜,账房先生饿了多日,自是大饱一顿,极是舒服。 四人望着狼谷方向一路行来,一路上账房先生百般讨好赵毅,他还不知赵毅是番禹之主,只是说赵毅如何相貌非凡,什么金相玉质,此人没有别的本事,奉城话倒是一流功夫,有了这么一个活宝,又有小玉在身边,赵毅只觉这一趟狼谷实是不虚,韦正忽然间想到要联系朱三,成武,赵毅此时有了小玉,总觉韦正碍眼,让韦正独自去联系朱三,成武二人。 自顾与账房先生和小玉先到狼谷。如非韦正及时赶到,赵毅已死在陆子风剑下,云里兽忽道:“师父,我去擒住那人,”云里兽这时已是看出,这赵毅对韦正极是重要,此时韦正与须卜子对峙,双方功力相如,各自都不敢轻动,自己只要拿住此人,韦正就可任由摆布,这一着正中须卜子心意,脸上已有了一丝喜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护主离去 韦正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准须卜子功力倍增,此时听得云里兽说话,心中已是微惊,当此之下,也只有孤注一掷,先杀云里兽,以绝后患,只要赵毅脱了眼前危难,自已拼死拖住须卜子。眼见云里兽身子一闪,一个绿影已站到赵毅身前,这人正是小玉,此时小玉酥骨手已解,眼见韦正与须卜子谁也不敢妄动,狼王又为流水客控制,只有先除了须卜子,狼王方才能脱出危难,此时只有不让云里兽诡计得逞,韦正就能制住须卜子。 小玉只这样一想,已是挺身挡住云里兽,云里兽看着赵毅冲来,绿影一闪,两只手掌也奇快拦住,小玉此时没了长剑,手掌一动,以掌作剑,云里兽不防小玉闪出,他这时要活捉赵毅,没用弯刀。只见小玉手掌一上一下,正是天堂地狱,扑的一声,云里兽竟是着了小玉一掌,当下又惊又怒,弯刀倏地抽了出来,掠起一道冷深深的寒光,直向小玉头上砍了下去。 韦正眼见小玉出手救了赵毅,竟是帮了自己大忙,心中为之一喜,总算自己没有救错人,忽地小玉啊的一声,原来她刚恢复过来,就陡遇云里兽这等邪恶之人,见弯刀凶狠,心中着慌,躲过了云里兽弯刀,背上却中了云里兽一掌,云里兽魔兽内劲已是一流境界,小玉只觉天旋地转,已是昏倒地上,云里兽脸现狰狞,弯刀空中一闪,就要照着地上小玉径砍下去,眼看这一刀就要砍中小玉,韦正这时左右为难。 忽地响起一个声音,“韦先生,”赵毅身后已是来了两人,正是朱三,成武,韦正闻声心中大喜,此刻来人正好能解了眼前危难,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这两人久候韦正不到,这才寻狼谷过来,赵毅急道:“快救人”,朱三听得赵毅吩咐,倏地冲近小玉身边,手中渔网一抖,照云里兽弯刀撒了出去,云里兽弯刀已要砍中小玉,忽然横过一张蛛丝神网,弯刀砍在神网之上,金蛛神网不惧剑刀,云里兽手臂微震了一下,弯刀已给神网荡了回来,只见云里兽身子一纵,这当儿擒贼先擒王,已向赵毅扑来,成武身子一闪,手中已是拿着金蛛神网,手只一抖,神网看着云里兽当头罩落,手法纯熟之极,云里兽没见识过金蛛神网,适才弯刀竟不能砍断,已是大为奇怪,此时成武神网挥动,招式神妙,自己从所未见,心中一凛,已是跃退回去。 朱三,成武只一迫退云里兽,就已立时站到韦正身边,两人看着须卜子,已知这人实是一个厉害人物。各自一抖手中的金蛛神网,就要向须卜子飞扑过去,此刻他已知这朱三,成武不是须卜子敌手,就这样和须卜子动手,只是枉送了两人的性命,眼下自己功力大减,对付这须卜子已是没了把握,正好让二人护了赵毅退出,自己没了顾及,就能见机行事。韦正心中已是想到狼王,这人关系先王藏宝,自要将他救出,至于藏宝之事,日后再做打算。 只这一刻之间,韦正将退路都已想好,此时面色沉静,说道:“你们护住主人回去,我一人在这里就行了,”朱三,成武眼见韦正脸色如此凝重,自己生平未见,看来这枯瘦老头实是非常人物,此时也不多说。听得韦正说话,赵毅已知此处凶险,向着朱三,成武说道:“你们先去带上那个小姑娘,”两人听得赵毅吩咐,朱三已走近小玉身边,将她抱了起来,三人刚一离开,只听账房先生急道:“贵公子,等等我”连忙紧跟在赵毅身边,朱三,成武两人不识账房先生来历,心中纳闷,也不多想,护住赵毅离开了险地。 云里兽眼见朱三,成武各使金蛛神网,一挥一舞之间招数神妙,仿佛似有奇异变数,望着朱三,成武随在赵毅身后,从容离开,却是不敢上前拦击。 韦正看着赵毅走掉,这才落下了一棵悬着的心,只觉丹田为之一热,这一刻之间,内息已是缓了过来,他刚给小玉解了酥骨手,真气耗损过半,就陡然和须卜子击了这一掌,须卜子这一掌凝聚魔兽无上功力,韦正已为这一掌震散内息,如非神色镇静,就已被须卜子乘虚而进,自不免遭其毒手,这时一觉真气已是聚起,已是稍觉放心,只见须卜子血刃一挥,闪过一道暗赤色刀影,韦正听得金刃劈凤之声,身形一闪,已避过了须卜子血刃。原来他见韦正与朱三,成武说话,这时正是机会,殊不知早已失去了一个致韦正于死地的大好机会。 这一招是魔兽门中最狠辣的一招,‘万籁俱寂,’出手无声无息,哪料韦正反应极是神速,魔兽血刃只一劈下,韦正就已闪到身后,这时看准须卜子后心要穴,就是一掌飞出。须卜子血刃劈下,眼前却已不见了韦正,此人反应已是极快,一觉背后风声,这时血刃未及收回,左手倏地照后伸出,一道极强的内息已直冲韦正过来,须卜子魔兽神功遇气即生。 这一掌和韦正击个正着,两人身子陡地一震,两道内劲已连在一起,韦正暗自叫苦,他已为小玉耗费了自己的大半真气,这时趁须卜子血刃劈出,已是使出奇正心法中暗度陈仓,这一招是由韩信兵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中领悟变出,这一招出其不意,已是使出毕生功力,要将须卜子立毙这一招掌之下。 岂知须卜子此时内外兼修,听力极是灵敏,血刃只一落空,左手及时挡住韦正的暗度陈仓,这一手又名分心大法,两人这时内息粘连一起,各自真气立时泉涌而出。撤手不得,一时间二人头上已冒出生生白气,云里兽眼见这两人以内劲相并,紧握手中弯刀,想要助须卜子杀了韦正,然而两人真气所激,四周满身气劲,云里兽这一刻眼睁睁看着两人以内劲相抗,心中着急,竟是无法接近二人身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各耍心机 忽然间一声怪笑,说道:“韦先生,好久不见”。一个身着双翅的怪人似从天而降,落在两人面前,韦正这时虽是与须卜子手掌相抗,眼前来人却已看到,这人肋生双翅,形状极为怪异,竟然是昔日赵王府上死士,胡作非为花胡为,韦正本就瞧不起这武林败类,何况与自己又不是同一主人,因此并不与其来往,此人弑主后逃离赵王府,这一出现眼前,多了一双翅膀,整个人竟然是神完气足,精气内蕴。想不到这么多时日没有音讯,已练成一身怪异功力,心中暗自戒惧,花胡为如是要向自己出手,自己今日只怕就要命丧此地,然而大敌当前,更是不能示弱,心中虽是吃惊,面色却是异常平静。 须卜子心中暗自叫苦,自己刚与韦正斗上真气,这花胡为却突然杀了出来,听他居然叫出韦先生,看来这两人熟识,难道会是帮着韦正,想到当日花胡为与吕母,樊崇一战,一身功力与自己已是不相上下,今日如是与韦正联手,自己怎会有得命在,心中虽是这样想,可魔兽门主是何等人物,自不会给别人瞧出破绽,手上一道真气直冲韦正,神情仍然悠闲自在,丝毫不动声色。 这怪人正是花胡为,他也是刚好得闻流水客挟持狼王,正要到狼谷寻出赵佗石墓,一想到有关赵佗石墓的传说,花胡为心痒难搔,当即寻路赶了过来。看着已是就要到了狼谷,着眼之处已是看清拼斗两人,花胡为在赵有望王府之时,就已知道韦正大名,只是从未得遇,这须卜子与自己曾一同效命田况,鹰愁山一战,魔兽门主已是威震武林,江湖中人闻风丧胆,须卜子一身魔兽绝学,自己已曾亲眼所见,打自己从绝谷之中脱出,本以为凭添了千面人妖一身功力,已是天下无敌,谁知天下之大,高人竟是层出不穷,这须卜子实是自己生平劲敌,此时一见之下,就已知这两人正在以内劲互拼,花胡为心中大喜,这实在是天赐良机,要使须卜子与韦正命丧此地,先杀须卜子,再杀了韦正。 此刻心中暗自欣喜,双翅一抖,呼地照须卜子俯冲过去,云里兽眼看花胡为突然杀出,心中很是忌惮,一见花胡为扑向须卜子,背心正好暴露在自己面前,暗想这人合该当死。身子陡然一纵,手中弯刀闪过一道青光,直向花胡为背后砍了下去,花胡为人在空中,一觉兵刃近身,他哪会将云里兽瞧在眼里,人径直往须卜子直飞过去,手只向背后云里兽反着一拂,一道雄浑的力道就手中发出,云里兽只觉花胡为掌劲如山,全身力气施展不得,砰地一声,连人带刀直摔了出去。 只听扑的一下,花胡为拳头已击在须卜子后心之上,忽然间呼的一声,迎面射来一道红雾,须卜子后心忽地涌出一股大力花胡为只觉手臂一震,轰的一声,身子当即倒落在地上,一口气在心口堵住,忍不住就要倒下,原来须卜子正与韦正内劲相拼,两道内劲连在一起,正在还未分出高下,花胡为这一出手,碰的一声,正好击在须卜子后心,陡然间已是一道红雾直向三人射了过来,一看就知是剧毒无疑。 这时花胡为正好一拳击在须卜子背上,三道内劲一齐搅在一起,这三人都是当今武林拔尖人物,眼见红雾陡至,此时三人真气正相互抵抗,一觉流水无情已到身上,各自内劲都是自然生出反击,啪啪两声,红雾四散,须卜子和韦正各自退了几步。然而这一来内劲陡泄,就等于这三道真气一齐冲到自己身上,谁也不会料到事发陡变,自己都是始料未及,三人这一刻如遭雷击,均自连话也说不出来, 花胡为集千面人妖百年功力,自以为这一拳击出,须卜子必定死在这一拳之下,竟然忽视了流水客,韦正内劲已为小玉耗损大半,却是不料遇上须卜子如此高手,须卜子魔兽神功如洪荒野兽,韦正已知今日必死此地,岂知凭空杀出花胡为,使得须卜子分心应付,这才减轻了对自己的强劲攻势。 正感对方压力大为减轻之时,流水客却陡然使出流水无情,这时三人再也顾不得眼前敌手,都是保命要紧,心意相通之下,立时一齐撤去使在对方掌上内劲,流水无情剧毒刚要及三身上,却是遇上这反弹内劲,三人内劲何等厉害,立时尽数四散反激,然而这样一来,三人真气互激,整个人就如虚脱了一样,全身已是大汗淋漓。 流水客眼见红雾四散,已知是为三人内力震散。心中惊惧这三人凌厉劲气,正已准备带了狼王逃命,眼见这三人神情木然,有如虚脱,就已立时明白过来,这三人功力都是绝顶厉害,适才各自以性命相拼,自己流水无情,生怕这剧毒浸入心脉,这才甘愿冒着为对方内劲震伤,各自以内力震散流水无情,这样一来,三人虽是没为流水无情沾上,然而正值难分高下之,陡然撤出内劲,已是犯了武学大忌,三人已为对方气劲攻入体内,这就如两人联手击在一个人身上,只见三人正自闭目凝神,此时谁都明白,这流水客必要立施杀手。唯有尽快恢复功力,流水客方才不能如意。 流水客怎会不明白三人心意,这时发出一声得意的狂笑,道:“想不到今日天助我流水客成名,”如是这三人都死在自己手上,还有谁再来争这赵佗石墓,此时目视狼王,道:“给我杀了这几人,”狼王低皋一声,此刻离韦正最近,身子有如电闪,双爪望韦正凌空直抓下来。 韦正眼见狼王跃起,已在身上取出一个菱形之物,正是南越至宝,九星轮,说道:“狼氏传人听着,见九星轮如见皇上,”狼王爪已即将落下,陡然见到韦正手上九星轮,脸色微怔了一下,双爪竟然临空停住,此时韦正暗自欢喜,先帝果然料事如神,狼氏后人虽然被流水客控制住心神,却是没有忘记狼尊者遗言,持九星轮者就是自己主人,韦正看着须卜子,花胡为,手中仍是高举九星轮,对着狼王道:“杀了这两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彭城老人 狼王看着韦正手中的九星轮,果然猛地一转身子,已是正好对着须卜子、花胡为,目中杀气腾腾。花胡为眼见韦正手上九星轮,正自不知何故,听得韦正如此一说,狼王果然听从吩咐,两人此时功力未复,都是脸如土色,狼王双目射出凶光,眼看狼王已是照二人奔行过来,连流水客已是料不到竟会如此,这时正站在狼王身后,目光看不见狼王,无法再行使出典身卖命心法,此时如是使出流水无情,又怕误伤了狼王,赵佗石墓就此没了着落。转念一想,待狼王杀了这两人,就只留韦正一人,自己再使出流水无情,便可大功告成。这样一想,流水客只觉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登时放下心来。 狼王双爪凌空,就要望须卜子扑将上去,忽然间几人只觉一阵冷风,场中已站立着一个白发老妪,正是洞庭妖姬,此时已是站在狼王身前,眼中已没了冰冷寒意,完全是母亲看着儿子的慈爱,颤声道:“我好苦命的儿子,这般任人呼来唤去”,狼王正要扑向须卜子,陡然间见到洞庭妖姬,身子忽地停住,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就似看见了自己最亲近的人。狼王一时间凶光尽敛,眼中竟是有了舐犊之意, 眼见狼王乍见洞庭妖姬,竟是忽然间似有了人伦之情,竟然不再向须卜子攻击,流水客大觉意外,此时双手一扬,一道红雾射向洞庭妖姬,这时无声无息。洞庭妖姬陡见狼王,惊喜之下,已是忘记了一切,韦正这时正在洞庭妖姬对面,看见流水客手上一动,就知又是流水无情,此时急道了一声,“有毒’。 洞庭妖姬陡听有毒,手掌往后一拂,冰魄神功已自然生出,只听一阵嗤嗤之声,流水无情遇着洞庭妖姬冰魄寒气,立时化作点点寒冰,全给反射到流水客身上,流水客作法自毙,只听得一声大叫,流水客身上冒起一阵雾气,衣服全给冰块洞穿,还幸得自己不畏剧毒,只是为冰块伤了皮肉,这时再也管不了赵佗石墓,头也不回就此逃开。洞庭妖姬这时已见着狼王,心中喜悦,任由流水客逃走,并不追赶。 忽然间砰的一声,狼王已倒在地上,神色极是痛苦,原来他化骨毒菇为流水客毒盅所控,此时流水客离开身边,他身上的毒盅再无人控制,已就不能再克制住化骨毒菇之毒,两种毒素立即发作。忽然间听得一声大笑,须卜子已是震臂而起,魔兽神功恢复极快,这时一觉有了真气,身子一闪,魔兽血刃望着洞庭妖姬砍了下去。 洞庭妖姬此时陡见狼王倒地,不知是什么道理,正自望着昏倒的狼王,心中闪过一阵莫名的恐惧,须卜子血刃劈下已是浑没在意,眼看这一刀就要砍中洞庭妖姬,这几人中韦正伤得最重,到了这时还未恢复,眼看须卜子血刃就要望洞庭妖姬砍下,韦正道了一声,“小心”。 这时黑影一闪,已是冲了过来,洞庭妖姬陡闻韦正小心,此时已是觉道血刃风声,只微一闪,躲过了须卜子魔兽血刃。须卜子血刃一刀劈空,左掌一起,望着洞庭妖姬一掌击下,碰的一声,洞庭妖姬后心已中了须卜子一掌,只听一声怪笑,须卜子已一跃到了狼王身边,一手到提血刃,一手已是抓起狼王,看着手上狼王,心中一阵得意,不由得发出一声怪笑,道:“狼小子,这就把赵佗石墓交给我吧”。 洞庭妖姬中了须卜子一掌,魔兽神功何等厉害,此时洞庭妖姬如五只猛兽在心中撕扯,所修习的冰魄寒气这时为魔兽神功相克,已是散到四肢百骸,看着狼王已在花胡为手里,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想要立时站起,哪知越是急,真气越是无法聚集,直是无法站起。 此时一个人已走近洞庭妖姬,说道“你为何还在何人真强斗狠,”话声中微有关切之意,洞庭妖姬一见这人,脸上现出惊喜之色,急道:“天豪,快抢回我们的儿子”。这人是一个白发老人,这几人中只韦正识得这白发老人,此时神色震惊,心中暗道:‘彭城老人白天豪,难道他也要争夺赵佗石墓,传闻这人已一百余岁,还是这般康健。’只见白天豪神色一惊,道:“你说什么”,陡然间一阵劲风,花胡为已是陡然飞转,望着老人直飞了过去。 原来花胡为这时已是气通全身,百年功力这当儿已显出其与众不同的威力。一听到洞庭妖姬说出这白发老人就是白天豪,千面人妖的话就已似在耳边响起。心中暗自一喜,‘白天豪啊白天豪,这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望着白天豪,阴阳融合术自丹田凝聚而起,此时心中已是想到,这白天豪既是前辈高人,一身武功自然非常人可比,一定要看准时机,方能一击得手。 白天豪不知花胡为是千面人妖的弟子,听得面前狼王就是自己儿子,自己一生浪迹江湖,从没有想过到得晚年,竟会突然有了儿子,心中竟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此时已是身子电闪,向须卜子直欺过去,口中道了一声,“放下这孩子”,说话从容,手上却是一点已不慢,须卜子陡觉风声,一只手奇快伸了过来。 须卜子暗道一声,“好快的身法,”这时道了一声,“给你”,手中狼王就手往白天豪一扔,白天豪手微一舒,就已将狼王接住,只见须卜子身影一闪,血刃手中一抖,身子空中一跃,望白天豪砍了下来,魔兽门主这一招极是阴险,只待白天豪接住狼王,趁着这一疏忽之间,手中血刃就势挥出。 赤影一闪,白天豪已看见须卜子魔兽血刃,道,“你就是魔兽门主”,只这么一说,手臂轻轻一闪,两只手指已是搭在血刃背上,须卜子只觉手柄上一阵奇烫,魔兽神功自丹田一涌直上,脸上忽然露出赤青黄蓝黑五色,白天豪道了一声,“五兽魔功”,须卜子手上加劲,发出一声得意的怪笑,道,“很好,想不到中原已居然有人识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江湖恩怨 须卜子当日为黄吉所败,回转魔兽门,在机缘巧合之下,闭关练成魔兽门中这无上神功,五兽神功,这神功一经练成,只要运起真气,脸上就会现出五种颜色,时至今日,还未给人识出这名字。●⌒頂點小說,这白发老人却一语道破,看来这白发老人见多识广。 他又怎知道白天豪是彭城正大门掌门。这时偶然出了正大门,从这地方经过,看到洞庭妖姬为须卜子击倒,还以为洞庭妖姬旧性不改,又在胡乱杀人,这才现身出来。此时须卜子魔兽神功陡然发出,直如山洪暴发,径向白天豪迫了过来,白天豪也想不到这须卜子会有这般强劲真气,只觉手指微微一震,灼日神功体内真气立时生起。 彭城老人年俞百岁,一身功力已达仙人境界,掌心一道奇热劲气,源源不断直逼须卜子,就这当儿功夫,只听洞庭妖姬道了一声,“天豪”,人已飞扑到白天豪身后,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白天豪大吃一惊,猛然间狠提了一口真气,手掌猛然照血刃一拂,须卜子陡觉血刃一抖,他毕竟适才已受过内伤,这一时间又怎能复原如初,只觉心口一阵奇热,立时撤了血刃,一个肋生双翅的人影已是凌空落下。 白天豪这时一手提着狼王,一手向着这人影拂了出去,一声巨响,两人都自退了四五丈远,白天豪看着这个肋生双翅的花胡为,强自压住体内纷乱的真气,心中暗自骇异,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对我下此毒手,”花胡为给白天豪这一震退,已是心中震惊,他刚才偷袭白天豪,不料洞庭妖姬会以身挡住,致使自己坐失良机,这时与白天豪对了一掌,心中大是骇异。 眼看白天豪须发皆白,竟然越老越是厉害,自己虽是受伤在先,可白天豪与须卜子已交过了手,又一手提着狼王,一瞬间扑退须卜子,又以内力震退自己,如是一对一交手,恐怕自己未必伤得了他,这时按住心口,冷冷道:“原来你就是白天豪,还记得当年的千面人妖吗?‘白天豪道:“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此时就手提起地上洞庭妖姬。 花胡为道:“我就是千面人妖的弟子,恩师待我有重生之德,今日就是为他报仇。”这时身子腾空而起,望着白天豪凌空就是一拳,黑影一闪,韦正已是奔向花胡为身后,花胡为陡觉后面风声,这一掌来势极是惊人,一按翅膀机关,身子空中一折,已是落在地上,望着眼前韦正,道:“你为何阻止我杀这姓白的”。 韦正看着白天豪手上狼王,道:“这人是狼尊者传人,就是为我南越王看守石墓之人,我身为南越臣子,就有责任”,这时对着白天豪,道:“白前辈,你先带着他们离开,我应付这淫贼”,白天豪看了一下狼王,此时已是昏迷不醒,洞庭妖姬呼吸已是若有若无,这时望着白天豪,断断续续地道:“天豪,我们的儿子,要快保住他的性命”。 白天豪望了一眼韦正,道:“如你这般心胸的人已不多见了,你要小心,”只这一忽之间,白天豪已知这韦正虽是有伤,可沉着镇静,却远非花胡为,须卜子所能及得,这时已不敢在行停留,此时一手一人,身子起伏之中,就已不见,花胡为适才与韦正只一照面,已知这人功力非同一般,眼见他拦住去路,白天豪就已不见,正自心中沉吟,要如何出手,韦正忽地看了一下须卜子。 花胡为这时已看出韦正内伤还未回复,正要动手杀了韦正,韦正这个极微小的动作也看在眼里,心中忽然一惊,如是自己此刻向韦正出手,须卜子就在自己身后,这韦正已是不好对付,自己刚才曾偷袭须卜子,须卜子魔兽神功正邪兼并,如是这时趁机报复,自己必是两面受敌。他心中只这一迟疑,韦正已是算准了须卜子心里所想,黑影一闪,已是一笑离开。 须卜子心恨花胡为向自己出手,其实心中也正有此意,眼见花胡为远去,这场厮杀已是不成,只听一声怪啸,花胡为双翅一抖,凭空拔起十余丈,就此不见,须卜子手提血刃,云里兽这时已走近身边,忽然奇道:“师父,地上有血”。 须卜子这时方才看到,适才韦正所站立之处,地上竟是一口鲜血,想到韦正袍袖一拂,这时方才幡然醒悟,韦正与自己交手之前,必是内力已损,因此与自己只一交手就已给五兽神功震伤,这才故意以袍袖挡住。就此掩饰过去,自己只看到他袍袖一拂,竟然没有瞧破其中机关,还为他镇静如常所摄,不敢动手,直到朱三,成武护住赵毅离开,这才以为机会来了,导致后来差点命丧花胡为手中,白白失去了一个致韦正于死命的大好机会。就这样给他瞒了过去,这人重伤之下还敢独自挡住自己,自是料定花胡为不会放过自己,并不是托大轻敌,这人算无遗策,胆识之大,自己竟是意想不到,当真是人所难及,须卜子叹息一声,“这人好深的城府”。 白天豪双手分提洞庭妖姬与狼王两人,望着路上疾奔,眼看已没了危险,就在一处峡谷前停了下来,将两人放在地上,洞庭妖姬挣扎着坐起,白天豪将手放到她的脉细之上,只觉洞庭妖姬真气微弱,说道:“你受了重伤?”洞庭妖姬看着白天豪,道:“我只是震散了真气,休息一会就好了,你先看我们的儿子”。 白天豪看着狼王,神情异常激动,望着洞庭妖姬,道:“昔日荒岛之上,他就已给天狼尊者抓伤心口,你没有看错,他真是我们的儿子,”洞庭妖姬目光坚决,道:“你只要看他胸前狼爪伤痕,天狼真君狼爪独一无二”,白天豪在狼王胸前一看,果然有五指爪印,就如尖钩已似,白天豪点了点头,道:“不错,这爪印却是天狼真君独门手法”,白天豪这时手指搭在狼王脉息之上,神色忽然变得木然,自言自语地道,“好厉害的毒”。(。)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狼真君 洞庭妖姬见白天豪神色凝重,疑道:“天豪,我们的儿子没有事吧”,白天豪这时没有说话,看着昏迷中的狼王,心中涌起一阵愧疚,只是喃喃地道:“我对不起你,”转头看着洞庭妖姬,道:“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洞庭妖姬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茫然道:“天豪,也是我年轻时坏事做尽,这才为你师父反对,如今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我就满足了”。 说到这里,洞庭妖姬脸上现出一阵红晕,低下了头。白天豪眼中闪过一丝歉疚,道:“从今往后,我是再也不走了”,洞庭妖姬神情欣喜,道:“你说的是真的”,白天豪微点了一下头,脸上神色满是爱抚之意,洞庭妖姬似料不到白天豪会这样说话,看着白天豪此刻的神色,心中竟是有什么东西塞住一样,目中泪光莹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只见白天豪已用手心平放在狼王头上,脸上发出一阵殷红之色,洞庭妖姬惊道:“你要用灼日神功”。白天豪轻叹了一口气,这时没有说话,灼日神功已自丹田运起,一道滚烫的真气由狼王头顶进入体内,狼王手臂上开始冒出点点针尖般的血珠,沿着指头一滴滴流在地上,腥臭难闻,过了好一会,白天豪放下手掌,就这一会儿工夫,整个人似已苍老了许多,就好像突然萎缩了一样。此时看着洞庭妖姬,目光已是变得呆滞木讷,道:“总算好了。”洞庭妖姬微靠近白天豪身边,眼中已是温情之意,道:“想不到我们终于见到了儿子”。 白天豪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已是天意如此”,这语气中有一种消沉之意,好似生命已到尽头,洞庭妖姬还以为白天豪说的是指突然见到儿子,已是低声道:“老天爷真是有眼,”,白天豪看着狼王,神色间似是欣慰,又是满足,说道:“我这灼日神功总算没白练,”洞庭妖姬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白天豪。 这时忽听狼王轻嗯了一声,已是站了起来,望着面前的白天豪,洞庭妖姬,自己一点已不认识,只觉手上粘乎乎的,低头一看,自己适才坐的地上一地黑血,脑中一片空白,一点已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在狼谷见到洞庭妖姬,然后就不见了小玉,自己奔出狼谷,摔了一下,之后就什么已不知道。这时看着两人,口中只说了两个字,“小玉”。 洞庭妖姬轻轻向狼王一招手,眼中尽是慈爱之意,道:“好儿子,你过来”,狼王这时说已奇怪,这两人似乎自己以前就已认识,心底之中对两人竟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情,一时间已是没了往日的兽性,顺从地走近两人身边,洞庭妖姬手轻抚了狼王一下,柔声道:“坐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狼王转头看了白天豪一眼,已坐在洞庭妖姬身边,洞庭妖姬看着狼王,将狼王的手放在白天豪手上,道:“好儿子,快叫爸爸”,狼王看了白天豪一眼,口中只发出唔的一声,这爸爸没有叫出来,洞庭妖姬看着狼王,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怜的儿子,定是在野狼谷常年居住,没有和人说过话的缘故,连话已不会说”。 脸上全是自责之色,这时看着白天豪,道:”你身上中了剧毒,是你父亲救了你。”狼王似乎有些明白,这时看着白天豪,眼中神色极是复杂,好像又似感激,又是一团糊涂。洞庭妖姬道:“天豪,我要把所有的事告诉他’,白天豪这时神情极是困倦,有气无力。只微点了一下头, 洞庭妖姬目光注视狼王道:“天狼真君是你什人,这一问,王狼看了洞庭妖姬一下,迟疑了一会,终于吐出了两个字,:“师父,”这二字剪短生硬,却是说得很清楚,洞庭妖姬将狼王的手放在自己手上,眼中满是温情的目光,柔声道:“你是我的儿子…”见着狼王不知所以,洞庭妖姬手轻抚在狼王心口,那儿赫然五条爪痕,就如野狼抓破的一样。 洞庭妖姬这时看着白天豪,白天豪这时似在沉思什么,神情木然。洞庭妖姬心中奇怪,只微迟疑了一下,又道:“当日在狼谷之时,我还没来得及细说,你就追那小女孩去了,”狼王听得这里,忽然间神情激动,口中道了两个字,“小玉”,说话极其生硬,但眼中却是痴情大盛。 洞庭妖姬看在眼里,心中竟是有一种不祥之意,道:“乖儿子,你喜欢那小女孩,这是人之常情,不知那女孩又是什么怎样对你,不要似天狼真君,”说到这里洞庭妖姬忽然停住,看着狼王的神色已全是忧虑,狼王不明白洞庭妖姬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洞庭妖姬,洞庭妖姬这时想到的,却是天狼尊者。 天狼尊者对洞庭妖姬可谓情根深种,可洞庭妖姬喜欢的,却是白天豪,两人因为门派分别,竟是又不能一起,洞庭妖姬想到这里,神色间闪过一阵痛苦之色。这时眼光视着狼王,又是变成爱抚之意,道:”你胸前这五爪印痕,就是天狼尊者所抓”。 只见白天豪身子突然抖了一抖,显然已为当时的情景所动,狼王对天狼尊者似是熟悉。忽然道了一声,“师父”,洞庭妖姬见狼王这般模样,心中有些忧伤,但细一想,这是狼王长期生活在狼谷之故,这样倒已好,少了人世间心机狡诈,名利欲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这样一想,洞庭妖姬已是为之释然。忽然间奇道:“这天狼真君用什么把你养大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炼狱七鬼 狼王不知所以,只是傻愣愣的望着洞庭妖姬,白天豪忽道:“狼奶”,洞庭妖姬点头道:“我真是糊涂了,野狼谷遍地狼群,原该想到天狼真君要用这个法子,难怪儿子这性子就似与狼一般”。这时看着狼王,眼中尽是柔爱怜惜的神色,道:“不管你是变成什么样子,我也爱你”。 狼王看着洞庭妖姬神色,似是懂了什么一样,神色变得极为恭顺,一言不发,神情专注地望着洞庭妖姬,洞庭妖姬神色大慰,柔声道:“我开始是和正派作对,”说到这里,见狼王不明白,只见白天豪神情虚弱,却已在倾听自己说话脸上,闪过一丝笑容,,说道:“也就是你父亲的敌人”,狼王本就涉世未深,脸上一片不知所云的样子,洞庭妖姬已知他不怎么明白,微顿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是不怎么懂得,我还是要把经过说出来”。洞庭妖姬看着白天豪,狼王两人,神色间就好似五味瓶,酸甜苦辣都出现在脸上。 洞庭妖姬的父亲是一个为人保镖的镖师,名叫冰雄,在一次保镖途中,为劫镖的强人杀死,只留下多病的妻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小女儿冰姬,没隔多久,妻子因病离世,扔下冰姬一人,以讨饭为生,后来被一个好心的剑侠收留,并且传给她一身武艺,然而好景不长,剑侠被人栽赃陷害致死,冰姬其时已是有了一身功夫,当即为剑侠报了仇,独自一人流落江湖,心中为剑侠冤死愤愤不平,做起事来已就大异常人,这期间认识了六人,都是无家可归的亡命之徒,做的也就是月黑风高,杀人防火之事,冰姬是其中最小一个,排在最未一个,这七人行事不管好坏,只要对自己有利,任意所为。 江湖人称人称这群人为炼狱七鬼,老大修罗鬼,老二哭死鬼,老三要命鬼命,老四夺命判官,老五笑死鬼,老六号哭鬼,冰姬因时常冷面,人称冷面鬼。冰姬说到这里,微顿了一下,见两人都没说话,又继续说了下去,这七个人聚集在一起,相互之间极是友好,行事似正非邪,黑白两道谁也不买账,势力越来越好,七鬼所到之处,江湖人避而远之,稍有不顺,既时当场诛杀,一时间,武林中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七个人所到之处,就真成了修鬼炼狱。就算有些不是七鬼所为,也统统算在七人身上,武林正义之士纷纷联会,共同对付七鬼, 当时正道门派各怀异心,均自不愿自己本门受损,互相勾心斗角。有天剑会,铁掌门,神刀帮,青龙帮,组成杀鬼会,共同对付七鬼,全被七个人联手击败,江湖上在无人敢说如何对付七鬼,这时传出龙狼尊者共护赵佗石墓的消息,顿时引起七人心中对财宝的,七人经过周密计划。决定让老二勾魂鬼,老四夺命判官先到野狼谷,探明其中虚实,当时野狼谷住着天狼尊春,这人所练的功夫,叫做天狼绝命抓,这种功夫练成以后,人已就变得与狼没有两样,人的天性完全变成狼性,而这野狼谷始终都只传一个弟子,每一代都有一个狼字,这野狼谷的主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心性与狼相通,而狼群也服从他的号令,七鬼进得野狼谷,看见到处都有野狼的尸首,不知何故,仍向天狼尊者住洞靠进,这一次进入野狼谷,竟是不费吹灰之力,一无阻挡,七人正自诧异,忽听洞中有声音发出,七鬼害怕天狼真君,当下凝神静听,确定无人窥视,方才大着胆子靠近狼洞,这一靠进狼洞,看见洞外有三具尸体躺在地上。 七鬼识得这三具尸体,是河西三煞,这三煞都是邪道中人,功夫甚是邪异,大白天于闹市中取人首级,直如探囊取物容易。河西三煞平时都不在一起,因为只需其中一人出动,就能完成所要做的事,所以全是独来独往,想不到这次三人联手野狼谷,竟然一齐死在野狼谷之中,看那尸首颈上全是爪痕,显然是一爪毙命,自然只有狼谷主人,才有这般手段,而边上还有无数横七竖八的尸首,有道士,有男有女,有些是被狼撕咬致死,残肢破腹,有些是被掌击毙命,看来这刚刚生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七鬼看到这番场景,都是惊心动魄,只觉全身湿透,原来已是一身冷汗,然而那赵佗石墓实在太过诱人,既已到了这地方,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又怎能甘心,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向着狼洞走近。 天狼尊者洞口就在路当口,洞口枯骨遍是,一看就知狼谷主人凶残成性,杀了人连尸体已不掩埋,任其腐烂,而一身武功高深莫测,住处也就不怕为人所知,大张旗鼓的摆在路口。七煞刚到洞口,里面就有了声音传出,七人大着胆子慑手慑脚走近,只见洞中一人坐在地上,神情凶狠,蓬头乱发,身上全是血污,眼睛似野狼发出,碧绿绿的沁人心脾,一看就知这人是天狼尊者。 边上有两个蒙面人,二人身子倚壁站立,头上发出腾腾大气,衣袍如风鼓起,只听得一阵嚓嚓声响,两人身后石壁之上掉下无数石块,七鬼看得清楚,这些石块是这两个蒙面人劲气震落,七鬼只觉这两人发出的罡风遍布满洞中,自己竟是再靠近不得半步。 二人看来功力都在伯仲之间,忽地二人一齐停手,风声消然殆尽,一齐看着天狼尊者,洞中也躺着十几具尸体,一个黄衣,一个黑衣,黄衣人看着地上的天狼尊者说道:“但你现在已经重伤,已经不能动手,你把南越王古墓所在告诉出来,我保证你不但不死,这石墓就是三人平分,那石墓中的金银财宝堆山积海,每人一份,不是两全其美吗?” 天狼尊看着蒙面人,道:“你二人杀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南越王的石墓”黄衣蒙面人道:“这些人身份低微,竟妄想这无价宝藏,当然该死”。 七煞这才知道这些死于拳脚之下的江湖汉子,就是这两个蒙面人所为,这二人为了独占赵佗石墓,下手才会如此狠毒,竟是一个不留,这到和七鬼有些相像,只是七鬼比起这两个蒙面人,实在是天壤之别,这两个蒙面人究竟是谁,七鬼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二人武功实是惊人,七鬼闻所未闻,看得出这两人一时间难分高下,相互忌惮,这才各自收了内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前尘往事 天狼尊者坐在地上,看着眼前两个蒙面人,眼神中闪现出一道恨意,说道:“我因正在练功,这才为你所算,导致走火入魔,你们应该知道,”天狼尊者说到这里,突然吐了一口鲜血,喘息着说不出话来。黄衣蒙面人点了点头道:“不错,天狼尊者练武功走火,也能毙河西三煞于瞬息之间,若是有了防备,胜负就难预料了”。 七鬼听到这里,方才知道,河西三煞身上全是爪痕撕扯致死,正是天狼尊者的独门手法,名为“狼撕神抓”,然而这人能在走火入魔时,也能立毙河西三煞瞬息之间,七煞忽然间一阵后怕,假如七人一起始便得与天狼尊者对敌,那死去不是将不是三煞,而是七鬼了,七鬼这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心中都有一个想法,面前这三人都是惹不起的人物,任何一人出来,七煞都万万不是其敌手。 天狼尊者又道:“刚才你用来对付我的两掌,前一掌极快,后一掌极慢,是从双刀谱中的雌雄双刀变化而出,这功夫唯有双刀会黄天道方才懂得,是也不是”黄衣人蒙面人身子微微一动,发出一声大笑,道:“天狼尊者见闻广博,猜得没错,”天狼尊者似笑非笑道:“很好,双刀会主人,威震大江南北,确实了不起。” 双刀会名满江湖,黄天道,就是替天行道,近几年听说新近一个书生,智谋算计,无一不是上上人才,会的一手五音残缺谱,闻者心智迷失,又叫魔笛书生,本是朝廷官员,临杀头之际,得黄天道刑场救出,从此对黄天道忠心不二,双刀会因此好生兴旺。七鬼都是即惊且惧,其双刀会中人心狠手辣,双刀会主人黄天道,更是如日中天,边上那黑衣蒙面人,能与他斗成平手,已是不得了的人物,怎地自己会想不出这人是谁。炼狱七鬼亲眼见到了两个蒙面人身手,这时一动已不敢动,只要给这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听得,自己七人就当真要变成七鬼了。 天狼尊者看着黑衣人,轻咳了一声,这一声牵动伤势,似就要倒在地上,当下吸了一口真气,勉强压住体内翻滚的气血,望着黄衣蒙面人,目光中有些疑惑,道:“你手上功夫很怪,我也参详不出,不知你是扶着我,还是另有目的,忽正忽邪,令人难以捕捉,很好,”这很好二字,不知是说自己知道了黑衣人的底细,还是因为黑衣蒙面人深藏不露,黑衣人没有说话,眼神中却是有一种佩服意思,大概是天狼尊者正好说明到了心里。 天狼尊者又咳了一下,这次却咳得要为厉害一些,多半是此时真气倒流,伤势越来越来越重,大概已是灯尽油枯,这时照光看着黄衣人,道:“双刀会主人黄天道,我很欣赏双刀会作风,也只佩服你一个人,先王石墓的秘密我只能告诉一个人,你想要知道,过来我告诉你”,天狼尊者伤势已在加重,说这几句话已是有气无力,一字一字,断断续续说了好大一会。 黄天道揣摩不透天狼尊者之意,想要不走过去,赵佗石墓听着都觉难以抗拒,眼睛微闪了一下,看着伤重将死的天狼尊者,此时功力耗尽,就算他临死拼命一击,自问还能应付,如是自己不走过去,显得怕了这就要死的天狼尊者,不但黑衣人看不起自己,日后传到江湖之上,双刀会主人怕了一个性命垂危的人,双刀会如何立足武林,只沉吟了一下,径直走到天狼尊者身前,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天狼尊者嘴唇动了一下,似是在说什么,黄天道听不着说话的声音,奇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只见天狼尊者向着黄天道用手招了一下,示意黄天道靠近一些,黄天道俯下身子,这时全身蓄劲,防备天狼尊者突然发难,武林高手临死之前击毙强敌,就是因为对手轻敌之故,黄天道一生小心谨慎,自不会就此大意,上了天狼尊者的大当,这时对着天狼尊者道:“你再大声一点”。天狼尊者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黄天道脸色茫然,道:“你说些什么,再说一遍,我没有听到,”天狼尊者道:”就是那个地方,你自己慢慢去找吧,”忽地口中狂喷一口鲜血,突然倒在地上,黄天道伸手了天狼尊者脸前,已是没了呼吸之气,天狼尊者自知难逃一死,立时自断筋脉,气绝身亡,黑衣人看着黄天道,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这自然是指天狼尊者。 黄天道摇了摇头,道:“他没有说明白,”黑衣人冷哼了一声,眼中闪出一丝杀气,一现既没,黄天道这时正奇天狼尊者说话含糊不清,没有注意到黑衣人这一丝杀气,七鬼虽是站得远,却是看到了这一丝杀气。七鬼自始至终,都没听到黑衣人说话,这人究竟是为了赵佗石墓,还是有什么企图,七鬼一点已猜不着。 黑衣人自然不信黄天道之话,二人上前仔细探视,确信天狼尊者已死,这二人似都防着对方,始终隔着距离,终于一前一后出洞而去,身法如鬼似魅,七鬼自问望尘莫及,这时惊于二人一身天人般的神功,良久都不敢发出一点声息,一点已不敢发出声息,到了这野狼谷,七鬼方知人外有人,以前自己所做的事实在狂妄得紧。 就这样出奇的没有声响,已过来好一会,七鬼再以耐不住这死一般的寂静。心中害怕,再以不敢妄想南越王石墓了,正要起身离开,忽听有一个声音,“你们七个人鬼鬼祟祟干什么”?声音如蚊子般鸣叫,入耳却又清晰之极,就好似在耳边诉说一样,七个人吓了一大跳,七鬼各自东张西望,这洞中又无别人,难道这狼洞时日长了,里面真的有鬼。 笑死鬼忽道:“莫非有鬼”,七人号称七鬼,可从来都没有见过真鬼,七鬼望着黑古隆冬的狼洞,笑死鬼此言一出,七人头发都立时竖了起来,齐道:“鬼在哪里”七人声音回响在阴森森的狼洞之中,一时间七鬼惊得面如土色,不敢作声,冰姬心细如发,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见天狼尊者睁着一双眼睛,这一惊非同小可,颤声道:“他,他还活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前尘往事2 七鬼听到冰姬的声音,方才从害怕中缓过神来,一齐看着地上坐着的天狼尊者,神色都是惊异万分,死去了的人又会复活,这说起来实在无法让人相信。修罗鬼望着天狼尊者,说道:“你竟然活着”,牙齿咕咕直响,笑死鬼发出一阵鬼怪般的笑声,边笑边道:“好笑好笑,你死了又活转过来。那二人都不知道你还没死”,这笑死鬼笑声恐怖,说话边说边笑,和他交手的往往都是被笑声所慑,忘记了动手,然后听由宰割。 笑声未绝,忽地一个人影闪,就似影子一晃,七人号称炼狱七鬼,也没有这种鬼一般的身法,七个人只觉肩井穴一麻,竟然抬不起手臂,这顷刻之间,已给天狼尊者点了肩井穴,天狼尊者还是坐在地上,就似从来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望着七鬼道,念你们七人刚进狼谷,没有做坏事,小示惩戒,这就通通滚出去,如是我徒弟知道,你们一个已活不成。七鬼已为天狼尊者这一手法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停留,一听天狼尊者这么一说,如蒙大赦,仓皇逃出狼谷,从此在不敢妄自尊大,流亡于荒漠之中 这事本来只天狼尊者知道之外,就七鬼心里明白,然而事隔不久,双刀会忽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传闻是一个如狼一般的少年找上门去,其时双刀会主人因有事外出,狼少年独斗双刀会八大长老,八大长老全死于天狼绝命抓之下,狼少年找不到双刀会主,离开了双刀会,狼少年刚走,另一批人又找上了双刀会,双刀会主人恰巧回到会中,激战中双刀会因狼少年使其精英尽失,双刀会因此覆没,听说是逼问石墓下落。江湖上自然都不知是那一帮人如此厉害,只有七鬼心里明白,一定是黑衣人蒙面人所为。 就这样过了数月,七鬼因这事无人知道,有没人找过自己,于是就开始轻忽大意。一日勾魂鬼与夺命判官在一酒店饮酒,酒醉之后兴致勃发,就将自己在狼谷如何之事说了出来,叙说当日如何的凶险,又怎样化险为夷被,言语之间甚是得意,不巧给一个正大门的弟子听到。 当时彭城有一门派,名为正大门,正大门有五个弟子死在七鬼手中,正大门派出门人寻访七鬼,这个正大门弟子为人极是心细,暗自跟在这二鬼身后,探得七鬼藏身之处,当即返还正大门,把这一切告诉了门主,正大门派出本门高手,齐集荒漠追杀七鬼,正大门这一次谋定后动,七鬼没有防备,勾魂鬼,夺命判官,笑死鬼,死在正大门弟子剑下,笑死鬼死在最后,临死还是大笑着道:“哈哈,我总算要回到阴间当真的鬼了”。 只有四鬼逃脱,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四鬼在一间破房坐下歇息,破门眶的一声飞开,进来一个少年,自报是狼谷主人,就是天狼真君,这时四鬼方才知道,天狼尊者是自知心脉俱断,必死无疑,所以用了狼眠大法,瞒过了双刀会主,以及黑衣蒙面人。 这人其实面恶心善,眼见七鬼刚到狼谷,手上没有粘上鲜血,因此饶了七鬼不杀,这已是七鬼当时命不该绝,天狼真君当时是寻找草药,这种草药是用来辅助修习狼眠大法,名为安眠神草,天狼真君采药回洞,已看到天狼尊者奄奄一息,此时大惊之下,扶起师父,从天狼尊者口中得知了一切经过。 天狼真君含泪安葬了师父,独自找上双刀会,才有了狼真君独挑双刀会,尽毙双刀会八大长老,如非天狼真君,双刀会已不会轻易败在黑衣人之下,七鬼进入狼谷之事,天狼尊者没有告诉这天狼真君,天狼真君已是从双刀会出来,得遇正大门弟子,方才知道七鬼到过狼谷,天狼真君为人嫉恶如仇,自然不会放过七鬼,此时破房之中一场大战,四鬼一齐扑向天狼真君,修罗鬼一手炼狱修罗手,一共一十八招。 眼见天狼真君出手快如闪电,状似恶魔,修罗鬼立时将鬼蜮修罗手尽数使了出来,此时与天狼真君照面,只才使出两招,已给天狼真君一爪抓穿肚皮,肠子流了一地,哭死鬼被一爪撕下臂膀,跟着双眼抓落地上,兀自道:“大哥,你死了,我也是完了”,声音带着哭腔,就此倒在地上。 此时天狼真君如恶鬼一般,在三鬼之中穿去插来,如入无人之境,要命鬼往日是要别人的命,今日遇上这个煞星,已是施展不开手脚,冰姬这时正好站在天狼真君面前,眼看天狼真君已杀红了眼,临空一爪向冰姬抓了下来,要命鬼平时最喜欢洞庭妖姬,然而洞庭妖姬心高气傲,要命鬼也只是一厢情愿,看着天狼真君这一爪抓下,冰姬就要死在这一爪之下,要命鬼身子陡地飞起,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天狼真君,天狼真君双手凌空,已抓住要命鬼双脚,嚓的一声,已是活生生扯做两半,这破房之中,一时间竟是成了屠宰场,满地残肢断肠,鲜血遍地。 冰姬眼见六鬼尽死,激起了心底的怨气,悲叫了一声,连人带刀纵向天狼真君,此时一意求死,刀身竟是夹着呼呼风声,添了真君一爪甫落,爪下却是一个美艳女子,,面色迟疑了一下,这一爪没有抓落,反而往后一纵,洞庭妖姬这一刀用尽全力,眼看天狼真君不在眼前,身子已是就要扑在地上,刀口这一下却是反转过来,自己就要撞在刀口之上,只见天狼真君身子一闪,双爪疾然抓下,冰姬已被这一爪抓个正着,天狼真君就手提起冰姬,躲过了地上刀刃。此时两人身子接近,冰姬手掌倏翻,对着天狼真君脑门就是一掌。 天狼真君怎知她会恩将仇报,砰地一声,脑门已被这一掌击个正着,天狼真君竟然倒在地上,冰姬望着地上刀子,看着地上的天狼真君,就要拾起地上的刀子,破门外这时忽地传来一声轻响,一个声音说道:“七鬼中还剩有四鬼,就在这破屋里”。 洞庭妖姬一惊之下,刀子已顾不得去拾,急从破门之中逃了出去,外面来的一共六人,都是正大门弟子,正大门弟子眼线广布,一知余下四鬼到了这一带,就已寻了过来,远远见着一人影从破门逃出,不知是什么人,六人立时跃进破屋,地上死了三鬼,其中一人却不知是谁,猜想这人是江湖侠士,定是撞见四鬼为非作歹,这人路见不平,当即力杀三鬼,却被最后一鬼所杀,六人大是叹息,好一个正义侠士。(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彭城客身死 此时又一人站了出来,说是见着一个人影逃出,六人不再理会破屋中的尸体,缘路直追,在一处沙滩追上冰姬,冰姬怎敌六人,不两招既被点了穴道,六人中有的提议杀了她,以绝后患,有的却是不以为然,一个女子有何可怕,建议把她带回正大门,由门主定夺,六人争论不休,最后一个年轻的正大门弟子做了决定,把冰姬押回正大门。 这年轻的弟子就是白天豪,是正大门年轻一代最杰出的青年俊杰,为人侠义正直,最得门主赏识,这几人自然都听从白天豪,将冰姬押回正大门,就在回正大门途中,一个晚上就死了两名弟子,全身身着爪痕,而且冰姬已是不见,剩下的四名弟子相互猜疑,认定是自己这几人中有内奸,就这样互相怀疑,其中一人一口咬定是白天豪,原因就是冰姬是他提议押回正大门,多半是白天豪见色起意,杀了同门师兄弟,暗自放走冰姬。 四人先是动口,继而拳脚相交,甚至拔剑动手,白天豪身上连中三剑,眼见同门弟子已杀的一片糊涂,忍痛夺路逃离,殊不知竟遇上了冰姬,原来冰姬是为天狼真君救出,两名正大门弟子就是为他所杀,天狼真君自破屋之中,与冰姬只一照面,就已喜欢上了冰姬,他为冰姬一掌击在地上,正大门弟子一走,就清醒过来。 正要回到狼谷,偏巧撞上正大门弟子,看到其中押着一人,却是自己在破屋中喜欢的冰姬,这才杀了看着她的两名正大门弟子,把她救了出来,并且对冰姬表白自己倾慕之情,可冰姬却一点已不喜欢他狼里狼气的样子,心中却是奇怪,真想不到天狼真君脑门中了一掌,还能活转过来。 自不知正是狼眠大法之故,习了狼眠大法的练武之人,只要没有断气,一经休眠,便能起死回生,冰姬这一掌力道,自不能使天狼真君绝命,天狼真君见冰姬神态坚决,也不难为她,让她离开自己身边,白天豪功夫自然非冰姬可比,三两下就制住了冰姬,就要去和师兄弟证明自己清白,这时却杀出一伙强人,就是七鬼的对头。 眼见冰姬就是七鬼中人,都要杀了她,为死去的人复仇,白天豪正要用冰姬证明清白,哪会容他们杀了冰姬,双方一言不合,立时刀剑相拼,白天豪功夫虽好,却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又要护着冰姬,完全陷于挨打局面,白天豪退到了一座荒岛,厮杀中白天豪中了喂毒暗器,冰姬趁机逃走,天狼真君这时刚好又到了荒岛,似是暗中随在这些人身后。 冰姬经不住天狼真君纠缠,无奈中又回到了白天豪身边,此时患难与共,冰姬给白天豪吸毒疗伤,就这样在岛上过了一段日子,这期间天狼真君多次向冰姬表白爱意,并为她杀了不少寻她霉气的江湖好汉,冰姬这时已钟情白天豪,对天狼真君怒目相向,这样躲过了仇人追杀,白天豪感激冰姬不顾还是女子之身,给自己吸毒疗伤,彼此间有了情意,已因此给合一起。 不久冰姬生了一个儿子,两人有了儿子,感情与日渐增,于是离开荒岛,白天豪想要回到正大门,求师傅主持自己与冰姬的婚事,不想又遭到江湖人的追杀,这一次江湖人人多势众,两人不敌之时,天狼真君忽然出现,冰姬当时正抱住未满周岁的狼王,天狼真君一爪抓下,正好抓在狼王心口,现出五指爪痕,天狼真君却已不见。 当时狼王一声未出,两人以为狼王以死,将狼王尸体藏在隐秘之处,兜了一个圈子,将这些追杀的人甩脱,然而只这一忽儿功夫,两人在去藏狼王之处,狼王却已不见,当时以为是野兽拖走,两人伤心之下,冰姬随白天豪回到正大门,正大门主不容冰姬与白天豪一起,将白天豪立为门主,并将烁日神功亲授白天豪。冰姬远走洞庭,,为洞庭老妖看中,告诉冰姬,天下男儿皆薄幸。 洞庭老妖已是为男人所弃,因此才隐居洞庭,冰姬就此居住洞庭,修习洞庭老妖的凝阴冰魄大法,功力精近,只因她行事全凭一已之意,江湖人畏如鬼怪,就叫她洞庭妖姬,后来因梅娘之故,才认出狼王就是自己与白天豪的儿子,此时回想起来,天狼真君当时就在狼王附近,两人一引开要杀冰姬之人,天狼真君当即抱走了狼王。 说到这里,白天豪身子一阵颤抖,洞庭妖姬道:“你怎么了?”白天豪看着狼王,道:“他身上所中是化骨毒菇,又为毒盅迫住神经,如非千面人妖传人击了我一掌,我”,原来他为花胡为一拳,震伤了心脉,眼看狼王毒伤发作,如不立时为他驱毒,狼王就会无救,因此已用灼日神功给了狼王。 此时功力尽去,洞庭妖姬听不到白天豪说下去,这时扶着白天豪,只见白天豪脸带微笑,已是没了气息,洞庭妖姬明白过来,原来为花胡为一拳击中,虽不致命,但眼看狼王身受化骨毒菇在先,又为流水客毒盅制住中枢神经,这毒盅只是作为暂时制住化骨毒菇之用,不能解去化骨毒性,时日一长,狼王化骨毒菇深入骨髓之中,狼王虽然得保住性命,可一旦没了流水客控制,两种毒素一起发作,就再已无药可救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灼日神功移到狼王体内,灼日神功奇热无比,就是金银也可以烁为流水,这样方能解去狼王所中之毒。 白天豪自知伤重,然而狼王如不能及时化解剧毒,自是必死无疑,想到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已没给洞庭妖姬说明原因,已是不顾自己性命,把一身功力尽数传到狼王身上,狼王身上化骨毒菇,以及流水客的毒盅,尽皆为白天豪灼日神功全数化解,白天豪功力尽散,就此死去,想到少年时一生漂泊江湖,只顾着名利拼搏。临老之时竟然有了一个儿子,心中没了遗憾,临死时已是含笑而去。 洞庭妖姬扶住白天豪,这时才想到白天豪的话,‘从今往后,我是再也不走了’原来他一看到狼王所中剧毒,就知道如不将灼日神功给了狼王,狼王自必毒发身亡,这已是天意如此,如非花胡为阴阳融合术一拳在先,白天豪功力深厚,自不会因化解狼王剧毒就尽失功力,是非恩怨,实是难以说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同死 洞庭妖姬轻摇了一下白天豪,嘶哑着声音道:“天豪,你快醒来,你还没给我们的儿子取名字,不能就这样扔下不管,”然而白天豪灼日神功尽散,真气耗尽,已是灯尽油枯,任凭洞庭妖姬悲伤流泪,是再也不能醒转的了,洞庭妖姬自与白天豪荒岛相爱,只因自己是正大门公敌,所以遭到正大门所有人的反对,不能和白天豪一起。 此时看着含笑离世的白天豪,心中悲痛无可抑止,一咬牙,既然生不能一起,不如就死在一处,这时看着狼王,道,“好儿子,如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要随他一起去了”说到这里,望着白天豪,神色间一片宁静,冰魄真气已自丹田涌出,劲气直冲脑门,就在这时,一个蒙面人影已奔进洞庭妖姬,叫了一声,“师父’。 这蒙面人正是梅娘,就那么一会儿功夫,一路上没看着洞庭妖姬,这才到处寻找,远远看见峡谷中三人,其中一人就是洞庭妖姬,这时嘴角边流出一屡鲜血,看着梅娘道:“梅娘,师父再不能教你功夫了”,说到这里,身子伏到白天豪身上,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此时得与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一起,夫复何求,,梅娘只耽搁了这一会儿,师父就此离去,心中一阵失落,怅然不知所以,望着一脸茫然的狼王,这小主人自幼与狼相伴,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他还不明白,只是傻呆呆看着死去的白天豪,洞庭妖姬,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觉身心大是轻松。 适才白天豪运功为自己疗毒,心中一半明白,一半糊涂,神情黯然,只见梅娘用一石块在地上狠掘,好半天已没有掘多大一个小坑,狼王看了白天豪与洞庭妖姬一下,忽然间口中说了一声,“师父”,原来他此刻已想到天狼尊者,临死前已是教狼王如何掩埋自己的尸体。 此时走到梅娘边上,看着梅娘掘的小坑,陡然间发出一声嚎叫,手照着小坑忽地抓下,只听轰动一声,一时间泥土石块呼的往外直涌,顷刻间就是一个可容两人的大坑,梅娘看着狼王露了这一手,已是惊得呆了,只见狼王已是看着大坑,脸上已是神色茫然,似是连自己已不明白,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只是看着白天豪,这其中道理不只梅娘糊涂,就是狼王也不知道,自是白天豪灼日神功,此时既化解了狼王剧毒,狼王得这神功进入体内,威力自然增大。 两人将白天豪与洞庭妖姬一起放进坑内,梅娘心细,生怕泥土压住二人,取了一些树枝,轻覆盖在两人尸体上,用泥土掩盖好,梅娘与狼王这时看着这一切已是完好,甚为满意,梅娘看着狼王道:“小主人,你是要回狼谷吗?”狼王虽然天性不会说话,却已知道这蒙面女子对自己极好。 听得梅娘问话,脸上肌肉牵动了一下,只说了两个字,“小玉”,梅娘知道他痴情小玉,想到男女之间的情意,连自己也说不清,无论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爱上了他,就如陷入万丈泥潭之中,不能自拔,就好似自己喜欢吕天德,一生唯他是从,至死不渝,看着仍是未脱野气的狼王,低声道:“小主人,你自己好好珍重,”其实梅娘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到什么地方,, 狼王这时看了一下掩埋好的坟墓,低嚎了一声,就似和二位老人告别一样,一转身子,如野狼般飞纵出去,梅娘眼看狼王不见,方才转过身子,望着山路蹒跚行进,如今已再没一个亲人,行单只影,心中只觉落寞孤寂,这一时间心中纷乱惶然,就这样漫无目的行走在山路上, 忽然间传来一个声音,“王爷,文皓和程首之不知被谁杀了”。梅娘听到这里,忍不住抬头一看,前面有三人行走,边上一人锦袍华服,举止间自有一种雍容气质,说好的是壮实的中年汉子,走在中间,边上一人已是与这汉子一样壮实,三人都是西域胡人装扮,边上的汉子插嘴道,“真是奇怪,程首之身上一点伤已没有,死得令人费解”,这两人一个是乌龙,一个是骆图,叫王爷的正是邙谷王任贵,听到氓谷双杰说话,没有答话,却是暗自猜想,文皓与程首之这里并无仇家,为何死在这地方,三人自顾前行,不知后面梅娘已是听到自己说话, 梅娘听得王爷二字,心中一动,看着任贵服饰,忽然想到这人自己见过,还是在虚空梅阁之时,与夫君一起在梅阁饮酒,就是邙谷王任贵,害死吕天德几人之中,这任贵已是一个凶手,心中这样一想,已是有了主意,眼前有一条林荫小道,看来是任贵三人那条路的近道,梅娘一想到这里,运起劲力,看着林荫小道奔了过去,三人怎知有人算计自己,仍是走得不紧不慢。 梅娘不一会就奔到三人前面,在暗处隐藏好身子,眼看三人向隐藏处走近,邙谷王走在左面,正好靠近梅娘,梅娘心中一喜,暗道:”官人,这贼子合该当死,我这就送他到黄泉来陪你”。暗运一口真气,一道寒气已自臂上发出,望着正自从面前走过的任贵,身子陡地飞起,照着任贵头上就是一掌。 任贵三人行走之间,忽觉一阵冷风,还以为是哪儿吹来的怪风,乌龙走在中间,他眼睛疾快,看到一个蒙面女子突然飞出,立时喊道:“王爷,有刺客”,骆图在乌龙边上,还没有反应过来,任贵到底是西域雄主,临危不乱,只觉这道掌风袭向头顶,身子微一闪,随着一掌照来势扑出,王者自如决何等威猛,这一掌击在梅娘掌心之中,只听呀的一声,梅娘身子直飞出去,碰的摔在地上,骆图这会明白过来,眼见蒙面女子倒在地上,正是显示自己中心的时机,当即大吼一声,“哪里来的小贼,暗算我家王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龙卷风 身子如飞立起,看着地上梅娘面门就是一掌,梅娘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哪知竟是为自己冷风出卖,掌还没击到敌人,就已给人觉到冷风,又遇着邙谷王这般人物,这一掌凝聚王者自如决发出。梅娘倒在地上,已是气如游丝,看着骆图一掌击向面门,想到真正的仇人吕母未死,自己就要含恨离世,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只听一声轻喝,“住手”。 掌风尽息,骆图已是退到后面,身边立着一人,神色温和,正是邙谷王任贵,他一掌击出,只觉手触之处滑腻无比,任贵贵为西域雄主,平生与女子接触自是寻常,一觉入手细腻滑嫩,就知是一不寻常的女子,暗思只觉仇人中并无女子,这人何以横施暗算,自要问个明白,这才止住骆图。 任贵看着地上梅娘,身子娇小怜弱,面上蒙着黑巾,当下手微一舒,梅娘面巾登时扯下,任贵眼前现出一张骇人脸孔,伤痕纵横,任贵倒抽一口冷气,不觉后退一步,惊道:“你是谁,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暗算于我”,梅娘为王者自如决击中,冰寒冷气倒转肺腑之中,这时全身阵阵发冷,看着眼前仇人,仍自咬牙道:“虚空梅阁中人”。任贵大是一惊,陡然间想了起来,昔日与吕天德到过虚空梅阁,梅阁中确有一绝色女子,那时已是为了一探吕天德有什么秘密,这才有了文皓,程首之利用八荒瘴气,散去吕天德内力。 可那时的梅娘实是天生尤物,婷婷立于虚空梅阁,纤纤只影,自己当时已为之神迷心醉,情难自禁,暗自嫉妒吕天德,更是加重了除去吕天德之心,眼前的梅娘,容颜尽毁,看着都让人胆寒,然而肌肤胜雪,身形依旧,梅娘只觉气息越来越弱,自知将死,看着眼前任贵,眼中恨意大盛。 这时拼着最后一口气,道:“你们男人就只喜欢容颜,我这就是没有男人的下场。”自说了这两句话,一口气吸不上了,忽地眼睛一闭,就此不动,任贵这时已经明白过来,梅娘为了复仇,四处奔走,这脸容如不是摔伤,就是撞到什么东西之上,但到底是何物所致,就用不着费神去想了。 心中不觉起了怜惜之意,这么一个自己认为的绝世佳人,为了给丈夫复仇,竟是置女子耐以生存的容颜不顾,当今世上,只怕男子已是不如,自己身为西域之主,身边的女子多如牛毛,如是自己为人所害,又有哪一个女子甘愿为自己毁去一切,想到这里,任贵俯下身子,将地上梅娘扶起,乌龙大感奇怪,道“王爷,你不杀他”。任贵这时对梅娘心生敬意,已是决定要救活这为丈夫复仇的奇女子,心中只这一想,一道热气自手掌发出,从梅娘后心送了进去,眼看梅娘脸色红润,知道王者自如决已融合梅娘寒气之中,性命已是无碍,任贵凝住真气,松开放在梅娘后心的手掌,这时一身大汗,站起身子。 骆图上前扶起任贵,心中大为不解,任贵身为西域邙谷王,但凡对他心怀不轨之人,就算战功赫赫,最为信任的亲信,一样致之死地,一生杀人无计其数,怎地今日却为一个险些要了他性命的人,不惜耗费真气,这实在是大反常规,只不知人皆有一种心理矛盾,即便是大奸大恶之人,已有他所难舍弃之物,正所谓恶之欲其死,喜之望其生,任贵正是如此,梅娘虽是一介弱女子,却愿为夫漂泊江湖,此时已不再计较梅娘是否仇人,不惜自己损了内息,用王者自如决这般难得的真气救活梅娘,乌龙这时走了过来,道,“王爷,你没事吧”。任贵摇了摇头,王者自如决为贵族修习的练气大法,并不具霸道劲气,却能生生不息,任贵只这么一站起身子,真气就已恢复如初。看了一下将要醒转的梅娘,神色间露出极为复杂的表情,此时一言不发,与乌龙,骆图一同回转西域。 风越吹越大,两人只觉地面都在颤抖,整颗大树在风中摇晃不停,只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龙十三在江湖上闯了几十年,也从未见过这般猛烈的狂风,这时手紧紧握住傅灵霜微颤的双手,沉静的说道:“傅姑娘,只管抱住大树,不要怕,”傅灵霜听得龙十三声音,从他双手之间传来一阵有力男子气息,心中稍自平稳下来。 就在这时,只听忽的一声巨响,又一阵狂风从树身吹过,忽嚓嚓连声响过,两人只觉脚下一空,大树已给狂风连根拔起,直往空中飞了上去,此时天昏地暗,龙十三一觉身子悬空,手仍是紧抓住傅灵霜,不敢松手,耳边只听得狂风呼啸,正不知要飞往何处,傅灵霜心中害怕,这时已是再无别的法子,-二人就这样双手相互紧紧抓住,任其大树自飞,龙卷风所过之处,就如一个壕沟已似,其他地方一点事已没有。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咔擦一声,两人只觉树身猛烈一震,已给卡住不动,就这一时间,狂风顿息,天已突然复明,原来不偏不倚,树身已给卡在从大山前伸出的岩石之间,这两处之间的岩石伸出略有丈许长,树身到了这岩石上面,竟然稳稳当当。 两人从树身之上缓缓移到岩石旁,小心翼翼地向上爬了上去,这时两人已身在山巅,往下一看,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大树如是只偏得一尺,就再也没了停靠之处,下面奇峰异谷,怪石嶙峋,这一落将下去。自然就是粉身碎骨。 这时两人举目四顾,识不得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一阵风从两人身边吹过,只觉异常寒冷,傅灵霜忍不住紧了紧衣衫,奇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冷”,龙十三看了看四周,自己自幼闯荡江湖,这地方却是没有见过,这时强自忍住心中不安,镇静下来,安慰傅灵霜,道:“不要紧,我们先找出一条路,就没有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黑熊 两人望着一条崎岖的山道爬了上去,已是再辨不清方向,只是下意识行走,只觉身子越来越冷,漫山遍野都是白雪,触目全是白茫茫一片,就这样糊里糊涂行走,不知走了多少日子,全不知走的是相反方向,只觉恍惚如到了仙境之中,连一个人影已没有。 傅灵霜微觉有些害怕,道:“龙大侠,这地方好生古怪”,龙十三已是大觉奇怪,道:“听说离天越近,就是越冷,莫非我们已到了天边,这老天爷怎么尽捉弄我们”,就在这时,忽听得一阵忽嚓嚓的声响,就像是有东西在冰雪上踩过,傅灵霜惊道:“难道这里会有人”。 龙十三已听得这一阵声响,心中已觉狐疑,这么冰天雪地的地方,怎会有人,可一看了看自己两人,不觉哑然失笑,道:“我们不已是人吗?还不是一样到了这里,话音刚落,”忽听得一声沉闷的吼叫,声音似闷雷闪过,龙十三听到这一声闷吼,大吃一惊,道:“傅姑娘,快站到我身后,这是熊发出的声音”。 傅灵霜这时眼睛一眨已不眨,惊道:“熊”!声音中微有颤抖之意,眼前一只黑色巨熊如山站立雪上,后面立着四五只颜色各异的大熊,眼睛全都看着两人,看来已是饿了好几日,眼中发出饥饿的凶光,这时四周全是白雪,两人身子在雪地上暴露无遗,根本无藏身之处。 傅灵霜摸了一下身上,想要使出毒药,这时才知道大风之中,毒药全已从身上吹得干干净净,黑熊离两人最近。这时巨大的熊嘴张开,露出锋利的牙齿,发出一声咆哮,陡然间人立站起,向着傅灵霜忽地扑了过来,一双尖利的胸爪在雪影下发出耀眼的白光。 傅灵霜哪见过这般大的黑熊,只是站在雪地上,竟是忘了逃走,忽然间身子一紧,原来已给龙十三就势抱住,从胸爪下滚了出去,砰地一声,雪花四溅,适才在白雪之上,看不清地下形状,两人已落入一个雪坑之中。 雪坑之下冰块又厚又实,异常滑溜,两人一时无法站起,黑熊双爪抓落地上,只抓起满爪白雪,这时一愣之下,黑乎乎的身子呼地站起,看着在雪坑中一时爬不起来的两人,凶光一闪,熊嘴里发出一声欢喜的吼声,熊常年在雪地之上奔行,就如船只行驶于水上般敏捷,这时边上四五只巨熊倏地一声,已从远处奔了上来,各自发出一阵吼叫,一齐向雪坑中两人扑下。黑熊不甘落后,呜的一声,抢在四五只巨熊之前,双爪抢着向二人甫地抓落。 龙十三眼看这几只巨熊一齐扑到,这时武功未复,双手往后一推,已将傅灵霜推到自己身后,看着扑过来的黑熊怒吼一声,不顾一切站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傅灵霜,那黑熊似想不到龙十三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熊爪在空中停了一停,仍自扑了下来。忽然间龙十三一声大叫,道:“黑小子,你也来了”,这巨人脚长身快,只略一晃就已闪了过来。 龙十三只觉面前一暗,一个巨大的身影已站在黑熊身旁,大喝一声,“畜生,休得伤人,”黑熊冷不防见着一个巨大身影,嘴里发出一声吼叫,好似在说‘我正愁这两人吃了不够填饱肚子,你这块头巨大,看来够我们饱餐一顿了,’双爪空中不停,照着巨人忽地抓下,边上四五只巨熊纷纷挤在前面,唯恐别的熊把这难得的美食吃光了。 巨人双手望黑熊只一抓,就已将黑熊提了起来,顺势往雪地远远一扔,黑熊就倒在雪地之上,巨人跟着手不停息,连抓连摔,四五只巨熊全给扔在雪地上,巨人大声说道:“俺巨无霸天生降龙伏虎,你这畜生竟是不识巨某,看来是这地方不属我管辖之内,恕你无罪,快些走吧”。这巨无霸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对畜生却是网开一面。 这时黑熊已从雪地上站起,看了一下将自己摔出的巨人,口中发出一声低吼,声音已是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似是料不到人类之中已有这般大力士,满脸很是服气的样子,从雪地上飞快逃开,四五只巨熊看来已是唯黑熊是从,跟在黑熊后面,只听得一阵嚓嚓的走动声音,几只巨熊已消失在雪地之上。 龙十三本以为必要葬身胸腹之中,哪知会突然出现这巨无霸,自己如是没有丧失功力,自是不惧这巨无霸,如今武功尽失,只能用幻影迷踪与其周旋,想到这里,在傅灵霜耳边轻声道:“傅姑娘,我一引开这人,你就赶快逃走,不要管我”。 傅灵霜为龙十三推到雪坑之中,从龙十三身上传来一阵浓重的男子气息,这一时间,心中竟是安然恬静,似是天大的危险已不再惧怕,听到龙十三让自己一人逃走,这巨人自己虽然不识,然而龙十三既已如此说话,这人想必就是龙十三仇人。 这时望着龙十三,低声道:“要声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神色中极是坚决,龙十三还未说话,只听巨无霸一声大笑,道:“原来你也想要不周神篇,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了”,龙十三这时全神戒备,巨无霸为了自己曾拦路击杀,这时已没了马适求在自己身边,此时连自己已不知怎样才能避过眼前危机,如是使用自己神奇步法,出其不意绕到巨无霸背后,拿住他的死穴,或可免去一场灾难,这时身子动了一下,忽觉一只手在自己手臂上紧了一紧,只听傅灵霜淡淡地道:“你找到了不周神篇了吗”? 傅灵霜怎知道什么不周神篇,她一看巨无霸望着龙十三的样子,就知道巨无霸定是认错了人,龙十三听傅灵霜这样一说,已就明白过来,自己已为傅灵霜易过容颜,怪不得巨无霸竟要出手救了自己,这时收起手势,只听巨无霸道:“什么鬼篇,冰天雪地,我走遍了整座山角的落,除了满山遍野的白雪,就是找不到神篇”。 龙十三暗自奇怪,‘什么不周神篇,自己听都没听说过’,心里这样想,止不住就说出口来,“奇怪,什么不周神篇,”巨无霸看着龙十三,忽道:“小子,你的声音怎么变得这般粗壮?”龙十三想不到巨无霸竟会听出声音不对,身子只一动,傅灵霜忽道:“这天气这么冷,嗓子着了凉,这有什么稀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错认 巨无霸一想不错,“原来如此,我到真没有想到,”忽地望着龙十三道:“我还以为这小子骗我,这下连你们都来了,那不周神篇是不假了”。他当日听得王小眉胡说什么共工神篇,已是信以为真,可一识出王小眉,就是与马适求一起的黑小子,心中就打了退堂鼓。 然而一人静静细想,王小眉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共工氏是为开天辟地以来的盖世英雄,那一身绝世神功定然必会留下,心中这么一想,毕竟经不起共工氏传奇般的诱惑,独自一人来到不周山。 两人不知巨无霸如何得知这什么不周神篇,当下怕露出了破绽,只是看着巨无霸,一句话也不说,巨无霸看了傅灵霜一下,忽道:“奇怪,莫非你衣服换了,人也变了,”傅灵霜脸色一变,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巨无霸得意地道:“你别以为我人长得高大,脑子就不灵光,我记得你穿的是紫衣,是一个少年男子,你现在变成女子,连声音都变了。” 巨无霸说到这里,忽然间童心大起,紫衣小子步法奇妙,我试他一下不就知道了,心中只这一想,望着傅灵霜,大腿一抬,巨大的身子已晃到傅灵霜面前,忽的一声,一双蒲扇般大手忽地照傅灵霜一把抓下,傅灵霜陡觉一道大力如山压下,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忽然间手上一紧。 龙十三身子一闪,就手抓住了傅灵霜,脚下只一动,两人已从巨无霸大手之下倏地脱了出去,巨无霸这一下陡然出手,眼看人影一闪既没,两人已远远站在雪地上,凝神戒备,想到自己并为露出破绽,这巨无霸为何陡下毒手。 只见巨无霸哈哈一笑,望着两人道:“这倒真是奇了,你变成了他,他变成了你,”望着傅灵霜道:“我早就猜着你是紫衣小子,只是现在变成了女子,”这时又看着龙十三,疑道:“那黑小子身子瘦小,你偏又这般粗壮,这倒真是叫我糊涂了。” 傅灵霜全给巨无霸搅得一塌糊涂,只是看着龙十三,不明其中所以,龙十三听得这里,已是恍然大悟,这巨无霸把自己当成了王小眉,又将傅灵霜看着是黄吉,只听巨无霸道:“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明明你才会那神妙步法,如今却是倒转过来,又是那紫衣小子不会了,这究竟是怎么搞的”。 他与黄吉交过手,特别忌惮黄吉,适才也只是起了好奇之心,这才试探傅灵霜是不是黄吉,此时不但巨无霸糊涂,连傅灵霜已是云里雾里的,这中间只龙十三知道其中道理,这巨无霸以为自己是王小眉,把傅灵霜当成了黄吉,看来这巨无霸必是和黄吉交过手,这才知道自己教过黄吉的幻影迷踪,可如今傅灵霜把自己易容成黑脸,难怪巨无霸一塌糊涂,只怕巨无霸再说上几句,连自己都要糊涂了。 想到王小眉精灵古怪,说什么共公氏神篇,自然是有意欺骗巨无霸,然而这里荒无人烟,又没有机关暗道,王小眉骗巨无霸到这里来有什么用?,只听巨无霸连连跺脚,道:“这几日差点冷死我了,幸亏我拼命跑动,不然就变成冰人了”。 龙十三听到这里,突然间已是知道了王小眉心意,原来是骗巨无霸到这不周山来冻死他,这王小眉果然机变百出,人所难及,只听傅灵霜道:“真是想不到,给这怪风一吹,我们竟然迷失了方向,就此走到了这人迹罕至不周山,”龙十三望了一下巨无霸,已是暗叫侥幸,幸得王小眉骗了巨无霸到这不周山,不然这时自己与傅灵霜已葬身熊腹。 巨无霸这时看着两人,忽然间哈哈一笑,说道:“你们来得正好,你既然知道共工氏此人,那就一定知道他在哪里,这就带我上山巅去找共工神篇”。龙十三听巨无霸竟然相信了王小眉的谎话,不周山巅空气稀薄,不冷死也要为没有空气憋死,要自己陪他一道送死,这怎么可以。 当下冷冷地道,“要去你一个人去,我可不去送死”。巨无霸听得龙十三语气甚冷,怒道:“刚才如非我救你,你就已给几只熊吃了,这会竟然不听我的话”。龙十三还未说话,傅灵霜已站到他的前头,望着巨无霸微微一笑,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死脑筋,不周神篇只有一本,你让我们与你一道,不怕抢了那唯一的神篇吗?” 龙十三听傅灵霜说得有鼻有眼,好像还真有那共工神篇,心中暗笑,人言女子心眼最多,已这傅灵霜看来,这话果然有理,巨无霸看来一眼傅灵霜,眼神中露出轻蔑之色,道:“小姑娘,你已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就凭你们两人,想从我手上抢走共工神篇”。 傅灵霜哪想和巨无霸一道送死,这时要巨无霸完全死心,自己一人上不周山顶去送死,当下手一指身后的龙十三,道:“他步法神妙,到时一看见神篇,抢了就跑,你这么大块头追得上吗?”她听龙十三没有说出自己姓名,想到这二人之间比有仇怨,就没有再称呼龙大侠,巨无霸眼珠一转,道:“这个你不说我到差点忘了”。 这时身子一晃,道:“我只要抓住了你,这小子就不敢乱来”。巨无霸脚长身高,只这么一说,人已晃到傅灵霜身前。眼前人影一晃,就已不见了傅灵霜。这时抬起头来,傅灵霜已在不远的雪地上,身边一人拉住她的手,正是龙十三。 龙十三听到傅灵霜说自己步法神妙,就知要糟,眼见巨无霸身子一动,龙十三已抢在前头,就手抓住傅灵霜,这时已身在远处站立。巨无霸并不追赶,只看着两人身后,脸上神色极是轻松,龙十三不知巨无霸何故如此,大是觉得奇怪,只听傅灵霜轻声道:“熊”。龙十三正要拉住傅灵霜逃走,这时回过身一看,后面不远处果然跟着十余只大熊。其中一只就是刚才扑向两人的黑熊,看来这几只熊去而复返,已邀得同伙齐至,只是害怕巨无霸,这才不敢上前,只是看着这要到口的美食,舍不得就此放开。 巨无霸似已算准,望着两人身后得意地道:“你脚步再快,也快不过雪地上为生的大熊”,就这一忽儿时间,两人脚下的白雪时辰一长,已为自己的重量陷了一个极深的脚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黑影 龙十三看了一下巨无霸,心中暗自想到,‘人言人大无谋,看来这也只是一厢情愿,事实并非如此,自己如今失了内力,莫说拉住傅灵霜,就是自己一人,想要在雪上摆脱这些大熊,那已是极为困难,正在左右为难,傅灵霜低声道:“我们先暂且答应了他,慢慢再想法子”。 龙十三这时已想不到别的法子,也只能照傅灵霜的话做了,这时看着巨无霸,神色间变得似是很无奈的样子,说道:“我们这就带你上山顶,但你得先答应我,找到了共工神篇,你可不能难为我们”。 龙十三怎不知人心险诈,巨无霸如是真得了共工神篇,到时还不杀了自己和傅灵霜,就算得不到这神篇,一怒之下,一样还不是逃不出手心。说这话已只是让巨无霸少了警惕之心,到时一有机会,自己二人才能逃出其毒手。 巨无霸这时心中所想,果然和龙十三一样想法,这两人自是留之不得,反正就算自己不动手,这两人已要为大熊吃掉,这时一本正经地道:“这个你们放心,我巨无霸一定不会杀你们”,心中却是在想,到时没了我巨无霸,你们为这些大熊所食,自与我巨无霸不相干,自感这一想法甚妙,脸上不自觉现出得意的微笑。 龙十三两人不知巨无霸何故发笑,想来总之不是好事,傅灵霜脑子一转,望着巨无霸道:“你在前面带路”,巨无霸哈哈一笑,道:“小丫头,你这是什么话,想叫我在前头走,你们好伺机开溜,我可不会上了你的当”。 傅灵霜确是这样想法,这巨无霸居然看来出来,这时已就没有再说,巨无霸看着龙十三,道:“黑小子,乖乖走在前头,不要妄想逃走,” 龙十三暗吸了一口冷气,这时傅灵霜的手已伸了过来,两人只觉手心一热,再也不看巨无霸,自顾望不周山顶爬了上去,巨无霸看着两人走在前头,已就随两人身后紧跟着上了雪山之路,天上不断地下着大块雪花,上山的路越来越难走,几乎是滑几步方能上得一步,所幸雪又深又软,这才不致直滑下山。 三人就这样滑了爬起,爬起又滑倒,已在看见遥远如雪鹰似的不周山顶,只是越往上走,就越是奇寒透骨,好像连呼吸都在困难起来,龙十三看了一下不周山巅,心想,‘这不周山满山冰雪,哪会有什么共工氏神篇,得想个法子甩脱这巨无霸才好。 然而巨无霸就在身后,这时连走步路都很困难,要甩脱巨无霸,谈何容易,雪块越下越大,三人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忽然间,白茫茫的雪花中闪现出一道黑影,龙十三还以为是眼睛花了,傅灵霜站住身子,眼睛看着四周,忽然道:“这山上莫非有鬼”。 巨无霸已看到了这一黑影,只觉这黑影一闪既逝,听得傅灵霜说有鬼,大觉不以为然,这青天白日的,哪会有什么鬼,但已觉得奇怪,这么高的山巅,自己走路都困难,这影子如要是人,哪会有这般-快的身法,心中这样想,已是止住身子,望了一下影子消失的方向,奇道:“这一晃就已不见,到底是不是人’。 龙十三只觉手上一紧,脚下所站之处突然为之一空,整个人忽地直往下掉了下去,心中惊了一下,正要张口惊呼,口上已伸过一只柔滑的小手,傅灵霜附在自己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不要作声”。原来就这一忽儿之间,傅灵霜想到这雪如此之深,在这雪下正好藏人,心念刚动,脚下就势狠一用力,这雪有厚又软,两人身子一沉,登时往下直陷下一个大坑。 傅灵霜伸出手掌,在两人四周的雪上一阵轻拍,两人周围立时形成了一个雪墙,这时两人身在白雪表面之下,这地方紧贴山石,两人这一落下,紧贴住山石的雪为之震松,空气从山石上传了下来,虽然极是稀少,一时间却不至气闷。 龙十三没想到傅灵霜居然会这一招,这时雪上白光射到雪下,龙十三满脸都是佩服神色,原来傅灵霜自小居住天山,天山之上终年积雪,妙手仙师兴致一起,就教了傅灵霜这雪下藏身之法,没事做作好玩,想不到这当儿却用来作为救命一招。 巨无霸看着影子消失之处,心中一阵狐疑,这影子如要是人,在这雪山之上来干什么,难道已是来寻共工氏神篇,这般仙鬼一般的身法,当真要与自己动手,自己哪会是其敌手,这一时间又怕又惊,不觉急道:“走,快些上山。”这一回过神来,才发现不见了二人。 猛然想到傅灵霜说有鬼时的神情,原来是故意骗自己走神,然而刚才已确有奇快的银子,自己方才上了这大当,这一瞬之间,两人难道钻土了不成,巨无霸这一下果然猜得对了,可做梦已想不到,此刻两人就在他的面前雪下,巨无霸大声道:“你们快些站出来,我找不到你们,熊会嗅出你们的味道’。 两人就在巨无霸所站雪地之下,巨无霸的声音直传到雪下。两人怎不知熊在雪上生存,雪下不管什么东西,都逃不出它的嗅觉,站在雪上看不见雪下,但雪地下为雪光隐射,雪上有物活动却能识得,眼见雪上黑影一动,就知道巨无霸要离开此处,待道雪地上的熊一到,自然会逼出二人,此时时间一长,山石边震松处已逐渐凝固,空气已不再传将雪下。 两人都觉气闷异常,胸中砰砰直跳,就算没有熊的嗅觉,两人已受不了这要命憋气之苦,眼见雪上黑影一动,巨无霸一只脚向前跨出,傅灵霜离巨无霸最近,这下倏地探出手来,瞧着还没跨出的一只脚一把抱住。顺手往雪下狠狠一拉,轰的一声,巨无霸身子沉重,脚下积冰又滑,只微一动,重心已失,已是直从冰上滑了下来,落入雪坑之中 巨无霸人大体重,这一滑进雪坑,这雪下是常年集成的厚冰,异常滑溜,这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知为何掉进雪下,自然心慌意乱,就要立时站起,然而掉下容易,站起却是颇为艰难,巨无霸在雪下这一挣扎,一时间眼睛,鼻子,耳朵,口中,全塞满了寒雪,寒雪入得眼鼻耳口,巨无霸只觉一阵奇冰,直似冷到了心里,人立时为之清醒,这时手已触着雪下坚硬的积冰,在巨无霸体重及其手温之下,居然给抓了一个爪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认出 巨无霸一觉抓实,立时不再乱动,人已从雪底探出头来,巨大的脑袋上下一甩,眼鼻耳口之中寒雪立时落下,眼睛陡见亮光之处,一个娇小身影,识得正是傅灵霜,傅灵霜这一从雪上扯下巨无霸,登时就雪中站起身子,望着还没醒悟过来的龙十三,道:“快跑”。手已向龙十三伸了过去,巨无霸听得傅灵霜这么一说,就知道自己是为傅灵霜所算,这当儿脚下用力,人已从雪地上站起,大手望傅灵霜一抓,傅灵霜还没来得及抓住龙十三,就已给巨无霸抓在手中,立时不能动得。 巨无霸双手往上一举,傅灵霜已被举过头顶,巨无霸一声狞笑,道:“鬼丫头,竟敢算计我巨无霸,我这就让熊吃了你”。望着远处雪上还未离开的十余只熊,就要扔将过去。忽听一声大喝:“共工氏神篇,”巨无霸陡然听得共工二字,心中一凛,望着陡然从雪中站起的一人,道:“什么”,此刻心念共工氏神篇,手上傅灵霜就忘了要扔给群熊。 这大喝共工氏神篇之人,就是龙十三,他见傅灵霜从雪上扯下巨无霸,心中正自为之一喜,不防巨变陡生,眼看傅灵霜就要给巨无霸扔出,正所谓人急智生,猛然想到巨无霸最想得到的共工氏神篇,当即就此说出口来,巨无霸果然为共工氏神篇所迷,这时仍是举着傅灵霜,对着龙十三道:“你说什么”。 龙十三成竹在胸,看着正举着傅灵霜的巨无霸,道:“你如想得到共工氏神篇,就先放下傅姑娘,天下只唯我一人知道这共工氏神篇之处,”龙十三知道傅灵霜已把他易容为王小眉模样,巨无霸既已相信王小眉胡说,定然对共工氏神篇深信不疑,自己一生虽不屑于使用奸诈手段,然而傅灵霜就要死在巨无霸手中,这时心下一横,索性装个彻底。 巨无霸听得龙十三振振有词,他心中对共工氏神篇大是艳羡,这时听得龙十三居然知道在何处,怎不动心,道:“你真知道,可不要骗我”,龙十三道:“你先放下傅姑娘,不然我宁可一死,已不会让你得到共工氏神篇”。 龙十三说到共工二字,已特别加重了语气,就是要使巨无霸注意到这其中意思,巨无霸想到共工氏传奇般的盖世神功,这傅灵霜算自己一事已是不足一提,哈哈一笑,就已放下傅灵霜,傅灵霜站立雪地之上,这时惊魂未定,只看着面前的巨无霸,只见巨无霸走近龙十三,道:“我已将这姑娘放下,现在你该告诉我,共工氏神篇在哪里?” 龙十三看着傅灵霜脱险,心下为之一宽,这时纵声一笑,道:“这还用得着说,神篇那般宝物,自然是在山巅之上。” 巨无霸听得龙十三笑声,忽地盯着龙十三眼神,奇道:“不对,你说话声音雄壮,怎会与马适求有相似之处。”这当儿一摇脑袋,想到自己当日聚集麒麟堂,拦击马适求,就是为了擒住龙十三,这黑小子和龙十三身材一般雄壮,莫非,陡然间灵光一闪,失声道:“原来你就是龙十三。” 龙十三见巨无霸已认出自己,这时傅灵霜正已不在身边,胆气登时为之一壮,望着巨无霸微微一笑,道:“很好,你终于想起我龙某了”。说到这里,龙十三身子一动,巨无霸只觉一道青烟已似,龙十三就已不见,心中已知不妙,道了一声,“不好”,这时心中已是突然想到,龙十三定是向自己下手,脚下一动,就要立时闪开,然而这时身处厚雪之中,一时间毕竟拔不起深陷雪中的大脚,只觉肋下一痛,腰间立时中了龙十三一掌。 这一掌对着软肋之处,对手功力纵然再厉害,不死也得重伤,这是龙尊者当年独闯敌营,陡遇生平浸见的高手,无奈中临时所创,可惜龙十三功力全失,只具平常人力气,又是遇着巨无霸这般天神人物,这会儿情急中使出,却也极具威势。 巨无霸肋下正是致命之处,陡然遭到龙十三这一掌,微感一痛,身子向外一倾,这雪山之上奇滑无比,巨无霸身子一倾之下,已是失去重心,脚下一滑,身子就已扑倒在雪地上,巨无霸一觉倒地,就知道上了龙十三的当,这时傅灵霜还未离开,巨无霸大手一伸,望着傅灵霜一把抓下。 龙十三大概算到巨无霸有此一着,当下大喝一声,“看我龙十三暗器”。双手就地一抓,手心已捏了两把雪团,望着巨无霸着地掷出,巨无霸手已将及傅灵霜,忽然间双眼一冰,龙十三两把雪团已塞住了巨无霸双眼。 这时听得龙十三说出暗器,眼睛是人身上最为薄弱的地方,只觉又寒又痛,看不见眼前东西,又不知是什么暗器,心中不觉一慌,双手抓握不住坚冰,身子顺势直往下滑,脚下陡然一空,人已在雪山边上,巨无霸一觉身子悬空,手已狠狠插入雪下坚冰之上,这时性命悠关,只觉十指奇痛入骨,仍是牢牢地抓住,再也不敢松开,只听见嚓嚓声响。 原来巨无霸身子落空,全身重量都在双手抓住的冰块之上,时间一长,小小的一处冰块如何能承受他那如牛般的身体,这时冰块已逐渐向外裂开,巨无霸眼看就要掉下雪山,急道:“救命”。龙十三情急之下扔出雪团,已料不到竟会如此,眼见巨无霸紧抓住的冰块之处寸寸断裂,已不忍巨无霸就这样落下雪山,口中道了一声,“不要慌,我拉住你”。 说着径直向巨无霸冲了过去,这时周围冰块都在震裂,傅灵霜急道:“龙大侠,危险,不要过去”。龙十三已要抓住巨无霸的大手,只听轰隆一声,巨无霸已掉了下去,大块坚冰随着落下,激起一阵白茫茫的雾气。 龙十三只觉脚下站立的冰块已在松动,这时身子微动,脚也立时跃退回来,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龙十三适才所站之处已跟着跨了下去,傅灵霜走近龙十三,看着他适才站立之处,脸色陡变,这时拉住龙十三的手,道:“好险”,龙十三自知自己脚步奇快,倒不觉得如何危险,想到只差一寸之间,就能抓住巨无霸,这时看着巨无霸直落下雪山之处,叹息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雪山钓叟 傅灵霜想到龙十三也差点落下雪山,这时还在心惊,望着龙十三轻声道:“龙大侠,这种恶人不死,世上就不知还要死多少人”。龙十三这时想的,却是另一番道理,眼看巨无霸天生奇人,身手极是了得,练武之人都有一种弊好,每见着一个难得的好手,心中自然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意,原想待自己恢复了功力,与这巨无霸斗上一斗,岂知巨无霸竟会掉下雪山。 忽然间一个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世人皆醒我独醉”,就似在吟唱一样,两人吓了一跳,这时回过头来,身后立着一个手执钓杆的老头,另一手提着个胀鼓鼓的大口袋,里面不知装了什么,看样子怕不有几百斤重,身披蓑衣,头上戴着一顶斗笠,看上去似饱受沧桑,却又是一副桀骜不逊的模样。 这时用一双古里古怪的眼睛,看住龙十三和傅灵霜,龙十三奇道:“人都说世人皆醉我独醒,怎地你竟反了过来,”古怪老头眼睛向上一翻,道:“这就不是你这小娃娃懂得的了,如今世道不同,人醒着东想西想,觉都睡不着,这有什么好”。 龙十三听出话中玄机,心中细一回想,此言果然有理,这人脑子清醒,确实胡思乱想,还不如醉得一塌糊涂,这样人反觉清静,然而自己身负重任,又岂能说放就放,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醉着是好,可不是说醉便能醉的”。 怪老头一挥钓杆,长长的钓线在空中绕成一道极美的弧线,这时说道:“怎么不可以,一个人赤条来,赤条条去,有什么放不下的,只不过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龙十三听得你不是我,我不是你,想到自己一身多灾多难,这怪老头的话就如一颗石子投在水中,在自己心中激成了一个个水圈,不觉为之黯然。 傅灵霜忽道:“我知道了,刚才我们看到的影子就是你,”怪老头呵呵一笑,道“小丫头,还真是头脑清醒,让你给猜着了”,傅灵霜看着这个怪里怪气的老头,忽道:“那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怪老头道:“看见了一些,有一些没看见”。 这时咪着眼睛看着傅灵霜,道:“你在雪下藏身的法子极妙,这个我可要学上一学,”傅灵霜想不到自己藏身时的动作都能这老头看见了,想到这老头刚才的身法,这人显然是个绝顶高手,却开这种玩笑,不觉脸上一热,道:“这只是闲着没事,闹着好玩想出来的法子,哪能入得老人家法眼”。 怪老头啪地垂下钓杆,道:“这可不然,我就是喜欢这种妙法,定是要你传我,这就传给我吧”,神态极是诚恳,龙十三见这老头很是有趣,忽道:“老前辈,你来这雪山上干什么?”怪老头倏地一转眼睛,看着眼前龙十三道:“什么老前辈,我很老吗?我还没问你们如何怎么上来的,你到先问起我来了”。 说到这里,脸上出现一种好奇的表情,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龙十三听这老头一问,不假思索道:“是被风吹来的,也没准备要干什么”,怪老头呦呦一声道:“怪了,这世道真是怪了,大白天说梦话,被风吹来的,那天上干嘛不吹下全元宝,吹你们来干什么”?这时看着龙十三,眼中露出赞许之色,点了点头,道:“不过你这小子良心倒好,可惜了那么一个大个子”,他指的是巨天霜。 原来刚才巨天霜掉下之时,龙十三抢上去要想拉住巨无霸,这一动作刚好给这老头看见了,心下暗自吃惊,这老头身法出这般惊人,怎地自己在江湖上这么多年,却是从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想到这里,望着面前老头,脸色间唰变得苍白,道:“老前辈尊姓大名”。 那怪老头眼睛一张,射出两道如电的睛光,道:“我早就知道你有此一问,干脆给你说了,免得啰嗦不休,我叫雪山钓叟”,傅灵霜奇道:“只听过寒江钓叟,还没有人叫雪山钓叟,难到这山上已可以钓鱼吗?” 雪山钓叟好像受了极大伤害,道:“怎么不可以在山上钓,当年商纣王时,伯夷和叔齐为什么要到山上采薇饿死,你说,他们干嘛不跳到水中淹死,不站在火中烧死,我现在告诉你,这就是人之天性,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与生俱来,半点勉强不得的”。 傅天霜只觉得这个人不可理喻,微微一笑,道:“高人就是高人,行事说话都是与众不同”,雪山钓叟听到这里,竟是觉得大为舒服,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你这小丫头,说话我最爱听,很好,”说到这里,忽地一摆钓竿,道:闲话少说,你们闪到一边,我可要钓天下美食了。 说到这里,钓竿一抛,鱼线从二人身上绕过去,鱼线尖端一块亮闪闪的铁块,激起一道劲风,龙十三心中一惊,不由得拉起傅灵霜,脚下一动,就已远远闪出,雪山钓叟似是一惊,道:“小子,好快的身法,我再试一下”,这时钓受倏地一绕,向着两人飞射过去,就如苍鹰扑食,煞是神速已极。 龙十三看着长长的钓线一绕既到,这时已激起了好胜之心,脚下微只一动,幻影迷踪当即使出,一手拉住傅灵霜,一弯一绕之间,从雪山钓叟鱼线包裹中走了出来,雪山钓叟不慌不忙,身子一闪,鱼竿就手中一抛,鱼线如影子随龙十三绕了上去,龙十三内力已失,这时又带着傅灵霜,只觉脚下一软,一只脚已陷在雪下。 只听嗤嗤连声,两人已给钓线紧紧缠住,雪山钓叟啪地一松钓竿,钓线立时从两人身上解开,龙十三想不到只三两步不到,就已为雪山钓叟制住,这时面现惊异之色,看着雪山钓叟,雪山钓叟却是大为叹服,望着龙十三,赞道“好小子,果然是绝世步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愿者上钩 龙十三只觉雪山钓叟手法神妙,自己这依仗这步法曾躲过不少凶险,虽是身无内力,可平常人却已不能轻易得手,就算这时身处雪地,但雪山钓叟已是一样在雪地之中,一手又提着个大口袋,听这雪山钓叟这么一说,微觉羞惭,只道:“我”,就没再说下去。 雪山钓叟看他神色,怎不知龙十三心中所想,这时一正神色,道:“小子,你不要瞧不起自己,没有人从我鱼竿下走出一步,如非你内力尽失,我还真不易得手,放眼天下,你这步法已足可傲视武林了。”龙十三听得这里,心头忽地为之一振。 傅灵霜听雪山钓叟说出龙十三内力全失,心中一动,忽道:“老人家,你既知他内力尽失,想必定能令他复原。”雪山钓叟一声长笑,望着傅灵霜,说道:“小丫头,你可不要妄动心思,这小子琵琶骨已穿,神仙已拿他没有办法。”这时眼睛忽地一亮,道:“美食来了,你们不要再吵,惊动了它们”。 此时一紧手中钓竿,神情极是兴奋,两人见他隔着衣服就知道龙十三琵琶骨已穿,难道有天眼不成,听他这一说道美食,神情之间竟是异常激动,自不明白他说的美食是指什么,齐向着雪山钓叟眼望处一看,不远处的雪地上,十余只熊正在雪上站立着。就是刚才随着自己两人的大熊,其中一只漆黑,龙十三奇道:“这雪上只有大熊,哪来什么美食”。 雪山钓叟展颜一笑,道:“小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糊涂透顶,这熊不是美食是什么?”傅灵霜看着雪山钓叟挥舞钓竿,奇道:“难道你是用这钓鱼的去钓熊?”雪山钓叟点头笑道:“你说的不错,正是如此,”龙十三大觉奇怪,不觉道:“这只能钓鱼,熊怎么钓得?” 雪山钓叟洋洋自得,点头晃脑地道:“昔日姜太公直钩钓鱼,常人不知,以为是神,殊不知这其中另有玄机,今日我雪山钓叟鱼竿钓熊,也是愿者上钩。”两人听得雪上钓叟越说越是离谱,但见他年已老迈,也不与他争辩。 只见雪上钓叟身子一闪,人已向雪地远远跃出,这时离群熊只四五丈远,奇怪得很,群熊见了雪山钓叟,就似看到了老朋友一般,稳立于雪地之上,眼中目光柔和,完全没有敌意。雪山钓叟望着十余只熊,手就大口袋中一伸,跟着不停往外挥动,空中落下无数肉块,直落到十余只大熊之中。 十余只熊也不客气,拾起肉块就吃,两人这才知道,雪山钓叟为何提一条大口袋,原来是为这些大熊准备的肉块,雪山钓叟口袋似有无尽肉块,就这样不断抛到大熊当中,过了一会儿。十余只大熊似已吃饱,望着雪地上残留的肉块已不再去吃,雪山钓叟口袋一空,这时往雪地上一扔,手中鱼竿就手一抖,细长的鱼线落到大熊中间,鱼线尖端巴掌大的铁块,这时在雪光隐射之中闪闪发亮。 雪山钓叟钓线在十余只大熊身上一绕,那块闪闪发亮的铁块就似在熊身上轻抚一样,铁块所到之处,熊口中各自发出呜呜声息,只听雪山钓叟念念有词,道:“你们当中有谁该着寿终正寝,就好好躺在原地,其余没事的吃饱了就赶快离开。” 雪山钓叟这话只一说完,黑熊当先带头,摇晃着走下了雪山,其余大熊也跟着离开了雪山,只留下一只灰色的大熊卧在原地不动,雪山钓叟看着卧在雪上的灰色大熊,脸色忽地郑重起来,点头道:“很好,你既然气数已尽,我今日就成全了你”。 说到这里,雪山钓叟铁块已放在灰熊脑袋前面,灰熊脑袋微摆,大嘴已衔住了铁块,雪山钓叟看着灰熊已衔住铁块,手腕就势望空一抬,空中闪过一道灰色的弧线,灰熊在两人面前轻轻落下,竟是不再动弹。 傅灵霜望着地上不动的灰熊,奇道:“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雪山钓叟这时一收手中鱼竿,望着满是好奇的傅灵霜,微笑着道:“你们不知道,不管什么生灵,都有它寿尽命终的一天,这只灰熊今日合该身死。” 龙十三不解地道:“老人家,熊是畜类,又怎会知道自己要死,”雪山钓叟看着雪地上不动的灰熊,点头道:“万物生灵,都具有一种灵性,我原本已不知其中奥妙,已是时日长了,方才明白万物滋生,有生必有死之理”。 雪山钓叟知两人还不明白,这时心情好了起来,又向两人详细说清了自己与熊相识的经过。雪山钓叟性子奇怪,喜与熊呆在一起,因此竟常年居住于雪山,这些肉块已是他特别为这些大熊准备,他知道熊喜欢食鱼,因此钓了各种鲜鱼,制成精美肉块,常自分给熊食。 雪山钓叟这时微有得意之色,道:“这就是拿人手软,吃人嘴软的道理,熊吃了我的鱼块,心里已明白回报的道理,也就懂得我的心思,哪一只知道自己将死,就自动留下”。两人听了雪山钓叟这一番话,只觉匪夷所思,天下已只雪山钓叟才能想出这般法子,要待不信,雪山钓叟说道有凭有据。两人都是叹为观止。 雪山钓叟这时取出一柄小刀,看着满脸疑惑的龙十三,道:“好小子,既然有你在此,就省了我一番手脚了,给我把它洗剥干净,”龙十三想不到雪山钓叟这般吩咐自己,只微愣了一愣,这时方才觉得腹中空空如也,正好用这熊肉充饥,当下接过小刀。 雪山钓叟确是此中内行,如何去其熊身上毛皮,怎样用雪洗净熊肉,龙十三照着雪山钓叟方法,做完了这一切。这时雪山钓叟在冰岩上一推,竟然现出一个洞门,原来雪山钓叟喜欢与熊相处,竟在山腹中开了一个山洞,一人就住在这雪洞中,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雪山钓叟将熊掌分开切好,在火炉上支好锅,放入熊掌,两人看着雪山钓叟只放了一点食盐,其余调料一样也不放,微觉奇怪,却没有说话。 随着火势增大,锅中沸腾起来,就这样过了不一会,满山洞全是异香扑鼻,龙十三只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时吞了一下口水,望着正微笑看着自己的雪山钓叟,不解地道:“这也就只是熊掌而已,为何如此奇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重生老祖 只见傅灵霜已是看着雪山钓叟,显然都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雪山钓叟看了一下锅中还煮着熊掌,脸上现出极为自信的神色,道:“这就是熊掌本来的原味,所以有这难得的奇香。” 龙十三和傅灵霜自然不甚明白,都是一团迷雾样的看着雪山钓叟,雪山钓叟也知自己说得不甚详细,这时古怪一笑,道:“世人无知,往往都用稀罕调料烹制山珍美食,殊不知正是适得其反,使其难得的山珍失去了它原有的鲜味。” 洞外忽地一声洪亮声音响起,“说得好,果然是雪山老弟的本色”。这声音大约在四十丈外,这人听力之灵,实是惊世上骇俗,雪山钓叟看着洞外,脸色竟全是欢喜之样,道:“道兄如约而至,这雪洞又添了几分光彩。” 龙十三与傅灵霜大感奇怪,适才与雪山钓叟这一照面,都觉此人心性高傲,这人究竟是谁,竟使其有一种得君光临,幸何如之的感受,两人一般心思,齐看着洞外。 只听得一阵衣诀飘忽之声,洞中已站立一人,龙十三暗自惊奇,自己虽然武功尽失,但视力犹在,这人如何进洞竟是不知,好快的身法,几已达到无影无踪之境,不周山巅,当真是奇人辈出。 面前这人清布道袍,红光满面,双眼透出一种灵异仙气,这时盯着锅中热气腾腾的熊掌,抚掌笑道:“雪山老弟,你制住美食的手艺看来又精进了”。雪山钓叟道:“这个自然该要精进才好,不然怎请得到道兄大驾光临。”傅灵霜陡见老道,神色忽然变得欣喜,龙十三奇道:“傅姑娘,你怎么了。”傅灵霜轻摇了一下手,示意龙十三不要说话。 只见老道向龙十三,傅灵霜望了一下,道:“老弟,你怎么会突然多了两个客人?”雪山钓叟看了一下老道,不作声色道:“他们是刚上山的稀客,来,今日我们开个‘食熊会’如何”。老道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要先尝上一尝了”。 这时一伸竹筷,就锅中夹起熊掌,放入口中,赞道:“好,闻着美味,吃着更是绝品,”雪山钓叟指了一下龙十三,道:“今日的熊肉,全是这小子代劳,我只动动口而已”。老道望了一眼龙十三,看着雪山钓叟,睁大眼睛道:“雪山老弟,你从没这般说话,莫非有什么事”。雪山钓叟一面去锅中夹肉,一面道:“我会有什么事,只是这小子天具侠义胸襟,倒是极为难得。” 老道一面吃肉,一面道:“侠义胸襟,是个人人都会说的”,雪山钓叟似是受了极大侮辱,怒道:“这是我亲眼目睹,一个要置他于死地的巨人,他已差点就要救出,你竟敢质疑,我先砍了你的脑袋,看你还不相信。” 雪山钓叟这时手中举着一把小刀,正是适才龙十三用来剥开灰熊的那一把。雪山钓叟手势好快,只这么一说,就已从怀中取了出来,亮光一闪,小刀已到了老道头上,老道似料不到雪山钓叟说翻脸就翻脸,眼看小刀近了颈脖,忽然间身子一动,已给一人拉住退了几步,躲过了小刀,雪山钓叟已收起小刀,这时望着老道,大声说道:“如何,我说了你不信,这样你总该满意了”。 这突然拉住老道躲过小刀的,正是龙十三。他正好站在老道身边,眼见雪山钓叟手起刀落,这老道竟是像没有看见一样,这才脚下一动,立时使出幻影迷踪,拉着老道躲过了小刀,老道面上无一丝惊慌之色,这时只看着拉住他的龙十三,神色间微有动容之色,赞道:“好快的步法,江湖中人有这般身法已是极为难得了。” 雪山钓叟又道:“来,道兄,不只熊掌味美,其它的也豪不逊色。”说着在锅中夹起一块熊肉,龙十三只觉手心一空,老道手已从中脱了出去,这时奔进锅边,又自夹了一块熊肉,边吃边道:“好,真是世上难求的美味。” 龙十三只觉这老道脱出只觉的手法太过神奇,眼见这两位老人吃得忘乎所以,这时不再去想其中原因,当下走近锅边,学着两人夹起熊肉,这一刚进口中,只觉一道自己从未有过的鲜味直入心中,他平生不善言辞,只大呼一声,“好香。” 傅灵霜迟疑着夹起一小块,轻轻一咬,果觉鲜美无比,这时已微带敬服之色,看着雪山钓叟。雪山钓叟自觉得意,道:“往年只我和道兄独品这难得的佳肴,今年却多了你们两个年轻后生,这样也就多了两人知道我的本事”。 忽然间,从洞外传来一声哀鸣,状极凄惨,老道神色一怔,立时望洞外奔了出去,手中还夹着一块熊肉,雪山钓叟望着龙十三与傅灵霜微微一笑,也就随老道奔了出去,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时相继出了洞外。 雪地中一只雪鹰冲天而起,口中正衔着一只雪鸡,雪鸡这时为雪鹰衔住翅膀,只发出微弱的鸣声,老道望着空中,神色凝重,道:“大家都是同为畜类,又何苦恃强凌弱,”手上筷子望空中微一抖,夹着的熊肉脱筷而出,直向雪鹰飞了上去,将至雪鹰身前,忽地似有人托住一样,就此停在雪鹰头下。 雪鹰似已嗅到熊肉美味,立时一松口,当即衔住了熊肉,双翅不停,直往云端飞了上去,雪鸡已落了下来,这时站在雪地之上,望着老道咕咕叫了一声,扑愣愣地在雪地上飞了出去,雪山钓叟轻抚了一下手掌,道:“道兄好生之德,这一手临空住物还是一如既往”。 老道望着雪鸡飞走的方向,吟道:“有生必有死,何人得灵长,当其未死是,切勿多杀伤。”眼看重生老祖这一招什么临空住物,龙十三既惊且服,这时听了重生老祖口中吟哦,方才明白,雪山钓叟如此奇高的武功,却也要静待熊自然死去,方才动手。看来这人武功修为越高,反是没了血腥杀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重生经 这时看着雪山钓叟道:“难怪前辈钓鱼竿上没有鱼钩,”雪上钓叟笑道:“我到是只顾救大不救小,为了熊就顾不了鱼,不似道兄非要待生灵自死,我已是谨尊他的教化而也”。 重生老祖神色凝重,道:“当年我年少无知,不听父亲之言,仗一身武学,傲视江湖,以致武林中血腥四起,后来幡然悔悟,方知老人家好生之德,这才上了昆仑山”。雪山钓叟叹道:“年幼之时血气方刚,自是难免任性轻狂,直至天命之后,方才得知万物滋生”。 忽见龙十三神色惨然,眼中似有泪光,奇道:“小子,难道你也会有心事”,龙十三道:“家父临死曾叮嘱我,千万要提防小人,我却自仗家传绝学,忘了他老人家叮嘱,致使有了今日。”想到自己武功全废,流离失所,这时方才想起父亲之言,傅灵霜听到这里,已是轻叹了一口气,龙十三望着她神色不快,道:“你怎么了”。 傅灵霜幽幽道:“你们都有父亲提醒为人处世,我连父母什么样子也不知道”,龙十三道:“以我看来,令尊大人必是奇才”,傅灵霜抬头看着龙十三,奇道:“你怎么知道?”龙十三正色道:“你心肠好,能救死护伤,令尊大人不是奇人才怪”。 龙十三一生不擅言笑,这时也是不忍傅灵霜伤心,因此才这样说话。傅灵霜果然微微动容,看着龙十三,神色间已自微有不同,自己虽没见过父母,隐隐中只觉应非常人。竟然有些信了龙十三说话。 只听雪山钓叟道:“你知道刚才我为何试你么?”龙十三却是不解,当时自己情急,拉住这个老道躲开小刀,现在想来,这老道只这一招临空住物,江湖之上,有谁能使得出这般手段,自己竟是妄想救人,实在是自不量力,这样一想,脸上已是大有惭色。 雪山钓叟知他心意,这时指着老道,古怪地望着龙十三,道:“你知他是谁吗?”傅灵霜望着老道,轻声道:“道长法号重生,实是名副其实。”雪山钓叟脸色微惊,道:“小丫头,你怎知道道兄法号?”傅灵霜道:“我曾随师父到过昆仑山,因此得以拜见祖师仙颜”。 重生老祖奇道:“你师父是谁”。傅灵霜脸色凝重,答道:“我师父就是妙手仙师,”重生老祖道:“原来你就是霜丫头,你师父身体可好?”傅灵霜脸现悲戚,道:“师父不幸遇害,”重生老祖神色一黯,轻叹一声,“我还准备过些日子在邀他昆仑一叙,想不到竟已作古。” 雪山钓叟这时看着重生老祖,道:“我说这小子侠义心肠,你已见识到了,这就把你那重生经给他吧,”龙十三这才想起,傅灵霜见到重生老祖时欣喜之色,已就恍然明白,雪山钓叟不是戏弄自己,而是用这方法向重生老祖证明自己所说 只是这方法实在古怪,重生老祖看着龙十三,又望着雪山钓叟,道:“原来你拐了这么一个弯,就是为了重生经,”说着已从怀中拿出一本指头厚的经书,看着龙十三道:“拿着,”龙十三接在手中,自己怎会想到在这里见到重生老祖,这时望着重生老祖,又看了看雪山钓叟,这重生经来得实在太过突然,竟然不知该怎样才好。 只听扑的一声清响,重生经已从手中掉在地上,龙十三浑然不觉,傅灵霜走近龙十三,拾起地上重生经,放在龙十三手中,低声道:“龙大侠,这就是好心必有好报的道理。”龙十三看着雪山钓叟,忽道:“前辈怎会知道我琵琶骨已穿?”傅灵霜也是一样奇怪,这时齐看着雪山钓叟,雪山钓叟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鱼线一碰就知道了”,傅灵霜道:“这与医术中以细线把脉差不多?”雪山钓叟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龙十三若有所悟。 重生老祖看着雪山钓叟,忽道:“雪山老弟,刚才我们吃的是什么,”雪山钓叟大惑不解,道:“那熊今年刚好死期已至,我又没杀它”。重生老祖点头道:“我怎会怀疑你,我只是想问,这人吃熊肉,熊又吃什么?”雪山钓叟道:“弱肉强食,自然是吃必他们弱的,如山鸡野兔”。 重生老祖又道:“那山鸡野兔又吃什么?”雪山钓叟道:“它们吃小虫小草,”这时看着重生老祖,道:“你该不会连小虫小草吃啥都不知道?”重生老祖道:“我什么都知道”,雪山钓叟奇道:“你知道还问我干什么”重生老祖道:“我只想证实一件事,万物重生的道理。” 雪山钓叟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重生老祖看了一下傅灵霜,这时正站在龙十三身边,傅灵霜看重生老祖向自己点了一下头,看着重生老祖鼓励的目光,这时大着胆子,道:“你老人家的意思,就是人死之后,又还归自然之中”。 龙十三听得如云雾一般,道:“我不懂。”雪山钓叟道:“这有什么难懂的,就是我们死后,又为这些我们吃过的东西吃掉,”重生老祖微笑道:“也对,但也不对”,这时从三人惊疑的目光中一一掠过,继续道:“这就是重生”。说完这话,忽地坐在地上,寂然不动,雪山钓叟道,“你坐下干什么”。 许久不见作声,这时走近重生老祖身边,目光一动不动,雪山钓叟喃喃道:“重生,重生,”这时也在重生老祖身边坐下,也是不再说话,龙十三大是迷惑,望着两人道:“两位前辈,你们坐着干什么?” 傅灵霜走近两人,这时望两人伸手一探,望着龙十三,黯然道:“两位老人家大彻大悟,已是返回重生之道。”龙十三看着手中的重生经,想着自己还埋怨怪风,却是怪风让自己得到了这重生经,诸般种种机缘,实是诡异变幻,莫非真有鬼神相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荒山贵妇 这时放好重生经,望着傅灵霜道:“这两位老人家因美食聚于雪洞,现在我们就照他们生前之意,将他们遗体放置在雪洞中如何?”傅灵霜轻点了一下头,道:“这样已好,就让两位老人家一起长眠在这雪洞中”。当下龙十三把重生老祖,雪山钓叟相继抱入山洞,望着雪山钓叟手推之处,轻轻一按,山洞复又闭合完整,再无一丝缝隙。 两人从不周山走了下来,龙十三这时喜得重生经,想到如今即可重入江湖,做一番男人该干的事,心中已是生起了一阵莫名的冲动。然而这一路走来,竟是已不知自己已到了哪里,这时看着傅灵霜,道:“傅姑娘,我们该怎样才能到得中原”。傅灵霜走在他的身边,看了一下四周,说道:“真是奇怪,连我已不明白要如何走才能到得中原的方向,龙大侠,我们到了有人的地方,问一下人再说”。龙十三微点了一下头,道:“傅姑娘,我们快到前面有人的地方”。傅灵霜自己师父大仇未报,如何不已似龙十三一般归心似箭,这时望着一条荒芜的草路,说道:“我们就从这条路下去。” 这一路走将下来,两人都是觉得很不对劲,山势地形极是怪异,全不是中原景物,心中纳闷,只是照着路道行走。远远就看见前面无数坟墓,就似一个特大的坟场。忽然间一阵轱辘的车轮声响,一辆精制的马车在坟墓前停了下来。马车四周用厚布遮挡得密不透风,马车旁边立着两名便装汉子,行走之间极有威势,龙十三道:“奇怪”。 傅灵霜看着龙十三凝重的眼神,不解地问道:“什么奇怪”。龙十三声音极低,道:“这两人看去就似带兵的将军,怎会到得这荒僻的地方。”这时车上下来了一个女子,体态轻盈,端庄大方,车边走上两名侍女,跟在那女子身边,想要扶着从车上走下的女子,女子轻挥了一下手,道:“不用这样,你们只看着就行了”。两名侍女依言站在一边,女子已望着其中一座坟墓奔了过去,扑在坟墓之前,叫了一声,“大哥”。双肩微微抖动,似在轻声抽泣,两名侍女在坟墓前摆好香烛,一应祭奠之物,两名便服装扮的汉子站在马车边上,极警惕地看着四周。 龙十三与傅灵霜走近马车,从车上传来一道优雅的奇香,傅灵霜轻道了一声,“好香的车”。那两人一见有人走近,立时拔出腰间佩刀,右面一人喝道:“你们是哪里人,在这儿干什么”。龙十三这时看清了两名汉子,筋肉雄健,双目精湛有神,甚是魁梧壮实,两人手上握的都是尼巴尔刀,纯为镔铁铸就,这时在两人手中发出清冷阵阵的寒光。龙十三微一抱拳,道:“借问两位一下,这是什么地方,中原该如何行走?” 两人身子一动,就已到了龙十三面前,手中尼布尔刀一挥,直向龙十三迎面晃过,傅灵霜道惊叫了一声,龙十三只觉两道冰凉的刀风从面上掠出,手仍是稳稳拉住傅灵霜,站在原地不动一下,龙十三这一瞬间已是看出,这两人只是吓唬自己而已,并不是真正动手。左面一人赞道:“好定力”。右面一人厉声道:“无论你是什么人,快些闪开”。 傅灵霜这时走上龙十三前面,望着这两人,很礼貌地说道:“两位好汉,我们是中原人,因为迷失了道路,故此才冒昧打扰。”两汉子士一挥手中尼泊尔刀,就要再行呵斥,坟墓前的女子已站了起来,望着两名尼泊尔汉子道:“住手”,声音极是缓和轻细,两人闻声已是退到边上,刀又已收回腰上,半点已不违拗。 那女子看着傅灵霜,道:“你们是中原人么?”这声音还是一样轻细,一字一句,不带一丝急迫,让人自然有一种服从的感觉。傅灵霜走上几步,两名尼泊尔汉子身子动了一下,似要拦住傅灵霜,女子只微轻挥了挥手,两人就此站在原地。傅灵霜看着眼前女子,心中竟不自觉生出尊敬之意,恭谨地道:“是,我们正是中原人,不知这是哪里,还请夫人相告”。女子眉毛轻动了一下,似已觉傅灵霜这话很是中肯,说道:“这里是尼泊尔境内,与中原相隔甚是遥远。”(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死士 龙十三听得清楚,自己与傅灵霜竟然到了尼泊尔,这时走近傅灵霜,望着眼前贵妇,说道:“对不起,我们也不知怎会到了这地方”,忽然间看着贵妇人面前坟墓,墓碑上刻着,‘一代剑侠傅云天之墓’,龙十三失声道:“傅姑娘,想不到在这尼泊尔也有和你同姓之人”。 傅灵霜望着面色惊奇的龙十三,轻笑了一下,说道:“天下姓傅的又不止我一人,怎会没有同姓”。那贵妇人听得龙十三这话,忽地看了一下傅灵霜,似已有些奇怪。傅灵霜这时转过身子,道:“龙大侠,我们再去问一下回中原的路道”。贵妇人身子微动了一下,就似想要说什么话,忽然间似犹疑了一下,当即生生止住。 龙十三与傅灵霜只一转身,左面一个尼泊尔汉子忽地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马车边上突然闪出一伙蒙面人,手中各自拿着一把极长的阔剑,奔行之间极是迅速,听得这一声呼喝,全不理睬,照着坟墓前女子冲了过去。看得出目标是那贵妇人,傅灵霜急道:“龙大侠,这些人要做什么?” 龙十三神色镇定,说道:“没事,这两人应付得了”。贵妇人看了一眼龙十三,似惊异于龙十三的眼力,龙十三只一眼之间,已是数清了蒙面人数目,总有一十五人,也不知这些人为什么要杀这贵妇人,就此和傅灵霜站在一边,想要看过明白。只见有两名蒙面人脚步飞快,望着贵妇人直往前冲,远远将所有人甩在后面。 那两个汉子心知有异,这时身子一跃,人在空中,尼泊尔刀已从身上拔出,两个蒙面人正在奔跑之中,眼前呼呼两声,就已立住了分执着两把明晃晃尼泊尔刀的汉子。两个蒙面人齐发出一声呼叫,手中阔剑照两人猛地捅出,两个汉子尼泊尔刀分各往阔剑一挑,‘哐当’一声,两把阔剑落在地上,两个汉子身子分各一闪,两把尼泊尔刀分从两个蒙面人腹上划过,‘嗤’的一声,两个蒙面人各惨叫一声,扑地倒在地上。 傅灵霜道看得心惊,轻声道:“龙大侠,你看得很准,这两人的刀法好快”。龙十三知傅灵霜不明白这种刀法,低声道:“这刀法名为斩将刀,须得臂力,眼力兼并,适用于两军对垒,看来这两人不是江湖中人’。眼看这两人刀法凌厉快捷,剩下的十三个蒙面人怔了一下,齐齐站在原地,中间一蒙面人胆子要小一些,手上阔剑微抖,口中道了一声,“好厉害的刀法”。面上已有犹豫之色,当中一个高大的蒙面人似是领头之人,此刻一展手上阔剑,猛地喝了一声,“大伙儿一起上,先杀了坟墓前的人,他们再是厉害,也挡不了这么多人,” 其余十二个蒙面人答应一声,十二把阔剑空中一闪,已是蜂拥般奔向坟墓。两个汉子一声轻喝,就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挺身挡在十二蒙面人前面,尼泊尔刀连闪两下,便似秋水似的直掠而出,跑在最前面的四名蒙面人腹上一凉,就已各中了一刀,连着阔剑倒了下去,眼看八个蒙面人已奔进坟墓前头,但见刀光一闪,两个汉子已截在坟墓之前,这时尼泊尔刀往前一送,直直插入两个蒙面人腹中。 六个蒙面人看着同伴倒地,却是一点已不畏惧,依旧照坟墓直冲了上去,两个汉子身子微一弓,就如利箭般弹到这几个蒙面人之前,看着奔上的蒙面人,心似有如铁石一般,各将手中尼泊尔刀在这六个蒙面人前一挥,只见空中飞出四道血箭,又是手刃四个蒙面人,两个蒙面人已近贵妇人身边,这时一个手中阔剑往前呼的刺出,一个汉子已是跃近这蒙面人后面,尼泊尔刀顺势照这蒙面人砍下。 另一个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就是先时阔剑微抖了一下的蒙面人,眼见同伙死于非命,已就此退了下去,身后忽然一声大喝,“你怎敢临阵退缩”,‘嚓’的一声,已给一把阔剑刺穿了胸腹,这陡下杀手的正是领头之人,当下一抽阔剑,那胆小的蒙面人扑通一声,倒在这领头的蒙面人脚下,领头的蒙面人将带血的阔剑手中一紧,就要照贵妇人刺出,忽地颈上一凉,两把尼泊尔刀已架在颈部,右面一个汉子厉声喝道:“快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领头的蒙面人一声惨笑,道:“身为死士,只除死方休”。嘴角边流出一道黑血,陡然倒在地上,左面一个汉子用刀挑开蒙面人的黑布,望着贵妇人道:“这是本国之人,现已服毒自尽”,贵妇人脸色微变,道:“我来此地极是机密,这些人从何得知,又是为何要杀我”。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地在三人身边响起,“果然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这么多的死士也奈何不了”,右首一个汉子惊了一下,转身喝道:“什么人”。坟墓前忽地闪出二人,全身都是武士装束,边上一个脸色惨白,活像一只僵尸也似,这两个汉子身手已是如此了得,竟连这人怎么来的都不知道,这时凝视着坟墓前贵妇人,阴阴一笑,道:“这些废物不成,看来还是要我出手”。左首汉子神色忽变,看着眼前的尼泊尔武士,怒声喝道:“你们既是本国中人,为何这般无礼”。 这尼泊尔武士哈哈一笑,道:“我是奉主人之命,前来取你们几人性命,这难道还要有礼不成”,这时望着边上另一个武士,道:“我哈木先取了他们性命,”这话只一说完,身子已到了两个汉子前面,‘呛’的一声,手中握了一把铮亮的刀,和两个汉子手中尼泊尔刀完全一样,刀光闪处,望着两个汉子当头砍下。 左首汉子尼泊尔右往上一架,当的一声,擦出无数火花,哈木手腕一震,尼泊尔刀险些落下,这时退了一步,望着左首汉子,手中刀虚晃一下,径直往坟墓前女子倏地砍下,右首汉子似已料到他有此一招,早闪身站在贵妇人身前,望着哈木劈下的尼泊尔刀,陡然大喝一声,手中刀已是横空掠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死神肖无尘 砰地一声,哈木连人带刀仰面倒下,左首汉子一步跃到哈木身前,手中刀看着哈木直直砍下,当的一声,地上陡然飞出一把刀来,左首汉子只觉手心一抖,尼泊尔脱手飞出,当当两声,地上落下两把尼泊尔刀,左首汉子面前站着一人,冷冷森森,活像刚从坟墓里钻出来一样,使人浑身都觉极不自在,只见他脚微动了一下,地上哈木尼泊尔却已不见。 原来适才碰飞左首汉子的刀,就是这人用脚从地上挑出,这人只轻轻一挑,竟是有这么奇大的劲力,左首汉子盯着这尼泊尔武士,惊道:“死神萧无尘“,这名头甚是惊人,右首汉子神色已是一惊。萧无尘是尼泊尔中有名的杀手,所练的功夫,叫做无心手法,萧无尘惨白的脸上微微一笑,道:“正是肖某”。右首汉子忽地说道,“你是百胜王亲信,怎会如此大胆,公然前来行刺”。 萧无尘冷然望着两个汉子,道:“勒勇,铁连心,反正你们今日都要死在这荒坟之前,说了也不打紧,百胜王得知你们离开宫中,就已令人来取你们首级,如今只怕已要赶来了”。左首汉子是勒勇,右首汉子叫铁连心,这时都紧盯着萧无尘,这萧无尘人称死神,一身功夫实是难以想象,两人自知非其对手,然而为了坟墓前的贵妇人,就算没了性命,已不能退后一步。 贵妇人大吃一惊,道:“什么,你们这是造反了不成”。哈木已从地上站起,恨恨看着勒勇,铁连心,退到了一边。萧无尘这时哼了一声,冷声道:“说不得,当今天下,有能者居之,原本就不是哪一家独有”,说到这里,身子微一动,向着贵妇人欺身直进,勒勇身子一闪,就已挡住萧无尘,他手中没了尼泊尔刀,双手一紧,握成拳头,看着萧无尘当胸就是两拳,直似闪电相似。 这拳法叫奔雷拳,拳出如闪电快捷,只见拳头一晃,已经到了萧无尘胸口,萧无尘身子只微一动,已从勒勇拳头晃过,直照贵妇人奔了过去,只听一声大喝,“休得伤了我主人”。铁连心身子离地飞起,呼地落在萧无尘前面,尼泊尔刀闪过一道亮光,直向萧无尘颈中劈下,萧无尘看已不看,身子从刀光直直穿过,身子这时忽地在铁连心边上停住,望着劈下的尼泊尔刀,手掌忽然照下横着切下,碦嚓一声脆响,铁连心手腕折断,尼泊尔刀哐当掉在地下,铁连心只痛的脸上汗珠大颗滚落,咬牙道:“果然是无心手”。 萧无尘看已不看,抬脚就要望贵妇人走将上前,忽觉脚下一紧,转头一看,双脚已被勒勇双手抱住,死命不放,只听一声猛喝,铁连心右手折断,此刻左手紧握,照着萧无尘迎头就是一拳,萧无尘赞了一声,“好个忠勇的将军,”看着铁连心掌势,双手倏地伸出,一手抓住铁连心拳头,一手陡然照臂上就势劈下,又是咔擦一声,铁连心左手断下,双臂软软垂下。 萧无尘看着地上抱住自己双脚的勒勇,手掌望空一举,就要照勒勇脑袋击下,忽然间放了下来,叹道:“果然是难得的勇士,大家都是各为其主,我又怎能忍心杀之”,傅灵霜眼见这两个尼泊尔汉子刀法奇快,只一瞬间就毙了一十五个蒙面人,然而这僵尸一般的人这一出手,两人竟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身子不觉紧了一紧。龙十三已觉这人手段狠辣,只觉傅灵霜微了抖一下,已紧抓住了傅灵霜的手。 傅灵霜只感手上一紧,心中已是不再害怕。只觉萧无尘只这么一说,双脚陡地向两边一分,接连爆珠似的响了两声,勒勇双腕断裂,萧无尘就此从他双臂中脱出,此时惨白脸上闪过一阵杀气,身子已到了贵妇人之前,只见贵妇人面不改色,并不慌乱,心下已是暗自称奇,手掌微往上一抬,贵妇人忽然道:“住手”,萧无尘似为她惊人的定力所摄,陡然停住手掌,冷视着掌下的贵妇人,沉声道,“你有何话说”。 贵妇人望着萧无尘,神色极是沉着冷静,道:“百胜王做下这等犯上之事,已是该着灭门大罪,你功夫很好,不如跟在我身边,就此免了死罪”。萧无尘冷哼一声,道:“肖某发下重誓,终身效命百胜王,何况你就要死在这里,还说什么大话,你就认命吧”。忽的一声,手掌倏地照贵妇人一挥,两个侍吓得面容失色,勒勇,铁无心齐惊叫一声。 只听萧无尘咦的一声,看着前面,脸上全是不相信的神色,只这一刻之间,贵妇人已是不在身前。勒勇,铁连心望着萧无尘身后,脸上齐现出惊喜之色,萧无尘一转身子,身后已是站着两人,一个黑脸小子拉住贵妇人,这时正看着自己,萧无尘脑中正自回想适才这黑脸小子拉住贵妇人的身法,心中一阵惊疑,自己名为死神,这一出手,手法自是极为神速,世上怎会有这般奇快的脚步,竟能从自己掌下逃脱。 黑脸小子就是龙十三,他与傅灵霜已要离开,忽然见着双方厮杀,心中奇怪这些人对一个女子下手,已就原处站了下来,看着萧无尘脱出勒勇双手,傅灵霜脸上忽地闪出不安之色,眼看贵妇人就要死在萧无尘掌下,龙十三这时再也顾不得自己身无功力,只对傅灵霜说了一声,“你别轻动”,人已飞快向贵妇人直奔近身边,随着脚下一动,拉住贵妇人闪出萧无尘掌下,萧无尘看着龙十三,自己一点已不识得,这时冷冷道:“你小子是什么人,竟来管这档闲事,”龙十三自知以目前势力,万不是其敌手,但自己身为龙尊者后人,又怎能看着一个身无武功,而且还是一个女子死在自己眼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个时辰 龙十三这时一手拉住贵妇人,望着眼前的萧无尘,沉声说道:“阁下既是江湖高人,原不该向一个不会武学的妇人下此杀手”。萧无尘看着眼前的龙十三,冷声道:“你说她不会武功,你知道她是谁么?”龙十三看了一下身边贵妇人,道:“我是不认识此人,然而既是见到有人将死在你的掌下,总不该见死不救”。萧无尘冷眼斜视龙十三,道:“很好,你既如此说话,必然功夫了得,我倒想领教高招。”龙十三武功已失,自己只是仗着幻影迷踪救了这女子,论武功就是那些死去的蒙面人已不能敌得,如何胜得这萧无尘,听到萧无尘向自己叫阵,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傅灵霜走上几步,靠近龙十三身边,望着满脸杀气的萧无尘,说道:“江湖中人,是该照江湖规矩,可他完全不会武功,你又是最厉害的武学高人,又该怎样解决?”萧无尘一生极是自傲所学,听得傅灵霜说自己是武学高人,见她又是一个姑娘,自然不是讨好自己,心中却已忍不住有些欣喜,面上却是如死水一般,眼盯住傅灵霜,冷冷道:“你说他不会武功,如何救得了人?” 傅灵霜看着龙十三,道:“他只是脚步快,这只能算得一技之长,如果这也算武功,那玩魔术,耍猴也是成了武功?”萧无尘是武学高手,这时眼见龙十三目光散乱,却是身无武功,看来确是只会逃命,然而又怎能容得有人在自己眼皮下救人,这时看着贵妇人,道:“不管如何,在我手底下救了人,就得要有理由”。 傅灵霜见萧无尘不为自己之言所动,只略一思索,忽道:“这样好了,你给他一个月时间,定能练成胜过你的武功,到时你二人动手,就不是恃强凌弱了。”萧无尘听得恃强凌弱,忽地脸色一变。道:“当今乱世之中,弱肉强食,哪还有什么公道可言,”这时看着龙十三,满脸不屑之意,又道:“别说一月,就是一年,又能练成什么功夫,我今日就要杀了她。” 傅灵霜眼见萧无尘就要动手,急道:“三天,这样是该行了。”萧无尘冷冷一洒,道:“半天也不成,我现在就要杀了他,谁叫他多管闲事。”龙十三这时站了出来,道:“我只需一个时辰,你敢不敢答应?”他这时想到了重生经,一个时辰虽然是急了一些,但已总比束手就毙要好得多。“什么”萧无尘惨白的脸上满是惊奇,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龙十三此话一出,不只萧无尘惊奇,勒勇,铁连心,还有他所救的贵妇人,都觉不敢相信,傅灵霜只道:“你”,却见龙十三满是自信之色,望着萧无尘,萧无尘似愣住了一般,忽然间一声狂笑,道:“好,就一个时辰,到时让你心服口服。”勒勇,铁连心双臂垂下,站在贵妇人身边,听到龙十三以一个时辰为限,萧无尘这般高深武功,自己两人横练了多少年,也是不能赢得,龙十三只凭脚步神奇,这武功岂是一朝一夕所能领会,这口气未免太过狂妄,这实在就是用性命作为赌注,几乎连希望都没有。 然而贵妇人是龙十三方才得活,两人又能再说什么,均自无言站立,龙十三对着萧无尘道:“就只一个时辰,这几人可不能少了一丝毫发。”萧无尘道:“你以为肖某是什么人,只这一个时辰,到时我立时动手。”哈木正站在边上,忽道:“你怎敢擅自行动”,萧无尘道:“我话已出口,就这一个时辰”。哈木看了萧无尘一眼,没敢再说什么,这时没人在注意自己,哈木退出了坟场。只见龙十三向着傅灵霜点了点头,意是要她放心,傅灵霜怎不知道龙十三心意,自是寄怀中的重生经为望,这时已只能凭着天意了。当下看着龙十三望坟墓后奔了过去, 龙十三在坟墓后取出重生经,蹲了下来,翻开第一页,竟是重生老祖临死前所吟,‘有生必有死,何人得灵长,当其未死时,切勿多杀伤。人之精血受之为父母,万物源于天地三光‘,龙十三心道,这全是做人的道理,和武功一点已接不上,心中微感疑惑,龙十三看将下去,都只是教人如何仁爱,敬重一切生物,当其生物在人的关护中得到生命,你自己方就获得重生。 逐页翻开,已是渐渐入其佳境,‘如灵蛇蜕皮,蚕化为蝉,均是为重生,’原来是这样,龙十三继续看了下去,‘人如欲得重生,得尽去前时污秽,’龙十三越看越是精神大振,自己武功尽失,正是暗合重生经其中道理,这是使人没了杀伐之意,祥和平静,修心养性,处万变于不惊的自然心境,难怪重生老祖不忍雪鸡为雪鹰伤害,竟用熊肉饲鹰,龙十三这时已是心无杂念,不知过了多长时辰,只觉丹田中热气自下而上,一道极细的真气在筋脉中游走,暖洋洋的很觉舒服。 不知不觉之中,坟墓外的萧无尘看了一下天色,望着坟后,道:“黑小子,一个时辰已到,再不出来,我就动手了。”龙十三正自运起一道内息,耳中却听得萧无尘的声音,这时大出了一口气,合上重生经,放入怀中,从地上一跃而起,远远望着萧无尘,喝道:“休要动手,龙十三来了”。 萧无尘眼看时辰已到,当即提起手掌,望着眼前几人,就要立施杀手,着眼处龙十三从坟墓后飞跃而出,只这一刻功夫,龙十三似变成了另一个人,眼中精光陡现,人已是神采奕奕,傅灵霜想不到重生经如此神奇,望着龙十三喜道:“龙大侠,你终于成了”。龙十三向着傅灵霜用力点了点头,这么久的颠沛流离,忍受了人所不能忍的无尽摧残,今日方始得能扬眉吐气,已是幸得傅灵霜,自己方才得有这般奇遇。眼中已是泪光莹莹,这时望着傅灵霜,只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萧无尘看着龙十三,心中暗自惊异,自己让他一个时辰,只是一句戏言而已,想不到这一个时辰之中,龙十三竟已神气内蕴,莫非坟墓之后有鬼神不成。然而只这一个时辰,龙十三纵然有鬼神相助,也不可能练成绝世神功,当下冷喝一声,“黑脸小子,接招”。萧无尘身子陡地一闪,就已到了龙十三身前,手掌照龙十三胸前一拂,正是死神成名绝学,‘无心手’。 这无心手就是心中无人,在萧无尘的眼中,与他对敌之人都是死人,因此才得死神之称。龙十三刚好站立身子,眼见萧无尘这一掌死气沉沉,却是包含着诸般变化,身子微只一动,就已躲开了萧无尘这要命的无心手。萧无尘一转身子,龙十三正在自己身后,这当儿喝了一声,望着龙十三一掌击出,龙十三只微一晃,萧无尘这一掌连衣角已没碰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奸诈小人 萧无尘这一掌击出,本以为龙十三必死无疑,见他只吐了一口鲜血,竟然稳稳站在地上,心中大是诧异,这么短的时间,这小子当真练成了武功。这道理不单萧无尘不解,勒勇,铁连心一样惊疑,自己两人练了几十年的功夫,反不如龙十三一个时辰。 他们又怎知道龙十三自小家传龙氏绝学,本就是武林中绝顶高手,只是为人所害,没了功力,重生经只不过助其复原,萧无尘想不到的,还是龙十三功力未得全复,不然萧无尘此刻怎有命在。萧无尘亲眼所见,龙十三这一刻之间,就已有了这般功力,如是假以时日,那还得了?自己如是得到这练功诀窍,那还不能天下无敌。想到这里,萧无尘已是忘了要取龙十三之命,这时望着龙十三,道:“小子,你刚才所练的究竟是何绝学,会得这般神速”。 龙十三吐了一口鲜血,多少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心中竟是为之大轻,这时听得萧无尘相问,不禁微微一笑,道:“这个可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不能让你得知”,萧无尘冷笑一声,道:“小子,凭你这点道行,此刻怎会在我眼里,待我制住了你,看你还不交出来。”眼见龙十三适才与自己对了一掌,立时吐了一口鲜血,这一刻功夫,又怎能恢复过来。只见萧无尘人影一闪,径直逼向龙十三,手掌望空一举,已是凝聚了生平的无心功力,照着龙十三呼的击了过去。 龙十三这时但觉身心轻松,也不闪避,看着萧无尘这一来的掌势,大喝一声,立时提起刚复还的内息,这时已知萧无尘不会放过坟墓前几人,这一下不顾一切,拼着一死之心,决意杀了萧无尘,以自己一死,换得傅灵霜生离此地,忽地一声,无心手与龙氏绝命手只一交手,两人身子都是一晃,腾腾腾地退了好远,萧无尘这时站立身子,只觉心口如欲翻滚,适才明明见着龙十三口吐鲜血,为何这一对掌,却是和只觉不分胜负,这时看着远远退出的龙十三,就是如见了恶鬼一般。 龙十三本已拼着一死之心,谁知竟然和萧无尘掌力不上不下,心中大觉奇怪,这其中原因连龙十三自己也不知道。边上傅灵霜几人已是一样糊涂,其实龙十三实是幸运得紧,他如不是遇到萧无尘,就不会有这般神奇了,萧无尘名为死神,所练的心法又是无心之法,而重生经为重生的含义,就是死而复生。 龙十三得重生经方才拥有内息,而一起始便得遇萧无尘,无巧不巧,为他死神心法打开重生的机会,龙十三这才功力陡增,这一刻只觉体内真气游走,一时间竟是意气风发,站在坟墓之前,好似忽然有了用不完的力气。傅灵霜陡见龙十三大展身手,心中为他欢喜,只见边上勒勇,铁连心,贵妇人都是惊喜之极。 萧无尘轻缓了一口气,看着龙十三就要立时再行出手。就这一时之间,远远传来了一阵人马的喧闹声音,越来越近,贵妇人忽地脸色陡变,但见尘土冲天飞起,转眼间坟墓前已奔进来大队人马。这时人马齐齐停住,中间奔出一骑,全身顶盔惯甲,精神抖擞,勒勇脸色虎变,道:“百胜王”,铁连心已是神色陡变,道:“果然早有造反之意”,百胜王这时望着站立坟前的萧无尘,厉声喝道:“萧无尘,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就马上鞭稍一指,正对着贵妇几人。 萧无尘看着马上之人,神色极为恭敬,道:“王爷,我没想到会遇上这小子”,说着看着正望着这大队人马的龙十三。忽然间从大队人马中走出一人,正是哈木,望着萧无尘嘿嘿一笑,道:“王爷,你不要相信他的谎话,我本来已是要杀了这几人,就是为他挡住。”萧无尘听得哈木胡言乱语,心中不由得一阵狂怒,道:“你这搬弄是非的小人,我”。 他想说‘我如不出手救你,你哪还走得出坟场’,可心中越气,就越是说不出来。只是狠狠望着哈木,原本就惨白的脸更显苍白。哈木这时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心中有恃无恐,望着萧无尘哈哈一笑,道:“你自己不尽全力,还能怪得了谁”。萧无尘这会儿明白过来,哈木怀恨自己独断专横,趁着没人注意,溜出坟场,发出紧急信息,通知了百胜王,定是在其中说了不少坏话,可自己已没想到会是如此。 百胜王望着萧无尘,道:“萧无尘,你临走时怎么对我说的”,萧无尘神色淡定,道:“肖某如是完不成任务,愿以一死谢罪”。百胜王鞭稍指着贵妇人,道:“这该如何是说?”萧无尘道:“我现在就取了他们性命”。萧无尘这时一声呼啸,向着贵妇人直奔了过去 这时离龙十三极远,已是志在必得。勒勇和铁连心看着萧无尘一闪既至,两人一起跃到贵妇人前头,此刻双臂动之不得,萧无尘看着二人天灵盖,双掌就势往下一按,傅灵霜正在贵妇人身边,眼看勒勇,铁连心就要死在萧无尘掌下,自己只擅使毒,这时只眼睁睁看着两人倒下,忽地脸上神色一喜,道:“龙大侠”。一阵风声微响,萧无尘手掌已要击到两人的天灵盖,砰砰两声响过,萧无尘身子陡地照后弹出,忽然间从口中吐了一大口鲜血。 龙十三真气被萧无尘无形中激发,正自在体内奔腾不息,眼看萧无尘身子一动,就知他是要先杀了贵妇人几人,当下猛地提了一口内息,就势望萧无尘奔了过来,龙氏武功这当儿大显神威,就如闪电掠到萧无尘之前,这时全身真气运转如意,双掌照萧无尘陡然发出,萧无尘如何再接得这龙氏双掌,这时已是身受重伤,看着闪发出一脸自信的龙十三,惨白的脸上满是不解,只听一人哈哈一笑,道:“这就是你自命英雄的下场”。原来萧无尘已给震到哈木身边,哈木眼见狂傲自大的萧无尘竟为龙十三击伤,胸中好似出了一口恶气,这时幸灾乐祸,一脸讥笑之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死神身死 忽然呼的一声,哈木整个人陡地倒在地上,他眼见萧无尘重伤在身,怎想到还能出手,此刻一双大眼正死死盯住萧无尘,萧无尘收起手掌,望着地上已说不出话的哈木,恨声道:“无耻小人,如非我出手救你,你早死在他们手中”。这时忽地一转身子,对着百胜王,眼中闪过一道悲凉之意,道:“肖某没能办成王爷交代之事,唯有一死赎罪”。猛地一举手掌,照着心口陡地反转,噗嗤一声,萧无尘已是自尽倒下。 百胜王望着贵妇身边几人,脸上露出得意神色,道:“很好,死神虽死,却已使你这两个极难对付的战将重创,我这就再没敌手了。”勒勇看着百胜王,怒声道:“百胜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做下这灭门之事’。百胜王哼了一声,道:“你们在这荒山中身亡,我正好可进入尼泊尔都城称孤道寡,这道理你们还不明白?”这时眼看身边兵将,道:“给我杀了这几人”。众兵将一举手中兵器,齐望贵妇几人围了上来。铁连心道:“勒兄,我们护着主人退到坟后。”龙十三这时一闪身子,就已奔到勒勇,铁连心身边,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咔擦,咔擦两声,二人双臂已给龙十三接上。 重生经心法举实是无双,勒勇,铁连心微一错愕,双臂已是挥击自如,与原来一般无异,看了一眼龙十三,想到先时自己还对他无礼至甚,如今却是幸得此人,不觉闪过一道惭色,龙十三道:“我们先挡住一阵,让他们退到坟后面”。 龙十三不想今日会卷入这场是非争战中,眼看傅灵霜和两个侍女与贵妇人已退到坟后,身边呼呼两声,两根长矛电闪刺到,龙十三看得情切,忽地伸出双手,分抓住两根长矛,大喝一声,就手望空一甩,啪啪两声,连人带长矛摔到兵将丛中,这一甩之力刚猛无匹,两人摔倒之处,砸倒无数兵将。身边两声大喝,勒勇,铁连心两人踢倒两个军士,顺手抢过两根长矛,望着跑在最前面的军士劈面就是一矛,噗嗤两声,长矛透心而过,两人哗地抽出长矛,又是接连刺出,冲在前面的人马倒下一片。 百胜王眼看这三人横冲直闯,中间黑脸龙十三更是勇猛,全身似有无穷劲力,所到之处,兵将竟无还手之力,心中骇异,自己早已料定,这贵妇人只身边两人了得,开始还只派了一十五人,就以为能杀得了这几人,还是萧无尘有先见之明,说这勒勇,铁连心身经百战,深得女王器重,这才只要这两人随行,十五人绝不是其敌手。 哈木自告奋勇,和萧无尘一道前来,只要杀了这几人,自己正好可带兵马去攻尼泊尔都城,城中没了女王,自然乱成一团,还不是轻易得了天下。谁知哈木报信,说是萧无尘暗通女王,没有杀这几人,这才急急赶来,眼看勒勇,铁连心如此勇猛,心中暗自后悔,如是留住萧无尘性命,此刻少了这两人威胁,就只龙十三一人,又怎挡得住自己这面多人。 三人这时抢占有利地形,相互都是大为钦服,龙十三第一眼就知这两人绝非寻常汉子,眼见两人把守之处,攻守兼备,众兵将进之不得,心道:“我果然没有看错,这两人确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勒勇,铁连心却是大感吃惊,眼看龙十三黑呼呼的一张脸,其貌不扬,这当儿在这千军万马之前,竟是无一点畏惧,攻杀之中,竟然只在自己两人之上,他两人怎会知道,龙十三先祖龙尊者身为赵佗亲信,当年随赵佗争战南越,自然熟知兵家厮杀的诀窍。 百胜王眼看一时间难以攻破三人防守之处,对着身边一名将军道:“传出信息,令蛮夷首领竹长青前来杀了这几人,然后再攻入都城。”这名将军应了一声,立时退出人马之中,不一会儿,传出两声号炮般的震天响声,龙十三听得这两声响亮声音,只听勒勇。铁连心各道了一声,“不好,定有强援就要赶到”。 三人此刻手掌翻飞,击倒这时飞奔上前的一群兵丁,百胜王大声喝令,众兵将眼看三人出手凶狠,各自一面大声呐喊,都不敢再上前送命,三人微松了一下,百胜王人马忽地散开一条路,从中闪出一众大汉,个个身形彪悍,披头散发,赤着双脚,手中拿着一杆长戈,当先一个大汉,奔跑之中似猛豹一样,面目粗狂狰狞。手中长戈足有碗口粗大。 百胜王在兵将簇拥之中,望着这当头大汉大声说道:“竹长青,你给我杀了坟前所有的人,助我取得尼泊尔都城,我保证不食前言”。大汉一挥手中特大长戈,大声道:“咱们就这样说定,”这时望着身后众大汉喊道:“弟兄们,为了我们以后的生计,杀了他们”,说着手中大戈向坟墓前几人一指,带头直冲上前。 勒勇看着这伙人来的凶悍,纵身一跃,拦在竹长青当头之上。竹长青大戈照勒勇横着一扫,掠起一阵劲风,勒勇手快,双手忽地抓住戈身,就势往后一扯,大戈就似在竹长青手中生了根,勒勇使尽力气也不能动得半分,铁连心大声道:“快放手”,声犹未绝,竹长青大戈往上一抖,勒勇再也抓握不住戈身,呼地直甩向坟前墓碑,这时头下脚上,就要撞到墓碑,忽然间双脚一紧,勒勇身子给一道大力翻转,人已立时站立墓碑之前,望着眼前黑脸汉子,竟是说不出话来。 陡然间一个响亮的声音大声叫道:“好个黑脸小子,咱们来斗上一斗”。黑脸汉子正是龙十三,闻言一转身子,竹长青手执大戈,一大步跨上坟墓台上,望着龙十三就是一戈,龙十三只觉一阵劲风袭到,身子望竹长青身后一闪,竹长青大戈啪地击到墓碑,墓碑登时断成几块,竹长青正要转身,忽觉后腰一紧,双脚立时离地,手中还兀自握住大戈,望着高举着自己的龙十三,大声道:“是好汉就放我下来,咱们再重新来过”。勒勇见龙十三举起竹长青,喜道:“这位大侠,将他扔到墓碑上摔死”。龙十三微微一笑,望着铁连心之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尼泊尔女王 竹长青所带的大汉中,这时已有五人逼向铁连心,五个大汉身大力猛,铁戈挥舞,竟是如一道铁墙,铁连心步步后退,忽地后面风声陡起,又有两个大汉封住退路,两把铁戈照后刺到,铁连心只得往前一步,躲开这两把铁戈,五个大汉这时铁戈纷举,看着铁连心一齐落下。只听得一声大喝:“住手”,五个大汉齐齐停住铁戈。 铁连心眼见这几个大汉分神,身子就势一跃,已到了勒勇身旁,龙十三知道竹长青就是这伙大汉的首领,正好用他威逼这群汉子就范,当下看着不知所措的众大汉,沉声说道:“你们全给我退下,否则我将他摔在石碑上”。众大汉眼见竹长青被龙十三举在空中,听得龙十三这样一说,及时纷纷停住。龙十三见这一招果然有效,心中为之一喜。 百胜王见这群大汉停止攻击,怒道:“你们为何停住?’,其中一个大汉答道:‘我们的首领在他手里”。百胜王望着左右兵将喝道:“赶快冲上去,他们只有这么几人。”左右人马听得百胜王发令,齐往坟墓前涌上,龙十三望着墓前众大汉,长声喝道:“你们给我挡住,不然我就杀了你们的首领”。 众大汉眼见竹长青在龙十三手中,不敢违抗,铁戈手中一举,望着百胜王的兵将一齐落下,众兵将见这伙大汉气势汹汹,纷道:“你们是王爷请来对付这几人的,现在怎么反过来了。”众大汉也不答话,只将手中铁戈向百胜王兵将横扫过去,只听一阵砰砰之声,百胜王兵将被铁戈扫倒了几十人,眼看不敌众大汉,百胜王人马退了下来。百胜王见这么多人竟怕了这些大汉,心中大怒,喝道:“放箭”。 刹那间箭如飞蝗,照准这群大汉疾射,惨叫声中,竹长青所带大汉当头的为利箭射中,倒在地上。龙十三本想利用竹长青之人对付百胜王,眼见一众汉子倒在地上,忽然间想起重生老祖,心中一想,为了眼前几人,却要陪上这么多条人命,岂不是忘了重生经之意。双手一松,竹长青已站立地上,龙十三神色黯然,道:“去吧”。 眼见对方人多势众,只能利用坟墓逃走。竹长青本已怀一死之心,这时只看了一下龙十三,身子忽地跃到自己所带大汉之中。贵妇人眼见龙十三抓住竹长青,正好利用此人对付百胜王,想不到他却轻易将其方掉,望着龙十三正声道:“你为何将此人放了”,声音隐有威严之意。 龙十三也不介意,只看着傅灵霜,说道:“你们先退走,我和这两位抵住”。说着转向勒勇,铁连心。两人只和龙十三相处这一刻,就已知龙十三心性侠义仁慈,放竹长青已是意料中事,二人向龙十三微一点头,三人一般心意,誓要挡住这群人马,让这几个不会武功之人安全离开。傅灵霜轻道了一声,“龙大侠,你要当心。” 龙十三怎不懂得傅灵霜这话之意,这时心生感激,用力点了点头。忽见贵妇人目光异样,望着百胜王人马之处,龙十三只随这目光一看,眼中闪过一道喜悦之色,只见竹长青站在众大汉前,手中紧握大铁戈,大声道:“弟兄们,百胜王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咱们和他拼了”。手中大铁戈望空中利箭横扫,利箭落在地上,众大汉学着竹长青,铁戈交叉挥舞,射到面前的利箭被铁戈劈落,竹长青一声大喝,带头冲向百胜王人马,百胜王人马被攻了个措手不及,纷纷退后,龙十三望着勒勇,铁连心说道:“不就趁此时冲出去,还等什么?” 百胜王所以叫百胜王,就是深通行军打仗,从没打过败仗,这才被尼泊尔先王封为百胜王,这时往后喝道:“火箭队上。”竹长青是蛮夷部落首领,还没见识过火箭,听到百胜王调火箭队,还自要往前直冲。忽然面前奔上一人,正是龙十三,望着竹长青道:“火箭极其厉害,先退到坟后再说”,竹长青已见过龙十三身手,心中对此人已是大为服气,看着龙十三神色紧张,已知火箭必定厉害,当即向身边的众大汉一招,道:“弟兄们,快退到坟后面”。众大汉自是唯竹长青是从,这时一面用铁戈挥击正冲上来的敌兵,一边退到坟墓之后。靠着坟墓掩护,有不少冲进的敌兵都被大汉杀退。 竹长青走近龙十三,之前他被龙十三举在手中,以为今日必死,怎料龙十三突然放了自己,眼看手下弟兄死伤惨重,心中恍然,龙十三定是不忍自己弟兄伤亡,就此不顾强敌在既,拼着一死放了自己。此刻望着龙十三,神色间极是敬重,抱拳道:“在下竹长青,好汉贵姓”。龙十三眼看竹长青身形彪悍,心中已自喜欢,含笑看着竹长青,道:“我姓龙,名十三”,这时上前两步,拉住竹长青,说道:“好兄弟,能认识到你我很高兴”。 贵妇人忽道:“你是夜郎首领”,竹长青道:“正是,我们为边上几个部落欺凌,想要吞并我等,百胜王向我许诺,他只要掌握尼泊尔大权,就助我称霸夜郎。”竹长青看着贵妇人,神色忽然一变,道:“你就是尼泊尔的女王”。勒勇向着竹长青喝道:“你现在才知道,以前你们刚兴起之时,我们国王曾相助过你,没想到你竟助百胜王来打我们”。 女王止住勒勇,看着竹长青,神色间极是诚恳,说道:“你放心,这里叛乱一定,我助你收服夜郎就是”。百胜王为人竹长青知道,此人心胸狭窄,唯利是图,此番拉拢竹长青,只是为了满足自己野心,竹长青得他许诺,虽不尽信,但自己眼下实力微弱,急需有力相助,好比粥水之人,拉住一根稻草,已是死死不放,这时得眼前真正女王亲口陈诺,当真是有如突然间得到一个大金矿,竹长青喜道:“能得女王相助,竹长青怎敢不效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树倒猢狲散 原来竹长青是夜郎人,传说有一女子在河边洗衣,河中忽然流下一根竹竿,女子心中好奇,从河中将竹竿捞出,带回家中,准备破开作引火之用,谁知竹竿从中破开,里面现出一个婴儿,婴儿由女子抚养长大,因婴儿是竹竿中所得,女子就让这婴儿以竹为姓,其子孙越来越多,成为夜郎最勇猛的一族,竹姓一族均力大无穷,自立为王,也因此招来其他部落嫉恨,到了竹长青这一代,因其人极擅管理本部落族人,部落之中衣食丰厚,更是引起旁边部落的不满,于是几个部落联合起来,共同对付竹长青一族,想要竹长青向其缴纳金银财物,竹长青岂能臣服,带领族人与其拼死抗衡。 然而终究寡不敌众,竹姓一族伤亡惨重,就这时候,百胜王派亲信到了夜郎,与竹长青说明来意,百胜王父亲原是尼泊尔前国王三太子,取名为沙阿,勇猛刚强,为尼泊尔立下赫赫战功,受封为百胜王,子承父爵,小百胜王名巴哈托尔,在尼泊尔是英雄的意思,此人野心极大,想到自己父亲功高盖世,老国王却因怕其危及新国王利益,竟把他封到尼泊尔边远城池,于是暗蓄死士兵将,发誓要占领尼泊尔,一雪老百胜王冤屈。 竹长青之父曾随老百胜王征战沙场,竹长青与父亲一起增长见识,也是这样,小百胜王方才识得竹长青,因尼泊尔新国王已死,其妻子继位,是为女王,正好取其代替,亲信带上百胜王亲笔书信,其中言明,‘竹长青只要助其得到王位,百胜王当既派精兵强将,帮助竹长青在夜郎壮其势力’。 当下竹长青不远万里,爬山涉水,来到百胜王住处,百胜王这时却得到一个意外消息,女王便装出了都城,来到自己所管辖的地方,于是改变主意,先使蒙面人暗杀了女王,没人知道女王已死,再出其不意,攻打尼泊尔都城,城中少了女王,自然必定慌乱,都城当会轻易取得。谁知女王身边勒勇,铁连心这般了得,十五个蒙面人尽数被其杀死,死神萧无尘又为龙十三所败,方才紧急招出竹长青,这才发生眼前的一切。 勒勇,铁连心奔进女王身边,勒勇道:“主人,百胜王火箭队已布好,”铁连心道:“现在只能由我们护着主人撤退,我已经发出求救信号,扬威元帅很快就到。”女王向两人轻点了一下头,意是这二人做得对,道:“现在该向哪儿撤退?”龙十三忽道:“不好”。 百胜王军前已及时闪出火箭队,弓弦声响,火箭射向坟墓,竹长青手下众大汉正在前面,眼看火箭射到,全用铁戈遮挡,火箭给铁戈拔落,立时在地上燃烧,有几个大汉衣服已为火箭燃着,殃及到身边大汉,形式极其不利,看着火箭这般威势,竹长青脸色陡变,如不是得龙十三提醒,自己与众大汉不懂火箭是什么,又是站在一处地方,这刻不知已烧死多少人,这时火箭越来越密,火箭落到坟墓之上,坟墓也是既时烧起。 竹长青望着自己弟兄为火箭所伤,咬了一下刚牙,道:“弟兄们,我们一起上。”一挺手中大铁戈,就要硬冲上去。龙十三急道:“不行,人多目标更大”。竹长青怎不知道,只是看着火箭到处,自己弟兄伤亡过多,这才要硬行冲上。龙十三看着火箭如火蛇纷至,看着勒勇,铁连心道:“你注意护好他们,我和竹兄弟上去。”竹长青这才知道龙十三用意,两人就减小了目标,可这样也是太过冒险,但又想不出好的办法,也只有大着胆子一试。只听傅灵霜道:“龙大侠,千万要小心”。龙十三这时身子一闪,已与竹长青冲出坟墓之处。 两人这一纵出身子,火箭队似料不到竟有人这般不要命,齐声惊呼,各自将火箭往二人身上招呼,火石飞舞,竹长青大铁戈照火箭一拔,火箭就势飞到两边。龙十三身子奇快,闪过无数火箭,眼前只觉一热,劈面射来四五只火箭,龙十三忽地一伸手,登时抓住两只火箭,就手中向火箭队中呼的甩出。 火箭落到火箭队中,轰的一声,有两个箭手身上着了火,身边几个箭手赶紧为他扑打,竹长青大叫一声,“龙大哥,好功夫,好法子”。望着这时射到的火箭,竹长青铁戈忽地照前一击,火箭给铁戈击得倒飞回去,火箭队中惊呼连天,龙十三无意中甩出火箭,竟是有这般好处,当下看准来箭,双手连接连甩,,竹长青也是照着火箭拔转,火箭队惨呼声中,阵势为之溃散,坟墓后的众大汉眼见火箭势弱,立时向火箭队冲了上去。 这时火箭队为自己火箭飞转,到处着火,哪里还顾得再放火箭,给竹长青这一伙大汉趁机冲入阵中,众大汉刚才为火箭所迫,心头窝了一肚子气,这时望着人就是一铁戈,蛮夷大汉这时大显神威,在敌阵中左冲右突,百胜王人马乱成一片,百胜王大声喝骂,然而将军士兵此刻谁也顾不上谁,人心惶然,到处逃窜。龙十三在乱军中奔走之间,一眼看见正在呵斥乱军的百胜王,迎面竹长青铁戈杀得正来劲。 龙十三大声道:“竹兄弟,快助我拿了百胜王。”龙十三只一说完,身子直向百胜王纵将过去,竹长青叫道:“龙大哥,我来助你。”望着龙十三身后赶上,手中铁戈如风车直转,前来拦击龙十三的人马全给竹长青杀退。百胜王呵斥之中,忽见一个黑脸小子向自己冲来,身法快不可当,其身后的竹长青杀起人来如疯似狂。百胜王心中一惊,当下一催坐下马,望军阵外疾奔。龙十三,竹长青眼见百胜王单骑逃串,心中一喜,两人都是心中明白,‘你一人落单奔逃,还能跑得到哪里?’当即分成左右两面,望百胜王包抄追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救驾 这地方是百胜王的管辖范围,百胜王对这一带地形极是熟悉,望着两人紧追不舍,当下一拔马头,顺着官道奔过。百胜王亲信眼见二人追着不放,有的放箭,有的望龙十三,竹长青急赶上来。两人一面躲箭,避开追上的敌兵,逐渐离百胜王越来越远,百胜王见已将两人甩得老远,心中暗喜,‘这次没想到会遇上龙十三,虽是失算,只要性命尚存,收拾残余人马,联合周边部落,再决雌雄,那时必要精心布置,一战成功。’一纵跨下坐骑,似风一样在官道上疾驰过去。 就这一时之间,官道上旌旗林立,蹄声如雷,人马极是精神,龙十三,竹长青停住身子,望着这一路人马,百胜王正好奔将迎上,两人脸色陡变,眼看这一路人马如此雄壮,百胜王得了这处人马,两处人马一合,后果实是不堪试想。两人正要转身,此刻只能让勒勇。铁连心护着几个不会武功的女子逃走,自己两人及众大汉拼死与其相抗,或可躲过这场刀兵危机。 只听得一声呼喊,“百胜王,你怎会在这里?’人马之中闪出一骑,甲胄鲜明,耀武扬威,百胜王神色自如,道:“我在这地方狩猎,不想遇见歹人,幸得侍卫拼死拦住,我才脱身逃出,元帅快去抓住那两个歹人,我将为你请功”。这人将信将疑,但见百胜王面不改色,便说道:“王爷稍待,让我看一下这两人有何本事。” 眼看百胜王一人一马,到了官道边上,龙十三这时功力也复,更兼得重生经之助,耳目异常灵动,人马喧哗中也是听得一字不差,知到百胜王使诈,当下身子急往前奔,望着中间身着甲胄之人道:“百胜王谋反,快截住。”这人听得清楚,好像猛地惊醒。对着身后人马急道:“抓住反贼。”百胜王没想到这一招被龙十三揭穿,后面人马听得元帅号令,当即逼向百胜王。 百胜王纵骑跃下官道,望着一条小道奔上。这条小道下去,就是百胜王城池的近道,百胜王的亲信看着百胜王上了小道,这时也望小道赶上,忽然间一声马嘶,小道上忽地窜出一只野兔,从百胜王马前跳过,百胜王坐下马前蹄人立,把百胜王直摔了下来。百胜王人一落地,慌忙爬起,看着赶来的亲信跑上去,龙十三看着百胜王也要逃过小道,忽然从马上落下,这时脚下一紧,瞬间就到了百胜王身边。 百胜王眼见龙十三赶到,立时站住身子,呼的就腰间拔出一把尼泊尔刀,也不作势,只闪过一道极短刀光,照着龙十三胸前忽地划过,这一刀唤作王者之刀,刀法沉稳狠准,得要胆识,臂力为一体,方能显其独有威力,是老百胜王沙阿当年沙场中杀敌的绝招,百胜王这时情急中使出,难免心慌意乱,威力自是大为逊色,龙十三手只一探,百胜王刀也震落,心中还没转过念头,就已被龙十三抓在手中。 百胜王亲信急奔过来,想要救出百胜王,小道上跳下一人,手中一横大铁戈,立时击倒几人,其余人还想冲上,忽然响起一片欢声,“女王陛下万岁”,女王这时已到了官道,身边两名侍女,傅灵霜站在中间,边上勒勇,铁连心随行保护,女王向一众军兵微笑点首,这时看着百胜王还想动手的亲信,说道:“百胜王谋反,罪在他一人,其余尽皆无罪”。百胜王亲信本以为自己罪不容诛,这时竟得女王亲口免死,当即统统下马跪下,眼见叛乱也平,竹长青走近女王,这时跪下道:“竹长青无知,助百胜王冒犯陛下。” 女王含笑扶起竹长青,道:“我之前想不到百胜王竟会谋反,就这样到了百胜王直辖之地,幸得壮士深明大义,方才得以脱险,我定助你在夜郎之基业”。女王果然没有食言,后来派了得力人马,远赴夜郎,帮助竹长青平定了他边上强大的部落,正是如此,夜郎诸部落人丁伤亡殆尽,以致朝廷后来从各地征集人员,迁移到夜郎落户。竹长青这时心中感激,谢过女王。这时看着龙十三,脸上全是敬重之色,道:“龙大哥,兄弟就此别过。”龙十三这时还抓住百胜王,望着眼前曾与自己交过手的竹长青,这当儿却成了好友,心中也觉异常激动,道:“好兄弟,一路顺风。”看着竹长青与众大汉离开。 身着甲胄的元帅正在女王面前,跪下向女王请罪,说道:“杨威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女王上前扶起,道:“这不关元帅之事,是我自己太过大意,这样也好,让我少了一个隐患。”这时看着龙十三,向杨威元帅道:“多亏这位好汉相助,我得好好赏赐他才是。”杨威元帅不识龙十三,但也见着龙十三擒住百胜王的身手,看他脸上漆黑,人也不过十七八岁,却是这般老江湖,他又哪知龙十三是为傅灵霜易容。 这时叫来两名军士,从龙十三手中接过百胜王。杨威元帅走近龙十三,躬身道:“有劳壮士相助”。龙十三连忙还礼,说道:“元帅不必多礼,龙某不过凑巧而已。”傅灵霜这时也近龙十三,龙十三向女王施了一礼,道:“陛下,在下这就告辞,”勒勇,铁连心走了过来,此刻对着两人,脸上微有惭愧之色,勒勇看着龙十三,面上大是钦服神色,说道:“勒某先时不知,还望大侠见谅。”铁连心眼见龙十三身手不凡,为人偏又竟是如此谦和,心中大为敬服,道:“龙大侠,请恕铁某不敬之过,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得见”。 龙十三看着眼前两人,神色中也是尊敬之色,道:“两位忠勇了得,龙某已是佩服得紧。”傅灵霜对着女王掬了一躬,道:“陛下,我们不识中原路道,还望陛下示之。”女王忽道:“姑娘。你父亲是谁?”傅灵霜轻摇了摇头,道:“我自小为师父养大,不知父母是谁。”女王奇道:“你是师父养大?”傅灵霜神色惨然,道:“如今师父为人所害,我是再没有亲人了”。 女王也觉凄然,微顿了一下,忽道:“你今年多少岁了?”傅灵霜奇怪女王这样相问,脸色忽地一红,低声道:“今年刚好二十三岁”。女王似觉此事离奇,道:“姑娘,你先等一下。”女王这时走到一边,对着两个将军模样的人说了一阵,两个将军神色郑重,退出行列之中,女王回转身子,看着龙十三,傅灵霜两人,说道:“龙英雄,我有一事需问这位姑娘,你们先随我道都城之中,我自会使人送你们回中原”。(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昔年恩怨 两人稀里糊涂到了这里,就算给指明方向,对这路道也还是不熟,如是有女王使人带路,自然再好不过,两人想到这里,一齐向女王称谢。杨威元帅令军士让出两匹马,龙十三与傅灵霜各骑一匹,女王自上了香车,百胜王余部编入杨威元帅军中,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望着尼泊尔都城进发。 勒勇,铁连心心敬龙十三,还以为就此不见,二人这时齐在龙十三身边,向龙十三问长道短,龙十三已知这两人心性率直,当下并不隐瞒,有问必答,两人听得龙十三遭人谋算,历经苦难,都觉离奇古怪,也明白了龙十三为何只一个时辰,就能击败百胜王最为得力的杀手。而傅灵霜却是奇怪奇泊尔姓氏怎会与中原相似,经过两人详加解释,二人方才明白。 因为兵荒马乱,中原有逃难到尼泊尔居住,中有与尼泊尔人通婚,因此有些人姓氏就类似中原,勒勇得知傅灵霜一个娇怯怯的小姑娘,竟是妙手仙师传人,医术用毒神鬼莫测,直是觉得奇异万分。龙十三这才了解到勒勇,铁连心,原来这二人都是尼泊尔先国王的勇士,随尼泊尔国王出生入死,深得国王器重,国王病逝,两人就随在女王身边。女王这次出宫,就只令二人同行,如非死神萧无尘,纵然千军万马,勒勇,铁连心也不会失手。 大队人马也回到尼泊尔都城,杨威元帅自统兵马回到帅府,勒勇,铁连心和龙十三别过,各回府中,龙十三和傅灵霜来到王宫,女王这时正忙着处理军国大事,只安排两人在王宫住下,有时让傅灵霜到她寝宫,陪着她说话,这中间勒勇,铁连心时时到龙十三住处,三人心性一般豪爽,言谈中甚是投机,尼泊尔地大物博,三人或到山中打猎,或去水上游玩,龙十三并不觉气闷,想到在中原灾难重重,尼泊尔到是自己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这样过了数月,这一日,女王不知何故,忽然使人召见龙十三,傅灵霜两人,女王就在宫中側殿等候,召见之人退了出去,殿中只龙十三与傅灵霜二人,女王让二人坐下,这时正看着傅灵霜,神色大不同往日,傅灵霜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道:“陛下,你有什么事吩咐?” 女王脸色和悦,柔声道:“你好好坐着,我今天要给你们讲一个故事。”龙十三微觉奇怪,女王日理万机,今日怎会有说故事的闲情,傅灵霜面色一呆,向龙十三看了过来,龙十三对着她头微点了点,只听女王轻叹了一口气,道:“二十三年前,”傅灵霜心中一惊道:“二十三年?”心中一阵疑云闪过,女王神色凝重,向傅灵霜看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 二十三年之前,女王还是一个小姑娘,番号为明月公主,心慕中原繁华世界,于是瞒住父王,只身来到中原,游山玩水,不想被一个水贼首领看到,眼见这异族女子姿容绝世,起了不良之心,与众水贼劫持了明月公主,正在水贼得意忘形之时,一个从长安会试的举子坐船回乡,见着水贼逞凶,当即正言相劝,要水贼放下明月公主。 水贼见是一个文人,哪会放在眼里,飞扬跋扈,不但不放明月公主,还要举子放下身上财物,双方动起手来,水贼才知遇上高人,举子名傅云天,自小得异人收之为徒,练得一手剑术,名为’逆水剑式‘。曾仗一时豪气,挑战三山五岳的侠客,无人是其敌手,杀出了一代剑仙的名号,后遇隐者点化,退出江湖,不再言剑,专攻诗书,这次长安会试,将其试卷一挥而就,实是文武全才。然而时值王莽专权,正要想取汉家天下,哪会容得傅云天绝世之才,随便找了个理由,说傅云天买通主考官,得窥试卷答案,连主考官一齐撵出长安。 傅云天志不在朝廷为官,想到从此可纵情山水,倒也不枉人生一番,这才由江直下,寄情于山水之中,眼见水贼猖獗,忘了向隐者所发的誓言,拳脚相交中,水贼如朽木遇上利刃,简直不堪一击,傅云天并未重下杀手,众水贼惊骇莫名,片刻间全逃得干干净净,两人因此相识,傅云天也因此惹出了昔日的仇家。 水贼中有一人,名叫余海山,与众水贼逃出之后,无意中撞见了一个剑客,叫任自在,此人见余海山神色慌张,当即拔剑相问,余海山身为水贼,素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刚被傅云天击败,心中正是没气出处,望着这人挥拳就打,这人只一动手,余海山既时鼻青脸肿,方才说出自己原是水贼一伙,为一个举子丢了饭碗,任自在年少轻狂,得知竟有如此人物,自然要见识。 于是叫余海山领路,找到傅云天,哪知与傅云天一见面,通过姓名,就知道傅云天正是师父要自己寻找的剑客,任自在的师父是泰山苍松道人,苍松道人为傅云天击败,引为奇耻大辱,于是亲自上了商山,其时商山上有四个老人,叫做商山四皓,四皓有一种奇功,为‘皓气长存’。 四皓已是为傅云天所败,苍松道人向四皓说明来意,原来苍松道人有一种剑法,唤作松针神剑,正是照泰山松针四季变化而成,如是以浩气长存为辅,威力自是无与伦比,‘商山四皓’都深恨傅云天,双方一拍即合,苍松道人提出一个办法,泰山,商山各派最得力的弟子,比试剑法,选出最后一个胜者,既将松针神剑,浩气长存一并相授,以这人去挑战傅云天,以雪前耻。 当即各自派出杰出英才,共在泰山比剑,苍松道人最小的弟子任自在大获全胜,得商山‘浩气长存’,与泰山松针神剑合并,威力果然陡增,初出江湖,就击败百余名邪派顶尖人物。受苍松道人之命,挑战傅云天,哪知傅云天如石沉大海,三年来了无音讯,任自在得知眼前这人就是傅云天,多年愿望一起涌上,拔剑令其动手,傅云天想到所发誓言,任自在又是正道中人,并不与其动手,说明自己早已弃武习文,任自在冷冷一笑,拉过余海山,令其说出傅云天击杀水贼的证据。(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身世浮现 傅云天这时已得知所救之人是明月公主,正要护送她到安全之处,不想多生事端,当即不理会任自在,转身欲与明月公主离开,任自在以为傅云天恃才狂傲,怒不可及之中,向着傅云天就是一剑,傅云天想到任自在是正道侠客,怎会料到他要出手,这时解释之后,正转过身子,要与明月公主离开。 明月公主正好看到这刺过一剑,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任自在剑上,傅云天情急之中,一掌将任自在击到在地,抱住明月公主,到了师兄妙手仙师之处,妙手仙师救活了明月公主,傅云天雇了一辆马车,亲送明月公主回尼泊尔,这时遇到了正道侠士的无情追杀,原来任自在为傅云天击倒地上,昏迷之中,却为余海山杀死。正道侠士不知当时有此一人,却硬栽到傅云天头上。 傅云天也是后来方才得知,这一场厮杀惊天动地,正道侠士得知明月公主是尼泊尔人,大骂傅云天是汉奸,都要杀之而后快,傅云天不得不出手,正道侠士伤亡极大,傅云天也是伤痕累累,终于到了尼泊尔。 两人经过这一番艰辛,心中都自有了情愫,明月公主怕父王怪自己与陌生男子一起,两人就在尼泊尔荒山中结了一个草庐,住了一段日子,明月公主终于晋见父王,将其爱慕傅云天之情吐露,哪知其父王另有打算,国王名叫普拉萨德,此时邻国相互吞并,有一年轻男子,叫做斯瑞,是尼泊尔邻国王子,正来尼泊尔求婚,萨德正欲以武力征战邻国,斯瑞求婚,正合萨德之意,如是两国联姻,势力定然壮大。 国王萨德向公主说了自己主意,明月公主哪里愿意,死活不从父王之意,萨德无奈,议定以文试傅云天,他听明月公主说傅云天武功卓绝,一介武夫,故意难为傅云天,傅云天金殿之上,无论诗书歌赋,兴国安邦之策,对答如流。萨德改变主意,决心比武招亲,传召尼泊尔年轻男子到都城招选驸马,国王萨德声明,只要傅云天连败尼泊尔所有俊杰,当既成为驸马,萨德实是另有深意。 傅云天与这么多动手,必定是不累死也要疲惫,傅云天上了擂台,所有尼泊尔青年都过不了一招,然而当年轻王子斯瑞一上擂台,傅云天竟是被打成重伤,明月公主自不能食言,与王子斯瑞当天成婚,傅云天心慕明月公主,而自己已不能回到中原,因此在尼泊尔荒山结庐独居。 明月公主成婚当晚,斯瑞吐露真情,原来年轻的王子天生没有男人功能,明月公主大是意外,密使人带了自己亲笔书信,交于在荒山的傅云天,也就是自己与傅云天曾一起生活过的草庐。傅云天看了公主书信,更是痴情以待,但两人洁身自爱,都没有往来,国王病逝,斯瑞王子继位,忙于征战邻国,常年在外,明月公主这时生了一个女婴,自知对不起丈夫斯瑞,于是仔细叮嘱,命一个侍女将女婴抱出王宫,交与傅云天,傅云天这才得知,这女婴就是自己的骨肉,正是自己与明月公主在荒山相爱,情不自禁所有。 傅云天将女婴抱到天山,请妙手仙师代为抚养,自己还是回到原处,静心守候自己心中的女神,直至斯瑞后来在征战之中,中了敌军埋伏,困在绝地之上,消息传到尼泊尔,举国震惊,傅云天得知斯瑞遭困,抛下个人恩怨,只身到了斯瑞被围之处,在敌我战场中,傅云天显出了不凡身手,机智摆脱了敌军包围,将斯瑞救回尼泊尔,但斯瑞先也已受伤,回到王宫之后,因伤势过重死去。 明月公主当政,称为女王,这中间女王只让人送食物用品到傅云天处,两人尊重年轻王子,之间全是清清白白,傅云天身亡之后,女王将其葬在尼泊尔公墓,每年必亲到祭奠,因此才遇上了龙十三、傅灵霜。女王这时接着道:“这一月多时间,我派出的两个得力亲信到了天山,妙手仙师果然也死,证实了霜儿所说”,两人想到平定百胜王时,女王对着两个将军说话,听了女王说出,才想到是让两人到天山访查,直到完全清楚,女王才相信傅灵霜所说。 女王取出一纸,让傅灵霜看,上面写着:‘明月吾妻,霜儿今已送到天山,承师兄妙手收养,日后如欲相认,到天山师兄处既可,我如今已为中原武林所不容,自当荒老深山,幸勿以我为念。’下面落款是‘傅云天’女王目中含泪,道:“我对不起云天,他为我有家难回,而我因王子之故,却不能与他一起。”傅灵霜看到这里,心中已是渐渐明白,原来自己所见的坟墓是自己父亲。 女王这时走近傅灵霜,轻抚着傅灵霜肩膀,目中满是爱怜,道:“霜儿,我对不起你,”傅灵霜听完这一切,才知道自己身世,心中一时间恍恍然然,看着眼前女王,一种母子亲情自然生起,轻道:“娘亲”。女王心中激动,一把抱住傅灵霜,母女两人抱在一起,这时已是再没说话,就这样过了好久,方才缓缓松开,只觉似在梦中,过了好一会,傅灵霜脸色迟疑,望着女王,神色中有不解之意,问道:“娘亲,父亲既是打败了全尼泊尔高手,怎会败给年轻王子,莫非有毒。” 女王道:“霜儿,你真的很聪明,我当时没有想到这一着,给他们瞒了过去,直自斯瑞临死,眼见傅大哥如此侠义胸怀,感动之下,才说出了真相。”原来国王萨德料不到傅云天这般了得,所有高手在他眼中有如婴儿,年轻王子怎是其敌手,所以暗中在傅云天饮食中下了毒,这种毒叫阿撤兹勒,在尼泊尔中叫做魔鬼,无色无味,能使内功在一瞬间失去,之后却又与寻常一样,因此傅云天没有怀疑。 斯瑞在战场受伤回国,临终时良知发现,将这秘密向女王说出,时过境迁,女王原谅了王子,想要告诉傅云天之时,傅云天却已死去,至死不知这些诡计,女王这时看着傅灵霜,脸上满是歉疚神色,道:“霜儿,我本想亲到中原,到妙手仙师那儿寻你回来,天意使你来到尼泊尔,使得母子团圆,我们都要感谢上天恩德。” 龙十三听到这里,心中直是代傅灵霜欢喜,听得傅云天这般天纵神武,不觉说道:“我真没说错,傅大侠实是绝代奇才。”(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上岛 傅灵霜想到龙十三在不周山说过,自己当时还认为龙十三是故意使自己高兴,想不到父亲确是如此人物,文采武功俱是一流,只是自己没有福分,连一眼也没看到,心中不觉为之黯然。龙十三却觉自己甚有先见之明,微感得意,忽见女王向自己看了过来,神色间极是和善,龙十三忽觉有些忸怩不安,不觉向傅灵霜看了过去,这时傅灵霜也正好看了过来。两人心中一阵异样的感觉,都不自觉低下了头,女王看着两人之样,心中怎不明白,这时轻抚傅灵霜,柔声道,“霜儿,你喜欢他吗?”说着看了一下龙十三,龙十三心中砰砰直跳,傅灵霜脸上微红,低头不语,女王道,“龙英雄,我欲将霜儿许配于你,你意下如何?”龙十三只觉太过突然,竟然说不出话来,女王道:“就这样定了,我择日为你们完婚”。 此时尼泊尔王宫鞭炮齐鸣,打摆酒宴,庆贺龙十三,傅灵霜良辰吉日。勒勇,铁连心齐到祝贺,看着眼前新郎,勒勇忽道:“你究竟是谁?”龙十三哈哈一笑,傅灵霜道:“这才是龙大侠本来面目。”铁连心回过神来,望着傅灵霜道:“我明白了,龙大哥是你给他易了容。”龙十三笑声也住,道:“你们心中定是奇怪,我看上去年纪轻轻,为何声音却是苍老?”傅灵霜道:“不是,是豪气,龙大哥,我就这样叫你,可以吗?” 龙十三看着傅灵霜,此刻新娘大红礼服,正自柔情看着自己,心中一阵感激升起,道:“霜妹,龙某得妻如此,夫复何憾。”看着镜中自己,自言自语道:“我易容成小眉易过的面容,得成这么多奇遇,真正的王小眉如今又是怎样?” 黄吉想起王小眉伤重未治,心中立时一阵慌乱,对着阿蜜道:“王兄弟为我才受了重伤,我却把他忘了,蜜姐姐,我这就要去找王兄弟,”说着就往路上直奔,阿蜜不知王兄弟是谁,在黄吉身后道:“黄公子,我一起和你去找,”就随黄吉身后追了上去。 两人跑了好远,仍是不见刁若凤几人,黄吉心中担忧,望着起伏不断的群山,自言道:“王兄弟,你究竟到哪里去了,”阿蜜道:“黄公子,你不要太过担心,你们本就是去东海,既然这王兄弟和东海的人一起,自然是要到东海,”黄吉听得阿蜜这样一说,稍放下了一棵悬着的心,看着阿蜜道:“蜜姐姐,我要到东海”。 阿蜜道:“你要到东海”?黄吉用力点了一下头,道:“是,王兄弟一人去了东海,我实在放心不下,”阿蜜轻声道:“黄公子,不管你你到哪里,阿蜜都愿意一起,”说到这里,已是脸微红了一下,语音轻柔婉转。黄吉想到吕母适才所说,刹那间心中竟突地跳了一下 两人问明了东海的路道,当即往东海一路行来,在海边找到了一个渔翁,向他说明了要到东海岛上,渔翁也不推辞,一口答应,原来刁子都身为义军首领,此人深知民心重要,严令手下不得扰民,因此众渔民与义军之间相安无事,有时还帮助义军办事,两边并无冲突,两人上了渔船,渔翁驾着渔船从海上驶出,这几日海水出奇平静,无风无浪,渔船顺利地到了海岛边上,阿蜜取出身上银两,给了渔翁作为坐船用费,渔翁自顾摇船回去,两人方才上了海岛,海岛上树木绿郁葱葱,极是清静。 黄吉和阿蜜顺着树丛中路径前行,一路走来,岛上看不见一人,阿蜜奇道:“黄公子,东海龙王怎会这般大意,竟不使人把守。”黄吉道:“东海龙王威名远扬,一般宵小之辈怎敢轻易上岛“?阿蜜本来还有些担心,听得黄吉这么一说,心就登时轻松下来,看着黄吉道:“只不知东海龙王住在何处。” 黄吉看了看岛上环境,想找人个来问刁子都住什么地方,身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自己哪知道东海龙王住处,这时也自没有主意,为了不使阿蜜担心,只道:“反正没事,正好看看岛上风景。”阿蜜一想,东海自己还没到过,却是正好长长见识,何况身边还有一个黄吉,自己并不觉着寂寞。这样一想,向着黄吉微点了点头,道:“公子怎么说,阿蜜都会依着。”两人这时望着沙地走过。黄吉走在前头,忽觉脚下一空,心中暗道一声,‘不妙’,阿蜜正在黄吉身后,只觉手上一紧,已被黄吉抓住手臂,脚下所站沙地既时陷落一个大洞,身子忽地临空直起,就地拔起了十余丈。 阿蜜见黄吉突然间就拔起这般高远,赞道:“黄公子,真好轻功。”黄吉自料不到拉住一人,也能飞得这么远,心中也是自然感到得意,着眼处有一处凸起的沙地,黄吉看着落了下去,道:“这下好了”两人脚刚着地,忽地全没了着力之处,身子就如临空一般,直是落将下去,黄吉惊道:“不好。” 他这时变应极是快当,一手紧紧拉住阿蜜,另一只手往边上沙地一按,想要借势跃起,手将及沙上,沙地忽然整块跨下,竟是丝毫无着力之处,两人脚一踩实,周边泥沙登时灌进,身子立时被泥沙填实,再不能动得。两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阵沙沙之声,身边跑来了十几个手持单刀的汉子,衣服长短不一,其中一人道:“看不出来,这紫衣小子这般年青,竟是一身好轻功,跳得如此远,”另一个肥大的汉子望着黄吉两人,得意地说道:“小子,你们刚一上岛,爷们就注意到了,看你们东张西望,一定是朝廷细作。”边上一个瘦小个子道:“废这么多话干什么,一刀宰了不就完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吞沙沉海 肥大汉子道:“小三子,你说得对极,反正我们又不是才杀一人,留住性命还要浪费粮食”说着举起单刀,照着黄吉就要一刀落下,小三子提着单刀,望着阿蜜道:“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杀了也太可惜了。”心中犹豫不决,望着手上单刀,这一刀像是下不起手,黄吉身在泥沙之中,这泥沙从四面八方涌来,一时间挣扎不得,眼看这肥大汉子单刀落下,心道:‘难道我黄吉今天竟要死在这东海岛上。’眼前一个声音喝道:“沙老九,你又在杀什么人,”声音带着张狂之意,沙老九收住单刀,望着来人道:“郑头领,这小子在岛上探头探脑,一看就知不是好人”。 郑头领往沙地下一看,黄吉听这声音耳熟,抬头望着来人,喜道:“是你,郑前辈。”喝住沙老九的正是郑东疯,他这时也认了出来,埋在沙地中之的紫衣小子,正是曾在番禹相斗,龙王庙救过自己及霍乱天的黄吉,这时眼睛一翻,对着沙老九怪声道:“这小子曾经救过我们,如不是我来得快,你这不是害了好人了吗?” 沙老九哪知龙王庙之事,听得郑东疯如此一说,慌道:”对不起,我这就拉他出来。”忽然间眼前泥沙突地腾空飞起,黄吉这时也缓过了一口气,体内真气所至,‘缩腹收胸’陡然使出,也从沙地中直拔出身子,沙地上几人还没明白过来,黄吉也飞出十余丈外,手上还是拉住阿蜜,黄吉身在半空,看着一块凸起的沙地,两人身子直落下去。 郑东疯远远看到,急道:“使不得”,就在这一当儿,一个人已到了黄吉二人身旁,口中道:“小子,往这儿来”手只一探,拉住黄吉站在一处凹下的沙地上,黄吉也识从突然来到的人,就是东海双仙,霍乱天,这时看着霍乱天,奇道:“霍前辈,为何凸起之处要陷下去,凹下之处反而没事?”郑东疯也走近黄吉,闻言哈哈一笑,道:“这就是虚者实之,实者虚之的道理。” 阿蜜这时也回过神来,望着还不明白的黄吉,道:“我明白了,一般人都是看着沙地凸起之处,以为那地方才是紧实之处,方才上了大当。”黄吉道:“要不是霍前辈及时赶到,我还得再被沙吞进去。霍乱天眼睛一闪,道:“正是如此,你这小姑娘还真聪明,这就是我们东海龙王精心创出的‘吞沙沉海’阵,只要对方不知,就算千军万马,一样陷进沙阵之中”。 黄吉这才想起,刁若凤在番禹之时,面对韦正的天残地缺黑白阵,说得头头是道,这什么吞沙沉海阵也是这样厉害,原来她父亲就是此中高手,家学渊源,自然得知个中原因。沙老九眼见黄吉从沙中脱出,这时正望着黄吉,咂了咂石头,道:“好可怕的功夫。”黄吉听沙老九这样一说,嘻嘻一笑,指着他手上单刀,道:“再好的功夫,碰在你手里,还不是咔擦一刀砍了。”沙老九望了一下手中的刀,肥大的脑袋摇了几摇,道:“我们也只靠着沙阵,论功夫就差得远了。”郑东疯道:“你小子这次还算说得像人话,如是没了沙阵,就凭你这把刀,有一百个沙老九这会儿也了帐了。”沙老九伸了一下头,再没说一句话。 霍乱天道:“小子,你既然来到东海,我这就带你见我们岛主。”黄吉本想就此向东海双仙问清王小眉下落,听得霍乱天要自己去见东海龙王刁子都,心想:‘只要见着东海龙王,王小眉的下落自然就知道了。’当下恭敬道:“承蒙两位前辈带路,在下正想见东海岛主。”郑东疯大点其头,道:“似你这般年少英雄,我们岛主定然喜欢”。 东海双仙在沙阵中左走右拐,两人一边走,一边向黄吉二人解说,二人方才知道,岛上这吞沙沉海阵,是刁子都自黄帝内经中,精细研究出来,当年黄帝战蚩尤,蚩尤只依仗凶猛勇武,黄帝却是因掌握天文地理,五经八卦,因此蚩尤大败而亡。刁子都分析了东海沙地松软,于是根据八卦画了图形,命手下照图形在黄沙之下掏空,因此任他何等样人物,只要进了吞沙沉海阵,就不能活着出去。 东海黄沙何止千里,吞沙沉海阵包罗万象,即便千军万马,入了吞沙沉海阵,一样陷在其中出之不得,王莽曾派军队征剿,每次都是大败而归,刁子都东海虽是得天独厚,但此人一身才学,却是非同小可。四人所过之处,弯弯曲曲,走的尽是凹下之处,人都知道凸起的地方才是牢实之处,刁子都却反将过来,凹下处才是踏实之地,倒真是使人意料不到。 沙阵看着也是过完,眼前岛上却只见着无数洞穴,黄吉自言道:“哪里来这么多的深洞。”郑东疯嘿嘿一笑,道:“这不是一般的洞,是让人居住的民房,”阿蜜奇道:“人住在这洞中?”霍乱天道:“这就是主人精明之处,”看到两人并不知道自己这话的意思,霍乱天又轻声道:“这是我们东海喽兵所住”。 原来东海岛屿众多,盛产珍珠,仙贝稀奇之物,岛上之人全以鱼虾为生。东海喽兵每一百人,或者两百人不等,住在这些不起眼的山洞中,里面设有铜铃,只要其中一处发现敌人,摇动铜铃,挨近的全部摇动,声音就传遍了岛上,这也是为了防备外人侵入,豪夺岛上财物。黄吉大是叹服,刁子都果然精明,喽兵分住在山洞之中,自不会引起敌人注意,这种办法确是妙得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黑白双蛇 说话间四人已到了一处房室之前,房室用巨石砌成,东海是为反抗王莽最是得力的一只绿林人马,其主要原因就是刁子都身为东海领袖,生活起居一切从简,因此得为手下真诚拥戴,而义军之中也是相互团结友爱,两人随着东海双仙进了巨石房中,房内宽敞明亮,屋中一人,大袖飘然,眼神清亮有神,经过东海双仙相互介绍,才知道这人就是刁子都。 黄吉和阿蜜还以为刁子都名为东海龙王,必是相貌狰狞,威猛无比,想不到却是神态清雅不俗,也是与自己师父一般书生气质,如是与师父比将起来,公孙无计温文儒雅,使人生出心敬服从之感,刁子都却是自有天下舍我其谁,隐然中自有一种凌驾于人之上,飘逸脱尘之意,东海双仙当着黄吉两人,向刁子都讲述了黄吉在龙王庙的经过,都是大赞黄吉如何临危不惧,方得化险为夷。 黄吉听得两人打赞自己,微觉脸上一热,这时望着刁子都,眼前这温文尓儒之人,竟是名震绿林的东海岛主,当下恭声道:“晚辈黄吉,见过东海岛主”。这时以后生之礼拜见,黄吉身子微曲了下去,刁子都自不知黄吉是谁,说道:“不用多礼”。单手照黄吉一拂,黄吉登觉一股力道向上直起,体内几道真气既时升起,立时稳住身子,仍是曲将下去。这一拜没被挡住。 刁子都神色一变,自己虽是与巨无霸动手受了内伤,可这一手拂向黄吉的内劲极是神妙,用了‘请勿多礼’这一巧劲,何况又是这般靠近,世上能有几人避得开这一手法。自己还以为东海双仙言过其实,方才用上‘请勿多礼’,实是存心试一下黄吉,这时神色大动,眼前紫衣小子功夫果真不可小视,轻点了点头,对着黄吉颜色和悦,道:“很好,你就在我东海效力就是。”东海龙王一生择人极严,这时对黄吉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就这样让他进到东海,实是破天荒的大事。 东海双仙自不知刁子都这般说话,还不知黄吉是何等样人,就叫他加入东海,两人还没有说话,黄吉也恭谨道:“晚辈这次赶来东海,实是另有要事相求,”刁子都听黄吉不是来投奔东海,心中也自不悦,道:“你有什么事”,语气中极为冷淡。黄吉道:“晚辈有一朋友,为救晚辈身受致命剑创,闻言东海松花止血膏方能治得,也与若凤姐姐来了东海,还望岛主赐给松花止血膏,让他与晚辈一道回去。刁子都冷冷道:“我没见过你的什么朋友,松花止血膏如此珍贵,我又岂能轻易施舍外人”。他听得东海双仙大赞黄吉,还以为这少年是慕名投奔东海,这时听黄吉似不在意东海,心中也是不赖,说话间也就不再客气。 黄吉怎知刁子都心中所想,虽觉刁子都语气冰冷,想到刁若凤也是这般,父子间应有相似之处,因此也不往心里去,仍是恭谨道:“晚辈朋友实是来了东海,难道去了什么地方,岛主也许不知道。”刁子都心中有气,道:“你这是说什么话,东海岛上还有我不知的地方?我说了没有这人,就是没有,你这就请了吧。” 黄吉听刁子都没说上几句话,竟是对自己下来逐客令,心中老大没趣,正想要告辞转身,门外忽然间冲进来两人,面色紧张,对着刁子都道:“岛主,大事不好,有蛇。”刁子都道:“蛇有什么好怕的,用得着这样惊慌?”两人还要说话,见刁子都神色不对,想要说的话又不敢再说。忽地听得嘶嘶之声,两人中有一人往地上一看,脸色登时变得苍白,颤声道:“蛇进屋来了。”身子闪到一边。 几人这时都看到了,石屋中闯进了两条色彩斑斓的巨蛇,一黑一白,正自昂首吐信,旁若无人地在地上游走。郑东疯大叫一声:“好家伙,正好煮来吃了,”望着地上两条蛇按将下去。黑蛇陡然三角头一甩,尾巴倒着一卷,忽地向郑东疯扫来,霍乱天道:“快闪开”。望着黑蛇尾巴一手抓来,想要扯住蛇尾,黑蛇似有灵性,一觉霍乱天抓到,尾巴忽地一收,霍乱天这一手没有抓到蛇尾,霍乱天这一手一般武林高手也是躲不过,却被黑蛇滑脱,直是觉得没了面子。 这时大吼一声,向着黑蛇扑了过去,黑蛇见霍乱天来的势猛,好似明白这人厉害,蛇身忽地一扭,登时人立站起,白蛇呼的一声,也从空中直射向霍乱天,就这一时之间,两条巨蛇身子长大,一进一退之中,倏忽来去,却也攻守兼备,就似有人调教过一样,直似进退自如,郑东疯,霍乱天怎想到蛇也会这般似格斗的身法,立时被搞得手忙脚乱。 刁子都眉头微皱,喝道:“闪开”。身子也望郑东疯身后欺到,刁子都这刻手法如电,忽地一下,劈手抓住黑蛇,双手分两面一扯,‘嗤’的一声,黑蛇登时断成两截,啪地扔到地下,蛇虽被扯断地上,一时却不得死,还在地上翻腾,白蛇咻的一声,向着刁子都一卷既到,身子异常灵活,刁子都就手一抓,也抓住蛇头,狠劲一紧,嚓的一响,蛇头登时捏成粉碎,刁子都手微一松,白蛇既时摔在地上。 郑东疯,霍乱天一人抓住一条死蛇,向门外丢出,只听啊的一声,两条死蛇落在一人身上,那人是一个养蛇的蛇奴,这时正望着地上死蛇,一条断成两截,另一条蛇头粉碎,陡然间大声叫道:“大黑,大白给人弄死了。”声音满是惊惧,另一个也是蛇奴,惊道:“这下怎么向主人交代,”两个蛇奴齐看着死蛇,就如天塌下了一样,背后忽然间响起一个声音,“大黑,大白是谁弄死的。”声音极为严厉。两个蛇奴转过身子,身后正站着一个青衣人,面色铁青,长着一对三角蛇眼,两道碧绿绿的精光射在两个仆人身上,两个仆人给这眼光一射,都是吓得忘了回答,只看着眼前青衣人,手齐指着巨大石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激将法 刁子都几人也闻声闪出门外,青衣人三角蛇眼一睁,碧绿绿的目光向着几人一扫而过,就似有两条毒蛇在身上爬过一样,几人登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郑东疯强自镇静,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会过得了我们东海沉沙阵。”黄吉也觉奇怪,这时齐看着青衣人,青衣人微微一晒,道:“大黑,大白什么阵势没见过,它只要觉着危险,就会立时绕开”。 霍乱天道:“原来你跟着这冷血畜生,怪不得没有事”。青衣人望着地上黑白死蛇,神色中极是痛心,说道:“大黑,大白,你们曾受我调教,会得进击身法,怎会死在这里。”几人这时都也想到,蛇身接触到沙地,只要身下略有松动,蛇立时便会警觉,因此避过了沙阵。郑东疯哈哈一笑,道:“你擅自闯入本岛,这就该着是找死了”。身子临空跃起,看着青衣人就是一掌,这一下也使出‘罗汉风云手’。 青衣人滴溜溜一转,就也转到郑东疯身后,喝道:“我要杀了你们,为大黑,大白偿命。”双手忽地伸出,就如蛇头一般,向着郑东疯疾闪射到,霍乱天眼见青衣人这一招毒辣,这时喝了一声,“躺下”。双掌陡然翻滚使出,正是自己看家功夫,‘翻天掌’。 眼看这一掌就要堪堪击中青衣人,只见青衣人身子一扭,就如蛇一样转出两人中间,青衣人一声冷哼,照着东海双仙,双指倏地挥出,人影闪处,青衣人指下也空无一人。这时猛地转身,东海双仙也站在一人身后,这人衣衫飘忽,落落大方。直如神仙一般人物。青衣人冷视此人,道:“你就是东海龙王刁子都?”刁子都眼见青衣人两指探出,东海双仙就要命丧指下,身子向着东海双仙一掠而出,从青衣人指下拖出郑东疯,霍乱天。 刁子都一时间想不起不这人是谁,这时冷冷一笑,道:“蛇是我杀的,你擅自闯进本岛,连人带蛇都给我留下。”刁子都话只一说,身子也近青衣人,口中只轻哼了一声,两只手掌就势飞快击下,青衣人身子一伸一缩,竟从刁子都双掌下脱出,滑溜之极,刁子都陡地站立,望着脱出掌下的青衣人,说道:“‘蛇形鼠窜’,你是蛇岛上什么人?” 青衣人眼中射出如蛇一般的恶光,道:“我就是蛇岛之上的蛇岛大仙,大黑大白我养了几十年,今日竟死在你的手里,我要你给它偿命”。蛇岛大仙双手一扬,就如两条蛇似的扑向刁子都,蛇岛大仙极善呼唤使蛇,一身功夫与蛇无异,刁子都手只一闪,从蛇岛大仙两只手中直钻过去,这一招名为‘清风过处’。手法轻柔快捷,黄吉这时已经看出,刁子都内力似也不继,手也要及住蛇岛大仙咽喉,却是微顿了一顿,就已被蛇岛大仙闪开。 蛇岛大仙却也惊出一身冷汗,东海龙王确是厉害,他自认不如。刁子都在这之前,也和马适求合斗巨无霸受了内伤,不然这一手蛇岛大仙怎躲得去,只听两声大喝,东海双仙两条人影扑了过来,两人都也知道,刁子都此刻内伤未复,怕刁子都失手给蛇岛大仙,因此两人一起扑出,蛇岛大仙身子忽地跃出,这时站在两人身后,望着刁子都冷笑道:“东海龙王,原来是仗着狗腿子多”。 刁子都眼看这一手就要及着蛇岛大仙,却是内力忽然停住,这才给他脱了出去,这时看着东海双仙,道:“你们退下”。东海双仙望着刁子都,面色迟疑,郑东疯道:“岛主,你”,他是要说:‘岛主,你内伤未复,就由我两人齐上吧’,但这句话哪敢轻易说出。霍乱天道:“主人,蛇岛中人踏上东海,就是该死,何必对他客气。”刁子都怎不知二人了解自己内力受损,这才要齐斗蛇岛大仙,可东海龙王一生自恃功力,如是连对付这么一个小人物,也要手下帮忙,岂非让人耻笑。 这时望了两人一眼,道:“不管怎样,他也只是一人,不必多言,”东海双仙不敢再说,退了下去。蛇岛大仙怪笑一声,‘东海龙王,我再来讨教。”双肩往上一耸,直跳到刁子都身前。就如怪蛇一卷既到,刁子都哼了一声,手掌倏地伸出,使出了‘雨洒东海’。蛇岛大仙只觉身子前后都是掌影,心中暗叫一声,‘东海龙王,还真不好对付。’ 刁子都自觉真力也弱,不能与蛇岛大仙长斗下去,这时展开身子,用的是‘东海漫步’身法。姿势轻飘美妙,双手忽抓忽拿,要将蛇岛大仙立毙手下,蛇岛大仙功夫以灵动为主,‘闪,退,进,跳。’可这时遇着刁子都东海身法,却是不能得其长处,忽地身法一变,从刁子都眼前横掠闪过,这时显出蛇岛功夫诡异之处,手只微一曲,竟然抓住了刁子都手腕,蛇岛大仙心中一喜,就手中一伸一缩,想要把刁子都手臂扯脱下来,忽地眼前一花,刁子都二指倏地挥出,照着蛇岛大仙双眼点到,蛇岛大仙头微向后一仰,这时抓住刁子都的手似是滑了一下,刁子都手也从中脱出,随手一翻,竟是直向蛇岛大仙身前击到。 蛇岛大仙慌不迖往后跃退,一时间脸色苍白,刁子都暗呼惭愧,如不是自己真气忽然在丹田顿住,蛇岛大仙此刻已死在这一掌之下。只见蛇岛大仙退到远处,忽地从身上取出一块脏兮兮的手帕,郑东疯奇道:“怪了,难道你不是岛主敌手,还要学女子哭眼泪不成。”蛇岛大仙手帕只迎风一晃,就也点燃起来,几人只觉一道恶臭飘过,霍乱天忽地叫道:“糟了,这时蛇岛招蛇的法门。”郑东疯怪叫一声,“抓住他,”霍乱天一想不错,只要抓住蛇岛大仙,蛇还不乖乖听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退去 黄吉看着游来游去的蛇群,心中直觉极是厌恶害怕,但见蛇群却并不向自己游近,心中也是不知如何是好,看着两个报信喽兵被蛇咬死,想救也是迟了。眼见刁子都三人气喘吁吁,蛇群如潮水般涌上,这时也顾不得害怕,一手握住阿蜜小手,大着胆子向前一迈。 黄吉脚只一落下,毒蛇就似如见了克星一样,蛇群登时闪开,黄吉想也不想,看着刁子都三人一下奔进,所到之地,蛇似特别畏惧黄吉一般,纷纷逃开。黄吉这时身子也近三人,正要助其拔下身上毒蛇,手刚一伸出,缠住三人的蛇忽然落下,在地上一扭一曲。远远逃出。郑东疯一抖身子,身上也干干净净,大声道:“小子,想不到蛇也怕你,”霍乱天喃喃道:“厉害,厉害。”刁子都心中惊异,一句话也没说。 黄吉自己也摸不着头脑,蛇怎会怕了自己?难道是蛇岛大仙的离间计不成,眼见黄吉这一走出,蛇群立时散开,心中惊异,这时大袖一甩,金光闪过,一条指头粗的小蛇空中一曲,如闪电奔向黄吉,这条细小的蛇唤作霸蛇,毒性凶猛恶毒,是蛇岛大仙精心饲养而成,只要见着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会一口咬下。 霸蛇行动如光一闪,黄吉没有看到,只觉肩上一痛,也给霸蛇咬了一口,霸蛇倏忽不见,竟是又回到了蛇岛大仙袖中,蛇岛大仙哈哈一笑,道:“我这霸蛇毒性天下第一,你小子再是怪异,给它咬了照死不误。”黄吉听得小蛇叫做霸蛇,蛇岛大仙又说得如此可怕,心中紧张,一道鲜血就此流出,忽觉不怎么痛了,忽然间想了起来,自己鲜血救过刁若凤,这些蛇怕了自己,莫非和大黄采给自己所食的灵芝津液有关。 蛇岛大仙笑声未绝,袖中霸蛇身子扭了几下,突然从袖中滚在地上,身子已不再扭动,蛇岛大仙望着地上死去的霸蛇,望着黄吉怒道:“你害死了我的霸蛇,我要你为它偿命,”身子一扭一曲,就到了黄吉面前,阿蜜这时正在黄吉身边,望着这三角蛇眼之人一晃既到,说道:“你要干什么”,一手向蛇岛大仙拂去。 黄吉知道蛇岛大仙浑身是蛇,急道:“蜜姐姐,快闪开。”就手拉住阿蜜往后一扯,阿蜜就到了黄吉身后,黄吉这时看着蛇岛大仙扑来的身子,猛地一掌使出,这时惊慌之中,正是云梦绝学,‘如梦初醒’。蛇岛大仙心头狂跳,身上落下无数小蛇,整条臂膀似要掉下,这时一双惊惶的三角蛇眼看着黄吉,就如见了妖怪一样,向着两个仆人道:“快走”。身子向前飞纵,霎时间,地上又复原样,再没一条毒蛇。 刁子都见到黄吉这般身手,心中骇异,心下寻思,这小子似有神助,不管在哪人之手,都是东海一大威胁,如是不为我用,还不如杀了以绝后患。 郑东疯神色一怔,眼光怪怪地看着蛇岛大仙离开的地方,霍乱天奇道:“你在看什么?”郑东疯也不回话,只紧上几步,在地上拾起一块黑漆漆的东西,拿着走近刁子都,道:“岛主,这是从蛇岛大仙身上掉下的。”适才蛇岛大仙迫近阿蜜之时,黄吉情急出手,这块黑漆之物随着小蛇一齐震落地上。 黄吉看着郑东疯手上黑漆漆的东西,忽然想起自己身上也有一块,当即从怀中取了出来,正是昔日在山洞因吃了黑衣人煮的獐子肉,性命相搏之时,黑衣人落到地上的麒麟堂铜牌,‘扑’的一声,随着黄吉铜牌取出的手势落下一样东西,黄吉此刻看着郑东疯,没有觉着有物掉下,当下拿着铜牌说道:“铜牌是麒麟堂中人所带之物,我这块也是从麒麟堂人身上得来,蛇岛大仙怎会也有此物?”刁子都也看到牌子上麒麟堂三个篆体小字,微一沉吟,道:“麒麟堂广招天下奇士,蛇岛怪物会这邪恶法门,自是必为麒麟堂看中。” 郑东疯手望远处一扔,铜牌被抛得不知去向,这时恨恨道:“原来如此,这老怪也为麒麟堂收买,怪不得绕道来我们东海。”霍乱天道:“糟了,难道这怪物是来作探子。”刁子都眼视南面方向,道:“我们不去犯他们,麒麟堂倒是自己找上来,”东海双仙见刁子都这一时之间,又自露出东海龙王惯有的自信神采,两人不自觉精神一振。 阿蜜略一低身,也在黄吉脚下拿起一物,道:“黄公子,这是你身上落下来的。”黄吉接了过来,原来是公孙无计交给自己的双刀谱,黄吉这时把麒麟堂铜牌连同双刀谱一并放入怀中,刁子都却好看到黄吉手中的双刀谱,似是识得黄吉这双刀谱,神色陡然一变。只是一闪既逝,黄吉没有看到这一神色,阿蜜这时正刚抬起头,却是将刁子都这神色看在眼里,心中直觉这神色异样,心竟不由得紧了一紧。 东海双仙这时正走近黄吉身前,霍乱天脸上全是佩服神色,说道:”小子,适才之事还真要感谢你“,郑东疯一拍黄吉,道:“小子,真看不出来,竟连毒蛇都怕你。”黄吉道:“这也不过是凑巧碰着,倒让前辈见笑了。”当下拉住阿蜜,看着刁子都道:“岛主,既是王兄弟没来过东海岛上,我们就告辞了。”这时又对着郑东疯,霍乱天道:“两位前辈,晚辈就此别过”。东海双仙还没有说话,刁子都见黄吉转过身子,忽地说道:“年轻人,你这样慌着离开干什么,”黄吉这时停住身子,奇怪的看着刁子都,东海双仙不明白刁子都之意,都一齐向刁子都看了过来。 刁子都神态自如,望着黄吉道:“说不定你朋友这刻正在东海什么地方,”黄吉料不到刁子都说出这话,疑道:“岛主是说真的?”刁子都神色和悦道:“刁某一生,极是钦敬侠义之士,少侠不计前嫌,助东海去一敌人,我自会令人在岛上人为你找到朋友“。黄吉不明地问道:“岛主先时为何又说没见过王兄弟?”刁子都神色淡然,道:“是人都是一般心意,私心极重,我先时不知你是如此侠义,方才说没见着你的王兄弟,你想东海岛这般阔大,这王兄弟躲在什么地方,谁又能轻易找到。”黄吉想不到刁子都这般直接,竟不觉生了佩服之心,对着刁子都奇道:“王兄弟受了致命剑伤,正要求岛主松花止血膏,躲着干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假装 这时一见郑东疯向蛇岛大仙跃出,当下也是跟着飞扑过去,只听一声沉喝:“退回来”。眼前人影一掠,刁子都已闪既至,郑东疯后心也被刁子都立时抓住,望身后掷出,霍乱天只觉面前一道劲风,就给刁子都挡住,只听得一阵嘶嘶叫声,两人往地上一看,地上密密麻麻,到处都爬满了蛇群,这些蛇颜色各异,或身子碧绿,或五彩斑斓,有大有小,这时群相游动,三角蛇头吐出生生毒气,口中全都发出声音,从蛇群中发出一股中人欲呕的腥气,海岛上气温潮湿,极是盛产毒蛇,蛇岛大仙手帕发出的恶臭招来了全岛所有毒蛇。 蛇岛大仙得意笑道:“什么东海龙王,今天本大仙‘集邪令’出,让你变成死鱼烂虾。”刁子都早闻蛇岛大仙擅会招蛇,只要燃起‘集邪令’,方圆百里大小蛇群,嗅着集蛇令特制气味,立时赶来,这时看着地上奔行蛇群,若是对付人还要容易,遇上这种不知死活的畜生,却是难以应付,这当儿要想发出讯号也是不行,人只要一经走动,蛇群一见动着之物,登时便会群起围上。 这时蛇岛大仙口中嘶嘶作蛇吼声,正在发出驱蛇音,驱使蛇群攻击三人,郑东疯看着地上蛇群,身子一阵肉麻,这时对着霍乱天,道:”霍老弟,看来今日就要葬身蛇腹“。霍乱天道:“这倒也好,以前咱两人食蛇,今日报应到了,该蛇吃我们了”。这时望着刁子都,道:“岛主,我和郑大哥为你杀出一条路,”郑东疯道:“妙极,就是这样。”两人身子刚动,刁子都也立时拉住二人,这时望着东海双仙,一正神色,道:“你两人这是说什么话,刁子都如是靠着你们逃命,还算是什么东海龙王。” 黄吉听刁子都说到这里,心下不觉也自佩服,刁子都能号令东海,令这么多英雄好汉听命,确有他使人心服之处。只听蛇岛大仙哈哈一笑,道:“东海龙王假仁假义,也只是让下属更加卖命而已。”郑东疯大声骂道:“放你娘的蛇臭屁,我们岛主英雄人物,谁似你蛇岛怪物是个冷血畜生。”蛇岛大仙听到这里,眼珠忽地一转,向着刁子都身边的郑东疯,霍乱天,鬼笑一声,说道:“东海双仙,只要你两人杀了东海龙王,我立时撤回毒蛇,你两人就此成了东海之主,从此再没人敢管你们,如何?”郑东疯正要破口大骂,刁子都忽轻扯了一下郑东疯,轻声道:“你答应他”。 郑东疯没有会意,睁圆大眼,道”“什么”。,刁子都这时看出,蛇岛大仙是有准备而来,因而岛上喽兵这时又全然不知,眼见蛇岛大仙‘驱蛇音’,蛇群也在蠢蠢欲动,他深知岛上蛇极具奇毒本能,蛇身绵软,武功再是高绝,地上蛇群何止千万,一时间怎得尽数杀光,听了蛇岛大仙这话,明知此人是使的离间计,是要自己三人相互猜疑,东海为自己灭亡。 这时低声道:“你先假作制住我,然后再如此如此”。眼见蛇群四面涌来,刁子都知道这点小聪明是瞒不过蛇岛大仙,但只要他稍一动心,自己便有转机,这才吩咐郑东疯,郑东疯总算明白过来,这时望着蛇岛大仙,道:“你说话可得算话,我这就制住岛主”。身子忽地一闪,向着刁子都假装奋力扑出,忽地砰地一声,结结实实中了一掌,这一来没料到有人会对自己下手,只觉眼冒金星,睁眼一看,下手之人竟是霍乱天。 郑东疯正要怒骂,霍乱天神色郑重,对自己猛一摆头,郑东疯似觉其中有些道理,要骂的话都吞转口中,霍乱天对着刁子都,说道:“岛主,这种小计骗不过蛇岛怪物,反会使自己人难堪。”这时对着郑东疯,道:“我先跃到前面,你再跃到我身上,从我身上飞过,这样也是极远,”郑东疯明白过来,道:“好主意,你是要岛主从我二人之上脱离险境。”霍乱天轻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刁子都,又道:“岛主轻身功夫自然非属下可比,如是从我两人身上借力跃过,相信一定过得了蛇群。” 眼见蛇群云涌而至,阿蜜也是面如土色,心中忽觉奇怪,蛇群到了自己和黄吉身边,竟是远远游走,似是不敢近身,两人身周就如禁地也似。这时看着蛇群中的三人,眼见霍乱天身子一动,他这时也是要向远处跃出,要以自己身体在蛇群中铺出一条路,好使刁子都脱出险境。刁子都听得霍乱天一说,他一生自命英雄侠义,哪能让下属以身犯险,沉声道:“不能这样”。 话只一说,蛇见着三人身动,也是呼的直游过来,东海双仙这时也没再想其他,各自抓住迫进的毒蛇,就手一扯,既时段成两截,蛇群只这一动,也是纷纷游了过来。刁子都这时站在树下,啪啪几声,树上落下无数蛇来,这种蛇时常将尾巴倒挂在树上,叫做‘吊子蛇’,其毒厉害至极。 吊子蛇只要见着人,立时松了尾巴,就此落下,这时三人手臂,大腿,腰上,颈项,全是吊子蛇缠住,蛇只要缠住人身,就直往紧处收拢,刁子都狠运真气,臂上,腰上的蛇立时震死,当即抓落,郑东疯,霍乱天学着刁子都之样,缠住手臂和腰上的吊子蛇及时落下,可颈项,大腿的蛇随着真气忽放忽收,却是不能既时震断,三人这时分自沉着气,与纷赶上来的毒蛇拼命抵抗,蛇越来越多,只觉黑压压一片,三人各自扯断,震死无数蛇,地上死蛇,断蛇到处都是,这时直觉恶心欲吐,头也渐渐昏沉,好像就要倒下,忽听得石房中两声惨叫,跟着奔出二人,就是报信的东海喽兵,此刻身上全是毒蛇,忽地一齐倒在地上,就此不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观星洞 刁子都微微一笑,说道:“你这王兄弟年少英雄,若凤他自小就特别敬重英雄人物,他大概是怕我责怪他私自带陌生人到东海岛上,这才把他带到什么地方了,”其实刁子都怎知道王小眉是胖是瘦,武功人品如何,只是眼见黄吉如此了得,这王小眉既是能为黄吉挡剑,功夫自是弱不了黄吉之下,这才如此说话。 黄吉觉着刁子都说得有理,忽然心中一急,道:“只是王兄弟也是只三日活得,这么长的日子,岂不是。”一想到王小眉只三日活得,黄吉心中止不住一阵慌乱。刁子都见他神色惶然,微只一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黄吉看着满不在乎的刁子都,不解道:“王兄弟三日之内,如无松花止血膏,就会伤重不治。”刁子都道:“松花止血膏若凤身上也有,就算没有,若凤平身机警,办事果断,东海是她熟习之地。三日之内难道还到不了,我松花止血膏之处她自然知道,拿一点我又怎能得知”。 郑东疯道:“岛主,若凤叫我们两人先到东海,她如是到了东海,我们怎会不知?”刁子都道:“若凤机灵狡狯,如是她不想让人得知,你们能知道吗?”郑东疯,霍乱天齐点了一下头,两人怎不知刁若凤个性,均觉刁子都这话有理。刁子都看着黄吉,只是心中在想,眼前这年轻人原来是双刀会中人,既有双刀谱,定是双刀会中关键人物。 双刀会昔日名动天下,不知后来何故没了消息,双刀会那般声势。自不会轻易消亡,黄吉必是为了双刀会之故,方才拒绝了东海,这时刁子都还想不到黄吉就是双刀会少主,心下自想,这少年万不能放走,这般厉害的身手,能为已用自是很好,如是不为已用,必定要将之除去,才能放心,留着如是到得哪一个对手之下,定然是一个极大祸患。 黄吉不明刁子都心意,想到与刁若凤一起之时,刁若凤却是与一般人大不相同,刁子都说的一点不错,心中尽是有了感激之意,道:“岛主愿意帮助寻找王兄弟,黄吉感激不尽。”这时看着身边阿蜜,道:“蜜姐姐,我定要找到王兄弟,方才放得下心,你愿意在这里吗?”阿蜜低声道:“黄公子,你在哪里,阿蜜就随你在哪里”。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这时在几人不远处传来,倏忽间也跑来一群东海喽兵,手中各执刀枪,向着几人齐刷刷站立,均自惊望着地上大小死蛇,当头一人对着刁子都躬身说道:“岛主,岛上来了敌人,我们也不知道,是我等失职,请岛主责罚。”这人正是沙老九,刁子都平日对手下极严,这时见沙老九一脸惶恐之色,回想蛇岛大仙来得连自己都意想不到,集邪令招群蛇之威势,自己平生仅见,险些也是为蛇困住,这种旁门左道,又怎能责罚手下。 刁子都心中只这一转念,望着跑来的东海喽兵,正自大汗淋漓,齐惊惶看着自己,生怕为来迟被其处罚。神色也是立转宽和,温言道:“蛇岛怪物邪门外道,并非是你等失职,这就回去吧”,众喽兵怎想到刁子都一点也不责怪,心生感激,当下齐自望着刁子都微一躬身,一起说道:“岛主待属下宽厚仁德,属下等人自当以死相报。” 沙老九一转身,忽地望着黄吉,道:“少侠在这里,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了”。沙老九见到黄吉从沙中脱身直出,如此身手自己一生未见,以为奇人,正自在想这种奇人无缘得识,未免有些遗憾。这时闻得岛主这里来了敌人,急急赶来,却好又见到黄吉,这时面对黄吉,脸上全是敬服之色,黄吉想到差点死在沙老九刀上,这时只看着沙老酒一笑,还没说话,只听刁子都道:“年轻人,你到观星洞暂时住下如何。” 黄吉道:“观星洞是在哪里?”沙老九道:“我知道,”这时看着刁子都,道:“岛主,我带他去好吗”。刁子都倒不料沙老九会自告奋勇,点头道:“好,你就送他们到观星洞,”怕黄吉不明白,又道:“观星洞极是宽阔,处于岛上极高之地,岛上人空闲下来,就会到那地方观星拜月,在哪儿应该打听得到你那王兄弟的下落。”黄吉虽不知观星洞是什么地方,但听刁子都这样说,观星洞定是岛上人集中的地方,自会得知王小眉消息,想到这里,说道:“黄吉谢过岛主’”刁子都道:“你在那里住下来,我也会让人为你寻找这王兄弟,”黄吉心想,有了东海岛主号令,这么多人代为寻找,当然比自己一人容易。 这样一想,看着刁子都神色也变的恭敬,东海双仙倒是大感意外,想不到刁子都前居后恭,这时沙老九走近黄吉,道:“岛主还真是对你好,观星洞人来人往,在那地方寻人真是再好不过“。刁子都道:“事不宜迟,沙老九这就陪你去,这一到了观星洞,或者就见着了你那王兄弟”。 黄吉一想有理,道:“是极,就请这位沙大哥带路”沙老九已对黄吉生了好感,这时带着黄吉阿蜜,到了观星洞,只听一阵喊杀之声,观星洞的喽兵这时正在洞口演习,刀枪耀眼,沙老九走近指挥操演的头目,这头目约四十岁年纪,全身尽现精悍强壮,说道:“庄大哥,岛主有令。”姓庄的头目向正在演习厮杀的喽兵挥了挥手,道:“今天就到此结束,”喽兵停住手中刀枪。 沙老九道:“庄大哥,观星洞你们不能住了,岛主要你们现在就搬出去,”庄头目不解道:“观星洞我们正住得好好的,怎会说搬就搬,哪有容易搬出之理。”沙老九道:“岛主要让这位少侠住进来,”说着指着黄吉,沙老九道:“这么大的观星洞,就他两人住?”沙老九点头道:“正是,这位少侠一身奇功,岛主甚是看重。”庄头目看了一下黄吉,眼前少年不过二十来岁,将信将疑,道:“岛主手令给我看。” 沙老九一看手上,这才想起自己因黄吉功力高绝,这才给黄吉带路,自感荣幸之下,忘了向岛主要手令,道:“我忘了”。庄头目道:“对不起,那就请回去,有了岛主手令再来。”观星洞离刁子都处有好几十里路程,一来一返,得走好长时间,沙老九看了看黄吉,脸现为难之色,黄吉人本随和,道:“没关系,我们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就是。”说着看着阿蜜,阿蜜轻声道:“公子怎么说,阿蜜都会听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切磋 两人刚一转身,庄头目忽道:“先等等,”黄吉住了身子,望着庄头目,道:“你有事”?庄头目道:“沙老九把你说得这么厉害,我庄修武倒要请赐教赐教。”黄吉不愿无故生事,说道:“在下没什么本事,时常让人见笑,沙大哥也只胡乱说说,庄头领不要当真。”庄修武怒道:“咱们练武之人,切磋一下也是应该,你是瞧不起我?” 黄吉自想不到庄修武说出这样的话,连忙猛摇手道:“不是,我”,沙老九一推黄吉,道:“少侠,专修武就是专要找人比武,怕他干什么,”庄修武自来极喜与高手相争,只要听着有比他厉害高手,就要与其比试,曾因不信刁子都会比他厉害,竟是与其挑战,虽是大败亏输,刁子都反对他大加赞赏,告知东海全岛,要成为最出色的士卒,就要似庄修武不畏精神,专心修武,因此岛上又叫他专修武。 沙老九这一大赞黄吉,登时激起好强之心,立时逼黄吉动手,黄吉给沙老九推到了庄修武之前,庄修武满脸傲色,这时从身旁喽兵手上拿过一把快刀,就势将刀柄放在黄吉手中,道:“是好汉在刀上见功夫,庄修武只要败在你手,观星洞及时让出,不用岛主手令。”黄吉要想扔下快刀,阿蜜也看出黄吉用意,轻声在黄吉耳边道:“不能这样,黄公子,你这样就是侮辱了这人。” 黄吉颇觉为难,道:“那这该如何才好?”,话刚说完,一声呼喝,庄修武已飞身跃起,手中快刀向黄吉直砍下来,刀锋只微一闪,就也迫近黄吉,四周喽兵齐惊呼一声,“好快的一刀。”这一手法名无敌一刀,是刁子都苦心创出,教给东海喽兵操练,其刀法刚猛狠准,力道用至好处,敌人如是用兵器相格,立时为其折断,便既为东海喽兵轻易毙命刀下。是为东海喽兵上阵杀敌的绝活。 庄修武在这一招上不知下了多少苦功,打败了观星洞前任头领,因此得升为现在的头领。这时用在黄吉身上,更是使得淋漓尽致。众喽兵惊呼声中,黄吉轻一推阿蜜,这时一闪身子,从庄修武快刀之下横掠而过,庄修武眼前不见黄吉,他还没见过这般奇快步法,当下一收快刀,也是及时转回身子,只见黄吉正在远处立着,庄修武大喝一声,你再接我一刀,这时也近黄吉,刀光隐射之中,黄吉快刀倏地使出,黄吉眼见庄修武一脸倨傲,公孙无计似又出现眼前,师父与韦正行事如同一辙,先示其令人畏惧之处,然后施以恩惠,这人便会心服口服。 黄吉念头方起,真气陡然自刀上生出,望着庄修武快刀一挥而出,‘嗤’的一声微响,庄修武快刀也为黄吉从中削断,两把快刀全是寻常,黄吉几道真气自手上快刀发出,庄修武快刀怎敌得这般无匹内劲,当即为黄吉劲气所断,这时一点刀光,在黄吉真气激处,望着沙老九飞了过去,刀尖仍是带着黄吉无上内劲,发出一道尖锐的呼哨,沙老九怎知这断刀竟会照自己飞来,其势迅猛无铸,沙老九眼望断刀疾射过来,脸色陡然变得煞白,竟是呆立当地,忽然间身子一轻,也被黄吉抓住凌空闪退,嚓的一声,断刀射在洞石之上,溅起几道火花。 黄吉这时手微一松,沙老九也是站在地上,眼见断刀射石之威,这一刀如是射中,自己怎还有命在。一双腿这时还直是颤抖不已,黄吉倒提快刀,放在目瞪口呆的庄修武手中,道:“蜜姐姐,我们这就到另一处去住。” 庄修武眼见黄吉离开,此时已是清醒,一步跃到黄吉身前,黄吉不明其意,当即停住身子,阿蜜望着庄修武,道:“你还要做什么?”庄修武一扔快刀,两手在胸前一抱拳头,道:“庄修武有眼无珠,请少侠不要见怪。”庄修武神色极诚,黄吉也随即抱紧拳头,对着庄修武道:“我也是鲁莽得紧,真对不起庄头领,把你的刀也弄坏了。” 沙老九眼光避过断刀,惊魂也定,这时走近庄修武身边,道:“庄大哥,我说得没有错吧,现在你该服气了。”庄修武这时转过身子,望着自己的喽兵,道:“各位兄弟,这位少侠果然厉害,庄修武败得心服,我们这就搬出观星洞。”适才黄吉力断庄修武快刀,间不容发中救出沙老九,众喽兵有目共睹,这时一听庄修武说完,齐声答应,声如巨雷般直震云霄。 黄吉还要推辞,庄修武面色陡变,道:“庄修武愿赌服输,少侠如还不允,我就只能一死,以免耻辱。”黄吉也知庄修武既然说得出口,自必做得出来,正不知如何回答,一个大声音也在身后响起,“小子,岛主忘了给沙老九手令,现在到了。”这人话只一说,就到了庄修武身前,庄修武望着来人,道:“郑大仙,不用岛主手令,我自愿交出观星洞”。 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令旗,上锈一条飞龙,黄吉道:“郑前辈”。身后一人轻拍了黄吉一下,道:“小子,专修武是不是被你降服了。”黄吉转身道:“霍前辈,”这人正是霍乱天,此时正眉飞色舞,望着庄修武,笑道:“你又领教了吧。”霍乱天知道庄修武最喜比试,东海龙王他也敢当面挑战,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黄吉来观星洞,事先又无刁子都手令,而沙老九又喜大吹,带着这黄吉来还有不大吹特吹之理,庄修武这个比武狂听到他打赞黄吉,哪会不与他打架,当下果然被他猜中。 庄修武也不掩饰,恭敬道:“是,我很是服了这位少侠,因此不用岛主手令,甘愿搬出观星洞。”这时转身集齐喽兵,望另一山洞行去,沙老九眼见此事也了,也就别过黄吉,这时回到原处,自然向岛上喽兵大吹海螺,说黄吉如何神勇,功夫怎样了得,黄吉大名登时传遍东海,东海喽兵都知道岛上来了一个少年英雄,一身神功非常了得。 东海双仙跟着向黄吉说了观星洞周围环境,也是各自回了原处。留下黄吉与阿蜜在观星洞,两人自此在观星洞住下,观星洞极是宽敞,洞壁之上岩石嶙峋,外面有一阔大的平台,每当星明月亮的晚上,岛上居民及喽兵都坐在平台上,看星赏月,黄吉不时向来观星洞之人打听王小眉,但都说没见到过黑脸小子,黄吉心中焦急,阿蜜便向黄吉解说,东海岛屿这么大,王小眉如是躲在什么地方,想要不为人所知,那自然不易找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灼日神功 黄吉也觉此话有理,二人有时到海边看船只在水上划行,有时在岛上各处游走,到处打听,想要得到王小眉的消息。刁子都这期间派人按时给两人送来食物,这样过了一个多月,这一日黄吉与阿蜜独处观星洞中,阿蜜看着正自想着王小眉下落的黄吉,竟是回想起自己刚开始认识黄吉之时,黄吉那时糊里糊涂样子,心中也是荡起一阵柔情,自己全没想到奶奶竟是另有心意,知道自己心喜黄吉,方才使得自己与黄吉一起。 两人在这东海岛上也住了这么多的日子,东海岛主使手下为自己两人备齐食物,倒是极为周到,想到这里,阿蜜忽地想起一事,自己与黄吉刚一上岛之时,刁子都看着自己手上双刀谱的神色,忽道:“黄公子,你那本书是怎么回事,岛主看到的时候神情竟是不同”。黄吉道:“怎地不同,我为什么没觉着?”阿蜜凝思刁子都看到黄吉双刀谱眼神,不自觉心中一凛,道:“我也不知道,只觉得这人别有用心。” 黄吉道:“蜜姐姐,你太多心了,东海龙王身为东海一方之主,怎会对我一个无名后生有什么居心。”这时想到王小眉和刁若凤一起,一男一女,说不定真如刁子都所说,刁若凤为了救王小眉,私自将王小眉带到东海,因怕了父亲责怪,所以让王小眉在岛上隐处养伤,刁若凤自然是因为自己之故,才如此细心照料王小眉,这女子性情高傲,为了自己却如此屈就,黄吉想到这里,心中竟是生起一阵感激。 阿蜜心中疑惑,只觉其中有些道理,可又想不出这道理是什么,说道:“是不是你的书是邪派所用,”黄吉将双刀谱取了出来,道:“蜜姐姐,这双刀谱是我父亲传下,我师父曾为朝廷大臣,怎会要我学什么邪功。”一提到公孙无计,黄吉又不觉想到双刀会堂上墙壁所书,’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想到自己在江湖中的这些日子,无不是惊心之极,不觉竟生起修习双刀的念头。 当下将双刀谱手中展开,上面还是那两把一长一短的刀子,看着图上人手持双刀,心中存想使出一招一式,阿蜜望着黄吉手上图谱翻动之中,双刀似在眼前活了一样,对手立时肢离破碎,直是寒到人心脾里去,阿蜜啊的一声,失声道:“哪里来这样的刀。”黄吉心中一凛,望着阿蜜道:“你也害怕”? 吕母杖法虽是神奇,可也不似双刀之样狠恶,阿蜜没见过双刀图谱,一时间怎会适应得了,还没来得及回黄吉问话,眼前忽然一暗,阿蜜道:“有人”。黄吉心中还沉浸在双刀招式中,忽听阿蜜说有人,方才抬起头来,一个极冷的声音道:“双刀谱,”跟着洞中已是行来一人,青巾儒服,年纪约三十五岁,这时面罩寒霜,却仍是自有一种文儒气息,黄吉不知儒衣人来意,奇道:“你怎会知道双刀谱。” 儒衣之人望着黄吉手上双刀谱,神色冰冷不变,凝声道:“双刀谱为双刀会黄天道之物,你既持有此物,定是他的后人了”。说到这里,神色也从冰冷变得愤慨,语气中竟是异常严厉。黄吉这不知这人和以一见双刀谱,就如此对自己愤恨,说道:“双刀会主正是家父,这位大哥从何得知?” 儒衣人眉宇间陡然露出一道杀气,道:“什么大哥,你到是坦陈得很,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出手吧。”儒衣人话只一说,人也倏地迫近黄吉,黄吉见儒衣人一闪既至,人未到身前,掌风也是直逼面门,只觉掌风奇烫,黄吉将双刀谱怀中一放,身子就势一跃,就也到了阿蜜身前。 儒衣人道:“好身法”。一提内息,全身热气腾腾,这时眼光一射黄吉,就要奔将黄吉身边。阿蜜看着儒衣人身前热气,说道:“灼日神功,”儒衣人望着黄吉身边阿蜜,眼中掠过一道惊异之色,道:”小姑娘,你从何处得知灼日神功”。这灼日神功,江湖上的人了解的都不多,只知中者浑身滚烫,都以为是一门邪恶心法,阿蜜如此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却能叫出灼日神功四字。 但心中一想,小姑娘出自名家,知道这灼日神功也不稀奇,当下也不听阿蜜再说,望着黄吉闪身跃到,阿蜜这时身子一纵,拦住儒衣人,道:“灼日神功是正大门心法,你既是正大门弟子,为何如此不分黑白。”儒衣人立在阿蜜之前,这时心中更是奇异,道:“小姑娘,你是哪一门派?”阿蜜道:“琅琊吕母,就是我奶奶。”儒衣人道:“吕母为子复仇,尽散家财,方得豪侠相助而报大仇,实是女中人杰,你却为何随这人在一起”。阿蜜道:“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我倒要问你,你与黄公子是何深仇,还没说清就动手”。 儒衣人看着阿蜜,自己心中敬重吕母,对她家中之人自也必是心敬,听阿蜜说话不慌不忙,条理明晰,这时看着阿蜜,忽然间只觉眼前小姑娘光彩照人,无可方物。心中竟是突地跳了一下,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此刻听得阿蜜这一问,儒衣人一视黄吉,仍是恨极之意,傲然道:“姑娘说得对,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姓龚,名自清,子不言父讳,家父上龚下胜”。 黄吉听龚自清道出龚胜名号,也不理会龚自清仇恨之色,说道:“这人我听师傅说过,原是前汉时光禄大夫,志节高雅,王莽深知此人,逼他出任官职,此人却是无意再事官场,你是龚大夫后人,真是失敬。”龚自清听黄吉赞龚胜志节高雅,神色也是没了之前愤恨,道:“家父不从王莽为官,后家中来了一黄衣人,与我父亲说了一席话,就此离去,家父竟因此人绝食而亡。”阿蜜道:“这事与黄公子有什么相干”。 龚自清神色陡然一变,道:“黄衣人正是黄天道,也就是这人的父亲,你问他,是也不是?”眼光陡然逼向黄吉,刹那间又变得铁青。阿蜜见龚自清神色忽然凶狠,忍不住看来一下黄吉,黄吉握住阿蜜之手,阿蜜登时心中一宽,黄吉看着满是恨意的龚自清,说道:“我虽不明其中详情,但这其中定是另有原由,”龚自清打断黄吉说话,道:“什么原由,我其时虽小,却得父亲聆教诲,明白事理,怎会不知个中道理,我若不说,你们还以为是胡乱冤屈好人”,龚自清心恨黄吉,此时眼视阿蜜,说出了当时自己看到的一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父债子偿 王莽自篡汉之后,改国号为新,因其人妄图掩人耳目,因此谦恭卑礼,聘请前汉时德高望重大臣担任新朝官职,以此证明他尊重贤能人士,龚胜为前汉重臣,自是在其首人选,王莽深知龚胜在汉室人心中影响之深,于是几次请龚胜出山,龚胜借年事也高,不能再事为由推托,最后竟强自下旨。 使臣数次三番,示出王莽坚其出山之意,龚胜愤而起立,怒对使臣说道:“吾年近八十,汝等定要强行,吾必死于路途。”使臣闻龚胜言语甚厉,不敢硬逼,将龚胜全言回报王莽,这时龚胜家中来了一黄衣人,与龚胜说了一阵话,龚胜最后只正色道:“龚胜深受汉家厚恩,愧无也报,今也年迈,旦暮入地,尚好出事二姓夫,宁死不从。” 黄衣人离去之后,龚胜吩咐二子为自己立办后事,不吃不喝,只十四日,气绝身亡,二子将其遗体安置灵堂,此时来了一百余岁老人,在龚胜灵前哭道:“熏以香自烧,膏以明自销,呜乎龚生,竟夭天年,非吾徒也,非吾徒也,”一面痛哭,一面策杖而去。 王莽还以为龚胜使诈,派了麒麟堂前往查探,麒麟堂中人奉了皇命,到得龚胜家中,一语不合,立时大杀龚胜家人,欲诛其满门,老人忽然出现,救出了龚自清,龚自清这才知道,老人是正大门掌门人,人称彭城老人,龚胜曾拜于其门下为徒,最得彭城老人喜爱,后出事汉室为臣,因恨王莽专权,退归林下,彭城老人得其身死,悲痛之余,将其子龚自清从麒麟堂杀手中救出。 龚自清从此随彭城老人修习正大门绝学,自料武功也是大成,想到父亲死前的一切,于是查访当日的黄衣人,得知黄衣人名为黄天道,是双刀会之主,可双刀会也一夜之间没了消息,黄天道也不知下落,龚自清在查访黄天道之中,麒麟堂查知龚自清是龚胜之子,于是齐集好手追杀,龚自清寡不敌众,重伤之下,适逢刁子都路过,当即助其杀退麒麟堂敌手,救出了龚自清,从龚自清口中了解到一切经过,方将其带回东海。 龚自清一心要杀黄天道为父报仇,其双刀会详情也是极为清楚,知道双刀谱是黄天道成名绝技,向不外传,这时看到黄吉手上双刀谱,黄吉手中既有双刀谱,当必是黄天道后人,龚自清这时说了一切经过,望着黄吉厉声道:“父债子还,我不找你,还要去找谁报此父仇。” 龚自清陡然一跃,凌空扑向黄吉,此时心中满是报仇欲望,灼日神功也是挥发淋漓尽致,洞中激起腾腾滚烫热气,黄吉听得龚自清说完,欲要向龚自清解释,龚自清却也迫了过来,黄吉仗着身法灵活,在洞内四处游走。 阿蜜这时也是想到,刁子都见到黄吉双刀谱神色,原来刁子都也在龚自清口中知道,双刀谱就是双刀会主人黄天道之物,而黄吉一身功力又非刁子都所能想象,刁子都曾要黄吉到东海与其共事,黄吉没有答应,刁子都怕其成为自己威胁,于是起了杀意,但又不便自己出手,坏了东海龙王声名,于是想到了龚自清。 此人对黄天道有杀父之仇,正好可借龚自清杀了黄吉,自己又没出手,难怪开始刁子都言语冰冷,后来见着黄吉双刀谱,突然间变得神色和悦,这人定是怕有人说他忌才杀人,因此不露声色,想到这里,阿蜜已是一身冷汗,刁子都这般处心积虑,今日只怕这洞中三人都要丧命此中。 洞中此时已是掌风大作,热气愈来愈盛,黄吉在龚自清掌影下奔走自如,龚自清一时奈何不得黄吉,心中恼怒。眼见观星洞岩石棱角分明,看着黄吉奔走之势,忽地计上心来,手掌只岩石上一推,灼日神功之下,‘崩’的一声,岩石立时推断,龚自清看着岩石落下之势,双掌照黄吉身处猛然推出,岩石滴溜溜地飞向黄吉,黄吉望着岩石一闪,岩石没有砸中黄吉,轰地落在地上。 龚自清双手不停,只照岩石推出,岩石在龚自清掌势中全飞向黄吉,黄吉只轻轻一跃,及时避过向自己飞来的岩石。阿蜜见龚自清掌断岩石,看着黄吉的眼神状如疯狂,心中暗自吃惊,望着龚自清叫道:“喂,你是疯了吗?就你这样打下去,这洞也要给你拆垮了。”龚自清这时想着父亲绝食身亡,全是黄天道所为,仇人之子就在眼前,心中也是怒发不可收拾,阿蜜说的话一点也没有听到,双掌尽是向岩石劈出。 洞中岩石越来越多,黄吉奔走之间大不流畅,这时脚下为岩石一绊,身子阻了一下,差一点就被又飞来的岩石击中,龚自清冷声一哼,面露得意之色,原来他见黄吉脚步奇幻,自己追之不上,陡然间看到洞中岩石,心中才有了主意,只要黄吉脚下有了羁绊之物,自然就会奔行受阻,眼看自己这办法生效,龚自清精神更是大增,灼日神功使到极限,轰轰之声不绝于耳,岩石似雨点般飞向黄吉,黄吉要待奔向阿蜜,拉住她逃出洞口,但见龚自清此时岩石乱飞,又怕砸着阿蜜,这时黄吉在洞中左右奔走,不敢靠近阿蜜,只听得龚自清大喝声中,岩石不断飞来,登时险象环生。 忽然间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洞中立时变得不见一丝光亮,阿蜜这时看着岩石纷飞,黄吉脚下奔行不便,几次险被岩石砸中,阿蜜心正放在黄吉身上,突然间不见了光亮,急道:“你们还要怎样打下去,洞都给封住了”。眼见洞中黑成一团,庄修武不再击打岩石,听得黄吉呼吸声响,凭着耳力辩出方位,身子奔向黄吉之处,照着黄吉一掌落下,黄吉觉着庄修武奇烫掌势,立时望边上一跃。 这时黑暗之中,竟是跳在一块尖利的岩石之上,岩石随黄吉落势一滚,黄吉登时倒在地上,立即在地上爬了起来,迎面又是一掌击来,幸得庄修武掌带热风,黄吉只要觉着热风一道,立时就顺着掌上热风避过,庄修武黑暗中掌势不断,这时洞口密封,灼日神功的滚热劲气只在洞中回旋,时辰越长,洞中也充满了灼热劲气。阿蜜只觉全身奇热,竟是连呼吸也是困难起来,原来洞口也为泥石封死,两人全身发出的真气无法散出,洞中空气也逐渐减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灼日神功 郑东疯道:“岛主,这些降兵怎么处理?”刁子都道:“愿意留下的就编入东海旗下,不愿意留下的全部送回。”东海双仙将刁子都说话示意降兵,有极大部分想到家中亲人,都要回去,只有极少数愿意留下,刁子都将愿意留下的另外编成一对,当即叫出沙老九,轻声说了一番,沙老九面色迟疑,还是带领一百名喽兵,选出五艘楼船,分别送到海上,方才回报刁子都,刁子都当即令沙老九等喽兵押送降兵上船。 众降兵想不到刁子都如此大度,真是放了自己回去,各自心下欢喜,上了沙老九给出的楼船,望海上航行而去道:“怎地不见那小子。”东海双仙看着降兵离岛,心中闪过一阵狐疑,霍乱天忽然想起儒衣人,自言道:“龚自清,送到到观星洞,是为什么?”郑东疯猛然醒悟,吃惊道:“那小子身上有双刀谱”,霍乱天心下转疑,道:“难道岛主有意让这龚自清看到那小子,”郑东疯望着霍乱天,道:“你说,岛主这是什么意思”。 霍乱天这时也想到黄吉初上岛时,刁子都曾要他在东海效力,道:“我知道了,那小子不愿在东海,岛主因此不喜”。郑东疯大悟,道:“那龚自清也是和姓黄的小子一样,不愿在我们东海。”霍乱天往远处看了一下,并不见一个人影,低声道:“岛主如是起了杀机,这几人怎逃得了小命”。两人心中一紧,望着观星洞方向。 东海双仙被沙老九带出观星洞后,阿蜜忽地想起一事,自己与黄吉刚一上岛之时,刁子都看着自己手上双刀谱的神色,忽道:“黄公子,你那本书是怎么回事,岛主看到的时候神情竟是不同”。黄吉道:“怎地不同,我为什么没觉着?”阿蜜道凝思刁子都看到黄吉双刀谱眼神,不自觉心中一凛,道:“我也不知道,只觉得这人别有用心。”黄吉道:“蜜姐姐,你太多心了,东海龙王身为东海一方之主,怎会对我一个无名后生有什么居心。” 这时想到王小眉和刁若凤一起,一男一女,说不定真如刁子都所说,刁若凤为了救王小眉,私自将王小眉带到东海,因怕了父亲责怪,所以让王小眉在岛上隐处养伤,刁若凤自然是因为自己之故,才如此细心照料王小眉,这女子性情高傲,为了自己却如此屈就,黄吉想到这里,心中竟是生起一阵感激。 阿蜜心中疑惑,只觉其中有些道理,可又想不出这道理是什么,说道:“是不是你的书是邪派所用,”黄吉将双刀谱取了出来,道:“蜜姐姐,这双刀谱是我父亲传下,我师父曾为朝廷大臣,怎会要我学什么邪功。”一提到公孙无计,黄吉又不觉想到双刀会堂上墙壁所书,’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想到自己在江湖中的这些日子,无不是惊心之极,不觉竟生起修习双刀的念头。 当下将双刀谱手中展开,上面还是那两把一长一短的刀子,看着图上人手持双刀,心中存想使出一招一式,阿蜜望着黄吉手上图谱翻动之中,双刀似在眼前活了一样,对手立时肢离破碎,直是寒到人心脾里去,阿蜜啊的一声,失声道:“哪里来这样的刀。”黄吉心中一凛,望着阿蜜道:“你也害怕”? 吕母杖法虽是神奇,可也不似双刀之样狠恶,阿蜜没见过双刀图谱,一时间怎会适应得了,还没来得及回黄吉问话,眼前忽然一暗,阿蜜道:“有人”。黄吉心中还沉浸在双刀招式中,忽听阿蜜说有人,方才抬起头来,一个极冷的声音道:“双刀谱,”跟着洞中已是行来一人,青巾儒服,年纪约三十五岁,这时面罩寒霜,却仍是自有一种文儒气息,黄吉不知儒衣人来意,奇道:“你怎会知道双刀谱。” 儒衣之人望着黄吉手上双刀谱,神色冰冷不变,凝声道:“双刀谱为双刀会黄天道之物,你既持有此物,定是他的后人了”。说到这里,神色也从冰冷变得愤慨,语气中竟是异常严厉。黄吉这不知这人和以一见双刀谱,就如此对自己愤恨,说道:“双刀会主正是家父,这位大哥从何得知?” 儒衣人眉宇间陡然露出一道杀气,道:“什么大哥,你到是坦陈得很,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出手吧。”儒衣人话只一说,人也倏地迫近黄吉,黄吉见儒衣人一闪既至,人未到身前,掌风也是直逼面门,只觉掌风奇烫,黄吉将双刀谱怀中一放,身子就势一跃,就也到了阿蜜身前。 儒衣人道:“好身法”。一提内息,全身热气腾腾,这时眼光一射黄吉,就要奔将黄吉身边。阿蜜看着儒衣人身前热气,说道:“灼日神功,”儒衣人望着黄吉身边阿蜜,眼中掠过一道惊异之色,道:”小姑娘,你从何处得知灼日神功”。这灼日神功,江湖上的人了解的都不多,只知中者浑身滚烫,都以为是一门邪恶心法,阿蜜如此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却能叫出灼日神功四字。 但心中一想,小姑娘出自名家,知道这灼日神功也不稀奇,当下也不听阿蜜再说,望着黄吉闪身跃到,阿蜜这时身子一纵,拦住儒衣人,道:“灼日神功是正大门心法,你既是正大门弟子,为何如此不分黑白。”儒衣人立在阿蜜之前,这时心中更是奇异,道:“小姑娘,你是哪一门派?”阿蜜道:“琅琊吕母,就是我奶奶。”儒衣人道:“吕母为子复仇,尽散家财,方得豪侠相助而报大仇,实是女中人杰,你却为何随这人在一起”。阿蜜道:“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我倒要问你,你与黄公子是何深仇,还没说清就动手”。 儒衣人看着阿蜜,自己心中敬重吕母,对她家中之人自也必是心敬,听阿蜜说话不慌不忙,条理明晰,这时看着阿蜜,忽然间只觉眼前小姑娘光彩照人,无可方物。心中竟是突地跳了一下,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此刻听得阿蜜这一问,儒衣人一视黄吉,仍是恨极之意,傲然道:“姑娘说得对,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姓龚,名自清,子不言父讳,家父上龚下胜”。(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共戴天之仇 黄吉听龚自清道出龚胜名号,也不理会龚自清仇恨之色,说道:“这人我听师傅说过,原是前汉时光禄大夫,志节高雅,王莽深知此人,逼他出任官职,此人却是无意再事官场,你是龚大夫后人,真是失敬。”龚自清听黄吉赞龚胜志节高雅,神色也是没了之前愤恨,道:“家父不从王莽为官,后家中来了一黄衣人,与我父亲说了一席话,就此离去,家父竟因此人绝食而亡。”阿蜜道:“这事与黄公子有什么相干”。 龚自清神色陡然一变,道:“黄衣人正是黄天道,也就是这人的父亲,你问他,是也不是?”眼光陡然逼向黄吉,刹那间又变得铁青。阿蜜见龚自清神色忽然凶狠,忍不住看来一下黄吉,黄吉握住阿蜜之手,阿蜜登时心中一宽,黄吉看着满是恨意的龚自清,说道:“我虽不明其中详情,但这其中定是另有原由,”龚自清打断黄吉说话,道:“什么原由,我其时虽小,却得父亲聆教诲,明白事理,怎会不知个中道理,我若不说,你们还以为是胡乱冤屈好人”,龚自清心恨黄吉,此时眼视阿蜜,说出了当时自己看到的一切。 王莽自篡汉之后,改国号为新,因其人妄图掩人耳目,因此谦恭卑礼,聘请前汉时德高望重大臣担任新朝官职,以此证明他尊重贤能人士,龚胜为前汉重臣,自是在其首人选,王莽深知龚胜在汉室人心中影响之深,于是几次请龚胜出山,龚胜借年事也高,不能再事为由推托,最后竟强自下旨。 使臣数次三番,示出王莽坚其出山之意,龚胜愤而起立,怒对使臣说道:“吾年近八十,汝等定要强行,吾必死于路途。”使臣闻龚胜言语甚厉,不敢硬逼,将龚胜全言回报王莽,这时龚胜家中来了一黄衣人,与龚胜说了一阵话,龚胜最后只正色道:“龚胜深受汉家厚恩,愧无也报,今也年迈,旦暮入地,尚好出事二姓夫,宁死不从。” 黄衣人离去之后,龚胜吩咐二子为自己立办后事,不吃不喝,只十四日,气绝身亡,二子将其遗体安置灵堂,此时来了一百余岁老人,在龚胜灵前哭道:“熏以香自烧,膏以明自销,呜乎龚生,竟夭天年,非吾徒也,非吾徒也,”一面痛哭,一面策杖而去。 王莽还以为龚胜使诈,派了麒麟堂前往查探,麒麟堂中人奉了皇命,到得龚胜家中,一语不合,立时大杀龚胜家人,欲诛其满门,老人忽然出现,救出了龚自清,龚自清这才知道,老人是正大门掌门人,人称彭城老人,龚胜曾拜于其门下为徒,最得彭城老人喜爱,后出事汉室为臣,因恨王莽专权,退归林下,彭城老人得其身死,悲痛之余,将其子龚自清从麒麟堂杀手中救出。 龚自清从此随彭城老人修习正大门绝学,自料武功也是大成,想到父亲死前的一切,于是查访当日的黄衣人,得知黄衣人名为黄天道,是双刀会之主,可双刀会也一夜之间没了消息,黄天道也不知下落,龚自清在查访黄天道之中,麒麟堂查知龚自清是龚胜之子,于是齐集好手追杀,龚自清寡不敌众,重伤之下,适逢刁子都路过,当即助其杀退麒麟堂敌手,救出了龚自清,从龚自清口中了解到一切经过,方将其带回东海。 龚自清一心要杀黄天道为父报仇,其双刀会详情也是极为清楚,知道双刀谱是黄天道成名绝技,向不外传,这时看到黄吉手上双刀谱,黄吉手中既有双刀谱,当必是黄天道后人。龚自清这时说了一切经过,阿蜜道:“黄衣人只说说话而已,哪里说得上是杀父大仇,你这话实是强辞夺理。”龚自清怒声说道:“黄天道不说那一番鬼话,我父亲又怎会自绝身亡。”望着黄吉厉声道:“父债子还,我若不杀了你,还要去找谁报此深仇。“ 龚自清陡然一跃,凌空扑向黄吉,此时心中满是报仇欲望,灼日神功也是挥发淋漓尽致,洞中激起腾腾滚烫热气,黄吉听得龚自清说完,欲要向龚自清解释,龚自清却也迫了过来,黄吉仗着身法灵活,在洞内四处游走。 阿蜜这时也是想到,刁子都见到黄吉双刀谱神色,原来刁子都也在龚自清口中知道,双刀谱就是双刀会主人黄天道之物,而黄吉一身功力又非刁子都所能想象,刁子都曾要黄吉到东海与其共事,黄吉没有答应,刁子都怕其成为自己威胁,于是起了杀意,但又不便自己出手,坏了东海龙王声名,于是想到了龚自清。 此人对黄天道有杀父之仇,正好可借龚自清杀了黄吉,自己又没出手,难怪开始刁子都言语冰冷,后来见着黄吉双刀谱,突然间变得神色和悦,这人定是怕有人说他忌才杀人,因此不露声色,想到这里,阿蜜已是一身冷汗,刁子都这般处心积虑,今日只怕这洞中三人都要丧命此中。 洞中此时已是掌风大作,热气愈来愈盛,黄吉在龚自清掌影下奔走自如,龚自清一时奈何不得黄吉,心中恼怒。眼见观星洞岩石棱角分明,看着黄吉奔走之势,忽地计上心来,手掌只岩石上一推,灼日神功之下,‘崩’的一声,岩石立时推断,龚自清看着岩石落下之势,双掌照黄吉身处猛然推出,岩石滴溜溜地飞向黄吉,黄吉望着岩石一闪,岩石没有砸中黄吉,轰地落在地上。 龚自清双手不停,只照岩石推出,岩石在龚自清掌势中全飞向黄吉,黄吉只轻轻一跃,及时避过向自己飞来的岩石。阿蜜见龚自清掌断岩石,看着黄吉的眼神状如疯狂,心中暗自吃惊,望着龚自清叫道:“喂,你是疯了吗?就你这样打下去,这洞也要给你拆垮了。”龚自清这时想着父亲绝食身亡,全是黄天道所为,仇人之子就在眼前,心中也是怒发不可收拾,阿蜜说的话一点也没有听到,双掌尽是向岩石劈出。 洞中岩石越来越多,黄吉奔走之间大不流畅,这时脚下为岩石一绊,身子阻了一下,差一点就被又飞来的岩石击中,龚自清冷声一哼,面露得意之色,原来他见黄吉脚步奇幻,自己追之不上,陡然间看到洞中岩石,心中才有了主意,只要黄吉脚下有了羁绊之物,自然就会奔行受阻,眼看自己这办法生效,龚自清精神更是大增,灼日神功使到极限,轰轰之声不绝于耳,岩石似雨点般飞向黄吉,黄吉要待奔向阿蜜,拉住她逃出洞口,但见龚自清此时岩石乱飞,又怕砸着阿蜜,这时黄吉在洞中左右奔走,不敢靠近阿蜜,只听得龚自清大喝声中,岩石不断飞来,登时险象环生。 忽然间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洞中立时变得不见一丝光亮,阿蜜这时看着岩石纷飞,黄吉脚下奔行不便,几次险被岩石砸中,阿蜜心正放在黄吉身上,突然间不见了光亮,急道:“你们还要怎样打下去,洞都给封住了”。眼见洞中黑成一团,庄修武不再击打岩石,听得黄吉呼吸声响,凭着耳力辩出方位,身子奔向黄吉之处,照着黄吉一掌落下,黄吉觉着庄修武奇烫掌势,立时望边上一跃。 这时黑暗之中,竟是跳在一块尖利的岩石之上,岩石随黄吉落势一滚,黄吉登时倒在地上,立即在地上爬了起来,迎面又是一掌击来,幸得庄修武掌带热风,黄吉只要觉着热风一道,立时就顺着掌上热风避过,庄修武黑暗中掌势不断,这时洞口密封,灼日神功的滚热劲气只在洞中回旋,时辰越长,洞中也充满了灼热劲气。阿蜜只觉全身奇热,竟是连呼吸也是困难起来,原来洞口也为泥石封死,两人全身发出的真气无法散出,洞中空气也逐渐减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恩怨分明 龚自清只恨不得一掌杀了黄吉,灼日神功越使越是强劲,黄吉在黑暗中凭着意识东躲西闪,两人只觉心跳加剧,气也喘不过来。龚自清咬紧牙关,奋力照黄吉站处击出一掌,脑中忽然一阵昏眩,砰地栽倒下去。黄吉也是觉头闷眼花,眼见龚自清倒在地上,心中大松了一口气,陡然间想起阿蜜,为何这时没了她的声音,黑暗中急叫了一声“蜜姐姐”,没有回答的声音。 黄吉记起阿蜜站立之处,一下奔进,此时也是心慌之中,双手就地上一摸,摸到一个软绵绵的身体,正是阿蜜,这时也是呼吸全无,黄吉在阿蜜耳边轻喊了一声,“蜜姐姐,你怎么了”。阿蜜怎能答得出来,黄吉心中一阵悲凉,他和龚自清交了大半天手,洞中空气全无,又是奇热难当,只是忽然间想到阿蜜,这才勉力支撑,眼见阿蜜身亡,刹那间脑中一阵空白,一口强自支撑的内息既时消散,顿时塞住胸臆,真气立时到回丹田,竟是为之突然窒息,此时手中抱住阿蜜,只感一阵绝望,想不到今日两人都要死在这观星洞。 忽然间心中跳了一下,就是一条鱼在水中跃动也似,只这么一跳,心中已是再不觉气闷,心神开始明朗,渐渐越跳越是厉害,陡然间腹中轰地一声,好似鱼跃龙门一般,周身登觉心神一爽,这时已没再想其他,伸手放在阿蜜头顶百会,一道气流缓缓送了进去,只不一会儿功夫,阿蜜轻‘嘤’一声,也是醒了转来,黑暗中只觉在一人怀中,这气息自己在是熟悉不过。 阿蜜轻道了一声:“黄公子”,黄吉一觉阿蜜清醒,才想到自己还抱住阿蜜,这时将阿蜜放了下来,道:“蜜姐姐,你适才昏了过去,我是给你过真气进去,可不是故意的”。阿蜜道:“黄公子,我都也是你的人了。”说到这里,她得黄吉真气醒来,洞中这时空气也绝,自不如黄吉真气雄厚,一如既往,声音已是低得几不可闻。 这时洞中寂静无声,阿蜜话声虽是若无声息,此时逍遥真气体内陡增,黄吉耳目也是灵动之极,阿蜜这话听得异常清晰,只觉心中一荡,手已拉住了阿蜜,阿蜜似也觉情不能自已,这时忽觉心口一闷,原来阿蜜虽是得黄吉真气醒转,但毕竟是借他人之内息,和黄吉本身所有全然不同,急道:“黄公子,洞口已封,这要如何才能出去得”。 黄吉听得阿蜜一说,忽然‘啊’了一声,道:“龚自清”,这时奔进龚自清身旁,龚自清此刻声息俱无,黄吉摸着将他扶起,又自运了一道内息,从龚自清百会处冲了进去。龚自清因为洞中没有空气流通,这才昏了过去,他自身有灼日真气护体,阿蜜功力极浅,其中道理大不相同,一经黄吉真气相助,也是立时苏醒。 龚自清这刻但觉一人手掌抵在自己百会之间,一道真气导入自己体内,正是与自己大打出手的黄吉,龚自清猛地一挣,脱出了黄吉之手,这时身在远处,顾不得气息不畅,怒声道:“龚自清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谁要你来救我。”真气此刻也陡然生起,厉声道:“龚某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死”。阿蜜只觉胸闷难受,道:“你们还要怎生打法,再这样下去,全都要被憋死在洞中”。黄吉急道:“龚兄且慢,如今洞中封死,我们先想法子出了洞,让蜜姐姐出得洞去,然后再打不迟”。 龚自清自幼随龚胜修习诗书,善恶自是分得明白,阿蜜与自己无冤无仇,所恨唯只黄吉一人,怎能为了一人恩怨,而无辜枉死阿蜜。心中只这一想,望着阿蜜道:“好,我们先出去再打。”说到这里,龚自清已望洞口处奔出,摸准洞口之处,灼日神功也自掌上生出,就势向着堵塞处一掌扑出,砰的一声响过,泥石乱飞,洞口一点动静也没有。 龚自清毫不住息,照着适才所扑之处一连就是几掌,还是和先时无异。黄吉只觉真气在体内奔腾之中,隐约中似觉如鱼在身上游走,一点已不觉气闷,略一思处,也是突然明白,又是太公遗录之故,太公遗录源于庄子逍遥篇的道理,里面曾说过北海有鱼,为鲲,忽化为鹏,鱼自然是在水中,水中源本就没有空气,忽然间得其神助,也就是鱼跃龙门,翱翔于九天之中,黄吉就是此理。 他在对手是龚自清,灼日神功属火,这洞中呼吸全无,正好和鱼在水中一样,不知不觉间竟也走入其中,为龚自清奇热劲气所逼,真气回转体内,登时激发了太公遗篇中鱼化为鲲之理,此时不但不觉气闷,相反是精神陡发,这时听得龚自清掌击连声,洞口却是依然如故,不觉叫道,“你闪一下,让我来试试。” 龚自清一连几掌,这时呼吸不得,全靠真气维持,也是头昏眼花,力不从心,听得黄吉一说,当即闪在一边,黄吉照准出洞方位,但觉此时意气风发,猛地一掌击了过去,他机缘凑巧,功力这会凭空陡增,一瞬间真气随掌势从体内狂涌而出,只听一声震天巨响,洞口堵塞处立时崩开,露出一个口子,空气登时从口子灌了进来,龚自清一觉空气涌入,人也立时为之一阵轻松,当下将洞口处泥石左右一拔,洞口即时大现,龚自清略一躬身,就也出了洞口。黄吉退回阿蜜身边,阿蜜全为黄吉真气,方才支持到得现在,这时洞口大开,心中一欢喜,看着黄吉冲进,竟是软倒在地上。黄吉俯身把阿蜜抱了起来,望着洞口一跃而出。 陡然间眼前一亮,这时在洞中时间一长,竟是不能适应外面的强光,竟是睁不开眼睛,忽觉背心一痛,已被击了一掌,这一掌劲力实是厉害,黄吉只觉眼前一暗,这一掌刚柔并济,却知这突然袭击之人不是龚自清,阿蜜在黄吉怀中,闻得这一声响,知道黄吉已为人所伤,急道:“黄公子,你先放下我。” 黄吉筋脉一阵翻滚,这时放下阿蜜,站立身子,这时视力还不能适应强光,模糊中只依稀可辨,向自己袭击之人竟是刁子都,这时只想携着阿蜜就跑,身子却如僵硬也似,竟不知已是走火入魔。阿蜜这时缓了一口气,眼见刁子都伤了黄吉,想到洞中发生的一切,从龚自清寻仇黄吉,到洞口倒塌,以及为热气蒸腾,心中也是明白,道:“东海龙王,你叫我们住这观星洞,原来是早有谋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走火入魔 刁子都这时心中震惊,自见黄吉双刀谱,心中已知黄吉必是双刀会关键人物,因此起了杀机,然而自己因东海双仙推崇黄吉,自己如是当着两人出手,自要令人说自己不能容人,然而眼见这般人物不为已用,又岂能甘心,这才想到借刀杀人,龚自清为自己救出,深知这人灼日神功妙用,已知道这人正要寻找双刀会中人,龚自清也是不愿在东海与自己共事,自己才让他住在拜月洞,离观星洞不远,黄吉势必为龚自清撞见。 只要黄吉露出双刀会中任何一种功夫,龚自清定然逼问,以自己所见黄吉为人,这人必会不隐瞒,龚自清定要出手,黄吉不还手,定要使出轻身步法躲避,龚自清见到洞中岩石嶙峋,自会以石攻击黄吉,在这般无止境进攻中,洞口势必倒塌,龚自清灼日真气在密封的洞中,散不得奇热,这几人就算不自相残杀,也会活生生憋气闷死。这一切都在刁子都掌握之中,哪知黄吉会得太公遗录,自己反是帮黄吉助长了神功,让他能轻易一掌击开洞口,眼见黄吉从洞中逃出,心中之惊异,实是无法言喻。 龚自清刚一出洞口,眼不能视物,头昏脑胀,他自然没有黄吉高深功力,出洞一会儿就已适应,这时方自清醒,看着眼前刁子都,听了阿蜜说话,心中只一回想,怎还不明白其中道理,这时望着刁子都,说道:“东海岛主,你让这小子住在观星洞,原来是有预谋。”刁子都击了黄吉一掌,这时胸口作痛,手掌竟是提不起来,看来黄吉在这洞中又有奇遇,自己竟是猜想不通。 但既已为黄吉几人看破其中,更是留不得几人,这时心中思想,黄吉几人这时身受重伤,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几人性命全都留下,当下猛地一运内息,望着黄吉纵身跃起,陡然间身子一沉,刁子都竟然无法奔出,这时看着拉住自己的两人,却是郑东疯,霍乱天,当即厉声道:“你们二人拉住我干什么,赶快放手。”郑东疯陡然跪在地上,双手拉住刁子都,道:“岛主,这少年心性侠义,杀之不得。” 霍乱天也是双膝跪倒,道:“岛主,在龙王庙如不是这少年出手,不单我二人没命,就是小姐也难逃流水客毒手,还请岛主手下留情。”刁子都适才为黄吉一震,已知黄吉又增功力,连自己也不明其故,眼看这年轻人奇遇不穷,这时眼看黄吉不能动弹,刁子都自是明白,这小子定是走火入魔,正是机会难得,此时不将其除去,日后怎还得了,当下也是狠狠一挣,他也被黄吉震伤腹腑,这一挣却没挣脱,心中狂怒,厉声道:“你两人眼中还有主人吗,这样成何体统?”两人素知刁子都秉性高傲,在他多年积威之下,却也不敢过份放肆,二人双手一松,齐道:“请岛主恕属下不敬之罪。” 这时看着刁子都,都是一样心思,刁子都再如动手,就是被他降罪,自己也是不能让他伤了黄吉。刁子都惊怒之际,怎想到东海双仙为了一个乳臭小子,竟敢阻住自己,如是人人这样,东海龙王威望何在?心中不自禁对东海双仙起了杀意,忘了是否要向黄吉下手。忽然间一声大喝:“岛主,小心有人”。 刁子都刚一转身,砰的一声,一人也重重着了一掌,这人正是郑东疯,他这时退在刁子都身后,忽地飞出一个怪人,手握拳头,正是向着刁子都立身之处,眼见刁子都就要伤在这怪物掌下,立时奔了过来,挡住了这致命一拳,这时也给击得远远飞出,怪人身着双翅,正是胡作非为花胡为,此时气贯双臂,望着刁子都就要再行出手,身后陡地大喝一声,“丑八怪,你竟敢伤我郑大哥。” 霍乱天望着郑东疯被一拳击飞,勃然大怒,也是奔进花胡为,对着花胡为后心双掌齐出,花胡为冷哼一声,着也不着霍乱天,双臂倏然照后挥出,啪啪两声脆响,霍乱天双臂折断,倒在地上,刁子都顷刻之间,看着两人伤在花胡为手下,这怪人身手之狠,自己生平仅见,东海双仙这时生死不知,连自己也说不出这其中滋味。 花胡为身后忽然现出几人,其中一个手上拿着一块铜牌,上面尘沙犹在,却是为自己扔掉之物,想必此人复又拾得,正是蛇岛大仙,他这次重上东海,却是巧遇到自己铜牌。中间一人手执蒲扇,自己识得,这人正是神火道人,曾为自己败了巨无霸落荒而且逃。边上两人身子精悍,从衣着上看出,这两人似是江湖上传说的巧门弟子。 刁子都倒是猜个正准,这两人正是东方巧,西门巧,刁子都猛然间明白过来,想到蛇岛大仙落下的麒麟堂铜牌,原来蛇岛大仙正是来东海探路,方才回到麒麟堂,向堂主禀明东海进兵路线,武思通,百炼巧带敢死士正面上岛,这几个好手从背后迂回,其意自是要东海之人一个也跑不掉,幸得来犯敢死士均败在飞石之下,眼看这几人站立之间,身手都是厉害之极,尤其眼前肋下两翅的花胡为,拳击东海双仙,手法干净利落,直是视二人如无物,自己已是无这般身手,何况他身后还有四人,此刻心中悔意暗生,如是早知这几人要来东海,就不应该先行挑破要害几人的心意,让黄吉与龚自清和麒麟堂斗上一番,势必来过两败俱伤,自己在从中得到便宜。 神火道人站在一边,看着花胡为,他本就对花胡为大为不满,花胡为自恃武功卓绝,这一路同来东海对谁都是极其傲慢,神火道人此时心中另有主意,东海龙王功夫实非等闲,自己当日亲眼所见,连巨无霸那般厉害,都为刁子都和马适求大败,花胡为纵然功夫高绝,也是血肉之躯,先让花胡为与刁子都拼个你死我活,那时再出手不迟。 蛇岛大仙心存侥幸,待花胡为用尽全力之时,岛上所有人定然都也伤亡惨重,眼看黄吉还在这岛上,这小子不惧自己毒蛇,可要万分当心,只要这几人除了黄吉,自己就可大显身手,再适才集邪令,在场所有人又怎能是毒蛇敌手,心中只这一想,神情怡然自得,两个巧门弟子一样心思,巧门自是仗着五花八门,层出不穷的暗器手法制胜,这时也不着忙。(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骨肉重逢 这四人和花胡为不知刁子都已为黄吉内息震伤,想到东海龙王赫赫威名,自己这一下连番出掌,东海双仙也非等闲,这刻也是微感力乏,这时暗运真气,想要一击成功。刁子都适才也看清了花胡为出手,这掌力既狠且猛,自己自付也是非其敌手,心中暗生惧意,这时不动神色,气凝周身,两人都是凝神不动,此一时间谁也不敢先行出手。 龚自清这时看着黄吉,此刻正动之不得,想到父亲绝食身亡,心中不觉一阵悲愤生出,说道:“姓黄的小子,龚某虽为你救活,但父仇不共戴天,你如是死在我的掌下,我势必自刎九泉之下。”他眼光如炬,知道黄吉也为刁子都所伤,这时气运双臂,望着黄吉飞扑过来。 黄吉这时被刁子都忽施一掌,东海龙王这一掌要置黄吉于死地,已是用了毕生功力,黄吉这时真气刚一打开洞口,真气还未恢复,适逢刁子都陡然一掌,真气竟是提不起来,望着龚自清神情凶狠,此时心中一急,话也说不出来,忽然间一个娇脆的声音,“住手,龚自清,你这人好生无耻,黄公子救你一命,你却要以怨报德。” 阿蜜身子已挡在黄吉身旁,黄吉急道:“蜜姐姐,你过来干什么,快些闪开。”然而他这时正值走火入魔,如何动得。这时情急中只说了这一句话,登觉全身如触电一般,再也作声不得,望着龚自清一掌击下,黄吉竟是空自焦急,龚自清这一掌挟愤使出,灼日神功发挥的淋漓尽致,人还未到,热气弥漫四周,眼见阿蜜就在自己掌下,这一掌倏然发出,这时又怎能收得住手势。 只听一声呼喝,花胡为眼见阿蜜挡在龚自清掌下,正是昔日自己甘愿为她舍身跃下深谷的小姑娘,这时一见之下,心中又不觉生出柔情怜惜,这时竟是忘了刁子都就在身边,望着阿蜜直飞过去,刁子都见这怪物身子平地拔起,从自己身边一掠而过,后心空门大露,心中一喜,看着花胡为一掌挥出,花胡为身子凭借双翅提升之力,已不回头,手照着刁子都手掌来势随手一掌,砰地一声,刁子都面色惨白,震退了好几步,花胡为这一掌和刁子都接实,只觉刁子都力道大是势弱,之前必是为人所伤。暗骂了自己一声,‘糊涂头顶’,身子直是奔向阿蜜,三人只觉身边一阵劲风掠过,阿蜜已给花胡为抓了起来。 就这同一之时,东方巧忽道道:“黑风双盗,你们怎么才来,”西门巧身边也来了一男一女,这两人正是黑风双盗,黑蜂双盗寻阿蜜不见,正遇上麒麟堂因巨无霸出走,堂中人才凋零,正在招募奇人异士,两人献上拿手绝活,麒麟堂前立时青蜂遮蔽,王歙叹为观止,当即给了黑蜂双盗副统领的职位,让二人随这次来东海,立功后另有镐赏。 这次计划以武思通,百炼巧从海上正面进岛,花胡为本是田况属下,这次攻打东海,因想到刁子都不好对付,王歙因此在田况处借来花胡为,以花胡为为首,自东海右方向登岸,有了这几个奇人,有的擅放神针,有的会集毒蛇,神火道人火攻自不用说,秦,迟昭平毒蜂倘能在两军使出,自然是一大奇观,两面这样夹攻,东海必回灭亡,秦丰,迟昭平一路上留心阿蜜,因此来迟了一步。迟昭平眼光一定,死死看着花胡为手中阿蜜,秦丰温言问道:“平妹,你在看什么。” 龚自清眼见花胡为肋下两翅,自己从未见过,眼看阿蜜就要为他抓走,这时掌势不停,照着花胡为就是一掌,花胡为一手抓住阿蜜,闻得热气近身,道了一声,“找死。”顺着龚自清来掌一手拂出,龚自清只觉眼前一暗,望着花胡为身子直往前飞,这时拼命止住就要倒下,道:“放下姑娘。” 蛇岛大仙见花胡为果然身手了得,心中也有了结交之心,看着迫过来的龚自清,大声道:“花兄,我来帮你”。袖子向龚自清微一抖,青光闪现,空中掠起一条紫青色小蛇,龚自清这时正也接近花胡为,只觉手背麻了一下,小蛇就已回到了蛇岛大仙袖中。花胡为一声大笑,这时已落在黑蜂双盗身边,迟昭平望着花胡为手中阿蜜,冷声道:“把她给我。” 只一忽儿之间接连重创三大高手,花胡为微感力乏花胡为与黑蜂双盗在麒麟堂识得,也知两人唤使青蜂之能,听得迟昭平口气冷淡,也不疑她,道:“你是女子,正好替我看好她。”说着就也将阿蜜给了迟昭平,蛇岛大仙这刻望着龚自清,得意地道:“我知道你就是王堂主追捕的龚自清,这灵儿身具奇毒,你给它咬了一口,就等着死吧。”龚自清为王歙悬赏追杀,蛇岛大仙无意将其致死,自己竟是首立大功,只见秦丰忽地奔进龚自清,也从地上抱将起来。蛇岛大仙吃了一惊,向着秦丰奇道:“你要干什么?” 秦丰一声唿哨,这是招呼迟昭平同走的讯号,迟昭平身子一纵,已随在丈夫的身后,花胡为看他将阿蜜抱走,急道:“你要把这姑娘抱到哪里?”迟昭平望着双手间的阿蜜,望着花胡为道:“这是我的女儿,你说我要怎办?”花胡为听得阿蜜是她的女儿,惊奇中竟说不出话来,只见蛇岛大仙身子微曲,也到了秦丰身前,喝道:“龚自清是朝廷钦犯,你是也要跟着他造反不成?”秦丰眼见龚自清为救阿蜜,方才给毒蛇咬伤,这时说道:“闪开”。望着蛇岛大仙就是一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青蜂俱灭 秦丰忽地出一声呼哨,这是招呼迟昭平撤走的讯号,迟昭平闻得呼哨之声,身子凌空一纵,就已跃到丈夫的身边,花胡为不知两人用意,望着迟昭平疑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迟昭平看了一眼双手间的阿蜜,她与秦丰在江湖奔波来去,今日才终见自己女儿,怜惜之意自然心中升起,此刻眼中柔情大盛。望着花胡为道:“她是我的女儿,你说我要怎办?”语气却是嘲弄口吻。 花胡为听得阿蜜是她的女儿,惊奇中竟说不出话来,只见蛇岛大仙身子微曲,也到了秦丰身前,喝道:“龚自清是朝廷钦犯,你是也要跟着他造反不成?”秦丰眼见龚自清为救阿蜜,身受如此重伤,方才将他从地上抱起,听得蛇岛大仙喝声,秦丰鼻中哼了一下,对着他就是一掌。蛇岛大仙身子溜快,一觉秦丰手起,着地一闪。秦丰只觉眼前蛇岛大仙似蛇一扭,忽然间也是不见了蛇岛大仙,只提着手掌望着前面。 迟昭平这时手抱阿蜜,只见蛇岛大仙陡然一闪,倏地转到秦丰身后,蛇岛大仙也使出生平绝技,‘蛇行鼠窜’,这时大袖也照秦丰伸出,迟昭平急道:“丰哥。”也是立时跃到秦丰身边,蓦地腾出一只手来,照着蛇岛大仙就势拂出,蛇岛大仙觉着掌风迫近,衣袖倏望迟昭平一甩,迟昭平忽觉臂上微疼,已给紫青小蛇咬了一口。 秦丰转过身子,眼见迟昭平脸色渐紫,知也中了蛇毒,略一仰头,一阵清亮的啸声破空传出。小蛇这时已是跃回蛇岛大仙袖中,蛇岛大仙听得秦丰啸声,正要再次使出小蛇,只听神火道人惊叫一声,“毒蜂”。一阵嗡嗡声响,秦丰手照蛇岛大仙一指,蛇岛大仙眼前一黑,无数青蜂已顺着秦丰手势飞来,秦丰自知不是这么多人的敌手,当即招来青蜂拒敌,蛇岛大仙一声惨叫,全身也着青蜂刺遍,即时滚到地上。青蜂源源不绝,从四面八方飞至,直向场中扑到,其势实是惊人之极。 花胡为眼见青蜂汹涌。双翅忽地一抖,看着飞来的青蜂狠劲一扇,劲风过处青蜂登时分散两边,顺着花胡为这股劲风,直往东方巧,西门巧和神火道人飞了过去,东方巧与西门巧听得嗡嗡声响,也知这是黑蜂双盗眼见不敌,召唤过来的青蜂,两人也取出暴风铁盒,此时一按机括,神针不绝射向青蜂,青蜂落地无数。 但青蜂如乌云盖日,暴风神针哪能尽数射完,两个巧门弟子哪见过这般阵势,拿着铁盒的双手竟也软,眼看就要被群涌而至的青蜂吞没,身后忽地火光四起,青蜂禁不住火势,登时纷纷散开,东方巧,西门巧不见身前青蜂,回头一看,神火道人面前正自一片火光,东方巧赞道:“道兄,使的好火。”西门巧恍然大悟,道:“我们怎会忘了,师父曾经对我们说过,火是毒蜂的克星。”其实就算他没有忘记师父的话,可炼不出神火道人也似的神火丹,一样不能灭得毒蜂。 神火道人看着青蜂避过花胡为,向自己迎面飞到,惶急之间口猛地一张,自然使出看家本事,手中蒲扇陡然照飞来的青蜂一摇,‘呼’的冒出一团烈火,一阵嚓嚓之声,青蜂只要遇着神火,及时烧死在地。四周青蜂觉着火势余威,都是不敢飞近,神火道人倒是料不着青蜂怕火,眼见自己这一招居然效果奇佳,听得东方巧和西门巧两人说话,心中也自觉风光,此时却是顾不上答话,望着空中慌乱的青蜂,手只急挥,眼看火势不断,全是奔向青蜂多处,青蜂并不似人识得厉害,不知如何逃避,在神火道人出的熊熊火光中一个也没得活。 从青蜂飞近,到全数灭亡,只是在一眨眼间,秦丰眼见服从自己二人的青蜂死尽,大势已去,当即肋下夹着龚自清,一手抓住迟昭平,身子就势一沉,用上了昔日飞檐走壁的大盗身法。迟昭平臂上为毒蛇咬伤,她与丈夫平时常食用青蜂蜂蜜,自身拒毒功能极强,蛇岛大仙蛇毒虽是强劲,却也勉强得能忍住,此刻心中一阵恶心,几欲昏倒,仍旧紧抱阿蜜不放,这时阿蜜已是清醒,忽然想起黄吉,在迟昭平怀中道:“黄公子”。 迟昭平还以为她说的是龚自清,安慰道:“没有事,黄公子正在你父亲手中”,阿蜜还真以为秦丰手上的是黄吉,这才放想了心,她自小没有见过父母,这时再迟昭平怀中,只觉一阵心满意足,没有再说话,迟昭平得秦丰一提之力,也是纵身而去。东方巧和西门巧见青蜂为神火道人所灭,也是停住射神针,神火道人既时收了火势,望着呆呆站着的花胡为,眼见刚才几人忙着驱赶青蜂,却只花胡为一人怔怔愣立,疑道:“花兄,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花胡为听得阿蜜竟是黑蜂双盗之女,奇怪中忘了对两人出手,只是下意识迫开青蜂,这一时间,眼前又现出阿蜜娇羞模样,其实千面人妖为了使他习成阴阳融合心法,也使得他变成不男不女之身,只是念及初见阿蜜时的一片痴情,心中这才难以自制。其实世上任何一人,只要是他第一眼看中之物,如是得之不到,就会永生永世,深深刻在脑海之中,花胡为此刻正是如此,望着黑蜂双盗远去的方向,心中只觉莫名其妙地一阵冲动,直是丢了魂一样。听得神火道人质问,心中不觉无名火起,怒道:“我还正要问你,这么好的女孩给我弄不见了,你让我到哪里去找她”。 花胡为昔年人称胡作非为,自是恶名江湖,武林中谁不知其人喜色成性,竟是因此失踪好几年,却反是因祸练成一声绝世神功,此时恼恨不见了阿蜜,神色勃然一变,竟是凶光毕露,神火道人见着花胡为铁青脸色,好似就要向自己飞扑过来,他也见识了花胡为神功威势,哪敢与花胡为动手,心头竟是抖了一抖。东方巧和西门巧幸灾乐祸,两人心中明白,神火道人心恨花胡为,只是惧他神功了得,敢怒而不敢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情势危急 花胡为见神火道人怕了自己,微感自得,方才回过身来,只见刁子都正闭目调气,陡然间省了来起,曾自己和刁子都先时对了一招。无意中得知其内息也伤,只是自己突然眼见阿蜜之下,心头魂不守舍,竟然忘了此事,只要杀了此人,还怕不在麒麟堂大出风头,但这一刻之间连着动用真气,阴阳融合术虽然刚柔相并,然而为自己击伤的人都是武林中拔翠好手,花胡为这刻只觉真气激腾,心知与自己同来四人全是各怀异心,万不能使他们知道。当下不动神色,深吸了一口内息,阴阳融合术的是神妙无双,此时花胡为虽是微觉真气异样,对付受了内伤的刁子都却绰绰有余。 刁子都在与巨无霸交手时就损了内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修习,方始回复得大半成,却猝遇敢死士上岛,耗费了极大的真气,战事刚一完结,突然想到黄吉和龚自清,算来与阿蜜三人定也死在自己意料之中,急到观星洞中来查看,哪知洞口突开,首先奔出龚自清,刚一出洞口之时目不见物,不觉刁子都就在面前,刁子都自是知道这个道理,这人到是不足为患,既然龚自清未死,黄吉自然更不会身亡,此时不理会龚自清,不动声色守在洞口。眼见黄吉随着出洞,当即一声不吭,照着黄吉就是一掌。 东海龙王何等威势,照理黄吉在洞中闭了这一阵闷气,这一掌定使他粉身碎骨,殊不知黄吉因此得获奇遇,自己不防之下,竟也受了重伤,花胡为随手一掌,阴阳融合术既刚且柔,刁子都一生自负,却是栽在自负之上,眼见青蜂漫天飞到。空自心急,竟是提不起真气,眼看青蜂就要迫近,却得神火道人大展火威,看着青蜂在火光中消失殆尽,想到自己之前对此人甚是轻视,万没料着天地间灵物相克之理,不觉对这道人已是刮目相看,着眼花胡为看向自己,刁子都也知胡作非为就要出手,心中只这一急,立时狠催内息,却是一时间难以聚起, 花胡为双臂一振,望着刁子都一阵怪笑,“东海龙王,你怎逃得我花某手中。”刁子都见花胡为双手作势,暗自叹了一声,想不到自己是死在这个淫贼手中。忽地一阵嗤嗤之声,精光点点中,无数神针从花胡为身后射来,却正是花胡为身后东方巧,西门巧两人,这时手举铁盒,暴风神针如雨点射出,只见花胡为双臂照身后一拂,神针立时飞得不知去向。 东方巧和西门巧神色一惊,这时也停住神针,这两人见花胡为就要掌毙东海之主,记起师父曾经说过,班门弟子与我巧门弟子本属一脉,但因巧门祖师赵巧为鲁班逐出门墙,从此分道扬镳,自立门户,后世弟子各自为了光大本门,都是相互残杀,眼见花胡为就要大功在既,二人怎容班门盖过巧门,望着花胡为全神戒备,正是自己出手的大好时机,两人双目一视,暴风神针及时对花胡为背心发出,花胡为此时望着两人,两膀间登时发出咯咯骨头声响。 东方巧,西门巧眼见花胡为手拂神针之威,也是骇然一身冷汗,东方巧为人善变,当下打了一个哈哈,望着就要飞扑过来的花胡为,眼睛对着刁子都,道:“对不起,我们是要助你杀了姓刁的岛主,这神针多久没有发射,里面机关有点失灵,”花胡为似信非信,西门巧连忙圆场,道:“花兄是班门中人,我两为巧门弟子,大家原是一师传下,本就要相互援助,你如不信,我们现在就杀了东海老贼,功劳全是你的。”花胡为傲气陡生,冷声说道:“姓花的再是不济,也没这般无耻,你们看我如何杀了这朝廷反贼,东海是怎样消亡。” 刁子都听到这里,忽地说道:“敢死士全数尽绝,就只你们几人,竟然妄想亡我东海,当真自不量力。”这时他真气未复,如此说话,自是要使眼前几人为之胆寒,自己多争得一点时间,真气就会恢复。东方巧,西门巧神色一变,神火道人也大是吃惊,这次兵分两路,原是王歙精心策划,想不到会经不起东海一击,怎知是为飞石车击溃。 几人面面相视之中,蛇岛大仙也从地上爬起,只觉全身肿胀,麻痒难当,就身上取出一条小蛇,放在自己臂上,小蛇嗅到青蜂毒气,即便张口咬住手臂,一时间小蛇腹大如儿臂,即时从蛇岛大仙手上滚下,就此横躺在地上。蛇岛大仙肿胀消除,听得从东海正面进攻的敢死士全军覆没,知道大势已去,自觉被青蜂垫伤处甚是难堪,也不和四人道别,自会蛇岛疗伤。四人此刻正在相互防范,谁会注意蛇岛大仙也走。 花胡为听得这里,忽地哈哈一笑,道:“管他是谁败亡,只要东海龙王一死,还有何人胆敢作乱。”既然武思通,百炼巧全军覆没,东海龙王一死,天大的功劳就正好等着自己,心中这样一想,花胡为登觉心花怒放,双翅呼的一声,已是向刁子都飞身扑去,刁子都本以为这番话能镇住四人,哪知适得其反,竟是激起花胡为立毙自己的雄心,看着飞来的花胡为,偏是不能提起内气。 忽然间一声娇咤,“恶贼看箭”,弓炫‘崩’的响过,一只利箭自空射至,正是对着花胡为,花胡为听得利箭之声,人在空中,单手向箭头只一拂,利箭登时望射箭之人倒转射去,这人白衣胜雪,正是刁若凤突然赶到,眼见父亲动之不得,寒铁弓也是及时射出利箭,这时望着倒回利箭,附上花胡为阴阳融合术,箭发呜声不绝,声猛力疾,也是花容失色,眼见利箭夹着劲风射向刁若凤,刁子都真气还是聚之不起,只叫得一声,“若凤,快闪”。(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情势陡转 忽地掠出一道紫影,其势快不可当,手在空中一晃,利箭已被抓在手中。刁若凤望着紫衣人影,只说了一声,“黄兄弟”。心中忽然一阵哽咽,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来。黄吉这一时间正值走火入魔,看着阿蜜为了自己,险些死在龚自清手下,眼见花胡为出手,黄吉却是知道他是为救阿蜜,他天性仁侠,看着龚自清遭蛇岛大仙毒蛇所伤,有心救助,苦于无法动得,没料到花胡为竟把阿蜜交给迟昭平,这时心中慌乱,全身真气乱行奔走,空自看着场中杀机起伏,正自焦急之中,却听得黑蜂双盗就是阿蜜亲身爹娘,扑通乱跳心也是当即为之平静,真气竟然不再纷乱,渐渐开始顺畅起来。 刁若凤这一声‘恶贼看箭’听在耳中,心中陡地一喜,几道真气即时汇聚一处,看着花胡为拂回利箭,‘幻影迷踪’立时自脚下生出,此时内功陡增,轻轻就也接住利箭,着眼处花胡为身子未停,双拳合阴阳融合术无上真力,径照刁子都如雷击下,这时来不及回答刁若凤,就手中利箭陡然一甩,一声尖锐的鸣响,利箭似闪电穿云,直是射向花胡为。 花胡为这时双拳直下,却是觉着身后箭声凌然,其力道之劲,实是生平仅见,哪还敢再将双拳击下,立时就势落下身子,探手拂向利箭,蓦地觉得手臂陡地一震,身子腾地退了几步,只见神火道人脸现不信之色。花胡为这时望着倒发出这一利箭的紫衣少年,鹰愁山一战,就已知黄吉是双刀会少主,这时对着黄吉,只道了一声,“好一个双刀会少主。”东方巧和西门巧曾在龙王庙回过黄吉,两人先时只顾和花胡为互斗心计,没有看到刁子都身后的黄吉。 此时眼见黄吉接箭甩箭,其功力竟是又上一层,两人相顾骇然,都是只觉黄吉实不是常人。忽然一个声音,“岛主,庄修武来了。”四人身后也是现出一群喽兵,当先一人,正是在观星洞和黄吉较量的庄修武,他远远就见着黄吉利箭脱手,救出刁子都,心中此时对黄吉已是有了难以言喻的敬意,只道:“好不吓人”。这一时望着自己喽兵,喝道:“弟兄们,围住这几人,等候岛主发落。”蓦然间一声清啸,刁若凤喜叫一声,“爹”。望着刁子都也是振臂而起,这时看着满脸喜色的刁若凤,微点了一下头,笑着道:“好女儿,看你爹如何收拾这帮狗贼。”他在运功调息之时,就知花胡为也着黄吉之道,这时身子一转,也是轻喝一声,“全都给我留下”。望着花胡为飞身跃近。 花胡为岂不知自己实是大意,这才给刁子都有了喘息的机会,这时为黄吉箭上真气所激,只觉阴阳真气胡乱冲击,自己竟是控制不住,黄吉在鹰愁山与自己照过一面,那时还不觉这小子有何了得之处,方才接了黄吉一箭,这一下自己却也吃了大亏,此时已知黄吉定是另有奇遇,眼见刁子都功力也复,在加上黄吉这个煞星,如是再留此地,势必失了性命,这时双翅陡然一扬,身子平地升起二三十丈,双翅张合之间,花胡为也是不知去向。 地上所有人这时也给花胡为飞升神术惊呆,东方巧,西门巧见机最快,巧门弟子自是明白花胡为双翅机关,但两人都知使这机关必须忍得痛楚,方才能将双翅装进肋中,自己虽是灵机巧变,却是不能忍得皮肉之痛,看着东海之人望着天空,也是脚底抹油,照来路溜之大吉。神火道人望着花胡为不见,这时猛然省起,着地奔出。 庄修武看着花胡为消失,也是回过神来,望着就要逃走的神火道人,大声喝道:“不要走。”也和一群喽兵挡住去路,黄吉看着庄修武拦击神火道人,急道:“庄大哥,当心大火。”此时身子一闪,也向神火道人身后奔进,只听神火道人口中呼的一吹,正是吐出神火夺路逃走,忽地身子着地滑退,庄修武及众喽兵看着神火道人口喷烈火,正自惊慌之际,陡见神火道人身子着地滑退,喷出的烈火也随之突然向后一缩。 庄修武看着神火道人身后黄吉,叫道:“庒修武谢过少侠”。黄吉这一扯退神火道人,望着说话的庒修武,跟着手微一松,神火道人也领教了黄吉身手,这时只觉身子松开,立即没命一般奔逃,身后传来刁子都的声音,“给我抓住他”。却已看不见了神火道人。 庒修武走近刁子都,道:“庒修武见过岛主,”他在观星洞搬出之后,一直没有忘记这印象深刻的故地,每时都要使喽兵打探这地方的消息,这时听得喽兵报信,说是老远听得观星洞有人打斗声息,庒修武就立时赶了过来,这时眼见观星洞口泥石混成一片,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见刁子都面色阴沉,不敢乱问,刁子都向着庒修武手只一挥,道:“好了,这里也没你的事了。”庒修武躬身退下,看着黄吉,神色间极是崇敬,这时一句话也没说,陡然间却也见着倒在地上的东海双仙。心中这一惊,只见刁若凤照着自己眼光一看,神色间已是变得煞白,道:“两位叔叔,你们怎么了?。”庒修武满腹疑惑,带着喽兵离开了观星洞。 只见霍乱天在地上站起,望着奔过来的刁若凤,这时再也没了往日的神采,满是颓唐之色,只道了一声,“小姐,我”。这时看着地上的郑东疯,黄吉这时已是奔进,道:“霍前辈,你的手臂?”,霍乱天望着自己软垂的双手,刁若凤道:“霍叔叔,待我用松花止血膏给你治伤。”霍乱天摇了摇头,道:“没有用了,花胡为功力实是了得,我一双臂骨尽皆为他内功震碎,就是神丹妙药也奈何不了。” 黄吉心中一阵难过,望着瘫在地上的郑东疯,这时将他扶住地上,眼看已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黄吉手抵在郑东疯背心,这时一道真气进了郑东疯体内,郑东疯气如游丝,这时看了一下黄吉,道:“不用了,我心脉被震得稀烂,纵是扁鹊在世,也不能活得。”黄吉着手处肌肤冰凉,知道郑东疯所言非假,一时间竟觉满是凄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死一残 刁子都这时已是走近,看着东海双仙,此时心中翻腾不休,如不是东海双仙,黄吉已是为自己所杀,此时自己已死在花胡为手中,而没有两人挡住花胡为,自己只顾要杀黄吉,也还是一样死在花胡为拳下,心中只这一想,二人阻住黄吉,立时变得非但无罪,也是有功,这时温言道:“先时错怪了你们,我定要寻得名医为你们治伤。” 郑东疯张了一下口,正要说话,忽然间一个声音道:“岛主,降兵突然暴动,我们虽将其镇压下去,可也死了不少弟兄。”这人正是沙老九,此时全身鲜血,这话刚一说完,就忽地倒在地上,刁子都一探沙老九手脉,只觉脉息也不再跳动,微运了一口气进去,沙老九当即睁开眼睛,刁子都道:“我吩咐过你,这些降兵很靠不住,叫弟兄们把他们全杀了。”沙老九费力吸了一口气,道:“岛主给降兵的楼船按时沉没,其中逃出一人,名叫郭三江,因水性极好,曾独自一人在水中七天七夜,因此又称过三江,此人来到降兵营中,告诉了这一消息,降兵立时暴动,我们没来得及准备,伤亡无数兄弟”。 这时忽地看着黄吉,道:“少侠,沙老九如得似你一般功夫,就不会死”黄吉见沙老九全身刀枪洞穿,道:“沙大哥,你不要再说话了,这样流血更多”,沙老九头只摇了一下,望着黄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忽然就也没了声息。黄吉不觉轻叹了一口气。刁若凤忽然道:“郑叔叔,”郑东疯也闭上了眼睛,黄吉轻轻将他放下。霍乱天这时听清了沙老九与刁子都对话,回想起刁子都让沙老九给降兵备船时的神情,沙老九曾犹豫了一下。这时什么都明白了。 刁子都给降兵楼船定是事先做好手脚,船到时自会沉海,而所有投到东海的降兵,刁子都也要沙老九将其处死,却是不使自己及郑东疯知道,刁子都深知自己两人个性,如是得知刁子都这尽绝降兵计划,定必千方阻挡,就如黄吉一般,当下俯身将郑东疯双手放直,这时站起身子,望着刁子都,道:“岛主,恕属下不能再侍奉左右了”。刁子都温言道:“如今郑东疯身死,我正要提升你,却为何出此言语。” 霍乱天神色落寞的道:“郑大哥已死,如今我也成残废,再也无心绿林,原效法赤松子,请岛主莫要责怪。”这时看了一下黄吉,道:“你福泽深厚,造化自是无可限量,好自为之”,霍乱天这时也是走出,刁若凤道:“霍叔叔,你为东海出生入死,怎地说走就走。”霍乱天回头道:“小姐,霍某就此别过。”黄吉看着一步步走远的霍乱天,自己来这东海,想不到竟会发生这么多事,想要说什么,可口还未张,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也是陡然停住,只看着霍乱天渐行渐远。 刁子都这时看着刁若凤,又看着黄吉,神色间已是没了先时的霸气,就全似一副长者之样,道:“黄少侠,原来你和若凤熟识。”刁子都见黄吉带阿蜜上岛,又不知黄吉与刁若凤熟识,这时得黄吉相助,方才退却劲敌,观刁若凤初见黄吉神情,两人之前也定有不平常的经历,刁若凤聪慧高傲,对谁都是冷若冰霜,唯独对黄吉却是大不相同,适才黄吉从接箭到回射花胡为,那般功力,当世能有几人,如是这小子为自己佳婿,东海霸业何愁不成,想到这里,心中没了敌意,竟是和言悦色。 刁若凤眼见东海双仙死的死,走的走,她自小在郑东疯,霍乱天身边长大,二人虽是不和自己随便说笑,但确是爱护有加,为了自己可以不顾性命,这次为了父亲,东海双仙也是一样舍弃生死,刁若凤深知二人秉性,霍乱天离走,实是为了父亲灭绝降兵缘故,但面对自己生父,又能说些什么,这时听得刁子都说话,脸上不觉微热了一下,但她自小为刁子都教导,少了儿女间娇柔之态,多了一种巾帼豪情,这时也不隐瞒,道:“爹,如非黄兄弟,我在番禹时就没命了。” 刁子都微微一笑,道:“黄少侠,你救了若凤,你说,我该怎样谢你。”黄吉见刁子都神色温和,也是忘了阿蜜告诉的话,道:“其实也全非如此,“我也得若凤姐姐指点,方才有了许多见识。”刁若凤听黄吉说道这里,想到两人在一起的时日,脸上自然生出红晕之色。刁子都看在眼中,这时已是猜想得到,黄吉与刁若凤相处日子必不简单,只看两人神情便能明白,这时已忘了一起始便要置黄吉于死地的事。 刁子都道:“很好,你少年勇武,若凤才智不让须眉,现在我做主,就将若凤许之与你。”他是东海一岛之主,这样对黄吉说话,已是破格例外,但已是听得花胡为说黄吉是双刀会少主,心中也是震惊,实是另有心意。黄吉大感意外,他心中对刁若凤却是情根深种,看了一下刁若凤,刁若凤这时听了父亲说话,心中一阵砰砰乱跳,不自禁向黄吉看了过来,这一眼却是柔情无限,昔日冷冰之色在脸上荡然无存。 黄吉看得心中突地一下,这眼光和阿蜜看自己时全是一样,陡然间心脉俱张,似就要过去抱住刁若凤,刁子都看着眼里,心中甚是满意,果然是少年多情,自己见到双刀谱时,原本就该想到黄吉是少主才对,只是自己先入为主,双刀会一夜之间消声灭迹,双刀会主人已是暴亡,没听说留下后人。 当听到花胡为说黄吉是双刀会少主之时,刁子都已是暗自惭愧,自己当真是有眼无珠。双刀会昔年如日中天,如是幸得存在,自必是声势浩大,双刀会主如此苦心孤诣,其意自是应在天下,自己这一招不费吹灰之力,双刀会就在自己掌控之中,可说是人才,势力两者兼得,想到这里,刁子都也觉志得意满,道:“走,我们先去处理了岛上刚发生的后事情,就立刻为你们办喜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离去 只听黄吉忽道:“蜜姐姐。”当看到刁若凤深情款款之时,心中一阵冲动,黄吉眼前竟是又想起阿蜜,此时为黑蜂双盗救走,生死不知,自己竟是差点忘了,想到这里,不觉道:“若凤姐姐,我要去找蜜姐姐”。适才一刹那间,刁若凤已见着黄吉神情痴狂,知道他没有忘记自己,正自欣喜之时,黄吉却说要找阿蜜。 刁若凤心中陡然一阵失落,竟是僵立当地。刁子都正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意料之中,听得黄吉这样一说,就似从万丈高楼失足,一时间怒从心起,厉声道:“什么鬼话,你再胡说八道,我虽为你所救,却也容不得你如此无礼。”黄吉怎料刁子都说翻脸就翻脸,他为人本就宽厚诚实,不知应变,这时竟是只看着刁子都。 眼看刁子都双目杀气陡现,刁若凤怎不知父亲善变心性,只要是心中一怒,立时就毙之掌下,黄吉武功虽好,论心机怎是父亲敌手,如是岛上喽兵齐出,任你武功再高,又怎能抵得过地利人和,这么一想,刁若凤也是说道:“爹,我不喜欢他,你快将他逐出东海。”黄吉听得刁若凤之话,此时见她伤心欲绝,解释道:“若凤姐姐,我,”他本来是要说,‘我要先找到阿蜜姐姐’,刁若凤听他欲言又止,道:“你奶奶既也将她给了你,你又到东海来干什么。” 黄吉这才想起自己当时听着那一声叹息,怪不得那般熟习,道:“原来是你,若凤姐姐”。刁子都察言观色,怎会不知女儿心事,这时看着黄吉,正声道:“那丫头有什么好,刁某说话既也出口,绝无更改之理,你若一意孤行,纵然倾出我东海全岛,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黄吉虽是心性仁厚,却也天性倔强,听得刁子都威势毕露,登时激起男儿心底傲气,这时看着刁子都,道:“黄吉定要去寻蜜姐姐,就算死在岛主之手,黄吉也绝不更改此意”。这话锵锵道来,自有一番气概。 刁子都一声狂笑,“刁子都想要杀人,难道还要去请圣旨。”这时他也看准黄吉弱点,眼前少年功力虽高,可是缺少心机,正好除之以绝后患。刁若凤唰地抽出一支利箭,望着刁子都,神色间竟是决绝之意,道:“爹,你如要杀了他,若凤就先死在你的面前。”此时手倏地将利箭往心口一插。黄吉看得真切,刁若凤这是真要自绝,这时脚下一晃,道:“不要如此”,就已到了刁若凤面前。 手正要去夺刁若凤手中利箭,陡然间身子一轻,就已给人提着摔出,这时他功力也是运转如意,空中微一凝气,稳稳落在地上,这才看见是被刁子都甩出,刁子都与刁若凤一般心性,两人都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父子心性相通,刁子都这时一听刁若凤说话,就也知她立时便要动手,身子早已跃起,竟比黄吉先到一步,即时夺下刁若凤手中利箭,眼看黄吉近身,便也使出独门手法,‘移山填海’。 这一手法和四两拔千斤心法相合,然而刁子都精于数术,‘移山填海’已是用上伏羲八卦之法,这一招得心神刚动,手劲即至,眼力,劲力都得恰到好处,方始万无一失,刁子都在这一招之上下了极大的功夫,用得甚是流利自如,黄吉这时心急刁若凤,哪会想到自身生死,因此给刁子都轻易甩出,刁子都这时一手抛下夺过的利箭,另一手及时抓住刁若凤。 只见刁若凤心口白衣处洞穿,心口上一点箭尖红痕,似也可隐见鲜血欲出,这时方知刁若凤实是对黄吉爱得也到极点,竟是以死明志,自己就是晚到一步,刁若凤也是为箭刺穿,想到刁若凤一个女儿之身,在自己调教之下,却为东海出生入死,今日为了这紫衣少年,竟要一死了之,心中不觉一阵心痛, 望着脸色苍白的刁若凤,道:“若凤,你心里只这个少年,难道就不能想一下为父了”。刁若凤看着刁子都,神色间一道歉意,道:“爹,女儿对不起你,可我也不能让黄兄弟死,你让他离,”忽然间脑中一阵昏眩,她这次回到东海,沿途就也风险重重,还没息上一刻就遇上适才一连串惊心动魄之事,眼见刁子都就要出手,手举利箭之时,就也心力交瘁,这时强自说了这一席话,心情激动,再也支持不住,‘开’字还没有说出,就此昏了过去。 黄吉这时身子稳住,听得刁若凤没了声息,这时也软软倒在刁子都怀中,想到她手挥利箭势猛狠快,心中一惊,道:“若凤姐姐,你伤势如何?”就要走近看刁若凤伤势,刁子都喝道:“站住,似你这般三心二意,如是遇着往昔的东海龙王,怎会留你性命,赶快滚出东海。” 眼见刁若凤差点横死当场,刁子都这时也是看在刁若凤面上,方才这般说话,否则以他为人心性,这时趁着刁若凤昏迷,正好杀了黄吉,黄吉见刁子都说话间声色俱厉,神情可怖,看他那样随时都想要杀了自己,自己一死事小,阿蜜被黑蜂双盗救走,还未知生死,看了一眼这时的刁子都,正也抱住刁若凤转过身子,心中暗道:“若凤姐姐,我不会忘记你。”望着抱住刁若凤的刁子都,直至没了身影,黄吉这才离开。 此时心中忽上忽下,一忽儿想着阿蜜,中间又是刁若凤决绝的神情,走起路来全是无半点精神,竟是没了主张也似,忽然间叫一声,“苦也”。眼见东海波翻浪激,连一只小船都没有,怎能回之得去,如是去向刁子都讨船,怎能开得了口,此时就如扬子江心翻船,张口结舌。忽然间一个声音,“黄少侠,你怎会在这里”? 黄吉回过头,这人却是庄修武,他身后跟着一伙身着劲装的喽兵,黄吉道:“庄大哥,我正要回去,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庄修武喜道:“太巧了,我们也要过海。”黄吉道:“你们过海做什么?”庄修武道:“在海上巡视的弟兄向我报信,发现有人从海上偷渡,好像是降兵,我怕岛主知道怪罪,正要渡海去抓他回来。”黄吉道:“你们的船上能多载我一个人吗?”庄修武神色欢喜,道:“这是我们的军用战船,别人是不可以,黄少侠是我最为敬慕之人,庄修武正是求之不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过三江 黄吉倒是大觉奇怪,自己初见庄修武时他还拔刀相向,时隔这么多日,庄修武对自己却是这般友好,这时也是喜道:“庄大哥,真要感谢你了。”庄修武自观星洞见识了黄吉,所谓不打不相识,正愁无缘结识,没想到正要去抓逃走降兵之时,却得和黄吉一道,这时道:“黄少侠,不要这样说,庄修武正想和你一道。”这时转过身子,望着身后的手下弟兄,道:“弟兄们,赶快去把战船驶出港口,这就和黄少侠一起出海。” 身后立时走出十几人,向放置战船的港口跑去,不一会儿就驾着三只战船出现在海边,庄修武兴冲冲领着黄吉和手下弟兄上了战船。战船看上去很小,容人却是极多,庄修武手下共两百人,坐在战船上一点也不拥挤,战船在水上一经划行,就如游鱼一般,快捷稳当,这是刁子都亲自设计,用来追击敌船特别方便。庄修武一面向黄吉大吹自己在这战船上立下的功绩,又严令手下密切注意可疑之处。黄吉这时看着陆地方向,听着庄修武眉飞色舞讲述,心中想着阿蜜,只觉心乱如麻,竟是心不在焉。 黄吉与庄修武一行人在这战船也是过了好多日,庄修武专事水上巡视,自是精通东海航海路程,眼看也三五日即将靠岸,前头战船上有几人忽然嚷道:“船漏了,”庄修武听得一片噪喳之声,这时走向船头一看,船上这时被海水从船底咕噜噜冒将上来,有几人还在拼命往外舀水,但海水似泉涌一般,哪里舀得及。船眼看就要沉下,黄吉喊道:“快到这船上来,”庄修武这时也没了主意,听得黄吉一说,当即大声道:“弟兄们,快上这船”。船上的人听到喊声,这时纷纷跳下海中,忽然间其中一人大喊一声,“救命。”身子忽地往下一沉,边上一人叫了起来,‘降兵。’这时庄修武也看到了,水中一人,游行如鱼般溜滑,极是灵动敏捷,庄修武道:“抓住他,他就是过三江”。 黄吉听到过三江,猛地从纷乱想象中惊醒,沙老九临死前是说有一人叫做过三江,能在水中过上七日之久,如此异人,黄吉自是想得起来,此时奔进船头,只见水中一个身着黑衣之人。 此刻正与东海水兵打了起来,这人就是过三江,水中功夫果真天下无双,几十人对他一人,都是缚手缚脚,这些人自来都在海上过活,而且是刁子都专为对付敌人到东海,方才成立的水上对,水性都是千中选一,看这时在过三江眼中,简直如戏婴儿,随着庄修武船上人的惊叫声,有五个人按住过三江,过三江水中一沉,五个人一起被他扯了下去,边上几十人见状,齐去救这五人,过三江力大异常,这时在水下狠狠将五人一拉,几十人这时正好相互拉住,被过三江这一拉,登时直往水下突地沉将下去。边上余下的东海水兵这时进不了过三江,看着着急,船上人把浆放下水中,想要拉出水中的几十人,可是浆不够长,及不着水面,黄吉正在边上,这时看得清楚,望着几人浆无法及得水中之人。 黄吉忽然间想到马适求,用真气接上天,入地二人绳铲之时,自己体内不也有马适求的真气吗?此时黄吉福至心灵,陡然间从几人手中抓过三只浆,心中只意念方起,体内这时几道真气一齐涌出,其中最为刚劲的一道正是霸王御气,而且此时与太公遗录相融,更兼豹胆雄心混合其中,黄吉真气威力已至意思到神会之境,就手将其中两只浆两头并在一起,双手一捏,就手中一揉,劲气所到,登时合得纹丝不露,这时在拿过另一只,依旧照样并好一捏,三只木浆立时连成一根。 只是黄吉不似马适求一般力到好处,他手捏之处用劲太猛,微凹进去一些,显得很不匀称。庄修武和看到的人见黄吉只一瞬间就也接上,却是合不拢嘴,反是忘了水中之人,黄吉这时也将接好的长浆迅速放入水中,水中人一觉着有物在身边,也立时抓住,黄吉觉着手上浆往下一沉,这时全身真气激荡,双臂只一用力,水中为过三江拉沉下的人全数拉了起来,几十人连同过三江从水面直飞上船,各自只觉手上一震,立时抓握不住实物,就似海面上一串飞鱼,砰砰连声之中,也为黄吉劲气惯性直飞船上,尽直摔在船板上,只听嚓的一声,黄吉木浆用力过大,立时从中断成三段,为黄吉所捏之处较紧实,却是依旧是捏接时之原样。 落水的东海水兵这时从船上站起,其中一个黑衣人身子刚稳,就要跳入海中,庄修武看到黑衣人,心中陡然一阵狂喜。向最挨近黑衣人的的东海水兵喊道:“抓住他,他就是过三江”,边上几人一听庄修武喊声,立时向过三江飞纵过去,过三江听得庄修武一喊,这时看住船舷,身子也是极然纵起,船舷边有划水的三人一下扑过,这三人正是为黄吉夺了木浆的划桨水兵,此时一齐按向过三江,自己过三江身子一顿,把住飞跃下海之势,双手蓦地照最前面两名划桨水兵挥出,两名划桨水兵叫都没叫一声,立时被过三江打到在船板面上,后面一个划桨水兵这时望过三江猛然扑下,想要将他按在船上,过三江刚击倒两名划桨水兵,突然间一脚飞出,正中这个划桨水兵前胸,最后一个划桨水兵砰地直摔到船尾。 过三江一忽儿间击倒三人,这时双脚离船,只要一到海中,这些人就在也捉不到自己,忽然间砰地一响,一人已挡在面前,这时迎面向着过三江就是一掌,说道,一声“看不出你还有这么好的功夫,庄修武手都痒了”,这时凌空一掌,对着过三江猛力击出,过三江看着击来这掌,手向外一格,嚓的一声,过三江道:“好一身过硬的本领,”庄修武道:“我若没有好本领,怎能抓得着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点天灯 他嘴里一说,双手望过三江环抱,过三江见庄修武双手抱过,此时知庄修武力大,这时身子往后一退,忽地腰间一痛,已给庄修武踢到船上,庄修武喝了一声,“绑了,带他回岛上听岛主发落。”边上十几人一下按住过三江,一人取出一条绳子,十几人合力,过三江登时被捆得结结实实。这时有的向水中没被踢上的人伸出木浆,将落水的人全拉了上来。 庄修武看着过三江,冷冷一笑,“你也不打听打听,庄修武就是喜欢找人打架,还想从我手心跑出去”过三江一瞪眼,道:“你有种到水中,我们再比上一回,”庄修武哈哈一笑,道:“你想的到真是好主意,骗我在水中打架,你好从水下逃脱,做梦”。黄吉忽道:“这位好汉,你怎能游得这么远”。 过三江望了一下黄吉,道:“反正给你们抓住了,就说实话也不打紧,是你们的船带着来的”。庄修武道:“我知道了,你是在我们船底,靠着我们战船就来了,”话虽这么说,可从东海到得这地方,真不知郭三江这中间靠什么过活。船上人也不知道,却是过三江才有这般本事,黄吉奇道:”那你在水中吃什么“。过三江道:“海中鱼虾多得数不清,还愁饿着肚子。”这时看着黄吉,忽地省了过来,道:“你就是扯这么多人上来的那人。” 黄吉不知该如何说,只点了一下头,庄修武道:”你是没料到我们船上有这般高人吧”,过三江道:“我确是想不到有人能提得起这么多人,也想不到你们船上有这么长的家伙,可及得水中。”这时惊险也过,一名水兵笑道:“船上哪来长的家伙,这是少侠用了三只浆接成,提的人太多,现在已经折断“。 过三江这才看到船上折断三截断浆,只觉实不敢相信,但船上别无他物,就只这三截断浆,口中道:“早知道你们有如此异人,郭三江就不戳你们船底,看来是再不能干水中勾当了。”过三江见这时也只有三五两天就到陆地,再也用不着靠庄修武战船之力,正好戳沉战船,又可为死去的降兵报仇,哪知会遇到黄吉,几十人正在水中相持不下,一下就提了上来。‘”船上这时一名水兵道:“岛主许久没有点过天灯了。这会逮住了你,正好让我们大饱眼福。”其中一人道打趣道:“过三江在水中吃鱼为生,身上的鱼油定是多得很,点起天灯来只怕要过上几天几夜”。 黄吉道:”庄大哥,你们岛主要点什么天灯?“庄修武道:“这是岛主想出来对付敌人的妙法,将敌人脑袋中见轻哇一点小洞,滴上油在小洞中,然后放入灯芯用火点着。”想象着脑袋上点灯,一直到身上油尽灯枯方才断气死,这般酷刑也只刁子都才想得出来。只见过三江脸上神色惧怕,黄吉听了也觉毛发悚然。这时道:“庄大哥,我能不能向你讨过人情。” 庄修武道:“黄少侠,只要是我办得到的,一定答应”。黄吉道:“过三江如是到了东海,这死自然是要死的,不如放了他可行得。”庄修武大感为难,道:“黄少侠,我是给岛主办事,岛主法令森严,别的事可以,这件事却是万难使得,”黄吉话刚一说,公孙无计在双刀会中情景历历在目,一个帮会自有它使人服从的规矩。也知自己想法太过唐突,可一想到自己如不拉他上船,过三江又哪为庄修武等人擒住,这还是自己害了他。黄吉这样一想,怎忍过三江无端遭此惨行。 这时脑中一想,毅然道:“庄大哥,我随你们回去。”庄修武道:“黄少侠,你是要去向岛主说情?”黄吉点了点头道,“过三江之事我是我引起,我定要向岛主说情”。过三江道:“岛主言出如山,黄少侠去求这人情,只怕。”庄修武说道这里,脸上大显担忧之色,黄吉这人心性善良,自不知岛主最恨人拂逆其心意,黄吉如是要岛主放了过三江,或是免了天灯,都是违了东海岛规,刁子都身为东海一岛之主,哪会容许旁人在他面前破坏岛规,黄吉又怎会不知刁子都心性,可要他任由过三江去东海活受天灯之刑,实是万万不能。 过三江听黄吉为了自己,竟要同往东海,他虽不识得黄吉,此时也是大为感动,道:“小兄弟,你这样说话,我也知道你不是东海之人,你不用再说,人都有一死,只是点天灯罢了,忍一忍就过去了。”忽然间击名水兵大叫起来,“不好了,船要沉了。”黄吉只觉船身正逐渐沉将下去,庄修武脸色煞白,自道:“完了,这船却是只能容得六十七人,”黄吉惊道:“这是什么意思?” 庄修武道:“我先时没喊落水之人上船,就是想起岛主吩咐,这船最多六十七人,我手下共两百名水兵,加上我刚好不多不少,住在三只船上自是无事,这次黄少侠上船,这条主船就多了一人,不过岛主说过,主船多一人无妨”,黄吉这才想起,庄修武见到手下落水。为何不喊自己人上船,只见当时还以为庄修武见人落水,心慌之下忘了,现在想起来,是自己一喊救这些人上船,庄修武才忘了刁子都吩咐,眼看海水茫茫,只见又不会水,如何是好。 过三江忽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逃得性命”。庄修武怒道:“闭嘴,你也是阶下囚,说什么大话。”过三江冷笑一声道:”这样也好,多了这么多人陪死,又不用点天灯,过三江求之不得。”黄吉走近过三江,这时方才看得这人,身子矮墩墩的,双手却是极长。两只脚也是粗壮无比,这自是用力划水之故。黄吉道:“好汉,你有什么办法?”过三江见黄吉走过,这时眼看船既将沉,如是把这船的人上道另一船上,这些人都要一同死尽,这一望无际的大海,自己与水兵虽是常在海上翻滚,可要想没了船只,却是想生还岛上,却哪有过三江这般身手,自是绝无此理,这时也任由黄吉和过三江说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上岸 过三江道:“如今只能将我戳沉的船修好,你们方能脱的险境。”过三江水中功夫只一无二,常时毁坏敌人战船,在海中修复战船自是过三江拿手绝活,庄修武到是知他有此能耐,这时道:“你这话骗小孩是行,放你到了水中,你还不借机逃走,还能修好战船来救我们?”过三江道:“我是看这少年不是东海之人,又是心肠极好,因此才起了此意,你以为过某连点天灯都不怕,难道还怕淹死。” 庄修武听他这么一说,只觉甚是难决,庄修武话极有理,淹死在这大海之中,却是好过点天灯。眼看这么多人都要随船沉入大海,不自觉已是没了主意,黄吉忽地道:“这样如何,我担保这位好汉,让他修好战船,不然死这么多人,也是东海损失。”庄修武望着过三江,这么多人死却是可惜,但如是过三江一道水中,还有谁会是他敌手,此时不放过三江是沉船淹死,还不如放了他赌一下运气。 船身忽地往下沉了一下,几名水兵惊道:“船就要沉了。”黄吉道:“我看这好汉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庄大哥,我们就来赌上一赌。”庄修武心中犹豫,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好,就这样办。”说到这里。庄修武刀在过三江身上一挥,过三江绳子立断,这时看了一下黄吉,也往海中纵身跃下,看着船越来越接近水面,船上的人都是慌乱,有人道:“这过三江又不是傻瓜,难道他还真要捞出沉船,就不怕我们又再抓住他。” 庄修武忽地觉得脚下一湿,原来战船载不住这么多人,这时越往下沉,就越是快,海水也从船两面流进,这时有的舀水,有的站往船身微高之处,庄修武破口大骂,“王八羔子,早知这人如此狡猾,我就该找条长绳捆住过三江一头,这样一觉着不对,就拉他上来。“忽地有人惊叫一声,“你门看,那不是过三江吗?”海水哗的一响,波浪翻处,沉下的战船破水而出,船底钻出一人,正是过三江。庄修武道:“弟兄们,快上船”,此时战船上满是海水,水兵都也在水中立着,眼看船也完好,先时战船上的水兵又跃了回去,庄修武喝令水兵迅疾舀水,有几十人跃下船,在海中将船底向上一托,这时船承载重量大为减轻,战船登时浮出水面,水兵又回到战船。 过三江水中望着黄吉,道:“这位少年,郭三江多谢你的救命大恩。”黄吉见过三江就要不见,道:“你就这样游水回去”。过三江道:“如今也是一小半路程,郭三江还不能到得,就枉称过三江了”,看着远离战船的郭三江,庄修武道:“你就这样走了?”郭三江水中哈的笑了一阵,道:“我不这么走,等着你们点天灯光吗?” 只见郭三江在水中如白浪扑腾,不多一会,就似细线般看不见。庄修武看得神驰目眩,身后有几人七嘴八舌道:“这般水中功夫,真是叫人佩服’,另一人道:“水中吃生鱼活虾,也只有过三江才吃得下。”又一人道:“靠着船行之力,从东海到了这地方,说出去只怕没人相信。” 就这样你说一句,我插上一段,忽然间有人道:”这样好的本事,真要点了天灯,就太可惜了。“庄修武也觉这话有理,不觉脱口而出,“这船如是不限量载人,这种奇才就真要绝迹了。”说到这里,想到自己是要捉过三江执行东海岛规,这样说话,如是岛主知道,自己岂不是杀头大,其实这时船上都在惊叹郭三江水中身手,谁会住意庄修武说些什么,何况就算有人听得,这时都是对郭三江由敌对变得敬重,都会不以这话是大逆不道,倒是会觉庄修武这话有理。 过三江这时凑巧抓住,却又因为救两只船上的人,放得他跑掉,可船上所有人并不觉这是失去了一个立大功的机会,反是为过三江庆幸,已是感激黄吉,如不是黄吉会得接浆之法,被过三江戳沉船的水兵就会全粥死海中,又不是黄吉天性善良,过三江就不会把船修复,那就会死去一百多人,过三江大概也不想黄吉这样人物曲死,这才放下仇恨,,东海巡视水兵都在想,从黄吉找不到船只,庄修武因比武方敬慕黄吉,这才领他上了战船,这一切莫非自有天意,这时船上所有人这样一想,看着黄吉的眼光都是敬重之极,庄修武将黄吉一直送到岸边,方才和黄吉道别。 黄吉一人走在道上,这时沿江水直上,江水咆哮的声音就在耳边轰轰作响,黄吉充耳不闻,心中只是胡思乱想,阿蜜这时究竟被她爹娘带到了什么地方,这时也不知从哪里找起,刁若凤为了自己,不惜以利箭刺身,东海松花止血膏是剑伤灵药,自是用不着担心,这时想到刁若凤对自己一往情深,不觉心生痴想,道:“若凤姐姐,别了。“忽地一跺脚,道:”我干嘛没向若风姐姐问起王小眉。“这次与阿蜜东海之行,就是找寻王小眉,然而风险之中,不单找不见王小眉,连阿蜜也去向不明,一瞬间头重脚轻,竟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未完待续。)( 网) 第一百七十三章 施粥善人 就这样边想边走,陡然间从身上落下一张东西,黄吉拾起一看,竟是一张银票,仔细一看,不觉大吃一惊,竟是张十万两的银票,自己身上从没带过银票,忽然间想了起来,定是自己与庄修武船上分别之时,庄修武放入自己怀中,当时两人挨得贴近,黄吉又怎会提防庄修武举动,庄修武知道黄吉路上需用银两,特地准备了银票给黄吉作盘缠,黄吉这时明白过来,庄修武怕自己拒绝他的好意,逮住机会放入自己怀中,自己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却是对自己如此巨额银票,当下摇了摇头,将银票又放入怀中。 黄吉此刻沿江直上,但见大江之中水势奔腾轰鸣,两岸再无一点绿色,_大大小小的树木伸着树杈,上面无一片绿叶,到处都是荒凉景象,路上行人你来我往,尽皆面黄饥瘦,正自三五成群,扶老携幼外出逃荒。黄吉这时下船走到这里,也有将近一天的时辰,感到肚中饥饿,可路上见不着一个卖吃食的,黄吉感到奇怪,问了一个过往客人,客人知道黄吉不是本地人,就告诉了黄吉。 原来这地方发生了少见的水灾,到处都在闹饥荒,树叶青草都被饥民吃光了。只要有开食店,不管是官府中人,还是逃荒灾民,进了食店就大吃一顿,官府差人恃横不给银钱,穷人当然是没钱付账,反正横竖没有着落,宁愿给店老板干事抵账,天天都是好几百人,太多了食店哪敢要人干活,因此全都关门大吉。客人告诉黄吉,这路口有一个姓刘的善人正在施粥,只要是过往逃荒之人,无不照给施粥,黄吉大感失望,没精打采地一路走来。 果然见一个长者在吩咐三个家人施粥,就是客人给黄吉说的刘善人。逃荒人越来越多,都围在四周等待施粥,黄吉走近长者边上一看,三口大锅全煮着白米粥,三个家人正在舀粥发给远道而来的饥民,这些灾民拖儿带女,看样子终日挨饿受冻,全是大眼凹陷,衣衫偻烂。刘善人望着黄吉,见他衣衫光鲜,很像一个富家子弟,叹道:“小伙子,你也是逃荒吗?” 刘善人是本地人,自然明白,这样灾荒年成,盗贼横行,就是有点东西也给强人夺了,富家子弟沦为乞丐司空见惯,黄吉要待说自己不是逃荒,刘善人已从大锅中舀了一碗粥给黄吉,这粥清亮得可见碗底,却是散发出稻米的热腾腾气息,黄吉正感饿得紧,闻得米粥清香,迫不及待放到口边,忽见一双眼睛看了过来。 黄吉觉着眼光,顿时放下米粥,面前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正望着自己的盛着粥的碗,眼睛直似盯道黄吉心里,黄吉迟疑了一下。只听一个家人道:“老爷,粮食都煮完了,粥已施得一碗不剩”。黄吉听得家人这样一说,才明白小孩是没得到米粥,当下将粥放在小男孩手中,小男孩接过粥,大概是饿得很了,连道谢已不说一声,就放在了口边。 刘善人看得真切,这时走近黄吉,面色中尽是钦服之意,赞道:“小伙子,这般逃荒年成,似你这样好心已是很难得了。”黄吉道:“老人家,我是从这地方经过,看到老人家施粥,我也实是肚饿,方才走了过来,不是逃荒的”。刘善人点了点头,道:“很好,小伙子很诚实,”只听一阵嚷嚷之声,无数的灾民围在大锅旁边,一个家人望着赶过来的灾民大声道:“刘老爷明天不施粥了。你们就不要来了。“黄吉听家人说不施粥了,不知是什么原因,狐疑地望着眼前的刘善人。 刘善人明白黄吉所想,道:”今年黄河泛滥,庄稼颗粒无收,老百姓都在逃难,我家有祖传薄产,如今已是全施粥了,唉,“似是不忍饥民挨饿受冻,刘善人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旁边一个多嘴的家人这时插嘴说道:“我们老爷有王头领面子,盗贼不敢来骚扰,才得保住家产,不然早被盗贼抢了,哪还施什么粥”。边上一个家人喝道:“笨蛋,你是吃饱撑着了,如是麒麟堂人知道了,老爷坐牢不说,你我也要遭殃。” 多嘴的家人一伸舌头,连忙用手捂住嘴。刘长者叹了一口气。没有怪罪多嘴的家人。黄吉看着眼前赶来的灾民,这时听了家人的话,全都是失望神色,黄吉下意识一摸怀中,手中已是一张银票,当即放在刘长者手上,道:“老人家,我身上就只这张银票,请老人家再给这些灾民做一下好事。“刘善人望着黄吉递过的银票,却是十万两,一个家人惊道:”不得了,好大的手笔,一出就是十万两,如只光是施粥,只怕要够这些灾民吃上两个月了。”刘善人已是吃了一惊。 这时边上来了一个高大男子,走近正在吃粥的小孩,道:“小虎,你干嘛吃别人的粥。”黄吉听得耳熟,也没在意,说道:“是我自愿给他的,”那人忽地没有说话,黄吉觉得有异,这时一抬头,惊道:“是你,年总捕头”。这人正是三省总捕年飞鹰,这时一身乡下人衣衫,面色黝黑,正自躬身抱起小虎。黄吉以为年飞鹰没发现自己,就在灾民中一挤,就此闪出。 一个家人道:“老爷,这紫衣少年是什么人,如此豪爽。”,刘善人抬起头来,就只这一转眼功夫,黄吉已是不见,刘长者望着从面前走过的逃荒百姓,道:“明天依旧施粥。”灾民中登时发出欢喜之声。刘善人望着黄吉适才站立之处,叹道:“方今乱世之中,竟也有如许人物,实是天降圣人。”心中此刻感概万千,刘善人有了黄吉银票,当即吩咐家人,立时购办粮食,再行拯济灾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再见年捕头 黄吉陡然喊出年捕头,竟是莫名地闪过一阵害怕,眼见年飞鹰躬下身子,这时灾民众多,黄吉在人从中一挤,就已走了出来。这时回过头来,年飞鹰没有跟来,方始放下了心。这一年江南江北天天下雨,长江流域河提失修,到处是从决口涌出的水冲毁了民房,看着无边无际的灾民,自己一人之力也实是救不了这么多人,忽然间眼前一暗,已是立着一人,竟是年飞鹰,这时手向着黄吉一扬,黄吉还以为年飞鹰要动手,就要挤出灾民人群,哪知灾民众多,黄吉这一挤之下,竟是无法出得,已给年飞鹰抓住衣衫。黄吉心中一慌,体内真气当即生出。 年飞鹰手及黄吉,忽觉手上一震,小虎叫了一声,“爹”,就陡然从年飞鹰左手落下,黄吉本已要走出人群,一见小虎落地,当下身子一晃,倏地奔进年飞鹰,双手就地一抄,小虎就已在自己手上,这时将小虎放在地上,就要跑开,身子还未动,年飞鹰忽地道:“小兄弟,请等一下。” 黄吉听他声音柔和,心中诧异,也是突然间少了惊惧,望着年飞鹰道:“你要干什么。”年飞鹰这时看着黄吉,想到黄吉内力震开自己手掌,功力之精纯,竟又比番禹之时不知高了多少,年飞鹰自退隐乡间,也没了昔日公门时痴心重武的念头,此时神色平静,说道:“小兄弟,我正要感谢你把稀粥给了小虎,你怎会突然就走。”黄吉这时不便说自己害怕,只道:“我。”年飞鹰以前在公门当差,看着黄吉眼神迟疑,知他还以为自己要找他麻烦,道:“如今我也不在公门,小兄弟,以前实是情非得已。” 黄吉听年飞鹰不在公门之中,大是奇怪,道:“年捕头,你这是为什么?”年飞鹰轻叹一声,道:“年某妻子惨死,再也无心衙门。”黄吉不知年飞鹰会发生这么多事,见他神色黯然,心中也是一惨,此时方见年飞鹰一副潦倒之样,可神情中还是威势余在。黄吉看了一下地上小虎,不解地道:“年捕头,你这么好的功夫,为何不传给小虎。” 黄吉适才听小虎落地惊叫,就知道小虎没习过武功,纳闷年飞鹰为何不教自己儿子,年飞鹰神色凝重,望了一下小虎,道:“我不想小虎再步年某后尘,就只望他平安过活。”年飞鹰伤心妻子阿英惨死,就是这身武功为其祸首,决意不再让小虎练武。黄吉心想,年飞鹰在公门中抓捕盗贼,这身本事到了乡下能做什么,不禁问道:“年捕头”。 只这一说,年飞鹰忽地止住黄吉,道:“小兄弟,那都是昔日称呼,你如瞧得起年某,就叫我一声大哥。”黄吉放在刘善人手上银票之时,年飞鹰看清是十万两,此时对黄吉也是心生敬意,黄吉心中大喜,想不到当年追杀自己的年飞鹰,如今竟要认自己是兄弟,但年飞鹰是和等样人,自己又怎敢和他称兄道弟,此时面色犹豫,道:“只是,我年纪太小,只怕”。 年飞鹰神色一正,道:“小兄弟,你如不叫我大哥,那就是瞧不起我,年某就此别过。”黄吉微一迟疑,脱口而出道:“年大哥,如今你何以为生。”年飞鹰看了一下小虎,神色中也是自得其乐之意,道:“我干不了农活,只凭借这双手打猎为生,反是尽享天伦之乐,已没了往日公门烦琐,”望着从眼前走过的灾民,这时忽地神色一暗,道:“只是近年来灾荒不断,山上的野物也已见不着了”。 黄吉心想,以年飞鹰这般身手,随便走到哪里,还不能为人看重,他这样一想,年飞鹰也是明白,道:“我既辞出公门,也是无心在为人做事了”,年飞鹰自回到乡间,有好几家大户慕名请他看家护院,年飞鹰以小虎为由,婉词拒绝,因此日子过得极是清苦,近几日见不着野物,这才和小虎前来排队领粥,哪知粥刚好派完,小虎却也不见,见着是黄吉将自己的粥给了他,年飞鹰听声音就知是当日为追过的少年,他刚抱起小虎,黄吉已是无声走出人群,猜知黄吉误会,这才望着黄吉方向寻来。这时抱起小虎,道:“小兄弟,你宅心如此仁厚,年某今日方知,后会有期。”说着大踏步离去。 年飞鹰身影在灾民中不见,黄吉想到三省总捕,在这灾荒中仍是洁身自爱,这些日子必是忍饥挨饿,如此行径,当真是不失捕头名节,心中已是一阵敬意升起,这时走在灾民之中,心中又想到了阿蜜,王小眉。忽然间一阵声音,“大家快到江边,运粮队来了。” 一听运粮队三字,灾民登时发出一阵呼声,像洪水似的涌过,黄吉身不由己,随着灾民到了江边,大江之中水势茫茫,运粮船队还未出现,这时一阵喝闪开的声音,灾民中涌出一群气势汹汹的汉子,大约三四百人,当头一人相貌奇伟,这时看住正在等待粮船的灾民,得意地道:“弟兄们,有这么多的人,他们不敢乱射百姓,正好从中行事。” 一名汉子道:“这是帮主洪福,才来了这么多的人帮助行事。”帮主看样子是要灾民制成慌乱局面,这时只是凝视江心。看着船队到来。忽地一声大喊,“帮主,您要我们抓的人在这里。”帮主身后又来了十几人,有四人用根大木抬着一条大口袋,这时到了帮主身前,将口袋砰地放下,其中一人向帮主略一躬身,道:“帮主,我们弟兄看到海中来了一人,水性实是厉害,就知道一定帮主要找的人,因此紧随身后,抓住了他。”帮主看着口袋,道:“把他给我放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为,竟能过得了三江?” 黄吉这时在灾民之中,听得这口袋中人过得了三江,却不是和过三江一样,难道会有钻出一个过得了三江之人,黄吉可不敢似这群汉子野蛮般驱赶灾民,这时在灾民中拼命往声音处挤过。一个汉子解开袋口,这时提着往地上一抖,袋中滚出一人,被一条粗大的绳子五花大绑,捆得就像一个肉团已似,连脸都看不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镇三江 这汉子向捆绑之人猛地踢了一脚,怒道:“我们看他累得不行,正还拿着一条活鱼,一边吃,一边走路,就一起悄悄掩了上去,他当下扔了活鱼,我们给他打伤了好几个弟兄。”这时又过来一个汉子,也是狠狠往捆着的人一脚,道:“还好我们听了帮主的话,身上带了绳子,这才将他绊倒。”帮主道““你奶奶的,本帮主是镇三江,你却偏要叫什么过三江,看你还过得了三江。” 这人口中发出呜呜之声,镇三江道:“取出他口中布团。”先时躬身的汉子忽地一下,扯出了这人的布团,这人口中一松,立时破口大骂:“童恶,你们这群兔崽子,乘人之危,忽施暗算,有种放了再斗上几合”。童恶是巨鳄帮帮主,长江一带大小十二帮会都归他掌管,绿林人都叫他镇三江,郭三江为了麒麟堂,曾多次进入巨鳄帮,因此得知童鳄此人。此时听郭三江要和自己打架,童鳄哈哈一笑,道:“过三江是有胆量,可惜我还有大事待办,不然真想要和你比个高低。”这时望着边上汉子,道:“给他套上一块千斤大石,沉入这大江之中,看他如何过三江”。 几个汉子答应了一声,拿出一条精钢铁链,就将过三江困在一块大石之上,黄吉这时刚从灾民中挤将出来。正好听到看到已被捆到大石上的过三江,手脚异常粗壮,黄吉如何认不出来。这时走到大石旁边,望着过三江道:“过大哥,你怎地落在他们手里。” 郭三江听得耳熟,挣扎着抬起头,识得正是拉了几十人上船的少年,他也知道这少年武功奇高,只是与自己素未平生,这时只恨恨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刚从海中上岸,就和他们打了起来,”黄吉望着童恶,道:“这位好汉,过大哥哪里得罪了你?”童恶哼了一声,道:“我巨鳄帮纵横三江,绿林中人都叫我镇三江,他却要过三江,这不欺到我头上了吗?”黄吉这才明白,原来是过三江名号中三个字的缘故,童恶之意是郭三江号过三江,竟是要从自己头上盖过去,就是这个道理。却是要把过三江扔到江中。 黄吉道:“帮主,就是这点小事,何必伤了和气,过三江只是别人给他的外号,我来做个中人,大家做个朋友如何”。童恶听黄吉说得轻描淡写,打量了黄吉几眼,狂笑一阵,道:“你是武林至尊么,说得这般大口气,我倒要看一下你有什么本事”。说到这里,向边上汉子喝道:“给我做了这不知好歹的小子”。 此时一听镇三江号令,登时有十几个巨鳄帮汉子冲进黄吉,一个个高举拳头,一齐照黄吉落下,十几个汉子拳头只一落下,却是不见了黄吉,这时人多拥挤,十几个汉子拳头你打在我身上,我打在你身上,全倒在地上,童恶眼看黄吉身子退出人群,自己已没看得这是哪家功夫,这时猛地大喝一声,一下冲进黄吉,双拳直捣黄吉脑门,黄吉身子一闪,童恶面前就不见了黄吉,心中纳闷,只听嘻的一声,童恶一转回头,黄吉却已在背后站立,不禁道:“你是人是鬼。“ 黄吉道:”你只要放了郭大哥,我就告诉你。”童恶哼了一声,“我先杀了过三江,看你还逃到什么地方?”童恶这时正在郭三江身边,手忽地在腰间一伸,唰地解下一条腰带,‘呼’的一声,就如毒蛇也似,望着郭三江当头席卷过去,郭三江此时被铁链捆在大石之上,看着童恶腰带电闪掠到脑门,却是半点挣扎不得,忽然间一道微风,黄吉也是奇快冲进,道:“打不得,“手照童恶腰带挡了过去。 童恶手及郭三江,忽觉一道劲风自腰带下迎来,其劲凌厉无匹,童恶心中一惊,已给这一道掌风直透腰带,这一下怎还站得稳,立时震退十几步,撞到自己人身上,当即倒下几十个巨鳄帮众,腰带脱手飞出,一名巨鳄帮众上前拾起,交给童恶,腰带头上一道如细发般的裂痕,竟是没有断裂。 童恶看着手上腰带,好半天说不出来,这条腰带是千年龟筋做成,名为神龟宝带,坚韧之极,可做兵器使用,为巨鳄帮镇帮之宝,由上一任帮主交给下一帮主,神龟宝带拴在腰间,淬遇强敌时方才取出,刀剑不能断却,童恶心中明白,如非是神龟宝带,擅长如是用肉掌出手,自己已是死在黄吉掌风之下,当下小心将神龟宝带复又拴在腰间,这时看着面前身着紫衣的少年,脸上尽是赫然之色,道:”好厉害“。 黄吉还未说话,一个声音道:“镇三江,你是在说谁厉害。”童恶想到黄吉适才掌风之劲,自己从所未见,此时已是忘了回答来人。这人长着一双鹰鹫也似的利眼,身后跟着两三百人,都是目闪精光,看得出尽是功夫好手,鹰鹫眼此时已近黄吉,看着黄吉不过二十来岁,想来童恶是大意失手。 鹰鹫般的眼睛忽地露出和气之色,对着黄吉道:“你就是镇三江说的厉害之人吗,我们交个朋友如何。”这人虽是脸色和气,可夹在鹰鹫似的眼睛中,让人只觉觉浑身甚不自在,黄吉没见过这般模样之人,心中生出一阵惧意,望着这人凶狠脸上带着善意,向自己探出手掌,他又怎能拒绝此人好意。 当即强忍心中惧怕,向着这人伸出手握了过去,两手相握,这人忽地大喝一声,手上陡然生出一股大力,黄吉只觉手上一紧,这手已是越收越紧。黄吉奇道:“你要干什么。”只这话一说,体内真气立时为这人手劲激起,砰地一声,这人只觉掌心一震,立时松开手掌,此时一跃退出,只是目不转睛看着黄吉,只听身边的人叫道:”教主,让我们来收拾了这小子。“秦羽田看着自己手掌,回思黄吉适才劲力,脸上肌肉猛地抽动了几下,道:“退下,休要多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通天教 童恶望着这人,道:“秦羽田,你们通天教也来赶这趟浑水,难道还想复你秦国。”秦羽田是嬴政后人,自秦朝灭亡,嬴氏一族为汉高祖刘邦追杀,逃得性命的改为姓秦,秦羽田道:”先祖神文圣武,扫灭六国,我大秦实是亡于胡亥”。秦始皇之下只大公子扶苏,以及胡亥,扶苏已被赐死,如是秦始皇还有后人,理应是胡亥才对。 童鳄听得秦羽田居然大质胡亥,疑道:“扶苏已被灭门,那你是何人之后,”秦羽田神色悲愤,道:“阉贼赵高专权,假传圣命,使得我祖惨死,是蒙毅将军事先得知,方才保住太子一脉,”扶苏是秦始皇册立的太子,扶苏在边关与蒙毅抵御外番,此人贤良恭顺,为赵高嫉恨,秦始皇临死传出遗诏,命李斯和赵高召回边关扶苏,继承大秦基立。 秦始皇一死,赵高为使胡亥继位,对李斯威逼利诱,李斯胆小,在赵高胡亥的淫威之下,伙同谋害了扶苏,李斯后来也是为赵高算计,死在大牢之中。其时议论纷纭,扶苏如得秦国为君,秦朝自不会灭亡。童恶想到这里,心中也是明白过来,蒙毅忠心太子扶苏,眼见扶苏恭受诏书,只身远赴咸阳,为防万一,将其后人密送到安全的地方,方始保住扶苏一脉。 此时望着秦羽田,道:“原来你是扶苏后人,倒是失敬得很。”秦羽田道:“如今时过境迁,已不怕有人知道嬴氏有后,”秦羽田在通天河自创通天教,眼看天下大乱,正是有心逐鹿中原。童恶忽道:“通天教远在通天河,怎会也知道有运粮经过此地的消息。”秦羽田此时望着江心,道:“镇三江,你可管不着董某人,想要粮就得手底下见功夫。”童恶闻言大怒,道:“姓秦的毛贼,你别不识好歹,我可不怕你。”秦羽田脸色一沉,哼了一声,“无礼太甚’。这时一提内息,就要向童恶出手。 忽然间一阵欢叫之声,灾民中高喊了一声,“粮船来了”,所有的眼睛都往江心看了过去,秦羽田听得‘粮船来了’,再顾不得对镇三江下手,立时盯视着江心,大江中十只大船一字摆开,正自快速沿江直下,船上一面黄旗,上写‘奉旨押送军粮’。船上军士虎视眈眈,个个刀出销,弓箭搭在手上,灾民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拦住粮食。” 一时间无数灾民不顾江水奔腾,从岸上一跃下去,往运粮的军船游了上去,运粮的见全身逃荒人群,一时间没了主意。其中一个官员站到船头,望着泗水而至的灾民,大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这是皇上给剿贼将士押送的军粮,切莫靠近,否则按旨论罪。” 灾民哪会听得懂什么圣旨,只晓得肚中饥饿难忍,见到这么庞大的粮队,眼前也现出白生生的大米,肚中更觉心慌,谁还不想立时得到这些军粮,官员说的话那会放在心上,尽皆奋力向军船游近。粮船上军士大声喝止,可此时水声轰响,人群呐喊,押送军粮的军士喊破了嗓子,又怎能抵得过众多灾民声响,喝声也被淹没在混杂的喧闹声中。 童恶看着江心,这时已是忘了郭三江,黄吉见谁都没注意自己,这时奔进郭三江,郭三江全身粗大铁链,黄吉双手拉住铁链,真气已至手上,铁链就如面粉已似,从郭三江身上节节断落,过三江从地上跳了起来,这时看着镇三江道:“贼子,爷爷这就和你斗个死活。”童恶闻得声音,回过头来,见着地上断成一地的铁链,眼见是黄吉所断,这哪是血肉之躯所为。只是这人秉性忠厚,还不懂得用自己所长。 童恶手下十几人一抡刀轻枪,齐向过三江涌了过来,郭三江浑然不惧,哈哈一笑,道:“老爷送你们道江中喂大鱼。”说着赤手空拳,直奔十几人扑了过去。刀枪拳脚中,黄吉知道郭三江刚从海中出来,就遭镇三江手下暴打,此时元气未服,这一动手怎还得了。急道:“过大哥,住手,大家何必这样打来打去。“紫衣在十几人眼前一晃,过三江也是给黄吉拉出十几人刀枪之下。郭三江想到只为了一个名号,就稀里糊涂挨了一顿饱揍,大声道:“小兄弟,不要拉住我,让我和他们拼个死活。” 一个声音忽然间大叫起来,”官兵杀人了,“灾民这时已游近粮船,船上官员惊慌之中,接过边上一名官兵弓箭,照已爬上了船的灾民兜头就是一箭,灾民大叫了一声,倒在江中,黄吉这时望声音发处一看,竟是秦羽田,黄吉知道他的心意,是要提醒灾民同仇敌忾,童恶已是大声道:”快上粮船杀了官兵报仇。“灾民听得有人被官兵杀死,又听到童恶报仇,顿时一齐大怒,奋勇向粮船靠近。 船上官兵一见有人有灾民被官员射死江中,再也无了顾忌,眼见灾民舍死游近粮船,船上即时乱箭齐发,江中惨叫连声,有的灾民奋不顾身,冒着箭雨冲上了粮船,灾民一经上得粮船,兵民双方接近,灾民人多,有的官兵见是空着双手的百姓,一时间下不了手,登时被灾民抢占先机,船上推推攘攘,眼看兵民混杂,可乘之机也到,童恶大吼一声,“弟兄们,时间就在这时,全给我上。” 扑通一声,童恶带头跳到江中,身后几百名巨鳄帮众一见帮主当先,一个个扑通扑通跃了下去,秦羽田大喝一声,“弟兄们,不要让他们抢先”。秦羽田话音一落,人也轰地落到江中,通天教众争先恐后,这时一到江中,立时向粮船飞快游近,这时粮船慌乱,巨鳄帮,和通天教两帮人趁乱上了粮船,这一伙绿林亡命之徒一得上船,刀枪棍棒齐向官兵招呼,童恶,秦羽田两人此时纵身上船,一个是巨鳄帮帮主,又是通天教主,都是独挡一方的厉害人物,官兵本就给灾民搅得头昏,手掌到处,官兵这时夹杂在灾民之中,这一分散开,哪里是这两人敌手,惊叫声中,即时被童恶,秦羽田放倒下十几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麒麟令牌 粮船上官员只防着灾民,突然间杀到巨鳄帮和通天教,都是横行江湖的狠恶人物,心狠手辣,眼见这伙人乘火打劫,护粮官兵陷在被动之中,当即立时喝道:“护粮官兵退守中舱,列成方阵,不管是谁,格杀勿论,”官员只一说完,护船官兵立时退到中舱,官兵这时站在一处,团团守住中舱,刀箭对着四周,及时扳回劣势。 巨鳄帮,通天教两帮人相继倒下十几人,灾民哪懂得闪躲之法,夹在两伙人中,只顾抢船上粮食,叫喊声中,在官兵刀箭中倒下了好几百人,灾民眼见死人遍布船上,江水血迹斑斑,眼睛都已发红,哪还怕什么生死,照着围成一团的官兵胡乱冲进,童恶,秦羽田首当其冲,白光迸现,鲜血横飞,此时再也分不清灾民强贼,官兵见人就杀,惨叫声在十艘粮船上此起彼伏,加上沿江岸的惊喊声,大江之上就似成了修罗场。 黄吉眼见无辜灾民死伤惨重,心中不忍,自己是北方人,怎敢下得江水,郭三江就在身边,黄吉这时道:“过大哥,怎地想过法子,让我到船上和当官的说清原委,让他们分点粮食给灾民度日,免了这场杀戮。”郭三江身为麒麟堂小头目,怎会不知道护军粮之责任,轻则杀头,重则抄家灭族。 黄吉年少无知,哪知其中厉害,只是知道黄吉天性厚道,不忍百姓伤亡,虽是有些异想天开,可也是侠义胸怀。自己性命如不是黄吉,已是给沉到江中。大丈夫有可取,有不可取,郭三江眼见黄吉焦急之样,毅然道:“小兄弟,过大哥今天舍了麒麟堂差事,也不让你失望。”此时身子一跃,就也到了江心,身子似直线一般,眨眼间从江水游过,腾地跃到当头站着官员的粮船之上,大喝一声,“住手,麒麟堂在此”。 麒麟堂三字还真有不凡之处,船上几方人听得麒麟堂,立时停住厮杀,望着跃上船头的过三江,过三江怀中取出麒麟堂铜牌,上面现出一只狰狞麒麟猛兽,郭三江望着官员,正声说道:“麒麟堂人所到之处,其指令大小官员不得违背。” 官员看着郭三江麒麟堂铜牌,竟是躬了一下身子,道:”下官徐静,现任南阳太守之职,奉朝廷委以护粮重任,愿听麒麟堂差遣。“众人都是想不明白,这徐静大小也是朝廷命官,郭三江不过麒麟堂小头目,反会对郭三江如此屈膝,实是令人费解。 哪知过三江官虽小,麒麟堂却是直接受命当今新皇,麒麟堂铜牌如是皇上亲临。徐静官居太守,却也不能似过三江在皇宫大殿出入自如,一见麒麟堂铜牌,哪敢怠慢,如非此刻争战之中,徐静还得跪下才是。过三江已知此理,这时已不怪徐静不跪,手中举着铜牌,道:“徐静听着,粮船卸下一膄,麒麟堂自有用处。”徐静道:“粮船为剿贼军粮,恕下官不敢从命。” 过三江厉声道:“徐静,你好大的胆子,麒麟堂你也敢抗命,还不快听令从事。”徐静躬身道:”麒麟堂上差容禀,下官临行,家中上下也由上司看管,粮船少了一粒,下官自要人头落地,家中父母妻儿也是一个不留,因此下官宁死不从。“徐静不慌不忙,却是道明了粮船厉害之性,过三江草莽出身,哪会如他这般机巧善变,这时说不出话来。 徐静话只一说,忽道:”尊驾既是麒麟堂中人,也是原属为皇上办事,还请先助我退了匪贼,徐静感激不尽“。过三江怎知徐静反客为主,自己竟变成了被动,拿着铜牌的手软了下来,徐静眼见时机也到,望着护粮官兵喝道:“趁着麒麟堂上差协助,杀了这帮反贼。”护粮官兵呐喊一声,刀枪弓箭复又举起,厮杀之中,过三江略一翻身,忽地跃到江水中。 徐静眼见自己只一番言语退了郭三江,微微一笑,当下镇定自如,喝令官兵列阵杀贼,黄吉在江岸见郭三江铜牌吓不着徐静,灾民又倒在乱刀之中,心中一急,呼的照大江跳下,哪知他在陆地使出幻影迷踪,形如无事,可这一到水中,幻影迷踪却是无法施展,骨都骨都直吞江水。只听见船上喊了一声,”水上船了。“徐静大声道:“不要慌,护粮要紧。”黄吉听到这里,已知是郭三江做了手脚,心中陡然一放,忽地直往下沉,情急中啊地叫了一声。 江水自船底哗哗冒出,首先是徐静船上开始,只一忽儿之间,运粮船全是江水直往上窜,十艘船上所载粮食沉重,眼看就要沉下,众灾民纷纷跃下江中,两帮抢劫粮船的强人已全纵身下船,船上徐静和所有官兵来自北方,不会水性,此时在船上似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跳。徐静见势不妙,急令官兵放下救生船,弃粮船而去。 秦羽田和通天教众人在灾民后面上岸,只听江水哗地分开,一个手脚粗壮的汉子抱着身着紫衣的少年,从江中跃身上岸。这汉子正是过三江,他在粮船上铜牌对徐静不生效用,眼见灾民倒在刀枪之下,忽然间想起自己擅长沉下敌船,这时已是涌身江中,拆散船底自是郭三江家常便饭,加上这时知道黄吉心急灾民性命,过三江更是使出生平本事,三两下船底便及洞开。 十艘粮船片刻间全被郭三江拆了底板,听到徐静在船上高呼,“护粮要紧”,过三江方才松了一口气。忽地从厮杀叫喊中隐约听到一声‘啊’的叫声,郭三江一听就知是黄吉,心中只这一想,立时钻下江底,黄吉不识水性,这一张口惊叫,江水直从口中灌入腹内。此时如是有人提醒黄吉闭气之法,就如在观星洞一般,黄吉就不会吃饱一肚皮江水了。 过三江在水中睁开眼睛,见着江中正在沉下一个紫衣身影,就手一下抱起,双脚在江底一蹬,立时跃出江面。过三江在岸边将黄吉放下,使劲在黄吉腹上用力挤按,黄吉口中喷出江水,这时悠悠醒转,看着郭三江,无力地说道:“过大哥,你真好本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救人 只听灾民声音:“粮船沉了”,有人道:“白白的大米,好可惜”,又有人道:“这船是怎么沉的,运军粮的船没理由全会沉下”,秦羽田看着郭三江,道:“姓郭的,是你使船沉下的?”郭三江道:“我如不这样做,这里的灾民全都要陪你们死”,秦羽田冷笑一声,“身为麒麟堂杀手,竟已会怜惜人命,你是故意沉船,让大伙都得不到,这里人一走,麒麟堂就赶来打挠,是也不是。” 秦羽田这话一说,灾民中立时怒了起来,一个声音喊道:“杀了这麒麟堂恶人,“这一声喊过,众灾民立时群情激动,一起高喊,”杀了麒麟堂恶人。“声音响彻整个江岸。众灾民喊声未绝,一起向过三江涌了过来,黄吉这时站起,此时江水刚从肚中排出,兀自头昏脑涨,道:“这是为了要救各位,不得已做的。” 众灾民哪里肯信,秦羽田道:“骗人,你是看我们也要得手,才这样做的吧。”灾民中有人道:“麒麟堂恶事做尽,他这是怕我们得到粮船,是要让大伙都饿死。”众灾民一想到都要饿死,此时均觉气恨难当,望着郭三江,直是恨不得活吃了郭三江,立时向黄吉两人方向就要冲来。 黄吉正要说话,忽地脑中一混,倒在地上,过三江已是明白,黄吉这是不服水土,又为江水所呛,任你再高的功力,又怎当得大自然的神威。眼见灾民冲到,忽地叫道:“我将粮船给你们。”众灾民这时正也到了过三江面前,听得过三江这一说话,登时齐齐立住,最前面几人道:“你说什么?” 过三江身为麒麟堂中人,自知军粮一失,一人身死事小,其牵连之广,实是非同一般,可这么多的人直涌过来,一人之力又怎挡得,黄吉这时又被江水呛及心心肝五脏,真气运行不得,已是如废人一个,眼看灾民伤了黄吉,过三江知道唯有舍却军粮,这时心下一横,这少年为了这些逃难的陌生人,竟是忘了自己不会水上功夫,贸然跃进大江,全不为自己着想,这等仁侠心肠,难道姓过的就不能跟着做。 这样一想,过三江心头大轻,麒麟堂誓言忘之脑后,望着众灾民道:“你们去找十条大榄绳,我立时为你们挠出粮船,”这时有些灾民是附近居住,当即找来十条碗口粗的大绳,过三江一跃江中,将大绳系在粮船桅杆之上,灾民人多,这时齐一用力,粮船立时浮出江面。 有几人打开船上粮袋,这粮袋加工精细,水进不得,粮食完好无损,巨鳄的帮众惊道:“帮主”。巨鳄帮帮众最后上岸,此时人人都关心粮船,谁会想到还有人没有上岸,等到粮船挠起,一想到眼前粮船,自要帮主才能主持大局,方才想起童恶,又好几个水性极好的帮众立时钻进江底,但这些人最多只闭得半柱香气,正值立秋之际,江底奇寒入骨,上得岸时全冷得直发抖,再不敢下得江中。 黄吉这时虽是昏沉,却是知道镇三江还没上岸,道:“郭大哥,你水性好,就把他们帮主救上来吧,”想到镇三江差点送了自己性命,过三江气就不打一处,这时看着黄吉,神色间露出很不情愿之意。灾民中有人细心,这时数了一下粮船,道:“怎会只有九只,还有一只道哪里去了,”过三江一看,果真是九条,原来适才下水之时,没有数绳子,还有一条绳子摆在岸上,过三江道,“你们看着小兄弟,我再去挠最后一艘船。”灾民见郭三江如此水性,此时均已想到,如非过三江沉船,自己已是没了性命,齐道:“好汉放心,谁敢动你的小兄弟,我们生吃了他。”过三江看了一下黄吉,扑通纵下江水。 江底一片黑暗,过三江四处摸索,忽然间碰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就黑暗中细细一看,正是冤家对头童恶,在江底呆这么了长的时间,不知死了没有,当下用手一探口鼻,若有若无,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应是他挣之不脱,无法可施时用了闭息法门,方才到这时也还有命在,看来童恶镇三江名号也非浪得虚名。 过三江本是麒麟堂杀手,想到差点被童恶沉到大江之中,心中一狠心肠,这时没有旁人知道,死了也没人知道是自己下的手,双手捏住童恶喉咙,就要立时呃死童恶,以报先时被其辱打之恨。双臂力道刚起,忽地一道紫影眼前闪过,黄吉所为竟是出现眼前,暗道:“郭三江,你怎地这般卑鄙,是好汉就该光明正大,岂能似小人龌蹉手段”。 想到这里,过三江不禁双手一软,暗自道:‘先救童恶出江,再和他清算旧账。’这时一拉童恶,却是拉不动,还以为童恶水吃得多了,增加了身体沉重,当下狠狠一使劲,只听嚓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响了一下。 过三江放下童恶,转到他身后一看,原来是铁锚勾住了童恶腰间的神龟宝带,这神龟宝带连黄吉真气已不能将其损坏,童恶水性虽好,却被铁锚从背后勾住了神龟宝带,因此挣扎不脱,过三江此时松下勾住童恶的铁锚,心中大喜,原来粮船就在铁锚之下,还幸得无意中撞到童恶,方才寻到粮船,过三江这时已是明白,大概童恶一落水,船上铁锚登时勾住了他的神龟宝带,当即随船沉到江底,连他自己一不明白其中原因,忘了去解下神龟宝带。 过三江这时一拉童恶腰间的神龟宝带,两人即时出了江底,大喊一声,”接着你们的帮主。“童恶已凌空飞出江面,巨鳄帮中的人听得郭三江喊声,大是不信,过三江怎会如此好心,童恶噗地落到岸上,这一从空落下,忽地啊的一声,原来童恶为铁锚勾住,挣之不脱,他却是不像黄吉不通水中常识。 时常在江中可弊得一个时辰之气,此时在江底底屏住呼吸太长,人是昏迷了过去,江水却一点已没进口中。这时经过三江一抛,巨鳄帮众没有人去接,重重掉在地上,反是帮了童恶清醒过来,帮下人听得真是自己帮主的声音,几名帮众赶紧奔上前去,想要扶他起来,童恶已是从地上飞弹立起,这时看住地上黄吉,哈哈一笑,”你给我放跑了过三江,我要你的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双刀会出 众灾民答应了过三江看好黄吉,这时一起涌到黄吉面前,怒视着童恶,童恶哪将这些手无寸铁的灾民放在心上,喝了一声道,“弟兄们,一起上,给我收拾了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再把这小子和过三江宰掉,这些粮食就全是我们的了。”一个帮众道:“帮主,你是给过三江救上来的。”镇三江大眼一瞪,道:“过三江会有这么好心,”忽然间一个声音说道:“就是这铁锚勾住了你,如非看在小兄弟面上,你已被我闷死在江底了”。 说话之人正是过三江,刚一上岸就听到镇三江说自己会有什么好心,此时一扔绑在绳上的铁锚,向灾民道了一声,“快拉上来”,这时看在童恶,道:“我不是有心救你,是你的腰带被铁锚勾住,还是我不小心碰到你才发现的粮船,来,我们先算旧账。”说着身子一纵,就到了童恶面前,手中已是举着一把戳刀,却是过三江拆船宝物。这时望着童恶一刀戳下。 童恶此时方知实是过三江救了自己,神龟宝带刀剑不断,实是罕见神物,如非神龟宝带,先时也死在黄吉掌风之下,但没有了过三江水中奇功,势必又为神龟宝带要回了性命,当真是塞翁失马,祸福难料。 此时望着郭三江戳刀落下,道:“好得很,既是你挠了我上来,这条命你拿去吧,“说完这话竟是站着一动不动,手下帮众惊道:”帮主“,郭三江刀及童恶头顶,童恶果真不动,这时哈哈一笑,戳刀倏地停住,道:”好个童恶,行事虽然不择手段,却是恩怨分明,我岂能杀一个不还手的好汉子。“童恶道:“你救了我,你名号盖过我的梁子就此作罢,但你是麒麟堂人,日后疆场之上交手,我可不会手软。“过三江道:“就是这样,姓过的也不是孬种。” 童恶忽道:“秦羽田,你要干什么。”一阵劈啪之声,灾民登时倒下许多,通天教众将粮船团团围住,秦羽田看着迷糊的童恶,这时一声大笑,道:“这般拼生拼死,不就是为了这些好东西吗,这样都不明白,还说什么镇三江。”童恶怒道:“你胡说什么,手下见真章”。 此时向身后帮众一招,巨鳄帮一下全站到童恶身旁,通天教众毫不示弱,一起抽出兵器,灾民中有人喊了一声,“和他们拼了”。所有灾民眼见粮食就在眼前,此时一齐大吼一声,全往粮船挤了过来。眼看又是一场血腥。黄吉这时从地上站起,望着秦羽田道:‘粮船是给灾民的,你们都不要动。” 他此刻为江水灌得全身虚弱,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秦羽田斜视黄吉,道:“笑话,你是说什么梦话,闪在一边。”童恶想到自己如非黄吉,已是死在江底,这时一句话已不说,只瞪着秦羽田。看他如何说话,只听秦羽田叹了一声,“我是情非得已,得不到粮船,全帮都要受罚,反正一死,镇三江,我们今日就决一个高下。”童恶听秦羽田说到这里,惊道:“你说什么“? 忽然间一阵风声,粮船上已是站着一人,俊面寒霜,一双星目正自凝视着童恶,秦羽田,童恶这时正在秦羽田对面,陡然间见着此人,不禁一惊,说了一声“邢堂主。”声音竟是微颤,秦羽田听得童恶这一声刑堂主,当下一转身子,对着粮船上刑堂主身子微躬,道:“刑堂主,我等办事不力,竟劳堂主亲临。”刑堂主看着秦羽田围住的粮船,点了点头,道:“粮船既已到手,这就赶快运走,通天教,黄河帮都是双刀会分舵之下,还要争什么。” 童恶,秦羽田齐直一惊,此时都是望着对方,闹了半天,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巨鳄帮称雄大江东南,败在双刀会主手中,从此听命双刀会,通天教崛起于东汉末年,被人查出是嬴政后人,其时王莽权倾朝野,令御林军抓捕通天教众,双刀会主神通广大,不战屈却王莽派出的御林军,通天教是以臣服双刀会。童恶秦羽田此刻向刑堂主齐一躬身,道:“我们都没有说出双刀会存在的机密,因此都不知对方是自己人。” 邢堂主道:“你们做得很对,不过如今双刀会重出江湖,没必要隐瞒了。”童恶道:“属下盼这一天已是如久旱之望甘露,终于等到了。”秦羽田到:“属下自当忠心不二,追随双刀会,建功立业。”刑堂主道:”很好,这就开始转运粮食到本会总坛。“灾民眼见粮船要为绿林中人抢走,发一声喊叫,强壮男子立时挡住去路,童恶,秦羽田不顾灾民拦住大路,喝令各帮教众驱赶灾民,眼看混战就要发生。 过三江听这三人说话,似将眼前所有人事如无物,忍不住一下跃到粮船前面,厉声道:”粮船是我为小兄弟送给灾民的,谁也动不得。“刑堂主面色一寒,目中一阵杀气,冷声道:”你竟敢在我面前这般说话,“郭三江从未见过这般杀气,心中一惊,但他身为麒麟堂杀手,岂会轻易退缩,当下哈哈一笑,道:”过三江死都不怕,还怕说话。“ 忽地嗤声连响,过三江全身经脉就似扭麻花也似,在体内如倒海翻江,郭三江瞬间汗如雨下,刑堂主道:”你既不怕死,就尝试‘搅筋骨断脉手’的滋味。“过三江听得搅筋断脉手,此时只觉生不如死,却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刑堂主看在眼里,目中闪过一丝异光,道:”看你熬得过几时“。 童恶怎不知搅筋断脉手厉害,眼见郭三江大汗淋漓,忽地道:“堂主,属下有事相求。”刑堂主道:”你说’。童恶道:“属下如非郭三江,此刻也葬身江底,属下斗胆,请堂主解了他所制手法,属下方才安心”。刑堂主道:“看不出巨鳄帮主,竟还懂得知恩图报,好。”刑堂主身子忽起,手指在过三江胸前连点三下,过三江筋脉翻腾顿息,刑堂主如何手法几人都没看明白,刑堂主却已回到原位。 过三江却是大不畏惧,就似浑忘了刚才搅筋断脉手让自己通通痛不欲生,这时苦楚方止,竟又转道粮船之前拦住,望着刑堂主几人,大声说道:“过三江除非是死,不然谁也不要动小兄弟的东西。”刑堂主哪见过这般人物,眉头一皱,道:“谁是你的小兄弟。”过三江正要说话,忽然间着地卷道一群形象各异的人,过三江登时给挤到一边。其中一个威武女子,豪情毕现,手中平端一把粗大的铁叉,像一阵风般奔进,望着挡前面的人高喊一声,“九山十八寨好汉全伙在此,要命的赶紧闪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群雄汇聚 童恶眼见九山十八寨如风而至,忽地一声,神龟宝带应声解下,罗刹女铁叉手中一挥,猛喝一声,“着叉”,铁叉向童恶照头叉下,童恶也是大喝一声,“看我宝带”。神龟宝带望铁叉蛇卷缠去,罗刹女在鹰愁山和银寨主反目之时,铁叉为银寨主独脚铜人搅住,差点失了性命,已是得了教训。 眼见童恶宝带直卷铁叉,铁叉倏地一收,童恶不防罗刹女用此一着,宝带登时卷空,此时收不住去势,身子直往前冲,忽地眼前一黑,一个黑呼呼的家伙拦腰扫来,这人正是银寨主,这时大家为了得到粮食,九山十八寨又合在一处,共同对付外敌。 看着罗刹女失手,鹰愁山之恨全然忘却,双臂较劲,使出了独脚铜人中最厉害的一招,‘云横秦岭’,向童恶拦腰一扫,童恶这时无法可想,忽地想到扎猛子下水,头只向下一钻,身体立时从水下浮上,要的就是惯性,正好痛了自己这时的道理,脑中只一想,头望地上一矮,借着神龟宝带击空的惯力,就似游鱼钻水,倏地从独脚铜人下滑过。 就这一瞬之间,童恶也转到了银寨主身后,神龟宝带余势未衰,童恶这时想也不想,手中宝带往回一带,啪地一声,正好击中银寨主后腰,童恶此时身子一纵,就已飞到了粮船之上,手中提着神龟宝带,脸上全是得意神色。 银寨主吃了这一大亏,一时间心头火起,望着粮船上的童恶,独脚铜人往地上一砸,砰的一声,砸得尘土飞扬,大声道:“我不杀了你,还有什么道理。”此时身子忽地一声,着粮船冲了过去。 只见前面立着一个鹰鹫般凶狠之人,银寨主独脚铜人呼的照这人挥去,口中喝道:“给我滚到一边。”眼看这人不闪不挡,银寨主微感奇怪,手上慢了一下,忽觉手臂一震,独脚铜人啪地落到地上,站在粮船上的童恶双手一拍,道:“不愧是通天教主,还真有本事。”原来他故意跃上粮船,就是想亲眼目睹,当年威震天下的秦始皇子孙,有无先祖神武风范。 只听一声大喝:“九山十八寨有难同当,一齐剿灭巨鳄帮,通天教。” 这人喊声刚息,已是功运双臂,掌心陡然黑气隐现,身边一个道人赞道:“黑老大,使的好翻天印”。此时道人长剑凌空一划,空中荡过一长串剑影,黑老大回头一笑,道:“长孙兄已是用的好剑招”。突然间声大喝,“郝大虎来了”,跟着又是一个喝声,“过三拳在此。” 秦羽田面前陡然立着两个大汉,一个手中高举板斧,正是鹰愁山郝大虎,身边过三拳双手紧握,青筋直冒,只听一声,“好酒。”一个身背斗笠,醉态百出的人陡然落在场中,罗刹女喝道:“乌蒙山人,这当儿不杀了这些长江黄河的鼠辈,难道你想醉死不成。” 乌蒙山人葫芦望空一甩,葫芦倏地向上飞出,葫口向下,射出一道酒线,犹似小指头一般,乌蒙山人口微一张,酒线全吸入口中,半点已不向外洒出,葫芦却又扑地掉下,乌蒙山人就空中接住,此时一声长吟,“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过三拳道:“真是山中无甲子,这是荆轲刺秦王的千古绝唱,你竟在这地方胡乱哼喝,荆轲听得你这段鬼叫,怕不气死才怪。”乌蒙山人哈哈一笑,一道强劲的酒气自口中缓缓散开,四周的人都闻到一股酒气。 此时一指秦羽田,“这人眼似鹰鹫,鼻似蜂准。不是秦王还能是谁?”经乌蒙山人一说,在场中人一看,嬴政鹰目狼顾,通天教主还真和秦始皇相似。秦羽田是为嬴政子孙,在自己来三江之前,除了双刀会主,也就只童恶知道。 九山十八寨远道而来,并没听到适才自己亲口承认,看来乌蒙山人虽是迷迷蒙蒙,脑子却是亮得很,反正如今汉家天下为王莽替代,天下混乱,当是英雄有为之时,自己苦心通天教,实已是有心先祖之风。此时哼了一声,“我祖尽除六强,威震八方,他如还在世间,且容鼠辈猖獗。“ 郝大虎板斧一挥,“原来你是暴君之后,这混蛋焚书坑儒,坏事做尽,郝大虎今天要为荆轲报仇,除去他的不肖子孙。”过三拳双拳头上一抬,大声道:“不错,六国过得好好的,他凭什么要灭绝他们,过三拳最恨的就是这种坏蛋,郝大哥,咱们一齐杀了他。” 两人只这一说,就也一下跃近秦羽田,左面是亮铮铮的板斧,右方却是一双碗大拳头,大喝声中,板斧拳头左右疾落,秦羽田哼了一声,“不知死活的家伙。”双掌倏地照二人飞出,郝大虎只觉板斧一震,竟是再拿不住,板斧激飞出手,过三拳拳头落下,忽觉劲风扑面,啪地摔在地上,秦羽田一招得手,此时身子一晃,双掌蓦地探出,看着两人一齐击下,郝大虎不见了板斧,过三拳地上还未站起,两人脑子都还没明白过来,只听到当的一声,郝大虎板斧落地,原来罗刹女眼见郝大虎板斧为秦羽田挥落,正往自己这边激然射出,铁叉就半空一抡,郝大虎板斧当地落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少主 秦羽田双掌刚要落下,忽觉面前一道白光,此时双掌一收,身子也纵出白光指处,只听身后几声惊叫,几个通天教弟子全身湿透,一阵辛辣的酒气还未消失,秦羽田微微一怔,只见乌蒙山人一仰头,骨都一声又喝了一口酒,道:“可惜了我的好酒。” 秦羽田方才明白,适才击向自己的白光竟是乌蒙山人用酒喷出,只听罗刹女大喝一声,“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了这些鱼虾。”巨鳄帮和通天教分属长江黄河,罗刹女这才管童恶、秦羽田是鱼虾,呼呼两声,罗刹女也将板斧向郝大虎扔了过来,郝大虎就双手接住,笑道:“好兄弟,你还是回来了。” 金寨主,银寨主独脚铜人空中一荡,黑老大,长孙不止长剑闪动,身后九山十八寨当家喊了一声,“有难同当,大家伙全上”。呼喊声中,只听一声冷喝,“童恶,还不快动手,站在船上干什么。” 这人正是刑堂主,此话只这一说,人也立时纵身而起。童恶站在粮船之上,想到秦羽田身为嬴氏之后,正是借九山十八寨之手,瞧秦羽田有何能为,自己却是隔岸观火,这时一听刑堂主喝声,只见秦羽田双掌一晃,看着奔得最前的罗刹女飞身击去,童恶道了一声,“谨遵堂主之令,”即时自空扑下,只听一声,“各位先听我一言。” 众好汉中间已是站住一人,面色苍白,正是饱吃了一肚皮江水的黄吉,又是不适应此处环境,此时坐了大半天,听得九山十八寨赶来,双方就要立时动武,此时也是微感好受一些,当即闪出灾民之中。九山十八寨在鹰愁山为黄吉所救,见他突然现身,各自心中惊喜之极,齐道了一声,“少主。”全忘了童恶,秦羽田也凌空直下。 秦羽田眼见黄吉突然出现,九山十八寨叫什么少主,心中只微惊讶了一下,看着手抱独脚铜人的黑老大忽地站住,独脚铜人竟是忘了一样,倒放地上,此时正是机会难逢,秦羽田倏地飞出一掌,照金寨主面门疾然拍出,就此同时,童恶神龟宝带哗的一响,也自腰间解出,劲气发处,宝带在空中一曲一伸,照着长孙不止忽地罩下。 两人正望着眼前黄吉,忽见罗刹女,银寨主脸色陡变,只望着自空落下的童恶,秦羽田。两只脚就似钉在地上了一样。黄吉正在二人身前,看着秦羽田童恶自空而下,手掌宝带也就要及到黑老大和金寨主,来不及喊叫,拉住两人一闪,忽然间脑中一昏,就手掌一推,长孙不止,金寨主各被黄吉这一掌推出老远。 黄吉这一用力,两人已是倒在地上,童恶眼看也要得手,怒喝一声,“臭小子,多管闲事。”望着地上黄吉双手齐出,秦羽田看黄吉倒在地上,想到这紫衣小子年纪轻轻,一身功力竟是高深莫测,他日一旦悟得通泰,谁还是其敌手,当即生起除却后患之心,几乎与此同时,和童恶双掌一起落下,过三江这时正在不远之处,眼看童恶秦羽田前后出手,黄吉也在二人掌影之下,竟是丢了魂似的,喊都没喊,忽地一声冷喝,“童恶秦羽田住手”。 刑堂主身子也到童恶二人身前,正好挡在黄吉前面,这一掌就要击到刑堂主身上,童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无礼,陡地顿住击出的双手,两道劲气突然收转,当即气回丹田,咚的一声栽在地上,胸口也为倒转的劲气击伤,这时忍痛站起,秦羽田见机得快,听得刑堂主一声厉喝,一收手掌,轻飘飘退了下去。只见刑堂主扶起地上黄吉,神色恭谨,不但童恶大惊失色,秦羽田也是大惑不解。 只见过三江也奔进黄吉,就手拉住黄吉,道:“小兄弟,你没事吧,”黄吉刚自清醒,这时又动了真气,方才不支倒下,眼见刑堂主认出自己,心中登时一喜,竟自又觉好了一点,此时向着过三江,心中感激他百般护着自己,点头道:“过大哥,我已没事了”。 过三江还以为黄吉已是无幸,岂知刑堂主竟然及时喝止住童恶秦羽田两人,黄吉方才有惊无险,虽然不知是这是什么道理,却也对刑堂主有了好感,时对着刑堂主,道:“原来你是好人,这些粮船我从江中捞出,就是给小兄弟的。”童恶这时走了过来,道:“胡说,如不是我等船上血战,你怎会得到粮船。” 只听刑堂主冷声道:“休得无礼,你知道面前是谁。”童恶不知刑堂主因何发怒,指着黄吉道:“我不知道,这小子大言不惭,硬要把粮船分给这些臭要饭的。”刑堂主喝道:“跪下,胆敢对少主如此无礼。”刑堂主话刚说完,扑地跪了下去,道:“少主,属下凌飞不知少主在此,实是死罪。” 童恶听得黄吉竟是双刀会少主,且又是刑堂主亲口说出,这一惊当真是万丈高空失足,当即突地跪在地上,道:“巨鳄帮不知少主,望少主恕罪。”秦羽田也是跪了下去,道:“少主恕罪。”通天教,巨鳄帮几百人齐自跪下,金寨主,黑老大道,属下幸得少主相救。‘咚’地直跪了下去,身后齐道一声,“九山十八寨参见少主。”九山十八寨黑压压全盘下跪。 黄吉慌忙道:“凌堂主,黄吉年少无知,快请起来。”他昏沉之时。只听到童恶,秦羽田说什么刑堂主,没有想到凌飞身上,适才刚清醒之时,见刑堂主喝令金寨主,黑老大动手之时,也识出这是凌飞。 公孙无计当日向黄吉介绍双刀会首领之时,黄吉只一眼之中,就也记住了所介绍首领的形貌,凌飞站起身子,道:“属下职管刑堂,没有尽到职责,实是有眼无珠,”忽地二指疾出,对着自己的双眼插下,黄吉急忙拉住,道:“凌堂主,不可如此。” 这一下力道之大,凌飞手也插不下去,心头大觉意外,这黄吉看来也再不是当日一无所知的懵懂少年,此时忽地一转身子,道:“少主,巨鳄帮,通天教无礼,属下这就处置了他们。”黄吉急道:“他们怎会知道我是什么双刀会少主,不要难为他们。”凌飞也知此刻处置不得两人,此时转过身子,望着地上童恶秦羽田,厉声道:“少主饶了你们,日后将功补过。” 童恶,秦羽田想不到黄吉如此宽厚,此时均自跪在地上,道:“属下记住了。”凌飞方自转过身子,看着九山十八寨齐跪在身后,不觉惊出一身冷汗,自己从来只听公孙无计指令行事,不知道九山十八寨也是双刀会属下,如不是黄吉就在此地,自己险些铸成大错,只见黄吉道:“各位前辈都请起来,我有一事还需前辈帮忙。”九山十八寨这时也是站起,道:“少主尽管吩咐。黄吉看了一下凌飞,道:“凌堂主,这些灾民甚是可怜,反正会中一时已用不了这么多粮食,不如给了灾民如何。”(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齐心协力 凌飞身子一躬,道:“这是公孙大师之意,得知军粮从此地经过的消息,命我集巨鳄帮,通天教将其劫下,全是为双刀会大业作想,少主既已开口,属下敢不从命。”凌飞忽地望着九山十八寨众人,疑道:“我不知你们原属双刀会兄弟,是以刚才误会,你们又怎会到此。” 罗刹女站得与凌飞最近,道:“九山十八寨耳目众多,打听到了粮船经过,灾荒年成,有钱也难买到粮食,因此齐聚赶来。”凌飞点了点头,眼看九山十八寨声势不凡,公孙大师确是谋定而后动,起兵讨伐王莽也是要到时机了。 过三江这时方知黄吉是双刀会少主,眼见这些横行武林的巨盗,在黄吉面前竟是这般小心翼翼,心中暗自称奇,过三江怎知鹰愁山一战,九山十八寨见识了黄吉神奇武功,为人竟又敦厚温良,各自对黄吉都是心悦诚服,童恶身为巨鳄帮帮主,秦羽田是名满一方的通天教主,适才与黄吉交手之下,也是既惊且惧。 他二人分别受凌飞奉双刀会号令,劫下朝廷军粮,之前谁也不知对方都是同为双刀会效命,竟是要相互火并,凌飞突然现身,自己两人正要与九山十八寨动手,黄吉为救金寨主,长孙不止,差点死在自己之手,当凌飞说出黄吉就是双刀会少主,两人就知惹下大祸,就算不死也得身受刑堂主酷刑,却不料黄吉竟是不在意两人所为,对会主大不敬之罪就这样轻易了却,感激之余,再没一点帮会首脑的架子,自是毕恭毕敬,此时黄吉有了这么多奇人异士,自己就不用再担心黄吉安危。 想到这里,过三江走近黄吉,道:“小兄弟,我们就此别过。”黄吉听他就要离开,自己无意中结识过三江,竟得他为自己做下反叛麒麟堂大罪,不知他如今何去何从,黄吉想到这里,神色中自然生出担忧之意,问道:“过大哥,你如今要往哪里。”过三江见黄吉忧形于色,怎不知黄吉是生怕自己为麒麟堂追杀,此时一声朗笑,道:“身为麒麟堂人,既已做下这等犯上之事,如今只能远走他方”。 黄吉歉然道:“郭大哥,是我连累了你。”过三江神色一正,说道:“小兄弟,你这是说什么话,自东海全军覆没,我就只想拼着一死,为死难兄弟报仇,现在见到小兄弟这般侠义,深悔以往所为。”此时看着黄吉,眼中也尽是欣慰色彩,以前身在麒麟堂,只知听上司命令行事,双手血腥,眼见黄吉心存厚道,过三江良知陡发,当即又道:“我能结识小兄弟,也不枉活了这大半年纪。” 此时转过身子,灾民眼见郭三江虽是麒麟堂人,却是沉船捞船,自己方才不为护船官兵所杀,心中也生敬复,这时自动闪开,郭三江也从灾民中走了出去。黄吉此时看着郭三江从灾民群中走出,竟是有了难舍之意,双眼只是望着郭三江走出的方向。 凌飞身为刑堂主,在双刀会中都是威凌冷厉。此时看着黄吉不舍之态,想到黄吉身为威名著作的双刀会少主,却是这般感情用事,哪像一个刀头过活的一会之主,不觉心中大摇其头。这时再黄吉身后恭敬道:“少主,接下来这些粮食该如何做,请少主吩咐。” 黄吉方自醒过神来,才想到粮食之事,只见凌飞神色极是恭谨,黄吉反觉别扭,当下已是诚恳地道:“刑堂主,那就先把这些粮食分给灾民了。”凌飞神色仍是恭恭敬敬,道:“一切少主说了算,属下自当遵从。”黄吉眼见凌飞这般恭顺,心中也自微喜,其实黄吉身为双刀会少主,凌飞就算再是冷傲,迫于公孙无计御下威严,纵然黄吉无半点本事,又哪敢不拱手听令。 黄吉眼见无人反对,当即转过身子,对着大江岸上人山人海的灾民,道:“各位乡亲父老,这些粮食是你们的了,大家这就赶紧分了,也好度过饥荒。”先时只巨鳄帮和通天教,灾民人多还能勉强胜得,九山十八寨一到,其声势自要较两帮人浩大得多,灾民也知粮食到不了自己手上,听得这些打家劫舍的强人居然听了黄吉的话,把粮食让出来给了自己众人,均自喜出望外,一齐跪下,齐道:“我等性命,全是为少侠得生,”黄吉忙道:“这不是我一人的事,全是各位好汉帮助才得成事。你们快些起来。”众灾民此时都是意想不到,这些打家劫舍的强人居然把粮食甘愿让给自己,一时间心中激动,竟自长跪不起。 凌飞忽然间省起一事,灾民得到眼前粮食,却是忘了官兵。这时凝视灾民,冷声说道:“你们还不赶快将船上粮食卸下分了逃走,官兵一到,大家都不能活命。”灾民听得凌飞说出官兵,心中各自一惊,即时从地上站起,几个老练的灾民当头指挥,灾民人多,这时齐一动手,船上粮食不一会就船底朝天。 正在这时,江面上已是如风般驶来几十战船,最前面船上一人,锦袍玉带,大声说道:“粮食已给强贼卸下,快些截住。”这人正是太守徐静,此时调集八万精兵,正是赶来打捞沉船,这时有备而来,船上兵强将猛,远远看见船上空无一物,当即急令划船军士加快,船如风般急划过来。 灾民刚卸完完粮食堆在岸上,眼见官兵来得势急,就是空手逃跑已来不及了,黄吉看着慌乱的灾民,心中也是着慌,此时望着和自己最近的乌蒙山人,罗刹女道:“乌蒙前辈,大姐姐,你们助我挡住官兵,好让这些灾民逃走如何?”乌蒙山人喝了一口酒,脸上笑意浓然,道:“少主如此仁侠心肠,当日的熊心豹胆酒实是荣幸得紧,属下乐意听令。” 罗刹女大声道:“属下性命都是少主捡来的,自当为少主赴汤蹈火。”罗刹女陡转身子,一扬手中大铁叉,对着九山十八寨,道:“弟兄们,少主既也发令,我们九山十八寨舍了性命,挡住前来追杀的官兵,好让百姓退走。”金寨主,银寨主,轰然答应,道:“属下愿从少主。”长孙不止长剑一摆,立时闪出无数剑影,道:“很好,属下今日有幸得随少主,长孙不止大感风光。”郝大虎,过三拳两人各自一挥板斧拳头,大声说道:“以前我们欺负百姓,今日正好为他们舍了这七尺身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路遇不平事 前面几人这一豪言壮语,九山十八寨当即纷纷响应,竟相高声道:“属下誓死追随少主。”凌飞此刻见九山十八寨群情激昂,显是都对黄吉诚心拥戴,以黄吉这般为人软弱,和自己用刑令人屈服大是不同,这群往昔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巨凶竟是真心顺从,倒是大觉不解,可这一番官兵有备而来,其声势之大,眼前所有山寨帮会都不能相比,此时与其厮杀,实是为送死。 眼下所有山寨帮会全是老会主心血凝就,黄吉这么一说实是毁了双刀会,但黄吉已是说出,自己怎能反对。当下望着身后童恶,秦羽田,神色凝重,冷声道:“巨鳄帮,通天教听令,随少主抵御来犯官兵。”童恶,秦羽田情知这一战势必将自己所有帮会的精英断送,纵是心不甘愿,凌飞号令也出,也只能硬着头皮,此时心中各自思量,这次为了劫粮船,带来的全是厉害人物,必要时见机行事。眼见九山十八寨尽数在江岸站立,竟是真要为黄吉拼着一死,童恶,秦羽田暗自疑惑,此时均自站到九山十八寨旁边。 忽然间听得一阵轰天般的巨响,徐静在船上往声响处望去,陡地脸色突变灰白,惊道:“齐头水。”奉命赶来的官兵齐照徐静望处一看,船上登时乱成一团,只见江上头水势滔滔,突然来了十几丈高的洪水,向所有战船吞噬过来。老练的人一见就都知道,齐头水发生在陡涨潮水夏季,各地下雨不同,上游突然下了暴雨,流到下游,一发陡至,下游的人眼见天上无雨,哪会知道上游冲来大水,岸上人眼见惊涛骇浪滚滚而至,尽皆跃到最高之处,这时再看江中,但见洪水铺天盖地,徐静和所有调集的官兵全葬身齐头水之中。童恶,秦羽田心怀鬼胎,眼见官兵葬身齐头水,暗自松了一口气。 长孙不止晃了一下手中长剑,道:“看来少主是天降福人,百灵庇佑,连老天也来帮忙。”罗刹女铁叉嚓地倒插地上,大声道:“本要想好好打上一架,却来了齐头水。”看她之样是没得一展铁叉甚是遗憾。金寨主,银寨主哈哈一笑,道:“粮食没得到,这条性命也送不出去,都要感谢少主才是。”乌蒙山人葫芦望空一甩,又自吸了一大葫酒。此时九山十八寨齐道:“属下拜别少主。” 眼见九山十八寨四散离去,凌飞这时对黄吉躬身道:“属下还要向公孙大师复命,就此拜别少主。”童恶,秦羽田这时跟着向黄吉拜别,一时间全走得干干净净。黄吉无意中帮了灾民,挽救了双刀会暗中隐藏的九山十八寨,巨鳄帮,通天教,心中稍感欣慰。这时只剩自己一人,独自在道上行来,心中暗道,‘王兄弟,蜜姐姐,你们究竟在哪里?’ 就这样变想边走,也顾不得头昏脑涨,此刻早已远离了长江一带,黄吉不识路道,逢着路上行人经过,有时问见着一个黑脸小兄弟没有,要不忽然又是看见漂亮姑娘了吗?不单黄吉自己不知所云,过路的人也被他弄得张口结舌。忽然间想了起来,黑蜂双盗在东海上岛之时,其时自己正走火入魔,恍惚中听得秦丰和神火道人说话声音,他们夫妻似也投身麒麟堂。难道这两人认定花胡为五人也死在岛上,就又回到了麒麟堂中,这样一想,心中有了主意,麒麟堂自是不便随意打探,只要见到黑衣人,便即时跟踪其后,自然找得到麒麟堂。 正值烈日凌空,黄吉顾不上酷热难当,望着官道一路行来,双眼不住打量过往行人服饰,却没有见着一个身着黑衣之人,这会已走到三条道路交叉的路口,黄吉直是又困又累,看着路口一棵大树,便既走了过去,正要在树下息上一阵。 忽然间,路口远远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黄吉听这脚步声中夹杂着粗重喘气声息,略一犹豫,还没来得及坐下,眼前也连滚带爬跑来了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老妇人喊了一声,“还我翠儿”。这时跑得又急,心中一慌,老妇人登时扑到地上,老翁看到老妇人摔倒,这时赶紧去扶地上的老妇人,不料给一根断木一绊,和老妇人摔在一起。 蓦地里伸出一双手来,老夫妇不及细想,就着这伸过的手站了起来,老夫妇似是极为慌乱,竟自不向扶起自己的人道谢,望着路口又着急奔出,扶老夫妇起来的正是黄吉,他此时心中一会儿是阿蜜。一会儿又是王小眉,全是无了头绪,看着老夫妇摔倒在地,这才清醒过来,连忙将老夫妇从地上扶起,眼见这对老夫妇如此情急,心知其中定有原因,望着老夫妇奔出的背影,不觉生出了同情之心,脱口问道:“两位老人家,你们为什么跑得这般急”。 老夫妇听到黄吉声音,方才想起是黄吉扶起自己,当即转过身子,老翁望着黄吉道:“小伙子,我们因为心急孙女,忘了感谢你,”黄吉奇道:“你们孙女怎么了。”老翁边喘气边道:“都是王莽搞的,他、他。”老妇人见老翁说不清楚,这时定了一下神,止住老翁说话,望着黄吉道:“我孙女是一伙黑衣人抓走的,他们说是当今皇上看上了翠儿”。 黄吉听得老翁说到黑衣人,眼睛突地一亮,登时像来了精神,望着老翁急道:“黑衣人,是什么样子,这翠姐姐的父母为什么不追。”黄吉这时心不在焉,问话也是缠夹不清,老妇看样子心急孙女,冒冒失失地道:“凶得很,但我们就这一个孙女,非要追着不可。” 老翁这时一喘定了气息,听老妇没回答得明白,这时神色间陡地变得悲痛,道:“我就只一个儿子,给王莽征兵边关,战死沙场,只留下一个多病的儿媳,没多久就不治离世。” 黄吉方才知道,老夫妇没了一双儿媳,就只和孙女相依为命,现在又被麒麟堂人抢走,望着这对风烛残年的老人,心中登起一阵凄凉,眼见老翁夫妇又要举步,忍不住说道:“老人家,你们在这地方等着,我去追你们的孙女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赤眉教 老夫妇听黄吉愿帮助自己,不由得喜极而泣,老妇道:“小伙子,你真是好人。”黄吉这时已打定主意,既然抢走老翁夫妇孙女的是麒麟堂人,自己正要寻黑衣人,刚好可帮助这一对可怜的老人。这时问道:“老人家,抓你们孙女的是往哪一条路去的,”老妇人指着中间极宽敞一条路,道:“就是这条。” 黄吉望着老妇人指着的路道,正要奔出,忽地听到一声清脆的喊声,“爷爷,奶奶。”老夫妇陡听这一声‘爷爷,奶奶’,似是怀疑自己的耳朵,用衣袖揩擦了一下眼睛,紧张地盯着声音之处,路口这当儿也飞跑来了一个少女,着一身农家装束,却是容颜清秀,一下奔进老翁夫妇,老夫妇望着跑来的少女,一把抱起,竟是不敢相信一样。 一齐盯着少女左看右看,少女不住呼喊“爷爷奶奶:,老翁眉开眼笑,点头道:“真是我的乖孙女。”老妇陡见孙女,眼中竟是流下了泪水,只是念叨“好孙女,”声音却是忍不住发抖,老翁道:“翠儿,快些感谢这位年轻人,是他扶起你爷爷奶奶,还说要帮我们去追你回来,”翠儿望着黄吉,似是有些害羞,道:”这位公子,翠儿谢过你的相助恩德。“ 黄吉眼见这翠儿虽是农家少女,却是眉清目秀,楚楚动人,这般女子自是应为麒麟堂看中,-但又为什么会放了她。这时听翠儿向自己道谢,忙道:“姑娘不用多礼,我也是正要寻黑衣人,他们怎会放了你。”翠儿脸上红了一下,这时微摆了一下衣角,低声道:“是一个极好看的姐姐代替我去了。” 黄吉大为不解,心道,‘难道还真有心甘情愿去讨好王莽的女子’,只听老翁道:“谁会这么好的心肠,莫非是观音菩萨。”翠儿红着脸道:“不是的,爷爷,是一个会武功的好看姐姐,”老妇人听得不明不白,急道:“孙女,她伤着你没有?”翠儿羞道:“奶奶,人家是救翠儿的”。 老夫妇你一句,我一句,黄吉终于听得明白,翠儿被黑衣人抢上花轿,正在奔行之间,黑衣人竟然齐齐停住,抬轿子的也是突地僵住,翠儿这时还在花轿中哭喊,轿帘已是为一漂亮少女揪开,望着满脸泪痕的翠儿,只说道:“姑娘,快回到你亲人身边,我代你到长安”。翠儿惊喜之下,谢也没谢这位替代自己身入虎口的美貌女子,惶急跑了回来。 翠儿说到这里,老夫妇向着西方连连拱手作揖,没完没了地念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三人这时望着路口,老翁疑道:“刚才的年轻人怎会转眼就不见了”。老妇一脸虔诚,道:“大好人。”翠儿双手分扶着老夫妇,柔声道:“爷爷,奶奶,翠儿扶你们回去。” 听得翠儿飘亮女子代翠儿到了长安,黄吉忽地想起阿蜜,阿蜜人既漂亮,心肠又好,难道她看到秦丰救出的是龚自清,就没有随黑蜂双盗一起,在江湖上寻找自己。听得花轿中翠儿哭泣,心中不忍,于是代他上轿,然后在伺机逃出,以阿蜜的身手,对付麒麟堂寻常杀手自是极易。 黄吉一想到这里,一道暖融融的心意在心中登时升起,话也没有向三人说,就照着老人家指的路奔了过去。然而一路奔过,没有看到翠儿说的花轿,但黄吉这时心中有了阿蜜上花轿的消息,想道只要见着花轿,阿蜜就能找到,身上立时来了劲头,在长江时不服水土的怪症竟似突然好了一样。望着长安方向一路奔近。 不觉中也走到了深山,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黄吉放慢了脚步。陡然间道上人声鼎沸,一个声音道:”小姐怎会不见了,“另一个声音又响起,“小姐一手好剑,自不怕有人对她无礼。”这时一个声音道:“田况对我们虎视眈眈,他手下奇人异士众多,就怕这人得知小姐行踪,使用诡计手段。” 黄吉望声音处一看,路上过来了一群红眉之人,心中一惊,忽地想到了钱大贵,这不是赤眉教弟子吗?听声音是在找他们的什么小姐,黄吉一想到这里,樊丽华的影子陡然在眼前一闪,鹰愁山刺伤王小眉又出现在脑中。这女子杀人似是家常便饭,得赶紧躲开为妙,这时脚步一转,望另一条路踏了上去。 只听几声疾喝,几十个赤眉教弟子挡在面前,看着慌张离开的黄吉,一个赤眉教弟子手中单刀陡然举起,厉声道:“你是哪里来的探子,”这群赤眉弟子眼见黄吉适才看到自己一群人,立时掉头就走,登时起了疑心,当下一声不响,及时跑上来拦住黄吉,黄吉见这群人中没有樊丽华,也就再不心祛,道:”我不是什么探子,我是在追黑衣人“。 最前面几个赤眉弟子哈哈一笑,其中一人笑道:”你就是麒麟堂人,只是衣服颜色变了,这是贼喊捉贼。“黄吉道:“各位莫要说笑,在下真还要去追黑衣人。”当头一个赤眉弟子单刀向着黄吉胸前,厉声道:“你不是麒麟堂人,那块铜牌是什么意思。” 黄吉低头一看,他这时光想着追花轿,衣衫前襟在奔跑中被风吹开,自己在山洞中拾来的铜牌赫然在现。不觉微微一怔,道:“它是我拾来的。”说着将铜牌处衣衫一紧,铜牌复又不见。一个赤眉弟子讥笑道:“你怎么不说是你杀了麒麟堂人得来的,连撒谎也不会。”黄吉奇道:”这位大哥好厉害,还真给你说对了,确是我无意中杀了黑衣人得来的。“ 边上站着的赤眉弟子冷嗤一声,“看不出你小子年纪轻轻,随机应变的本领还真不含糊。”后面一个赤眉弟子大声喝道:“我们还要去寻小姐,和这小子啰嗦什么,一刀杀了不就得了。”此人话音刚落,几十个赤眉弟子单刀高举,望着黄吉就要同时落下。黄吉要待使出幻影迷踪,赤眉教弟子训练有素,这时既认定黄吉是麒麟堂杀手,自然防范精密,各自站立中把守得滴水不漏,唯有动用武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钱大贵 黄吉这一想到武力,陡地吸了一口气息,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他为江水所呛,引起水土不服,真气全散在四肢百骸,唯有马适求霸王御气没有消失,却是停留在双臂之间,无法与原来的真气融合,是以凌飞为黄吉止住自刑之时,觉出黄吉劲气不凡,却不知这只是马适求的霸王御气,如是黄吉当时没突遭江水呛着,又是水土不服,慌慌张张出手止住凌飞自伤双眼,势必体内真气一齐涌出,凌飞就不能稳当站着了。 眼看众赤眉弟子单刀齐举,黄吉提不出真气,还没打定主意如何是好,赤眉弟子身后一个声音,”你们不快去找樊小姐,在这里闹些什么。“赤眉弟子停住手中单刀,望着身后说话之人,当头的赤眉弟子道:”钱护法,我们正要杀了麒麟堂奸细,再去找樊小姐。“ 钱护法道:“什么奸细,”当中的赤眉弟子单刀两边一让,闪出一条刀路,齐道:“就是这小子,他胸前还有麒麟堂铜牌。”黄吉心想,这一伙人对这什么钱护法如此服从,看来这钱护法职位真不小,这时唯有待他近身,趁机制住其人,方才能得脱身,黄吉这几年东奔西走,其中经历了不少波折,比起初入江湖之时,在他心头已是有了不少逃生高招。 心念只这一动,眼见这时赤眉弟子认定自己逃不出这么多人中,也是没注意自己,全是恭敬对着什么钱护法,当下略一蹲身,将靴中匕首轻轻抽出,匕首一入手中,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暗道‘小玉妹妹,你在哪里。’也就袖中藏好匕首,这时人影一晃,黄吉觉着钱护法已然近身,陡地一站身子。 心中此刻正自紧张,望也没望这前护法一眼,就闪到了钱护法身后,此时手就袖中一缩,明晃晃的匕首就也架在钱护法后颈之上,喝道:“你们不要乱动,闪开让我出去。”赤眉弟子纷纷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胁迫钱护法,”“把这小子碎尸万段”,“堵成肉酱喂狗。””赤眉教众都是宁死不屈,钱护法怎会受人胁从“,只看着钱护法猛一转身,竟是对着颈后匕首一撞,拼着为黄吉刺死,也不使黄吉要挟自己。 就听当地一声,黄吉匕首陡然落地,钱护法倒没料着这般好运,心中一喜,单刀手中倏地一举,奇快向黄吉直砍下来,黄吉这时刚好一仰头,正与钱护法脸对着脸,钱护法忽地神色一呆,喜道:“是你”。这时刀已落下,情急中左手倏地伸出,一把抓在刀柄口上,单刀方才没得砍到黄吉,这时提着单刀,左手为刀口划破,鲜血自指缝中滴滴掉下。 黄吉不防钱护向匕首撞来,眼看匕首已要伤着钱护法,手陡地一松,匕首就也手中滑落。黄吉这当儿也是认出钱护法,就是差点死在陆子风剑下的钱大贵,此时惊喜道:“原来是你,钱大哥,你的手。”黄吉望着钱大贵流血的左手,这时已是明白刚才实是险些没了性命,幸得钱大贵及时用手抓住子口上。 钱大贵听得黄吉这一说,就知他看着自己手上还在流血,当下手用力一甩,道:“没事,我好得很。”忽听得呼呼之声,赤眉弟子眼见护法在黄吉之手,两人说话有听不明白,一见钱护法脱身,十几把刀立时奔黄吉纷乱砍下,钱大贵大喝一声,“住手”。 右手中单刀陡地一挥,竟将十几把单刀一下弹开,钱大贵功力实是不能当得所有单刀,但他臂力沉稳,眼前这些赤眉弟子又是自己管辖中人,看着钱大贵刀一出手,单刀砍下的力道先自弱了几分,是以钱大贵轻易就格开所有单刀。黄吉眼见砍下的单刀尽为钱大贵挡住,俯身将匕首塞进靴中,心下登时松了下来。 钱大贵望着眼前赤眉弟子,赞道:“你们能拿住时机出手,确是不愧我赤眉教弟子。”当头赤眉弟子回道:“我们刚才防范疏忽,竟让钱护法为这小子所乘,请护法责罚。”黄吉这时暗自佩服,赤眉教主威震绿林,御下之法确是别出心裁,眼下之事如是换在另一帮派,势必犯上论处,下属以后怎还敢随机应变,就是自己师父,也是逃不出俗人之见,遇上适才十几把刀胡乱纷砍,多半又是凌飞搅筋断脉手大显身手,钱大贵这时拉住黄吉,向眼前赤眉弟子,神色忽地一正,道:“什么小子,这位就是救过我的黄少侠,当日我曾对你们说过的哪位勇武少年。” 钱大贵当日回到赤眉教,其时他还只是赤眉教中小脚色,得闲时就向身边弟兄讲述自己遇险经过,钱大贵作战勇敢,多次深入敌后打探虚实,为赤眉教立下无数战功,樊崇极是器重其胆识,因此破格将他升为护法。身边弟兄自然随他一道,这时有几人惊道:“原来他就是黄少侠,””护法晚来一步,我们也要搞错““你算什么东西,三脚猫的功夫也能在黄少侠之下得逞””黄少侠说得原来没错,那块铜牌确是他杀了黑衣人夺得“。 赤眉弟子既知黄吉是钱大贵恩人,说话间都是极为恭敬,这些人生性豪爽,拔刀相对黄吉之事也全然忘却,钱大贵这时单刀一挥,道:“好了,你们快些分头寻找樊小姐。”赤眉教主就只樊丽华一个女儿,视如掌上明珠,这时与众赤眉弟子出了琅琊,不知为何突然失踪,赤眉弟子听得钱大贵吩咐,立时停住说话,当即分头寻找樊丽华。 钱大贵道:”黄少侠,我也得赶紧去寻找樊小姐,如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黄吉道:“钱大哥,我要去追一顶花轿,你自取寻找樊小姐吧”。 钱大贵听得花轿,神色中不觉露出微笑之色,像黄吉这般少年,喜欢漂亮新娘到也不是稀奇事,此时怕黄吉不好意思,当即努力止住笑意,向黄吉道了一声,“钱大贵就此别过少侠。”话中却掩饰不住欢喜之意,这时一转身子,望路上大踏步行了出去。黄吉不明钱大贵何以窃笑,糊里糊涂望着钱大贵的背影,心下暗想,‘钱大贵不是轻浮之人,突然间神色怪异是为了什么。’却不知钱大贵是以为他在追花轿中新娘看新鲜。这时看着路道,暗想,翠儿说的花轿究竟到了那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陆腾空 就在这时,钱大贵忽地道了一声,”是谁“。当的一声,单刀陡然落地,只听一阵得意的笑声,“不要动,乖乖把赤胆忠心的解药交出来。”黄吉听得声音,道:“不好,是陆腾空。”陆腾空的声音黄吉已听了多次,再是熟悉不过,当下一转身子,就已见着钱大贵身后一人,正是陆腾空。 此时他衣衫破烂,全身血迹斑斑,往日道貌岸然的一张脸,如今已全是爪痕交错,这时一掌抵在钱大贵后脑,一手抓住钱大贵肩井要穴,钱大贵哈哈一声大笑,道:“陆腾空,你妄想从我身上得到赤胆忠心解药,那是做梦。”陆腾空这几年无日不受受赤胆忠心煎熬折磨,只是得不到赵佗石墓,又怕赤眉教主再施奇法,到时赤胆忠心未解,反是再生剧毒。 陆腾空性极坚韧,不管身上如何奇痒难当,始终忍住不到赤眉教。赤胆忠心每月发作一次,每当这一时刻,陆腾空料到发作时辰将至,便先封住神堂穴,这样神志迷糊,就要稍微减轻奇痒苦楚,即使如此,赤胆忠心药性奇猛,陆腾空全身上下,还是痒到了骨髓,每当这一时刻,陆腾空双手就不住在身上抓扯,一爪抓出,即时肉破皮开,鲜血淋漓,口中咆哮狂叫,活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直至体无完肤,方始平息下来。 这时已实在忍不住了,心中忽生奇想,赤眉教主得力手下,都需服下赤胆忠心,以示自己忠诚,这种解药每月得服下一粒,方可止住赤胆忠心发作,赤眉教出外办事的首脑人物,为了彻底完成使命,樊崇都会发给这人带在身上,以备来不及回到教中时服用,陆腾空自知樊崇这赤胆忠心制住不易,服用之人当是赤眉教中厉害人物。自己何不到赤眉弟子常时出入之处,待得见到赤眉教中有身份之人,便及使出镜花水月,令其交出赤胆忠心解药。 陆腾空这样一想,当即走出石室,心中只想着赤眉教弟子,竟没注意到自己也被一人看见,这人正是花胡为,陡然间见到陆腾空,方才想起千面人妖说过,陆腾空也是害他仇人之一,鹰愁山与陆腾空之一照面,就给陆腾空逃得不知去向,想到千面人妖临终之言,这些日子常只耿耿于怀,眼见陆腾空此刻似是失魂落魄一般,不知陆腾空正自记挂身上赤胆忠心,到处寻找赤眉弟子,花胡为眼见机会难得,忍不住欣喜如狂。 暗自道,‘师父啊师父,您没有白死在花胡为手里,白天豪凑巧为我掌毙,如今就只陆腾空了,看我为您报仇雪恨。’当下一振双翅,飞身扑向陆腾空,双拳凝聚阴阳融合真气劲力,陡然照陆腾空当头击下,陆腾空正自看顾赤眉弟子,只觉劲风到了脑门顶上,身子陡地一闪,花胡为拳劲何等狠快,陆腾空避开脑袋拳头,砰地一声,背心却着了花胡为一记花心拳,登觉心头扑扑狂跳,哪敢和花胡为动手,只一使镜花水月,立时脱出不见。 远远听得花胡为得意的声音,”陆腾空,你怪不得姓花的突施暗算,实是你那镜花水月,为代恩师千面人妖复仇,不得如此。“眼见陆腾空瞬间不见,花胡为已是暗自心惊,但自信这一拳无人当得,陆腾空虽是借镜花水月逃出,仍是活不了性命。陆腾空听得花胡为说出千面人妖,方才记起昔日之事,黑白两道共谋千面人妖,自己仗镜花水月,竟然得手,当时还沾沾自喜,可千面人妖跌进深谷,难道花胡为是其弟子不成,看来武林中冤冤相报,实在使人难防得紧。 花胡为这一拳本也足致陆腾空无命,但陆腾空之服下赤胆忠心之后,其药性能使人发挥常人不及的功效,陆腾空因此得活下来,但也是再不敢轻易现身,适才陆腾空隐身暗处,听得钱大贵居然是赤眉护法,赤胆忠心的解药自然可着落在他身上,眼见黄吉就在钱大贵身边,紫衣小子功力非同小可,自己还没进得他身边,就也知道是身在何处,望着钱大贵这一走出,就也要即将不见,陆腾空登时从暗中转从,镜花水月之下,钱大贵如何看得见有人出手。 此时陆腾空听得钱大贵口气生硬,抓住肩井穴的手微一紧,这手法唤作‘金刚折服’,武林中不怕死的好汉就在这一手低头。陆腾空自以为钱大贵必要讨饶,这时微笑看着钱大贵,等着他开口恳求。钱大贵立时痛的大汗直流,却是一声不吭,陆腾空看在眼里,止不住赞道:“好一个赤眉护法,樊崇御下的是厉害,但是落在我陆腾空手上,就尽是骨头我也会熬出油来。”这时将抵住钱大贵后脑的手放下,抓住肩井穴的手却牢牢把住,得意地道:”我知道赤胆忠心解药就在你的身上,待我搜将出来。“钱大贵听陆腾空了解入微,脸色唰地灰白。 黄吉看到这里,忽地心生一计,看着钱大贵和陆腾空身后,故意惊叫一声,“赤眉教主。”陆腾空心中无时不刻都是惧怕樊崇,听到黄吉这一惊叫,不觉望身后一看,抓住钱大贵肩井穴的手微自一送,陡然间手中空无一物,黄吉这时计算也定,看着陆腾空只一回头,幻影迷踪当即使出,拉住钱大贵脱出陆腾空掌握。 陆腾空怒道:”臭小子,给我放下赤眉贼子。“黄吉哪里肯放,道:”钱大哥,快跑。“两人就要跑上黄吉先时奔上的路道,忽地人影一闪,面前立着三人,左右两条路上,却是鱼少杰,洪通达,中间路上一人,神容俊朗,眉目含情,手中一把长剑,黄吉惊道:“陆子风,”陆子风不见了陆腾空,就与鱼少杰,洪通达一同到处找寻,这时刚从路上经过,陆腾空这一声放下赤眉贼子,三人登时停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暴骨术 陆腾空陡见三人,喜道:“赤眉贼子有赤胆忠心解药,不要让他跑了。”陆子风一听钱大贵有赤胆忠心解药,手中长剑一抖,厉声喝道:”紫衣小子,你几番坏我好事,还不放下赤眉贼子,留下性命。“钱大贵怒道:“黄少侠,你放开我,今日我要杀了这小子报仇。” 一想到当日陆子风折磨手段,钱大贵恨从心起,也不管是不是陆子风敌手,黄吉只觉手上一轻,钱大贵也奔进陆子风,此刻单刀不在手上,当即猛然大喝一声,赤手空拳向陆子风和身扑下。 陆子风一声冷笑,“不知死活。”长剑对着钱大贵大腿还跳穴飘然刺出,赤胆忠心解药还没得到,自是不能取了钱大贵性命。还跳穴一给刺中,劲透骨髓,便是终身残废。只见钱大贵扑势不变,双手倏地一张,只听得咯擦一声爆响,钱大贵臂膀忽地长了一寸,只这一寸之差,双手已及陆子风面门,这当儿钱大贵手掌陡翻,也是立时变掌为爪,照陆子风双眼疾然抓落,这一招叫做‘先死后生’。 赤眉教主研得一种‘暴骨术’能使臂骨瞬间爆长,然而使这一招须得将自己置身死地,方可奏效。钱大贵当日受伤不便,这才为陆子风轻易胜得,想到这一奇耻大辱,钱大贵当即使出暴骨术,陆子风只觉凤声凌然,钱大贵爪也就要及到眼珠,这时不及变招,也是惊得面似土色,钱大贵爪也落下,正是将要得手,忽觉双脚给人分抓住向后一扯,这一招没有得手。陆子风手执长剑,此时惊魂未定,只望着身旁两人。 这两人是鱼少杰,洪通达,眼看陆子风双眼不保,两人立时着地奔出,分抓住钱大贵双脚,硬将钱大贵扯回转来,这时扑地一扔,钱大贵扑地倒在地上,这几下动作都是眨眼之间,黄吉眼见钱大贵冲出,要拉住他已是迟了,只听陆腾空哈哈一笑,道:“干得漂亮,鱼兄,洪兄”。 这时身子一闪,人影忽地不见,陆腾空当即使出镜花水月,即近钱大贵,就要从钱大贵身上搜出解药,黄吉怎不知陆腾空镜花水月,眼见陆腾空身影俱无,当下呼地一声,将钱大贵就地拉了起来,只听陆腾空一声怒喝,“多管闲事。”一掌向黄吉陡然击下,黄吉这时刚拉起钱大贵,幻影迷踪还没得施展,听得掌风疾落,这时唯有使出韦正的如梦初醒,此时真气难聚,这一招自是发挥不出其无上威力,但这时除此再无他法,顾不了许多。 就在这时,陆腾空身子忽地向后一跃,黄吉大觉奇怪,陆腾空怎会手下留情。这时也拉住钱大贵退了一步,只听三声惊叫,”魔兽门主“。眼前一个枯瘦老头,正是须卜子,鱼少杰,洪通达和陆子风正好看得是须卜子,当即一起喊了一声。 须卜子也不理会三人,这时看着脸色苍白的陆腾空,点头微笑,道:“陆腾空,使得好一个鬼影子,”陆腾空镜花水月本已要得手,岂知须卜子突然出现,掌势落下,竟是知道自己身形何处,这才想起须卜子说过,鬼影子下半部记载其破绽心法,这时已为须卜子真气所伤。 陆腾空只觉气血翻腾,这时暗自心惊,适才须卜子如非顾忌鬼影子秘籍,这一掌就已要来自己老命。黄吉眼见陆腾空跃退,万想不到却是须卜子出手,忽见人影一闪,鱼少杰,洪通达同时挡住前后,道:“留下解药。”钱大贵手只一伸,就怀中取出一粒青色药丸,望空一扔,化作细粉不见,原来他刚一取出,当即力透手心,将解药捏成粉末。当下手掌一摊,笑道:“现在什么都没了,你们还想要什么。”陆子风长剑一抖,怒声道:“我要你的命。” 望着陆子风就要抖剑刺到,黄吉道:“钱大哥,眼下不是逞强的时候,快走。”钱大贵如非黄吉,这时又要死在这几人之手,眼见适才陆腾空出手,自己就已不敌,这时多了眼前三人,看来凶多吉少,这时向黄吉一推,登时将黄吉推上了右首小路,道:“少侠,你快跑,我路道熟,把他们引开。” 黄吉给钱大贵一推,身不由主上了小路,钱大贵在后面路上跑大老远,只听钱大贵远远望几人喊道:“赤眉弟子在这里,有本事就来追。”陆子风怒咤一声,正要挺剑去追钱大贵,忽然间一道细如蚊蚁的声音,”傻小子,他解药都没了,还追他干什么,“陆子风微微一怔,却已不见了陆腾空,那细如蚊蚁的声音又复响起,”魔兽门主定是为了鬼影子秘籍,快跑。“ 陆子风猛然醒悟,立时使出轻身功法,奔右首冲了过去,镜花水月若隐若现,鱼少杰,洪通达道:”怎地这般没有义气,悄悄就跑了。“这时身子微晃,落荒而逃,眼见魔兽门主神功卓绝,哪敢和他动手。 黄吉眼见钱大贵向相反路上跑出,意是引走陆腾空几人,只得照右首路上跑了下去。但见道旁两山高耸,路道越来越窄,这时没有想到其他,只是一股劲飞快直跑。不觉中也到了林荫深处,眼前陡然为之一暗,黄吉微微一愣,仰头一看,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树深林密,挡住了射下的光线。 忽然间前面出现了无数绿闪闪的灯光,望着远远绿芒芒的亮光,猜不着究竟是什么东西,这地方阴森昏暗,可不要撞见了恶鬼,自不知慌乱中跑到了野狼谷后山,黄吉一想道鬼,心下陡地一惊,立时止住了奔跑之势。听得这时后面没了追赶声响,当即伏下身来,想要看清楚绿光是怎么回事。 忽然间身后一阵异音,黄吉身子陡地一闪,面前也是立着一人,正自看着黄吉,道:“臭小子,果然机警得很。”黄吉躲过这人突然袭击,这时看着来人,道:“陆腾空。”黄吉一听这异音,就知又是陆腾空,这人仗着镜花水月,来无影去无踪,令人最是难防,就只能靠着声音辨出其所在,想不到陆腾空阴魂不散,竟是追到了这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黑巾女魔 黄吉心念方起,就要照身后跑出。只听一个冷冷地声音,“不要放走了这小子,”身后立着三人,正是鱼少杰,洪通达,说话的就是陆子风,这路道又窄。登时把黄吉去路封了个结结实实。陆腾空咋见须卜子,直是吓得魂飞魄散,镜花水月确是鬼影子幻出,须卜子在鹰愁山与自己见面时就已说过,要为魔兽门追回鬼影子秘籍,陆腾空武功怎是须卜子敌手,刚一用魔音入耳大法通知了陆子风,就立时隐身逃出,想不到在这里看见黄吉,这小子几番破坏追击好事,眼见黄吉身子微蹲,即时立下杀手,谁知还是没伤着黄吉。 陆子风凝视黄吉,眼中杀气大盛,自己得不到小玉,全是眼前紫衣少年,这时长剑望黄吉一指,青光疾闪,直照黄吉心口狠狠刺到,眼见青光疾晃,在昏暗中更显耀眼,黄吉心慌意乱,看着刺到长剑一步退下,只听身后一声异响,陆腾空在这间不容发中也是出手,黄吉要向前跑,眼见绿光之处,心中害怕得紧。 忽地一道冷风从中扫过,奇寒入骨,陆腾空陡觉寒气逼人,心中一惊,微微一动,避过这突来的怪异寒气,只见陆子风凌空一跃,提着长剑退了七八丈,鱼少杰,洪通达远远觉着寒气,不觉惊道:“洞庭妖姬。”这两人见闻极广,洞庭妖姬冰魄凝阴大法早有所闻,当下暗自戒惧,最好不要与其为敌,一有不对,赶紧开溜大吉。 黄吉本也为难逃陆氏父子毒手,陡见面前一人,黑巾蒙面,惊道:“梅娘。”梅娘这时望着陆腾空,道:“黄公子,看我杀了陆腾空贼子。” 梅娘在荒山昏沉之中,忽听得一阵当当之声,当即惊醒过来,只见三人正在身边恶斗,两人长剑分刺,其中一人手挥大枪,梅娘识得是凌重威,凌重威大枪一抖,逼退两人,道:“冯千,郑万,你们怎会对一个女子下手。”这两人正是冯千郑万,韦正出番禹未归,两人这才出城寻找,却在荒山见到梅娘,这时蒙面巾也揭开,满脸烧伤疤痕。 二人先时在番禹出入繁密,得知虚空楼阁有一女子,是为吕天德妻子,曾多次目睹,这时虽是容颜尽毁,两人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心想斩草除根,立时扬剑刺下,陡地一把大枪隔住,两人多次对阵番禹,怎不知神枪凌重威,冯千,郑万双目一视,长剑齐刺凌重威,凌重威大枪一摆,登时化作七点寒光,这一招正是有名的‘七国争雄’。 枪影暴射之中,冯千郑万手中剑不及大枪身长,两人齐觉头上一凉,已给凌重威大枪削下一片头发,二人提剑跃退,凌重威大枪一指冯千郑万,道:“如非凌某铭记韦先生不杀之恩,今日就也杀了你们两人,快走,”冯千郑万料不到轻易败在凌重威抢下,这时相互一看,忽地身子一闪,即时欺近凌重威,霎时间剑光闪闪。 凌重威登时手忙脚乱,大枪左支右拙,这才明白两人欺近之意,武林中有一句话,‘长兵器及远不及近,’陡觉面上剑光一闪,两把长剑已是刺到,两人这时逼近,凌重威大枪掉不回转,眼看就要伤在两人剑下,忽地一阵冷风袭过,冯千郑万长剑震飞,这时惊恐望着突然出手之人,怎想得到一个柔弱女子,竟会有这般了得神功,梅娘看着两人,知道自己适才昏睡之时,冯千郑万就要害了自己,眼中射出冰冷寒气,适才出手连自己也没把握,怎知自己昏了醒来,功力竟是陡增,欣喜之下,也没问两人何以要害自己,冷冷道:“趁我还没起杀意,快滚”。 冯千、郑万只觉全身冰冷入骨,牙齿咕咕直响,身上蒙了一层厚厚的寒霜,这还是梅娘刚自醒来,真气未能用到好处,不然两人已成冰块,这时一听快滚,哪敢停留片刻,顾不得全身发颤,一歪三斜晃出荒山。凌重威大枪立地,这时看着眼前女子,似曾识得,却是想不起来,梅娘将面巾戴在脸上,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梅娘亏得凌将军,方得苟全残身。” 凌重威大吃一惊,在番禹之时随见过梅娘,可他身为吕天德手下将官,岂能对其妻子正面看视,只是粗略一瞥,但已是惊如天仙,惊道:“吕夫人,你怎会如此,”梅娘知道眼前凌重威曾对丈夫出生入死,极是忠心,这时将自己经过说了出来,凌重威才明白梅娘何以黑井蒙面,他自不愿从降韦正,离开番之后禹,一直东奔西走。 此时天下离乱,四方豪杰蜂拥而起,各自占山为王,有好几处山头得知凌重威大名,邀请凌重威进山,凌重威人极自傲,哪会落草为寇,断然拒却,此时对梅娘不觉生出敬重之意,躬身道:“吕夫人之举实是不让须眉,凌某好生仰慕,”当下别过梅娘,离开了荒山。 这时满山静寂,梅娘只觉体内一道真气缓缓游走,试一运气,竟是无比畅快,陡然一掌发出,树木上登时白了一片,用手一摸,哗啦啦掉下无数碎冰,想起自己偷袭邙谷王,邙谷王真气平缓自由,这时已是明白,自己受伤之时,邙谷王怜惜之下,用他本身真气救了自己,却不想王者自如决打通了自己阴寒筋脉,凝阴冰魄大法由此陡增。 梅娘这一想通其中关节,暗自摇了摇头,人世间的恩恩怨怨,实在使人糊涂不解。梅娘走出荒山,此时功力也非昔日不济一事,也是直追其师,武林中都是相互传言,一个蒙面女子,只要被其击中,立时冻成冰块,均称其为‘黑巾女魔’。这一日忽地想到狼王,师父只此后人,自己尚未回报师恩,因此望野狼谷行来,听得陆腾空话声,这人正是害死丈夫的恶贼,立时赶了过来,眼见黄吉就要倒在陆氏父子手下,当即击退两人,救下了黄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无底洞 陆腾空不识眼前梅娘,适才这一掌确是洞庭妖姬绝学,但洞庭妖姬人也老迈,梅娘虽是黑巾蒙面,纵跃呼喝之间身轻音脆,想必是洞庭妖姬传人,这时不愿节外生枝,望着正要出手的梅娘,道:“等等,你我素无冤仇,何苦生死互搏。”梅娘正要出手,听到陆腾空这么一说,陡然间眼神一变,直是怨毒之极。 陆腾空竟是心中一寒,梅娘鄙夷看着陆腾空,道:“虚空楼阁梅娘,你难道已忘了?”陆腾空听得一惊,脱口而出,“吕天德之妻。”梅娘厉声道:“你终于想起来了,我今天要代丈夫除去卑鄙小人。”这时一推黄吉,道:“黄公子,你先走一步,我杀了这无耻小人就来。” 黄吉眼见梅娘这一出手,声势尽是如斯惊人,这些日子定是也有奇遇,这时给梅娘一推,已知梅娘用意,自己功力已失,在她身边反会缚手缚脚,当下道:“陆腾空诡计多端,你要当心,”此时身不由己,在梅娘一推之下滚下山坡。陆子风叫了一声,“我要杀了这臭小子。”长剑倏地一抖,就要跃将下坡。 梅娘手只一拂,陆子风也领教了寒气厉害,眼见梅娘手起,身子陡然后纵,没被这一拂拂到,忽然间惊叫道:“狼”。原来这些野狼如是见着人不动,也就只盯住看视,可只要人一晃动,群狼及时全数出动,但见绿光闪烁,嚎叫声此起彼伏,数不清的野狼直向几人扑了过来,鱼少杰、洪通达齐叫一声,“陆兄,赶紧跑。” 梅娘眼见野狼瞬息间四面围住,这东西唯狼王方能服从,自己却没那般本事,正自沉吟之中,忽地火光一亮,陆腾空手中也举着一个火把,只听他哈哈一笑,道:“你们两个怎地忘了,火是狼群的克星。”陆腾空眼见群狼奔到,记起鱼洪二人用火惊走野狼之事,这林中松树枯枝遍地,当即抓起一把,就身边掏出火折,枯枝遇火就着,野狼刚进陆腾空,陡见火光突起,都是不敢奔进,纷自绕开,向边上没有火把的几人逼近。 鱼少杰,洪通达,学着陆腾空,就地上抓起枯枝,掏出随身火折就枯枝上一擦,登时燃了起来,陆子风将枯枝随手抓起,就陆腾空火把上及着,就势将火把望扑进的狼群一晃,狼群立时嚎叫躲开,梅娘身上没有火折,狼群这时嗅着生人气息,忍不住饥饿,一发现梅娘,登时全向梅娘围了上来,望着手足无措的梅娘,陆腾空哈哈一笑,道:“想要报仇,到地下陪吕天德吧。” 忽然间呼的一声,梅娘周围火光冲天,林中枯枝遍地,火光一起,立时蔓延开去,陆腾空眼见火起,立时跃出林外,身子刚要落下,忽见落处黑咕隆咚,危急中连忙身子前倾,只觉脚下虚空,竟是直落下去,这时双手一抓,已是抓在泥土之中,就手一提真气,当即借力飞上地面。 这时往刚才落处一看,竟是一个宽约两丈的口子,下面黑气沉沉,看来不是一般陷坑,闻说野狼谷附近有一无底洞,无底洞中鬼魂聚集,任他通天本事,只要落进无底洞,就会尸骨不存。陆腾空适才如非急中生智,一见到脚下不对,立时身子照前一扑,抓在无底洞边上泥土之上,方才没有落下,想到这里,陆腾空暗称侥幸。 鱼少杰,洪通达几乎同时扔下手中火把,逃离火势之处,正在奔行之中,陡见陆腾空神色不正,心中疑惑,齐齐住下奔行之势,往陆腾空眼盯视处一看,不觉吓出一身冷汗。两人身子还向前一步之遥,就是看不见底的深坑,二人惊道:“无底洞。” 只听见身后来不及逃走的野狼在火中惨嚎,就火光中飘出狼肉焦糊臭味,其声状似鬼魂哀号,令人直是汗毛直竖,陆子风最后跃出,陆腾空喊了一声,“子风,当心无底洞。”陆子风听得陆腾空喊声,半空中见着不远处黑乎乎一团,不知是何原因,但他自小对陆腾空就无半点违拗,当下及时止住身子。 身子刚一落地,忽地向陆腾空喊了一声,“爹,魔兽门主。”陆腾空听得陆子风喊声,一声怪笑,“我一把火就烧了野狼谷,这样你们还往何处躲,”几人才知适才须卜子就在自己身边,看着野狼害怕陆腾空火把,索性将整个狼谷烧得精光,几人都在戒备群狼,谁也没想到须卜子近身。 须卜子已在眼前站着,这时看着陆腾空,道:“镜花水月对我无用,你别打逃走的主意。”陆腾空怎不明白,这时望着须卜子,说道:“须卜门主,野狼谷藏有赵佗石墓,我们何不将其寻出,大家富贵一场。”陆腾空只到过野狼谷正面,这时看视四周,似也和野狼谷想象,不觉心中一动。 须卜子面色一沉,道:“什么赵佗石墓,全是骗人鬼话,把叛徒陆自通盗走的鬼影子秘籍交出来,我便饶了你命”。陆子风听得这话,凝住长剑,只待陆腾空出手,自己就趁机了却须卜子。忽然间一声惨叫,陆腾空陡然滚到地上,双手不住向脸上抓扯,片刻间满脸血肉横飞。 原来陆腾空被花胡为击了一拳,虽是为赤胆忠心保住了姓性命,可花心拳乱人心智,陆腾空又连番动手,没有想到解救花心拳劲,这当儿却把赤胆忠心引得发作起来,陆腾空怎能算得到会有此一着。陆子风眼见魔兽门主就在当地,陆腾空赤胆忠心发作不是时候,急道:“爹,我来帮你。” 这时一下奔进陆腾空,就要封住陆腾空神堂穴道,使他止住奇痒,陆腾空这时看不清是谁,眼见有人进身,登时疯狂般两手挥舞,赤胆忠心药力之下,竟是力道倍增,呼呼声中,陆子风哪敢近身,已是吓得呆了。须卜子哪知陆腾空中了赤胆忠心,这时看着陆腾空抓扯惨像,忍不住也自赫怕,竟忘了这时正是制住陆腾空的机会。 只听一声,“陆腾空,这正是天要你死。”说话之人正是梅娘,眼见火光熊熊,群狼逃开,梅娘方才松了紧着的心,这时出了火势燃处,还以为陆腾空已是再找不到。听得声声狂叫,却是仇人陆腾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收徒 陆腾空这时奇痒难当,听得梅娘声音,陡然间身子忽地跃起,向梅娘疯了也似扑了上去,看着陆腾空眼睛发红,面上鲜血遍布,衣衫抓扯得片片飞开,此时如鬼怪般扑倒,梅娘心中一惊,道,“不要过来。”陆腾空这时神志不清,口中叽里咕噜乱哼,双手张牙舞爪,胡乱照梅娘呼的抓来,梅娘情急中照陆腾空远远一拂,凝阴冰魄大法即时随这一拂生出。 陆腾空双手疾抓,忽然间奇寒袭体,神志立变清醒,奇痒登止。梅娘一拂出手,心惊陆腾空可怖神情,已是跃得十几丈外。 陆腾空看着自己身上,全是抓扯稀烂,这时恍惚中想起,定是适才赤胆忠心又到发作时辰。只听陆子风喜叫一声,“爹,你好了。”陆腾空微一怔,只觉全身冰冷,梅娘正自远远望着自己,好像怕了自己,这时明白过来,适才正当赤胆忠心发作之时,自己与梅娘必是交了手,想不到她的奇寒真气,竟是疗治赤胆忠心奇方。 须卜子不知其中古怪,望着突然间停住疯狂的陆腾空,一展身形,倏地照陆腾空奔了过去,忽然间面前忽的一声,一把长剑当胸截过,正是陆子风,这时道:“不要伤了我父亲。”须卜子那把陆子风放在眼里,随手一推,五兽神功何等威力,陆子风长剑咔擦断成几段,飞得不知去向,陆子风哇的一声,鲜血当即从嘴里狂涌喷出。 只见须卜子身形微动,此时正是制住陆腾空最佳时机,陆腾空赤胆忠心正值发作之时,如非梅娘一拂恰到时辰,非到子时三刻,不能止住奇痒攻心。陆子风深明此中道理,眼见须卜子身子也起,当即大叫一声,“我和你拼了。”舍命向须卜子飞身扑下。 须卜子听得陆子风这一声大叫,微自冷冷一晒,手只陆子风微一探,陆子风就也软瘫在须卜子手上,须卜子只手凌空一举,就要将陆子风着地甩下,陆腾空眼见陆子风命在顷刻,忙到:“放下风儿,我愿还你鬼影子秘籍。”须卜子哈哈一笑,“陆腾空诡计多端,谁会信你,我先绝你陆氏香火,还怕你不归还本门秘籍。” 这时右手挥处,登时抓住陆子风后颈,大喝一声,就要将陆子风双手惯下,陆腾空刚从赤胆忠心中解脱,此时脚软手麻,眼看陆子风就要死在魔兽门主手下,一时间但觉魂飞魄散,眼珠就似定住了一样。 须卜子忽地咦的一声,此时右手抓住陆子风后颈,手触之处,陆子风颈骨竟是微凸,这时忽地改变主意,就手放下陆子风,须卜子这一突然变故,在场之人竟都猜之不明,魔兽门主杀人不眨眼,弄不清他这究是何意,难道是猫戏老鼠,要让陆腾空先交出鬼影子秘籍,在想法子慢慢折磨父子二人,以解被陆自通盗出秘籍之恨,一想到魔兽门中折磨人的残忍法子,陆腾空目中尽是恐惧之色。 这时须卜子对着陆腾空,道:“妙极,妙极,陆腾空,你实是造化非凡,生下如此异子。”陆腾空不明须卜子之意,说道:“须卜子,你如要鬼影子秘籍,我陆腾空这就还你,但你不要伤着陆子风,不然我就毁掉秘籍,大家都得不到。” 只见须卜子脸上也是惊奇神色。原来陆子风脑后颈骨凸出,称为反骨,须卜子此时暗自惊异,魔兽门正需要陆子风这样人才,魔兽门自始祖威震西域,之后却是一蹶不振,就是找不到天生异相的弟子,这魔兽门中镇门绝学,就是‘五兽神功’。 五兽神功共分十二层,自己姻缘际会,方始得练到十一层,这已是除了始祖,自己也是绝无仅有,还是亏得黄吉三字经之功,要得修炼成五兽神功十二层,就得要脑后反骨完全凸出,陆子风正是万中无一的人选,看来魔兽门要想杨威中原,就得先收陆子风为徒。须卜子念及至此,哪里还有除去陆子风之心,喜欢都唯恐来不及。想到这里,须卜子望着惊惧的陆子风,竟自微微一笑,道:“好徒儿,你这就拜我为师,我再不追究你爷爷盗鬼影子秘籍之事,还要传你一身傲世神功”。 陆子风怎料须卜子竟是要收自己为魔兽弟子,想到师父师娘说过,魔兽门荼毒苍生,是为中原武林不齿,释凡,孙秀姑对自己又养育之恩,自己怎能视二人良言如无物,想到这里,陆子风慨然道:“魔兽门为中原武林不齿,陆子风岂能拜在魔教门中。” 陆腾空大惊,生怕须卜子一怒之下,陆子风势必死在其手中,道:“风儿,你过来,为父有话对你说。”陆子风说了这话,实也将生死置之度外,听得陆腾空叫自己过去,此时如是就这样溜走,自必让鱼少杰洪通达看在眼里,日后定是大加轻视,这时竟自站立当地。 须卜子身为一大门人之主,对陆子风心意自是了如指掌,这时不动声色,道:“我既也视你为徒,自然不怕你飞出手心,这就去与你父亲道别吧。”眼见须卜子竟是成竹在胸,陆子风有了台阶可下,当即哼了一声,走近陆腾空,迟疑道:“爹。”陆腾空轻声道:“子风,要想出人头地,就顾不了许多,魔兽门主愿收你为徒,正是你成名的机会。”陆子风心微动,看了一下鱼少杰,洪通达,忽地脸色坚毅,道:“爹,魔兽门是中原武林公敌,我如拜魔兽门主为师,传出去怕是不好”。 陆腾空看着陆子风神色,心中怎不明白,这时望着鱼少杰洪通达,神色间一阵轻松,脸上带着微笑之色,道:“风儿,他们两人都是为父信任的兄弟,你拜师之事自会保守其秘密。”陆子风想不到陆腾空一语道破,他毕竟年少脸嫩,面上不觉显出羞惭神色。 只听须卜子嘿嘿一笑,道:“好徒儿,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原因,好办得很,为师这就除去他们,免了你的担心。”眼见魔兽门主杀心已起,自己两人怎是敌手,鱼少杰,洪通达登时魂飞天外,道:“门主,我们绝不会将陆子风拜师一事吐露半字。”须卜子微微一笑,道:“我是相信你们。”鱼少杰,洪通达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好,难得门主如此通情达理。”忽地砰砰两声,鱼少杰,洪通达一齐重重摔出四五丈,只听须卜子慢条斯理地道:“但我从来只信得过死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须卜子谈笑之间,鱼少杰洪通达哪会知他变卦出手,须卜子这一掌凝聚五兽神功无上威力,两人都是后心同着,这时倒在地上,已是气如游丝,望着正在身旁的陆腾空,挣扎着道:“陆大哥,看在昔日我们为你效劳的分上,你就开口求魔兽门主饶了我们兄弟吧。” 陆腾空望着就要将死的鱼少杰,洪通达道:“好兄弟,大哥岂能见死不救,你们先请起来,我这就让魔兽门主拿出灵丹妙药,解了两位兄弟伤势。”鱼少杰,洪通达心中激动,看着陆腾空蹲下身子,正是要扶起自己二人,不由得一阵感激,齐道:“大哥,我们真没有白跟你这么多年。” 陡然间身子一声轻响,两人脑门齐着陆腾空一掌,看着面前的陆腾空,二人就是此时方才认识一样,脸上尽是不信之色,道:“陆腾空,你。”陆腾空道:“我知道你们是要说,我好狠毒,但我实是为你们好,这样一了百了,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鱼少杰,洪通达两眼死死紧盯住陆腾空,似还想说什么,眼睛只一翻,嘴歪了一歪,头忽地埋了下去。 陆子风眼见鱼少杰洪通达竟是死在父亲手上,此时已是惊得说不话来,陆腾空这时看着陆子风,柔声道:“子风,为父这是替你着想,成大事就得六亲不认,何况这般无用之人。”须卜子哈哈一笑,道:“好,陆腾空,难怪生出陆子风这般可造之才,你确是一个人物”。 陆腾空也不介意,看着陆子风,道:“子风我儿,你把这秘籍收好,这可是你爷爷当年用生命换得,如今身入魔兽门,总算是物归原主。”这时陆腾空也就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陆子风糊糊涂涂接过。梅娘还以为陆腾空比死在须卜子之手,这时再也忍不住,道:“陆腾空,难怪我夫君不保性命,原来有你这种小人,梅娘誓要将你除去。”这时真气陡运,四周即时寒气弥漫。忽然间一声如雷般大喝,“赤眉教主在此,陆腾空还不能死”。 话音刚落,场中落下一人,须髯怒张,顾盼间威棱毕现,正是赤眉教主樊崇,他一听到赤眉弟子报信,樊丽华突然不见,即便飞快下山,他这些日子暗自纳闷,陆腾空身中赤胆忠心,为何不上山求取解药,樊崇当日鹰愁山听了陆腾空一番胡说,心慕野狼谷赵佗石墓,却也时刻不忘。 这时从此地经过,须卜子陆腾空三字刚好听到,立时奔了过来,须卜子怎识不得是赤眉教主樊崇,闻言冷冷一晒,“樊教主好大的口气,竟不当别人是一回事。”樊崇只顾陆腾空,没有细看场中几人,这时望须卜子一看,陡然间红眉一竖,道,“西域番狗,竟敢到我中原。” 须卜子哈哈一笑,道:“小小赤眉教主,岂在我须卜子眼中。”须卜子这时神功陡运,赤眉教主威震绿林,自是不敢怠慢。樊崇道:“你我之事不急在一时,先待我解决了眼前小人不迟。”陆腾空陡见樊崇,直是魂不附体,当下就要使出镜花水月,忽然间大叫一声,立时照身上拼命狠抓。 樊崇看着陆腾空狼狈之样,冷哼一声,“陆腾空,中了我赤胆忠心,你还妄想逃走,如今赤胆忠心为我内功激发,还不乖乖听令。”樊崇深知陆腾空心性奸猾,只一到得场中,催发赤胆忠心的真气就也使出,陆腾空赤胆忠心也发作过一次,先时抓扯伤口未复,这时再次为樊崇真气催动,直是痒到了五脏六腑,樊崇说话竟是一句也没听到。 眼见陆腾空被赤胆忠心折磨得撕心裂肺,陆子风也自心惊,望着樊崇说道:“樊教主,你给我父亲解了赤胆忠心,我自当为教主极力做事。”樊崇哈哈一笑道:“好,就冲你小子这句话,你给我复下赤胆忠心,我便立时解了你父亲所制,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和陆腾空为我找到赵佗石墓。” 陆子风听得赤胆忠心,一想到父亲奇痒之苦,不觉面色犹豫,这时陆腾空惨叫声不接传来,陆子风心像被揪了一下,神色忽地一凛,似是下丁了决心,望着眼前樊崇,毅然道:“陆子风愿复下赤胆忠心,但你先得给我父亲解药。”须卜子道:“傻小子,赤胆忠心一服,终身受制,何况你即为我的徒儿,为师又怎舍得。”陆子风只听得陆腾空惨叫声越显凄厉,望着须卜子慨然道:“师父说过,身体肤发受之父母,我意已决。” 须卜子听得陆子风如此说话,不禁暗自奇怪,‘相书记载,脑后反骨凸出,当是无情才是合理,莫非是我看错了。’只见陆子风向着樊崇,道:“樊教主,快给我父亲解药,陆子风甘愿听令。” 陆腾空陡地身形飞起,大叫一声,“我受不了了,请你再给我一掌。”已是凌空扑向梅娘,原来他适才赤胆忠心发作,幸得梅娘冰魄真气止住奇痒,这时疯狂抓扯之中,忽地想了起来。 梅娘怎知陆腾空是自愿受她冰魄大法,看着陆腾空如疯似狂,忍不住心中惧怕,道:“你,不要靠近我。”望着陆腾空就势躲过,只听陆子风叫了一声,“爹。”陆腾空也不知去向。陆子风也奔进适才差点落下的无底洞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洞口。 梅娘这才明白,自己一闪之下,陆腾空也跌下无底洞,适才自己没有注意,自己身后就是无底洞,这陆腾空落下无底洞,竟是连叫声都没有,看来这无底洞实是不知多深,如不是陆腾空难忍赤胆忠心,就该自己跌将下去。梅娘心中想道此处,不自暗觉一阵后怕。须卜子忽地注视梅娘,道:“你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教众赶到 樊崇看着陆腾空落下无底洞,眼前唯有利用陆子风找到赵佗石墓,当下哈哈一笑,道:“陆子风,赶快服下赤胆忠心,你就是本教主的人了。”陆子风只是望着陆腾空落下的无底洞,樊崇的话竟是置如盲闻,只见樊崇身如大雁飞空,陡然落到陆子风面前,手中握住一粒红色药丸,蓦地对着陆子风口中一弹,就在药丸就要飞进陆子风口中之时,场中一声轻喝道:“傻小子,你这是不要命了。” 一道身影如鬼魅闪进陆子风身后,一只鸡爪似的手就势抓住陆子风,左手对着也将近陆子风口中的赤胆忠心,疾然扫出一掌,陡地往后一跃,赤胆忠心随须卜子劲风扑地掉在地上。樊崇眼看赤胆忠心药丸就要为陆子风服下,这时却也身在无底洞十余丈外,拉住陆子风的竟然是魔兽门主,自己出手从无一失,却被须卜子坏了好事,看他这一跃之势,魔兽门主确是有其独到之处,如是让他就此得手,赤眉教主颜面何存。 樊崇只一想到这里,大喝一声,“魔兽妖孽,胆敢坏我樊崇大事。”身子陡地平地拔起,须卜子都见陆子风脑后反骨凸出,惊为天人,这时心中犹豫,眼见陆子风如此多情,究竟是相书不灵,还是自己看错了,正想借梅娘对付樊崇,自己再看个清楚,陆子风脑骨是否凸出,着眼处赤胆忠心药丸就要进入陆子风口中,当此之时实是犹疑不得,无论对错,也要先看个明白,这才死得了心,倘如陆子风命不该绝,自己出手就应得手才是。 要知樊崇是为赤眉教主,鹰愁山虽没与其交锋,却也知樊崇身手自非常人,这时一闪身子,使出魔兽门最厉害的轻身功夫,‘兽惊荒原’。使这一招最耗真气,然而此刻须卜子已是料定,陆子风是百年来魔兽门从没遇过的罕见奇才,因此顾不上真气损伤,一出手就是兽惊荒原,这时陆子风身在手中,须卜子手只一探之下,陆子风反骨确是高高凸起,心中微觉奇怪。眼见樊崇凌空扑下,须卜子这时身兼五兽奇功,哪里会怕了樊崇,这时就势将陆子风一放,此刻魔兽血刃未在身上,双掌忽地飞起,就如五只怪兽一齐出击,正是五兽魔功。 樊崇身在半空,眼看须卜子来势惊人,就空中双掌一翻,左掌在前,右手摆后,竟是不顾须卜子五兽掌劲,用的却是先死后生,使这一招得料敌先机,樊崇这一招冒险用出,实是想到须卜子蛮荒胡夷,当不明中华先死后生制胜奇道,樊崇功力精纯,钱大贵自是万难及此。 须卜子确是不明樊崇这一招玄机,眼看掌及樊崇身子,心中一喜,樊崇合着要死在自己手里,陡地眼前劲风突起,樊崇右掌如山倒下,碰地一声,两人都是着了一掌,须卜子肩头中了樊崇一掌,这时方才明白,樊崇是以左掌诱自己上当,右掌乘虚直入,中原招数果然变化奇诡,这时心口竟是一阵翻滚,原来他适才以兽惊荒原救下陆子风,真气顿减,此时还没停住一刻,竟遭樊崇出奇一掌,已是受了内伤。 樊崇左手虚劈,拼着受这一条是臂不要,反正赤眉教有的是疗伤神药,哪知一掌甫出,须卜子只是被震得退开,自己右臂隐隐作痛,却是完好无损,樊崇眼睛雪亮,这时已知须卜子真气有损,正好将之立毙掌底,此刻也是暗觉心惊,狠吸一口真气,当此之际,委实不敢丝毫大意,须卜子救陆子风之时,如是真气无损,自己手臂废掉不说,看来还得身受内伤,这时既知须卜子真气受损,樊崇再无畏惧,当下功运双臂,就要对须卜子雷霆一击。 须卜子这一震退,此时真气已损,暗一咬牙,眼见樊崇只是一人,正是机会难得,当即咬破舌头,动用散血大法,再次激发真气,忽然间呼呼声响,场中跃下几人,望着樊崇道:“智勇忠诚见过教主。”紧接着一众声音,“参见教主。”钱大贵当先跪下,一众赤眉弟子随即拜了下去。 钱大贵引诱陆腾空几人逃出,岂知不见赶来,这时集齐赤眉弟子,望着黄吉去路寻来,却不想教主就在这里,看到地上鱼少杰洪通达尸体,陆子风呆站当地,心中落了下来,樊崇红眉飞立,厉声道:“陆腾空也落下无底洞,给我杀了魔兽妖孽,擒住陆子风。” 钱大贵心中一喜,黄吉看来也逃离毒手,这时齐应一声,智勇忠诚当先跃过,钱大贵叫了一声,“弟兄们,围住魔兽妖孽。”只见须卜子倏地抓起陆子风,‘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身形起伏之中,也是瞬间消失,眼见赤眉教人多势众,须卜子一口鲜血喷过,这时真气陡然大增,却是不顾樊崇,趁机使出兽惊荒原,抓起陆子风就此逃出。 眼看须卜子鲜血狂喷,只一忽儿就也不见,樊崇心中骇异,不觉道:“散血大法。”这时方才知道,须卜子刚才使出散血大法,是用以对付自己,眼看须卜子用散血大法逃走的功力,就似突然就横增了双倍真气,赤眉教众如是迟到一刻,还真不好应付须卜子这般陡增的邪功。 赤眉四杰忽地身子齐齐一纵,喝道:“女魔休走。”梅娘眼见陆腾空坠下无底洞,须卜子不敌赤眉教人多逃走,这时也不理会樊崇等人,转身就要离开,智勇忠诚眼见梅娘,就知是江湖上传言的黑巾女魔,赤眉教替天行道,自要出去武林祸害,当下四人一齐跃出,梅娘冷哼一声,“赤眉贼子,我不来招惹你们,反倒以为我怕了赤眉教。” 陡然间双手照四人一拂,凝阴阳冰魄大法也然随手生出,寒气过处,赤眉四杰激棱棱一抖,全身已是一层寒冰,钱大贵怒道了一声,“何方蒙面贼,竟伤我赤眉中人。”身子倏地向梅娘飞扑过去,忽地一道劲风,钱大贵就此不能进得,望着眼前之人,疑道,“教主。”樊崇一看梅娘身手,就知钱大贵不是敌手,当下只道,“退下。” 钱大贵怎敢不从,依言退回赤眉教众之前,当即樊崇手掌照智勇忠诚一挥,劲气过处,哗啦啦一响,赤眉四杰身上凝结的寒冰散落一地。陡地望着梅娘,怒声喝道:“你究是何人,敢对赤眉教无礼。”(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八卦狼头图 樊崇见梅娘是一蒙面女子,心生疑惑,这才没立下杀手,梅娘冷视樊崇,道:“我夫君就是番禹太守吕天德,我怎会不恨赤眉贼子。”樊崇红眉根根倒竖,就要出掌杀了梅娘,梅娘冷哼一声,“我无心赤眉,你却偏要送死,待我先杀樊崇,再除吕母。”倏地一掌飞出。 樊崇手掌一挥,只听嗤嗤之声,地上为掌劲散落无数碎冰。梅娘当即纵身飞起,樊崇忽地一闪身子,道:“住手。”梅娘冷声道:“你要打什么鬼主意。”樊崇听得梅娘要寻吕母复仇,正中已意,吕母自杀吕天德之后,声威大震,天下英雄慕其豪气,均自投身吕母居处海上,闻得吕母日自壮大,对赤眉教威胁颇是严重,梅娘寻吕母报仇,不是却好为自己去一劲敌。 樊崇念及至此,登时不再气很梅娘出言不逊,反倒是执礼甚恭,梅娘见樊崇这时只一闪开,脸上全是敬重神色,当下也不再出手,只见樊崇对着自己,道:“樊某佩服你代夫复仇大志,就让你先杀吕母,再和你一决胜负。”梅娘使出与樊崇只一对掌,其功力之深,大是出自己所料,自己眼前还有夫仇未复,先得忍耐一时,当下冷声道:“那好,这笔账暂其寄下,来日再算。” 这时不再看场中之人,妖娆的身影忽闪之间,登时踪影俱无,赤眉弟子开始还糊涂教主不杀梅娘,这时方才明白樊崇用意。梅娘既也立志复仇,自是千方百计已要杀了吕母,比起赤眉教劳师动众,这一招借刀杀人轻易除却对手,委实厉害之极。 黄吉被梅娘用力一推,此时真气凝聚不得,无法相抗,不由得径直滚下陡坡,野狼谷后山蒿草丛生,黄吉一路从蒿草上滚将落到平地,方才站起身子,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望着一路滚下的高坡,不觉喃喃说道:“梅娘,你脱险了吗?” 突然了一声狼嚎,黄吉吓了一跳,这时看得清楚,竟是无数野狼,望着黄吉蠢蠢欲动,均在四面或站或卧,黄吉从没见过这么多野狼,只觉双腿直是要软瘫下去,这时一面看住野狼,身子却在往后移动,陡地身子被什么撞了一下,再也退不下去,黄吉怕野狼赶来,当下缓缓转过头来,原来身后竟是一棵古树,约有十围粗大。黄吉不觉心慌意乱,眼看野狼就要跃起,望着古树没了主意,忽然间眼睛一定,竟是再没看四周野狼。 古树之上五尺高的地方,嵌着一个狼头似的八卦图形,黄吉看得眼熟,暗自奇怪,古树上的这一八卦图形,怎会与番禹盖住地牢的图形相似。脑中陡然记起刁若凤的八卦口诀。‘先须掌中排九宫,纵横十五图其中。’黄吉一想到八卦口诀,登觉心痒难骚,此时黄吉身在图形下方,双手在狼头上照上一堆,轧轧扎连响了九声,古树突然从中洞开,现出一个三尺见方的入口。 心中微觉一怔,树洞是怎么回事,忽听嗷的一声,黄吉只一回头,无数野狼也闻声往古树奔了过来,此时边上再无退路,看着飞奔过来的狼群,黄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只觉身后虚空,往后一仰,扑通一声就摔进树洞之中,只听又是轧轧扎九声,树洞忽地合拢,里面登时暗了下来。 黄吉爬了起来,这时身处黑暗之中,想到无意中打开树洞,自己竟然跌了进来,从没听说树上有门进入,不要是进了妖怪洞府,一想到妖怪,黄吉赶紧在身周摸索,想要打开树洞,就是被狼吃了也比妖怪捉住好些,可是摸来摸去,忙了半天一样也没摸着,不觉大是泄气。 转念一想,这里面应有出处。当下手摸着一步步行进,忽然间一片绿光,忽闪忽闪的若隐若现,黄吉只觉头皮发炸,立时蹲下身子,看着绿光一动不动,好半天没有动静,心想横竖是死,当下大着胆子走近绿光,细细一看,原来竟是无数死人骨头。 看来年代也久,骨头散乱一地,绿光是骨头上发出的磷光,黄吉暗自惊心,这里面哪来这么多死人尸骨。当下屏住呼吸,借着点点磷光,又再次往前跨出,没多久又是走到尽头,再也无了去路,黄吉在尽头处四处触摸,希望能有出路,忽然手上停住,竟是摸着一个机关,当下想也不想,照着刚才打开狼头动作又是一推,只听轧轧扎连声九响,眼前忽地一亮,黄吉不由自主迈了进去,刚才打开的门又也合上。 这一下出人意料,里面极是宽阔,中央之处,排立着数万兵马俑,均自顶盔惯甲,持枪执剑,黄吉就好似进到了演武场,兵马俑四周空地之上,到处堆满了珍珠玛瑙,金银器皿,亮光就是这些宝物之上发出,黄吉从兵马俑中穿过,着眼正中高台之上,坐着一个金盔金甲的老将军,面目慈祥,口中噙一棵鹅蛋大的珠子,从中发出五色的柔和光芒,双手交替着两把宝剑。 老将军前面是一只朱雀,身后立着一个蛇身人首之物,黄吉识得是传说中的玄武,老将军左手方向一条青龙,盘在一根柱头上,右方架上,一头威猛的白虎跃跃欲飞。黄吉望着慈祥的老将军,道:“黄吉无意进了将军洞府,还请老将军指定迷津,让我出去。” 老将军没有回答黄吉,身子仍是一动不动,黄吉瞧了半天,忽然间一点额头,自言道:“我真是糊涂到家了,连定颜珠用来保护死人尸身都忘了。”这时方才明白,自己竟是闯进了死人石墓,而墓室外闪发出磷光的尸骨,当是修造墓室的工匠,赵佗为了防止工匠走漏消息,使得石墓藏宝被盗,因此墓室刚一完工,即命能人杀了修造石墓的所有工匠,多半就是龙狼尊者,只有这两人才能守得住秘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石暮现身 看着高台上的老将军,神色安详,目光中自透出睿智色彩,令人自然间就欲要顶礼膜拜之感,黄吉此刻心中敬意也是油然生起,这时望高台登了上去,着脚之下台阶甚是光滑厚实,黄吉微一注目,原来台阶是黄金做成,堆放着紫水晶,孔雀石,硫磺,朱砂,铅块,全是防腐神物,这时在老将军台上跪下,拜了三拜,当下站了起来,才看到朱雀下有一块黄金墓碑,刻着南越帝赵佗墓室铭,黄吉记得番禹之时,赵氏兄弟相互残杀,就是为了争夺其祖赵佗基业,这时再也无法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在墓碑上一行行看了下去。 吾出身赵国,十九岁从始皇征战天下,后与任嚣同为派往南越,集曾灭六国精兵五十万,谨遵圣名平定蛮夷,后任嚣病亡,由此得掌军权,,始皇驾崩,二世胡亥为阎贼赵高蒙骗,刘邦项羽兵进咸阳,巨鹿一战大破章邯,有心回兵中原解救,然南越此时未定,北方冒顿在侧,其时号称北强,若即贸然出兵,必要失了南越,难决之下,百万秦军尽为项羽坑杀,实佗之罪也,常自引咎自责,乃生平最大遗憾,此后威服南岭诸侯,得为南劲荣称,北强冒顿无敢相犯,闻刘邦自立汉室,佗亦南面称孤,所虑者唯刘氏强盛,后世子孙恐不保基业,故将毕身所得藏秘于墓室,逝年一百有六,令龙狼尊者共护此处,待得九星轮出,当是复国良机,二尊者方可打开狼头机关,内蕴九星轮变化,持九星轮当悟开启之法,可尽取藏宝,以作复国军饷。 看到这里,黄吉才知这老将军就是赵佗,其时南越和北方匈奴冒顿并立,号称南劲北强,汉楚灭秦之时,赵佗如是中原直进,凭着五十万扫灭六强的雄兵,自可与刘邦项羽一争高下,鹿死谁手尚难定夺。但赵佗也有苦衷,倘若是兵进中原,就是快马也得数月,北强冒顿乘虚直入,南越沦陷匈奴铁蹄之下,自己没了粮草后援,不单大秦灭亡,南劲也会烟消云散,赵佗使南越易姓匈奴,纵使得为中原称尊,也当是成为千古罪人,赵佗舍弃中原,保住南越不为匈奴蹂躏,其间当是受了极大冤枉。 黄吉想得此处,忽地心中连叫万幸,原来古树狼头图形,就是按九星轮变数而成,如非刁若凤深通八卦奇术,自己为她指点推开地牢大石,哪会进得石墓。听得师父说过,赵佗因怕盗墓贼人毁其尸身,安葬时丧车从四门同出,因此无人了解赵佗石墓究竟在何处。 赵佗年代至今已是一百余年,尸身竟是如活人仿佛,其手中宝剑锋芒四射,黄吉这时走近赵佗身下,剑身之上刻有小字,左手是为干将,右握莫邪。 战国时干将为楚王铸飞剑,算定楚王忌才加害,逐带雌剑进复楚王,留下雄剑交付妻子莫邪,如不得回转,命妻腹中之子持雄剑为己复仇,这一去干将果然遭楚王试剑惨死,莫邪生下一子,成人后其妻付与其干将飞剑,告知其父亲往事,自殉夫而去。 其子知楚王势大,何能近得其身边,万般无奈,持雄剑深山痛哭,得道人许诺代其为父复仇,其子立时自割其头,交与道人至楚国夸耀楚王,道人在金殿之上谎言,其子脑袋在鼎沸开水中能生出莲花,骗得楚王到烧滚了水的鼎边观看,道人飞下雄剑,当即斩下楚王人头,跟着自己颈中掠过,三颗头全在鼎中煮得稀烂,雌雄双剑为楚国所得。 就是这一对神剑来历悲壮,因此雌剑名为干将,雄剑命成莫邪,两把剑可飞起杀人,自是罕见神兵,想不到却在赵佗手上,应是赵佗随军征战六国,灭楚国时得到,武将自然喜爱神兵宝刃,当下收藏下干将莫邪,并与自己陪葬一起,这时看着赵佗左手雌剑前指,雄剑往后疾挥,黄吉本就讨厌刀剑,当即低下头来。 看着面前朱雀,乖巧玲珑,黄吉忍不住伸手抚摸,只一触之下,朱雀上竟是一身金光,黄吉微一恍然,也是明白,朱雀是为黄金打造,身上涂上颜色,时间一长,质料难免有损,自己从墓外进来,自然带有外界俗气,色料遇到热气,当即滑得无影无踪,朱雀身上现出一行黑字,仔细一看,黄吉不觉念了出来,‘勿动干将莫邪’。 想是赵佗极爱这对名剑,特嘱子孙只取珍宝,不得动干将莫邪,这时一看之下,黄吉全然明白,这些神兽,柱子,连同高台,全是黄金铸成,自己所站平台高约三丈,满布墓室之中,怕不有几百万斤,再看墓室中堆满了的珠宝,复国军饷自是足足有余。 想到江湖上无人不在打赵佗石墓主意,谁知竟会为自己撞见,黄吉一时间如身处仙境,大是对赵佗这浑厚无匹的手笔叹服,这时对着赵佗尸身,黄吉神色虔诚,仰头道,“赵老英雄,晚辈这就告辞。”当下照前走出,看准壁上狼头机挂,手掌就要推出,忽然间一阵迟疑,想到外面众多野狼,自己这一出去,必要葬身狼腹,望着满洞黄金珠宝,这些东西又不能吃得,难道要饿死在石墓中,阿蜜现今也不知是凶还是吉,霎时间竟是没了主张。 忽然间轧轧声响,已是连着九声,赵佗雌剑望处墓后门大开,从中扑进一人,手中狠一甩,只听吱的一声,一只老猴重重搭在地上,登时断了气息,墓门复又合上。这人正自狂呼嚎叫,黄吉大是一惊,失声道:“陆腾空。”这时他披头散发,鲜血淋漓,在地上翻滚不休,双手不住往身上抓扯,黄吉看着心惊,竟是忘了陆腾空数次加害自己,一下奔进陆腾空,拉住陆腾空双手,道:“陆前辈,快些停手,你这样乱抓下去会没命的。” 陆腾空赤胆忠心为樊崇真气催动,又从高空摔下,奇痒折磨中什么都记不得了,一觉黄吉抓住自己双手,忽地双臂猛力一挣,陆腾空真气为赤胆忠心全数激发,这一挣力道大得异乎寻常,轰的一声,黄吉给震得落到堆放的珍珠上,差点昏了过去,幸得黄吉服食过灵芝玉液,体质不同常人,这时从珍珠上滚将下来,就听到一声狂吼,陆腾空也疯了似的扑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陆腾空身死 黄吉顾不得全身撕裂般疼痛,慌忙从地上爬起,望着高台之处,从陆腾空身边一闪即过,心慌中用上了幻影迷踪,瞬间就上了高台,陆腾空眼前不见了人,口中嗬嗬乱叫,一面全身抓扯。 突然望着了高台上的黄吉,赤胆忠心一经发作,正是要找人发泄力道,方能减轻痛苦,忽地一声,陆腾空凌空飞起,照着高台上黄吉一把按过,黄吉也有准备,脚只一动,直从陆腾空身后掠了出去,陆腾空一个倒栽,登时扑在高台之上,紫水晶,孔雀石,硫磺,朱砂,铅块为陆腾空激发的强劲一压,当即全成粉碎,石墓中登时扬起无数粉未,奇异刺鼻的浓重药味弥漫满室,黄吉直是觉得气也喘不过来。 忽然间一声大笑,陆腾空在高台上一跃站起,竟也不再抓扯,望着脚下的紫水晶,孔雀石,硫磺,朱砂,铅块碎纷,道:“想不到陆某跌进无底洞,竟给这些防腐东西解了赤胆忠心。”黄吉听陆腾空赤胆忠心也解,也是代他欢喜,道:“恭喜陆前辈,从此再不受赤胆忠心的痛苦了。” 陆腾空朱砂环视墓室,墓碑上文字一目了然,当下纵声长笑,声震墓室,忽地笑声陡住,望着满室的兵马俑,以及黄金珠宝,心中说不出的惊喜,高声道:“名闻天下的赵佗宝藏,还是归了我陆腾空。”眼见陆腾空盯着珠宝,黄吉看着墓室壁上狼头机关,就要将手伸出,打开墓门逃跑。 陡然间一阵风声,身后忽地飞来一物,黄吉身子一闪,哐当一声,飞来之物在墓室地上震得四分五裂,原来是陆腾空取下赵佗身前朱雀,就手向黄吉掷了过来,陆腾空厉声喝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想要找来帮手,取走墓中珍宝。”黄吉慌忙摇了摇头,道:“晚辈绝无此意,我是想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找寻我的两个朋友”。 只听一阵擦擦响声,迎面飞过几样东西,正是柱上青龙,架上白虎,和赵佗尸身后的玄武,陆腾空双手疾挥,将这些黄金雕刻的神兽击向黄吉,看着黄吉东躲西闪,口中说道:“什么朋友,世上哪有见着宝物不要的人,你是去寻帮手,陆腾空当用此物称尊天下,我自要杀了你,方才永绝后患。” 突然间手上一空,也是再无一物,忽地望着赵佗手中双剑,目中精芒大射,双手就势向干将莫邪抓过,黄吉刚躲开陆腾空最后掷出的玄武,眼看陆腾空抓向赵佗双剑,急道:“陆前辈,取不得,它们是赵老英雄心爱神兵,”嗤的一声,陆腾空也把干将取下,向着黄吉就手一甩,道:“干将莫邪为稀世宝刃,你死了也是荣幸得很“。 眼见寒光疾闪,黄吉一使幻影迷踪,立时从干将剑边穿出,只听噗通一声,赵佗尸体伸倒下高台,只见陆腾空手握莫邪,望着黄吉道:“臭小子,你倒是躲得麻利得很。”身子陡地从高台跃起,这时一使出镜花水月,人影忽地不见,黄吉眼见陆腾空不见,墓室中隔音甚是紧密,这时半点听不出陆腾空声息。 黄吉暗自叹了一声,看来自己还是逃不出陆腾空毒手,已是只有束手待毙,猛听一声惨叫,陆腾空倒在地上,咽喉正中插着干将神剑,却是和莫邪合在一起,黄吉暗自骇异,不知陆腾空因何死于飞剑之下,说不定是赵佗魂灵出手,这时看着咽喉插剑的陆腾空,心中实是惊惧到了极点,眼见陆腾空也无声息,赵佗尸身落在台下,想到赵佗心喜神兵,当下走近陆腾空,就想取出交在一起的两把神剑,为赵佗放回原处。 哪知抓住干将,一抽之下,竟是不能动得,原来双剑紧紧连在一起,黄吉细细一看,才发现干将莫邪含有是极强磁性神铁铸成,陆腾空一近自己身边,干将剑觉着莫邪神兵磁性,立时相互吸近,陆腾空只顾要杀了黄吉,手中莫邪剑对着黄吉咽喉之处,干将剑一觉莫邪磁性,登时直飞陆腾空,陆腾空当即就为干将射穿咽喉。 这时想要抱起赵佗,尸身竟是微热,一动之下,赵佗尸身散落一地,黄吉也明其理,赵佗尸盔甲可消除磁性,突然间又自想起,赵佗尸身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这四种神物全是黄金铸成,原来是以金属性质吸引前后神剑,故此干将在前,莫邪挥后,一对神剑因此得能前后分开。 赵佗在朱雀上注明不得妄取神兵,其中也是为了提醒后世子孙,生怕其遭干将莫邪之祸,当时必定想到,只有自己的子孙,进得墓室之中,当应为其抹扫蒙尘污物,理所当然从前朱雀开始,自会见得所注,定不敢违背自己叮咛,自己亏得自小就不喜欢刀剑,这才免了飞剑穿身之险。 陆腾空实是自寻死路。当下轻叹了一口气,这石墓中处处诡异,还得赶紧出去为妙,只是一想到墓室外的野狼,不觉又是一阵恐惧,忽然间看着陆腾空尸体,眼见其人不是从墓室前进来,心中记起赵佗剑挥后方,莫非这墓室另有后门,当下走近陆腾空室之处,方才看见室壁上同样是狼头图形,只是伸手着上微推,果然洞开大门。 黄吉陡然走出,眼前忽地一暗,也是出了墓室,这时身在墓室之外,落脚处全是软粘粘的全不着力,就是暗中一摸,竟是堆积的树藤,为数不少,身周凉风习习,黄吉微感奇怪,不觉往上一看,黑气沉沉的上空,竟看到有些许极弱的暗光,这时四处巡看,后面没有一条去路,这时已是明白,这后面是石墓挖掘的太大,因此陷下了这么一个深坑。 如是不知下面是一个庞大的石墓,在上面突然看见这一看不见底的陷坑,还以为是什么妖洞,或是无底洞,陆腾空定是赤胆忠心发作,无意中摔下这石墓陷坑,这坑四周常年累月,因此长满了连接纵横的老藤,这一率先胡乱抓扯,老藤受不了这一坠力道,就将坑周围长满的老藤抓了下来。 这只老猴大概在滕上角落居住的好好的,不想来了陆腾空,跟着倒了大霉,随着树藤这些抓路落的老藤率先,跌在老藤之上,陆腾空方才得以不死,奇痒难当中到处击打,老猴恨陆腾空破坏了它的巢穴,当即抓住了陆腾空,说不定又撕又咬,陆腾空不知何物,挥抓击打之下,却是打开了石墓后门机关,忽地抓住了身上老猴子,就此送了老猴子性命。但这人太过贪心,因此赤胆忠心虽为赵佗防腐神药解得,还是失了性命。但既然后面不是石墓出路,为何赵佗剑挥后室,又装上狼头机关,黄吉想破了脑袋,始终已是不明其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深山女子 忽然间‘吱’的一声,头上跃下一样东西,黄吉吓了一跳,慌忙用手一抓,这东西异常快捷,黄吉手还未至,就又到了黄吉肩上,黄吉只觉这东西似有尖利的脚爪,竟是牢牢抓住自己肩头不放,不知是什么怪物,黄吉此时心惊胆战,拼命在藤上大叫飞跃,想要把这东西抖将下来。可这东西灵活敏捷,无论黄吉如何大跳特跳,一忽儿抓住黄吉背心衣衫,又或扯着臂膀,黄吉直是枉费力气,无法将这东西摔将下来。 忽地头上一个轻柔的喊声,“灵儿,灵儿。”黄吉听得这一声音,如画眉轻鸣,这时竟是忘了肩上怪物,往声音看了过去,陷坑半空悬着一物,这时看不见模样,但听这声音,就知是一女子,只一犹豫之间,身边似多了一人,轻柔的声音复又响起,“灵儿。” 黄吉这时只觉手上毛茸茸的,听到这女子的声音,道:“这里有怪物,不要过来。”那女子大吃一惊,道:“你是人还是鬼,我。”声音竟然突地停住,似是怕极了一样,黄吉道:”我当然是人,哪会有什么鬼。“女子奇道:”你真的是人?“ 忽然间似觉这话问得唐突,道:“我险些忘了,哪有自己承认是鬼。”黄吉要待分说,手上的怪东西忽然‘吱’的叫了一声,女子道:“我的灵儿怎会在你手里。”黄吉听得手上之物是这女子的什么灵儿,忙道:“是它自己跳到我手上的,我还以为是什么怪物。” 那女子走近黄吉,又轻喊了一声,“灵儿。”黄吉觉着女子已走近,双手照前一伸,道:“它在我手上,你拿去吧。”只觉一双滑腻的小手在自己手上伸过,黄吉不觉紧紧握住,女子微嗯了一声,用力往回一抽,黄吉方知自己冒失,手慌忙一松,灵儿忽地跳到了女子怀中。 女子这一抱住灵儿,轻舒了一口气,对黄吉也是大有好感,道:”原来你果真是人。“黄吉大是奇怪,道:”你怎会现在才知道?“女子道:“你如当真是妖鬼怪物,怎会还我的灵儿,定是要将它吃了。”黄吉这才醒悟过来,道:”原来是这样,你真是聪明。“黑暗中两人看不见对方模样,就这样你问我说。 就在这时,一阵叮叮当当之声自上传了下来,女子道:“谢谢你还了我的灵儿,我要出去了。”这时手在身边微一抖,已是响起了一阵叮当之声,黄吉听得这一阵叮当响声,这才知道是女子与上面接头的方法,这种陷坑上面不知高深,这灵儿不知何故下得陷坑,因此这女子下来寻它上去,这么高喊叫自然听不到,只有绳子两头系上铜铃,如是等不到另一头消息,当即摇动绳子,另外一头自然就得到了对方的消息。 一想到这里,黄吉知道上面必有接应女子的人,当下道:”姑娘,请带上我出这陷坑。“半空中传下女子声音,“你不是住在这地方的吗?”黄吉听得女子也到了上面,急道:”我也是无意中进了这下面。“却是再听不到女子女子回答,黄吉大感失望,眼见也是能出得陷坑,自己却是只顾和女子说话,没有问女子是怎样下得陷坑,竟自失去了出去的大好机会。 这时忍不住连连叹气,此时只能从石墓前面出去,想到赵佗干将莫邪,如是提着两把神剑,干将莫邪自可飞起杀野狼,看准时机,只要见着狼群散开,就大可使出幻影迷踪逃出狼群,到长安寻找阿蜜,当下摸准机关,只一伸手,忽地一阵叮当之声,颈后给碰了一下,黄吉听得正是适才女子接头的铜铃声响,心中大喜如狂,回头一把拉住,果然是一根绳子。 黄吉这一用力,一阵叮当声就立时传了上去,双足陡地悬空直起,眼前一亮,已是立在地上,正是先前走过的地方,只是眼前树木烧毁,热气浓烟还未散尽,黄吉看着眼前到处狼藉之样,道:“这是怎么回事?”只听一个轻柔的声音,“你在无底洞下下做什么?” 黄吉眼前出现一个青衣女子,听声音就知道是刚才石墓后面遇见的女子,只是当时黑暗,看不见她的形貌,此时牵着一只小猴,眼睛转来转去,正自手舞足蹈,黄吉道:”我是被野狼逼近去的。“这时看着小猴,当即明白过来,黑暗中在自己身上跳来跳去的,就是这只小猴,怪不得怎么甩都是不脱,道:“这东西落到我的头上,我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原来却是这么逗人喜欢。” 说着伸手去摸小猴,小猴吱的一声,躲在青衣女子身后,嗤的一声,青光晃动,一把长剑当中疾出,黄吉冷不防长剑刺到,慌忙向后一跃,轻易躲过这刺来的长剑,只听一声,“小子,看不出你这般厉害。”黄吉这还是退到远处,女子身边站着一个白衣人,手中长剑忽闪着一道道青光,黄吉听他说自己厉害,怕他误会,忙道:“我也只有脚跑得快。” 话音未落,只听嗤嗤几声,眼前全是剑影,黄吉只觉面门颈上冷风飃飃,此时一面躲闪,双手急切连摇,道:”我已没了武功,这样会出人命的“’只听青衣女子道:“不要伤着了人。”白衣人长剑陡然一收,已是跃到了女子身边。这时看着黄吉,似是疑惑,忽道:”这么高你怎会没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上京献艺 黄吉想要说是从树洞中进入墓室,忽地觉得不妥,这样会使赵佗石墓暴露出来。此时福至心灵,道:“我是抓住坑边树藤,这才活了下来。”白衣人道:”那你全身衣服为何没被藤刺抓坏?“黄吉不会说谎,道:“我也不知道。”白衣人道:“这可怪了,难道下面有死鬼不成。” 黄吉道:“还真给你说准了,下面确有死鬼。”白衣人冷哼一声,道:“我说什么你就随声应合,江湖上人人都在寻找赵佗石墓,你怎不干脆说是给你撞见了。”黄吉心中砰地一跳,望着正冷视自己的汪会军,奇道:“你怎会好像什么都知道。” 说道这里,方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这样一来,赵佗石墓不就传到江湖上了吗?这么一想,不觉心中一慌,脸色自然一阵紧张,白衣人听得下面真有赵佗石墓,微觉奇怪,正要问个详细,只见黄吉神色慌张,冷笑一声,道:“我看你是刚学撒谎,神色都不自然,你是想骗我汪会君下去,你和这位姑。”说到这里,忽地停住。硬生生把娘字吞下肚子。 黄吉听汪会君只说道这姑字,就也突地刹住,微觉奇怪,自己和这叫柔儿的女子素不相识,汪会君显然是以为是自己乘机讨好柔儿,这时不觉往柔儿一看,柔儿多半想到适才下陷坑之时,黑暗中摸着黄吉,听了汪会君说话,脸色竟自极不自然,只是低着头,黄吉暗道,这叫柔儿的女子似好害羞。 一个声音道:“柔儿,小机灵也找到了,我们该上路了。”青衣女子道:“爹,我们这就走。”黄吉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这时收了一下手中绳子,望着黄吉道:“你真是很幸运,小机灵跳下无底洞,我们用绳子让柔儿下去找它,柔儿上来说下面有人,你才出来了,黄吉这当儿想起来陆腾空摔死的老猴子,这时心中奇怪,难道小猴是来找老猴子,莫非老猴和小猴是一家人。 这时柔儿和汪会君跟在老人身后,上了一辆驾着四匹马的车,黄吉忽道:“请问老人家,你们这是要到何处。”老人一甩鞭子,马车即时向前驶出,老人听黄吉温文有礼,在马车上回过头来,道:“我们是随这位汪当家的到长安为皇上献艺。”黄吉大喜,道:“老人家,我也正要去长安寻人,能不能让我搭车同往。” 老人还没有说话,柔儿道:“爹,如非这位少年,小机灵还不好寻到,就让他上车吧。”老人道:“我们这是受雇于汪当家,岂能随便做主。”柔儿正要向汪会君求肯,汪会君道:“这马脾气古怪,一经上路,就不会停下,你如赶得上,就上来吧。”说着从老人手中接过马鞭,使劲在马屁股上用力一鞭,马车如风驶出。 原来汪会君此刻忽然记起,傅灵霜离开马适求之时,他和一个兄弟龙十三失散,曾听马适求请傅灵霜代为寻找,闻说龙十三幻影迷踪独步天下,适才黄吉躲开自己剑招,似是这传奇妙步,只是龙十三三四十岁,黄吉不类其人。 眼看马车跑出山头,这时正要再看一下,黄吉脚步是否能赶得上,当下狠加一鞭,常言驷马难追,如今在加上狠狠一鞭,汪会君内力到处,四匹马痛不可当,立时撒开四蹄,但见树木纷纷往后倒下,马车实也快到了极限。黄吉不知其用意,这时身子一晃,幻影迷踪当即展出,瞬间就到了马车。 柔儿在车中看到黄吉也近,当即打开车门,道:”好快的身法。“黄吉也是上了马车。这马车还很宽大,里面全是木箱,眼见柔儿身旁有一空处,正要坐将下去,汪会军忽地提起一只木箱,放在柔儿身旁,道:”人家可要给皇上献艺,你小子毛手毛脚,别挤坏了姑娘。“ 黄吉眼见汪会军提木箱时似极沉重,看来道具没有这般重,看来汪会军很喜欢柔儿,因此不让自己和她坐在一起,黄吉也不介意,道:”好极,我在这地方正好通风。“柔儿却是望了汪会军一下,就低下了头。黄吉心想,这柔儿温柔腼腆,还真是好看,忽然间想到柔儿落下陷坑时,无意中竟是碰着了柔儿温柔小手,不觉脸上一热,汪会军看到黄吉这一神色,疑道:”你干嘛脸红。“ 柔儿也是一脸奇怪的样子,黄吉一下坐在车上,假装揩拭脸上,道:“没什么,刚上车,有点热。”汪会君自然不信,冷冷一笑,忽道:“你可识得龙十三?” 黄吉听汪会君问起龙十三,龙大哥因赵佗石墓之事,险些丢了性命,眼前汪会君身着白衣,忽地想起番禹之时,鬼手丁自重只一现身,冯千,郑万当即叫出白衣会,汪会君一身白衣,想必是为白衣会中人,这样一想,望着汪会君,不觉叹了一声,道,:龙十三,我怎会没见着此人?。”黄吉这一刻间,心中心中牵挂龙十三安危,忍不住忧形于色,汪会君看着黄吉黯然神色,丝毫无作伪表情,竟是不疑黄吉说谎,此刻心想,难道天下还有和龙十三步法一样的神功。 长安为汉时帝王之都,锦绣繁华,这里三教九流,应有尽有,马车在一处胡同停了下来,四人刚一下车,就有几个下人走近马车,将车上一应物事搬下,黄吉正站在柔儿身边,看着她可人的模样,心想,这般一个柔弱女子,在皇宫中能献上什么绝活。 柔儿这时只看着搬下的物事,没有看到黄吉神情,汪会君微咳了一声,正要说话,忽然间叮当一声,搬运的人不小心,落下一只木箱,从里面掉出十几把长剑,黄吉这才知道木箱沉重的原因。几人此时赶紧从地上拾起长剑,装回木箱,这时走来两个黑衣人,正是麒麟堂中人。 因第二日就是皇上万民同乐,故此长安城加倍防查,以防贼人带有刀剑,混进城中,听得这胡同中声响,两人听得是刀剑声响,这时看着几人,这时怀中取出一个铜牌,道:”麒麟堂奉命查探乱贼。“另一人拔出钢刀,作势要挑开马车检查,汪会君也走近黑衣人,手中取出一块五彩的玉牌。 黄吉眼眼睛一晃,汪会君手上牌子通体晶莹透亮,上有一只翩翩起舞的金色凤凰,黄吉这时心想,黑衣人应该示出麒麟铜牌方才有作用,玉牌虽是好看,却是吓不住黑衣人,此时看着汪会君,只见手握钢刀的黑衣人也近车身,眼见汪会君手中玉牌,忽地收起钢刀,神色立时变得恭谨,两人同时道:“在下不知是东宫的公公,请恕不敬之罪。”(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还童神水 汪会君玉牌怀中一放,大剌剌地道:“看在你两人还算懂事,恕你们无罪,快些去办你们的事。”两人大松了一口气,不停弯腰躬身,陪着笑脸退出了胡同。汪会君这时回过身子,看着车上物事也完,这时对着柔儿,道:“姑娘,我们先息上一阵,再商议献艺之事。” 柔儿看了一下老人,这时忽然道:“他到哪里去了。”汪会军突然道:“我们的东西给他发现了,让我先追他回来。”可这一转眼功夫,眼前到处都是人影走动,哪里还有黄吉。 黄吉看着两个黑衣人离开,心中一动,这时想到阿蜜,当即跟在黑衣人身后,走出了胡同,两人扬了一下手中口袋,哗啦啦直响,只听得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幸得皇上万民同乐,我们兄弟两才有机会得到这么多的银子,“另一个黑衣人道:“这些老板有的是银子,如不吓唬他私藏乱贼,怎会乖乖给了我们这么多银子。” 黄吉这才知道,这两人提的是银子,听两人之意,却是向店铺中勒索得来,这两人真好大胆,一个黑衣人忽地看着了黄吉,连忙示意身边的黑衣人,黑衣人王黄吉一看,两人一使眼色,此时车水马龙,你拥我挤,黄吉还从没到过长安,看着眼前空前盛况,一时间忘了盯住前面黑衣人,在人从中一挤,才发现黑衣人也不在当地,心中一急,当即拼命挤出人群,到处搜看黑衣人。 看着走到一处无人空旷之地,正觉大是不妙,忽地两声冷笑,身边站着无数黑衣人,前头两个就是黄吉追落的二人,这时得意地道:“哪里来的小子,竟敢跟踪麒麟堂大爷。”另一人道:“啰嗦什么,一刀杀了不就得了。” 眼见几人拔出钢刀,黄吉忽然想到汪会君,黑衣人都怕他手中玉牌,当下神色一正,道:“好大的胆子,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黑衣人看黄金满不在乎,愣道:”你是什么人?“ 黄吉故作镇静,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我与汪兄站在一起,会是什么人。”另一个黑衣人道:”汪兄是谁。“黄吉这才想起,皇宫人手众多,谁会知道那个姓什么,当即道:“刚才我正好站在马车旁,拿玉牌给你们看的就是汪兄,是他让我随你们逛逛。” 黑衣人微一回想,当时马车旁确有一个紫衣少年,道:“是,我想起来了。”黄吉笑道:“这不就对了,算你们懂事。”他也学着汪会君大剌剌的模样,这时望众黑衣人中间走出,只听另一人变色道:”东宫的人跟踪我们是为了什么。“一人道:“这还用问,我们的银子给他看见了,定是看我们是哪一个门下,好去向皇后告密。” 一人使了一下颜色,道:“这时左右无人,干脆成全了他。”黄吉听得成全,心中顿时放心,这一招学汪会君果是妙极,突然间刀光陡起,劈面砍到十几八钢刀,黄吉大惊道:“你们知道我是冒充的了。”黑衣人钢刀呼呼,听不到黄吉说些什么,想到黄吉既是东宫之人,这时也动了刀子,就只有杀了灭口,当下各举钢刀,使出最得手的杀招,黄吉眼见钢刀凶猛,一使幻影迷踪,飞快逃出了钢刀从中。 这时再要回到汪会君胡同之处,却是不知该往哪里走,茫然转了好一阵,眼见天色暗了下来,忽地一想,这时不正好进得皇宫,当下顺着大道直近,眼看房屋密集,想到自己不识进宫路道,连皇宫也不知是在何处,此时黄吉自己也是没了主意,忽然间一个声音,“多寿兄,这东西是皇上御用,可得拿好,落到地上你我都是杀头死罪。” 叫多寿兄的道:“多福老弟,你说皇上年纪虽老,可是硬要充作少年,只这一小瓶,就够平常老百姓吃上一年了。”黄吉听得大奇,这时往路上一看,原来是两个太监,原来服侍皇上的都要起一个吉祥字号,多寿太监手里端捧照一个翡翠小瓶,正自边走路边看左右,看样子极是小心。 忽然间叽的一声,长寿脚踩着一样东西,惊叫一声,“老鼠。”双手不由得一撒,砰的一声想,翡翠小瓶登时掉在地上,多福听得多寿大叫老鼠,这时向长寿脚下一看,笑道:“多寿兄,你脚上功夫可是越来越长进了,老鼠都给你踩死了。” 多寿却是吓得呆呆立在当地,只望着地上小瓶,多福这才看见地上小瓶,心中也是一吓,不敢再说笑,连忙拾起小瓶,道:“谢天谢地,没有摔坏。”多寿听得没坏,心中一喜,接过瓶子一看,愁眉苦脸道:“完了,瓶子到是好好的,‘还童神水’却是没了,皇上知道了,还不是照样砍了脑袋。”黄吉听得还童神水,全摸不着头脑,多半又是炼丹道士奇方,饮用还童神水之后,便能转为少年,也不知是真是假。 多福还以为瓶内神水完好,听得多寿一说,才发现没盖好瓶塞,给多寿这一落到地上,瓶塞立时跳出,神水就流在地上,这时埋怨道:“我一早就叫你拿好,这下连我也给你弄没吃饭家伙了。”多寿道:“回去定要没了性命,干脆回老家得了。” 多福道:“回老家,想的倒美,你逃得过麒麟堂杀手吗?”只一说出听得麒麟堂,两人都是心中发毛,当即张头四顾,看附近有没有人,黄吉见这两人东张西望,立时隐身道了暗处,多寿看了一下几边方向,到时没看见有人,胆子稍壮了一点,望着多福道:“那我们是要去自首得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皇宫遇故人 多福眼睛一转,道:“自首一样要死,我有办法了,翡翠玉瓶给我。”多寿不懂多福拿小瓶干什么,这时大祸临头,一颗心正自叮咚跳过不停,当即糊糊涂涂将小瓶放在多福手上,多福接过翡翠瓶子,这时走近一家煤炭店铺,道:“店家,给我找上一块煤炭,再弄上一碗水。” 店家见多福是个太监,不敢怠慢,当即取出一块乌黑的煤炭,和着盛了水碗,多福接了过来,道:“我们可是给皇上办事,没钱付你。“店家陪笑道:“只要公公常看顾小店就是了,小的千万不敢收钱。”多福笑道:“瞧不出你还真会说话。”这时走近原地,把煤炭在水碗中磨的稠了,就将又稠又黏的煤炭谁倒进翡翠瓶子。这时扔了煤炭和碗,道:”好了,大功告成。“ 黄吉这才明白,多福是用煤炭水充作还童神水,多寿捧过翡翠玉瓶,呆愣愣盯着道:“用这个行吗?”多福大咧咧地道:“怎会不行,反正都是黑颜色,快走,再迟就真不行了。”看着两个太监一走,黄吉不觉大是一喜,”有这两个太监带路,还愁到不了皇宫。“这时再不敢轻忽,随在多寿多福身后,远远就看见一座座威硪堂皇的宫殿,黄吉想也不想,随着二人走了进去。 忽听一个喝声,”站住,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乱走些什么?“黄吉一惊止住,原来是看守宫门的卫士,这时正如临大敌般盯着自己,黄吉要待回头,后面已是手持长矛的巡逻禁军,这时已是到了卫士身前,忽然间灵机一动,取出了身上的铜牌,守卫看到铜牌,面容当即缓了下来,道:”原来是麒麟堂大哥。“ 黄吉点了一下头,另一个卫士忽道,道:“你的衣服为什么不是黑色。”黄吉道:“我这次是办一件机密大事,不能让人看出我是麒麟堂差人。” 麒麟堂杀手遍及朝野,人所周知,为执行任务无所不用其极,倘如有谁泄露其中机密,必然遭来杀身大祸,两个守卫听得机密二字,齐伸出大拇指,赞道:“高明。”立时一闪身子,黄吉故作镇静,不慌不忙进了皇宫。 此时天色已暗,整个皇宫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这时宫中大小人等全都在忙自己分内事务,谁也不来理会一个陌生人,黄吉得以在宫殿中穿来插去,但见无数宫女忙忙碌碌,就是见不着阿蜜,忽然间一个女子身影闪过,黄吉没来得及细看,这身影自己似乎极熟,只是一瞬间想不出来,心中只这一犹豫,女子已不知到了那里,黄吉暗觉奇怪,自己在这皇宫从没朋友,这人到底是谁,当下看着女子消失之处,急赶了过去,可是遍视之下,竟是毫无极熟女子的踪影。 眼前一暗,似觉脸上被刷了一下,却是极为柔嫩,原来是碰在花瓣之上,只见花如海碗口一般大,这时看不清形状,只觉入鼻如香气迷人,中人欲醉,黑暗中隐见花瓣已在枯萎,黄吉心道:”难不成这就是昙花一现“。 这时往眼前一看,这地方有花有树,花草排列整齐干净,让人一见就觉清新入目,树不高不矮,但都是一般大小,夜风这时正从树间吹过,一阵沙沙轻响,树枝随风轻摆飘忽,如是女子在低歌曼舞,此时花树相映,黄吉直是疑似身在仙境,原来他也到了御花园,此时身处极妙美境,竟是忘了是在皇宫大院。 忽然间听得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迎面来了一群负责夜巡的禁军,长矛在夜色中透出阵阵萧杀冷意,黄吉心中一慌,这时再要逃走已是不能,当即一矮身子,往花丛中钻了下去,忽地触到一软软之物,黄吉吓了一跳,眼见禁军持矛走过,不敢作声,只见一双恶狠狠的眼睛射向自己,微觉诧异,看衣着似是刚才不见的熟识女子。 看着禁军也巡到别处,黄吉正要开口,陡然间身上一痛,没头没脑摔出花丛,刚要站起,颈上登觉一阵冰凉,只听着一声低喝,“紫衣小子,你受死吧。”黄吉已知就是刚才花下女子,这时被她用兵刃架住脖颈,生怕一动之下,一颗头就要掉将下来,听得这声音也是极熟,奇道:“你是什么人,我怎地似见过你。” 女子冷哼一声,”正要让你死个明白,我就是赤眉教主的女儿,樊丽华。“黄吉觉着樊丽华手就要斩下,情急之下,忽道:”你怎会在皇宫之中。“樊丽华手握兵刃,道:“我是代无辜农家女子进宫。” 黄吉听到这里,忽地想起自己遇见的老夫妇,道:”我知道了,你是为翠儿进宫。“樊丽华当时代翠儿上花轿之时,没问轿中翠儿姓名,这时忘了要杀黄吉,道:“翠儿是谁。”黄吉就把老夫妇追赶翠儿,翠儿如何得人代替回转说了出来。这时解释道:”樊姑娘,我把你当成了阿蜜姐姐,这才进了皇宫。“ 樊丽华冷道:“阿蜜是不是很漂亮,竟能使你冒险进这皇宫险地。”黄吉道:”阿蜜姐姐人好,心也好。“忽地道:“樊姑娘代人进宫,自己不也是危险得紧吗,不如趁着我有一块出入皇宫的铜牌,赶紧逃出。”说道这里,竟是忘了樊丽华要杀自己,陡然一转身子。 樊丽华一意要杀黄吉,也只是与樊崇一般,全是为了自身势力,这时听得黄吉要自己逃出,两人此时身手相及,黄吉声音中关切之意大显,竟是不以敌对为念,心中竟是莫名其妙的一热,只觉黄吉身子一动,生怕兵刃伤着黄吉,立时就兵刃从黄吉颈中撤下。 黄吉这一转身,才看到樊丽华手握一柄半尺长的短剑,冷气森森,看得出锋利之极,适才架在自己颈上应是这短剑无疑。皇宫中能不使人发现携带有兵刃,自要费上无数心思,当下也没想刚才樊丽华要杀自己,陡然抓住樊丽华,道:“樊姑娘,我们赶紧逃出。” 樊丽华陡觉黄吉一把抓住手掌,心中突地一下,这时强自压住心中微妙异感,冷道:“我是为了赤眉基业,甘愿入宫,赶快放手。”这时倏地一抽,只听哐当一声,樊丽华用力过猛,撞上了身后小花台上的花瓶,登时摔得烂成一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元后 只听一声大喝,“有贼。”一阵靴声急响,立时奔过来一队禁军,这时想要躲藏已是迟了,樊丽华一展短剑,低声道:“把他们全杀了。”黄吉眼见这么多禁军,一时间又全杀不尽,只要一声喊叫,便会惊动所有皇宫,这时神色镇静,道:“你藏在原来的地方,我有法子。” 樊丽华听黄吉如无其事,想到黄吉身为双刀会少主,自当有不凡之处,当即一矮身子,重又回到花丛之下,巡视的禁军也道黄吉身边,看着黄吉喝道:”杀了他。“唰唰声中,长矛当头向黄吉刺到,矛影闪动中,禁军长矛落地,却是没刺着人身,黄吉已是站在樊丽华栖身之处。 禁军一眼看见,长矛如林高举,照着花丛前的黄吉一下刺来,黄吉觉着花丛一动,怕伤着了樊丽华,这时麒麟堂铜牌也取在手中,望着正要落下长矛的禁军,道:”麒麟堂信物在此。“禁军长矛已要落到花丛之上,听得黄吉麒麟堂,立时顿在空中。 这时一个禁军道:“放下长矛。”禁军立时将长矛放下。黄吉松了一口气,那名禁军走近黄吉,望了一下铜牌,道:”真是麒麟堂信物无疑。“这些禁军负责警戒皇宫内院,自是怕有人以假乱真,到时保不住差事不说,脑袋也要掉下,这时看住黄吉,道:“御花园不属麒麟堂管辖,尊驾这是。” 御花园是为宫内皇上,皇后及嫔妃观赏休闲,因为一个宫女在御花园中采取花露,以作皇后养颜护肤,偶然遇见麒麟堂差人,这批杀手常年执行上司命令行事,自是极难与女子亲近,眼见宫女身影在花丛中忽隐忽现,竟是色胆包天,上去抱住宫女。 宫女哪见过这般粗暴男子,当即张口呼喊,麒麟堂差人紧捂住宫女嘴不放,喊声惊动了禁军,当即制住麒麟堂差人,为王莽立时命推出斩首,就因这一件事,王莽这才特别口传旨意,麒麟堂如非皇上亲允,不得擅自出入御花园,这统领也是忌惮麒麟堂,方才这般客气相问。 黄吉哪里知道这些事,忽听一声微响,黄吉道:“我看见可疑之人进了花园,这才追了过来。”统领这时已听到这轻响之声,只见不远处树丛正在晃动,御花园竟然闯进贼人,如是惊动圣上,自必是玩忽职守,这个罪名有谁担当得起,这时对着身后禁军厉声喝道:”你们是没长眼睛不成,还不快追。“ 禁军登时往树动处追了过去,统领望着黄吉,神色也满是感激,道:”有劳尊驾相助,在下这里谢过。“说到这里,也急忙向同伴身后赶了上去,黄吉想不到自己随便唬弄,这伙人却是当成了真事,正在奇怪之间,只听一个声音道:”这人是谁。“ 正是樊丽华,正是也在花丛中站了出来,黄吉奇道:”我只是骗他们走开,难道还真是有人。“这时往刚才所动处看了过去,禁军也是追得不知到了那里,夜色茫茫,却哪还有一个人影。樊丽华适才在花丛之下,刚听到黄吉话声一落,就见一人影讯快奔出,这时不答黄吉,也向着宫内走了进去,黄吉只一回头,才知道樊丽华也走了。 这时黄吉已知道是樊丽华代翠儿进宫,阿蜜自是不在此处,心中一阵失望,当即走出御花园,此时唯有到江湖中打听阿蜜的下落,然而皇宫到处一样,黄吉就似进了迷宫,连方向都分辨不清,要想问出宫路道,还不立时露陷,这时望着眼花缭乱的皇宫内院乱闯。忽然间一阵大喊之声,‘抓刺客。’ 黄吉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瞎说之时,御花园中却是藏有刺客,这人好生大胆,皇宫这等守卫森严,也敢来行刺,只不知王莽死了没有,忽听一个声音说道:“麒麟堂弟兄听着,皇上有令,抓住刺客赏赐黄金万两。”听这声音王莽自然没死,只见黑衣人四处出动,与御林军合力追了出来。 黄吉眼看不妙,生怕有认识自己的人撞见,忽见一门大开,黄吉当即快步闪进,眼前一声低喝,‘你乱闯什么。’黄吉一惊,面前是一个小宫女,一身黑色前汉宫服,自己适才见到的宫中女子都是身着新朝宫装,色彩鲜明,这小宫女到是别具一格,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乌黑明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黄吉要想说个谎话遮掩过去,此时不知为什么,却是找不到借口,屋中这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琴儿,是什么人。”这声音中竟是隐具迫人威严,琴儿道:”回禀太后,是一个身着紫衣的少年。“太后道:“何人如此大胆,擅自进我后宫禁地,你带他进来我见识一下。” 琴儿看着黄吉,道:“该着你要死了,太后命你进去。”黄吉心想,还没听说王莽生母尚在,这太后是谁,反正也身在皇宫内院,无处可逃,当下硬着头皮随琴儿进到里屋,只一抬头,正中有元后宫三字。 中间一个苍老妇人,全身黑色汉时后宫貂装服饰,这时正端坐椅上,望着黄吉道:“你是哪一个门下,不知这是我元后禁地。”黄吉道:“我是麒麟堂差人,错走近太后禁地,还望恕罪。”元后看了黄吉一眼,道:“你冒充麒麟堂为了何事。”黄吉道:“我有铜牌为证。”这时就要从怀中取出。 元后道:“不用取了,只要是麒麟堂差人,事先都要严厉告诫,不得踏进元后禁地“’黄吉见这元后三言两语,就拆穿了自己的把戏,说话间直是令人难以抗拒,正要反身逃出,脚刚一动,陡然间寒光闪闪,也是身在剑阵之中,全是汉时宫女之样,俱各铜头铁额,也是全身黑色衣衫。首位黑衣宫女手中剑照黄吉一指,口中念念有词,‘无端冲破乾坤密,混沌初开一指时。’霎时间嗤嗤剑声作响,宫室中黑影纵横奔走,登时将黄吉困在正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前尘往事 只听元后道:“无人走得出‘羲皇归真’剑阵,你快从实招来,否则立取你的性命。”黄吉这时脚走幻影迷踪,耳边只觉剑风凌厉,听得元后说‘羲皇归真’。这时一面闪过刺来利剑,着眼之下,黑衣宫女分九个方位,每一个方位排列九人,正好八十一人,暗合九九归真奇数。 自己只与刁若凤见识过天残地缺黑白阵,羲皇归真从未听人说过,殊不知混沌之日,天黑地暗,得伏羲一指画破苍穹,阴阳始出,万物方得生生不息,伏羲一画开天,妄人不知,信口开河,说是伏羲一指划破天地,其实正是太极的开始,伏羲之时也有天地,此人应是当时众望所归的首领,其人精通天文地理,日月星辰变化,研出令人意想不到的龟龙八卦,后世占闻卦爻,莫不是从伏羲八卦中脱出。 相传伏羲在白龟池边思考,水声响处,惊醒了伏羲,白龟也游道伏羲面前,双眼看住伏羲,向他连点了三下头,脑袋缩回腹中,就此卧在水中不动,伏羲当即发现白龟盖上,有一圆形的花纹,花纹共分五块,四周八块,圈外十二块,十二块之外又是二十四快,伏羲当即悟出,天地万物的变化规律,唯阴阳而已,这就是传说中的八卦图,易经有云,‘保世滋大,概群籍而万有者,悉在此一画开天,人文肇事之。’ 羲皇剑阵博大精深,黄吉哪里识得,此时幸得幻影迷踪,在阵中似穿花飞蝶,但见每一个宫女剑柄之上,都吊着一件物事,恍惚中直如乐器一般,有几次也是要从阵中逃出,却是为剑气迫回阵中,元后满是自信之色,以为使出羲皇剑阵,黄吉必是转眼就缚,眼见黄吉奔走之间,身法灵动自然,剑阵看来一时制不住黄吉,当即站起身子,沉声喝道:“乱音大法。” 元后话只一说,黑衣宫女手势忽变,利剑前后摆动,剑柄之上物事在抖动中随剑式翻飞,立时发出不同的声响,宫女口中咤喝,便如民间吹唢呐没有两样,这时和剑柄物事发出的声响一经共鸣,满室都是混乱声响,令人听着只觉神经也要错乱。黄吉左撞右逃之中,听着却是心中一热,如是他乡突然遇到亲人,当即叫了一声,“师父。” 原来这些宫女发出的怪响之声,正是同了公孙无计的五音残缺谱,啪的一声,黄吉这一分神,绊在一个宫女身上,一下仰面倒在地上,怪声之中,当头九个宫女利剑疾出,黄吉看着九点剑尖似寒星落下,当即大叫一声,用手掩住双目,忽听两声齐至,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住手。’ 另一人声响清脆,“手下留情。”黄吉听着这突然喊出的声音,觉着剑没刺下,这时也放开双手,陡然望着眼前进来的少女,道:“阿云姐姐,怎会是你。”原来这女子是吕母的孙女,阿云,陡觉面前一暗,却是站着黑色貂服的元后,黄吉心中一惊,道:‘太后。’ 元后看着黄吉身前的阿云,忽道:”阿云,你认识这少年。“阿云道:”阿云回太后的话,这少年热心助人,我正要向来太后请安,听得他这一声大叫,识出是奶奶收为孙子的黄吉,方才大胆喊出手下留情。“阿云说了这话,似极尊重元后,就退了下去。 元后点了点头,对阿云甚是满意,这时对着黄吉,道:“适才使出乱音大法之时,你为何叫师父。”元后眼见黄吉在羲皇剑阵中虽是险招跌出,却是无姓名之忧。这才命使出乱音大法,忽听黄吉一声师父,这声音情急呼出,亲情陡现,似和乱音大法有关,眼见剑要落下,立时喝令住手,却是和阿云不谋而合。 黄吉大觉为难,公孙无计是朝廷追杀的钦犯,自己怎能将他名字说出,因此而害了师父,这时看着元后,道:”我没有叫师父。“阿云看着面色迟疑的黄吉,道:“黄公子,这是前朝太后。”黄吉奇道:“难道是怒摔传国玉玺的元太后。” 元后面露赞许之色,向黄吉点了一下头,黄吉心中疑云万千,但既知眼前是前汉太后,已是放下了心,低声道:”我师父复姓公孙,“只说到这里,黄吉望着边上之人,就没有再说下去。 元后明白黄吉心意,看着眼前黑衣女子,道:”你们先出去一下。“黑衣女子遵命退出,阿云忽道:“太后,我有一点小事,这就告退。”元后点来一下头,黄吉正想要问阿云怎会在这皇宫,阿云却也闪出了宫室,只听元后道:“你师父是不是公孙无计?”黄吉大吃一惊,道:”太后认识我师父?“元后脸色凝重,道:“难怪乱音大法一出,你就大叫师父,果然不出我所料。” 黄吉心中一亮,道:“莫非是师父,”这时已是想到,师父当年身为汉室重臣,瞧破王莽野心,大祸临头之际,因此给了元后五音残缺谱,可太后是一女子,又怎能寻到高人调教羲皇归真如此剑阵。元后叹道:”公孙无计智谋无人能及,算定王莽也要动手,寻了一人为我创出羲皇归真,我常悲叹天丧英杰,所幸还在人间。“看着一脸迷茫的黄吉,元后道出了当日之情。 王莽其时温良恭俭,其子杀死家奴,王莽令子自尽,百姓均赞王莽公正,盛传其平等德行,一时间名震朝野,满朝文武大臣,莫不为以一瞻其风采深感荣幸,全都拜倒王莽门下,就是元后也被其表面蒙骗,令文武大臣效仿其德操。公孙无计独具慧眼,这时为太后找来一人,这人是江湖中人,为元后排练出羲皇归真。 公孙无计精心设计,在剑柄上装置了民间乐器,羲皇归真大成之日,公孙无计却被王莽罗致了一个罪名,‘暗藏兵器,欲行谋反’。元后不知是王莽诡计,下诏重处,因念其苦心羲皇剑阵,免其死罪,流放边庭,岂知在途中遭遇匪人,全家遇害,元后伤感之余,令大内高手追查匪人下落,却是渺无音信,此时王莽羽翼也丰,公然近得元后宫中,鸠死少帝,强逼元后交出传国玉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献技 元后这时才看清王莽面目,悲愤之中将玉玺摔在地上,王莽皇权在握,本欲加害元后,哪知其万数心腹倒得后宫,竟是被羲皇归真杀的落花流水,而前汉朝军士念及元后以往恩德,宁死不从王命,王莽深知众怒难犯,不但不杀元后,反是下了一道特旨,任何人不得进入元后宫室。 为了显示其悼念前汉真诚心意,才有了为元后征集贺寿饷,鹰愁山一场血腥争杀。元后后来方才得知,其时王莽忌惮公孙无计,密令心腹事先在公孙无计府中藏好兵器,然后派兵借故搜查,如何找不到证据,还怕公孙无计不死,又令得力亲信路上埋伏,在押送途中杀了公孙无计全家,但此时王莽也是当今圣皇。这时听得黄吉不早不迟,乱音大法一经响起,登时叫出了师父,当今世上只公孙无计一人会得乱音大法,心中一动,这才喝令住手。 黄吉听得这里,不禁问道:”太后,创出羲皇剑阵这人是谁,竟是如此了得,八十一人便能当得上万兵将。“元后道:”这人是景帝之孙,长沙定王刘发六代重孙,名叫刘钦,只因皇室争权,流落江湖,眼见王莽就要夺取汉家天下,暗自组织了双刀会。“ 忽见黄吉神色陡变,道:”你想起什么了吗。“黄吉心想,父亲身为双刀会主,却是姓黄,怎会和景帝刘氏扯上了关系,这时听得元后相问,道:”太后,没有什么,我只是敬仰双刀会主好生厉害。“其实黄吉刚一出生,就是在公孙无计身边长大,父亲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时生怕元后追问,方才随口而出。 这时天色也明,黄吉道:”太后,黄吉这就告退。“元后道:”你不想看一下热闹吗?“黄吉疑道:“皇宫会有什么热闹。”元后道:“王莽为坚示其爱民如子,今天在宫外举办与民同乐,各地方都有艺人献技。” 黄吉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柔儿,她不是正赶来长安演艺吗?元后道,你可在我身边,到时同往观看。黄吉本也就要离开,这时想到柔儿,忽然间生出好奇之心,当即恭敬对着元后,道:“黄吉听从太后吩咐。” 皇宫外已是人山人海,黄吉随在元后身边,元后宫中从无男子,眼见黄吉身着紫衣,都没有人敢来过问,因为头一晚王莽突遭刺客,为防意外,麒麟堂杀手在王歙授意之下,分布在皇宫四周,保护王莽安全,王莽坐在临时搭起的观赏楼上,司礼官完成了一切礼仪,王莽示意开始,各地方选派的艺人轮流上场,献上自己多年苦练的绝活,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有用绳梯上天摘取蟠桃,当给王莽作益寿延年,也有人使用障眼法,到蓬莱岛盗得千年灵芝,还有用清水在花盆上一喷,及时生出大如婴儿的莲花,色彩鲜艳,更有甚者,托名文宿星下凡,手向天一捞,登时飘下一大横幅,上书真龙天子,威凌四海,普天同庆,万民幸甚。语句粗鄙不堪,这些把戏明眼人一看就知是障眼法,哄着人开心。王莽却是龙颜大悦,当即令宫差重赏,这时该着民间选手上场,司礼官道:“皇上今日与民同乐,百姓选手上场。” 一个老人这时进到场中,身边一个灵巧的小猴跟着,正是落到黄吉身上的小机灵,边上两人看着老人和小机灵,正是汪会君,目光却盯着木箱,·柔儿正看着进场的老人,这时小机灵扛着一根鱼竿,头上戴一顶斗笠,一摇三摆,向着周围的人点头哈腰,两只黑眼珠忽闪忽闪转动不休,老人向着四周施礼,满脸堆笑,道:”小老儿翁长寿,正是民间选拔,赶来为皇上助兴,这场好戏是姜太公钓鱼。“ 说到这里,手向着小机灵往上一指,小机灵吱的叫了一声,眼睛朝几面瞪了几眼,就似看河中有无鱼虾,一边摇头晃脑,周围观看的人都一阵大笑。这时鱼竿往天上一抛,鱼线直是远远飞出,小机灵将鱼竿左挥右弄,边慢条斯理地踱着四方步,鱼线忽伸忽缩,众人看着小机灵煞有其事,都是不明其理,其中有人叫道:“这是什么钓鱼,只怕是赶鱼跑开才是。” 今天是万民同乐,王莽特别注明,允许百姓言论自由,就在这时,小机灵吱的一声,鱼竿就此住在半空,啪地一声,落下一个东西,此时四脚朝天,王莽看得大奇,这时在观赏楼上看不清楚,道:“把这东西取上来朕看上一番。” 翁长寿捧过此物,道:“柔儿,去呈给皇上。”柔儿接了过来,走上观赏楼,这时面向王莽,道:”民女恭贺皇上,这是姜太公献上的延年神物。“王莽这时群臣簇拥,与柔儿隔得很远,但见柔儿青衣素服,体态轻盈,在刀枪林立的禁军中轻缓走过,竟是从容自如,乡下女子这般清丽脱俗,已是极为少见,更难得说是什么延年神物,王莽不觉心中大块,先自有了几分好感。 早有宫人接过,向王莽呈上,王莽接过一看,原来是一只白色的乌龟,这时放在案桌之上,忽地从中落下一物,竟是一牧龟蛋,边上一个大臣看得神色立变,这人叫平晏,是当朝太傅,为人刚直,道:“皇上,乡下人粗俗无礼,分明有意藐视皇上尊严,请将参与此事的人全杀了,以正朝纲。” 柔儿远远看见,道:”皇上,民女有话要说。“这时走将上前,禁军当即横过长矛,恶狠狠拦住柔儿,王莽挥手令其让开,柔儿在距王莽三丈处停下,道:“恭喜皇上,白龟为罕见神物,这物自是寿蛋,正是皇上与民同乐,因此感动上苍,故而天降圣物”。 王莽还未说话,大司马逮平上前道:“皇上,如今内有赤眉绿林猖獗,外有匈奴作乱边庭,皇上不得轻信这荒诞胡说”平晏性烈,这时道:“乌龟俗称王八,龟蛋如何上得御案,还望皇上圣裁。”就只没说出乌龟儿子王八蛋。王莽如何不懂,此时为柔儿说得眉花眼笑,听得两人口出不逊,变色立起,道:”你二人枉为重臣,我早说过。今日是万民同乐,不拘常礼,这是不把朕话放在眼里,推出斩首。“(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刺杀 当即奔过两名禁军,将平晏逮并五花大绑,柔儿这时向王莽跪下,道:”皇上,今日万民同乐,杀人唯恐不详,还望皇上收回圣命,以轻民女过失。“王莽听得柔儿这么一说,也想到就为了这几句话,就杀了两个大臣,确是难服众意,单话也出口,单凭柔儿这么一说,就放过两人,未免让人轻视。 正在难决之中,这时闪过一个武将,跪在地上,道:”皇上,臣请皇上免了平太傅,逮司马死罪,廉丹当拼着一死,为圣上扫除贼寇,以赎其冒犯之罪。“廉丹虽是武将,其人忠勇正直,与平晏,逮并最是交好,王莽心忧天下盗寇横行,前几日聚集群臣,商议讨伐贼寇之事,没想到这些大臣平日高享皇家俸禄,一听要上战场,个个都是相互推矮。 王莽这几日正为调兵遣将一筹莫展,此时听得廉丹自愿前往,又正好给了自己放两人的台阶,当下故作沉吟一会儿,道:”好吧,既然廉将军为你二人讲情,朕免平晏,逮并死罪,着既革职为民,永不录用。“平晏,廉丹此时心灰意冷,当即叩头谢恩,自回原籍。 王莽这时看着眼前柔儿,只觉这女子青装素裹,言语不俗,忽道:“小姑娘,你可会得什么绝技”,柔儿道:“民女无所本领,唯有舞剑一技,原为皇上一舞。”王莽还未说话,司礼官听得居然有人用到舞剑这一奇法,如今盗贼蜂拥,防刺客都恐不够严密,那容得在皇上面前舞刀弄剑,当即喝道:“大胆,还不退下。” 王莽听得舞剑,而且还是一个女子,心中也是好奇心起,对司礼官道:”让她舞上一试。“,司礼官听王莽竟然应允舞剑,大忽不解,但皇上金口已开,自己怎能违抗圣意,只得道:“皇上有旨,着令舞将上来。”柔儿缓缓走下,这时到得场中,翁长寿眼见乌龟在御用案上生出一蛋,正自捏了一把冷汗,眼见柔儿化险为夷,已是听得舞剑。 此时众人目光都聚在柔儿身上,当即就道具箱中取出一把三尺青锋,道:”柔儿,皇上就在上面,须得当心。“柔儿低声道:“爹,我会有分寸的。”这时微一向观赏楼躬身,道:”民女为皇上舞剑,以助今日盛会。“当即手轻一抬,一把三尺青锋已在手上,这时手腕微舒,但见白光虚晃,青衣飘忽,恍似瑶池仙女翩翩起舞 围观百姓看得神驰目弦,纷纷叫好,王莽眼见柔儿只手翻动,纤纤身影如轻烟般随剑翻飞,不觉在龙椅上站了起来,边上一个男子走近王莽,道:”父皇,舞剑须得两人对舞,方才有趣,让臣儿去和这女子给父皇助兴。“这男子叫王临,是王莽最小的儿子,自小就喜欢耍剑,眼见柔儿剑术美妙,神容清丽,登时手痒了起来。 王莽此时兴致正浓,听王临愿去与柔儿对剑,也想看一下新奇,道:”临儿,可得小心,不要伤着了人。“王临恭应一声,“臣儿遵命。”当即闪身下了观赏楼,望着柔儿道了一声,“姑娘,让我来和你舞上一回,以搏一乐。” 柔儿正在全神舞剑之中,没有听到王临说话,突见一着皇服的男子持剑冲进,怎不知是皇室中人,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略一怔之下,手中青锋陡地停住,望着突如其来的王临,黄吉这时正在元后身边,宫女环拥,正待推开眼前宫女,只听一声“小心。” 一个白影凌空飞起,手中已是一把长剑,直向王临扑面迎到,王临剑也刺出,却见柔儿呆了也似,此时手中宝剑收之不住,剑尖照着柔儿心口闪电掠至,暗叫一声,“糟糕。”只听当的一声,手腕一震,手中剑松落到地上,只见柔儿臂上鲜血涌出,面前一个白衣男子,黄吉识得,这白衣人就是汪会君,只一说出小心,就立时奔将过来,幸得来的极时,此时一剑荡开王临宝剑,没有刺着心口,但柔儿手臂还是为剑刃割伤。 汪会君望了一眼王临,大喝一声,长剑望空一点,照着王临劈头砍下,此时变故连生,围观之人只顾看着热闹,王莽已是看得惊心动魄,王临脑袋眼看要一分为二,竟自吓得忘了喊叫住手, 只听得一声沉喝,‘不要杀他。’汪会君还未清醒过来,长剑已给一人夹手夺过,扔在地上,这人已是一身白衣,看着汪会君,道:“你怎可为了一女子,坏了我白衣会的大事。”黄吉见白衣人说话间神色木讷,便是全然木头也似,微感奇怪,汪会君神色一凛,道:“主人,汪会君知错了。” 此时麒麟堂杀手一拥而上,围住场中三人,白衣人一展身形,喝道:“拿住这人作为人质,。”汪会君长剑一展,一阵惨叫声中,站在他面前的黑衣人登时心口洞穿,眼见变故陡起,惊叫声中,前来参加万民同乐的人群尽皆四散逃走,王临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衣人,听到他要自己当他人质,竟是一点不惧。喝了一声,“大胆贼子,戴着面具干什么,你们这是造反。” 就手中长剑一挥,照着白衣人当胸刺到,这时观赏楼乱成一团,廉丹眼看王临和白衣人交手,大叫一声,”保护太子。“当即从观赏楼跃到场中,汪会君见廉丹就要扑进白衣人,这时一挺长剑,挡住廉丹去路,柔儿臂上流血,眼看场中纷乱,有逃得稍慢的百姓遇到麒麟堂杀手,登时倒在钢刀口下,身边黑衣人一提钢刀,已是奔进柔儿,混乱中再不理会皇上赦免柔儿的指令了。 翁长寿这时守住道具箱,眼看黑衣人钢刀照柔儿砍下,急道:”柔儿,当心。“猛地姓柔儿身后扑来,黑衣人刀也落下,翁长寿登时倒在血帕中,柔儿悲叫道:”爹。“一下扑到翁长寿身上,黑衣人豪不手软,看着柔儿就是一刀,忽然间一人如箭而至,柔儿也被这人远远拖出,这人正是黄吉,眼见翁长寿也死,当即使出幻影迷踪,救出了柔儿,柔儿这时悲伤欲绝,还要再奔回翁长寿身边,黄吉道:“姑娘,你去只能送死。”说着狠命的拉住柔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左白衣 白衣人看着团团围上的麒麟堂杀手,此时只能速战速决,望着王临的长剑,手忽地向长剑一把抓下,王临大吃一惊,长剑就势往后一缩,白衣人如影随之,王临蓦觉手腕一震,长剑也然落下,白衣人手似闪电,也空中一把抓起长剑,就手向王临一挥,王临只觉颈中一凉,长剑也搭在颈上。 白衣人道:“全都不要动。”麒麟堂杀手眼见王临在白衣人剑下,立时住了下来,白衣人一手抓住王临手腕,长剑仍是架在王临颈中,这时向着王莽走了过来,王莽见白衣人步步逼近,道,惊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犯上作乱。”白衣人凝视王莽,眼中全是仇恨之意,一字字地道:“左白衣。”这声音一字字说出,就像从坟墓中说的出来一样。令人听着只觉后脑发凉,直是莫名。 黄吉听得大奇,眼看汪会君执礼甚恭,‘左白衣,这名字不是和做白衣相似吗。’想到番禹听得白衣会,这左字和主的音也是相同,这人难道就是白衣会主人。王莽怎知白衣人是谁,眼见其目光冷漠,直是视自己如深仇大敌,这时人影闪动,身后奔出一群弓箭手,箭尖对着左白衣。 这是专负责王莽安全的大内箭手,全是强弓硬弩,其时王莽试演箭手威力,一人发弓,可洞穿猛豹头颅,当头大内首领一下跃到王莽身前,大喝一声,“准备发箭。”左白衣眼看箭尖齐对自己,相距不过丈余,只要大内首领一声令下,势必为箭所穿,左白衣长剑就王临心口上一比划,王莽看得心惊,慌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左白衣手提王临,道:“你是要他死,还是要他活?”王莽道:“好汉,你只要放下临儿,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左白衣冷笑一声,“我要你一命陪命,你答应吗?” 王莽神色一怔,左白衣长剑就王临颈中一指,厉声道:“放下弓箭,不然我一剑刺穿他的脖子,“弓箭手哪会放下弓箭,王莽眼见只要白衣人手起剑出,王临立时便会洞穿咽喉,心中一急,登时对着大内箭手喝了一声,”你们是没长眼睛了,不见太子在他手上吗?“ 大内首领刚才只顾保护王莽,没有想到王临,这时见王莽发怒,怎敢违抗圣命,当即向着大内箭手喝道:“放下弓箭,当心伤着太子。”蓦地白影疾然一闪,左白衣这时也欺近王莽,王莽陡见人影近身,要想避开已是不及,眼看左白衣人剑就要刺着王莽,忽然穿来一个声音,“住手,你怎敢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一个身着华丽宫服的妇人也闪道王莽身前,左白衣长剑就要刺着王莽,眼看妇人突然闪出,长剑也及妇人,心中一凛,长剑陡然收住,嗤的一声,长剑不及收势,登既划破了妇人衣衫,这人正是皇后,左白衣连王莽都敢杀,可不知怎地,这时只划破了皇后衣衫,却是像闯了弥天大祸,神色一片慌乱,就似犯了错的小孩,站在当地不知所以。 砰地一声,左白衣胸口着了一掌,这时捂住胸口,呆呆看着脱手而出的王临。王临眼见左白衣看着自己的母后,竟是松开了自己,当下照着左白衣心口就是一掌,就手夺下左白衣长剑,哈哈一笑,道:“拿命来吧。”这时也将长剑调转,对着左白衣,就要向左白衣扑将过去,皇后忽然道:“临儿,把剑放下。” 王临不知何意,只一迟疑之间,汪会君眼见左白衣势危,长剑照廉丹一指,逼得廉丹涌身后退,这时冲进左白衣身边,道:“主人,属下挡住这些鹰犬,你快乘机下手。”左白衣道:“来日方长,先保住势力要紧,快走。” 两人当即一纵身子,跃下观赏楼,眼见麒麟堂人越来越多,两人边杀边退,这时也近黄吉身边,只见黄吉正在为柔儿包扎臂上剑伤,汪会君望着黄吉。怒道:“你拉住柔儿干什么,快放手。”忽听东南角一阵杀声,出现了无数的白衣人,原来这些白衣人就在附近,这时闻讯赶来,立时打开道具箱,就中取出暗藏的长剑,向左白衣和汪会君冲了过来。 黄吉这时望着横眉怒目的汪会君,好像都是因为自己出现,白衣会方才失手,心中一怕,当即松开了柔儿,忽然间一个熟习的声音,“你凶什么,黄大哥才不会看上她。”汪会君陡见冲来的黑小子,看他气势汹汹,愣了一下,这时麒麟堂也围了上来,顾不得再理会黑小子的叫骂,叫过几名白衣人,护着柔儿,一行人照东南退了出去。 黄吉这时看着陡然现身的黑小子,整个人就似电击一样,黑小子道:“黄大哥,认不出我王小眉了吗?”黄吉这时心中激动,道:“王兄弟,我。”王小眉道:“快闪开。”手中木棍疾指,当当两声,落下两把钢刀,黄吉咋见王小眉,竟是忘了身在钢刀丛中,眼见两名黑衣人倒在地上,黄吉这时方才醒悟过来,道:“王兄弟,你怎会在这里。” 王小眉一手拉住黄吉,道:”黄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走。”说着一把拉住黄吉,在黑衣人和禁军中左冲右突,竟是拉住黄吉往皇宫奔进,黄吉慌道:“王兄弟,你走错了。”王小眉道:“没错,我正是来皇宫有要紧事。”这时一拉黄吉,躲开两把砍来的钢刀。 黄吉心中奇怪,这时不知怎地,只觉王小眉手似有一道极大的诱惑,心中竟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稀里糊涂随着进了皇宫,这时皇宫乱糟糟的,王小眉左穿右走,这时到了一间房门,上有‘御书房三字,王小眉手中取出一块铁片,在锁孔中捅了几下,门登时打开,黄吉看得目瞪口呆,道:“王兄弟,想不到你会得这般好手艺。” 王小眉眼睛一眨,道:“什么手艺,这时强盗祖宗的讨饭本事,快进去。”两人当即纵身进了御书房,王小眉随手将房门合上,两人这一进得御书房,两人看着御书房走近,王小眉到处张望,黄吉这时在御案上看见一份卷轴,上有田况二字,黄吉想起鹰愁山田况设计除灭绿林好汉之事,不知这次田况又向王莽说些什么,当即打开奏折。 盗贼嫩发,为势甚微,咎在地方官员,不以为意,县欺郡,郡欺朝廷,百言十,千言百,朝廷忽略不加谴责,导致蔓延,乃发将帅,出兵讨贼,反索郡县供给,中饱私囊,尚有何心再顾讨贼,将帅复不能身先士卒,奋勇却敌,是以每战必为贼创,逐便罢兵养寇,酿成巨变,今洛阳以东,连年饥荒,米石数千,臣闻朝廷委太师与更始将军东向讨贼,二人为爪牙重臣,兵多将众,沿途饥荒,何以供求,愚以为不如慎选将帅,命立赏罚,使其收合灾民,给其供养,径入城池,并立同守,贼来攻城,急不得下,退亦无从掠食,势难久存,然后可剿可抚,攻必败,招必降,陛下徒然多遣将帅,劳苦郡县,恐危害且过盗贼,请陛下即日招还各部,其郡县百姓稍得修养,臣况当窥良机,二州以内,自可平定,愿陛下允臣俯伏之言,定能奏效。 翼平连帅田况恭书。(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王小眉伤愈 这田况果然是一帅才,天下百姓如有了温饱,谁还想要造反,以灾民御敌,实是一招妙法,眼看王小眉就到处翻动,黄吉奇道:“你这是找什么。”王小眉道:“传国玉玺。”黄吉不知王小眉找什传国玉玺做什么,道:“传国玉玺是王莽随身之物,怎会随意乱放,你这样急是找不着的。” 王小眉听到黄吉一说,忽然停住不再翻动,道:“你说得对,我真笨,等王莽老贼来了不就知道了。”这时拉住黄吉躲到书架之后,黄吉道:“传国玉玺是皇上盖章所用,你要它来干什么,你的剑伤好了吗?”王小眉听得黄吉问起,道:“我的伤是灵霜姐姐治好的。”这时将两人分开的事说了出来。 王小眉离开了马适求和傅灵霜,这时就想到黄吉正焦急自己剑伤,定是到了东海,于是独自向东海方向走来,哪知走错了方向,一问起路人,竟是走到了临淮,正要反身回走,忽然间一阵追杀之声,只见一群琅琊兵正在追赶一人,一身白衣胜雪,王小眉微一怔,这不是刁若凤吗?她既然在这里,黄大哥呢。 眼见刁若凤单手执弓,只手放箭,一面射杀身后紧追不放的琅琊兵,边往琅琊山跑来。此时气喘吁吁,模样狼狈之极。王小眉陡见刁若凤,就要死在这群琅琊兵手中,心中竟是大觉快意,暗道:“小妖女,想不到你也有今日。”但心中却是不解,眼见刁若凤离琅琊山越来越近,怎会不知自己走了相反的地方,难道还嫌追赶的琅琊兵少了,要跑到瓜田仪寨中才满意。 只听杨善道:“小妖女,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如今在我琅琊山中,你还能跑得了哪里?”听得杨善说到秘密,王小眉心中不由一动,杨善常恶身子一纵,也分从两面包抄,瞬间就到了刁若凤面前,刁若凤回过寒铁弓,欲要射向两人,前面十几个琅琊兵忽然扔出手中刀枪,刁若凤一面闪躲扔来的刀枪,脚下一绊,却是七八条绳子,愿是杨善常恶带着捆人之用,眼见刁若凤正在闪躲手下的刀枪,当即将绳子向刁若凤脚下一甩,只见刁若凤一个踉跄,就被两人扔过的绳子绊得摔倒在地上。 刁若凤还未站起,手腕一紧,就给两人抓住胳膊,常恶哈哈一笑,道:“有了东海小妖女在手上,还怕东海龙王不听从琅琊山号令。”王小眉听得这里,此时想起了王匡王凤的话,绿林好汉如是势力相等,自是相安无事,但如一方强盛,自要吞并了其他山寨,想到这里,王小眉心中一惊,‘瓜田仪如是有了东海势力,岂不是就要威并绿林吗?’ 这时心中暗道,‘好你个王小眉,怎会若此鼠肚鸡肠,见死不救,枉了两位伯父叔父亲聆教诲,日后传出武林,还有什么颜面为绿林山人。’这时就怀中取出随身宝袋,王小眉自小就喜欢扮做别人英雄模样,宝袋中全是易容之物,这时取出一些胡须,粘在颌下,又拿出一瓶药水,在脸上微一涂抹,这时一收宝袋,轻声道:“马大哥,王小眉迫不得已,要扮做你的威风之样,这可真是委屈你了”。 这时扬善常恶也推着刁若凤走了过来,王小眉陡地跃将出来,登时挡住去路,大喝一声,“马适求在此,把这丫头交给我。”杨善道:“马大哥,我们是给大王办事,兄弟可做不得主。”王小眉也不知马适求原本识得杨善常恶,这时怒目一睁,道:“少废话,见死不救,可不是马某为人。” 两人要待动手,想到自己怎是马适求之敌,这时手微一松,刁若凤也脱身走出,常恶道:“马大哥,小弟与你并无过节,你怎会这般不给面子。”王小眉道:“看在你们尊敬我的份上,我有一个消息告诉你们,朝廷大军就要到了琅琊山了。” 扬善常恶大惊,道:“真有此事?”王小眉狡诈一笑,道:“三十万大军,难道荡不平琅琊山。” 这时一拉刁若凤,道:“你们快去准备,我可不奉陪了。”望着两人身影,扬善常恶心中疑惑,杨善脸上变色,喃喃道:“三十万大军,难道田况看破大王计谋,假作答应对付绿林双王,却暗自派兵上山。”常恶听得杨善自语,忽然间想到王小眉狡诈神色,失声道:“这人不是马适求。” 常恶回过神来,暗悔轻易放了刁若凤,道:“不错,马适求何等人物,怎会平白逃走,”杨善已是大叹倒霉,这时再看路上,整个琅琊山静悄悄的,再不见王小眉假扮的马适求和刁若凤。 刁若凤与王小眉跑了一阵,不见扬善常恶追来,这时王小眉停了下来,刁若凤心思慎密,眼见王小眉脸容威武,身子却是娇弱,这哪是大汉马适求的身子,心中只这么一想,忽道:“你不是马适求。”王小眉见刁若凤生疑,也暗自佩服她的眼力,冷冷道:“不错,我就是你巴不得早死的王小眉。” 刁若凤怎想到王小眉没死,而且还救了自己,心想,世间之上能人辈出,也不是只东海才会得疗伤奇术,这时心中甚是复杂,望着王小眉,道:“想不到刁若凤竟是为你所救,但我目前要去瓜田仪山寨救两人性命,迟了就来不及了,就此别过。” 王小眉听刁若凤竟是为了救人,难怪要到琅琊山,心想,难道是东海之人,不觉道:“难道你们东海有人为瓜田仪算计。”刁若凤道:“不是,这是绿林山两个头领。”王小眉神色陡变,道:“什么?” 刁若凤自不知王小眉就是绿林山人,大名鼎鼎王匡王凤的侄女,她自王小眉悄然离开,怎不知是因为自己之故,王小眉喜欢黄吉,自己又揭破王小眉隐秘之处,她见到自己对黄吉的神情,自是明白自己心思,不想她人占有黄吉,因此不愿黄吉低声下气,求肯自己的松花止血膏,自愿一死了之。 刁若凤和东海龙王都有一种相似之处,对于宁死也不低头的人,都会特别敬重,眼见王小眉就要死于剑伤之下,正好让自己与黄吉二人相处,忽然间又一想,王小眉如是就这样悄然身死。日后黄吉知道了一切经过,自己不是成了卑鄙小人,想到这里,刁若凤也是定了主意,先将其剑伤治好,以后再各行其事,就怪不得用什么手段了,突然间一道风声,突然闪出一人,刁若凤陡然立住,此时脸色立变,道:“丁自重。”(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路遇相救 丁自重冷笑一声,道:“小妖女,番禹的旧账今天总算可以结清了。”刁若凤手只一闪,利箭就也搭在寒铁弓上,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突然飞出,照着丁自重喉咙一闪及至,丁自重手望利箭呼的一掌,利箭给劈得飞射到泥土之中,直没箭尾,此时身子似影子般扑向刁若凤,刁若凤一箭射出,已是料准丁自重就要扑过,这时也白影微晃,闪到另外一边。 手中也取出三支利箭,照着丁自重一连就是三箭,但见箭似连珠,丁自重蓝衫一晃,竟从三支利箭中直穿插过,双手直下,却是径自抓向刁若凤寒铁弓,正是丁自重绝活,‘鬼手’。刁若凤只觉手上一震,寒铁弓已给丁自重夺下,忽然间手向背上一伸,丁自重只觉眼前一点寒光,正是照着自己心口袭来,原来刁若凤寒铁弓甫一离手,立时抓了一支利箭,向丁自重甩手射出。 这时隔得太近,丁自重手持寒铁弓,哪会想到刁若凤竟然空手甩箭,危急中寒铁弓陡地照甩来的利箭着手一扔,当的一声,利箭给丁自重扔出的寒铁弓挡了一下,斜了准头,从丁自重腰间划过,丁自重只觉胸前肌肤一凉,心口衣服处也给利箭射落一块,还是他急中生智,抛出寒铁弓,挡了一下利箭力道,才得不给箭穿心口,这时心中一惊,一道杀意自眼中露出。 一声大喝:“小妖女,你就躺下吧。”望着刁若凤和身扑下,这时刁若凤再要取出背上利箭,已是不能,这时一咬牙,望着丁自重扑过身子,就要以头撞出,准备同归于尽,忽然间微风过处,丁自重正已就要得手,忽见一物向自己脸庞飞来,这时一伸手,就去接这飞来之物,只觉入手轻如无物,竟是抓之不住,从手心一飘既出,嗤的一声,这物竟是拐了一个弯。 丁自重只觉手臂一酸,已给这突来之物击中腕间穴,只见一片绿叶从手腕上落下,面前已是两人,都是一脸和气,让人一看就想起招财进宝的赵公明,人世间供奉的财神爷,左边一个身子特胖,身着红袍,这时对着身边比他高一点的汉子道:“兄弟,你这招‘绿叶飞枝’越来越流利了。”丁自重惊道:‘绿林山主。’这绿叶是王匡王风出手的信物,武林中人只要见到绿叶,就知是绿林山王匡王风到了。 稍高一点的胖汉就是王匡,却是身着绿装,因此绿林人称绿王匡,红王凤,王匡对着脸现惊奇之色的丁自重,含笑道:“正是,你眼光还有些斤两。”两人虽是干上绿林一道,却没忘了以前的本行,说话做事都是商人不变,丁自重看着地上绿叶。 想到自己刚才伸手接绿叶手法,名叫‘小鬼捉魂’,接人暗器,从无失手,岂知绿叶甫一入手,竟是突然拐了一个弯,正好击中自己的腕间穴,此时整条手腕酸麻,心中实是无比震惊,如是这绿叶是飞向自己咽喉,或者是眼睛,丁自重一想到这里,也知这二人是看在都是绿林份上,出手时也留了余地,此时望着满脸笑意的王匡,全是敬重之意,想到江湖上所说,‘绿林双王,侠风亮节’。 王匡王风看到绿叶为风飘离树枝,直上斜下,令人无从捉摸,两人细心揣摩,运用自己的独门心法研出了绿叶飞枝,其实是借敌人反击之力,树叶轻飘,化敌人力道为绿叶所用,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击中敌人,王风一抖身上红袍,对着丁自重微微一笑,道:“大家同属绿林一道,何必动手动脚,伤了相互的和气,这就去吧。” 丁自重脸现羞惭,王匡王风是做生意出身,善于排难解纷,为人圆滑厚道,人缘极好,是在绿林中出了名的,丁自重话也不说,这时自退了出去。 刁若凤这时也拾其寒铁弓,道:“两位山主相救之德,刁若凤在此谢过。”王匡道:“东海小丫头,你到是幸运得很,碰巧我们要到瓜田仪处。”刁若凤奇道:“两位头领去做什么。”王匡含笑看着王凤,却不说话,王风微自一笑,道:“东海已是绿林中人,说了也不打紧,瓜兄邀我二人共结盟约,以抗王莽,这就来了。” 王风说话到是直接,刁若凤心想,若是绿林山河瓜田仪联合,确是能使王莽头痛,自己父亲一向独来独往,不宵与他所谓的乌合之众称兄道弟,此时向着王匡王风道:“两位山主,刁若凤就此告别。”王匡笑道:“好极,东海龙王一手调教的千金,很有其父风范。”王凤笑道:“可惜小眉不在,不然大可结为好友。”两人纵声大笑,一绿一红,自望琅琊山行去。 刁若凤听得两人说起王小眉,不知王匡王凤何以识得,想到两人成为好友,这二人也实在想得出来,这时已是到了客栈,自选了一处临窗坐下,这时忽见一人,身上是田府衣着,只听一阵脚步的声音,田府中人问道:“你们两人谁是瓜大王。” 来的却是两个壮汉,一人看上去面善,另一人却凶狠,面善之人道:“先带我们进去,就知道了。”田府中人也不说话,就带着这两人进了客栈,刁若凤听到瓜大王,心想,‘这不是要和绿林双王结盟的瓜田仪吗?’田况是朝廷钦命的剿匪大帅,绿林的死对头,瓜田仪怎地和他手下一起。 只见田府中人带着两个大汉进了一间里屋,这时客栈中人来人去,刁若凤好奇心起,这时如无其事地站起身子,凭借窗口一看,屋中一人,带着一顶丝绸方帽,手中捏住一个汉玉鼻烟壶,面皮长得白白净净,面恶之人大声道:“你就是田元帅吗?”这人将汉玉眼壶手上抖了抖烟灰,慢条斯理地道:“元帅日里万机,没有空闲见你们,难道我身为田府管家,还不能见得了瓜大王?” 原来这人是田府管家,面恶之人神色抖变,道:“我们是为瓜大王立下汗马功劳,你只是一个管家,能代得了田元帅吗?”田府管家鼻烟壶往楼板上一摔,就要立时发作。面善之人知道他的心性,赶忙双手抱拳,道:“原来是田元帅管家,失敬,在下扬善,他是常恶,正是瓜大王信任心腹,奉瓜大王指令来拜会田元帅,得罪之处,不要计较。” 田管家点头道:“你这人到是要会说话一,如是那人一般,我就真要计较了。”常恶江湖中人,哪会听得这般说话口气,这时神色一怒,杨善踩了一下他的脚,道:“临行时主人怎样对你说的。” 常恶听得主人,这才忍住胸中恶气,田管家这时正拾起地上的鼻烟壶,道:“果然是上好的汉玉,这样摔都不坏。”没有注意到两人举动,这时看着杨善,慢悠悠地道:“杨兄,瓜田仪为何不亲自来?”刁若凤听得这里,心中暗道,原来是瓜田仪的两个助手,杨善常恶,只听杨善道:“我二人正是奉瓜大王指令,会见田元帅。”(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化妆 田管家似是大感意外,道:“亏得我家主人信任他,他怎会如此轻视此事。”常恶道:“实是为了田元帅大事,我家大王才没来成,现正在山寨绊住二王,不能脱身,因此命我两人来见田元帅。”田管家将信将疑,这时道:“元帅也对我说了你们的事,你们把要说的对我说了就成。”只听田府管家道:“既然双王都在琅琊山,我即时通知十剑客赶到琅琊山,制住这两个贼子,就是大功一件。” 刁若凤听得瓜田仪和田况扯在一起,听得这里。这时想起了王匡王凤道琅琊山之事,也是疑云大生,莫非瓜田仪与两人联盟为诱饵,却暗中与田况密谋害了两人,然后自己乘机占了绿林山,以此称霸天下,这瓜田仪竟是用上如此无耻心计。这时知道扬善常恶身手不凡,不敢过分逼近,只远远偷听,两人说了一会,刁若凤仔细倾听,却是太远,听不清楚,模糊中似听到绿林山。 这时杨善起身,田府管家说道:“事成之后,我必遵守诺言”常恶道:“我家主人只说,灭了贼人之后,当愿受为临淮王。”两人走出,刁若凤这时也是明白,瓜田仪要除了王匡王凤,就是为了做到什么临淮王。当下随着两人走出,只见两人往琅琊山方向走回,刁若凤这时也自生起救双王之心,暗自随后跟踪,走不一会儿,忽然间不见了两人,刁若凤也知不好,这时一闪身子,身边已是跃近两人,正是跟踪的杨善常恶。 杨善冷哼一声,道:“东海小妖女,我一早就看见你了,现在你已进了我们的重地,还逃得了吗?”原来二人一出客栈,就发现了刁若凤,谁不知东海妖女心机诡诈,这时假作不知,将刁若凤带进琅琊兵闪防守重地,让她无处可走,常恶道:“弟兄们,捉住东海的丫头。” 这时一阵呼啸之声,刁若凤身边围上了无数琅琊山的汉子,刁若凤叫了一声,“父王。”杨善,常恶惊道:“东海龙王也来了。”这时微一分神,刁若凤也夺路奔出,杨善一声大笑,“小妖女,使出这般可笑的诡计,你以为就能逃得出吗。” 常恶道:“如今你进了我琅琊山范围,弟兄们,截住她。”刁若凤眼见琅琊兵在身后紧紧追赶,这时背上取下寒铁弓,寒铁弓劲强势猛,嗖嗖箭声中,射中好几个琅琊兵,却不料自己闪躲刀剑,被杨善常恶绳子绊倒,王小眉眼见刁若凤落入杨善常恶之手,她虽是刁钻古怪,可王匡王风为人侠义,耳濡目染两人的绿林胸襟,也知道目前不能少了东海势力,不然绿林势单力薄,自要提起灭亡。 这时在身上取出一些胡须,粘在口唇之上,又在身上取出一些药水,就脸上一阵涂抹,顷刻间就成了马适求,王小眉自小就重马适求,时常刻意模仿,自然惟妙惟肖,一些儿破绽也没有,只是这一声快跑,才露出了破绽,让杨善常恶醒悟,马适求何等人物,哪会临场佉阵。 刁若凤这时看着王小眉,只道:“绿林山两位头领不知瓜田仪毒计,我这是要去通知他们。”王小眉大惊道:“伯父,叔父。”王小眉万没想到,自己一念之仁,却是救了王匡王凤,这时知道两人为瓜田仪算计,心中一片混乱,只道:“怪不得你被瓜田仪的人追赶,却是反要奔往琅琊山,我要去救伯父和叔父。” 这时往琅琊山寨方向急跑上去,刁若凤道:”你这样冒失,怎救得出两个头领。“王小眉这时没了主意,道:“你说如何去救伯父叔父。”刁若凤道:“原来两位头领就是你的长辈,怪不得如此有胆识。” 王小眉道:“若凤姐姐,这时你说这些干什么,快想办法才是。”刁若凤道:“如今你就是马大侠,等会儿到了山寨,你就说我父亲也来了。”王小眉喜道:“好极,我想到该如何说了,我们快上山。” 两人望着瓜田仪山寨奔了上去,王小眉这时已经琅琊山寨,着眼处一群琅琊兵拦住二人,王小眉道:“马适求是受瓜田仪邀请,你们不让进去,误了大事你们担当得起吗?”琅琊兵都知道瓜田仪今日只邀请绿林双王,可没听说马适求也要来,但他们素知马适求大名,不敢得罪,这时有一个头目模样的站了出来,道:“马大侠稍等,我去通知大王。” 王小眉道:“哪有这么多礼数。”这时一闪身子,向着大厅冲去,有两个琅琊兵险被王小眉冲倒,其余的赶紧闪在一边。砰地一声,大厅门被王小眉一下撞开,瓜田仪正在厅中,边上坐着的两人红绿相间,红袍人道:“如今王莽以田况为帅,此人极富心计,是以要同心对抗。”瓜田仪道:“只是谁为绿林盟主,须从长计议。” 绿袍人道:“我与兄弟定下,谁得到传国玉玺,就领导群豪。”这两人正是王匡和王凤,瓜田仪这时陡然立起,望着突然闯进的两人,正要喝问,只听王匡道:“马大侠,你这是做什么?” 瓜田仪陡见闯进两人,前面一人竟是马适求,后面跟着白衣女子,知道是东海龙王的独生爱女,明白事已败露,当下一视流水客,身旁的流水客早有准备,眼见瓜田仪示意,手立时向王匡王凤一扬,登时闪过一道红雾,两人正在说话之中,只觉红雾面前一闪,当即一阵昏眩,王匡道:“瓜兄,你这是何意。” 王凤这时身子陡地跃起,道:“不用说了,我们中了他的奸计了,”刁若凤这时也近王匡道:“王头领,快离开此地。”王小眉一跃上前,扶住王凤,看着大厅中围上了的琅琊兵,粗声道:“马适求在此,要命的就让在一边。”这名字还确是了得,厅中的琅琊兵立时闪在边上。当下扶住王凤道:“王头领,快离开琅琊山。”刁若凤白衣一晃,也是扶住王匡,两人各扶一人,这时从大厅夺路奔出,瓜田仪怎知就要取得两人性命,却被刁若凤王小眉坏了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被围逼毒 这时山寨琅琊兵正在寨外,瓜田仪怒道:“马适求,你前番坏我喜事,今天你往哪里走。”这时对着寨外的琅琊兵,厉声道:“挡住马适求四人,死活不论。”望着围上来的琅琊兵,王小眉粗着嗓子哈哈一笑,道:“东海龙王,还不带上你的兵马冲进来,与马某灭了琅琊山,更待何时。”琅琊兵深知刁子都威名,这时四面张望,齐道:“东海龙王怎会来琅琊山。” 人影一闪,四人就势冲出山寨,瓜田仪突然听到东海龙王,又见刁若凤在马适求身边,这时自不知是王小眉所扮,心中委实惊了一下,莫非刁子都害怕自己实力壮大,真要与马适求灭了自己,这时眼见四人逃走,就知道中了缓兵之计,这时扬善常恶也是赶到,望着瓜田仪道:“大王,我们来迟了。”瓜田仪怒道:“赶紧集兵追赶,不要放走了四人。” 王凤为王小眉扶住跑出,这时忽道:“小眉,原来是你。”王小眉奇道:“叔父,你怎会知道是小眉。”王凤这时微感乏力,喘了一口气,道:“我觉着你的手就知道了。”王小眉脸上一红,这时道:“马大侠也真是奇怪,非要这些胡子做什么,扎在脸上好不舒服。” 当即一面扶住王凤急跑,一手抓下粘在颌下的胡须,又露出黑小子的面目。只听身后喊声震天,眼看琅琊山喽兵满山赶来,王匡这时流水无情深入腹腑,只觉眼前黑下来了一样,道:“小姑娘,你一人走吧,我也中毒了,会连累了你。“王凤也是头昏眼花,道:”小眉,反正我已中毒,让我截住琅琊山的人,你一人回山寨。“ 两人怎会放手,刁若凤道:”王头领,刁若凤的命也是幸得你们相救,方得能活,东海门下,可没临阵苟且之辈,“王小眉道:”要王小眉放了叔叔,除非一死。“眼看两人这时追兵也近,忽然间路上跃出十人,手中提着长剑。 正是田府十剑客,十剑客得田府管家消息,就赶来琅琊山取王匡王凤性命,这时看着四人路上飞奔,其中两人身着红绿衣袍,识得是绿林双王,眼见为一黑小子和少女扶住,明白是中了毒物,这时哈哈一笑,道:”好啊,绿林两个巨贼,东海妖女,都在这里,看你们往哪里跑。“ 十人眼看黑乎乎的王小眉,却不知他是绿林山人,也没放在眼里,原来四人也是没了去路,前面是一处石子坡,王小眉这时和刁若凤扶住王匡王风,道:”往陡坡上去。“这时和刁若凤眼看去路封住,当即望陡坡奔去,两人向坡上奋力爬上,可是坡上石子太多,一上去就被石子滑了下来,追兵已近,王匡道:”你们先放下我二人,逼出身上剧毒。” 王小眉和刁若凤知道这陡坡很难爬上,当即放下两人,只要能挡住一时半刻,王匡王凤功力深厚,当能逼出剧毒,就可脱了眼前危难。王匡王风只一坐下,立时提起内息,想要及时逼出体内所中的流水无情。瓜田仪看着陡坡上疗毒的绿林双王,知道这几人已无路可逃,当下居中指挥,喝道:“一个也不要放过。”令琅琊兵围住三面,一步步逼近陡坡。 王小眉眼望琅琊兵越来越近,对着刁若凤道:“若凤姐姐,你看着伯父叔父,我去挡住瓜田仪的这些饭桶。”刁若凤见王小眉这般豪气,已是激起要胜自信,这时道:“刁若凤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不是无能之辈。”这时一取弓箭,道:“这里离他们远,正好发挥寒铁弓,”只听弓眩响处,眨眼间射到了十几人。 琅琊兵叫道:“好厉害的箭。”杨善常恶二人看着两人站立之处,冷道:“寒铁弓是厉害,可这妖女箭就要射光了。”只见十剑客一挥长剑,道:“分头上,不要让东海妖女跑了。”这十人知道只要擒住刁若凤,东海龙王分心之下,定然不是朝廷敌手,如是因此亡了东海,十剑客还不名传青史。 刁若凤看着就要扑近的十剑客,手往身后一伸,却是没了一支箭,王小眉踩着坡上石子,脚下一滑,望着地上石子,忽然间弯下身子,就地上拾起石子,向追近的琅琊兵狠命掷去,只听一声叫喊,正中琅琊兵头上,鲜血自顺脸庞留下,但却是隔得太远,没有杀伤力,那名琅琊兵没被伤着性命,这时忍痛躲在同伴身后。 刁若凤没了利箭,看着王小眉扔出的石子,道:“让我来试试。”这时地上拾起石子,放在弓眩之上,啪的一声,正中挡在受伤同伴的那名琅琊兵,石子在寒铁弓劲力上发出,自比王小眉手劲大得厉害,那名琅琊兵头上中石,登时鲜血四溅,只见王小眉双手急张,石子如雨点飞向琅琊兵,看着一众琅琊兵东躲西闪,王小眉眉飞色舞道:“反正石子多的是,就让你们这些瓜兮兮的狗崽子吃个饱。” 瓜田仪听得王小眉胡乱叫喊,知道王小眉就是适才冒充马适求的黑小子,怒道:“把这冒充马适求的黑小子给我碎尸万段。”可这时王小眉双手掷石,刁若凤寒铁弓射出的石子猛不可当,重者不死即残,琅琊兵躲都唯恐不及,还敢冒石上前?杨善心中一动,拿起地上刁若凤射到的箭,往刁若凤随手一甩,忽的一声,杨善劲力附道箭上,竟是不亚于刁若凤寒铁弓。 眼见利箭夹风射向刁若凤,只要刁若凤一死,王小眉手掷石子何足为道,常恶也是就地上拿起一支利箭,望照王小眉脱手甩出,刁若凤和王小眉这时身处陡坡,两人看着突然飞到的利箭。刁若凤身子一闪,射到发上,头发登时披散下来,王小眉眼望利箭,脚下站立不稳,就此滚下陡坡,十剑客看着刁若凤差点死在利箭之下,急道:“不要伤着了东海妖女,我们要用她威胁刁子都。” 王匡王凤坐在陡坡之上,两人齐聚本身真气,与流水无情相抗,陡坡上的事一无所知,可流水无情实是厉害,急切中怎能迫出,流水无情正在瓜田仪身边,道:“不要让他解了毒。”瓜田仪望着滚下陡坡的王小眉,道:“眼前就只这两个小子,快上。” 当先冲向王小眉,王小眉一觉滚下陡坡,立时抓起坡上滚落的石子,照着冲来的瓜田仪一通乱扔,刁若凤顾不得头发散乱,一面拾起石子,寒铁弓不住发石射向琅琊兵,杨善道:“我们不要涌在一处,分成三面散开。”这时人一闪开,刁若凤箭射不到全面,王小眉石子挥处,陡见人影分闪,十剑客要活捉刁若凤,这时也接近王小眉。(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逼出剧毒 眼见寒光闪闪,王小眉石子紧握,不知该先射哪一个剑客。忽然间一声大喝:“绿林山好汉全数在此”,陡坡上出现一人,手执长矛,须眉戟张,此时长矛望十剑客一扫,自是荡起一阵疾风。 马武手中矛有一丈四尺来长,此时一经展开,方圆两丈之内,全是马武矛尖威势,十剑客惊于长矛陡发猛势,一齐飞身跃退。瓜田仪看着突然出现的大汉,神色一惊,道:‘马武。’这人正是马武,此时一摆长矛,哈哈一笑道:“既然知道马武威名,还不退开。”杨善道:“马武再是厉害,也就只他一人,正好杀了他。” 十剑客这时站在当地,听得杨善这么一说,相互一视,忽道:“轮番出剑。”十人长剑一抖,已是奔进马武,田况极好名剑,因此十剑客均以上古神剑命名,轩辕,赤霞,龙渊,湛卢,太阿五人当先冲向马武,此时展开身形,五把长剑只一和马武长矛交手,立时退开。 身后干将,莫邪,鱼肠,纯钧,承影五人立时挥剑刺出,这样起始的五人有了修整余地,再次出剑就更是狠辣,令人难以招架,武林中不少成名好汉就是死在这轮番出剑之下。十剑客这时前五剑一退,后五剑立时迎上,招出如是一人,剑光之中,马武吼声如雷,大手疾挥长矛,拼死挡住轮番攻击的十剑客,马武一杆长矛可横扫千军,但田府十剑客也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比,一时间矛影中长剑翻飞,斗得难分高下。 瓜田仪眼见十剑客缠住马武,这时王匡王凤正自疗毒,瓜田仪道:“此时不除了两人,还等什么。”扬善常恶身子似鹰跃起,向着刁若凤,王小眉纵身扑到,刁若凤望着杨善临空直下,就寒铁弓上一石射出,杨善早有准备,这时一个大翻身,避过石子,就势向刁若凤寒铁弓一把抓下。 刁若凤一石射出,人也当即一闪,刚好躲过杨善这一杀着。王小眉石子还未发出,常恶也落在面前,王小眉向着常恶手一挥,喝了一声,‘着’。常恶微一闪,却不见石子飞来,才知道王小眉使诈,当下冷哼一声,双手如电,陡然照王小眉凌空击下。 王小眉见常恶来势凶猛,慌忙就地一点,想要躲开常恶这一狠手,脚下一滑,原来踩着石子,身子止不住一偏,瞧着脚下石子,灵机一动,脚尖向着石子一挑,登时飞起四五颗石子,常恶眼看王小眉也在掌影之下,哪会想到她突然飞出这么多石子,嗤嗤声中,全都击在常恶心口。 流水客此时身子一闪,已是和瓜田仪同时奔进王匡、王凤,刁若凤这时也闪到杨善身后,看着瓜田仪也近王匡,这时王匡还在逼毒之中,瓜田仪到得身前也是浑然不觉,刁若凤眼见王匡势危,此时喝了一声,‘着’寒铁弓情急中脱手飞出。 瓜田仪已是扑进王匡,正要得手,陡听寒铁弓势夹劲风,正奔自己后脑袭到,身子立时一闪,躲过寒铁弓,杨善见刁若凤手中没了铁弓,这时心中大喜,望着刁若凤一手抓下 同这一时,瓜田仪望着坡上王匡脑门,双掌齐下,只听一声大喝,王匡已逼出身上剧毒,看着瓜田仪击下的双掌一拂,瓜田仪怎知王匡突然跃起,只觉这一拂之势甚是强劲,当即纵身避过,王匡一拂逼退瓜田仪,着眼见杨善扑向刁若凤,当即一跃而起,向杨善一下飞跃过去。 杨善手已就要及着刁若凤,忽觉身后劲风陡起,绿影一闪,怎不知绿袍王匡厉害,此时一收手势,避开了王匡这突然一掌。争斗之中,流水客已是逼近王凤,王小眉这时站住身子,眼见流水客扑进王凤,忽道:“傅灵霜姐姐,快使出毒药杀了你的师兄。”流水客大吃一惊,回头一看,哪里有什么傅灵霜,喝道:‘胡说八道。’这时看着王凤扑下,只听王凤一声大喝,间不容发中,王凤也逼出身上剧毒,身子陡然拔起,双掌如剪子照流水客一搅。 流水客只觉全身一软,登时倒在地上,只听一声惊叫,原来常恶为王小眉石子击中心口,只是痛得暂时不能动手,眼见王小眉只看着王凤,当下欺近王小眉,对着王小眉身子手起一掌,王小眉觉道掌风,当即一闪身子,给常恶这一掌肩上击着,王凤听得王小眉喊了这一声,这时身子不停,眼见王小眉倒在地上,常恶一纵身子,照地上王小眉一掌击下,忽见红影一闪,王凤身子也到,常恶陡见王凤双脚凌空,但觉腰上一痛,已被王凤踢到地上。王小眉道:“叔父,好厉害的跨虎下云端”。 王凤道:“小眉,幸亏你很机警。”此时琅琊兵蜂拥冲上,王凤双掌横扫,击飞无数琅琊兵,杨善只一避过王匡,只见王匡身后人影逼近,正是瓜田仪,杨善当即功运双臂,大喝一声,竟是不顾不是王匡敌手,和身扑向王匡,王匡不知瓜田仪就在身后,看着亡命般扑来的杨善,笑道:“干嘛这么拼命,待我拴住你。” 两手向杨善搂头合拢,这一招有个名称,叫做‘财神爷栓虎’,忽觉身后掌风凌厉,杨善已是扑进,王匡要闪身后这一掌已是不及,只听一个嘲弄的声音,‘大西瓜,看我法宝。’ 原来王小眉一见瓜田仪在王匡身后,就知道他要乘王匡为杨善分神之际出手,只说了这一声,当下向瓜田仪身后疾然飞出,瓜田仪最恨人说瓜字,琅琊山寨的人说到瓜字,都要改成果,西瓜称为西果,南瓜叫做南果,任谁犯了瓜田仪这瓜字禁忌,都是死路一条,这时听得王小眉公然在这么多琅琊兵前大呼小叫,如何不怒。 这时陡然止住击下王匡的掌势,一转身子,对着王小眉杀气抖现,牙根中蹦出两个字,“臭小子,扮做马适求骗人。”向着王小眉当头倏地一掌,这一掌夹着恨意落下,直是要将王小眉击成肉酱,王小眉这时掌一落空,陡觉罡风劲疾,心想反正要死,正好狠狠捉弄瓜田仪,当下哈哈一笑,道,:“天天吃大西瓜,今天要被大西瓜吃了。” 忽然间瓜田仪身子飞起,原来王匡乘王小眉绊住瓜田仪,双手一合,也将杨善双手合上,‘财神爷栓虎’用的是粘字诀,杨善陡觉双手合拢,却是再分不开,王匡身子也直直拔起,眼见王小眉就要死在瓜田仪掌下,这当儿双手疾落,恍如分成七人,瓜田仪这时只顾要除王小眉,但觉七道红影一晃,竟是无法闪出王匡手劲范围,就此被王匡制住。只听王匡大喝一声,“琅琊山的人听着,瓜田仪已是在我手上,杀了十剑客,不然我一掌毙了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煤炭之功 琅琊兵眼见瓜田仪被王匡举在头上,各自大惊,怎敢不从王匡,齐道:‘围住十剑客。’十剑客眼见大势已去,当先的轩辕,赤霞,龙渊,太阿,湛卢齐道一声,‘不要恋战’,身后干将,莫邪,鱼肠,纯钧,承影五人一并跃出,十把长剑齐齐指向马武。 马武身子一闪,跟着长矛向刺来的长剑一扫,却是扫了个空,十剑客自知江湖上高手众多,因此想出一法,如是遇上危机,只要说上一声,‘不要恋战。’当即齐出长剑,只要敌人一退,立时乘势逃遁,马武长矛地上一插,哈哈笑道:“好厉害逃跑法门。”琅琊兵这时尽站在陡坡三面,只是望着王匡手上的瓜田仪。 流水客正在拼命爬起,王凤冷笑一声,“中了我的凤尾金铰剪,还想逃走。”王小眉道:“叔父,杀了流水客,为绿林除一大害。”就要闪身上前,王凤道:“流水客已为我废了筋脉,等同废人一个,留着他正好警示行凶之徒。”刁若凤道:“瓜田仪这般算计你们,把他杀了以绝后患。” 王匡摇了摇头,道:“方今王莽正调动兵马,正要剿灭绿林,我们如上自相残杀,不是让自己走上灭亡。”这时一松手,放下了瓜田仪,道:“念在大家同道中人,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去吧。”瓜田仪想不到双王不计个人恩怨,此时看着王小眉道:“如非这黑小子,你怎会制得住我”? 王匡笑看着王小眉,点了点头,王小眉想到自己刚才情急中激怒瓜田仪,不觉微感羞涩,瓜田仪这时也退到琅琊兵前,望着陡坡前的王匡,想到刚才王匡瞬间七道红影,不禁问道:“你刚才这一招是什么”? 王匡道:“我们兄弟是学的‘财神济世’,这一招叫‘七箭书归天。”绿林双王富商出身,最是崇拜赵公明,因此就学上了财神爷全部法门,这一招和他先时合上杨善的‘财神爷栓虎’,还有王凤搅断流水客筋脉的‘凤尾金铰剪’都是出自财神爷赵公明,金铰剪是赵公明的护身法宝。 七箭书却是赵公明下山助纣,大败周营高手,后中奇人陆圧七箭书身亡,这一招出手既是化作七影,却是最厉害的一招。瓜田仪世代官宦,最是瞧不起富商出身的双王,在瓜田仪心中,做生意的都是满身铜臭,这时见两人如此大度,平日的鄙视也是化为乌有,反是自感无颜。 杨善常恶也是没伤着要害,这时心怀忐忑,走到瓜田仪身前,准备受瓜田仪责骂,瓜田仪看着二人,只道:“回山。”流水客叫道:“大王,还有我流水客。”瓜田仪回过身子,望着也是残废的流水客,道:“你先养好身子,再来找我不迟。”不顾流水客哀求,与琅琊山喽兵回到山寨。 王小眉道:“伯父,叔父,你们怎会相信瓜田仪的鬼话,”王匡道:“说来话长,这也是为了长久之计。”王小眉到:‘为什么?’王凤道:“如今各个山头中了田况计谋,以贼讨贼,都是相互攻击,为了不使绿林灭亡,我们决定,谁得到传国玉玺,谁就是绿林盟主,号令天下好汉。” 王小眉道:“那如果得到传国玉玺的是一个无能之辈,我们也要听他号令?”王匡道:“正是,王莽就要举行万民同乐,取传国玉玺正是机会,然而皇宫重地,只有能得到传国玉玺,就必定不是庸碌等闲。”王小眉听得万民同乐,她最是喜欢热闹,道:“我去皇宫偷将出来,我们绿林山就是天下第一了。” 王凤道:“你一个女孩子,如何进的皇宫,不可以。”王小眉道:“叔父,我也决定,你是拦不住我的。”王匡也知王小眉脾气倔强,道:“你要去也行,但要谨慎行事,如是有人得手在先,你可不得与其争夺,以免伤了绿林和气。”王小眉道:“这个自可放心,我还不会这般无耻。” 王匡王凤自和马武回到绿林山,刁若凤与王小眉这时惺惺相惜,商议一同道长安盗出玉玺,只是玉玺只有一个,如何使得绿林东海共享好处,却是一个难题,但两人自有解决奇法,就是东海绿林各派高手,强者可得传国玉玺。两人一路行来,看见无数兵马在路上行进,不知为了什么。 这一日在店中休息,忽然间听得,说什么巧门弟子,和麒麟堂共同进兵东海,刁若凤听得这里,那还有心思到长安,这时也是过了多日,兵马多半已到了东海,刁若凤来不及细说,匆匆赶回东海,王小眉一人独自来到长安,正好撞见黄吉。 忽然间门一响,黄吉和王小眉赶紧钻到书架后,这时王莽走近,身后两人,黄吉识得是多福,多禄,这时随着进来一个道人,眼中精芒逼射,看得出真气也至佳境。王莽转视身边小太监,道:“朕今天要召见新来的翠儿,去传她见朕。”小太监领命,躬身出了御书房。 王莽拿着田况奏折,道:“田况也真是想得出来,灾民连刀都拿不稳,如何去打贼人。”这时放下奏折,看着多福,多禄,道:“昨晚你们两人给朕的还童神水是什么东西。怎地一股煤炭味道。”多福多禄听王莽一说,知道事也败露,啪地跪在地上,齐道:“皇上饶命。”王莽道:“你们怎会想出用煤炭招法。” 语气中竟是好奇之意,多福颤抖着道:“小人无意中踩着老鼠,把皇上的神水弄没了。”多禄连连磕头,道:“奴才罪该万死,居然想起用煤炭欺骗皇上,万没料到皇上圣明,这么快救知道了。”王莽道:“都起来吧。”两人道:“奴才万死难辞其咎,皇上这就处罚我们吧。”王莽道:“我又没说要怪你们,我还得要重赏你们。” 多福多禄跪在地上,眼见王莽颜色和悦,不明王莽用意,颤声道:“奴才不敢要皇上赏赐,只求不死也是万幸。”王莽道:“昨晚来了刺客,此人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朕发上有还童神水香味,幸得是抹了你们的煤炭水,因此这刺客杀错了人。” 两人这才明白,黄吉亲眼所见,多福多禄用煤炭做神水,万想不到王莽因此逃过一劫,王莽道:“朕要封你们做官,现在你们就去传朕圣旨,封煤炭店掌柜的官,”王莽极是迷信,此后只要对他有利之人,或者梦中见到的人,无论其出身高低,就是目不识丁,一样封其高官。 多福多禄因祸升官,都是喜不自胜,当下谢恩站起,身子就似在云端一般,不知所以。此时去传召翠儿的公差也到,正是冒名的樊丽华,王莽年纪虽是也近七十,却得还童神水养护头发,因此看上去满头青黑,就是一个壮年男子,黄吉这时方才得知,还童神水是王莽用来涂抹头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商山四皓 樊丽华还是身着杏黄衣衫,容颜清丽绝俗,此时形单只影,自身子散发出淡淡的菊香,飘荡在御书房之中,王莽看到心中大动,这樊丽华实是不同别的女子,当真是令得三宫粉黛失色,这时情不自禁,走近樊丽华,道:“小美人,快来陪朕,”就欲动手。 樊丽华身子一闪,王莽登时扑空,当即止住身子,狐疑看着樊丽华,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宫中候选妃子见了自己,欢颜讨好都唯恐不及,眼前黄衫女子为何没一点笑色,反是拒自己千里之外,但见樊丽华此时神色忧郁,只看视着自己,一言不发,王莽静下心来,换了一副大度之样,温言道:“只要你对朕尽忠,要什么就有什么,你还不满意吗?” 樊丽华缓缓抬头,低声道:“我怕皇后娘娘。”王莽这才明白,樊丽华是怕皇后吃醋,加害于她,温声道:“你只管放心,只要你和朕相好,她不敢管朕之事。”樊丽华道:“那你得先封赏了我,这样我才放心。”王莽道:“好,我现在就封你为贵人。”樊丽华道:“口上作不得准,须得有证据才行。” 王莽哈哈一笑,道:“这容易得很。”当下叫过一个小太监,道:“去把朕的传国玉玺取来。”小太监走出御书房,不一会儿取了一个黄色的包袱,这时王莽将包袱打开,里面取出一个方正的东西,竟是传国玉玺,当下走近御案,拿出传国玉玺。 王小眉低声道:“原来传国玉玺不在御书房,赤眉也想传国玉玺,樊丽华这才代替翠儿进宫,用这招妙法取得传国玉玺,”王莽刚要在圣旨盖上玉玺,樊丽华手只一动,也就袖中翻出小剑,指着王莽心口,道:“玉玺给我。” 王莽道:“你不是翠儿?”樊丽华冷声道:“你这老贼枉为一国之君,却是生生拆散百姓家庭,我正要取你传国玉玺,因此代翠儿进宫。”王莽长叹一声,道:“厉害,女子中有你如此胆识,必非寻常人物,你是什么人。” 樊丽华小剑手中一紧,这是提放王莽不要妄想使诈,道:“我是樊丽华,家父赤眉教主,快把传国玉玺放在桌上。”王莽这时为樊丽华小剑指着后颈,但觉颈中冰凉透肤,知道这剑极是锋利。哪敢不听这时将手中玉玺放在桌上,道:“人言赤眉教如日中天,今日见了樊姑娘,方知确非虚言。” 樊丽华提起桌上传国玉玺,小剑却是不离王莽后颈,王莽道:“樊姑娘,玉玺朕也给了你,还要如何?”樊丽华道:“我要你同我出了皇宫,自然就放了你。”王莽这时看了一下身后的道人,道人这时手已放在怀中。樊崇是江湖大豪出身,武林中只要有名望之人,自是熟知其擅长绝技,樊丽华耳濡目染,自是熟记心中,眼前老道一看就知是泰山道人,此人善以松针为暗器,这时手伸入怀中,当然是想使出松针。 当下眼睛一扫道人,喝道:“泰山老道,你给我好生站着,不然我手只一动,老贼立时没命。”多福多寿这时一闪身子,拦在门前,望着樊丽华喝道:“赤眉贼子,好大的胆子,竟敢胁迫皇上,”樊丽华一看就知多福多寿不会武功,当下并不放在心上,喝道:“闪在一边,不然我一剑送了你们的小命。”这时一手提着玉玺,对着王莽喝道:“出去。” 多福多寿用煤炭水欺骗王莽,这时不但免了死罪,还升了官职,心生感激,这时正要显示忠心,看着樊丽华走近,此时心中生出一道从未有过的勇气,就是为王莽死了也是甘愿,王莽只觉樊丽华小剑寸步不离颈上,这时怎敢不听,望着御书房门一步步走近,这时看着多福多寿,一改往日珐孺之样,好像要和樊丽华拼命也似,竟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这时正为樊丽华小剑抵住,深怕这两人胡乱一动,就此送了性命,樊丽华道:“快让这两人闪开。” 王莽还未说话,忽地四声长笑,御书房中也是立着四人,须眉皆白,当头一人身着青梅服饰,其次一人穿着金黄竹叶装束,第三人长袍上却是画满了八卦图形,最末一人头发高结,恰似一只自视清高的松鹤。望着樊丽华,道:“小姑娘,把传国玉玺放下。”樊丽华眼见四人精气内蕴,心想,王莽身边怎会有这么多好手。 当下一推王莽,冷声道:“让开,你们不见老贼就在我的手上吗?”四人哈哈大笑,道:“他死不死关我商山四皓什么事,我四人只要传国玉玺。”樊丽华这才明白,眼前四人也是志在传国玉玺,四人身子一动,就要抢夺樊丽华手中的传国玉玺。 忽然间嘭的一声,四人面前疾射出无数绿色之物,四人一闪身子,身后壁上钉着密密麻麻的东西,樊丽华这时看得清楚,道:‘松针。’只见泰山老道身子一动,也拦在商山四皓身前,道:“四位好友,你们这样会伤了皇上龙体,”泰山老道与商山四皓颇有交情,眼见四皓要取樊丽华手中玉玺,势必上了皇上,这时松针陡发,立时挡住四皓。樊丽华道:“好极,泰山老道,你挡着这四人,我保证不伤老贼性命。” 泰山道人擅使松针,松针柔软细小,附上泰山老道的金刚降魔咒内息,却是能穿肤透骨,商山四皓眼见泰山老道挡在面前,此时御书房窄小,要躲开松针却也不易,心中忌惮松针,眼见传国玉玺在樊丽华手中,四人这时退到边上,既然樊丽华得手,等到了皇宫之外,凭她一个女子,还能在自己四人手上跑掉。 这样一想,四人都看着樊丽华,只待樊丽华一出御书房,四人正好可跟着离开皇宫,只见樊丽华小剑指着王莽,立时就要走出房门,突然间人影一晃,一个御林军闯进房来,多福叫道:“来的好,快救皇上,”砰地一声,已被这御林军击倒在地,多寿喝道:“你这是干什么。”一道热气扑面而至,立时昏倒在地,这人甫一击倒多福多寿,径直奔王莽面前而来。樊丽华眼见这名禁军击倒两个太监,心中诧异,这时见他也近王莽,当即喝道:“站住,你们的皇上在我手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传国玉玺 这禁军冷哼一声,望着王莽,道:“我是来要他的命。”王莽不知这人是谁,这时又被樊丽华制住,不能脱身,望着眼前禁军道:“你是哪一个统领麾下,如此大胆。”这人一把扯下禁军服饰,黄吉在书架后看得仔细,一时间陡觉血脉贲张,这人正是龚自清,黄吉但觉脑中糊涂,这时不禁又想起了阿蜜,黄吉这时就想冲将出去,向龚自清问出阿蜜在哪里。王小眉看得奇怪,轻轻砰了黄吉一下,道:“你干什么?” 黄吉经王小眉这一问,脑中清醒过来,皇宫禁军森严,自己已是没了内力,这样出去无济于事,身边还有王小眉,到时不但自己身死,王小眉也会没命,想到这里,一颗心忍不住扑扑直跳,手自然往心口捂了上去,忽觉触手之处有似一物,微感奇异,随手摸将出来,却是双刀谱。正想揣入怀中,忽然间就此顿住,这时看着手上的双刀谱,竟自犹豫不决。 想到江湖中凶险跌出,刀剑也成寻常之事,只要自己不用其害人,那自然就不是邪恶之物,此时身上一无所长,唯有用这双刀神功,听得师父说过,昔日父亲就只双刀,威震黑白两道,自己这么多年的江湖生涯,刀剑自是也失为寻常,想到这里,黄吉翻开了第一页,这时方才看清,图上汉子手持双刀,左手刀长,右手刀短,上是卧薪尝胆,却是空门大露,这是什么刀法,实是破绽百出。 只见图下一行小字,此招是坚已之决心,让敌人轻视,是仿勾践灭吴壮举。黄吉这时明白了,无怪师父要自己背诵双刀堂壁上所书,竟是和双刀谱相似,王小眉这时一看黄吉手中图式,奇道:“你现在才学,能有用吗?”黄吉就似没听得说话。 这时似是有人在眼前指点一样,第二页是‘嫫母照镜’,双刀似惊鸿展开,远古时有一女子,名叫嫫母,其女脸容奇丑,这一招是仿其照镜时的惊慌动作,招出实是出其不意,第三页是‘举案齐眉’,双刀并举额前,首尾相顾,这是一个故事,孟光相貌丑陋,不敢直视丈夫梁鸿,给他盛饭时常把盘子举在眉毛之前,以防梁鸿看着自己恶心,黄吉逐页翻将下去。 龚自清这时脱下禁军服饰,望着王莽,神色间全是悲愤,道:“我不愿伤及无辜,这才弄了这身装束,你难道忘了,家父上龚下胜。”王莽惊道:“你是光禄大夫龚胜之子,昨晚的刺客原来是你。”龚自清道:“谁会想到你身上全是煤炭味,现在你已知道我的身世,该是死得瞑目了。” 说到这里,手掌陡然举起,御书房登时一阵奇热,商山四皓和泰山老道惊道,灼日神功,王莽眼看龚自清双掌疾落,这时为樊丽华小剑指着后颈,退却不得,当即脸如土色,樊丽华怎料到龚自清突然出现,眼看龚自清神色愤恨,自是非杀王莽不可,此时竟是只看着龚自清,全然忘了拉开王莽,持剑的手不觉一松,当的一声,小剑就手中滑落在地。陡然间吱的一声,一物突然似闪电窜出,在王莽身前一晃而过,龚自清只觉脸上似被抓了一下,一惊之下,已是停住了扑到王莽的手掌。 王莽只觉后颈没了小剑,只见泰山老道身子一闪,已是跃过商山四皓,手向樊丽华一扬,道:“东海妖女,看我松针。”樊丽华这时神思恍惚,听得泰山老道这一声,身子下意识一闪,却是没有松针,泰山老道眼见王莽就在樊丽华手上,怎敢使出松针,只是他善于捕捉时机,眼见樊丽华小剑落地,当下一闪即出,这时已将王莽拉在边上。 樊丽华只觉手中一脱,王莽就也被泰山老道救出,樊丽华手正提着传国玉玺,一觉王莽脱手,立时就要再抓住王莽,身子刚一动,忽然间四声大喝:“放下传国玉玺。”商山四皓已是扑倒,樊丽华手举玉玺,喝道:“你们在上前一步,我就把它摔在地上,谁也得不到。” 商山四皓见樊丽华玉玺高举,这一摔下势必稀烂,此时齐齐住下,喝道:“妖女,赶快放下。”樊丽华冷冷道:“当此之下,大家先要出了皇宫,不然禁军齐出,谁也休想活着出去,还说什么玉玺。”商山四皓似觉樊丽华此话有理,忽觉一阵热气,这时一转身子。 只见龚自清功运双掌,望着王莽道:“昏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王莽这时刚脱出樊丽华之手,惊魂未定,眼见龚自清一出手就是奇热难当,就听吱的一声,御桌上忽地跃上一物,正惊慌不定地看着房中所有人,却是那钓得白龟的灵儿,这时被龚自清灼日真气所逼,奇热之下,竟又跳到御桌上。 王莽看着灵儿,心中暗自感激,怪不得它能钓着神龟,看来还甚是通灵得很,不知怎么进得御书房,竟然救了自己一命。这时禁军还在御书房外,秦汉之时有个规矩,禁军侍卫,非宣召不得进入皇上办公之处,泰山老道这时护住王莽,看着商山四皓,忽然间道:“四位好友,何不拿下贼子,与贫道共事皇上。” 四皓冷冷一笑,道:“昔日先祖曾助刘盈登上皇位,却是令戚夫人为吕后断其四肢,其子赵王如意也是吕后毒死,后来退隐商山,常引咎自责,试问我等还要助什么皇上。”汉高祖刘邦曾有一绝美小妾,名唤戚夫人,能歌善舞,刘邦甚是宠爱,其子是赵王如意,聪明俊秀,戚夫人恐刘邦死后母子受吕后虐待,求刘邦册封赵王如意为太子,刘邦答允之时,却见太子身边四位皓首白发老人,识得正是商山四皓,刘邦曾轻四皓出山,助自己汉家基业,四皓知刘邦流氓匪气,待下臣傲慢无礼,如同使狗唤畜,是以坚不出山。 原来刘盈眼见戚夫人受宠,知自己皇位将不保,其母吕后令其求教张良,张良授意请四皓辅助,刘盈恭领张良之计,即得这四人出山,刘邦待太子离开,向戚夫人叹道:“太子羽翼养成,不能动也。”戚夫人大哭,两人且歌且舞。‘鸿鸽高飞,一举千里,羽翼也就,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缯缴,向安所施,’其意悲怆凄凉,至为千古恨歌。 刘邦死后,戚夫人被吕后弄哑喉咙,戳瞎双眼,针刺耳聋,断其四肢,赵王如意也为吕后毒死,商山四皓见识了皇宫斗法,深悔错助吕后,又再次回到商山。这四人是昔日商山四皓后人,四人也是慕先祖之名,因此又结成商山四皓,王莽这时有了泰山老道在身边,胆气为之一壮,望着商山四皓,也是有了主意,道:“商山的四位君子,你们助朕拿下这两个反贼,朕将商山封赏你们。”王莽也是科举出身,自知读书人最重面子,因此用了君子称呼四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双刀重现 身着青梅服饰之人名为品梅居士,是为商山四皓之首,金黄竹叶者是寒竹上人,在商山四皓中排行第二,画着八卦图的叫幽谷鬼师,位居老三,束发如松鹤之人驾鹤老仙,是商山四皓中的老四。商山四皓听王莽要将商山敕封自己四人,言语恭敬,道:“我们还为瓜田仪取什么传国玉玺,只要商山得手,我们四人不就衣食丰足。 幽谷鬼师道:“大哥,二哥,你们两人对付龚自清,我和四弟拿下东海妖女。”这时身子一闪,幽谷鬼师身如清风,飘向樊丽华,使出了他的绝学,空谷手。两人一齐扑向樊丽华,就要夺下樊丽华传国玉玺。樊丽华眼见两人陡至,这时手中没了小剑,身子不觉一退,手中玉玺忽地一松,传国玉玺手中落下。 忽然间一声大喝,一个人影才书架后跃出,道:“不要坏了传国玉玺。”一把接住樊丽华落下的玉玺,这人正是王小眉,此时正在黄吉身边,黄吉这时正凝神双刀谱,王小眉眼见玉玺掉下,当即从书架后纵身跃出,登时接住玉玺。驾鹤老仙陡见王小眉冲出,玉玺也在他的手中,立时舍了樊丽华,望着王小眉手只-一张,一道白气直冲王小眉,正是控鹤仙气。 两个白发老人分各出手,一个是要掌避樊丽华,一个是夺传国玉玺,樊丽华此时呆如木鸡,王小眉刚得玉玺,惊喜中那想到驾鹤老仙出手。眼看驾鹤老仙掌到,玉玺放也不是,拿着又不能当兵器,忽地紫影一闪,一人双手齐出,左手小剑,右手匕首,正是黄吉。 他翻看双刀谱图示,这时也看到最后,图上是神龟刀式,图下一行小字,左手使刀护住全身,有如藏身龟壳之中,右手伺机刺出,这时黄吉也明其理,眼见王小眉就要遭两人掌击,这时一收双刀谱,就也奔进王小眉,但觉两道奇劲自落而下,这时一把拉开王小眉,靴中翻出匕首,就势抓起樊丽华地上小剑。 眼见两人来势极快,这时身子后跃,手中匕首和小剑不自然使出了举案齐眉,黄吉这般一手使小剑,一边又是匕首,驾鹤老仙和幽谷鬼师从未见过,看着空门大露,这时一齐逼近,陡然间黄吉小剑一闪,便如镜子护住身子,匕首倏地伸出,照着两人落下的手掌一起划过,这一招就是嫫母照镜。两人只觉惊芒一闪,直是寒劲袭体,惶急中立时齐退了出去。 此时御书房热劲渐增,龚自清正要得手,却让品梅居士,寒竹上人一齐挡住,品梅居士手掌到处,宛如梅花乱舞,寒竹上人面色金黄,掌劲木讷,就似豪无生机一般,龚自清陡然收住灼日真气,喝道:“且住。”品梅居士一收掌势,道:“你怕了吗?”龚自清这时冷冷道:“人道商山四皓,志趣高雅,想不到今日却是助纣为桀,没的辱没了四皓声名。” 寒竹上人目视龚自清,道:“谁是好皇帝。”龚自清道:“方今天下,人心思汉,自然是汉室了。”寒竹上人脸上神色甚是不屑,道:“那我问你,汉高祖如何得的天下。”龚自清道:“这有何难说,灭暴秦而固汉室。”寒竹上人冷哼一声,道,品梅居士忽道:“听说汉高祖与项羽结盟共抗暴秦,曾约定楚河汉界,然而他烧毁栈道,之后项羽将他一家推在两军阵前,汉高祖竟说要和项羽共食其父之肉,有无此事?” 龚自清怎会不知此事,当即脸上变色,寒竹上人冷哼一声,道:“刘邦与项羽结盟兄弟,却逼项王乌江自尽,毁栈道背信弃约,视老父生死如儿戏,是为不孝,逼死结拜兄弟,该是不义,你说,这种人神愤恨之事,世上有几人做得出来。” 龚自清竟是无言以对,品梅居士道:“如今他身为一国君主,既是如此有礼,我四人又怎能无动于衷。”寒梅居士道:“无论他用什么手段得到江山,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得他如此恭敬,正要为他卖命。”泰山老道赞道:“梅兄此言深合我意,哪一个皇帝不是从别人手上得来。” 人影疾闪,品梅寒竹也奔进龚自清,品梅居士掌似梅花纷飞,寒竹上人双手一伸,就听嘎的一响,和硬生生撕破枯竹一样,让人一听就觉只觉肌肉都要跳将起来,泰山老道这时看着房门,手中拿了一把松针,眼看龚自清就挡在去路,就想使出松针,但御书房内这几人全是功力卓绝,只要一个不慎,松针给反弹一枚道得王莽身上,就会落下一个护主不力的罪名。 心中寻思如何将王莽救出书房,眼见品梅寒竹露这一手,正是要几人拼死相斗,只觉才有机会救出王莽,当即喝一声采,“两位老友使的好梅花飞落,枯竹逢春。”原来品梅居士使的是落梅劲,寒竹上人却是修成一种枯竹功,梅花落处,秋风萧瑟,枯竹逢春,竟是万死无生。 这两人所练都是死寂心法,四皓与泰山老道为了对付傅云天,曾共同传功任自在,彼此间都是惺惺相惜,听得泰山老道称赞,止不住心头暗喜,手上更是加快攻势,龚自清灼日神功在两人掌势之下,竟是为这种死气压制住,不得施展,眼见两人功劲陡出,两道沉寂掌力当头盖下。 龚自清功力无法使出,暗道:“龚自清啊龚自清,师父说过,你功力未到火候,切记不能随意出手,否则别人知你灼日神功,一出手必是辣手。”忽然间白光两道一闪,品梅居士,寒竹上人只觉刃风袭体,立时收势跃退。黄吉眼见龚自清势危,这时小剑横空,挡住落梅劲和枯竹功,匕首倏地挥出,登时逼得两人收了掌劲。 品梅寒竹只觉匕首招出凌厉,齐齐跃退,品梅寒竹一生见过不少奇刃异器,还从没见过小剑匕首同使之法,哪知是黄吉找不到双刀,因此随便拿出充数,幽谷鬼师这时走近品梅寒竹,低声道:“大哥,这小子使的好像是双刀之法,”品梅居士略一凝思,道:“确是双刀,”昔日双刀会杀戮江湖,商山四皓也自心惊,因此闭门商山,驾鹤老仙道:“双刀会主听说也死在仇家手上。” 寒竹上人道:“这小子定是其子。”四皓这时看着眼前黄吉,想到双刀会主当日威名,黄吉这一出手就镇摄当场,实是深得双刀真传。正在思量如何出手,只见黄吉看着惊呆的龚自清,道:“龚大哥,蜜姐姐在哪里?”龚自清眼看要伤在品梅和寒竹掌下,谁知突然闪出小剑匕首,识得正是双刀用法,此时却是换成小剑匕首,这时听到黄吉问起阿蜜,一股醋意心底升起,正要说话,忽然间一阵大喝,“保护皇上,不要走了反贼。”这大喝之人就是泰山老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黄衣人 泰山老道眼见黄吉出手,这时王小眉手握玉玺,樊丽华刚自脱出幽谷鬼?33??,正自心惊之中,当下护着王莽,一下出了御书房,商山四皓想不到突然间出现黄吉,招出奇诡凶狠,谁也没想到王莽也脱身出了御书房,这时看着王小眉手中玉玺,四人陡然跃出,这时都是一个心思,夺了玉玺。 忽听一声猛喝,“围住御书房。”御林军这时也就弓上搭着利箭,王小眉眼见商山四皓扑到,这时将玉玺往房门处一扔,道,“玉玺给了你们。”商山四皓想不到王小眉竟会扔下玉玺,这时望着玉玺落处,身子如飞直出,嗖嗖之声,御林军眼见有人飞出,登时发出利箭,四皓只看着空中的传国玉玺,听得飞箭之声,身子也插满了利箭。原来王莽身在禁军之中,立时传令大内弓箭手,张弓搭箭,这时一见四皓陡然扑出,立时将箭照四人射出。 黄吉眼见王小眉突然扔出玉玺,正自心中奇怪,只听惨叫声中,四皓一招都未使出,就已死在乱箭之中。才知是王小眉有意抛下玉玺,王小眉眼见这一招令四皓全死,心中得意,这时看着地上玉玺,身子一闪,就要趁禁军上箭的机会,重行抢回传国玉玺,白衣一晃,樊丽华先为幽谷鬼师迫得落下玉玺,竟是没想到书架后突然跃出王小眉,眼见黄吉手持匕首,拾起自己的小剑,一下逼退幽谷鬼师,击败驾鹤老仙,心中正自设法怎样夺得玉玺,哪知王小眉甩出玉玺,眼见四皓身死,黑小子这一着早在自己算计之中,樊丽华心念至此,身子已是往玉玺奔去。 此时弓箭手弯弓搭箭,禁军中忽地一阵骚乱,弓箭似向两边一倒,手中弓箭跌落在地,人影一闪,禁军中跃出一人,身着黄衣,面色腊黄,似是带了面具,如飞已似的奔进了御书房,这时看着扑向玉玺的两人,面色腊黄之人身子极快,只一闪之间,就也奔进玉玺。 王小眉和樊丽华只觉劲风凌厉,黄衣人把传国玉玺就也举在手中,这时手掌一拂,一道劲气分射向王小眉樊丽华。黄吉看着黄衣人欺身直进,只觉黄衣人劲气迫人,知道王小眉和樊丽华非其敌手,眼见黄衣人手掌凝劲,急道:“手下留情。”双手各持小剑匕首,只一闪就冲进腊黄脸色之人面前。 小剑拼命一挥,登时如坚盾护住两人,眼看腊黄脸色之人掌劲浩然无沛,直往黄吉头顶压下,王小眉见机得快,觉着黄衣人掌风凌厉,立时往地上一伏,避过了黄衣人掌劲,这时已经站起,看着黄吉就要伤在黄衣人掌下,大声喝道:“不要伤了黄大哥。” 身子已是径奔黄衣人掌底,就在这时,黄衣人手掌忽地顿住,落向黄吉头顶的滔天掌劲立时消失,眼见王小眉一脸漆黑,竟是不顾自身性命,却是为了眼前的紫衣少年,目中忽地闪出一丝柔和的眼光,只对着王小眉身子微微一拂,王小眉登时给拂得站立不住,直退到了御案桌边,砰的一声,御案桌立时碰翻地上。 樊丽华也觉黄衣人掌及头顶,这时站起身子,眼见黄衣人这一出手,黄吉定要死在掌下,此时心中起伏不定,一时间盼着黄吉命丧掌底下,一面又是觉得自己想法太过狠毒,眼前忽然现出黄吉几次不顾生死,自己才幸免一死,心中竟是生出一阵内疚,忽地一阵冲动,就要奔进黄吉。 这时却见黄衣人收起掌势,黄吉也是近了自己身边,低声道:“你没事吧。”黄吉每时见着樊丽华,都是冷如冰霜,这时竟然关心起自己伤势,不觉大感意外,道“没事。”忽见王小眉倒在地上,黄吉一下奔进,就势将王小眉从地上扶起。急道,“王兄弟,你伤着了哪里。” 眼见黄衣人功力罕见,王小眉定是受伤,王小眉这时立起身子,黄吉忽地呆住,只见王小眉一头秀发披散下来,直是清泉也似,王小眉见着黄吉神色,这时怀中掏出一些药水已似之物,放在脸上微微一拭,黑脸登时不见,眼前现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蛋,黄吉看得呆了,王小眉嫣然一笑,望着似傻了一般的黄吉,柔声道:“黄大哥,真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 黄吉这时方才想起,王小眉与自己一起时的古怪动着,连自己握住她的手也是很生气,自己当时就极为疑惑,原来竟是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竟是不相信眼前是自己认识的王小眉,这时眼睛大睁,道:“你真是王兄弟。”说到这里,似觉兄弟已是有些不妥,王小眉捂住黄吉手心,柔声道:“黄大哥,小眉要和你一起。” 黄吉只觉王小眉双手微抖,似是怕自己忽然消失一样,心中生出一道温馨,正要想说什么,忽地一个声音,“大敌当前,怎会这般轻忽,”黄吉只觉双手被什么吸力,匕首小剑也飞到黑衣人手中,几人才想起正在皇宫,但听门外喝令声起,禁军似正在准备放箭,御书房的人不觉心中齐自一惊,都一起看着黄衣人。 黄衣人此时手微一扬,黄吉手中又复持住匕首小剑,黄衣人如何取走,又是什么手法送到黄吉手上,看着手上匕首小剑,黄吉想到黄衣人适才手法,如是要取自己性命,自是反掌般容易,想到此处,黄吉不觉大是一惊。 黄衣人凝视黄吉,沉声道:“你这双刀使法从何学来。”黄吉这时收起刀剑,想到黄衣人适才出手威势,自己当时只是情急拼命,实是没有把握,暗自庆幸黄衣人没再出手,这时听黄衣人问起,这时心中隐隐猜到,适才定是自己双刀手法,黄衣人因刀法缘故,方才收了击向王小眉的劲力,适才如是自己如非真气尽失,阴差阳错学了双刀谱,王小眉此刻那有命在。 这时黄吉心下狐疑,莫非黄衣人与双刀有关系,或许是双刀会昔日前辈,如金剑银枪般退出双刀会,是以对自己手下留情。想到这里,黄吉暗呼‘好险’,这时望着眼前黄衣人,神色也是凝重,道:“这是我父亲留下。”黄衣人神色不动,道:“神龟藏身应是双手齐使,你为何匕首凝住不发。”黄吉听得黄衣人竟然知道双刀精妙之处,大觉奇怪,这时也不便多想,只迟疑道:“我与前辈素无仇怨,何必性命相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边庭与内乱 黄衣人勃然大怒,道:“刚出我如突施杀手,你不是已成死人,如此妇?34??之见,怎能做得大事。”黄吉想到黄衣人出手威势,适才手劲稍重,王小眉已是死人,原来还真是是手下留情,不知他何以网开一面,见黄衣人话声严厉,其中自是隐含关切之意,黄吉竟是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 黄衣人忽地看着龚自清,只见他眼中似有极深恨意,心中生疑,正欲向龚自清问话,忽然间一人从禁军中直抢过来,直如虎入羊群,双手疾抓挥掷,挡在他前面的禁军给他甩来的禁军一碰,立时倒在地上,弓箭手先时为黄衣人乱了阵脚,这时箭搭弓弦,正也对着御书房中举箭欲射,却被黑衣人扔来的禁军撞翻,黑影凌空一闪,就从倒地的禁军身上飞越而过,望着黄衣人手中玉玺,喝道:“玉玺留下。” 这人一身黑衣,脸蒙黑巾,黄衣人一觉劲风欺近,人已立时飘退,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道:“你也想得这玉玺。”忽然间眼睛在掌上一住,但见手中玉玺完好无损,忽然间手往黑衣人一甩,道:“这玉玺你拿去吧。”黄吉这时看到,玉玺方方正正,突然间想起了元后说过,王莽向元后索要玉玺,元后气恨中甩在阶下,损了一角。 眼见王小眉樊丽华又要奔去抢夺,一下拉住两人,小声道:“这玉玺是假的。”黄衣人却是听着了黄吉这话,向着黄吉点了一下头,目中微有赞许之色。樊丽华和王小眉却不知道玉玺损坏之事,还以为是此时身处险境,黄吉故意哄骗,道:“黄大哥,你不要拦住。”黄吉知两人不明白,当下轻声道:“真正的玉玺坏了一角。”两人半信半疑,眼见大内高手出动,黄吉道:“快走,不然都要死在皇宫。” 黑衣人接住玉玺,这时看了黄吉一眼,笑道:“小子,你说的对极,看来这东西是王莽用来哄骗女子的。”黄吉道:“你是韦前辈。”这时已知道这黑衣人就是韦正,忽然间望着他的身后,急道:“前辈,有暗器。” 这黑衣人确是韦正,已是来长安取玉玺,他刚一进御书房,就也看见了黄吉,眼见玉玺就在黄衣人手中,就没有和黄吉说话,听得黄吉提醒,当即哈哈一笑,玉玺陡地照身后一扔,一阵黄色粉末飘过,地上全是松针,正是泰山老道杰作,眼见接二连三,黄衣人冲散禁军,径直抢过玉玺,手上松针正自凝劲待发,眼见禁军纷纷摔倒,弓箭落了一地,当即闪在一边。 黑衣人随着跃进,这两人功力之高,实是无法想象,此时如是使出松针,只要两人内力反震,松针便会伤着纷乱的禁军,这时见黑衣人挡在御书房门前,松针立时自掌心发出,却不知黄吉正好看到,但见地上松针落处,尽是黄色碎粒,韦正就这忽之间,竟将假玉玺捏成细粉,照着自己松针去势击落,眼前黑衣人耳辩之灵,功力之高,实是让人无法想象,泰山老道神色倏变,此时禁军也复从地上站起,看着御书房里面的一黄一黑两人,随便一人长生,自己就会命丧当场,泰山老道心惊之下,当即闪到禁军之中。 黄衣人忽地看了黄吉一下,叹道:”你怎会为了两个女子,如此不顾生死。“眼神中竟是失望之意,黄吉微感奇怪,自己从未见过黄衣人,好像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感受忽地涌出,竟是生出一种感激之情,就这一刻之间,樊丽华望着黄衣人,忽道:”你这声音怎会如此熟悉?“ 黑衣人听得樊丽华这话,好像被人看破了秘密,身子似微抖了一下,只听一声,“将书房中的贼子全都射死。”发话的就是王莽,想到如此警卫森严的皇宫,竟被这几人闯了进来,直是视如无物,只这一忽之间,禁军也整好队行,听得皇上这一声令下,立时张弓搭箭,嗖嗖之声不绝,刹那间箭如劲雨,全是射向御书房,但见箭似飞蝗,房中六人全在箭影之中。 黄衣人双手一探,接住两只射到面前的利箭,就势空中一划,面前登时堆起厚厚一层箭支,韦正望着黄吉喝道:“快走,如是麒麟堂赶到,就不好脱身了。”此时双手照射道面前的箭支分劈,当先夺路冲出,黄衣人看了黄吉一眼,似要招呼黄吉,目光一落到樊丽华身上,好像怕樊丽华知道自己秘密一样。 这时黄吉一见韦正冲出,正好借机会逃出,对着王小眉,樊丽华,道:“我们随这位前辈逃出去。”樊丽华冷哼了一声,“我自己会走,”黄衫一闪,樊丽华手挥小剑,也是杀进了禁军之中,黄吉怕樊丽华有失,脚下一晃,也和王小眉冲了上去,黑影一闪,韦正也随黄衣人出手,只看见双掌翻飞,在他面前的禁军倒成一片。 一黑一黄身影在禁军中冲开一条血路,黄吉忽觉热气弥漫,龚自清陡见黄衣人,正是进入龚胜房中之人,正要出手,想到此刻大家都在皇宫之中,如是因自己报仇,势必危及旁人,眼见黄衣人杀出重围,这时使出灼日神功,迫开赶来挡住自己的禁军,从黄吉身边飞跃而过,望着黄衣人的背影,在其身后紧追不舍。 看着黄衣人与黑衣人如狼似虎,龚自清双掌翻滚,禁军遇着不死既伤,哪里挡得住这三人攻势,当即给三人杀出一条血路,黄吉手握匕首,和王小眉随着三人身后,匕首锋利之极,禁军只要给匕首划中,立时倒地,忽地一个声音,“皇上,羯人犯我边庭,边关将士死伤惨重。” 这人身子微胖,正是麒麟堂堂住王歙,此时刚从宫外赶来,麒麟堂负责打探敌人军情,因此顾不上皇上正在喝令禁军杀贼,急忙禀报所探军情。王莽怒道:“先抓住偷进皇宫的贼人,再理会边庭。”黄吉听到这里,想到异族入侵,眼前似是出现边关将士血流成河之状,心中微觉不忍,看着扑上来的禁军,心中竟是一软,也是无了厮杀之意,王歙这时转过身子,正好看见黄吉,惊道:“皇上,微臣听得绿林中人密报,运往边关的军粮就是这紫衣少年所为。” 王莽大怒,道:“拿住抢夺军粮的紫衣人,碎尸万段。”黄吉心中大奇,抢夺军粮的何止自己一人,是谁告诉的麒麟堂,使得王歙竟是知道紫衣少年,脚下一晃,使出幻影迷踪,和王小眉左穿右突,只听身后一阵叫喊之声,“皇上有旨,不要逃了紫衣少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打老婆 两人也是奔出了禁军围困之中,眼看已是既将要出宫门,只听得喊杀之声,从宫门外冲进来无数麒麟堂中人,这时韦正和黄衣人都已不见,只见樊丽华手挥小剑,正在和麒麟堂中人厮杀,樊丽华抢在黄吉前面,不知王歙带着麒麟堂杀手进宫,王歙眼见皇宫进了贼人,自己身为麒麟堂主,自是关系护卫皇宫重任,当即发出讯号,令麒麟堂中人进宫相助杀贼,却给黄衣人,韦正和龚自清冲了出去。 眼见黄衫女子就要逃出,立时拦住,樊丽华使出浑身招数,可怎敌得过如此众多的黑衣人,此时小剑左挥右挡,给一个黑衣人钢刀面门砍来,头往下一低,黑衣人钢刀劈着发簪,头发立时散乱下来,只听一个声音道,“皇上有旨,活捉黄衫女子。”这人正是泰山老道,原来王莽记着樊丽华容貌,因此传令不得伤了樊丽华,黑衣人听得王莽传旨,当下均要活捉樊丽华,尽皆收起钢刀,樊丽华这时也再分不清东南西北,小剑只胡乱上下挥削,黑衣人一时间无法进得她的身边。 黄吉远远就也认出樊丽华,拉住王小眉,只一下奔进樊丽华身边,另一只手也就势握住樊丽华手臂,道:“樊姑娘,快随我冲出去。”樊丽华眼见麒麟堂无数涌上,这时哪里还要逞强,只觉身边人影直晃,幻影迷踪确是逃命妙法,樊丽华似身在云雾之中,随着黄吉冲出了麒麟堂人的包围,三人这时脱出包围。 眼看已是没人在后追赶,当即顺着宫门跑出,忽然闪出一群黑衣人,正要走近宫门,黄吉身后远远追赶的黑衣人喝道:“弟兄们,截住盗贼。”黄吉生怕后面追上,这时急中生智,从怀中取出铜牌,向着面前黑衣人一亮,道:“各位大哥,盗贼还在后面,我们是出宫办事。”当头两个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休要使诈,我们可找到你了,你就是骗我们的紫衣小子。” 黄吉一看,这两人就是差点撞破汪会君道具箱内长剑的黑衣人,想不到记性这般厉害,这样就认出了自己,两人身后的黑衣人钢刀一晃,立时拦在宫门之外,黄吉见也识破,当下铜牌一抛,道:“让路。”匕首一展,就要夺路奔出,只听一声大笑,泰山老道也跃在三人身前,道:“皇上喜欢的女子幸好还在,该我得了头功。” 这时手中也握住松针,黄吉知道泰山老道松针厉害,此时手中只一把匕首,如何当得了众多松针,当下低声道:“你们快逃。”心中打定主意,自己匕首使出神鬼藏身,虽不如有小剑同使威力,当可挡得松针,王小眉和樊丽华就能有机会脱身,王小眉紧紧拉住黄吉,轻声道:“黄大哥,要死就一起死。” 黄吉心中一热,忽觉手中多了一物,樊丽华道:“接住剑。”这时将手中小剑望黄吉手中一放,黄吉哪想到樊丽华竟会将小剑给了自己,这时放开两人,匕首小剑登时抓在手中,只听嗤嗤声中,眼前也飞出一蓬密集的松针,黄吉手中匕首小剑对着松针一挥,也是及时使出了神龟藏身,霎时间幻出一片白光,登时将松针尽数弹出,全射到拦住去路的麒麟堂中人身上。 黄吉看着挡在前面的泰山老道,左手匕首一闪,已是自然照前刺出,却还是那招‘嫫母照镜’泰山老道但觉寒气摄人,慌忙身子一闪,嚓的一声,衣袖给黄吉匕首割下一块,黄吉三人趁着泰山老道躲闪之际,这时麒麟堂杀手为松针射伤倒地,三人当即奔出了宫门。 这时离开了长安,尽捡荒郊野外奔行,身后再无一人追赶,黄吉三人终于放下了心,停住身子,此时路上过来两人,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看样子很是凶恶,大汉双手垂在胸前,脚已是左跛右拐,走一步,就停下来哼一声,一个却是小娘子,模样到是娇俏,只是一付弱不禁风之样。 这时扶助大汉,大汉这时望着背后,那样子似乎又怕又很,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漼沫,道:“奶奶的,说断就断,这样就断了。”小娘子安慰道:“相公,回家后找张大夫给你治好折断处,就好了。”大汉怒道:“你到说的轻松,我骨头都全断了,如不是打他不过,我就将这胡了断当成猪肉买了。”小娘子道:“轻声些,给他听到,只怕肉也拆散了。”大汉听到这里,吓了一跳,又望了后面一眼,见没有人,道:“谢天谢地,这个专爱了断的恶人没有跟来。” 黄吉见这大汉似极怕什么胡了断,奇道:“老兄,你在说什么了断。”大汉紧张地看着后面,道:“我自和老婆打架,没想到遇上了那个恶人,就把我两只手都折断了,连脚也给拆散了。”王小眉道:“谁叫你专欺负老婆,这叫自作自受。”大汉惊异地看着王小眉,道:“你怎会知道。”王小眉道:“只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是不是。”说着望着大汉身边的小娘子。 那小娘子却是不吭声,大汉道:“我猪头天天杀猪,同伙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不然老婆就要偷汉子,我照着他们说的做,今天却被这专爱了断的胡乱折腾一顿。”这时小娘子似是羞涩,低下了头。这时三人都明白了,这叫猪头的是杀猪的,在这杀猪行业中是一个佼佼者,与他同行的就叫他猪头。 猪头相貌狠恶,倒娶了一个美貌的小娘子,同伙的弟兄拿他开心,就告诉他这小娘子太过漂亮,猪头如不使出杀猪的手段,他老婆定要和小白脸相好,猪头也不多想,听得同行说话,就信以为真,天天打老婆,实是猪头猪脑,樊丽华见猪头双臂软垂,这时探手一试,但觉臂骨完好,也明其理,这人看来是个内家真气好手,用真气暂时停住臂上血脉,让猪头动不得,自然就不能再打老婆,只是教训他一下,腿上自已是一样道理,这种武林高人,行事自不能用常理解释,虽然这手法横蛮了一些,但其用意却是使猪头夫妻和好。 说道:“这人定是也对你说,只要不再打老婆,手腿就会好起来。”猪头佩服地看着樊丽华,道:“你怎知道。”樊丽华道:“看你脸色就知道了,你现在是不是好一些了。”猪头道:“是好了一些。”樊丽华道:“这就对啦,因为你现在不敢打老婆了。”猪头这时看着小娘子,忽道:“美姑,你今天好像变漂亮了,我以后再不打你了,一定要好好待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胡了断 目中竟没了凶狠之意。美姑似很感激的样子,柔声道:“相公,我们得感谢那人。”猪头点头道:“是极,我怎没想到,两人相好竟比打架好受的多。”猪头一边说,美姑扶着他歪歪斜斜走过。黄吉道:“这人了断的法子还真好,究竟是谁,有机会到要好好认识此人。”忽地觉得手上似多了一物,这时一杨手,原来还提着樊丽华的短剑,黄吉把小剑交在樊丽华手中,道:“亏得姑娘的剑。” 樊丽华这时低头道:“我也得要谢你才是。”脸上闪过一阵羞涩之意,王小眉看在眼里,心中竟是荡过一阵奇异的感觉,冷冷道:“你不用这样道谢,黄大哥对谁都是这般好心。”樊丽华怎会听不出王小眉弦外之音,她在赤眉教中如众星捧月,从未遭人讥讽,此时听得王小眉如此说话,摆明了是瞧不起赤眉教,不觉脸色一沉,杀气立现,小剑就也握在手中。 王小眉自来天不怕地不管,这时眼见樊丽华手握短剑,哪会害怕,说道:“人言赤眉杀人家常便饭,今日我总算看到了。”樊丽华忽地神色一变,竟然有了笑意,道:“闻得绿林双王世代富商,原来对谁都是这般算计防范。”王小眉怒道:“你敢侮辱我伯父叔父,”这时身子一闪,一掌向樊丽华击出,樊丽华正是要王小眉生气,这时小剑一翻,横斩王小眉手臂,黄吉身子一动,就也挡在两人中间,道:“你们是怎么了,这才刚脱险境,伤着了人如何是好。” 两人见黄吉挡在身前,立时止住进攻架势,王小眉道:“黄大哥,我们走,不要理她。”黄吉看着樊丽华,想到江湖凶险,樊丽华孤身一个女子,心中一阵为难,迟疑道:“小眉,我们不如先送樊姑娘回去。”王小眉道:“黄大哥,人家是赤眉千金,威震四方,江湖中谁不害怕,哪还要人保护,”黄吉道:“我”。 忽地一个人站了出来,道:“什么人在此鬼叫,打扰了我老人家的思路。”但见这人声如洪钟,发似刺猬,这时双眼朝天,一副盛气凌人架势,黄吉道:“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在这里。”这人头往下一低,像似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望着黄吉,眼睛一阵转动,道:“小子,你是有福也不懂得。”黄吉奇道:“什么?”这人眼睛向樊丽华,王小眉一扫而过,道:“看得出这两个女娃娃都要你送,你干嘛不一起送。”黄吉道:“我也是这样想,可我只是有人,怎能一齐送到。” 这人眼睛一翻,道:“怎么不可以,分成两个不就得了。”黄吉奇道:“前辈说笑了,一个人怎么分得两个。”这人怒道:“小子,你送装糊涂,还是犯傻,竟敢反对我老人家的话。”这时身子一闪,单手着黄吉胸前如刀斩下,叫道:“记住了,这一招是蛮不讲理。” 黄吉怎料这人毫无理由出手,只听嗤的一声,衣襟给断下一块,王小眉急道:“喂,你怎么不分好歹出手。”这人道:“我名字都叫胡了断,怎会分什么好歹。”这时单手向黄吉眼前一晃,全是掌印,黄吉这时一有防备,脚下一动,当即脱出手掌,但觉头上微凉,头发给这什么胡了断扫中,竟是头皮像炸开了一样。 心中吃惊,这人身手好快,这时望着胡了断,好奇地道,“你这又是什么招发,这么厉害。”胡了断听黄吉说他厉害,怒道:“我这招一手遮天,专断人头发,却没断得你小子头发,还算什么厉害,你这不是乱拍马屁。” 这时双掌一歪,直向黄吉横摆过来,王小眉看得奇怪,这掌法就似螃蟹行路一般,道:“你这是什么打法,怎会像螃蟹走路。”胡了断哈哈一笑,双手似螃蟹张开,道:“小姑娘,你说对了,这招就是横行霸道。”黄吉听得横行霸道,只见胡了断手指如钳张合,向着自己鼻梁夹来,此时幻影迷踪使开,只觉着鼻梁上指风劲急,也从胡了断钳指下滑过。 胡了断双腿一曲,就似要摔将下去,黄吉惊道:“你。”心想自己有没出手,胡了断无缘无故怎会如此,实不知这是横行霸道的后着,螃蟹行路歪曲,胡了断大喝一声:“小子,你再接我是非不分。” 只见胡了断双掌纷飞,黄吉这时要退已是不能,但见胡了断手掌忽闪,招式奇妙,也是辨不清来去之势,登时罩在掌影之中,胡了断这时望着王小眉,道:“小姑娘,我把这小子一刀两断,这样你们两个娃娃就满意了。”说到这里,手掌凌空,向着黄吉当头切下。 王小眉冷声道:“江湖上说胡了断妄自尊大,依我看还是脓包一个。”胡了断停住手势,喝道:“我胡了断只是独断专行,你这小娃娃怎说我脓包一个。”王小眉道:“你这招是非不分虽是了得,黄大哥如非顾着你拿螃蟹走路,差点摔了一跤,你又怎能得手。”胡了断哈哈一笑,道:“我胡了断也会摔跤,你们是没长见识,横行霸道本就是那样使法”。 王小眉鼻中冷嗤一声,道:“我看你是老得糊涂透顶,螃蟹行路光明正大,那会是那般无赖走法。”胡了断急道:“你没见过螃蟹走路,说什么不是这般走法,你看我再走一遍。”说着双手依然张合如蟹,脚下歪曲,忽见王小眉脸上得意,黄吉也脱身走出,胡了断突然省悟,道:“好你个鬼灵精怪的女娃娃,我胡了断竟上了你的当。”黄吉这时恍然道:“我知道了,猪头就是你治好的”。 胡了断听得黄吉知道这事,自是洋洋自得,道:“我既然叫胡了断,如是看着不平事也不给它了断,那还叫什么了断。”忽地看着樊丽华,道:“你怎会不说话。”樊丽华目视胡了断,道:“我只会杀人。”语音甚是平静,就似没见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胡了断见樊丽华眉目冷厉,心想世上怎会有这般心性的女子。 这时看着黄吉,胡须闪动,道:“小娃娃,你有这么漂亮的女娃喜欢,可得当心。”身子一闪,就已不见。黄吉看着胡了断方向,适才真是莫名其妙,这人招发还真是对上了他的性格,这时看着面前樊丽华,王小眉,闪过一丝异样之感。心想,此刻阿蜜都在一起,那不是好极了,忽地想起龚自清,自己只要问起阿蜜,他就会如临大敌。眼看他似对黄衣人有深仇大恨,这黄衣人到底是谁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孰是孰非 樊丽华忽地脸色凝重,道:“有一股怪味。”黄吉和王小眉也觉到了,黄吉仔细一辩,奇道:“怎会似尸体烤糊的味道。”王小眉虽不愿和樊丽华一起,可这时闻到这股尸体烧焦的臭味,心中疑惑,便道:“黄大哥,我们去看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吉点了点头,三人顺着这股尸体烧糊的味道奔了过去,远远就见着一堆大火,旁边一个少年男子,正是从皇宫逃出的龚自清,道上立着两人,一个身兼双翅,识得就是花胡为,对面一个娇小女孩,此时单手凝劲,看得出是不敌眼前花胡为,正要自尽了事。黄吉这时热血上涌,只差没有叫喊出来,却不是自己日思夜年的阿蜜姐姐,还会有谁? 龚自清随着黄衣人出了宫门,眼见黑衣人身法奇快,两人似有过节也似,奔行之间都是在提气防范,但好像都不愿立时交手,此时黑衣人望了黄衣人一眼,身子陡地加快,瞬息间也是不见,黄衣人身子陡然立住,龚自清不防黄衣人突然站立,这时也止不住身子,一下冲进黄衣人面前,黄衣人这时面对龚自清,冷声道:”你从皇宫出来就在我的身后,是为了什么。“ 龚自清这时止住奔势,看着黄衣人,道:“你就是黄天道。”黄衣人眼中现出一道杀气,道:‘找死。’龚自清适才御书房之时,就也见识了黄衣人手法,自己实不是其敌手,可一想到父亲活活绝食身亡,刹那间也忘了一切,此时怒视着黄衣人,恨声道:”明人不做暗事,我是为父亲龚胜报仇。“ 说着身子一闪,立时奔进黄衣人,手掌一扬,灼日真气就掌心射出,黄衣人只觉一道滚烫真气直涌身前,道,‘灼日神功。’陡地手掌直出,龚自清只觉一道剑风当头劈下,腰间痛了一下,灼日真气竟是使不出来,跟着身子一软,人也立时僵立当地,黄衣人这时放下手掌,眼中精光一闪,看着龚自清厉声道:“你既是龚胜之子,为何竟敢对我无礼。” 龚自清道:“你害死家父,龚某恨不得生吃了你。”黄衣人道:“你怎会说是我害了你父亲。”龚自清道:“你如今虽带着面具,当时我年纪虽小,可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你这双眼睛,你与家父说了一阵,家父方才绝食自尽。”黄衣人道:“如非你上一来就说出龚胜名号,说出你就也死在掌下,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龚自清道:“双刀会主人,我早就知道。”黄衣人道:“刚才这一招,你知道叫什么?”龚自清道:“邪门外道,我怎会得知。”黄衣人道:“什么邪门歪道,你见闻实是浅薄,这一招是高祖斩蟒时的剑法,‘赤帝斩蟒’,为皇室不传绝学。” 龚自清凝思黄衣人刚才一掌劈下,劲道直奔后腰,一般人打蛇都是七寸,而刘邦斩蛇确是从腰间断成两截,黄衣人劈中自己的手法正是同了‘赤帝斩蛇。’心中起疑,望着黄衣人道:“莫非你是汉室宗亲。”黄衣人微一点头,意似认可是汉室后人,沉声道:“其时龚胜早怀死志,我去其府上是要他等待时机,哪知他竟会轻生。” 龚自清怎不知父亲忠于汉室,这时满腹疑问,对黄衣人说的话不觉似信非信,只见黄衣人神色如死人相似,自是不愿人知道其真面目,带了精致面具之故,黄衣人继道:“方今绿林争雄,天意灭莽,正是刘氏复兴之时,你既身为龚大夫之子,正该为汉室尽忠。” 龚自清听得黄衣人一一道来,脑中一团迷雾,眼前这黄衣人竟是刘氏后人,口中不觉说出,‘双刀会’,忽地顿住话音,只觉其中大有名堂,只是这时实在想不出来,双刀会其中究竟还有什么意思? 黄衣人听他说出双刀会,当下点了点头,道:“不错,双刀会,你就自个慢慢领会其中道理。”只这一说,手掌向着龚自清微微一扬,一道威猛的劲气在龚自清身上忽地流过,龚自清霎时回复如初,这时黄影飘忽,也是不见了黄衣人。龚自清本是要找黄衣人复仇,听了黄衣人这一番话,此时却是不知所以,一时间想着父亲,忽然又想到师父彭城老祖,自拜师练武起始,龚自清心中就只是报仇,此时听得黄衣人这样一说,报仇已是不能,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做什么。 彭城老祖收下自己,因自己修习甚合其意,更兼刻苦专一,始得其备加赞赏,庆幸临老得一奇佳弟子,常对正大门弟子提及龚自清,有意将龚自清培养为正大门主,然而龚自清志在复仇,一心只想杀了黄天道,孤身踏入江湖,这时想到师父,心中忽然歉意大生,暗恨自己只顾寻仇,竟忽视了老人家也是将近两百高龄,正需要有人照料。 脑中这时又现出一个翩翩女子,龚自清眼中闪过一阵柔情,喃声道:“阿蜜姑娘,你为什么只想着那紫衣小子。”秦丰一心为妻子报仇,深知这一去甚为凶险,不让阿蜜一道,独自匆匆去了蛇岛,阿蜜不听龚自清劝阻,尾随秦丰赶去,龚自清此时也不觉爱上了阿蜜,但知道阿蜜不喜自己,伤情之下,听得王莽万民同乐,这才到了长安,却是不熟地形,此时遇见一身着白衣之人,自称左白衣。 此人竟然知道王莽一切隐私,龚自清从左白衣口中得知,王莽发上还童神水,含有昙花独特香味,龚自清无意中闯进御花园,因此让黄吉和樊丽华逃过一劫,哪知进得王莽寝室,确是煤炭怪味,这才错过了绝好机会,却已因此知道阿蜜没有在黄吉身边。一想到阿蜜身影,咽喉中似有东西塞住一样,心中竟自难以取舍,看着茫茫群山,一路信步走来,心中竟是没了主意,究竟是先去找师傅,还是寻找阿蜜。 正在茫无头绪胡乱行走,路上过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响密集,看来人数不少,龚自清听力甚强,这时闪身隐秘之处,只听一个声音,‘皇上今日万民同乐,命我等在各处巡视,却是没见着一个贼子。这时人也出现,龚自清一看,说话这人正是蛇岛大仙,身边一个手执蒲扇的人道:”所有人都去看热闹,哪还有人来这清静之地。“ 这人就是羽山老道,两人身边跟着众多黑衣人,约有三百多人,原来是麒麟堂在长安附近监视绿林中人。以防盗贼涌进长安,龚自清想到东海为蛇岛大仙毒蛇所伤,迟昭平为就自己毒发身死,此时就想要杀了蛇岛大仙,但见麒麟堂人数众多,自己上去只能送死,这时看着蛇岛大仙,只要此人落单,就能将其除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情 忽地绿影一晃,麒麟堂人前面闪出一个女子,望着蛇岛大仙,喝道:“你害死了我娘,我阿蜜要杀了你。”陡地飞扑向蛇岛大仙,蛇岛大仙哈哈一笑,道:”黒蜂双盗的姑娘,凭你这点本事就想报仇。“此时身子一闪,正是蛇行鼠串,阿蜜手掌一翻,倏地直奔蛇岛大仙心口膻中穴印到,这一招叫‘玉女摘花’。却是吕母玉女杖法中的一招,阿蜜这时五指直出,就如玉杖一般,也至蛇岛大仙心口。蛇岛大仙冷嗤一声,道:“就这点本事也想报仇。”双手忽地一舒,一手来抓阿蜜臂膀,一手径向阿蜜肩井点到。 这一招是双蛇出洞,同时分击对手,阿蜜身子一纵,登时避开了蛇岛大仙的双蛇出洞,两只手掌陡地迫向蛇岛大仙脑门,煞是快捷,这一招却是玉女梳妆,阿蜜这么多日都在想着仇人,当日东海之时,就看着蛇岛大仙使出惯用的蛇行鼠串,凝想蛇岛大仙蛇行鼠串身法,想出先使出玉女摘花,让蛇岛大仙轻心,然后施展玉女梳妆,这一招跃飞落下,却是抢在蛇行鼠串之前。 蛇岛大仙蛇行鼠串身子滑溜,哪料阿蜜这段日子都在揣摩他这一招的变化,但觉脑上风声凌然,脑上天柱,凤池,凤府,哑门,大椎,也是罩在阿蜜十指下。羽山老道本是袖手旁观,这时道:“蛇岛老兄,我来助你。”忽地呼的一声,一团烈火直射阿蜜,阿蜜只觉火势近身,手掌一慢,蛇岛大仙也纵身避开。 眼看阿蜜也在火势包裹之中,一人如风赶到,这时对着火势一掌击出,顿时击退火势,羽山老道神火也要烧着阿蜜,却给这人一掌迫散,这时望着眼前来人,反而哈哈一笑,道:“龚自清,朝廷正在缉捕,想不到你却自己送上。”这时一转身子,对着身后的麒麟堂杀手,道:”杀了龚自清,这个小姑娘就是你们的了。“ 龚自清为王莽指明追捕的要犯,自己只要杀了此人,必然要得封赏,如是从此平步青云,加官进爵,不但祖宗增光,自己已是风采非常。跟着的这些杀手只要见着漂亮女子,就像丢了魂似的,羽山老道果然深明下属心思,麒麟堂杀手常年在外执行任务,难得见着女子,此时一听羽山老道将阿蜜赏给自己等人,心中狂喜,立时照龚自清冲了过来。龚自清眼见阿蜜出现,心中喜不自胜,就想飞跃到阿蜜身边。 眼前又现出阿蜜与自己分开时的冷漠,心中暗道:“龚自清,你怎会没了男儿豪气,人家不喜欢你,你这不是自讨没趣。”眼见阿蜜要遭羽山老道神火,胸中荡过一阵自责,‘龚自清,难道就因为不喜欢,你就看着人家死也不管。’想到这里,人也立时纵身飞出,灼日神功确是了得,只一掌便击退了羽山老道的神火,可麒麟堂杀手众多,自己与阿蜜不是敌手,当下一推阿蜜,道:“阿蜜姑娘,你快走,我对付这伙杀手。” 蛇岛大仙一声大笑,道:“走得了吗?一个是朝廷要犯,一个又是如花似玉。”蛇岛大仙心恨阿蜜适才使出玉女梳妆,竟是差点死在阿蜜手上,这时手掌凌空一翻,阿蜜只觉掌风也到,身子一闪,龚自清道,‘小心钢刀’,只听呼呼之声,空中寒光疾落,四把钢刀陡然照阿蜜劈下,阿蜜身子一缩,就从四把钢刀之下穿出。 这一招为玉女穿梭。龚自清见阿蜜脱险,当即松了一口气,忽然一道劲风凌空直下,却是羽山老道,趁着龚自清说话,陡然一掌拍出,龚自清甚是机警,身子疾退,避过这突然一击,只见羽山老道蒲扇一扬,随着这一扇劲风,当头向龚自清又是一掌,这时几面都有麒麟堂杀手,羽山老道生怕误伤了自己人,怎敢使出神火丹,这时手起一掌,用的却是‘炼火手’,恍如火势缥缈,炼火手也称祝融神掌,这掌法共是五式,祝融为五岳之首,因此掌法集五岳灵气习成。龚自清在炼火手威势之中,此时使出了灼日真气。 阿蜜脱出钢刀,眼前人影一闪,蛇岛大仙喝道:“蛇。”阿蜜最怕毒蛇,此时面对蛇岛大仙,心中本就怕他使出毒蛇,这时一听蛇,心中一慌,只觉身后一紧,已给一个麒麟堂杀手包住两边臂膀,地上哪里有蛇,蛇岛大仙如是使出毒蛇,蛇分不清谁是敌人,如是胡乱咬将起来,自然要伤了麒麟堂众人,蛇岛大仙眼看麒麟堂杀手就在阿蜜身后,知道凡是姑娘都害怕毒蛇,当即喊了一声蛇。 阿蜜果然分心,蛇岛大仙脸现得意之色,这时一步纵近阿蜜,手指疾伸,向阿蜜腹下点到,正是气海穴,蛇岛大仙手法下流,可只要点中气海,全身登时不能动得,真要为麒麟堂杀手污了身子,阿蜜眼看蛇岛大仙指到,拼命一挣,却是挣扎不开,麒麟堂杀手训练这中拿人手段,叫做‘幽魂缠身’,训练时用一个全身铁甲,上面抹满了桐油的人,作为对手,被训练之人须得抱住这人,只要功夫不到,就会给轻易挣脱,这一招却要腰力,手力配合到得好处,方才万无一失,要想过得这一关,麒麟堂杀手均得受尽万般苦楚,方始成得幽魂缠身,这时被其紧紧抱住,阿蜜怎挣扎得脱。 只听一声,“下流。”一道奇热劲气直奔蛇岛大仙,抱住阿蜜的杀手惨叫一声,松手倒在地上,这人真是龚自清,此时和羽山老道相持不下,见着阿蜜就要给蛇岛大仙点中气海穴,登时向蛇岛大仙扑了过来,这一时间也不知哪来的大力气,一掌击退蛇岛大仙,随着又是一掌将杀手击倒地上。 阿蜜刚一脱出杀手的双臂,就听得砰的一声,龚自清着了一掌,原来是羽山老道,眼见龚自清全力之下出手,羽山老道如影随之,照着龚自清身后就是一掌,这一掌聚神火内息发出,龚自清只觉背心一痛,立时倒了下去。蛇岛大仙只是给龚自清掌力击退,没有伤着要害,望着给羽山老道击在地上的龚自清,这时一跃而起,手掌如毒蛇吐舌,倏地挥击落下,人影一闪,阿蜜一脱杀手双臂,眼见龚自清为救自己,却是伤在羽山老道掌下。 看着蛇岛大仙掌落,当即一下跃到龚自清身前,照着蛇岛大仙掌势奋力挥出,砰的一响,阿蜜内力怎敌得蛇岛大仙,身子震了一下,手臂竟是使不上力气,就此僵立当地,身后几个麒麟堂杀手看出了便宜,一起扑进阿蜜,只听砰砰数声,几个杀手一齐倒地。龚自清得阿蜜抵住蛇岛大仙这一间隙,灼热日真气也自恢复过来,只背心伤处还疼痛欲裂,眼见阿蜜就要为杀手所伤,立时站了起来,奋力击倒杀手,只见阿蜜一点不能动得,知道是蛇岛大仙所制,正要奔进解了阿蜜制住之处,眼前蒲扇一张,羽山老道已是凌空击下,此时蒲扇前头,手掌随后,龚自清只觉眼前一黑,看着蛇岛大仙扑向阿蜜,竟是无法脱身去救阿蜜。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迟昭平身死 眼前忽然人影一晃,一个声音喝道:“蛇岛大仙,原来你在这里。8Ω『 ┡ 1中文 网”龚自清一看,一人身形清朗,衣玦飘飘,正是秦丰,这时在阿蜜臂上一点,阿蜜身子一动,叫了一声,“爹。”双目微自一红,只见秦丰双掌齐出,望着蛇岛大仙飞身击出。 蛇岛大仙眼见秦丰怒目横眉,双掌来势凶猛,倒也有些心惊,这时一闪身子,躲过了秦丰这全力击出的掌势,只听身后忽地一声,两个人影都是照后退出,正是龚自清和羽山老道,龚自清眼见秦丰赶到,心中登时一松,此时羽山老道蒲扇落下,龚自清身子一闪,躲开蒲扇一击,看着羽山老道击下的手掌,灼日神功应气而生,一掌望空划出,似长空星起勋落,实是威势惊人,这一招是正大门最厉害的绝招,名为指天画地。 龚自清此时危急之下,方才使出这一绝招,当真是奇快无伦,但这一招最损真气,龚自清这时也是全身空荡,羽山老道给这一招击中,双臂一时间似抬不起来,原来指天画地劲力奇巧,忽起陡落,所幸龚自清此刻功力不济,不然羽山老道心脉已要受损,此时也再不敢贸然轻进,反正手下这么多,先让他们挡上一阵,自己寻机出手,方保自身无事。 蛇岛大仙当即一提内息,掌心也是黑气隐现,蛇岛大仙经常食毒蛇苦胆,用以辅助习练真气,长此以往,蛇胆毒气在体内积存,只要运气真气,毒气当即随之生出,掌心就成了黑色,这时双掌一闪,道:“青蜂盗贼,你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了你,让你去陪死鬼老婆。” 秦丰自东海救走龚自清,忽然间迟昭平呼吸急促,原来蛇岛大仙毒蛇毒性作,秦丰当即作唇召使黑蜂,想要用青蜂为妻子疗毒,哪知一只青蜂也没飞来,原来也给神火道人烧的干净,迟昭平放下阿蜜,这时露出阿蜜的肩膀,看着上面的蜜蜂图,道:“蜜儿,你生下来时,不知为什么就有这蜜蜂,后来我与你父亲为官府追杀,逃亡中失去了你,现在想来,这是老天为了让我们三人团聚的缘故。”跟着道:“丰哥,你不要难过,我死前能见着蜜儿,就也安心了。” 龚自清灼日神功护住内息,等到醒转之时,迟昭平也死,阿蜜怎会想到刚见到亲生父母,迟昭平就为毒蛇所伤,临死才知道阿蜜喜欢的不是龚自清,秦丰心伤妻子为蛇岛大仙毒蛇致死,只嘱咐龚自清照应阿蜜,便赶往蛇岛为妻子报仇,蛇岛大仙也远赴中原,秦丰当即一路寻来,这时正正是迫近蛇岛大仙。忽地看见龚自清,道:“阿蜜在哪里?” 龚自清为秦丰看着阿蜜,阿蜜得黑蜂双盗是自己父母,眼见迟昭平身死,心中悲痛,离开了龚自清,龚自清知道阿蜜钟情黄吉,于是一面寻找阿蜜,想到万民同乐,这才来到长安,眼见蛇岛大仙就在眼前,心中气恨,道:“我正要找你为妻子报仇。” 蛇岛大仙哈哈一笑,道:“麒麟堂如此人多,还怕了你一个秦丰。”阿蜜道:“爹。”秦丰道:”蜜儿,你怎会在这里。“阿蜜望着蛇岛大仙,道:“这人害死我娘,阿蜜正是要为娘亲报仇。”秦丰道:“好蜜儿,真是我黑蜂双盗的女儿。” 眼见十几个黑衣人冲进阿蜜,秦丰大喝一声,双手探出,倏地抓住黑衣人,就势一甩,这手法叫做‘贼不落空。’也就是从无失手,此刻秦丰手势急抓疾甩,十几个黑衣人登时无一落空,全给秦丰抓住甩了出去。神火道人道:“鸡鸣狗盗,原来就是这样身手,让我大开眼界。”秦丰道:“昔日梁上君子助孟尝君逃出昭关,比起你为麒麟堂效命,自是要君子得多。” 羽山老道神色一怒,蛇岛大仙已是纵身扑向秦丰,秦丰望着正在击杀黑衣人的龚自清,道:“秦丰要亲手报杀妻之仇,你和蜜儿快走吧。”这时一面将麒麟堂黑衣人抓住扔出,看着扑过来的蛇岛大仙,自己找寻蛇岛大仙已是不少日子,此时在这里相逢,正要报了妻子大仇。阿蜜只秦丰一个亲人,怎能独自离开,这时一面击开迫近的杀手,道:“爹,阿蜜要和你一起。” 秦丰看着身边的黑衣人,眼见出手狠辣,这些人都是厉害人物,再战下去,三人都要死在一块,急道:”蜜儿,你与龚公子快走,我今日定要杀了蛇岛大仙。“此时秦丰眼见仇人在即,已是忘了一切,向着蛇岛大仙闪身跃近,身后黑影一闪,一个黑衣人手执钢刀,望着秦丰脑后一刀砍下。 只听一声大喝,一人也跃道了秦丰身后,正是龚自清,龚自清眼见麒麟堂人众多,他刚使出指天画地,已是受了内伤,这时迫开身边的黑衣人,到了阿蜜身边,此时背靠着背,相互抵挡冲过来的杀手,只见黑衣人扑向秦丰,当下一跃身子,也挡在秦丰身前,强运真气,一掌击出,当即挡住黑衣人砍下的钢刀。 阿蜜一觉龚自清离开,望着正在扑向秦丰的蛇岛大仙,身子一动,就要乘机杀了蛇岛大仙,但见蒲扇一晃,只见羽山老道嘿嘿一笑,也是纵身到了阿蜜身前,道:“小姑娘,道爷让你试试神火。”只觉手臂一紧,也被龚自清拉住闪到一边,却不见有火,才知道眼前全是麒麟堂杀手,羽山老道不能使出神火丹,故意虚张声势,羽山老道喝道:“杀了龚自清。”黑衣人听得羽山老道号令,当即向两人如山涌下,龚自清和阿蜜分别陷入重围之中,这时各自全力抵挡。 秦丰双手陡然一放,向着蛇岛大仙空手一张,这一招叫空手入门,蛇岛大仙道:”什么鬼招。“双手一闪,就如绳子往秦丰绕过,这一招名为毒蛇缠身,秦丰双手忽地落下,就势抓住蛇岛大仙的手臂,这一招叫饱手归家,蛇岛大仙只觉手腕一紧,手臂忽地一缩,嗤的一声,秦丰手中拿住一条衣袖,只听龚自清道:“秦前辈,小心有蛇,”秦丰只觉手背被针扎了一下,这时就手一抓,原来是一条一尺长的小蛇,五彩斑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出手相助 只听蛇岛大仙得意地道:“人说贼都是饱手归家,你这贼子今天总算领教了。”秦丰只觉手背奇痒,这时哼了一声,双手分向两面一扯,啪地一声,这蛇立时断成四五截,蛇岛大仙一声大笑,“你也被我送终子咬中,天下无药可解。” 龚自清已奔进秦丰道:“秦前辈,你也中了蛇毒,先解了蛇毒再说。”秦丰听得咬自己的蛇是送终子,听名字就知道是最具奇毒的蛇,只觉脑中昏沉,双手一扬,将手中断蛇摔在地上,大吼一声,一掌推开龚自清,只微一晃,就到了蛇岛大仙身边。 这身法名为登堂入室,是黑蜂双侠看家本事,用来穿房入室,让人防不胜防,此时秦丰剧毒深入体内,也是不支,但秦丰夫妻往年常时受伤,却是为青蜂蜜糖治愈,因此体内抗毒比常人厉害得多,迟昭平因此能抱着阿蜜脱了险境,方才毒发身死,秦丰这时如是撤手,性命还能保住。可如是过了今日,妻子大仇何时能报,当下狠吸一口内息,登堂入室为偷盗中最高明的轻身功夫,这时一经使出,一下就到了蛇岛大仙面前。 蛇岛大仙送终子毒性刚猛,只要为其咬中,当即死亡,怎料秦丰突然近身,只觉小腹一痛,秦丰五指也插了进去,秦丰怒目圆睁,道,“这一招是贼咬一口,入木三分。”蛇岛大仙怎会想到秦风体质异于常人,更兼此时不顾性命,凝聚全身劲力欺近身子,这时五指入腹,只瞪着一双大眼,就此倒下,秦风满手鲜血,道:“平妹,你仇人也给我杀了。”这时功力尽散,蛇毒攻心,再也支持不住,砰地扑在地上。 阿蜜道:“爹。”这时不顾羽山老道,向着秦丰冲了过来,羽山老道笑道:“小姑娘,你往哪里走。”这时蒲扇一展,就势来抓阿蜜,龚自清这时双手逼退麒麟堂人,看着扑近阿蜜的羽山老道,猛地抓起一个麒麟堂杀手,向着羽山老道扔了过去,龚自清这时灼日神功附在杀手身上,羽山老道蒲扇一展,只觉蒲扇奇烫,这时蒲扇一摇,将杀手就扇上扔了过来。 龚自清觉着一阵火气,知道不妙,就势往后一闪,只见杀手身上冒出一团烈火,就这一刻功夫,羽山老道已是纵近阿蜜,羽山老道接住杀手之时,就也想到龚自清灼日神功,正好是神火丹引发神物,故此用了神火丹在蒲扇身上,神火丹遇着灼日神功,果然立时燃起,借此尸体火光拦住龚自清之际,自己强占先机,龚自清果然慢了一步。 羽山老道一手抓向阿蜜,道:“你怎跳出道爷手心。”阿蜜看着秦丰身死,心中悲痛,哪里还想着自己生死,觉着羽山老道近身,却是连身子也不闪一下。羽山老道看着就要得手,忽然间眼前一暗,面前立着两人,正是金剑银枪。这两人一看见羽山老道,火烧山庄之仇一下出现眼前,登时赶了过来。 释凡看着倒在地上的秦丰,惊道,“秦大哥。”释凡怎不知道,黑蜂双盗劫富济贫,形影不离,这时却不见了迟昭平,难道已经出了事。只见孙秀姑银枪一闪,疾刺羽山老道面门,这一枪名为‘鹰落长空’,瞬间即至,羽山老道但觉枪尖一晃,面上微微一凉,这时向后一仰,孙秀姑银枪照羽山老道面门搽过,道帽被一枪挑落。 羽山老道惊道:“好快的枪。”这时身子后纵,蒲扇登时照身后麒麟堂杀手一招,黑衣人一拥而上,围住孙秀姑,钢刀上下左右疾砍,孙秀姑银枪闪动,迫退逼上来的黑衣人,但黑衣人越来越多,孙秀姑奇怪释凡为何不上来相助,急道:“师哥,快来助我杀了贼道,报烧了参和庄之仇。” 释凡不知道龚自清是什么人,眼见也是受了内伤,阿蜜自己识得,正是当日深谷之上,胡作非为让自己照料的小姑娘,自己夫妻一时大意,竟险为瓜田仪得逞,阿蜜已是伤势极重,这时满脸泪痕,正抱起秦丰,认出眼前男子就是释凡,吕母提起武林中人,对金剑银枪都是极为赞赏,曾道及这夫妻侠义胸怀,阿蜜和花胡为受伤之时,当释凡与孙秀姑只一近身,一眼就也看出是金剑银枪。 此时不知何故又出现面前,却不知是为了羽山老道。一个黑衣人见阿蜜抱住秦丰,此刻杀昏了头,忘了眼前是美妙女子,钢刀空中疾闪,照阿蜜一刀劈下,龚自清这时正勉力和一个黑衣人动手,这时奔进阿蜜,还没走进,身后黑衣人也是乘机扑近,照龚自清一刀砍下,龚自清这时心力交瘁,黑衣人刀也近身,却是恍如不觉,释凡一剑逼退身边麒麟堂的杀手,身子一闪,就也奔进龚自清和阿蜜身边。 剑光疾射,当的一声,当即弹开黑衣人钢刀,黑衣人挡不住释凡大力,直是飞了出去,龚自清听得声响,只见身后黑衣人飞出,才知道是眼前伟岸的中年人救了自己,这时道:“龚自清谢过前辈救命之恩。”释凡眼见黑衣人众多,秦丰也死,如是再斗下去,自己虽是能杀得了羽山老道,眼前必要多死两人,释凡这时手挺金剑,分击迫进三人的杀手,眼见孙秀姑正在和黑衣人厮杀,高声道:“师妹,你和我先把人救出去,报仇之事暂且缓后。” 孙秀姑也是和释凡一样,都是侠义心肠,当下银枪照逼上来的黑衣人一挑,黑衣人给这一枪挑着,孙秀姑望黑衣人一甩,望着释凡道:“师哥,我听你的。”龚自清得释凡挡住麒麟堂杀手,望着抱住秦丰的阿蜜道:“阿蜜姑娘,我为你保住秦前辈。” 阿蜜这时浑然不知,只是呆望着龚自清,龚自清从阿蜜手上抱过秦丰尸体,孙秀姑也纵身跃进三人。释凡这时一扯龚自清,道:“快走。”孙秀姑一手拉住阿蜜,释凡单手展开金剑,孙秀姑一手使枪,金剑银枪这时一齐使出,麒麟堂杀手纷纷倒退。羽山老道想不到竟遇上金剑银枪,情知两人记着毁其毒菇山庄,眼见只孙秀姑一只银枪,也是这般厉害,自己发出的神火只能对付一人,金剑银枪齐上,就不免死于其手,这样一想,望着释凡和孙秀姑冲开杀手,护着龚自清和阿蜜奔出,竟自不敢再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再遇花胡为 四人从黑衣人包围中杀了出来。眼见这时也是甩脱了麒麟堂杀手,秦丰蛇毒攻心,被龚自清抱着一路奔逃,抖动中又醒了过来,这时睁开眼睛,也是身在陌生的地方,望着还在奔行的龚自清,道:“年轻人,放我下来。”声音已是有气无力,阿蜜喜道:“爹,你好了。”龚自清依言轻轻放下秦丰,道:“秦前辈,你不要动,让晚辈给你迫出蛇毒。” 当即手心放在秦丰背上,将灼日真气导入秦丰体内,这时龚自清连番出手,灼日真气大为低弱,秦丰只觉龚自清真气奇热,奇道:“你是正大门弟子。”龚自清点了点头,道:“秦前辈,你不要说话。”释凡和孙秀姑这时齐看着龚自清,脸上神色都是奇异之极,释凡道:“秦大哥,这年轻人身怀灼日神功,当能解得你体内蛇毒。” 秦丰摇了摇头,道:“蛇岛大仙送终子毒性天下无双,如今深入五脏六腑,纵使彭城老祖在此,也是不能活得。”愿来秦丰仗着自己体内积存的青蜂毒素,虽然杀了蛇岛大仙,这样一来,不但体内青峰毒素殆尽,送终子奇毒遍散四肢百骸,此时也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释凡探下身子,手把在秦丰臂脉之上,再不觉脉细跳动,轻叹了一口气,秦丰知道适才是金剑银枪出手,龚自清和阿蜜方才幸免一死,道:“秦丰深感金剑银枪出手,这里谢过。”释凡和孙秀姑神色黯然,只是摇了摇头。 秦丰这时望着龚自清,道:“小伙子,秦某有生之年。能得结识你这,已是一大幸事,你松手了吧。”龚自清但觉自己真气到处,秦丰体内空空荡荡,明白秦丰之言是真,想到自己实是得黑蜂双盗,才捡了一条命,谁知迟昭平自救出阿蜜,就毒发身亡,眼前秦丰报了杀妻之仇,已要随妻子而去。 心中一阵惨痛,秦丰也用力推开了龚自清手掌。望着阿蜜,脸上全是内疚神色,道:“蜜儿,爹要与你娘一起去了,如今只你一人,可苦了你了。”阿蜜泪水止不住流下,望着就奄奄一息的秦丰,自己在东海见到双老,就也先后离去,一阵伤悲直涌上来,道:“爹,蜜儿还没得你老人家教诲。” 秦丰脸上微微一笑,似是在死前能见到亲身女儿,已是极为满意。想要再说什么,忽地一口气吸不上来,就此没了声息。阿蜜道:“爹。”忍不住伏在秦丰身上,低声抽泣。释凡道:“小兄弟,我两人就要去追羽山老道,报烧毁山庄之仇,就此告别。”孙秀姑道:“麒麟堂耳目众多,死者入土为安,须得尽快了结后事。” 两人怜惜看了阿蜜一眼,方才纵身而去。龚自清拾来枯材,将秦丰放在干柴之上,就干柴上点着了火,秦丰尸体顷刻便为火光吞没。 阿蜜这时呆呆看着火光,自己从小就盼着能在父母身边,享尽天伦之乐,此时爹娘却相继身死,泪水不觉怔怔流下,龚自清走近阿蜜身边,道:“阿蜜姑娘,你如今要到哪里。”阿蜜忍住伤悲,望着眼前的龚自清,自在东海见到此人,就也对自己一往情深,想着此番龚自清为了自己,竟是差点死在麒麟堂杀手之中,可自己只是念着黄吉,对龚自清的深情只能辜负了。 想到这里,阿蜜看着龚自清,神色中也有了尊敬之意,轻声道:“龚大哥,我这样叫你可以吗?”龚自清怎不知阿蜜念挂着黄吉,此时心中似楸了一下,但他身为龚胜之子,自有一种人所不及的君子之风,当即镇住心中凋然失落,道:“阿蜜妹妹,龚自清得有如此妹妹,当复何求。” 忽地一声怪笑,阿蜜身前一个双翅之人,正是花胡为,这时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他为了眼前阿蜜,自跌入深谷,到东海只见着阿蜜一面,就匆匆而别,心中直是念念不忘,花胡为对阿蜜情有独钟,就是因为阿蜜肩上的蜜蜂图,竟是记挂不舍,好像死也甘愿,这时望着阿蜜,道:“小姑娘,你肩上的蜜蜂真好看,我想再看一眼。” 龚自清心中正自怅然,眼见花胡为临空直下,身下长着两只翅膀,委实是吓了一跳,听得花胡为竟要看阿蜜肩上蜜蜂图,心中不觉火起,害怕之意立时不见,大喝一声,“哪里来的怪物,如此无礼。”花胡为双翅一抖,冷声道:“阿蜜姑娘是花某一生挚爱,你小子大呼小叫什么。” 这时对着阿蜜,神色立时柔和下来,笑着道:“小姑娘,随花某走。”双翅一展,就也进了阿蜜,阿蜜在深谷之上,就已知花胡为对自己有了爱慕之意,匆匆将自己托付金剑银枪,这才跃下深谷,成了眼前怪样,眼见花胡为眼中激情陡现,心中一阵惊恐,慌得退了下去。 慌乱中摔倒在地,花胡为俯下身子,正要抱起阿蜜,眼前人影疾闪,一道热气自身后迫近,正是龚自清,龚自清几曾遭人如此轻视,看着眼前花胡为,灼日神功立时生出,花胡为喝道,找死,这时一拳击出,正是花心拳,花心拳似花团锦簇,龚自清此时真气也损,行动自然不便,碰的一声,手掌与花胡为拳头接实,只觉心中碰的一跳,眼前一花,就给花胡为举了起来。 花胡为双手用力,就要甩出龚自清,阿蜜眼见花胡为便要扔出龚自清,心中一急,恐惧之心去了大半,望着花胡为喝道:“住手,不要伤了龚大哥。”花胡为双手凝劲,听得阿蜜这一喝声,就空中顿住龚自清,望着满脸怒容的阿蜜,哈哈一笑,道:“你是不是怕我伤了你的情人,你要我饶了他,就得从了花某。” 阿蜜神色不变,凝视花胡为道:“阿蜜也心有所属,此生不再容得他人,龚大哥不是我心上人,但你如伤了他,阿蜜必要杀了你。”阿蜜此时想到龚自清对自己痴心如醉,以致不顾个人安危,花胡为当真杀了龚自清,无论自己是否花胡为对手,已要杀了他给龚自清复仇,心中只这一想,神色立时变得坚决,先时害怕之心也是一丝全无。花胡为只要往地上一扔,龚自清定是尸骨尽碎。花胡为看着阿蜜神情,出乎意料的镇定,心中登时一凛,忽地叹了一口气,道:“小姑娘,花某不愿你生气,我不伤他就是,你得与我一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患难遇兄弟 这时放下龚自清,就势走近阿蜜,眼看阿蜜就为自己所有,心中多年来压抑的情感就要实现,此时心中满怀柔情,道:“姓花的能得与姑娘一起,死复何憾。”阿蜜看着花胡为走近,眼见龚自清平安无事,心中松了下来,手上凝劲,只要花胡为一近身子,立时照着太阳穴击上。 忽地手上一热,这只手自己也不知握了多少回,身影一闪,阿蜜这时也身在远处,看着拉住自己的少年,一身紫色衣衫,正是日夜思念的黄吉,这一刹那间,阿蜜直是又悲又喜,双眼微微一红,道:“黄公子,我。”想到父母都是只见上一面,就也离已而去,泪水突然自眼中落下。只听花胡为喝道:“臭小子,怎会是你?” 想到鹰愁山黄吉出手之威,阴阳融合术陡然升起,只见双翅张鼓,双臂间格格直响,拳未到,黄吉也觉四周劲气笼罩。黄吉这时和王小眉樊丽华刚到此处,眼见阿蜜就在道上,正自对着走近她身子的花胡为,手臂似在运力,看得出是知道不敌花胡为,欲用手掌自绝,当即使出幻影迷踪,就势奔到远处,及时止住了阿蜜,眼见花胡为就要迫近,这时顾不上和阿蜜说话,道:”蜜姐姐,你闪开,让我来对付这个怪物。”此时体内没了内力,唯有双刀之法,可现在就只靴中匕首,如何使得双刀。 白光一闪,黄吉手中也拿着一柄匕首,当此之际,唯有手掌作刀,配合匕首使出双刀,以图行险侥幸,这时硬着头皮,望着飞过来的花胡为,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接剑。”这人正是樊丽华,眼见黄吉抽出匕首,知道他要使出双刀,这时将小剑向黄吉一扔。黄吉接过小剑,呼的一声,花胡为空中直下,双拳凌空飞泻。 他不知黄吉内力尽失,所以是使出全身真气,黄吉看着花胡为落下的花心拳,心惊中身子一动,自然使出了双刀谱中的嫫母照镜,忽觉劲风凌厉,手臂一震,竟是再握不住匕首小剑,原来黄吉功力也失,双刀对付一般武林人物自是了得,怎当得花胡为这般高手。 他忌惮黄吉身手厉害,浑没料到黄吉功力尽失,这时集千面人妖百余年功力黄吉如何经得起这般神功,当当两声,匕首小剑也给花胡为劲气震落地上,花胡为一声大喝,双拳陡起,向着黄吉头上忽地落下,黄吉见到花胡为这般凶横,竟是忘了幻影迷踪,忽然间一声大喝,一道强劲气流直涌过来,将花胡为双拳腾地弹开,花胡为哪料到有人横空直出,这时双臂阵痛,只觉这力道霸道异常,望着眼前神威凛凛的汉子,惊道:“霸王御气,你就是马适求?” 黄吉手中脱了兵器,茫然中只见花胡为也跃身退下,看着这一出手就逼退花胡为的壮汉,简直像傻了一样,只道:“马大哥。”这人正是马适求,他这些日子在江湖上风餐雨露,寻找为了他引走大敌的阿云,这时见黄吉要伤在花胡为拳下,身子陡地纵近,双掌电闪之中,霸王御气随之而出。 只一掌就击退花胡为,此时看着眼前身着双翅的花胡为,也是暗自惊奇,自己霸王御气何等威猛,一般高手此时也是躺下,而花胡为却是没事一般,这人看来极是了得,半点轻忽不得,望着正呆视自己的黄吉,哈哈一笑,道:“好兄弟,今日和大哥并肩除了这怪物。” 花胡为怎不知马适求大名,想到黄吉兵器脱手,自己曾见识过他惊人功力,焉知不是诱敌之计,如今再加上马适求,自己非但占不到便宜,说不定因此堕落了身名,此时一声大笑,“老子还有要事,就不陪你们玩儿了。”说着双翅呼地向空扬起,一忽儿就已不见。 马适求还没见过花胡为这般飞人,望着花胡为消失空中,也不禁暗自称奇,王小眉这时走近马适求,道:“马大叔,你还是那般厉害。”马适求看着眼前的王小眉,神色忽地变得古怪,奇道:“小眉,你不怕坏人了。”王小眉微微一羞,马适求明白过来,打趣道:“我知道了,如今有了我这好兄弟,你还怕什么?” 王小眉此刻正在温馨之中,听得马适求这么一说,头立时低了下去,马适求这时看着樊丽华,只觉眼前女子神色自如,举止之中典雅文静,却是令人望而生畏,这时看着自己也是神情冷漠,心中暗自奇怪,黄吉此刻醒过神来,望着就在身边的马适求,只见他目视樊丽华,自己也知道樊丽华心性冷傲,当即道:“马大哥,她是樊姑娘,我们一起从皇宫逃出来的。” 这时就简单将皇宫夺玉玺一事说给马适求听了,马适求也觉凶险,凝思黄吉所说的黄衣人,自己确实不知其人,黄吉看着陷入沉思的马适求,心中直觉喜悦难言,就想问马适求这些日子的经过,忽地想起一事,道:“马大哥,我见着了阿云姐姐了。” 马适求走遍了大江南北,也没得到阿云的下落,这时听得黄吉突然说出阿云,就似不相信耳朵一样,身子立时呆住,双手陡地拉住黄吉,道:“真的,她在哪里?”此刻心中激动,声音也是突然沙哑了下去。黄吉道:“皇宫。”(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出卖 忽地咕咕两声,樊丽华神色一变,此时抬头看着天空,一只鸽子正从远处飞来,看着樊丽华直飞落下,就在樊丽华肩上停住。『81中文网这时几人也看到了,鸽子脚上绑住一张折叠好的纸,樊丽华也将鸽子从肩上取下,这时将折叠的的纸解开,鸽子又自飞回,樊丽华低头一看,纸上写着,‘丽华吾儿,赤眉有变,接字后会。’ 阿蜜不知樊丽华是什么人,这时只是看着樊丽华把信纸撕碎,马适求只看着樊丽华神色忽变,他虽看不见纸上所写,但已知有重大事生,黄吉奇道:“这鸽子怎会有信纸。”王小眉道:“黄大哥,这是帮会中通信息的方法。”樊丽华将手中碎纸一扔,望着黄吉奇怪看着自己,知道黄吉不懂,皇宫中黄吉的一切忽地闪在眼前,樊丽华竟是有了难舍之意,之前的仇视也忘得一干二净,轻声道:“这是我父亲给我送的信,我回去了。”这时看也没看边上三人,只微一转身,黄衫在道上闪没飘忽,就已不见。 马适求道:“好兄弟,我们就此别过。”黄吉转过身子,只见阿蜜和王小眉都看着自己,从想到适才心中担心樊丽华,竟自只看着她身子远去,不觉微自一窘,道:“马大哥,你就要走了?”王小眉看在眼里,知道黄吉很难为情,这时看着黄吉道:“黄大哥,我们同马大叔到长安。”马适求怎不知王小眉是给黄吉解围,这时脸上微笑,道:“小眉,皇宫人多反是不便,你就好好陪着我这兄弟就是。”王小眉听得马适求这么一说,当即低下了头,马适求也是哈哈一阵豪笑,大步向道上走了出去。 阿蜜这时还在想着死去的秦丰,只是愣愣地看着几人,王小眉不识阿蜜,但见阿蜜神情落幕,这时已知道火中烧尽的是阿蜜亲人,只这么一想,王小眉道:“黄大哥,你怎么会到皇宫。”她知道黄吉绝不会是为了玉玺,心中微觉奇怪,黄吉掌看着马适求远去的方向,突然间听到王小眉这样一问,这才想到自己是听得有人代翠儿进宫,却不知竟是樊丽华为了玉玺,方才以身犯险,自己误以为是阿蜜,想不到却是连阿蜜和王小眉都寻着了。 想到是因为樊丽华,自己方才得见眼前两人,一想到樊丽华,心中突地跳了一下,脸上不禁一阵热,看着王小眉正凝视自己,赶忙道:“奇怪,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糊里糊涂就进了皇宫。”王小眉见到黄吉神色,这时也想到樊丽华,鹰愁山上一剑,就差点要了自己姓名。 只不知何以在皇宫,如非听伯父叔父之言,如今朝廷正用离间之计,欲使绿林相互残杀,自己在皇宫中见到樊丽华时,无论当时有多凶险,就毫不客气对她出了手,眼见黄吉神情古怪,自己又弄不明白其中道理,心想,一剑之仇,迟早定是要报,日后自会寻得机会,这时看着黄吉,道:“胡了断,还真是胡乱出手。” 黄吉想起胡了断的古怪手法,实是从未见过,如不是龙十三幻影迷踪,自己就算功力不失,一样要输在胡了断手上,道:“这江湖上还真是高人无数,如不是龙大哥这步法,一上去就给他了断了。”王小眉想到鹰愁山黄吉出手,身手那般了得,可在皇宫之中,以及和胡了断,和花胡为动手,却是没了当日威势,不禁疑道:“黄大哥,你似是没有了内力。” 黄吉点了点头,把自己如何见到刘长者施粥灾民,方才在长江上劫军粮一事说了,阿蜜这时听得惊心动魄,道:“黄公子,辛得来了齐头水,不然。”想象精兵陡至,灾民不明厮杀法之,长江上下自必尸积如山。黄吉此时想来,也觉实是心惊”。 王小眉才知道了黄吉内力尽失的原因,忽道:“这老人家也真是糊涂,如此灾荒年成,还要做什么善事,如给好事的人胡说一番,不是为自己添麻烦吗?”说到这里,脸上神色满身担忧,阿蜜看着王小眉,似觉王小眉和以听得刘长者施粥,就这般挂心,黄吉大觉不然,道:“施粥是救人活命,这会有什么不对。”王小眉似是没有听到,只道:“黄大哥,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 黄吉眼见阿蜜神色忧郁,心中奇怪,但怕自己一问之下,又再引起阿蜜伤心,这时道:“蜜姐姐,我们到前面看看。”阿蜜微点了一下头,三人当即从路上走了下来,阿蜜漫不经心地望着路上,忽道:“黄大哥,有人。”黄吉还以为又是什么歹人,立时住下身子。 这时就见道上过来了一人,王小眉身子突然一闪,就到了那人面前,道:“刘七,你怎会在这里。”黄吉闻声一看,王小眉身前之人身着家人服饰,自己依稀记得,昔日从东海上岸,当时有一姓刘的长者施粥,身边两个家人,其中似有此人,一个说什么绿林山两位头领与刘长者交好,就是这人喝住,说是怕有官府听着,会害了刘长者。此时听得王小眉叫住这家人,才知道这人叫刘七。 刘七正自低头行路,冷不防一抬头,望着正自看着自己的王小眉,好像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着王小眉,神色中一阵惊喜,道:“王大小姐,是你。”王小眉道:“你怎么不在府中陪着老爷,一个人出来做什么?”刘七眼圈一洪,望着王小眉,似乎就要流下泪水,道:“老爷被田况下在青州大牢,我是赶去绿林山报信,也好救出老爷。”黄吉望着眼前刘七,道:“我见过你家老爷,他散尽家财,用来施舍灾民,这样的大好人也会被关押大牢。”刘七看了黄吉一眼道:“我也记起你了,你就是给老爷银票的紫衣少年。” 王小眉道:“刘老实呢,怎么就你一人去绿林山?”刘七神色愤恨,道:“就是他出卖的老老”此时心中激动,爷字怎么也说不出来。阿蜜看他心急,走近轻轻拍了他一下,道:“你先静一下,我们设法去救出你家老爷。”刘七看了阿蜜一眼,这时慢慢定下心神,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蝎人 田况为朝廷剿匪大帅,可时值边关匈奴入侵,朝廷兵马一部分要防守边关,一面又要剿贼,自是兵力大减,这人极富心机,想到灾民无粮度日,这时出军令,在灾民中征集壮年之士,同往绿林山相助杀贼,谁知灾民竟也不愁了生计,因此谁也不愿无故随田况上山,枉自丢了性命。81中文网 田况筹集的以灾民剿匪竟是无法施行,因此密令手下查访,才知道是刘长者施粥所致,田况得知这一消息,好像从中看出好处,令手下恭请刘长者到其帅府,想要刘长者出面,为其招募灾民,他想到刘长者既然施粥灾民,在灾民中自是众望所归,只要刘长者一句话,灾民定然相从云集,大增军威,还不轻易灭了贼寇,田况一想到这里,眼前就也出现了如云集般的灾民队伍。 于是对刘长者说明自己的诚意,只要刘长者出面号令灾民,为朝廷解了眼下征兵之急,必然奏明皇上,刘长者自必得皇恩浩荡,光宗耀祖。刘长者自然不会听从田况,婉词以拒,只说自己年迈,施粥灾民只是不忍其受冻挨饿,自不愿从军中这杀戮之事,而且自己不能因为拯济灾民,就强要灾民听从自己,反是违背了当初好善之意,显得自己是有谋在先,是为了朝廷的高官厚禄。 田况深知山野中也多大贤名士,只为一已名望,却不会自毁声誉,当下就要令手下恭送刘长者出府,这时走上一人,就是随在刘长者身边来田况帅府的刘老实,对田况道出,只要田况答允,给其一高官职位,他就道出一个天大的秘密,田况不知有什么秘密,告诉他如是所说是实,自当按情形赏赐。 刘老实对刘长者本就不满,时常抱怨他只顾及穷人,自己是他家人,侍奉得他如此周到,酬劳反是不如穷人,眼见田况官威显赫,哪里还怕刘长者,这时当着刘长者,就说出刘长者和绿林山双王有来往,这样才保住家产。田况也正自疑惑,别的大户都不敢明目张胆,怕因此引来贼人,刘长者是仗着什么来头,何以如此大张声势,周济几十万灾民,当即一声令下,关押了刘长者,刘老实也被暂时看管,说是要等证明事实,自当有所嘉奖,那时方才可离开帅府,而刘老实出卖了主人,也怕有人对他不利,乐得留在府中。 王小眉听到这里,想到王匡王风对自己说过,刘长者于伯父叔父有救命之恩,因此对他老人家执礼甚恭,无时不在挂念,刘长者人进高年,如何经得起牢狱饥寒,这时望着黄吉,道:“黄大哥,你与我一道去救他老人家。”黄吉得知刘长者身在牢中,心中也大是担心,道:“蜜姐姐,我们一起去田况军中。” 阿蜜道:“黄公子怎么说,阿蜜就怎样做。”刘七听这三人要去田况处,自是为了救出刘长者,急道:“去不得,灾民得知老爷关押牢狱,曾自齐去田况军前营救,田况早有准备,将数千头藏獒放在军前,无人胆敢靠近。”刘七这么一说,想到田况治军有方,军中定然防范严密,藏獒又是凶残之极,王小眉知道凭眼前几人,哪能在大军中救出刘长者,此时也没有了主意,道:“刘七,你先回去,看好老爷府上的一切,我到绿林山通信。” 刘七道:“是,小的这就赶回去。”看着刘七离去,王小眉道:“黄大哥,你好好珍重,小眉这就回绿林山。”黄吉只道了一声,“我。”想到救人要紧,这当儿怎能再说什么,就没有说下去。王小眉这时望着黄吉,神色中似有不舍之意,只微顿了一下,毅然转过身子,向绿林山奔行出去。 黄吉不想这次见到王小眉,想不到她不但剑伤无事,性格也似突然变了过来,竟是多了几分善解人意,少了往日的刁钻古怪,却是变戏法般成了一个秀美女孩,直是难以形容,心中正不知有多少话要对王小眉说,一时间心中像失去了什么,只觉从王小眉去处飘来一阵淡淡的幽香。 此时阿蜜也走近黄吉,轻声道:“黄公子,我们该道哪里?”黄吉望着楚楚可人的阿蜜,心中一闪过阵温馨,这时也是有了主意,道:“蜜姐姐,我们到田况军营。”黄吉心中也生出一个大胆想法,先探听好田况军营情况,凭借自己的轻身步法,伺机救出刘长者,不就可以免了一场刀兵之灾。 两人行到了青州,探听好了田况大牢位置,黄吉与阿蜜一同进了大牢,说也奇怪,一路上没有见到藏獒,连把守的军士也没有几人,大牢中一片空荡,没有见着刘长者,还是阿蜜机灵,抓了一个哨兵逼问,才知道田况奉令剿贼,深知刘长者是绿林山人,干系重大,连同刘长者带了出去,黄吉大是泄气,忽然间想到了师父,自己只在江湖上奔来跑去,却是忘了他老人家,心中只这一想,登时生起了思念公孙无计之意。 马适求这时得知阿云就在长安,心中惊喜莫名,恨不得立时赶到阿云身边,正在这时,只听见前面一声鸣响,这声音极远传来,听着热血沸腾,似乎便要立时杀人,马适求心中好奇,身子一起,也近声音出之处,尘烟起处,十几骑快马如飞奔出,只见地上全是官兵尸,约有一百多人,马适求见是朝廷中人,正要离开,忽地脚下一紧,一个声音道:“快杀了我。” 一个受伤的官兵拉住马适求的脚,马适求一看,这人伤势极重,胸前一道一尺来长的刀口,肠子都流出来了,他自知也是要死,此时还未断气,眼见马适求走近,便求马适求杀了他,以免受这伤痛是煎熬,马适求虽是极恨王莽新朝,眼见这官兵就也快死,心中也是升起同情,这时低下身子,轻运了一道真气进入伤兵体内,伤兵似是好受了一些,目光中已是感激之色,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壮汉,却不知马适求专对抗官府,马适求疑道:“你们是和绿林中人交战吗?”伤兵费力摇了摇头,道:“不是,是羯人,”马适求想起了刚才的鸣响,道:“是不是鸣响之声,”那伤兵眼中露出惊恐之色,道:“剑响既便杀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杀人放火 这时看着马适求,马适求真气到处,伤兵只觉体内劲气立生,竟是忘了刀伤,陡然身子一动,就想站将起来,这一动身子,牵动了胸口刀伤,鲜血狂涌奔出,叫也没叫一声,就倒在地上,马适求见他合上来眼睛,这时站起身子,看着地上一百多人,想到刚才所见十几骑,原来竟是羯人。 十几人杀这一百多官兵,只是倏忽之间,想到如今天下离乱,连异族已无了顾忌,竟然横行中原,听这伤兵说来,看来这些羯人是听了鸣响之声,当即一齐杀进官兵之中,官兵不及抵抗,全被杀得一个不剩,剑响既便杀人,这剑响是怎么回事。看着地上一百多具的官兵尸体,马适求这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突然间,一个声音说道:“好厉害的手段。”声音刚落,人已到了场中,马适求正凝视地上尸体,忽觉身边一阵劲风,身子微闪,面前立着一人,满脸都是胡渣,看上去极是狠恶,这时看着马适求,道:“你杀了这么多人,俺刑狂要你偿命。”马适求道:“不是我杀的。” 刑狂手臂一张,向着马适求双拳直出,怒道:“眼前就只你在这里,不是你还会有谁。”马适求就手一伸,捉住了刑狂的拳头,心想,这人蛮不讲理,让他吃下苦头也好,霸王御气随即升起,只拿着刑狂拳头,一边笑望着眼前的刑狂,刑狂只觉拳头入了马适求手心,当即大喝一声,双臂陡然一挣,却是一动不动,在马适求手上似生了根一样,马适求含笑道:“你这是脱困术,应是军中之人用来对敌所用,你从何处偷得。” 刑狂怒道:“你管我是从何处学得,还不放手。”马适求道:“要放手还不容易。”手只望空一抬,刑狂整个人已被马适求一手举起,马适求道:“我要放手了。”刑狂被高举空中,竟是半点挣扎不得,心知遇上了能人,这时惊异马适求神力,嘴上却是不服输,道:“老子不怕。” 马适求手臂作势,就要将刑狂甩出,忽然间浓烟滚滚,马适求微微一怔,刑狂在空中叫道,“是村庄着了火。”马适求眼见村庄起火,无心再去理会刑狂,手只一松,刑狂也落在地上,这时也不再说话,看着浓烟起处奔了过去,刑狂脚一站稳,也是望着马适求身后急奔赶去。 马适求一进浓烟之处,只见一个便装汉子正在和几人厮杀,地上有好多具尸体,和汉子厮杀的喽兵装束,马适求一眼认出,是喽兵衣衫上绣有绿叶,是绿林义兵,马适求大喝一声,“你怎地烧毁百姓房屋。”从绿林山义兵中忽地闪出,倏地一掌照便装汉子直直击出,那汉子觉着掌风劲急,忽地身子一闪,就手拉出一名身边的绿林兵,就要向马适求扔出。 忽然间手上一震,登时从绿林兵身上传来一道真气,便装汉子心中一惊,已是松开了拿着绿林兵的手,一跃闪开,那几个绿林兵看着马适求,似想不到会有人相助,那被马适求从身上传过真气的绿林兵忽地一惊,道:“这是马大侠的霸王御气,你就是?”马适求点头道:“正是马某,绿林山两位大哥在哪里?” 几个绿林兵正要说话,刑狂这时已经赶到,望着绿林兵喝道:“毛贼哪里走。”绿林兵似是害怕刑狂,话也没对马适求说,一下跑的没了踪迹,马适求心中疑惑,正要问刑狂,忽地屋中传出一阵婴儿哭声,汉子只惊望了马适求一眼,似惊于马适求隔着一人,已是如此力道,这时身子蓦地望后一退,也进了满是浓烟烈火的茅房中,马适求见这汉子进屋,心中奇怪,但此时顾不得什么,也是跟着进了茅屋。 刑狂喝道:“你要干什么。”一步飞跃到马适求身后,忽地嚓嚓两声,屋上落下一根烧的正旺的火柱,从马适求身后落将下来,刑狂手也将要及住马适求,眼看火柱就要压在手上,慌忙往后一跃,眼睁睁望着马适求进了烟火之中,马适求听着婴儿哭声走近,只见那汉子已抱着了婴儿,才知道这汉子也是救人。 他开始还以为是这汉子放的火,眼见其抱着婴儿,才知自己所想是错,那汉子见着马适求,似惊了一下,还以为马适求又要动手,这时手掌一举,就要照马适求击出,忽地擦擦声响,又落下几根火柱,看得出房屋也要倒塌,烟火中发出一声呻吟,马适求听得还有人,这时身子一跃,从火柱中穿了过去,就呻吟处一摸,一个极软的身子,探手处还有呼吸,看来是给浓烟呛昏过去。 这时也不说话,一手提了起来,忽然间一声爆响,房屋顶盖整个落下,那汉子为火柱阻住,这时尚未奔出,看着落下的屋顶,带着熊熊火势,心中微一慌乱,只见马适求脚尖就地上一挑,烧着的火柱登时直飞上去,将落下的屋顶托住,那汉子微自一惊,马适求喝道:“出去。”两人一前一后,飞身出了茅屋,身后嚓嚓声响不绝,整个茅屋也是在火海之中。 马适求手中妇女忽地一挣,道:“孩子。”马适求手一松,妇女已奔进汉子身边,原来她适才见强人杀人放火,躲在屋中不敢出来,眼见烟火大起,正要奔出之际,却给浓烟一熏,昏倒地上,婴儿落在地上,竟给震得哭出声来,这时为马适求提着跃出,人立时清醒,那汉子将手中婴儿放在妇女手上,那妇女看着手中的婴儿,这时忽地往地上扑倒,哭喊道:“阿牛。”地上是一个男子,颈上一道深深的刀口,还在流血,那汉子走近妇女,这时从手中拿出几锭银子,放在妇女面前,道:“我这就让人来帮助你们盖好房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皇宫秘事 马适求道:“是谁烧毁百姓住房。”那汉子还未说话,刑狂大声道:“还会是谁,就是败退回山的绿林兵。”马适求大吃一惊,道:“什么,绿林人怎会这般做事。”那汉子看住马适求,忽道:“你就是马适求。”马适求奇道:“你怎会识得我。” 刑狂一瞪大眼,道:“你就是逆贼马适求。”马适求奇道:“你们难道是朝廷中人。”刑狂道:“正是”这时身子向马适求一下欺近,喝道:“我要杀了你这贼子。”人影一闪,那汉子已落在刑狂身旁,道:“休得鲁莽。”刑狂似是畏惧汉子,怒目看着马适求,悻悻闪在一边,马适求想到这汉子对妇女的说话,竟是要助其修盖房屋,正要问话,那汉子道:“马适求果然好身手,何不为朝廷效力。”马适求道:“马某堂堂男儿,岂会为乱臣贼子效命。” 那汉子道:“那你为何助绿林山反贼?”马适求道:“绿林双王为百姓谋福,马某自当相助。”那汉子道:“他们烧毁民房,也是为民谋福。”马适求惊道:“你说什么?”刑狂大声道:“绿林山败兵到了这地方,就杀人放火,这些就是证据。” 马适求看着眼前汉子,这才想到汉子刚才与绿林兵动手,那汉子也是看着马适求,似也知道马适求心中所想,这时点了一下头,道:“我就是廉丹,为朝廷委以剿贼重任,不想遇见火起,竟是败兵放火杀人,这才出手。”这廉丹在王莽身前许下军令状,誓言定灭匪贼,这次与将军刑狂便服查看山势地形,也是为下一步作战做准备。 马适求道:“这些败兵定是瞒住双王,胡乱行事,真是该死。”廉丹眼见马适求适才一火柱挡开屋顶,这才使自己免遭火困,救出母子两人。其侠义之心,实非绿林中一般人可比,心中大是钦服,有心让马适求归顺朝廷,道:“如要百姓安好,便得不要争战杀伐,如今羯人入侵,何不助我降贼。廉某自当奏明皇上,免了你以往之罪。” 马适求亲眼看着廉丹不惧火势,竟是为了就一婴儿,而这人却是王莽任命的将军,绿林山人是自己由来就极为敬重,可竟然将失败引恨百姓,以致杀人放火,双王虽是不知,可这也是平日军纪不严之过,看来朝廷中也是大有好人,绿林中也多不良之辈,百姓要想好日子过,就得如廉丹所说,不要争战杀伐。 自己因王莽当政以来,所行法令朝夕更改,又是灾荒不断,百姓深受其苦,方才有了除去王莽之心,这念头深印脑海,一时间又岂能因眼前之事就可改得,这时心敬廉丹,道:“马某不想身入朝廷,就此别过。”说着也转过身子,刑狂道:“休走,我还要和你一斗。”只听廉丹道:“马适求不同一般江湖中人,你叫地方官来安置好百姓住处。”刑狂不敢违拗廉丹,当即止住身子。 马适求想到四方战乱,廉丹确是一个心忧天下疾苦的将军,乱世中实是难得,但此时群雄纷起,起兵反莽的大小也是好几百帮人马,王莽大势已去,却不是一人之力就能改变,微叹了一口气。 此时想到阿云,马适求看着长安城走来,一路上但见无数百姓扶老携幼,马适求问过其中一人,才知道胡人正大举进犯中原,在边关上烧杀抢劫,这些百姓都是从边关逃来的,看着眼前逃难百姓,想到刀兵四起,老百姓流离失所,心中不觉一阵凄然,马适求叹了一口气,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样忧心肿肿,不知行了几日,就已到了长安城中,一眼就看见皇宫,此时也是深夜,辩清了进宫的方向,马适求避过了大内禁军,就此进了宫中,望着穿来走去的太监宫女,却没有阿云的影子,马适求心中正在焦急,这时过来了一个女子,左看右瞧,似是怕人看见,马适求觉得奇怪,看住女子从门户中走过。 忽然间有了主意,这女子既然是皇宫中人,问她一下不就知道了,当下从隐身之处走出,看着女子跟了上去,眼看也是到了无人的地方,马适求脚下一紧,正要上前截住女子,忽然间人影一闪,也是过来了一个华服男子,马适求赶紧一闪,心中甚是好奇,这女子偷偷摸摸,来见这男子是为了什么。 这男子没注意到马适求就在不远之处,一眼就看见了女子,轻声道:“碧妹,我来了。”叫碧妹的女子神色一喜,这时也走近男子身边,挨着男子,道:“临哥哥,我等到皇上睡着了,才赶来见你。”听得临字,马适求心中一动,这男子难道就是太子王临,听这什么碧妹说话,碧妹似是王莽身边的女人,怎会和这太子混在一起。 王临摸着碧妹的手,道:“碧妹,我们如是时时都在一起,那该有多好。”碧妹看了一下四周,似是怕有人撞见,四周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碧妹放下心来,道:“不要这样说,我们这样就是犯了大罪,皇上如是知道了,你和我小命就完了。”王临道:“好妹子,我们这样子实是没趣得紧,要是没有了父皇,那就好了。”碧妹道:“临哥哥,我天天对着老头子,也是气闷得很,只要能见着你一面,我就什么都好了。” 马适求此时已是明白,这碧妹是王莽心爱的女子,却是背着王莽与太子私会,心生厌恶,就要转身离开,忽然间王临道:“碧妹,我见着大哥了。”马适求心想,你见着自己的大哥有什么好说的。只听碧妹道:“你大哥杀了人,不是给你父皇赐死了吗?”马适求心中一惊,王莽辅政汉室之时,有一子杀了家奴,王莽为示自己公正平等,令其子自尽,这事在民间有口皆碑,王临难道见着了鬼不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灵猴敬献 忽然间一阵脚步声,碧妹神色一紧,道:“临哥哥,你快走开,有人来了。”王临似有些舍不得,只听一声轻咳,就已过来了两个太监,碧妹身子一闪,就躲进了黑暗处。王临一转身子,两个太监就也走近,一眼看见王临,两个太监一齐躬身,道:“多福多禄见过太子千岁。”王临道:“原来是你们两位公公,怎地升官了还在忙碌。” 多福道:“皇上说奴才办事忠心,这才深夜召见。”多禄道:“还是太子千岁孝顺,这么晚了还为国事操心。”这时两人看了王临一眼,额角上有一些汗珠,神色一阵紧张,似是担心他知道自己心事,马适求看得明白,多福多禄都也瞧破了眼前一切,只是这二人极为乖巧,生怕为王临杀了灭口,故此假着不知,三言两语遮掩过去,不引起王临怀疑。 王临此时正沉浸在和碧妹幽会的喜悦中,没有觉察多福多禄微妙变化,道:“好了,你二人这就去见父皇吧。”没精打采地走了出去,多福多禄大松了一口气,看着走道行了过来,多福眼往黑暗处一张,多禄赶紧砰了他一下,多福这才回过神来,这时两人目不斜视,只看着过道行去。 只见碧妹缓缓起身,就要离开,马适求心念一动,正好问阿云下落,此时一步纵近碧妹,碧妹一觉有人近身,这时心中害怕,却是不敢出声,马适求怎不知道,也不说破,道:“你见着一个阿云的姑娘没有?”碧妹似是还在心虚,只点了点头,马适求心中大喜,道:“在哪里?”这声音竟然大了起来。 碧妹好像害怕有人听见,道:“轻声些。”这时看了马适求一眼,却是不识,看着马适求神情粗豪,心想,这人难道是麒麟堂杀手,竟在宫中找寻情人,跟着又道:“云姑娘自刺客进宫,就不见了。”马适求听得这里,心中也是明白,阿云见着了黄吉几人,就想到自己是在江湖之中,于是离开皇宫,想到这里,心中登时为之一热,轻在碧妹玉枕穴上一点,让她昏睡一会。 这时看着多福多禄的方向,心想,王莽深夜召见,会有什么大事,只这一想,反正到了皇宫,也是要一见王莽,此时身形一晃,不一会就跟上了多福多禄,这两人怎会知道马适求就在后面,多福道:“适才好危险,差点就撞个正着。”多禄道:“不要乱说,人家是太子,杀一个人比踩死蚂蚁还容易。”就这样一路走过,王莽寝室灯火辉煌,这时正对着一个使者,神色怒气冲冲。 多福多禄这时走了进去,道:“皇上,奴才参见。”王莽道:“你们来的正好,朕派人去让山贼改过自新,他们居然胡说一通。”多福道:“奴才不知是怎么回事。”王莽道:“朕本想派大军灭了山贼,王歙报边关胡人作乱,这才不计以往过失,好意让山贼自己解散。” 这时看着使者道:“你再说一遍。”使者似是刚才受了王莽呵斥,此时小声道:“我去劝贼人做好人,他们说皇上乱改钱币,赋税又重,如今蝗虫大水,灾害不断,都是活不下去了,方才造反。”多禄道:“想是你没说清楚皇上的意思,如是我去,定会让他们明白皇上苦心,重新向善。”王莽道:“还是你两人明白事理,容朕考虑,如何让你两人去劝好恶人。” 那使者退了下去,马适求身子一动,望着眼前王莽,这时正好取了他的性命,忽听王莽道:“胡人作乱,以你两人该派谁去剿灭。”多福道:“田况不是有一妙计,以贼攻贼。”王莽道:“那是田况灭贼的计划,和胡人有什么相干。”多禄道:“皇上不如就听田况之计,用灾民和贼人去守住边关,暂缓一时。”马适求这时想到一路上被胡人杀的百姓尸体,此时杀了王莽,固然痛快,可胡人长驱直入,如是就此占了中原疆土,受苦的却是老百姓,自己为一已私仇,却是成了天下罪人,想到这里,运起的内息顿时松了下去。 突然间吱的一声,一个细小的影子呼地跳到了窗户上,窗户却是紧紧关着,这物出去不得,多福惊道:“猴子。”多禄奇道:“这猴子如何进得皇宫。”多福道:“圣天子百灵福佑,猴子愿是灵异之物,是以连它已要来朝拜皇上。”多禄道:“恭喜皇上,看来是皇上福泽深厚,是以天降灵猴。” 王莽这时却也看清,窗户上的猴子就是随柔儿献上乌龟的灵儿,但听得多福多禄这么一说,却是龙颜大悦,极是欢喜,当下也就任由两人胡说。马适求心想,难怪王莽要见这两个太监,原来这两人专会见凤使舵,王莽正是觉着二人说话得体,听得使者真实汇报,盛怒之下,就此召见二人。忽然间一阵声音,“抓刺客。” 一大群禁军冲了进来,马适求还以为有人发现了自己,正要跃出,只见人影一闪,一个娇小的身子也进了寝室,道,“灵儿。”吱的一声,窗户上的小猴一下跳到了来人的怀中,马适求才知道这小猴是来人的,十几个禁军一涌而上,一下将来人抓住,马适求这时看见,这人竟是一个女子。 多福道:“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进皇上的寝宫。”多禄道:“原来是献艺的女子柔儿。”禁军这时就要拉住柔儿出去,王莽忽道:“慢着。”禁军不明王莽之意,立时停住,王莽看了女子一眼,道:“你为何闯进朕的宫中。”柔儿道:“小女子是为皇上献艺的柔儿,不是有意冒犯皇上,实是来寻找灵儿,请皇上恕罪。” 王莽仔细一看,果真是柔儿,当日献艺之时,自己就被柔儿的美貌迷住,这时正是深夜,看着柔儿这时惊恐之样,心中不觉升起一阵冲动,自己也是年近七十,还从没有过这种少年时的异样,想不到这灵儿进了皇宫,方才引来柔儿,难不成是上天有意促合,忍不住激情迸发,道:“你好好陪伴寡人,我就免了你的罪。”(。) 第二百二十九章 救人 柔儿道:“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我,柔儿宁死不从。”王莽看着无助的柔儿,更是来了精神,哈哈一笑,道:“多少女子想要朕看一眼都不能,你不要不识抬举。”这时道:“泰山道人,给我把她穴道点了。”泰山道人闻声,就要点了柔儿软穴,原来王莽年纪也老,如是遇着不顺从的女子,就让泰山道人点了软穴,自己就能为所欲为。 马适求进宫是为寻找阿云,虽不识眼前柔儿,但眼看就要遭王莽侮辱,此时身子一纵,也是抢到了泰山道人前面,手只一伸,柔儿就到了手里,抓住柔儿的禁军只觉一道劲气冲来,立时松了手,这时其余的禁军一下冲进马适求,马适求手掌一举,啪啪声中,扑上的禁军倒住一地。 王莽道:“你是谁。”马适求道:“我就是马适求,本要一掌送你性命,但为了边关百姓,今日饶你不死。”泰山道人手中扣了一把松针,正要发出,马适求就地上一挑,禁军落下的长枪陡然飞起,马适求一把抓住,向着泰山道人一下甩出,呼的一声,泰山道人头皮一凉,道帽连同长矛一起插入墙壁,马适求道:“马某如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但今日不愿杀人,盼你好自为之。”说着身子也是凌空跃起,掌脚到处,禁军纷倒地上,身后王莽喝道:“捉住马适求。”已是和柔儿闯出了皇宫。 柔儿随着马适求出了皇宫,只觉耳边呼呼风声,就似腾云一般,此时也是离开了长安,眼看后面已是无人追赶,马适求方才放下柔儿,道:“姑娘,现在你可以走了。”柔儿想到父亲身死,她为了寻找灵儿,悄然离开汪会君,鬼使神差进了皇宫,如非马适求,就已落在王莽手里。 这时已知道面前之人就是马适求,道:“柔儿谢过马大侠救命之恩。”身子一动,就要跪将下去,马适求手掌微抬,一道真气也托住柔儿身子,柔儿抬起头来,竟也不见了马适求,看着眼前来往人群,想到如今也只是自己一人,天地虽大,却是不知该往哪里,此时抱住灵儿,灵儿在她怀中,却是异常宁静,柔儿站立路上,不觉心下一阵茫然, 马适求想到阿云也在江湖之中,但不知是到了何处,只一离开柔儿,就往道上急切行进,一路上向路人打听,可谁也不知哪个女子是阿云,这时行在路上,身边走过几人,都是带着不同刀剑,一看就知是武林中人,这几人也没看马适求一眼,就自匆匆行过,这样走了好远,只听中间一人说道:“这次的同心盟比武,不知是谁能为盟主。”另一人道:“燕赵人向来都是以武会友,就是以武功决定,谁能胜过所有门中的高手,自当成为盟主。”一人忽地看着地上,道:“奇怪,这人挨了一刀,却是心甘情愿。”这几人边说边走。 此时几人相隔甚远,可马适求略一静心,这几人说话马适求听得真切,肩膀抖了一下,原来马适求身为燕赵中人,曾听人说起过同心盟来历,这同心盟是沧海君所创,其人富可敌国,专喜结交天下奇人豪杰,当时正是大秦鼎盛之时,同心盟为四个门派组成,力大过人的首推神力门,其次是以心计取胜的鬼王门,再就是妙手门。 妙手门是以招数奇特著称,最后就是兵器复杂的佛手门,被称为神鬼妙佛。张良为报复秦灭家国之恨,曾求沧海君相助,沧海君在神力门中选了一人,此人力大无穷,使一巨大铁锤,伏于博浪沙,专候秦始皇车驾,倒得车驾来临,大锤客在十几丈将大锤扔出,却是力气太猛,掷过了秦始皇车驾,砸断了车辕,大锤客也不知去向。 秦始皇虽没被铁锤砸着,但也因此惊吓成病,不久就暴病身亡,大锤客一因此名扬天下,马适求是为燕赵中人,心慕同心盟威名,曾想入加同心盟,但其时沧海君早不在人世,同心盟历经几代,也是分成四排,许多人都离开了同心盟,马适求又听到了龙十三被捉之事,为了救出龙十三,就改变了主意。没有到同心盟,只身到了番禹。 马适求这时也走近刚才几人说话的地方,只见路上横着一具尸体,心口一处刀伤,脸上带着微笑之色,马适求暗自奇怪,这人为何竟是甘愿一刀,这道理实在令人费解,此时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想起这几人说什么同心盟比武,心生一睹之念,当即运起轻身术,紧跟了上去,眼前却是一处几面是山的凹处,人声哄闹,山凹处也是好几千人。 马适求这时走近人群,这些人都不是相互认识,谁也没问马适求,中间站起一人,身形极是魁梧,望着四周的汉子,道:“同心盟四分五裂,为了铲除王莽奸贼,我们要选出一个能统率同心盟的盟主。”。人群中站出一人,身形极是矮小,道:“我们共是四门,夏大哥,怎么比法。”夏大哥看了一下矮小汉子,道:“自然还是照武林规矩,四门各出一人,胜者就是盟主。” 矮小汉子道:“夏大哥说得是,谁先来。”此时边上闪出一人,手中拿一根竹节铁鞭,刚好是十三节。这鞭身有大碗口粗状,长约三尺,使这鞭须得臂力雄厚,这时身子一纵,就也到了空旷之处,道:“曹无伤托大,领先一步,哪一个兄弟赐教。” 马适求看到这里,不禁微微一笑,当真是江湖草莽之辈,只这么一说就开始动手,不过倒也爽快,此时一人身形陡起,腾地飞跃场中,手中一举,也是一条枪,道:“好,我上官瑾领教高招。”枪身上有藤状花纹,这时在手中弯曲下来,马适求看得真切,心中忽地想起,妙手门有一支镇门宝枪,是为蓬莱山古藤制成,刚柔相济,刀剑不能断得,实是稀世兵刃,名为古藤枪,看来就是上官瑾手中这一支。 曹无伤道:“很好,现在是妙仙门和神力门比第一场。”这时马适求已是明白,曹无伤铁鞭沉重,是为神力门之主,上官瑾使古藤枪,枪法向来以以快狠著称,这上官瑾想必就是妙手门主人了,妙手门手法狠快,传闻战国刺王僚的杀手专诸,杀人手法奇快绝伦,就是这妙手门开山祖师,后来才为沧海君收其同心盟,沧海君一死,妙手门逐又和其他三门分道扬镳。(。) 第二百三十章 出手 上官瑾古藤枪在手中一抖,登时变得笔杆般坚直,这时道了一声,“接我一枪。”枪尖只一闪,一点亮光登既奔进曹无伤咽喉,曹无伤身子一跃,躲开这一枪,呼的一声,铁鞭横空出手,黑乎乎一坨砸向上官瑾,威势极是强大,曹无伤是神力门之主,大锤客就是这一门中的豪杰,神力门自是力大过常人。 当下手起一鞭,望上官瑾枪尖飞落直下,是要用铁鞭击断枪尖,上官瑾手法神速,手上微一使劲,就也避开了铁鞭,曹无伤使得性起,铁鞭一路路使开,铁鞭以上挑,下击,横扫,反撩。全是刚猛无铸的招数,上官瑾力运双臂,古藤枪如暴雨般四散激开,妙手门招法神妙,但见古藤枪如蛟龙飞舞,前刺,后挂,左削,右戳。曹无伤臂力浑厚,百来斤重的铁鞭如枯槁相似,这时在手中上下翻飞。 上官瑾古藤枪疾闪之中,却是不和曹无伤铁鞭碰撞,似是怕铁鞭击着古藤枪,曹无伤自知铁鞭粗壮,不惧古藤枪,这时铁鞭专是看准古藤枪刺之处扫出,想要扫飞古藤枪,但上官瑾枪法甚快,任曹无伤如何欺近,却是挨不着古藤枪,两人斗得不相上下,矮小汉子叫道:“就你们这般打法,不知要多少时日才分得高下。” 上官瑾道:“看我的。”古藤枪忽地一摆,对着曹无伤心口就是一枪,曹无伤铁鞭一挡,上官瑾哈哈一笑,道:“不拿点手段,你还以为我当真怕了你的铁鞭。”古藤枪这时竟是不惧铁鞭,直望上一挑,正好击着铁鞭,曹无伤一声大笑,道:“开。”铁鞭陡然使劲,就要震断上官瑾的古藤枪,古藤枪忽地一曲,竟也缠住铁鞭,原来古藤枪身柔软,不受大力,随着这一震之力,竟是绕着了铁鞭上的竹节,枪尖一弯,就此紧挂在鞭节之中。 两人劲力齐发,枪鞭立时粘在一起,再也分之不开,两人各自大喝一声,想要扯脱枪鞭,古藤枪坚韧之极,铁鞭粗厚,两件兵器都是兵家宝物,哪里扯脱得断,这时各运内劲,真力登时聚集枪鞭之上,一时间竟是难分高低。马适求看得明白,这种相互真气比拼,实是凶险异常,正在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出手解救,这种门派比试,原是最忌旁人插手,只见矮小汉子手一举,竟是拿着一个钢圈,道:“我武大通来给你们分开。” 这金刚圈可作暗器使用,一看就知道是佛仙门拿手兵器,佛仙门中全是以暗杀手段对付江湖中人,因此江湖中都称其是仙佛神手,所谓佛手,就是千手观音之意,所用暗器各自不同,杀人手法也是千奇百怪,汉高祖刘邦为天下至尊,后来回乡省亲,就差点死在佛仙门下,看到这里,马适求忽地想起,同心盟集天下各派豪杰,武功兵器全然不同,后来分成四门,沉重兵刃的是神力门,招数取胜的为妙手门,手段狠辣的的叫鬼王门,兵器五花八门的是佛仙门,那个叫夏大哥的当是鬼王门,只见武大通金刚圈望两人一扔,这一招叫棒打鸳鸯,用的是一种巧力,看似直击古藤枪,其实是借上官瑾古藤枪上的劲力,反弹曹无伤铁鞭,意是要分击古藤枪和铁鞭。 当地一声,金刚圈是击到了古藤枪,哪知竟是不能弹开,原来两人这时劲力互拼,全都在古藤枪和铁鞭之上,而武大通功力又不能胜过两人,这一下适得其反,金刚圈忽地从枪尖滑下,落在铁鞭竹节之上,和古藤枪牢牢套在一起,金刚圈坚韧至极,一经套上枪鞭,无伦如何用力,也不能进将其断裂,更是险上加险,夏大哥道:“武兄弟,你这是怎么搞的。” 武大通也料不到会是这样,慌忙道:“我上去将他们分开。”夏大哥道:“使不得,如今唯一办法,就是先把金刚圈取下,你我各自分击古藤枪和铁鞭。”这样其实很是冒险,稍一不慎,取金刚圈之人就会被两人劲气所伤,武大通身子一纵,道:“我去取下来。” 夏大哥一把拉住道:“你这样去只会送死,让我去试一下。”夏大哥说道这里,双臂使劲,脸上一阵黑白之色,武大通道:“夏大哥,你是要用子母手分开他们。”夏大哥点了点头,子母手也称阴阳手,所用之法忽轻忽重,但这也是行险侥幸,实是没有把握,武大通自然明白,这四门虽说是分离,但燕赵豪侠情谊深厚,只要遇着凶险,却又团级起来,就好比亲兄弟一样,平日在一起就互不相让,总要分个黑白,但如有人欺凌上另一人,兄弟间又会放下敌视,齐心对外,武大通心中感动,道:“大哥,我们一起上。” 眼见这两人如此义气,竟然忘了之前还要你争我斗,马适求心中一动,眼见曹无伤和上官瑾汗如雨下,古藤枪和铁鞭微微发抖,金刚圈在其中也是偏来偏去,只要两人劲力一脱,就会同归于尽,马适求当此之时,哪还能再犹豫,这时身子一闪,就也到了抢鞭中间,一手托住古藤枪,一手抓住铁鞭,两人只觉枪鞭中横过一道真气,如流水一般穿过。 曹无伤和上官瑾内劲齐齐切断,力道不偏不倚,恰是到得好处,曹无伤一松古藤枪,上官瑾铁鞭脱手,这时看着眼前汉子,马适求双手一抖,三件兵器一齐平平飞出,曹无伤接住古藤枪,上官瑾握紧铁鞭,武大通正要跃出身子,眼前金光一闪,却正是自己的金刚圈,这时稀里糊涂接在手中,只听曹无伤和上官瑾惊道:“霸王御气。” 武大通这才明白过来,看着眼前不怒自威的大汉,这时一经分开枪鞭,又也退到边上,想到江湖中唯有马适求方才会得霸王御气,武大通吃了一惊,道:“你就是马大侠。”夏大哥看着马适求,想到他适才分开枪鞭的手法,道:“马大侠,果然好功夫。”(。) 第二百三十一章 豪杰汇聚 忽然间白光迸现,一把长剑凌空闪过,直是如闪电已似,飞快刺到了武大通身后,武大通这时方接住金刚圈,怎会想到有人身后袭来,夏大哥叫了一声,“小心。”身子一动,只一下就跃到武大通身边,双掌陡然飞出,从白光中一闪穿过,那人只觉似有两道劲气,一轻一重,正自迫向面门,脚只地上一点,已是避开了这子母手。 这时紧握手中长剑,道:“好一招子母手,你就是鬼王门的夏远山。”夏远山看这人手执长剑,武林中似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忽地眼前人影一闪,三把长剑飞落当场,剑光影射,分刺曹无伤,上官瑾和武大通。来势狠快也极。当当两声,曹无伤古藤枪逼退一人,上官瑾铁鞭一挥,当即荡开一柄长剑,武大通大喝一声,金刚圈一甩,将一把长剑击得开,金刚圈转了一圈,就又回到武大通手中,这是用的一种弧形手法,只要碰着对方兵器,金刚圈如球状浑圆,一点不受外力,就能随一转之力,复又回到手中。 武大通先时没料到枪鞭劲力交集,一套上枪鞭交叉之处,是以金刚圈不能飞回,这时只是一把长剑,那还有什么顾忌,马适求看到这里,想到江湖上说佛仙门手法如神,看来就是这个道理。武大通这时金刚圈接在手中,正要喝问来人,一声大笑,面前又是跃近一人, 这时身子一顿,就已站在先时四人身旁,望着场中四人,脸上现出佩服之色,道:“田大帅果然料事如神,同心盟果是在聚众谋反。”五人都是手提长剑,马适求也是明白,这五人是田况门客,田况要对付江湖中人,自然有不少探子,打听到同心盟聚会,当即令门客前来破坏。 曹无伤看着五人,忽地想到五人来历,古藤枪一展,道:“田府十剑客。”当头一人哈哈一笑,手中长剑照场中一指,道:“燕赵余孽,田大帅也知你们同心盟聚众谋反,今日正好一网打尽。”上官瑾铁鞭望空一扬,冷声道:“既知我们是燕赵人物,还要赶来送死。” 武大通大眼一瞪,道:“田府剑客愿是十人,怎会只你们五人。”轩辕,赤霞,湛卢,龙渊,太阿,长剑一闪,轩辕道:“田大帅自有安排,你们反正跑不了,”五人齐齐一闪,已是将四人围在中间,夏远山道:“看来官府也盯上了我们,今日同心盟弟兄全在,正好合力斗他田府鹰犬。” 马适求边上看得仔细,这五人一下困住四人,似是分成五个方位,只听夏远山道:“三位兄弟,这好像就是香合神位阵。”当中剑客哈哈一笑,道:“夏远山是鬼王门主,见到香合神阵,该是惭愧了吧。”香合神位共是五个方位,按天地君亲师排列,天位首当第一,地位承接天位之下,君位轩辕居中策应,龙渊站在左首,是为亲,太阿立于右面,是为师,看似散乱,其实是暗合天地五行神术,首尾兼顾,夏远山脸色一正,道:“要离刺杀庆忌,虽是死了亲人,却能成名天下,也未尝不是一个英雄。” 要离为了扬名天下,自荐刺杀庆忌,甘愿残却身子,为了使庆忌完全相信,死了妻子儿子,虽然因此杀了本不可战胜的庆忌,却是毁掉了一个家庭,轩辕剑客惭愧二字,就是指要离甘为名利诱惑,舍却亲人性命,听到这里,马适求想到武林中恩恩怨怨,妻离子散,其实都是因为挡不住名利欲望。 轩辕剑客道:“人生天地之间,亲恩最重,此人为了名利,抛妻弃子,鬼王门有此狂徒,实是一大耻辱,”夏远山道:“大丈夫生天地之间,自然有所取舍,要离也是万般无奈,孟子舍生取义,就是这个道理。”轩辕长剑一举,冷笑道:“好一张利口,说什么舍身取义,看我忠君报国。” 田况为示自己苦心,创出此阵之时,就也想到人生在世,首先要敬重天地君王,孝亲敬师,因此将此阵名为相合神位阵,就是要手下人记住,天地君亲师为人生之最重要。此时轩辕长剑居中一指,但见五剑挥击,全是照着中间四人刺出,却是没有防备招数,全是照前进击,田况雄心壮志,一心要重振新朝,想出了这一套以进攻为主的剑路,这剑招有进无退,田况用心良苦,意思就是为王莽尽忠,除死方休,这十人是他物色也久,在军队中千挑万选,方得齐十人,授以这有进无退的剑法,因剑招有死无生,就称为忠君报国。 马适求这时站在场外,但见五人剑阵催动,全是舍命进击,隐约中竟是有悲壮之意,此时暗自点头,这些日子听得江湖人言,田况极善用兵,其部下都是令行既止,今日观其五人品行剑法,确是有不凡之处,这时赤霞湛卢脚步一移,就已到了曹无伤和上官瑾身后。 曹无伤但觉身后剑锋逼人,古藤枪往后反撩,当的一声,只觉手心一震,腾地退了一步,上官瑾铁鞭一沉,照后横扫出去,这铁鞭厚重之极,只要扫着长剑,必是立时震断,忽然间面上白光一晃,湛卢剑当头刺到,原来赤霞湛卢相互接济,赤霞甫一击退古藤枪,长剑就已调转,正好对着上官瑾身前,恰是刚到好处。 上官瑾眼见剑到,这时脚未站稳,赤霞步踏中宫,香合阵五行异术的是神妙,剑光只一闪,就刺到了上官瑾面上,湛卢长剑一抖,剑尖直奔上官瑾太阳穴疾点,两把剑瞬间即至,上官瑾怎来得及闪开,只觉腰间一紧,上官瑾连人带鞭,陡地照后闪出,却是曹无伤见机得快,眼见长剑就要刺着上官瑾,当即一把抓住上官瑾腰带,脱出双剑夹击。(。) 第二百三十二章 各显神通 只听波的一声,却是龙渊太阿两剑闪身直近,分刺夏远山,夏远山子母手齐出,向着龙渊剑疾快抓出,阴阳手轻重难分,只要抓住长剑,对方非得撒手,刚一搭上龙渊剑背,夏远山心中一喜,正要使劲,蓦觉头上剑风凌然,太阿剑也自空切下。 夏无伤顾此失彼,慌忙一松搭上剑背之手,就此躲过太阿刺来的一剑,太阿这一剑击空,只半空一绕,竟是一点不停,又刺向武大通,武大通一觉剑到,金刚圈呼地往上一抡,当地击在长剑之上,夏无伤这时也退在一边,只见左首龙渊剑光飞闪,也是又刺到武大通身边,当即喝了一声,“左面有剑。” 武大通金刚圈圆滑,只一下就荡开太阿刺到的长剑,忽觉金刚圈上一道大力,直如陀螺相似,金刚圈就要飞出,此时一听夏远山喝声,看也不看,道了一声,“看我宝圈。”金刚圈随着荡开太阿剑之势,只一转之间,就也转到了龙渊剑前面,一声金铁震天般鸣响,龙渊刺到的长剑一下震退,却是武大通随机应变,金刚圈借了太阿剑之力,因此得以一举凑功。 香盒神位阵借助五行天机,只要立成此阵,一人就可平增五人功力,当日在琅琊之时,却是因为山坡陡峭,其上石子又多的缘故,十剑客才不能立成香盒神位阵,马武方能得以不败,如今是空旷之地,香盒神位阵一经立成,登时大露锋芒,金刚圈得了太阿剑力道,何止千金力道,这一转到龙渊剑上,龙渊剑客哪里把握得住。 只听嗤嗤声响,手中长剑断成十几截,剑柄也飞得不知到了哪里。龙渊剑客怎会想到有此一失,这时空着两手,目瞪口呆,没了长剑还能成什么剑阵,轩辕剑客喝道:“补上剑位。”龙渊剑客神色一惊,似又想到了在田况身前的誓言,道:“是。”空手一抖,往亲位一闪,就要以肉掌作剑,以死相报田况知遇之恩。 忽地呼呼声响,场中陡然站立五人,却是刚赶到的干将莫邪,鱼肠纯钧,和着承影五人,陡地一道风声,一个人也奔进龙渊剑客,道:“闪开。”龙渊剑眼望来人,只道了一声,“鱼肠,”这人正是鱼肠剑客,这时身子微晃,就已立到亲位边上,五把长剑齐齐逼近,剑尖颤抖之中,一步步围上当中四人,龙渊剑客惊喜之中,只觉手上多了一物。竟是一把长剑,却是承影取出递上。 此人极是细心,经常都是多带一把长剑,以备不测,龙渊剑客还笑他多事,哪知今日却是给了自己,这时提着长剑,一时间竟是忘了说话,只见干将莫邪与纯钧身子一纵,就落到香盒神位阵旁边,承影一提手中长剑,道:“龙渊,今日我们来个双阵合璧。”承影长剑一闪,已是到了师位之上,龙渊手上有了长剑,再无顾忌,这时已是一下立到鱼肠身边。 眼望十剑客突然齐至,香盒神位阵威力陡增,马适求看到这十剑客这般齐心,四人哪里当得,正要出手相救,此时忽地想起廉丹,为绿林败兵烧毁的房屋陡然现在眼前,一时间竟是左右为难,自己如不出手,四人难逃性命,如是出手,是不是因此又使百姓遭殃。忽然间嘿嘿一阵怪笑,笑声阴冷邪恶,使人听着阵阵发冷。 十剑客正要双阵合璧,只觉面前一阵杀气,已是立着两人,一个背上高耸,竟是驼子,肩上扛着有一个东西,就好像是传说中的独脚铜人,上面全是铁钉,望上去极是诡异,另一人提着的却是光闪闪的骷髅,这人只一只眼睛,另一只没有眼珠,黑洞洞的似深入到了骨头,只要看上一眼,便再不敢去看,骷髅顶端连着白生生的五指,看样子极是锐利,不知是什么制成。 此时骷髅手上一转,对着场中之人,道:“你们中原这么一大群人,还能比得出什么高下,我单独眼陪你们玩玩。”十剑客双阵合成,此时长剑出手,一片寒光全射向同心盟四人,根本没听到单独眼说话,单独眼见没人理会自己,心中大怒,喝道:“你们这些狗崽子,把单大爷的话当放屁不成。” 单独眼话只一说,就已奔进场中,骷髅一扬,对着龙渊剑客兜头击下,龙渊一剑刺出,蓦觉一道冷风当头直下,回剑也是不能,只听一声大喝,一把剑也从龙渊身旁伸出,却是承影,此刻正在龙渊身旁,两人相互辅助,龙渊剑一回收,承影当即近身攻击,此时已要出剑,眼见鹘楼就要击中龙渊,长剑随即迎上,一声怪异的金铁声响,承影长剑段成两断。 承影哪知骷髅这般坚硬,被这单独眼击断长剑,手中拿着半截断剑,忘了对手就要乘机出手,单独眼一步迈进,轰的一声,骷髅也是横扫过来,顶端上五根白骨也似的爪子闪着阴森鬼气,直是抓向承影眼珠,啪的一声,龙渊长剑适时调转,眼见承影为救自己,却是断了长剑,此时长剑直击,正是忠君报国剑式,这时不顾一切,对着单独眼身子刺出,长剑夹着劲风,其势凌厉也极,单独眼觉着剑也及身,骷髅陡然一转,照着承影刺来的长剑就是一棒,又是又是怪异的断裂声响,承影长剑从中折断。 此时上官谨古藤枪双站干将莫邪两剑客,被逼得团团直转,没有还手之力。武大通金刚圈只一荡开鱼肠长剑,纯钧剑客就立时抢进,两人你进我退,武大通汗如雨下,也是渐渐不支,夏远山和曹无伤背靠着背,轩辕赤霞双剑齐出,夏远山闪身抢进两人,子母手左右开弓,全是照着两剑客命门要穴,轩辕赤霞却不恋战,只各自刺出一剑,身子就已还回原位,湛卢太阿立时天地之位步出,武大通金刚圈登时挡住,可十剑客剑阵严密,出手处都是料敌先机,夏远山和武大通如是单打独斗,十剑客自不是敌手,此时剑阵之中,武大通金刚圈上下挥挡,也是异常吃力。(。) 第二百三十三章 辛驼子 单独眼一声狂吼,身子一闪,就已落到场中,骷髅狂扫挥出,龙渊承影长剑也断,两人当即大叫一声,“当心。”武大通刚荡开湛卢,太阿长剑就也迎风刺出,听得龙渊承影当心,太阿立时照后一跃,原来没了龙渊承影,相合神位阵登既零乱,另外七个剑客提着长剑,都也远远退出,上官瑾这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提着古藤枪还在发抖。 曹无伤铁鞭垂地,身边突然少了长剑攻击,方自松了一口气。武大通眼前没了太阿长剑,正自不解何故,忽觉一道阴风,一个人影也奔过身边,武大通金刚圈也陡然照阴风来处击上,哐当一声,武大通手上一震,金刚圈差点飞出手心,忽觉身子被人一扯,也是飞出当地,只听单独眼道:“好掌法。”武大通也被抓住扯退的人松开,原来是夏远山。 眼见单独眼骷髅望武大通击下,这时无法可想,一下从武大通身边抢出,看着单独眼檀中一掌击出,正是平身绝技子母手,这一击之下,料定单独眼不死也残,非得放下鹘楼,但见单独眼一点事都没有,心中大是一惊,立时扯住武大通飞退,武大通看着还提着骷髅的单独眼,想到适才鹘骷髅击在金刚圈上的力道,不觉生出一阵后怕,夏远山如不出手,单独眼全力之下,自己也遭毒手,这时看着夏远山,道:“夏大哥。”夏远山这时正望着单独眼,檀中受了一掌重击,确是浑如无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十剑客这时也是闪在一边,轩辕望着单独眼手中骷髅,这人一只眼睛如黑洞相似,煞是令人心惊,忽地想了起来,“你这就是专抓人眼珠的骷髅鬼爪。”单独眼檀中着了夏远山子母手,这才减如了骷髅鬼爪力道,这时冷声一笑,道:“老子被人射瞎了眼,当然看不惯长着两只眼珠的畜生,这家伙正好专抓眼珠。” 单独眼少年从军,那时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单雄。在军中学得一身惊人绝技,此人作战勇猛,后来在一次与敌人对敌交战之中,被敌人利箭射中眼球,单雄狂怒之下,眼中利箭也不取出,就带着它冲向射箭的敌人,对方哪见过这般恶魔般的凶汉,吓得惊慌逃窜,单雄在敌阵中将其抓住,当即拔出眼中利箭,只因用力过猛,连同眼珠肉球一并扯出,顺手插进敌手眼中。 箭尖从敌人脑后穿透,从此以后,单雄少了一只眼睛,军中相好的人叫他单独眼,他竟欣然接受,此后就改成单独眼,单独眼特制了这一根骷鬼爪,在顶端装上似白骨样的五指,只要遇着敌手,就用五爪抓出对方眼球,以解瞎眼之恨,此时羯军入侵中原,田况与其交锋,官兵遇着单独眼,都是眼珠被其五爪抓出,因此提及单独眼,官兵都是惊恐害怕,十剑客因此得知,正好除去单独眼,解了军心恐惧之危,轩辕剑客长剑一挥,道:“香合阵。” 人影闪动,十剑客分各跃出,龙渊承影长剑也断,听得轩辕喝声,此时空着双手,立时身子一动,当即补上师之一位,这师位在最末之处,承接天地君亲之下,就算没有长剑,也一样能困住敌人,十剑客走马灯相似,围住单独眼,刹那间香合阵就已布成,单独眼也被裹在核心。单独眼大喝一声,“你们这些中原狗崽子,在搞什么名堂。” 轩辕剑客长剑一指,一点白光径逼单独眼身子刺到,单独眼骷髅鬼爪陡地伸出,照着轩辕剑客眼珠就是一爪,忽觉七道剑风,直是奔自己全身刺到,中间好有两道掌劲,却是龙渊承影,这时肉掌直击,夹在八剑之中,竟是横增威力。 忽然间一声怪喝,一人陡然飞扑场中,十剑客正自各持剑掌攻向单独眼,但觉来人势猛,当即长剑一撤,对着身后就是一剑,只听当当连声,八剑一齐震退,龙渊承影手掌也出,面前突现一物,周身尽是大铁钉,钉尖力沉,碰撞必定满是窟窿。两人登时跃退,这时看着出手之人,背脊高高隆起,却是一个驼子,手中之物圆不溜秋,全是大铁钉,密密麻麻,龙渊承影一起惊道:“辛驼子。”这声音一出,场中所有人都是一惊。 辛驼子天生就是背脊高耸,还是小孩就遭人白眼,甚至嘲笑殴打,发誓学武报复,然而走遍各个门派,事与愿违,没有人会收一个残疾人做徒弟,辛驼子绝望之下,正要自寻短见,上吊自死,忽听兵刃响声,原来是有人在山中练习对战刀法,辛驼子见着眼前研习刀法的两人,忽然间来了精神,就这样偷偷观看,把两人的刀法记在心中。 辛驼子看似愚钝,刀法招式却熟记脑中,原来往往天生残疾之人,其记性反是大过正常人,待两人一离开,辛驼子找来一根枯枝,学着两人动作比划,竟是得心应手,一招不漏。于是到处偷看,每看一处,就也将其所有招式记在脑中。这样过来几年,辛驼子忽然见到一个使独脚铜人的门派,只觉其中招数神妙难言,竟是看入了神,无意中被人发现,偷学最是为人憎恨,辛驼子给手脚捆绑,吊在高墙上示众,用以威胁偷学之辈,不给其吃喝。 十余日后,方才将其放下,却也呼吸全无,于是扔进深山,猛兽出没之地,让野兽来食其尸体,可野兽见了一点不动的辛驼子,却是闻也不闻一下,想是厌恶他背上驼峰,哪知辛驼子竟然奇迹般醒转,在石上磨断了捆绑的绳子,吃些野果,或者是野兽吃剩的碎肉,此后将偷得的所有招式反复演练,竟是成了一种怪异武学,自己也觉得威力奇大,当即出了深山,找到将其捆绑的门派,杀了独脚铜人的掌门人,将其几百名弟子尽数制住,拿出其独脚铜人,用其将独脚铜人弟子背脊之上击打,使其背脊如自己一样隆起。 想到自己寻仇,生怕其中一有人学自己一样,斩草必要除根,当下放了一把火,把独脚铜人掌门的庄院烧个干净,自此以后,辛驼子得到了这个独脚铜人,费尽心思,在独脚铜人全身悍上大铁钉,他爱上了这兵器,这东西只要击着对手,立时深陷其中,就似情人一样,因此取名为痴情佛,遇着对手,都要用痴情佛将其背脊击得肿胀,这样才解得自己驼背的痛苦。(。) 第二百三十四章 骷髅 只听波的一声,却是龙渊太阿两剑闪身直近,分刺夏远山,夏远山子母手齐出,向着龙渊剑疾快抓出,阴阳手轻重难分,只要抓住长剑,对方非得撒手,刚一搭上龙渊剑背,夏远山心中一喜,正要使劲,蓦觉头上剑风凌然,太阿剑也自空切下,夏无伤顾此失彼,慌忙一松搭上剑背之手,就此躲过太阿刺来的一剑。 太阿这一剑击空,只半空一绕,竟是一点不停,又刺向武大通,武大通一觉剑到,金刚圈呼地往上一抡,当地击在长剑之上,夏无伤这时也退在一边,只见左首龙渊剑光飞闪,也是又刺到武大通身边,当即喝了一声,“左面有剑。”武大通金刚圈圆滑,只一下就荡开太阿刺到的长剑。 忽觉金刚圈上一道大力,直如陀螺相似,金刚圈就要飞出,此时一听夏远山喝声,看也不看,道了一声,“看我宝圈。”金刚圈随着荡开太阿剑之势,只一转之间,就也转到了龙渊剑前面,一声金铁震天般鸣响,龙渊刺到的长剑一下震退,却是武大通随机应变,金刚圈借了太阿剑之力,因此得以一举凑功。 香盒神位阵借助五行天机,只要立成此阵,一人就可平增五人功力,当日在琅琊之时,却是因为山坡陡峭,其上石子又多的缘故,十剑客才不能立成香盒神位阵,马武方能得以不败,如今是空旷之地,香盒神位阵一经立成,登时大露锋芒,金刚圈得了太阿剑力道,何止千金力道,这一转到龙渊剑上,龙渊剑客哪里把握得住,只听嗤嗤声响,手中长剑断成十几截,剑柄也飞得不知到了哪里。 龙渊剑客怎会想到有此一失,这时空着两手,目瞪口呆,没了长剑还能成什么剑阵,轩辕剑客喝道,“补上剑位。”龙渊剑客神色一惊,似又想到了在田况身前的誓言,道,“是。”空手一抖,往亲位一闪,就要以肉掌作剑,以死相报田况知遇之恩。 忽地呼呼声响,场中陡然站立五人,却是刚赶到的干将莫邪,鱼肠纯钧,和着承影五人,陡地一道风声,一个人也奔进龙渊剑客,道,“闪开。”龙渊剑眼望来人,只道了一声,“鱼肠,”这人正是鱼肠剑客,这时身子微晃,就已立到亲位边上,五把长剑齐齐逼近,剑尖颤抖之中,一步步围上当中四人,龙渊剑客惊喜之中,只觉手上多了一物。竟是一把长剑,却是承影取出递上,此人极是细心,经常都是多带一把长剑,以备不测。 龙渊剑客还笑他多事,哪知今日却是给了自己,这时提着长剑,一时间竟是忘了说话,只见干将莫邪与纯钧身子一纵,就落到香盒神位阵旁边,承影一提手中长剑,道,“龙渊,今日我们来个双阵合璧。”承影长剑一闪,已是到了师位之上,龙渊手上有了长剑,再无顾忌,这时已是一下立到鱼肠身边。 眼望十剑客突然齐至,香盒神位阵威力陡增,马适求看到这十剑客这般齐心,四人哪里当得,正要出手相救,此时忽地想起廉丹,为绿林败兵烧毁的房屋陡然现在眼前,一时间竟是左右为难,自己如不出手,四人难逃性命,如是出手,是不是因此又使百姓遭殃。忽然间嘿嘿一阵怪笑,笑声阴冷邪恶,使人听着阵阵发冷。 十剑客正要双阵合璧,只觉面前一阵杀气,已是立着两人,一个背上高耸,竟是驼子,肩上扛着有一个东西,就好像是传说中的独脚铜人,上面全是铁钉,望上去极是诡异,另一人提着的却是光闪闪的骷髅,这人只一只眼睛,另一只没有眼珠,黑洞洞的似深入到了骨头,只要看上一眼,便再不敢去看,骷髅顶端连着白生生的五指,看样子极是锐利,不知是什么制成。 此时骷髅手上一转,对着场中之人,道:“你们中原这么一大群人,还能比得出什么高下,我单独眼陪你们玩玩。”十剑客双阵合成,此时长剑出手,一片寒光全射向同心盟四人,根本没听到单独眼说话,单独眼见没人理会自己,心中大怒,喝道,“你们这些狗崽子,把单大爷的话当放屁不成。”单独眼话只一说,就已奔进场中,骷髅一扬,对着龙渊剑客兜头击下。 龙渊一剑刺出,蓦觉一道冷风当头直下,回剑也是不能,只听一声大喝,一把剑也从龙渊身旁伸出,却是承影,此刻正在龙渊身旁,两人相互辅助,龙渊剑一回收,承影当即近身攻击,此时已要出剑,眼见鹘楼就要击中龙渊,长剑随即迎上,一声怪异的金铁声响,承影长剑段成两断。 承影哪知骷髅这般坚硬,被这单独眼击断长剑,手中拿着半截断剑,忘了对手就要乘机出手,单独眼一步迈进,轰的一声,骷髅也是横扫过来,顶端上五根白骨也似的爪子闪着阴森鬼气,直是抓向承影眼珠,啪的一声,龙渊长剑适时调转,眼见承影为救自己,却是断了长剑,此时长剑直击,正是忠君报国剑式,这时不顾一切,对着单独眼身子刺出,长剑夹着劲风,其势凌厉也极,单独眼觉着剑也及身,骷髅陡然一转,照着承影刺来的长剑就是一棒,又是又是怪异的断裂声响,承影长剑从中折断。 此时上官谨古藤枪双站干将莫邪两剑客,被逼得团团直转,没有还手之力。武大通金刚圈只一荡开鱼肠长剑,纯钧剑客就立时抢进,两人你进我退,武大通汗如雨下,也是渐渐不支,夏远山和曹无伤背靠着背,轩辕赤霞双剑齐出,夏远山闪身抢进两人,子母手左右开弓,全是照着两剑客命门要穴,轩辕赤霞却不恋战,只各自刺出一剑,身子就已还回原位,湛卢太阿立时天地之位步出,武大通金刚圈登时挡住,可十剑客剑阵严密,出手处都是料敌先机,夏远山和武大通如是单打独斗,十剑客自不是敌手,此时剑阵之中,武大通金刚圈上下挥挡,也是异常吃力。(。) 第二百三十五章 痴情佛 辛驼子因此以名扬塞外,得到了所有人的推崇,成为他们中的霸主,只要听到辛驼子大名,哭着的婴儿也立时安静,辛驼子因此不可一世,找上当时的羯人首领,想要夺其王位,后来却被羯人首领折服,投其帐下效力,方始结识瞎了一只眼珠的单独眼,辛驼子天生残疾,愤世嫉俗,单独眼五官不全,因此将这一缺陷发泄到别人身上,两人臭味相投,猩猩相惜之下,竟是成了一对鸳鸯似的搭档,以致形影不离。 此时十剑客脸色苍白,在辛驼子一震之下,均自受了内伤,辛驼子这时冷不防从十人背后出手,十剑客专心对付单独眼,辛驼子是以一击成功,心中得意,当即一声怪笑,道:“单老弟,这几个废人留给你慢慢享受了。”身子凌空纵起,如野兽般扑向四人,痴情佛如风卷出,四人这时已是受伤,眼见辛驼子只一出手,就也重创八人,出手之狠辣,实是难以形容。 曹无伤拿起古藤枪,上官瑾一提铁鞭,武大通金刚圈往上一抡,三件兵器一齐使出,全是对着痴情佛,当此之时,委实大意不得,三人一出手都是拿手绝技,人影一闪,夏远山身子飞起,随在三人身后,直奔向辛驼子,已是就要使出子母手,忽听三声闷哼,古藤枪,铁鞭,金刚圈,飞落地上,曹无伤,上官瑾武大通吃不住辛驼子神力,已是震退当场。 此时三人脸色苍白,竟是不能动得,只惊望着前面的辛驼子,夏远山这时也到辛驼子面前,双手还未及着辛驼子,但觉脑上黑忽忽一坨,痴情佛如山已似压下,此时收手也是不能,忽然间一声大喝,场中奔进一个魁梧壮汉,一下站在辛驼子身后,双手一探,就将辛驼子高高举起,夏无伤这时方才得以保命,望着眼前一出手就制住辛驼子的壮汉,心中一阵感激,道:“马大侠,又是你救了我。”此人正是马适求,眼见单独眼辛驼子手段狠辣,塞外胡人竟有如此功力,眼见夏无伤就要死在痴情佛下,当下再不犹豫,立时抓住辛驼子。 此时八剑客内伤击重,勉强提起长剑,龙渊承影又没有长剑,只见单独眼脸现狰狞,拿着骷髅鬼爪,遍视四人,道:“老子先把你几个兔崽子眼珠挖出。”十剑客这时凑成香合阵,情知实是不堪一击,当此之时,只是拼死而已,眼见单独眼五爪倏出,八人费力举起长剑,正是以死相抗。 忽然间呼的一声,空中落下一物,手中还拿着痴情佛,正是辛驼子,单独眼看的真切,陡然凌空跃起,只手接住辛驼子,忽地身子一震,连同辛驼子飞到十余丈外,这才落下地上,单独眼但觉眼前一花,这时放下辛驼子,心中也是心血狂跳,马适求一抓住辛驼子,当即劲透全身,辛驼子登时骨酥筋软,单独眼这一接住,如何当得霸王御气,此时两人都受了极重内伤,各自看着还站立场中的马适求,自己每日自夸天下无敌,谁知中原竟有这般厉害人物,一出手就是令人无法相抗,这时哪敢再行逞强,一声不吭,灰溜溜奔从山凹之处。 十剑客这时站起身子,望着神鬼妙佛四门门主,一时间意兴索然,武大通瞪住十剑客,道:“要打就打,纵使你那鬼阵如何厉害,我们也不怕。”龙渊剑客叹息了一声,道:“事已至此,打来打去还有何用。”这时一转身子,就要离开山凹之处。夏远山忽道:“我有一事不明。”轩辕剑客止住身子,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为何只十人来此。”夏远山道:“正是,我们是朝廷眼中之钉,如是看不顺眼,就该大兵围困,何故只你十人,难道就不怕我同心盟几千人。” 轩辕剑客陡然转身,道:“燕赵豪侠如是以多取胜,就不为田大帅看重了。”夏远山,曹无伤,上官瑾,武大通不明轩辕剑客话中之意,均自大露糊涂之样,,龙渊看着四人神色,微顿了一下,道:“我们是为田大帅安排,本想以武功震服各位,效命朝廷。”龙源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口气,身边九个剑客也是神色默然,似为不能完成田况使命自责。 马适求也是明白,田况是为了边关战事,得知同心盟在此聚会,思得一计,令十剑客以江湖比武的规矩,夺得同心盟主,就可将将同心盟控制手中,即可对付绿林好汉,又能抗击胡人。马适求想到田况居然想出这般法子,看来还真是想施以恩惠,让江湖中人感恩新朝,去先对抗胡人,再借此解散绿林。 田况此计如是成功,同心盟是为燕赵豪侠,其中不乏慷慨悲歌的壮士,四方好汉只要想到同心盟都效命田况,那自当是新朝气数未尽,怎还有心与其为敌,田况筹思确是令人佩服,田况这一招倒真是一个好法子。可他怎能想到,同心盟即为沧海君所创,是以其反抗秦王暴政,就算十剑客胜了神妙鬼佛四门,四门定是宁死不从。 果然曹无伤道:“同心盟自沧海君起始,大锤客博浪沙刺杀嬴政,就与朝廷对立,我辈承沧海君宗旨,誓要除灭王莽昏君,田况这是枉费心机。”轩辕剑客正色道:“当今皇上也非全无不是之处,田大帅是敬重皇上废除历朝奴隶制度,买卖奴婢,对老百姓何尝不是好事。” 马适求听到这里,也不觉点了点头。武大通道:“废除奴隶制度,固然是好,但他变更钱币,赋税加重,老百姓还不是过不了好日子。”夏远山道:“如今灾民尸骨遍野,报到朝廷,说灾民没了粮食,却是不理。”承影道:“这也不能全怪皇上,天数变换,方才灾祸不断,胡人入侵,军士粮饷欠缺,皇上也实是为难。” 夏远山冷哼一声,道:“有不法之臣把市集上的酒肉示与昏君,就是吃酒肉过活,王莽不以为是欺骗,反说如此好的事物,灾民是故意生事,这又如何解释。”十剑客听夏远山这般一说,此时均各无言,上官瑾道:“我们也不是无事生非,实是王莽乱了法令。”说到这里,夏远山看着就要离开的十剑客,怎不知道人各有志,道:“我们不会以人多取胜,但就算败在各位手下,同心盟已必自尽以成其信,这就全都请了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 盟主 轩辕剑客似也为四人言语所动,眼见这些江湖群豪一意反抗,边关胡人又是虎视眈眈,新朝实是无力支撑,想到田况一番苦心,不觉叹了一声,“如今绿林中人打着复兴汉室的旗号,田大帅感叹时也常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轩辕说到这里,神色中竟似有悲壮之意,这时看着马适求,如非马适求出手,自己十人哪有命在,但此人时朝廷钦犯,自己身为官府中人,此时却不便说话,望着马适求叹了一口气,似是叹息如此人物,终不能为朝廷所用感到惋惜。这时也不说话,身子一动,就也闪身出了山凹,身后九个剑客跟着纵身而出,十人瞬息不见。 马适求这时也觉无话可说,看着场中四人,说道:“各位好汉,马适求这就告辞。”夏远山听到马适求就要离去,忽地心中一动,当即道:“马大侠请等一下,夏远山有话要说。”马适求也转过身子,闻言陡然停住,看着夏远山,只见他此刻竟满是恭谨之色,心中微感纳闷,道:“夏兄弟,有事尽管吩咐,马某定当全力以赴。” 夏远山听得马适求这般一说,心中欢喜,这时间转过慎重,望着身后神妙佛三个门主,脸色也是变得异常兴奋,道:“马大侠神功了得,更兼如此大仁侠气,又是我们燕赵中人,不如请马大侠为我等盟主,三位兄弟以为如何。”曹无伤,上官瑾,武大通眼见马适求这般厉害,如非马适求出现,自己等人就也没命信,此时心生敬服,听得夏远山要马适求为同心盟主人,正是自己心中所想,三人齐道:“夏大哥说的极是,我等愿奉马大侠为同心盟主人。” 马适求昔日雄心万丈,结交英雄好汉,每时都想做一番惊天大事,这些日子行走江湖,心中却是矛盾重重,想到绿林败兵烧房杀人,江湖人生性狂野,自己一介武夫,自是不明管束之法,稍有不慎,就会给天下苍生导致灾难,还是置身事外的好,想到阿云还在寻找自己,便道:“马某才德疏浅,何况还有要紧之事要办,因此不能与各位兄弟一起,就此别过。” 马适求只这一说,也是一步跨将出去,武大通身子一闪,就也拦在马适求身前,道:“马大侠,同心盟自沧海君后就四分五裂,天幸我四人遇见马大侠,何故推辞。”此时神色诚恳,曹无伤道,“马大侠如坚不应允,同心盟分不出高下,还是一盘散沙。”上官瑾道:“我等也是久闻马大侠威名,今日又亲眼目睹,实是心甘情愿,”夏无伤道:“只除马大侠,任何人夏某也不服。” 四人看着马适求,想到同心盟自沧海君以来,神妙鬼佛四门自恃本门势力,谁也不服谁,这才分各离异,听闻马适求武功胆识人所难及,四人都是心慕也久,今日同心盟在此相聚,就是为了选出可统属四门的盟主,眼见马适求威慑当场,四人都是名震一方的门主,向来目空一切,难得马适求如此神功,同心盟在马适求统率之下,定当发扬光大,想到这里,四人心中激动,脸上全是期盼之色, 马适求心中想着阿云,此时身入江湖,生死未卜,如是在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必当遗恨终身,心中也是想要置身事外,可一听到这里,眼见四人此刻看着自己,神色中全是钦敬之意,其意自是极诚,想到如是把同心盟引上正路,何尝不是武林一福,道:“如要马某为主,各位须得依我一事。”夏远山道:“马大侠尽管说出来,我等自当遵从。”马适求不善言辞,道:“不得欺凌百姓,就只这一件”。 夏远山看着曹无伤,上官瑾,武大通,三人一样心里,都是一齐点头,夏远山知三人并无异议,这时对着马适求,道:“我等身为燕赵中人,自然要为民谋福,马大侠之言,实是正合我等之意。”四人当下一齐跪下,齐道:“我四门愿奉马大侠为同心盟盟主,从今往后,一切唯马大侠是从。”四门门下四五千人见自己门主跪下,这时都在四人身后尽皆跪伏下去,齐声道:“参见同心盟盟主。” 马适求眼见同心盟门人全数拜倒,其意极诚,这时也是想到,自己即为同心盟如此看重,找到阿云之后,定当重振沧海君昔时声威,当即说道:“各位兄弟请起,马适求还有一点小事要做,现在就由四位门主共同代为处理同心盟之事。”四人和门人各自欢喜站起,武大通不知马适求要办什么事,此人心性憨直,望着马适求大声道:“盟主要办什么事,吩咐同心盟门人去办就是了,哪还要盟主亲自去办。” 马适求微微一笑,心想我找的是阿云,你们又不认识,哪能办得到,说道:“这不过是一件小事,马适求必当亲自去办,方能心安。”眼见四人正看着自己,马适求又道:“从今往后,你们就叫我马大哥,再不要叫什么盟主,这样才是江湖中人的本色。”夏远山听马适求不愿叫其盟主,怎不知此人无重名利之心,这时也不推辞,高声道:“是,马大哥,夏远山完全听从。” 曹无伤也大声道:“马大哥,这样叫起来还要亲切些。”武大通笑着道:“马大哥,武大通先时不知,这就把那两个字收回,叫马大哥还要舒服不过。”上官瑾道:“马大哥,那好,我等就望马大哥早日办好要紧之事,回同心盟主持大局。”马适求道:“这个自是必然,到时弟兄们同聚,非得痛饮一番不可。” 燕赵中人向来都是极爱豪饮,四人都是脸现喜色,其道,“我们自当背齐美酒,就等马大哥。”这些汉子自不知马适求是寻找阿云,见他也愿意主持同心盟,凭着马适求这般武功为人,同心盟在其领导之下,定当威震天下,到时领袖群论,同心盟还怕不名扬四海。这时一齐都是满心喜悦,拜别过马适求,齐带着门下弟子离开了山凹。(。) 第二百三十七章 画眉刀 马适求无意中竟成了同心盟主人,这时离开了同心盟的众兄弟,想到这些汉子都是舍身取义的壮士,如今天下混乱,正是英雄辈出的时候,可各山头自都是为了本身势力,一会儿合并,过得不久又反目成仇,相互间水火不容,自己介入这江湖纷争之中,当要洁身自爱,为百姓谋福才是,这一时间反是心事重重,此时一个人走在道上,一时间想到羯人入侵,忽而又是强人趁机作乱,危害苍生,竟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忽然间眼前白影一闪,从马适求身边掠过,马适求正自心事重重,蓦觉眼前白影晃过,这才猛地惊醒,只一抬头,就见是一个身着白衣之人,奔行甚是快捷,只一闪即也过了马适求视线。想到汪会君为自己出生入死,曾言是听从白衣会主人之命,其中定然有其用意,只是对方没有说出来,自己也不便贸然相问,眼见这人身着白衣,自必是白衣会弟子无疑。 马适求这时心中起疑,暗道:“白衣会在干什么。”心中不禁生起了一查究竟之意,这时一提内息,顷刻就赶上了白衣人,白衣人身子极快,不一会就行过了几个山头,忽然间白衣人立住双足,跟着附下身子,马适求远在白衣人身后,却也是神色一惊,原来地上躺着无数具尸体,都是身着白衣,白衣人站起身子,恨恨道:“我来迟了,好狠心的恶贼,这般杀我白衣弟兄,拿住你非的碎尸万段。” 原来白衣人闻听有人要害会中兄弟,这才慌急奔来,没想到见着的是弟兄尸体,白衣人神色悲愤,此时看了一下四周,似乎在听什么,忽地身子拔起,但见白衣飘忽,白衣人就也照山后奔了过去,马适求这时也进尸体旁边,但见地上白衣人心口都是一条刀伤,脸上肌肉扭曲,尸体却是枯萎下去,活像一具干尸,显示临死时鲜血也被吸取,马适求也觉心惊,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当真令人发指。 看着白衣人方向,看来白衣人也知道了下手人的所在,马适求微一犹豫,这样跟着别人实是犯了江湖大忌,可一想到汪会君,眼见白衣会遭此大难,自己岂能袖手旁观,只这一停立之间,马适求复又跟了上去,只见白衣人转了一个弯,忽地住下,马适求这时也是就要接近白衣人,就听见一阵兵刃之声。前面也是立着好几十人,一个持刀的男子正在和几人拼斗,那男子刀法使出,轻柔温馨,一招一式美妙难言,让人止步住心生遐想,好像是在仙境中一样,忘了是在生死搏斗。 那几人也是如痴似醉,这时手中刀子全都落地,那人手中刀凌空一扬,几十人此刻似中了邪法一般,只看着那人手中的刀,眼看全都要死在这人刀下,此时白影一晃,白衣人也一跃飞近那人刀下,这时长剑望握刀之人一指,喝了一声,“贼子,你还没走,看剑。”那几十人似不是中土之人,眼见白衣人这一出剑,就好比睡梦中给人推醒,看着那人手上的刀,才想到适才就也要死在这人刀下,几十人身子齐抖了一抖,地上的兵器也不捡起,就飞一般逃走了。 这人刀一横,厉声道:“我自在杀这些胡人贼子,你白衣会来架什么梁子。”白衣人长剑一闪,道:“你杀我会中弟兄,我岂能放过你。”这人道:“那些人会是你的弟兄。”白衣人冷喝一声,“很好,你倒坦诚得很,接招。”那人道:“原来你白衣会和贼子是一伙,何守信难道怕了你,这就出手吧。”白衣人长剑一展,道:“我温典正要为兄弟们报仇。” 这时身子也是陡然飞起,长剑在空中闪过一道冷光,直刺向何守信身子,何守信身子一闪,手上刀也借势挥出,这把刀刀身极段,刀势如轻风暖雨,这当儿使将开来,却没有半点狠恶气势,反倒是一团和气,马适求看得奇怪,这刀似是带着祥和微笑,令人直是如见了亲近之人。这时忽地想到路途中见到的尸体,眼前又现出甘愿一死的神色,心中隐隐觉得,这何守信应不是杀白衣会弟子之人。 温典长剑忽地停住,道:“你这是什么刀。”何守信刀子一举,动作优美柔和,道:“画眉刀”。马适求心想,这名字和刀到是挺般配,温典长剑照何守信一指,道:“刀是杀手用的,还用得着取个好听的名字。”身子一闪,已是向何守信一剑刺到,剑势大方自然,隐隐中就似一个极为高贵之人巡视四方,剑尖一闪即逝,直是照何守信八方刺到,何守信吃了一惊,身子忽地往下一缩,就从剑光下钻了出去。 这时画眉刀一晃,望着温典喝了一声,“好剑法,是什么名堂。”温典长剑轻挥,显是也知道这剑招了得,笑道:“君临天下。”马适求这时心中疑惑,江湖门派为何有这般称呼。只听何守信大喝一声,“难道你白衣会是皇帝不成”,只这一说,画眉刀虚空轻点,也是落近温典身边。马适求眼前仿佛如大冷天下了一场温暖小雨,直是极为受用,便想要迎上前去,竟是忘了等着的是一把杀人的刀。 他内力精深,情知这是幻觉,立时收摄心神,眼前就也没了适才神奇景象,心中暗自奇怪,这时已知何守信刀有古怪,只见庄典剑在空中,就似给人使了定身术,突然间竟是凝住不动,马适求这时也清醒过来,看着庄典忘了招架,就知道温典也为画眉刀迷住,当即照庄典身后一拂,此时霸王御气随掌而出,虽是身在远处,却是不减一丝威力,温典眼见刀也近身,却是心迷神醉,忽地身子似给人推了一下,也是奔出数步,当即避过画眉刀,这时方才惊醒,看着何守信手上的画眉刀,忽然回味过来,想到刚才只一刹那间,自己也完全失去了知觉,如非有人推了自己一下,就也死在这一刀下。(。) 第二百三十八章 错认 暗中出手之人是谁,为何竟要相助出手,这时却也不能去想,温典此时一身冷汗,望着还拿着画眉刀发怔的何守信,看来他也在想这一刀怎会失手。温典一提长剑,厉声喝道:“姓何的,你这是什么邪术。”何守信适才一刀就要得手,却被温典突然几步避开,自己出刀向来无误,这一次却不知何故,眼看温典就要死在画眉刀下,竟然会忽然惊醒。 这时画眉刀一摆,道:“这一招是和风暖雨。”马适求心道,这刀让人喜爱,看来刀法也是一样,两者相融,敌手内功稍弱,还不是受其摆布,打造这刀和创出刀法的人实是天才,马适求心中暗自称赞。温典惊道:“常听得江湖人人言,最近有人得了一把什么微笑的刀,使人在兴奋中任其宰割,莫不就是你。”何守信微微一笑,道:“什么微笑的刀,只是这画眉刀讨人喜欢,江湖人故意抬爱。” 忽然间一声大笑,一人纵身越进,道:“好刀,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人手上抱着一团布困,说着也抖布困,里面竟也是一把刀,只是这刀是暗赤色。中有一道凹槽,杀气凛然。马适求暗自奇怪,这人怎会似是怕人知道他这把刀。何守信喝道:“你鬼鬼祟祟干什么。”这人道:“我最见不得有人使好刀,看着你这把画眉刀,就想讨教讨教。” 此时一杨刀,向着何守信一刀落下,何守信眼见刀落,画眉刀一举,奇怪,在这刀之前竟是没了祥和之意,何守信大吃一惊,立时闪退,这人哈哈一笑,刀似狂风扫出,温典惊道:“你就是杀我白衣会弟兄的贼子。”这人道:“白衣会竟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云里兽要想拭刀,正好那他们开刀。” 温典听到这里,方知是冤枉了何守信,道:“你刚才怎么不说清楚,害的我们乱打一场。”何守信道:“你不见我正和那几个胡人厮杀吗,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他们几十人。”这时何守信边说边打,一不留神,云里兽刀呼的一声,趁何守信只顾与温典说话,也使出了兽惊荒原,血刃就似闪电般劈下,却是对着何守信的画眉刀,云里兽看来也明白画眉刀邪乎异常,想要斩断画眉刀。 何守信似是极喜手中画眉刀,眼见血刃兵锋森厉,怕画眉刀不及血刃锋利,使其为这魔刀斩断,当下就手上一收画眉刀,避开了云里兽这出奇一刀。云里兽知他怕自己手中的刀,这时更不迟缓,身子一飞空中,魔兽血刃当即闪过一道赤影。看着就要劈近何守信,温典这时也知错怪了何守信,此时也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叫了一声,“何大哥,我来助你。”当此对付外夷之时,也是就如兄弟一般。 温典这时间长剑只手中一紧,就也直奔到了云里兽身后,剑光陡闪,直是照云里兽后背刺了过去,云里兽刀就要砍中何守信,但觉身后温典剑到,这时忽地一转,刀也照后横扫而过,庒典正挥剑直刺,眼见云里兽只看着前面的何守信,看着要得手,忽然间出现一群黑衣人,从中闪出一人道:“白衣会贼子,”云里兽道:“羽山道人,你来干什么。”羽山道人哈哈一笑,“麒麟堂就是专事查访贼人,还能干什么,”这时身子一闪,就也到了庄典身前,口一张,一道火势奔近庄典。 云里兽赞道:“好火,你把神火丹给我,我就可横扫中原了。”温典眼见火到,身子就边上一跃,眼见两人也是非败不可,羽山道人道:“那你何不把魔兽血刃给我,让我也威风一下。”羽山道人蒲扇轻挥,也是笑吟吟地退了下去,云里兽道:“如此神兵,谁能割舍,你看。”血刃陡地一闪,一道赤影直奔温典。 温典正在扑打身上着火之处,只觉一道冰凉的冷风划过,手上也是为之一轻,低头一看,长剑也只剩下剑柄捏住,羽山道人赞了一声,“果然是一把好刀,如是与老道的神火丹合并,却是可发扬光大。”只见云里兽血刃空中一举,就也看着低头的温典当头落下,何守信当此之时,眼见温典就要为血刃所伤,这时画眉刀一抡,就也奔进温典身前,画眉刀往上一挑,竟是向着云里兽的刀反劈上去。 眼见云里兽刀厉,这画眉刀必然要毁,这也是无可奈何,忽地白光一闪,云里兽刀陡地飞出,两人身前落下一把刀子,就是刚才逃走的胡人抛下,云里兽这时手臂震得发抖,只见面前是一个壮汉,这地上刀子自是这汉子发出,这把平常的刀是对着自己血刃侧身扔出,只一下就震开自己的刀,这人眼力之准,内力之高,就是师傅须卜子也未必做到,中原武林何来这般人物。忽然就想起一人,这时望着面前大汉,惊道:“你就是马适求。” 这时一转身子,却也不见了羽山道人。原来羽山道人正想施展神火丹,烧了眼前的温典何守信,也好让云里兽开开眼界,陡然间见到大汉,怎不知就是马适求,当日连巨无霸也不能敌得,何况自己这点雕虫小技,此时神色惊慌,低声道:“弟兄们,快跑。”自己身子一闪,就也溜之大吉。 黑衣人见识过马适求手段,一见羽山道人溜走,那个还想在此处送死,发一声喊叫,立时逃了个干净。云里兽这时身子陡然一纵,也是近了刀旁,就地拾了起来,头也不回,就悄自逃走了。何守信提起画眉刀,也是走进马适求,想着马适求刚才出手功力,说道:“马大侠,何守信谢过援手之德。”马适求神色凝重,道:“原来何兄弟是对付胡人,马适求失敬得很。”温典这时火也扑灭,白衣变成了焦糊的黑衣,这时一是走了过来,道:“白衣会谢过马大侠。”(。) 第二百三十九章 将军战死 马适求微自一笑,“马适求也亏得白衣会,这出手自然是理所应当。”温典当然不知汪会君之事,听到马适求如此说话,自是大不明白,心中一阵奇怪,忽地看着何守信,疑道:“刚才那几人是什么人,你怎地会和他们争斗。”何守信道:“这几人是胡人探子,我见他们正在查探地形,这才出手。”温典道:“我也是因为刚见着兄弟尸体,又见你使的也是刀,这才冒犯。” 马适求道:“他们中的是适才云里兽的刀。”温典猛然醒悟,道:“怪不得弟兄们鲜血尽枯,原来是这魔兽血刃,我是错怪了何大哥,却放走了云里兽恶人。”何守信微微一笑,道:“也不能全怪庄兄弟,谁让我什么兵器不能用,偏要使这画眉刀。” 温典哈哈一笑,两人适才还在拼得你死我活,只这一笑之间,却又消解了误会,温典这时看着马适求,想到刚才自己与何守信过招,迷糊中给人推了一下,此时怎还不明白,除了马适求,还有何人有此神通,只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自己和何守信都不知道,那知马适求霸王御气,虽是身在远处,只要发出真气,就能附在其人身上,温典此刻神色间全是钦服之意,当即一抱拳头,道:“温典谢过马大侠,我这就要通知会中弟兄,对付魔兽门。”这时一闪身子,就奔了出去。 马适求看着何守信的画眉刀,忽道:“何兄弟,你这画眉刀让人心神受制,莫非是有邪术。”何守信画眉刀一翻,闪过一丝柔和光芒,望着马适求不解神色,何守信道:“马大侠,其实是画眉刀的作用,还有就是‘温香软玉刀’谱。”马适求奇道:“温香软玉。”只一念出四字,心中也是恍然,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画眉刀逗人喜爱,刀法轻柔美妙,恰似温香软玉,一使出敌人就心醉神迷。何守信道:“这也只功力相差无几方能奏效,就如马大侠这般身手,画眉刀就失去了威力。”此时看着眼前大汉,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马适求,果然了得。’何守信当即收起画眉刀,望着眼前的马适求,神色异常敬重,道:“马大侠救命之恩,何守信他日必报。”话只一说完,身子也在四五丈外。 此时身边没了一人,马适求这时心中又记起阿云,想到阿云一个孤身少女,江湖上又是这般凶险,但愿阿云没事才好。这一时间心事重重,自己也不知要往何处才能得见阿云,此刻也是行在淮阳道上,远远传过一阵奔跑甚急的马蹄声,马适求微一扬头,马来的好快,转眼间就也奔来百余轻骑,当先一骑没命价的飞奔,后面的人紧追不放,一面催马追赶,一面自背上取下利箭,照着前面飞奔之人射出,嗖嗖箭声中。 被追赶的人一面躲闪身后射到的弓箭,仍自催马狂奔,但身后弓箭密集,被追赶的人背上也中了四五支箭,此时紧紧伏在马背上,从马适求身边飞驰而过,马适求这时也是看得清楚,原来被追赶的是一个官兵,眼看也是奔出了十余丈,忽然间四箭齐齐射至,正中马腿之上,那马一声悲嘶,立时倒在地上,那官兵也从马上滚了下来,眼看追赶之人也近,不顾背上插着利箭,拼命站将起来起,摇晃着身子就要迈出。 这时追兵已近,眼睛深逐,鼻梁高挺,竟是塞外胡人,有十几个胡人从马上翻身跃下,喝道:“王八羔子,逃起命来还真是了得,害的老爷们跑这么远。”十几个胡人一举刀子,看着伤兵奔进,就要向地上的中了四五箭的伤兵砍下。马适求眼见伤兵就要死在胡人刀下,廉丹奋不顾身救出婴儿又现在眼前,官兵中也有好人,此时身子一闪,就也到了伤兵身前,十几个胡人刀已飞砍落下,马适求双手疾抓疾落,一阵闷哼声中,扑上前来的胡人给马适求掷了一地。 后面胡骑也是奔进,眼见马适求这般神威,一骑当先纵出,瞬间就也到了马适求面前,胡人骑术精湛,这时一提马缰,胯下马前蹄人立扬起,陡地往马适求踩了下来,马适求眼见胡人凶残,正要使出手段,也是让胡人不敢轻视中原无人,此时看着胡骑,手如疾风般抓出,就将也要落下的马蹄接住,大喝一声,就手使劲一抛。 随着一声嘶吼,那马如同稻草般直然飞出,砰地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尘灰,那胡人从地上站起,楞望着扔出自己坐下马汉子,就像看着一个魔鬼一样,世上哪有如此神力,边上所有胡人也惊得呆了,马上胡人惊道:“快跑。”陡地勒转胯下马,往回就跑,从地上爬起来的胡人这时马也不要了,看着逃走胡人的马后慌忙追了上去。 胡人弓箭强劲,四五支箭从官兵后背直贯前心,那受伤的官兵体力不支,这时倒在地上,正要想站起身子,可无论如何使力,都是爬不起来。马适求眼见伤兵也是不能活得,不觉摇了摇头,就要转身离开,伤兵这时也抬起了头,这时也知自己再不能动得,看着马适求就要走开,这人击杀胡人,自己亲眼目睹,心中也是放心,说道:“这位大侠,请等一下,我有事相求。” 马适求停住身子,望着伤兵,眼见其也是临死之人,不忍就此离开,也就先听他要说些什么,伤兵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马适求,说道:“这位大侠,请你看在同胞份上,赶至麒麟堂处,告知廉老将军战死,请麒麟堂救出被胡人俘奴的官兵。”马适求一惊,道:“廉丹。”那伤兵那知道马适求和廉丹在民房失火时相遇,这时看到马适求吃惊之色,还以为马适求是自己人,心中大喜,顾不得背上箭伤,就对马适求说出了廉丹如何战死,以及官兵被俘的经过。(。) 第二百四十章 兵符 原来廉丹要剿灭绿林的消息泄露,瓜田仪别有用心,于是联合赤眉樊崇,以及海上吕母,说是官兵势大,绿林好汉要想不被剿灭,就得同心对付官兵,暗中却勾结胡人,进兵中原,廉丹得知瓜田仪阴谋,当即驻兵淮阳,准备先抗来犯中原的胡人,不料樊崇独闯军营,樊崇身为赤眉教主,此人爱惜教众,凡有危险都是首当其冲,此时听得官兵势大,想到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廉丹,官兵就不足为道。 当即只带了一人,这人是赤眉教中总管,其人武学深不可测,心计也是无人能及,曾助赤眉教灭掉边上的七八路强敌,赤眉也因此壮大了声势。甚得樊崇信任,樊崇因此委以总管重位,两人冲进廉丹军营,挡住的官兵无一得活,一路杀到中军帐内,劈面就也遇到廉丹,樊崇也不说话,就对廉丹大打出手。廉丹怎是赤眉教主之敌,只一招就落了下风,樊崇正要杀廉丹之际,刑狂正好冲进大帐。 眼见廉丹就要死在樊崇掌下,当即闪身扑到廉丹身前,不顾性命挡住樊崇,竟是以自己的身体代替廉丹。樊崇怎会想到官兵中也有忠心护主之辈,他一生敬重的就是不怕死的好汉,此时心生敬意,当即止住手掌,刑狂对着樊崇,告诉了瓜田仪勾结胡人,廉丹正要对付胡人的一切,樊崇放下手掌,正在这时,忽地冲进一人,脸带面具,只一掌就杀了廉丹。 樊崇要喝住也是迟了,责问这人不该杀了廉丹,这人是赤眉总管,他说廉丹早晚必是赤眉大敌,,这时正好除去,以绝后患。赤眉教主御下方法与众不同,只要是对付敌人,自己可以做主。樊崇见也错杀廉丹,想到刑狂所说,廉丹体恤百姓,甘愿放弃灭绿林王莽旨意,已抗胡人,实是不可多得的好老将,心中不忍,告知了瓜田仪和吕母就要来临的消息。刑狂要想杀了樊崇和韩总管,为廉丹报仇,可就凭他那点身手,就是再多一百个刑狂,也是不能办到,只一照面,就给韩总管拂在地上,此时似也不忍取其性命,眼睁睁看着两人纵身而去, 刑狂当即命探子详侦就要杀到的两路人马,已好有对抗之策,岂知探子回报,说是吕母兴兵到此,忽然传来海上有人闯进,杀了不少吕母守护海上的手下,吕母听到这一消息,心中震惊,吕母为人信义著作,想到自己这一带手下返回,两路人马势力消弱,恐防给官兵所败,当即吩咐大漠双雕留在淮阳,以观樊崇和瓜田仪两路兵马消息,如有不对,立时快马传信,自己一整理好海上防范措施,就会令手下策应。 便带着手下回了海上,瓜田仪眼见无人汇合,也就按兵不动,刑狂正自大松了一口气之时,塞外胡人忽然杀入,其中羯人最是凶狠,羯人首领名叫屠成,以一种鸣血灵为进兵信号,羯人兵将只要闻听鸣血灵,俱各拼死向前,这次有备而来,却是羯人首领联合了邙谷王任贵,许诺得了中原之后,两家平分好处。 任贵带了精兵猛将,一个是杀人如麻的羯人部落,一个是威震西域的绝代雄主,听得布在中原的探子密报,老将军廉丹为赤眉中人所杀,当即尽起两路人马,直向官兵大营掩杀过来。官兵这时没了主帅廉丹,军心慌乱,刑狂虽是率兵奋勇抵抗,又怎敌得过胡人两面面夹攻,官兵死了三万余人,眼见败局也定,刑狂不愿落在胡人手中受辱,正要自尽之时,却被手下劝住。 六万多官兵为胡人缴了刀枪,有几千官兵当场就被被胡人带走,不知其用意何在,但见胡人命带走的官兵扛锄拿楸,老练的官兵登时猜出,胡人是要尽坑所有官兵。马适求听到麒麟堂,自己怎会前去,伤兵见马适求神色竟是厌恶之色,也知马适求不愿,此时也没有想马适求何以仇视麒麟堂,又道:“我是为同伴拼死掩护,抢了胡人战马,方才跑到这里。” 这时取出一物,道:“这是廉老将军兵符,事关六万多官兵生命,无论如何也要送到。”这兵符为军中主将调集军马令物,事关重大,任何人也不能随便给,眼见马适求击打胡人,自然是一个侠义中人,而这时自己也将要死去,此处又再无别人,伤兵说到这里,脸上肌肉一阵猛抽,就已没了气息。 马适求听得众多官兵就要为胡人尽皆活埋,此刻心中震惊,再已顾不得心恨王莽,当务之急,自是救出将要被活埋的官兵最为要紧,这时站起身子,望着适才胡人逃去的路道,这才想起没有问胡人营寨的地点,这时伤兵也死,该向谁去问这官兵活埋之处才是,正在迟疑之际,忽听一声极弱的呻吟,只见一名被击倒的胡人正在摇摇晃晃站。 马适求大喜,这时一步纵进胡人,喝道:“你们营寨在哪里。”胡人也非怕死之人,但听马适求之意,竟是要独闯自己军营,心想,是你自己要去送死,正是求之不得,说道:“就在前面五十里处,落王山”。马适求见他也是奄奄一息,轻轻一掌,那胡人哼也没哼。就倒在地上。眼看胡人扔下的十几匹战马还在当地,这时拉过一匹,飞跃上了马背,胡人战马神速也极,耳边只听风声直响,如飞一般奔了前去。 将近落王山,只见前面全是密集的外夷营寨,正不知其中驻有多少胡人和羯人,这时马适求连人带马也近营寨,有几个看守寨门的胡人一扬弓箭,箭支嗖嗖飞射马适求,马适求就手拿住两只射到面前的箭支,望着射箭的胡人抖手一甩,只听嚓嚓之声,射箭的胡人弓折箭断,人也倒住一地。马适求看着高耸的寨门,此时一纵坐下胡骑,就也进了寨中,面前人影一闪,无数的塞外人也立时挡在马前,中间有西域胡人,也有深眼高鼻的羯人。 其中有几个羯人惊道:“这人就是救了逃走伤兵的汉子,我认识他。”羯人中一个似是队长,这时佩刀向马适求一指,道:“没想到你赶着来送死,给我杀了他。”胡人这时人多,胆气为之大壮,先时逃走的羯人又围了上来,马适求此时一声大喝,飞身跃下战马,眼见胡人和羯人黑压压围上,也是再不容情,但见掌影翻飞,逼近马适求身边的胡人不死既伤,惊叫声中,就也被马适求杀开了一条血路。(。) 第二百四十一章 屠成 这时也近营寨正中,前面全是胡人林立,正围住一个刚挖好的深坑,有一百余丈宽,只见大坑中全是新朝官兵,边上胡人刀枪林立,正把住周围,有几千名官兵正被逼住往坑中掩土,马适求飞掌击开身边的胡人,也是就要近了深坑边上,看着还在掩土的官兵大喝一声,“住手。” 几千名官兵本就不甘愿掩埋自己的同胞,眼见马适求单人闯进胡营,如入无人之境,竟是无人挡得马适求,心中大喜,当即止住掩土,羯人大声喝骂殴打,命官兵继续掩埋深坑,马适求看着毒打官兵的羯人,这时击开身边的胡人,看着就也要冲进羯人,中间闪出一人,正是羯人首领,喝道:“杀了闯进来的中原南蛮。” 胡人羯人听得当中首领号令,均自舍命冲进马适求,眼见胡人洪水般扑进,马适求手脚并起,就似摧枯拉朽一般,胡人当即倒下一片,羯人首领似料不到马适求这般神勇,脸色忽地一变,这时身后一个声音,“马适求,果然了得。”羯人首领身旁也是立着一人,锦衣玉带,身后跟着两人,神情甚是彪悍。 羯人首领道:“任王兄,你认识此人。”这人正是邙谷王,身后两人就是骆图和乌龙,邙谷王多次进入中原,怎不知马适求一身神功,这时对羯人首领说道:“屠老弟,这马适求实是厉害,须得小心应付。”姓屠的首领一声冷笑,“有我屠成鸣血灵在此,哪容得南蛮猖狂。” 屠成话音一落,手中也取出一物,如灵鹫相似,灵鹫嘴角鲜血淋漓,看上去状极凶狠,邙谷王道:“你要用鸣血灵。”鸣血灵是屠成号令军士所用,其部下都是闻声则进,他却是鸣血灵投到何人,无论是什么人,军士就要杀了那人,屠成是父亲是羯人首领,生有二子,屠成居长,一生极喜征战杀伐,其性异常残忍,只要与周边部落交战,得胜后都要尽灭其部落族人。 其父屠龙却喜小儿子屠然,常说屠成虽是勇猛,却是天性凉薄,微有不喜之意。屠成自小就言,父子间前世就是仇人,今世为父子就是讨债,特别崇拜前匈奴首领冒顿,说他杀妻弑父,是天下第一奇才,听到父亲如此一说,并未有悔改之意,相反变本加厉。 自己挖空心思,制作了这个鸣血灵,只要一扔出,就会发出热血沸腾般的鸣响,令人心血加剧,有立时就要杀人的欲望,为了使手下完全听从鸣血灵,屠成在一次狩猎之中,将鸣血灵投向正在为他射鹿的门客吴懿,吴懿擅长轻身功夫,其时匈奴单于有一宝马,唤做‘千山绝尘。’ 这马日行千里,奔跑中不发出半点声音,匈奴单于在一次战役中,与其对阵的敌人看上了单于宝马,用计诱出单于,数百人布下绊马索,将千山绝尘绊倒抓住,单于也落在敌人手中,‘千山绝尘’挣脱敌人掌握,跃到单于身旁,飞起马腿踢开抓住单于的敌人,正是因为千山无尘对单于有救命之恩,单于钟爱异常,把它养在宫中,专人看守照料。 屠成闻得如此神奇,心中思念千山绝尘,寝室难安,门客吴懿自告奋勇,独身闯入单于宫中,凭着他那惊天的偷窃本事,盗出了千山绝尘,正是因为吴懿有此大功,屠成对他另眼有加,常对所有门客扬言,日后自己身登大宝,吴懿就是自己的功臣,之后吴懿更是死心塌地,屠成出征邻国,被敌兵重重包围,吴懿进的敌国王宫,盗出敌国兵符,诈称王宫有险,使敌军惊慌失措,从而灭了敌国,屠成将其国人尽数杀绝,从此声威远震邻国,都说屠成名对其人。 屠成得知父王也立有遗旨,不知是否自己,吴懿逐将遗旨偷得,屠成看了屠龙遗旨,原来却是自己的二弟,屠成心中愤恨,表面上却行如无事,令吴懿还回原处,所以这吴懿可谓是居功至伟,眼见屠成将鸣血灵投向吴懿,有几个门客新来,深知吴懿大功,还以为是屠成误投,没有出刀,其他门客随屠成也久,知道屠成说一不二,当即冲进吴懿,乱刀将其砍死。 屠成当场将没有动手的几个门客处死,以警效尤,自此门客都不敢违屠成鸣血灵,无论射猎杀敌,都是闻声即进,屠成还怕有失,竟然把鸣血灵投到儿子屠伯身上,这次门客没一个违抗,屠伯当即死在其父手下,屠成知道时机成熟,在一次操演兵将中,邀请其父临场观看军威,屠成陪在其身后,眼见屠龙向羯兵致意,将鸣血灵向老王爷扔出,手下训练过的门客跃进屠龙,争相将刀砍向屠龙,屠成当即命杀了自己的兄弟。由此夺得羯族王位。 这时屠成鸣血灵向马适求扔出,只听一声尖利的叫声,好像似灵鹫看见了猎物,发出激动的声音,使人血脉膨胀,羯人听得鸣血灵,尽皆冒死冲向马适求,马适求这时大喝声中,霸王御气登时全力使出,无人进的身边,深坑中的官兵眼见有人闯进,这时求生之念强烈涌起,开始爬上坑边,羯人拿住刀枪,向爬上的官兵砍剁,但官兵本就自知必死,不管胡人如何拦截砍杀,虽然手无寸铁,仍自踏着深坑中同伴尸体,奋力与拦住的胡人肉搏。 这时听得鸣血灵响,羯人和胡人好像听到了奇妙的仙音一般,竟是力气大增,望着就也要冲上来的官兵疯狂乱砍,官兵就只一双肉掌,如何抵挡得全副武装的外夷兵将,又给逼下深坑。刑狂这时在深坑之中,看见一个大汉双掌翻飞,身边的羯人胡人无一能挡。也是认出就是当日死尸边相遇的马适求,此时一面击杀坑边的胡人,一面高喊,“弟兄们,有人来救我们了,拼死总比活埋好。” 眼见官兵群相奋勇,也要夺出生路,马失球道此时胡人一阵惊喊,屠成手下迫于主子鸣血灵号令,尽管再是冒死冲进马适求,可又怎当得马适求神力,舍命冲进的羯军倒住一地,马适求这时也要冲进屠成,屠成喝了一声,“闪开。”(。) 第二百四十二章 相救 望着马适求就是一掌,马适求抓住身边的羯人,看着屠成就势一摔,屠成这一掌正好击在羯人身上,砰的一声,屠成接在手中,只觉就似被人推了一掌,一时间内息翻滚,差点就站立不稳,这时叫了一声,“好掌力。”身子陡地凌空跃起,此时双掌倒翻飞落,就如奔腾的河流自天上直泻下来,只听邙谷王道:“长河落九天。”长河落九天威力无穷,却是最耗真气,轻易不能使出,屠成眼适才接了马适求一掌,手臂隐隐作痛,就已知马适求实是生平劲敌。 见官兵就要突出掌握,活埋的计划就要落空,当此之时,也拼着失去全身功力,也要置马适求于死地。这一招长河落九天空中直下,就如冰河倒泻也似,周围的羯人和胡人只觉劲气四散,也是纷纷让开。马适求听到什么长河落九天,眼见屠成飞降直下,其气势有如江河奔腾,此时一声沉喝,霸王御气也是力透双臂,直奔屠成击了上去。只听得惊天般的轰响,一道鲜血自马适求口中喷出,这时身子摇晃,就也被震得倒退下去,此时身在羯人和胡人之中,马适求一路倒退,双掌不停向身周挥出,就听砰砰声中,身周的胡人纷纷向几面跌倒,马适求一路退了七八丈,方才站稳了身子。 此时屠成也是震回原地,望着马适求,简直不敢相信,长河落九天集全身内息发出,任何敌手中了长河落九天,都是非死不可,眼看马适求只吐了一口鲜血,心知他也收了内伤,可自己只想立时了却马适求,方才使了长河落九天,全身真气也尽,就是平常招式也无法使得。 于是赶紧说道:“任老兄,马适求也为我真气震伤,你们赶快杀了了马适求,中原再无敌手。”任贵也见着屠成长河落九天惊人威势,眼见马适求虽然还在奋力相抗,却也是有了败像,只要自己出手,了却马适求自是极易。当下点了点头,就要出手杀了马适求。甘不败,甘独胜闪出身子,当即拦住任贵文,甘独胜道:“王爷,你得稳住军心,怎能轻易出战。” 甘不败道:“王爷,你是万金之躯,让我们两人上去助屠首领一战就是。” 屠成正要出手,忽然间奔进两人,道:“王爷,我们捉得一女子,”这两人就是辛驼子和单独眼,这时辛驼子推进一人,单独眼提着一大条布袋,这时将布袋口解开,忽地倒转,落下一大堆肉球似的东西,甘不败甘独胜正在二人身前,看着地上肉球也似之物,两人不觉惊呼出声,“眼睛。”任贵道:“你们提这些眼珠来干什么。” 单独眼恶声恶气地道:“老子见不得人多长一只,就把它挖了出来。”说着向邙谷双杰看了一眼,独眼中露出一阵森然邪光,甘不败,甘独胜饶是胆大,此时也是一惊。只听辛驼子阴阴地道:“驼子的杰作你们可见不着,未免让人遗憾。”辛驼子痴情佛击着人背,立时肿胀,他当然不能连尸体一并弄到。邙谷王三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登即忘了向马适求出手。 马适求接了屠成长河落九天,霸王御气纵是了得,此时体内空空荡荡,身子如在云雾之中,只是想到七万官兵命在旦夕,强直苦苦支撑,忽然间听到一个声音道:“马大哥。”这人正是阿云,她离开皇宫,就是为了寻找马适求,却不料给这两人撞见,眼见其落落可人,想到首领正要女子寻乐,阿云怎是二人之敌,当即抓住。准备现给屠成。 阿云这时站在高处,看到一个汉子在胡人中厮杀,正是自己要寻找的马适求,马适求此刻真力不继,前跌后撞,听得阿云声音,却不是苦苦思念的阿云,心中一阵惊喜,就似回光返照一样,突然间竟是来了精神,道:“阿云,我来救你。”手起掌落,推开身边胡人,就要冲进阿云。屠成眼见马适求接了自己全力一掌,还是这般厉害,如是马适求归于自己,何愁不得中原。 一想到这里,屠成也是起了爱才之心,忽地将阿云一把推上,喝道:“马适求,赶快投降,不然我就杀了她。”,眼见阿云落在辛驼子手中,听得屠成喝令自己投降,自己如还与屠成对抗,阿云必然死在此人手中,但要自己委身胡人,却是比死还要难受,一时间进退两难,这时也浑忘了是在战场之中,看着四周刀枪落下,也是视而不见。 屠成推出阿云,正欲以其胁迫马适求为自己所用,眼见刀枪疾落,要想喝住也是不能,阿云哪见过这般险状,此时脸色苍白,只要马适求死在胡人刀下,自己就立时咬舌自尽。忽然间胡人一阵惊呼,一人也冲进马适求,双掌连环使出。 只听嗤嗤声中,砍向马适求的胡人登时僵立当地,身上全是寒冰,邙谷王手下见多识广,大声叫道:“黑巾女魔。”声音中甚是惊惧,这人正是梅娘,这时看着马适求,道:“马大侠,大敌当前,小心。”马适求自觉身子一凉,也是惊醒过来,眼见身边是一蒙面人,又听胡人说是什么黑巾女魔,自己怎会没听说过,看着如僵尸般站着的胡人,才想到自己刚才神思恍惚,如不是蒙面人出手,自己也是死在胡人刀下。 这时望着梅娘,道,“马某谢过大侠。”梅娘道:“马大侠,我就是当日酒店中你给我银子的梅娘。”马适求怎会知道梅娘奇遇,想到当日酒店中的弱女子,当即想了起来,奇道:“原来是你。”当时酒店相遇,梅娘拜得洞庭妖姬为师历历再现,想是脸容为树身撞坏,方才蒙上黑巾,如今也是一身神功,竟成了名震江湖的黑巾女魔。(。) 第二百四十三章 霸王枪 只听梅娘说道:“马大侠,梅娘蒙你赠肉饮酒,今日正要相报。”梅娘到海上寻吕母报仇,杀进吕母住处,却是不见吕母,原来吕母却也带手下到了临怀,梅娘又转回临怀,还是没见着吕母,听得胡人寨中杀声四起,还以为吕母就在这里,冲了进来,却不想是马适求,眼见马适求就要被羯人所伤,当下冲进马适求身前,挡住了砍向马适求的刀枪。 这时梅娘真气强劲,边上胡人只觉寒冰冻结,都是不敢上前,梅娘此时寒阴冰魄大法也自丹田升起,就要助马适求杀出胡营。屠成看出梅娘手掌使处,兵士当即为寒冰凝住,阴寒功力实是厉害,这时手掌一举,对着阿云头顶,道:“马适求,你如还不叫那女魔住手,我这一掌就扑下去了。”这时向着辛驼子单独眼,喝道:“快去挡住降兵。”辛驼子和单独眼应了一声,也立时纵近冲上来的官兵,痴情佛,骷髅鬼爪如风使出,碰着的官兵不是背脊折断,就是眼珠崩裂。 马适求怎不知屠成毫无人性,视人命是如草芥,眼见官兵被辛驼子,单独眼二人残杀,可此刻阿云也在屠成手上,看来今日凶多吉少,这时看着屠成。道:“好,马某任凭你宰杀,但得先放了官兵和阿云,让她同梅娘出去。”屠成哈哈一下,道:“马适求,你当我屠成是三岁小孩不成,快些就缚,我就放了这女子。”马适求这时也是无法可施,梅娘此时也是停住了手掌。 羯人看着自己首领吓住了马适求和梅娘,当即推开凝住的胡人,就要活捉马适求和梅娘,忽地一个洪亮的声音:“且慢。”原来是邙谷王,这时他带来的胡人也围住屠成,骆图和乌龙正站在任贵身后,眼见屠成长河落九天实是了得,两人拼着一死,以防屠成发难,其实屠成此时内气枯竭,又怎能伤得了任贵。屠成惊道:“任兄,你要干什么。”任贵道:“屠老弟,黑巾之人是我一个故人,请你看在我的面上,就此作罢如何。” 屠成听任贵不知何故,竟要相助对手,登时心中大怒,一时间杀机陡生,就要杀了任贵。可这时辛驼子和单独眼不在身边,自己又是使不出功力,此时不动神色,道:“任兄,你我原是结盟兄弟,一个中原人也值得你这样对我。”原来邙谷王一见梅娘,就知是当日自己用内息救活的梅娘,这时又想起往日意念,竟是把持不住,眼见梅娘就要死在刀下,这时再顾不得屠成是有协约,暗自吩咐文浩程首之,命其手下从坑边撤出,围住屠成。 这时大坑中官兵相继冲出,屠成手下没了邙谷王兵将相助,活埋的官兵有七万余人,此时情即拼命,如何挡得住,辛驼子和单独眼见身边少了任贵兵将,回头一看,才知道任贵制住了屠成。邙谷王道:“屠老弟,任贵心意也决,只要你放了他们,我们还是好兄弟。”此时坑中官兵突破了羯人人防线,陆续冲离深坑,羯人刀枪疾砍,杀了不少冲上来的官兵,但官兵越来越多,有几百官兵也夺下了羯人兵器,这时间也从肉搏变为兵刃拼杀,辛驼子单独眼两人心神也乱,痴情佛和骷髅鬼爪越使越慢。 屠成眼见官兵争相涌出,邙谷王又倒戈相向,大势已去,如是任贵和官兵联手,自己一方怎能抵得过,说不定连自己也要死在中原,好汉不吃眼前亏,想到这里,屠成手一松,放开了阿云,道:“好,我这就放了他们,任兄快令你的人布好阵脚,止住南蛮。”任贵见屠成不再反对,也怕投降的官兵乘机报复,当即望着喝道:“众将士听令,列阵待命。” 胡人兵将枪箭闪出,立时将官兵逼住。马适求这时也进阿云身旁,拉住阿云出了羯人将士的包围,眼见梅娘看着邙谷王,马适求不知梅娘与任贵离奇的经过,眼见任贵为了梅娘,竟然不惜和屠成翻脸,心中暗自奇怪,可也不便相问,只道:“梅夫人,先冲出胡营。” 梅娘想到任贵救活自己,反使自己神功大进,此番就要失手屠成,却又是任贵出手,江湖中的恩怨实在令人费解看着马适求也和阿云也到身边,不觉微叹息一声,当下也不说话,就与马适求一起纵出身子。这时官兵全都出了深坑,眼见邙谷王逼住屠成,羯人没有首领命令,自不敢轻举妄动,刑狂见有少数的官兵抢得刀枪,正要令官兵乘机复仇,此时任贵部下也立好阵势,羯人兵将声势复由壮大,当即指挥官兵,逃出了胡人和羯人的包围。马适求拉住阿云,与梅娘随在官兵身后,一起出了胡人营寨。 眼看也是脱了胡人魔掌,七万官兵也到了一处荒山,刑狂走近一处石碓,这时双手使劲,将石堆哗啦一下推开,从中取出一杆长枪,枪尖兵锋直射,走进马适求三人,道:“刑狂谢过二位大侠。”梅娘看着刑狂手上长枪,但见金光闪闪,无半点杂色,刑狂拿着也是异常吃力,奇道:“你这是什么枪,为何临死也要这般藏好。” 刑狂用力一举,看样子极是沉重,答道:“这是霸王枪。”梅娘当然不知霸王枪是何物,这时也不作声,马适求听到霸王枪,暗自吃了一惊,道:“难道是西楚霸王所用神兵。”刑狂道:“马大侠说得是极,只因廉老将军出征,皇上见他意甚忠心,故将汉时收藏的霸王枪赠与老将军。” 这霸王枪是项羽所有,枪身是百炼精钢及黄金铸就,连同枪尖共长一丈九尺三寸,重八十一斤,其枪锋锐利无匹,是为天下第一神兵。西楚霸王持着它东征西讨,威震天下,九里山为汉军围困,项羽手持霸王枪,胯下乌骓神驹,带三千人冲进汉军,九进九出,跟在霸王身后的楚军将士无一伤亡。 霸王兵败自刎,霸王枪为汉军大将所得,献与高祖刘邦,但只除西楚霸王之外,就是樊哙那般大力,也是使不动霸王枪。刘邦死后,霸王枪放置高祖太庙,王莽因廉丹善使长枪,廉丹临行,曾说为主尽忠,除死方休,王莽感其诚意,于高祖太庙中取出霸王枪,亲赠廉丹。 王莽只知廉丹善用枪法,却不知廉丹人也老迈,就是年少之时,怕也不能使得霸王枪,何况垂暮之年,但是皇上金口也开,正是圣命难违,廉丹怎敢违抗,当即将霸王枪带在身边,随着自己出征淮阳,因此猝遇樊崇之时,霸王枪也没有得施展机会,就死在赤眉总管掌下,羯人和氓谷王两路胡人杀至,眼见势危,霸王枪是中原神兵,岂能落到外夷胡邦,刑狂当即推下石头,将霸王枪藏在石堆之下,此时方才取出。(。) 第二百四十四章 吐露真情 这时看着马适求,想到当日见到马适求,自己曾大骂其人,甚至与马适求动手,想不到今日却是为马适求所救,刑狂生性爽直,道:“刑狂当日不知,言语冒犯,还请马大侠见谅,马大侠伤势可恢复过来没有。”马适求和屠成大战之时,邢狂当是正指挥官兵突围,看到马适求吐了一口鲜血,正要拼着失了性命,也要和马适求并肩作战之际,梅娘也是赶到马适求身边。 眼见梅娘只一出手,胡人当即为寒气凝住,自己却是望尘莫及,这才指挥官兵对抗胡人,可这样也是让屠成心存顾忌,方才没为难马适求三人,马适求怎不明白身边发生的一切,听得屠成这般一说,知道这人心性爽快,想到什么说什么,当即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这时就是随便一个会武功的出手,马某也是非其敌手,但料谁也没这般大胆。” 江湖之人只要听到马适求,避之都还嫌太慢,那个无事敢找他的麻烦,邢狂哈哈一笑,道:“马大侠说的极是,那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马适求忽觉怀中硬梆梆的,这时取了出来,原来是伤病兵临死给的兵符,马适求将兵符给了刑狂,将如何遇伤兵,方才得知官兵就要被屠成活埋,自己又不愿去麒麟堂,因此才独自闯入胡人营寨,刑狂才明白马适求何以得知这一消息,伤兵就是刑狂和身边十几个亲信掩护,十几个亲信为了掩护伤兵,全都死在羯人刀下,伤兵方才逃出胡人营寨。 屠成得知有官兵逃出,这才将活埋官兵的计划提前,刑狂这时拿着兵符,道:“幸得是遇见了马大侠,不然就算伤兵赶到麒麟堂,也来不及救出就要活埋的官兵。”这时刑狂把兵符小心放入怀中,别过马适求三人。方才扛着用性命保存下来的霸王枪,带着剩下的六万多官兵,自回安全之处待命。 梅娘这时也是别过马适求,只身寻吕母报仇。大草坪中就只马适求和阿云,马适求看着阿云,直是疑在做梦一般,阿云走进马适求,轻声道:“大哥,我就这样叫你,好吗。”阿云以前是以马大叔称呼,适才在屠成掌下,性命攸关,终于喊出了马大哥,此时这般一说,脸却止不住红了起来。 马适求看着阿云神色红晕,怎不知是少女害羞,一时间心中竟是不能自持,只觉心荡神怡,想到这些日子无时不刻都挂念阿云,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觉握住阿云小手,道:“马某一个江湖粗人,能得阿云姑娘如此看垂青,幸何如之。”说到这里,此时心中激动,喉头间竟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一样,幸何如之也是几不可闻。阿云只觉一阵粗犷的男子气息传到手心,心中怦怦直跳,却是满心舒服得紧,此时任由马适求握住小手,低声道:“大哥,这些日子你在哪里?” 马适求就把自己如何寻找她不见,却得黄吉告知是在皇宫,自己方才赶到长安,却得阿云也离开皇宫的消息,这才重入江湖,见到伤兵,因想到廉丹好处,这才独闯胡人大寨,说到这里,马适求道,“想不到冥冥之中,好心还是有好报,我如非因绿林败兵火焚民房,就不知廉丹这人,说不定自己心恨王莽,就会见死不救,也就回因此终身遗憾。”阿云听得惊心动魄,这时挨近马适求,忽然道:“大哥,我要谢谢你。”马适求奇道:“你谢我什么。”阿云道:“你救了这么多官兵,我怎会不感激你。” 马适求道:“我以前是极恨官兵的,望着就想杀了痛快。”马适求说到这里,看着依偎在怀中的阿云,心中一阵奇怪,道:“怎么回事,阿云,你难道也同情官兵。”想到吕母之子蒙刚为朝廷冤枉,吕母是与朝廷作对,阿云是为吕母亲信,自是与吕母一般心性,阿云似是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这时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官兵如是全都活埋,也实在太过残忍了。” 马适求也觉阿云说得极是,这时忽道:“当日我不见了你,还以为是给麒麟堂抓走了,我曾多次闯进麒麟堂,却是没见着你,问过麒麟堂中人,也不知你的下落,你怎会到得皇宫,那王莽没治你的罪吧。”马适求这时乍见阿云,心中激动,此时一口气不停,把心中所有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阿云道:“马大哥,我是被官兵抓住的,送到长安,却得遇见了一个故人,喝住抓住我的人,这才留在宫中。”马适求奇道:“什么故人。”阿云道:“是我父亲昔日好友。”马适求正要问阿云父亲是谁,阿云忽道:“马大哥,我见着了你,真是高兴得很”。 马适求看着阿云,想到如此一个小女孩,为了自己却引走麒麟堂杀手,甘冒大险,这时心中忽地一凉,幸得我见到廉丹,方才改变了以往敌视官兵之心,也是这样才救了伤兵,因此甘冒大险闯入湖人营寨,天意见到阿云,而如非酒店相遇落魄梅娘,没有她自是得不到邙谷王兵围屠成,阿云自不能得救,自己必要死在胡营。 阿云自觉马适求的手时而颤抖,时而冰冷,自不知马适求真气枯竭,此时又想着见到她之前的凶险,立时生出了常人的反应,望着神色时惊时喜的马适求,阿云不解道:“大哥,你怎么了。”马适求听到阿云一问,这才惊醒过来望着惊疑不定的阿云,不禁柔声道:“阿云,如非天可怜见,让我得遇伤兵,我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马适求此刻想的是,如是阿云因此死在羯人之手,自己得知是因为自己不救官兵,因而是阿云遭遇不测,那自是要饮恨终身了,阿云看着马适求神色,也是猜到了马适求心意,低声道:“大哥,这就是好人有好报的道理。”马适求点了点头,道:“是极,看来我们还得感谢死去的伤兵。” 马适求语出至诚,这时说到伤兵,神色间也就变得郑重,阿云嗯了一声,两人这些日子都是暗自思念对方,此时久别重逢,两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这一时间双手互握,心中都满是情意,谁也不愿松开。 阿云忽然道:“大哥,有人。”马适求听得有人,也就松开了还在握住阿云的手掌,身后也是一阵传来追赶的脚步声,马适求当即一转身子,只见一个黄杉女子正在往自己这面急跑过来,三个男子在其后面紧紧追赶,一个男子脚步甚快,这时也近黄衫女子,只身子一纵,就已拦在黄衫女子前面,这时得意地一笑,道:“小丫头,你跑不了。” 这男子身子微胖,后面两人此刻也是追进,登时将黄衫女子围在中间。马适求这时心中奇怪,脸上神色甚是惊奇,阿云轻声道:“大哥,你怎么了。”马适求道:“这女子难道是朝廷中人,莫非她知道了瓜田仪什么隐秘。”原来身子微胖的男子就是瓜田仪,身边两人是杨善常恶,黄杉女子怎敌得瓜田仪,但见掌影翻飞,瓜田仪掌力沉稳厚重,黄衫女子力气不济,挡不住瓜田仪凶狠进攻,仓促躲闪之中,只觉手臂一软,就也给瓜田仪擒住。(。) 第二百四十五章 恶相败露 黄杉女子骂道:“恶贼,你勾结胡人,原来竟是想占我赤眉,我爹知道,定将你千刀万剐。”瓜田仪哈哈一笑,“樊崇现在也自身难保,我正好用你进兵赤眉,赤眉弟子见你在我手中,还不乖乖就范。”马适求这才知道,瓜田仪联合樊崇,吕母,说什么抵挡官兵,原来是一个幌子,是要这两派人马掉进他的圈套,其用意是要两派人马与官兵厮杀。 他自己却不出面,待得两派人马斗得精疲力尽,联合的胡人就也杀到,那时两派人马和官兵都也力乏,自然为胡人杀个干净,樊崇和吕母一死,其部下何足为道,他得了两人地盘人马,自必声势浩大,当可雄霸一方,马适求想到这里,心下为之一惊,这人好狠的计谋。只听黄杉女子道:“原来你你借故没有进兵,是让我父亲身入敌人险地。” 瓜田仪兵马驻扎赤眉附近,派出探子查看两路人马动静,只要两路人马掉进圈套,就立时兵进赤眉教总坛,这时还没得到探子回报,意外中竟见到了樊丽华,这樊丽华听得樊崇告知,赤眉教中出了内奸,她为人精细,就在赤眉附近查看,想从中得出一些线索,以便清除内奸,隐约中看到瓜田仪三人逼近自己,也明白瓜田仪是要擒住自己,当即跑了过来。 瓜田仪吩咐手下静候待命,自己和杨善常恶望樊丽华方向追赶过来。樊丽华是要引瓜田仪到父亲交战之处,却被瓜田仪在此抓住,此时恨恨看着瓜田仪。瓜田仪此刻哈哈一笑,道:“只可惜吕母那恶婆子没有中计,但有了樊崇爱女,也是不虚此行。”马适求这时也是明白,这黄杉女子是樊崇之女,只见瓜田仪道:“杨善常恶,召集我琅琊人马,兵进赤眉总坛。”这时有了樊丽华,赤眉自是在掌握之中,瓜田仪心中实是说不出有多欢喜,这时拿着樊丽华,就要用其取得赤眉。 只见杨善常恶神色措愕,瓜田仪刚要喝问,面前也是站着一人,此时双眼视着瓜田仪,神色间不怒自威,正是马适求,瓜田仪心中一震,这马适求就在身边不远处,自己怎会没有注意到,哪知道是他自己只想捉到樊丽华,怎还要去看视边上有什么人,瓜田仪这么一想,也知道马适求听到了自己适才所说,想得马适求一身神功,自己和杨善常恶加起来也不是其对手。 心中只这一转念,瓜田仪已是想到了主意。这时脸上勉强带着笑容,道:“马大侠,瓜某真是荣幸,能得在此见到你,快与我一道进兵赤眉,大家同分好处。”心想大凡是江湖中人,不管如何人物,都是名利当先,就如樊崇吕母这般豪杰,还不是一样要扩充势力,口头上是复兴汉室,目的却是为自己铺路。 瓜田仪自以为想得头头是道,这时拿住樊丽华,就等马适求点头应允,马适求以前因瓜田仪是绿林中人,是以处处容忍,眼见其人为了名利,竟要将同道中人送给胡人,当真是卑鄙无耻,此时心中鄙其歹毒,再也不能容忍,怒道,“无耻瓜田仪,快把樊姑娘放了。”瓜田仪眼见马适求神色愤恨,竟然不为自己言语所动,情知今日不能善罢,虽然不是马适求敌手,可看着就要到手猎物又怎能放弃,唯有孤注一掷,只要杀了马适求,赤眉就是自己的了。 此时恶念一生,道:“杨善常恶,挡住马适求。”杨善常恶正在边上,眼见马适求拦住瓜田仪,这二人昔日江湖之时,曾与塞外人动手,正值落败之时,立时就要为其人所杀,马适求正好经过,当即止住其人,救下杨善常恶,两人感激马适求,是以一直对马适求恭敬有加,是故当日马适求身临瓜田仪山寨,两人并未出手。 这时尽管马适求怒斥瓜田仪,杨善常恶也没有说话,这时听到瓜田仪号令,主人之令,又怎敢不从,望着马适求,面上露出难为之色,杨善道:“马大侠,得罪了。”常恶也道:“马大侠,看掌。”两人身子一闪,齐向马适求击了过来,马适求硬接了屠成长河落九天,又拼死击杀围在身边的胡人,如非梅娘出现,马适求要想全身而退,哪里能够。 这时真气还是没有恢复过来,眼见杨善常恶出手,身后还有一个瓜田仪,心中实是毫无胜算,看着杨善常恶也是欺身直近,这时也是再不犹豫,就要冒死一击,身子一动,手掌也印上二人,忽觉二人掌上无丝毫内力。 这时心中了然,知道两人记住自己救命之德,不愿与自己为敌,只是碍着瓜田仪,迫不得已动手,是以不带丝毫内劲,心想各为其主,实是难为了这两个汉子,此时如不使些手段,又如何瞒得住瓜田仪,当下手掌微一使劲,杨善常恶一觉马适求掌至,这两人也非泛泛之辈,虽是手法神奇,挥洒之间并不流利,却是如真气耗尽一般。 虽然知道是马适求已明自己心意,可却没了往日威势,但马适求手法精准,心知如不像真手段,点然瞒不过瓜田仪,此时是对着两人肋下软穴,两人微觉一麻,就也身不由主倒在地上,忽听一声“大哥,注意后面。”这声音是阿云喊出,她站在马适求对面,正好看见瓜田仪动作,眼见瓜田仪身子微晃,就知道他是要背后出手,当即提醒马适求。 马适求听到阿云声音,只觉身后两道劲风,原来瓜田仪趁马适求对付杨善常恶,丢开手中樊丽华,此时心中害怕马适求,双掌齐出,哪想到杨善常恶并未使力,马适求也腾身而出,只一进身,就避过瓜田仪,这时手掌也按在瓜田仪太阳穴上,只要略一吐劲,瓜田仪哪还活得。 杨善常恶只给马适求点着软穴,两人内息并未受丝毫损伤,就地上运力一冲,当即解了马适求所制之处,这时也从地上站起,眼望马适求也制住瓜田仪,两人怕马适求杀了瓜田仪,此时一起扑进马适求,齐道:“手下留情。”马适求听到杨善常恶叫声,心中一软,登时放下了按住瓜田仪的手掌。(。) 第二百四十六章 降服 瓜田仪适才就要死在马适求手上,幸得杨善常恶助阻马适求,这时退到边上,想到刚才命悬一线,脸色立时变得苍白,看着马适求,却不不知马适求这时却也是强弩之末,此时瓜田仪如是拼死一击,马适求自必不是其敌手,可他惧怕马适求威名,又怎敢有此念头。 樊丽华软骨穴被瓜田仪点中,此时还僵立站着。忽然间一个威严的声音,“谁敢伤樊崇爱女。”瓜田仪惊道:“赤眉教主。”眼前也是两人,樊崇威凌毕现,身边一人,喜怒不行于色,一看就知是带着面具,看着僵立不动的樊丽华,樊崇就也知道她也受制,这当儿身子微动,就也奔近樊丽华,当即二指并拢,在樊丽华臂间只轻一点,就也解了樊丽华穴道,樊丽华这时身子一动,望着眼前樊崇,恨声道:“爹,姓瓜的恶贼。” 樊崇这时全也明白,对着正自惊慌失措的瓜田仪,面色忽地一沉,厉声道:“瓜田仪,你想的好主意,竟要我赤眉亡在胡人手中,所幸樊崇只独身前往。” 原来樊崇杀了廉丹,意识到有些不对,瓜田仪何故不到,这才回到赤眉总坛,此时绿林山闻得田况用攻心术,相互离间计,也收降了几处义军,双王知道这样下去,势必为田况得逞,于是派出和平使者,大发绿林生死盟帖子,以匡扶汉室之名,要同道中人不要自相残杀,剪除汉贼王莽,绿林中如有人胆敢不从,天下好汉齐心讨伐。 樊崇回到赤眉总坛,刚好接到绿林绿林生死帖,樊崇大表赞同,和平使者刚一离开,就听赤眉四杰说樊丽华寻查赤眉内奸,恐樊丽华有不测,樊崇立时寻路赶来,此时已是明白,瓜田仪是让自己带兵抵抗官兵,以此占领赤眉。瓜田仪听得樊崇知道自己的鬼主意,情知自己计划落空,这时脸如土色。 樊崇心中恼恨,这时忘了绿林生死盟,怒道:“韩总管,杀了这瓜田仪狗贼。”韩总管道:“是,韩复兴听令。”樊丽华肩头微微一颤,心中暗自一怔,这时也想到皇宫中所见的黄衣人,“奇怪,韩总管声音怎地与皇宫中黄衣人相似,”马适求听到韩复兴,心中一奇,这一时间也想到轩辕说的复兴汉室,暗道,‘韩复兴,怎地和汉复兴差不多。’ 只见韩复兴一闪之间,身手之快,实在是难以形容,瓜田仪竟是无从招架,但觉周围劲力笼罩,全身也是为之一软,就已被韩复兴制住,看着韩复兴手掌一举,瓜田仪忽地跪下,道:“樊教主饶命。”眼看韩复兴手掌就要落下,樊崇立时道:“等一下,看这混蛋有何话说。” 韩复兴止住手势,瓜田仪见也有了转机,忙道:“樊教主,瓜田仪知错,愿带同全山人马追随教主。”樊崇还未说话,马适求道:“此人反复无常,樊教主不可相信。”樊崇此时方才注意到马适求,樊丽华道:“爹,是马大侠救了我。” 樊崇看着眼前的马适求,不自觉中就也显出英武神气,心中暗自称赞,‘燕赵豪侠,当真不凡。’这时眼上红眉一闪,道:“你就是马适求,果然是一条好汉,樊某交了你这个朋友。”此时看着瓜田仪,这时方想起绿林生死盟,如非瓜田仪怕死跪下,自己还差点违抗了生死盟,而且倘若就此杀了他,还说樊崇怕了瓜田仪,传扬出去,说赤眉教主容不得人,闭塞了天下英雄投效之路。 这时厉声道:“赤眉当要一统天下,你若是听从樊崇麾下,我自会重用于你,如是心怀不轨,樊崇就荡平你的山寨,快滚。”瓜田仪想不到樊崇轻易就放了自己,这时赶紧站起身子,韩复兴见教主也饶了瓜田仪,这时也闪到一边,瓜田仪此时话也不敢多说一句,生怕樊崇反悔,当即仓皇逃走,杨善常恶也跟着离开。 马适求眼见樊崇放了瓜田仪,自然不明白樊崇是因为生死盟缘故,还以为是樊崇大人大量,这时心中只想,‘赤眉教主,果然是英雄气概。’这时阿云也走进马适求,两人也即转身走开,樊崇这时也回转身子,看见马适求就要离去,想到马适求大名,此人如是得为赤眉效力,天下岂不是在自己掌控之中。 心中只一念到此处,神色竟然异常和善,没了往昔霸气之势,道:“马兄且慢,不如入我赤眉,樊崇必当奉为上宾。”马适求哪会附身绿林,这时心敬樊崇,当即一抱双拳,道:“承蒙樊教主好意,马适求自来闲散惯了,不愿受人约束,就此别过。”马适求只这一说,就已和阿云走了出去。樊崇心中大感失望,这时又不便得罪马适求,当下自和韩总管,樊丽华,一起回到赤眉。 马适求和阿云此刻离开了樊崇等人,阿云道:“大哥,如不是那蒙面的梅娘,这次我们就逃不出来了,她到哪里去了。”马适求想到在胡人营寨,如非梅娘出现,自己不但救不了官兵,和阿云就不知如何了,这时忽地道:“氓谷王为何拼着得罪屠成,也要相助梅娘脱困。” 梅娘离开马适求,这时间独自走在道上,想到来这淮阳是为了找吕母报仇,谁知吕母却不在此地,错过了这次机会,又不知要等到何日,但也总算没有白跑,正好报了马适求当日赠银食酒大恩。这时前面行来五人,当头是一个器宇不凡的青年,青年身边是一个睡眼惺忪的长衫人,中间一人神情威武,手中提着一张大弓,就像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 最后两人身体轻盈,其中一人道:“如今绿林山发出绿林生死盟帖子,各山头好汉又重修和好,这下王爷就能复先王基业了。”青年道:“我赵氏如能与赤眉结德秦晋之好,定当复还故国,你们就是赵家功臣。”梅娘听到这里,看着行过的青年,这时也知道青年就是赵远志,听他说什么秦晋之好,自然是要和赤眉联姻,这些世代兵家之人,每时都在想着什么先王大业。 联姻只是增强双方势力,对抗其他山头,如是几方山头战火一完,两家一觉不对,还不是又兵戎相见。想到吕天德番禹就是为赵远志攻占,不觉升起一阵杀气。就要出手杀了赵远志,赵远志一面说话,此时从梅娘身边走过,但见梅娘黑巾蒙脸,其身上传出一道杀气,赵远志虽是不暗武学觉着梅娘身上杀气,却也知眼前蒙面女子非同小可。当即也不望梅娘,就从梅娘身边行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七章 手下留情 睡眼惺忪之人望了梅娘一眼,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但觉梅娘神情冰冷,微啰嗦了一下,赶紧跟上赵远志,此时提着大弓之人也走进梅娘,这人脸上尽是英武之气,看着眼前蒙着面的梅娘,忽地停了下来,似觉梅娘有些熟息,梅娘眼睛一闪,露出一丝冷冷眼光,忽地道:“李将军。”这人正是李鸣山,觉着梅娘射出的眼光,自觉是寒冰一般,看来着蒙面人功夫非同一般,不觉微自一惊,道:“你怎会识得在下。” 梅娘道:“昔日虚空楼阁中人。”李鸣山大惊,失声道:“梅夫人。”这时神色恭敬,跪了下去,赵远志听到梅夫人,他也不知道梅娘就是吕天德妻子,眼见李鸣山竟是跪在梅娘身前,不觉怒从心起,喝道:“李鸣山,你这是干什么。”李鸣山见赵远志发怒,怎不知道赵远志最容不得属下向着别人,当即恭谨答道:“王爷,这是属下昔日故主夫人。”梅娘道:“梅娘已非当日,李将军休得多礼。”手微往上一抬,一道轻柔之力托起,李鸣山站了起来,看着眼前梅娘,哪里还是虚空楼阁中弱质佳人。 只见赵远志面色一寒,道:“李鸣山,你脑中怎敢心存故主,难道是要背叛我赵家不成。”李鸣山见赵远志发怒,神色依然恭恭谨谨,回道:“李鸣山深受皇恩,怎敢就此忘了往昔主人。”身边一人喝道:“李鸣山,现在你是受赵家恩惠,还不快向王爷请罪。”这人身着长衫,说话摇头晃脑,说话间还是睡眼惺忪,正是账房先生。 李鸣山还没说话,赵远志喝道:“朱三成武,拿住吕天德余孽。”后面身体轻盈的两人闻声奔出,正是朱三成武,两人此时齐应了一声,双手一抖,这二人时常演练蛛丝神网阵,蛛丝神网自是得心应手,行走之间异常快捷,只一闪就也奔近梅娘,蛛丝神网前后呼应,呼呼声响,两只神网登即向梅娘当头罩下,看着就要落在梅娘身上,实是配合得正到妙处。 但见梅娘一动不动,李鸣山神色大惊,道:“梅夫人,快闪开。”李鸣山大弓一抬,也是沾箭在手,就要射落神网,只见赵远志身子忽闪,就也到了李鸣山身前,喝道:“你要干什么。”李鸣山箭在弓弦,眼望赵远志就在前面,却哪敢就射,忽地两声惊呼,只见梅娘手掌轻舒,但见一阵白茫茫雾气闪过,当即一阵哗哗之声,两张网忽地落下,已被寒冰包裹。 梅娘眼看赵远志,身子一动,就也绕过李鸣山,望着赵远志冷喝一声,“姓赵的贼子,我没招惹你,反倒是找上门来,去死吧,”手掌一举,指向赵远志面门击出,李鸣山看得真切,想到临行韦正叮嘱,这时一下纵进赵远志身前,道:“梅夫人,手下留情。”李鸣山适才举动梅娘也看在眼里,实是忠义之人,心中也是大生好感,梅娘这一掌看着就要扑在李鸣山身上,这一掌如是落实,李鸣山哪还有命。 梅娘掌已发出,此时也难以收回,就势往边上一挥,掌力落在神网之上,只听一阵嚓嚓声响,但见神网上寒冰激射,边上被碎冰击中的地方全是深洞,这一掌如是落到赵远志头上,还不是头骨尽碎,赵远志赫的脸无人色,怎敢再行逞强,账房先生全身发抖,也不知是被寒冰冷气所致,还是心中害怕,这时缩到赵远志身边,就似一个丧家犬之样。梅娘凝视着赵远志,眼中全是冷光,喝道:“姓赵的贼子,休得狂妄自大,梅娘要取你命,易如反掌,但我无心杀你,滚开。” 朱三成武不敢开口,这时神网寒冰也无,两人拾起神网,只听李鸣山道:“李鸣山谢过梅夫人。” 五人刚也上路,忽地从道上跃进四人,望着赵远志一阵大笑,一个手执熟铜棍之人神色欣喜,道:“番禹的小辈就在这里,只要拿住他,番禹就是我们四人的了。”身边三人齐道:“余大哥说的对极,这就捉住姓赵的小贼。”这四人就是伏虎山余雄,快刀门陈大冲,雄鹰山郭大川,自然门的白自然,这四人听了瓜田仪之言,共同攻打赤眉,说好只要取得赤眉,吕母的海上基业就属四人,四人当即点起手下,到了瓜田仪约定地点,确是没有看到一人,四人派出各自手下打探,才知道瓜田仪计谋落空,也为樊崇击败, 哪敢再去赤眉,这时带着从人,就要自会原处,听到梅娘说什么姓赵的小贼,四人无意中一看,竟是昔日南越后人赵远志,四人正在埋怨瓜田仪,害的自己劳师动众,却是无功返回,此时不想遇见赵远志,四人都是江湖中人,看出赵远志身边几人没什么出奇之处,看来极好对付,此时想到番禹就要为自己四人得手,正是意外收获,当即止住从人。 四人也是一起跃出,余大雄熟铜棍一举,这铜棍重两百斤,威势惊人,陈大冲快刀疾闪,郭大川狼牙棒一抡,白自然一剑在手。也是截住五人。梅娘这时还在当地,陡见四人拦住赵远志,不觉微微一惊,昔日瓜田仪骗取小玉,这四人就在瓜田仪大寨,莫非又是瓜田仪之计。这时也想要看个明白。 朱三成武神网在手,这时眼见四人挡道,两人一左一右,就要用神网取胜,李鸣山沾弓搭箭,就要发出连珠三箭,只见余大雄铜棍望空立起,正好对准赵远志,看着就要动手的三人大吼一声,“谁敢一动,我就是一棍下去。” 朱三成武神网就要挥落,李鸣山箭发精准,就是马适求也栽在其手上,何况是这四个平常之人,此时力运双臂,三箭就要射出,陡听余大雄这生大喝,三人怎敢动手,这一棍就是掉落赵远志头上,也是必砸成肉酱,账房先生躲到边上,口中念念有词,“菩萨保佑,但愿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我就给你老人家烧高香。”(。) 第二百四十八章天剑地绝 赵远志福至心灵,忽地想到,这四人是要用自己得到番禹,当不会要自己性命,对着三人道:“他不会就此下手。”朱三成武,李鸣山方才明白过来,三人这时都是想到,赵远志除却兄弟,独占番禹,到也是全非无能之辈。此时心中无了顾忌,朱三成武看准四人方位,李鸣山弓弦一紧,这时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要置四人余死地,方得能救出赵远志。 余大雄喝了一声,“你奶奶的,老子不敢打你,难道就不能抓住你。”熟铜棍陡地放落,双手就来抓赵远志,陈大冲郭大川,白自然兵刃一挥,一起奔进李鸣山,三人这时均自想到,李鸣山神箭当世无双,只要杀了李鸣山,朱三成武当不足为虑。这时间机会难得,朱三成武身子一闪,就也扑进余大雄,李鸣山三箭齐搭弓弦,直是对准冲过来的陈大冲,郭大川和白自然。 忽然间落下两个人影,齐声喝道:“绿林山和平使者在此,同道中人不得自相残杀。”余大雄一惊,只觉胸口似给人拂了一下,双手在也抓不下去,忽忽两声,朱三成武神网却是向后扬起,反是照朱三成武当头罩落,朱三成武啪地一扔神网,人也跃到一边,耳边嗖嗖嗖声直响,李鸣山连珠三箭也是一齐射出,郭大川,白自然,三人奔行甚是神速,眼看三箭照着喉咙射到,要挡也是不能,陡地一阵风从三人面前掠过,三箭齐齐跌落。 地上已是站立两人,左面一个面似朱砂,背上一把长剑,右手一人脸色铁青,都是着一身宽大长袍,肩上斜插一柄大刀,这两人如何出手挥落神网,三箭又是如何掉地,所有人都没瞧清,陈大冲,郭大川,白自然也奔进李鸣山,这当儿兵器齐举,望着李鸣山一起落下,李鸣山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和平使者惊得呆住,看着快刀,狼牙棒,一把剑就也迎面飞落,只见两人身子就地拔起,朱砂脸捧着狼牙棒,铁青之人左手握剑,右手提刀,这两人一出手就夺下三人兵刃,直如天花乱坠相似。 余大雄,陈大冲,郭大川,白自然四人大惊退下,手中都是没了兵器,,郭大川看着面前两人,忽地想了起来,此时神色一变,道:“天剑地绝。”白自然道:“天剑地绝名动大江南北,怎会成了绿林山使者。”十五年前,天剑门以天剑称霸江湖,地绝刀以其刀术震慑武林,手段凶残,江湖崛起,黑白两道谈虎色变,这样两大门派,任何一帮都能抗衡天下英雄,怎会甘心做绿林使者。 天剑地绝双手向四人一杨,陈大冲,郭大川,白自然但觉眼前一花,自己的兵器就也落在脚下,天剑冷声道:“绿林山拥立汉室,天命所归,自是八方相应。“”地绝道:“绿林山双王心怀仁义,我两人就是做一小卒,于愿也足,你们这就请了吧。”余大雄上前拿起熟铜棍,郭大川拾起狼牙棒,陈大冲和白自然看着和平使者,如是见了鬼魅,齐愣愣说了一声,“天剑地绝。” 四人这时心中在想,‘没想到天剑地绝如此了得,却是维护绿林和平,并不是如以往一样,天剑地绝齐出,江湖风云变色。’此时各提着刀剑,想着和平使者出手的招数,心中直觉后怕,眼看余大雄,郭大川也走了好远,陈大冲道:“走也不招呼一声,”白自然道:“走就是了,有什么好说的。”两人一边说话,就已往前追了过去。 梅娘突然间见着四人,竟是要捉赵远志,这人死不足道,但想到李鸣山还心念故主,有难可不能不顾,因此静观其变,这时也不理会天剑地绝,身形微一动,就要离开此处,眼前轻风一晃,和平使者也齐立在梅娘身前,梅娘神色一寒,看着面前和平使者,冰魄大法就要使出,天剑忽道:“你是黑井女魔。”梅娘道:“你要做什么。”地绝道:“黑金女魔所杀都是奸恶凶徒,到也不是滥杀之辈”。 梅娘哼了一声,“你绿林山仗着什么来头,竟然学起官家架势了,我梅娘可从没怕过谁。”地绝脸色一变,铁青的脸上一阵蠕动,这是他要杀人的前奏,天剑知地绝就要立下杀手,道:“你忘了王头领的话了吗?”地绝神色一怔,当即止住就要发出的手势,道:“汉室复兴事大,万事以和为贵。”说到这里,两人身子突然纵出,只几个闪忽,就已再看不见。梅娘眼见天剑地绝不见,这时一转身子,离开了赵远志五人。 账房先生看着四人凶狠,这时直念菩萨保佑,就想拔腿就跑,可一想到王府中大鱼大肉,远不是当初大个子比得,怎舍得那神仙般日子,这时斜着眼睛,口中胡乱直念,却是细心看着场中,心想不到万不得也,还是不要离开赵远志,此刻也把眼前看在眼中,却假作没有看到,仍自闭目念叨。 赵远志正以为难逃余大雄毒手之际,不想凭空出来这天剑地绝,实是做梦也想不到,这时惊魂一定,却看见账房先生还在闭目直念,心中好气又好笑,道:“你在念些什么。”账房先生睁开眼睛,惊奇道:“王爷,菩萨还真是灵验,刚才是不是有两人从天而降,杀退四人。”李鸣山道:“胡说八道”。 账房先生振振有词,道:“王爷是天上星宿下凡,菩萨当然要保护,我诚心一念,不就来了。”赵远志想到刚才自己气定神闲,心中实是害怕得紧,却是没想到和平使者陡然现身,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王族后裔,方得神灵护佑,这才出现和平使者,也未可知。这时看着李鸣山和账房先生争执,忽地想起李鸣山适才对着梅娘情景,心中闪过一阵不快,但赵远志城府极深,按住隐忍不发,就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道:“都不要说了,赤眉还远得很,赶路要紧。”(。) 第二百四十九章 死里逃生 梅娘这时一人走在道上,想着丈夫血仇未报,吕母又不知在什么地方,心中竟然一阵失落,就这样怅然若失,漫无边际的乱走。眼前忽地闪过两个粗犷的人影,梅娘心中一亮,这不是吕母身边的独孤黑和独孤白吗,这两人既然在此地出现,吕母一定就在附近,梅娘一想到吕母,登时劲头大增,此时身子一闪,看着两人追了上去。 只听独孤黑道:“主母叮嘱我们留意瓜田仪,还真是对了,这瓜田仪果然不怀好意,是想霸占主母海上基业。”独孤白道:“还幸得黑巾女魔闯进海上,主母方才带兵返回,不然就真要中了瓜田仪的诡计”。梅娘大感意外,想不到自己要报杀父大仇,反是帮仇人脱了灭顶之灾,吕母如是盲目进兵,只她海上一路人马,定然给官兵尽数剿灭,难不成是天不亡吕母。 只听独孤黑又道:“胡人如今不知为了什么,竟然来了个窝里反。”梅娘刹那间也是明白,定是屠成恼恨任贵帮助自己对付他,当时官兵人多,任贵倒戈相向,因此隐忍不发,待任贵没了戒心,这才突然攻击,自己当时怎会没有想到,任贵这番如是没有准备,定然全军大败,想到任贵两次相救,自己却是视如无事,这时听到大漠双雕道来,心中忽觉有些不安。 只听独孤白道:“听说邙谷王全军覆没,定要从这路道经过,正可尽除胡贼。”梅娘无意中得知任贵兵马尽失,这时身子不动,就要看个究竟,忽然间一声大笑,独孤黑喝道:“是谁。”笑声陡然停住,一人也跃到大漠双雕身前,手中抱着一个极大的布捆,独孤白冷声道:“云里兽,你是来送死吧。” 云里兽手只一抖,布捆当即散开,手中也是一暗赤色的弯刀,独孤黑神色一惊,道:“魔兽血刃。”云里兽血刃就手上一闪,划过一道隐现血红的刀光,狞笑道:“它已好久没喝过人血,正好拿大漠双雕试刀。”云里兽这时血刃一展,暗赤色的刀影落向两人,大漠双雕觉着刀锋凌冽,这时齐自一跃,躲开了血刃锋芒。 独孤白道:“魔兽血刃吸人鲜血,咱哥俩干脆毁了它。”两人身子一纵,就也到云里兽身边,此时双手箕张,一左一右,径直去夺魔兽血刃,大漠双雕少年时为恶荒漠,图的就是脚下功夫了得,也至于年飞鹰也不能捉到,这当儿一施展出昔日身手,其敏捷还是不减当年,反是犹有过之,云里兽那知道大漠双雕有这段经历,此时血刃在两人夹击之中,渐渐变得吃力之极。 魔兽血刃是魔兽们镇派神兵,须卜子是以不离左右,云里兽随师父行走中原,就是想要扬名立万,可这一到中原,眼见却是高手如云,心知凭自己这点微未功夫,想要扬名是万不得行,趁须卜子练功之际,盗走魔兽血刃,怕给本门中人瞧见,这才用厚布包裹,杀人时方才取出,这时暗自叫苦,自己只想扬名立万,竟是招惹了这两个魔头,心中以在后悔想不到一急贪念,却是引来杀身之祸。 一想到死,云里兽立时狂兽之心,血刃登即狂挥乱舞,这一来登时扭转了居面,大漠双雕知道血刃锋利,眼见云里兽使得风雨不漏,哪敢逼近,独孤黑道:“兄弟,我攻他后面。”独孤白怎不知他心意,道:“妙极。” 云里兽已知两人诡计,大漠双雕身手奇快,单只一面自己就难以应付,这样一来,变成前后夹击,自己就是首尾不能兼顾,这时也知要遭两人所算,心下微慌,这时身子一跃,就也闪到边上,心想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就要逃走,忽见独孤黑眼望路旁,神色间竟有惊疑之色,机会难得,云里兽身子就势一跃,血刃也是凌空劈出。 独孤白看得眼中,这时要拦住云里兽哪里能够,道:“血刃。”独孤白正要自云里兽身后出手,陡然间见着路旁有人,正是梅娘,梅娘曾找上吕母报仇,独孤黑怎不识的,不觉为之一怔,这时听到独孤白一喊,只听嗤的一声,只觉大腿一凉,一道鲜血狂涌射出,魔兽血刃中有凹槽,极善吸人鲜血,还亏独孤白提醒,如是劈到腹上,当就鲜血尽枯而死,梅娘见云里兽血刃砍中独孤黑,心中竟是一阵快意,这两人是吕母得力助手,死了正好少了麻烦。 眼看云里兽血刃横手,又要向独孤黑当胸劈去,独孤白身子一闪,双手向云里兽当头抓落,云里兽早就想到有此一着,血刃咻地一转,照扑来的独孤白陡地劈落,独孤黑大惊失色,大漠双雕如同手足兄弟,这时大叫一声,“兄弟。”一下照云里兽血刃下扑倒,反正自己身受重伤,正好一死让独孤白逃生。忽然间嗤嗤声响,云里兽血刃上全是寒冰,梅娘就一立在面前。 云里兽看着黑巾蒙面的梅娘,陡然间想起一人,失声道:“”黑巾女魔。”此时血刃寒冰凝集,云里兽顾不得沉重,扛在肩头就跑,梅娘并不在意云里兽,这时对着独孤黑,独孤白,冷声道:“大漠双雕。”大漠双雕本已拼着一死,那知道梅娘竟会出手相救,两人这时看着梅娘,独孤黑道:“你要做什么。” 梅娘看着云里兽挥刀之时,实是说不出的高兴,可一见独孤白为了独孤黑,竟是不顾大腿血还在流个不停,一时间竟是为之感动,忽地想起吕母,正要从二人身上找出,当即一掌击出,间不容发中救了两人,这时面罩寒霜,道:“吕母现在何处。”独孤白冷哼一声,“我家主母不计较你一意孤行,放过了你,你又来死缠住干什么。”梅娘道:“不杀吕老婆子,梅娘绝不甘心。” 此时手微一拂,独孤黑独孤白身上顿时结了一层厚冰,两人动弹不得,梅娘手掌照二人头一扬,独孤黑独孤白头上冰块掉落,梅娘道:“你们如是说出吕母下落,我就饶了你们。”当日梅娘初遇吕母,大漠双雕亲眼所见,直是不堪一击,怎想没几年时间,梅娘就也非昔日身手,看她出手功力,大漠双雕自觉不是对手,但两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汉,自来不屈从任何一人,此时虽知梅娘厉害,却是毫不畏惧,独孤黑怒视梅娘,道:“大漠双雕命是你的,要杀就杀,不要废话。”独孤白道:“老子生平杀人无数,从没像你这般问长问短。”(。) 第二百五十章 出手相救 梅娘轻叹了一口气,此时忽地想起李鸣山,就是到了赵氏门下,也是对自己恭敬有加,忘不了故主,如是世上人全是贪生怕死,出卖自己主人,还有什么忠义可言。当下手掌挥闪,独孤黑独孤白寒冰等即全数散开,独孤黑忽然想起,说道:“你就是黑井女魔。”独孤白道:“闯进我们海上杀人的女魔。就是你。” 梅娘冷冷道:“谁让他们不说出老婆子的下落。”独孤黑道:“你功力虽是厉害,但要想以此恩惠,那是妄想。”独孤白道:“今日你放过了我们,但你如要伤害主母,独孤白誓必以死相抗。”梅娘脸无表情,道:“我是敬重二位忠心,他日相见,又是自当别论,今日就此作罢。”独孤黑独孤白似觉意外,这时也不道谢梅娘,大踏步走了出去。 梅娘转过身子,想到吕母不知究竟是在何处,眼见大漠双雕这般忠心,其海上中人也是宁死不说一字,吕母一个老妇,却能令这些武林凶神为其卖命,自是其人有不寻常之处,梅娘想到这里,心中不觉一阵怅然。正在行走之中,忽然身后一声大喝,“你们还往哪里跑,”梅娘一转身子,只见两人正追赶过来,一个拿着骷髅鬼爪,一个抡着痴情佛,正是屠成得力助手,单独眼和辛驼子。 两人前面跑着三人,当中一人王袍华服,梅娘怎不认得,却就是氓谷王,身边紧跟着两人,就是氓谷双杰,此时乌龙只剩下一颗眼珠,骆图背上高高隆起,两人身上全是血肉模糊,眼见也是都不能得活了,身后单独眼和辛驼子这时也是追近,这时身子一纵,正好截住氓谷王三人,单独眼骷髅鬼爪手上一扬,望着任贵道:“亏得我家大王信任你,你却帮助外人,这就鬼爪下领死吧”。 原来屠成恨氓谷王放了马适求及官兵,到得晚间,命自己部下在氓谷王帐外点起大火,氓谷王怎会想到屠成这般狠辣,此时所带兵将全数战死,氓谷双杰护着氓谷王跑出,途中一场血战,乌龙被单独眼挖了眼珠,骆图给辛驼子击穿背脊,但两人拼着一口气不倒,边和单独眼及辛驼子拼死相抗,仍是护着氓谷王逃到这里,只听辛驼子一声冷哼,道:”|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杀了不就得了。“”辛驼子就这一说,痴情佛也是当头一举。 眼见单独眼骷髅鬼爪高举,辛驼子痴情佛就要落下,氓谷双杰飞身越出,乌龙抱住单独眼的双脚,骆图拉住辛驼子的大腿,乌龙叫道:“王爷,快跑。”氓谷王眼见氓谷双杰全身是伤,还在顾着自己,心中似有不忍,此时竟然站着不动,骆图道:“王爷,不要管我们,整顿兵马报仇就是。”单独眼道:“他一个人能跑得哪里,就算赶到天边,我们也一样要取他残命。”辛驼子道:“氓谷双杰,倒还是两条好汉子,我两人这就成全了你们。” 两人兵器就要落下,任贵真气凝聚,明知不是这两个凶徒对手,眼见氓谷双杰就要死于非命,自己又怎能忍心,任贵此时双掌陡然一举,就要拼死一击,忽然间身旁一道风声,任贵就觉冰冷异常,心中微微一惊,已是跃到一边。单独眼辛驼子只觉面前白气茫茫,兵器落在地上,就此不动。任贵本也知必死无疑,陡见单独眼和辛驼子全身寒冰,也是再不能动,看着眼前出手之人,道:“是你。” 此人正是梅娘,这时神色黯然,眼前之事还能不明白,定是为了自己缘故,任贵方才如此狼狈。氓谷双杰这时也站了起来,看着僵立不动的单独眼,辛驼子,骆图乌龙大喝一声,四只手掌同时击出,单独眼和辛驼子却是并不倒下,原来也全身是冰,身体和地凝集一起,就似树桩一样。 乌龙提起骷髅鬼爪,骆图拿住痴情佛,此时狂吼一声,骷髅鬼爪照单独眼当头落下,痴情佛击向辛驼子头顶,只听嚓嚓声响,骷髅鬼爪和痴情佛都是尖利之物,这时敲碎寒冰,单独眼和辛驼子脑浆迸裂,氓谷双杰兵器一扔,此时气息尽绝,两人就此倒在地上,眼见任贵神色悲愤,梅娘此时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两人兵器就要落下,任贵真气凝聚,明知不是这两个凶徒对手,单独眼看着任贵,眼见乌龙骆图也是无幸,任贵一人何足为惧,此时看着任贵,就像猫拿老鼠,先要戏弄一番,让其吓得半死不活,方才尽情享受美餐。骷髅鬼爪顿在半空,这时冷笑一声,“什么子弟兵,还不是给我们杀得尽绝。” 辛驼子也知道任贵再逃不出自己掌心,也是和单独眼一样心理。手中痴情佛凝住不落,鼻中一哼,“什么亲情不亲情,怎比得羯族的六亲不认。”两人自来都为屠成冷血折服,此时看住就要死去的乌龙骆图,神色都是不屑一顾。辛驼子和单独眼话刚落音,骷髅鬼爪,痴情佛陡地使力,就照乌龙骆图击了下去。眼见氓谷双杰就要死于非命,自己又怎能忍心,任贵此时双掌陡然一举,身子就也向前奔去,就要和单独眼辛驼子拼死一战,忽然间身旁一道风声,任贵就觉全身冰冷异常,心中还不知是怎么回事来,,就也被人轻推到一边。 单独眼辛驼子只觉面前白气茫茫,兵器落在地上,就此不动。任贵本也知必死无疑,陡见单独眼和辛驼子全身寒冰,也是再不能动,此时看着眼前出手之人,简直不敢相信,道:“梅娘,怎会是你。”此人正是梅娘,眼见骷髅鬼爪和痴情佛凌空击落,当即闪身直出,就也挡在乌龙和骆图身前,寒阴冰魄冷气陡然发出。 单独眼和辛驼子浑身一激灵,就也冻成冰人。梅娘这时神色黯然,眼前之事还能不明白,任贵是因为为助自己脱出胡人营寨,得罪了屠成,竟是给他自己带来灭顶之灾。想到以往视任贵为害夫凶手,常自冷漠相对,恨不得将任贵毙之掌下,如今为了自己,却是全军覆没,想到这里,心中登觉一阵歉然。 氓谷双杰这时也站了起来,看着僵立不动的单独眼,辛驼子,骆图悲叫一声,“兄弟。”乌龙背上高高肿胀,这时奋力站起,望着一脸鲜血的骆图,惨然道:“大哥,我们兄弟死也在一起。。”(。) 第二百五十一章 雄心万丈 两人神色悲痛,大喝一声,四只手掌同时击出,单独眼和辛驼子却是并不倒下,原来也全身是冰,身体和地凝集一起,就似树桩一样。乌龙提起骷髅鬼爪,骆图拿住痴情佛,此时狂吼一声,骷髅鬼爪照单独眼当头落下,痴情佛击向辛驼子头顶,只听嚓嚓声响,骷髅鬼爪和痴情佛都是尖利之物,这时敲碎寒冰,单独眼和辛驼子脑浆迸裂,氓谷双杰兵器一扔,此时气息尽绝,两人就此倒在地上,任贵看着两人倒下,叹道:“可惜了这一对好兄弟。” 乌龙和骆图是一对异父同母的兄弟,任贵所属的神獠营,又叫做子弟兵,常言道得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是因为相互之间的血缘关系,每当冲锋陷阵,父亲就会顾着儿子,大哥照料兄弟,其战斗力自然增强。任贵深明此理,因此在征集兵士的计划中,选用的都是父子,或是兄弟,因为其中不是父子,就是兄弟,谁也舍不得失去亲人,与敌作战时都是争先恐后,敌人就会失败,这次却是遇到屠成,因为大家都是盟约在先,没有防范,在熟睡中为其击散。方才一败涂地。眼见任贵神色悲愤,梅娘此时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任贵道:“如今我全军覆灭,活着也是了无生趣。”梅娘道:“王爷何不效仿勾践卧薪尝胆。”任贵深处边陲,没有研读中原文化,那会知道什么勾践,奇道:“什么卧薪尝胆。”梅娘就把卧薪尝胆的故事说了一遍,又道:“勾践败于吴王夫差,被其以牛马使用,但终能忍住屈辱,逃回本国卧薪尝胆,方始灭得吴国,这就是能曲能伸。” 任贵道:“卧薪尝胆,那岂不是作践自己。”梅娘道:“自古而今,成大事者谁不是历经艰难,文王曾为纣王以其长子之肉相食,汉高祖数战数败,终灭项羽。”看着任贵不解之样,知道塞外胡人一生长于骑马射箭,却是少读诗书,怎能明白这般圣人道理。梅娘又道:“终就是要把屈辱埋在心中,借此不忘所遭痛苦,方能激起斗志。”任贵看着梅娘,忽然就明白过来,说道:“任贵明白,就如梅夫人,以昔日弱质佳人,为夫报仇,也是一样历经苦难。” 梅娘道:“如非王爷真气,梅娘今日也不能有此成就。”任贵这才想到自己陡见梅娘,以王者自如决导其体内,这时间方才想起,难怪梅娘只分别不久,自己就听到中原出现黑巾女魔,一身功力人所难及,自己在营寨中见到梅娘,初始还不敢相信,她就是黑巾女魔。忽道:“梅夫人,那虚空楼阁。”想到自己所见的虚空楼阁,实是美幻绝伦,此时看着眼前梅娘,又想起她在楼阁中的娇柔,梅娘看着番禹方向,神色中竟是露出痛苦,道:“那是我与夫君结情之处,如今已是灰飞烟灭。” 任贵看着黑巾遮面的梅娘,说话举动还是那般清丽绝俗,任何人只要动了真情,就不会想到对方短处,脑中似又现出虚空楼阁,那仟仟只影,低声浅唱,荒山中真气度入梅娘体内之时,自梅娘身上发出的淡淡幽香,和那吹弹得破的肌肤,其时就也无法自拔,自是自己贵为王爷,当不便让下属看到自己丑态,此时独与梅娘相处,心中也是难以自禁,陡地抓住梅娘,道:“梅夫人,任贵如得有夫人相助,何愁大业不成。”梅娘轻轻一缩,就也脱出任贵手心,道:“王爷自重,梅娘只是想到王爷两番出手,竟致王爷雄师殆尽,这才相劝王爷,” 说道这里,梅娘身子一转,但见轻衫飘忽,就已不见。任贵微感失落,这时想起了梅娘说话,陡然间心神大振,睡在干柴棒上自然是傻子所为,吃什么苦胆也非自己能接受,但自要厉兵秣马,报此大仇。任贵想到这里,眼神中又露出那王者睿智的目光,看着地上乌龙骆图尸体,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千难万难,也要重振雄威,以报屠成几致自己亡国之恨。这时看着自己驻扎营寨的方向,嘴唇动了一下,“屠成,我当再集子弟兵,与你虎狼之师决一雌雄。”当下照着西域走了回去。 云里兽那会料到梅娘会突然现出,此时仓皇逃走,血刃再没布匹包裹,就夹在衣袍之中,想到梅娘一出手就是寒冰,如不是手中魔兽血刃,自己就也集成寒冰,这时想着梅娘发出的冰寒劲气,心中还觉后怕,这时一路奔走,眼睛却是东张西望,不由自主地道:“菩萨保佑,云里兽鬼迷心窍,偷了魔兽血刃,不要撞见师父才好。”这时心中害怕,也奔到一处原野之中,但见四野无人,渐渐放下了悬着的心。放慢了脚步。 忽然间一阵厮杀之声,云里兽脸色一变,自顾低声道:“不要是师父在这里,得绕开一些。”当下轻手轻脚,就要离开,就听一个男子的声音,“羽山妖道,你烧了我毒菇山庄,今日休想逃脱石凡剑下。”云里兽已要走开,听到石凡这声羽山妖道,忽地想起了羽山道人的神火丹,自己如是得了神火丹,再加上魔兽血刃,就算遇见师父,也是足能自保,想到这里,云里兽当即住了身子,心想小心为妙,先看清楚有没有师父。 这时在隐身处往前一看,只见前面荒草坡上,一对男女正在和一群黑衣人相斗,身边也倒下了十几个黑衣人,中间一人喝道:“你们闪开,让我神火烧了他们。”男子长剑一抖,道:“羽山道人,你烧我山庄,今日石凡定取你命。”只见羽山道人大口一张,蒲扇向石凡一拂,一团烈火呼地直冲向石凡,石凡身子一闪,避过烈火,道:“师妹,当心妖道鬼火,你闪在一边。” 原来这两人就是金剑银枪,两人心恨羽山道人焚庄之仇,一路寻来,看见羽山道人带着麒麟堂,当即杀散黑衣人,此时孙秀姑银枪紧握,道:“师哥,我攻他后面。”原来孙秀姑也是想到,石凡在前面进击羽山道人,只见在后面攻击,羽山道人神火自然不能同时对付,石凡心中明白,道:“好,师妹,就是这样。”(。) 第二百五十二章 要挟拜师 这时金剑照羽山道人一指,唰地刺到羽山道人脸庞,羽山道人口一张,忽觉身后凉风袭体,火也来不及吐出,就往边上一跳,扑哧一声,道冠给银枪挑落下来,但见眼前金光一闪,石凡金剑当头刺到,人影一闪,孙秀姑银枪又也刺到,羽山道人被金剑银枪前后夹攻,这时想要吐火也是不能,一时间左跳右窜,狼狈之极。 此时眼前奔出一人,手中拿着一团布捆,羽山道人呼地一跳,躲过金剑银枪,叫道:“云里兽兄弟,来助我杀了这两个狗男女。”云里兽心想,趁着羽山道人势危,正好要挟其交出神火丹,不然以后就没了机会,这时血刃从衣袍中抽出,望空一亮,道:“你如把神火丹给我,我就助你。”羽山道人眼见麒麟堂杀手都也倒下,自己神火丹虽是厉害,可金剑银枪一前一后,自己只能顾得一面,而两人剑枪招数紧密,此时忙得双手不空,那还能使用神火丹,这当儿保命要紧。 听到云里兽这一说,这时前后乱串,躲过金剑银枪前后夹攻,口中大叫道:“你不看我手都腾不出来,只要杀了这两人,我双手奉上。”忽然间白影一闪,就羽山道人说话功夫,孙秀姑银枪中宫直进,也是逼得羽山道人到了石凡身边,石凡眼见羽山道人这一退身,就也空门大露,金剑陡地一闪,就也刺向羽山道人后颈。 云里兽哈哈一笑,道:“好极,云里兽也不怕你赖账。”此时手中血刃一展,场中山过一道暗赤色的光华,云里兽身子也随着血影纵落地上,只听嗖地一声,血刃就也向着石凡当头劈落,这一招是困兽出笼,就如笼中关着的凶兽,一旦打开牢笼,还不立时亡命一样逃走,云里兽知道石凡非同一般,当即使出了这一招困兽出笼,石凡这一剑就要得手,眼看血刃来得猛烈,当即撤回长剑,自觉头顶兵锋凛然,也是看出了就是须卜子的血刃。 此时头微一闪,避开了血刃锋芒,血刃夹着厉风,落向石凡金剑,不觉道了一声,“魔兽血刃。”想到当日就为须卜子削断剑枪,怎还不敢血刃相撞,只这一声魔兽血刃,金剑就手中一沉,已是避过血刃,云里兽一阵狞笑,血刃就势一转,照石凡腰间横过,石凡身子一纵,只听呼地一声,一团烈火身后冲来。孙秀姑道:“师哥。”这时一下冲进石凡,火已烧到孙秀姑,孙秀姑地上一滚,羽山道人身子一纵,就也到了孙秀姑身边,石凡看着孙秀姑危急,正要挡住羽山道人,只觉心口一凉,云里兽血刃已是劈向石凡。 梅娘看着两人,正要出手,忽地一个声音,“师娘。”孙秀姑面前也是一个少年,拉住孙秀姑躲开火势,孙秀姑看着少年,惊喜道:“子风,是你。”石凡心口一凉,此时心口洞开,竟是被血刃割开了一条口子,只差豪离之间,心口就会被血刃洞开,这时心惊之中,只见羽山道人蒲扇疾挥,又也纵向孙秀姑,石凡道:“师妹。” 这时跃到两人身边,一把扯退二人,一道火光也是射出,原来羽山道人眼见孙秀姑注视陆子风,神火丹立时出手,三人这时看猪刚才站立之处,也是一片焦土,石凡如是迟得一瞬,孙秀姑和陆子风就和焦土一样。但见刀影疾闪,云里兽魔兽血刃又砍了下来,却是砍向陆子风。 就听一声冷喝:“好徒儿,你把师父的宝刃盗走,害得为师到处找你。”云里兽听到这一声音,三魂登时去了二魂,血刃就此顿住半空,望着这一冷喝之人,颤声道:“师傅。”此人正是须卜子,云里兽趁须卜子练功之际,盗走魔兽血刃,怕给魔兽门弟子发现,因此用布捆住,才保得不为魔兽门弟子找到行踪,谁知只为了羽山道人的神火丹,竟会被须卜子撞个正着。 此时浑身发抖,“师傅,我是觉着血刃威风,想以此在中原为师傅立威,这才盗走,请师傅恕罪。”忍不住心中惧怕,声音直打啰嗦,须卜子温声道:“很好,把宝刃给我,你就随我到魔兽台。”魔兽台是魔兽门处置本门叛逆,建在最高山顶,台高三十丈,直耸云端,魔兽门只要抓住对本门不忠弟子,就绑附魔兽台上,在其身上割上三百六十刀,每一刀只割破皮肤,让天上的飞鹰逐食其刀口之处,直到肉尽骨散。云里兽听到魔兽台,眼前就也出现高台撕裂般的惨叫声,面上不自禁露出惊恐神色,陡地调转血刃,往胸膛一划,登时倒在地上。 须卜子取出血刃,如是他当真要拿云里兽附魔兽台,云里兽纵然手快,又怎快得过须卜子,其实他和云里兽师徒一场,云里兽往日也是身前身后的服侍师父,虽然恨云里兽盗走血刃,可听到云里兽说出觉着血刃威风,这本就是常人皆有的毛病,想到毕竟师徒一场,心中登即一软,又怎下得起狠心,送他到魔兽台受那非人刑罚。 这时望着云里兽尸体,点头道:“这样也好,省得为师动手。”只听一声惨叫,石凡金剑插入羽山道人前胸,孙秀姑银枪直是贯入羽山道人咽喉,这时剑枪咻地一抽,羽山道人射出两股鲜血,此时看着须卜子,喝道:“魔兽门主。”两人剑枪一闪,就也刺到须卜子身前,须卜子冷喝一声,“我不来找你们,你们反倒找上门来。” 双脚一踢,此时须卜子五兽神功大成,金剑银枪怎招架得住,鲜血狂吐,飞落十余丈,这一下心口似遭雷击,两人再也无法站立。须卜子血刃一闪,就要杀了两人,忽觉双腿被人抱住,却是陆之风,到:“他们是我师父师娘,放过他们吧。”须卜子心念一动,道:“行,但你得入我魔兽门。” 石凡厉声道:“魔兽恶贼,你不要用我们要挟子风,快动手杀了我们就是。”孙秀姑道:“子风徒儿,快起来,师父师娘宁死,也不让你拜恶人为师。”陆之风看了地上二人一眼,这些日子他一直不愿认须卜子师傅,无论须卜子如何好说歹说,可是眼见石凡和孙秀姑也受重创,性命就在须卜子一念之间,自己从来就是听父亲之意,拜金剑银枪为师,心中虽然向着父亲,可内心深处也将两人当成自己最亲之人,自己自小受金剑银枪教导,潜移默化中自是有了善恶分辨,因此一路上任须卜子百般劝说,心中就是铁块一样,一点不为须卜子所动。(。) 第二百五十三章 遇见狼王 此时眼见师父师娘就要死在魔兽门主血刃下,又怎能看着两人惨死。须卜子察言观色,知道陆子风还对两人又师徒之情,当下说道:“你如要他两人活命,就赶快答应。”石凡道:“子风,你怎可拜恶人为师,我宁死也不要你这样做。”须卜子听石凡这般一说,杀机大盛,这时血刃一抖,陆子风怎不知须卜子心意,这时双膝跪地,道:“师傅。”须卜子哈哈一笑,道:“好徒儿,我总算如愿了,走,为师这就带你回魔兽门。” 石凡和孙秀姑眼睁睁看着陆子风离开,可惜这时为须卜子五兽神功震伤,就是想动弹也是不得,怎能阻挡得住,两人心中都是一阵内疚,此时坐在地上,四手相握,金剑银枪心意相通,两道真气相互接济,过了盏茶功夫,就见两人身上冒出点点血珠,竟是腥恶难闻。 五兽魔功是用虎,豹,狮,象,吼的内丹练成,五种神兽内丹融于一体,就会生出无形剧毒,实是邪恶之极,只要中了这种邪功,血中竟也有了毒气,还得金剑银枪师成一派,心法能相互交换,不然就算须卜子不下杀手,两人也一样不能活命。 须卜子五兽魔功一击中金剑银枪,就已知两人再无生还可能,生怕陆子风见着两人毒发身死,又生出反悔之心,因此一待陆子风答应为徒,当即离开此处。孙秀姑这时对着石凡,神情中又是感动,又是有些歉然,轻声道:“师哥,可惜了子风。”石凡脸色坚毅,道:“师妹,我们这就去魔兽门,救出徒儿。” 眼见只须卜子也是如此厉害,魔兽门更是有如龙潭虎穴,想要从中救出陆子风,谈何容易,金剑银枪一向都是侠义胸襟,孙秀姑明知这一去魔兽门,必是凶险重重,但又岂能坐视陆子风投身魔兽门,看着石凡坚毅神色,孙秀姑银枪一紧,轻声道:“师哥,我听你的。”只见石凡神色忽变,向着孙秀姑微摆了一下手,道:“有人。”这声音压得极低,可却清楚地传进了孙秀姑耳中。 孙秀姑听得有人,心中一惊,难道是须卜子去而复返,。这时提起银枪,望着神色也是紧张的石凡,两人这时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路口,孙秀姑道:“马车。”道上一辆马车如风驰过,马车气派庄严,一看就知只官家方得有这般名贵之物。赶车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这时紧辉马鞭,拉车的马好像就要飞起来一样。石凡这时看着孙秀姑,此时夫妻都有一个疑问,马车莫非碰到了劫匪。 就在这时,马车后忽地奔出一道人影,身子异常敏捷,金剑银枪这时却也看清来人,这人腰间束着一块兽皮,正是带走小玉的狼王。这时正向着马车追了上去,石凡看着狼王奔去的方向,想到刚才疾驰而过的马车,石凡忽地一惊,想到小玉是狼王带着离开了毒菇山庄,难道是中途又遭毒手。 金剑银枪这些日子奔走江湖,也是问过了往日所有熟识武林中人,但都不知道狼王,也没见过小玉,这时间陡然见着狼王,心中也是明白过来,马车中定是小玉,狼王对小玉痴情至深,定是无意中走失了小玉,于是到处寻找,这赶马车的就是劫走小玉之人,狼王在这人住处找到小玉,两人动起了武,这人不敌狼王,当即令同伙阻住狼王,自己驾了马车跑脱。 狼王好不容易脱出同伙人的围困,紧随马车的方向追到这里,石凡只一想到这里,望着孙秀姑道:“那马车难道是,”孙秀姑也是脱口呼出一声,“小玉。”两人这时都想到了一块儿,马车中定是小玉,难怪跑得那般急。石凡当即一紧手中金剑,道:“师妹,我们赶快去追马车。”孙秀姑微一点头,道:“是,师哥,我们先助狼王救出小玉,再到魔兽门。”两人话未落音,也是齐齐纵身直出,看着狼王的身影紧紧跟上。 狼王身法快速也极,这时已是就要追上马车,忽然间一声惨叫,斜刺里冲来几十人,全是顶盔惯甲,拿着兵器,一看就知是征战的军士,但都不是中原兵将。只一奔行之中,就已阻住了狼王去路,当头是两个人,一个须发皆白,一个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老人这时颈上中了一刀,鲜血不停流下,少年正背着奔跑,眼看后面追赶的人也要迫近,少年背上的老兵猛地一挣,就挣脱了少年的手。 这时用力一推少年,道:“孩子,爹也活不成了,你快逃命吧,”少年哪里肯舍,道:“爹,孩儿不能扔下您,要死也是一起死。”老兵向少年狠狠一推,就将少年推到老远,道:“你要让我们祖宗断了香火吗。”这时后面三四人也进老兵,一抡手中刀子,道:“氓谷王的残兵,还往哪里跑。”刀子就往老兵直砍下来,正好砍在老兵背上,少年大叫一声,“爹。”身子飞快扑到老兵身上,那几人手起刀落,老兵和少年就要死在几人刀下。 忽地一声野兽般的吼叫,一个人影已冲进几人,那几人刀已砍下,忽觉一阵滚烫劲气迎面扑到,手背上一痛,每人手背都是五爪抓痕,眼前立住一个腰束兽皮的人,正是狼王,他本来也要抓开挡住去路的老兵,就见少年士兵就也扑到老兵身上,跟着听到孩子这一声‘爹。’ 眼见老兵护着少年之样,狼谷外白天豪救他情景现在眼前,心中忽地生出一阵奇异的幻境,老兵和小兵就好像是自己和白天豪,这时一下飞进几十人当中,望着身边的羯人一下抓出,羯人人如何当得狼王神力,只看见影子面前一闪,每人手背上都是被狼王抓个正着,狼王这时身具灼日神功,真气力透指尖,一爪抓下,登时鲜血飞溅,皮开肉绽,五爪抓处白骨森森,就像被烧红的烙铁放在抓伤处。 这时齐看了狼王一眼,怎么也想不到狼王哪来的如烈日似的热气。如是这一爪是抓住头顶,那还了得,几十个羯人兵将齐惊叫了一声,“狼妖。”看也不敢再看老兵和小兵一眼,一起逃个干净,地上老兵本来就血流不止,这时用力推了少年,更增加了血流之势,少年悲伤道:“爹,你为什么要为我挡刀。”老兵只看了一眼正自悲痛不也的少年一眼,安慰道:“孩子,爹只要你活着,就满足了。”说到这里,就倒了下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 追赶马车 这时金剑银枪也进,看着眼前情景,尽是狼王救了少年,这是一对父子兵,却不是中原人,石凡道:“你们塞外人怎会打了起来。”少年子弟兵看着狼王,想到自己是来攻打中原,如今塞外人自相残杀,眼看自己就要死在羯兵刀下,反是为中原人救得,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听石凡相问,当下也不隐瞒,答道,“氓谷王助中原人和官兵逃走,羯人首领大怒,当即火烧氓谷王营寨,到处追杀西域兵将,誓要杀灭西域人马,氓谷王也生死不知“”。孙秀姑看着狼王,道:“好孩子,小玉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狼王这时望着这对胡人父子,眼前仿佛又是自己和白天豪在狼谷外的情景,心中似有所动,这时听到孙秀姑说出小玉,似乎突然惊醒,这时楞看了金剑银枪两人一眼,好像才认识二人一样,忽然向着马车消失之处,只道出两个字,“小玉。”身子就已突然纵出,往刚才马车奔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赶马车的听到身后没了声音,心知已甩脱了追赶之人,这时马已疲惫不堪,当即缓了下来,陡听一声兽般的吼叫,心知不妙,狼王自小在山中奔跑,此时又要追进马车,赶车的一扬马鞭,马又拼命跑出,只见前面五人,这时都也看见了追赶的狼王,当中一个青年道:“那不是狼尊者传人吗,他追马车干什么”。 李鸣山一听赵远志道出狼尊者,就也知道是和龙尊者共护赵王石墓的狼氏传人,还以为车中就是石墓中的珍宝,当即一取袋中弓箭,道:“既是狼尊者传人,定是和石墓有关,看我止住马车,”这时看着奔马,记起射箭要领,‘射人先射马’,只听得崩的一声弓弦劲响,箭似闪电般射向马腿,看着就也射到了马腿之上,忽然就不见了马车。 这赶车人也是武学行家,眼见李鸣山箭到,当即一勒缰绳,马登时给拉到边上,避开了箭,却听噗嗤一声,原来这里是污泥之处,这时连人带马陷了下去,狼王这时也是追进,眼前一点寒光,一支利箭迎头射到,狼王眼明手快,望着寒光陡地一抓,利箭就也抓在手中,这时看也不看,抖手一甩,利箭就不知飞到了哪里,李鸣山神箭在军营向来都是人人惊惧,眼看着狼王身子如影后至,就要射进狼王脑袋,正自没了主意,却见狼王一抓脱手,心中又惊又怕,只道:“人言狼尊者威震南越,这本事天下能有几人。” 狼王这时眼睛直看住陷入污泥中的马车,根本没想到是谁射的利箭,就要扑到马车陷入之处,眼前人影一闪,赶车的见势不妙,这马车本就还在下沉,如是让狼王跃上马车,那马车还不陷得没了影子,这时轻道了一声,“姑娘别动,我了结了这人便来救你。”这时怕马车受力过重,轻轻一点,并没如何使力,也是跃下马车,站在实地之处,这时以为赵远志几人都是要对付自己,当即大喝一声,“贼子,你们当真要赶尽杀绝,龚自清和你拼了。” 金剑银枪展开轻功,只看到狼王身子疾纵,瞬息间就看不见了狼王,两人停了下来,正要查看路径,就听见一声嚎叫,两人再不迟疑,朝声音处奔了过去,果然就是狼王,这时正和赶马车的年轻男子厮打,马车停在一边。 狼王自在狼谷离开梅娘之后,他很少在江湖行走,也不知该如何问人,就四处乱走,只要一见可疑的地方就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要去看个明白,有时碰巧路上有接亲的轿子经过,就赶走抬轿子的轿夫,抓开轿帘,见着不是小玉,就撒腿跑开,接亲的人也是奇怪,这个像野兽一样的狼王为何只看了就跑,还以为狼王有看女子坐在轿中的弊好。 有时也会遇着武林中人,便会邀约好手追杀狼王,可那会是狼王对手,幸得狼王虽是不通人情事过,却不是滥杀之辈,和他动手的都只受些抓伤痕迹,倒没有一人因此丧命,就这样在江湖上乱闯,就见着了这辆马车,里面是一个绿衫女子,狼王心中大喜,一下扑进马车,且年轻男子功夫非同一般,年轻男子马鞭一甩,照着狼王眼睛扫去,狼王就手一抓。 年轻男子看到狼王这一抓马鞭身手,就以明白自己非狼王敌手,他自然比狼王机警,还没等狼王抓住马鞭,马鞭陡地调转,望拉车的马身上就是一鞭,狼王就也抓了个空,拉车的马吃不住剧痛,当即一扬前蹄,也是飞奔而出,狼王只微一怔,就照着马车追了上来。 此时年轻人大喝一声,望着就要想奔上污泥中马车的狼王,就手一掌向狼王击了过去,金剑银枪这时也近马车,两人正要奔向车边,只间马车边立着五人,当中一个青年男子,正是赵远志,身边是账房先生,提着弓的是李鸣山,后面是朱三成武,赵远志正在行走之中。突然间就本来了马车,眼看狼王紧追马车。识得就是狼尊者传人,想到先王石墓,这时就停了下来,看着狼王和年轻人也是交上了手,正好看一下先王得力尊者的传人,是不是和众人所说一样神奇。 石凡和孙秀姑不识赵远志,石凡眼见李鸣山目光锐利,双臂壮健,手中持着弓箭,就也看出李鸣山定是箭术好手,朱三成武各自提着一张网,一般使这般并非兵器的人,必定有神妙的手法配合,看来这网定有古怪,赵远志身边一人,就似在昏昏欲睡,看来似无功夫,可也不能大意,越是这种漫不经心之人,更要加倍小心,须防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石凡一想到此处,立时止住身子,轻声道:“师妹,先看清楚再说。”孙秀姑也看到了狼王边上五人,这时听得石凡一说,当即住了下来。两人都紧盯着场中,反正马车陷在污泥之中,再也不能跑掉,一有机会,就去救出马车中的小玉。(。)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一场空 只见狼王身子一纵,并不理会年轻人击出的掌劲,双爪倏地向年轻男子抓了过去,狼王这时也得彭城老祖灼日真气,场中的人都觉到这一抓发出的滚烫劲气,石凡和孙秀姑心中大惊,狼王怎地没有两年,又平添了这种神功,这时两人都放下了悬着的心,狼王既有这般功力,年轻男子万不是他的敌手,只要年轻人以落败,边上几人就不是对手,就能救出马车中的小玉。 忽然一声大喝:“狼小子在这里。”声音刚落,四把长剑剑尖一闪,就也对着狼王刺了过去,年轻男子手掌一出,就也觉到狼王滚热真气,心中微微一怔。狼王也是怔了一下,好像也觉着有些不对,自己从一踏入江湖,还没有人相同自己体内的灼日真气,就心中微一迟疑,也是就势一退,望着年轻男子的脸上一阵迷糊。 忽然间眼前青光疾出,就听嗤嗤剑声作响,四把长剑奇快之极,剑尖一晃即至,也就要刺到狼王身上,狼王正在惊奇年轻人掌劲气同自己的一样,陡见四剑齐至,噗嗤噗嗤四声,狼王双腿双手也被来剑刺中,狼王低头一看,此时鲜血泉涌,狼王低喝一声,照着四人一闪即至,四人眼见狼王来势惊人。 都是分头一闪,自觉胸前一阵火辣辣般奇痛,原来已被狼王抓中心口,此时衣衫上露出一洞,胸口赫然五爪印痕,四人惊望了狼王一眼,眼看狼王腿手剑穿一洞,却是恍如无事,就像这腿手都不是自己的,这时四人身子一闪,当先一人道了一声,“为武林除却恶贼”。 四人神色陡变,就像即将赴死的勇士,神情登时一片肃穆。左面一人道:“正大门当仁不让。”右首一人道:“自古人生谁无死,”第四人大喝一声“一腔热血赴黄泉。”随即往前进了一步,正好立在三人身前。身后三人身子忽地拔起,全是站立在第四人的肩上,这时四人低喝一声,头上冒出蒸蒸大气。 刚才与狼王动手年轻人看得真切,惊道:“移山倒海。”移山倒海是正大门的神功,这种功夫是将自己的真气自丹田升起,然后从肩井穴发出,从站在上面肩上人的涌泉穴导入,其他人也是如此反复,最上面的人得脚下所有人真气,所用的就是一种转移之法,因此叫做移山倒海,但只要一使出移山倒海,四人内息登时全数用尽,如是不能一举击倒对手,自身就难逃一死,因此才有刚才所说的赴黄泉。 眼看最上头之人也集齐脚下三人的真气,就要对着狼王飞身直下,狼王这时正要奔近马车,眼见四人如此形状,也知道四人就要使出厉害手段,当即一提真气,一阵奇烫热气登时升起,年轻人移山倒海只一说,就也闪到四人身前,这时双手对着就要飞下的四人猛烈摇晃,大声道:“彭城老祖。” 最上首之人正要纵身飞下,却就听到了年轻人这一声彭城老祖,神色忽地一变,集齐的真气复又倒回三人,四人这时一起看着年轻人,似奇怪龚自清何以大叫彭城老祖。年轻人望着眼前四人,神色中尽是友善之意,道:“在下龚自清,彭城老祖就是恩师,闻听家师说过,移山倒海是本门对付强敌之用,四位当是正大门中人。” 当先之人望着狼王,神色恍然,似才明白过来,道,“灼日真气唯正大门不传绝学,难道狼”他本来要说狼小子,但看了一下眼前狼王,想到狼王刚才所用的真气滚热难当,正是自己正大门的灼日神功,小子就没有说出来。龚自清道:“这人灼日真气之强,是已到了登峰之境,定是和师父有极深渊原。” 原来龚自清与狼王一动手之下,两人用的都是灼日真气,也是觉着不对,猜出狼王必和师父有极深渊源,这才凝住真气,眼见四人神色悲壮,这移山倒海听师父白天豪说过,是将四人真气集于一身,自是拼着同敌人同归于尽,须得面临强敌方可使用,这时如是使出,狼王淬不及防,定是两败俱伤,这时也知道是自己本门中人,当即制止了这场不必要的流血。 说道这里,只见狼王身子忽地纵起,奔向马车,龚自清道:“你这是做什么,”方才想起马车中的姑娘,这时身子一转,只见马车边上一人,全身绿色衣衫,正是车中女子,,绿衣少女身边,是金剑银枪,看来就是这两人从车中救出女子,马车陷入污泥之中,只要略有所动,便会沉将下去,因此自己下车时就也极为小心,并嘱咐女子不能行动,眼见马车还是原样,这两人轻功好生了得。 石凡和孙秀姑两人看着几人对付狼王,以狼王身手,这几人就算倾尽全力,也得不到好处,两人当即冲进马车,眼见马车陷在沼泽之中,石凡拉住孙秀姑手中银枪,孙秀姑银枪借着石凡之力,从沼泽上微微一点,就已进了车身,拉开车帘,果然是一个绿衫少女,这时正背对着车外,孙秀谷喜道:“玉儿。”一手就去抱住少女,身子为之一重,就要沉将。 石凡喝了一声,“师妹,抓紧。”一道大力自银枪上传了过来,孙秀姑陡觉身子一轻,和着少女落到紧实之地,那少女这声音是一个成年妇人,道:“你是谁,抱我做什么。”陡然间一声大喝,“你们要做什么。”两道热腾腾的掌劲已是到了金剑银枪身后,孙秀姑正还抱着少女,此时单手使枪,照身后横着一扫,石凡随着金剑讯捷刺出,身后人觉着金剑银枪已到,这时身子一闪,就避开了刺来的剑枪。 石凡一是看清来人,正是和狼王动手的龚自清,这时也抢在狼王身前,石凡赞道:“如此少年,真好功力。”龚自清见石凡孙秀姑扑进马车,情急之下灼日神功也是生出,立时向两人出手,这时方才看清两人手中剑枪,忽地想起两人,道:“你们是金剑银枪。” 孙秀姑也放了下来,这才看清了少女,面容娇羞,却不是金剑银枪要找的小玉,石凡道:“师妹,我们想错了,她不是我们的玉儿。”她也是认定车中就是小玉,哪知竟是扑空,这时心中悲苦,声音中尽是失望之意。龚自清听到孙秀姑这样一说,才知道两人英文马车中是他们要的人,故此出手,当即放下手掌。 狼王这时也奔进龚自清身后,看着眼前少女,陡然间立住,只道:“不是小玉。”龚自清这才明白,狼王也是认为车中是什么小玉,方才追着自己不放,竟是一场天大的误会。少女神色悲痛,脸上全是泪痕,这时望着马车本来的方向,口中只喃喃道:“爹,娘。”龚自清道:“平姑娘,令尊既也不在人世,你现在要到哪里。”姓平的少女止住眼泪,道:“平怡爹娘被贼人所害,如今就只我一人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七仙教 龚自清自离开了阿密,心中忘不了阿密的影子,独自闷闷不乐行走,这时也近一处草坪之处,只见一群杂七杂八的人,其中一人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怎地到我们七仙教地盘办事。”一人道:“好像是什么通天教的人,先看他们要做什么,再行理会。” 龚自清本来就厌恶帮会中事,当即没有再听下去,自往道上行来。一辆马车突然停下,车上下来两老一少,男的面容清雅,身边女人一生仪态大方,少女身着绿衫,老人看着场中,神色肃穆,道:“廉大哥,你为了兄弟战死沙场,叫平晏如何心安。”龚自清听到这里,也知知平晏是朝廷官员,看样子是告老还乡,平晏这时看着少女,道:“怡儿,拜祭廉伯父。” 绿衫少女望着草坪跪下,道:“伯父,平怡给您老人家跪下了。”这时在地上拜了九拜,方才慢慢站起,龚自清转过身子,这时走在路上,忽然间身边有人道:“那老头告老还乡,定有不少银子。”另一人道:“还有一个姑娘,可真是人间少有。”又一人道:“”咱们不如把他们做了,既得了银子,又能得到那姑娘,正好让通天教的弟兄们快活快活。“”这几人一边说话,一边从龚自清身边走过,眼见这几人是去对付平晏父女,龚自清本就恨新朝中人,怎会多管闲事。 这时进了一间茶馆,坐了下来,一个老先生里面正在说书,说的是,侠客豫让传,豫让是范氏家臣,不为范氏重用,后得智佰赏识,因此死心效力智佰,智佰被赵襄子伙同韩魏灭国,赵襄子用智伯的头盖骨做成酒杯,作宴席之用,豫让恨赵襄子歹毒,发誓要为智伯杀了赵襄子。所以又称刺客传,龚自清一心就是想杀了王莽,这个故事正合心意,当即要了一壶绿茶,独自一边品尝,一边听书。 这时说书的正好说到,‘豫让为了让赵襄子认不出自己面貌,在自己脸上涂上毒漆,使肌肤腐烂变形,豫让复拿出盆中火炭,吞入咽喉之中,就听豫让喉中烧得滋滋作响,豫让眉头也不皱一下。’说书先生讲到此处,茶馆中所有人都觉豫让此举悲壮,神情中都是极为难过,龚自清微叹了一声,自言道:“真好一条汉子。”说书先生仍自往下续说,使其听不出声音。 这时走在道上,最熟识豫让的朋友也认不出他了,朋友听到豫让是为了替主人复仇,方才烂容毁喉,惋惜地叹道:“赵襄子正要你为他做事,你为何不假装答应,以此接近赵襄子,然后趁机复仇。”豫让道:“既然委身其人,就是他的家臣,以家臣刺杀主人,就是心怀不轨,如这般不择手段,就算复了仇,也必为天下好汉耻笑,岂是豫让所为。” 龚自清听到这里,心中不由一怔,,暗道:“龚自清,父亲曾告诉你得明辨大是大非,豫让尚且不效小人卑劣手段,你却因此迁怒旁人,竟将父亲的教导置之脑后。”只这一想,这时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茶桌之上,当即冲出门外,看住自己刚才离开父女的方向,急奔了过去。 此时听见一个女子悲哭的声音,“爹,娘。”声音甚是凄凉。龚自清这时也近,看住地上两具老人尸体,正是草坪中的平晏夫妇。,心中一惊,这些人下手好快。这时身子一纵,也到了几十人面前,正是刚才在路上见到的通天教众,正在逼近一个少女,少女被几个通天教弟子扯住,此刻看住地上四五具尸体,其中一个是年近花甲的老人,一个是年也老迈的妇女。 另外三人是从人衣着,一面哭喊,一面挣扎,想要奔进尸体,可她怎能挣扎得脱几个大男人,眼看就要得手,忽觉人影闪现,少女就已脱手,扯住少女的两人大吃一惊,原来是一个年轻人出手,正是龚自清,这时望着龚自清,喝道:“通天教在此办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龚自清道:“你们通天教枉为江湖中人,怎地滥杀无辜。”身子矮小的道:“这平晏效命莽贼,我田重现杀的朝廷狗官,你来管什么闲事。” 龚自清道:“平晏如是做了坏事,龚自清定然不管,可如今他退隐回家,你们这不是滥杀是什么。”忽然间刀光一闪,身边那人也是跃起,大喝道:“废什么话,看我小河神杀了他就完事了。”通天教中有两人是专管通天河一带纠纷,一个叫小河仙,其次就是小河神,小河神说到这里,就凌空一跃,一把刀就直向龚自清砍了下来,龚自清看着小河神飞跃直下,对着绿衫女子道:“小心,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说着轻轻放开少女,这时灼日神功也是直丹田涌出,龚自清也不闪身,手臂倏地伸出,望着凌空直下的小河神就是一掌,小河神但觉一道热气扑面而至,其劲势不可挡,哪敢硬接,就地上一滚,连人带刀滚出三四丈,惊道了一声,“点子好厉害。”那身材矮小的通天教弟子喝了一声,“大家伙一起上,拿着这女子去献给通天教主,就是首功一件。”通天教众齐声大喝,一起扑进龚自清。 龚自清知道江湖上凶险,这通天教自己也没听说过,自己还要为父复仇,也不愿多生事端,只想就出眼前女子,就好脱身,却不想通天教众一起涌出,这时厉声喝道:“你们如不住手,休怪龚自清无情。”通天教众已是扑出,哪会将龚自清的话当真,三四个通天教弟子刀剑落下,龚自清双掌疾出,四人刀剑登时落地,其余通天教弟子又扑了上来。 龚自清不愿伤人,看着扑上来的通天教弟子,心想只要快速制住这些教众,救出女子就行了,当即手起掌落,分击扑上来的通天教众。小河神这时也退到一边,忽地一阵脚步乱响,拿住绿衫女子的通天教弟子惨叫一声,此时又跑出来一伙人,就是龚志清先时草坪前见到的七仙教众,这时当头一个赤发之也拿住了绿衫女子,小河神道:“这女子是我们通天教先得到的,你们这是趟什么浑水,竟杀了我们的人。” 赤发人哈哈大笑,道:“这是七仙教地盘,既然有好处,又怎会让外人抢走。”小河神看着落在赤发人手中的绿衫女子,怒道:“七仙教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通天教中抢人。”这时一挥刀,向赤发人扑了过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 拔刀相助 赤发人一手抓住绿衫女子,也看到正和通天教弟子动手的龚自清,通天教弟子都不是敌手,这时望着手下喝道:“你们挡住那小子,我收拾了小河神就走。”说到这里,另一只手就也举起一把三尖两刃刀,看着提刀砍过来的小河神喝了一声,“看我万小鬼取你狗命。” 七仙教七个当家以神仙自居,手下教众就称为小鬼,龚自清在通天教弟子大喊大叫的包围之中,小河神和万小鬼的话一句也没听到,这时击退奔近身边的通天教众,眼见又跑出来一伙人,好像就是先时在草坪前的什么七仙教众,这当儿也不多想,看着进了身子的教众就是一掌一脚。 小河神心恨万小鬼杀了自己手下,这时也扑进绿衫女子身前,手中刀子一举,就也向着万小鬼砍落下去,万小鬼三尖两刃刀就势一挡,当地一声,两人刀起刀落,绿衫女子为万小鬼抓住,就在两人刀影之中闪来闪去,想来是自小就在深闺之中,没见过拔刀弄剑,这时看着身前全是刀影,有好几次就要砍到面前,这时间也是惊得面容失色。 小河神见一时奈何不了万小鬼,心中焦操,忽然间心中一想,万小鬼一手捉住女子,身法定不灵活,这时也是计上心来,身子就势一转,就也到了万小鬼身后,手中刀飞快照万小鬼背上砍下,万小鬼见前面没了小河神,陡觉身后风声,这时忘了手中是一个女子,身子倏转,就也将绿衫女子往风声处一推,绿衫女子就看住小河神刀就要砍到脸上,吓得惊叫一声,忽然间一道滚热劲气扑来,万小鬼一觉奇烫,抓住女子的手当即一松,绿衫女子就也被一年轻男子拖出刀下。 这年轻人正是龚自清,听得绿衫女子一声惊叫,眼见万小鬼竟把女子当住盾牌推出,就要死在小河神刀下,这时再顾不了得罪什么通天教七仙教了,眼前六七人又扑将上来,龚自清单腿横着一扫,两人就给跌出三四丈外,双掌往外一推,三四人就也跌倒出去,这时身子凌空,就也到了万小鬼和小河神中间,小河神正好推出绿衫女子,怎会料到龚自清奔了近来,就觉身前一热,也是赶紧松开了拉住女子的手,这时想也不想,三尖两刃刀突地向前一挥。 龚自清这时也是闪出两帮人群之中,只听身后一声惨叫,小河神和万小鬼也倒在地上,小河神的刀砍在万小鬼脖颈上,万小鬼三尖两刃刀深入小河神头中,龚自清也是明白,两人这时身前没了绿衫女子,双方刀也砍出,连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帮教众见自己带头的也死,当下一惊叫起来,通天教弟子说去找教主来报仇,七仙教说要喊齐教中好手,再来一决雌雄,当即跑了个干干净净。龚自清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看着地上小河神和万小鬼尸体,这时拉住女子,道:“姑娘,你赶紧回家,提防这些人又来报复。” 绿衫少女听到龚自清这般一说,这时看着地上尸体,忽地扑了下去,悲声道:“爹。”龚自清叹了一口气,乱世年道,不平之事天下皆是,自己也管不了许多,看着伏在地上的哭泣的绿衫女子,心知大凡身为官宦子女,直来都是在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中,一旦遭遇不测,就只是知道悲伤。这时心中恻然,道:“姑娘保重,龚某告辞。” 忽然间一声凄厉的叫声,就如一只受伤的野狼,让人听着就觉汗毛都要立起,龚自清神色一变,这时他听到这发出的凄厉叫声,这人内功之高,只怕师父白天豪也未必能及得,如是这人出手,自己定要落败,这时看着地上女子,道:“姑娘,快走,这人如是赶到,你我就会没命。”那女子也听到了这一声怪声,这时神色也是害怕,龚自清也拉过马车,将女子一把提进车中。 正在这时,一道快速无伦的身影也一掠而至,正好看到了绿衫少女进了马车,口中一声咆哮,就像马车纵将过来,龚自清这时也跃上赶马的车坐,这时一甩马鞭,马一扬四蹄,马车就也直奔了出去,身后人影这时也进马车停立之处,却是眼睁睁望着马车奔出,忽地身子纵起,紧追马车上来,龚自清看着他身法极快,也是急赶马车,就这样到了这里。 孙秀姑忽地看住狼王,道:“好孩子,小玉是在何处。”狼王看住孙秀姑,他虽是不明俗事,可只要是看了对方一眼,就会忘却不掉,这时已是认出了二人,是小玉的父母,这些日子狼王在江湖奔走,倒是明白了不少人情道理,知道父母和子女是最关爱的人,尤其是见到老兵舍死护住儿子,这才使得狼王因此联系到了彭城老祖。这时茫然道:“小玉,跑了。” 此时狼王也是明白,当日自己为毒菇刺伤,小玉是怕狼王为了她,不接受洞庭妖姬治伤,因此悄然离开,却不想因此受流水无情控制,是彭城老祖灼日真气,才让自己活了下来,此时狼王得彭城老祖真气,其中灵性都在真气之中。狼王七窍顿开,早不是当日懵懂之样,只要看着别人动作神情,就能领会其中道理,就只说话还是迟滞。 孙秀姑听到跑了,虽不知何故,但从狼王神色之上,也看到他痛苦之状,想到小玉不知是何原因,居然喜欢上了这个狼谷中人,这才导致了两人在毒菇山庄拼死也顾着对方,狼王方才在毒菇山庄身受剧毒,忽然间也是明白,多半是狼王只顾及小玉,却是不管自己就要毒发身死,小玉万般无奈,才决定离开狼王,这狼王不知遇到了什么高人,才解了所中剧毒,想到这里。孙秀姑容颜也全是柔情之意。 突然间一声大喝,“狼尊者传人,听候赵氏差遣。”这人正是赵远志,此时见到狼王,正好取出先王墓中藏宝,狼王看住赵远志,蓦地咆哮一声,就要向赵远志扑去,原来狼王是只听从九星轮,赵远志一惊,李鸣山和朱三成武也纵到赵远志前头,“道:”不得无礼。”石凡一纵身子,挡在狼王面前,道:“这少年自小就在山中长大,不明世间情理,你们不要难为他”。 只有石凡和孙秀姑明白,狼王不通人情,只要心中觉着此人不对,就会出手攻击。面前这几人定非狼王敌手,两人这时已知小玉对狼王有了爱意,想到毒菇山庄狼王死也要和小玉一起,因此才中了毒菇,这时对狼王也生好感,自不愿狼王沾上血腥,引来不必要的江湖纷争,石凡方才出面向几人解释。(。) 第二百五十八章 身份浮现 赵远志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在山中长大,难道他对你说了”说到这里,赵远志陡然住口,原来他想说先王石墓,如是让眼前的人都知道狼王是赵佗石墓,就会招来强敌,突然觉到自己情急之下,也是说溜了嘴。石凡自然不明白赵远志要说什么,但看赵远志神情,狼王与他之间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想到这里,石凡道:“无论这孩子是你什么人,你们之间究有何不可告人之处,我告诉你,你如加害于他,石凡不会放过你。” 这时看着狼王,道:“小伙子,你心性淳朴,得提防坏人。”狼王看住石凡,也是明白了石凡的话,只点了点头,忽地看着赵远志,说了一声,“小玉。”此时他也想到狼谷中见到赵远志,小玉就是在他身边。石凡听狼王说出小玉,还以为他见着自己,又想起了小玉,这时赞许地点了一下头,道:“放心,我这就要去寻回小玉。”石凡只这一说,道:“师妹,我们走。” 孙秀姑也是走进狼王,此时想到狼王在山庄中为了小玉的种种,心中不觉生出一阵爱怜,道:“好孩子,你要当心自己。”狼王看住孙秀姑,此时忽地想到了彭城老祖,洞庭妖姬,对着自己也是这般神情,想到自己刚才说的小玉,忽然间尽是明白了两人之意,自己从一懂事起,就只师父对着自己,两人都不懂得什么关爱,每天不是练功,就是对着狼洞。 这时看到孙秀姑神色,就像洞庭妖姬看着的神色一样,心中忽地一阵激动,对着孙秀姑也是感激之色,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孙秀姑知道狼王也在变得渐明人事,这时微微一笑,看了一下场中的人,这些人显然不是狼王敌手,当即道:“师哥,我们再去找小玉。” 石凡点了一下头,夫妻脚尖轻一点地,也是直掠了出去。赵远志正还要对狼王说什么,面前就也来了五人,这时龚自清和正大门四人也走进狼王。 龚自清看住狼王奔进马车,还以为狼王要动手,却看见狼王停了下来,说了不是小玉,忽然间听到一阵嘶吼之声,原来马陷在污泥之中,不动就沉得慢,适才金剑银枪从马车上抱出少女,拉车的马觉着车身一动,立时挣扎,因此就讯快陷了下去,狼王看着马痛苦挣扎,忽地抓住车后开门之处,跟着一声大喝,登时发出野狼般的啸声,陷在污泥中的车身就给狼王凌空举起,污泥中的马也是随着四脚腾空飞出,连同马车平平落在地上,原来狼王从小便和野狼相伴,大凡与动物亲近之人,对所有动物都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因此狼王一见马就要为污泥吞没,怜悯之心油然而生,灼日真气陡然生出,就将马和车一起拉了出来,边上所有人哪见过这般神力,都是看的惊心动魄。 龚自清看住狼王放下车吗,狼王面色冷酷,内心却是与常人无异。这时心生感激,道:“龚某代马感谢你了。”说着走进马车,解下了马身上的车辕和缰绳,在马的身子轻扑了一下。道:“伙计,委屈你了,现在你就自由了,到深山中过活吧。”马抖了抖身子,望了龚自清一眼,看来也懂了龚自清的意思,这时长嘶一声,撒开四腿,果然向深山奔了进去。 这时方才明白,狼王是要找一个女子,这女子和车中少女有相似之处,狼王这才紧追马车,原来是误会一场,龚自清松了一口气,此时走进狼王,先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道:“白发。”看着狼王似懂非懂之样,又向空旷处击了一掌,登时发出一道热气,说道:“这叫灼日神功,是不是彭城老祖教你的。” 看着石凡和孙秀姑对狼王的举动,他也明白狼王说话不明,狼王听到龚自清这样说白发和彭城老祖,脑中当即现出了白天豪为他驱毒,精疲力尽之样,再想到自己身中毒菇的痛苦,当时浑然不知,此时已是明白过来,恍然中觉得当时自己就要似白天豪一样埋入土中,父亲是舍了自己的真气,自己方才得以不死,可他却从此深埋地下。 这一瞬间,胡人父子兵情景又现入眼帘。蓦然间狼王已是明白了,那老兵以死护住儿子,就如白天豪和洞庭妖姬对自己一样,狼王仿佛明白了人世中的温情,望着龚自清的神色间竟露出痛苦神色,只恍惚念道:“爸爸。”此时方想起了洞庭妖姬要他这样喊白天豪。狼王只这一说,龚自清已是完全猜出了,这狼王是彭城老祖的儿子,定是狼王受了什么重伤,非要用灼日神功才能活得。 彭城老祖为了自己的儿子,因此耗尽功力,灼日神功是在存在脉息中,方才能发出滚热劲气,真气用尽,脉上也无生气,哪还有命,自己虽然没听过师傅说起他有儿子,但武林中无奇不有,江湖上每日都是在杀来杀去,就是夫妻也会分离,狼王必然是失落在外,偶然见到师傅之时,却也就要死去,龚自清看住狼王,此时心如明镜,胸中也是了然明白,这时看着身边四人,神色中全是激动,道:“四位师兄,他就是师傅的骨肉。”既然这四人是正大门弟子,自是先入为大。 四人也是亲眼看到狼王拉出马车,龚自清放了拉车的马,和自己正大门中的弟子一样,都是性情中人,心中登时有了亲近感觉。白天豪性极宽厚,担任了正大门门主之后,为了正大门的荣辱,极尽全力,每逢正大门有难,他都是身体力行,亲自解除危险,弟子中纵然谁有了过失,白天豪也是善加引导,让其重回正道。 正大门弟子对白天豪都是心悦诚服,而白天豪自来深居简出,每次出外都不会停留,可自两年前出走,在也没有回来,正大门弟子多番寻找,都没有彭城老祖的消息,这时听到龚自清和狼王一说,知道彭城老祖是为了救眼前狼王,用尽了体内灼日真气,也是离世两年多了,四人刚才都也看到狼王功力,当世能有几人及得,确是只有门主白天豪方有这般了得,眼前狼王正是门主生子无疑。(。) 第二百五十九章 正大门门主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自白天豪无故失踪,正大门一直都没敢私立门主,这时也知道狼王确是门主生子无疑,忽地跪在地上,道:“正大门弟子不愧,无怍,磊落,坦荡拜见门主。”这四人的名号就是职位,是正大门中最高,无论正大门发生什么事,都由四人裁决,无需禀报门主。这就是仰不愧于天,俯无怍于地,虽得心胸坦荡,公正无诈的得力门人担任。 这四人自小就没了父母,分别流落江湖之中,受尽了无数的欺凌殴打,后来得白天豪一一带回正大门,将正大门最高绝学传授其四人,四人心生感激,因此视白天豪如同生父,白天豪也是将四人看着自己亲生儿子一样,谆谆教诲,并令四人担任不愧,无怍,磊落,坦荡四个职位。 龚自清想到师傅只身救出自己,又传了自己一身绝学,也是跪倒下去,狼王眼见这些人刚才还在拔剑相向,此时却向自己跪倒,他虽然不明白这几人之意,但见地上人神色恭谨,也知道这几人没有恶意,一时间竟是手足无措,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龚自清这时也是站起,望着惶恐不安的狼王,道:“你父亲是我们正大门的主人,你现在就是正大门门主了。” 狼王道:“我要小玉。”四人道:“门主要找人,我们自然不能阻挡,只要正大门有了门主就成。”赵远志等人怎会想到狼王会成正大门门主,这时心中忽然有了主意,正大门弟子行侠江湖,武林中名望甚高,如是得为自己所用,加上祖上藏宝,不单可光复南域,就是天下也可垂手而得。这时望着狼王,道:“狼王,这就随我一道同行,共享荣华富贵。” 赵远志这时心中正是志得意满,真想不到先王狼尊者传人。不但身手了得,而且还是正大门门主,这一趟赤眉之行,看来不光只得一个美人,还意外得到了正大门这一强大助援,此时心头振奋,看着狼王的神色兴奋之极。狼王看着赵远志,好像全不明白他话中之意,只道:“小玉。”赵远志听到小玉,看着边上所有人糊涂之样,心知这几人怎会不明白狼王心中所想,只有自己知道,狼王亲眼看见小玉是自己带走,这时望着狼王迷糊焦急神情,容颜变得异常和悦,道:“你到番禹来为我效力,我给你找小玉,如何。” 只要得了狼王,到时天下都是自己的,难道还愁找不到比小玉更好的女子。四人虽不知道狼尊者和赵氏的过程,但也知狼王不谙世事,听到赵远志竟想狼王为他效命,不愧道:“正大门绝不会介入江山争夺,”磊落道:“自古以来,替皇帝卖命的能有几人善终。”坦荡道:“君子岂会为富贵折腰。”无柞道:“你只看门主连畜生也不忍伤害,难道还要为你使得万骨尽枯。” 赵远志不防四人如此说话,简直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时脸色一沉,就要令朱三成武使出金蛛神网,眼见四人虽说了得,可他们从未见识过神网妙处,只要落入网中,还不是受自己摆布,狼王忽地嚎叫,向着远处一纵身子,就已看不见,不愧,磊落,坦荡,无柞看着狼王纵身直出,这时对龚自清齐道了一声,“龚师弟,后会有期。”就往来路闪了出去。 赵远志看着狼王和四人不见,忽然间想了起来,道:“九星轮。”只怪自己一见狼王,就只想到藏宝,忘了狼尊者是要九星轮。这时方才想起,看着身边的朱三成武,李鸣山和还在迷糊中的账房先生,道:“先到赤眉再说。”账房先生听到赵远志说话,就好像才突然惊醒,一双睡意泷然的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奇道:“怪哉,怎会还在这里。”看着四人也上了道路,赶紧急跑几步,跟上了赵远志身边。 这时偌大一个地方,就只剩下龚自清和平怡两人,两人都是家破人亡,真正是同病相怜。龚自清这时看住眼前平怡,道:”姑娘,你的家在什么地方,让龚某送你回去。“平怡道:“爹爹和逮叔叔是世交,也是和爹爹一样给皇上免职了,我也只能到他那里。”龚自清道:“他在什么地方?”平怡道:“我们都是临潼人,逮叔叔和爹爹分手,现在应是到了老家。” 龚自清道:“平姑娘,那龚某先送你回到临潼,姑娘意下如何。”平怡心中感激,道:“龚大哥,,我记住了,你是叫龚自清,也就是清者自清之意,你真是好人。”平怡和马车掉入污泥之中,龚自清曾吩咐她不能妄动,在车中听到了龚自清向正大门说出了名字,也是立时记在心里。龚自清听她说出了自己名字的本意,这时神色黯然,道:“家父时常叮嘱,不能和贼人同流合污,怕我忘记,方才用自清命名。” 两人这时离开原地,望着临潼行去两人都是孤儿,一路上的起居饮食,都是龚自清照料,这时已近临潼境内,也是就要接近骊山之处,正是中午时分,日头高照,路边正好摆着一个西瓜摊,边上正有几人还在买了西瓜围坐吃食,两人这时都觉有些口渴,当即走进西瓜摊子,买西瓜的是一个老婆婆,龚自清掏出银钱,向老婆婆卖了两个西瓜,就剖开西瓜,和平怡坐在西瓜摊边分食 老婆婆看住平怡玉龚自清,赞道:“真是好一对情人。”平怡脸上一红,龚自清忙道:“老人家,我和这姑娘也是萍水相逢,因就只她一人,我才送她回家。”边上吃西瓜的一个小矮人听到龚自清说话,这时微一抬头,正好看见龚自清和平怡,这人神色一变,原来这人正是通天教弟子,就是当日从龚自清手下逃脱的其中一个。这时低下了头,不知在和身边几人说些什么,边说话边往两人偷看,这个矮小之人站起身子,借故离去,剩下几人仍自吃着西瓜,眼神却不离开两人左右。(。) 第二百六十章 教主 平怡看住几人向自己这面张望,眼光极是古怪,平怡忽地想到了草坪之中,杀自己父母的恶人也是这般神色,心中忽觉一阵惊怕,扑的一声,西瓜就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老婆婆看到西瓜摔碎,心痛地道:“”这么好的西瓜,没吃着太可惜了。“”这时又从瓜摊上拿起一个西瓜,道:“姑娘,这西瓜是老婆子送给你的。”龚自清正在吃西瓜,听到平怡西瓜摔落,也是抬起了头,却把几人的眼光看在眼里,也知其中必有古怪,当下站了起来。 平怡见龚自清突然站起,也是意识到了什么,这时接过西瓜,放在摊子上面,道:“婆婆,我已吃得够了。”这时从手上取下一个手镯,这是赤金打就,手工精美,看上去甚是别致,一般也只帝王方才拥有,是用来打赏臣子的家属,实是无价奇物。平怡放在婆婆手上,道:“婆婆,你年纪大了,这手镯你拿去当了,就可养活你的晚年了。” 老婆婆哪见过平怡这般大方之人,这时拿着手镯,道:“姑娘,这般好的东西,老婆子怎好白受,姑娘还是拿回去的好。”眼前却是没了一人,就是刚才还在吃西瓜的几人也不见了。 龚自清一觉几人有异,想到如今身边多了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女,自不能太过大意,这时已和平怡离开西瓜摊,紧急行在路上,看着平怡不解神色,龚自清道:“平怡姑娘,这些人看来要对我们下手,我们得快些离开此处。”平怡紧走了几步,忽道:“龚大哥,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龚自清微觉一怔,这时也不隐瞒,道:“你和平大人拜祭廉丹老将军时,我正好路过,听到平大人叫你怡儿。” 平晏当时凭空自报姓名,以此祭拜廉丹,既然管绿衫少女叫怡儿,当然就是平怡了。平怡忽地神色一变,道:“你早就知道了。”龚自清先对平怡说了自清之意时,就也自觉有愧自清二字,深感对不起平晏,这时看着平怡伤心欲绝神色,心中竟是为之大痛,道:“家父是死在王莽奸贼手上,龚某恨极附从之辈,这才迟了一步,让姑娘没了双亲。”平怡神色凄苦,道:“原来你真的早就知道了,这也是平怡命苦,怨不得你,你自个走吧。” 平怡只这一说,就只顾掉头上了道路。龚自清心中本就深自相责,眼见平怡独自离开,知道她是恨自己迟迟赶到,方才因此失去了父母,可看着她一个单身女子,就这样怎到得了临潼,自己又怎放得下心,可平怡这时正在气苦之中,还在恼恨自己,又怎能让自己与她一道。 龚自清正自两难之际,忽然就一阵呼喊之声,立时奔上来几人,就是刚才吃西瓜的汉子,几人这时跟踪在两人身后,防着龚自清和平怡不见。眼看着平怡一人负气走出,如是等去叫帮手的人赶到时,只不能同时抓到两人,这样一想,当即冲进两人身边。平怡刚走没两步,眼见几人从路旁冲出,手中刀子雪亮,心中又惊又怕,就也止住了身子。几个汉子这时也围定两人,当先一人似是领头之人,望着龚自清喝道:“小子,你杀了我们的人,还想往哪里跑。 龚自清住下身子,道:“龚某不认识各位,又怎能杀了你们的人。”几个人一抡刀子,骂道:“臭小子,当真是说笑话,谁杀了人难道还要自己承认。”这时一提刀子,就向龚自清奔了过来,龚自清此时正在平怡身边,眼见这几人出手,知道这几人身手平常,低声道:“姑娘站着别动,让我料理了这几人。” 平怡这时心中难过,听了龚自清吩咐,却是一声不吭,只见龚自清这时一闪身子,就也挡住了几人,眼见龚自清年纪轻轻,这几人听刚才在西瓜摊前人说龚自清厉害,实是一点不相信,此时也不等援手赶到,就想先行下手,也好让同教中人另眼相看,这时看着龚自清挡住,也不说话,几把刀对着龚自清脑袋一起砍下,忽然间几人手心一阵奇热,几把刀就也落在龚自清手中。 龚自清看着眼前几人,心想和这些人素无仇怨,只要给他教训一下,让其以后再不敢目中无人,想到这里,当即双手往几个人一撒,对着几人的脑袋掷出,这一下看似对着脑袋,其实是对着几人的头发,但见寒光闪现,几把刀一起飞向几人,忽然间当当几声,几把刀齐齐落地,几人不知龚自清这几把刀并未对着他们,眼见刀光一晃,就也进了脑袋,似乎脑袋就也落下,就听一声,“无用的东西,还不退下。”几人也是看清了面前之人,这时一躬身子,道:“属下无能,教主来得正好。” 龚自清眼见这个什么教主只一出手,几把刀就已落下,也是心中震惊,眼见这教主鹰视狼顾,心中似有听人说过这人,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道:“龚某无意得罪,但这几人又纠缠不休,因此稍示薄惩,还望教主见谅。”这教主身边忽然闪出一人,道:“教主,河小虾亲眼看见,小河神就这小子杀的。” 通天教就在在通天河立足,因此教中弟子不是小鱼小蟹,就是小虾相称,只开头姓氏不同。龚自清一见自称河小虾的矮子,方才想起就平怡之时,实有这样一人,恍惚中记起西瓜摊前,这矮小之人离开,此时才知道草坪中死的人中,有一个就是这通天教主属下,这河小虾不知何时离开了西瓜摊,原来是去向这教主报信。(。) 第二百六十一章 威胁 教主哈哈一笑,笑声尖利刺耳,这时笑声陡住,厉声道:“你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连我通天教也敢欺上门来,这就拿命来吧。”陡地跃进龚自清身前,双手就如抱住大球也似一转,龚自清就觉一道劲力突然涌至身边,在自己身上一绕,忽地又是倒卷回去,就像急流中的漩涡,龚自清身子就如陀螺也似一转,脑中登觉一阵浑炫,竟是就要被这漩涡般的劲气吞将进去。 龚自清心中一惊,灼日真气随着这道旋转气劲激发出来,登时热流劲涌,教主似忌惮这道热流,旋转劲气为之一窒,龚自清一觉这教主气劲缓松,就势一掌飞出,灼日真气似就撞到壁头之上,蓦地往龚自清身上弹来,龚自清就似在漩涡中被什么一推,身子也既照后飞出,登时避开了这道旋转巨力,这时看住面前的教主,想到刚才的险情,兀自一阵后怕,不觉道了出来,“好可怕的劲气。”教主正在凝思龚自清所发出的灼热劲气,这时冷冷一笑,道:“竟能逃得过我的气吞山河,你这是正大门的灼日真气吧。” 龚自清这时听得明白,不觉心自一惊,道:“家师正是彭城老祖,气吞山河是嬴氏所有,你到底是谁?”所谓气吞山河,就是将敌人吸在自己的气劲之中,气吞山河始自秦穆公,当时秦国还是边陲小国,秦穆公发愤图强,誓要雄霸六强,因此集齐秦国兵家高贤,民间豪客,令他们参详出这气吞山河的武学,名为山河社稷,交给秦王宗室修炼,用以出征和防止刺客。 气吞山河是集百家之长,共是八层,如是练成,与其交手的敌人便如在千丈激流中回旋,别说还手,想动一下也是不能,但气吞山河博大精深,秦国君主没一人练成顶峰,都是到得三四层,就在不能前进一分,只秦王大公子胡苏练到七层,这还是胡苏得遇一种千年神狐内丹,方始练到七层境界。胡苏被秦王派到边关,与蒙毅共抗匈奴,就因胡苏气吞山河也至绝高境界,匈奴将领只要与胡苏交手,都是无一生还,匈奴听到胡苏大名,都是退兵百里,不敢与他对阵,这才有秦始皇威震八荒,胡夷无敢来犯。 教主脸现傲意,道:“你倒还是有些见识,识得吾家先祖之神功,”龚自清看住眼前这人,也是明白过来,道:“原来你是秦王后人。”这人道:“正是,可惜我秦羽田还未练得先祖境界,不然你焉有命在。”秦羽田自幼天赋异禀,当得知自己是胡苏后人之后,更是苦练气吞天下,但毕竟不如胡苏机缘,只练到三层,这时双掌一举,已是直向龚自清卷了过来,就要将龚自清卷进掌劲之中。 龚自清见这一掌来得厉害,倏地扑出一掌,但觉身子一斜,险些给秦羽田真气卷了进去,这时拉住平怡,也是就势跃开,道:“”通天教主,龚某敬你是胡苏后人,不愿生死以博。”秦始皇虽是残暴不仁,可胡苏忠孝仁义,体恤百姓饱受战争的摧残,因此与蒙毅同守边关,抗击来犯中原的匈奴,为其时天下百姓尊重,当时胡苏是为太子,众人都盼着胡苏取代嬴政,以便能过上好日子,哪知道其弟胡亥勾结阉贼赵高,篡改秦皇旨意,并以嬴政名义迫胡苏自尽,龚自清念及至此,对秦羽田也就礼敬三分。 秦羽田听到这里,手掌陡地收住。望着眼前的龚自清,想到龚自清虽还年纪轻轻,可适才出手的功力,实是非一般江湖人物可比,如是这人能为己用,胜过田再现百倍,自己复秦不是大有指望。想到这里,秦羽田也生爱才之念,道:“也好,姓龚的少年,你如为秦某做事,我当既往不咎,并让你做通天教副使。” 通天教副使掌管教中一切大事,其位仅次于秦羽田,秦羽田誓要恢复先祖基业,自然是胸怀大志,一般人岂在他的眼中,龚自清如此年亲,这样对他说话,也是极其看重,龚自清道:“龚家世受汉室重恩,岂能盲从盗贼之辈,”秦羽田杀机陡现,道:“我倒是忘了,为王莽逼死的龚胜就是你的父亲,刘邦夺我大秦天下,秦某实恨对其效死的愚忠之辈。” 这时双手环抱,看着龚自清陡然跃了过去,龚自清见秦羽田来得凶猛,手微一松,放了拉住平怡的手,这时已知面前就是秦王后人,其人虽是胡苏后人,心性却似嬴政,自不能和胡苏相提并论。自己一死不打紧,可平怡就要落入这些恶人手中,眼见秦羽田也使出气吞山河,此时再是不敢怠慢,当即沉喝一声,体内灼日神功全数集于双掌之上,也是存了拼死之心,只要杀了秦羽田,其手下教众就好对付了。 忽然间衣诀声微微一响,面前就也没了秦羽田,龚自清心中诧异,只听啊的一声,平怡也落在秦羽田手上,龚自清那想到秦羽田是要对付平怡,这时身子一跃,就掌上劲力未消,便要击向秦羽田,秦羽田这时只手抓住平怡,看住龚自清扑倒,另一手掌陡地对着平怡头顶,当即厉声一喝,”小子站住,你如再动一下,这姑娘就会头骨粉碎。” 龚自清神色一惊,真怕秦羽田手掌落下,这时一收飞跃之势,落在秦羽田面前,怒道:”秦王孽畜,你这是要做什么。”秦羽田掌对平怡,就是想要让龚自清臣服通天教,这时也不计较龚自清恶言相向,道:“秦某一心要复我大秦,你只要降我通天教,秦某这就将姑娘平安送还,”龚自清才明白秦羽田是要用平怡要挟,怒道:“大丈夫当光明正大,使出这般手段,还算什么人物。” 秦羽田冷笑一声,“自来成大事者,所要只是功成名就,哪来什么光明正大。我只问你,答应不答应。”龚自清道:“龚自清幼蒙家父教导,不能自污清名,岂能一日相忘,”秦羽田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秦某不愿多树强敌,你这就赶紧自了吧,不然我就先毙了掌下姑娘,再与你动手。” 龚自清看住秦羽田掌下平怡,自己父亲仇未能报的,岂肯轻易就死,平怡哪见过秦羽田这般凶相,也是说不出话来。秦羽田见龚自清脸色犹疑,知他难下决心,到了一声,“可惜这般如花似玉。”秦羽田也是如秦王一样狠恶,根本不会怜香惜玉,只要杀了平怡,龚自清方寸必乱,赢他就是举手之易,只这一说,手掌就已扑落平怡头顶。(。)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叛逆之心 龚自清怎不自秦羽田心意,平怡当真一死,自己势必引以为恨,还不是一样要死,看住秦羽田掌就要击落,急道:“不要动手,龚自清自绝就是。”此时龚自清心中一横,自己如是见死不救,就算报了父仇,也必为江湖中人瞧轻,这时道:“龚某这就自绝,但你必须放了平姑娘,不然龚某做鬼也不放过你。”秦羽田道:“秦某虽是狠辣,但也不是失信小人。” 龚自清看着平怡,道:“平怡姑娘,龚某深悔没能救出姑娘双亲,这就一死赎罪。”平怡似想要说什么,可嘴唇一动,眼前似又现出父母尸体,望着边上通天教弟子的刀子,此时心中也忘了惧怕秦羽田,如今已是自己一人,活着还不是孤苦零丁,只要龚自清一死,自己就扑进刀上。就见龚自清手掌望空一举,场中忽地人影一晃,秦羽田手中也没了平怡,就听一人的声音,“龚大哥,不要轻生。” 龚自清手掌就要落下,眼见平怡脱出秦羽田之手,哪里还要自绝,只见秦羽田身子一闪,就也照身后之人双手一圈一转。那人连同平怡一起卷入秦羽田气劲之中,眼看两人就要死在秦羽田手中,龚自清这时看住秦羽田后心,灼日神功也是凝在双臂之间,这时身子飞起,望着秦羽田直落下去。 秦羽田气吞山河卷住两人,此时双掌一举,照着身前两人就要击下,这人看住秦羽田手掌,道:“通天教主。”秦羽田这才看清掌下之人,心中一惊,手掌也是登时顿住,道:“少主。”这人正是黄吉,他刚从这地方走来,眼见一个绿衫女子,到了一声,“小玉妹妹。”也是奔了过来,就听到龚自清声音,这时已认出了秦羽田,眼见龚自清就要自绝,来不及喝止秦羽田,这时幻影迷踪使出,秦羽田这时只顾看住龚自清,通天教弟子只觉眼前一花,平怡就也被黄吉从秦羽田手中救出。 秦羽田一认出黄吉,心中忽地一凛,刑堂主凌飞威棱杀气又现在眼前,就此收住了掌劲,忽觉一道热劲自身后奔近,身子一闪,就也躲过了龚自清这一道热气,这时四面一看,不见任何一人,哪里有什么凌飞。望着眼前黄吉,只见黄吉身子摇晃,原来黄吉在大江中所患的真气散尽还未恢复,这时在秦羽田气吞山河气劲中一旋转,登觉头昏眼花,秦羽田虽不知黄吉何故如此,但看样子是没了功力,心中也是生出杀气。 秦羽田身为始皇后人,自当其先祖不可一世之风范,岂甘心臣服他人手下,如是杀了黄吉,双刀会没了主人,定必内乱,自己就再没有人控制。想到这里,秦羽田神色恭敬,走进黄吉,陡地跪了下去。道:“属下不知是少主,冒犯之处,还请少主责罚。” 黄吉这时也是看清手中之人,虽然都是绿衫服色,却原来不是小玉,这时看着龚自清奔近,想到龚自清对自己切齿敌视,也是放开了拉住平怡的手,看着就也跪在地上的秦羽田,道:“教主,我,”秦羽田忽然站起,望着黄吉就是一掌,这时两人身子也近,黄吉怎想得到秦羽田要害自己,只觉劲风也至,想要使幻影迷踪,又怎来得及。 忽然间一个少女的声音,“出手救人。”面前人影陡闪,八只手掌齐落到秦羽田,秦羽田一觉掌到,双掌照来势一搅,八只手掌正也落下,忽然觉就似有一道漩涡,就要将八只手掌一齐卷入,这时齐喝一声。陡地闪出劲气之中,黄吉一觉秦羽田闪出,身前也是立着一个黄衫女子,黄吉道:“樊姑娘,是你。” 黄衫女子正是樊丽华,这时也不说话道:“赤眉四杰,杀了这贼子。”赤眉四杰应了一声,这时身子陡然纵起,一起向秦羽田飞扑出去,赤眉四杰为樊崇得力手下,自有其厉害之处,但见四双手掌纵横翻飞,也是直涌向秦羽田,秦羽田双掌往怀中一搂,四人就被秦羽田卷进怀中,气吞山河实是了得。赤眉四杰脑中登时一阵昏沉,砰砰声中,全数倒在地上,就听樊丽华道了一声,“赤胆忠心。”四粒红色小丸就到了赤眉四杰面前,四人接在手中,当即张口吞进。 只听秦羽田喝了一声,“赤眉贼子,这就去死吧。”身子已是凌空纵起,但觉面前一道热气,此时身在空中,却不能使出气吞山河,只觉心口一热,气息竟自为之一窒,腾地跌落地上,哇地吐了一口鲜血,赤眉四杰这时丹药服下,也是纵身站起,齐道一声,“赤胆忠心,为教主做事,无往不利。” 但见四人陡然间精气十足,就似变了另外一人。秦羽田心中一惊,眼见四人服下丹药,自是什么赤胆忠心的药力缘故,只见龚自清也是功运双臂,此时自己一受凉内伤,怎敢在与几人动手,望着身后教众喝了一声,“快走。”双肩望上一耸,就也无了踪迹。 赤胆忠心虽是能增强功力,但却是极耗元气,如是遇极强对手,即使杀了对方,一年半载也难复其元气,看住秦羽田逃走,赤眉四杰未得樊丽华命令,也是止住身子,龚自清怎想到又是黄吉,眼前如非这小子出手,适才就也自绝,这时看住黄吉,面色中也没了往日恨恶神色,反是生出一丝好感,面容也是为之和缓。 黄吉还以为龚自清又要恼恨自己,但见他神色一改以前凶狠,心中微自一怔,只听龚自清,道:“龚某数次得你相助,日后自要回报。”这时望着平怡,道:“姑娘,江湖中实是凶险,在下这就送姑娘到你叔叔住处。”平怡刚才还在气苦,可就要死在秦羽田手上之时,也为龚自清之举所动,试想天下有几人能为陌生人不顾自身,自己没了父母因此才恼恨龚自清,可他一家死在王莽手上,又怎不怨及旁人,平怡想到此处,心中慢慢释然,这时微点了一下头,道:“龚大哥,你的伤。”龚自清道:“这只是一点内伤,我调理一下就没事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活死人 黄吉倒不想龚自清竟会前倨后恭,看着他和平怡离开,眼前似又现出与小玉的情景,心中尽满是绿衫身影,只听樊丽华道:“你怎会还是那样大意,刚才好险。”黄吉道:“你怎会在这里。”樊丽华看住赤眉四杰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这就先回总坛,我随后就到。”赤眉四杰齐躬身应是,自赶回赤眉。黄吉心中纳闷,只见樊丽华也转过身子,这时看住黄吉,道:“你到这面来,我有话要说。”黄吉心中奇怪,这时跟上樊丽华,忽地一个声音,“小子,你们杀了我七仙教的人,还要往哪里走?” 黄吉心中一怔,有一人也拦住去路,这人面无血色,一张脸就像死人一样,雪也似的惨白,黄吉道:“我哪里知道什么七仙教,”这人道:“我七仙教弟子说得清楚不过,万小鬼是争夺一个女子,就是一个少年出手,方才被通天教误杀。”樊丽华冷道:“天下难道只我一个女子,你这死人胡说什么,让开。” 剑光一闪,就也刺向拦住这人,这人道:“我正是活死人。”双手蓦递照长剑抓来,樊丽华自觉一道凉飕飕的气息,就似从坟墓中飘来,心中一惊,蓦地一缩,躲开活死人一抓之势,就听一声大叫,“让老子夹断你这把废铁。”这人又肥又大,就这么一说,一把三尺长的老虎钳就也伸了过来。 黄吉惊道:“你要干什么。”就要去拉住这使老虎钳的人,忽地呼的一声,一把粗重的家伙也从头上落下,黄吉一觉风声,自然使出了幻影迷踪,这时方才看到,粗大家伙是一把方天画戟,就听樊丽华道了一声,“暗器。”这时樊丽华也躲过了老虎钳,黄吉脚下未停,耳边嗤的一响,一颗杏仁核大的钢珠檫着耳朵飞过,差点就把耳朵击落。 黄吉心中陡然一惊,这时刚好听到樊丽华这一声当心,不觉微微一呆,就此住了身子,望樊丽华之处看了过去,忽地一阵异香入鼻,眼前也飘过一道轻烟,身前一个带孝女子,忽又听一声女子般的笑声,就见樊丽华长剑落在地上,竟是为这女子样的笑声失落了长剑,黄吉却没被笑声所迷,这时心中也知,定是服食灵芝玉液的缘故,因此轻烟和笑声都奈何不了自己。 那人忽然笑声陡住,双手也落下樊丽华身上,樊丽华这时正为笑声怔住,眼前紫影一闪,黄吉急叫一声,“快闪开。”这时避过带孝女子,已是抓住樊丽华,身子微微一晃,当即避开了就要落下樊丽华身上的双手,面前呼的一下,就也飞来一个园忽忽的东西,黄吉想也不想,双手陡然望天一撤,就是那招如梦惊醒,那东西突然遇着外力,扑地掉落地上。 只见一个人飞快闪近,就地上将园忽忽的东西捡起,竟然是一个看风水用的罗盘,黄吉这当儿正要逃走,只听呼呼风声,身边也奔近六人,拾起罗盘的那人身子一闪,就也站到黄吉前面,望着两人哈哈一笑,,手中罗盘往二人一指,道:“这地方风水最好,我在这儿再合适不过。” 先前六人早看到黄吉动手,好像都也看出黄吉脚步神妙,这时齐自一闪,就挡在两人四周,和风水先生将两人紧困中间,这一下竟是围得紧密无隙,瘦小的那人道:“这小子步法古怪,当心他溜了。”黄吉道:“你们弄错了,我们从没和人动手,哪里还杀了人。” 活死人细细打量了两人一下,点头道:“果然不是,那女子身着绿装,这女子却是黄杉。”樊丽华道:“既然不是,你们还不闪开。”使方天画戟那人叫道:“等等,你们是不是在找秦王陵墓。”黄吉道:“什么秦王陵墓,没听说过。”两人就要走出。肥大汉子老虎钳一举,大声道:“先不忙,你这紫衣小子真好功夫,我狱神要再试一下。” 黄吉道:“我也就只学了两招,”狱神道:“好啊。两招就这般厉害,你更走不得了。”樊丽华道:“七仙教原来都是些不要脸的,如此无赖。”只听一个响亮的声音,“我们七仙教怎会无赖,”说话响亮之人盔甲顶戴,就像一个阵前将军,正是使方天画戟那人,看上去煞是威风,樊丽华道:“你没听说他只学了两招,你这不是乘人之危,还是什么。” 一个女子的声音:“难道我们要等他练好不成。”这人全身缟素,尽是在服孝一样,黄吉识得,就是发出轻烟的女子。一个尖利的声音,“孝女说得对,我阴阳人现在就要领教,”这人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身着大红戏服,声音轻细,像极了美女的口吻。正是刚才发出迷人笑声之人。 黄吉道:“各位如要动手,先让我看一下招式如何,”一个声音道:“你小子说什么大话,风水先生还没见过,你这就赶紧看,好让你们两个小辈心服。”这个人一身八卦服装,手中拿着一个看的风水罗盘,道这时罗盘望身前一指,道:“这地方风水妙极,我就站在这里。”这时中间一个又瘦又小的矮子道:“也不打听打听,七仙教是何等样人。”樊丽华听了这话,看着七人奇形怪状,,忽然间想了起来,道“你们是梅山七怪。” 七仙教共是七个当家,老大是叫元候,本来是边关将军,善使一杆方天画戟,勇猛异常,但被上司克制,但凡有了战功,都被上司冒领强占,后来忍无可忍,杀了上司逃出军营,元候抛不下往日在军中的地位,就是到了绿林落草,也是以将军自称。 二当家叫诸温,就是那个狱神,这人因为替朋友出头,引来了官司,关押牢中,却因此在牢中得了一身武功,叫做百忍神功,这牢中前辈原是一个善良之人,被人冤枉入了监狱,在牢中又没有钱财贿赂上下,因此手巾了折磨残害,这前辈忍住百般磨难,凭其坚韧的信念悟出了这套功法,因为是无法忍受才得此机缘悟成,才取名百忍神功,深知世上多是无辜之辈,于是将百忍神功刻在牢中角落,以待后来有缘,后来故意任从押附刑场,在刑场上杀了陷害他的一切仇人,在牢中于是打出牢门,流落江湖。 诸温学成百忍神功,打破牢门,放走了牢中所有囚犯,在看守军营得到了这把老虎钳,从此带在身边。三当家叫牛奇,个子极其瘦小,此人自幼得异人传授,善会口吐钢珠,伤人于无形之中,四当家叫苟成,人都称他活死人,这人时常偷盗陵墓,因为常年在墓中活动,故此一脸雪白,和死人没有区别。五当家叫羊弱,长着一副雄伟男人之样,却是满腔女人声音,发出的声音令人销,魂落魄,就是女子也甘拜下风,会得一种功夫,叫做销,魂一笑,与敌人动手之时,只要发出销,魂一笑,对手就会全身酥软,因此又称为一笑倾城,绿林中就叫他阴阳人。(。) 第二百六十四章 陵墓口 六当家就是带孝的女子,江湖人称孝女,真名佘飞烟。佘飞烟世代豪富,传到她父亲这一代,只生下佘飞烟一人,佘飞烟自小喜欢舞刀弄枪,拜在神女峰苦海神尼门下,其父深恐家业无人继承,就一气取了十几个老婆,希望能得一男丁以继家业,可却是白费心思,仍是没能得到一子,就是女孩也没再生一个,后来被强人抢劫一空,放了一把火,除了佘飞烟在神女庵免得一死,家中上下大小全数埋在灰烬之中。 佘飞烟闻得噩耗,此时也得神尼真传,会使一手毒烟,名为苦海真女烟,原来神女峰上有一种奇草,叫做真女草,练成苦海神尼的烟波心法之后,再服食这种真女草后,就会在体内形成一种自然毒气,由掌上发出来就是毒烟,中者无救,佘飞烟全身带孝,用真女烟杀尽强人,想到父亲已无一男丁为恨,从此终身不嫁,孝不离身。 七当家就是身着八卦服的风水先生,这人以看风水为名,其实是暗地寻查帝王陵墓,和活死人又异曲同工之妙,两人连在一起,风水先生一推出何处有帝王陵墓,活死人就进去拿出藏宝,七人后来就是为了藏宝打斗,这才合在一起,并寻到了一处容身佳处,就是九曲连环洞,这九曲连环洞共是七个入口,但洞和洞之间却是相互贯通,因此叫九曲连环洞。七人自称七仙,在九曲洞中广收教众,取名七仙教。也算的一方人物。因七人和传说中的梅山七怪相似,绿林中人就称他们是梅山七怪。 那瘦小个子牛奇甚是得意,道:“你这丫头还真是有眼光,也知道梅山七怪。”樊丽华道:“一看你们人不人鬼不鬼,还不知道是梅山七怪。”孝女冷冷哼了一声,道:“你这丫头太也没礼貌,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狱神诸侯忽然间望着樊丽华,似乎才看到樊丽华,奇怪地道:“闻听赤眉教樊崇之女身着黄杉,你莫非就是。”樊丽华道:“既知赤眉教大名,还挡住什么。” 羊弱道:“我七仙教威名骊山,怎会怕什么赤眉教。”这声音荡人心魄,樊丽华登觉头脑昏眩,黄吉心中一凛,忽道:“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人鹰目鸷鼻,难道就是秦始皇。”黄吉听到骊山二字,想起这七人寻什么秦始皇陵墓,秦羽田模样当即跃入眼前,方才脱口说了出来。却是自然之极,没有作伪神色。眼见黄吉神色惊惶,七人日日都在寻秦始皇陵墓,这里就是骊山附近,秦始皇在世就是唯我独尊,莫非得知自己七人寻他陵墓,故此鬼魂现身,要里找自己算账。 想到此处,梅山七怪心中都是一惊,齐道:“什么,秦始皇。”不觉都往身后一跃,却是不见半个影子,就这一瞬之间,但见一溜紫影,黄吉和樊丽华就也不见,牛奇望着身边的六人,眨了一下小眼睛,吃惊道:“这小子是鬼不成。” 牛奇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登时将四周看了过遍,眼前不见半个人影,骂道:“奶奶的,这小子还真会骗人,哪来什么秦始皇。”活死人道:“我常年在墓中过活,如当真有鬼,不是早给鬼把我大卸八块了。”元圣画戟地上一顿,道:“看那小子说得像模像样,我还以为真有鬼魂来了。”孝女道,“这里就是骊山,我们不如再详细探视一下,秦始皇陵墓到底在什么地方?”风水先生道:“好极,也该让我这宝贝显现神通了。” 阴阳人道:“那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比我还啰嗦。”阴阳人只这一说,就奔了出去,六人相视一眼,也是身子一闪,就紧跟了阴阳人上去,狱神老虎钳往肩上一杠,这把老虎钳顶端连着一个老虎头,看上去非常威风。骂骂咧咧道:“奶巴羔子,这个娘娘腔,做起事来倒不含糊。” 七人脚下功夫颇为了得,这时也都赶到了一处平坦之处,望着四周奇山异峰,此处南依骊山,北临渭水。这地方一马平川,全不像有陵墓之样,阴阳先生拿着罗盘,对着左右山峰一阵端详,当即指着中间突出的望峰,煞有介事地道:“这地方风水是向着对面望峰,这位置就是一条长龙,牛奇道:“叫你看始皇陵墓是在何处,你却胡说什么龙马废话。”风水先生道:“你懂得什么,人家帝王家髙谵远曙,风水哪同寻常,我观此处就和龙眼相似,算来必是前辈人说的画龙点睛宝地。” 风水先生说到这里,元圣道:“秦始皇当年尽发牢中囚犯,逼在骊山干活,这地方如说是暴君陵墓,怎地鬼影也不见一个。”元圣哈哈一笑,道:“这也只是人们道听途说,秦始皇怕人动他陵墓,修造陵墓的工匠和囚犯全死封在地下,还有谁知道是在哪里。”狱神咂了一下舌头,道:“真他娘的厉害,传说修骊山陵墓的工匠囚徒是七十二万,幸得我不是生在暴君那个时候,不然也要和这狠人陪葬。”忽地刮出一阵大风,活死人道:“奇怪,天怎会突然阴了。” 孝女忽然道:“你们快过来看,这地方怎会有一个洞。”六人均自大奇,齐道:“是什么样的洞。”随即奔进孝女身边,果然一个极大的深洞,而且还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地下入口,不知是为何自己打开,其机关也不知是在何处。活死人奇道:“以前我也在这地方来过,却不曾见着,怎地今日会无故自开,是不是有人设好的陷阱,故意引我们上当。”狱神道:“洞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们七仙教不就是住在洞中吗?这定又是哪个神秘人的住处。” 阴阳人道:“既然这样,我们还站在这地方干什么,万一被这洞中人撞见,还说我们偷窥他人隐私。”偷窥别人的住处,就是盗贼所为,最为绿林中人轻视。六人都觉阴阳人说得有理,就要离开,风水先生罗盘一端,忽道:“等等,我怎会觉着这地方像极了陵墓入口。”活死人正好就要回转身子,听了风水先生这么一说,当即吸引了他盗墓的天性,当即探头往洞口一看,立时惊呼出来,“风水先生说得没错,还当真像极了我时常出入的墓道入口。” 元圣道:“那还站着做甚,进去一看不就得了。”说着方天画戟望洞中一点,就一人往洞内走了进去。六人这时一看元圣进了洞口,就身子一纵,就要一涌而进,可洞口怎容得六人身子,登时挤在一起,动身不得。风水先生有心要吓唬身边五人,慌忙道:“不忙,当心撞着鬼,一个一个来。”就听洞中元圣大叫一声,“有鬼。”(。) 第二百六十五章 秦始皇 活死人刚好挤进了洞口,一听元候惊呼,当即吓了一跳,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好似鬼魂哭喊一样,活死人脸色倏变,惶然道:“这不是陵墓入口,是阴间的进口处。”连忙回头就跑,正好和狱神撞个满怀,差点没把狱神撞翻。狱神嚷道:“怕什么,你平日不是就跟死鬼打交道吗?”活死人的脸本就雪一般苍白,这时更是跟死鱼一样,颤陡着声音道:“你听,阴兵从地府杀上来了。” 狱神这时陡住身子,果然听到从洞中传来一阵喊杀声,还在洞外的五人刚也进了洞口,就听见了隐隐约约的一阵闹杂,当即全止住身子,凝神静听。果然是令人赫怕的怪音,中间还有金铁碰撞交响,这地方有没有战场,怎会有这般古怪声响。元圣本来也走了进去,这时只喊了这一声‘有鬼,’就已回转了身子,心中惊疑不定,手中方天画戟竟也拿捏不稳,就在手中直打摆子。 活死人道:“莫不是我经常抢夺死人身边的东西,惹恼了阎王,这次竟派鬼兵找我算账来了。”七人本就惊恐之极,这时听活死人如此一说,心下更觉胆寒,各自身子往洞外移动,就要逃离这危险之地,孝女忽道:“不要这就是秦始皇陵墓,白白放过了机会,让别人得到。”阴阳人一听秦始皇,眼前竟是一亮,就似如山一般的珍宝就在洞内,胆子陡地壮大,哪还怕什么阴兵,道:“活人怕什么死鬼,我们好歹也是七仙教主,难道还打不过一群阴兵。” 六人听阴阳人一说,忽地想到自己既是梅山七怪,多少也有点面子,如是被人知道这件事,以后如何还说得大话,这样一想,就全止住了身子,牛奇道:“大白天能会有鬼,就算有什么鬼,总不能一起上来,我正没见过鬼,就在洞口候着,见一个就打一个,也算增些见识。”其他六人都觉有理,这时心中也是起了好奇之心,自己长龙这么大,鬼是听人经常说起,但就是从不曾见过,何况这时又是白天,为活人阳气最盛时候,各人想到此处,害怕之心就少了许多,当即齐守在洞口,就等着洞中阴鬼出现,也好大显身手。 可七人这一站就是好久,声音不断传出洞口,鬼却没有看见出来,七人都是心中狐疑,想要进洞寻个究竟,又被这声音搞得心上心下。但如就此离开,却又似舍之不得,传闻始皇陵就在骊山,消息千真万确,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个洞口自己无端,万一这洞却属秦王皇陵入口,以后洞口一封,如何再有这般奇遇。如当真是始皇陵墓,岂不是失之交臂,七人这时都是这样想,哪还愿就此离开,全都像铁定了心,不找出其洞中道理,决不罢休。风水先生仔细地看了看罗盘针指的方向,怪道:“这地方确是龙盘虎踞之处,就是不知为何有这般声音,让人好不害怕。” 活死人忽道:“我听得老人们说过,越是深的黑洞,倘若是有什么风吹下雨的天气,就会有这种阴兵声音,可就是见不着鬼影出来,不知道是为什么。”身边六人听活死人这样一说,好像也听过这阴兵的说法,确是和活死人说的一样,只要遇着是阴雨打雷天气,人到了古怪洞口边上,都会听到这种奇怪声音,也有大胆的人守在洞边附近,想等着阴兵出来,增长见识,但就是从来没人能得如愿以偿。 此时也正是阴风阵阵,却与活死人所说相符。只不知是真是假。看着六人迟疑之样,狱神哈哈一笑,道:“看来越是说不怕鬼的,就怕得要命,江湖中什么凶险没见过,老子在牢中反正死过一回了,我走前头。”说着就将老虎钳举在前头,心中暗想,如是真的有鬼出来,老子就用这大家伙夹着他。也好在六人面前处处风头。六人见狱神走进,这时分各点着火折,挨个进了黑洞。 说以奇怪,这黑洞高矮一致,并不是朝前直走,而是直接向下,蜿蜒盘旋,七人脚下全是青石阶梯,平整有序,这般精美庞大的工程,确应只帝王方能成就。耳边厮杀声竟是不住,竟然越来越是明显,在这阴暗森冷的洞中,发出阵阵回声,让人听着更觉害怕,只差头皮就要立时炸开,可这时想要回头,也被这怪洞的布局牢牢吸引住,而且都怕哪一个先说要走,就会被另外几人嘲笑,都是硬着头皮直下。 这一走就不知走了多少时辰,黑洞简直是深不见底,七人都觉似乎也走到了阴间,梅山七怪都是见多识广,尤其是活死人,平生不知进了多少陵墓,就是从未进来过这般高深的黑洞。不觉一阵莫名心虚,只听风水先生道:“这洞我也估计算了一下,大约有三个山泉深。”活死人大吃一惊,嘀咕道:“三泉山泉,三三得九,难道我们已经到了九泉。” 只听咯嚓一声,牛奇‘啊’的惊叫一声,高高跳了一步,跟在他身边的孝女亮着火折一看,地上全是死人尸骨,笑道:“这都是死人骨头,现在被你踩断了。”七人这时就着火折光亮,只见地上全是尸骨,这些人怎会死在这里,火光之下,地上尸骨黑中泛绿,梅山七怪都是大惊,眼前尸骨是中了剧毒,方才是这般颜色,七人这时都觉这黑洞太过诡异,哪还敢再前行,都只想到转身就跑。 狱神忽然大叫一声,“什么东西。”六人冷不防听到狱神这一声惊叫,都是吓了一跳,各自啊的惊喊一声,差点就要跳将起来,元圣方天画戟猛地就洞前方一挥,掠过一道劲风,喝道:“七仙教全都在此,任你是什么鬼怪,快些现身。”就听一声冷喝:”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进吾家禁地。“这声音就像从地下冒将出来,阴阳人这时面对前方,六人火折的光线正好把洞内照的透彻,也就看着了这冷喝之人,双目似老鹰般尖锐,鼻梁像毒蜂鼓起的翅膀。其凶残暴戾当真无法言喻,脑中刹那间闪出一人,不觉脱口而出,“秦始皇。”(。) 第二百六十六章 骊山陵墓 身边六人都听到了阴阳人这声秦始皇,都觉陡然一惊,齐齐喝道:“动手。”只这一声惊喝,狱神老虎钳啪挞一张,就对着前方发出的声响处狠命一夹,元候方天画戟呼的一声,照着黑影就是一戟,孝女双掌一推,立时飘出了真女烟,风水先生的罗盘望着声音处呼地一扔,牛奇跟着噗嗤一声,钢珠就也射将前去,阴阳人登时发出摄人心魄的笑声,活死人双手疾出,身前忽地袭来一道回旋大力,火折就已熄灭。 这道劲气就似要将几人全都卷进去,元候和狱神一觉大力,似就要将方天画戟和老虎钳吸进去,两人正要松手,这劲力就突然消失,两人镇不住身子,碰的跌坐地上,洞中登既一片死寂,就听牛奇道:“他中了我的钢珠了。”阴阳人道:“还有我的销魂笑,”孝女道:“真女烟也不是吃素的。”风水先生忽道:“我的罗盘,那可是我随身宝物,这下完了。”突地一声,一件东西飞了过来,正好砸在风水先生脚上,风水先生痛的大叫一声,也就摸着了砸住脚的东西,顾不住脚痛,喜道:“我的宝物还在。” 忽地扎扎数声,好似打开了什么机关,就听嗖嗖之声,元圣是曾为将军,识得这种声响,立时觉出声音有异,当即道了一声,“暗箭。”这时也想到地上尸骨,定是死在这箭之下,当是最为厉害的毒箭无疑,元候只一想到此处,手中方天画戟登即飞快一转,就听当当一阵乱响,射来的毒箭尽数迫落,狱神正在元圣边上,听到有暗箭,忽的一声,也是将老虎钳上下舞动,使得密不透风。 只听叮叮当当响声不绝,射来的箭就全给两人荡落在地,忽然眼前一亮,就飘过一道怪味,阴阳人道:“奇怪,洞中怎地有这水银味道。”孝女道:“有毒。”一听孝女说出有毒,风水先生慌忙爬了起来,道:“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一腐一拐,直是往出口急奔,其余六人哪还敢再前行,紧跟着逃出了这怕人的鬼洞。 这时洞中吱吱数声,亮光就也不见。就听一人的声音,“可惜我秦羽田只三层的气吞山河,便宜了七个怪物。”暗中之人正是秦羽田,眼看赤眉四杰服下赤胆忠心,怎不知这丹药会陡增数倍功力,当即见机逃开,眼看也是骊山之处,不禁想起了秦王嬴政,暗道:“先祖神威盖世,何等风光,想不到我竟给几个贼子所败,如何配做嬴氏子孙。” 心中这样一想,止不住生出了要朝揭秦王之意。当即吩咐河小虾,带着通天教众回通天河,自己独自向骊山行来,这骊山陵墓是丞相李斯监造,而李斯最是敬服胡苏,曾将骊山陵墓的构造图纸示与胡苏,共同参详其中修建为难之处,秦羽田得知自己是胡苏后人,便详细翻阅了胡苏留下的的记载,因此对始皇陵墓了如指掌。 他沿路又仔细看了骊山四周,生怕有宵小之辈看见自己行藏,如是因此被盗墓贼破坏了陵墓风水,自己可就成了嬴氏大罪人,就这样绕了一个圈子,方才打开入口机关,进入陵墓通道,看着洞中尸骨,不禁点了点头,自语道:“这些蠢材,只怕连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斯妙算当真世上罕有,真好箭毒木。” 原来这通道尽头装有箭弩,箭尖是用一种箭毒木汁炼制,端的是见血封喉,碰着即死。盗墓贼没见过设计图纸,哪明毒箭机关是在何处,稍一触动,便及时激发暗处毒箭,还不立时就死。正要打开暗门之际。就听见了梅山七怪的声音,秦羽田也奇怪七人怎会找到此处,既然进了先人禁地,哪会容七人离开,这时使出了气吞山河,卷住了方天画戟和老虎钳,忽然间身上一痛,就也着了一颗钢珠,活死人的掌力,跟着头一昏,就是真女毒烟,紧接着一阵令人神醉心迷的笑声。就听一个东西飞了过来,却不知那就是风水先生的罗盘,立时奋力推了出去。 这时也知道自己和赤眉四杰动手损了真气,因此不敌梅山七怪,当即想起了先祖胡苏图纸所示,就暗中启动机关,发出了涂有箭毒木的箭弩,准备将七人射死洞中,不想元圣将军出身,闻声就知是弓箭射出,方天画戟和老虎钳就挡住了毒箭,这时内室通道也开,当即自皇陵中射出一道亮光,就出来了那一阵水银毒气,谁知孝女乖觉,抢先就也知道是水银剧毒。 眼见梅山七怪溜出,自己前后遭遇重创,又怎能敢去追击七人,这时关好了通道。眼前陡然一亮,竟是有如白昼,陵墓弯顶上全是闪闪发亮的宝石,混和夜明珠镶砌制成,这就是始皇帝陵墓中的日月星辰,只听江河哗哗之声,波涛汹涌盘旋,秦羽田眼睛一亮,点头道:“这就是水银做成的长江黄河。” 嬴政生前喜游名川大海,为了实现死后也能游历山水。访得一个巴氏妇人,其名为清。她就是储存水银的一方巨豪,巴氏妇人丈夫早死,可她独守贞节,以一个妇人承担起丈夫留下的事业,秦王因母赵姬与吕百韦其中隐秘之事,恨极天下美艳女子,闻得巴氏这般持节守寡,因此对巴氏甚是敬重。 秦王其时正修筑万里长城,以挡匈奴进犯。巴氏有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向秦始皇捐献出大量的财物,以供修造长城需用,就因巴寡妇如此大义蔬财,秦始皇也深受感动,下召封巴寡妇为‘贞妇’。这时秦王使者面见巴寡妇,宣读了始皇旨意,巴氏才知道秦始皇要用水银打造地下山河,巴氏当即倾其所有,将所有储蓄的水银运到骊山,以供秦始皇江河之用。 正因如此,秦皇怜巴氏无有子嗣,将巴氏隆重接到咸阳,让她颐养天年,并特赐巴氏身边陪坐,秦皇平生独断专横,连宰相也没有给其赐座,这在当时实是无上荣耀,其时朝廷上下均是赞叹不也,一个是叱咤商界的女豪杰,一个是纵横天下的风云雄主,竟是相处得宜。(。) 第二百六十七章 自然丹 巴氏后来病死,秦皇将其厚葬长寿龙山寨,并亲笔在墓碑上提名,是为怀清台。 陵墓外通道中的水银毒气,就是从这水银制成的江河中发出,秦羽田一打开通道,毒气当即向外涌出。秦羽田这时心神摇荡,他所习成的气吞山河,能将对手卷到身前,但如对方身上有毒,那施为之人就反受气害,为了防备对手含有奇毒,首先就要服食溶解剧毒的固心排毒丸,这种排毒丸也是出自秦穆公,因为他明白气吞山河是要将对方卷进身前,万一其人身上含有什么奇毒,那受害的反是自己,有了这种坚心排毒丸,即便敌手使用什么剧毒之物,自身也绝无损伤。 也是因为如此,秦羽田方才能面对全是水银的江河。但他先和赤眉四杰动手就也受伤在前,此时功力大为削弱,通道中又突然遭遇七人,幸得只为五人劲力震伤,还有就是销魂笑,孝女的真女烟对秦羽田却一点也不仿事,这时心中后悔,早知孝女明白水银毒性,就该将七怪放入陵墓,再将通道入口密封,哪还能有一人活得性命。 秦羽田早有防备,原来他的衣服靴袜,头上包裹,都是用硫磺以及防腐神药特制,甚至脸手之处,也是用防腐药剂制过的纱巾围住,甚至所修习的气吞山河,也是能保住五脏六腑,方才敢大胆进入皇陵。 秦羽田这时也是进了中羡门,看住陵墓中的内羡门,在胡苏详细记载中,内羡门就是停放始皇帝棺樟之处,此时秦羽田遥对内羡门,沉声道:“不肖子孙秦羽田,实不该冒昧打扰吾祖清静,只是想将闯进来的贼子除去,方才打开通道,以水银毒气致死贼子,就此祈求不恭之罪。”说到此处,心中敬仰陡生,也禁不住伏将下去,这时跪在内羡门前,恭敬地道:“常慕先皇圣祖神威,今日幸得瞻仰,重孙秦羽田幸何如之。” 这时强压住心中激动,缓缓站将起来,神色间竟满是仰慕色彩。双目逐一顾盼站立之处,周围全是如山林立的兵马俑,一眼望不到边。就如皇上亲临阅兵之时,个个都是排立整齐,威风凛凛,秦羽田一眼看出,不觉微微点头,赞道:“尉缭子的常阵,果然威风八面。” 尉缭子是秦国兵家绝顶人物,秦王为了在地下也能使唤雄兵,亲择大秦精锐兵将十万,连同兵马俑排立成尉缭子常阵,立于中羡门之上,秦皇死前诅咒,如有人胆敢灭其大秦,他将亲自带着地下雄兵,将其荡扫殆尽。这其中还有从六国掠夺的珍宝,多如牛毛的奇物异兽,宝马貂裘,数不胜数的黄金白银。但见陵墓中金雁飞来飞去,构成这陵墓的一大奇观。 战国时工匠始祖鲁班名扬天下,木匠活做的神乎其技。经他过手的飞禽走兽都能如活相似。其门下弟子为始皇效忠,争相邀宠,怎不会尽显神通,以秦皇尽倾天下之财物,造出种这能飞动的金雁自是不值一提。秦羽田心中叹服,先祖戎马一生,自当以军队方式陪葬,方不负其席卷八荒之龙威,这般鬼斧神工的手笔,随在始皇身边,这和始皇帝活着原本就没有区别,当真是事死犹如事生。 忽然间心中一凛,七仙教既然也找到通道,定要想方设法到这陵墓之中,如是因此毁了嬴氏风水,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当要尽除七人,方得永绝后患,想到这里,哪还要再停留陵墓之中,这时也是对着外羡门走了出来,外羡门是陪始皇殉葬的囚犯工匠,忍不住叹道:“囚徒工匠都是下贱之辈,却能有幸陪同吾祖,得在这般人间仙境,各位泉下如是有知,也应当感激吾祖皇恩了。” 这时轻在壁上一按,通道就也打开。忽然间脚下一绊,原来地上有两具具尸体,他这时只顾着观看陵墓中的奇景,根本没有看视脚下,这时凝视地上尸体,不觉大吃一惊,看来天下自有非常能人,连这样严密的机关也能开启。 这尸体在水银保护之下,却是面目完好,只见两具尸体怀中还各抱着一样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连死了也不松开,秦羽田微一俯身,就也从尸体中抽了出来,竟是一本书和一个盒子,盒子上却是涂之硫磺等物,秦羽田也不知盒子中是什么东西,但觉有些古怪,当即打开盒子,就见着里面是一枚绿色丸子,秦羽田也是有些害怕,这时放在地上,微微吸了一口气,就要离开陵墓。 忽地咕噜一声,喉咙已吞下一样东西,就觉腹内奇痛,满身火烧一般,不觉跌倒地上,书也落在一边。迷糊中也不见了地上绿色丸子,这时腹中疼痛加剧,秦羽田暗自叫苦,都怪这气吞山河,自己只是轻吸了一口气,这丸子就顺着气流导入腹中,看来定是一颗毒丸,想不到自己闯入先祖陵墓,竟招来杀身大祸,此时竟是软瘫地上,这时口也不能张开,心中只道:“我死了,我死了。” 忽听一阵雁鸣之声,陵墓中的金雁似是嗅着山野清气,这时全往道口飞出,秦羽田这时无法站起,眼看金雁群相出了陵墓,想要去启动紧闭墓道机关,却是站也无法站起,只能眼看着飞得一干二净,这金雁是陵墓中最为神异灵物,就这样流落民间,后来被山野中人捕获到一只,呈交给地方官府。 秦羽田这时已是昏厥过去,一点没有知觉,就这样过了好长的时候,突然就丹田中生出一道劲气,竟是云彩托住自己身体一样,身子似乎飞在空中,一时间就觉飘飘渺渺,直如神游太虚,竟有一种惬意之极的感觉,突然就啊的一声,这一声叫出,身子竟是为之一轻,就也站了起来,陡地精神焕发,但觉似有用不完的力气,忍不住手舞足蹈,只听呼呼数生,面前飞起几道影子,秦羽田心中一惊,立时停住了手掌,原来他不知自己劲气陡增,得意忘形之中,竟然将地上两具尸体卷得飞起,这时也落入江海之中。秦羽田怔立良久,这时拿起盒子,上面是‘滋生自然丹’五字,恍然间明白过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 尉缭子兵书 自然丹是方士徐福炼成,一共是两颗,名为‘滋生自然丹’。徐福尽采蓬莱山上珍奇药材,汇集花草灵露制成,实有延年益寿,壮筋锻骨之功,如是练武之人得遇食之,就能达到无法想象的境界。也就是道家最高理想,道家道德经有言,‘大道自然成’,徐福深知这丹药也到了最高境界,长生自是不可能,但服食之人使用得法,便是应了万物滋生,顺乎自然道理,尽可以使人百病尽除,多活三五几十载。 徐福将丹药命名滋生自然丹,正是取大道自然成之意,徐福把丹药献上始皇,其人心疑最重,常怕有人伺机暗害,他命内侍取出一只百灵鸟,百灵鸟能模仿人说话,还可随弹奏的乐器翩翩起舞,秦王极其珍爱,徐福自然丹如真能长生,百灵鸟服食之后,就可长久陪伴自己了,谁知百灵鸟刚一吞食,就死在金殿之上,秦皇大怒,当场就要诛杀徐福,徐福镇定自如,说出鸟是飞禽畜类,完全不同人体原理,‘滋生自然丹’是用来皇上延年益寿,自有不寻常之处,百灵鸟如何禁受得起。 这番解释也是不无道理,秦皇似信非信,想要再令人服食,以证明徐福所言,徐福直言相劝,这两颗自然丹已耗尽了自己毕生心血,以后恐怕再难有此成就,秦皇也没了主意,这时李斯进言,要徐福再集灵药奇草,然后再用人尝试,就可知道徐福此言真伪,秦皇深以为然,命徐福即刻照办。 徐福心中明白,练成自然丹的机遇只有一次,此生纵是拼尽余力,也是无法练就,于是向秦皇请命,派出三千童男,三千童女,随自己去仙山求取长生之法,秦皇不疑有其中有诈,立命征齐徐福所需,即时启程,谁知徐福一去不返,秦皇也舍不得自然丹,便将‘滋生自然丹’用防腐药物密封,亲放在陵墓之中,想不到却被盗墓贼找到,阴差阳错又给自己的子孙服下。 秦羽田这时已是明白了一切,眼看只举手投足之间,地上尸体就卷入江海,气吞山河非是到了八层,绝不会能将尸体卷到那样远。这般力道是做梦也想不到,这时又将书拾起,书面整洁,看来保存得极好。 这时秦羽田注目一看书面,不觉大吃一惊,上面是‘尉缭子兵书’。尉缭子兵书是随同他一起葬入墓中,这两具尸体定是盗墓高手,竟然找到了尉缭子墓中,以为其中定有珍宝,却不知尉缭子自来清贫,其墓中除了兵书,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但即也入其墓中,自不能空手回家,好歹也要拿上一样东西,方才不负进墓的劳苦,于是就将兵书带了出来,却又鬼使神差发现了入口之处,就此进了先皇陵墓,凭着其高明的开启机关手段,躲过了毒箭,得到了自然丹,却是抵挡不了水银奇毒,死在墓中, 尉缭子用兵奇绝,众所周知,秦羽田此时就手中翻开,正中清楚写着,‘兵者,诡道也。’下面就是武不选则会不强,器用不便则力不壮,刑罚不中则众不畏,这几句话的意思就是,兵一定要精心挑选,这样才是能征惯战的雄兵,打仗的兵器要适合兵将运用,气力方才得能灵活发挥,刑罚一定要严厉无私,一视同仁,才能使人信服。接下来就是何为绝地,什么是废军,如何以垣压之,以云覆之,使其聚不能散,散不能聚。 其中都是说明怎样才能达到兵之所至,无处不胜,所谓恩威并施,天下莫敢当其战,尉缭子曾在扫灭六国中立下汗马功劳,秦羽田深知其人,此时拿着尉缭子兵书,尽是微微颤抖,这时再望着皇陵,想到始皇帝临死诅咒。暗道:“难不成冥冥之中,是先皇暗中授意,将这两样神物假传盗墓贼之手,实是留待自己以复大秦。”秦羽田想到此处,一时间竟觉意气风发,只要得先皇神威庇佑,大秦恢复自是反掌之易。 这时对着内羡门深深鞠了一躬,收起尉缭子兵书,这时最要紧之事,当要寻到梅山七怪,除却七人性命,方可永保皇陵不为泄露。一步跨出皇陵,手在机关上一按,皇陵复又闭合如初。此时神情志明,黑暗中视物如是白昼,但觉一道山野气息扑面而至,原来秦羽田功力陡增,一举一动也非昔日可比,顷刻就也到了出口。但见洞口大开,方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打开入洞机关,却是忘了关上,就被梅山七怪无意闯进。 就听见一个粗大嗓门的声音,“我们干脆把通道挖开,不就可进入皇陵了。”又一个道:“传闻秦王曾有过诅咒,谁人胆敢进犯,他将带着地下雄兵复仇,当年的楚霸王都不敢将其挖开,你就死了心吧。”秦羽田听到这里,此时身子一纵,就从通道中直直拔起,正好落在刚才说死了心的人面前,这人手提方天画戟,正是七仙教大当家元候。 这时望着秦羽田突然落在身前,一看秦羽田面容,正是在通道下交手之人。就听一个粗嗓子的声音,“秦始皇。”就是说要挖开通道的人,这人肩上还扛着老虎钳,正是狱神,原来梅山七怪从通道脱出,立时返回七曲连环洞。 这时已知道这通道就是往秦陵之处,虽然惧怕陵墓水银毒气,却又那会甘心舍弃,这时齐集教众,重又赶到原地,幸喜洞口还在,当即纷纷提议,有说趁着人多,就此下去,孝女说人再多也没用,水银之毒无可比拟。此时狱神方才说挖开通道,眼见秦羽田突然跃出,七人还真相信了元圣说话,齐道:“秦始皇真的复活了,快逃。” 秦羽田万没想到七人齐在,这时冷冷哼了一声,“秦某正要去找你七人,却是送上门来。”这时双手望七人一张,就如在沸水中翻腾搅动,梅山七怪身子刚动,忽地天旋地转,就也全给劲气卷得疾然飞出,尽数倒在地上,秦羽田身子就势跃起,就也到了七人面前,此时双掌陡举,望着地上七人就要落下。活死人忽道:“你是人,不是鬼。”原来他常在墓中,死人根本就没有热气,而秦羽田气息自然,那会是什么死人,这时也没想到就要死在秦羽田掌下,当即脱口而出。(。)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上赤眉教 秦羽田手掌陡起,已是就要对着七人落下,听到活死人这样一说,忽地凝住掌势,此时看着七人身后的数千名七仙教弟子,竟像是皇陵中的兵马俑一样,这时手掌高举,望着七人喝道:“你七人要死还是要活。”梅山七怪听得活死人说出不是鬼,六人当即醒悟过来,可这时秦羽田真气横生,七人被气吞山河气劲搅伤心脉,连吸上一口气也是困难,这秦羽田功力实是和鬼怪无异,眼见其人是从秦陵中飞出,看来和秦王定有渊源,今日已是难逃一死。 听得秦羽田这般说话,那个不想活命,登即齐自向秦羽田一点头,秦羽田看着七人点头,知道七人也为自己神功震摄,当即放下双掌,厉声喝道:“秦羽田是为大秦子孙,你等七人自即日起,就当唯我一人是从,如有半点违抗,格杀勿论。”七人这时动之不得,闻言强自挣扎跪下,道:“属下定当服从教主,绝不违抗。” 秦羽田道:“很好。”这时身子一闪,就也到了七人身后,照着七人天柱穴上一点,七人但觉一道气流涌进体内,刹那间行遍全身,为气吞山河搅伤的心脉登时恢复,这时心中感激,又向秦羽田跪将下去,恭敬道:“属下蒙教主以真气疗伤,必当誓死追随教主,以报大恩。”秦羽田道:“秦某一生做事谨慎,岂能容你等不忠,你七人奇经八脉为我独门真气制住,如不能解除限制,到时八脉尽断。”七人齐齐一惊,阴阳人道:“这该如何是好?”秦羽田道:“这有何难,只要你七人不生异心,每年我自会用用真气为你们续补。” 七人这才明白,秦羽田趁着为自己疗伤,就也在其中施了毒手,这时哪敢反抗,齐道:“属下谨遵教主号令。”秦羽田道:“好极,现在你等就把这通道封实,且要保守机密,不然谁都难逃活命。”七仙教一名弟子奇道:“为何不把地下珍宝取出。”忽地大叫一声,眼鼻耳爆裂射出,这时已倒在地上,只见秦羽田神色冷酷,望着地上尸体,道:“胆敢违我号令,就是如此人一样。” 眼见这人是为秦羽田气劲致死,眼口鼻是活生生挤压爆出,其劲力之狠,七人哪曾见过,这时全都心生胆寒,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当即喝令手下弟子,往填通道,秦羽田看着七人神色畏惧,微自暗点了一下头,这时手臂一抬,但觉身上似多了一物,原来不觉间竟也摸着尉缭子兵书,眼前似又闪出兵书所载,‘刑罚不中则众不畏。’这一招果然能使人震服。这时眼露凶光,狠狠道出一句话,“双刀会少主,秦某岂甘臣服他人。” 正当无法脱身之时,黄吉忽然想起了王小眉,如不是王小眉急中生智,自己还真不知如何对付胡了断,不觉就想到秦羽田,这七人又是寻找秦陵,正好借此吓这七人。果然给黄吉这一使诈,就引的七人信以为真,这时也是放慢了脚步,却还握住樊丽华柔嫩小手,一是再无危险。 就觉樊丽华手心微热,身上发出一种少女特有的轻香,心中不由得竟是为之一荡,手就情不自禁紧了一紧,这一来用力过猛,就听樊丽华微嗯了一声,只见樊丽华正奇怪地看着自己,似也觉到有些不对,黄吉心中一怕,眼前忽地现出樊丽华以往凶狠之样,手不由自主一松,就也放下樊丽华,脸上一阵通红,只道:“我。”想要对樊丽华解释,可又哪说得出什么理由。 樊丽华却是并无责怪之意,只是微显羞涩神情,轻声道:“你,你这是要到哪里。”黄吉见她没有没有生气,倒也大感意外,听樊丽华竟是问自己要到哪里,这时间神色中忽地一怔,好像不知该怎样回答,急急巴巴地道:“我要到,不,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好,这样。”说到这里,也是觉到似有点难以说清,就没有再说下去。 樊丽华怎知道黄吉在想什么,见他满脸通红,似乎心慌意乱,只见黄吉身子一动,忽道:“我,我正要找你。”樊丽华只这一说,似觉有些不便,就也突然顿住,黄吉吓了一跳,道:“我,我也是无心得罪姑娘。”他知道樊丽华生性高傲,莫不是适才用力过度,已给她猜到了什么,要找自己麻烦,却见樊丽华低下头去,和以往见着自己模样大不相同,一时间胆子又大了起来,道:“姑娘莫非有事。” 樊丽华微顿了一下,这时抬起头来,眼神中露出坚决之意,似是下了极大决心,看住黄吉道:“我,我想你到我们赤眉。”以她孤傲个性,却是对黄吉这样邀请,实在让人意想不到,难怪吞吞吐吐,黄吉哪想到樊丽华要自己到赤眉,神情也是一呆,忽然间双手往大腿一拍,喜道:“姑娘,我也正是要到赤眉。”樊丽华微觉一怔,奇道:“怎会这般巧。” 黄吉道:“这是我师父之意,要我送一纸袋面呈樊教主。”这时取出纸袋,却是用胶漆密封,黄吉道:“既然在这里遇见姑娘,不如就请姑娘带给樊教主,以免了我再到赤眉。”樊丽华眼睛一闪,道:“你师父既要你面呈爹爹,你就亲自和我一道去交给父亲就是。” 黄吉想到樊丽华往日冷冰之样,心中实是害怕得紧,道:“我。”樊丽华道:“你放心,绿林山已发下生死帖,我爹爹再不会对你出手。”黄吉道:“师父也是收到了生死帖,方才让我去见樊教主。”樊丽华忽道:“和你的那两个丫头呢?”黄吉没想到樊丽华竟会问起王小眉和阿云,就把王小眉如何得知刘长者为田况关押,她已赶到绿林山之事说了。 樊丽华似乎若有所悟,自言道:“难怪双王广发生死帖,多半就是为刘长者之故。”当即就把父亲如何中了瓜田仪诡计,自己落入瓜田仪之手,幸得马适求相救,樊崇赶到,如非绿林山生死帖,瓜田仪自要死在韩总管手下,黄吉也不知道韩总管是谁,这时听到马适求消息,又知道身边一个女子,自是阿云无疑,喜道:“谢天谢地,马大哥终于找着他的心上人了。” 忽然间道:“原来就是瓜田仪骗来奶奶,密姐姐就是听到会中兄弟向师父报信,得知奶奶出外,海上被仇家闯进,方才急着赶回。”两人以往都是没多说一句话,想不到才分开不久,这一陡然遇着,竟是说了这么多,还不觉有任何不快。樊丽华自不知黄吉如何得吕母为奶奶,这时也不追问,道:“我这就带你去见我爹爹。”(。) 第二百七十章 求亲 两人当即往赤眉行来,这时和樊丽华一道同行,不知是为什么,黄吉心中竟觉有一种难言的感觉,这道理连他自己也是奇怪,似有受宠如惊,又好像来得突然,这时间心中竟有一种莫名冲动,扑扑乱跳不止,樊丽华也似有什么心事,只是低头赶路,眼看也是到了赤眉,只听一人惊喜的声音,”小姐,教主正要我去找你,”樊丽华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姓赵的小子来了。” 这人道:”小姐料事如神,确是到了,正在和教主等候小姐。”黄吉这时似在梦境之中,忽然听到眼前说话之声,甚是熟息也极,不觉抬起头来,这人也正向黄吉看了过来,两人一起叫了出来,“黄兄弟。”“钱大哥。”这人正是钱大贵,眼见黄吉和樊丽华一道,两人神情都是微有奇异,心中微觉奇怪。 就听樊丽华道:“我们先到香堂,再去爹爹那儿。”黄吉正要和钱大贵说话,眼见樊丽华也是闪出身子,这时道:“钱大哥,我等下再和你说话。”就也望着樊丽华奔了过去,只见樊丽华一转身子,也是进了一间屋子,黄吉随着走进,只觉鼻中全是香火之味,一个老人正在桌案上拿起香烛,原来这是赤眉教的香堂。就听樊丽华道:“九公。”老人这时手微一晃,香烛登时燃起。黄吉看得明白,心想这多半就是魔术幻觉。樊丽华道:“九公,丽华要学您这一手绝活。” 九公微自一笑,道:“无名火是燃香烛方便,又不是提刀使剑,有何用处。”也在香炉中插好点燃的香烛,这时转过身子,樊丽华已扑进了他的怀中,九公也任由她倒在怀中,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疼惜神色,这时轻抚樊丽华的肩头,怜爱地道:“小姐,这些日子又到哪里去了,多久没来看九公了。”樊丽华轻声道:“九公,我是想躲开那人,丽华也好想你。”九公道:“好孩子,教主也是为大局着想,也真难为了你一个女孩。” 眼见樊丽华和九公这般神情,像极了一个小孩向母亲撒娇之样,黄吉不觉瞪大了眼睛,这哪像是昔日见面就是一剑的樊丽华,九公这时也看到了黄吉,不觉也是一怔,道:“这少年是你带来的吗?”樊丽华这时站起身子,竟是微微一羞,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红晕,轻轻点了一下头,忽道:“九公,我这就要去见爹爹。” 九公好像也是舍不得樊丽华就此离去,这时一面为樊丽华整理微皱的衣衫,慈声道:“是该先去见教主。”樊丽华轻一点头,眼中又有了坚毅之色,道:“九公,丽华去了。”这时望着黄吉,轻声道:“走,和我去见爹爹。”黄吉这时只觉似在云雾之中,糊里糊涂就跟着樊丽华离开了香堂。 眼看也是到了大厅之外,樊丽华忽地住了下来,神色中似是极为犹豫,低声道:“等会见了爹爹,你,你就说是来提亲。”最后这提亲竟是突然低了下去,几不可闻,黄吉却是听得清楚,大吃一惊,差点就要摔倒,道:“什么。”这声音已是止不住颤抖不也,樊丽华道:“赵远志来向我父亲提亲,我不喜欢他,可爹爹说什么这样大业可成,就,就。”樊丽华说到这里,似是极不好说出来。 黄吉已是明白,当日在番禹之时,亲眼看着赵远志兄弟残杀,赵远志举动从容,处惊不变,这人却是心怀大志。此时绿林各山修好,当是要和赤眉共结秦晋之好,自是为了光复南越,为天下大计着想,这人心机深远,如是自己答应了樊丽华,就是与其作对,想到这里,不觉露出为难神色,只道:“这个,这个怎生使得。” 樊丽华道:“你不答应么。”黄吉道:“我师父也不知道,这样似乎有些不对。”樊丽华道:“我只想得你骗赵远志相信,让他死了心就好。”黄吉似乎明白过来,原来樊丽华是不喜欢赵远志,又经不住父亲逼迫,就让来自己应付这一难题,樊丽华轻声道:“就这样好了,我,我叫你黄哥哥,这样爹爹就相信了。”黄吉大觉为难,道:“我。” 忽地门一开,跟着出来一人,这时眼睛一亮,也是看到了樊丽华,喜道:“樊小姐,小王也等候多时。”这人一身王爷服饰,正也要离开大厅,黄吉怎不认识,正是番禹赵远志,朱三成武,李鸣山和账房先生正在厅外等候。樊丽华轻哼了一声,就进了大厅,就听喝了一声,“丽华,你怎可如此无礼。” 这人红眉倒竖,正是赤眉教主樊崇,樊丽华道:“爹,我。”想要说有了心上人,可女孩家毕竟难以说出,赵远志也看见了黄吉,却是从神网中脱出的紫衣少年,这时心中奇怪,为何黄吉也来赤眉,狐疑地道:“你来赤眉做什么。” 黄吉道:“我是奉师父之意,带一样事物交给教主。”这时从怀中取出,却是一个封好的纸袋,樊丽华不防黄吉竟如此说话,心中一急,道:“你忘了。”樊崇此时也认出了黄吉,鹰愁山就也见识了黄吉一身绝学,眼前紫衣小子自不能轻视,听到樊丽华说话,奇道:“什么忘了。” 这时也接过黄吉的纸袋,樊丽华红着脸,道:“没,没什么。”这时道:“爹,你看公孙大师说些什么。”樊崇微微一笑,道:“好丫头,你以往不是老匹夫常不离口,今日怎地改口了。”樊丽华神色微羞,这时也低下了头,心中忽地一阵担心,以前双方势如水火,公孙无计不知写写什么,如是有什么对赤眉不利的言语,自己想要黄吉一事求亲就会成为泡影。 樊崇微哼一声,道:“好个公孙老儿,想的倒是真好。”赵远志甚为不解,问道:“教主,什么想的真好。”樊崇信纸就手中一展,赵远志和黄吉都也看清,上面写着,“无计闻得教主小女尚待闺中,因此冒昧让徒儿黄吉拜会教主,赤眉威震四方,少主得能为教主佳婿,以双刀会赤眉之威望,结成秦晋之好,当可无人在敢正眼你我两方。” 赵远志大是一惊,道:“你也是来向教主求亲。”樊丽华这时正还低着头,心中隐隐觉着不安,忽然就听到赵远志这一声求亲,她怎会想到黄吉是奉师命来赤眉求亲,直觉匪夷所思,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 第二百七十一章 巨龟 黄吉看着樊崇手中信件,不觉道了一声,“我明白了。”这时间想起自己和阿蜜一见到师父,就有吕母海上被仇家闯入的消息,看着阿蜜自回海上,师父就交给自己这个纸袋,说只要面呈赤眉教主,就能得一喜事,自己只看到师父面色微笑,当时极是纳闷,弄不清师父何以面色古怪,这时也是恍然大悟,师父早就有了安排,先让双刀会弟子打探到吕母海上动静,再使人当着自己和阿蜜透露,阿蜜听到海上有险,定会急着赶回,这才要自己一人赶到赤眉,师父一生只为双刀会复兴,实是深谋远虑,眼前究竟该如何行事才好,只见樊丽华捂住脸面,也径直奔入内室,黄吉不觉满脑子糊涂。 樊崇这时放下信纸,忽然哈哈一笑,道:“樊某就只一个小女,你们却是两家求亲,这倒真是难倒了本教主。”赵远志上前一步,这时恭敬施了一礼,温文地说道,“教主,总该有先来后到。”樊崇性子本就粗豪,这时望着黄吉,道:“小子,你怎么说。”黄吉哪料想樊崇如此直接,这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道:“我,教主,这个。”樊崇道:“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解决这方难题。”赵远志道:“赵远志愿听教主妙法。”樊崇道:“我们是绿林中人,都是在刀剑中过活,你和这小子就以武功定论。” 赵远志道:“樊教主,在下实是不会舞刀弄剑”,樊崇道:“我倒忘了你不会功夫,这该如何是好。”赵远志道:“教主,赵远志请求以文相试。”樊崇还未搭话,就听一个冷冷的声音,“我辈江湖中人,从来都是刀剑过活,怎会去效仿朝廷行事,自当武功方是正道。” 樊丽华不知何时又到了樊崇身后,她知道黄吉功夫了得,论文就不知道是否能胜得赵远志,生怕父亲答应赵远志,情急中就也跑出内室,却哪知黄吉自小随同公孙无计,一代朝中大儒的传人,赵远志岂能比得,樊崇怎不知樊丽华心意,知她不喜欢赵远志,故而帮着黄吉说话,当即微微一笑,道:“丽华,为父自有办法。” 这时看着两人,一个是双刀会少主,一个是南越君王后人,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任何一方之力,都能颠覆整个绿林,这时心中也有了计较,道:“即是如此,江湖传闻,谁能得到赵王石墓,江山指日可待,你们谁找到石墓送到赤眉,樊崇就招之为婿。”就在这时,只听四声齐喝,“站住,你们怎敢擅闯本教重地。”忽然砰的一声,大厅中落下四人,正是赤眉四杰,樊丽华长剑一拔,冷叱一声,“是什么人闯山,伤我赤眉四杰。”只听暴雷似的一声吼叫,“是俺巨无霸拜会赤眉。” 眼前陡然一暗,大厅中也是立住一个巨人,就如金刚怒目,呼呼四声,赤眉四杰也从地上跃起,登即挡在闯进来的巨人前面,原来巨无霸没下杀手,四人只是摔进大厅,却是并无大碍。这时齐运内劲,就要向巨人再次出手。只听一声沉喝,“退下。”樊崇就已到了巨无霸身前,赤眉四杰怎敢不从,这时各自闪到一边。 樊崇眼看巨无霸举手之间,赤眉四杰就如扔稻草一般,怎敢大意,这时红眉陡然立起,真气刹那间遍布大厅,只听一声“不要动手,我们是朝廷钦差。”这声音不紧不慢,跟着也是进来三人,刚才说话之人手一抖,就也捧着一道皇绫,边上一人道,“巨将军,皇上有言在先,切勿莽撞,” 巨无霸腾地退了一步,大声武气地道,“巨无霸如非牢记住皇上吩咐,那四人怎有命在。”樊崇正要动手,就见着这人手上皇绫,心中一阵疑惑,看着巨无霸退了下去,喝道,“原来你就是巨无霸,来我赤眉何为。” 巨无霸当日从不周山跌下,此时心中惊恐,危急中一双巨手到处乱抓,所触到的全是又光又滑的冰岩,有些地方高高凸出,到也给巨无霸抓个正着,可他身沉力猛,每抓到手里的冰岩都是一触即落,耳边只听到冷风嗖嗖疾响,正不知还有多久才能着地,心知再无活命之理,也是闭上了眼睛,忽地噗嗤一声震天响,身子一阵奇冷,竟是坠入寒潭之中,这时神志清醒,闭住呼吸,在寒流中急切挣扎,但巨无霸不通水性,此时越是挣扎,身子就越是下沉得快,暗道:‘完了,想不到没被摔死,却是要被淹死。’ 忽然间就觉跨下钻进一物,径直往上托起,巨无霸暗觉怪异,此时不再挣扎,任由将自己托上,就听一阵哗啦啦水响,也是出了水面,这时大出了一口气,也将他托道寒潭边上,巨无霸这时也没想胯下究是何物,一觉身子接近水岸,立时攀住岸边山石,爬出了寒潭,但见岸边一副死人骨架,极是庞大。 就听寒潭水响,这时心中疑惑,反头往寒潭中看了下去,原来是一只斗大的巨龟,适才是用颈项托住自己,水中浮力甚大,是故轻易就把自己托了出来,这时在水面之上,头向着巨无霸,眼睛闪了三下,似是有求巨无霸,巨无霸暗自怪异,但他自来就驱逐猛兽,深明动物习性,这时望着寒潭中的巨龟,奇道:“人说巨龟救人性命,必有所求,你是不是要某家为你做事。” 巨龟似懂巨无霸之意,连连点头,这时向着自己身上,身子不住向巨无霸一躬一伏,就似在哀求巨无霸,巨无霸一生哪见过这般奇事,心中一阵纳闷,这巨龟莫不是有病,这才救自己出了寒潭,是要求自己给他看病不成,暗道,‘畜与人道理相同,既然巨龟救了自己,自己也要还报才是’。便道:“你即是灵异神物,自必明白我不会水性,现在我就提你出潭,看你是何原因。”巨龟甚是喜悦,这时又点了点头。巨无霸探出巨臂,就也捉住巨龟前腿,巨龟任由巨无霸拿住,一点也不反抗,巨无霸稍一使力,巨龟就也到了岸上。(。) 第二百七十二章 共工氏内经 就听巨龟身后哗哗声响,原来是一串铁链,铁链粗如儿臂,紧紧缠在巨龟后腿之上,这巨龟如此庞大,如不是听由巨无霸摆布,巨无霸也不能将其拿住,是谁如此厉害,能在水中捉住这般巨龟,并给它绑上这一条铁链,这时也是明白,这巨龟被人用铁链捆住,它自己又不会解得,不过巨龟是灵异神物,因此心中明白,只有人才能解得这条铁链,它这时间卧于潭底,一看到巨无霸落入水中,就知道是自己的唯一救星,方才托出巨无霸。 巨无霸想到这里,这时双手分扯住巨龟腿上铁链,只一用力,铁链就从巨龟腿上断落,当地一声,随着掉下一样东西,巨龟一脱铁链,这一突然间消除身上所缚,满心舒畅,这时向着巨无霸连连点头,忽地扬首叫了一声,声音清亮入云,久久不息,扑通一声,就也跃入寒潭之中。 巨无霸站起身子,望着四面突出的山峰,想到自己是来寻共工氏神篇,如不是这下面是个寒潭,又如不是巨龟为铁链缚住,确是差点就送了性命,这时一边跨出,心想,要从哪一个方向出去才是,忽地脚下一绊,就又听到当的一响,正是刚才给巨龟扯断铁链时的声音,当时巨无霸只以为是铁链声响,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声奇响,这时就地上一看,原来竟是一个铜盒,封得严严实实,巨无霸这时也是明白,这人是将铜盒绑在巨龟腿下,这铜盒有什么了不起,竟然要这样煞费苦心。 想到这里,巨无霸也将铜盒举在眼前,正中刻着‘共工氏内经’。不觉微微一惊,铜盒上刻有几行小字,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吾共工氏也,颛顼欲夺九州方伯之位,离间吾之族人,使其背叛于吾,趁吾酒醉,用铁链将吾捆住,是吾挣断腿上铁链,与助恶者祝融大战,到得不周山,眼见族人背叛,心中恼恨,故而头触山顶,时雷电正烈,山顶无故自倾,吾撞之力道顿减。却得落入寒潭,巨龟竟敢犯吾,得吾抓其上岸,想到自己一身神功尽在铜盒内,于是解下身上铁链。和铜盒绑缚巨龟腿上,留待有缘。’ 巨无霸看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阵惊喜,这时已是明白,身边庞大骨架就是共工氏,共工氏善会治水,其时洪水泛滥,共工氏率领族人,将河提筑高,以挡住洪水,因他在治水中有功,被族人推为首领,可因此遭遇到颛顼的嫉恨,故意捏造共工氏损害族人利益,其族人深信颛顼谎话,共工氏哪会防族人变心,就此为自己族人暗算,用铁链捆住,却给共工氏挣断,只因愤恨族人背叛,为了证明自己的公正清白,方才怒触不周山,却得雷电之神力。 山岩在他撞上时自塌,方才一时不死。也是和自己一样落入寒潭,这人实是天神般的人物,临死时竟然将巨龟抓之上岸,这铜盒内就是共工氏内经,他当是珍惜异常,因此随身携带,有感自己神功未得传人,就将内经绑缚巨龟腿上,如是日后有人落入寒潭,就能得到内经,可共工氏怎能想到,天下哪有那般巧的事,如落水之人不是巨无霸,又怎能提得起巨龟,又怎会扯得断铁链,岂不是看到也是无法得到,还不是望着内经无可奈何。巨无霸这时拿起铜盒,两手一扳,铜盒就也分成两半,从中飘出一张娟布。 巨无霸这时哪还犹豫,就将绢布从地上拾起,上面满是细小字迹,巨无霸止住心中狂喜,一行行看将下去,‘处天地之和,从八风之理,提挚天地之间,把握阴阳之道,果然是修习真气的神篇,这时为内经中精奥心法吸引,全忘了掉落冰山的惊恐,自然进入了忘我境界,最后是,‘游行头顶百汇,脚底涌泉,视听八达方外,是为形与神俱。’ 就这样过了好久,巨无霸也是记住了内经中所载,忽然间一阵怪响,四下一看,什么都没有,只觉腹中一阵难受,原来是自己腹内也空,只因太过专注共工氏内经,方才觉之不到,这时腹中鸣响,登觉饿不可当,当即四下看视,想要找寻吃食,可这地方深处不周山底,四周山峰围绕,死气沉沉,蚂蚁都不见一只,哪还能找得出什么吃食。 忽听哗哗水响,巨龟又冒出水面,口中衔住一条大鱼,这时头向上一扬,啪地一声,大鱼就落在巨无霸面前,巨无霸这时暗自感激,巨龟知道自己一时不能出得此处,是给自己送来食物,当即将大鱼拿在手中,正要吞食,却是一阵难受,原来自己吃惯了熟食,生鱼哪能咽得下肚,可这时却是饿得凶狠,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可吃之物,巨无霸剥开鱼鳞,吃了几片鱼肉,只觉又腥又臭,就扔在地上,这时细思内经修习之法,逐步练了下去。 此后巨龟一如之前,按时将大鱼摔到岸上,巨无霸一开始确感难以下吞,但时日一长,就也顺其自然,吃到后来,反觉其味甚是鲜美,精神也比之前更加旺盛,终于有一天,巨无霸只觉全身劲气陡发,似是无可宣泄,不觉大声喊叫,但听山谷鸣应,啪的一响,脚下掉落一只飞鸟,竟是被巨无霸叫声自空震落,这时寒潭中哗啦一声,巨龟冲出水面,它似乎也听到了巨无霸叫声,这时头向巨无霸连点,就像是知道巨无霸神功也成,赶来向巨无霸道贺。 巨无霸心中欢喜,望着水中巨龟,双拳怀中一抱,道:“龟老兄,巨无霸告别了。”巨龟似知巨无霸即将离开,这时也是就水中叫了一声,和巨无霸的声响和在一处,久久不散,就见水中一道斗大漩涡,巨龟登时沉进寒潭之中。 巨无霸将内经埋在共工氏遗体身边,伏身拜了九拜。方才寻路上了山峰,此时内息充盈,出峰极是轻易,这时心中竟是豪气,誓要和天下英雄一争雌雄,才得不埋没一身绝学,此刻也无再往麒麟堂之意,当要在皇上面前一显身手,这样一想,巨无霸就径直奔长安而来。但见各处显眼之上,贴住一张告示,盖着皇宫御印,上面是一个紫衣少年,巨无霸识得,正是凉亭前所见的黄吉,告示上写着,‘此少年是双刀会主黄吉,劫夺朝廷粮船,使得十万官兵葬身大江,有谁拿住其人,死活不论,均赏黄金万两。’ 巨无霸不觉笑道:“几年不见,这小子身价还增高了,如是得见这小子,倒是一桩富贵。”当即就城中大步行来。长安城这时间人来马去,热闹非凡。原来城中正搭了一个擂台,是多福多禄奉王莽旨意,用擂台比武方式,胜者当为皇上重臣,授予大将军官衔。以此举招纳天下奇才,为剿灭山贼所用。四方英雄都也闻讯赶到,把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巨无霸这时要显本事,大喝一声,“巨无霸来也,识相的都给我闪在一边。” 围观之人正看得起劲,有谁会自愿让路,巨无霸眼见无人理睬,按耐不住心中焦燥。双手就着人群,分向两边一拔,随着一阵惊喊之声,人群登即倒向两边,从中露出一条空路,巨无霸只几下就逼近擂台。擂台之上,两个壮汉正在拳来脚去,分不出高低。巨无霸也不说话,腾地跨上擂台,只略一舒手,两人就动之不得,双手就势往台下一抛,谁知用力过猛,脚下咔嚓几声,整个擂台垮成一地,两个应试的壮汉被压在下面,登即头破血流,没了声息。 巨无霸身高脚长,稳稳站在地上,但见面前落下黑忽忽的几样事物,顺手全部接住,统统放立地上,却是擂台上的多福多禄,和着侍奉两人的卫士。围观当中不少人自负一身本事,正想来货买帝王家,眼见巨无霸这般神力,谁还敢再行比试,自寻死处,一身退出人群。擂台四周一阵惊喝,所有的围观的人当即一哄而散。(。) 第二百七十三章 扬威武林 多福多禄这时兴高采烈,带着巨无霸往皇宫揭见王莽,齐说皇上是圣天子洪福无人可及,方才得天降如此力士。王莽早听麒麟堂报信,言巨无霸离开麒麟堂,这时听巨无霸细说,才知道是修学神功,听得多福多禄夸说巨无霸擂台精彩处,王莽龙心大悦,当即授以巨神将军之职,这时接到麒麟堂密报,绿林相互联合,准备大举进犯朝廷,王莽要以大兵征讨,又传来廉丹阵亡,田况也放弃攻打绿林,正在为抵抗羯族筹划大计。 眼看巨无霸神勇天成,这时想到一个主意,就令多福多禄随同巨无霸,到绿林各山夸示武功,眼见巨无霸如此了得,强贼必定为之震撼,那时不费一兵一将,就使山贼不战自散,巨无霸慨然领旨,南郡张霸,江夏羊牧,这两人八面玲珑,眼见巨无霸神功了得,就说自愿回归田园,解散手下喽啰,巨无霸信以为真,令其迅速自散,否则天兵到处,寸草不留,就又匆匆上了琅琊赤眉, 多禄一正嗓子,唱道:“皇上有旨,赤眉听宣。”多福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新皇诏曰,闻尔等山贼聚众谋反,罪在不赦,然上天有好生之德,特遣巨神将军表朕旨意,望汝等明朕苦心,诏书到日,速自解散,不然天兵临山,后悔莫及。” 樊崇一把抓过圣旨,就手中一扬,圣旨登成粉碎,此时冷哼一声,道:“王莽纯是痴人说梦,通通给我滚下山去。”巨无霸大喝一声,“大胆樊崇,怎敢毁皇上圣旨。”只一步就逼近樊崇,巨手一张,就照樊崇落下,樊崇但觉劲风陡至,势如崩山之势,此时怎敢有半点轻忽,双掌蓦地一伸,也是用尽生平劲力,就听一声轰响,樊崇已是坐倒地上,动之不得,只听一声冷叱,“休得伤我爹爹。” 樊丽华长剑也是刺出,巨无霸看也不看,手只凌空一闪,就将长剑抓在手中,此时就手腕一抖,嚓嚓一阵响,长剑就也断成几十截,落在地上,这时手向樊丽华一拂,道了一声,“丫头闪开,巨某今日是先礼后兵,不愿伤人。”眼看巨无霸劲力浑猛,虽是轻轻一拂,可樊丽华怎生当得,就见紫影微闪,巨无霸面前就也没了樊丽华。 巨无霸一愣,只听多福道:“你就是番禹赵远志吧?”赵远志眼见巨无霸这般身手,也是惊得呆了,多禄这些日随巨无霸奔行各个山寨,这种人表情也见得多了,实是为巨无霸神功所摄,这时心中得意,道:“看着巨将军手段了吗?还不归顺朝廷。”赵远志还没说话,巨无霸身子一晃,就到了赵远志身前,巨手就空中陡然抓落,喝道:“服是不服。” 他这是要给赵远志一点颜色,也好令其心服口服。只听一声,“看箭。”巨无霸就觉一支利箭奔近咽喉,这时巨手陡住,照着利箭一拍,噗嗤一声,利箭登时钻入地下,不见痕迹,忽然间风声凛然,巨无霸双臂一闪,地上落下两张神网,就听两声惊呼,大厅中倒飞出两人,倒在厅角边上,正是朱三成武,竟给巨无霸大力震出,只听一声,“王爷闪开。”一人已到赵远志身前,这人正是李鸣山,眼看巨无霸又扑进赵远志,当即一抛铁弓,纵身扑进,忽然间身子腾空,砰地摔在地上。 巨无霸手脚到处,眼前之人竟是视如无物,还幸得他记住王莽吩咐,只是给绿林中人一个下马威,让其不战自散,否则眼前几人就全也不能活得。眼见巨无霸身子不停,又是对着赵远志直抓下来,赵远志大惊失色,这时想要闪开,却也是骨软筋酥,账房先生正从厅外走进,眼看巨无霸就在赵远志身前,惊道:“大个子,你又活过来了。” 巨无霸看着账房先生,自己哪会识的此人,哇地一声暴吼,账房先生身子一阵啰嗦,扑地倒了下去,他自来就和大个子常在一块,这时一见巨无霸,还以为大个子的鬼魂来找他了,也是活生生吓死,巨无霸想不到账房先生如此胆小,竟给自己吓死,心中一阵得意,这时巨手微翻,向着赵远志抓落,赵远志怎想到账房先生如此不济,神色一呆,就看着巨无霸手也向自己抓落。忽地一声大喝,“住手。” 这人正是黄吉,他刚拉退樊丽华,看着巨无霸挥手之间,朱三成武,李鸣山全都受伤,眼见赵远志也要伤在其手下,想到临行师父说过,如今绿林是以反抗王莽为宗旨,当即挡在了赵远志身前。 巨无霸手已落下,陡见黄吉闪出,刚才黄吉救出樊丽华之时,身子太快,巨无霸没有看清,这时也是看见眼前紫衣,正是当日在凉亭前的小子,想到黄吉脚步奇妙,这时才知道樊丽华是为黄吉救出,这时止住巨手,哈哈一笑,道:“好小子,巨无霸正要找你,以雪当日凉亭耻辱。”此时双臂使力,向着黄吉当头落下。 忽然间一声,“巨无霸,住手。”大厅中也是立着一人,脸色漆黑,黄吉喜道:“小眉妹妹。”这人正是王小眉,巨无霸手掌陡收,这时看着王小眉,奇道:“你怎会也来了。”王小眉小棍一扬,道:“你说得好没道理,这地方难道只你能来,我来不得。”巨无霸听得一怔,点头道:“是,你说的有道理。” 王小眉此时一回头,看着黄吉,道:“黄大哥,你不要动,让小妹来对付他。”黄吉急道:“小眉妹妹,这可使不得,你不是他的对手。”王小眉微微一笑,这时对着巨无霸,喝道:“巨无霸,你答应我的事忘了吗?”巨无霸神色一正,道:“巨无霸没忘。”大厅中的人看着王小眉只一声住手,巨无霸就当真停住,都是一头雾水,这时王小眉这样一说,巨无霸居然神色诚恳,直觉糊里糊涂,只觉其中大有蹊跷,就是黄吉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道:“小眉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王小眉狡黠一笑,道:“黄大哥,你还记得凉亭见到这人吗?”黄吉更是糊涂,道:“那地方和这人有什么关系。”王小眉道:“如不是我的指点,巨无霸怎会学得共工氏的功夫。” 王小眉自和黄吉分手,回绿林山报信,王匡王凤当即点齐人马,以待田况,可一等数月,却不见田况到来,使人哨探,才知田况半途撤兵,王小眉心急刘长者被田况囚禁,重又易容成黑脸之样,不至露出女儿家面目,另寻了一根小棍,匆忙下了绿林山。(。) 第二百七十四章 鱼龟大师 不觉间已是到了渔阳境内,正在奔行之中,只听一阵怒骂之声,王小眉望怒骂之处一看,只见一处草坡之上,一座坟墓已被掀得底朝天,王小眉心想,大概是贼人穷的疯了,盗取墓中陪葬之物,就从边上自顾行开,只听身后的人哭喊道:“是哪一个天杀的恶贼,死人尸体也不放过。”王小眉听了出来,原来这不是盗墓中陪葬东西,而是搬走墓中的尸体,此时正是荒年,王莽为了筹措军费所需,大举进行各种花样的税收,流氓飞贼趁机为乱,到处都在偷抢拐骗,善良百姓就只知道忍受,一时间饿死或是自死,数不胜数,一路上好多处都是这样。只不知要这尸体何用。 王小眉看着江边渔船,忽地心生奇想,自己正要到田况军中,设法救出刘长者,正可买上一条鲜鱼,只要见着田况军营,就可烤熟了带给刘长者,让他老人家立时品着王小眉的绝活,当即走进渔人,道:“渔老伯,在下买一条上好鲜鱼。”渔老伯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王小眉,疑道:“客官是外乡人吧。” 王小眉不解地点了一下头,渔老伯恍然道:“难怪如此。”这时揭开鱼篓,里面空无一物,渔老伯就解释道:“小娃娃,满江都有人在拦网捕鱼,朝廷还派了军队打捞鱼群,现在小虾也捉不到一只。那还有什么鱼。”王小眉大感失望,别过了渔老伯,就又开始赶上了前往军营的路。 此时已是正午,王小眉微感困乏,眼看集上正中一间酒楼,热腾腾的大气就中冒了出来,当即走了进去,酒楼中满是客人,异常拥挤,原来正值饥荒年境,有钱也难买到粮食,何况酒肉,大多数食店都已关门,全城就这一家酒楼,能供得起客人吃食,生意理所当然兴隆,跑堂伙计一见来了客人,赶紧跑过来,殷勤地道:“客官要吃些什么?”王小眉道:“这地方还能有什么拿手好菜。” 伙计道:“客官要品尝好菜,可是来对地方了。”王小眉道:“你只管说就得了,啰嗦什么。”伙计赔笑道:“客官说得是,本店为鱼龟大师操刀,最出名的是鱼肉豆腐,还有灵龟汤。”王小眉奇道:“鱼龟大师,怎会有这般名字。”伙计道:“他本名是渔阳第一刀,就因这鱼肉豆腐灵龟汤甚为出名,来这里的客人就叫他鱼龟大师了。” 王小眉忽觉一阵奇怪,自己去买鱼都没有一尾,这酒楼怎会来这么多鱼龟,这时伙计对着里间做厨之处,道:“鱼龟师父,快些做鱼肉豆腐,灵龟汤。”忽然间一阵咚咚脚步声,就也走进三人,当头一人叫道:“伙计,来一锅鱼肉豆腐。”伙计闻声抬头,眼前也立着一个山岳般的巨人,酒楼中食客也是大吃一惊,天下哪来这般人物,倒还真像吃得一大锅的汉子。伙计却是眼睛一亮,这般大的个子,食量定然大过常人,明白今日好生意来了,这时点头哈腰,道:“客官,除了鱼肉豆腐,小店还有最美味的灵龟汤。” 巨人大喝一声,“胡说八道,灵龟是巨无霸救星,怎可就吃,你没听我只要鱼肉豆腐,再无理我就活吃了你小子。”伙计哪知道巨无霸和巨龟之事,听得巨无霸这一声怒吼,就如打雷相似,耳朵阵阵轰鸣,还怕他真的就吃了自己。此时吓得全身发抖,颤声道:“是,我这就给三位抬来”。 就听厨房里间大喝一声,“跑得快,赶紧来给客人抬去。”原来这伙计叫跑得快。这时一溜身子,飞快跑进后堂,这一下王小眉看在眼中。心中暗觉奇怪,这跑得快怎会是有功夫之人,巨无霸看着跑得快进了里屋,这时往椅上一屁股坐下,就听咔嚓几声,巨无霸身子沉重,寻常椅子哪能经得起这般重量,登时碎成一地。 巨无霸站起身子,道:“我倒忘了,这破烂椅子经不起我身子折腾。”这时看着门外,正好有一块青石,和座椅一般高矮,当即走进青石,道:“这东西正好坐得。”单手只在青石下一捞,青石就已给他托起,随即放在桌旁,也不理会酒楼中惊赫的目光,砰地坐到青石上。王小眉打巨无霸一进酒楼,就也识了出来,这时要待出楼,立时就会被巨无霸看见,当即转过身子,避开巨无霸目光。 这酒楼中伙计甚多,这时也分将王小眉巨无霸吃食一起摆上。巨无霸看着跑得快,忽道:”全城都没鱼卖,怎地只你们这地方有?”跑得快似乎一怔,但他极是机灵,望着疑惑的巨无霸,道:“客官,兵荒马乱的年头,有肉就吃,问这个有什么用?”巨无霸看来也是饿极,这时不再问话,望着边上两人,道:“快吃,你们客气什么。”这两人面皮白净,一看就知极爱干净,眼见酒楼乌七八糟,眉头皱了几皱,左首座上的一人道:“这种地方,我不习惯,巨大人只管自便。”右座上之人道:“多福说得对,我也是和他一样。” 王小眉听这声音,极是尖细,这时微一回头,也是认出说话两人,正是在御书房中见到的多福多禄,这两人在皇宫陪伴帝王,自然厌恶同三教九流人住在一块,只是碍于巨无霸,方才进到酒楼,却哪会如巨无霸饥不择食,不顾体面。巨无霸一推桌上竹筷,大叫道:“伙计,拿铁筷来。”原来巨无霸手劲不同常人,寻常竹筷摸着就断,这时他也记起座椅粉碎之事,跑得快哪知道巨无霸手力劲大,吃东西要用铁筷,这时为难地道:“回客官,小店没有铁筷。” 巨无霸双手就锅中一伸,道:“这可难不倒我。”说着举手在锅中一抄,就拿起了一大块鱼肉豆腐,呼地一声,整块囫囵吞了下去,跑得快看的眼珠子溜圆,就快要奔出眼眶。王小眉这时望着灵龟汤,竹筷已伸入盘中,忽地觉得一道奇味,洞庭湖盛产鲜鱼,自己时常捉了烧烤着吃,那会有这般奇味。 竹筷就在盘中一翻,忽地见着其中有一丝头发,王小眉这时想到渔老伯的话,心中生出一阵疑惑,也不作声,当即站起身子,就也走进里间做厨之处,两个伙计连忙挡住,道:“客官好没道理,这是厨师操作重地,赶快出去。”王小眉眼尖,就见做菜的台子之下,躺着一个人,动也不动,这时怎还不明白,此时忘了巨无霸正还在酒楼,就此大叫一声,“好你个鱼龟大师,原来是用死人来卖钱。”(。) 第二百七十五章 人肉酒楼 话音未完,就跑出来十几人,当头一人肥大无比,正是鱼龟大师,手中一把剖鱼刀,一刀就向王小眉剁来,就似剖鱼之样,都是拿着武器,跑得快叫道:“杀了这个捣乱的黑小子。”刀剑纷落,齐向王小眉飞扑过来。正在吃食的客人这时摔下碗筷,闹着要找掌柜说理,巨无霸啪地一声,就将桌上大锅抬倒地上。大吼一声,“掌柜的出来。” 王小眉眼见鱼龟大师剖鱼刀进,脚倏地一伸,使了一招‘云飞仙步’,鱼龟大师手腕一痛,剖鱼刀就也脱手落地,身后十几人也是奔近,一看身手就知全是杀手,王小眉看着桌边小棍,此时身子一纵,就要去拿过小棍,陡然间脚下绊住一物,却是一条凳子,这时身不由己,倒了过去,又压倒了身后的桌椅,酒楼中客人一见动了家伙,这时纷纷惊喊,逃出了酒楼。十几个人看来都是酒楼中的杀手,身手极是利索,只各一纵身,就和跑得快跃到了王小眉前面,王小眉这时还躺在地上,眼看刀剑就也落下,心道:“完了,别说救刘长者,自己的命也要送在这里了。” 忽然就来了一人,只一手一拂,十几人人跌跌撞撞,东倒西歪,刀剑落了一地,只听这人喝了一声,“哪一个是掌柜。”十几人这时齐看着出手之人,先前抬鱼肉豆腐的跑得快眼睛利索,看清正是要大锅鱼肉豆腐的巨无霸,当即惊叫一声,“巨灵神来了。”拔腿就跑,还真是跑得飞快,其余十几人也跟着跑出酒楼。 鱼龟大师正也拾其起剖鱼刀,眼见十几人全数逃出酒楼。这时也随着溜乎了结。王小眉站了起来,也是就要低头走开,这人就手一拉王小眉,道:“好汉,幸亏你发现了鱼掌柜的勾当。”王小眉只觉手似被生铁箍住,眼见无法脱身,这时已拿住了小棍,就往这人身上一截,喝道:“巨无霸放手。” 小棍就也截在巨无霸心口,就听扑的一声,王小眉手臂一震,赶紧缩开小棍,这人正是巨无霸,他听着王小眉道出死人卖钱,眼看就要死在十几人刀剑下,当即两步跨进,只略一挥手,十几人哪能当得他这般神力。巨无霸也认出了王小眉,道:‘是你’。王小眉眼看巨无霸刚才出手,实是了得,自己这一棍截中他的心口,竟是如无其事,看来巨无霸还没有伤自己之意,要不然手腕已废。 看来许久不见,巨无霸功力又似陡然精进,眼见巨无霸神色和善,这时看出巨无霸对自己似无恶意,反正也挣不脱巨无霸大力,当即视着眼前巨无霸,脸色一板,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巨无霸道:“奉皇上旨意,正要去解散赤眉强贼。”王小眉大惊,眼看巨无霸也非昔日,赤眉中能有谁是其敌手。自要想法通知赤眉才好,这样一想,王小眉容颜立变,假意赞道:”巨无霸,你的功夫进步了。” 只要巨无霸一欢喜,就能松手,自己就可脱出掌握之中,巨无霸果然得意,这时喜形于色,道:”也是多亏了你的指点。”当即手一松,王小眉就也脱出巨手,心中一阵惊疑,登时忘了是要逃走,诧异地问道:“怎会是我的指点。”巨无霸奇道:“你怎地忘了,是你告诉我,不周山的共工氏。”王小眉又惊又奇,疑道:”难道,你练成了共工神篇了。”她差点就说难道真有共工神篇,可王小眉机灵之极,话刚到得口边,就赶紧改口,不然巨无霸就知道是自己骗他了。 巨无霸洋洋得意,道:“巨无霸福大命大,确是得成共工氏内经。”王小眉道:”那好,既然如此,我就是你的恩人了,你怎么报答我。”巨无霸奇道:“这还要报答。”王小眉郑重地道:“我若不告诉你,你能知道有共工氏吗,你若不知其人,又如何得成此人神功?你怎会忘恩负义。” 巨无霸道:“巨无霸怎会如小人忘恩负义,只不明白就这小事也要报答。”王小眉听他居然把自己胡说当真,心中暗笑,这时强自忍住,有板有眼地道:“人言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你听说过韩信此人吗。”巨无霸道:”韩信是从没打过败仗的将军,我怎不知道。”王小眉道:”韩信差点饿死之时,得一洗衣老母给了他一晚饭,后来韩信功成名就,寻找老母抱答,因不见老母。就将万金抛在河中,这就是报恩。” 巨无霸脸现为难神色,道:”如今朝廷危难,我虽是将军,可却是一两金子都没有,怎样报答得了。”王小眉道:”报恩之道多种,并非一定是要黄金,但我看你也想不出来,这就给你点拨点拨。”巨无霸一脸诚恳,道:“是极,巨某实是不明如何才能报答得你。”王小眉脸色一沉,道:“那好,你这就赶紧把两只手砍了,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巨无霸吓了一跳,道:“为什么。” 王小眉正经地道:“你现在也练成共工氏神功,如是他日你我厮杀起来,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但只要你没有了双手,我就不怕了。”巨无霸道:“此言差矣,身体肤发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自残身体实是对父母大不孝,巨某实难从命,除此之外,任凭老弟吩咐。”王小眉见他居然不上当,道:“干脆这样,他日你我如要交手,你就自缚双手双脚,也勉强算得是报恩。” 巨无霸听得要自己捆住手脚,哪里愿意,道:“哪里有这般麻烦,我决不和你动手就是。”王小眉道:“这个可说不准,到时你如凶性大发,哪还记得恩人,还是照我说的做稳当。”巨无霸道:“这样好了,我一见到你,就远远跑开,不就打不起来了?”王小眉一时也想不到怎样才好,当即点了点头,道:“这次算你动对了脑筋,倒还是马马虎虎。” 只听多福气道:“这酒楼是什么人开的,怎会这般没有王法,用死人做鱼龟骗人。”多禄道:“幸亏我没吃,不然就完了。”王小眉望着巨无霸,道:“这酒楼不干不净,干脆一把火烧了。”巨无霸道:“我这会正弊得慌,不烧了它怎解得我的怒气。”这时酒楼中人都已逃得不见,巨无霸说到此处,只略一纵身子,就也跃进厨房之中,忽地一声,也从灶下取出柴火,酒楼中满是酒坛,巨无霸扑地就望木壁处酒坛一扔,哄的一声,酒一遇着柴火,登时飞起数长高火苗,四人就也立时奔出酒楼。(。) 第二百七十六章 暗中势力 眼看着熊熊火光大起,刹那间就也吞没了酒楼,巨无霸甚觉快意,满意地道:“烧了最好,这才解了我心头之恨。”只听一阵大嚷之声,“酒楼起火了,快救火。”原来是先逃出的酒楼中人又赶回来了,鱼龟大师这时提着剖鱼刀,眼望酒楼烧得起起嚓嚓,急道:“跑得快,里面还有死人,快去找水来灭火,”巨无霸大骂一声,“哪个龟,”忽地止住,跟着铜铃大眼一瞪,道:“谁个混蛋敢过来救火,老子把他撕破两半。” 他其实是要说龟儿子,可一想到巨龟,就改成了混蛋。跑得快早给巨无霸吓怕了,立时使出平生拿手神腿,飞快躲到十几人身后,这些人全都也见识过巨无霸手段,哪还要自寻苦头,就此闪立远处,没一个敢再走进酒楼。忽地一阵嗖嗖劲风直响,眼前白光陡闪,直是照四人射了过来,王小眉听声就知是巧门之物,要躲开怎来得及,惊道:“暴风神针。”这时已是明白,难怪这些人去而复返,原来是叫来了帮手。 就见巨无霸双手一拂,壁上地下全是细小钢针,巨无霸猛喝一声,“是谁暗算老子。”呼地转过身子,大手倏地举起,就要对刚才出手之人一掌飞出,只见两人身子一闪,喜道:“巨统领,你回来了,怎地不通知我们一声。”巨无霸这一掌手照着风声之处,算来也必得手,岂知这人灵巧之极,这一掌就也失手,这时腾地一跃,就要结果两人,就听到了这人声音,也是看清了两人身形,当即止住手掌,喝道:“原来是东方巧和西门巧,为何对我暗施毒手。” 东方巧道:“巨统领有所不知,这酒楼是我二人管辖。”巨无霸吃了一惊,道:“你二人是麒麟堂人,怎会做这般买卖。” 西门巧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如今朝廷粮饷严重欠缺,只有自己想法筹集,这店家是交钱给我们的,”王小眉恍然大悟,道:“难怪这些人如此大胆,原来有麒麟堂撑腰。”东方巧和西门巧不识王小眉来头,但见他与巨无霸一起,也就不敢吭声。多福道:“麒麟堂为皇上得意人统属,怎会不明法度,”多禄道:“这般瞒着上头私自胡为,本就多得不得了,上头又哪能全都了如指掌。” 王小眉冷哼一声,也就不再说话。就听东方巧道:“这就请巨统领让开,我们好过去救火。”巨无霸大眼一睁,道:“如今皇上有旨,要绿林贼人回家务农,自要天下清平才得如愿,你们这样胡为,就是和皇上作对,就等它烧了干净。”两人听得巨无霸这般一说,哪还敢说半个不字,齐道:“巨统领说的极是,我们这就去另想办法。”巨无霸道:“我现在早不是你们的统领了,皇上已经封我巨神将军。” 东方巧和西门巧哪知道巨无霸的过程,但见适才巨无霸出手,和以前实是天渊之别,当心唯唯诺诺,带了酒楼中人自去。巨无霸眼见所有人对自己都是毕恭毕敬,心中好受之极,如不是黑小子说起共工氏,自己哪会无端赶去不周山,不单共工氏后神功继无人,自己也不能得成巨神将军,这样一转念,就才想起王小眉,当即转过身子,正该表达一下心中的感激。却哪里还有王小眉,不知也几时就离开了此处。巨无霸不再多想,当即和多福多禄一道,径往赤眉赶来。 王小眉趁巨无霸说话之际,就往田况军营赶去,谁知因廉丹战死,田况受朝廷委派,处理边关战事,王小眉想到此刻巨无霸也上了赤眉,当即径往赤眉而来,却正好见着巨无霸就要和黄吉交手。此时也知巨无霸得共工氏神功,黄吉内力也失,与其交手哪有胜算,就手中小棍望巨无霸一点,道:“巨无霸,你如是忘恩负义的小人,那就出手杀了我。”巨无霸腾地大退一步,道:“巨无霸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说话自然算数,我绝不与你为敌。”眼前之人哪知道王小眉是蒙骗巨无霸,还以为她真是巨无霸恩人。但见巨无霸对其确是恭顺,也是大觉意外。 只黄吉才知道王小眉是故意骗巨无霸送死,谁知他真的到了不周山,还果然找到了共工氏留下的神功,王小眉见到巨无霸确是得练成了其心法,于是将计就计,就说是因她指点,巨无霸方始神功大成。巨无霸哪明其中究竟,信以为真,还真把王小眉当成了恩人,心中暗自好笑,如王小眉这般心性,哪会有如此好心,只是天下凑巧的事太多,才让巨无霸成了好事,不然此刻巨无霸也冻死不周山,怎还到得此间,只见王小眉黑脸一沉,喝道:“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快给滚下山去,等些什么?” 巨无霸大手一摆,道:“此言差矣,巨无霸受皇上重恩,正要为国出力,如就这样下山,岂不是,”他正想说对不起皇上,这时却是看着王小眉,就似看到了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样,不觉间瞪大了眼睛,道:“你,你原来不是男子。”原来王小眉知巨无霸为自己言语迷惑,也真拿自己当成了他的恩人,这一来有恃无恐,离得巨无霸太近,不防巨无霸劲力过大,就只随便一挥手,也是激起一阵罡风,王小眉头巾登时被劲风激落下来,此时秀发披散,哪还是男儿模样,这时身份也穿,怎还好再以言语挤兑巨无霸。 就听多福喝道:“巨将军,这小子当日偷进皇宫,皇上有言,有谁拿得双刀会少主,重赏黄金万两,死活不论。”多禄也是醒悟,道:“是极,这紫衣少年就是与黑小子一道,偷进皇宫,就是他劫了粮船。”眼见黄吉一身紫衣,多禄就想起黄吉逃出皇宫之时,王歙刚好进宫,一眼就认出了黄吉,其时多禄就在王莽身边,这时一听多福说话,就似突然有人提醒,登时想起了王歙之言。(。) 第二百七十七章 激将法 巨无霸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抢劫军粮,巨无霸正愁寸功未立,正好拿你献与黄上。? ? ”王小眉是对自己有恩,黄吉却没半点关系。这时身子一闪,就也欺进黄吉,巨手挥出,直照黄吉当胸疾抓过来,王小眉哪想到巨变陡生,眼见巨无霸也进黄吉,这时小棍就手上一抖,就要拼死拦住巨无霸,忽地一声衣诀轻响。黄吉就也不见,这当儿黄吉眼见巨无霸逼近,也是使出幻影迷踪,此时也至巨无霸身后,双掌倏然一举,也是使出了如梦惊醒,正好扑在巨无霸至堂穴上,就觉手臂陡地一整,这时急切之中,黄吉也没想到自己失了内力。 但见巨无霸恍如未觉,原来他皮坚肉厚,黄吉内力尽失,这一招虽也击中巨无霸,可巨无霸一点也无事,直如三岁孩童抓痒一般,一些儿觉不出来。这时一转身子,就见黄吉正在身后,此时大喝一声,“好小子,我倒忘了你脚步溜得快。”忽然间身子一动,就到了樊崇身前,此时樊崇为巨无霸大力所伤,兀自起身不得,巨无霸手掌一举,就也对着樊崇头顶,望着黄吉喝道:“小子,你如再跑来跑去,我就杀了樊崇。” 巨无霸这一招实是厉害,眼见自己如再不和巨无霸比个高低,樊崇必死巨无霸掌下,此时哪还有半点犹豫,黄吉脚只一动,就已到了巨无霸身前,双手连摇,道:“不要对教主无礼,我这就和你动手。”巨无霸哈哈一笑,道:“这样甚好,接招。”这时手掌陡举,霎时间真气登生,就要击向黄吉,忽地黄杉轻闪,就听一声,“且慢,我有话说。”这人正是樊丽华,巨无霸奇道:“你有何话说?” 樊丽华道:“你这样胡乱行事,就不怕王莽降罪下来?”巨无霸道:“笑话,巨无霸是对付乱臣贼子,皇上怎会降罪。”樊丽华冷哼一声,“王莽命你等来做什么?”巨无霸道:“皇上有好生之德,不愿刀兵为患,是以令尔等自散。”樊丽华道:“既是如此,我等俱为绿林中人,谁没做下大祸事,如是以你之意,这里的人都是大罪人,试问谁能从得王莽旨意。”大厅中的人一听樊丽华这样说出,都觉极是有理,自己怎会想不到。王小眉却是心中一惊,‘这樊丽华先时与黄吉为敌,此刻竟这般帮着黄吉,莫不是也对黄吉有了情意。’ 巨无霸怔了一怔,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倒怎地忘了。”多福道:“皇上曾经说过,劫夺军粮,罪在不赦。”多禄神色一正,道:“正是,十万官兵为此丧生,你们之中谁杀过十万官兵。”巨无霸一拍脑门,道:“不错,长安还张贴这紫衣小子画像,皇上还说独不放过双刀会。”这时看着黄吉,道:“万两黄金实在和某家有缘,小子,这就拿命来吧。” 黄吉这时明白,如不使些手段,巨无霸定不会放过自己,双手照巨无霸一摇,笑嘻嘻地道:“你等一下,让我琢磨怎生才伤不了你。”巨无霸怒道:“你说什么大话。”黄吉正色道:“看来你是练成了好内劲,我的功力自和你半斤八两,这样蛮力有什么用?” 巨无霸凉亭之前,确是觉到黄吉真气甚是了得,虽然自己也得共工氏心经,自不是当日那般差劲,可这时也为黄吉所说感到好奇,道:“你要怎样比。”黄吉道:“待我翻阅高人的秘籍,看哪一招能要你甘拜下风。”巨无霸一声大笑,“你这真是痴人梦话,那有临阵看书道理。”黄吉一本正经地道:“你说得一点不错,我还真是要梦中胜你,你怕不怕?” 巨无霸神色轻蔑,道:“梦有什么好怕,不过就这一会儿工夫,你能看得了多少。”多福道:“巨将军,当心这小子玩什么花样。”多禄道:“巨将军,就这样拿住紫衣小子不更省事,当心夜长梦多。”巨无霸哈哈一笑,道:“怕什么,巨某正要他见识何为英雄,就让他学好无妨。” 黄吉这时早怀中取出如梦绝学,此时大敌当前,如梦绝学出其不意,正好派上用场。赵远志看得明白,不由得失声道,“韦先生的绝学,怎会在这小子手上。”只听樊丽华喝道:“大智,大勇,至忠,至诚。接住赤胆忠心。”手只一弹,四粒红色药丸就也射出,赤眉四杰这时还在地上,眼看药丸射进,立时接在手中,张口便也服下,登时就地上跃起身子。樊崇此刻坐立地上,正自运功调习,赤胆忠心虽能使人立便复原,可却是害处极大,时日一长。身体为丹药激,筋脉就会寸寸碎裂。他自己明白这其中隐秘,怎会如下人胡乱服用。 巨无霸眼见赤眉四杰一服药丸,立时就变了一个人,已是暗自称奇,只听樊丽华冷喝一声,“杀了巨无霸。”眼见黄吉内力也失,她只是想用言语挤走巨无霸,谁知这巨无霸竟不上当,这时喝令赤眉四杰,四人虽不见得能杀了巨无霸,但赤胆忠心药力陡增功力,当会使巨无霸一时间难以应付,父亲此时应也就要恢复功力,眼前人一涌而上。就能保住黄吉。樊丽华一生随樊崇应付强敌,自是明白怎样才能解得眼前之危,赵远志这时心下寻思,黄吉有什么好处,值得樊丽华这样帮他,王小眉暗自点头,以前只道樊丽华目空一切,今日看来,却有过人之处。 巨无霸大喝一声,如山劲气立时出,此时已是暗下决心,这次出手定不留情,不然这些人就会死缠不休。忽然间一声,“好了,我也明白了。”就见黄吉手舞足蹈,原来他刚好看完如梦绝学,眼前全是其中绝妙招式,一时间神迷心醉,竟自不觉里使了出来。但见黄吉神情恍恍惚惚,似惊似睡,这时也是使到‘飞熊入梦’,‘庄周梦蝶’,惊惶处身形陡转,美妙时如花似锦,如梦绝学一共是十二式,这时已到最后一式。‘天下无梦’,也就是梦本无一物,何故自惊慌,只见黄吉如云中散步,又似水上行船,就似万物源归自然,又何苦自寻烦恼,这一招美奂绝伦,是于平淡中暗隐杀着。(。)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气化三清 只听巨无霸大赞一声,“好妙的招式。”这时咚地迈进一步,就照黄吉一掌落下,共工氏心经刚猛无铸,巨无霸身子高大威猛,正合共工氏心经精要,这时巨无霸为黄吉招数神魂颠倒,争强好胜之心不觉生出,手掌陡封忽放,就如洪水奔腾,这一招叫做洪荒决堤,共工氏是九州治水领袖,每日所思都是灾洪遍野,他治水和禹王背道而驰,禹王是继共工氏失败经验,想出了疏通排水法,不同共工氏以神力拦河筑提。 正因如此,共工氏一身功夫尽是用来阻挡洪流,是已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黄吉这时正沉浸在如梦绝学之中,魂难守舍,一觉有人逼近,双掌望空陡然一张,正好击在巨无霸咽喉之处,这一招是为‘梦魂索绕’,犹似好梦还在枕间盘旋,碰的一声,黄吉这一招后发陡至,竟是领先了巨无霸一步,忽地大叫一声,原来黄吉手掌落处,巨无霸咽喉却是和钢铁无异,手掌登时大痛一下。 这时黄吉陡觉剧痛,眼前蒲扇大手也是疾落直下,当即明白就是巨无霸,原来自己浑然无觉之中,竟也引来了巨无霸,黄吉此时当真是如梦中惊醒,就势使了一招‘好梦难园’,眼前一切既然是梦幻只影,径可不必为其神伤。身子倏忽一抖,就也躲过了巨无霸,这时微微一笑,道:“巨无霸,怎可趁人不备,忽施偷袭。”巨无霸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正挥拳踢脚,这样还算什么偷袭,看招。” 说到此处,巨无霸身子微只一晃,排天掌劲直是逼近黄吉。黄吉一使出云梦绝学,大厅中的人都为其神情自如所迷,眼见巨无霸纵进黄吉,竟都是如在梦中,这时看着巨无霸陡然奔出,方才醒了过来,但巨无霸身手实在太过惊人,赫然惊恐之中,就是王小眉和樊丽华也是如身处梦境,要想提醒黄吉也是忘了。巨无霸这时也知黄吉身手快极,眼见其说话分神,正是绝好机会,这一下怎能再容黄吉脱身,当即使出了‘天河中断’,黄吉头顶掌影陡至,就好比洪水自天上滚滚直下,此时一身内力未复,如何当得巨无霸这般催山掌劲。 巨无霸这一使出天河中断,掌势竟是四方突涌直下,劲气有如崩山之威。这时黄吉还怎生逃得出,不觉间暗道一声,“我死了。”忽地风声陡止,就听巨无霸大叫一声,“什么东西。”黄吉这时不觉巨无霸掌到,正自不明所以,就听巨无霸这一声大叫,狐疑中只一抬头,也是看见了巨无霸手中之物,大是一愣,奇道:“巨无霸,你信起神佛了?”原来巨无霸手中拿着的是一大把香烛。 黄吉刚一说话,呼的一声,巨无霸手中香烛忽地燃起。就听四声齐处,“阴九公。”赤眉四杰服下赤胆忠心,正要听从樊丽华号令,以死相抗巨无霸,却不想巨无霸突然扑进黄吉,眼见黄吉神情如睡大觉,四人为其着迷,看着巨无霸这一招天河中断,委实惊心之极,方才醒了转来,这时齐看着面前之人,简直不敢相信。只听樊丽华惊喜的声音,“九公,是你老人家。” 此刻大厅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发老人,黄吉也是认出老人,正是在香堂中所见,用无名火点燃香烛的九公,这时间听得赤眉四杰齐声叫喊,才知道九公姓阴。阴九公这会看着樊丽华,目中全是慈爱之意,只轻一点首,温声说道:“好孩子,你既也喜欢上了这个少年,九公又怎能望着他丧失了性命。”阴九公何时到这大厅,又怎样将香烛放到巨无霸手中,大厅中谁也没有看到,就是樊崇和赤眉四杰也是如坠云雾,赤眉信奉道教,因此在香堂奉着三清神像。 阴九公就是在香堂中专事焚香燃烛,众人只知道阴九公笃道至诚,只在香堂钻研老子的‘道德经’,从没见他使过拳脚。这时眼见阴九公只一出手,就也惊退巨无霸,谁还能信得眼前事实,全都张大眼睛,瞪着还如无其事,微笑站立当地的阴九公。 巨无霸大喝一声,“老头子,你是在捣弄什么障眼法。”此时手中香烛望地上一扔,径直奔近阴九公,忽然间啊的一声,手背上冒出一团火柱,却是巨无霸香烛扔出的一刹那,香烛上的无名火复又接上手背,巨无霸呼地往手背大吹了一口气,腾地一声,火苗往上一串,竟有数尺之高。 原来这无名火竟是生生不息,越吹越是厉害,巨无霸什么都不怕,可被这火一烧着手臂,竟是痛不可当,忍不住狂呼乱吼,多福多禄看见满是火光的巨无霸,也是赶紧奔得远远的,害怕一不小心,就被巨无霸惹火上身,巨无霸手背火光一跳,眼看就要烧到头上,忽地一道清风闪过,面前就也立着三个阴九公,此时手微一挥,巨无霸手背火柱瞪熄,瞬间又只一人,这时看着阴九公,奇道:“你这是什么玩意。” 阴九公眼望巨无霸,道:“老子一气化三清。”巨无霸道:“那不是神话吗?”阴九公微微一笑,道:“你这是道听途说,道家真气至高无上,自然是随心所欲。”老子姓李名耳,春秋战国人,因其自小白发,悟性天成,世人称为老子,是道家之创始人,老子宣扬万物归一,殊途同归,也就是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是人创造了神,而不是神创造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其中道理变化繁复,无穷无尽。 阴九公一气化作三人,就是在老子道德经中钻研习成。巨无霸怎知道德经之奥妙,听得似懂非懂,自言说道, :“难道还真有老子这人。”其实不只巨无霸恍然,大厅中所有人也一样糊涂。阴九公这时看着巨无霸,轻点了一下头,不再细说其中道理,道:“你既然学了共工氏绝学,当明白共工氏最怕何物。”巨无霸哪里知道,摇了摇头,道:“巨某不知,望老人家道明。”这时也知道眼前老人非是常人,说话间就也礼貌三分。(。) 第二百七十九章 福祸相依 阴九公道:“共工氏善能治水,功夫自是为水而成,因此被祝融所败。”巨无霸道:“在下实在不明。”阴九公道:“天地之间,万物相生相克,水可灭火,火也能烧尽水。”看着巨无霸糊涂神色,阴九公道:“这就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道理是说巨无霸因此神功陡增,也可因神功丧生。巨无霸似懂非懂,道:“什么祸兮福兮,某家只明白为皇上办事就是福。” 多福道:“巨将军,这些人既不体谅皇上苦心,杀了就是,何必废话。”多禄道:“正是,这个老头子的话不要相信。”巨无霸适才刚进阴九公,就见面前立住三人,此时手掌也是落下,确似如击在云雾之中,浑不受半点力道,而九公倏忽之间,自己手背着火灭火,就如混为一体,似就是道家至高绝学,天人合一。这时哪里还有轻视之意。道:“你们太监懂些什么,刚才我就已输了给他,难道要我学无赖纠缠不休,这就下山。” 巨无霸这么一说,就已跨出大厅。多福多禄就只靠着逢迎拍马的本事,眼见巨无霸一闪即出,眼前之人全是不通王化的山贼,只要稍不如其意,就会拳脚刀剑加身,那会留在此地等死,两人赶紧急奔几步,追巨无霸出了大厅。 黄吉这当儿也走进阴九公,躬身施了一礼,说道:“九公,黄吉谢过你援手大恩。”阴九公道:“是你运气好,我刚好从这地方经过。”樊丽华一脸好奇神色,问道:“九公,你刚才使得是法术吗?”阴九公含笑道:“这是真气的原因,两种阳刚力道陡遇,火势更旺。”王小眉微一点头,也想到巨无霸刚一接住香烛,火势登即自燃,原来巨无霸劲气刚烈,再遇九公道家纯阳真气,比之火折燃劲更盛,因此巨无霸甩抖香烛落下之间,火势反是烧着他的手背。暗道:‘是了,这是这个道理。’ 黄吉心中好奇,问道:“,九公,这是不是和钻木取火一样。”钻木取火是利用火石摩擦原理,当热度达到极限处,就能起火,阴九公轻点了一下头,道:“道理差不多,但也略有不同。”这时轻抚了樊丽华一下,甚是怜爱。樊丽华道:“九公,我要学你化作三人的功夫。”阴九公微微颔首,道:“只要你心神合一,就能如九公一样。”黄吉道:“我听师傅说过,这是不是就是道德经所载,有就是无,无就是有的道理。”忽然就一声大喝,樊崇陡地跃起,樊丽华喜道:“爹,你没事了。” 樊崇看着大厅之外,眼神中露出佩服之意,道:“果然是巨无霸,力大无穷。”这时回转身子,望着正和黄鸡樊丽华说话的阴九公,心中不禁一阵得意,想不到之间赤眉之中,还是卧虎藏龙地方,这阴九公怎还让他燃香敬道,自要倍加中用,赤眉有了这般能人,当是无往不利,一争天下指日可待。赵远志道:“就此拜别教主。”他一心是要赤眉求亲,以图壮大番禹实力,哪知巨无霸突然出现,账房先生因此吓死,如非黄吉傻乎乎出手,自己此时哪还活着,这时自觉心惊,再也没了停留的心思,樊崇这时心中欢喜,天幸得九公如此高人,自己赤眉方得化险为夷, 听得赵远志告辞,也没如何理会,先时只想用樊丽华为饵,诱得赵远志交出石墓,可适才自己察言观色,赵远志看来也不如何尽知石墓何在,江湖上传闻不假,龙狼尊者才是明其石墓关键之人,此人不过是有祖上基业,没什么了不起之处,用不着担心,只他先祖石墓确是为武林人垂涎,这般宝藏谁不想占为己有,绿林中人耳目众多,人人都在留意赵佗石墓,到时只有消息透露,只要自己一知其开启石墓,怎会让他轻易得手,我赤眉人才济济,纵是与整个绿林为敌,也必将其逐一荡平。 想到这里,只觉赵佗石墓就似也在自己掌控之中,先时本还在心中盘算,拼着和绿林山决裂,毁了绿林和平之约,扣留下赵远志,也要从他身上得到赵佗石墓。此时早为有阴九公占据了心中一切,听得赵远志告辞,赤眉有了这样人才,那个胆敢不从自己号令,反正赵佗石墓迟早都是自己之物,也没放在心上,略一仰头,道:“好走,樊某就不送了。” 王小眉还以为巨无霸会上自己的当,谁料得巨无霸还真以国事为重,黄吉差点为此丧生,如不是来了这阴九公,自己还真是无计可施,这时望着黄吉,忽地生出一阵担心,奇道:“黄大哥,你怎会来这里。”黄吉道:“我是奉师父之意,送一物到赤眉。”王小眉奇道:“什么东西,会要你亲自送来。”黄吉面红耳赤。只道:“是。”就看着樊崇,王小眉微微一怔,就听樊崇道:“少年果然好功夫,你如寻到赵佗石墓,樊某决不食言,定将小女与你。” 王小眉顿时明白,这时冷冷一笑,道:“赵佗石墓天下闻名,得之即为至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大傻瓜,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将这般惊世宝藏拱手送人。”樊崇脸色一变,就要发作,这时樊丽华也近王小眉,低声道:“臭丫头,绿林山真是毛贼之地,说话没大没小,有种就随我来。”樊丽华话音刚落,就黄杉一闪,也立时奔出大厅,王小眉在绿林山也是颇指气使惯了,哪曾受到这般奚落,此时冷哼一声,当即提了小棍,就追樊丽华出了大厅,樊崇也知樊丽华心性,最是好强要胜,只微微一笑,也不喝止樊丽华,任由王小眉和她奔了出去。 樊丽华身影忽闪之间,就也离开了赤眉总坛,这时间也是到了无人之处,但见黄杉陡住,就也倏地停立当地,王小眉看着奔进樊丽华,这时小棍就地上一截,也是立时止住身形,看着面前持剑的樊丽华,黑漆漆脸上便如罩了一层寒霜,一紧手上小棍,冷冷地道:“我道你为何骗来黄大哥,原来是用招亲龌龊伎俩,要他给你寻赵佗石墓。”樊丽华道:“这是我爹爹的主意,但也可算到我的头上,我只要你答应,从此远离黄哥哥。” 第二百八十章 竹长青 王小眉轻呸一声,“臭妖女,你如此歹毒心肠,黄大哥怎会看得上你,难道你忘了当日险些杀了黄大哥,当真是死不要脸。”樊丽华脸色陡地一变,喝了一声,“我好意劝你,竟是不识好歹,看剑。”但见青光疾闪,剑尖倏地照王小眉心口刺来。这一招叫‘美女问道’,长剑如美人轻舒玉手,深情款款地向行人询问路道,看似礼数恭敬,实则如粉中带刺,令人只感觉其大方得体,却在不自觉中就着其诡道。 王小眉陡觉剑尖已近,此时手微一扬,小棍就樊丽华剑身一点,身子当即如飞划出,就听嗤的一声微响,手腕似给什么带了一下,衣衫就也划破,樊丽华剑上力道直透小棍,王小眉小棍晃了一晃,竟是拿捏不住,扑地落在地上,这时却不惧怕,冷笑一声,“如你这般凶悍泼妇,那个男人会喜欢,还不趁早死心,没的让人笑话。”樊丽华自来极重声誉,每以高贵典雅自居,几曾受过这般奚落,这时手臂微颤,显是气恨到了极点,怒道:“你,你,竟如此恶言,我杀了你。” 王小眉这时心知肚明,樊丽华以前视黄吉为大敌,可不知为何原因,竟也喜欢上了黄吉,只怕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是何道理,这种人生性高傲横蛮,既也视自己为眼中之钉,定要杀了自己才得如意,这时小棍脱手,情势危急,正是要用言语激怒樊丽华,方才能有制胜之机,眼见樊丽华脸色煞白,知她也然中计,当即黑脸一正,道:“黄大哥对我说过,他这生只恨一人,誓要先把她颜面殆尽,方解心头之恨。” 樊丽华是统率群豪的女中英杰,其机智变化自非同一般女子可比,但常言道得好,关心则乱,樊丽华心系黄吉,又知黄吉确是常与王小眉一道,两人关系自非自己能及,这时不觉坠入了王小眉圈套,道:“他如何对你说。”王小眉道:“黄大哥说‘小眉妹妹,黄吉要引得赤眉妖女先爱上我,再将其丑事揭露,使其人尽可夫,以报你中那贱妇一剑之仇。” 忽然就剑光飞射,直照王小眉劈面刺过,王小眉这时洋洋自得,正还要继续说将下去,冷不防脸庞劲风直泻,樊丽华剑就要刺及面颊。这时陡住话音,飞快往后一闪,就也躲过这要命一剑,突地仰面一跤,砰的跌倒地上,手按在一物之上,原来是绊住了落在地上的小棍,心中不由一喜,就势握紧地上小棍,微一借小棍之力,身子如流水弹起,就已奔进樊丽华身后。 这一招叫玉兔奔月,恍如流星也似,这时看准樊丽华后心,扑地一棍点出,樊丽华听得王小眉胡说,也是激起心头恼怒,这一剑看着就要刺到王小眉,却不想王小眉握住小棍,但觉后心劲风陡至,她应变奇快,长剑倏地一转,径直去格身后小棍,这一手有个名堂,唤作‘激流倒转’,正是用到了最妙时辰,突就手腕一痛,长剑当地飞落。 玉兔奔月东西直串,王小眉正将也点到樊丽华后心,陡觉长剑突转,小棍呼的一声,就如玉兔飞串,躲开长剑来势,扑地击着樊丽华手腕,眼见樊丽华大惊失色,当即手指疾抡,对着樊丽华软肋飞出,忽然就鼻中一阵异味,叫了一声,“你使毒。”腾地跌倒地上,樊丽华身子微闪,也就地上拿住长剑,这时冷冷轻哼一声,剑尖陡地指着王小眉,“服也不服?”王小眉神色自如,道:“你使出这般毒药手段,就不怕为人耻笑。”樊丽华面不改色,道:“这是本教的‘为所欲为’,既要成就大事,自然不拘小节,你怎地和世人俗见一般。”王小眉哈哈一笑,道:“我绿林山替天行道,怎会如你赤眉不知羞耻。” 樊丽华脸色陡然一寒,道:“我先把你的脸刺上一百剑,看你如何嘴硬。”王小眉陡住笑声,斜视怒目持剑的樊丽华,脸露不胥神色,道:“你就纵然把我刺上一千剑,黄大哥也不喜欢你这个无耻疯妇。”两人都是一样的心思乖巧,王小眉明白樊丽华此刻心意,只要自己脸容伤残,就算黄吉不以为意,自己也定必识趣离开,就好逐其目的,当此之下,求情自是徒遭羞辱,但盼樊丽华一怒之下,一剑杀了自己,方免凌迟碎割苦痛。 樊丽华神色果然杀气立显,咬牙道:“我杀了你。”长剑陡地一闪,就往王小眉咽喉刺下。但见王小眉神色古怪,竟是极为满意,忽然间收住长剑,樊丽华冰雪聪慧,这时也知道王小眉用意,是要痛快一死,当即冷冷一笑,道,“你这样惹怒于我,是盼我一剑取你性命,我偏不让你如愿,要你因为得不着黄吉,痛不欲生。” 说到这里,长剑手中倏地翻转,就照王小眉脸上划下,但觉剑风凌然,王小眉心中一冷,情知再逃不了毁容毒手。就听当地一声,樊丽华惊叫一声,手中也不见了长剑,面前也立着一个蛮夷汉子,手中横着一杆粗大铁戈,这时大喝一声,“你是哪家女孩,竟是如此狠毒,如不看你是一个女子,竹长青就一戈结果了你。” 樊丽华正要得手,眼前就出现了这个蛮夷汉子,这时手臂震痛,这时听着竹长青自报姓名,倏忽间想了起来,道:“你就是夜郎首领竹长青,竟是欺负后辈,我这就去告诉爹爹,平了你的夜郎。”说着长剑也不要了,黄杉轻闪,就也直然奔出,蛮夷汉子正是夜郎竹长青,蛮夷之人虽是横蛮凶悍,却从不伤害女子,因此眼见樊丽华加害王小眉,竹长青也只击落她手中长剑。竹长青望着樊丽华怒极奔出,这时哈哈大笑,道:“好丫头,还真是必我还要横蛮好强,看样子恶人反是有理。” 忽然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王小眉,神色中尽是惊奇,疑道:“龙大哥,你难道还会是个女孩。” 王小眉根本不识竹长青,但听竹长青这般一说,心中登时明白过来,自己当日离开龙十三,他身边还有个傅灵霜姐姐一道同行,其时龙十三武功尽废,傅灵霜为了龙十三不再为仇家所算,于是和自己一样想到了易容之术,可她自来久居天山,极少与陌生人相处,唯有和自己时日最长,于是就为龙十三易容成自己模样,却因此认识了竹长青,竹长青见着龙十三时,傅灵霜还未为他洗去易容药物,因此竹长青一见自己,此时长发披散,却依旧黑脸未换,就也当成了他所看到的黑脸龙十三。 第二百八十一章 转移注意 此时微微一笑,道:“竹首领,我不是龙十三。”竹长青大手往头上一拍,笑道:“是极,我真是糊涂得紧,只看到姑娘黑脸,就把姑娘当成了龙大哥。”王小眉道:“如当真是龙大哥,会似我一样栽倒在那臭丫头手中吗?”竹长青似觉自己太过冒失,微感不好意思,轻搔了一下头皮,忽道:“你既说出龙大哥名字,莫非是,”他是想说情人,可一想到龙十三身边的傅灵霜,就也陡然住口。 王小眉怎不明白,道:“龙大哥自有傅姐姐钟情于他,我是他的结义妹妹。”说到这里,王小眉身子一动,就想要跃起身子,忽然哎呀一声,此时中了樊丽华为所欲为,这一动牵动心口,为所欲为登时深入,差点昏了过去,竟是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竹长青道:“瞧我只顾和你说话,忘了你是中了为所欲为。” 这时拿出一个大竹筒,从里面倒出一些米粒似的东西,道:“姑娘,你服下此物,就可解得为所欲为。”王小眉接在手里,但觉一阵稻谷香味飘过,竟自食欲大增,也是随手放入口中,米粒入口即化,一阵清气立时间同行四肢百骸,王小眉身子一轻,轻轻一跃,就已拿住小棍立起。 这时看着竹长青手中竹筒,奇道:“竹大哥,你这是什么米粒,竟有这般好处,解得了为所欲为。”竹长青哈哈一笑,也是收起竹筒,道:“他是为所欲为,我这是随心所欲。”原来苗疆之人精通各种毒性原理,是以在竹筒中装了这般神物,可解各种奇毒,王小眉知道竹长青遇见龙十三,想到龙十三武功尽失,这时按捺不住担心,道:“竹大哥,你怎会见着龙大哥。” 竹长青看着王小眉担忧神色,他不知龙十三功力尽失之事,但也明白其中必有缘故,当即把自己在坟墓前如何为龙十三制住,两人又怎样结成好友,一一说了明白,只听得王小眉满脸惊喜,也知龙十三得复神功。 这时竹长青望着长安,面上似有恼恨之意,说道:“此番竹长青受族人重托,是求皇上免除徭役赋税,本想就此一见龙大哥,却遇到了姑娘。”原来竹长青夜郎是为边陲蛮夷,其部落之间相互争战,因此钱财耗尽,又逢朝廷索要军饷,百姓本就饱受战乱,苦不堪言,怎能再筹集王莽所需,因此共推竹长青道长安为民请命,望能解此困苦。 王小眉道:“那王莽答应竹大哥了吗?”竹长青神色愤恨,道:“那王莽非但不答应,反是又提出了一样条件,要在夜郎征集兵马。”王小眉道:“竹大哥答应他了。”竹长青道:“我岂能苟从昏君。”这时望着手上的大铁戈,眼中自然闪出一道豪气,沉声道:“王莽见我抗命,就命御前侍卫拿我,是我带着这好兄弟一起杀出重围。” 他说的好兄弟,就是手中的大铁戈。这时提着铁戈,道:“姑娘,竹长青自要同族人与昏君周旋到底,就此别过。”王小眉大是赞同,道:“竹大哥快人快语,王小眉如见着龙大哥,自当竹大哥雄心告诉于他,也让龙大哥欢喜。”只见竹长青身子倏转,直照夜郎行了出去。王小眉这番差点为樊丽华所伤,这时看着竹长青身影,心中暗道:“龙大哥,幸得你结识的好兄弟,不然王小眉就遭了妖女毒手。不知你何时再回到中原,我和黄大哥就等着你。” 黄吉眼看王小眉和樊丽华奔出大厅,此时身子一动,就也想要随着出厅,樊崇忽道:“黄少侠,你既然是奉师命到我赤眉,当知道赵佗石墓何在。”黄吉只得站住,听樊崇是问赵佗石墓,顿时想起无底洞,其实当时樊崇就也在石墓之上,只是不疑无底洞就是能通赵佗石墓,不觉脱口而出,“樊教主,赵佗石墓是在,”忽然间一个低沉的声音,“是在地下,对吧?” 黄吉听到着低沉声音,隐隐似是有些耳熟,就见一个身形伟岸的汉子出现眼前,神色间没一丝表情,似是带着面具,一双眼神看着自己,无形中似有特别亲切的感觉,心中竟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一阵惶恐,连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道理。这人说得一点没错,赵佗石墓确是在无底洞地下,这时也没去细查其中语病,对着这人恭敬点了点头,道:“前辈说得对极,的确是在地下。” 就听樊崇道:“韩总管,刚才你去了哪里,怎会没见你在大厅。”韩总管神色恭谨,道:“韦正诡计多端,在下恐防其中有诈,故此到其来路监视。”樊崇神色和悦,道:“韩总管所考虑甚是,怎地我就没有想到。”韩总管道:“教主心系赤眉重任,这般小事自有下人分忧,何必费心。”此话不自觉就将樊崇问话轻轻遮掩,黄吉倒是觉得其中似有不对,可一时又想不出不对之处,但见樊崇点了点头,神情极是满意,就见韩总管忽地面对黄吉,神色登即为之一寒,喝道:“小子,你还不快些滚下山,想要捏造谎言欺骗教主不成。” 黄吉这时没了樊梨花和王小眉,留在赤眉也再无趣味,当即微一躬身,道:“黄吉别过教主。”樊崇似还有话要说,眼见韩总管陡下逐客令,一时之间就忘了要说什么,只见黄吉神色古怪,就这样匆匆离开大厅,韩总管忽道:“教主,何时对付番禹。”樊崇脸现为难,道:“绿林山发出生死帖,须得从长计议。” 忽然间黄杉一晃,樊丽华已回到大厅,这时在大厅左右一看,道:“爹爹,九公他老人家。”樊丽华眼见竹长青赶到,蛮夷之人力大势猛,自己怎是其敌手,当即自赶回赤眉。就也想到阴九公,自己和九公每日相处,竟会不知其是深藏不露,这时定要缠住九公,要他将所有本事传给自己,这时只对樊崇说了这一声,就也赶到香堂,却是空无一人,樊丽华举目四顾,香堂桌上铺住一张纸,这时一下奔进桌边,双手将纸捧住,上面墨迹未干。 第二百八十二章 偶遇 樊丽华一行行看了下去,‘丽华,你素性高傲,寻常男子自不在你眼中,既然亲自带来紫衣小子,九公也明白,你必是喜欢上了紫衣少年,本想图个清静,就此于香堂终老一生,可又不愿你伤心一世,九公也视你如亲生,这才出手救下小子,此间既也泄漏行藏,日后恐再无法安宁,唯有终老山林,有缘自会相见,恐你到处寻找,有误赤眉大业,故留书在此,九公亲笔。 樊丽华看到此处,想到自己从今往后,再不能一进香堂,就能有一个怜惜自己的老人,用无尽的爱意轻抚自己江湖的创伤,忽听得哒哒数声,信纸之上也为水痕浸湿,原来不自觉间,樊丽华竟怔怔落下了几行清泪。忽然间身后哈哈一笑,道:“丽华,你怎会也儿女态了。”正是赤眉教主樊崇,眼见香堂中空无一人,阴九公竟也不告而别,樊崇也是大失所望,可他毕竟是一教之主,见识自然高人一等,这类隐士之人自恃清高,大都是危难一解,登时退隐山林,生怕陷身凡俗红尘,落过尸骨不全,和自己这般做大事当是不同。 樊崇一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为之释然。樊丽华转过身子,就也看着眼前果决神色的樊崇,心中登时一凛,道:“爹,”这一瞬之间,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坚决,樊崇哈哈一笑,道:“这才是我樊崇的好女儿。”这时看着樊丽华手中,温声道:“丽华,九公给你写的什么。” 樊丽华知道父亲最不喜人为亲情所困,道:“没有什么。”这时将纸就烛火点燃,一道烟火飘过,信纸顷刻就也化为灰烬,看着樊崇关爱的目光,不经意地问道:“爹,黄哥哥走了吗?”樊崇道:“好丫头,你是我樊崇掌上明珠,天下美男子多得很,何苦为那小子费神。”樊丽华道:“爹,丽华自有主张。”樊崇怎不知樊丽华心性固执,只要是她决定的事,自己也不能动得回心,这时微微一笑,也就不再说话。 黄吉出来赤眉。这时想着韩总管言行,自觉甚是古怪。忽然间眼前黄影一闪,心中登时省起,这时方才忆起,韩总管看着自己的眼神,竟与皇宫中所见的黄衣人神似,这两人似有相同之处,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不觉大摇其头,反正这两人对自己都没有恶意,也不用大费心思去想其中究竟。 这一路从赤眉下来,却没见着王小眉,就是樊丽华也无影子,心中暗觉奇怪,王小眉和樊丽华见面总是横眉怒目,这次到了赤眉,却不知在一起做什么,定是两人一见如故,就像自己和樊丽华一样,糊里糊涂就没了敌视,女孩之间看来比男子更好相处,莫非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或者是躲在和处紧要之地,想要给自己惊喜一下,可自己也走了这么远,还是不见着动静。正在纷纭乱思之中,就听到一个柔嫩的声音,“黄少侠,你怎会在这儿。” 黄吉微微一楞,这声音似曾相识,就像在哪里听过,感觉异常熟系。忽然就吱的一声,怀中多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黄吉刹那间明白过来,喜道:“柔儿,是你。”这柔嫩声音的女子正是柔儿,这时也走进黄吉,道:“黄少侠,灵儿记性真好,又记起你了。”黄吉这才发现,自己已到了一处极大的庄园之前。这庄园自己从未见过,上面也没有名字,柔儿怎会在这庄园之中。 黄吉心中虽是疑惑,却没有说出来,只轻轻摸了一下灵儿的头,灵儿甚是顺从,一点也不动,任由黄吉抚摸,黄吉也是奇怪,失笑道:“我在无底洞下和灵儿一起,大约它也觉着我有什么怪味,这才跳到我身上吧。”柔儿听得黄吉一说,登时想起在无底洞下,和黄吉独处之时,也觉一阵温馨之感,汪会君自和柔儿大闹万民同乐,之后逃离长安城中,她自离开马适求,正要回到原来住处,却撞见了汪会君。 汪会君心中喜欢柔儿,百般大献殷勤讨好,柔儿心性柔和,虽然对汪会君无意,却不便开口拒绝,只趁汪会君忙着会中之事时间,悄然离去,自到皇宫寻找灵儿,幸得马适求相救,才逃脱王莽寝宫。忽然间白影一闪,一人就也逼近黄吉,喝了一声,“臭小子,你抱住灵儿干什么,还不快放开。” 但就白光疾出,一道剑光劈面飞来,黄吉大吃一惊,就这一忽之间,也看清了向自己出剑之人,全身白衣素服,正是在无底洞前见着的汪会君,想到马车中汪会君的神情,当时就怕自己夺走他心爱的柔儿,那表情谁还不明白,这时自己抱着灵儿,汪会君定是以为自己故意找到这里,这庄园如此庞大,当就是他们白衣会聚会之处,难怪柔儿在这里,只这一瞬之间,黄吉也是将所有都了然胸中,连忙分辨道:“汪大哥,是它自己跳上来的。” 来人正是汪会君,这时灵儿吱的一声,就又纵回柔儿怀中,一双咕噜噜的眼睛盯着汪会军,似乎怕极了汪会君这陡然一剑,全是惊恐眼神,只听呼的一声,汪会君手中长剑忽地飞落甩出,只见黄吉一脸迷惘,就在汪会君长剑刺到眼前之时,黄吉心中惊恐,眼看汪会君不听自己分辨,不觉间也使出了‘游园惊梦’,正是云梦绝学第七式,只一下就拂上汪会君手背,汪会君一惊之下,长剑就也脱手落下,还是黄吉失了内力,不然汪会君怎还活着。 这时望着眼前黄吉,汪会君神情中全是恨极之色,怒声道:“臭小子,前番带你到长安,就坏了白衣会大事,如今又在这里生事,汪某岂能容你。”他不说自己先出长剑,反是因此怪上了黄吉,这时间怒气冲冲,双掌陡然一举,看样子就要和黄吉立时拼个死活,柔儿这时一闪身子,就也立在两人之中,道:“汪大侠,黄少侠,你们都不要打架,好不好?” 黄吉也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汪会君,望着柔儿焦急之样,正要解释自己没有想打架的念头,汪会君恶狠狠视着黄吉,也是大喝一声,“小子,识相就赶紧滚开,不然汪某拼尽这条命,也要杀了你。”这时看着柔儿,神色中竟又现出温柔之意,就也完全一副君子风范,道:“柔儿,这小子贼闷嘻嘻,一看就不是好人,离他越远越好。” 陡然间转过脸来,正好看着黄吉,眼睛似乎就要瞪出眼眶。眼见汪会君神色凶狠,黄吉当真是心惊胆战,道:“汪大哥不要生气,我这就走。”这时看了一眼柔儿,想要说声告别的话,就见汪会君怒眼一瞪,就似又要扑将过来,黄吉要到口边的话又缩转回去,赶紧灰溜溜的离开。 第二百八十三章 报信 此时也是明白,汪会君为何只一见面,就对自己横眉怒目,是因为他喜欢柔儿,柔儿多半对他无意,故此汪会君心中紧张,情急中就将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想到这里,心中也是释然,这也倒是人之常理,只要是自己心上之人,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眼中,就怕别别人抢走,这也只爱到深处方是如此感受。汪会君既然对自己恨之入骨,以后最好不要和他见面,否则见面就是一剑,大是让人提心吊胆。此时不自觉竟又想起了王小眉,如不是王小眉及时赶到赤眉,阴九公跟着出手,当也是因为樊丽华之故,其间只须差得毫发,就也死在巨无霸手上,这中间难不成真有天意。就这样一路边想边走,根本就没也看走到了哪里。 忽然远处传来追赶的脚步声,甚是快速,黄吉正自胡思乱想,陡然听得这追赶之声,心中不觉暗自一惊,莫不是汪会君对自己起了杀机,因此派人追了上来,这些帮会杀人手段防不胜防,还是逃开最好,黄吉想到此处,就要发足奔出,忽听得一阵大笑,“好你个白衣会奸细,我们今日就成全你,到阴超地府报信吧。”黄吉心中一惊,原来追来的人不是对付自己,反是要杀白衣会中的人,这白衣会看来非同寻常,什么人如此胆大,竟敢公然追杀其会中之人。 黄吉这样一想,也是立时停住,要看追赶之人究是何方神圣,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影,黄吉禁不住微自一凛,立时想起汪会君咬牙切齿神情,忍不住心头惊怕,暗道:“黄吉啊黄吉,汪大哥正猜疑你坏了他们的大事,白衣会的事少听为妙,赶紧从边上绕过去吧,要不然又是一剑。”就这一忽之间,只听一个清亮的声音,“我丁自重即是白衣会中人,自不会让瓜田仪计谋得逞,想要剿灭白衣会,就从我尸体上过去。” 黄吉正要绕开,就听到了这一声丁自重,在番禹时就曾见着此人,那时就也知道是为白衣会中人,听得瓜田仪图谋白衣会,实是与自己无关,当即身子一闪,就要离开是非之地,忽然间耳边又响起了一声柔嫩嗓音,“黄少侠。” 不觉间止住身子,白衣会是与自己无关,可柔儿正与汪会君一起,倘若瓜田仪和白衣会兵戎相见,厮杀中有谁会念及无辜,柔儿及她手中之灵儿,怎还活得性命。只听见砰砰声响,就听见一声惨叫,黄吉心中一震,这时暗叫一声,“黄吉,你见死不救,还对得起龙大哥吗?”一想到龙十三为朋友的不顾生死,黄吉这当儿也不再犹豫,身子微只一晃,就也望惨叫声处奔了过去。 一人正仰天倒在地上,正是黄吉在番禹见过的丁自重,呼呼两声,身前就也跃进两人,丁自重望着跃进的两人,奋力喝道,“杨善常恶,你们原也是一方人物,却随同瓜田仪和朝廷勾结,枉为绿林好汉。”这时一阵挣扎,想要立起身子,可身上连受数掌,怎能爬得起来,扑地一声,就也不醒人事。杨善常恶哈哈一笑,这时笑声陡住,杨善道:“你以为白衣会主就是好人,值得你如此为他拼命。” 常恶道:“大家都是各为其主,没什么好人坏人,你这就认命吧。”说到这里,杨善常恶手掌陡举,同时落向丁自重,忽地身前一道紫影掠出,黄吉也是奔进前来,此时双掌呼的一挥,就如睡梦中伸拳踢腿也似,两人只觉眼睛一花,就也被这陡然双掌拂得晕头转向。 黄吉就地下一抄,就也抱起了丁自重,趁着杨善常恶不辩方向之际,已是往道上飞奔出去,这时间一阵急赶狂奔,但觉道旁树影飞退,就也不见了杨善常恶,黄吉仍是不放心,还自继续奔行,忽然之间,怀中丁自重一阵急抖,就听到一声微弱的声音:“你,你先放下我。”原来黄吉这一阵急奔,丁自重也给抖动醒转。黄吉停住身子,眼看丁自重伤势沉重,自己还是迟了一步,心中一阵歉然,道:“你伤重得紧,我这就送你到汪会君哪儿,让他给你医治。” 丁自重这时一阵猛咳,强运内息止住咳声,此时脸白如纸,有气无力地道:“丁某谢过少侠,但我已被善恶二人击中命门要害,这物就请少侠代劳交给汪会君,迟了白衣会就完了。”黄吉只觉丁自重身子越来越冷,呼吸之间一缓一急,情知确也不能活得,这时神色黯然,缓缓放下丁自重,丁自重这时坐在地上,轻喘了一口气,道:“瓜田仪也投靠朝廷,正受田况诡计,引白衣会到埋伏之处,要一网打尽。” 黄吉面色迟疑,道:“那汪会君视我为大敌,如何能信。”丁自重这时从身上拿出一个锦囊,放在黄吉手上,狠吸了一口拼命聚在丹田的内息,神色稍自好转,道:“你就说八荒六合尽扫清,他就明白了。”黄吉大是糊涂,道:“这能使他相信吗?” 丁自重费力地点了点头,道:“他就会说,五湖四海尽白衣,这是我们白衣会暗号。”黄吉恍然大悟,道:“有暗号就好办了,那他再问又怎样回答。”丁自重却是不再吭声,原来他强自聚起丹田内息,方才说清了暗号,这时内息四散,登时气绝身死。这时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没说,黄吉微叹息了一声,想到白衣会根本不知瓜田仪投靠朝廷,势必中了田况之计,也顾不得再考虑下面是什么暗号。当即看着自己来路奔了回去,此时轻车熟路,只不一会功夫,就已赶到了自己见着汪会君之处,看着庄园就要奔进。 陡然间青光急闪,一把长剑就也当胸横过。就听一声冷哼,“小子,你果然贼心不死,又来纠缠柔儿。”原来汪会君疑心极重,这时安置好柔儿,生怕黄吉又来捣鬼,就隐身暗处以防黄吉,远远就见一道紫影奔来,心中一喜,暗道:“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眼见黄吉奔进,就隐身处一下越出,只这一声,长剑就也照黄吉胸前疾射而出,黄吉这时只想到给汪会君报信,陡觉剑气近身,想要收住脚步也是不能,就势往边上一滚,长剑是躲过了,却是栽倒在深沟中,一时间身子夹在深沟之中,竟是起身不得,汪会君冷冷一笑,长剑倏然一伸,就也电闪刺下。 第二百八十四章 报信反遭误会 只听黄吉大叫一声,“八荒六合全扫清。”汪会君剑也及住黄吉衣衫,闻言陡然停住,不觉就道了一声,“五湖四海尽白衣。”黄吉也从地上一跃而起,所幸深沟中没有水,这时间也管不了还有没有暗号,当即说道:“汪大哥,丁大哥要我告诉你,瓜田仪和田况就要来对付白衣会。”汪会君心中疑惑,心想如此大事,丁自重怎会让一个陌生人告知,忽道:“本会和你豪无相干,值得你冒死报信。莫不是你探听到了本会暗号,来此骗我。” 黄吉眼见汪会君生疑,如是再停留下去,田况官兵一到,这里的人都将不保性命,这时想到柔儿,急道:“汪大哥,既然你不相信,就让我去告诉柔儿,要她离开这危险之处。”汪会君这时在想,多半是丁自重有什么事,分不开身,就把暗号告诉黄吉,也说不定,此时正自犹豫不定,却听到黄吉竟要去叫柔儿离开,犹豫之心顿时消失,冷冷道:“我还以为你真是好心,原来还是为了柔儿,还不赶快滚开。”说到滚开两字,这时长剑横胸,神色间也是变得声色俱厉,黄吉怎想到汪会君这般想法,眼见其是绝不再信自己所说。 这时脸色诚恳,道:“汪大哥,我告诉了柔儿再和你解释。”当即身子一闪,就要从汪会君身边奔出。忽然间剑光陡山,面前全是被剑影封住,只听汪会君喝道:“臭小子,果然没有安好心,幸得我早有防备。”原来汪会君一见黄吉脚步溜快,心中早在提放,此时长剑使开,登时成了泼水不进之势,黄吉怎能进得了他身子。 这时左躲右闪,想要伺机奔过剑影,汪会君看出黄吉心意,哪会容他靠近,眼见黄吉步法灵便,稍一不慎,就会给他溜出剑下,手中长剑一紧,立时变成杀着,竟是全往黄吉咽喉,心口要害处刺出,眼见汪会君剑剑狠急,黄吉暗暗叫苦,情知解释不清,心中一急,也是想到了妙法,这时急中生智,望着里屋高声叫道:“柔儿,官兵就要来灭白衣会,快逃开这地方。” 汪会君怒声喝道:“臭小子,果然狡诈,我这就一剑结果了你。”这时脚尖就地上一点,长剑如风般直射黄吉,这一急切之中,确是露出了空门,黄吉眼见汪会君长剑直刺过来,边上再没了剑影,当即身子一闪,就势从边上奔了出去,汪会君长剑指处,却也不见人影,这时身子陡转,就要照黄吉身后扑上,忽听一声,“汪大侠,你怎可如此。” 面前已是一人拦住,正是柔儿,她正在庄园之中,逗着灵儿好玩。听到黄吉呼喊之声,她自然相信黄吉所言非虚,当即从庄内一下奔出,正好见到汪会君手挺长剑,又要纵进黄吉,汪会君听得柔儿声音,怎可让她见着自己横蛮之样。这时一收长剑,神情间立时变得温文有礼,道:“柔儿,这小子妄想骗你离开本会。”柔儿奇道:“黄少侠骗我?” 就觉衣衫一紧,黄吉道:“柔儿姑娘,快走,不然官兵一到,就逃不了了。”汪会君神色一怒,这时再顾不得什么温文尔儒,就要飞扑直出,忽然间一声大笑,“你们都逃不了。”这人正是瓜田仪,就听一个威严的声音,“弓箭手待命。”立时奔出一排排盔甲鲜明的官兵,汪会君听得这威严喝声,登即脸色大变,道:“田况。”这人一身帅服,正是田况,这时望着张弓搭箭的官兵,道:“白衣会图谋不轨,一个也不能防脱,否则军法从事。”就听一阵喝声,“弟兄们,和他们拼了。” 这人正是温典,听得庄外喊杀之声,当即带着白衣会弟兄冲出庄外,汪会君这时方才明白,黄吉真是冒死报信,心中一阵惭愧,这时一挺长剑,望着温典急喝一声,“温兄弟,快趴下。”只听飕飕之声不绝于耳,箭就似雨点般射向冲出来的白衣人,温典这时也跃近弓箭手身前,长剑起处,面前弓箭手登时倒下六七人,听得汪会君只一喝声,身子略一顿住,眼前箭如飞蝗,身上就已插着十几支利箭。 温典看着身上利箭,此时大吼一声,还想飞扑上前,就听弓弦直响,又是一阵箭雨飞过,温典全身是箭,长剑颤抖了几下,终于倒了下去,跟在他身后的白衣人没有防备,刹那间惨呼四起,冲在前面的白衣人全数倒下,汪会君眼见温典死在乱箭之下,悔恨交集,这时大喝一声,长剑凌空一抖,挡住了射过来的利箭,就见黄吉衣衫挥舞,射到他和柔儿身前的利箭碰到衣衫,纷纷跌落地上,原来这时他也想起天疯地丐,用衣衫挡住暴风神针,当即照样使出,果真挡住了纷纷射来的利箭。 两人都在白衣人前头,这时一个长剑飞转,一个衣衫疾挥,射过来的利箭大部分都给二人击落,身后白衣人缓得一缓,登时不再慌乱,各自手挺长剑,分击射到的利箭,眼看就要转危为安。就听瓜田仪喝了一声,“琅琊兵听着,赶到白衣会后面放箭。”这一招却是厉害,眼见琅琊兵也转到白衣会众身后,弓箭纷举,汪会君和黄吉再是了得,又如何当得了合围箭势,白衣会也难逃这灭顶之灾。 忽然间一道人影横空直下,就落在田况箭对之前,此时一声大喝,“凤令在此,田况着即退下。”但见一人面如冠玉,右手持剑疾挥,挡住射到身前的利箭,左手高举一块黄金令牌,上面刻着一只振翅飞空的彩凤,田况怎不识得,这就是一国之母,正宫皇后信物。这时喝了一声,“众兵将住手。” 正在射箭的官兵听得田况喝声,立时止住,但依然张弓搭箭,对着白衣会弟子。瓜田仪琅琊兵箭搭弓弦,就也听到田况喝令住手,立时顿住弓箭。田况道:“恕田况甲胄在身,不能下拜,田况正要剿灭白衣会反贼,请问皇后何以干政。”这人大喝一声,“这是皇家机密,你一个籓外将军,怎敢多言,还不听命行事。”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天外客 眼见白衣会已在掌握之中,田况怎能甘心,道:“请恕田况愚昧,白衣会当日搅乱万民同乐,皇上曾下旨追杀,如此怎能令人信服。”这人放下令牌,冷冷道:“田况,你自己一人也还罢了,难道要众兵将陪你送死么。”这时走进一人,正是田府管家,低声道:“田大帅,皇上之意谁能明白,如今正命巨无霸等人规劝反贼,须得小心。” 田况陡听管家此言,不觉双肩一震,颤声道:“田况不敢,这就退下。”这时虽然心中疑惑,却是不敢多言,当即召集所带兵将,自会本部营寨,瓜田仪怎知这人突然出现,还执着当朝母后威仪天下的凤令,瓜田仪识得眼前此人,只觉此事实在不可思议,心中一阵疑惑,这时刚好从这人身前经过,不觉脱口道:“你这是哪来的凤令。”这人冷冷视着瓜田仪,道:“瓜田仪,来日必向你讨还这一血债。”瓜田仪心头一寒,不敢正视这人目光,带着琅琊兵离开了此处。 这人身子陡转,也是对着神色愧疚的汪会君,疑道:“丁自重在瓜田仪之处,怎会不知这一计谋。”汪会君扑地跪倒,道:“丁兄弟是让这位兄弟来报讯,是属下猜疑其另有它意,方才延误,使得折损这么多兄弟,温典惨死,请会主责罚。”这人道:“起来吧,我得到消息就立时赶来,还是迟了一步。”看住汪会君站起身子,这人收好凤令,道:“田况必定生疑,白衣会即速转移别处,凤令也再不能轻用。” 汪会君神情悔恨,道:“是属下之罪。”这人没有答话,忽地看着黄吉,道:“我也见着刚才你出手,难道是新来的兄弟。”黄吉这时认出眼前这人,正是要刺杀王莽的左白衣,这凤令是皇宫之物,左白衣既是王莽敌人,又怎来这皇宫信物,此时心中迷煳一片,听得左白衣一说,登时想起自己来意,这时将锦囊取出,道:“丁大哥要我把它交给你”。 左白衣当日长安虽见过黄吉,却是在匆匆之中,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时接过锦囊,疑道:“如此重要之事,丁兄弟怎会不亲自来报知?”黄吉看着左白衣疑惑神色,这时就将自己听到杨善常恶追杀丁自重,丁自重伤重垂危,方才将此事托付自己说了出来,这时看住汪会君,跟着又道:“汪大哥,我本不想知道你们会中暗号,可又怕你不相信,丁大哥方才,”黄吉正要说‘告诉了暗号。’汪会君已用手势止住黄吉,这时神色凝重,道:“黄兄弟,汪某实是小人,亏得黄兄弟不计前嫌,这就向你赔罪。” 左白衣就锦囊中取出一纸,略略一看,神色中现出一丝喜色,点头道:“丁兄弟,你果然不负我望,得到这般重要机密,看来我即将完成心愿。”左白衣收起锦囊,看着黄吉疑惑神色,道:“这位少侠,你身手还真不错,就留在我白衣会吧。”黄吉道:“承蒙会主看重,黄吉不能从命,这就拜别会主。”左白衣眉毛一挑,道:“你就是双刀会少主。”黄吉奇道:“会主怎会知道。”左白衣微自一晒,道:“双刀会长江劫持粮船,当今皇上也赏下重金追捕,如今天下传遍,有谁不知黄吉。” 就只听一声,“黄兄弟。”声音豪装之极,只见人影一闪,面前已是立着一人,身边一个文静女子,却是马适求和阿云。黄吉大喜,叫道:“马大哥,想煞兄弟了。”此时一奔上前,两人双手紧紧握住,黄吉心中激动,道:“马大哥,这些日子你在哪里,我怎会不知你的消息?”马适求哈哈一笑,道:“好兄弟,大哥只干些没出息的小事,那及得上兄弟荣登皇榜,天下知名。” 黄吉红着脸道:“马大哥,那也不过是凑巧,还是过三江才得成功,非小弟一人之力。”马适求那会知道过三江,奇道:“过三江,这人真能过得了三江。”黄吉就把如何识得过三江,过三江又如何不顾身为麒麟堂中人,无奈中戳沉粮船,后又捞上说了出来。 马适求赞道:“真好一个汉子,有机会倒要认识认识。”左白衣和汪会君听着黄吉叙述,也是面露惊愕神色,黄吉奇道,“马大哥,你怎会来这里。”马适求看着黄吉不解之色,笑道:“我多久没见到同心盟弟兄,正要去探望之际,就见着了左会主,方才约定在此处相会。” 马适求自出手救了樊丽华,这时间和阿云一道,自觉心中舒畅,不觉间就也想到了同心盟自己既也成为其间盟主,是也应该去料理的时候了。阿云依在马适求身边,想到马适求功力未服,心中大感担忧,忽道:“马大哥,听说这地方有个神狐宫,灵验的很,我们也一起去拜揭如何。” 马适求倒不知这地方还有这什么神狐宫,奇道:“世上竟还会有神狐宫,阿云,你是怎么知道的。”阿云看着马适求好奇神色,微犹豫了一下,道:“我也是听人说的。”马适求看着阿云担心的神情,心想,小姑娘听到有鬼有神的地方,总是想要弄个究竟,当即哈哈一笑,道:“既然有这么好的地方,大哥自然要和你去看个究竟。”阿云大喜,道:“大哥,你真好。”马适求微微一笑,就和阿云往神狐宫行去。 阿云也不知神狐宫去路,便边打听边走,不久就到了一座山峰,峰回路转,两人就看着了神狐宫,神狐宫旁边一石岩,上有玉人峰三字,阿云道:“大哥,难道这地方还真有玉人,方才取名玉人峰。”马适求失声道:“玉人峰,莫不是天外客住的地方,”阿云纳闷地看着马适求,道:“天外客是什么人。”马适求神色凝重,道:“这人是一个武林高人,听说只是孤身一人,到了晚年才收了一人。” 阿云哪知道什么天外客,听得马适求说起,好奇地问道:“他的弟子是谁,江湖上好像没有听说过。”马适求道:“据说这弟子身份特殊,天外客也不想让人知道其秘密,因此无人得知此人身份”。阿云怎会有马适求这么多的见闻,心下自想,‘天下的奇事也真多,师傅居然不公开弟子身份。’这时心中奇怪,和马适求进了神狐宫,神狐宫里面极是宽敞。看来以前到此进香的客人不少。正奉着一个头为狐狸,身是人体,的神像,神狐头顶有一道黄绫,黄绫上有‘新皇三年,巨君到此进香。’(。。) /br 第二百八十六章 泰山道人 神狐像旁边,放立着一个骨灰盒,上有天外客三字。马适求道:“我想起来了,十五年前这里有过一场大战。”阿云道:“难怪神狐宫香火清冷,原来就是这道理。”马适求道:“听说是当今皇后到此进香,引来山贼,却得一个白衣人相救,天外客也因此身死,这才将其骨灰置于神狐之旁。”阿云听到这里,忽道:“这白衣人真好。”马适求道:“他是的救当今皇后,你怎会突然说起白衣人真好呢?” 此时马适求心下奇怪,吕母恨极当今朝廷,阿云耳濡目染,就算心无仇恨,也不会对当今皇后有什么好感。阿云避开马适求奇怪的目光,道:“我是说这人真好功夫,才能打得过众多山贼。”马适求心中恍然,点头道:“你说得是极,如能见着这人,认识一下也是幸甚。”这时阿云也跪在神狐像前,道:“神狐菩萨,阿云望您保佑大哥无灾无难,赶快恢复伤势,阿云定常来给菩萨敬香。”方才站起身子。 马适求这才明白,阿云到这神狐宫的意思,竟是来求告神狐,使自己功力复原,此时心中感动,道:“阿云。”阿云忽地拉住马适求,道:“大哥,你功力还未复原,我们就在这地方住下,让神狐菩萨保佑你恢复,如何。”马适求也觉玉人峰甚是清净,正好是恢复功力的绝佳之地,道:“阿云,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这地方却是我恢复伤势的绝好之处。”阿云脸上微微一红,当即和马适求出了神狐宫,就近处找了一个山洞,两人都觉满意之极,就在山洞中住了下来。 马适求就在山中洞息真气,这时身边有了阿云,吃食全有阿云照顾,阿云是为吕母收养的孙女,烧饭做菜最是讨吕母欢心,这一时间和马适求一起,又拿出了这般绝活。每日自到集市上采购食物回山,做好给马适求端上,马适求哪享受过这般精心做出的美食,自是吃得赞不绝口。就这样日日有阿云陪在身边,心中不再烦闷,全心习练真气,霸王御气愈合极快,不久马适求就功力尽复。 玉峰山罕有人至,幽静清雅,马适求一生都在江湖奔走,从未有过安宁日子,这时间身处山中,得阿云细心照料,自觉能过上这般宁静日子,一生连想都没敢想过,一时间竟是觉得,就这样远离武林争斗,只和阿云独处此间,当真是神仙也不能想有的日子,也是全忘了江湖上的一切,阿云也是绝口不提江湖中事,一门心思都用在马适求身上。 这一日,两人来到神狐宫前,依坐在山石之上,阿云紧偎着马适求身子,感受着从马适求身上传来阵阵粗狂气息,忽道:“大哥,这地方真好,我们就这样住下去,好不好。”马适求轻抚阿云秀发,这时功力也复,就突然间也生出到江湖一游的念头,可他也觉出阿云似不想武林生涯,又怎好拂其心意,微犹疑了一下,道:“阿云,马某得能和你一起这么多日子,此生足矣。”阿云将马适求衣衫一角放在手中细心摆弄,没听出马适求话中另有他因,只轻道一声,“大哥。”就低下了头,任由马适求抚摸自己的秀发。 马适求在阿云秀发上轻轻翻弄,这时从阿云秀发间散出阵阵清香,马适求觉着异常舒心,笑道:“阿云,我怎么觉着你这秀发就醉了。”阿云脸上闪过一阵红晕,歉然道:“马大哥,我好粗心,全忘了你要喝酒,这就给你去买来。”说着就要站起身子,马适求忽道:“别忙,我觉着这样真好,再呆一会儿。”阿云看着马适求满脸诚挚之色,脑中似是意味到了什么,低声道:“大哥,你终归还是要回江湖中去。” 马适求点了点头,道:“我想去看看同心盟的兄弟。”阿云望着马适求,奇道:“同心盟,他们是做什么的。”马适求道:“同心盟为沧海君所创,里面全都是对付昏暗朝廷的好汉。”阿云双肩轻轻抖了一下,马适求奇道:“阿云,你怎么了。”阿云道:“没什么,大哥,我怎么觉得有点冷。”马适求往头上一看,太阳正好好挂在当空,心中微觉奇怪,正要说话,阿云也若无其事地避开了马适求眼睛,忽道:“大哥,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马适求微微一惊,“这里荒山野岭,什么人会来此处。”就见一群黑衣人也立在山脚之下。当中一人道袍拂尘,马适求低声道:“泰山道人,他怎会来这种地方。”马适求和泰山道人皇宫交手,想到泰山道人既是王莽身边重要之人,自然是以保护王莽为己任,轻易不能离开左右,眼见泰山道人居然到此荒野,刹那间心中生起无数疑团,此时人影疾闪,却是要到山上之意,马适求越来越是奇怪,想到皇后也来这里烧过香,难道这时间皇后又想起了神狐,可是有怕山贼,就派了这些人来为她烧香。 眼见泰山道人带着黑衣人,从山路寻了上来,这一群人都是提刀弄剑,全不见有什么香烛之类的物品,行路之间也是极为小心,好像生怕弄坏了草木,给人发现了行踪,都是从边上绕过。一想到行踪,马适求暗自一惊,低声道:“难道我们暴露了行踪,被他们找着了这里。”只听阿云轻声道:“不会,我每次都要看后面有无人跟踪,难道有人要到这地方来,他们是伏击此人”。 马适求一想,果然大有可能,可这人是谁,这地方自己住了许久,也没见过一人,什么人会来这里,泰山道人一伙又哪来的消息。想到这里,马适求轻声道:“别说话,先看这些人是和来意。”阿云点了点头,两人刚藏好身子,一群人就也到了神狐宫前,这时有几个黑衣人抬上一个皮袋,俩个人都觉奇怪,这几人看样子很为小心,布袋中的东西会是什么,泰山道人道:“你们将里面的小包小心拿好,记住,不能碰坏,否则瘴气就会流出。” 黑衣人分将小包从袋中取出,但见如球状一样,各人小心握在手中,这时泰山道人从身上取出一瓶药丸,分放在众黑衣人手上,又道:“这就是八荒瘴气解药,一人一粒,含在口中,自会避免瘴气攻心。”马适求恍然大悟,龙十三就是身中八荒瘴气,方才为吕天德等人所制,可那是葫芦,今日却是极薄之皮包住,这时也明白泰山道人用意,皮包是极薄易碎之物,被暗算的人不知就里,一见有物袭到,定然要将此物击落,却正好破了皮包,这些人有解药在口中,自然不妨事,敌人却就倒了大霉,这般精心策划,要对付的人定不简单。泰山道人和众黑衣人就进了神狐宫。 第二百八十七章 谜团 马适求这时功力尽然回复,当下凝神静听,只听泰山道人的声音说道:“那人每年今日,都会到神狐宫拜其师傅,你们先布置妥当,一来就将瘴气扔出。”众黑人道:“道长所虑极是。”就听见一阵翻动的声音,不知在布置些什么,就听泰山道人又道:“记住,不留活口。”马适求心道,“这人原来是天外客弟子,看来果是厉害,方才如此吩咐。”神狐宫中忽然没了声息。看来也是布置完毕。马适求只觉身边阿云动了一下,不觉间微一转头,只见阿云也正看着自己,神色间却是好奇之意,看来阿云也想知道其中原因。 忽然就白影闪动,一个白衣人就也近了神狐宫前,举止之间甚有威视。马适求大吃一惊,此时种种疑惑,泰山道人说是对付天外客徒弟,显然是白衣人。既是皇后恩人,为何又要加害,白衣人当是白衣会中人,自己曾受汪会君相救,方才得以死里逃生,眼见其会众有难,岂能不管,只见白衣人身子微闪,就要进了神狐宫。马适求对阿云轻道一声,“别动。”也是随身纵出 此时白衣人也推开了虚掩的木门。马适求大叫一身,“屏住呼吸。”白衣人一脚踏入神狐宫,就听到马适求这一声大叫,面前就飞来无数球状皮包,白衣人手只一抖,长剑登时闪电使出,正好劈中疾飞过来的球状皮包,只听噗嗤之声,整个神狐宫登即烟雾四散,白衣人幸得马适求正这一声大叫,眼见皮包飞落,就也屏住呼吸。 只听嗤嗤声响,就觉身边两道劲风,地上落下无数松针,但见烟雾中黑影飞闪,黑衣人就也跟着纵身飞出,只听砰砰几声,当即倒下五六个黑衣人,白衣人这时也止住呼吸,就见来人手往门外微一作势,白衣人会意,当即身子照后一纵,就也和来人跃出了神狐宫。这时间一到门外,登时脱却瘴气范围,白衣人望着眼前大汉,奇道:“马大侠,你怎会在这里。”马适求从没见过这白衣人,疑道,“我怎不认识你?”只听泰山道人慌道:“这人是马适求,把他和白衣会会主一起杀了。” 就听白衣人道:”在下左白衣。”马适求也想起了当日汪会君说过,他是奉主人之令行事,这时心中明白,就是这左白衣命汪会君救出自己,只不知为何认识自己,自己却不知其人,左白衣既是白衣会之主,为何要救皇后,这时也无瑕相问。眼前黑影飞纵,黑衣人也从神狐宫纷纷跃出,白衣人眼看马适求神色迷离,道:“在下先解决了这些人,再给马大侠解释。”这时长剑一展,当即刺倒十几名黑衣人。 马适求此时已是一声大喝,双掌翻飞,奔上来的黑衣人全被击倒地上,忽然就一声,“停住,不然这姑娘就没命。”马适求这时一掌击退身边的黑衣人,已是看清了陡然出现之人,正是田府十剑客,当头轩辕剑客手中一个女子,竟就是阿云,阿云眼见马适求纵出,此时正双方打斗激烈,心中担心,竟然忘了马适求吩咐,不觉间站了起来,忽地风声疾响,就赶来了这十剑客,正好看着马适求相助左白衣,十剑客与马适求交过手,深知非其敌手,眼见阿云注目场中马适求,神色间极是关切,当是马适求非常关系,轩辕身子一闪,阿云一觉有人欺进,立时双掌飞出,身子就也往后一跃,可她哪是轩辕敌手,轩辕就往阿云击来双掌一拂,正好拂在劳宫穴上,阿云双臂一软,就被轩辕捉在手中。左白衣一声大喝,“先杀了泰山道人。”这时白影一晃,就已接近泰山道人。 马适求这时哪敢怠慢,身子如飞鹰直拔而起,稳稳落在左白衣之前,沉声道:“左兄且慢。”左白衣正也接近泰山道人,眼看就要得手,陡闻马适求这一声且慢,当即一转身子,就也见着在轩辕剑客手上的阿云,只微一怔,轩辕身边的龙渊大喝一声,“左白衣,赶紧放下长剑,”左白衣微叹了一口气,当地扔下长剑,泰山道人本以为注定失败,眼见十剑客突然赶到,不知何以抓住阿云,一时间就制住了马适求和左白衣,不由得一阵狂喜,道:“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赤影道:“田大帅料定有变,方才令我等前来相助,幸得抓住这小姑娘。” 干将莫邪齐齐喝道:“不就此时杀了眼前钦犯,还等什么。”两人只这一说,身子就凌空飞起,两把长剑分刺过来,干将对着马适求,莫邪直指左白衣,眼看阿云在轩辕掌控之中,马适求怎敢轻动,看着就要刺到的长剑,也是只能眼睁睁等死,忽然间一声,“凤令在此,新朝中人听令。”干将莫邪剑也即将刺进,闻言立时止住,马适求心中纳闷,就见左白衣手上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上面雕刻着一只庄严的彩凤。 泰山道人喝道:“白衣会是朝廷钦犯,凤令定是偷盗得来,快动手。”眼见波折横生,左白衣冷冷一笑,道:”你们听过皇后在此遇贼人伏击吗?”十剑客听泰山道人一说,就要纵身扑出,这时听得左白衣说话,皇后为王莽进香神狐宫,因此遭遇贼人围杀,亏得一个年轻侠客杀退贼人,此事传遍朝野,如何不知,湛卢道:”你就是救皇后之人,”泰山道人道:“不要信他胡言,我们是受皇上差遣。” 左白衣冷冷道:“什么皇上,我看你们是受王临之命是真。”轩辕奇道:“你怎知道。”左白衣道:“这有何难猜,当今皇上正要招安绿林。”泰山道人正也扣了一把松针,这时神色一变,立时停住手势。 忽然间人影一闪,轩辕神色陡变,手上阿云也是不见,只听马适求大喝一声,“看在你们十剑客是忠孝君子,这就赶紧下山,不然休怪马某无情。”原来马适求陡见左白衣亮出凤令,十剑客也为其镇住,正是间不容发之际,马适求趁轩辕略一愣神,也是施展出绝顶轻功,进了轩辕身边,此时要取轩辕剑客性命容易之极,这时间想到十剑客与同心盟之事,当日就也明白这十人秉承忠义,心中登时一软,只在轩辕剑客腕间一点,轩辕手腕微麻,就已救出了阿云。 轩辕这时赫然变色,适才马适求如是要取自己性命,就也死在他的手下,左白衣似猜透十剑客心思,这时看着身边之人,一字字道,“见凤令如见国母,田况自称常怀忠君之心,你们却违背忠君之道,不是给田况添乱吗。”眼见十剑客也有退意,左白衣道,“我知道这是王临要杀我,你们不知内情,这就退下”。 第二百八十八章 留信出走 轩辕剑客眼见功败垂成,这时神色黯然,叹息一声,道:“马适求难道是我等克星,今日之事又败在其手。”当下道:“我们自去禀明大帅,请大帅责罚我十人不力重罪。”这时鱼肠纯钧,太阿承影随后,十人身子齐跃,当即纵下玉人峰,泰山道人眼见十剑客离去,悻悻看了二人一眼,带着没死的黑衣人,跟着下了玉人峰。 左白衣道:“我正有事要求马大侠,就请到白衣会如何?”马适求想到汪会君当日曾说,会主有事相求,此刻也是满腹狐疑,也正想要问个明白,也好了却一番心事,这时听到左白衣相请,道:“马某正要问会主一事。”左白衣忽道,:“不好,他们既也苦心对付我,那白衣会。”这时道:“马大侠,白衣会看来定有麻烦,我先走一步,马大侠如有事相问,就请到白衣会详谈。”只这一说,左白衣心中焦急,就也立时奔下了玉人峰,马适求带着阿云寻路而来,此时正好赶到。 看着地上白衣人尸体,汪会君拔下温典身上利箭,这时神色悲切,道:“丁兄弟,温兄弟,汪会君定要给你们报仇。”这时站起身子,望着马适求,道:“马大侠,这就是白衣会主人,当日救马大侠,是奉会主号令行事,恕汪会君隐瞒至今。”马适求道:“我已知道了。” 汪会君神色错愕,望着左白衣,左白衣当即把神狐宫之事说了出来,汪会君听得惊心,道:“这是天意要主人遇见马大侠,不然白衣会就完了。”这时进了白衣会总舵聚会之处,马适求忽道:“左会主怎会认识我马适求,我却不识得会主。”左白衣道:“这也是巧合,我识得马兄父亲,因此多方打听马兄下落,方才得知马兄详情。” 马适求手微一颤,道:“会主怎会知道先父。”左白衣道:“我原籍长安,其时令尊马远真为京师捕头,如果我没记错,令尊就是当今皇上所害,”马适求眼中闪出两道恨意,道:“不错,就是家父遇害,马适求才流落江湖。”阿云道:“大哥,我怎没听你提起过。”马适求道:“是,也应该让你知道。” 马适求父亲是京师捕头,当时王莽因公平正直,提倡人人平等,使得名满朝野,人皆盛赞其人美德,就在这时,却有人向马远真告,说王莽之子私自打杀家奴,马远真身为捕头,当即前往王莽处,要王莽还家奴公道,王莽当着众人之面,亲将其子缚绑,令其当场自尽,以赎擅杀家奴之罪。马远真见王莽意诚,并未深究此事,告辞王莽回府。 后来王莽称帝,马远真被人告私通贼匪,王莽着即令麒麟堂查办,不由马远真分说,当即押赴刑场,除马适求被家人马飞抱走,全家都死在刑场之上,马飞后来探得其中秘密,原来王莽恼怒马远真公然上门,以致其子一死,方才使人罗致马远真罪名,马飞病死之时,将这一切告诉了马适求,马适求誓报仇,因此在巧遇中习得霸王御气。 而王莽也得知马适求就是马远真之子,这才悬赏抓捕,马适求前番进得皇宫,本欲杀了王莽,可一想到边关战乱,如是因此让胡人直入中原,自己固因一雪家恨痛快,却是要成为祸害百姓罪人,又因偶然结识廉丹,为其大义所动,因此强忍下来。说到这里,马适求道:“王莽如是从此为百姓谋福,马某私仇也就作罢。”阿云道:“大哥,你真是好人。” 左白衣道:“听闻马大侠也是同心盟之主,可是事实。”马适求道:“那也是他们抬爱马某,不值一提。”左白衣道:“马大侠此言差矣,有这么多同心盟弟兄,何不干一番大事,也不枉身为七尺男儿。”马适求道:“自古帝王要成就霸业,哪一个不是尸骨堆成,马某怎会让自己兄弟流血。”左白衣道:“可一个人如是埋没才华,如同行尸走肉,就辜负了这大好身躯。” 马适求听到此处,这左白衣和自己的见解实是大不相同,不觉狐疑地看着左白衣,左白衣知马适求心意,道:“你如想要百姓过上好日子,何不夺了这江山。”这时一顿话音,又道:“人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马大侠如是有意,同心盟和白衣会联盟,定成大业。”马适求本就是直爽汉子,如是不提起还好,这时经左白衣提及往事,一想起自小父母双亡,流离失所,眼中自然露出恨极之意 左白衣自知目的已达,说道:“我也是心敬马大侠是条好汉,方才如此真心以对。”马适求忽道:“左兄既恨王莽,又为何要救皇后。”此时间忽地想到,风令是皇后最重之物,怎会轻易送给江湖草莽,左白衣眼见马适求神色,怎不知他重重疑惑,当即微微一笑,道:“我辈侠义中人,见死不救怎能心安,此一时,彼一时,皇上无道,就当取之。” 马适求听得左白衣这般一说,虽感有些不大明白,却也暂时压住心中所疑。黄吉正在马适求身边,就见着阿云神色茫然,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黄吉微感困惑,左白衣看着黄吉,道:“原来你是马大侠兄弟,今日既到我白衣会,自要一醉方休。”当即就在白衣会总舵,大摆筵席,所有人都是大罪如泥,只阿云和柔儿住在一处,两人都是少女,一起有说有笑,极是合得来。 黄吉和马适求次晨才得酒醒,却不见了左白衣,这时汪会君走进,才知道左白衣拿了锦囊,不知是到何处,连汪会君也不知道是往何处,只是叮嘱汪会君细心招待二人,马适求忽道:“阿云。”汪会君道:“阿云姑娘走了,这里留有一封信,要我交给马大侠。”马适求心中疑惑,糊里糊涂接过汪会君手中信纸,就手中展开,纸上写着几行娟秀制字迹。‘大哥,阿云尚有亲恩未报,今正是去寻生身父母,以尽人子之道,恕阿云不告而别,望大哥勿要怪罪。’下面落款是阿云亲笔。 马适求拿着信纸,奇道:“寻亲人是人之常情,阿云还真奇怪,多一人在身边不好吗,难道是怕我长得粗鲁,见不得她的父母。”黄吉道:“阿云姐姐难道也知道父母是谁,要寻着来让大哥惊喜也说不定。”马适求摇了摇头,道:“马某一介粗人,委实猜不着女儿家心事。”黄吉道:“大哥何必多想,凭着大哥在江湖上众多朋友,要找阿云姐姐容易得紧。”马适求闻言大喜,道:“还是兄弟脑子好使,提醒了大哥,走,我们这就一道如何。”黄吉道:“正好,小弟还从未与大哥一起行走江湖,今日正要同行一番。”两人别过汪会君,当即出了白衣会总舵。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处置 只听汪会君大喝一声,“马大侠,接着。”就凌空掷来一团东西,马适求奇道:“什么东西,汪兄?”已是将来物接在手中,就听一声颤抖的叫声,“马大侠饶命。”黄吉却也看到马适求手上之物,道:“流水客。”马适求惊道:“什么?”双手只一送,就已将此物放立地上,这当儿也是看清,正是曾毒瞎自己双眼的流水客,流水客这时全身穴道受制,随着马适求这一放,也是立时软瘫在地上,此刻正用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马适求,不住声地道:“马大侠,小人当日是为瓜田仪卖命,身不由己,请马大侠饶了小人,小人就此改过自新。” 这时汪会君也走了过来,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流水客,道:“马大侠,这人就交给你了。”马适求纳闷地望着汪会君,道:“流水客怎会在你手上。”汪会君道:“这是他自投罗网。”地上流水客哀求道:“小人不知马大侠是白衣会朋友,想来讨碗饭吃,是小人该死。只求马大侠放过小人。”原来流水客自被消除了用毒手段,形同废物一个,被瓜田仪抛弃山野。 他除了只会施毒暗算,又没有别的本事,这些日在江湖中受尽冷落,哪一个不知道流水客就会用毒,因此谁都对他不加理会,甚至呵斥其滚开,要不就是一顿拳头,流水客惶惶不可终日,方才想到白衣会来投靠,汪会君见流水客自愿上门,想到正是他毒瞎马适求双眼,此时正中自己下怀,于是毫不客气,出手将流水客制住,每日给他几碗冷饭,让其保住不死,以待马适求到来。 可因时日太长,汪会君竟然也是忘掉了此事,眼见马适求就要离开,方才想起此事,当即奔进关押流水客之处,将流水客一把提出,就手扔给马适求,让他出一下毒瞎双眼之恨。忽然间一阵野兽般啸吼之声,一道影子就也奔进流水客,汪会君大喝一声,“什么人擅闯本会。”手只一抖,长剑就也照人影刺了过去,这人影陡见白光进身,精湛的双眼露出两道凶光,肩膀只微一动,双爪就也望长剑直然抓落,汪会君剑尖望着就也进了这人,忽觉手心滚烫,也是大骇松手,来人就手抓住剑身,只手中一掉,但见剑影横空,直是照着汪会君飞点直下。就听马适求道了一声,“自己人。”身子一闪,也登即挡在汪会君身前,黄吉叫道:“狼兄弟,不要动手。” 这人正是狼王,听得这两声喊叫,也是陡住长剑,这时间看着马适求和黄吉二人,竟是有了些许笑色,此时汪会君手心红肿,似被烧红的烙铁呆烫着一样立一边,只惊望着眼前狼王,就听当地一声,狼王也扔下了手中长剑。这一时间,狼王头脑也是清明之极,认出了马适求,就是在狼谷外救过自己的壮汉,这时对马适求点了点头,道:“你好。”又转头看着黄吉,“嗯”了一声,道:“小玉。”眼神中全是友善之意,狼王这时也是认出黄吉,就是和小玉甚为想好的紫衣少年,黄吉知道狼王心意,他就只钟情小玉一人,眼看狼王也能说话,又能认出自己,心中虽不知是和原因,却是大为兴奋,道:“狼兄弟,你是在找小玉吗,找着没有。” 狼王摇了摇头,看上去神情萧索,他这些日来到处行遍,就是没找着小玉,此时竟是失望之极,一眼就看住了地上的流水客,流水客陡见狼王,也是吓得半死,自己曾用典身卖命,使狼王为自己行恶武林,这时间还以为狼王是来找他算账,想到狼王性同野兽,杀人就似要生吞活吃一般,这时一见狼王冰冷的双眼,也是只觉魂不附体,道,“狼王,你不要过来,我这就给你认错。”狼王根本就忘记了当日之事,这时看着流水客苦苦央求,这时间彭城老祖的智慧也进入狼王体内,狼王脑中有如灵台明镜,登时把流水客要自己服食药丸,以及随他为恶的往事忆了起来。 一时间心中憎恨,体内灼日神功立时应念生出,刹那间凶光直射,忽然间想到自己身受毒菇折磨,痛不欲生之状,这时隐隐中也然明白,眼前流水客固是可恨,但如非是流水客使这坏心术,自己早为毒菇制死,狼王想到此处,眼中凶光尽熄,尽是对流水客微点了点头,就也转过身子。流水客起始见狼王神情如疯似狂,也是自认必死,岂知这时却神色和悦,眼见也是没了要杀自己之意,以自己的为人处世,实是大不明白狼王是和用意。 这时也知道狼王是寻找小玉,流水客夹持狼王到狼谷之时,眼见赵远志身边小玉,当时就也见着狼王和小玉神情,怎不知这两人是倾心相爱,只是狼王当时为典身卖命迷住心窍,就被赵远志带回番禹,自己是明白人,这一切怎还不知,眼见狼王转身,流水客似也为其所动。 忽然道:“狼王,小玉是在赵远志手中。”狼王这时也是转身要走,闻言立时止住,奇怪第看住流水客,流水客知道狼王不甚明白,道:“那人是一个王爷,很有威势的样子,他身边有一个算账的老先生。”流水客说的就是账房先生,狼王这时间心智也如常人,那还会不明白流水客说话,登即想起了自己追进龚自清,赵远志要自己交出赵佗石墓那一瞬间,身边正好有账房先生,蓦然间也是完全清醒,此时竟是闪过一道喜悦神色,身子一晃,就已抓住了流水客。 黄吉和马适求齐道一声,“狼兄弟,你要杀他。”两人还以为狼王知道流水客昔日为恶江湖,正要离开之际,听到流水客说出小玉,竟自又改变了主意,是要除去这一小人,虽然不知道狼王此刻心中是怎样想法。想到流水客以往所为,也确是该死,当即也不劝阻,只看狼王究竟要如何处置流水客。 第二百九十章 缘 就见狼王轻轻一抛,流水客也站立地上,这时又惊又喜,扑的跪在地上,道:“狼王,你大仁大义,流水客没齿难忘。?&bsp;&bsp;”原来狼王陡听流水客道出小玉下落,此人心性单纯,也不计较流水客昔日对自己恶行,看着流水客倒在地上,知道他是被制住穴道,当即只一探手,就也从地上提起流水客,灼日神功所到,不仅解了流水客被制住的要害,就是毁却的内息也是登时恢复,这时间一知功力也复,当真是喜不自胜,也就立时跪将下去,想到这么多日子备受江湖冷落,就是因为自己不能用毒之故,此刻既知是狼王才得为自己复原,心中直是说不出的感激涕零,忍不住碰碰连声,磕头如捣蒜一般,恨不得把额头撞个窟窿,方才能表达此刻心中的万一。 只听马适求道:“流水客,你既已恢复功力,就当如你师父救助世人,如是再恃之为恶江湖,狼兄弟宅心仁厚,就枉费了狼兄弟宅心仁厚之德。”流水客听得马适求说话,这才抬起头来,狼王也不住去向,这时怎敢违拗,道:“小人尊命。”黄吉笑道:“依我之见,应该让你服下自己的毒物,叫你也知道被人下毒的滋味。”流水客怎会不知道自己毒物厉害,听得黄吉取笑,却哪敢回声,低着头就要行开,忽然间汪会君喝了一声,“慢着,把你身上的毒物留下。” 马适求不知汪会君用意,蓦地省了过来,道:“是极,汪兄不提我还忘了,毒物收了也好,免得再去害人。”流水客哪敢不听,这时取出一包药粉,道:“这就是流水无情。”汪会君劈手夺了过来,喝了一声,“滚。”流水客如获大赦,仓皇鼠串奔出。此时汪会君正和柔儿一道,收拾庄园内中之物,转移白衣会住处。马适求看着黄吉,道:“好兄弟,大哥要去寻找阿云,这就和你别过。”黄吉道:“大哥珍重。” 黄吉这时别过马适求,这时行在道上,看见是蔡阳二字,确是到了南阳境内,但见路上男女老少,都是手握香烛,原来今天是庙上赶香大会,这些人都是到高山的庙上敬佛烧香,黄吉眼见烧香人多,就身子一闪,要避过烧香人群,径直行往城中。突然间身子一紧,原来也撞上一人,黄吉一觉不对,也立时扶助此人,原来是一个瞎眼的老太太,手中正拿着一把香烛,老太太也是要去向菩萨烧香,但眼睛看不见路道,正在愁,不料就撞上了黄吉,黄吉看着老太太手上香烛,心中登时明白过来,就道:“老太太,这庙在高山之上,你难以上去,让我去给你代劳如何?” 老太太本就挤不过烧香人群,听到黄吉愿意帮忙,怎会不愿,这时心中高兴,忙将香烛放在黄吉手中,念叨,“好小伙子,难得遇见你这样的好人。”黄吉接过香烛,正要问老太太姓名,这烧香可不能没有名字,不然菩萨怎记得是哪个善男信女,忽地人群一阵惊呼,跟着涌过一道人流,老太太就看不见了。就听一声奔马嘶鸣,烧香道上就跑来了一辆马车,烧香的男女此刻纷纷望着马车逃避,只听一声大吼,“哪里走?”面前为之一暗,一个山岳般的大汉也跨到奔马之前,拉住了正在飞逃的马车。 大汉这时看着马车上的男子,方面大耳,口端鼻直。这人相貌不凡,怎会赶这马车,喝道:“你是偷抢了人家什么东西,干嘛一问你就跑。”边上一人道:“你叫什么名字。”赶车的道:“刘秀。”另一人道:“皇上有旨,姓刘的都要杀。”刘秀哈哈一笑,道:“天下姓刘的岂止我一人,如是全都要杀,你们三人杀得完吗?” 大汉道:“这倒也是,那你干嘛急跑车中究竟是什么,”说着伸手去掀车门,刘秀马鞭一扔,就去挡住大汉开车门之手,道:“你们当官的怎地如此无礼,扰乱我们小民百姓。”碰地一声,就给大汉拿住他伸过的手,只轻轻一带,就顺手将刘秀甩下马车,黄吉这时看清来人,正是巨无霸和多福多禄三人,定是又到此处夸耀武力,好使南阳贼众不战自散。 这时已知道巨无霸得共工氏绝学,哪敢无端生事,去招惹巨无霸这般狠人,眼前刘秀是寻常百姓,故此巨无霸未下重手,当即拿着老太太交给自己的香烛,就要躲过巨无霸视线,去完成老太太这个麻烦之事。忽听巨无霸喜道:“好得很,你就是和狼王那小子的小姑娘,”黄吉正也避过人群,陡听巨无霸这一欢喜之声,心中一凛,就也不自禁望向车内,只听一声轻叱,“放开你的臭手。”一袭绿杉只影,这声音自己早听得如伶仙音妙乐,不是小玉还有谁。 黄吉这时那还要逃,这时手望巨无霸一扔,道:“接住,”巨无霸正也去抓小玉,陡听这声接住,就一把抓下,黄吉可没阴九公那般神功,能让巨无霸抓住香烛不坏,就见一阵烟雾,原来香烛给巨无霸捏的粉碎,变成烟雾四散飞开。巨无霸微一愣神,就听多福道:“又是双刀会少主。”多禄道:“巨统领,皇上就喜欢这般女孩,快些截住。” 巨无霸身子一闪,就要去拉黄吉,眼前紫影一闪,就见黄吉左面小玉,右手刘秀,这时望着巨无霸,一本正经地道:“老子一起化三清。”原来他这时手中拉住两个大活人,登时想到巨无霸看住阴九三个身子神情,知他也为阴九公神功折服,灵机一动,故意消遣巨无霸,巨无霸纳闷看住黄吉,道:“你也会,”黄吉哈哈一笑,不等巨无霸说完,道:“你想对了,正是你老子学会了化作三人的本事。” 巨无霸这时也回过神来,怒道:“臭小子,竟敢这般无礼,看我将你大卸八块。”却是已不见了三人。多福看住黄吉不见之处,惋惜道:“真可惜了那样绝色女子,皇上见了必定满意。”多禄道:“我们左右无事,再去巡查一番,这次可要好好留神,不要又给跑了。”巨无霸却是神色自如,道:“没了这女孩也好,这样皇上就能安心国事。”多福多禄倒没想到巨无霸这般大胆,两人相顾一视,都是没敢说上一字,唯恐巨无霸一恼怒,那双大手扑到身上,自己就成了柿饼。8 /br 第二百九十一章 找女儿 黄吉这时放下两人,这时看住边上叫刘秀的年轻人,道:“小兄弟,你为了救小玉妹妹,那马车。”他是要说马车不能得回了,刘秀道:“没事,那本就是管家之物。”黄吉道:“难道是抢来的。”刘秀道:“我们书友聚在一起,谁知王莽正详查刘氏族谱,得知我是长沙定王之后,就派人来杀我,幸得有人告知,我才逃脱。”小玉恍然,原来马车是管家之物,巨无霸当然认得,而刘秀又是为官府追杀之人。这时看住眼前刘秀,道:“无怪刚才三人一问,你就飞赶马车。” 刘秀点了点头,道:“我一见巨无霸身边两人,就知是宫中太监,如何不怕,多得这位大哥身手好快。”想到刚才巨无霸轻轻一抓,自己就无半点反抗余地,不禁摇了摇头,他还不知巨无霸知道他是平常之人,一点也没用力气,否则也是筋断骨折。黄吉纳闷道:“小玉妹妹,你怎会上他的马车?”刘秀道:“我正好甩脱了追赶的朝廷杀手,就看见这位姐姐被麒麟堂人追赶,就拉住他上了马车。” 小玉道:“我也不知为何撞见麒麟堂中人,幸得这马车跑得快。”黄吉这时也是知道,麒麟堂中人一见小玉,又想把小玉抓住,好想王莽邀功请赏,小玉不敌麒麟堂人多,奔逃中就遇到了刘秀,然后又碰上巨无霸,巨无霸眼看是官家马车,却是如逃命一般飞奔,心疑中方才喝问,刘秀见着巨无霸这般人物,那还会等着他查看,就不顾一切急赶拉车的马紧急飞奔,却不知巨无霸身高腿长,三两下就追上马车,这才奔自己撞见。 刘秀看了黄吉一眼,眼中露出佩服之意,显是为黄吉刚才施展的身法心折,黄吉也正看了过来,两人这一时间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小玉望着两人古怪神情,奇道,“你们怎么了。”就听刘秀道:“既然你们是好朋友,刘秀就告辞了。”任何人一见黄吉和小玉神情,都会以为是一对情人,刘秀自不列外,当然是要赶紧离开,让二人一吐分别衷肠。这时强压住心中还想要说的话,匆匆离开了黄吉小玉。 黄吉看着刘秀一转身子,心中忽觉一阵怅然如失,就听小玉道:“黄吉哥哥,龙叔叔的幻影迷踪真好。”黄吉道:“小玉妹妹,你怎会来这里。”小玉道:“我刚从番禹出来,”黄吉奇道:“你怎会在番禹。”小玉就把自己中毒,为韦正所救,后遇狼王,如何不识自己,之后又随赵远志到番禹经过说了一遍,只见黄吉面色惊奇,道:“韦前辈,幸得有你神功,小玉妹妹才得没事,黄吉真要谢你才是。” 小玉倒没想到黄吉和韦正的一番奇遇,道:“黄吉哥哥,你看见了狼大哥了吗?”黄吉道:“他正到处找你。”小玉急道:“赵远志骗我说狼大哥已死,还说要。”这时一急,就说不出来,黄吉心中明白,道:“定是那姓赵的要想和你一起,是也不是。”小玉脸红着点了一下头,道:“可他说去帮我寻找大哥,一去就是好久,我等姓赵的不到,这才离开了番禹。” 黄吉大叫一声,“小玉妹妹,你被他骗了,他是到赤眉求亲。”小玉道:“什么求亲。”黄吉就把赵远志如何在番禹向樊崇提亲,等等说了一遍,忽地道:“糟了,”小玉道:“你这怎么了。”黄吉这时方想起,流水客感激狼王,说出了小玉是为赵远志带到番禹,狼王也往番禹追去了。这时望着小玉糊涂神色,道:“狼兄弟他听到你在番禹,已经赶去了。”小玉大吃一惊,道:“怎会是这样。” 这时心中焦急,就对黄吉说了一声,“黄哥哥,我这就去找他。”也是向路前奔出,黄吉本想叫住小玉,和她一道去找狼王,可话刚到口边,忽地想到小玉是要找她心爱之人,自己和她同往,岂不是有些不对,只这一犹豫之间,绿衫就也不见,想到和小玉相遇经过,此时自己心中,已是把小玉当成了亲妹妹,望着番禹之处,道:“小玉妹妹,但愿你早日寻着狼兄弟。” 黄吉看住刚才救小玉的方向,忍不住哎呀一声,这时间忽地想起,如不是老太太香烛,就不能救出小玉和刘秀,自己还说要帮老太太,这次却成了老太太帮自己了,黄吉这样一想,心中登时生出一阵歉意,忍不住道:“老太太,黄吉该要如何才找到你,把这件事向你老人家说清。” 就这样一路走,一边自怨自艾,老是总觉得心中不安,然而人海茫茫,又到何处才能找得到老太太,就在这时,只听两声冷喝,“小子,快把我们的女儿交出来”就听一个的声音,“哪个是你们的女儿。”一个男子的声音喝道:“此间就你一人方面大耳,还能有谁。”另一个女子的声音,“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会交出来的。”黄吉这时满脑子都是对不住老太太,听到有人说话也在无心去看,可最后两人声音极是熟悉,心中一阵奇怪,不禁就往声音处望了望了过去。 却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手执金剑,女的双手紧握一杆银枪,这时间两人身子飞纵,各自将剑枪一抖,就已照面前之人齐刺过去,黄吉这时也认出两人,却正是释凡和孙秀姑,此时枪剑连晃,刹那间激起阵阵寒光,那人确是不躲不闪,黄吉这时也是认出被刺之人,正是刚才离开的刘秀,眼见其人临危不惧,心下也是暗自惊奇,其实黄吉自己也明白金剑银枪为人,自不会乱杀无辜,这是想要给刘秀一点下马威。 黄吉想到这里,也知两夫妇误会了刘秀,这时一闪身子,就也奔进三人,急道:“两位前辈,你们弄错了。金剑银枪听得黄吉声音,这时一收剑枪,齐齐立住身子,也是望见了眼前黄吉,道:“是你。”黄吉见两人神情疑惑,就把刚才巨无霸追赶马车,小玉又也到番禹寻找狼王说了出来,释凡才知误会了刘秀,这时双手一抱拳,道:“对不起,小兄弟,原来是你救了小玉,请恕释凡二人得罪。”孙秀姑望着刘秀,眼中也露出钦佩之意,赞道:“年轻人,我们是心急小玉,方才出手相逼,瞧不出你不会功夫,却这般好定力,日后自非同常人可比。” 刘秀正色道:“两位既是武学高人,刘秀纵然是要闪躲,也是一样要死,何况两位一看就知是神仙侠侣,自不会无故加害常人。” 第二百九十二章 义结金兰 黄吉听得刘秀从容道来,不由得大是叹服,眼见其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却有这般见识,只凭一眼之间,就能看出来人有无恶意,这和知人善任还有何异,只听释凡道:“释凡谢过你援救小女之德,如有用的着我二人之处,就请吩咐,今日就此别过。”以释凡夫妇在江湖上的声望,却对刘秀这么一个后生如此相敬,固是因刘秀一介书生,也能从麒麟堂中救出小玉,可一方面却是刘秀独具慧眼,于生死危机中看出平安。孙秀姑向刘秀点了点头,这时心急小玉,金剑银枪都是目含感激,两人剑枪就地上一点,也是如一溜轻烟,径往番禹疾然奔出。 刘秀这时看着黄吉,眼中也露出亲近之意,道:“这位大哥,你怎会认识这么多江湖奇人。”黄吉这时不知怎的,也是对刘秀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就似他乡突然遇到亲人,这道理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只觉刘秀就是自己最亲近之人,就如在皇宫见到的黄衣人相似。不禁失声道:“我怎会像是认识你。”刘秀也是神色微有激动,道:“我也是这般感觉。” 黄吉道:“我们不如认作兄弟,你说好吗?”刘秀道:“刘秀正有此意,就此参见大哥。”说着就向黄吉跪了下去,黄吉心中激动,这时连忙双手就地上扶起刘秀,道:“好兄弟。”刘秀站起身子,这时紧紧拉住黄吉双手,道:“大哥。”两人此刻就似分别多年的兄弟,忽然间久别重逢,心中全是莫名其妙的冲动,谁都不愿松开对方。 这样已是好大半天,两人方才慢慢松手,此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觉似有一道热乎乎的暖流,共同从自己两人身上流过,直是有一种难言的喜悦。刘秀忽道:“大哥,你信菩萨吗?”黄吉奇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刘秀一脸不解神色,道:“我是见着你将香烛扔向那个巨人,这才想问。”黄吉一拍脑门,道:“兄弟不说我还忘了,那香烛是一个眼不视物的老太太所给,我当时一急,就扔了出去。” 刘秀当然不会明白,这老太太为何把香烛交给黄吉,不解地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黄吉就把烧香人多,老太太眼看不见,自然无法上的高山,就把香烛交给自己,这时歉然道:“我虽不如何信什么鬼神,可这是老人家的一片诚心,我这样是辜负了别人。但就是不知这老人名姓,如何是好。”刘秀道:“今天能逃出巨无霸之手,全是靠了老太太香烛,我是这里的人,自当打听得这位老人家,谢她此番恩德。” 黄吉正自不知如何是好,听得刘秀一说,登时如释重负,喜道:“好兄弟,你能代劳答谢这位老太太,大哥就放心了。”刘秀若有所悟,道:“这香烛实是救了我刘秀的命,大哥不必挂念,自有兄弟鼎力报答。”两人同属性情中人,此刻正是心意相通,这一时间都关切地看视着对方,就这样忊立良久,方才在难舍中分开,黄吉这时站立路上,想到小玉孤身一人,不知金剑银枪能不能找得到,心中忽觉一阵不安。 小玉被赵远志带到番禹,住在王府之中,每日锦衣玉食,赵远志寸步不离守在小玉身边,百般大献殷勤,小玉这才知道,赵远志是不安好心,她此时也心属狼王,怎会为赵远志所动,就要离开番禹,赵远志就故意欺骗,说与小玉来时被坏人撞见,有麒麟堂中人正在番禹之外守候,过些日子在试法让小玉离开,小玉半信半疑,便住了下来,之后赵远志又使出各种花招,想要小玉与其想好,小玉坚不应允。 韦正也知小玉是狼王所爱之人,便婉言相劝赵远志,要他以国事为重,不然狼王身系看护先王石墓重责,如是因感情用事,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赵远志听得韦正如此一说,心中虽是不以为然,但也自重王爷身份,自不便相强逼迫,就这样过了好长时日,为了让赵远志断绝对小玉的痴情,这时韦正出了一个主意,到赤眉求亲,既能增强双方势力,又可得到一个美人,以此解开赵远志对小玉的痴情。 赵远志也知道樊丽华姿容无可方屋,此时听了韦正劝说,心想如是求亲得成,那时众所倾心,小玉也必定青眼有加,何愁不入自己怀中,于是动了求亲之念,赵远志忽说去帮小玉寻找狼王,就此离开王府,小玉久等不见回音,于是离开番禹,这自然正中韦正心意,免了自己在担心狼王为此反目,暗令府中人不得干预,赵远志亲信都知韦正此举含意,自然不敢拦阻,小玉离开番禹,想到和狼王是在狼谷相遇,狼王自会在哪地方等着自己,谁知道来狼谷,却也不再是以前深山密林,竟是成了一片灰烬。 他怎会想到狼王竟又到了番禹,此时再无别法,就想回到昔日毒菇山庄,就遇见了麒麟堂中人,方才被刘秀拉上马车。听得黄吉这么一说,登时心急如焚,慌忙又赶往番禹,这时间有了前番教训,自要避开麒麟堂中人,以免再生事端。然而这样一来,不知不觉就迷了路,就连番禹是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如何还能行进,小玉这时呆立路口,想要问路又怕遇着麒麟堂人,一时间竟是也没了半点主意。 就在这时,忽然间行进一人,小玉还没有来得及躲避,此人也看清了小玉,奇道:“你就是狼王要找的小玉,太好了。”流水客离开白衣会庄园,此时功力得狼王尽复,心头说不尽的喜悦,正在寻思该到何处投靠,就看见了绿衫陡立,正是狼王所寻的小玉,想到功力是狼王才得恢复,就此跃了出来,想要把狼王行踪告诉小玉。小玉这时也认出了中说话之人,叱道:“流水客,原来是你。” 就这一瞬之间,当日和赵远志在狼谷之外,狼王被流水客制住情景霎时现在眼前,这时身子一纵,就也照流水客脑上击落,此时左掌斜挥,右手随后,这一招叫做夫唱妇随,又叫打狗随棍上,流水客使毒极是拿手,论武功可就差的远了,眼见小玉左掌费落,这时不及说话,连忙往右一闪,突然间眼前一花,小玉右掌横切,正是对着流水客脑门,正是夫唱妇随的绝妙之处,左掌好比是丈夫,右掌有如妻子,丈夫前面出手,妻子就跟着打狗随棍上,如是两人出手,威力自是了得。 此时小玉一人使出,虽是深得其招数最妙心法,却没两人同用较为厉害,微偏了一点,扑的一声,流水客此时本就没有要伤小玉,见着小玉猝下杀手,却只是躲闪,这一下躲过了左掌,却没躲开右掌,额头上给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顿时倒在地上。 第二百九十三章 歹意顿生 眼见小玉面罩寒霜,实是恨自己到了极点,流水这时倒在地上,忙道:“我是。”他其实是要说我是得狼王才恢复功力,这就帮你去寻狼王。小玉倒没想到轻易得手,眼见流水客倒在地上,正是除去其人大好良机,怎会再听流水客分说,抢着喝了一声,“你是该死,是不是。”说到这里,望着地上的流水客飞脚点出,这一招是海枯石烂,是对着头颅飞点之出,势必血尽头裂而死,故此称为海枯石烂。 流水客幸得不是中了脑门,只说了这我是两字,就要从地上爬起,眼见小玉这一脚快捷异常,脑门非给踢中不可,这时心中一慌,忙道了一声,“流水无情。”这是流水客仗以成名的厉害毒技,武林中谁不知闻,小玉也是心中一凛,生怕这一脚飞出,就沾上流水无情剧毒,当即身形陡顿,就也止住这一脚飞出之势。只这一瞬之间,流水客也站立当地。忽然就一个声音,“那不是小玉吗?李将军,快些放箭救小玉。” 流水客微一愣神,就听一声大喝,“流水客看箭。”只见一个身着将军服饰的汉子,正是李鸣山,陡地扬起弓箭,飃的一声,利箭登时脱弦飞出,流水客只觉脸庞一凉,利箭擦着左耳掠过,这时李鸣山又也搭上一只利箭,望着流水客厉声道,“快滚。”李鸣山以往恃才傲物,可这番赤眉之行,天剑地绝就也使他锋芒尽挫,再又是狼王和巨无霸,更是令其雄心全无, 眼见流水客口说流水无请,却是不见传闻中的红雾出现,虽不知流水客是何道理,可见其并未做下恶行,自也不便就此诛杀,这一箭擦耳飞过,只是要流水客心存畏惧,流水客摸了一下耳朵,李鸣山这一箭只消偏得毫发之差,耳朵就也被其射落,常听李广将军神箭无双,想不到连他的后人也这般厉害,流水客怎不明白,李鸣山是稍作惩戒,就是以前毒物不离之时,也及不上李鸣山弓箭射程,何况如今没了毒物。此时哪敢说话,自讨苦吃,场面话也没说一句,就退出了场外。 小玉怎知赵远志一行正在此处,眼见李鸣山吓走流水客,她也明白李鸣山心性中直,道:“小玉谢李将军援手。”就也转过身子。李鸣山一生只注重神箭之法,不会半点客套,此时听小玉道谢,也只微点了一下头,就只顾收起弓箭。只听赵远志道:“小玉姑娘,等等。”赵远志眼见小玉只身到此,此时也知小玉是趁自己离开番禹,就出来寻找狼王,这时故作不知,小玉这时想到先时自己受伤,也多亏了赵远志,不然韦正自不会为自己耗费功力,想到这里,当即一转身子,颜色间又和悦下来,道:“小玉感谢王爷这些时日的照顾,就此别过。”这时心中只想早些赶到番禹,和狼王一道离开这些人。 赵远志哈哈一笑,道:“小玉姑娘,你那狼王早就把你忘了,你还想着他干嘛。”小玉道:“你胡乱说些什么。”赵远志停住笑声,一本正经地道:“他如今已是正大门门主,怎会能与你一起,我看见他时正好和正大门人一起。”小玉到不知狼王有这奇遇,微微一怔,这时忽然想起,黄吉对自己说的话,此时面色一寒,道:“我知道他也到番禹去了,此刻小玉正要去寻他。” 赵远志道:“是谁告诉你的。”小玉道:“是黄吉哥哥说的。”这时脸露笑意,就要离开赵远志,赵远志怎会知道狼王是得流水客提醒,方才去往番禹,黄吉方才告诉了小玉,这时,只要小玉到了番禹,自己只要略施手段,不怕小玉逃出手心,赵远志想到这里,心中暗自欢喜,道:“小玉姑娘,既然这样,那就同我一道去就是。”小玉正愁不好找路,眼见赵远志一番好意,也没想赵远志此时是何心思,便点了点头。 赵远志几人从赤眉下山,这时间经樊崇提及先王石墓藏宝,正巧从狼谷经过,不知不觉便往狼谷行进,却见狼谷满山灰烬。心中震惊,莫不是墓中藏宝也为人取走,故意烧毁狼谷,以掩人耳目,心中疑惑,不觉中竟在狼谷绕了一圈,到了狼谷后山,谁知小玉也正好迷路,也是到了狼谷山后,她只认识狼谷前山道路,因此就被眼前景物迷住,识不得了番禹的路道。 此时赵远志心头大喜,想不到小玉虽然出了番禹,终归还是没逃出自己掌心,难道这是冥冥中注定,该自己得到小玉,想到此处,不禁意乱情迷,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王爷之尊,下属正还在身旁道:“小玉姑娘,那小子是看护先祖石墓传人,有什么好,本王才是人中之龙,就和我一起不更好。”赵远志说到这里,已是情不自禁,一把握住小玉粉嫩小手,小玉怎想的赵远志这般不顾体面,冷声道:“王爷自重。” 这时手微一摆动,就也滑出赵远志手心,此时也知赵远志居心不良,道:“小玉深感当日救命恩德,从此两无相欠。”适才赵远志出言不逊,甚至动手动脚,小玉也生恼怒之心,以她往日性格,此时就是在多两个赵远志,也是全数击毙,但想到当日相救,方才隐忍不发,此时身子一纵,就已离开了赵远志。 任人一动邪念,就会不顾一切,赵远志此刻正是如此。何况韦正又不在身边,还有谁敢违自己心意,当即对着朱三成武,道:”小玉也知道我赵家机密,朱三成武,拿下她。”眼见小玉已对自己生出恨意,以往的苦心付诸东流,赵远志岂能甘心,他所接触的女子多得数不清,开始自然是装模作样,一旦入了怀抱,赶都赶不走。这当儿一不做,二不休,凡是女子都是水性杨花,只要是和小玉生米做成熟饭,还不是乖乖就范。 朱三成武听得机密两字,怎敢不听赵远志吩咐,这时身子一闪,两人自来配合得当,小玉哪能躲得开二十四气妙步,就给朱三成武困在当中,李鸣山道:“王爷,用这般方法对付一个小女孩,似有不对。”赵远志喝道:“你懂什么,如是番禹因此有了闪失,你能负得起责任吗?”赵远志心思慎密,情知李鸣山自恃忠良之后,看不起自己这种小人手段,当即以番禹用作堂皇理由,李鸣山听得赵远志如此一说,果然不敢再言。 小玉不识二十四气阵势,这时看着两人手挥神网,喝了一声,“闪开。”就双手忽闪,照两人身前推了过去。这一下正中朱三成武心意,两人双网齐落,竟不避小玉推过之手,这两网前后一经落下,小玉手哪还推得出神网。 第二百九十四章 小玉不识二十四气阵势,这时看着两人手挥神网,喝了一声,“闪开。”就双手忽闪,照两人身前推了过去。这一下正中朱三成武心意,两人双网齐落,竟不避小玉推过之手,这两网前后一经落下,小玉手哪还推得出神网。 只听李鸣山大叫一声,“小心后面。”朱三成武网刚好要罩住小玉,忽然间听到李鸣山这一叫声,就觉背心寒气森森,两人这时身子疾闪,当即躲开小玉推过来的双手,手中神网陡地一抛,登即从小玉头上扬起,径直往身后来人飞甩罩下,只听呼呼两声,身后寒气顿失,小玉望着二人喊道:“爹,娘。”声音惊喜之极。 朱三成武网一落空,身子一转,立时也看清身后突袭之人,这时间并立一处,男的手握金剑,女的提一杆银枪,正是释凡和孙秀姑,他们两人昔年是在双刀会中,曾与铁剑门为敌,朱三成武如何不识,此时收住神网,齐齐喝了一声,“金剑银枪。”小玉这时也奔近父母,自在毒菇山庄失散,一晃就也是过了好几年,犊慕之情一刹生出,此时也是满脸泪痕,孙秀姑悲喜交集,一把抱住小玉,道:“玉儿。”释凡一紧金剑,望着朱三陈武,面色陡地一沉,道:“想不到你们还记着当年仇怨,竟然要因此加害玉儿。” 朱三成武还未说话,就听赵远志大喝一声,“朱三成武,金剑银枪是双刀会贼子,不就此时杀他们,还站着干些什么?”朱三成武听得赵远志这一喝声,两人哪敢违拗。这时间身形倏地一转,就也分站到金剑银枪之旁,二人双肩只微一沉,神网呼地一声,黑乎乎的竟往两人头上罩落。金剑银枪怎不知二十四气阵的神妙,释凡低喝一声,“师妹,‘分花拂柳’。”孙秀姑道了一声,‘师哥,你左我右。’两人身形甫动,就也奔到朱三成武身后,手中剑枪各自一闪,刹那间也是连挥出三下,正如分花拂柳一般相似。 朱三成武神网也即将罩向释凡孙秀姑,陡觉手心一紧,神网就也脱手飞出,释凡这时持剑站立,望着朱三陈武冷笑一声,“二十四气阵无人破得,原本是要二十四人同使,就你两人怎发挥得其间神妙。”朱三成武望着两人,心中暗道一声,“金剑银枪见识不差,果然识得二十四气阵玄妙处。”原来金蛛神网确要二十四人配合,方能大奏二十四气之功效,两人使出虽然也是厉害,但遇到金剑银枪这般深明其道理之人,就会立为所破。朱三成武面上一阵羞惭,也拾起地上神网。 孙秀姑这时抱住小玉,自在毒菇山庄离散,夫妻两人也是寻了如此之久,此时心中满是柔情蜜意,再不想伤害任何一人,孙秀姑望着释凡,柔声道:“师哥,玉儿既然无恙,就不要难为了这几人,我们这回去重建三合庄,从此好生照顾玉儿。”释凡看住眼前小玉,神色中也全是慈爱之意,这时金剑一收,道:“是,师妹,我们这就回去。”孙秀姑手也向释凡握了过来,金剑银枪自小在师门一块练武,每当练功完毕,孙秀姑这当儿就拉住释凡,几十年朝夕相处,从无改变,两人手心互握,都是心中一热,孙秀姑另只手拉住小玉,这时齐一凝真气,就要纵身离去。 赵远志看住金剑银枪只一出手,就也挑落朱三成武神网,眼见两人也就要和小玉纵身而去,这时间怎生甘心,此时望着身边的李鸣山,低声喝道:“金剑银枪昔年杀我铁剑门多人,是番禹的仇敌,快给我射杀了二人。”李鸣山虽不知双刀会和铁剑门恩怨,眼见金剑银枪击败朱三成武,身法武功都是厉害之极,也是激起了心头好胜之心,当即一扬手中弓箭,望着释凡孙秀姑背影喝了一声,“看李鸣山神箭。”李鸣山一生以将门自恃,这当儿也没忘了提醒金剑银枪。此时间箭如连珠,刹时间就也发出三箭,这时三箭分射,左右两箭照着释凡孙秀姑,中间一箭对准小玉,正是要金剑银枪顾此失彼。 释凡孙秀姑这时既得小玉,放下了心头的担心,心中也是一片爱抚之意,怎想到赵远志竟然不顾自己没下杀手,饶了朱三成武,竟令李鸣山射出连珠三箭,这连珠箭一发既至,两人听得身后箭风陡至,哪还躲闪得及,忽然就眼前黑影一闪,一人也奔至三人身后,此时双臂倏伸,三箭齐被这人接在手上,这人双手分执三箭,身子陡然拔起,直望赵远志奔了过去。忽地两声大喝,朱三成武飞身跃起,眼见这人奔向赵远志,两人人主心切,想也不想,双手蓦地一甩,神网就也向这人罩落下去。 这人正已奔进赵远志,此时也觉到两人扑进,身子忽地一转,双掌呼地探出,就似刚从梦中惊醒一样,三支利箭登即从手心射出,朱三成武网还在空中,就见当中一支利箭横过,两张神网立时为箭射断地上,只听噗嗤声响,朱三成武心口分插一支利箭,扑地倒了下去。赵远志看得仔细,这一招正是韦正功夫,不觉惊道一声,“云梦绝学。”这人身子一晃,也就立时进了赵远志,赵远志看着这人一身黑衣,此时一闪即至,正是要取自己性命,不觉间微微一慌,神色立变。只见李鸣山大弓凌空一举,喝道:“休伤我主。”登时立在赵远志身旁,眼见黑衣人挥手之间,接箭甩箭,朱三成武当即死于非命,自己万不是其之敌手,可既也答应韦正,护好赵远志,也唯有一死报之。 黑衣人手掌就要落下,却见李鸣山避也不避,竟是以自己肉身挡住主子,此时顿住手掌,看着掌下的李鸣山喝道:“李鸣山,你不怕死吗?”李鸣山道:“李某既是赵家臣子,自要拼着一死,方是为人臣之道。”黑衣人冷哼一声,“李广将军一生尽忠汉室,南越本是汉室敌人,想不到后人却反了过来,当真可笑。”李鸣山道:“如今汉室亡落,在下既也委身赵氏,自当舍身相报。” 李鸣山说的舍身相报,实是指韦正而言,黑衣人眼中精芒一闪,道:“好一个舍身相报,看在你的面上,我饶了此人。”只这一说,黑衣人也立时放下手掌,李鸣山怎知黑衣人如此轻易罢手,大感意外,这时也不多想,仍是用身子挡住黑衣人,望着赵远志道:“主公先行。”赵远志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闪过一阵疑惑,看了一眼地上的朱三成武,想到来时五人,回转却是只自己和李鸣山,心中忽地一阵惶然,那里还有到赤眉时的得意,此时间意兴索然,全然无了王爷风度,只和李鸣山回转到番禹。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家团聚 释凡孙秀姑看住地上三支利箭,也是惊出一身冷汗,但见黑衣人只这一瞬之间,李鸣山三箭齐握,朱三成武登即身死,黑衣人这时也对着二人,释凡孙秀姑微一躬身,神色极是恭敬,眼前人虽是换了装束,金剑银枪心中却是雪亮,齐躬身道:“会主两番相救,释凡孙秀姑没齿难忘。”黑衣人道:“你们也是曾有功双刀会,理当相救,但也是你二人的好运气,我正要来对付他们几人。”释凡恍然顿悟,黑衣人多半是为了番禹之故,才在此处对赵远志几人下手,正好救了自己三人,这时只要制住赵远志几人,就能令其不战自乱。疑道:“会主抓住赵远志,不就一了白了。”黑衣人道:“番禹还有韦正坐镇,哪有你说的这般容易。” 释凡这才明白,韦正身怀祖上韩信兵法,韩信人称不败将军,当年刘邦几番深入项羽困境,也是为韩信解得,此人不除,就算制住赵远志,其人也必能从容应付,忽地想到黑衣人使出的云梦绝学,莫非是要赵远志和韦正君臣猜疑,想到此处,释凡点了点头,说道:“会主原来是要先除韦正。”黑衣人点了一下头,道:“金剑不愧从双刀会多年,我的心计自然瞒不过你。”释凡低头道:“释凡只是胡乱瞎猜,就此别过。”黑衣人忽道:“如今天下纷乱,汉氏就要复兴,你们何不到双刀会效命,却还这般奔走江湖。” 孙秀姑心细,不等释凡答话,躬身道:“会主荣禀,我们因玉儿失散,好不容易找到,待我安置好玉儿,定当对会主有所回复。”其实她也甚感为难,当年双刀会四分五裂,金剑银枪眼见双刀会主中了韦正奸计,妄自猜疑手下会众,使得双刀会弟兄相互间水火不容,双刀会因此伤亡殆尽,两人因此心寒意冷,方才离开双刀会,好不容易过上清净日子,会主却要自己再入双刀会,一时间又如何能接受得来。释凡自然明白孙秀姑心意,这时恭敬道:“拙荆之言甚是,金剑银枪就此别过会主。”说着金剑插入鞘中,一手携住小玉,三人登即上了山道。黑衣人此刻看住番禹之处,眼中闪过一阵杀气,道:“姓韦的,你离间我双刀会兄弟,使得双刀会几至灭尽,如今是到了复仇时机了。” 小玉这番见着金剑银枪,恍如是在梦中,这时间从狼谷走上,两人方才放了握住小玉的手,孙秀姑忽道:“玉儿,你见着了狼王了吗?”小玉摇了摇头,道:“还没有见着他。”这时看着释凡和孙秀姑,奇道:“爹,娘,你们怎会想到来这地方。”她自己是因为熟悉狼谷地方,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此处。释凡温声道:“我和你娘也是听黄吉说起,一路上打听消息,幸得你的衣衫很是特别。”小玉这才知道,父母二人是逢人就问绿衫人影,方才在此处寻到,看住金剑银枪一路风尘之色,只不几年时间,释凡和孙秀姑也是两鬓斑白,就似突然间老了许多,心中忽地生出一阵难受,道:“爹,娘,小玉以后再不离开你们了。” 望着满脸愧疚,就似做了错事的小玉,孙秀姑爱怜横生,道:“也不全怪你,是我们不明白狼王的缘故,他确是一个好孩子。”小玉自然不知道狼王遇见父母的经过,奇道:“爹,你和娘见着他了。”金剑银枪当然明白小玉说的他,就是狼王,这时齐自点头,神色间均是凝重之极,显然很为满意,小玉此时也知爹娘不再偏见狼王,心中大喜,一时间全然忘却了往日忧愁,又自恢复了昔日撒娇之样,脸上神色陡现红晕,道:“爹,娘。”释凡怎不知小玉心事,这时微微一笑,道:“好玉儿,爹和你娘为你和那孩子,这就重建山庄。” 小玉含羞一笑,竟往毒菇山庄方向奔出,忽地一声惊喜的声音,“师妹。”路上也闪出一个美目少年,释凡大觉意外,奇道:“子风,是你。”自从陆子风为了保住金剑银枪性命,答应做魔兽门弟子之后,释凡和孙秀姑大是感动,这时间寻到小玉,正准备前往西域,无论怎样艰险,已要找到陆子风,谁知正好在此相见。孙秀姑也觉突然,忽道:“子风,你没有拜魔兽主人为师吧?” 陆子风随须卜子到得魔兽门,与其修习魔兽门武学,他天具慧根,且又深通镜花水月,这一经须卜子指点,学起魔兽神功突飞猛进,自比同门师兄弟容易得多,因此须卜子大加赞赏,对陆子风寄予无限厚望,自付一番心血没有白费,陆子风定会如自己想象,使魔兽门扬威武林。这样过来一段时日,忽生复到中原之念,于是带了陆子风,以及门下弟子离开魔兽门。陆子风眼见也到了狼谷,想到父亲葬身无底洞,正好是在狼谷附近,当即单身赶来,要想在无底洞前祭拜陆腾空,却无意中撞见了小玉,竟连金剑银枪也在一起。 这时间见到的小玉,面带羞涩之样,完全不同了当日与自己习武情景,那时天真无邪,浑不似此时成熟的少女,更让人心动怦然,令自己想入非非。此时陆子风满心喜悦,一刹间魂不守舍,竟似没听到金剑银枪问话,此刻一步跃进小玉身前,激动地道:“师妹,我。”他对小玉自小就一往情深,此时情不自禁,竟自一阵哽咽,小玉这会儿想着的,却是金剑银枪已重建山庄,自己正身在三合庄内,花草树木之中,和狼王轻步徘徊,眼前全是美好憧憬。 恍惚中一觉有人进了自己身边,也没想到是谁,自然而然中一掌挥出,陆子风陡觉掌落,这时间和魔兽弟子相处日久,耳濡目染,全是如何算计提防对方,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不同常人的反应,这时一觉劲风陡至,双掌倏伸,正是魔兽门的‘兽奔狐走’。望着小玉双臂间倏然奔进。小玉双掌陡出,却也发觉不对,她以前和陆子风形影不离,其气息举动陡都未忘却,这时一觉陆子风掌风,就也立时清醒,当即止住手势。 第二百九十六章 回头是岸 可魔兽神功只要遇着突袭,就能自然出攻击,因此任谁学上魔兽心法,都会为其中乖戾之气所惑,6子风也是一样,此时自然而然使出,却是浑忘了眼前是他朝思梦想的小玉,眼见6子风双掌逼近小玉双臂,小玉纵然不死,双臂也得为其折断,忽然就人影微闪,6子风眼前小玉陡然不见,原来也被释凡直直拉出,就此脱出6子风这一招之下,6子风微微一呆,忽觉灵台处一阵清凉,却是给孙秀姑轻拂了一下,这时猛地惊醒,看住面前的金剑银枪,突然间明白过来,自己适才鬼迷心窍,竟差点伤了小玉,道:“师傅,师娘,我刚才是怎么了。” 释凡和孙秀姑看见6子风冲进小玉,却没听到自己两人的说话,眼见6子风神情陡变,就知不对,魔兽门武学旁门左道,果然害人匪浅,这时两人一齐纵进小玉,6子风虽然陡下杀手,毕竟是自己的徒儿,当时自己险遭须卜子毒手之时,也是6子风挺身而出,看来6子风天良未眠,如是系心教诲,自不会就此沉沦,因此释凡救出小玉,孙秀姑疾点6子风灵台,让其清醒过来,但见6子风面色惶然,看来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刚才生之事,孙秀姑柔声道:“子风,这就和师傅师娘回去。”释凡这时放下了小玉,望着6子风的神色也变得严厉,道:“子风,你本性善良,此时回头还来得及。” 6子风看着面前的金剑银枪,想到刚才两人如非顾念师徒之情,两人只须剑枪出手,自己此刻哪还活着,可一想到自己也拜在魔兽门下,早为其中诡异血腥迷住心神,单凭释凡此时一语,又怎能令自己甘心听从,心中正自思想,倘若小玉能为自己所得,魔兽门或许就不是被自己看重了。 想到此处,一时间心猿意马,不禁望了小玉一眼。小玉想到刚才情景,也知6子风为魔兽门心法所制,看住6子风落寞神情,实是为了自己方才如此,心中不禁生出一阵愧疚之意,柔声道:“师哥,小玉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我心也属狼王,你不要因此走上邪路。”6子风觉到小玉语意柔和,心中竟自微微一荡,此时就想脱口说出:‘师妹,我听你的。’ 忽然间响起一个阴侧侧的声音,“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蛊惑我魔兽门弟子。”释凡大喝一声,“须卜子,是你。”此时一声怪笑,登时纵出一个枯瘦人影,手中刀影暗泛血红之色,正是魔兽门主须卜子,这会看着释凡和孙秀姑,喝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破剑断枪。”当日与释凡孙秀姑交手,暗中下了毒手,本以为金剑银枪也死,这时看着金剑银枪,面现不胥之色,陡然间眼前一亮,也是看见6子风盯住小玉神色,这时仰天一笑,道:“好徒儿,原来你是想要这个女孩,为师这就叫她和你拜堂成亲,也好让你从此专心武学。”说着身子一闪,就照小玉奔了过来。 小玉怎知须卜子只一说就当真动手,心中大是一惊,立时纵身避过,却是慢得一下,就被须卜子抓住手臂,须卜子一抓得手,望着手上的小玉,此时正一脸愤怒之色,哈哈一笑,道:“怪不得徒儿为你着迷,就是老夫瞧着也是喜欢。”忽地两声低喝,身旁人影疾闪,一剑一枪左右袭到,正是释凡和孙秀姑,须卜子道了一声,“乖徒儿,把你心上人看好,为师好收拾他们。”说着手臂一振,小玉登即和身飞出,也是落向6子风之处。 须卜子此时身子微微一闪,立时避过刺来的金剑银枪,忽地一声,一道赤影当空掠过,魔兽血刃也手就手中展现,对准剑枪凌空劈下,释凡孙秀姑知道血刃锋利,自己剑枪不及其锋利,当即一凝真气,顿时止住手中剑枪,避过血刃这一下劈之势。此时知道眼前须卜子实是厉害,较之以前更增数倍功力,当此狠辣恶魔之前,怎敢有半点大意,两人各自一拧手中剑枪,登时运起毕生功力,望着眼前魔兽门主,就要出其不意一击,以求侥幸赢得一招半式,6子风自不敢对自己无礼,当能带着小玉脱离险境。 忽听6子风惊叫一声,“师妹。”只见小玉站立之处,却是无底洞旁边,原来6子风眼看须卜子抛过小玉,正好立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双手一搂,就要将小玉抱在怀中,小玉虽为须卜子抓住,却没来得及点其穴道,这时神色一寒,6子风不觉间缩住了双手。只这一迟疑之间,小玉忽地看见了身边不远处的无底洞,眼见魔兽门主神功卓绝,父母万不是其敌手,不如跃将下去,断了6子风年头,也好使父母没了牵挂,就能逃出须卜子毒手,此时微一闪念,就一下奔进无底洞前,身子飞快一纵,就也向无底洞跃将下去。 陡然间身子一轻,绿影复又立在无底洞边上,小玉就也为金剑银枪联手扯出,孙秀姑道:“玉儿,你怎可如此轻生。”释凡道:“玉儿,你快跑,爹和你娘对付这恶贼。”金剑银枪连手极是奇妙,小玉虽也纵下数丈,仍是给二人联诀扯住。释凡孙秀姑复又跃了上来,这时放下小玉,忽然间齐觉心口一凉,金剑银枪还没喊上一声,就一起栽下无底洞,出手之人正是须卜子,眼见金剑银枪救出小玉,此时也就一展身形,魔兽身法快无伦,只一忽间就进了释凡孙秀姑,魔兽血刃登即划出,看着金剑银枪刃上鲜血,到底两人还是没逃出自己血刃之下,此刻心中畅快,当即出一阵得意狂笑。 小玉眼见噩耗陡起,悲叫了一声,“爹,娘。”这时绿影飞纵,径直照须卜子扑了过去,此时心中凄然,也是豪无求生年头,看着无底洞边上的须卜子,只想就此和须卜子一起撞下无底洞,以报父母血仇,突然就身子一僵,也被须卜子只手握住,小玉拼死一挣,想要跃将下去,和父母死在一起,喝道:“恶贼,放开你的臭手。”须卜子微微一笑,道:“我徒儿还要和你拜堂成亲,做师傅的焉能看着你死。”小玉心中悲愤,挣扎着道:“我死也不从。”须卜子劲力暗运,真气自小玉手臂透入,刹那间封住了小玉奇经八脉,小玉即时不能动得分毫,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 无底洞 眼前所有一切都是瞬间生,6子风眼看着师父师娘丧生无底洞,不觉间也奔进无底洞之旁,望着黑森森的无底洞,自己父亲也是从这地方跌落下去,想不到师父师娘也一样是在此处葬身,这时看着须卜子,当日如是须卜子出手相助,父亲自不会跌落下去,眼前就是害死自己所有亲人的恶魔,又是逼迫自己为徒的师父。自己正该是要杀了此人,方能雪得心中之恨,可魔兽门主如此神功,就是师父师娘也不是敌手,何况自己这点本事。 忽地喉头一阵腥恶,不由自主吞了下去,只听须卜子怪声一笑,道:“乖徒儿,人血的味道是不是好极。”6子风大惊,此时已知所饮就是师父师娘之血,须卜子血刃杀了两人,鲜血就也吸入血刃柄中,自己刚好得进须卜子身边,糊里糊涂就吞了下去,须卜子手微一扬。立时收起血刃,他这当儿陡用内劲,将柄中鲜血逼入6子风口中,也是另有深意,6子风虽然悟性极佳,可还是没有魔兽门弟子的冷血无情,要练成魔兽门的五兽神功,就6子风这般妇人心性几时能成,自己可是望着其光大魔兽门,不然就枉费了自己一番苦心,眼见6子风走进,这时血刃中鲜血也是吸饱,当即横过血刃,刀柄中鲜血立时灌进了6子风口中。 但见6子风眉心陡现赤红,须卜子暗自点头,金剑银枪鲜血果然非同一般,原来练习魔兽心法,就要练武人的鲜血,方能得具克成神效,如金剑银枪这般心性相通的练武之人,武林中能有几个,就是须卜子也是此时方才得见,眼见6子风眉心红色俞来俞浓,正是体内鲜血也挥到了最佳境界,6子风只觉体内鲜血奔腾,脑中说不出的可怕,心中却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只是他素性庄重,努力将这就要奔出体内的冲动克制住,忽地眼前闪过一丝仇恨之色,6子风心中一惊,方才看见是小玉正怒视着自己。 须卜子望着6子风惊慌神色,微微一笑,道:“好徒儿,这就随为师到魔兽门,你就可和这小姑娘一起了。”6子风避过小玉神色,看住金剑银枪落下的无底洞,想到父亲也在其中,自己这番到得此处,实是有心祭拜父亲亡魂,此刻心中如此一想,不禁喃喃自语,“不能让他们尸骨露在光天化日下,我要平了这无底洞。”须卜子大吃一惊,道:“无底洞不知多深,你一人何时能得填平。” 6子风神色冷漠,大声道:“不用你管,我定要将此事完成。”此时心中焦躁,说话也是无礼起来,竟是忘了须卜子是自己新拜的师傅,须卜子知道这是鲜血也在生效,6子风因此心烦意乱,当下也不以为杵,但心中却是暗自焦急,6子风性情执拗,当真要平了这无底洞,自己也不能阻住,魔兽门弟子正等着自己,此番来到中原,是为了找出赵佗石墓,就是因为6子风心不在焉,自己探出其是为了女子缘故,方才令弟子在周围寻找出色美人,却不知6子风陡遇小玉,就此杀了金剑银枪。忽然间一阵糟杂的人声,就听到一声惊喊,“两位寨主,前面有人。”须卜子只一抬头,就见着是一群喽啰,正往无底洞赶了过来。 此时心中一喜,自己正愁6子风填洞之事,眼前这群人不正好用来使唤,当即喝道:“徒儿,你要填平这洞,就快制住山贼。”6子风听得须卜子喝声,微一转头,就见着了过来两个大汉,正是鹰愁山的过三拳,郝大虎,两人这时也看清了面前之人,就是将自己两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妖人。此时惊得面如土色,哪还敢再行走过,望着众喽啰低喝一声,“绕过去。”忽地面前一道风声,6子风也挡住去路。 过三拳和郝大虎吃过6子风拳脚,这时忍气吞声,齐道:“请让路我们过去。”6子风冷哼一声,道:“赶紧去给我把无底洞填平,就饶了你们。”过三拳惊道:“什么,填无底洞。”此时心中震惊,既然是称做无底洞,何年何月才得填平,这不是故意寻自己开心。郝大虎也是不解,“无缘无故填什么无底洞,这不是没事找事消遣我等,我可不干。” 6子风正没好气,听得郝大虎不从,登即怒自心起,望着郝大虎就是扑地一拳,郝大虎看着6子风拳到,手中板斧照6子风拳头一格,却是格了个空,就往边上一跳,想要躲过这击来一拳,哪知6子风体内鲜血奔行,这一拳也是奇快之极,当年鹰愁山上,郝大虎和过三拳也不是6子风敌手,何况6子风此时也得魔兽神功,碰的一声,这一拳结结实实,正击在郝大虎左脸之上,郝大虎一阵奇痛,半边脸登时肿得如柿子一般。 过三拳兄弟情深,眼见郝大虎吃了6子风一拳,此时也不想自己怎是6子风之敌,当即大吼一声,照着6子风双拳击出,这一下左右连出,右手多了一拳,却是刚好三拳,但见6子风身子突然不见,就听着啪啪掌声,过三拳左右脸上就各被掴了七八掌,此时倒在地上,望着凶神恶煞的6子风,大叫道:“你杀了我吧,”郝大虎一扔板斧,惨然道:“过大哥说的对,我们不是敌手,就死了也罢。” 6子风本意是逼二人带齐喽啰,往填无底深洞,这两人当真一死。喽啰自然四散奔走,就算杀光也不能将其号令得住,眼见过三拳郝大虎以死相抗,这一时竟然没了法子。只听须卜子哼了一声,这时也近6子风,此时将小玉往6子风一推,道:“好生看着这丫头。”说着一展魔兽血刃,道:“既然不为所用,就把他们杀了干净,反正中原人多得很,又再找来填洞中就是。”须卜子话只一说,就也奔近两人所带的喽啰之中,嗤的一声,血刃就也向身边喽啰劈下,喽啰惨叫声中,须卜子手臂不停,不一会就倒下了数十人。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于爱生妒 喽啰唯过三拳郝大虎是从,此刻寨主被魔兽中人制住,看着身旁同伴一一死在血刃之下,却是并不逃走,都是各使兵器,竭力抵抗须卜子,可这些喽啰哪是魔兽门主之敌,须卜子直是如虎入羊群,手中血刃一动,鲜血飞溅,就立时倒下一名喽啰,过三拳和郝大虎此时倒在地上,看着喽啰纷纷倒地,瞬息间又倒下十几人。两人性子爽直,待众喽啰如同兄弟,因此手下喽啰对两人异常尊重。此时情知喽啰不会舍下自己两人逃走,魔兽主人杀人如麻,似这般杀将下去,眼前所有的喽啰当无一人活得,想到这里,过三拳和郝大虎一起喊道:“住手,我们填洞就是。” 须卜子听得两人话声,身子一闪,就也跃出喽啰之中,这时望着地上二人,喝道:“那就快些动手,不然连你两个一起杀了。”过三拳与郝大虎忍痛爬起,当即带着两个山寨的喽啰,掘土往填无底洞。6子风甫一抓住小玉小手,还是当初那般柔嫩,一阵淡淡的少女清香直袭鼻中,心中竟是不能自己,忍不住道:“师妹,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小玉xe道被制,此时说不出话,但看着6子风的神色极是厌恶,6子风看在眼里,不觉一阵心寒,须卜子这时收起血刃,望着6子风害怕神情,喝了一声,“你怕她干什么,两口子只要一洞房,就听话了。” 望着6子风迟疑之样,须卜子道:”我这就把她衣服剥了,让你成其好事。”说着枯瘦手爪一伸,就要撕了小玉衣衫,小玉见须卜子凶光大露,也是委实惊怕,苦于不能动弹,要不然就是举掌自尽,也不能受须卜子大辱。6子风手臂一紧,就将小玉转到身后,道:“师傅,这样似乎不好。”须卜子眼睛一闪,道:“你小子到会怜香惜玉,可她根本不喜欢你,就你这般婆婆妈妈,哪能得她到手。” 6子风怎不知道,小玉也对自己恨之入骨,何况她本就又爱上了狼谷小子,自己此生怎能再得师妹芳心。须卜子说的也是,就算得不到师妹的心,一要得到她的人,不然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安心。想到这里,眼睛立时变得通红,就想要生吃了小玉一样。须卜子看在眼里,怎不知6子风此时心情,这时嘿嘿一笑,道:“我进这狼谷之前,看见前面路口有一个洞口,你小子怕羞,就到那地方行事,不就成了。” 6子风和6腾空到过狼谷,怎不知道须卜子所说的洞口,就是狼尊者居住之处。这一想到狼尊者,眼前又出现了狼王之样,小玉既然爱上这狼谷小子,自己横竖也得不到师妹芳心。此时一咬牙,再也顾不得小玉愤恨之色,双手一抱,照着路口走了过去。路口处正是狼尊者昔日洞府,6子风这时抱着小玉,径直走进洞中,此刻将小玉放在地上,小玉知道也免不了侮辱,此时心中自想,‘狼大哥,小玉今生和你永别了。’ 她虽被须卜子真气封住经脉,可只要两人身体一近,血气就能为之活动,只要稍一动得,自己当即咬舌自尽。6子风看着小玉凄绝神色,虽不明白她心中此刻所想,可也知道是痛恨自己,然而此时又怎舍得放过就要到嘴美食,想到这里,不禁说道:“6子风和你相爱在前,怎能让狼小子把你夺走,今日6子风誓要得你。”说道这里,就也俯下身子,便要解开小玉衣衫。 忽地一声异响,就从洞中出,虽然轻微之极,可洞中这刻甚是寂静,6子风听得清清楚楚,这洞除了狼尊者本人,就是狼王,这样一想,不觉脱口而出,“狼小子。”想到狼王鬼怪般身手,心中陡然一惊,双腿一纵,就也跃到了洞外,这一到了外面,6子风也觉奇怪,自己在魔兽门虽尽得须卜子真传,但一路之上,不管是行路,还是与人动手,都没刚才这般矫健,从洞中越出外面,何止五六丈,这还是无意中轻轻一跃,6子风当然不甚明白,但想到适才所饮的鲜血,隐隐中也是觉得,多半是金剑银枪鲜血的奇效。 6子风虽不明白其中详细道理,却也知道自己功力陡增,此时还怕什么狼王,当即一纵身子,就也跃进洞中,喝道:“狼小子,我不怕你了,6子风这就送你归西。” 想到自己武功大进,连自己也是出乎所料,正好与狼王斗个高下,一雪为狼王所败之恨,也要让小玉看着她所称道的狼王,是怎样的不堪一击。6子风想到此处,就往刚才放下小玉的地方看了下去,没想到只这一眼,就也瞪大了眼睛,地上小玉也是不见,此时怎不明白,就是狼王趁自己一跃之际,救走了小玉,6子风却是大感困惑,以狼王野兽般凶性,自要先和自己动手才是道理,难道狼王已经学乖,在洞中布了厉害机关,要让自己尝尽苦头,6子风自小为其父熏陶,江湖中对付敌人的种种毒辣手段,此刻全在脑中一一浮现出来。 此刻如是叫来须卜子帮忙,以须卜子和自己新增功力,对付狼王自然极易,可这样一来。自要为须卜子看轻,6子风此时甚是自付,当即一提内息,果然有一道雄浑劲气自丹田涌起,与往昔自不可相提并论。胆气为之一壮,拔腿就往洞内走进,这洞看来极长,6子风横掌胸前,防着暗中之人突然出手,这时间摸黑行过,却是并无人出现,难道是狼王看着自己越出洞外,知道也非自己敌手,因此躲在暗处。 小玉眼见6子风跃出洞外,此时一样也听到这声异响,却知并不是狼王,狼王眼睛锐利,就是在陌生的黑暗处,也不会弄出声响,就见影子一闪,一个极轻的声音,“是我流水客,不要出声音,先躲过这小子再说。”小玉本来就不能说话,听得是流水客,这人先就被自己喝退,这才遇见了赵远志几人,此时居然躲在狼王洞中,不知想干什么。 原来流水客自得狼王恢复功力,想到自己对瓜田仪死心塌地,到头来一旦无用,就被他一脚踢开,如今功力既复,自不能再给瓜田仪卖命,当要另外寻一个山头安身,可有了瓜田仪的教训,流水客也是明白,寻找主子不能只看钱财,还要看他是否真心用你。 第二百九十九章 醉乡苑 不觉中来到了西子湖畔,此地是美女云集的地方,相传西施就是在这地方出生,流水客站在湖畔之上,看着湖上清波碧影,却是并无心思欣赏这难得美景。这时从身边行过两人,都是书生服饰,不过两人都是衣衫不整,脸青壁肿。此时你护着我,我拉着你,边说边往流水客身边走了过去。其中一个恨恨道:“还以为是酒楼,真是有辱斯文。”另一个抱怨道:“明明是妓院,偏要取什么‘醉乡苑’,这下可好,银子都给她们搜光了,还被暴打了这一顿。” 这两个书生是科场失意,偶然见到了醉乡苑,就想进酒楼大醉一场,借酒消除心中愁苦,谁知是一个妓院,登时被一群女子缠住,两人就想转身出楼,这时出来几个恶汉,硬说两人是故意生事,没钱还要嫖妓,当即痛打两个书生,还搜了两人身上仅有的可怜银钱。这两个书生不会武功,只能干挨打,几个恶汉打的满意了,才将两个书生扔出醉乡苑。 流水客听到这里,忍不住哈哈一笑,两个书生回转身子,怒视着流水客,先说话的书生道:“我们又不是有意进那烟花之地,有什么好笑。”后一个书生道:幸灾乐祸是小人,千古兄,我们不要管他。”千古兄叫方千古,就是流芳千古之意,方千古回过头,望着这说话的书生道:“扬铭弟,你说的极是,我们也只能认倒霉。”扬铭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还说什么扬名,这下苦头到受够了。”看着方千古和扬铭就要磕磕绊绊走开,流水客这时一本正经,道:“你们既是书生,就当明白妓院不能张扬的道理。” 方千古同扬铭齐看着流水客,甚是大惑不解。流水客道:“当今皇上严令嫖妓,妓院自然要改变名字。”原来流水客曾到过醉乡苑,还是和瓜田仪一道,瓜田仪天性喜欢漂亮女子,经常出入烟花之处,当然明白招牌的其中玄机。所谓的醉乡苑,就是在女子环绕之中,如同是在家乡一般温馨。但醉乡苑接待的都是达官显贵,要不就是有势力之辈,如这般穷书生,自然是不被放在眼里,暴揍一顿还算便宜,重则杀了扔到荒山喂野兽。两人总算明白过来,方千古道:”醉乡苑原来不是饮酒大醉之意,而是迷恋他乡女子,真是倒霉。”扬铭道:“皇上法令是这样,自己又在民间挑选秀女。”说着连连摇头,跌跌撞撞离开了湖畔。 流水客想到这里,已是望醉乡苑行进,他对这地方轻车熟路,很快就也赶到。醉乡苑有四个绝色尤物,”心如,雨如,明如,媚如。”四如中心如居首,这女子喜着粉红衣衫,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兼善于揣摩客人心意,就是瓜田仪也为她着了迷,流水客效命瓜田仪时,曾随瓜田仪到过醉乡苑,心如那时正好患了重病,妓院女子无伦是谁,只要是有了无法得愈的重病,都会被买到别处,如此轮流,直到死亡方止。流水客眼见心如也被带走,他也看出心如所患是花柳病,当即为心如细心调理,只半天就为其治愈,心如因此极尊重流水客,流水客虽是擅用剧毒,此人却是不近女色,但他为心如才气倾倒,因此对其极是敬重。两人一起还甚是谈得投缘。 这时听得两个书生说到醉乡苑,一时间又想到了心如,想到自己因没了使毒功力,这些日子被瓜田仪所弃,正是受尽了世人白眼,就要再和她一诉此中苦曲。此时一进醉乡苑,老鸨认得是流水客,正是流水客施展神奇医术,自己的摇钱树才没丢失,这时眉花眼笑,道:“流水先生,你的主人正在此处,快请进。” 流水客不知老鸨说的是谁,正要问什么主人,忽地闯进两人,气势汹汹,一眼就望见面前老鸨,当即大声喝道:“醉乡苑头牌心如在哪里,我们主人要见她。”老鸨见这两人胡人服饰,模样凶恶,大凡势利人都是这样,欺软怕硬,摸不清对方底细,都不敢乱行得罪,生怕遇着来头厉害的人物。连忙陪笑道,“两位大爷,心如正在陪客人。 两个胡人大怒,一人道:“是什么客人,快叫他滚出去。”另一人道:“不听话就拆了这醉乡苑。”两人都是凶横跋扈,只刚一说,就打破了房门,要进屋硬抢心如,老鸨见软的不行,立时变了脸色,当即望屋内喝了一声,立时奔出十几个护苑武师。但两个胡人身手狠辣,流水客看了出来,似是魔兽门武功。 十几个武师打书生到不费事,遇上了这魔兽门弟子,那里是其对手,登时手断骨折,全倒在地上,此时两人撞破板壁,里屋中跃出一人,正是瓜田仪,他离开白衣会庄园,就让杨善常恶带了山寨兵马,赶回琅琊,自己一人到了醉乡苑,与心如重温旧梦,这时正在最妙时刻,却被这两人打破了好梦,如何不怒。 瓜田仪也不管是谁,此刻一到二人身前,喝骂道:“哪里来的畜生,你他娘的是找死。”骂声未绝,双掌也立时望两人击出,瓜田仪掌力可开山断石,这时间含怒出手,威力自是非同小可,两人倒没料到屋内会冲出一个好手,砰地一声,齐齐震飞出去,瓜田仪一招得手,嘴里骂骂咧咧,就要回转身子,再到被窝之中,陡然间白光飞闪,两把弯刀就也当空劈下,这两人眼见瓜田仪转身,也立时拔出弯刀,对着瓜田仪背心一齐刺来。瓜田仪处变不惊,这时身子一闪,肥大的手掌倏地伸出,两人只觉手臂一抖,瓜田仪双手就也分握一把弯刀,此时手掌一扬,两把弯刀脱手而出,刀尖闪着青冷寒光,直是对着两人心口飞了过去。 忽听扑扑两声,两把弯刀就也落在一人手中,这时望着两人,冷声道:“真是无用,叫你们请个人也这么费事。”说着双手一转,就将手中弯刀还给了两人,那两人身子齐躬,道:“我两人实是差劲,竟要大师兄出马。”那人脸色微有得意之色,此时看着瓜田仪,一声沉喝,“接招。”衣袍无风自起,瓜田仪这一当儿功夫,眼见这人出手接住弯刀,倒也没什么出奇之处,此时衣袍鼓足劲气,微微向上扬起,就见着衣袍内绣着一头狰狞猛兽,心中忽地一惊,道:“你是魔兽门弟子。”这人眼见瓜田仪识出自己身份,也不否认,脸上现出得意之色,道:“正是,你这不知高低的中原蛮子,我钻心兽这就超度你上西天。” 第三百章 相救 瓜田仪大吃一惊,这些魔兽门弟子倒不足为虑,但如是须卜子就不同了,这魔兽门主功力之强,当今武林也没几人能望其项背,血刃吸人鲜血,更是令人谈虎色变。瓜田仪一想到此处,不禁往外面看了一眼,生怕须卜子就在附近,如是须卜子出手,莫说扬善常恶不再身边,就是随在一起也不是敌手。钻心兽好像明白瓜田仪心事,这时哈哈一笑,道:“我师父要的女人,钻心兽这就带走。” 此时身子飞纵而起,望着瓜田仪就是一掌,瓜田仪听得钻心兽说话,原来是须卜子指明要的心如,心中早为魔兽门主威名所摄,砰地一声,胸膛就也给钻心兽击中,就见瓜田仪怀中落下无数碎片,原来瓜田仪极是心细,每天都防着有人暗算,因此在心口放置了一块护心镜,此时护心镜被钻心兽击破,连忙闪在一边,钻心兽之所以叫钻心兽,就是因为他每出一掌,就能击穿敌人心口,从中抓出心脏,是以方才叫钻心兽,这时倒没想到中原有这般宝物,使自己失了一着,不觉微微一愣,道:“好狡猾的中原南蛮。” 就也从瓜田仪身边跃过,径直奔进瓜田仪刚出来的房间,只听一声惊叫,就也抱出一个女子,此刻着一身粉红睡衣,看来是没见过钻心兽这般塞外狠人,此时神色昏迷,也是不省人事。钻心兽一招得手,竟然击败了威震琅琊的瓜田仪,也没想到其中一半是靠着师父余威,这时望着面前所有的人,冷冷哼了一声,“中原花花世界,竟出些无能之辈。”此刻身子一晃,就要抱着心如夺门直出。 面前一道风声拂过。陡地立着一人,此时对着钻心兽,道了一声,“放下她。”钻心兽正要奔出这人身边,就就见眼前之人双臂陡起,眉心刹那间升起一阵黑紫之色。钻心兽师出魔兽门,识得这是经常使毒所致,脑中一紧,也既想起一人,道:“流水客。”流水客本以为瓜田仪足能对付钻心兽,谁知瓜田仪一时不备,就失手钻心兽,眼见心如是不喜塞外胡人,方始昏迷不醒,如让钻心兽就此抱走,势必死于非命,当即身子一横,立时拦住钻心兽。此时使毒功力也复,只微一运转劲气,蕴藏在体内的剧毒便应气而出,就给钻心兽认出本来面目。 钻心兽虽是远在西域,也曾听同门说起过流水客,闻得其流水无情如何厉害,眼看流水客双眉黑中青紫,正是立时使毒的象征,心中微感一惧,双手陡地一抛,心如就整个向流水客扔出。口中说道:“是好汉的给我等着,钻心兽就去请师父来收拾你。”他嘴上说话,身子却是飞快,和先前两个魔兽门弟子溜出了醉乡苑。 流水客放下心如,他是妙手仙师高徒,这时微一看视,就知心如是惊吓闭窍,此时在心如人中轻一按捏,心如当即醒转,这时站在流水客面前,心生感激,微一曲身,道:“心如又是亏得相公相救。”流水客心中明白,只要是正行完房事的女子,受了意外惊吓,就不能再多说话,不然就会使神经错乱,当即道:“姑娘,你赶紧回访休息一下,就会没事。”心如似也觉得心中异常,这时向着流水客点了点头,就走近自己房间。 流水客转过身子,就要离开此处,忽地一声,“流水先生,既然在此相见,这就和瓜某回琅琊吧。”瓜田仪亲眼看见流水客现身,这时也不知他是何以恢复功力,目下正是用人之际,当即叫住流水客,流水客想到当日与双王决斗,只因自己功力全毁,就给瓜田仪弃之如同敞履,这时看着自己功力恢复,竟然又想自己为他卖命,心中也是生出一阵鄙夷,冷冷道:“流水客虽为人所不齿,但也知道羞耻。”瓜田仪一愣,就也不见了流水客。 流水客想不到这番见到两个书生,方才重进醉乡苑,竟然大出了心头一口恶气,这时间心头竟觉无比舒服,想到自己功力是狼王方才复得,这样一想,忽地想到了赵佗石墓,不觉来到狼谷旁边,流水客先是为了赵佗石墓,可一见小玉停立路口,就知道小玉迷了路,正要带小玉到番禹找寻狼王,却被小玉误会,这才进来狼谷,却是一无所获,坟墓也不见一个,哪来赵佗石墓,一眼看见狼尊者所住洞府,心中登时升起一线希望,莫不是这洞就是石墓入口,当即进了洞中,可任他寻遍洞中各个角落,都不见任何可疑之处,正要出洞之际,陆子风和小玉就也突然闯进。 流水客见小玉没有说话,当即将小玉从地上抱起,此时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小玉是为人封住经脉,这时把小玉放在洞中昏暗处,低声道:“狼王为我恢复了功力,我是为了报答她”。小玉初见流水客,就知道他是在这洞中有所企图,救自己定是为了赵佗石墓,反正自己也不知道,与其遭陆子风凌辱,还不如被流水客毒死的好,他如问不出石墓秘密,定然心中恼怒,势必杀了自己,小玉想到这里,也是抱着必死之心。 这时方才明白,怪不得自己迷路之时,当时就有点疑惑,流水客为何没有出手的迹象。反有和善之意。此时听了流水客一说,登时放下了心,只是苦于说不出话,流水客见小玉有了微和神色,也就不再顾忌,就手运了一道真气,从小玉背心至堂穴导入,想要冲开小玉受制之处,可真气进入,却是如泥入大海,流水客怎知这是须卜子真气,就凭他那点功力,如何解得小玉限制。 这时就听到了陆子风喝声,流水客立时收起内劲,只听陆子风一进一出,其身手之快,就知自己远不是陆子风对手,此时心中暗自担忧,这洞看来没有出处,如是给陆子风把住洞口,自己别说救人,只怕连性命也要丢在此处,听得陆子风也是走了进来,此时洞中虽是黑暗,却别无藏躲之处,如是被陆子风看见,两人都逃不了他的手心。看来只有自己逃出去,引开陆子风,小玉可免一时危机。 流水客这样一想,身子就也站起,忽见小玉眼睛看住右面,流水客这会在洞中久了,也是适应了洞中极其微弱的光线,流水客往常使毒害人,自要心思慎密,方能不为对方察觉,这时见了小玉看住地方,却是一块如圆桌样的岩石,流水客心中疑惑,但也知必有原因,就向岩石走了过去,黑暗中却不见任何行迹,当即往岩石桌边一靠,却差点摔了一跤,原来是个可容人进入之处,岩石布置巧妙,刚好挡住入口,难怪自己进来如此之久,也没发现这一入口,此时心中砰砰直跳,小玉是狼王心上人,狼王自然不会对她有何隐藏,这入口如是石墓之处,自己不是就得了天降横财。 第三百零一章 石墓再现 这时就听到一个声音,“狼小子,你把小玉藏在哪里?”原来陆子风已经走进,流水客这时明白,陆子风把自己当成狼王,这才不敢贸然冲进,此时忽地一惊,如是让陆子风发现小玉,这入口不也会暴露,这样一想,流水客立时奔出岩石桌边,几步走进小玉,抱住进了岩石掩藏的入口,陆子风就也跨进小玉适才躺着之处,这时间刚进洞中,只觉黑糊糊一片,那会见得着岩石。 流水客一进入口之中,里面连一点暗光都没有,忽地触着一样东西,凭流水客以往的经验,这东西活像死人尸骨,一想到这里,流水客心中登时一喜,此时自然联想到赵佗石墓,双手竟止不住发抖,这时将小玉轻放地上,凝神静听,只听陆子风在洞内摸索奔走的声音,不断走来走去,陆子风是知道有人就在洞中,但却无法找到,只是胡乱瞎闯,如何找得到流水客进入之处,他没流水客进洞长久,就是如桌般的岩石也看不见,别说找得着入口。 这样过了好长时间,陆子风似按捺不住,流水客听到了走出的声音,跟着就无了声息,流水客此时知道自己非陆子风之敌,不敢大意,当下又过了好大半天,还是没有声息,看来陆子风多半以为洞中另有出口,又到附近找寻。流水客方才掏出火折,辛得汪会君只要毒药,火折还在身上,流水客微微一晃,就也燃起火光,这时方才看清,却是一排死人尸骨,此刻端坐地上,肉身早也腐烂,尸骨却没损坏,尸骨身后正中石壁上,刻着一行字迹,‘狼氏传人墓室。’ 原来狼王因此处是狼氏历代师尊葬身地方,就带着小玉进来拜祭,此时情急之中,小玉才指点流水客进来,忽地激起一道风声,墓室中进来一人,此时一声冷笑,“什么人在这里捣鬼。”却正是陆子风,他找不着小玉,心知洞中必有古怪,当即隐住声息,他此刻功力陡增,只一屏住呼吸,无声无息就复赶了转来。流水客如何觉得出来。这时看到亮光,也是和流水客一样想法,认定必是石墓入口无疑,心中一阵狂喜,就一步跃了进来,却不是狼王,里面几具尸骨。 陆子风凭着以往经验,猜出是埋藏狼氏传人墓室。立时放下了心,当即陡起一掌,向流水客飞击直出,流水客听得掌风凌厉,当即往尸骨处一闪,陆子风手掌落空,此时正好看见小玉,心中大喜,道:“师妹,”就要抱起小玉,流水客一见陆子风俯身,当即喝了一声,“流水无情。” 陆子风大吃一惊,此时才知道洞中之人是流水客,素知这人以毒著称,那还敢生妄想,身子一纵,就立时奔了出去,流水客这一使诈,登时骗走了陆子风,此时在墓室中逐一看遍,一点没发现再有洞口,才明白是一个停放死人的墓室,这时见小玉直盯住自己,知道自己的举动瞒不过小玉,正要想法掩饰,忽地一想,谁不想赵佗石墓,一时间竟觉处之泰然,浑不以适才的龌龊念头为耻。 不禁间望了小玉一眼,这女孩和狼王相好,理当知道赵佗石墓,小玉看着流水客神色,怎不知道流水客所想,但此刻不能说话,只冷冷看着流水客,流水客走进小玉,此时心中欢喜,也不管小玉冰冷之色,就要再为小玉推宫过血,让她能够说话,便可从小玉口中套出石墓秘密,忽然就一阵难受,流水客也觉到是火烟,此时不断从外面涌进。 陆子风站在洞外,他不知道流水客其实并无毒药,想到流水客用毒手段,暗一沉吟,也是有了办法,当即就近拾来树枝,就在洞口点燃,只见浓烟滚滚,直往洞中灌了进去。 须卜子一人站在无底洞旁,等着陆子风完事出来,此时左右无事,就看着众喽啰填洞,也是到了第二日,太阳升起老高,还不见陆子风出来,心中暗自好笑,陆子风果然厉害,和小玉折腾到现在,多半是意犹未尽,忽然间就看着洞中火光冲天,难道陆子风事一完毕,就要将小玉烧死,想想又是大不可能,陆子风那般痴情,怎会如此就毁了小玉。 正要赶去洞口查看,就听一个喽啰喜道:“填好了。”过三拳道:“我还以为真是无底洞,却原来是有底的。”郝大虎也是大出了一口气,道:“我还道是陆子风没事找事,故意折腾我们,这下可以走了。”两人都不知道洞下是有死人,虽是费了这一天多力气,但谁去管他是干什么,大不了是看着无底洞碍眼,填平了才遂意。 须卜子忽道:“你们知道是在干什么。”过三拳大睁着眼,道:“你们又没说明白,我们怎么知道。”须卜子神色古怪,道:“埋死人。”郝大虎大奇,道:“是谁。”须卜子一字字地道:“金剑银枪,还有陆腾空。”过三拳怎知其中复杂经过,道:“我们管他是谁,反正做都做了,这就回去了。” 须卜子嘿嘿一笑,道:“你们是要回去,不过是回老家。”郝大虎惊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还用得着杀人灭口不成。”须卜子血刃一展,脸现狰狞狠恶,道:“我是要用你们的血,喂饱它。”鹰愁山之日,过三拳郝大虎亲眼见着,须卜子血刃到处,就是尸横遍地,眼前魔兽主人既也起了杀意,哀告也是无用,自己和众喽啰今日也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两人也就不再恐惧,此时心中全是被人玩弄的恨意,身后喽啰也是神色愤恨,眼见须卜子身子纵起,就也向过三拳和郝大虎扑了过来。两人一个握紧双拳,一个手举板斧,这时不再说话,都是怒目看着空中飞下的须卜子。忽然间一道风声,过三拳和郝大虎身子一紧,就也避过了须卜子血刃。这时间望着面前之人,一身紫衣,却正是黄吉,二人捡了一条性命,这时一齐喜道:“少主。” 第三百零二章 打不过就跑 黄吉一想到小玉,就往番禹处寻了过来,可一路之上,却没有小玉的消息,不觉间走到狼谷,想到樊崇所说,眼前就晃过一道黄衫身影,樊丽华与自己的几番相见,这时间竟然现在脑海之中,胸中忽地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樊丽华丽质天生,就只性情冰冷,可和她在一起却是异常宁静,好像天大的事也对她绝无索怀,这种微妙感觉,在另外几个女子身边却是从未有过。此时心中忽然想到,樊丽华如是再来央求自己,那该如何才好,樊崇必然是要赵佗石墓,自己当着樊丽华,又怎能让她绝望。 一想到樊丽华伤心欲绝之样,黄吉心中登即有了男子汉的冲动,反正赵佗石墓又不是自己之物,就给了樊崇便是,这样樊丽华必然对自己心生感激,就又多了一个朋友,这样一想,黄吉也有了再到赵佗石墓的念头。可这一走进狼谷,眼见狼谷再无参天大树,当时自己进去的八卦古树,此时也踪影尽失。就想到了无底洞处,那儿正是接连石墓的唯一地方,这时忽地忆起和柔儿洞底情景,如是找上一根粗绳,就能下到底处。 当即就往无底洞走来,正好听见须卜子说话,还以为须卜子发现了无底洞秘密,心想这样还真是不好,中原宝藏如是被胡人取出,岂不是遗憾之极,可自己也是内力全无,如何打得过须卜子,得要想个什么办法阻止才好。因此悄悄走进,才看见过三拳郝大虎,眼见两人就要被须卜子所杀,也没想这两人带着喽啰在无底洞干啥,一下冲进二中人身后,救出了过三拳和郝大虎,这时奇道:“你们怎会又和这老头打了起来。” 过三拳道:“我们是要回鹰愁山,却被这魔头逼住填洞中,这一完事,就要杀了我们。”黄吉吓了一跳,还以为地下藏宝也被须卜子拿走,这是掩人耳目,不使别人疑到是他取走宝藏,不觉大吃一惊,道:“为什么填洞”郝大虎道:“下面是金剑银枪,我们还正在后悔,早知魔头要我等性命,宁死也不给他填洞。” 须卜子陡见黄吉救出过三拳和郝大虎,想到他身上的高深内力,此时不敢轻视,正付思如何出其不意。除去了黄吉这个心腹大患道,只听黄吉道了一声,“你们快离开此处。”过三拳和郝大虎一阵犹豫,两人在鹰愁山上,亲眼见到黄吉施展功力,实不是自己二人所能想象,但不知和这须卜子相斗,是不是能胜得西域魔头,却不知黄吉患了水土不服,此时内力全无,但想到眼前黄吉就是自己少主,理当守候身边,万一有什么不对,纵然拼尽山寨之人,也要护着黄吉撤离。 黄吉怎不明白两人心意,低声道:“放心,打不过我会跑。”过三拳和郝大虎也见过黄吉幻影迷踪,这时齐一点头,当次之下,也是只能逃是上策,自己和众喽啰留下,反是会让黄吉分心,心中感激,当即一躬身子,道:“属下谨遵少主吩咐。”就带着一众喽啰,飞快离开。 黄吉一闪身子,此时身形恍惚如睡梦之中,听得金剑银枪被须卜子杀死,想到这夫妻两人是寻找小玉,心中陡然一惊,难道小玉遭了毒手,此时也不及细问。眼见须卜子如此狠毒,竟要杀了如此众多喽啰,想到唯有先发制人,或可脱得眼前危机,因此一喊过三拳和郝大虎撤退,就使出了如梦绝学,只一下就欺到须卜子身前,手脚一起飞出,正是飞熊入梦。 须卜子眼见黄吉神情,就知是韦正交给黄吉对付自己的两招,此时哈哈一笑,道:“臭小子,你这是找死。”蓦地一声长啸,啸声如野兽发狂,直是令人头皮发麻。黄吉掌落须卜子头顶,足尖横飞直上,却是照着须卜子小腹,看似睡眼惺忪,其实是使敌手迷惑,实是快速无伦。正也就要击着,陡然间耳中传来这一声狂啸,此时内力也无,不由得心头一惊,恰似被人惊醒了好梦,手足立时止住。 须卜子想不到这临摹的一招如此神效,居然破了如梦绝学,此时血刃一转,照着黄吉就是一刀,原来须卜子被黄吉如梦绝学所败,回到魔兽门细心揣摩,一日正在沉思之中,忽然被一声吼叫惊醒,却是一头发情的公豹,此时正怒吼着驱逐母豹身边的情敌,这一声让须卜子若有所思,黄吉用的是梦中功夫,如是被突然惊醒,不就做不成美梦了吗?因此须卜子想出了这一怪招,可须卜子也是侥幸之极,黄吉如不是失了内力,他这吼声就不能胜过黄吉内力,非但破不了云梦绝学,相反还要为黄吉取了性命。 黄吉怎想到须卜子有此一着,幸得脚下奇快,这时幻影迷踪陡起,躲过须卜子兜头一刀,心中却也奇怪,须卜子居然想出这般怪招,不觉笑道:“须卜子老儿,你还算聪明,给悟出了这一招破梦鬼叫。”须卜子血刃一展,恶狠狠地道:“臭小子不要得意。老子今日就取了你命。”想到黄吉身法奇快,自己唯有使出兽惊荒原,当即丹田运气,就要发出惊天一击。黄吉双手连摇,道:“对不住,我可要不奉陪了。”此时身子一晃,就要夺路逃出,忽然间一声大叫,“师傅,拦住流水客。”黄吉正要逃开,这时就见流水客奔出,怀中抱着一个绿衫少女,却不是小玉,还能是谁。 流水客在墓室之中,心中害怕陆子风,不敢走出,可烟雾不断涌进,全塞在洞中,简直使人喘不过气来,流水客眼泪都熏了出来,实在忍不住了,忽然间想到,陆子风一听到自己毒药,就立时奔出,怎会想到自己并无毒药,当即心下一横,本要独自逃出,可着眼之下,小玉正躺在地上自己入不是狼王,此刻仍是废物一个,流水客这样一想,立时就抱着小玉,在浓烟中冲出洞口,一眼看见陆子风守在边上,登即手往陆子风一拂,喝了一声,“流水无情。”陆子风本就等着流水客冲出,自己就好得到小玉,哪知流水客要报狼王复功之恩,竟然冒死和小玉冲出。 第三百零三章 相逢 这时正要出手,就听到流水客喝声,身子微往边上一闪,流水客也如风般从身边冲过,却不见有红雾射出,心中也是明白,流水客没有毒药,不然洞中就着了他的毒手,流水客这一逃出,却是往须卜子方向笨出,陆子风这时追赶过来,眼看流水客慌不择路,正是奔向须卜子,登时大叫须卜子拦住流水客,须卜子怎会知道洞中之事,他也不知道流水客没有毒药,这时才知道陆子风没有得手,说不定是给流水客使了毒物,此时血刃照流水客一刀劈下,这人善使剧毒,一出手就要立取其性命,不然就要反为其剧毒所伤。 流水客一见须卜子血刃,就知道是魔兽门主,此时就想抛下小玉,好逃出魔兽血刃之下,忽地人影一闪,黄吉也是扑进,眼见须卜子血刃出手,小玉却是软在流水客怀中,这会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可当此情景,唯有先阻住须卜子,这时也再顾不得须卜子也有破解如梦绝学,只一下就到了须卜子身后,手指点出,正是对着这魔兽煞星的至堂穴,须卜子此刻只防流水客剧毒,却被黄吉占到便宜,只听陆子风大叫一声,“师傅,黄吉在你身后。”他眼见黄吉出手,却是忌惮黄吉内力了得,就此提醒须卜子。 须卜子这时只想着对付流水客,怎想到黄吉突然迫近,听得陆子风这一声高叫,想要发出啸声也是不能,立时收起血刃,就要避过黄吉,可幻影迷踪之下,此时哪还躲得过黄吉这一奇袭,自觉至堂穴处一痛,就被黄吉点个正着,须卜子身子一闪,就也跃到边上,却是血气顺畅,并无半点阻碍,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黄吉内劲全失,此时哈哈一笑道:“臭小子,你内力全无,我还怕你什么,全都给我躺下。” 这时流水客就在身边,手中血刃一展,照着流水客当头落下,要他再使不得剧毒,这一刀落下,小玉此刻就在流水客怀中,势必一齐劈成两段。只听陆子风急道:“师父,他也没了毒药,不要伤了小玉。”须卜子听得流水客没了毒药,心中大松,血刃手中一翻,登时避开小玉身子,横着削向流水客。流水客还以为黄吉得手,此刻方知黄吉废物一个,眼见须卜子不伤小玉,这时血刃又也近头上,此时情急之中,就手将小玉一抛,就要夺路逃命。 黄吉看在眼里,正要舍命冲进须卜子,忽地一声冷叱,陆子风听得须卜子一说,才知道黄吉失了内力,此刻心中惊喜,自己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今日合该死在自己手上。眼看黄吉只看着小玉落下之处,正是天赐良机,当即身子一纵,双掌照黄吉背心击出。黄吉一觉掌风凌然,陆子风也是扑进,此时生怕须卜子杀不了流水客,一怒之下,势必要杀了小玉,心中一横,就算拼着背心中陆子风一掌,也要救出小玉,忽地人影飞纵,就也接着流水客抛出的小玉,黄吉大喜,道:“狼兄弟,你来得真好。”此时心中没了担心,轻轻一闪,登时躲过了陆子风双掌之势。 狼王得流水客告诉,知道小玉是在番禹,当即往番禹奔进,可他找遍了整个城中,都没有看见小玉,城中守兵见着狼王,还以为是个妖怪,就要射出弓箭,韦正一见狼王,就知是守护先王石墓之人,当即止住守兵,狼王当即出了番禹,这时也不知该到哪里去寻小玉,想到好久没到狼谷,就又想回到原来的洞中,眼见狼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树林全被烧毁,洞中也是浓烟滚滚,进去不得,就听见了陆子风这一声小玉,狼王身子何等快捷,看着小玉就要落在地上,此时心中一急,灼日神功陡然生出,双脚地上一蹬,只一闪就到了须卜子身前,稳稳接着了小玉。 这时间狼王心智已开,小玉只一接在手中,却是不能动弹说话,心中就也明白是为人制住,此时掌心一热,灼日真气登即从小玉身上传过,小玉只觉热流在体内瞬息一闪,为须卜子制住的经脉立时尽解,此时望着眼前狼王,想到父母身死,,只道了一声,“大哥,是这老魔杀了我的爹娘。”两行清泪自然流出,狼王听到金剑银枪遇害,这时看着眼前的须卜子,目中杀气陡现,双臂轻轻一沉,小玉就也站立地上,就听狼王道了一声,“我要杀了此人。”狼王这时连续说了五个字,也是不再生涩,小玉不知狼王遇着白天豪,听狼王说话间极为流利,不觉微自一怔,殊不知灼日神功为沛然正气,狼王得此奇遇,心智也和常人无异,只要和常人相处日久,假以时日,无论是做什么,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及得上的了。 狼王身子一闪,却是照着流水客,原来他见着流水客抛出小玉,认定流水客恩将仇报,这时双爪下抓,却是对准流水客天灵之处,小玉被流水客抛出,也知道流水客是为了保命之故,这也是人之常情,换做另外一人,或者还不会不顾危险,从陆子风手下救出自己,更不会抱着自己冲出洞外,急道:“不是他。”手已指着须卜子,狼王爪子抓下,正好听到小玉这一声音,登时凝住手指,流水客怎知狼王出手这般快速,当真是奔雷闪电,只觉头顶奇热,劲力之威猛,实是生平未见,心头叹了一声,“罢了,流水客也是得他内力,方才有这几日人样,死了也值。” 却听到小玉这一声‘不是他’。狼王爪风顿息,狼王这时心与神会,意到力止,只在毫发间就也收住,流水客这才有惊无险,只见狼王身子突地飞起,就也凌空向须卜子扑下,双爪连环抓出,内含直,曲,上,下,横,左,右,一共是十六抓,正是狼氏绝命爪。当年狼尊者就是凭着这十六爪,和龙尊者护住赵佗奔走敌阵,如入无人之境。此时狼王灼日神功横生,爪出之处,须卜子但觉热气蒸腾,狼氏绝命爪连绵无隙,血刃竟是挥之不出,眼看就要死在狼王左右双爪。 第三百零四章 欲报仇 就此之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场中响起,“狼兄弟,这人留给我。零九小說網”黄吉喜叫一声,“龙大哥。”陆子风既知黄吉内力全无,那还会容得黄吉活命,这时镜花水月一使,无声无息欺进黄吉,黄吉眼见狼王抱住小玉,登时放下了悬着的心,就这一忽之间,却是不见了陆子风,怎不知道他用的是镜花水月,就立时想起了只听声音,不看人形,这时间用起幻影迷踪,陆子风身子虽可隐形,却是赶不上黄吉脚步神妙。这时黄吉欢喜之下,这一声龙大哥喊出,身子却不由自主停住,陆子风大喝一声,立时照黄吉脑后一掌击出,蓦然间黄吉踪影俱无,就也和一个威猛汉子站在须卜子身边。 黄吉不知自己也是死了一遍,这时望着龙十三,怎想到龙十三这时尽得重生经心决,不但一身功力全复,其内力也是生生不息,遇强则强,此时在尼泊尔皇宫中,生了一场大病,说来巧的很,正和黄吉一样,也是水土不服。原来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也抵不过自然疾病。经过傅灵霜精心调理,不久就适应了尼泊尔的气候。左右无事,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责任,既然是龙尊者后人,如今也成了尼泊尔驸马,当要把赵佗石墓交与其后人才是,不过要先告诉狼兄弟,让他明白其中道理。 因为石墓本就是赵家之物,是赵佗为了后人复国军饷准备,如今天下百姓困苦,正是赵家得到人心的良机,石墓宝藏理当交还,因此就对傅灵霜说了出来,傅灵霜正也要到天山拜祭妙手仙师,两人当即动身,龙十三陪同傅灵霜先到天山,此时早没了草庐,傅灵霜面对昔日草庐烧毁之处,似又现出了流水客杀师焚庐情景,傅灵霜心中又生出一阵悲痛,暗道:“师傅,龙大哥得你暗中指点,如今功力尽复,灵霜定要和大哥为你复仇。”两人在草庐处,为妙手仙师建了一座坟墓,恭敬祭拜完毕,两人方才下了天山,这时刚走到狼谷,就见着狼王扑向须卜子。只听龙十三道:“注意这人。” 他知道黄吉是因为自己缘故,方才有次一失,这时自要杀了须卜子,以雪时如风,游海之仇,黄吉还没转过念头,就空中飞来一粒丸子,一个女子的声音,“吃了这思乡无愁丸,就能解得你水土不服。”黄吉眼见是一个素衣女子,他不知是傅灵霜,这时眼见黄吉举止轻浮无力,就知是水土不服,黄吉接着傅灵霜掷出的药丸,眼见她和龙十三一道,定是龙大哥的朋友,听得傅灵霜也识出自己所患疾病,既是龙大哥朋友,焉有加害自己之理,自己水土不服,思乡无愁正好对上,这时想也不想,张口就吞了下去。 就这一瞬之间,砰地一声,背心也重重着了一掌,就听啊的一声,一人倒踢出去,此时也倒在十几丈处,正是陆子风,眼见黄吉吞食思乡无愁,露出老大破绽,这一掌对着黄吉至堂穴处,也是得手,哪知傅灵霜妙药天下无双,黄吉刚一服下,内力登时回复,此时全身真气鼓荡,在身体中回转盘旋。陆子风这一掌击中黄吉,只觉如触雷电,当即给震出十几丈之外, 狼王在狼谷之时,就也见着龙十三,只是当时被流水客制住,但恍惚中却是觉到,这龙十三和自己有莫大渊源,听得龙十三说话,立时止住手抓之势。 须卜子正要跃退,龙十三也到身边,此时目视须卜子,恨声道:“魔头,快给我两个兄弟偿命。”须卜子陡见龙十三,这时武功尽复,眼中精芒闪现,凛凛中神威迫人心底,他这时也为狼王灼日神功震惊,一日间连遇两大高手,不由得心中一寒,可魔兽门主威名中原西域,当次之时,又岂能示弱他人。此刻血刃一紧,道:“如老鼠逃窜的龙十三,须卜子何惧之有。” 龙十三哼了一声,道:“你妄想激怒龙某,当真让人好笑。”说到这里,龙十三双掌一闪,已是直向须卜子血刃抓出。 须卜子但觉劲气弥空,此时身子一晃,道了一声,“好功夫。”此时已是明白,龙十三非但恢复功力,看来还另有奇遇,看来五兽神功也不定是其敌手。这时怎敢怠慢,狠吸一口真气,也既运起全身内力,血刃带着嗤嗤破空之声,望龙十三双掌落下之处,陡然一刀劈出,就也使出了兽惊荒原,这一招一击不中,身子立便远遁,用来对付强敌,实是最好不过,龙十三看着劈来的血刃,双掌落势不变,须卜子暗自一惊,龙十三难不成也是练到金刚不坏之境。竟是不惧刀剑。 心中这样一想,就见龙十三手掌倐翻,却是照须卜子血刃背上横着抓下,须卜子不防龙十三有此一着,就要奔出龙十三劲力范围。忽觉血刃一道大力穿过,直透自己臂膀,龙形身手奇快也极,便如矫龙凌空,何况须卜子与狼王也斗过一场,内功也是大打折扣。此时身子一震,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口鲜血一吐,须卜子顿时神采奕奕,手臂力道横生,直从血刃透过。这当儿散血大法立显神通,五兽神功陡然增强,龙十三但觉手心一道怪异劲力,这劲力便如五种奇兽一齐脱笼奔出,龙十三暗吃一惊。立时松了抓住血刃的手掌,傅灵霜看的明白,道:“大哥,他正是散血大法。”龙十三正在迟疑须卜子何故功力突涨,听得傅灵霜散血大法,登即心头一松,此时哈哈一笑,道:“邪门歪道,看我重生经取你狗命。” 此时身子一闪,就也奔近须卜子,龙氏手法大显身手,但见龙十三手起掌落,须卜子鲜血狂吐,强自迫出体内五兽神功,想要速战速决,便能胜得龙十三,可重生经仿佛如滔天巨浪,一波未平,另一浪又随即翻上。须卜子这时间使出散血大法,虽是可陡增数倍功力,毕竟体能有限,如何同重生经无休无止,这时间鲜血殆尽,口干舌渴,眼前直冒金星,但觉人影横穿,龙十三已直从血刃走过,此时双掌高举,望着掌下的魔兽门主,喝了一声,“时兄弟,游兄弟,龙十三这就为你们报仇。” 第三百零五章 老夫子再现 须卜子眼见也无活命之理,当即叹了一声,“什么神功绝学,还是不能天下无敌。”怀中取出一本簿册,正是黄吉个他的三字经,就手一扬,三字经脱手飞出,只见绿衫一晃,小玉也奔近须卜子,说道:“龙大叔,让小玉为父母杀了这恶贼。”龙十三当日在毒菇山庄遭遇暗算,经小玉解释,后来一想,却是错怪了金剑银枪,这时大吃一惊,道:“小玉,你父母被他杀了。”忽地一声朗笑,小玉已被须卜子擒在手中,龙十三掌对须卜子百汇之处,眼见小玉就在须卜子手中,须卜子只要内劲一吐,小玉怎能活得,这时哪敢落下。 只一迟疑之间,须卜子拉住小玉退了数步,龙十三眼见小玉在其掌握之中,这时陡然放下手掌,厉声喝道:“魔头,你要干什么?”须卜子本就以为必死无疑,谁知小玉突然冲出,此时三字经一扔,手臂刚好及着小玉,正好拿来做挡箭牌,连自己也想不到有这好运,竟得死中复生,这时看着面前几人,哈哈一笑道:“你们只要一动,我就先杀了她。”狼王眼发凶光,就要纵身扑出,龙十三怎不知狼王救小玉心切,可小玉就在须卜子手中,魔兽门主杀人视如儿戏,这当儿怎可鲁莽。 龙十三脑中只这一想,身形登即纵出,就拦在狼王之前,道:“狼兄弟,看魔头如何是说。”须卜子哈哈一笑,道:“你们先退到狼洞边上,我就放了小玉。”这时血刃一举,望着小玉秀发劈下,就要先削下小玉秀发,镇住龙十三和狼王,龙十三和狼王怎不知道,须卜子这是要自己明白,他说的出就做得到,眼见小玉秀发就要被须卜子削落,却是不敢冲上,此时须卜子血刃偏的一丝,小玉登即没命。黄吉看的明白,忽地大叫一声,“坏老头,巨无霸在你身后。”须卜子道:“小子,休使缓兵之计,我可不上你当。”须卜子口中说话,血刃仍是照直劈下。 忽地一声,“人之初,性本善,三字经你也悟其精要,却还是这般狠恶。”黄吉喜道:“老夫子。”须卜子血刃忽地顿住,就如突然凝结,眼睛呆呆看住眼前老人,正是昔日给黄吉三字经的老夫子。这时一手拿住三字经,一手放下小玉。小玉这时也被须卜子吓得呆了,望着似魂不守舍的小玉,道:“小姑娘,看来我们还真有缘分。”小玉看着老夫子,正是当初他制住天不管,自己才没被天不管伤着,想不到几年不见,如今又是他救了自己,望着眼前慈祥老人,这时也是想到,自己本想为父母复仇,却没想到须卜子也被龙十三所伤,还能制住自己。 一想到为须卜子杀死的父母,从此自己就成了孤儿,不觉怔怔流下泪来,老夫子还以为小玉是为须卜子之故,安慰道:“没事了,”狼王也走进小玉身边,老夫子看着眼前狼王,神色中精气内蕴,却不是当初的紫衣少年,这样一想,就也看着了黄吉,这时将三字经放入怀中,笑眯眯地看着黄吉,说道:“小子,我早说过,三字经就是武功,你没练成,反倒是帮助魔头得了奇缘。”黄吉当时是为了保住蝉女图,才把三字经给了须卜子,这时方才明白,须卜子之所以武功大进,就是顿悟了老夫子三字经。 想到这里,黄吉竟是微觉不安,想到须卜子所杀之人,面色为之一红,只道:“我。”老夫子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但也怪你不得,一个人如是心存恶念,自要千方百计去做,说不定没了三字经善意,须卜子还更为可怕。”须卜子方才知道,因为自小为了生计活命,身不由己之下,投身魔兽门,魔兽门强者生存,要不为同门师兄弟欺负,就要比他们更狠,因此愈来愈是泯灭人性。练的五兽神功,先时只练到一半,就无法继续下去,可无意中看了三字经,心中存了其中王化之道,也就是人之初,性本善,方才明白,人自父母生下地,并无好坏之分,只是身边环境耳濡目染,方才有了善恶分别。 就因心中有了孔子儒经的劝化,须卜子对魔兽神功的乖戾有了不同见解,想不到善恶一分清,心中登时有如明镜,魔兽中所有疑难之处,顿时迎刃而解,原来当初创建魔兽门的人,其实是一个书生,只因为他才华盖世,科试中一举中魁,却遭朋友嫉妒,因此设记毒害,使魔兽门主五官不全,进不了最后的金殿御试。为了复仇,魔兽门主在翻遍了所有书籍,说来和老夫子还有相似之处,却是因为心中有了复仇恶念,他终于从书中参悟了这中霸气绝学,不同老夫子心中祥和,所得绝学也是全无杀伐之意。 须卜子这一转念之间,脸色由青转黑,又从黑变得煞白,然后成为红色,慢慢地复为常人一样。龙十三不识老夫子,想到适才微一疏忽,差点就让须卜子伤了小玉,眼前须卜子不死,以后不知还有多少武林中人为他丧生,何况还有时如风游海之仇,这时身子一闪,立时奔近须卜子,道:“魔头,龙十三要为江湖除害。” 老夫子忽道:“龙大侠,这人也再不能作恶了。”龙十三奇道:“老人家,你说什么?”老夫子道:“他已被我用了‘闭门思过’所有的功力封在血脉之中,再不能用其为恶江湖。”说到这里,老夫子看了黄吉和小玉一眼,似想不到这两人当初好像一见钟情,如今却没成为一对情人,忍不住摇了摇头,道:“想不通。”以老夫子迂腐性格,当是是有始有终,方才不失为圣人风范,他当然是想不通了。此时身子微晃,就也离开了黄吉几人。 黄吉和小玉自然不知道,老夫子也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而且还是因自己两人之故,眼前几人只有黄吉和小玉才知道老夫子,当日所见着的老夫子,说话中也是这般神色微和,好像对自己两人极为关爱,可那时的老夫子好像包罗万象,没有什么他不明白的。当即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一团糊涂, 第三百零六章 反骨 龙十三本想杀了须卜子,以报时如风,游海之仇,可听老夫子说须卜子也不能动用功力,他虽是嫉恶如仇,但想到老夫子既如此行事,也和他天性善良有关,须卜子如真能闭门思过,这自然比杀了更好不过。须卜子这时神情木然,陆子风也被黄吉内力震伤,这时还趟在地上,须卜子上前扶起陆子风,此时将血刃横过,放在陆子风手上,陆子风奇道:“师父,你这是。”须卜子为老夫子施了闭门思过,全身真气封在血脉之中,他知道自己今生也不能动武,这时神色木然,道:“徒儿,你讲刀柄朝天,按动柄上的宝石。”陆子风看着血刃柄上鲜红宝石,不明其中究竟,此刻依着须卜子吩咐,血刃倒转,大拇指往血红宝石按了上去。 呼地一声,柄中立时冲出一股血箭,直往高空射去,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嚎叫,血箭往四周披散下来,就如一蓬血雨,龙十三知道这是魔兽门招弟子的信号,看着黄吉和狼王不解神色,道:“须卜子是为老夫子制住,再不能为恶中原,看来是召集弟子回转西域。”只见小玉神色一喜,黄吉和狼王也是一阵惊奇模样,都是看着须卜子方向,龙十三心中狐疑,微一转头,只见须卜子一脸错愕,腹中正插着适才他交给陆子风的血刃。 此时陆子风倏地一拔,血刃就也从须卜子腹中抽出,这时一阵狂笑,道:“我终于杀了你。”原来陆子风虽为须卜须卜子得意弟子,却是被迫无奈,当日陆腾空死在无底洞,陆子风就也有了杀须卜子的念头,只是为他神功所惧,此时既为老夫子制住,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是等魔兽门弟子赶到,就在没下手的机会,此时血刃一在手中,登时照须卜子一刀劈出,须卜子喃喃道:“很好。” 陆子风还以为须卜子要痛骂自己一顿,岂知竟然赞好,这时简直不敢相信,疑惑道:“什么。”须卜子脸现微笑,道:“当日我曾说过,你脑后反骨,必定要杀了对你关爱之人,方能有所作为,现在应验了。”陆子风拿着血刃,竟是微有颤抖,道:“你为什么不恨我。”须卜子身子晃了一晃,像是就要倒下,这时努力支撑,道:“我真气封闭血脉之中,正自难受之极,现在好了。”说到这里,砰地栽倒地上。 陆子风血刃倒竖立,张口一吸,就将血刃中的鲜血喝得干净,原来陆子风在狼洞中跃出之时,隐隐中意识道是喝了金剑银枪鲜血之故,此时血刃中全是须卜子鲜血,其人武功之强,当今武林已是少有,这鲜血自然也是少有人及,龙十三和黄吉眼见陆子风饮尽鲜血,都觉毛骨悚然,只见狼王一闪身子,就到了陆子风身前,神色中露出好感之色,狼王自来生在山野,见惯了生灵残杀,因此看着陆子风这般模样,也是视如寻常,眼见其杀了须卜子,正好是为小玉父母复仇。 想到这里,狼王此时面对陆子风,正要说感激他杀了须卜子,忽见陆子风凶光大露,手臂一振,一道赤影就也奔进狼王,只见绿影一动,小玉也道狼王身边,只有她明白,陆子风自进魔兽门,心性大变,早不是以前的陆子风了。这时横在血刃之中,道:“大哥,你不用理会他。”只听劲风凌厉,陆子风血刃也然狠劈直下,他本就恨狼王夺走了小玉,眼见狼王并无防范,正好将其除去,以泄心中愤恨,看着小玉陡然扑进,此时恶念既生,心中浑是没了昔日之情,血刃依然飞劈直下。 狼王怎料陆子风陡然出手,此时心系小玉,竟然手脚慌乱,完全没了平日的灵动。忽地身子一轻,这时就也脱出血刃,只听一个声音:“好兄弟,他已经不是人了。”这人正是龙十三,狼王只觉身子一轻,就被龙十三推出了血刃之下。此时紫衣一闪,小玉就也立在狼王身边,看着也放手跃回原地的黄吉,道:“黄吉哥哥。” 原来龙十三和黄吉看得清楚,眼见小玉冒失扑进狼王,此时陆子风得须卜子鲜血融进体内,这一刀威力也非一般人当得,更何况狼王定要分心,两人一般想法,当即齐齐奔进陆子风血刃之下,龙十三救出了狼王,黄吉拉出小玉。小玉这时望着还提着血刃的陆子风,正是因为此人,父母方才死在魔兽主人刀下,如今又是他杀了父母仇人,这一时之间,不知是该要感激陆子风,还是憎恨其人,一想到往日与陆子风的情景,小玉不觉一阵迷糊。只觉这些日子的江湖生涯,直是梦中相似。 陆子风眼见狼王逃出刀下,此时也想不到自己功力陡增,看了一下手中血刃,当真是惊喜莫名,忽然间想到自己的镜花水月,这当儿定然是无影无踪,必定在父亲之上,看着龙十三几人,索性一起杀了干净,忽然间一阵惊叫,面前也来了好几百人,正是魔兽门弟子,当先一人,却是一个女子,此时怀中飞出一物,望着黄吉几人奔进,黄吉识得,此物正是灵儿,这时在几人身前陡住,正是过三拳和郝大虎填洞之处,灵儿悲啼一声,身子就此倒在新填土的地方,一动也不动,女子这时也奔进灵儿,看着不动的灵儿,惊道:“灵儿,你怎么了。” 龙十三和傅灵霜,狼王与小玉都是大为奇怪。黄吉这时已经明白过来,看着奔进灵儿的女子,正是数翻与其相见,却被汪会君误解自己心怀不轨,要夺去他心中挚爱的柔儿,想到无底洞下的老猴,灵儿想是知道,再也寻不着老猴,心中绝望,却原来动物也有人之灵性,此时却不见汪会君在后,当即近了灵儿之前,俯身一探,竟然气绝身死,道:“柔儿妹妹,灵儿也没气了。”柔儿没想到灵儿是思念洞中老猴,心中一阵疑团,望着眼前黄吉,奇道:“黄大哥,是你。”黄吉也想不到又在此见着柔儿,正要说话。 第三百零七章 天剑地绝 忽地一个钻心般的声音,“挡住这小丫头,把她交给师父。”奔进的魔兽门弟子四下一闪,就围住了柔儿和黄吉。魔兽门弟子中奔出一人,-望着呆立当地的流水客,这时正被傅灵霜镇住,惊道:“陆师弟,我们也得手,就是被流水客挡住。”钻心兽在醉乡苑因流水客之故失手,一路寻须卜子到此,却看到了柔儿,心中不由一喜,自己正愁无法交差,这女子竟自动送上门来,当即喝令众师弟拦住柔儿,自己正是流水客方才没完成任务,这时魔兽门齐集,正好杀了流水客雪恨。 流水客微一转眼,就认出这人正是钻心兽,就这一忽之间,钻心兽和魔兽弟子露出惊恐的目光,也望着了地上的须卜子,都是齐声惊喝,登时撇开柔儿和黄吉两人,一齐跪倒在须卜子尸首旁。,陆子风正要立时出手,这时看着魔兽门弟子赶到,当即收住身子,冷冷道:“你们不用磕头,他是我杀的。”魔兽门强者为尊,自来就是同门厮杀不断,师徒之间也无情分可言,赶来的魔兽门弟子都是明白,眼前陆子风是师父指定传人,虽不明白他为何要杀须卜子,但事已至此,有谁又胆敢说长道短,当即向陆子风大礼参拜,奉其为魔兽门主,看着魔兽门弟子这般恭敬,不但不恨陆子风杀了须卜子,反而奉其为主人,黄吉几人都觉难以想象,此时五人相顾,直是不信眼前一切。 钻心兽和众师弟站起身子,只听两声冷喝,身前就也立着两人,此时神色从容,一副旁如无人之样,钻心兽脑中一闪,惊道:“天剑地绝。”天剑冷视钻心兽,道:“你好狠的手段,竟然杀了神枪门满门。”钻心兽在醉乡苑出来之后,听到神枪掌门有一独生爱女,名叫小凤凰,生得美貌端庄,于是带领一众师弟,到得神枪门中,公然欲抢出小凤凰,神枪掌门就是云海天,哪甘受此奇耻大辱,与神枪门下奋力抵抗,终因不敌魔兽门凶悍,全数死于魔兽门刀下,小凤凰自刎身死 天剑地绝正在此处,闻得是魔兽门钻心兽所为,立时追踪赶来。地绝冷哼一声,道:“胡虏贼子,饶你不得。”钻心兽怎不知天剑地绝厉害,自己岂是敌手,望着陆子风叫道:“师弟救我。”陆子风冷冷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出手,原来陆子风新到魔兽门,就得须卜子宠爱,钻心兽甚是不满,背地里口出怨言,常想杀了陆子风泄恨,只是忌惮须卜子,不敢贸然动手,有几次邀请陆子风到荒山恶地,就想取陆子风性命,陆子风精明之极,如何不知道钻心兽心思,每次都没能下得了手,这时自己也是门主,钻心兽还叫师弟,心中怒其没大没小,怎会为他出手,只见地绝手只一抖,一道如刀劲气直逼钻心兽面门,钻心兽要想跃退,身子刚动,眉心也被地绝刀点中,一道鲜血顺额流下,登时倒在地上。 地绝一击得中,忽听天剑叫了一声,“当心。”当即身子一闪,就觉剑凤身旁掠过,地绝想也不想,随手往剑凤处一拂,天剑身落人到,这时也在地绝面前,手望地绝身边一挥,一声闷哼,一个少年腾地退到一旁,正是陆子风,他眼见地绝杀了钻心兽,一使镜花水月,便也近了地绝,天剑看着陆子风突然不见,心知有异,一提醒地绝,立时使出了天剑罡风,天剑地绝同时出手,陆子风虽在无形之中,仍然受了重伤,此刻手拿长剑,冷视天剑地绝两人,自己连逢奇遇,还是胜不了这两个久负盛名的人物。 天剑手掌一抬,就要再施杀手,地绝忽道:“留他一命。”天剑道:“此人是魔兽门凶徒。为何不杀。”地绝道:“你没见他适才身手吗?”天剑恍然道:“金剑银枪。”地绝凝重点了当头,道:“既是金剑银枪门下,如是就此杀了,岂不是有负侠名。”天剑一视陆子风,这时眉心正中殷红一片,好像是血流时上时下,就是天剑也不明白,冷冷道:“你既是金剑银枪门下,当能分清善恶,盼你能带着魔兽门改恶向善。” 忽地眼神一转,就也看见了龙十三几人,龙十三看着天剑地绝出手,虽未见过天剑地绝,但他见闻广泛,从两人身手就也识得,这时微一抱拳,含笑道:“龙十三早闻天剑地绝大名,果然了得。”天剑地绝齐看着龙十三,此时间精气内蕴,实也至锋芒不露之境,两人自不知龙十三习得重生经,微感吃惊,天剑道:“龙大侠果然有过人之处。”地绝一拱双手,道:“幸会。”两人看了狼王一眼,但觉狼王精芒暴现,边上紫衣少年更是神完气足。天剑地绝都是一惊,自己许久没在江湖走动,竟然又多了这几个厉害人物。天剑脑中一闪,忽地想起一事,望着黄吉道:“你就是黄吉,王大小姐没和你一道吗?” 黄吉微微一怔,天剑地绝竟然一口道出自己名字,却不知两人是绿林山和平使者,王小眉自下山之后,双王命两人寻找王小眉,天剑地绝自然要打听王小眉下山原因,从双王口中得知,王小眉一是为了刘长者,另一原因却是黄吉,黄吉常着紫衣,两人一看便知。黄吉听得二人问起王小眉,也不知天剑地绝和王小眉是和关系,但一听两人叫王大小姐,就知道必是极亲近之人,才知道王小眉是女子,心中忽地生出焦急,道“我也正在找她。”就听天剑地绝齐齐一声长啸,身子拔地而起,瞬即消失。 但见傅灵霜身子微动,也拦住了流水客。 流水客陡见傅灵霜,就也想到了师父妙手仙师,傅灵霜目光从未离开流水客,流水客只觉如芒刺在背,恨不得身下有个地洞,立时钻下去才好,这时低下头就要离开,眼前香风轻动,一袭素衣拦住去路,傅灵霜眼见流水客就在此处,心中暗到:‘师父在天有灵,灵霜今日就要为你老人家报仇。”流水客刚一抛出小玉,突然间就看到傅灵霜,想要逃走,可不知为什么,脚就似钉在地上一样,竟然走动不得。眼见魔兽门弟子退出,此时正好趁乱离开,身子刚动,就见傅灵霜神色冰冷,挡住了流水客,流水客喃喃道:“师妹,你要干什么?”傅灵霜眼中闪过一阵悲痛,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兄,这就要取你性命“。 第三百零八章 往事如风散 小玉不知流水客杀了自己师父之事,望着狼王的神色犹疑了一下,狼王知道小玉是想着流水客救助,这时龙十三也站在流水客身前,他想到流水客行事卑鄙,生怕傅灵霜为其所算,因此站到傅灵霜身边,要看着傅灵霜手刃弑师逆徒,流水客眼见龙十三和须卜子交手,那般神功自己怎是敌手,不由得全身发抖。 狼王也走近龙十三,望着眼前的流水客,道,“大哥,你们这是。”狼王不识傅灵霜,也不知她是为师父复仇,但见着龙十三看着傅灵霜的眼神,就和自己对着小玉一样,两人自必也是一对情人。他这时心中觉到,流水客是因为自己缘故,方才救了小玉,狼王心性单纯,眼见小玉是感激流水客,可此时正伤心父母之死,便没有说话,但狼王和小玉心意相通,一看就也知道小玉心思,他只知道龙十三和自己甚有渊源,这时其实是说,‘你们为什么要杀了这人。’龙十三倒不想狼王居然说出了这么明了言语,完全明白狼王的问话,奇道:“狼兄弟,你为什么给这种人说好话。”狼王看了小玉一眼,迟疑说出了几个字,“小玉是他救的。” 龙十三向小玉点了一下头,道:“小玉,流水客虽然救了你,可这人杀了自己师父,你说他该不该死。”小玉道:“龙叔叔,我。”她知道自己如非流水客,就也再不能见着狼王,实不知流水客竟会杀了他自己的师父,这时怎能再为流水客求情。流水客到没想到自己一念之仁,小玉就牢记心中,眼前狼王不但不记恨自己,在白衣会庄园处还恢复了自己功力,如今又为自己求情,一时间心中泛起无数想法,自己以前为何只想害人,全没想到帮助人,自己也只是感念狼王复了功力,方才救了小玉,其实狼王本应杀了自己,自己也不过是还一点小小回报,想到这里。流水客看了一眼小玉,想到刚才突遇须卜子,自己一时害怕,竟然将小玉扔出,这才被狼王接着,小玉当然明白自己心思,可她却不记恨,心中忽地生出一阵惭愧,道:“小姑娘,流水客能得你如此眷顾,死也瞑目。”此时手起一掌,往天灵盖飞击落下。傅灵霜忽道:“住手,我有话说。”流水客陡听傅灵霜这一声喝止,这一掌也是击下,又怎能收得住,只见龙十三身子陡然飞起,此时手腕一沉,流水客蓦觉头顶风起,手掌立时被龙十三掌凤托起。 龙十三手掌和流水客相隔还有数尺,只掌风就也止住流水客落势,流水客哪见过这般高深内力,这时目瞪口呆,楞楞看着面前几人,龙十三这一止住流水客挥掌自绝,此时身子微晃,就也退回傅灵霜身边,傅灵霜道:”大哥,重生经真是名副其实。”龙十三微微一笑,怎不明白傅灵霜之意,自己学了重生经,当要体念上天好生之德,傅灵霜心怀仁慈,定是想到自己功力尽复,也是有如重生,因此喝住流水客,傅灵霜这时看着流水客,道:“流水师兄,你既能救这小妹妹,可见你也有悔过之心,这就到天山之处,陪伴师父他老人家如何?” 傅灵霜眼见流水客已有悔意,想到师父虽恨流水客作恶,但心中实是盼着他能回头,不然早就取了流水客性命,自己远在尼泊尔,留下师父坟墓,无人看守,正好让流水客陪在师父身边,既可让师父看住自己徒弟为他忏悔,又能让流水客重新做人。傅灵霜方才止住流水客,流水客这时也明白了傅灵霜心意,此时心中感激,道:“流水客谢过师妹。”当即转过身子,上了大雪茫茫的天山,就在天山之上,妙手仙师坟墓处撘了一个草庐,从此终身陪在师父身边,以赎往昔罪行。 龙十三此时对着狼王,神色极是郑重,道:“好兄弟,这就和大哥赶到番禹,把石墓交还赵家后人,也就完成了我们的任务。”狼王点了点头,神色极是郑重。龙十三看着黄吉身边的柔儿,自己一点认识不得,忽然间想起天剑地绝问起的王小眉,自己是扮着王小眉模样,方才有了许多奇遇,不觉奇道:“黄兄弟,小眉没和你一起吗?” 黄吉听龙十三问起王小眉,想到自己和王小眉是在赤眉相见,又是在赤眉不见,只知道她是和樊丽华一起,这时方才想起,樊丽华回到大厅之时,也没有见着王小眉,其中难道有什么古怪,一想到樊丽华心机深沉,忽地生出一阵惊慌,只怪当时自己大意,没有往深处去想,此时越想越觉可怕,看着天剑地绝消失的方向,道:“龙大哥,我这就去找她。”龙十三也不知王小眉到过赤眉,望着黄吉慌张之样,微微一笑,心道:“黄兄弟还真是情种,一听到我问起王小眉,就忘了所有一切。”道:“好兄弟,大哥这就去番禹完成使命,就此和兄弟别过。” 狼王看着黄吉的神色极是柔和,这时向黄吉点了点头,小玉望着填满了土的无底洞,这时跪在地上,也是泣不成声,狼王低下身子,似在安慰小玉,好半天小玉才站立身子,随龙十三和傅灵霜身后,与狼王一起离开了无底洞。直往番禹行去。 陆子风为天剑地绝击中,剑刀气劲搅动刚饮下的鲜血,但觉在腹内翻腾奔走,就似要从脑门爆裂而出,望着黄吉几人离开,这时做声不得,只运起魔兽心法,将翻滚的气血强行压在丹田之间。 第三百零九章 羯人溃败 黄吉和柔儿行上道路,柔儿只是低头看路,看着默不作声的柔儿,黄吉心中奇怪,这柔儿是和汪会君一起,怎地会一人到这无底洞之处,忽道:“柔儿妹妹,汪大哥呢?”柔儿本来就是为了躲避汪会君,方才离开白衣会,这时听得黄吉问起汪会君,忽然间竟觉满身的不自在,只用手拉住衣衫下摆,掩饰心中慌乱,轻声道:“汪大哥他忙着转移白衣会,我左右无事,就一人出来了。” 黄吉刚一问起柔儿,就也想起了王小眉,登觉心中一阵茫然,竟是没注意到柔儿这一微妙变化,柔儿说到汪字,忽觉难以启齿,竟是有些结巴,还以为定被黄吉看穿了心事,好半天黄吉都没有说话,心中微觉奇怪,只轻一抬头,就看到黄吉神不守舍之样,柔儿想到龙十三说起的王小眉,知道黄吉正自担心这女子,因此并未听到自己说话,柔儿登即止住心中不安,低声问道:“黄大哥,你是要到哪里?”黄吉这时也似恍惚身在虚空之中,全无一点头绪,听到柔儿这么一问,不觉自言道:“小眉妹妹,你如今是在哪里?” 柔儿正想安慰黄吉,只听一阵人喊马嘶之声,路上奔过来一群零散人马,装束不类中原服饰。神情狼狈之极,此时盔甲不整,军旗倒拖,正自拼命往前飞跑。一看就知是打了败仗,黄吉心中纳闷,这伙人双目深陷,鼻梁高挺,似是塞外羯人,传闻羯人是匈奴奴隶,备受欺凌奴役,这才奋起反抗,一夜间杀了匈奴十万余人,几乎屠尽匈奴一族,就因其凶强野悍,在中原杀人放火,所向披靡,官兵闻之胆寒,如入无人之境,此时黄吉暗自钦服,是谁这么厉害,竟使其羯人大败亏输,柔儿看着眼前奔过的羯人,就似逃窜的虎狼一般,小声道:“这是哪里来的怪人,看着让人好不胆颤害怕。”黄吉低声道:“好像就是什么羯人,不要作声,小心被他们看见。” 这时间正要寻找王小眉,黄吉生怕又引起麻烦,便和柔儿隐好身子。羯人刚一不见,又过来一对兵马,打着田字军旗,前头一人神情严肃,威态自然流出,正是大帅田况,左右各自五人,均自手执宝剑,黄吉也认出就是十剑客,此刻田况人马分立两面。中间闪出一路人马,却是西域胡人,一骑从中纵出,方脸大耳,正是邙谷王任贵,此时向田况微一抱拳,正声道:“任贵这就去追赶屠成,从此我西域与新朝修好,永不侵犯中原。”田况马上微一拱手,道:“王爷相助我军大败羯人,田况当禀明朝廷,封赏西域有功将士,”任贵心生感激,此刻神色微和,说道:“任贵谢过大帅。”这时一纵坐骑,飞也似向逃走的羯人追了上去,身后兵马追了上去。 任贵自回转西域,日夜强兵牧马,亲自挑选两兄弟做得力助手,大哥叫柏曲,兄弟名柏挠,令柏曲为左先锋,柏挠作右先锋。一切准备妥当,誓杀屠成以报昔日大仇,闻得屠成军队进驻中原边关,当即带领精锐子弟兵,柏曲柏挠居中照应,就往屠成军营赶来,一想到当日全军覆没的耻辱,邙谷王顾不得羯人众多,当下和众将议定,全军唯有拼着一死,方能战败屠成,正在进兵路上,前方尘土忽起,任贵料定是屠成也知消息,故来厮杀,当即布好阵势,迎头痛击羯人,两军只一照面,却是新朝兵将,双方一经喊话,才知是一场误会,原是田况奉了皇命,抵抗羯人入侵,但田况知道羯人仗着脚力快捷,来去如风,中原马匹远不及胡骑神骏,正思该如何方能克服马匹这一难关。 听得巡哨士兵报信,有西域大兵逼近羯人,田况还以为是相助羯人,当即挥兵拦截,两军阵前,任贵说明自己来意,田况闻得任贵竟是复仇,心中大喜,当下和任贵达成协议,联盟对付屠成。任贵素知田况能耐,这时间忽得其相助,自知屠成必为所败,看到田况官兵勇猛,但骑兵极少,当即相赠一万战马,以助军士威势,田况得此强助,心中大定,任贵当即道出屠成用兵之法。听得屠成鸣血灵左右手下,田况略一思付之间,也是有了破其之法,暗令手下多置金鼓,以声破声。 当下将攻战计划准备完善,便即和任贵商议对敌战略,由任贵出面引屠成上钩,田况埋伏在侧,屠成不知田况与任贵联盟,眼见两军大战在即,屠成立时发出鸣血灵,忽然跳出数千名田况军兵,都是手执金鼓,带头之人一声令下,数千人一齐敲击金鼓,其声震耳欲聋,登时将鸣血灵怪音掩盖下去,这就是田况以声破声之计。屠成手下羯人听不到鸣血灵催动,怆惶间西域人马杀进,其间又冲出新朝官兵,屠成识得是田况部下,以往和官兵对敌,羯人神骑来去如风,官兵都是输在脚力之下,这时间田况士兵多了西域良马,奔杀中灵动自如,屠成鸣血灵又失了威力,军心当即大乱,一时间羯人溃不成军,被田况和任贵联盟杀得七零八落。任贵怎甘让其逃脱,此时望着屠成逃走方向,在后紧追不舍,柏曲柏挠生怕任贵有失,带兵紧紧跟在身后。 田况看着邙谷王追屠成而去,眼前大局也定,自要将捷报上奏朝廷。当即整顿手下官兵,徐徐转回军营,黄吉看着田况兵马行过,忽地记起了刘长者,自上次闯入田况没有见着,也是如许之久,不知是否得脱田况军营,此时人马正从眼前行出,黄吉蓦地灵机一动,这时低声对柔儿道:“柔儿妹妹,我们跟上去。”柔儿不明白黄吉之意,可这时连她自己也不知要到何处,微一迟疑,便即和黄吉远远跟在人马之后,黄吉此时内力充沛,行动之间轻灵敏捷,柔儿自小习艺,身子轻如无物,一点也不为田况等人察觉,两人就这样进了军营。 第三百一十章 黄山五散人 可是遍寻了军营,也没见着刘长者,不觉之中,黄吉和柔儿不辩方向,竟然也进了中军帐处,田况正独坐帅座之中,十剑客环立左右,桌案前一个微老的家人,正是田府的老管家。但见田况神色黯然,轻叹了一口气,黄吉心中疑惑陡起,田况刚打了胜仗,应该兴奋才是,怎地反是不开心。田府管家看在眼里,脸上露出关切之意,微躬了一下身子,说道:“大帅不要再自责了,刘长者虽因病身死,得大帅如此厚葬祭奠,也是古今罕有,应已瞑目。” 黄吉听得刘长者也死,想到这老人黄河边赠济灾民,似此仁人胸怀,竟然就这样作古西去。心中不自禁生出一阵难过,才知田况黯然是因刘长者,看来事出有因,刘长者身故是有意外。这时既知刘长者辞世音信。就要与柔儿转身出帐,帐外忽就传来脚步之声,跟着跑进来一个专事报信兵士,脸上全是兴奋之色,道:”禀报大帅,青云山,黑风山,二山齐来归顺。” 田况雄心壮志,正要扩充兵马,用以剿除群匪,听得有山贼归顺喜讯,立时一改愁眉不展神色,道:“快快有请壮士。”话声刚落,中军帐就也奔进二人,都是虎虎生风的彪形大汉。左首一个脸现青色,右面汉子黑脸,黑得油光发亮,两人齐向田况躬身,道:“青云,黑风见过大帅,我等佩服大帅礼贤下士,因此情愿相从帐下效力。”青脸大汉名为青云山主,黑脸汉子叫黑风大王,因此就各以青云黑风为名。 田况还未站起,忽地一阵风声,登时又闪进一人,一头秀发犹如火红相似,却是一个豪情女子,这时对着田况一抱拳头,说道:“红叶见过田大帅,情愿和手下相随旗下效力。”这女子就是红叶三姑,在火云山落草,与青云山,黑风山合称三山。原来田况威德兼施,收拢了几路山寨,都是以礼相待,因此江湖中好汉对田况另眼相看,如今又将羯人击败,这三山好汉对其敬服,因此情愿归顺。 田况怎想到三山好汉齐来相投,平增了自己军威。连忙离座站起,均各对三人以礼相见,正要安排这三山人马归属,这时进来一个通传信息士兵,报道:“大帅,钦差大人到。”报信士兵刚一站起,也是进来三人,边上两人抬着一个酒坛,此时放在地上,十剑客一跃当地,此时横剑在手,望着三人厉声喝道:“你们未经许可,怎可擅闯军中要地。” 田况军中自来严厉,就是钦差也要通传,才能进得军帐,突然间一阵喝声,“如此大胆,敢对钦差无礼。”接着一人高声道:“冲进去。”又一人道:“不过是一群莽夫,这就摆平他们。”其中一人道:“让他们尝尝我五人厉害。”尾后一人道:“动手。”这人声音甫毕,帐外立时跃进五人,发白似霜,形貌苍劲高雅,五人立在帐中,直如五颗青松。这时望着十剑客,身子闪动之中,五人十掌一齐推出,立时发出茫茫白雾,全往十剑客射了过去,白雾聚在一块,直似一面气墙,登时把十剑客挡住,轩辕,赤影,流霞,湛卢,纯钧,一挥长剑,齐喝一声:“黄山五散人。” 干将莫邪,鱼肠,太阿,龙渊,一扬宝剑,道:“山野匹夫,竟敢擅闯大帅重地。”这时也不管五人因何进帐,五人只这一说,身子如龙游走,就从五散人气墙中刹那奔出,这时五剑齐指,直奔黄山五散人分各刺至。黄山五散人分别是,东岳公,西岳公,南岳公,北岳公,中岳公,这五人原本各自在五岳三山,后来在黄山之上相遇,慕名结合一起,故以黄山为号,王临奉父皇令持旨赶赴田况军营,中途遇见五散人,王临见五人仪表不俗,自己正是用人之际,因而道出自己名号,意欲五散人相从,增强自己势力。 五散人听得眼前就是当今太子,当真是喜不自胜,就同王临来到田况军营,眼见十剑客出手,此时正要让王临看自己本事,当即一齐出掌。东岳公,西岳公正在左右两侧,眼见五剑齐至,身子微一转,双掌就立时分各发出两道气劲,东岳公这时正对着干将莫邪,鱼肠三人,掌中劲气如两根天柱,这气劲名为一柱擎天,厚实稳重,右掌气劲直抵干将莫邪,左掌径逼鱼肠。 西岳公双手一抖,双掌就如恶浪排空,对着太阿,龙渊双剑落下,正是他得以成名的波翻浪滚,险恶之极,当此之时,中岳公单手一伸,一道气流如树叶飘忽,望轩辕身子迫近,中岳公这功夫名为一叶迷山,恍恍惚惚,令人难以捉摸,就会中其毒手,北岳公和南岳公左右一闪,双掌倏然使出,北岳公掌如清风空谷,南岳公手似千云蔽日。这一时之间,两人同时使出了各自绝技,空谷手和堆云功。空谷手遥指赤影流霞,堆云功直推太阿龙渊。 但见轩辕长剑疾挥,赤影流霞,太阿龙渊立时一展长剑,这当儿危急之中,五人也立成相合神位阵,五把长剑分从不同方位,全是照着北岳公南岳公二人,十五人虎视眈眈,此时双方劲凝臂腕,剑掌也是凌空直出,眼看一场大战即起。五人身后登也站出一人,正是宣读圣旨的钦差,喝道,“大胆狂徒,还不速速退下。”这时一展手中黄綾,道:“皇上有旨,田况听宣。”这钦差着一身大红袍服,黄吉看清此人,心中一惊,暗道:“太子王临。” 田况识得是当今太子,谁会想到太子亲临军营,怪不得不经通传,进军营如无人之境。田况心中一惊,纵使借自己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得罪太子。此时目视持剑十人,道:“这是当今太子,不可无礼。” 田况话只一说,立时恭敬跪下,肃然道:“田况接旨。”十剑客躬身退立一旁,五散人立在王临身后,王临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新皇诏曰,查得田况为收人心,为一刘长者全军举哀伤,且又私自扩充兵马,欲图谋反,今着御酒一坛,令其自裁。” 田况怎会料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这时跪在地上,半响没有反应过来,一句话也没说出。王临收起圣旨,看了地上田况一眼,将圣旨交在田况手上,顺手取过桌案上帅印,道:“皇上念你尚有微功,家小免罪,还不速速自了。”田况此刻接过圣旨,只道了一声,“田况谢恩”惨然站立桌案边上,十剑客站在一边,也听清王临令田况自裁二字,这时心中激奋,齐道:“我家大帅忠心不二,这定是奸人挑拨。”王临这时冷哼一声,道:“你弹劾当今皇后,为新朝死敌大举发丧,还有何话说。” 第三百一十一章 将相和 田况自白衣会庄园回转,便既是向王莽上言,说皇后风令流落江湖,歹人用以行不法之事,该当将风令收回,不然天下必乱。? ???&bsp;&bsp;?王莽大怒之下,着即禁卫囚禁皇后,王临见母后遭难,怀恨在心,便开始收集田况罪状,正好田况因刘长者离世,想到这老人一善之心,十万灾民因此得保,当即全军举哀,将其隆重厚葬,王临借此难,向王莽进言,说刘长者是汉室中人,田况为其厚葬,实是收买人心,又说田况在绿林中威望日重,大多山贼均投靠田况帐下。 长此日久,山贼全是不法之徒,必会和田况危及新朝之政,王莽也担心田况甚得军心,正奉乱世之中,如是野心助长,日后恐难控制,王莽当年以忠孝仁义闻名,广收人心。因此才得太后赏识,使其位高权重,方得有了今日。最忌大将专权,因此军中相互牵制,一人不得直接控制所有机构。田况扩充兵马,却是让其心疑,恐其日后有异。王临之言正和心意,于是令王临带了圣旨毒酒,往收田况军权,令其自尽。 红叶三姑正在当堂站立,此时怒道:“什么道理,要田大帅喝这毒酒,我把它毁了。”火红秀一飘,也跃到了酒坛之旁,双手一举,就要将地上酒坛击碎。黄山五散人齐声大喝:“好大胆的女子,竟敢坏了皇家法度。”青云山主,黑风大王听得圣旨来意,心中早就为田况不平,一见红叶三姑出手,正合自己心意,青云山主手只一挥,一把大砍刀从红叶三姑身前晃过,大砍刀又宽又长,刀风呼呼大响,直对五散人当头削下,黑风大王两手一伸,一对大锤当空罩下,都是对着五散人。 田况眼见青云山主,黑风大王和红叶三姑草莽之辈,不识朝廷法度,战乱既将生起,这时一视十剑客,道:“出手。”十剑客明白田况用意,三人非五散人敌手,大帅是不忍三人无辜枉死。十人飞身一跃,就也挡在五散人面前,此时五人背靠着背,轩辕赤影,流霞纯钧,湛卢五剑齐出,剑尖疾指五散人,干将莫邪,太阿龙渊,鱼肠长剑动处,登时封住青云山主,黑风大王和红叶三姑。 十剑客剑法一至,这时虽然五人分制双方,招数稳准齐整,一点也没破绽。五散人眼见三人无礼。正要出手将其除去,冷不防杀出十剑客,刚才动手之际,就也知道十剑客不好对付,何况这当儿又多了青云山主,黑风大王和红叶三姑三人,五人本是只为太子对付田况而来,这时间纷争一起,少不了又出现麻烦,五人当即住手。 王临喝道:“田况,你敢抗命。”田况这时心神也定,道:“田况怎敢违抗圣命,只是不愿累及无辜。”田况眼见青云山主,黑风大王与红叶三姑莽撞出手,情知这三人是为了自己,可五散人和等功力,三人必不是其对手,一经交手,势必死于五人手下,田况怎忍三人死在当场,方才让十剑客止住厮杀。这时望着场中相持之人喝了一声,“住手,全部退下。”干将莫邪眼望面前三人,道:“各位暂起退下,听候大帅示下。” 五散人眼见就要杀了三人,岂知十剑客听命出手挡住,此时齐自哼了一声,就跃道王临身后,青云山主,黑风大王,红叶三姑与五散人只一对恃,就也知道非其所敌。幸得十剑客出手,否则也死在五人手下,此时也明白是田况授意,心中感激,也是跃退一旁,静观其变。田况长叹一声,走近酒坛边上,十剑客知道田况就要饮下毒酒,齐道:“大帅不可,昏君无道,我们不如反了吧?” 田况神色一凛,道:“田况岂能做此大逆之事,休得乱言,君要臣死,臣焉能不死。”说着就也打开酒坛,一阵奇异的酒香从中奔出,十剑客各自惊道一声,“将相和”。将相和又名君臣情,此毒无有解药,服下后需得三个时辰,方才毒身亡,说来也是皇上恩典,这三个时辰就是要让服毒者告别家人,是为君臣之情。 此时田况酒坛微翻,也是满满倒了一杯将相和。忽地一声,“不可轻生。”暗处跃出两人,望着一身紫衣的黄吉,身边一个女子,黄吉此刻紫影不停,径直奔近田况。王临这时认出,女子就是万民同乐献艺的柔儿,这时间静静站立军帐之中,更觉心动迷人,王临心中忽地一阵异样,就要想走近柔儿,只觉一阵异象扑鼻,立时止住冲动,自己是为父皇处死田况而来,岂能在这时失态。 场中之人眼见黄吉突然奔出,全都大吃一惊,这少年何时进的此中军营,而且就在身边不远,眼前所有人都非泛泛之辈,怎会毫无知觉,黄吉眼见田况就要饮下毒酒,此时一步跃进,就要夺下田况手中酒杯。就听数声大喝,五散人怎容黄吉坏了大事,人影飞闪之中,登时如飞般扑向黄吉,只听一阵通通声响,五条人影落在地上,黄吉神情迷糊,这时出手击倒五散人,同时拿住田况手中酒坛,十剑客看得直切,齐齐惊道一声,“云梦绝学。”十剑客原是江湖毫客,曾听闻武林中有这么一种功夫,就是云梦绝学,是韩信后人韦正绝学,迷糊中制人于死地。但却甚是遗憾,从未见识过云梦绝学主人,看着黄吉这样少年使出,怎不为之吃惊。 田况怎防有人突然从暗处飞出,身手奇异准确,只一出手,如五散人这般厉害,竟也不堪一击,并立时将自己手中酒杯夺下,此时看着身着紫衣的黄吉,心中微微一惊,忽听王临大喝一声,“拿住抢劫军粮的紫衣少年。”当日黄吉被朝廷画影图形,王临清楚记得其身形相貌,想不到竟在此处撞见,五散人适才也领教了黄吉的厉害,适才恍恍惚惚之中,真气直是无有尽头一样,就像怎样用也使不完。明知自己五人都不是对手。听得王临喝声,当即硬着头皮,围住黄吉四周,忽然间紫影微晃,王临只觉身子一紧,就也被黄吉抓在手里,王临惊道:“紫衣小子,你要干什么?” 第三百一十二章 以血救人 黄吉不答王临问话,这时看住田况,道:“田大帅,你快离开此地。”原来黄吉想到刘长者为田况所困而死,如是田况就此一死,就再没人知道刘长者葬身之处,因此不顾一切,从暗处跃了出来,只要田况一出军营,自己就能得知刘长者落处的消息,五散人眼前不见黄吉,就见黄吉也制住王临,五人各自大惊,立时身子一闪,已是运起体内真气,双掌空中一扬,就要向黄吉击下,黄吉眼见五人欺进,此时一手拿住王临,右掌高举王临头顶,望着五散人嘻嘻一笑,道:“各位不要轻动,不然这一掌就下去了。” 东岳公,南岳公,西岳公,北岳公,中岳公身子也近黄吉,王临此时在黄吉手掌之下,情知只要黄吉内力一吐,自己头顶势必稀烂,望着扑近的五人,急道:“住手。”五人十只手掌正要落下,听得王临这一喝声,立时凝住手掌。十剑客眼见黄吉迷迷糊糊,就知道是云梦绝学,这一时间想到黄吉既是韦正传人,眼前五散人怎会是其对手,听得黄吉是要田况逃离此地,各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当下奔进田况,齐道:“大帅,快走。” 田况也料不到黄吉身为朝廷缉捕要犯,竟敢大胆来到自己军营,劫持当今太子,自己如是要想逃走,只十剑客就能镇住五散人,然而身为朝廷重臣,这样就是大逆不道,反而显得自己预谋在先,且又家小在其掌握,想到这里,田况心中已是大定,自己一身以忠君激励下属,焉得出尔反尔,要想成为忠臣,就得听从君皇。 这时一视神色紧张,又是欢喜的十剑客,神色极是镇静,沉声道:“你等跟随我田况多年,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十剑客心中一震,怎不知田况言出令行,再不敢说出一字,这时间持剑闪在边上,眼看黄吉制住王临,田况活命有望,谁知却是这般固执。十人均自心中难过。田况看着神色错愕的黄吉,道:“年轻人,你身为朝廷重犯,田况是该除去你才对,但如今我兵权已失,你就好自为之吧。” 此时手微一翻,掌中也是一个盛满了毒酒的杯子,田况明知朝廷是唯恐自己势大,因此要夺去兵权。说话间也倒出坛中毒酒,这时猛一扬头,整杯毒酒全入腹中。黄吉怎知田况也萌死志,眼见田况举杯,当即一松手,放了掌中王临,身子凌空一跃,手掌照着田况酒杯呼地击出,只听当啷一声,田况酒杯落地,登时摔成粉碎,地上无半点毒酒,还是迟了一步。 黄吉目瞪口呆,只见十剑客身子一动,立时到了毒酒之旁,轩辕双手就也抱住酒坛,黄吉急道:“你们不要轻生。”干将莫邪哈哈一笑,道:“十剑客唯大帅是从,大帅既死,我等还活着何为。”眼看轩辕咕噜一声,也吞下一大口毒酒,干将莫邪身子一纵,两人一起抱住酒坛,你喝一口,我饮一口,赤影纯钧分别接过酒坛,张口一吸,毒酒就进入喉中,鱼肠龙渊,流霞太阿,湛卢一齐跃进,整坛毒酒顷刻喝的点滴不剩。 田况看着十剑客扑进酒坛,他素知十剑客心性,眼见十人喝尽毒酒,想到自己苦心培养的十人,原本是为了新朝江山,如今却死在朝廷毒酒之下,心中生出一阵难过,却见老管家随后跟上,也是要和田况一死,田况上前止住,道:“田况如今身死,家人还不知道,就请老管家回府告知,也让他们有所准备”。 老管家神色惨然,这时自要将内情告诉大帅家人,安排后事,望着服下毒酒的田况,老管家长叹一声,蹒跚出了军帐,田况眼见老管家回府,方才定下了心神,微一转眼之间,就见黄吉神色犹豫,似有什么话要说,田况猛地一省,黄吉神不知鬼不觉进来,当是有事相求,反正自己命也不保,正要问黄吉来意,奇道:“你有什么事。” 黄吉也不隐瞒,道:“实不相瞒,我是为了刘长者。”田况奇道:“他是你什么人?”黄吉就把自己和刘长者如何相识说了一遍。田况微叹一声,“想不到你这少年轻财重义,十万灾民原是因你得保。你要见刘长者,当要如你之愿。”这时一举步,就要踏出军营,王临道:“你们不能走。” 鱼肠正从他身旁行过,知道王临是要看着田况尸首才放心,愤然道:“毒酒既也服下,难道走一步也不能?”王临正要拦住,听得鱼肠这话,眼见十剑客正怒视自己,此时全也服下毒酒,如是引起十人性起,反正也是一死,自己势必成为众矢之的,‘将相和’无药可解,正好送个人情,想到这里,王临停住身子,田况等人也走出军营。 守门岗哨看着田况一行走出,根本不知营中发生的一切,此时躬身让在一边,静候一行人从面前经过,只听一阵大嚷声音,“我只顺从田大帅一人,弟兄们,跟我离开。”又一个声音响起,“田大帅如此忠义,也为朝廷毒害,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就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咱们这就回山。” 青云山主,黑风大王,红叶三姑也带手下随田况等人奔出,岗哨正要拦住,就听军营一阵大乱,此时也知田况为朝廷逼服毒酒。全营军士尽皆往外跑来,道:“田大帅也为朝廷害死,我们不干这差事了。”王临要想喝止住,士兵如潮水冲出,却那里号令得住,空自举着帅印,一时间连岗哨也不见了,就只王临和五散人立在军营。 田况一行这时也进一座小山,正是军营后不远之处,就在一座坟墓前停下,黄吉看着田况,忽道:“田大师,不如让黄吉给你们解了酒毒再说。”田况神情漠然,道:“田况既为人臣,就该遵从君上,何况这毒并无解药。”十剑客也是摇了摇头,以为黄吉是故意安慰,黄吉看着眼前人之神色,知道他们不信,这时卷起衣袖,道:“我的鲜血是能解世上剧毒。”当下就把自己如何服食灵芝玉液体又怎用鲜血样救了刁若凤,看着所有人惊异目光,黄吉道:“请给我一把剑,这就解了你们的剧毒。”赤影点了点头,将手中长剑倒转,对着黄吉道:“你一人之血,只得救活一人,就请你给大帅解毒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 遗书 田况道:“不可,我才是皇上赐死之人,如是田况得活,岂非为人耻笑。”流霞道:“既是如此,就让我们追随大帅地下,也不枉称田府十剑客。”黄吉也明白以自己一人鲜血,却是不能救得十余人,望着赤影递过的剑柄,心中大感为难,微一低头,就见着身边的坟墓,登即看清墓碑上一行楷书,‘行善长者刘公之墓。’黄吉大吃一惊,失声道:“刘长者是葬在这里。”田况点了点头,神色中全是愧疚之色,忽然间一声娇喝,一个人影向田况飞扑直下,一身粉红衣衫,手中一根小棍,直对田况眉心点出。 十剑客身中剧毒,明知必死,可又怎能眼睁睁看着田况死于棍下。喝声之中,十把长剑径直粉红衣衫,只听黄吉叫了一声,“小眉妹妹。”身子飞快闪出,紫影就从十把长剑中横穿直过,身子如游鱼相似,将粉红衣衫之人拉出十剑之下,粉红衣衫女子正是王小眉,此时也是还了女儿之身,粉红衣衫映衬之下,更是分外娇柔明媚。 这时间眼泪不自觉轻轻滑下,恨恨望着墓前田况,道:“黄大哥,我要杀了田况老贼,为刘老爷报仇。”湛卢一挺长剑,道:“你是何方女子,竟敢对大帅无礼。”王小眉也收起眼泪,这时脸现杀气,恨声道:“绿林山王小眉。”身子一动,就要往田况奔进,黄吉想不到王小眉直言不讳,一下就说出是绿林山人,全不想田况是朝廷重臣,绿林山死敌,此人愚忠王莽,虽然给其赐死,却还是一意为朝廷效命,如是命十剑客动手,少不得又是一番争斗。自己和将死之人动手,胜了也必内疚一生。眼见王小眉又要冲向田况,急道:“小眉。” 田况身形陡然一震,似是为王小眉惊住,这时望着怒不可遏的王小眉,忽道:“你就是王小眉。”神色中竟是微有惊讶之意,王小眉小棍往田况站处一点,道:“我就是王小眉,田况奸贼,你害死刘老爷,还有什么话说?”田况袖中取出一物,此时间神色凝重,道:“这是刘长者临终留下,让我交给你。”这时径直走向王小眉,十剑客一齐挡住,道:“大帅,这女子。”田况一声朗笑:“田况临死之人,又复何惧一根小棍”这时也近王小眉,臂腕轻抬,就将手中之物放在王小眉手上。 王小眉小棍指着田况,眼见田况近身,正要趁机下手,却听田况说他也是临死,此时神色慨然,应不是作伪,自不明田况是因何即就要身死。王小眉只觉心中狐疑,看着田况拿过之物,想到这是刘长者留给自己之物,应先看其中究竟,反正黄吉就在自己身边,看他适才出入十剑客之中,身形淋漓自如,看得出武功也尽全复,不怕十剑客如何厉害,终要杀了田况。这时放下小棍,也就接过田况手中之物。 却是一个封得精细的小袋,王小眉坼开封处,将袋中之物取出,这时王小眉也是明白,原来是一纸遗书,上面第一行写着,‘眉儿。’黄吉正在王小眉身边,奇道:“眉儿是谁?”王小眉脸微红了一下,羞道:“刘老爷就这样喊我。”黄吉念道:“眉儿,这名字真好,我以后就这样叫你,好吗?”王小眉低了一下头,心中忽觉一阵温暖,轻轻点了点头,黄吉知道王小眉已经愿意,情不自禁地道:“眉儿,好眉儿。”王小眉轻应了一声,这时心生疑惑,径往遗书上看了下去。 ‘自进田帅军营,往绿林山一行之中,因事发突然,随军回返,田帅意欲送我转乡,不料忽得疾病,卧床不起,蒙其好生照应,延医救治,岂知天年享尽,病势更重,自知不久于世,唯一挂心,是小眉身在绿林,你并非王家之后,实是我之生女,我因一生无子,于是散尽家财,周济穷人,十八年前,方得生下一子,你母亲因难产而死,那时我正好和王家相连,王家也生下一子,接生婆同时接生两家产子,换洗之中一时失误,将王家男儿交给了我,你也因此进了王家,后来接生婆在我家串门,看到刘玄大吃一惊,她当时明知我家是一女婴,我从她口中得知原委,因怕玄儿难过,没有说出,后来才告诉了王家,王家也和我一样,也怕你难过,于是和我相约,待你与玄儿长大,共结百年,以成这段巧合,这才两家往来亲热,自王家因官司反出绿林,也没断了来往,我知你必寻来,故留下此书,我和田帅也成忘年之交,见之如见汝父,不得无礼。’ 王小眉看到这里,登时想起幼时往事,刘长者之子名刘玄,可刘长者却是常到自己家中,王小眉父亲是王辉,与母亲在王小眉三岁时离世,因此王小眉自小随王匡王风一起,忽然间明白过来,才想到自己何以一见刘长者,就觉异常亲切,刘长者对自己也是百般呵护,原来就是自己生父,忽地道:“不成,我怎要和刘玄一起。”黄吉听得王小眉自语,他当然不知道刘玄是谁,只觉就在云雾之中,就只怔看着王小眉,王小眉一转头,也看到黄吉神情,才知自己失言,正要说活支吾。 就在这时,一个剑气森森的声音墓前响起,“王大小姐,你也在这里?”这声音只一没落,又一个如刀子般的声音响起,“原来刘长者已给田况害死,这就去死吧。”王小眉一仰头,两道人影似如老鹰扑食,一齐向田况俯冲下去,一个掌如利剑,一个手法似刀,正是绿林山和平使者,天剑地绝,两人寻访王小眉,一路行来,得知刘长者也死,打听到刘长者葬身之处,当即找到此处,料之必是给田况加害致死,正准备先看过究竟,再找田况算账,眼见墓碑上刻着,行善长者刘公之墓,田况就在坟墓之处,正是田况害死刘长者,天剑地绝心中激愤,此时不杀田况,更待何时。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天地合一 这时间一齐扑下,劲气中陡闪寒芒,直比刀剑更是犀利,却见田况站立不动,含笑而立。竟把生死置之脑后,天剑地绝暗觉奇怪,这田况难道不怕自己剑刀气劲。岂知田况也服下剧毒,本就自知即将一死,眼见天剑地绝掌近头顶,正是为求死,幸何如是。 王小眉这时拿着遗书,方才明白田况为王莽赐死之故,这时也对田况肃然起敬,哪知天剑地绝就此出手,眼见两人手法如电,竟是忘了喝止。忽地呼呼剑声疾起,十剑客也跃进田况身前,十人明知自己如再出手,引服下的将相和,即将毒身亡,可怎忍田况血溅当场,反正迟早也是一死,十把长剑青光抖擞,直逼天剑地绝,十剑客自知必死,此时出全身功力,满顷直出,但见剑气凌空,虽是临危之时,相合神位阵还是照样不变,无差毫厘。 天剑地绝志在田况,怎想到十剑客也中剧毒,此时将全身劲气御剑出,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简直是一掠既至,天剑地绝掌照田况即将落下,只觉全身尽在剑气之下,二人自来行走江湖,都是谋算在先,似眼前这般无视生死,又是当今武林中难得的十剑客,天剑地绝怎会料到事变陡起,此时心下长叹一声,停住扑往田况的剑刀真气,闭目待死。 忽地当当之声,十把长剑散在地上,天剑地绝心中一惊,此时一睁眼,就见十剑客坐在地上,田况已是一样,这时间脸上黑气隐然升起,天剑道了一声,“将相和。”声音中却是惊疑之极,地绝冷哼一声,道:“很好,王莽确是够狠。” 黄吉这时只觉身边少了什么,只一回头,方才想到不见了柔儿,正自心下忐忑,不知这柔儿就此离去,她孤身一人,不要再遇到危险,听得十剑客跃起之声,天剑地绝也在剑影之下,黄吉纵然再快,这时也是无法一瞬间赶上,忽地十剑齐落,黄吉已是想起,十剑客催动真气,也激起体内将相和毒性。王小眉明知不能十剑客,还是持小棍奔近二人,正要舍死挡住十剑,十剑客就已倒在地上。 这时在天剑地绝身前,听得二人这一道出,才明白田况等人中了什么将相和,此时正逢毒,天剑地绝方才幸免一死。自己竟从未听过这将相和,奇道:“两位叔叔,你们怎知道是什么将相和。”天剑微微一笑,道:“我二人就曾用过这将相和,怎会不知。”王小眉听到这里,忽地明白过来,道:“我想起了,你们也曾为王莽做事。”地绝恨恨道:“不错,如非双王相救,天剑地绝就也除名江湖。” 黄吉奇道:“难道你们也中过这毒。”天剑斜视黄吉一眼,道:“中毒又不是稀奇得很,我们怎会中不得。”黄吉喜道:“那你们定是知道解法了。”眼见天剑地绝活生生立在此处,自然是解了相和地之毒。绝神情傲然,道:“如天地合一都不能解得,这毒就非世上所有了。” 天剑堂,地绝刀,两大门派齐名武林,王莽夺得汉室江山之后,为了巩固新朝政权,厚礼网罗天剑堂,地绝刀,令其捕杀不从自己的汉室臣子,令其服下将相和,在武林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天剑地绝杀人过多,也觉太过残忍,渐渐地就有了良知,放过了一些王莽所要除去之人,开始不听从王莽号令,王莽一觉二人有异,当即在皇宫宣召天剑地绝,各赏赐二人御酒一壶,两人喝下之后。才明白是中了剧毒,当即杀出皇宫,王莽命各方得力人手追杀,幸得双王遇见,当即出手救了二人,天剑地绝各运内功,这二人本是师出一门,所学为天地合一,只是一人喜剑,就称为天剑,地绝偏好使刀,就为地绝,两人真气互通,当即解了将相和,从此追随绿林山。 黄吉道:“两位前辈既然解得这般剧毒,就给他们运功解了如何?”天剑大眼一瞪,道,“你小子在说些什么,我们干嘛为他们解毒。”田况坐在地上,此时望着黄吉,道:“小兄弟,我身为朝廷中人,皇上既已赐死,又怎敢希图苟活。”轩辕道:“大帅说的极是,我等为忠义之人,万不可效仿别人违抗圣意。”田况和十剑客神情坚决,这时再不理天剑地绝,闭目待死。 地绝怒视轩辕,道:“你说什么,王莽是什么东西,我们解了将相和,就是违抗他的圣意。”天剑双臂一震,道:“那我们也给你们解了剧毒,看你们还不违抗什么圣意。”地绝大是赞同,这时身子一跃,就和天剑对立在地上所有人身旁,双掌放在天剑至堂穴处,道:“好极,今日我们又再来个天地合一。” 天剑身子一蹲,手掌就也抵在田况背心,道了一声,“各自照我二人之样。”天剑话只一说,一道真气就透入田况后心,田况只觉劲气后心直入,此时地绝也一样将真气传至天剑真气之中,两道气流融为一体,就似一刀一剑,田况腹中如刀剑相交,直是痛不可当,情知是天地合一之故,此时怎敢怠慢,依言将手掌靠在轩辕背心之上,十剑客这时坐成一线,手掌分各相抵对方后背,天剑地绝真气所至,登时遍布十一人体内。 黄吉眼看天剑地绝真气相连,只不一会儿,田况十一人立时大汗淋漓,心下暗自点头,天地合一确是解毒奇功,这时正就要将十一人剧毒逼出,只见王小眉神情紧张,黄吉奇道:“小眉妹妹,你怎么了。”王小眉道:“黄大哥,十剑客真气同天剑一样,看来两人性命不保。” 原来十剑客同样都是剑气,这道理天剑地绝也没想到,这时十剑客剑气和天剑相连,等时反向地绝相冲,劲气悬殊,地绝怎能挡得十一人剑气,这时真气互撞,两人都也无法控制本身真气,十一人毒气如返回体内,势必深入各人五脏六腑,天剑地绝真气为毒气冲破,两人不但救不了十一人,还要陪上两条性命。 第三百一十五章 英雄豪杰 看着天剑地绝双手发抖,此时十剑客毒气正从田况后心反回,黄吉一步跃近地绝,王小眉奇道:“黄大哥,你要干什么?”黄吉道:“我试一下。”手掌就已按住地绝至堂要穴,王小眉才想到黄吉真力也复,正好相助天剑地绝解诸人之毒,心下登时一松,地绝只觉天剑后心气流如洪水涌转,正感不支,就觉后心一道真气,直似排山倒海,地绝神志一清,立时将这道真气融进掌劲之中,黄吉体内真气勃发,这时和天剑剑气融合,十剑客毒性立时逼退,犹如摧枯拉朽一般,只听地上十一人啊的一声,黄吉心中一惊,登时收起内力,天剑地绝也然立起,田况十一人相继离地,地上湿了一片,兀自传出阵阵奇香之气,正是从十一人体内排出的将相和。 十剑客道:“承蒙两位相救,差点连你们也送了命。”天剑道:“我还以为你们要骂我两人,”田况此时意兴萧索,道:“一个人无伦如何生死不惧,也不会一意求死。”地绝道:“莫不成你还要为王莽卖命?”田况道:“田况家人受制,如今只能退隐深山,了此残生。”十剑客齐道:“我十人愿同大帅归隐。十剑客也不拾起长剑,当即和田况别过天剑地绝,十一人身影萧索,不知去往何方。 王小眉看着天剑地绝,道:“两位叔叔,你们怎会倒的此处。”地绝道:“绿林山也立刘玄为主,所有人都要去参见。”王小眉吓了一跳,道:“刘玄有什么能耐,做得绿林山主。”天剑道:“我们是奉双王之命,请王大小姐回山。”王匡王风想到人心思汉,刘长者因救济灾民,长江黄河一带对其甚是敬服,因此立了刘玄为主。 王小眉看了黄吉一眼,好不容易才得和黄吉一起,这当儿怎愿离开黄吉,道:“你们告诉我两位伯父,叔父,就说我有事,不能回山。”两人一看王小眉神色,就明白王小眉也喜欢上面前的紫衣少年,地绝手掌已摊,赫然一只绿油油的利箭,箭尖前端直下曲转,道:“绿林回山令,大小姐不得违抗。” 王小眉看着绿林回山令,王匡王风令出如山,任是亲生之子,一样不容情分,何况自己敬重伯父叔父,哪会违抗其令,眼见天剑地绝转过身子,王小眉定住心神,道:“黄大哥,我先回绿林山见过伯父叔父,再来找你。”天剑地绝也是不见,这时终于狠下心肠,粉红衣衫轻闪之中,就也消失在黄吉眼前,黄吉这时看着刘长者之墓,一时之间,连自己也不知何去何从。 柔儿只一听到王小眉,此时如还留在黄吉身边,定然引起王小眉误会,看着众人相持不下之际,身子微一闪退,就也离开黄吉,此时一路行来,恍惚之中,眼前竟出现一个豪壮汉子,正是皇宫救出自己的马适求,自一别马适求,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是有一种难舍之感,一想到马适求,就觉情难自禁。汪会君不知柔儿心思,对柔儿百般体贴,柔儿心中烦乱,又不好回绝汪会君深情,左右为难,此番在白衣会庄园见着马适求,就想倾述心中的爱慕之意,可碍着汪会君就在身边,阿云也不离马适求左右,只眼睁睁看着马适求离开,幸得白衣会转移住处,汪会君忙着指挥会众,柔儿便悄然走出。 可茫茫江湖,如何才能找得到马适求,柔儿这当儿站在市集人群之中,望着为生计奔走的男男女女,不觉怔然呆立,眼神注目之下,却是一个酒家,上面飘出一杆酒旗,‘英雄豪杰住’。柔儿也是随父行走江湖,这般招揽生意手段自是见得多了,只微微一笑,并不觉奇怪,正要行过此处,忽地心中一动,这时间看着酒旗,眼前似又现出马适求之样,神情粗豪,威不可言。这地方既然是英雄豪杰打住之处,似马适求这般江湖豪侠,都喜欢结交四方英贤,说不定就在此间,柔儿不由自主行进酒家。 此时酒家中住满了人,只一处桌前有个空位,柔儿便往桌前走近,桌前正有两人,似是帮会中人,一边饮酒,像在悄声说什么要紧话,柔儿耳力甚灵,听得明白,上首一人道:“尤兄弟,四位当家说的没错,朝廷却是令人查探我们。”下首之人道:“包大哥,那巨人定就是巨无霸,身边两个不男不女,当是太监。”尤兄弟接道:“我们这就通知四位当家,想法除去这三人。”包大哥点了点头,道:“是该小心,不然他们如知道我们住处,弟兄们必会有险。” 原来这包大哥和尤兄弟都是同心盟兄弟,一个叫包小心,另一人名尤远见。就是因为这两人一个小心,一个看得深远,方才让二人负责查探可疑之人。看着柔儿坐下,就没有再说。酒家中专管伺候客人的酒宝也拿过酒坛,柔儿取过酒具,正要倒酒,就听到一个声音,“这地方有什么好酒好菜。”声音甚是傲慢,柔儿略一转头,就也进来几人,来人正是太子王临,身后是五散人。随来的差人也赶回长安,就只与五散人进酒家之中。 王临眼看酒家中坐满了人,这时往一处桌旁跨近,道:“全给我让开。”桌边坐着几个正喝酒的闲人,其中一人听王临说话无礼,道:“你凭什么叫我们让开。”东岳公,西岳公,南岳公,北岳公也不说话,腾地跃进桌前,立时各提起一个闲人,就听四声哀叫,四个闲人如腾云驾雾一般,也被摔在门外,另一个见机得快,不等中岳公近身,连滚带爬逃开,方才免了一难。此时四人爬了起来,才知遇上了武林高手,话也不敢说一声,一腐一拐地离开酒家。 柔儿微自一惊,连忙转过头,酒保见王临几人凶狠,连忙换上一坛好酒,分倒在酒具之中,王临知道自己镇住了所有人,心中得意,此时微一张口,就满饮了一杯酒,柔儿桌旁两人一见王临,似是认出对方为官府中人,当即互视一眼,走出酒家。北岳公看着两人走出,忽道:“同心盟。”原来这两人是同心盟中人,王临一听北岳公识出两人来处,道:“这次回转长安,正愁没有功劳,想不到却撞到了同心盟反贼,这就叫人收拾了这伙乱党,也好让父亲欢喜。”柔儿不知道同心盟,生怕被王临瞧见,这时站起身子,就要离开酒家。 第三百一十六章 太平居 /strog东岳公正在王临下首,道:“我听说同心盟也归马适求,这人倒要小心。看到”柔儿听到这里,才知道马适求也成为同心盟主人,这时暗自细心倾听。西岳公道:“马适求又不是三头六臂,有什么好怕的。”南岳公道:“这地方不是有官兵吗?先让官兵困住乱党,我们在出手,不就万无一失了。”王临点了点头,道:“好极,东岳公和西岳公跟上两人,看他们是住何处。”东岳公与西岳公齐道一声,“是。”尾随两人身后跟上。这时对着北岳公和中岳公,道:“你两人这就去通知此处官兵,一待中岳公发出其住处讯息,立时赶到围住同心盟乱党,不要放走一人。”中岳公能发出一种特别啸声,叫住钟灵敏秀,其声似古刹洪钟,十里外也能听得清晰。北岳公南岳公躬身立起,领命离开酒家。 柔儿这才知道,马适求是在同心盟,看着两人走出,想到马适求不知太子这一计划,官兵众多,同心盟没有防备,当会难免死伤,柔儿心中一急,立时起身,只听当啷一声,却是碰着酒具,摔在地上。王临听到这一声响,只一回头,就见着柔儿慌张之样,在田况军营之中,王临就想对柔儿动手,可毕竟碍于场中人多,王临方才忍住性子,想不到在酒家之中撞见,这时立时认出,摔碎酒具的女子正是柔儿,王临心中狂喜,一下从桌旁站起,道:“给父皇献艺的女子就在这里,捉住她。” 柔儿双足一纵,此时使出吃饭本事,果真是行走江湖的卖艺手段,身子轻盈也极,只闪忽之间,就从王临身旁一晃而过,王临眼见柔儿从身边奔过,就双手勐地一抓,却不知柔儿艺人身手,滑熘灵巧,忽地一声,竟然抓了个空。眼见柔儿就要不见,王临对中岳公道了一声,“快追。”自己就也腾身跃起,飞也似的奔出酒家。 中岳公正在饮酒之际,陡听王临喝声,立时扔了酒杯,看着王临身影飞闪纵出,卖艺人自小就要练习腿上力道,柔儿奔行之中,脚下功夫甚是轻快,只不一会功夫,就也看见前面跟踪两人,正是东岳公和西岳公,这二人生怕尤远见和包小心知觉,正若无其事般行在其身后,这时也近一个大宅之处,四周苍松翠柏,古意森然。大门上是‘太平居’三字。两人正要走近太平居,柔儿已从东岳公西岳公身边飞跃而过。 尤远见包小心还不知也为人跟踪,眼见柔儿奔进自己两人,这时陡地立住身子,正要喝问。只听王临后面急道:“拦住卖艺的女子。”柔儿这时也近同心盟两人,就听柔儿道:“两位好汉,快跑,你们也被朝廷中人跟踪了。” 尤远见包小心同时一惊,刚一回头,东岳公西岳公就也近身,这两人听得王临一喊,才发现身边奔过的是一美貌少女,也既明白王临心意,其父皇极好美色,定是要用柔儿讨好王莽。东岳公身子陡然拔起,就和西岳公纵近柔儿,齐喝一声,“不要走。”四条手臂恍如闪电凌空,就已要及住柔儿身子。 尤远见包小心听到柔儿这一声急喊,才知道有人打自己的主意,两人不知柔儿是谁,心中却是也然猜到,定是和同心盟有极深渊源。二人相互一使眼色,就想往太平居相反方向奔走,只听一声唿喝,东岳公两人也拦在柔儿身前,柔儿虽是身手灵巧,打架功夫却是稀松之极,眼见东岳公西岳公双臂一伸,两道无形气劲直往身前袭来,这还是两人知道王临只要活人,故此未下重手。 柔儿一觉劲道扑进,自然往后一闪,怎想到东岳公西岳公真气厚实,柔儿没能闪过,被两道劲气击中,立时倒在地上。两人一看柔儿身手,就知柔儿非东岳公西岳公对手,此时明知自己也暴露,同心盟中人都是热血男儿,怎能看着别人为自己落在他人手里,两人身子一闪,就到了柔儿面前,同时拦住东岳公和西岳公,道:“姑娘,我们挡住朝廷鹰犬,你快先跑。” 柔儿从地上一跃立起,此时也明白是王临不怀好意,这两人方才手下留情,眼看王临就要追近,这时间正想离开此是非之处,微一转视中,就看着尤远见包小心连连退后,两人虽是拼死对抗,但怎敌得过五散人身手,此时招式散乱,出手间败象大露。 王临奔在前面,望着也要得手的东岳公和西岳公,喝了一声,“擒住乱党。”只要制住两人,就能问出同心盟是在何处。眼见柔儿就在眼前,这当儿先制住同心盟,不怕柔儿飞上了天。中岳公这时跃过王临,望着交手四人奔进,这两人连东岳公西岳公也打不过,在加上中岳公和太子王临,哪还不落入其毒手,柔儿怎忍两人为自己而死,明知自己上去也是送命,已要拼死相助。就只这微一迟疑,前面忽地出现两人,一个惊奇的声音,“那不是献艺的柔儿吗?” 柔儿一往声音处看,不觉大是一惊,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莽身边的两个得宠太监,多福多禄,刚才的声音是多福发出,多禄喜道:“好极,怎样拿住她献给皇上才好。”就听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待我来拿住她。”眼前就站出一个巨人,直如金刚也似。此时大手半空一张,就向柔儿抓落下来。柔儿心中一慌,幸得身子灵活,当即飞快跃起,避过巨人空中抓势。巨人反倒一怔,奇怪柔儿竟躲过这一抓,这时哼了一声,就要跨开长腿,奔进柔儿。王临这时也近,忙道:“巨无霸,先拿下同心盟中人,问出他们的住处。” 巨无霸认得是太子王临,登时止住奔势力,哈哈一笑,道:“不用问了,太平居就是他们的聚所。”原来为了防备外人知道,同心盟便取下了昔日‘沧海府’牌匾。换上了太平居,用意和同心盟相类,一样是要同心同德,才能天下太平。人都知道仓海君是豪侠刺客主人,却不明太平居是何方人物,方得至今不为人知。巨无霸奉王莽之令杨威绿林,无功而返,王莽大怒之下,令巨无霸再次行走江湖,查探马适求下落。 就因当日马远真之故,自己才令亲子自尽,马远真既死,这血债就要着在马适求身上。多福多禄眼见巨无霸一身神功,两人也生出在武林中大出风头之念,当即自告奋勇,愿随巨无霸同往,王莽到不想这两人平时胆小如鼠,如今却这般忠勇,深受感动,让其随巨无霸一道。巨无霸秘密访寻,终于查得清楚,太平居就是昔日沧海府,当即和多福多禄到得此处,正要进入太平居,就见到了柔儿。(。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 第三百一十七章 大锤客 包小心尤远见看着巨无霸,正是打探同心盟的恶人,这时也知道保不住同心盟藏处,两人也近东岳公和西岳公,手掌齐落,这时一面分击两人,包小心回头道:“姑娘,请你赶快进入太平居,通知弟兄们杀了这几人。”柔儿身子刚动,双手一对斗大铁锤,王临正好面对大汉,那大汉喝了一声,“着锤。”呼地一锤向王临击落。王临听得锤凤,大锤就也要近身子,中岳公正也赶至王临身后,立时叫了一声,“主公闪开。”双掌如树叶纷下,望大汉面门滚滚扑来,中岳公这招叫一叶迷山,大汉眼前登时如山雾遮住,陡然一收双锤,身子也跃出丈外,中岳公救出王临,也觉大汉锤重了得,不敢过分迫近,当即顿住身形。 只听两声惨叫,尤远见被东岳公一掌击飞,身子碎裂,包小心头颅为西岳公双手一绞,脖颈登时反转身后,就此倒了下去。忽然一声大喝,“你二人好歹毒,竟敢杀我太平居弟兄,我大力神就为他们报仇。”大力神神色悲愤,双锤高举,就也飞跃而起,直奔进交手两人,两臂叫力,左锤望着东岳公抖手落下,右锤看西岳公反手后击。 东岳公只觉锤风扑面,来得甚是凶恶,身子立时离地飞升,这会儿又使出了一柱擎天,大力神铁锤落空,西岳公看着锤落,两足一蹬,便似波浪腾海,从大力神锤边一翻既力神后心出手。只听巨无霸叫道:“好一对铁锤。”身子一晃,就也道了大力神身旁。西岳公只觉一道撼山劲气直涌过来,心中一凛,登时往一纵,兀自头上一昏,这时间看着场中巨无霸,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大力神身子一阵晃动,原来巨无霸只一逼近大力神,就径夺大力神双锤,幸得锤面宽阔,巨无霸只碰着锤身,大力神一觉劲道自锤袭至,共工氏内力有几人能敌,大力神血气翻滚,立时后跃避开,此时双手猛挥,两手铁锤反向巨无霸胸前飞出,大力神虽是受伤,这时拼死出手,双锤去势如奔山相似,只听扑扑两声,巨无霸大手就眼前一展,也立时接住巨锤,道:“这是什么锤。”大力神身子摇晃,他先也为巨无霸神力所伤,这时奋力扔出双锤,已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只瞪着一对大眼,道:“这是大锤客的神兵,我大力神岂能让它落入坏人之手。”巨无霸哈哈一笑,道:“大锤客是一条好汉,今日巨某就用他的神兵成全你。” 大锤客当年伏于博浪沙,用大铁锤击杀秦始皇不中,大铁锤被秦王武士带回咸阳,仓海君寻大锤客不着,不想这对神兵落于秦王之手,令手下神偷盗出铁锤,隐藏至今,这大力神勇猛过人,得进神力门下,偶然见到这对铁锤,便用它来作自己的兵器,就因这兵器是大锤客神物,武林中人对之异常崇敬,对大力神都是另眼相看,大力神把它当着朋友一般,寸步不离。大力神看住铁锤落在巨无霸手上,明知自己非巨无霸之敌,但又怎能甘心舍去却这对大锤,此时狠吸一口劲气,大叫一声,“还我铁锤。” 身子望空一纵,立时逼近巨无霸,双手忽伸,就来夺巨无霸手中铁锤,却是竟然得手,拿住双锤柄处,巨无霸一声狂笑,直如晴天打了一个响雷,道:“试我一锤。”铁锤当头落下,大力神怎当得这般巨力,喀嚓两声,双臂骨头为巨无霸锤上真气震断,一双大锤直落大力神,但见红光迸现,大力神既时被双锤砸成肉酱。 王临此时惊魂未定,看着大力神被两只大锤压下,方自定下心神,眼见柔儿呆立当场,正要趁机拿住。忽然中一阵喊杀之声,所有同心盟帮众都冲出太平居,只听一声大喝,“杀了这些朝廷鹰犬。”正是同心盟四个当家。夏元山子母手,上官瑾铁鞭,,曹无伤古藤枪,武大通金刚圈,上官瑾望着大力神血肉模糊的尸首,痛叫一声,“大力神兄弟。”就一下冲进巨无霸,铁鞭横空一扫,正好对着巨无霸脖颈,与此同时,曹无伤惊道:“尤兄弟。”武大通悲啸一声,“包兄弟,”二人同时身子飞起,落到东岳公西岳公身前,看着地上两具尸首,心中悲愤难忍,曹无伤古腾枪如寒星直出,望东岳公劈面就是一枪,武大通大喝一声,金刚圈照西岳公当头击下。 只听啊的一声,上官瑾身子倒飞,铁鞭怎当得巨无霸大锤神力,鞭身微一撞上铁锤,啪啪两声,上官瑾虎口流血,铁鞭落在地上,巨无霸大锤在手,这时看着正要爬起的上官瑾,三两步就跨进身前,大锤头上忽悠一闪,直奔上官瑾猛地砸落。只听身后一声大喝,夏远山字母手立时使出。巨无霸一觉有人逼近,陡然一收大锤,反向后脑一挥。夏远山眼看就要得手,但觉面前一暗,两只大锤也晃近身子,急切间喝了一声,“暗器。”巨无霸一愣,素知鬼王门是擅长暗器之人,其手段诡异毒辣,中者不死既伤,大锤顿在手中,却是无有暗器袭到,夏远山竟也没了人影。 东岳公听得枪尖风声劲急,双手似山峰耸立,望枪杆虚空一推,便即往外一跃,但见古腾枪一弯,竟是不受一推力道,曹无伤顺势一推,古腾枪突地一翻,直是向东岳公胸前曲转,似活蛇般卷转刺到。王临正要令中岳公发出啸声,告诉去搬官兵的两人,忽然奔到两人,却是南岳公北岳公,齐道:“太子殿下,官兵已到。” 这两人运气极好,刚要去搬官兵,不想官兵就正往路上行过,东岳公立时拦住,道,“谁是统兵将军。”带兵的是一个威武军汉,眼见南岳公形貌不俗,便及站出行立。问其何意,南岳公就把王临口谕转达,官兵是得巨无霸告知,此处有同心盟乱党,因此赶到此处,一待巨无霸确切消息,立时辅助捕捉乱党。听到是太子之意,立即传下军令,原地等待王临信号。就听到太平居一片杀声,军汉在这地方日久,当即明白声音之处,道:“是太平居。”转身发出军令,“火速赶往太平居。” 北岳公望着太平居方向,道:“南岳老哥,我两得去保住太子殿下。”南岳公一点头,两人跃过正在前行的军队,就往喊杀声音处急赶过来。眼看东岳公就要死在古腾枪下,南岳公身子一纵,立时进了东岳公身边,东岳公怎知古腾枪弯曲如意,就觉身子一紧,登时被南岳公一把抓出,手就势一送,人也远在枪势之外。曹无伤一枪失手,大喝一声,古腾枪忽左忽右,瞬间就也使出三十六抢,把南岳公杀得手忙脚乱,此时步步后退,曹无伤招招进逼,一点也不给其喘息机会。 第三百一十八章 太子王临 西岳公望着金刚圈落下,忽地身子一闪,就到了武大通身后,看准武大通脑后之处,双掌蓦地疾出,只听呼地一声,武大通金刚圈也从手中飞出,拐了一个大弯,西岳公大叫一声,胸前也被金刚圈击中,这一下如中巨锤,一口鲜血如箭射出,只见武大通手一探,金刚圈又复回手中,此时飞身直起,就要杀了西岳公。 北岳公正在王临身边,眼见武大通招数古怪,西岳公就要死在金刚圈下,此时正欲当着王临一显身手,喝了一声,“着。”身体似闲云野鹤直飞飘起,看上去潇洒之际极,中岳公赞了一声,“好闲谷手。”北岳公听得赞声,甚觉光彩非常,真气自然涌自掌心,手臂照前一倏,望着武大通双掌直出,武大通一觉掌劲猛烈,一收手势,连人带金刚圈落向北岳公,北岳公也看到武大通适才身手,知道金刚圈可旋转伤人,身子忽地左右一闪,令武大通摸不清自己去向,这一来武大通眼花缭乱,金刚圈提在手中,不知如何出手。 夏远山一喝出暗器,当即唬住巨无霸,看着其环顾有无暗器之际,夏远山只微一闪,身子已到巨无霸背面,这时使出鬼王门‘无常索命’,轻飘飘没半点声息,双手虚空疾点,子母手连环飞快使出,扑扑两声,正好击中巨无霸后心,巨无霸皮坚肉厚,慨然受了夏远山两招,却是浑如无事,夏远山心中一惊,登时飞身闪开,巨无霸厉叫一声,“你这点本领也想暗算巨某,看我手段。”望着夏远山一步纵到,夏远山一击不成,心中暗感骇异,看着巨无霸人锤齐至,此时一凝平身真气,就要以死相拼。 只听王临道:“毙了地上的贼子。”中岳公一点头,道:“是,主公。”身子陡地一闪,就也奔进上官瑾,夏远山面对巨无霸如此人物,哪敢轻忽,眼见上官瑾就要死在中岳公手上,正要拼死出手相救,此时曹无伤忽地横扫一枪,立时逼退南岳公,武大通金刚圈虚晃一招,道,“着。”北岳公正闪到武大通左面,也要趁机出掌,还以为被其看穿诡计,就要飞出金刚圈,双脚一纵,倒退七八丈,就见两道人影如流星飞空,武大通和曹无伤身子陡落,也齐至中岳公身前,古腾枪,金刚圈同时往中岳公身上招呼,中岳公手掌望上官瑾落下,古藤枪和金刚圈刚好齐至,中岳公一觉劲气逼近,再也顾不得面子,呼的一声,立时跃出枪圈劲气。 夏远山看见武大通脱险,轻舒了一口气,陡然间一声大喝,巨无霸也举起大锤,夏远山看准巨无霸使锤双臂,手指间咕咕直响,这时就要用子母断骨手,就算被大锤砸死,也要折断巨无霸臂骨,夺回大锤客神兵。 这时同心盟帮众全都冲出太平居,眼看夏远山就要被巨无霸大锤砸死,几十个同心盟中人立时向巨无霸冲来,巨无霸大叫一声,“送死。”大锤横扫直出,冲到面前的登时头碎骨裂。同心盟眼见巨无霸这般凶横,这时全冲向巨无霸。有一部分围住太子几人,五散人一边要防着曹无伤及上官瑾,又在击退奔进的同心盟众人,自顾尚其不能,王临被几人逼的手忙脚乱。夏远山看着手下为自己战死,心中悲痛,大叫一声,“巨无霸,纳命来。”一推身边的同心盟弟兄,就也要接近巨无霸。 只听一阵刷刷声响,就听一人喝道:“杀了这群乱党。”眼前忽地站出黑压压的官兵,全都拿着弓箭,对着交战的双方,正是闻讯赶来的管兵,只听嗤嗤之声大作,利箭也射向交战的双方,眼见官兵不知谁是自己人,巨无霸陡见官兵,还在奇怪,自己并未发出消息,官兵倒是灵通得很。此时和五散人又在混战之中,来不及喝至射箭官兵,一边挡射到面前的利箭,就不能再对付同心盟。同心盟众人反倒为之一轻。 王临趁围住之人挡箭之际,一下跃出纷乱人群,手中高举一块黄金玉佩,一条云中飞雾的金龙跃然其上,这就是太子令喻,王临大声喝道:“我是太子王临,不要放走乱党。”官兵听得太子在此,心中一惊,登时停住弓箭,同心盟众人眼看官兵停住射箭,正是冲出重围的机会,数千人发一声喊,“杀了官兵。”就已冲进官兵阵中,这时近身肉搏,官兵手拿弓箭,却是怕伤了自己人,登时给同心盟众人抢占先机,击倒了几百官兵。 柔儿眼见同心盟三人接连被杀,竟然忘了自己还在险境,看着同心盟冲了出来,只怔然站立两群人中间,幸得正在同心盟众人之中,射到的箭全给同心盟中人挡开。眼看官兵众多,何止五六万人,同心盟今日也难逃一死,哪知王临亮出玉佩,反给同心盟一线生机,夏远山喝了一声,“冲出去”。子母手飞点直击,碰着的官兵非死即伤,武大通扶着上官瑾,曹无伤一举古腾枪,枪影闪处,官兵怎敌曹无伤锐气,十余人当即倒在古腾枪下,其余纷纷闪开,这时也和同心盟弟兄举在一起, 王临注目全场,一眼就看见愣怔当场的柔儿,陡地收起金龙玉佩,身子一跃,登即纵近柔儿,柔儿一觉有人跃近,还没有明白是什么回事,就给王临一把捉住,五散人心意相通,各自一展身形,也在王临四周站了一圈。此时全场人不明王临之意,同心盟四个当家也是如身在云雾,柔儿还没报信,同心盟听到厮杀就也奔出,当然不知柔儿是什么人。王临眼观同心盟,谁不知沧海君之下,都是甘愿为大义舍身,柔儿为其报信,这些人怎能不为所动,此时拿住柔儿,就是要用其迫同心盟就范,大声道:“乱党听着,全都放下兵器,听候处置,否则我杀了这给你们报信的姑娘。” 第三百一十九章 凤令 眼见突围有望,夏远山心中一喜,就听到王临说话,才知道柔儿是为了同心盟,方才赶到此处。夏远山等人情知此时机会难得,稍纵即逝,可怎能看着柔儿为同心盟身死,这时一住身子,沉声道:“先住手,看他们如何说话。”武大通,曹无伤唯夏远山王是从,当即住下身子,数千同心盟众人也抛下兵器。领军大汉喝了一声,“列成军阵,把乱党全杀了。”官兵齐声应是,这时同心盟众人兵器全无,柔儿又在王临手中,看着官兵张弓举箭,都是自知必死,夏、武、曹、上官、相互一视,各人心中暗自庆幸,幸得盟主不在,以马适求一身神功,定当为同心盟复仇。 王临望着军汉,道:“暂且住手。”这时望着站立待死的同心盟诸人,想到父皇切齿痛恨马适求,今日如得此人,将其献上,父皇还不对自己器重有加。心中一阵得意,厉声喝道:“同心盟贼子,你们盟主何在。”武大通哈哈一笑,道:“无耻小贼,盟主是如在此”,你还能如此猖狂。曹无伤喝道:“龟儿子,我等依言住手,你还不赶紧放了手中姑娘。”王临冷笑一声,道:“你们既也在我掌握之中,这女子就是我的人了,我这就等你们盟主到此,好一网打尽。”上官瑾按住胸口,此时为巨无霸神力震伤五脏六腑,也是气如游丝,正为武大通扶着,听得王临如此奸诈,心中恼恨,道:“果然是父子一路,都是无性无义之辈。”这一说话,顿时牵动伤势,扑地吐了一大口鲜血。 柔儿不想会落入王临之手,她本以为马适求是在此间,谁知竟不见人影,心中一阵失望,这时已明白王临之意,是要留住同心盟,用其引诱马适求来此相救,马适求见到自己和同心盟在其掌握,定然不能动手,到时全都要毁在王临之手。此时明知也是无幸,反而镇定下来,王临知柔儿不会武功,就只抓住肩井穴处,双手却是没为制住。柔儿看着同心盟众人,道:“各位好汉,你们不要为了我一人丧生,柔儿宁死不也不受辱。”陡地一举手掌,就要往头顶扑上,多福多禄适才乱阵之中,就也想打柔儿主意,此时见柔儿就要自绝,两人齐各一惊,道:“你这么好看,死不得。” 就此之时,一道罡风忽地凌空飞出,柔儿手也近头顶,忽然间硬生生荡开,这人正是巨无霸,此时一声大笑,道:“如此绝色,巨某也是为之心折,怎可就死。”眼看巨无霸与柔儿相隔十丈之外,只罡风便也止住柔儿,场中谁人及得,同心盟四当家心中一冷,夏远山轻道一声,“好功夫。”自问非其敌手,刚才如不是手下弟兄冒死冲上,自己哪还站立当地。就是五散人已是相顾变色,自己五人就在王临身周,眼见柔儿挥掌,上前也是不及,哪如巨无霸罡风快当,当真是意到即至。王临却是欢喜之极,道:“妙极。”暗想就是马适求在此,如是胆敢反抗,就可让巨无霸将其制住。 忽地场中落下一人,就如白云降地,王临神色陡变,当即跃出五人,东岳公,西岳公,南岳公,北岳公,中岳公,眼见白衣人突然落下,有如渊停岳峙,五人眼见王临脸色一变,就知是白衣人之故,登时一齐出手,五道劲气齐逼白衣人,白衣人一声轻喝,五人只觉眼前青光闪过,寒气直袭咽喉,奇快无伦,五散人大吃一惊,头微一偏,躲过刺来剑尖,手中劲气就略一滞息,白衣人长剑从五人咽喉掠过,左掌倏地使出,东岳公,西岳公,南岳公,北岳公,中岳公但觉胸口一痛,也被白衣人击得倒飞直出,此时全摔在地上。白衣人看了一眼王临,此时正望着地上爬起的五散人,白衣人冷道一声,“废物。”王临眼中露出一阵恨意,看样子是想立时杀了白衣人。 就听巨无霸喝了一声,“什么人胆敢来此。”他曾与马适求交手,识得白衣人不是马适求。眼见其只一出手,五散人竟无招架之功,心中也是极为奇异。也即生出一争雌雄之念,这一声喝出,当即一步跨进白衣人,大锤陡地挥下,白衣人手臂一翻,掌中亮出一柄长剑,当地一声,正反砍在大锤之上,白衣人身子一震,长剑脱手飞出,直是不见影子,巨无霸大锤一晃,似也为白衣人劲气所伤,道:“你是何人,竟会得天外客神功,” 多福道:“巨无霸,他就是左白衣。”多禄道:“快拿住左白衣,他就是白衣会首领,”天外客昔日威名武林,江湖上闻名丧胆,想不到其传人就是白衣会首领。适才一剑之威,如不是大锤挡住,巨无霸肉臂焉能当得。同心盟四当家心中奇怪,自己和白衣会无有往来,左白衣怎会前来相救,夏远山心中感激,不忍左白衣就此为自己等人枉送性命,道:“左大侠,你我素不相识,快些离开。” 左白衣一剑劈出,势可断石碎铁,怎知大锤客神兵不惧刀剑。此时心中惊疑,听得夏远山说话,也没理会。就见巨无霸一举大锤,道:“吃我一锤。”巨无霸大锤虽震飞左白衣长剑,可毕竟左白衣天外客神功非常,巨无霸幸得共工氏绝学护住心脉,也觉心浮气躁。既知左白衣是白衣会主人,正是立功机会,当即逼近左白衣,左白衣一觉罡风迫近,他身子轻快,微只一动,即也身在远处,这时陡然立住,喝了一声,“凤令在此,谁敢乱动。” 巨无霸正欲跨进左白衣,这时也是立时止住。只惊望着左白衣,手中赫然一物,一只凤凰展翅飞翔。正是皇后至高无上信物,场中一片沉寂,官兵眼见皇宫凤令在白衣人手上,怎敢不听吩咐,左白衣看着正视向凤令的军汉,喝道:“放下弓箭。”带兵军汉恭应一声,“瑾遵令瑜。”这时陡转身子,面对手持弓箭的官兵,就要发出号令。 第三百二十章 制住王临 王临蓦地喝道:“凤令是不慎落入反贼之手,皇上有喻,见到持凤令者,立时诛杀。”王临已是识出,眼前白衣人正是左白衣,当日在万民同乐中,王临就也猜出,左白衣定和自己有相同之处,不然皇后怎会亲自出面,求皇父不杀此人,左白衣不除,日后就是隐患,此时心中也生除去左白衣之念。左白衣持了丁自重临死带来的锦囊,正要赶往皇宫,此时闻得同心盟有难,当即拿了凤令,赶到太平居,原以为凤令能号令官兵。谁知田况报知王莽,凤令也是无用,眼见官兵就要动手,六万多官兵,如何当得。 巨无霸道:“不就此时杀了同心盟,”王临得意道:“我正要用他们引出马适求。”忽地一视左白衣,喝道:“巨无霸,赶紧杀了左白衣,我当在父皇前为你记一首功。”巨无霸本就有杀左白衣之意,听得太子发令,洪声应道:“是。”正要抡锤上前,忽觉眼前一花,巨无霸不由站住身子。 只听柔儿道了一声,“马大侠。”五散人这时刚好站起,齐道:“殿下当心。”王临只觉柔儿肩上一震,抓住的手就被立时荡开,这时惊望着眼前汉子,柔儿也在汉子手中,只听柔儿轻道一声,“马大侠。”声音中有不尽的喜悦,王临心中一阵后怕,眼前汉子不就是马适求吗,适才实是往鬼门关走了一回。来人正是马适求,这些日子寻找阿云不见,于是径往太平居来,见到王临手中女子,却是柔儿,马适求如是以王临为人质,脱出眼下困境自然极易,可他自来光明磊落,岂能效法不肖手段,这时一握住柔儿手臂,霸王御气自柔儿身上穿过,王临如何受得,柔儿就也在马适求手中,这时也退到同心盟弟兄之前。 巨无霸看着左白衣,忽道:“这是当日汪会君所示后宫之物,怎会在你手上。”马适求看得明白,道:“我知道了,巨无霸当日拦住马车之时,就是这凤令缘故。”左白衣道:“当时盘查甚紧,我怕有意外,才将此令交给汪会君。”巨无霸恍然,道:“原来马车中人就是马适求,却被这凤令瞒过。”马适求满脸歉意,道:“左会主为了同心盟,致凤令成无用之物,实是马某之过。”左白衣道:“我正有求同心盟弟兄,凤令是因白衣会庄园之事,才得田况告知朝廷,与马兄无关。” 看着为武大通扶着上官瑾,马适求手掌轻舒,就在上官瑾百汇处停住,霸王御气立时生起,上官瑾全身如电流横过,被巨无霸震伤之处登时恢复,这时一下跪将地上,道:“上官瑾拜见盟主。”马适求道:“自己兄弟,理当如此。”手微一扬,上官瑾立时站起。这时沉声道:”弟兄们,全站在一块。”夏远山,武大通,曹无伤,望着马适求只一临场,柔儿当即脱险,上官瑾伤势完好如初,这时间心中敬服,幸得马适求为自己盟主,眼前危难定可脱得。当即喜应一声,“是,盟主。” 左白衣眼见巨无霸就要动手,情知眼前巨人神功天成,但当此之时,又怎能临阵退缩,此时凝气提神,就要殊死一搏,眼见马适求突然现身,心中也是惊喜之极,道:“马大侠,来的正好。”此时望着巨无霸,马适求和自己联手,眼前巨人也不为患,马适求这时放下柔儿,道:“左会主,马某得你多次援手,这里代弟兄们拜谢。”此时大敌当前,两人都是不敢松懈,只一说话之间,就也凝神静气,寻思如何对付眼前大敌。 上官瑾内伤也复,当即和夏远山,曹无伤,武大通指挥各自兄弟,眨眼间就围成一个圆圈,王临眼看巨无霸就要出手,左白衣必死无疑,岂知马适求忽然闯进,搅乱了自己的计划,此时又惊又怒,道:“把这些人全杀了。”官兵忽地齐齐站住,都是看着马适求,目光中满是敬仰神色,王临厉声喝道:“你们是要干什么?”这时为了心中疑惑,官兵望着马适求的神情,怎会如此令人不解。当中走出一个军汉,正是带兵将军,这时面对马适求,微一躬身,道:“马大侠,刑狂拜见。” 刑狂等官兵自为马适求救出,上奏朝廷,令在原地待命,这时听得围剿乱党,当即赶了过来,眼见马适求在此,立时上前,只见所有官兵全向着马适求,一齐低头,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晋见他们最崇敬之人。王临大声喝道:“马适求是朝廷大患,你这是反了。”刑狂道:“我和弟兄们是马适求所救,不然也是死尽。”这时看着马适求,道:“马大侠,你这就和好汉离开,刑狂不与马大侠为敌。”同心盟几千人怎是数万官兵之敌,眼见刑狂竟公然抗命,也是大出意外,王临神色一变,刑狂如此行事,实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人不除,自己颜面何存,这时手向怀中一伸,就要取出金龙玉佩,令刑狂自裁。 忽觉后心一紧,左白衣趁巨无霸注视马适求之际,立时跃进王临身后,五散人受了左白衣一掌,此时还未调息过来,五人各自啊的一声,就听左白衣冷哼一声,“我不想杀你,你竟然要置我于死地,留你不得。”只见左白衣右掌飞落,就要扑道王临脑门。王临却不惧怕,哈哈一笑,道:“我如死在你手里,父皇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左白衣掌忽地凝住,似为王临此话所动,陡地往王临肩上扑落,砰地一声,王临后心穴道顿解,王临倒也奇怪左白衣举动,道:“到底还是怕了父皇。” 左白衣冷冷注视王临,从牙缝中崩出几个字,“我不杀你,让你老子动手。”王临看着左白衣神色,只觉直寒到心底,这时也不说话,只往刑狂之处微一注视,这时间威风扫地,无颜再发号施令,先让其得意一时,此时狠狠一跺脚,转身就走,五散人这时调息也毕,眼看太子发怒,这当儿诚惶诚恐,随王临离开了太平居。左白衣哪知马适求救出官兵之事,眼见同心盟也是无碍,道:“马大侠,同心盟既也无事,左某就此拜别。”只见白影轻闪,左白衣就也纵出场中。 第三百二十一章 撤离 马适求怎想到自己无意中救了官兵,同心盟方才免了大难,但太平居也不能再住,须得另寻住处,当即对着夏远山,上官瑾,武大通,曹无伤,道:“你们带着弟兄们,赶紧撤离此处。”四人明白马适求之意,刑狂虽然放过同心盟,可太平居已经暴露,这地方怎能再住,这时间夏远山鬼王门在前,曹无伤妙手们居中,上官瑾带齐神力门,武大通率佛仙门,两门断后,择路往前行进。 只柔儿还在当地,马适求道:“姑娘,你要到哪里。”柔儿低头不语,多禄忽道:“马适求,你敢和巨无霸比试吗?”就听多福道:“巨无霸,赶紧杀了马适求。”马适求正要说话,巨无霸原是为同心盟赶来,眼看都也安全撤出,自己在要拦住,惹怒这群官兵,必然讨不了好处,眼见只马适求一人。这时已是站出,道:“马适求,巨某正要找你,一雪击败耻辱。” 当日马适求陡遇巨无霸,如非刁子都同时出手,马适求自不能轻易胜得巨无霸,马适求从王临手中救出柔儿之时,就与巨无霸相顾对视,只这眼神之中,马适求就也看出,巨无霸已是今非昔比,看得出是得了奇遇。此时怎敢怠慢,巨无霸一举大锤,就已纵近马适求。 这一瞬之间,马适求只觉锤风激荡,眼看大锤就要击下,马适求双臂一振,就要硬夺巨无霸大锤,刑狂大声道:“马大侠,接着。” 一杆大枪就扔向马适求,马适求只手一舒,大枪也在掌中,枪身金光闪闪,马适求道:“霸王枪。”邢狂眼见巨无霸如此厉害,手中大锤又是神兵,当即将霸王枪抛出。只听一声大喝,巨无霸大锤凌空飞落,马适求一声大喝,手中抢倏然使出,霸王御气陡地生出,马适求机缘巧合,得获霸王神功,这时一使霸王枪,正是暗合其中神妙,但见抢尖寒气森森,巨无霸大锤正好砸中霸王枪,当地一声,霸王枪却是不断。 巨无霸大叫一声,“好家伙。”忽地眼前一花,马适求修学的霸王神功,尾后就是项羽使枪绝招,霸王枪法快速无伦,此时马适求真气所到,更显霸王枪狠辣妙处,只寒光疾闪,立时穿过双锤,径直奔巨无霸咽喉刺到,巨无霸眼见寒芒陡至,正要挥锤击开,忽地真气窒息。双锤就此顿住。这时但觉喉头一凉,枪尖就已点在喉头之上。 原来巨无霸被夏远山子母手击中,当时是没影响,可又与左白衣对了一剑,左白衣身具天外客绝学,巨无霸受其一震之力,也即引发子母手潜在功力,此时和马适求对敌,正是两强相遇,先时为两人所伤之处就此引发。巨无霸真气当即为之凝滞,大锤反成累赘。霸王枪灵动犀利,巨无霸登时被其制住,这时只消马适求内力一吐,霸王枪就立时穿透巨无霸喉头。就觉冰凉寒气陡然尽失。此时马适求竟然忽地收回霸王枪,道:“似你这般人物,天下少有,”这时双臂使力,只见霸王抢横空一闪,就也到了邢狂身前,刑狂看着马适求只一出手,巨无霸竟是无反抗之力。 他自然不明其中玄机,这时手握霸王枪,心中钦服不已,道:“马大侠,也只你才配使这般神兵。”马适求忽道:“刑将军,你。”想到刑狂既为军中将领,这般行事,也是犯了死罪,马适求也只说到你字,就突然似哽住一般,刑狂一提霸王枪,此时一声大笑,声音甚是豪气,道:“刑狂如非马大侠,早同六万多兄弟到了地府,活了这些日子,也是满意了。”这时召集官兵,转回原处。 巨无霸正在等死之中,却不想马适求竟然撤开霸王枪,不禁道了一声,“好汉子。”只一注视之间,马适求和柔儿就也不见。巨无霸一时间只觉兴味索然,多福看在眼里,有心安慰巨无霸,道:“巨大人,你虽然败给马适求,但也大挫白衣会主威风,皇上知道,一定龙颜大悦,”巨无霸一扔大锤,一声轰响,地上砸了两个大坑,道:”他日定要单独和马适求比过高低。”多禄道:“巨大人说的是,你如不是先就和几人动手,马适求那是你的对手。 巨无霸愿想凭着共工氏神篇,就能天下无敌,谁知甫到赤眉之中,就也为一老人所败,这次本也可一举除却同心盟,谁知道马适求竟对官兵有恩于先,自己反吃其大亏。 忽地传来‘救命’之声,声音中尽是无奈之意,夹杂着一阵马蹄声响,就路上奔来一骑,这马全身火红,高大神骏,骑者是一个神情凶狠的羯人,手中正提着一女子,救命的声音正是女子发出,巨无霸此时也是看见,不由怒道:“塞外人好生无礼,竟在我中原横行不法。”这时身子一动,就要拦住马头,多福急道:“使不得,皇上已和胡人修好,你这样会坏了两国邦交。”巨无霸微一犹豫,登时止住双腿。马上羯人看了巨无霸一眼,似奇中原也有此雄伟人物,只听后面一人道:“屠成,欺负女子算什么好汉,有种和我任贵一决高下。” 羯人正是屠成,自为田况与任贵击败,只得几十骑跟随,任贵怎会容他逃脱,双方几经搏杀,屠成余下人马全被任贵子弟兵尽歼。任贵令心腹带大军回转西域,以防又韧趁机对自己不利。这时只带了百余轻骑,紧紧在后追赶屠成,可千山绝尘实是了得,任贵及其子弟兵都被远远甩得落后,眼看仇人就要走脱,任贵心中一急,飞身下马,这时间弃了坐骑,只身追赶屠成,王者自如决一经使出,手下子弟兵全甩在身后。看看就要追上屠成,屠成看着任贵奔行有逾神驹。狠一夹马腹,千山绝尘托了两人,这时间四足一伸,直似飞般奔了出去,任贵心中一急,这一开口说话,气息为之一窒,竟就慢了下来,只看住屠成就要逃脱。 这时间女子在屠成手中,道:“放下我,你这凶残贼子,杀了我爷爷奶奶。”此时屠成回过头来,眼看任贵也是再追不上,这时间顿感放心,也不理会女子怒骂,哼了一声,“亮你子弟兵有何能耐,我只是中了你和田况奸计,这就回本国召集族人,定要灭你西域。”屠成一催千山绝尘,此刻如风驰电掣,从巨无霸三人之前绝尘驰过。 第三百二十二章 翠儿 多禄忽道:“好一匹神驹,正好拦住献给皇上。”王莽甚有远见,知道中原军队之所以败于胡人,并非作战无能,而是战马不及,塞外人多的是良驹,倏忽即至,瞬息即没,中原军队自然无可奈何。多禄善于揣度王莽心意,眼见千山绝尘奔行神速,识得是神物无疑,只见巨无霸身子一动,就也横空跃过,喝了一声,“放下女子。”屠成正自纵骑奔行,就听千山绝尘一声嘶吼,也被巨无霸扯住马尾,巨无霸就手一翻,神力到处,千山绝尘当即倒在地上。 屠成骑术精良,这时双脚一纵,登时稳稳离开马背,手中仍是提着女子,忽觉身子一紧,就也被巨无霸只手拿住。屠成但觉全身一酸,手中女子落了下来,就见巨无霸大手一伸,也将女子接在手中,道了一声,“姑娘当心。”就也将其轻放地上,女子神魂未定,这时连谢字也没说,只盯住眼前巨无霸,神色中满是感恩不尽之意。屠成这时为巨无霸大力拿住,半点挣扎不得,只道:“我是羯族首领屠成,好汉放下我,屠成愿将族中所有珍宝奉送。”巨无霸哼了一声,道:“早闻屠成弑父杀子,如何饶得。” 此时任贵也是奔进,望着巨无霸双臂往下一沉,就要抛出手中的屠成,只道:“把屠成给我。”这当儿报仇心切,任贵双掌忽伸,倏地照巨无霸手腕点到,眼见巨无霸力挽奔马,实非自己能地,但自己也发誓要手刃屠成,此时也使出‘王者点穴手’,要令巨无霸手腕酥软,正是要夺巨无霸手中屠成。巨无霸正要抛下屠成,就听一声鸣叫,声音夺魂似慑魄,巨无霸微一怔,扑地一声,任贵手掌如击生铁,这时地上落下一物,正是屠成发号施令的鸣血灵。此时身子倒竖,登时从怀中滚落。任贵但觉身子一紧,就被巨无霸擒住手臂,这时高举空中,正好和屠成并在一块,巨无霸只手一晃,就要将两人摔下地上。 任贵忽地大叫一声,“我有话说。”巨无霸双臂不动,这时冷笑一声,道:“无耻胡人,你竟敢偷袭我巨无霸,还有何话说?”任贵道:“任贵一心只想杀了仇人,方才得罪好汉,你先让我杀了屠成,任贵死也瞑目。”巨无霸哈哈一笑,道:“原来你就是邙谷王,老子也正想看你两个有何本事,去吧。”手只一松,两人当即自空落下,屠成为巨无霸握住,只觉就要窒息。 此时巨无霸一松手,就也从地上一滚翻出,巨无霸恼任贵偷袭,拿住时力道甚狠,此时还自力软筋酥,站立不起,屠成哪会等任贵站起,当即气凝周身,一跃奔进任贵,狠喝一声,望着任贵头顶,立时便一掌击下,任贵怎知事发突然,长叹一声,看着就要死在屠成掌下,忽地一声悲喝:“我要杀了你这胡人贼子,给我爷爷奶奶偿命。”女子陡地奔进屠成,手中赫然一尖利之物,就是屠成鸣血灵,鸣血灵状如利箭,女子一经握住,立时向屠成背心插下。 屠成看着女子奔进,但觉鸣血灵也至后心,此时杀意陡起,手微一顿,照着女子就是一掌,巨无霸看着女子接近,此时不知为什么,忽地生出关心之意,叫了一声,“小心。”屠成刚才就也领教了巨无霸的厉害,这时已一巨无霸说话,不由得心下一惊,手掌一偏,立时击飞鸣血灵,陡听砰地一声,任贵眼见机不可失,这时就地上跃起,屠成就给任贵一掌击中后心,屠成哼也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任贵看着巨无霸,此刻仇人也诛,自当信守诺言,这时走近巨无霸,略一仰首,道:“动手吧。”巨无霸道:“很好。”只要杀了任贵,就是除却边关一大隐患,这时大手一抬,就要往任贵头顶拍落。只听一阵马嘶之声,眨眼间奔来百余人,一跃纵身下马,喝道:“柏曲在此,休得伤了助主公。”百余人手挥弯刀,扑进巨无霸,巨无霸大手张落,飞跌出五六人,任贵道:“你们非此人对手,我和他有约在先,赶快退下。”只这一说,任贵就也跃进巨无霸身前,道:“不要伤了我的子弟兵。” 巨无霸倒是一怔,道:“你为了子弟兵,就不怕自己身死?”眼看子弟兵奋勇当先,自己如要一瞬间杀了百余人,也是不能。此时心中奇怪,任贵既是王爷,又属下忠心代死,正好借机逃走,任贵道:“任贵本就为报仇而活,不是好汉出手,今生怎报的了仇,屠成既死,任贵情愿死于好汉掌下。”柏曲道:“主公万金之躯,岂能轻言就死,柏曲愿代一死。”说到这里,柏曲也一抛弯刀,纵近巨无霸之前,道:“好汉这就动手,取了柏曲性命。”巨无霸心中一凛,心想西域蛮荒之地,任贵手下竟有如此人物,这人如不除却,日后中原定无宁静,想到这里,手掌凌空一闪,就要杀了任贵柏曲。 只听一声,“大哥,要死也该柏尧就死。”巨无霸掌下就立着一个子弟兵,柏曲道:“兄弟,你年纪还轻,不得如此轻生。”只手一推,想要推开柏尧,柏挠道:“大哥,兄弟不如大哥之能,正该代大哥就死。”柏曲道:“不行,大哥反正多活了几年,兄弟不要与我相争。”柏曲柏挠是两兄弟,这时间兄弟情深,均各抢着代主公一死。巨无霸不觉自言道,道,“不屈不挠,这名字果然有道理。” 这时就听一声,“你们都赶紧离开,让我死在他手中就是。”女子已立在巨无霸掌下,多福多禄齐道:“巨无霸,不要伤了女子。”巨无霸道:“姑娘,你怎会为胡人不要命”女子道:“如非他们及时赶到,翠儿也为羯人凌辱,反正爷爷奶奶也死,翠儿也不想活了。” 多禄惊道:“原来她就是翠儿,正是皇上所要之人,不过当日给赤眉贼子冒名顶替。”巨无霸奇道:“你就是翠儿,真是皇上所要的人。”翠儿点了点头,原来屠成被任贵追杀,逃到了翠儿之处,这时间只剩自己一人,又累又饿,就此跑进翠儿家中,老夫妇给其食物,屠成吃饱之后,忽地见着翠儿,顿时又生歹意,就对翠儿动手动脚,老夫妇苦苦哀求,被屠成用鸣血灵杀死。 第三百二十三章 定情巨无霸 此时就要凌辱翠儿,任贵正好尾随追上,屠成眼见任贵人多,就将灶头推翻,趁着大火烟雾,提着翠儿一跃上了千山绝尘,任贵及手下从火势中冲出,屠成也是奔出十余里,本想寻机伏兵拦截,可听到翠儿救命之声。这时间想到梅娘,中原人心善良,自不同羯人野兽心性。这样一想,顿时起了救翠儿之意,在后面紧追不舍。 巨无霸看着眼前翠儿,只觉如画中仙子,让人一看就心醉神驰。怪不得皇上钦点,自己也是魂不守舍,不能自持,此时望着任贵,也是没了动手念头,道:“看在你们相救我中原人,巨无霸不取你们性命,”任贵大感万幸,此时面色诚挚,道:“任贵蒙好汉之助,又得不取性命,自我一生,决不再进中原。”这时带了子弟兵,自回西域,自任贵终老至死,都没有再犯中原边关。 巨无霸望着眼前翠儿,此时惊恐未消,只愣愣看着屠成尸首。心中忽地一动,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之意。不禁道:“翠儿姑娘,让巨某送你回家好吗?”这时间只觉和翠儿一起,实是极其好受快活,只盼和她一块儿时间越长越好,翠儿听得巨无霸愿送自己回家,这时看着自己房屋方向,想到房屋被烧,差点被这屠成夹持塞外,心中一阵后怕,微迟疑了一下,不觉喃喃道:“我该到什么地方?” 巨无霸心中蓦觉一阵怜惜,就觉翠儿正是自己梦中佳人,此时如是离己而去,自己当要追悔莫及时,心中一阵冲动,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止不住道:“姑娘,你如不嫌弃巨某,巨某愿照顾姑娘一生一世。”这时生怕翠儿拒绝,声音中竟是微微颤抖,翠儿眼见巨无霸如此英雄气概,委实是相貌堂堂,她是乡间少女,一生中哪见过这般伟岸人物。 就在巨无霸从屠成手中接过自己一刻时,觉着巨无霸粗犷的男子气息,竟是情难自禁,少女情愫刹那生出,心头就也有了爱慕之意,想不到巨无霸粗人快语,竟是当场说出,此时不禁一阵心跳,只是轻低下头。巨无霸看翠儿含羞之样,哪里不明白是少女怕人笑话,止不住心中一阵狂喜。多福眼见巨无霸欢喜之样,奇道:“巨无霸,你忘了皇上就要这翠儿吗?”巨无霸哈哈一笑,道:“你们就只知道皇上喜欢女子,那是因为你两人是太监,自是不明白男子都是这样。”多禄道:“我们做奴才的,当然是要忠心皇上,你这样为了女子不要命,当心皇上要你好看。”巨无霸这时心中情意正浓,就像没听到多禄说话。这时拉过千山绝尘,道:“做皇上的正该厉兵秣马,千山绝尘才是皇上所需。” 左白衣离开马适求,却是照着王临六人身后跟进,王临这时一肚子气,大骂五散人是无用废物,连一个左白衣也打不过,还说什么世外高人,五岳名士。五散人均自向其讨好,东岳公道:“言左白衣乃天外客传人,自然非一般人可比。”西岳公继续道:“如没常人所不及的能耐,岂可号令渃大只帮会。”南岳公却是辩解,“自己五人只是太过轻敌,又先和同心盟斗了一场这实是难料之事。”北岳公愤然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经此一战,也明左白衣招法路数,此后自要细研破其功夫要法,定要让他明白五散人之能。”中岳公神色慨然,道:“日后再如相遇,借着太子神威,还杀不了一个左白衣。”王临转怒为喜,一行人路上坐车乘马,却不知左白衣就在后面,就这样到了长安。 这时已是深夜,王临喊开城门,守门卫士见是太子,恭恭敬敬让在一边,请其六人进宫,左白衣身影一晃,登即从卫士身后擦过,卫士觉着后颈一阵凉风,站在他对面的卫士好像眼睛一花,一道白影似烟不见,当即大呼小叫,“有鬼,是白衣鬼。”觉着后颈凉风的卫士慌忙转头,却是不见一物,两人摸不着头脑,只是大呼怪异。 第三百二十四章 棋子 眼看王临向书房走进,左白衣这时望着房上一块牌匾,脚尖微在地上一点,身子登即隐在牌匾之后,此时居高临下,书房内全在眼底,明亮的灯影之下,王莽正自观阅奏章,下首立着两个伺候的小太监,十五六岁之间,长得一样眉清目秀,王莽这时看到奏章上刘玄字样,心下暗自一惊,自己的新朝帝国,正是来自刘氏汉家天下,不禁道:“风调雨顺,你们谁知道刘玄是何许人?”风调雨顺是新进皇宫,多福多禄还未回长安,就选了这两人服侍王莽,这几年天变异象,灾害不断,王莽就给两人取名风调雨顺,其用心自是取国泰民安含义,两个小太监只知道如何服侍皇上,如何能知道刘玄是什么人,这时听得王莽问话,竟自相顾微微一怔。 风调最先反应过来,此时灵机一动,答道:“皇上派兵马把他抓来,只要一拷问,不就知道了。”雨顺甚是圆滑,随即道,“皇上只管早点睡觉,让奴才去问送奏章的大臣,再来告诉皇上就是。”王莽毕竟是一代巨奸,闻言忽地省起,这时仍自看着手上奏章,失声一笑,道:“我怎地忘了,太监怎会懂得国家要事。”风调雨顺听得一呆,正要点头称是,就已见着王临,这时就如见了大救星,齐道:“皇上,太子殿下已到,这下可解得皇上的难题了。” 王临也在书案前跪下,此时不等王莽发问,立时禀道:“回父皇问话,刘玄是一个无学无术之辈。”王莽听得是王临声音,点了点头,温声道:“临儿,绿林双王又不是瞎了眼,为何立一个无能小人。”王临不明王莽之意,仍自恭敬道:“父皇,多半是一时找不到姓刘中杰出人士,双王方才滥竽充数。”左白衣心道,王莽当日为新朝江山永固,因此大肆屠夫杀刘氏宗族,刘邦后人几至灭绝,王临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之上。就见王莽微微一笑,道:“你错了。”王临神色一愣,道:“儿臣不明。”王莽哼了一声,道:“这就是双王过人之处,有了这般无能主子,方得无所顾忌,刘玄其实只是他二人的棋子”。 左白衣正在牌匾后面,心中蓦地一动,王莽任汉未太傅之时,就是面上尊从元后,其实大权在握,宰杀全由王莽作主。绿林双王这一招,倒和王莽不谋而合,自古以来的奸雄,行事原理都是一样,这招正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只听王临道:“父皇说的是,儿臣倒没想到。”王莽抬起头来,神色间满是焦虑,缓缓道:“群寇四方扰攘,各自占山为王,双却是以无用者号令贼匪,自可一起对抗朝廷。” 王莽说到此处,已是双眉紧锁,心中似也颇觉忧烦贼人,这时望着还跪着的王临,道:“临儿免礼,朕让你做的事办得如何。”王临当下站立御桌之前,向王莽详细禀报经过,逼迫田况服毒身亡,又将如何查得同心盟密聚太平居,自己眼看就要尽歼贼匪之际,却是官兵倒戈相向,正说到刑狂怎样助马适求,王莽这时也听得怒从心起,扑地一声,就手扔下奏章,便要立时令人前往问罪。 忽然间房外陡然一声大喝,“大胆贼人,竟敢在万岁房前窥视。”左白衣正在暗处,猛然听得这一喝声,心中陡地一惊,正要从隐身出跃出,就听东岳公微哼一声,“暗器。”左白衣方才明白,这人是突然看着五散人,就立时喝问出手,当即止住身子,只听嘭的一声,一蓬松针即时射向五散人。五散人这时齐自一哼,五双手掌凌空挥洒,掌式美妙之极,全是对着望松针倒卷直出,但听叮当之声不断响过,五人脚下全是整齐堆着的松针,东岳公一收双掌,望着身前之人哈哈一笑,道:“好师侄,用暗器招呼师叔,这就是泰山道人拜见长辈之礼。” 来人正是泰山道人,正自巡视王莽书房周围,适才只是到厕中小便,只一忽之间,这时王临也进书房,就看见了书房门前的五散人,不觉大是一惊,自己只离开片刻功夫,怎会就来了这几人,却不知王临身为太子,自是轻车熟路,进入书房无需通传,泰山道人却是吓了一跳。这时松针发出,看着五人击落松针身手,当即也识出身前五人来历,此时大吃一惊,道:“五岳逍遥掌。原来是师叔,你们怎会来到皇宫之中,事先也不通知师侄一声。” 南岳公掌出如飞,中岳公出手似卧,西岳公就如山峰陡立,北岳公轻幽闲雅,只东岳公稳立如松,五人身手正合三山五岳,同样逍遥如意,得绿林中称之为五岳逍遥掌。西岳公嗤的一声冷笑,道:“是不是当了官了,架子就大了。”南岳公嘿嘿一笑,道:“果然是一朝得势,还要我们通报。”北岳公正声道:“皇上身边的红人,哪还记得什么前辈。”这话已是大为不满,中岳公斜视身边的东岳公,道:“东岳兄,这就是你们泰山派高徒防范吗?”此言更是明显之极,是故意激怒东岳公。东岳公怎受得这般相激,脸色陡地立变冷肃,这时目视怔然的泰山道人,道:“是不是只师侄才能扶助皇上,师叔就该终老荒山。”声音变得尖刻。 泰山道人是东岳后起之秀,因此为王莽赏识,让其随侍身边,东岳公是上一辈人物,此人以老自持,时常云游山水,王莽因此不知泰山上还有东岳公,泰山道人也听出东岳公不满之意,眼见五人脸现敌意,就要自己好看,这当儿怎敢得罪,忙道:“师叔是世外高人,你如能效命皇上,师侄当要极力引荐。”东岳公微微一晒,脸显傲然之色,道:“正要让你知道,如今我五散人也跟随太子。”这话弦外之意,皇上年将也迈,只要一死之后,太子自必继位,到时自己就是太子身边红人,泰山道人怎不知道,这时神色谨然,道:“恭喜师叔,师侄自愧不如。”西岳公,南岳公,北岳公,中岳公哼了一声,齐道:“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王莽听得声音,道:“外面何人喧哗。”泰山道人道:“回皇上的话,是五散人。”王临接道:“是儿臣随身家人。”王莽奇道:“临儿,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几人。”王临毕恭毕敬道:“儿臣奉旨田况之处,正巧碰见五人,眼见是武林好手,因怕田况有变,方才请他们同我一道。”王莽点头道:“甚好。”当即传五人进见,五散人听得王莽召见,更要显示不凡之处,此时立在书房之中,眼见白须白发,均各气定神闲,有如神仙之样。王莽道:“果然是非常人。”五散人听得王莽赞好,心中都是大喜,立时一齐跪下,这时站立书房边上,一时间竟是喜不自胜,隐隐中似觉高人一等,竟是飘然欲仙。 第三百二十五章 左白衣身份 王莽当下传旨,令泰山道人前往翼城,将刑狂押回长安处置。泰山道人躬身告退,忽道:“皇上当注意安全。”王莽看着泰山道人,目中微露嘉许之色,道:“你很忠心,但有临儿为朕挑选的高人,足可无忧。”泰山道人恍然大悟,明白暗处有人,这时放心退下,左白衣听在心里,还以为王临为王莽挑选的是五散人,眼见王临王莽告退,和五散人自回太子府邸,这才知道另有其人,房中就只王莽和两个小太监,看来这所谓的高人没在书房,眼见机会难得,此时正是除却王莽大好时机,左白衣心中一动,就想立时跃出牌匾之中,此时看着王莽,须发因还童神水之故,仍是黑中发亮,然而留不住岁月催人,额上却是皱纹重叠,儿时往事历历在目。 就是眼前这人,给了自己生命,也是这人,为了自身名利,竟要亲生儿子自尽,可要杀了他,又是自己生父,父精母血,方才得始成一人,又如何下得了手,且要背负大逆不道恶名。而自己苦心创办白衣会,当初就是一心要杀此人,然而正当面对之时,却是心事重重,眼前之人一死,自己固然痛快一时,但却便宜了王临,他是当朝太子,自然名正言顺,成为新朝第二代帝王,自己弑父杀君,留下千载骂名不说,还要为王临名正言顺追杀。 这么多年的江湖生涯,左白衣再非昔日豪门子弟心性,当年自己虽是误杀家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于理也是该得偿命。其实汉代之时,家奴生死是主人决定,王莽当时为了民心,故而历下法令,天下人人平等,家奴才有了人权,法令是王莽所立,当不能自食其言,左白衣怎不明白其中道理。这一时间,左白衣实是矛盾也极。 忽地眼心中陡亮,先对付王临,再解决这难下决断之事,这时定下心神,身子轻轻一纵,就也离开牌匾之处,可就这一瞬之间,竟也再不见王临几人,左白衣微一犹豫,忽地一声怪喝,“好厉害的轻功,留下命来。”声音似从坟底冒出,左白衣眼前跳出一人,此时双臂直击,径直照左白衣太阳穴插来,左白衣身子陡缩,此时就是一掌,正好击中之人心口,却是如击坚硬顽石,左白衣手掌震得微红,那人双指滑过,咦了一声,“狐潜鼠伏。”左白衣听这人道破自己招数,心中陡然一惊,但见这人身子僵直前跃,竟是不弯不曲,就似一根木头,左白衣大是一惊,不觉脱口直出:“活僵尸。” 此时右掌在这人眼前一晃,直是飘飘渺渺,令人无从捉摸,左掌倏地使出,竟是威猛无铸,左白衣前一掌如狐狸闪现,后一掌似猛虎君临,活僵尸望着前掌一格,却是一空,原来是一个幌子,左白衣后掌也近双眼,正是活僵尸命门所在,活僵尸惊道一声,“狐假虎威。”招数是也识出,可身子僵直,纵跃不便,双眼全在左白衣指头之下,陡地身后一阵冷风,又是跳出一人,长发披散,正立在左白衣身前,左白衣手势奇快,这时也近长发之人,就似送上门一般无二,就听‘格崩’之声,左白衣双臂似断了一样,这时喝了一声,“鸳鸯蝴蝶。”身子就也离地飞出。 这两个鬼怪一般的人就是鸳鸯蝴蝶,男的叫何怖平,女的叫孟南花,两人功夫直来直去,是湘西僵尸老祖的邪功,名为‘尸魂罩身’。身子僵硬似铁,和白骨枯尸全无区别,要练成这种邪门功夫,须得在夜深人静,钻入刚死埋入地下的死人棺木内,运用吸尸寒气大法,将死人尸气吸入体内,就成了邪毒功夫,武林中就称两人是活僵尸,只因鸳鸯蝴蝶极是邪门,正道中人都不与其来往,王莽却是极喜奇人异士,王临将鸳鸯蝴蝶推荐王莽,正是投其所好。 这对活僵尸刚才就在书房暗处,两人是为王临安排在王莽身边之人,眼看五散人随王临身后,哪会不知又是太子寻来的帮手。以致泰山道人喝问,鸳鸯蝴蝶也没有声张,反正自己只要防止真正刺客,就是职责所在,却因左白衣轻功卓绝,来得无声无息,又有五散人在前掩护,鸳鸯蝴蝶怎会觉出,直到此处没了一人,左白衣从牌匾后现身,何怖平方才警觉,方才就赞了一声好轻功。 孟南花长发飘飘,何怖平铁掌陡起,此时怪叫一声,就向左白衣扑了过来。这时功运周身,两道腐尸气息中人欲呕。左白衣忽地喝了一声,“看招,”手臂似前忽后,这一招是为狐疑不决,旨在迷忽敌人,这时白影地下一伏,脱出了鸳鸯蝴蝶一齐出手。想不到王莽身边有鸳鸯蝴蝶,这般厉害人物,自己太过轻敌,幸得鸳鸯蝴蝶只功力诡异,轻身功夫却是平常,身后传来王莽喝声,“一个人也拿不住,你们还称得什么高人。”左白衣这时也轻易摆脱了鸳鸯蝴蝶。 这时间还身在皇宫大院,左白衣双目四顾,凝视四周方位,正要奔出皇宫之处。忽听一阵轻微脚步之声,就见两个宫女从一所大屋行出,前头宫女微叹息一声,道:“皇后也不知为什么,竟把后宫凤令遗失江湖,如今在这深宫受苦,不知怎样才找得着凤令。”走在她身后的宫女恨恨道:“都得怪那狐狸精,把皇上迷得连结发夫妻都忘了。”左白衣听到冷宫皇后受苦,就如惊雷劈顶,身子竟是陡地一震,两个宫女看来都很同情皇后,这时宫女也是转到屋角尾处,望着宫女走出的大门,左白衣一阵疑惑涌上,不由自主靠近大门。 原来这是一所特大宫殿,左白衣轻只一闪,人也进了宫殿之中,忽地一声传来轻叹,轻叹之声甫一入耳,左白衣身子竟是一阵颤抖,此刻宫殿中也是一目了然,但见空荡荡的宫殿之中,就一个妇人立在其中,身边陪着一个女子,正在和妇人说话,左白衣脸色惨白,口中只道:“母亲。”妇人这时听清了左白衣声音,身子止不住一阵摇晃,神情陡地一阵激动,道:“你是获儿?”声音竟是微微颤抖。左白衣也奔近妇人身前,却没觉出妇人目中异样神情,也不由自主跪了下去,道:“母亲,正是不孝孩儿。” 妇人双手抱着左白衣,道:“获儿,娘能见到你,就放心了,快些起来。”左白衣依言站起,忽地看着妇人身边的女子,神色立时显出惊奇之样。女子就也看着左白衣,脸上露出惊奇之色,道:“白衣会主,你是皇后的?”女子正是与马适求一起的阿云,她和马适求到过白衣会庄园,就因听到左白衣意在除去王莽,方才联合马适求。这时心中奇怪,后面儿子终于没能出口。只想到左白衣是皇后之子,为何要和王莽争斗,这不是大违伦理了吗?忽地心中一抖,此时也想到了马适求。眼前身着之处,冷冰冰无一丝生气,当就是用来囚禁后宫女子的冷宫。左白衣心中疑云重重,道:“阿云,你怎会来这皇宫之中,又怎与陪同皇后在这冷宫。” 第三百三十六章 程直剑 眼前妇人就是王莽原配夫人,当今一国之母,谁也想不到,王莽竟把自己的夫人,也是天下的至尊皇后,囚禁在冷宫之内。阿云这时不答左白衣问话,只转头看着身边的皇后,皇后也是奇怪左白衣说话,道:“阿云是我的孙女儿,你也认识了她。”左白衣一脸茫然,道:“什么,她会是你的孙女儿。”皇后双目无神,只道:“获儿,你忘了程直剑了。”左白衣神色一惊,这时看着阿云,神色中有一种清逸自然之色,突然间似有所悟,不觉自言道:“我似觉她极熟息,果真像极了紫嫣。” 皇后微点了点头,目却是一无神采,慈声道:“当日你父皇要你自尽,就是程直剑代你一死,方得瞒过所有之人。”阿云听得此处,只觉皇后所说的城之间,竟似和自己身世有关,这时望着妇人,神情忽地陡现紧张,一句话也没有说。皇后这时神色沉重,说出了一段惊人往事。其时汉室衰弱,元后摄政,王莽却正是仕途得意,官拜太傅高位,当时朝中有一大臣,此人姓钟名贤,是为其时的中郎将。娶妻赵氏,膝下唯一小女,取名钟紫嫣,这紫嫣聪慧端庄,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两夫妻爱如掌上明珠,就是府中上下家人也是惊如天仙,见到紫嫣都是想入非非,只是相形自惭,不敢有非分之想。 这年正值清明时节,钟贤带了妻子和女儿紫嫣,回乡祭拜先祖,就在回转朝廷途中,忽然来了一伙强人,拦道抢劫钟贤一行,身边的从人武艺不及,全被强人杀光,钟贤和妻子也死于强人手下,强人尽得钟贤金银,只留下紫嫣一人,此时悲痛父母惨死,就要撞死车上,却被强人头子抓住,说是如此年轻漂亮,死了岂非可惜,有人正等与你花好月圆,就要强行带走紫嫣。程直剑正从此路过,此人是一个武林豪客,武艺高强,其长相就和左白衣一样,只一个是武功好手,左白衣当时是埋头书经,连拿把剑也不稳当。这时程直剑路见不平,登时激起了侠义之心。 当即纵进紫嫣身前,与正要得手的强人斗在一起,强人眼看不是程直剑对手,命令手下强人围住程直剑,自己却拿住紫嫣,独自逃出,程直剑开始只想救出紫嫣,这时看住紫嫣为强人掳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也知就是紫嫣亲人,哪里忍得住恨恶之心,当即使出平身本领,杀了围住自己的强人,追上强人头子,强人头子眼看不妙,扔了紫嫣,跳下悬崖,跌的粉身碎骨。程直剑救下紫嫣,将其亲送回家,紫嫣自来就未出家门一步,什么事也不懂,一路上程直剑顾不得男女之嫌,无论饮食起居,都是细心之极,紫嫣就这一路之上,也对程直剑心生爱意,程直剑将紫嫣送到钟府,就欲回转自家,紫嫣顾不得羞涩,向程直剑说出了爱慕之意。程直剑其实也是难舍紫嫣,只是自觉身份悬殊,听得紫嫣心意坚决,当即大喜过望,与紫嫣商定吉日成婚。 就在成婚之前的三天,钟府突然来了一群公差,却是钟贤家将诬陷,说程直剑暗通强人,害死了钟贤,原来这家将名叫吴仇,这吴仇是太极门弟子,-因爱慕紫嫣美貌,故此不惜名家风范,委身钟贤府中,以求得到紫嫣为妻,紫嫣却不喜欢其人,因此不能如愿,吴仇碍着钟贤,不敢无礼,一直等待机会,这时眼见钟贤一死,又是强人所杀,程直剑又是江湖中人,立时生出一计,就说程直剑就是强人头子,是看上了紫嫣,方才与同伙杀了钟贤一家,官府也觉此事可疑,有什么人会这般好心,定是有所图谋,正要捕捉程直剑,吴仇却说此人一身武功,须得乘其不备,才不为逃脱。如是闻讯逃走,再要拿住就难了,其实是怕紫嫣深爱程直剑,定当随程直剑亡命江湖,这样就能除掉程直剑,完全占有紫嫣,官府不知其用心,倒觉吴仇深谋远虑,同意了吴仇计划。 于是趁其不备,与众公差一起出手,程直剑这时在紫嫣家中,为其影响之下,也收敛了往日江湖习性,因此并没反抗,被钟仇和公差轻易制住,却值王莽处理此事,听了程直剑分说,见他和自己儿子相像,也是一奇。又爱他一身武艺,立时起了惜才之念。当即秉公处理,到了钟贤被害之处,证实确系强人杀了钟贤,当地官府又告诉王莽,强人正是多年通缉的悍匪,只是悍匪太过霸道,官府奈何不得,以致逍遥法外,幸得程直剑除此大害。 证据确凿,王莽责钟仇不该诬陷程直剑,将其锒铛入狱,让他悔过自新,当即将程直剑收做家人,元后得知消息,此事关系到钟贤被害,这中郎将一生忠厚,正要施其君恩,令天下忠义人等效仿。元后当即亲临王府,示以其痛惜钟贤之心,见到程直剑与紫嫣两人,也是大赞程直剑侠义,紫嫣与其正是天作之合,并亲选吉日,为两人完婚。 王莽之妻王氏喜程直剑忠厚刚直,又和自己之子王获酷似,就将其收为义子,与王获兄弟相称,王获眼见程直剑武艺高强,又是侠气勇武,也和程直剑一道习文论武,相处甚好。程直剑与紫嫣在一起,两人恩爱异常,发誓生死不离。 这时王莽府中新进一个家奴,原与钟仇是结拜兄弟,钟仇出狱之后,郁郁而终,临死前只叫着程直剑之名,家奴知道他是恨程直剑夺其挚爱。甚为代其不平,要杀程直剑为钟仇雪恨,方才投身王莽之处,他不知程直剑是谁,只知道程直剑是武林中人,当是一身功夫,家奴已是不谙武学之道,此时王获在家,家奴故意将花瓶打碎,王获这时也有刀剑功底,当即顺手拿了一把剑,其意是吓唬家奴一下,家奴正要试王获有无功夫,这时在金鱼池塘边上,假作惊吓跌倒,王获不知是诈,上前拉住,家奴早有准备,竟是向王安和身扑进。 王获如是和程直剑一样,此刻只要微一伸手,就能拉住家奴,可他只与程直剑议论使剑之法,又未亲身领教,这长剑在身上也是装样子,眼见家奴就要跌到池塘,就伸手去拉住,长剑还是持在手中,家奴怎想到王获连长剑也不会收,就此撞在剑尖之上,长剑直透家奴胸口,王获就此误杀家奴,因当时王莽官居太傅,定有一条法令,其中就有主人不能擅杀家奴,违者以命相抵。王获心中害怕,就去问程直剑如何善后,程直剑是江湖中人,自然不惧杀一家奴,当即就花园中掘了一坑,将家奴埋在花下,家奴妻子不见了丈夫,自然向官府告发,却是告到马远征手上,当时马远征是长安捕头,此人刚直不阿,便到王莽家中寻找线索,王获和程直剑都没有作案经验,埋家奴之处泥土狼藉,还有衣衫在外,马远征着手一扯,就将家奴尸体拉了出来。 第三百三十七章 欲弑父 这一来王获杀死家奴也成事实,王获也是供认不讳,按当时法令,王获就得杀人偿命,王莽当时退位新野,此人雄心不已,借此结交名人贤士,正是为将来天下之铺垫,当然得令人信服,以示自己是公正无私。方能达其野心,便令王获自尽,为家奴抵命。 这时紫嫣生下一女,却是难产而死,程直剑悲痛之余,听得左白衣要为王莽赐死,毅然留下遗书,言自己要追紫嫣地下,再无求生之念,当可代王获之死罪,将遗言嘱人付与王氏,其中有言,‘程直剑身为家臣,无以为报,紫嫣既弃我地下,再无苟活之念,愿以残躯代小主人一死,只望看顾小女阿云。’ 其时法令规定,杀人须得偿命,不得以他人代替,幸得程直剑与左白衣直如一人,方才瞒了过去,王氏感动之下,命身边家人带了王获逃命,就将程直剑尸首冒充王获,王获方才得免一死,逃亡中到了灵狐宫,因此被天外客收作关门弟子,尽得其一身绝学,天外客死后,王获下了令狐宫,念念不忘亲父绝情之恨,发誓要亲手杀了王莽,因王莽即为帝皇之尊,死后当是天下服丧,其时在江湖上建立了白衣会,更易名为左白衣。 王氏怜惜程直剑忠义,将紫嫣遗下女儿细心抚养。此事后来被家奴妻子得知,想到真凶潜趒,其实王莽也重返汉室,就因令王获自尽一事,朝野均对其盛口称赞,以致权威日重,羽翼全丰,家奴妻子自知不能扳倒其人,便终日窥视王府动静,一待王氏不觉,就将阿云盗出,正好吕母到了长安,眼见家奴妻子抱一婴儿,神情慌张,当即拦住追问,家奴妻子就把这事说了,吕母责其不该殃及无辜,救了阿云,吕母这时也明白王莽野心,想到程直剑如此人物,这婴儿万不能落到王莽家中,于是带回养大。 此后王莽露出真面目,将汉室天下取而代之,建成新朝,自己做了皇帝,王莽做官时一本正经,所为深得民心,这时做了皇帝,却是一改往昔美德,百姓深受其法令祸害,不再信任王莽,使得山贼峰起。吕母担心阿云受其父忠义影响,累及自身性命,没有对阿云说明身世。后来阿云为救马适求,被麒麟堂拿住。 王莽正欲临幸之时,得王氏撞见,此时也是贵为皇后,眼见阿云和紫嫣极为相似,一问之下,竟然就是阿云,当即把阿云带回后宫,并将程直剑是自己家臣道明,却没说出程直剑自尽之事。皇后因程直剑之故,对阿云百般呵护,阿云自幼双亲离世,此时得皇后如亲娘照料,竟是如犊子情深,难舍难分。就此住在后宫,没事就到处游玩,偶然到了元后宫中,元后斥其无礼,问是那宫的女子,阿云为元后威势所惧,就把自己身世说了出来,元后当初见过紫嫣,眼见阿云和紫嫣相似,程直剑虽是我们家臣,可元后爱钟贤正自,因此两夫妻均为元后赏识,听得阿云是两人遗孤,心生怜惜之意,阿云因此可随意进入元后宫中。方才撞见黄吉。 此时听得左白衣要杀王莽,阿云和程直剑已是一样心性,父既为王莽家臣,自己就是家臣后人,就当永世忠心不二。怎能看着王莽死在眼下,岂非成了出卖主子的内奸,可如是说了出来,马适求又是自己心上人,两难取决之下,便离开了马适求,又来到了皇宫。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该如何是好。阿云这时知道真相,原来亲娘是因自己亡故,父亲竟是殉情而死,这时间已是泣不成声。 皇后此时面容憔悴,左白衣心中雪亮,此处是囚禁后宫女子的冷宫。皇后身受这般折磨,自然是自己过失,心中一阵内疚,不由自主,道:“母亲,我”这时间心中激荡,后面的话就哽在咽喉之下。竟是说不出来。妇人微一抬头,两眼凹陷,无半点神采。此时双手抚摸左白衣脸庞,茫然道:“你是胖了,还是瘦了。”左白衣这时方才看清,妇人只张着双眼,一点表情也没有。 左白衣心中一震,心中也是觉着隐隐不安。疑道:“母亲,你的眼睛。”妇人道:“我看不清。”左白衣只觉一阵凄凉,这时已是明白,皇后被囚禁冷宫,终日伤心难过哭泣,眼睛也为泪水失明,道:“如非母亲,获儿早已身死,却让你受这非人折磨。”皇后身子一抖,道:“好儿子,娘只要知道你好好活着,就放心了。”左白衣也跪在地上,双手举着凤令,满脸泪水,道:“母亲,是孩儿害了你。”此时心中凄苦,双目自然露出一阵杀气,一字字道:“左白衣怎能让你为我受苦。”也生出誓杀王莽恨意。 皇后心中疑惑,这时张着无神双目,道:“你怎会用左白衣为名。”左白衣眼射恨光,道:“孩儿如杀了父亲,当是天下丧服,因此易名左白衣。”皇后道:“左白衣,就是做白衣之意,是也不是。”左白衣道:“母亲说得对极,父皇如死,举国同哀,自是天下白衣。”皇后道:“我知道你是恨他逼你自尽,可既为人子,当明白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从之理。”左白衣心中默然,皇后忽道:“何况你虽是误杀家奴,按理也是死罪。”左白衣道:“孩儿怎不明白,只是看着他另立新朝,才明白他是为了自己野心,方才故示公正。” 左白衣当日逃走之时,自知杀人偿命。确是没有杀王莽之意,后来学成天外客神功,此时王莽屠杀汉家一族,凡是和刘氏亲近的大臣,无一幸免,左白衣才想到王莽令自己偿命用意。原来借此是收买人心,实是为夺皇权作铺垫,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狠毒之人,哪里还能忍受,方才成立白衣会,这时将凤令举道皇后身前,道:“母亲,请将凤令收回。” 皇后道:“我能在灵狐宫见着你,就已庆幸上天有眼,母子终得相见,给你凤令是我心甘情愿。”声音忽地变得怨毒,道:“这是他喜新厌旧,与凤令何干。”左白衣望着母亲悲恨之色,此时一扔凤令,陡然站起身子,毅然道:“母亲,孩儿这就救你出去。”忽然间一阵惊叫声音:“是什么人,竟敢进入冷宫。”随着声音,冷宫就也奔进无数看管的卫士,左白衣手掌挥处,霎时间就击飞十几人,这时一手拉住生母,就欲冲出了冷宫。皇后却是一摔衣袖,道:“孩儿,你自出去,我是不会随你去的。” 第三百三十八章 醉翁吟 左白衣一掌推开扑来的卫士,颤声道:“难道孩儿忍心看着你老人家受苦。”皇后道:“你不要管我。”,左白衣道:“皇宫有一场大难,你如在此,孩儿实是放心不下。”皇后道:“我今生既也是他之人,死都是王家的鬼。既有危险,我更不能离去。”这时声音一冷,道:“你如在纠缠不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忽地长袖一抖,手中登时紧握一把剪刀,阿云惊道:“剪刀。” 看来这皇后早就心存死志,身边故而带着利器。皇后道:“好阿云,快来扶我过去。”这时卫士围了上来,左白衣视而不见,只道:“我不能舍了母亲。”阿云这时也扶作皇后身子,皇后神色登和,只道:“你快走,我知道你在世上好端端的,就已放心。”左白衣眼见生母心意也决,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凄然道:“母亲,恕孩儿不孝。”陡地双臂一振,扑进身边的卫士尽皆倒下,这时白影疾闪,眨眼间就奔进门外,在卫士喊杀声中,已是逃出了皇宫。 眼见母亲宁死也不愿逃出皇宫,左白衣心中一阵茫然,要想妇人得脱冷宫,就需圣旨敇免,想到妇人所说的喜新厌旧,只要王莽所宠幸之人除去,就能救出妇人,可就算要栽赃陷害,皇宫中谈何容易,左白衣这时也忘了王临之事,一心只想将妇人救出冷宫。这样也是好长时日,却没想着一个办法。 此时行在长安市集中,一个人闷闷不乐,就只想抱着酒坛,喝它个酩酊大醉,以解心中所有不快。这时身边过来两个秀才模样的人,正好到了分路之处。当中一人忽然停住身子,对身边之人道:“你我好友难得一聚,不如到招贤馆去饮上几杯,也算不枉此长安一行。”那人道:“我刚去过,招贤馆也关上了门。”这人道:“奇怪,招贤馆不是广招天下之人吗?”这人声音极低,道:“听说来了好大一帮汉子,好像是什么同心盟。”另一人道:“你怕什么,我宇中信一生苦读诗书,就是要报效朝廷,正好告之皇上,剿除了这伙反贼。” 两人说到这里,就也从左白衣身边行过。左白衣这时听得清楚,心中立时猜出,同心盟住处太平居为官府查封,因此到了长安,心中却是极为奇怪,同心盟还真无法无天,竟敢到长安落脚。就不怕是天子皇城。此时心中忽地一动,自己正愁无人相助,同心盟能人无数,暗器下毒,机关心计,都是各擅一技之长,就是为了对付官府,正好请他们帮助救出母亲。自己对马适求也算有情,如是去招贤馆说明自己难处,同心盟定然鼎力相助。 左白衣一想到此处,精神登时为之大振,脚步也即变得轻快,径直往招贤馆行近,长安原是左白衣少年故居,此时正是旧地重游,轻易便到了招贤馆,着眼之下,招贤馆却是大门紧闭,左白衣也明其理,同心盟为了保守机密,既是在此暂避风头,招贤馆自然不再接待客人,左白衣此时不再犹豫,轻身向上一纵,就跃上招贤馆屋顶,这时四顾无人,看着中心院子之处,左白衣飞身落下,白影轻闪之间,也是直接奔近招贤馆中。 里面全是盆栽树木,此树甚是怪异,树身向下弯倒,就像满腹经纶的高龄老翁,沉醉于山水情怀,正自低唱吟哦,大小高矮一致,其排放一起一伏,正如海水泛潮也似,人行在当中,直如身临大海汪洋,左白衣看着也觉陶醉,这般人间仙境,那个客人不为留住,自然是招贤馆生财之道。但左白衣却是觉得奇怪,同心盟也是太过轻忽,竟不安排看守之人,心中微觉疑惑,只从其树中轻轻擦过,这时凝住身子,看着面前房门紧闭的客厅,正要发出声音,示出自己来意,忽地一阵疾风,左白衣心中一惊,当即飞转身子,自然而然照身后一掌,只听到了一声,“左白衣。” 左白衣听得此人声音洪亮,也知道就是武大通,立时住了攻势,武大通这时停住手势,惊道:“左会主,不要动。”但见身边盆中树枝摇晃,左白衣也触动盆中树木,树从中顿时发出一阵海啸之声,其声雄壮高亢,鼻中只觉一阵醉人酒香。蓦觉全身一软,立时倒在地上,武大通却立时奔进里屋,这时又返回左白衣身前,手中竟端是着一杯茶,杯子是透明玉石做成,杯中香茗呈暗红之色。 这时微微一倾,就进了左白衣口中,左白衣登觉浑身似暖流游过,便也立时站了起来,这时看着盆中树木,奇道:“这是什么东西,何以如此霸道。”武大通道:“这是醉翁吟盆景,为了防止有人偷听机密,”招贤馆作为生意之用,哪有客人愿意被人似看管一般,因此不便如帮会刀枪林立,这盆景是善会机关的巧匠妆成,暗合奇门之数,名为醉翁吟,其中蕴藏奇特酒香,任谁只要闻着这酒香之味,就会在不知不觉中醉倒。 仓海君极爱山水,尤其是海上漂游,因海风阻住航行,被迫上了一座荒岛,发现了荒岛上的怪树,这怪树形状高雅,声音犹如海啸山崩,正合仓海君心意,便有了恋恋不舍情结,同行中有一个叫万事通的人,认出是一种有毒的怪树,就给仓海君言明此物奇异神处,能使人无形中被其醉倒,其叶自可解得毒性。仓海君得知怪树如此神奇,故此不惜重金,将怪树运到招贤馆,可总不能就叫怪树,因怪树形似老翁吟唱,其香能使人迷醉,仓海君就将怪树名为醉翁吟。 只要是招贤馆客人,事先必让其饮用醉翁吟酿成的香茶,这样就不为毒倒,方可品尝醉翁吟美景,醉翁吟状似茶树,其叶可作泡茶饮用,此茶正是解酒香奇毒。招贤馆中人常服此茶,故此不为醉翁吟奇毒所制,反觉其香如喝美酒,觉着异常兴奋。醉翁吟静立之中,其酒香自不发出。窥视之人不懂,在这招贤馆偷听机密,周围全是醉罗汉,且方位又是精心布置,外人不明其中有毒,定然触着盆中树木,醉翁吟蕴藏的酒香奇毒立时散出,此人就会昏倒,还不是为招贤馆中人擒住。 地三百三十九章 无知狂徒 仓海君当初创办招贤馆,是看中了这地方人流集中,财源广进,因此物色了一人,这人叫杜吴,不会打斗,却是极善生意门路,仓海军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让他做招贤馆掌柜,杜吴经营有方,招贤馆生意每日俱增,就因这样,同心盟钱财丰厚,方能纵横上层之中,为百姓做了不少有利之事。这时为了躲避官府,杜吴就关了招贤馆大门,用来给同心盟弟兄居住,自己用招贤馆的财物,为同心盟筹备生活所需。 武大通正要出馆,就看见人影一晃,正欲出手之际,却认出是左白衣,眼看左白衣身子一动,武大通立时提醒,可左白衣动作实是太快,提醒的话刚出口,左白衣就也中了醉罗汉奇毒。这时将左白衣带到聚贤堂,同心盟众人这时间分在招贤馆各处,有的苦练本身绝技,有的潜心揣摩机关暗器,只夏远山,曹无伤,上官瑾三人在客厅议事,一见武大通和左白衣,赶忙起身让坐。 眼看四人执礼甚恭,左白衣心下暗自欣喜,就把自己如何得皇后凤令,因此被王莽贬在冷宫,以皇后之尊,自然不会走出皇宫,想到同心盟是与朝廷敌对,左白衣没说自己是皇后之子,看着四个当家诧异神色,继道:“只要在宠幸人身边放上同心盟信物,皇上定会猜忌身边女子,自己就能从中行事,试法救出皇后。”看着四人不解之色,左白衣道:“因同心盟本就是与朝廷为敌,其信物皇上定然不疑,左某方来求助。” 四人听得糊里糊涂,哪有皇后会把如此信物给一个陌生人,实是大违常理,这事和皇后扯上,就成为皇宫中的明争暗斗,同心盟虽然对抗朝廷,但怎能介入其权谋之中,这样一来,变成皇家利用之物,就和同心盟宗旨大相违背,四人都是面现为难,左白衣曾在太平居相助,其时凤令失去作用,因此未得成功,但左白衣实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此时实在不知如何回答,武大通性子爽快,道:“这样好了,同心盟是马盟主做主,此刻马盟主不在,还是夏大哥拿主意就是。”上官瑾,曹无伤正自拿不定主意,听得武大通这么一说,就像立时解了一大难题,登时全身一松,上官瑾神情一松,道:“就是武兄弟这话,马盟主不在,夏大哥就做主吧。” 曹无伤点了一下头,道:“是,我们都听夏大哥吩咐。”夏远山微一迟疑,左白衣之事确是有违仓海君戒条,此时望着正凝视自己的左白衣,神色极是诚挚,歉然道:“实不相瞒,同心盟是为对付官府不当措施,同心盟弟兄都要发誓,不为功名利禄,因此不能助左会主。”眼见左白衣神色忧郁,明白他是忧心冷宫中的皇后,却不知皇后就是左白衣生母,心中服左白衣如此重情,夏远山也觉甚是为难,这时忽道:“左会主,待盟主一到,我四人将会主之意禀与盟主,再回复左会主。” 同心盟耳目众多,刑狂给泰山道人押至长安,现也关在天牢之中。也给同心盟探得确切,眼见刑狂是为了同心盟,竟不顾自己是将军之尊,四人当即赶往长安,一来是为了避过官府,另一则是救刑狂出牢。一切都也妥当,正要使人找到马适求,到招贤馆主持大计,反正马适求初任盟主,不明同心盟所戒,如马适求愿助左白衣成事,救刑狂和此时正好一起完成,这样就不负仓海君本意,。左白衣本以为凭自己所做一切,同心盟心中感激,定会答应所求,听得夏远山语意甚绝,情知此行也空,可夏远山也说得也是有理,正该马适求做主。 这时微微一顿,道:“既然马大侠不在,我待马大侠来时,再与他道明。”客厅中忽然一个声音,“同心盟不会帮助朝廷行事,谁也不能改变。”左白衣心中一惊,客厅中进来一人,身材不高不矮,衣着粗布长衫,极是朴素自然,给人一种精明之感,左白衣神色一沉,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说话?”武大通一声大笑,这时站了起来,指着长衫人道:“左会主不要怪罪,他正是招贤馆馆主杜吴。”眼见左白衣有了杀意,夏远山随即站起,身子就到了杜吴之前,此时双拳怀抱,道:“杜吴不会武功,左会主莫要计较。” 左白衣自为一会之主,从来令出法行,无人不尊,听得杜吴这般直接,却是起了杀意,眼见夏武就在身旁,这时如是下手,曹无伤上官瑾定必相帮,就算杀了杜吴,也是得罪了同心盟,自己要成大事,当不能多方树敌,这时忍住满心不快,离开了招贤馆。夏远山道:“杜兄弟,正要寻你,你就来了。”杜吴奇道:“什么事?”夏远山道:“你在长安熟悉,正好寻找马适求。”杜吴道:“马适求,寻他干什么?”上官瑾道:“马大侠已成了同心盟之主,正要他主持弟兄们。”杜吴知道马适求,道:“我走之后,你们的当心才是。”曹无伤道:“这个自然,我等当然要小心。”武大通哈哈一笑,道:“杜兄弟,果然是做生意行家,这般婆婆妈妈。”四人都是刀口过日,哪会似杜吴之样,都是一阵大笑,杜吴怎不知四人心思,想要再说,忽地一想,自己也不过出去三五天,应没什么危险,此时微犹豫一会,就走出了客厅。 武大通眼见杜吴出了客厅,忽道:“听说巨无霸押解刑狂,就要到了长安。”夏远山道:“同心盟如不是刑狂,就已葬身太平局居,当要合力将此人救出。”曹无伤道:“先使人探听押在何处,我四人就去营救。”上官谨道:“我也得到消息,三日后就是王莽生辰,不知那时刑狂解到没有。”夏远山三人听到上官谨这一说,都是脸现喜色,当即派出得力门人,打探刑狂何时解到,都盼着是王莽生日,那时看守松懈,营救自然成功。 左白衣出得招贤馆,这时想到皇后不随自己出宫,自是念及和王莽夫妻之情,因此才宁死在冷宫之中,忽觉怀中异样,左白衣取了出来,却是丁自重临死之际,请黄吉带给自己的锦囊,这时手中展开,上面是,十月之时,可到长安,当带起人马,到时我自会派人约会,待夺得江山,你我共得平分,王临。左白衣叹了一声,道:“母亲在冷宫这面饱受凄凉,我还要这天下何用。”当初见到锦囊之时,左白衣心中欢喜,既然王临要在皇宫内作乱,自己正好趁机行事,待两方两败俱伤,白衣会就是渔翁之利,这才赶来长安。此时想到同心盟不相助,妇人又不愿随自己出宫,宁死也只想着负心人,心中一凉,已是浑没了取得天下之念。 这时一阵当当之声,道上过来了一顶官轿,前面差人鸣锣开道,行人纷往两面闪开,给官轿让出一条宽道。就听一阵哼唱之声,中间行来四人,形貌甚是粗犷,手中都各提着熟铜棍,狼牙棒,长剑快刀。一路跌跌撞撞,口中胡乱鬼叫,满嘴酒气四漾,手提熟铜棍之人醉眼迷糊,此时也迎上官轿,看着哈哈一笑,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老子虽然是大王,还没从来没尝过给人抬着的滋味。” 这时脚步一晃,身子就撞上了官轿,轰的一声大响,轿夫禁不起这人大力。连人带轿摔在道上,轿中之人摔得生痛,这时喝一声,“发生了什么事?”这声音甚是平稳,并无惊慌之意,带头差人回道:“大人,是无知狂徒。”此时看着还提着熟铜棍之人,正自满不在乎站立原地,差人回头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故意冲撞大人,拿下治罪。”身后差人齐应一声,登时拔出腰刀,这人熟铜棍往道上一杵,砰地一声,就陷了一个深洞,此时哈哈一笑,“什么大人,这路道就他走得,难不成是皇天老子?”身后差人手握腰刀,眼见熟铜棍落地威力,都停住了身子。带头差人却是不惧,大声道:“这是令狐大人,长安城的巡城御史,还不束手就缚。”这人冷笑道:“原来是专管路道,怪不得要走这么宽,老子却是太子请来的,你们也敢无礼。” 第三百四十章 令狐重 官轿中人复姓令狐,单名一个重字,这时也出了官轿。令狐重为官正直,在朝中有口皆碑。这四人冲撞官轿,却是酒气冲天,暗想酒徒无知,不便与其计较,已是就要返回轿中。此时听得太子请来,不觉大吃一惊,眼前几人粗野蛮横,又各自拿着不同兵器,心中也知定是贼匪无疑,不觉脱口道了一声,“你说什么,太子会与你等山贼来往?”这人听得令狐重竟称自己是贼匪,陡然一阵火起,怒道:“甚么山贼,老子是你大王爷爷。”说到此处,熟铜棍也是陡地一举,就往令狐重身上击落。 带头差人看着这人举起熟铜棍,眼看令狐重就要死在熟铜棍下,再顾不得是不是敌手,和身后差人一起手挥腰刀,往这人熟铜棍一齐迎上,只听啊的惊叫数声,七八个差人倒在地上,腰刀全给熟铜棍震飞,这人打发了性,熟铜棍转了一圈,望着令狐重落下,令狐重眼见棍到,此时骇得脸如土色,地上的差人被棍震得骨软筋酥,看着就要落下的熟铜棍,只发出惊叫之声,却是无法救得。 只见令狐重身子忽地拔起,就此躲过熟铜棍,轰的一声,熟铜棍跟着落在轿顶之上,官轿立时散了一地。带头差人刚好爬起,看着令狐重身后之人,喜道:“史大人。” 史大人名叫史尽忠。这人是负责长安城安全的统领,此时正和兵丁巡逻至此。眼见熟铜棍就要落在令狐重身上,当即纵身飞进,救了令狐重。这时手下也冲进提熟铜棍之人,齐声大喝,“杀了无礼贼子。”手提快刀之人喝了一声,“任兄弟,郭老哥,动手助余大哥。”就见快刀凌空闪过,向兵丁砍了下去。任兄弟长剑陡出,郭老哥手臂一抖,狼牙棒立时横击巡逻兵丁,随着兵丁啊啊之声,长矛落了一地,余大哥眼看令狐重就要死在自己棍下,却得史尽忠救下,这时提起熟铜棍,道:“三位兄弟,真好本领,看我杀了这朝廷狗贼,以好少了一个敌人。” 眼看余大哥熟铜棍就要出手,史尽忠这时放开令狐重,道:“大人,待史尽忠将这几人捉去见皇上。”这时一声喝令,巡逻兵丁立时围上四人。令狐重看着双方就要武力相向,这四人实是目无王法之辈,令狐重也想起余大哥刚才的话,此时心中震惊,太子和山贼必有内情,其中只怕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兹事体大,当要奏明皇上,心中有了这一主意,再不计较眼前之事,四人当是山贼头领,其兵马必就在此附近,如此时争端一起,长安必乱,先要稳住四人,查清楚详情。 只一想到这里,令狐重也是有了主意,登时道:“住手,全都退下。”史尽忠和兵丁一齐跃开,巡城御史是顶头上司,自是要唯令狐重是从。余大哥哈哈一笑,望着令狐重道:“这下知道怕了。”知道是太子镇住令狐重,此时更是洋洋自得,令狐重这时和颜悦色,道:“你们真是太子所请”拿狼牙棒的汉子傲然,道:“不错,我等当得太子重用,日后你们都要听我命令。”令狐重这时要稳住四人,神情泰如自然,道:“下官不知是太子贵宾,这就赔礼。”此时对着史尽忠道:“这四人原是太子相请,你等不得无礼。”史尽忠心下狐疑,但他知道令狐重行事谨慎,如此必有原因,这时恭应道:“是。史尽忠听从大人吩咐。”这时忍住心中疑团,和兵丁相继离开,令狐重神情自如,就像没有发生过事一样,扔下稀烂的官轿,与差人步行回府。左白衣心中疑惑,这几人似与王临有阴谋。 这时随在余大哥一行身后,看几人要往何处,也好查出其中目的。只转过一道巷子,手提快刀之人四面看了一下,眼见全无一人,却不知左白衣也隐在自己上面,这时意得自满,说道:“我四人如是助太子杀了王莽,日后就是开国功臣了。”拿着长剑的任兄弟道:“不错,到时也正好风光风光,在长安弄个大官来当,自比做山贼自要快活。”余大哥和提快刀的汉子一阵大笑,好像此刻就在衙门宝座之上。左白衣此刻已是明白,立时想起了锦囊之事,王临与瓜田仪相约,四人当是瓜田仪请来的帮手,这几人也真张狂,说话直是口没遮拦。此时却是不见瓜田仪出现,心中忽地一阵欢喜,只要抓住四人,就是拿住王临把柄,问出如何密谋王莽之事,自己当能其中便宜行事,如是得了天下,还愁皇后出不得冷宫。 左白衣只一想到此处,也不再有继续跟踪之念,立时跃到四人身前,四人眼见白影拦在前面,余大哥喝道:“和方小子,闪开。”熟铜棍就已当头举起,任兄弟长剑一闪,怒道,“哪里来的狂徒,敢来拦大爷们的路。”只这一说,身边的郭老哥一挥狼牙棒,身边快刀早出,提着快刀之人也抢先出手,但见左白衣双臂陡伸,快刀,长剑,熟铜棍,狼牙棒四件兵器一齐落下,左白衣跟着手似电闪,四人但觉肩井之处一软,四人尽是僵立原地,此时神色惊恐,齐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白衣人。 左白衣一出手就制住四人,任自然看着面前白衣之人,自然门交游甚广,名门帮会知之极详,忽地想了起来,惊道:“白衣会主。”左白衣那将四人放在眼里,冷声道:“正是左白衣。”望着四人惊异神色,怎不知是忌惮自己,此时正要显示威风,厉声喝道:“你等是何方山贼。”四人眼见左白衣如此了得,也不隐瞒,当即自报姓名,余大哥道:“我是伏虎山余大雄,”手提快刀之人道:“俺是快刀门陈大冲,”任老哥道:“我就是自然门的白自然,”郭大哥道:“熊鹰山郭大川。” 左白衣话声忽地一低,道:“来此何为。”却是更为严厉,余大雄不知左白衣暗随身后,将自己四人说话听得清楚,微一迟疑,就道:“我四人心慕帝王繁华之都,方才来此。”左白衣冷哼一声,“刚才我就听到,你们是和太子有谋,既然不说真话,留你等何用,”扑地一声,就拿起地上任自在的长剑,照着当头余大哥就是一剑,余大哥心中一想,传闻左白衣杀人如麻,自己不过为他人卖命,如此死在陌生之地,实在冤枉。看着左白衣长剑落下,慌道:“不要杀我,我说真话就是。”左白衣陡地住手, 余大雄稳住心神,道:“我们是为瓜大王相约,待太子事成,我等就兵进皇宫,制住禁军,”左白衣心中一惊,此时心下暗想:“如非丁自重的锦囊,我就不会来到长安,怎知道王临与这伙贼子的阴谋。”这时低声喝道:“你们何时动手。”郭大川眼见不能脱出左白衣之手,当即和盘托出,道:“就等王莽寿宴之日,太子其手下动手,只要一杀了王莽身边护卫,我们就制住外面的禁军。” 左白衣已是明白,禁军如被山贼制住,自然不能保护王莽,王临一旦杀了其父,太子军权在手,驻在长安的军队为其控制,自然拱手听令,这王临轻易便夺得皇位。左白衣疑道,“皇宫盘查严密,任何人不得有兵刃,如何下得了手。”余大雄道:“兵刃就在皇宫中。”左白衣大吃一惊,这时镇住心神,沉声道:“我看你们是说谎,太子怎敢将兵器放在皇宫。” 第三百四十一章 灵狐鬼语 陈大冲道:“这是太子高明之处,兵器好像是王莽宠幸女子房间。”眼看越说越是离谱,左白衣看陈大冲神情不是作伪,这时心下暗喜,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听这意思是王临与女子有染,倘若却是如此,救母后易如反掌。想到这里,左白衣烦恼尽消,已是有了主意,新朝江山岂能落在王临之手,瓜田仪看来就是四人主谋,只要制住此人,王临计划就不能得逞,这时忽地压低嗓子,道:“瓜田仪在何处和你等会面。” 四人这时却不搭话,只古怪看着左白衣身后,左白衣心知有异,身子立时一闪,眼前闪过一双胖乎乎手掌,左白衣只慢得一刻,就也为双掌所伤,就听一声大笑,身边也立着一个胖大汉子,这时一收双掌,道:“白衣会主,你竟会打起我的主意来了,把锦囊交出来。”这人正是瓜田仪,左白衣这时心系四人所说阴谋,竟给瓜田仪欺到身后,也未察觉。 左白衣冷道:“瓜田仪,你好大胆子,竟敢与太子共谋大逆不道之事,锦囊我也毁去。”瓜田仪微微一怔,锦囊既被毁去,左白衣自然知道其中之事,反正也没了证据,这样反倒是好事,也是不再担心,奇道:“会主既也明白锦囊之意,瓜某也不隐瞒。你我打家劫舍,哪来大逆不道?”左白衣呆了一呆。自己白衣会本就是朝廷对头,何况自己就是王莽生子,早就成了大逆不道,却还说什么王临不对。忽地一阵疑惑,道:“王临既是太子,天下迟早为他掌控,为何干这愚蠢之事。” 瓜田仪哈哈一笑,道:“这是他父子之事,旁人管得了什么,我辈本就是杀人放火之辈,只要有好处就成。”左白衣听到好处,心中陡然一动,眼前几人正好利用,瓜田仪望着左白衣沉吟不语,此时大发奇想,道:“左会主,不如就与瓜某同助太子,到时定被太子重用。”此时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白衣会如此厉害,就让左白衣对付禁军,自己不忙出手,白衣会首当其冲,定会伤亡惨重,余大雄四人心中也恨左白衣,自己只要加以说辞,这四人自要和左白衣拼斗,等到两败俱伤,轻易就灭了这两方人马,瓜田仪正自想到妙处。 左白衣微微一晒,这瓜田仪太不知天高地厚,竟想利用自己。忽道:“瓜田仪,你知道我为何名左白衣。”瓜田仪道:“我怎知道。”左白衣忽地嘴唇轻动,瓜田仪听得清楚,左白衣音如狐吟鬼哭,飘飘渺渺,但每一字都是听得准确,此时神色一惊,道:“灵狐鬼语,”灵狐鬼语来自天外客,其声发自口唇,用内功传出,入耳极是清晰,这时瓜田仪也听清了左白衣的传话,大吃一惊,道:“你就是太子大哥,当日王莽不是令你自尽了吗?。”左白衣点了点头。瓜田仪道:“人都说王莽为官公正,连他自己儿子杀了家奴,一样令其伏法,原来是欺世盗名。” 左白衣神色一变,道:“他是为了当上皇帝,这才令我自尽。如非母亲调换,哪还有左白衣。”任自然道:“原来你和太子是兄弟。”左白衣道:“正是,太子此举必定失败,他如一死,新朝江山舍我其谁。你们何不听我号令,我如成了大事,日后自当重用。”这时几人都看着瓜田仪,等待他点头答应。瓜田仪却是眼珠一转,自已和田况奉太子之令,在白衣会庄园翻脸相向,这左白衣定然记了一笔账,只是此时要利用自己,方才这般说话,此人心机远胜王临,日后得了皇位,怎会放过自己,想到此处,眼见左白衣只是一人,瓜田仪哈一笑,道:“我也应承太子,也许我封王赏地,你本就对瓜某不怀好意,我正好除了你。” 瓜田仪也是飞身跃起,双掌陡然扑向左白衣,四人眼见瓜田仪出手,这时间齐声一喝,就和瓜田仪扑向左白衣,左白衣知瓜田仪见利忘利,满以为定然想从,谁知竟是突然出手,眼看瓜田仪如飞而至,左白衣喝了一声,“不自量力。”此时劲运双臂,看着瓜田仪身子就要击出,只觉身周几道风声。 任自然,郭大川,陈大冲,余大雄四人兵刃也到,长剑,狼牙棒,快刀,熟铜棍闪处,径指左白衣身子前后左右,左白衣正扑向瓜田仪,但觉身周兵刃齐至,此时回身也是不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地一声清亮喝声,“休得无礼,汪会君在此。”一袭白衣陡然落地,长剑翻飞,直向围攻左白衣的四人身后刺出,这四人怎知汪会君突然现身,但觉后心寒气疾至,这时只顾对付左白衣,眼看就要为汪会君长剑刺着。 忽地寒气尽消,余大雄,陈大冲,任自然,郭大川就跃出剑影之外,自己适才站立处却是左白衣,四人捡了一条命,眼见是左白衣出手,都觉糊里糊涂。原来就这一迟疑之间,左白衣只觉兵器劲力一松,这时手掌一撤,避过了瓜田仪双掌来势,就势抓住瓜田仪。身子凌空飞转,也看到是汪会君出手,这时脚尖一点,也立时跃到四人身后,手臂倏伸,迅捷挡在汪会君剑前,汪会君正要得手,长剑之前竟是左白衣,此时哪敢刺出,毕竟是使剑大行家,手臂陡地一沉,顿时凝住长剑。 看着满身疑惑的汪会君,左白衣也不解释,道:“王临如何动手。”瓜田仪在其掌握之中,这时也为左白衣神功所摄,道:“我只知兵器是在什么碧美人房间,”左白衣道,“什么时间?”瓜田仪道:“三日之后,皇宫发出火光,我等就止住外面禁军。”双手一松,就放了瓜田仪,脸色忽地一沉,厉声喝道:“放下长剑,给四位山主赔礼。”汪会君看着做白左衣遇险,这才陡出杀招,眼见声色俱厉,竟是要自己个给四人赔礼,心中甚觉糊涂,但知左白衣说一不二,此时忍住心中不服,道:“恕汪会君得罪。”四人捡了一条命,这时和瓜田仪神色惊异,奇看住左白衣,不知道他要搞什么花样, 左白衣对着眼前五人,神色自然之极,道,“各位休得猜疑,这是我会中兄弟,你们只要听我号令,自不会有性命之忧。”这话说的很明白,五人如一意孤行,左白衣和汪会君一齐出手,五人定然保不了性命。瓜田仪想到只一汪会君,就使白衣会名震武林,左白衣是白衣会主,刚才出手之间,就在汪会君之上,自己和五人定非敌手,他一向圆滑,这时道:“我等愿听命白衣会。”余大雄,陈大冲,任自然,郭大川齐道:“是。”左白衣道:“你等三日后兵进皇宫之事,就此作罢,静待以候我令,如是三心二意,左某绝不轻饶。”这时双手一展,锦囊立成飞灰。瓜田五人眼见锦囊是柔软之物,左白衣内功却是厉害,眼见左白衣隐现杀气,五人齐道:“不敢。”当即躬身告退。 第三百四十二章 画眉刀 汪会君这才明白左白衣之意,这次带了白衣会兄弟,刚到长安,就将众兄弟分散各处,自己只身到此,原是寻找柔儿,却见到左白衣与五人动手,本想杀了瓜田仪,为丁自重复仇,可左白衣话已出口,自己怎敢多言,唯有再找机会。这时看着神情若定的左白衣, 汪会君身子微躬,道:“主人,汪会君听候吩咐。”左白衣这时正要赶到皇宫,查出王临还有什么机密,汪会君一起反是不便,此时神色和悦,道:“你先安顿好会中兄弟,候我消息。”汪会君恭应道:“是。”左白衣也即回过身子。 汪会君看着左白衣身影绝没,这时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柔儿,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我怎地找不着你。”一时间竟是没了精神,有气无力地慢步游荡。这时间背后一声微响,汪会君心中一凛,只略一掉头,一人正望着自己跟了上来,背上斜插一把大刀,看样子武功很为不弱,心中不禁暗自戒惧,莫不是朝廷鹰犬,盯上了自己,此时脚下加快,心中也有了主意,到无人处再料理身后之人。那人却是身子一跃,就也近汪会君身后,跟着就道了一声,“你就是白衣会中人,”汪会君听得此人道破行藏,心中陡然一惊,立时顿住身子,这时也不回头,长剑疾然一挥,就也向身后横扫过去,这一招名为峰回路转,又叫做回头剑,正是令人防不得的突然杀着。 当地一声,汪会君剑身一震,这一剑却是击在兵器之上。原来身后之人便应神速,眼见汪会君陡住身形,背上之刀立时拔出,就势架住横过长剑,汪会君长剑这一刺出,便也立时转过身子,这时一抖长剑,赞了一声,“好功夫,再接汪某一剑。”此时长剑陡起,刹那间幻出十八剑,正是汪会君最厉害的绝招,‘降龙伏虎十八式’。十八剑似暴雨一般,照着来人身子前后上下疾至,使刀之人叫了一声,“好厉害的剑招。”这时刀影横空,就如柔风馨雨。汪会君但觉浑身无比舒服,手中剑就缓了一下,这时画眉刀也近,刀光和汪会君剑身相映,登时发出一道青光,汪会君身子一激灵,已是识了出来,大喝一声,“画眉刀。” 只这一说,人就立时清醒,长剑倏地一转,登即绕过劈下的画眉刀,直对使刀人咽喉刺去,使刀之人忽地一沉刀身,这时身子似轻烟拔起,也是跃退五六丈远。汪会君长剑一指,这时仍是不敢大意,道:“使温香软玉刀之人应非鹰犬,却为何跟踪汪某。”来人画眉刀倒竖,道:“好定力,在下何守信,眼见兄台身着白衣,是要打听温典兄弟,并无恶意。” 这时已知汪会君是因青光之故,方才猛然惊醒,可这也是常人难及之处,如非定力惊人,自难脱出适才一刀。汪会君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何守信要寻温典,方才随在身后,只不知此人如何识得温典,不觉奇道:“你为何打听温典兄弟。”何守信道:“何某怎与温典一战,对其甚是敬重,方才冒昧打扰。”何守信当即把如何和温典决斗,又如何得马适求解救,一一说了出来。汪会君方才明白,何守信和温典是不打不相识,这时神色黯然,道,“何兄,你来迟了,温典兄弟也死。 何守信长叹一声,道:“本想与温典再斗一场,然后把酒畅饮,可惜。”当日两人因误会决斗,和守信是画眉刀之故赢得温典,眼见温典豪气过人,却是因此生了敬重之意,适才见到左白衣,忽地生出一睹温典之念,不想汪会君拔剑动手,何守信本要解释,可眼见汪会君剑术了得,也就生出好强之心,自己画眉刀除马适求外,几是罕遇敌手,此时算是见识了汪会君能耐,这时画眉刀还插背后,神情满是敬重此时,正声道:“何某原想见识一下,白衣会每一人都是不是如温兄弟之样,方才冒昧与汪兄动手,还望汪兄恕过狂妄之罪。” 汪会君常闻手下言道,江湖上有一把画眉刀,常使人不觉中中招,想不到却在此处相遇,这般能人,正该留在白衣会,必有大用,心中这样一想,也是说了出来,“何兄如此手段,埋没了岂不惋惜得紧,就与汪会君在白衣会共事如何?”何守信摇了摇头,道:“何某无意帮会,这次有幸能得和汪兄过招,也是大感荣幸,就此告辞。”此时微微一笑,就也转过身子。汪会君忽地一想,如何守信这般汉子,都是独来独往,又怎能受得约束,便就住了口。 左白衣离开汪会君,这时在长安转了一圈,转眼就也三日,这时心中志得意满,只要瓜田仪和余任陈郭相助,自己当能成事,但先要摸清王临底细,想到这里,就进了皇宫之中,这时间身在大殿边上,举目四顾,但见正中宫殿中央,是极显眼的一行字,‘无父无君,是禽兽也。’字下搁一支毛笔,一看就知是王莽亲笔,王莽性喜题字,每题一处,就将毛笔放置其间,这是孟子名言,就是不孝父母,不忠心君王,与禽兽无异,下面挂着三幅水墨丹青,当头一幅映入眼帘,一个青年低头拱手,上面是一对年迈夫妇,青年身后立着两个美女。 左白衣识得,原是舜王孝敬父母的故事,舜的父亲是一个老实农夫,常被妻子怠慢,舜的兄弟也是不恭敬,舜却是一如既往,后来感动天地,天帝将娥皇女英嫁与舜作妻子,舜最终成为帝王的故事,中间图上却是古怪,一个人头鹿身,身后猎人搭箭欲射,这是周朝时期的故事,有一个叫郯的孝子,因父母病危,需鹿乳方能痊愈,郯为了取得鹿乳,身上披了鹿皮,扮成鹿子之样,准备混在鹿子中,以取其却被猎人追上,正要射箭之时,郯取下鹿皮,将自己来意说了。 猎人深受感动,为其取得了鹿乳,未后图画之上,是一个身着官服之人,左肩负柴,右肩扛了一条口袋,此人名为仲由,也是周朝人氏,其人少时家贫,要到百里之外帮人干活,从那地方背柴米回家,以此养活双亲,后来父母过世,仲由周游各国,为楚王得知,慕其品德,聘为大夫,但仲由不以为喜,反以为和父母一起时,宁愿负柴背米,才是人生快活。 王莽少年之时,侍奉父母最为恭顺,得当时才子名士称道,以王莽为做人典范,方才仕途得意,如今做了皇帝,仍自将这三幅图张挂宫殿中央,以示其不忘根本。左白衣看到此处,正要转过身子,听得太监传话,皇宫正自大摆酒宴,左白衣想起瓜田仪三日之话,这时心中一算,失声道:“原来今天是他生日,”这时已经明白,王临在生日动手,此时王莽大会群臣,正好无一人得脱,左白衣冷笑一声,‘自欺欺人’这时拿起架上毛笔,就要写上这四字。 忽地一声雷鸣般声响,“皇上在什么地方,就说我巨无霸等候召见。”左白衣一惊,这时暗处看得仔细,宫殿中立着三人,前面两个太监,后面才是自称巨无霸之人,果然巨大魁梧,只听这发出声音,就知其内功精纯,当世无有几人有这般境界,自己所见之人中,恐怕唯黄吉马适求可嵁匹配。此时暗自担忧,有了这般人物,只能见机行事。 第三百四十三章 千山绝尘 巨无霸因途中耽搁,方才迟了这许多日子,这时方进宫求见王莽,他性子暴躁,也不管皇家礼仪深严,因柔儿平民身份,无宣召不能入宫,巨无霸担心柔儿一人,又要回复皇命,就此大声叫嚷,多福埋怨道:“巨大人,你如惊了圣上,小心皇上治你死罪。”巨无霸哈哈一笑,道:“像我这般人物,皇上自然是要重用,哪会如你们无用之人,就只讨好巴结。”多福脸色一变,多禄哼了一声,道:“王莽是忠心皇上,小心祸从口出。”巨无霸正要问何为祸从口出,陡地一阵冷风,面前就来了两人,脸上如雪般白,左白衣也是认出,这两人就是鸳鸯蝴蝶,巨无霸奇道:“皇宫哪来这两具僵尸。” 忽地两声冷哼,孟南花何怖平陡然立起,就如弹弓也似,直向巨无霸射了过来,因这两人不像人,鬼不似鬼,王莽怕两人惊吓住宫中女子,只令其在暗中窥视,从来不让两人随身侍奉。孟何二人从没见过巨无霸,听得巨无霸大呼小叫,身边多福多禄却是太监,这时也不问两人为何与巨无霸一起,此时身子飞弹直泻,只对着巨无霸双手抓下。何怖平抓住巨无霸左臂,孟南花拿住巨无霸右臂,这时同时使力,就要折断巨无霸双臂,哪知分毫不动,巨无霸一声冷哼,道:“不知死活的僵尸。” 这时微一运气,正是要教训这两个活僵尸,忽地一声,“巨无霸,你想造反吗?”巨无霸一怔,原来是王临赶到,眼见孟何两人捉住巨无霸,这两人怎是巨无霸敌手,一旦死在巨无霸手上,自己就没了监视父皇的人。这时情急之中,造反脱口而出,凡是选入皇宫之人,事先都要告诫,忠心为皇上办事,如想造反,连诛九族,巨无霸就立时被威胁停住,活僵尸功夫如鬼似魅,不类正道武学,巨无霸臂上没了真气,当然给鸳鸯蝴蝶擒住。 但见巨无霸眉间似清水急闪,此时就要运起共工氏神功,忽然一个女子声音,“你们不要害巨大哥。”殿中奔进一个女子,正是和巨无霸一道的翠儿,她站立宫门之外,就听到王临这声,“巨无霸,你想造反吗?”,造反可不是闹着玩的,翠儿此时对巨无霸情意也深,心中登时为之一急,再顾不得平民不得进宫的警告,当即奔进殿中,王临喝了一声,“什么女子,无旨闯进宫殿。”这时人影齐闪,柔儿也为五散人围住。 巨无霸大吃一惊,道:“放了柔儿。”就要挣脱鸳鸯蝴蝶,王临这时看在眼里,想不到巨无霸喜欢柔儿,正好要挟巨无霸,这时大喝一声,“巨无霸,你如敢动一下,这女子就粉身碎骨。”巨无霸微微一惊,王临忽地喝了一声,“杀了巨无霸。”这时王临也是多了一个心眼,这巨无霸如不除去,就是自己成事的障碍,趁着巨无霸为翠儿分心,正好让鸳鸯蝴蝶取其性命。 只听巨无霸大喝一声,共工氏神功立时到了双臂,孟南花,何怖平胸口狂震,再也抓握不住,就这一瞬之间,巨无霸只觉后脑一痛,真气登时回转筋脉,但觉双臂一紧,复又落在两个活僵尸手中,便如两道生铁筘住,却是鸳鸯蝴蝶厉害杀着,尸魂缠身,这时两人铁手陡举,看着巨无霸脑门就要落下。此时也是一声,“临儿,你干什么?”声音甚是威严,孟南花,何怖平举起的铁手当即放下。却是王莽赶到,就听到这一句杀了巨无霸,立时喝问,王临道:“巨无霸无礼,儿臣教训他一下。” 王莽也不知原因,道:“放开巨无霸。”巨无霸道:“不用。”这时双臂一挥,鸳鸯蝴蝶如被电击,倒退十几丈,却是直直不倒,巨无霸只是惧怕王临加害柔儿,这一瞬间,真气也至,听得王莽说话,柔儿再不为王临伤害,共工氏神功到处,活僵尸怎生当得,当即震飞鸳鸯蝴蝶,多福多禄这时瞧着巨无霸,神色中满是奚落之意,巨无霸怎不明白,两人一说到祸从口出,只觉就给活僵尸缠住,当真应了这话,这时狠狠瞪了多福多禄一眼。 左白衣这时隐身暗处,手中也没了毛笔,原来他眼见活僵尸扑向巨无霸,这时和王临一样心意,巨无霸确是非常人物,此时正好除去,心念刚动,真气陡生,毛笔就照着巨无霸天突射出,这一招甚是厉害,哪知巨无霸后颈坚如铁石,可左白衣功力也非常人,这一击中天突之处,此时巨无霸神功刚好运起,突然遇着这厉害杀招,立时真气回转,就给活僵尸制住。 左白衣本以为巨无霸非死即伤,岂知只一挣之间,就脱出活僵尸控制,此时不觉冒出一身冷汗,这人如留在宫中,自己岂能近的王莽。柔儿也从五散人中奔出,道:“他们没伤着你?”巨无霸天突为笔击中,却是浑然不觉,这时哈哈一笑:“量他是何能耐,怎伤得巨某。”王莽看着柔儿,心想,这般小美人,怎会喜欢巨无霸,道:“巨无霸,你艳福还真不浅,从哪里寻来这么个美貌女孩。” 巨无霸还未说话,多福道:“皇上是忘记了,这女子是翠儿,”王莽已经忘记了,奇道:“翠儿。”多禄道:“就是赤眉妖女假扮,代替入宫的翠儿,皇上还险些被伤。”王莽御笔钦点翠儿,却是樊丽华冒充,这时一经多禄提醒,王莽又记了起来,道:“朕想起了,确是当日钦点的翠儿,怪不得这般绝色。” 巨无霸这时握住翠儿小手,还真怕王莽要收回翠儿,急道:“皇上,巨无霸只要翠儿,千山绝尘就献给皇上。”王莽微微一怔,疑道:“什么千山绝尘?”多福躬身道:“回皇上问话,千山绝尘只是屠成坐骑。”这话很为轻视,意似巨无霸得了翠儿,却将马送给王莽,王莽大奇,道:“如何得到此物。”巨无霸就把如何追上屠成,怎样将其击败,经过全说了出来,王莽听得眉开眼笑,道:“好极,我新朝得了巨无霸,实是天降洪福。” 王临忽道:“父皇,绿林反贼围攻昆阳,无人敢与其交锋,巨无霸这般神勇,正该着他到昆阳。”左白衣暗中听得清楚,这时也知道王临用意,眼见巨无霸这般厉害,王临正要弑父夺权,怎会让其留在王莽身边,王莽也正为昆阳告急焦虑,王临之言恰到好处,点头道:“临儿所言甚是,巨无霸就去昆阳。”巨无霸也是不解,多福多禄嘴角含笑,一副幸灾乐祸神情。巨无霸这时正拉住翠儿,王莽的话也是听清,不禁心中大喜,自己能和翠儿一道昆阳,两人就此厮守一起,实是快活之极,这时道:“巨无霸谢万岁洪恩。”就大步走出皇宫。 王临道:“父皇,孩儿这就去准备酒宴,为父皇庆贺生日。”王莽道微点了一下头,意甚嘉许,看着王临出了宫殿,多福道:“巨无霸夺了皇上所爱,皇上怎不治巨无霸之罪。”多禄也是愤愤不平,道,“翠儿本来就是皇上的女人,这巨无霸是横刀夺爱。”王莽这时正要用人,也是显示自己气度宽宏,便即说道:“朕已年迈,哪用得着许多女子,翠儿正该随巨无霸。”多福道:“皇上这是谦逊之言,其实是龙马精神,老当益壮,侍奉皇上的姑娘都赞了得。”王莽听得眉花眼笑,一时间竟觉似有无穷精力,喜道:“你们两个奴才,该不是骗朕吧。”多禄道:“皇上精明能干,奴才们怎敢欺蒙,却是如此。” 第三百四十四章 后宫 *** 多福忽道:“御笔。”多禄上前捡起,奇道:“这是万岁提忠孝牌匾用的,那个奴才大胆,随地乱扔。”鸳鸯蝴蝶忽地双双跃起,这时齐扑向左白衣藏身之处,就这地方是王莽提书之处,从不许人接近,白影一闪,左白衣眼看活僵尸扑来,书房中就也见识这两个僵尸身手,这时哪能容二人靠近,只微一闪之间,就从两人身子跃过,手只往前一探,当即抓住了王莽,孟南花,何怖平如影随至,此时忽地一声,齐照左白衣疾然抓下。左白衣此时哼了一声,“停下。”两个活僵尸还真听话,立时直直站立。 多福多禄只来得及惊叫一声,“皇上。”就愣看着左白衣。王莽这一落入左白衣之手,正是知子莫如父,只觉来人好生熟悉,心中一阵惊异,忽道:“是王获吗?”,声音不慌不忙,左白衣这时如要下手,十个王莽也是死了,此时手掌也近王莽脑袋,忽然听到王莽这声‘王获’,正如少时听到父亲呼唤,这一掌就此顿住,抬头之间,就见着无父无君,是禽兽也,这一瞬之间,孔孟诗书历历在目,‘父母生养之情,恩同天地再造,实是踊身难报。’左白衣心中感念一生,杀意就此消失,这时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杀你,就让他杀了你好了。”抓住王莽的手就此一松,就要奔出皇宫,王莽就立时脱出掌握。 多福多禄不知王莽以往之事,眼见左白衣放了皇上,当真是又惊又喜,连忙奔进王莽身边,齐声道:“保护皇上。”何怖平,孟南花齐喝一声,“白衣贼,哪里走。”就要双双拦住左白衣,王莽手微一挥,道:“不要动手,你两人都给朕退下。”王莽这时心中疑惑,左白衣如要加害自己,身边再多人也没用。这时令这两人退出大殿,原来鸳鸯蝴蝶形似鬼怪之样,后宫中人见了都觉害怕,王莽这才让其在暗处窥视,不让两人身边侍奉。 这时眼见左白衣身子也是奔出,转眼就要出殿,这时想起左白衣所说,‘让他杀了你好了。’心中登时闪过一丝不详,忽道:“获儿,你说是谁要杀朕。”语气极为温和。左白衣听着这声获儿,心中忽地一阵激动,不自觉陡住身子,转身视着王莽,道:“王临。”王莽心中一惊,不自觉道:“他已是当今太子,怎会做这不智之举。”左白衣还未说话,这时宫殿中走进一人,左白衣一看,正是令狐重,这时令狐重向王莽跪下,道:“令狐重参见皇上,臣有密奏上禀。” 令狐中这时取出奏折,多福上前接过,送到王莽手中,左白衣虽是离王莽很远,可练功之人目光锐利,奏折之上一目了然,是用恭楷手书,左白衣正好看到其中两行,‘太子约会山贼。山贼已到长安,圣上宜加防范。’左白衣只看到此处,心中即也为之了然。令狐重当日听到余大雄说话,知道事情严重,如是没有把握,被王临来个诬告之罪,自己一个小小巡城御史,怎能吃罪得其,几番思量,眼见城中江湖人众多,这才进宫,将实情告诉王莽,王莽这时神色凝重,吩咐令狐重传话史尽忠,密切监视所说山贼,如有异举,立时将其剿杀,令狐重领命退出皇宫,这时王莽也信左白衣所说。低声道:“你知道王临还有什么机密。” 左白衣听得王莽吩咐令狐重,这五人从了自己,当不会出现长安,自然不会被令狐重手下发现,此时心中大定,眼见王莽也相信了自己,正好揭露碧美人房中兵器,便道:“碧美人是在哪一间后宫。”王莽奇道:“你怎会问起朕的爱妃,她是在碧玉宫。”左白衣哼了一声,“你把她当成宝贝,可王临兵器就在碧美人之处,你自己去查看。”王莽脸现怒色,道:“不管是谁,凡是对朕不利之人,绝不让她在朕身边。”此时强压怒火,也不再问左白衣,望碧玉宫匆匆行去,多福多禄赶忙追上王莽,碧美人是王莽宠爱后妃,时常入侍王莽,因此和王莽寝宫最是接近,只一会儿功夫,就走近碧玉宫之处, 这时胸中怒火陡生,就要推门进到碧玉宫,忽听一声轻嗯,王莽觉着有些古怪,这时轻轻走近门窗,就见房中一人,体态极为轻盈,身着一袭睡衣,正是自己宠幸的碧美人,王临这时也走近女子,只听女子轻道一声,“殿下,你已忘了碧儿了。”王临一把抱住,道:“我怎会忘了你,这是为父皇办事,方才能取得信任,我才能与你长久。”这时也是明白,这碧美人难怪百依百顺,原是假意奉承自己,暗中却与王临偷情,今日逢自己生辰,又来这里快活,眼看心上人在儿子怀中,王莽再也忍不住,忽地一脚踢开紧闭房门。 原来王临在皇宫自由进出,看上了王莽最宠爱的碧美人,碧美人正是青春之时,对王莽早就厌烦,这样日久天长,两人就有了情意,终于就做下了荒唐之事,王临其实最怕王莽,一想到王莽逼王获自尽,就怕这一天到自己头上,于是就想抢先下手,做了王莽性命,也好和碧美人做长久夫妻,碧美人正值青春之际,王莽哪能满足得碧美人,王临此来,正是求之不得。 两人就计划行动,因凡进入皇宫之人,不得携带兵刃,因此暗自兵器,放在碧美人房间,今天正好王莽大寿之日,王临将太监全换作自己亲信,一待群臣为王莽贺寿之时,就取出房中兵器行事,制住宫中所有异已之人,自己早与瓜田仪约好,今日扮成贺寿百姓,赶到皇宫宫之外,见着皇宫火光,就制住宫外禁军。这时自知万无一失,就带了五散人随着,到碧美人房内取出兵刃,没想到碧美人几日不见王临,已是饥渴难耐,就此抱住王临。王临这时觉着大事也定,反正父皇转眼就要归西,此时色胆包天,就开始剥碧美人衣衫。 王莽心中怒极也甚,这时再顾不上皇家尊严,骂道:“无耻荡妇,竟和小畜生败坏朝纲。”碧美人肩上此刻衣衫剥落,正好看着眼前王莽,这时魂飞天外,慌得一把抓起衣衫,罩住露出之处,颤声道:“皇上,臣妾”就说不出话来。王临怎知道王莽突然闯进,心中陡然一惊,眼看只王莽一人,不禁眼睛一亮,正好此时下手,王临哈哈一笑,道:“来得好,这地方就是你葬身之处。”这时喝了一声,“五散人何在。”这也是王临精明之处,须知弑父最为人所不齿,正好借外人除却。五散人随王临至此,就在暗处等候搬运兵器,这时一听王临喊声,五散人就也奔进,眼见王莽就在其中,不禁大惊失色。 第三百四十五章 鸳鸯蝴蝶 王临道:“动手。”五散人唯王临是从,这时慌乱也过,也知此刻就是灭掉王莽的好机会,此时五人手掌齐挥,看着王莽一齐奔进,王莽怎知王临准备妥当,就等着群臣贺寿时动手,眼看就要死在五人手下,竟是呆立当地。忽然间一声大喝,“左白衣在此。”一道白影陡落房中,正好挡在王莽身前。但见掌影四起,刹那间击退五散人。“王临认得是左白衣,忽道一声,道:“大哥,你忘了当日他要你自尽之事了,和不助我杀了他,你我共分新朝江山。” 左白衣冷冷一哼,“你还真打的好算盘,我白衣会庄园为你毁却,左某正要找你算账。”王临冷笑一声,“现在宫中全是我的人,还怕你什么。”这时长剑一指,咬牙喝道:“你五人还不动手。”五散人自知非左白衣敌手,这时身子飞跃,却是对着王莽,只要捉住此人,一切就也了结。但觉劲气四射,左白衣怎不明白五人心意,这当儿手掌起处,用的正是狐行鼠串,五散人怎能靠近王莽,但觉眼前似狐奔鼠动,竟似看不清左白衣身影所在,各自心中一惊,立时闪到边上。 王莽正以为必死无疑,眼见左白衣一出手逼退五人,此时心中惊喜,道:“获儿,将他们全杀了。”左白衣身子一动,忽地嗖嗖两声,面前就立着两个鬼怪般汉子,只听多福多禄喜道:“你们两个僵尸快救皇上。”这两人刚到皇宫,不知活僵尸如何称呼,情急中就直呼僵尸,幸喜鸳鸯蝴蝶这时对着左白衣,多福多禄的话只当听不见, 鸳鸯蝴蝶双双立起,却是直击左白衣,王莽这时也是醒悟,道,“你们是内奸。”但见左白衣身形微晃,就脱出鸳鸯蝴蝶夹击,这时一把拉住王莽,就已奔出房门,眼前一阵喝声,多福多禄见势不妙,早已奔出碧玉宫,这时胡乱直喊,“快来救皇上。”宫中卫士闻听喊声,就也奔进前来,却被一群太监挡住,说是皇上有令,卫士不能乱闯,多福多禄迎面撞上,识得太监是太子之人,便道:“休听胡言,他们全是太子乱党。”贺寿的大臣许久不见王莽,正自赶来询问,也齐被挡住,听到多福多禄一说,都认出是王莽最喜欢的太监,自然深信不疑,大臣中不少是统兵武将,当即手起脚出,假扮太监的怎是武将对手,全被击倒在地。 王临这时从房中奔出,眼见两面僵持,喝道:“鸳鸯蝴蝶,发出信号。”何怖平,孟南花各取出一个圆筒,这时向天一举,两道火光突然冲出,穿透屋顶,直是射往天上。皇宫所有人惊慌喊叫。这时宫殿中人已是明白,还道王临如此好孝心,给自己父皇找了这两个邪道高手,原是安插在王莽身边的一着棋子。左白衣这时间也放下王莽,此时一声冷笑,道:“不用枉费心机,瓜田仪已被我止住了。”王临大吃一惊,才明白自己的计划为左白衣所破,这时怒火陡起,喝道:“一起上,把他们全杀了。”眼见只左白衣一人厉害,自己有五散人和鸳鸯蝴蝶,太监已是自己的人,只要左白衣一死,王莽和卫士算得了什么。 眼见五散人和两个活僵尸同时飞起,左白衣身子一闪,就挡住了何怖平,孟南花,眼见五散人尾随而至,左白衣就要八面受敌。此时卫士中跃出一人,正是泰山道人,这时拂尘猛扫,当即发出一道劲风,顿时拦住五散人,这时说道:“师叔,你赶紧归顺皇上,可免一死。”东岳公哈哈一笑,道:“我正要建功立业,你是痴人说梦。”说着身形陡起,身后西岳公,北岳公,南岳公,中岳公一齐临空直下,竟是直取王莽。 泰山道人拂尘又是一挥,五散人也有防备,各自一声大喝,五岳逍遥功指向泰山道人,泰山道人哪里敌得过五散人合击,就觉全身一震,拂尘也落在地上,这时也到泰山道人身前,五人手掌齐出,眼看泰山道人就要死在五散人掌下,卫士这时冲进五人,泰山道人得这空隙,手中就摸出一把松针,但此刻卫士与五散人混在一起,松针不敢发出, 卫士怎当得了五散人神功,只听得砰砰连声,前面的卫士被击的东倒西歪,左白衣身子灵动,这时虚晃一招,道:“鸳鸯蝴蝶,你们现在如从王临,就是死路一条。”鸳鸯蝴蝶一发出火光,满以为外面立时响应,王临带来的太监也被贺寿大臣止住,这时大内卫士虽被五散人击倒无数,后面的却奋勇冲上,全然不顾性命,武将击倒假扮的太监,正自围了上来。眼看王莽人多势众,又有左白衣相助,这几人济得了何事,何怖平,孟南花相顾一视,眼下敌众我寡,都觉无有胜算。 王莽看在眼里,忽道:“何怖平,孟南花,朕念你二人以往忠心护驾,只要你们止住王临,朕定会重重加封。”王莽审时度势,鸳鸯蝴蝶虽是王临推荐,可跟着自己为时也长,自己也没少给其赏赐,只要稍加安抚,二人感念自己恩德,定然倒戈相向。何怖平,孟南花果然神色立变,显然给王莽这话打动此时宫中全是王莽亲信,看来王莽早有防备,姜还是老的辣。王临实也是山穷水尽, 不如擒住太子,借此取信王莽,鸳鸯蝴蝶心意一样,此时身子笔直立起,就落在王临身边,王临惊道:“你们是我的人,这是要干什么?”鸳鸯蝴蝶也不说话,铁手蓦地一抓,就同时捉住王临,王临要待挣扎,哪能脱出两人如铁手爪。左白衣看着活僵尸制住王临,这时陡然一喝,“王临已被擒住,全都住手。” 五散人这时正和卫士斗得翻天覆地,眼见王临被自己人擒住,各自都是一惊,这时齐喝一声,五岳逍遥功刹那逼出,立时击退身边卫士,此时身子陡转,一起扑向鸳鸯蝴蝶,想要救出王临,王莽看得清楚,这时望着泰山道人,喝了一声,“出手。”泰山道人手中正满握松针,陡听王莽喝声,松针立时一甩,东岳公,西岳公,南岳公,北岳公,中岳公都只想救出王临,这时间但觉背心一痛,登时给射成马蜂窝一般。 碧美人与王临相好,原是为了当上皇后,眼见王临事败,这时泪流满面,一下扑进王莽脚下,已是语不成声,哭着道:“皇上,臣妾知罪,请皇上恕免臣妾,臣妾愿给皇上做牛做马。”王莽神色不动,道:“你这么漂亮,朕怎忍心杀你。”碧美人大喜过望,连连叩头,不住道:“臣妾深感陛下圣恩,定必忠心侍候皇上。”宫殿上说所有人都觉意外,但眼前是皇上说话,没有一人敢乱吭声,只听王莽道:“多福多禄,把碧美人送到雷神宫,就让她在那地方思过。”碧美人听得只要自己思过,喜得慌不迭谢恩,随多福多禄到雷神宫。 第三百四十六章 自尽 雷神宫是王莽对付汉室异已所有设,顶上是千斤巨锤,先把不服从的犯人推进巨锤下,然后落下巨锤,犯人登即砸成肉酱,令人触目惊心。王临曾奉命在雷神宫处置犯人,这时已知王莽用意,碧美人是他心爱之人,恨其与自己背叛,方才处已这般重刑,王莽这时看着王临,道:“你已贵为太子,为何做下这般傻事。”王临这时看着左白衣,神色中满是厌恶,道:“你逼他自尽不说,毒死王忠,我明白这一天早晚会轮到头上,要你死了我才放心。”王忠是王临二哥,王莽称帝之前,无故罢黜刘氏官职,以削弱其势力为自己的成功铺路。因汉平帝之舅,卫家手握重兵,这王忠与卫姬交厚,知道父亲也对卫家起了杀意,因此写了一封书信,将王莽计划告诉卫姬,让她通知卫家提防。 这信却落到王莽手上,王莽眼见亲子出卖自己,当即令王忠服下毒酒,又利用王忠之死,牵扯出卫氏宗族,将其满门抄斩。眼见大臣就在殿中,王临却抖出这见不得人的事,王莽勃然怒,气道:“你和贱人又如何分说。”王临不答,这时看住擒住自己的鸳鸯蝴蝶,竟是轻叹一声,“我是瞎了眼,才有你们这样对我。”鸳鸯蝴蝶心中一怔,想到当日对王临的承诺,‘自当忠心太子,无论皇上有任何举动,立时如实禀报。’那誓言犹在耳边,如今王临事败,自己却亲手制住昔日主子。两人心中一阵惭愧,竟是松了抓住王临的手,王临长剑还在手中,这时看着左白衣,哈哈一阵狂笑,道:“你是被他欺骗。我死容易,你也必死在他手上。” 这时陡然一转,就刺进了自己胸口,连人带剑栽在殿上。王莽看着王临挥剑,手微动了一下,似想喝止王临,神色间一阵犹豫,顿时停住手势。这时有卫士抬走王临尸首,贺寿大臣纷向王莽请罪,王莽此时既恨且怒,挥手令其全退出宫殿。 左白衣看在眼里,这时身子一转,就要离开皇宫。王莽忽道:“获儿,你何不在朕身边。”左白衣陡然转身子,神情满是不屑,冷然道:“你想得真好,竟忘了逼我自尽之时,”王莽眼珠一转,道:“那你怎还活着。”左白衣神情悲愤,道:”如非娘亲,我岂能还在世上。你若还有良知,就放出我娘亲。”王莽道:“这个还用你说。”这时对着多福多禄,道:“赶紧去请出皇后,还将其安置正宫之中。”眼见多福多禄领命而去。左白衣想到娘亲终能得出冷宫,神情为之陡松。 王莽也将这神色看在眼里,此时话锋陡变,忽道:“获儿,程直剑之事你忘了。”左白衣神情伤感,道:“程大哥是殉情自尽,娘亲方才用他遗体冒充过关。”王莽神色一沉,就似极为冤枉之样,道:“你想错了,那是为父之意。”这时也不再称自己为朕。左白衣当然不信此话,冷声道:“你这时却想来做好人,谁不知你只顾自己声望,骗得了谁。”王莽神色惨然,道:“你自然不会想到,当日如不是程直剑和你相似,我又怎会为他洗刷冤情,将他收留府中。”左白衣心中狐疑,王莽语意极是明显,意为程直剑和自己相似,方才救了程直剑,留在府中,可一想起皇后所言,却全然不同王莽此刻说话,依旧冷冷道:“那是你故示公正,以此收买人心,我岂会相信。” 王莽神色自然,道:“你好好想想,就算是收买人心,谁会无故殉情就死,那都是骗人的鬼话,”望着左白衣似信非信神情,王莽又道:“世间又多少真情男子,原为陪红颜而追随地下,如真这样,世上还有多少男子存在。”左白衣听到此处,也觉王莽说得并非无理,真如娘亲所说,妻子因病而死,丈夫就追随一道,岂不是要死多少丈夫。不禁点了点头,王莽知左白衣也信,神情忽地变得恨怒,此时望着宫外,道:“你我敌人是马适求,就是他父亲苦苦相逼,我才授意程直剑自尽,代你一死,否则以程直剑能耐,我怎忍其自死。” 左白衣如坠云雾之中,眼看左白衣神情迷糊,王莽这时说了出来,王莽称帝之后,马远真自知得罪王莽,恐其加害,就辞了捕头,王莽这时撕开伪善面孔,当即令人追杀,马远真夫妻死去,就只逃脱一个儿子,就是马适求,他当然知道马远真死因,因此才与王莽作对,左白衣将信将疑,王莽看着左白衣神情似动,又道:“我们的共同敌人就是马适求,-” 左白衣看着王莽,道:“马大侠是我敬慕之人,何况他也是同心盟之主,左白衣岂能与他为敌”王莽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马适求何时当上同心盟盟主。”左白衣也不知道,就把自己在太平居所见说了出来,又说出在招贤馆见到的醉翁吟,王莽听得醉翁吟神奇之处,也是心醉神池,不觉沉吟道:“招贤馆有这样神物,如将其运到皇宫之中,就能防止刺客。”王怔立一会儿,忽地一抬头,此时神色极是诚恳,道:“如今太子王临已死,我这皇位只你继承,杀了马适求,除去同心盟,你就是当今太子。” 左白衣容颜大动,想到王临已死,王莽就只自己是亲生之子,自己继承皇位。正是名正言顺,如能得成江山一统,何必再做江湖草莽,这时神色恭敬,道:“皇儿遵命。”王莽神色登和,点头道:“太傅府给你手下居住,你这就去见过母后,然后召集你的人,到招贤馆行事,”太傅府是王莽旧日住所,王莽异常珍惜,就是王临也不能得住,左白衣此时不由自主,竟是道了一声,“是。”王莽道:“记住,不能心软,成大事就得铲除异己,无论是谁。” 看着左白衣赶往皇后宫中,这时多福多禄按王莽吩咐,也将皇后接往正宫,正赶回复命,这时陪同王莽道尚书房,此时再没心情贺寿,着风调雨顺撤除酒宴。 长安城但见白衣人立队奔过,行人都觉甚是奇怪,原来左白衣和皇后见面,这时告辞出宫,想起王莽叮嘱,这时同心盟定无防备,正好将其全数杀绝。日后自己登基,就没人暗中做对。自知汪会君和马适求交情甚厚,这时左白衣吩咐汪会君,令其去瓜田仪之处,让其和四人来太傅府中,眼见汪会君离开,左白衣当即传令,白衣会赶往招贤馆,此时左白衣严厉警告,‘醉翁吟动则发出毒香,其味令人昏迷,不得到醉翁吟之中。’只要是招贤馆中人,一个也不留活命。 第三百四十七章 铲除招贤馆 白衣会这时皇令在身,自然不用躲藏,人群中一人背插画眉刀,也在看着前往招贤馆的白衣会,此人正是何守信,这时看不着汪会君在其中,心道:“汪大侠怎会不在,这白衣会究竟要干什么,怎会不怕官府盘查。”心中一阵疑惑,当即随后而至,白衣会这时在一所大宅停下,何守信只看到招贤馆高挂,忽地醒悟过来,招贤馆广纳天下贤士,白衣会定是在此处聚会,只见白衣人打破大门,不禁吃了一惊,这时轻轻一纵,就也跃上屋顶,眼见白衣会来者不善,自要看个明白,白衣人也从破门处进了里间,何守信微一提气,也是自空落地,毫无半点声息,这时看见身旁似海洋般怪树,何守信也没在意。 招贤馆也为外面巨响惊动,此时四个当家得到情报,刑狂也被泰山道人押到长安,正逢王莽生日,四人全盘出动,这时还没回招贤馆。这时奔出来一人,望着突然冲进的白衣人,满是不解神色,奇道:“招贤馆不接待客人,你们来干什么?”当先之人冷哼一声,“同心盟在招贤馆密谋造反,格杀勿论。” 何守信心中一惊,同心盟和白衣会都是江湖帮会,白衣会是得了哪家王法,冷哼之人手腕一翻,寒光陡闪,奔出来的这人胸口当即洞穿,这人正是左白衣,此时一脚踢飞尸首,身后白衣人一涌而进,齐自亮出长剑,剑光起处,同心盟众人并无防备,此时赤手空拳,一众白衣人长剑翻飞,房中之人当即倒在血泊之中,何守信大吃一惊,眼看白衣会是要赶尽杀绝。这时就要撞门飞进,拼死也要挡住白衣人,阻住其屠杀同心盟。 忽地身子一软,原来也触动醉翁吟树枝,但觉其间发出一阵酒香,何守信立时倒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辰,何守信终于清醒过来,身上全被什么东西压着,这时拼命将身上之物推开,方才站了起来,原来压着自己的全是尸体,此时环视左右,身边却没了先时见着的古怪树丛,自己眼见白衣人长剑起处,就此昏迷倒下,恍然间已是明白,定是怪树奇香有毒,这时既看不到怪树,当给白衣人运走,此时招贤馆内一片死寂,这时间何守信也是不由自主,随即一步跨进客厅,但觉脚下似被东西一绊,着脚处异常柔软,原来正踩在尸体之上,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眼前情景简直不敢相信,此刻正是身处招贤馆客厅中,只见地上全是一堆堆尸体,都是一剑毙命,血腥之气弥漫客厅,何守信也是明白,自己不知为何昏倒,所幸死人倒在自己身上,因此未给白衣人发现,方才得免利剑穿胸。 何守信心中惊赫,白衣会怎会如此狠毒,竟是不留一个活口,客厅中陡然一声大喝,“恶贼,同心盟与你有甚冤仇,竟杀我这么多兄弟。”话音甫毕,就听呼的一声,一个金光闪闪的圆圈登时飞了过来,何守信听得金刚圈来处,立时就尸体上一跃,圆圈也至头边一掠而过,忽然就眼前一暗,身前当即立着一个壮汉,此时怒视何守信,神情悲愤凄怆,这时间手只凌空一闪,登时使出一道吸引之力,圆圈一声呼哨,复又转回大汉手上,何守信看得清楚,壮汉用的是一种巧劲,附在圆圈之上,一击不中,登时弯曲转回。 这种手法原本是耍杂技所有,所用圆圈内空外实,轻灵稳便,用来博取观众喝彩,并不稀奇,但金刚圈浑身坚实,至少也在二三十斤,如此沉重之物,眼前壮汉却能用上这般巧劲,杀了敌人立时转回,就非耍杂技人会得。壮汉这时高举金刚圈,厉喝了一声,“武大通要用你这凶徒的鲜血,祭奠弟兄们亡魂。”这时金刚圈不再脱手飞出,身子临空一纵,金刚圈闪出四五道光亮,向何守信头顶罩落。 原来同心盟弟兄得到消息,刑狂也解至长安,却是正好王莽生日,当即向四当家如实禀报,夏元山,上官谨,曹无伤,武大通齐自大喜,想到人多容易暴露目标,就吩咐手下留守招贤馆,此中有醉翁吟奇物,任人都当不了其间之毒,同心盟在这地方藏身,自是万无一失,四人当即前往关押处营救,哪知遍寻看押重刑大牢,都是找不着刑狂,四人软硬兼施,逼死了天牢中看守之人,还是得不着刑狂消息,只得无功而返,武大通远远就见大门破开,心知不妙,不等身后三人,就先奔进招贤馆,眼见手下兄弟无一得活,直是几欲昏厥,忽见人影一动,正是何守信,此时醉翁吟毒性也过,也是站立客厅之。 这一式为金刚降魔,得要集全身功力,方能发出五道金光,全是头顶五处要害。隐隐中自有卫道伏邪之意,佛儒道理相同,孟子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释迦牟尼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说。’武大通眼见馆中无一人得活,这时也是忘了自身,方才使出这一招,使出这一招就是只为降魔,牺牲自己,何守信此时如使出画眉刀,或能逃过一劫,可知道武大通是误解自己,如是再使出画眉刀,就是做贼心虚了。 这时和身一伏,就从武大通金刚圈下闪过,但觉后脑一痛,金刚圈光芒扫着,顾不得脑后阵痛,就要对武大通解释,身子还没站稳,忽然又是一声悲喝,“好凶狠的贼子,这般没有人性。”武大通这时陡住身子,金刚圈指向何守信,怒声道:“曹大哥,就是他。”何守信刚好稳住身形,脑中兀自昏眩,忙道,“我是进来”陡地一阵风声,曹无伤一对铁鞭就也兜头击落。 何守信原是想说,‘我是进来救里面的人。’但觉脑中又是一阵剧痛,就再说不下去。哪知对方也认定他就是凶手,既然进到此间,眼前之事除了他何守信,还能是谁。但觉身周劲风激荡,一支枪,一对子母手,身后是金刚圈,前面是铁鞭。这时夏远山,上官谨随后赶到,眼见满地都是自家兄弟尸体,一时间悲不可抑,望着武大通和曹无伤出手,这时哪容何守信分说, 看着四人兵器齐落,和守信直觉气劲压顶,这当儿性命要紧,哪还再有顾忌,嗖的一声,画眉刀当头一展,登时使出温香软玉之法,夏远山看得明白,喝了一声,“画眉刀。”武大通,曹无伤,上官谨齐道,“不能让他还手。”画眉刀可使人着迷受制,这时一听眼前就是画眉刀,怎敢有丝毫疏忽,四人齐运内力,催动手上兵刃,温香软玉谱当要心神如一,方能极具无上神效,其时何守信后脑被金刚圈所伤,怎能使得出画眉刀迷惑功夫。此时唯有奋力挡住四人兵器,然而面对眼前神、妙、鬼,佛。全是同心盟中顶尖高手,这时想要解释,可话也说不出来,如山劲力不断从画眉刀上传来。 第三百四十八章 残杀 心中陡然叹息一声,‘冤哉枉也。’想道自己进这招贤馆,原是见白衣会举动可疑,看着其残杀同心盟好汉,不自觉昏倒地上,不想就撞在四人手上,却是就要冤死馆中。这时悲意陡生,真气就此顿住,哪还当得四人神力,砰地一声,何守信登时倒在地上,四人陡举兵刃,就要往地上飞击落下,忽然间四人一声闷哼。竟是动身不得。眼前就立着一个白衣人,武大通惊道一声,“左白衣。” 这人正是左白衣,只一瞬间制住四人。他带白衣会会众,在同心盟毫无防备之下,突然冲进招贤馆,,只要是在招贤馆内之人,不管男女老孺,一个也没能幸免,全死在白衣会之手中,左白衣令会众先服下醉翁吟茶,然后将馆中醉翁吟全数运到皇宫,交给王莽安排,自己在招贤馆清点死者,发现单少四个当家,自己既做下这等有违侠义之事,那还容同心盟活得一人,自当尽数灭绝。 当即藏好身形,静待还有无同心盟中人自外而进,眼看何守信从死人堆中爬出,正要出手之际,就见着武大通误会何守信,自然不用自己出手,谁杀了谁都是好事,看着何守信为武大通所伤,正要奔出击毙两人之时,忽地就跃进夏远山,曹无伤,上官瑾,眼见四人全力与何守信拼斗,正是出手良机。夏远山,曹无伤,上官谨,武大通这时面呈紫色,须知何守信画眉刀天下罕见,哪能让何守信有反击机会,都是要置其死地,这时用尽功力击倒何守信,正拼尽最后真气,要将何守信性命断送之时,左白衣趁势无声掩至。 此时四人正是全力以赴,谁想到此间还藏有厉害高人。只这瞬息之间,就给左白衣点了环跳穴,腿上穴道封住,走动不得。却是没下杀手,四人惊疑之间,就见着面前的左白衣,上官谨最先醒悟,道:“左白衣,是你干的,当日你何故要我们相助。”武大通大悔,叹道:“我错怪了画眉刀主人。”左白衣神色坦然,道:“不错,如今我是为父皇办事,正要用你四人对付马适求。”此时不费吹灰之力,竟然制住同心盟首脑人物,正好用来胁迫马适求。 夏远山听得父皇二字,突然明白过来,恍然捂道:“左白衣,就是做白衣的意思,原来你是王莽的畜生,你如杀了王莽,当然是天下白衣,”曹无伤哈哈一笑,道:“你先要我等助你,不成又下此杀手,如此反复无常,还要用我四人引诱盟主,那是妄想。”说到此处,双鞭忽地向头顶一闪,登时脑浆迸裂,夏远山轻哼一声,冷然道:“夏远山有死而已,岂能让盟主为我所累。”话至此处,子母手倏地照脑门伸出,登时气绝倒地。武大通大声道:“夏大哥,武大通随你来了。”金钢圈太阳穴猛地一击,砰地倒地。上官瑾古腾枪陡然倒转,只叫一声,“好兄弟,等等我。”古腾枪透胸而入。 这只是一瞬之间,左白衣本欲捉住四人,借此要挟马适求,以免日后祸患。谁知四人如此刚烈,想到开始还想拉拢四人和马适求,不觉一阵黯然。何守信这时倒卧地上,看着四人自绝身死,心中一阵惨然,他使的功夫是温香软玉,其实是情深意重,这时心中悲痛,一正一反气劲冲撞,立时复了伤势,从地上一跃而起,眼见左白衣正对着神、妙、鬼、佛、四个当家尸体,画眉刀陡然一竖,就奔左白衣颈上劈下。 左白衣眼看何守信倒地,四当家功力非同一般,还以为何守信也经没命,此时长剑横握,但见剑身中刀影突起,左足微向右一顷,画眉刀就已劈空,这时哪容何守信活命,长剑一闪,灵狐真气就附在剑身之上,照着和守信眉心蓦地刺出,和守信此时也知眼前就是左白衣,但觉剑气茫茫,自己这点功力委实望尘莫及,这时画眉刀一展,就使出一招‘春光明媚’。 这一瞬之间,左白衣就似置身温和阳光之下,暖洋洋如意之极,长剑陡然凝住,竟是不再有杀人之念,何守信眼看左白衣神情迷糊,自知时机稍纵即逝,此时身子忽地跃起,就从左白衣身边掠出,只听身后一声,“温香软玉刀。”左白衣令狐神功深厚,这一忽儿功夫。登时冲破温香软玉所制,人也是立时清醒过来,眼见何守信也奔出招贤馆之外,想到何守信也看到自己所做一切,怎能容他逃脱,这时间身子陡然飞起,直落到院墙之上,却哪里还有何守信。 此人不除,一旦马适求知道,岂能放过自己,此时唯有派出白衣会精明能干的属下,方能寻到何守信踪迹,白衣会弟子尽皆出动,还找不到一个画眉刀。左白衣这样一想,紧绷着的心立时为之舒展,当即往太傅府奔去。这太傅府方园十里,是王莽名声极隆时所建,自是王气森严,等闲轻易不能进得。实是因自己立了大功,父皇方赐予白衣会为驻地。自己在招贤馆中待了一夜,会众必也将醉翁吟交给父皇,理所当然安排到太傅府中。 此时已近太傅府处,突然间,左白衣竟觉全身冰凉,眼前的一切直叫人惊心动魄,往昔雕梁画栋的太傅府,如今成了灰烬,余热未尽的死灰中,还散发出尸体的焦臭。谁能相信这残酷景象,日前还为父皇出生入死的白衣会,转眼就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太傅府是王莽发迹之处,被其立为重点保护府邸,不是他亲口命令,谁敢将太傅府烧毁,自己竟信了他的假话,让白衣会住进太傅府,看着自己苦心孤诣创办的白衣会,却是亲手为自己大意断送, 看着眼前的惨景,左白衣心中一阵冰凉,自己念及父子之情,破坏了王临的一切计划,又尽灭同心盟,止不住咬紧牙关,恨声道:“你这样无情对我,究竟是何道理,我不杀你,怎对得起死去的弟兄。”可这时王莽既然做了此事,必定深加防范,自己也见识了护卫王莽的‘虎贲’。就算杀的了王莽,必定不服自己,说不定给他人捷足先登,天下拱手送人,想到此处,心中暗自庆幸。 幸得自己为了防汪会君坏事。令其招瓜田仪几人来太傅府,原本是自己刚进皇宫,身边没有亲信,本意要取的王莽信任之后,将瓜田仪等人安置在军事要位,其实就是为能顺利成为帝王铺路,这时只怕瓜田仪就要赶到,此时当要阻止,让其还留原地,不让王莽察觉自己还有人马可用,待自己谋算完善,就出动人马,只要有这几处山寨合并,当能制住禁军,自己再潜入皇宫,制住王莽,定能夺下江山,复得这深仇大恨。 第三百四十九章 冰释前嫌 瓜田仪得左白衣号令,不得相助太子,心中虽是满不服气,但为左白衣神功所摄,又想到白衣会势力强大,非自己琅琊山寨能及,因此不得不从,乖乖听令就范,就只等着左白衣消息。以助左白衣成就大业。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只盼着余、陈、任、郭最好暴死,自己得了这四人基业,当能和左白衣一争高下。余、陈、任、郭哪知瓜田仪横生歹意,当即和瓜田仪约束住带来的从人,五人这时闲着无事,又都是山贼心性,哪里按捺得寂寞,这时离开驻地,五人就一起到长安城饮酒作乐。看着就要进城,瓜田仪神色忽变,就见着人从中一男一女。正是马适求和柔儿。 马适求得刑狂霸王枪相助,轻易击败巨无霸,心中也是奇异,巨无霸怎会似内力减弱,忽地明白过来,巨无霸是和夏远山几人先斗一场,之后又逢左白衣,不然哪会胜得这般容易。这时自然得安排好弟兄住处,便及和柔儿一路追来,殊不知当时情况甚紧,夏远山四人带着同心盟数千人,自不能在路上停留,恐又生出波折。就这样到了长安,派出的人也没见着马适求。这些日来马适求四处查探,哪知同心盟为避免官府,一点线索都不留下,怎能有其消息,反而意外得知,刑狂因触犯军令,也被押至长安,等着他的将是无情处置。马适求怎能任刑狂为自己送命,当即火速赶往长安,正要寻出关押刑狂之处, 此时站在人从之中,却是把头轻轻侧过,避免被人认出。自己也为官府注目,当要注意行藏,如给人发现自己来了长安,救刑狂之事就不容易了。就听一声大喝,“又是你这个臭小子,今日再不能放过你。”马适求一惊,自己这般小心,还是给人发现了,一转身子,却是瓜田仪,自己身形瞒得过官府,却是逃不过瓜田仪的眼睛。眼见其身边是余大雄,陈大冲,任自然,郭大川四人,心中一阵糊涂,当日自己在瓜田仪山寨,为其手下流水客暗算,自己没找他算账,他反倒了过来,瓜田仪武功平平无奇,怎会有胆对自己叫阵。难道瓜田仪似巨无霸一般,同样有了奇遇,也练成一身绝学,因此敢向自己挑战。 瓜田仪陡见到马适求,突然想起当日山寨之时,自己也有机会取的双王性命,却被马适求刁若凤破坏,他却不知是王小眉所扮,此时突然见着马适求,还以为又是王小眉,石子坡上就也见识,王小眉实是稀松平常,何况就算是马适求,自己劫持樊丽华时,虽不知何故,却明白马适求也失去功力,反正无论是谁,自己都不足为惧,这时话只一说,就是一掌击出,马适求喝道:“瓜田仪,你要干什么。”手掌微微一挡。瓜田仪就觉臂膀一震,差点摔倒在地,此时强自镇静,装作没事一般,道:“马适求原来这般脓包,四位还不快杀了马适求,就此扬名武林。” 此时瓜田仪方才明白,这会是遇上了真的马适求,余、陈、任、郭眼见瓜田仪和马适求交手,却是形如无事,怎知马适求这时只想着救刑狂,因此并未淬下杀手。四人这时齐声一喝,熟铜棍,狼牙棒,快刀,长剑直奔马适求落下,眼前肥胖身子一闪,瓜田仪就奔出了圈子。马适求哪想到瓜田仪会突然脱身,眼见四般兵器齐至。此刻一声沉喝,立时间真气陡至双臂,这时着地跃起,双手五指倏伸,就如铁钳抓向四般兵器,四人但觉罡气,手中兵器竟如被吸住一般,就已脱手飞出,给马适求接在手中。 四人此时赤手空拳,余大雄慌道:“瓜兄,你还不快上。”这时手中一个女子,正是柔儿,身子却就要不见,只传来一声大笑的声音,“有你们对付马适求,我自当照料好你们的弟兄。”陈大冲忽地省悟,叫道:“不好,我们上当了。”任自然长剑连挥,道:“瓜田仪,原来你是要我们死,好并吞我等的部众。”却是再没瓜田仪声息。 瓜田仪开始以为马适求还似先前一般,没了内力还故作镇静,这时一经交手,就也为马适求真气所伤,哪还要白白送死,眼见柔儿在旁,正好报马适求毁自己当日喜事。只一想到这里,肥胖身子平地拔起,就也将柔儿捉住,这时也是大觉放心。有了这女子做挡箭牌,量马适求不敢胡来,这时哪还要回答几人说话,就手一提柔儿,立时飞快奔出当场。郭大川狼牙棒挥上击下,可怎低得马适求神功,这时间上气不接下气,骂道:“奶奶的个瓜田仪,竟这般小人伎俩。”几人这时气恼瓜田仪,口中只顾说话,一口气运不上来,蓦觉劲风陡至,马适求眼见瓜田仪掳走柔儿,手中四件兵器就手掷出,却是分毫不乱,熟铜棍还给余大雄,快刀对着陈大冲,长剑照准任自然,狼牙棒击郭大川。 四人但觉来势如霹雳闪电,哪敢去接住各自兵刃,都是闭目待死,忽地砰砰当当数声,眼见四人都是绿林好汉,只是上了瓜田仪大当,这当儿马适求身子陡起,立时抓住四件兵器,扔落地上,这时喝了一声,“都给我躺下。”余、陈、任、郭只觉一面前阵气流,就已倒在地上,马适求只瞬息之间,就用真气封住四人四肢筋脉,令四人暂时动弹不得,这时间要救柔儿,看也不看地上四人,就向瓜田仪刚消失处追了上去,这一刻之间,柔儿自然不会有半点危险,忽然间身前白影一横,就挡在马适求去路之处,马适求陡立身子,就要推开拦住之人,就听此人道了一声,“原来是马大侠,怎地如此惊慌。” 来人却正是汪会君,正在寻找柔儿,就见着马适求从路上慌张奔来,心中奇怪,方才出言相问。马适求之时也顾不上解释,只急道:“柔儿在瓜田仪手里,马某这就去救她。”汪会君突然得到柔儿消息,当真是喜出望外,也不问马适求如何和柔儿一起,忙道:“马大侠,这个不用你去,我知道瓜田仪出处,我去准救出柔儿。” 马适求忽地明白过来,白衣会庄园之中,就见着汪会君对柔儿一往情深,两人郎才女貌,正是一对天作璧人,只不知柔儿何故离开汪会君,想来是少男少女一时赌气,柔儿方才独自出走,汪会君去救柔儿,正好冰释前嫌,却不知柔儿心中只喜欢他马适求,正自想到此处,只见汪会君身子一闪,就已纵离道上,马适求不自禁大松了一口气,自己正要到皇城中救出刑狂,其间当是危机四伏。正愁身边跟着一个少女,行动之中未免有所顾忌,想不到给汪会君轻易便解了这难题。 汪会君既知柔儿为瓜田仪所掳,,心中惊喜交集,喜的是终于得着柔儿下落,惊的是怕柔儿有个不测,他也得左白衣指示,知道瓜田仪是在农庄之中,这时使出全身功夫,不一会就看见了农庄,其中之人面色各异,显然就是山寨喽啰,这时看到汪会君奔进,因为瓜田仪也有话在先,‘五湖四海尽白衣,八荒六合全扫清。’见着白衣会之人,都得忍气吞声,不得与其为敌,这时眼见汪会君神色焦急,全认为是有什么大事要办,一时间不约而同,所有喽啰就让开了一条路。汪会君也不客气,闪身就进了农庄之中。 第三百五十章 自作多情 这时望着紧闭木门,陡地飞起一脚,只听砰地一声,木门当即破成几半,瓜田仪这时也将柔儿扔在地上,欲火刹那间至脑门升起,就要扑将下去,就见门板洞开,身前就奔进一人,怎不认得是汪会君。瓜田仪与白衣会数番见面,怎不知汪会君是白衣会中得力之人,自己和左白衣也有盟约,当不会对自己不利,却不知柔儿是汪会君心上人,竟是忘了左白衣要他联合瓜田仪。 瓜田仪硬生生停住扑下之势,奇道:“汪会君,你这要干什么?”汪会君眼见翠儿躺在地上,衣衫却是完好无损,立时放下了悬着的心,这时喝了一声,“瓜田仪,给我滚开。”倏地照瓜田仪就是一剑,瓜田仪身子一闪,登时避开汪会君这一剑,这时远远站立,心中一阵糊涂,自己又没做出对不起白衣会的事,怎地惹得汪会君出手。 汪会君此时一手扶起柔儿,道:“柔儿,你给这贼子伤着没有?”柔儿陡听门板破裂之声,以为是马适求赶到,心头忽觉一阵温馨甜蜜,这时眼见是汪会君,心头微感失望,这时只摇了摇头。瓜田仪看得明白,才明白汪会君是为了柔儿,心中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汪会君,瓜某是看你是左会主心腹,原以为你识得大体,谁知你心中只有女人,却不把瓜某放在眼里,看招。”此时望着汪会君一掌飞出,就要抢过柔儿,汪会君白影微闪,柔儿登时转到身后,同时就避过瓜田仪这淬然一掌,这时冷笑一声,“瓜田仪,你实在是不自量力。”长剑手中一紧,一瞬间就刺出了四五剑,瓜田仪哪及汪会君轻灵快捷,更心头又顾忌左白衣,手脚自然略一沉滞,登时被这快剑迫的喘不过气来。 忽地两声齐喝,“汪会君,你敢欺我家大王。”正是杨善常恶,此时两人双掌并使,对着汪会君长剑击下,汪会君眼见双掌陡至手腕,这时一身子沉,扬善常恶双掌走空,忽地想起瓜田仪吩咐,不得和白衣会为敌,当即止住攻势。汪会君这时看住两人,忽地想起丁自重,正是死在扬善常恶手中,暗道一声,‘丁大哥,汪会君这就给你报仇。’此时手心一紧,长剑立时分向向扬善常恶劈去下去,扬善常恶这时站立当地,哪想到汪会君突然起了杀意,一时间措手不及,眼见剑尖连晃,身上登时各着了一剑。 就这一当儿功夫,瓜田仪也缓过神来,想到得手好事被汪会君破坏,正是欲火升腾,哪还顾得自己也听从左白衣,当前最要紧之事,莫过于得手柔儿,方是人生快事。这时大喝一声,“杀了汪会君。”此时心中也有打算,明知这样一来,左白衣定不会放过自己,但这时余、陈、任、郭当也死在马适求手下,自己既得四人余部,正该回到琅琊,任他左白衣何等厉害,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此时再无顾忌,掌上威力陡然大增,汪会君这时要顾着柔儿,立时处于下风,柔儿道:“汪少侠,你不要管我,快逃出去。”汪会君哪里肯舍,这时剑势一紧,立时就迫退了瓜田仪,只手拉过柔儿,就要从破门冲出。 忽然间身后劲风疾至少,扬善常恶听得瓜田仪喝声,也不管伤口鲜血直冒,一提丹田内息,望着就要奔出破门的汪会君飞身扑下,汪会君把剑往柔儿手中一塞,这时就手一掷,柔儿也是身在远处,这时道了一声,“柔儿,你快走。”此时心头一轻,只一闪就避出扬善常恶夹击,只听瓜田仪大喝一声,“想在我手上跑脱可是做梦,都给我留下。”这时间一掌向汪会君击出,跟着道:“弟兄们,截住美娘子,本大王重重有赏。”柔儿被汪会君送出当场,眼见汪会君被三人缠住,微一迟疑,就被喽啰围上,她本就不擅剑术,只会些好看花招,登时被喽啰迫得手忙脚乱。 眼看柔儿身处险地,汪会君心中大急,这时也不说话,双掌拼命使出,想要逼退三人,再去救出柔儿,但这时心中慌乱,出掌时也没了章法,所幸扬善常恶剑口流血,眼见汪会君招法渐乱,此时一齐跃出圈外,自然得止住流血之处,汪会君自知难敌瓜田仪势众,这时一紧手掌,就想脱出身子,先离开这危险之地。但却被瓜田仪瞧出了弱处,知汪会君心系柔儿。此时喝了一声,“杀了柔儿。”汪会君心头一紧,不觉王柔儿处看了过去,就这一忽之间,瓜田仪身子陡然飞起,手掌趁机击落,砰地一声,汪会君胸口中掌,一连退了十几步,正好是扬善常恶之处。瓜田仪哈哈一笑,“什么白衣会首脑人物,照样死在我瓜某手里。” 此时一掌往汪会君身子击到。汪会君刚好止住身形,看着瓜田仪手掌也至,就听扬善常恶道:“杀了汪会君,”这时两面受敌,汪会君也知无幸,心中暗道:“柔儿,汪大哥来世再和你一起。”这时陡运真气,就要和三人同归于尽,此刻真气也到澶中之处,忽觉心口间似有一物顶住,蓦地明白过来,正是流水无情,当日原是怕流水客用这毒害人,因此逼其交给自己,这时却是正好用来对付眼前强敌,当即一把取出,就手和袋子一扔,身子立时着地奔出,‘嘭’的一声,袋子当即爆开。瓜田仪哪里防得,只觉一道红雾,叫了一声,流水无情,此时三人一起扑进,全身上下都是剧毒,连一声哀叫也未发出,就全倒了下去,正围上柔儿的四周喽啰惊叫一声,也是四散逃离。 汪会君一步纵近柔儿,眼前之事如非流水客剧毒,自己和柔儿哪能幸免,不禁道:“柔儿,这就和我回去,你一人好生危险。”柔儿道:“汪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这时就想说出马适求,但见汪会君神情紧张,似也意识到柔儿要说什么。心中忽地生出一道怜意,立时止住下面的话。 汪会君一惊,这时忽地浮现一人,不觉颤声道:“是马大侠。”原来他此刻也想到,柔儿是跟着马适求一道,多半就是马适求也不知道,柔儿竟也爱上了他,柔儿听汪会君说出马大侠,脸上忽地一红,就转过了头。汪会君怎不明白,此时心中一阵悲凉,原来柔儿是喜欢马适求,自己还错怪黄吉,心中暗道:‘汪会君,你原来是自作多情,人家怎看得上你。’这时间只想地上出现一个地洞,立时钻将下去。 第三百五十一章 蒙在鼓中 忽然间一阵惊怒之声,“汪会君,这是怎么回事。”汪会君此时神思纷乱,陡然听着这一声音,心中登时一凛,立时清醒过来,这时对着来人,恭敬道:“会主,瓜田仪无礼过甚,属得如此。”说话之人正是左白衣,想到自己只唯瓜田仪可用,当即往农庄赶来,眼见瓜田仪三人横尸体当地,所有心血尽皆付诸东流,听得汪会君直言不讳,一时间竟也控制不住这失落情绪,怒道:“你为何如此鲁莽行事,坏了我的大事。”这时一转身子,就见着身边柔儿,左白衣杀气陡生,道:“你是为了这个女子,是也不是?”眼见左白衣神情冷肃,汪会君也不隐瞒,只黯然点了一下头, 只听左白衣一声冷哼,“红颜祸水,留你不得。”就手照前一伸,柔儿长剑就抓在手中,此时手臂一晃,剑尖就对着柔儿刺了过去,柔儿怎不知左白衣也起杀意,这时间望着汪会君,心中难过,自己对这人一无好感,可却是为了自己,方才得罪左白衣,竟是遭这般遣直。一时间心中惭愧,实是对不起此人,如此死在左白衣手上,反是没了烦恼。竟是毫无逃避之意,就等着左白衣出手。 忽地人影一闪,左白衣长剑就也脱手,这时望着夺剑之人,简直不敢相信,冷声道:“汪会君,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汪会君听得左白衣说话,眼见柔儿就要死在剑下,当即不顾一切,飞身夺过长剑,此时脸色陡白,惨然道,“汪会君对不起主人,只求放过柔儿。”此时长剑掉转,直向心口插了进去。 左白衣脚下微动,似想止住汪会君,忽地神色转怒,就有既敢背叛主人,自是死不足惜之意,此时手微一动,已是要杀了眼前柔儿。身后一声大喝,“汪兄弟,不要做傻事。”左白衣心中一整,立时停住手势。这人却是马适求,眼见汪会君追赶瓜田仪,就要去寻刑狂是在何处,忽地想起瓜田仪诡计多端,立时往此处奔来,远远听到汪会君声音,也知不妙,只喝了这一声,就也纵近汪会君,可还是迟了,汪会君自知触犯会规,这一剑毫不犹豫,又快又狠,此时剑尖自背心露出,一道鲜血顺剑尖直下,马适求双手连点,想要封住汪会君流血之处,真气到处,鲜血涌得愈狠,汪会君道:“马大侠,不要费事了,我只求你照顾好柔儿,余愿也足。” 汪会君自来随左白衣一起,深知其人心性,御下甚是严厉,容不得半点违拗。这时抱着一死,只求左白衣放过柔儿,心中却是没一点指望,这时间马适求陡然现身,汪会君登觉柔儿也是安全,再没半点挂怀,竟是含笑倒地。 看着汪会君尸体,想到这人曾为自己出生入死,马适求只觉一阵难过,心中却是百思不解,汪会君如此忠心白衣会,究竟是为何自尽。眼见地上瓜田仪,扬善常恶尸体也在发黑,其中散发出一种难言异味,只觉这毒似曾熟悉,这才看见三人身上有微红粉末,此时忽地想起,流水客毒药为汪会君所得,三人是中了流水无情之毒,汪会君为了柔儿,杀这三人并不为错,忽地想到白衣会庄园中,左白衣要自己共除王莽之事,这时间隐隐觉得,左白衣与瓜田仪定有一种关系,汪会君杀了三人,自然毁去了左白衣所谋之事,自知触犯会主,方才自尽。 忽听柔儿微嗯一声,马适求一转身子,柔儿却是看着左白衣,马适求心中奇怪,眼见左白衣神情中似有杀气,只是一现即逝,心中不觉一阵狐疑。左白衣一觉马适求到此,竟是为之一惊,这才没对翠儿下手,心中还以为马适求也知道了招贤馆之事,眼见马适求凝视汪会君尸首,神情悲痛恍惚,就想到招贤馆之事,如是给马适求知道是自己所为,岂能放过自己。 自一想到此处,忽地生出一阵杀意,翠儿还不知刚才自己就死了一回,这时间既伤汪会君自尽,不忍看汪会君尸体,微一转头之际,却把左白衣神色看在眼里,竟是对着马适求,此时陡然一惊,当即轻嗯一声,提醒马适求小心,左白衣也知给柔儿瞧破心思,杀气立时消失,却见马适求对并无敌对之意,才知是自己疑心太重。就见马适求转过身子,道,“左会主,你是在这里做什么?” 此时左白衣杀气也消,神色间却全是愤恨之色,此刻他也是心生悔意,实不该听从父皇摆布,如今虽是灭了同心盟,却正是和马适求做了敌人,白衣会如今风消云散,就是最为得力的汪会君,也甘为一女子轻生。自己再无一人相助,实不知何去何从。眼见马适求相问,语气甚和。忽地有了主意,马适求还不知道自己所做一切,这人功夫了得,正好与其合作,杀了王莽,然后再将其置之死地。 此时故作关切,说道:“马大侠,你来长安是为了何事。”马适求微叹一声,道:“刑狂为了同心盟受累,我正是来救此人。”左白衣心中一动,马适求要救刑狂,正好利用其成事。当即道:“刑狂必是关在隐秘之处,唯有制住王莽,方能得出刑狂下落,左某愿助一臂之力。”此时心中恨极,就也不再忌讳,竟是直呼其名。 马适求怎知左白衣心意,此时心生感动,道:“为马某之事,竟要会主冒险。”左白衣道:“事不宜迟,我你这就赶紧行动。”柔儿心中疑惑,可这时却说不出来,唯有随在马适求身后,这时道上来了一对巡逻兵丁,前头一个队长模样,身边捆绑着四人,全身都是伤痕,看来没少毒打,身边一个小兵笑着道:“史队长擒住山贼,皇上定要升官,可别忘了小的们。”队长之人道:“这个自然,也是该着山贼倒霉,居然躺着让我们捉个现成。”小兵连忙道:“这是队长该有洪福降临,老天爷也来帮忙。” 马适求看得清楚,眼前四人就是余、陈、任、郭四个山大王,左白衣自然认出,四人就是瓜田仪随行四人,即为官兵擒住,就不必再多理会。马适求就在边上,听得史尽忠和小兵对话,此时也是明白,这四人被自己击伤,却撞上了巡逻兵丁,眼见是山大王,当即擒住,四人功力为自己所破,就如小儿一样,一点也反抗不得,这四人虽为瓜田仪所用,可却比瓜田仪坦诚,如今瓜田仪也死,自不能让四人因自己击伤之故,为朝廷所害,不然就和自己亲手加害无异。马适求想到这里,此时巡逻兵丁也过,这时陡住身子,道:“左会主,你先行一步,马某随后就到。” 马适求此刻却是想到,白衣会是被官府注意,眼前救人之事轻而易举,自不用连累左白衣,左白衣心中奇怪,当也不好多问,道:“马大侠,皇宫门户众多,你。”马适求哈哈一笑,道:“皇宫怎能难得我马适求,左会主不要担心。”左白衣看了翠儿一眼,想到柔儿只知道汪会军自尽,并不知道其中道理,似乎犹豫了一下,就也直往前行去。 第三百五十二章 馆主杜吴 马适求这时携了柔儿,望巡逻官兵路道跟了上去。柔儿这时似腾云一般,心中敬服马适求轻功,此时想起左白衣眼神,道:“马大侠,这姓左的好像要害你。”马适求奇道:“你怎知道?”翠儿就把左白衣当时形状说了出来,马适求笑道:“真是小孩只之见,这是汪会君死了,左白衣怎会不怒,自然有杀气。”翠儿想想也是,也就不再说话。马适求这时使开轻功,片刻就追上来巡逻兵丁,此时大喝一声,“马适求在此。”一听是马适求,史尽忠大是一惊,马适求在皇宫大显神威,当时就传遍长安城,自已这对兵丁怎是敌手,看来马适求必是山大王一伙,此时哪敢动手,扔下还紧绑着的余、陈,任、郭四人,飞也似的就逃了个干净。 马适求走近四人,此时双手疾挥,四人身上大绳尽数散落,这时方才醒过神来,齐道:“马大侠,恕我等先时得罪。”马适求道:“如今瓜田仪已死,你们就各回本处,但要记住,不得危害百姓。”四人正要找瓜田仪报仇,听得瓜田仪也死,均各大喜,余大雄道:“马大侠来到长安,定是有要紧之事,可有用我四人之处,余某等人正好效力。”马适求倒不想四人这般直率。自己是为救人,人多反是暴露目标,便即道:“我是来救一个朋友,有左会主相助足成此事,你们赶紧回去,迟了恐再生事。” 任自然奇道:“姓左的似是王莽之子,怎会相助马大侠。”陈大冲道:“我听说白衣会为王莽烧个精光,莫非是这原因。”郭大川道:“左白衣曾与瓜田仪有约,此人不可相信。”马适求正要转身,就听到这一消息,心中不禁为之震惊,左白衣既是王莽生子,为何被其断送了白衣会,这其中究竟还有什么秘密,这时心中明白,左白衣必是因这缘故,才要自己和他对付王莽。幸得自己救了四人,不然那知道这一切事件。这时道:“你等赶紧带了自己的人,快回原地,我自会处理此事“。余、陈、任、郭”心中感激,这时带了从人,自会各自地方。 这时间只左白衣一人,心中正自在奇怪马适求,不知何故竟徶开自己,心中突然起了一阵后怕,马适求如是知道,招贤馆之事是白衣会所为,必定要杀了自己,不知同心盟有无漏网之人,正在思想之间,对面行来一人,全身珠光宝气,后背上还装了一面多菱圆镜,装扮之诡异,令人叹为观止。左白衣看了此人一眼,就从身旁行了过去,这人忽道:“你就是左白衣。” 左白衣不知他为何认出自己,道:“你怎会知道左某。”暴发户之人也不解释,只满脸堆出笑容,道:“有人托我捎这袋东西给你。”说着就递上一个皮袋,左白衣眼只微一扫之间,就看出这人不会功夫,确是一个做生意之人,也就没放在心上,眼见皮袋沉甸甸的,似是极贵重之物,心中不觉纳闷,道:“什么人送的?” 这人道:“他没说是何物,只说你打开就明白了。”左白衣接过皮袋,就手打开,只觉眼前金光闪烁,里面全是珍珠玛瑙,明珠宝石,全是价值连城之物,只觉眼花缭乱,心中暗想,‘是什么人会送这般厚礼,莫非是以往的朋友,我怎地想不起来。’就在这神驰猜想之中,忽地一道冷风,直向胸前袭来。 左白衣下意识一拂,只听当地一声,地上落下一柄匕首,竟然是捎给自己珍宝之人。这时飞快一跑,就也奔到左白衣前面,左白衣手提皮袋,原来这人是要行刺自己,却用珍宝迷惑,这般杀人手段,倒也是做生意的才会得,心中却是一阵糊涂,疑道:“我和你从未相识,这样做是何道理。”做生意的人远远对着左白衣,此时神色悲愤,道:“我就是招贤馆主杜吴,你白衣会在我招贤馆行凶,我正是为死难兄弟报仇。” 杜吴本不会武功,自知杀不了左白衣,此时一转身子,左白衣心中一惊,想不到还有杜吴未死,当即纵身跃出,就要杀了杜吴。这时多菱圆镜正对着太阳,立时分出四道金光,左白衣但见四方影动,辨不清杜吴身在何处。忽地金光全无,杜吴也是消失,左白衣方立住身子,心中恨悔之极,但也是佩服,杜吴不会武功,明知非自己之敌,却敢单独行刺,虽是依仗多菱圆镜,可能舍弃珍宝,如此胸襟气度,就非寻常生意人比得,此人不除,必然是一厉害敌人。 杜吴为招贤馆主,经常结识的都是来自各地奇人,一日招贤馆来了一个波斯商人,当时大家都在炫耀自己宝物,波斯商人起了好胜之心,取出这面多菱圆镜,能同时映射多面物体,招贤馆众人哪见过西方异物,全都惊叹不已,杜吴想到自己行商在外,于是高价买得,杜吴当日离开招贤馆,却并不识得马适求,问了多处地客栈,都没有马适求投店。这时寻访不着下落,就回到招贤馆中,眼见招贤馆尸横遍地,醉翁吟也不知去向,这样明目张胆凶,明白定是官府所为,杜吴当即只身望皇宫寻来, 此时路上有两个门客,正在布置陷坑,杜吴却是熟悉,这是太子的两个门客,姬鸣齐舞,杜吴在招贤馆时,姬明和齐舞经常到其间光顾,杜吴故而识得,此时看着两人做此小人伎俩,不觉大奇,问道:“两位仁兄,你们为何干这般勾当。”两人怎知会为杜吴撞个正着,这时二人相视,好像杜吴来得正好,都是点了一下头,竟如心领神会之样,姬鸣便道:“我们布置这个机关,只是为了对付一人。”杜吴道:“你们是太子门客,难道还找不到一个杀手。”齐舞悲叹一声,道:“还说什么太子,我们正是为太子复仇。”杜吴当然不知道王临自尽,这时神情惊愕,还以为是听错了。 姬明齐舞眼见杜吴神色,便及向杜吴说了经过。自王临自尽身死,参与的亲信全都送了断头台,姬鸣齐舞闻得消息,登即逃出太子府,想到是左白衣破坏了王临阴谋,使得自己无容身之处,于是暗地留心左白衣动静,可这时皇宫也是传出,左白衣在宫殿中显露的身手,姬明齐舞听得张大了嘴,自知武功难敌左白衣,唯有暗算方是良策。 两人当机立断,用剧毒药水淬炼了枪尖,只要划着一点皮,就会皮穿肠断,这时紧紧跟随左白衣,可他身边全是白衣会,没有下手机会,眼见左白衣进入招贤馆,也得知是屠杀同心盟,白衣会的动向全被两人看在眼里,正已绝望之时,就见左白衣孤身一人,从招贤馆出来,此人要到皇宫,自然是从这地方经过,两人突然想到这个妙主意,布置三个接连陷坑,接连处遇力既跨,左白衣就算过了两个,也不能在无从借力之下,跃得三个,此时两人就埋伏在陷坑前后,各自拿起长枪,就在左白衣跃起之时,前后照中间的左白衣一齐刺出,左白衣空中无外力可借,真气自不能用得,只要枪尖着肉,这枪上剧毒见血封喉,当能为太子复仇。 只是怕左白衣不从陷坑经过,就枉费了这些力气,想到招贤馆中,白衣会做下这人神共愤之事,左白衣必然怕引起江湖公愤。这时见了杜吴,心中都是大喜,杜吴既是招贤馆馆主,左白衣怎会放过,此时两人不等杜吴开口,就把白衣会屠杀招贤馆说了出来,杜吴方才明白,原来凶手是左白衣,杜吴极是冷静,道:“主谋是王莽,左白衣只是听命行事,真要复仇,就得杀了王莽和左白衣。”两人当下说明,要杜吴引诱左白衣来陷坑之处,杜吴答应下来。看着陷坑旁的树干,忽地计上心来。 第三百五十三章 多菱圆镜 杜吴就数干之上,用匕首划了两行大字,‘白衣会丧心病狂,同心盟惨遭灭绝。’左白衣见到罪证,岂有不悔之理,自己就可从边上逃脱。姬明齐舞都觉这一招甚好,均赞杜吴心思周密。杜吴便向两人问清左白衣身形特征,当即前往路上等候左白衣,此时既知是白衣会主所为,杜吴不会武功,终于思得此计,将自己做生意所得的珍宝装了一皮袋,这般奇珍异宝,任谁见了也会发呆,又想到怕跑不过左白衣,当即将圆镜装饰在衣服上,作逃命时让左白衣产生错觉。就衣袖中藏了匕首,当能杀的左白衣,如是一般武林人物,杜吴此计定然奏效,可左白衣能为一会之主,当是何等厉害,如非杜吴却是寻常之人,定会早有准备,杜吴哪得逃脱。幸得多菱圆镜,还真把左白衣迷惑了。 白衣人极是少见,何况为白衣会主,气度神态自是大异平常人,果然给杜吴撞着,这时却改变主意,左白衣随在身后,自己如往陷坑边上绕过,左白衣自然生疑心,圆镜只能迷住一瞬之间,给左白衣瞧出身影所在,自己怎逃得过毒手,死倒一了百了,自己还没寻着马适求,难道就让王莽逍遥法外,左白衣横行无忌,招贤馆的仇再无人报得。 杜吴为生意之人,任何事都瞻前顾后。想到这里,杜吴就跑往另一个方向,顾不得和两人之约,引左白衣到陷坑之处。左白衣提了珍宝,不觉间走在路上,直是啼笑不得,自己枉为白衣会主,竟被庸俗之辈耍弄,扔也不是,提着又觉俗气,此时抬起头来,就见着不远树身中间,是刀尖划着的两行粗犷大字。‘白衣会丧心病狂,同心盟惨遭灭绝。 这时间左白衣看着树身上字迹,忽地想到杜吴说话,看来杜吴还怕无人知道,竟要将此事公诸于世,让天下人都鄙夷自己。心中暗称侥幸,此事如被马适求发现,还不是拔刀相见。左白衣心中惊骇,此时身子一跃,就也近了树身,只手便向字迹处抓落,整块树皮立时拿在手中,这时人在空中,手望天一抖,树皮当即成为飞灰掉落。身子缓缓着地,忽地脚下一松,竟是一个陷阱。地上全不着力,原来也踏着陷坑,左白衣手一松,皮袋登时落入陷坑,这时性命要紧,正好舍了这黄白之物。双脚就空中微微一曲,借着一曲之势力,又向前进了一段,满以为此处也实,就此落下,谁知又是悬空,左白衣却是了得,这陷坑存心是要左白衣之命,因此挖的极宽。这时间身子前扑,就要往侧面转到。 忽地两个声音,“太子门客姬鸣齐舞,为主人报仇。”陷坑两面同时跃起二人,各执一把长枪,枪尖泛出碧绿之色,一看就知是剧毒之极,姬鸣毒枪照左白衣前心刺到,沟道却从后心穿至。左白衣这时身子弯转,正好暴露在两柄毒枪之下,此时再无借力之处,眼看就要为毒枪刺上两个大洞。忽然间身后一声清啸,左白衣但觉一道真气迫近,后心已着了一掌,这掌劲恰到妙处,刚好将左白衣推出陷坑范围,左白衣这时双脚着地,就听身后扑通两声,此时回过身子,两名门客这时间齐落坑底,都被毒枪刺穿,也是皮开肉绽。这枪上剧毒之厉,可想而知。左白衣看得心惊,如非此人赶上推了自己一掌,自己就成了此刻的两个门客, 左白衣也是完全明白,原来这两人是王临门客,以王临这般小人心性,居然也有如此忠心门客,虽是没能杀的自己,但其舍身全忠却是天下少有。这时间随着鸡鸣沟道落下之势,陷坑边泥土石块全数倒塌,将两人和皮袋都封得紧紧实实,左白衣也觉离奇,这两人还真有福气,多半是忠心主人之故,老天爷借自己之手送来珍宝,让这两人得无价之宝陪葬。只这刹那之间,就听身后之人道:“左会主,马某得你凤令躲过劫难,如今让你免了毒枪陷坑的机关,也算还了左会主之情。” 这人正是马适求,这时间想到余大雄四人所言,对左白衣也生疑心。此时和柔儿也到此处,正看到左白衣遇险,自己虽为汪会君脱险,可没有左白衣凤令,也没那么轻松脱难。立时一提真气,当即跃到陷坑之上,看准陷坑边缘之处,照着左白衣一推,就将左白衣送出陷坑,两个门客枪快势猛,立时各被对方毒枪洞穿。马适求来不及解救,眼见门客中枪落下陷坑,只微一叹息之间,就借着一推左白衣的力道,立时跃出陷坑之外。 左白衣眼见马适求神情冷漠,与农庄时判如两人,心中即时为之一凛,马适求莫不是也知道自己所做一切,此时故作不明,只道:“马大侠,你怎地如此说话。”马适求欲言又止,柔儿却不忌讳,说道:“马大侠也是得知,左会主是当今皇上太子。”左白衣突然省悟,自己和瓜田仪之事,余大雄四人当然一清二楚,原来马适求刚才分别一忽间,是去救这四人,自己怎想的到。 正要向马适求解释和王莽之间的关系,这时间也是想到,自己先时只想到马适求与朝廷为敌,却没料着其人并非盲从之辈,方才令汪会君营救,看来马适求只对汪会君有好感,如今汪会君自尽,同心盟又毁于自己手上,倒和马适求分开为好,以自己的身手,自可杀得王莽,只是不好控制混乱皇宫局势,皇位自不易到手。但这时再想不了许多,当先报王莽火焚白衣会之恨,至于谁坐江山,就听任命运安排了,一时间傲意陡生,当即往皇宫赶来。 王莽正在观花楼上,此时饮着醉翁茶,观赏白衣会运来的醉翁吟,其间波涛阵阵,直如沧海之雄壮,无可比拟。王莽忽地心血来潮,传命鸳鸯蝴蝶见驾,何怖平,孟南花自叛王临之后,深觉为王莽立了大功,王莽却没有封赏官职,因此甚是不满,常对多福多禄抱怨,说如非自己顺从皇上,王临就也成事,自己必是高官后禄,王莽听到多福多禄禀报,却是装聋作哑,随后便令两人火烧自己府邸,说事成之后,必定重赏。这时间听得王莽传唤,就知道是好事到了,心中欢喜之极,不一忽儿就也赶至观花楼,齐道:“皇上,我们已遵皇上圣意,将太傅府烧得干净,就等着皇上赏赐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虎贲营 王莽道:“白衣当是朕归天之意,大是不详。你们对朕忠心,朕定当重重加封。”王莽心思精细,当日万民会上,得知左白衣为白衣会主,如非皇后在旁,自己就死在左白衣剑下,既是为自己生子,却取名白衣会,杀了自己生父,自然是普天举孝,想到此处,王莽怎容白衣会,故此舍了昔日府邸,谎称麒麟堂报信,有白衣会在一处府邸聚会,带兵围剿恐长安居民混乱,因此只令何怖平孟南花放上一把火,就是大功一件。 两人也不知太傅府是什么东西,听得王莽说事成重赏,就欢喜前往。望着何怖平,孟南花喜不自胜之样,王莽忽道:“你两人去给朕各摘一树枝,朕有妙用。”孟南花,何怖平听得就要加封,心中一阵欢喜,眼见醉翁吟却是神奇,这皇上要拿它干些什么,心中微觉狐疑,但这是皇上吩咐,这时也不多想,两人就走近醉翁吟,这时一伸手,就也搬动醉翁吟,但觉一阵奇香袭至,就倒在地上,王莽立时站起身子,喝道:“把二人绑了。”大内卫士蜂拥上前,将孟南花,何怖平捆得似麻花一样。 多福忽道:“白衣。”多禄惊道:”皇上快离开,他是来杀你的。”这人正是左白衣,来得好快,此时一声冷哼,左白衣就也飞上了观花楼,此时卫士涌上前来,这些卫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不但精通各种技击,更兼视死如归,名为‘虎贲营,’王莽特地招来,原是防何怖平孟南花,醉翁吟如制其不得,虎贲营立时出手,不想两人都被毒倒,虎贲营正觉无用武之地,看着左白衣跃上,当即大声喝止,“放下长剑。”“好大胆子,”左白衣长剑一抖,近前的虎贲尽数倒下,但后面的立时冲上,此时都要一展身手,就像没看见倒下的同伴,左白衣登时困入核心。 王莽忽地站起,道:“住手,你等全都退下,”虎贲满营的人神色疑惑,这时闪在一边,左白衣哪会料到王莽竟会这样,道:“我今日誓为兄弟复仇,不怕你使出任何诡计。”此时凌空跃出,就也到了王莽身前,王莽极是镇静,这时身子不动,道:“获儿,你为何这般无礼。”左白衣长剑一指,怒道:“我为你得罪朋友,你竟这般歹毒,把我弟兄烧得一个不剩,现在还有何话说。”“我左白衣岂能杀不能还手之人,这一切都是你的主使,我今天就为弟兄们复仇。” 王莽奇道:“你在说什么,烧太傅府我并不知道,是这两个活僵尸干的,我现已将他们拿下,任你处置。”左白衣冷视王莽,道:“如此自欺欺人,竟是毫不知耻。”说着长剑一闪,就要刺向王莽。多福多禄惊道:“皇上系天下安危,让奴才们代死好了。”左白衣冷冷一哼,喝道:“滚开,你两个是什么东西,能代替得了这恶人。”手只微一拂,多福多禄就趴在地上,清锋到处,直指王莽咽喉,此时望着王莽,神色激愤,道:“我实在不敢相信,你竟然如此待我,将我白衣弟兄全然烧尽。” 在虎贲营惊叫声中,王莽神色不变,望着咬牙切齿的左白衣,说道:“获儿,朕只问你,你杀了我,能得到什么?”左白衣这时长剑稍只一动,就可穿过王莽咽喉,眼见其神色不变,心下也是暗自疑惑,“难道他真不怕死。”这时间竟是一片糊涂,自己杀了王莽,固然痛快一时,但自己弑父杀君,不单得不到半点好处,还得为世人冷视,不觉间长剑也离开王莽咽喉之处,王莽但觉咽喉处长剑移开,忽地一正身子,道:“获儿,你如真要杀父,这就来杀好了。”此时神情泰然。 左白衣手腕微动,道:“我。”先时一意想杀了此人,可正当面对之时,心中却是矛盾重重。这一切神色自然为王莽看在眼里,明知左白衣也被自己言辞所动,此时神色一转,变得和蔼可亲,温声道:“我先写上一道诏书,让你继我皇位,然后你再动手,这样后继有人,为父当能放心。”左白衣持剑在手,愤然道:“你既存心让我继位,为何又要灭我白衣会?”王莽哈哈一笑,道:“你为何不想一下,他们全是目无法纪,如在朝中拉帮结党,那将会是何局面。”左白衣听到此处,这时静心一想,却是如此道理,就如汪会君是自己最得力之人,也是甘为女子,置自己吩咐于脑后,江湖人只知道义气当先,三言两语,就挥剑自尽,白衣会人人如此,哪还有何可用之人。 眼见左白衣神色大动,王莽声色忽变,道:“是大新朝千秋万载之江山要紧,还是任信而为的白衣会为重。”这话音也是略有严厉,左白衣此时哪还受得这般诱惑,也是浑忘了太傅府灰烬中的兄弟,竟是点了点头。王莽继续道:“你现在已是太子,我大新朝兵多将广,任你调遣,小小白衣会何足为道。”也知抓住左白衣要紧处,神情中尽是自信之意。左白衣忽道:“你放火之时,就没想着我在里面。”王莽哼了一声,“你属下已向朕说明,你等着查看有无漏网之人,这都不知道,还能坐得天下?”这一瞬之间,左白衣也是无言以对,眼前似又现出马适求之样,自己如成新朝帝王,难道还惧此一江湖草莽,想到这里。左白衣长剑陡收,扑地跪在王莽身前,恭敬道:“父皇,获儿愿听教诲。” 王莽道:“这就对啦。”这时扶起左白衣,道:“你只要听从为父,天下之大,还不是任你所为。”看着左白衣已是心服口服,王莽也觉自己说得甚为得体,正想还要说话,就听一声呼叫,“你们干嘛绑了我们。”正是何怖平,此时还以为是绑错了,孟南花叫道:“皇上,这些卫士眼睛瞎了,快叫他们解了绳子。”多禄哈哈一笑,道:“皇上英明神断,怎会有错。”多福道:“没错,你们就别指望活命了。”两人大惊失色,齐看着王莽,道:“皇上,这是为何。”王莽道:“你们在皇城纵火,朕是依法治你二人死罪。” 此时孟南花叫道:“是你让我们放的火,怎地这样对我们。”王莽斥道:“一派胡言,我是一国君主,怎会这般糊涂。”何怖平道:“我明白了,他早就要我们死,故意找这借口。”王莽装作没听到,只看着左白衣,道:“你现在就赶紧动手,杀了这两个小人,就是给你的兄弟报仇。”左白衣到底是白衣会主,哪会动手杀两个捆住之人,这时摇了摇头,道:“杀这种小人,实是有污获儿长剑。” 第三百五十五章 人彘 孟南花道:“皇上,你饶了我们性命,我二人宁愿不要封赏,从此效忠皇上。”王莽哈哈一笑,道:“你二人是王临推荐,却是出卖主子,焉知日后不旧病复发。”两人这时都也明白,什么说辞也动不了王莽,此时各运僵尸内功,在地上翻滚挣扎,想要震断捆绑绳索,多福道:“这是对付武功之人的‘困龙筋。’别妄想了。”多禄道:“皇上早有防备,你们就认命吧。”两人练的是僵尸功夫,此时身子僵直,怎样奋力使劲,都是无法站起,这时停住挣扎,神情中满是悔意,孟南花居然叹息一声,道:“我们不该背叛王临,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何怖平恨恨道:“我们都错了,早知昏君这样无信,当日就应一掌送了他的狗命。” 此时孟南花,何怖平深知必死,当即放声痛骂,连王莽的十八代祖宗都跟着倒霉,这两人暗中随在王莽左右,自然明白王莽一切底细,还把王莽在宫中的丑事都抖了出来,说什么王临偷王莽女人,王莽又抢王临女人,反正也是一死,不管有还是无,两人都是乱骂一通。骂的王莽无地自容,大怒之下,当即传下口喻,命卫士将捆住的两人抬进雷神宫,即时处死。左白衣当然明白,千斤巨锤之下,孟南花,何怖平势必砸成肉酱,成了真正的尸魂罩身。 此时来了一个看守官员,俯伏观花楼下,高声道:“臣启万岁,刑狂已押到,如何处置。”王莽这时看住身边的左白衣,温言道:“获儿,刑狂就交给你,任由处置。”左白衣恭应道:“是,儿臣遵命。”这时下了观花楼,道:“处置军犯是在何处,看守官也知道是左白衣负责刑狂之事,躬身答道:“回太子话,一般是行刑台,在就是‘人彘’。”左白衣道:“人彘是怎么回事?”看守官道:“这是一所不透风的坛状屋子,将犯人推进去,启动机关,铁壁两面向犯人逼近,其上下是四把利刃,分切罪犯四肢。”这是王莽仿效汉代酷刑,吕后残害戚夫人之举,罪犯要痛上六七日才死。这就是人彘。左白衣点了点头,赞道:“这法子到好,正可杀一儆百。” 忽地一声轻微响动,左白衣喝了一声,“是谁。”眼前就出现一人,此时一身宫装,正是陪着皇后的阿云,这时手中捧着一个小瓶,只道:“是我。”左白衣疑道:“阿云,你在这里干什么。”阿云道:“给皇后取治眼的药水。”左白衣这时正关心刑狂,听到是眼药水,就从阿云身边走了过去。 阿云这些日子在皇宫之中,听宫中人说得多了,自然明白什么为人彘,那是对待最大过错军犯的重刑,她当然不知刑狂是什么人,左白衣为何要用人彘对他。这时也没多想,就自回后宫,正在行走之间,忽然就一个声音“阿云,”声音低沉有力,此时清晰传入耳中,竟满是激动之意,阿云身子忽地一抖,柔软小手也被这人紧紧握住,这时间心中一阵狂跳,再也无法自持,轻道了一声,“马大哥。”声音就立时哽咽下去。 来人正是马适求,他身边带了柔儿,正是来救刑狂,这时在大牢中一路寻来,却找不到刑狂一点影子,正不知该往何处,就见一女子远远站立,手中拿着一物,正好就是自己日思夜念的阿云,马适求自然不知是治眼疾药水,只觉心中一阵惊喜,也立时奔进阿云身边,这时紧紧搂住阿云身子,喜道:“阿云,你怎会在皇宫之中,害得我到处寻你不着。”声音中全是关切之意,阿云道:“马大哥,我,我也好想你。” 正想解释,可自己身世千头万绪,一时间又如何说得清,就只说出好想你,这时间全是柔情蜜意,看着激动不已的马适求。这时心中一抖,登时想到刚才左白衣说的人彘,就又联想到白衣庄园,心头一阵疑惑,难道这二人联手,正要杀了王莽,可自己也听得宫中传言,左白衣止住王临阴谋,看得出也顺从王莽,忽道:“马大哥,你还是来了皇宫。”马适求陡见阿云,心中说不出的兴奋,也就没听出阿云话中之意,只道:“我是来救刑狂兄弟,阿云,这就和我离开这鬼地方。”这时马适求也另有想法,让阿云和柔儿住在客栈,然后再来此处,自己独身一人,就好找出刑狂下落。 阿云奇道:“大哥是救刑狂,”想到刑狂是带兵打仗的将军,马适求怎会与其结识,马适求听得阿云一说,就也明白过来,阿云必定知道刑狂下落,心中一阵惊异,道:“阿云,你知道刑狂兄弟。”阿云轻点了一下头,马适求这时大喜过望,道:“阿云,快告诉大哥,刑狂是在什么地方。”阿云道:“这人就要被处死刑,听说叫做人彘。”说道这里,忽地意识道自己出卖了主人,心中竟是一紧,就见马适求一转身,只道:“柔儿。” 原来这一刻间,马适求才发现不见了柔儿,柔儿听着马适求叫出阿云名字,就也奔了近前,此时看得阿云清楚,身着宫装礼服,落得高贵得体。心中暗道,‘柔儿,马大侠原来也有了心上人,阿云姐姐这般漂亮,你何苦自寻烦恼。’但觉心中一阵怅然,当即一声不着,离开了马适求和阿云之处。马适求那明白柔儿何故不见,心中微觉惊惶,只怕柔儿遇到危险,此时一转身子,阿云已是不见,只觉心中疑惑不安。登时想起阿云说的什么人彘,立时定了主意,先救刑狂脱险,再寻阿云和柔儿。 左白衣有看守官员带路,不一会就也到执行之处,刑狂这时脚镣手铐,破衣乱发,仍是神情自然,心中不禁暗道,果然是一个将军之样,这时也生出敬重之意,此时左白衣微一挥手,令身边看守之人尽皆退下,当即一抱拳,正声道:“刑狂将军,果然英雄气概,左某失敬。”刑狂奇道:“刑狂是待罪囚犯,有何失敬。”左白衣看着刑狂不解神色,眼中闪过一丝异光,道:“实不相瞒,左某奉旨处置将军,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刑狂大是疑惑,道:“刑狂不明。”左白衣压低声音,轻道:“你如听左某号令,我当保你不死。” 刑狂哈哈一笑,道:“刑狂唯只服从军令,甘愿受军法处置,如若不然,泰山道人怎抓得我。”当日官兵知道刑狂相助马适求,也是触犯军法,有的劝刑狂逃走,有的说有这么多人,干脆造反,也能自立为王。刑狂执意不从,此人少年从军,因刑狂作战勇猛,甚得廉丹器重,经常示已军人作风,为廉丹忠义影响极深,自知既成军人,就当以无条件服从为天职。如是有罪就一走了之,后人尽皆效法,忠君护国再五人相信,因此泰山道人一到,刑狂慨然受缚。 左白衣眼见刑狂这等豪气,自己一生确是少见,这时已是想到,刑狂如从了自己,六万多官兵就能为己所用,心中为之大动,忽道:“你一死是容易,但你手下弟兄怎办。”刑狂一声大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意,是为了我六余万官兵,可刑狂心意也决,你就别再痴心妄想。”左白衣自来言出法随,就是汪会君为其得力手下,也是惧其严厉,方才自尽,对刑狂这般好言,也是少有,听得如此轻视,怎不恼怒,此时颜色陡变,喝道:“将刑狂做成人彘。” 第三百五十六章 愚忠 负责行刑的齐声答应,立时就要把刑狂推进人彘刑房。刑狂纵声长笑,道:“不过都是一死,不用你等推,刑狂自己进去。”忽地一声洪亮之音,“刑兄弟。”刑狂身前登时立着一人,高大魁梧的身子登时挡住刑房大门。刑狂又惊又喜,道:“马大侠,果真是你,刑狂能见着马大侠,死亦无憾。”马适求就手在刑狂身上一扯,脚镣手铐当即断了一地,此时拉住刑狂,道:“好兄弟,大哥差点来迟,快走。”刑狂猛力一摔,马适求哪知刑狂一意求死,立时被刑狂脱出手心,这时神情凛然,道:“刑狂身为军人,既触犯军令,就当领死,马大侠莫要置刑狂于不忠。”马适求神色一怔,谁想刑狂如此愚忠,自己好心救他,却成了陷其于反叛大罪。这般血性汉子,自己眼睁睁看着就死,怎能心安。 左白衣忽道:“马大侠,你如想救出刑狂,左某愿为你去求皇上赦免”。此时左白衣心想,马适求能为自己所用,刑狂算的什么,就算死了对自己也没好处,他既是效忠父皇,如得圣旨宽恕,难不成还要一意求死,这样马适求就不能脱却自己股掌。马适求还未说话,刑狂看穿左白衣用心,此人为自己拒绝,又想利用马适求,这时刑狂哈哈一笑,道:“你不必枉费心机,妄想利用马大侠,刑狂唯死而已,但求速死可也。”左白衣听得刑狂揭露自己心思,正是怒不可抑,喝道:“不知好歹,想速死没那么容易。” 此时望着行刑军汉,猛地一挥手,道:“推进去,行人彘之刑。”,看着刑狂就要被军汉推进刑房,马适求喝了一声,“让开。”身子立时跃起,就像刑狂扑了过去,行刑军汉哪容有人靠近,这时各挥刑刀,向着马适求砍了过来,马适求双手疾抓,只听当当,通通之声,军汉刑刀落下,扑进的人军汉已全都倒在地上,但行刑军汉众多,偏生此处又是狭窄,马适求纵然了得,一时间又怎击的完在场军汉。眼见刑狂也被刑房铁条缚住,马适求双脚凌空,就从军汉头上踩了过去,这时跃进刑房,道:“好兄弟,你”。刑狂道:“如非马大侠,刑狂早同六万兄弟活埋地下,今刑狂虽死,弟兄尚存,你就不要管我。” 此时行刑人分扑上前,都想杀了马适求,马适求手掌此起彼落,将军汉击出刑房,这时人彘机关启动,两面铁墙伸出利刃,对着刑狂手腿,眼看就要逼近腿手之上,这时利刃所至之处,鲜血当即溅出,刑狂道:“马大侠,你就给刑狂一个痛快吧。”此时马适求只要一伸手,刑狂就不再受分离四肢的痛苦。马适求怎能亲手断送刑狂,又不忍刑狂受这非刑,立时一步纵至铁壁之间,此时双掌倏分,奋力抵住就要逼近刑狂的铁壁,可铁壁在机簧推动中,任马适求怎样了得,还是渐渐合拢。 想到刑狂四肢分离,实是生不如死,马适求死死抵住铁壁,急道:“刑狂兄弟,你就不要固执了,快逃命吧。”就觉身后一阵疾风,此时已知身后有物袭至,偏生双掌抵住铁壁,此时分心不得,刑狂心中感动,这时怎会让马适求无端枉送性命,正要叫马适求松开手掌。忽地铁壁向两面分开,此时机关再行启动,缚住刑狂的铁条当即松开,只听刑狂大叫一声,也立时扑在利刃之上。 就听身后叫了一声,“马大哥。”马适求想不到刑狂如此愚忠,心中一阵伤痛,此时放开抵住铁壁手臂,当即陡然转身,一人就扑进怀中,马适求也即看清怀中之人,这时背心一个剑口,只说了一声,“阿云不愿主人伤了马大哥。”就没了声息,马适求心中一震,道:“阿云,你为何做这傻事。”阿云刚一离开马适求,忽然想起马适求所言,原来是救什么刑狂,她早就听说过人彘,是极端残酷的刑罚,心中登时生出紧张,只一放下药水,就赶紧照此处奔来。 刚一到得此处,就听到马适求发出的声音,立时搬开墙上机关,眼看马适求背上就要着剑,兴中一慌,立时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剑尖。此时被左白衣长剑刺个正中,鲜血不停涌出,马适求这时也是明白过来,自己正要为利刃割中,却不明铁壁会自动退开,却是刚离开的阿云,复又赶了回来。如非阿云懂得机关之法,刑狂当被断去四肢。自己后心就也穿了一洞,想不到左白衣这般恶毒。 只听阿云道:“马大哥,阿云父母是王府家臣,因此才离开大哥。”马适求怎不知道,只有忠心不二,甘为主人一死,才是真正的家臣。此时方才想起,阿云为让自己脱险,被麒麟堂捉至长安,正当就要遭遇凌辱之时,只有女人心思细密,定是从阿云的影子中,皇后突然发现,阿云身影极似自己家臣,两相问答之下,真相登即大白,到此之时,也是完全明白了,白衣会庄园中,阿云之所以离开自己,就是听到自己和左白衣说话,那时阿云还不知道,左白衣就是王莽之子,刚才离开自己之后,担心自己为机关所害,就此及时赶至,却是因此死在主人剑下。 就听左白衣喝了一声,“阿云,你为何坏我大事。”左白衣眼见马适求撞进,当初救马适求,实是为了马适求听命自己,眼见此人也和自己不是一路,如是马适求知道同心盟是毁在自己手上,怎能容得,不如除了此人,以免后患,当下就启动人彘机关,看着马适求奋力抵住铁壁,正是下手良机,长剑当即照马适求后心刺去,要将马适求连刑狂一起废掉。眼见马适求抱起阿云,此时左白衣天良发现,程直剑代自己自尽,此恩未报,遗女又为自己所害,如不将其厚葬,心何以安,这时喝了一声,“放下阿云尸体。”左白衣长剑一闪,就照马适求刺了出去。 忽听身后一声大喝,“白衣贼。”一把小刀也飞快刺向左白衣,左白衣一觉刀至,手势平平无奇,此时长剑依然前刺,左掌倏地一转,就照背后之人头顶击落。马适求抱着阿云,此时听得清楚,眼见这人就要死在左白衣剑下,此时身子一转,也即避过左白衣长剑,一只手立时腾出,就提着这珠光宝气之人,只一抖就送到边上,这时复又抱着阿云尸体,望着这人道:“你既不会武功,何苦枉送性命”这人神色悲愤,道:“白衣贼杀我同心盟弟兄,杜吴当除此贼。”马适求本就没见过杜吴,也不知招贤馆,大是一惊,道:“你说什么?是白衣会害我同心盟。” 杜吴逃离左白衣毒手,这时也是明白,凭武功自是杀不了此人,唯有暗杀才是良策。杜吴心机深沉,为了招贤馆长久之计,耗费了无数金银财宝,凭着其生意手段,结识了皇宫中的不少高官,正因如此,任何江洋大盗,绿林匪贼,只要进了招贤馆,就是清清白白,无人再敢抓捕。如非左白衣之故,皇上圣旨,招贤馆就是安如泰山。这时杜吴有意除了王莽,就找上往昔结识的显贵,因此在皇宫中得行走自如,此时正好遇见左白衣,眼看其人长剑刺向一个大汉,这时正是机会,当即取出藏好的匕首,直对左白衣一刀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