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妻霸道》 第1章 惹鬼上身 通灵师好像还没有成为可以招摇过市的职业,属于隐蔽性的。而我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也在契机巧合下,从了一位傻叉师父,在他的引导下成为通灵师。 我叫罗川,家族祖祖辈辈是农民,到了我这一代,满以为可以鲤鱼跳龙门改变一下身份,却没想到因为儿时顽劣做的一件事影响了我一生。 正文—— 我十一岁读五年级放暑假,我跟堂哥堂弟一起玩耍。掏鸟窝,捉蚂蚱,就连地下的蚯蚓都翻出来,让它们在太阳光的爆嗮下拉长身躯爬,拼了命想逃脱我们的控制,最后钻进泥土完事。 这样那样玩腻了,不知道是我还是狗娃发现路边一座坟包,就建议对着坟包比谁的尿射得高,射得远,必须要高过坟包,超过坟包,一滴也不能滴在坟包上。 我自以为是,撩起裤头就开尿,欻欻——一股清亮带着骚味的液体喷射出来,高过坟包,一滴也没滴在坟包上。 狗娃见我完成,也照葫芦画瓢,撩起裤头就尿。 偏偏二蛋嚷嚷一句话说;“别尿了,你赢不了川哥,小心尿在坟包上女鬼找你玩。” 我骂二蛋胆小,鼓励狗娃快点。并且说毛女鬼,有女鬼的话,哥把她xx了。 狗娃没有听二蛋的,就真的来了一泡。 他虽然没有做得比我好,却也不差。 当下轮到二蛋,这娃却怂了,一边跑一边说“川哥我不敢,怕……” 二蛋胆小,跑得很快,我跟狗娃撒丫子追,他已经跑老远了。 天很快黑下来,就像一口大锅把罗家村罩着,黑得伸手下见五指。 同时,整个村子沸腾似的,鸡飞狗叫,家家户户的大人都在呼喊自己家里的娃儿回家了。 虽然一直以来,罗家村都是这样过来的,但是我总觉得今晚跟以往大不同,感觉就像要发生什么事那个样。 果然到了晚上,原本好好的我,莫名发高烧,昏迷不醒,胡言乱语,吓得爸妈不知所措。 我们这地方很小,交通不是那么便利,哪怕是用上现在的导航仪也会迷失在环山道,除非你很熟悉这里的路线,要么就别尝试。 在没有修环山道之前,村里的人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县城,一般有什么不起眼的小病痛都有土方子来对付,我发高烧在大人们看来就是感冒,没什么大不了的,用土方子最好。 结果,爸妈用平素对付的法子退烧,不但不见效,还越来越严重了。 最后发展成抽风,翻白眼,就跟要死了那个样子,吓得我妈哭得肝肠寸断的。 不知道是谁提到罗家村头二大爷,我妈就逼我爸去请来二大爷看看。 我爸不信鬼神,坚决不去,我妈以死相逼,说他要是不去,我死了她也不活,这才把他逼去。我爸没法,只好夜跑去二大爷家,请来他老人家帮忙看看。 结果他一来,咋一看就说不好,有一只雌性的孤魂野鬼纠缠上我了。 老爸老妈好话说尽,二大爷才勉为其难答应帮我渡劫。也不知道二大爷怎么做到的,总之那天之后我高烧退了,也没有出现异常。 顺溜儿长大直到如今读大学。 此期间,二大爷去世,我妈念及二大爷对我们家有恩,据说他还不只是一次搭救我,只是我爸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爸要面子,加上农村事非多,他不愿意人背后说三道四,所以才不承认二大爷搭救我二次的事。 不过因为后来那件事,我是真不知道,我妈私底下把我的生辰八字给了二大爷做了他们的干儿子。 最近老是做噩梦,也不知道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又一次的噩梦惊醒后,我昏昏沉沉走出房间。 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外面暗沉沉的,没有灯光。一种朦胧特别诡异的暗黑,笼罩在整个屋子里,我首先想到的是老妈。按道理,刚才的大声叫,她应该听得见的。 我机械的步伐,僵直朝老妈房门口走去。走着走着,却发现屋里的布置不对,对于家里的布置跟家具,我可以说摸着都能辨认出来。可是眼前的景象,完全跟家里的布置,是不相符也陌生的。 日哦!我这是在哪儿? 使劲的晃动一下脑袋,疑心还是在梦境里没有醒来,要不然明明是在家里的,这会子怎么可能呆在一个不熟悉陌生的环境中? 就在我迷惘不知所措的时候,来自左边一束忽闪忽闪不是很亮的光线吸引住我。 那束光线好像是从门缝中渗出来的,我缓慢的朝光线走去。 走到有光线的门口,听见里面有鬼祟的声音,跟咔嚓咔嚓剪子铰动发出的响声。我蹑手蹑脚靠过去,努力不搞出动静,挤在门缝中看。 屋里白色蜡烛光线中,一双跟枯树皮般,皱巴巴骨节严重变形的手,在一张纸人上面涂鸦,还有细碎呢喃的话语声。我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不过看见在念叨人的背后,站着一个头顶盖头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新娘妆,修长的身段,阿娜多姿。只是那张被盖头遮盖的脸,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很想知道她会不会就是最近常出现在我梦境中的女子。 说话的人好像察觉门口有人在注视,呢喃声消失,大幅度的动作,蓦然抬起头,一双混浊布满皱纹的老眼,凶狠的看向门口。 见到此人的脸,我惊得急忙捂住嘴。 她——是二奶奶。 而站在二奶奶身后的女子,我好像在那看见过。特别诡异的是,我怎么也不明白,是怎么来二奶奶家的,床边摆放的绣花鞋是怎么回事! 穿新娘妆的女子,绣花鞋,难道……我想不通,没道理啊,二奶奶对我不错的,不会害我的。 疑问笃定,我伸手预推开门,就在这时来自墙壁上传来什么东西流动的声音。 是什么声音?我顺势看向墙壁上,骇然惊呆。 一股一股鲜红色的液体从墙壁上流淌下来,是血—— 就在这时,门吱嘎发出钝重的响声开了。 二奶奶手牵盖住盖头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罗川。她是你老婆,带走吧!” 二奶奶这话当真把我吓住,我急急后退,急摆手拒绝道:“不,不可能,二奶奶你搞错了。” “没有错,是你,是你害死我老公的,现在我给你配阴婚,也让你父母尝尝失去亲人的感觉。” 我没有害你老公,没有害死二大爷。我大叫,想摆脱二奶奶,想逃跑。 嗖地一下,二奶奶枯瘦带刺的手,一把握住我,很疼。并且把我的手跟那女子的手放在一起,嘶~女子的手冰冷刺骨,我就像挨着一块冰,冷得我直哆嗦。 “二奶奶,她……” “你老婆。”二奶奶阴测测一笑,手爪子越发把我跟女子的手握得更紧。另一只手顺势帮她拉下盖头~盖头如叶片那样轻飘而下,露出一张卡白歪在一边的脸。 见此情景我倒抽一口冷气,惊呼“她是死人啊!” 可能是声音大,在安静的氛围中特别刺耳,惊动了老妈。在我苦苦挣扎于梦魇的蛊惑力时门口传来老妈的喊声:“罗川你在喊什么?” 尼玛梦中梦?而且是噩梦接着噩梦,太邪门,太诡异了。脑子里更是轰隆隆的响,犹如一万匹草泥马从脑子里掠过,搞得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惊疑中起身来,去开了门。 开门那一秒我在猜测老妈一定要追问刚才喊什么,可在开门之后,才真的吓得我魂飞魄散。 门口站着的正是那女子。 “老公我来了。” 我晕头了,刚才明明说了老妈在喊,怎么会变成她了。我神经质的大叫,关门,争分夺秒那么快的动作,砰地关了门。 口里骂道:“卧槽,谁是你老公?” 门砰砰地响,那女鬼还在,我恼怒中,顺势拿起一部书。这是我在学校借来的圣经,想起看电影里的情节,圣经也可以驱邪,就拿在手里,开门,对门外的女鬼拍去。 第2章 鬼女子 结果我用圣经打了门外的老妈。 老妈大喊:“川儿你没事吧?”我才惊愕的住手呆呆看着老妈就像不认识那样。 刚才看见的,所经历的情景,在老妈发出喊声那一瞬间,就像烟雾从我眼前消失。 我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对老妈说一声抱歉,虽然她很好奇刚才开门关门,我的样子就像丢魂那么可怕,我却没有告诉她刚才做的噩梦。 而噩梦中出现的二奶奶至今还在,她是我们黄泉镇众所周知的神婆。 在电影里,神婆是通灵的,能跟人类还有那个不为人知世界里的人联系。 老妈喊我,是让我去给二奶奶送煲汤。 二奶奶现在是孤寡老人,她老伴在不久前去世。 还是我老爸去抬的棺木。我记得那天是个阴雨连绵的下午,老妈喊我送煲汤去二奶奶家。 这二奶奶不是我的亲奶奶,也跟我们家无亲无故,让送煲汤在我看来老妈是出于好心吧! 二奶奶住在村东,途径村口那颗大槐树,再走一截路就到她家。 还没有出门,老妈一再的叮嘱别在路上逗留,特别是要绕开那颗大槐树走。那颗大槐树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存在的,以前以为是人们忌讳去那颗树下,在后来稍微懂事点才知道,他们忌讳的不是那棵树,而是那棵树下蜿蜒通往乱坟岗子的小路。 乱坟岗的存在比二奶奶还久。埋葬的都是一些无主孤坟,每逢鬼节,清明节就会有人结伴前去,每一个坟地都烧点纸什么的,目的是求个平安,让那些无主孤魂别找事。 大槐树下长期无人走动,早就长满了野草。那野草比人还高,随风一吹簌簌抖动,加上今天在下雨,灰蒙蒙阴沉沉的天,把此地显得特别的阴森。 我手提热乎乎的煲汤罐子,心里发虚,不敢看大槐树那边,加快步伐带小跑的直走。 “救命~” 突然一声喊救命,我怔住,视线紧张的扫了一眼四周。 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四周没有人,传来喊声的地方,正是大槐树下齐腰深野草里传来的。 单看一眼那地,汗毛莫名的竖起,我对自己说;一定是我听错了,这个时候谁会跑来这里玩,还喊救命? 我想法笃定,继续朝前走。 刚刚走几步,又听见喊:“救命~”这次喊得更急,让我情不自禁的热血沸腾,很想马上冲去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我手里有提煲汤罐子,怎么办? 左思右想之下,我在地上拾起一块鹅卵石,藏在隐蔽处,手捧喇叭对传来喊声的地方嚷嚷道:“狗娃,二蛋,你们快点,那个人要跑了。”然后我假装别人的声音附和道:“快点,快点。” 喊声一出,大槐树下一阵骚动,好像有人一闪朝乱坟岗那条被野草覆盖的小路跑去。有人在哭,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麻起胆子走过去。 果然是的,在野草上跪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呜呜咽咽的哭泣,肩膀一下一下的抖动,看着挺可怜的。 “姐姐,你没事吧!” 哭泣的女人缓缓抬起头,深深的瞥看我一眼,忍不住又哇一声哭泣来。 我看她蛮漂亮的,长头发鹅蛋脸,风情万千的清纯美眸隐有泪痕,又黑又长的睫毛在哭泣中一颤一颤,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 刚才她是真遇到流氓了,衣服撕烂,让我大饱眼福的同时,也充满同情心。我迟疑中问:“姐姐,你家在哪?” “不远,你要去吗?” 她起身来,又蹲下,又羞有愧的拉起破碎衣服,遮不住身体,只好矮身躲避在草里。看她这样,我急忙掉开头,低声道:“姐姐别害怕,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家去。” 其实我很想问刚才欺负她的人是谁?可是这话不好问出口,一般在农村人都要顾面子。特别是女孩,要是让人知道她刚才被臭流氓欺负了,不但不能得到别人的同情,还会被人取笑,嘲讽,最后受伤害的还是她本人。 “嗯,谢谢你刚才的见义勇为。”她多此一举的用手捂住露出来的身体部位,想站起又蹲下,犹豫不决的样子冲我道谢。 我摆摆手说:“我还有事,得赶紧送去,待会天黑下来就不好走了。”我走几步,想起刚才那个逃了的流氓,有点担心,想叮嘱她几句,却在回头的时候看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真是奇怪,她走路好快。暗自低语着,猛然想起。以我这个位置,她随便走那一边我都应该察觉的,除非——我看向大槐树下那条被野草覆盖的路,心里一颤,心慌慌的感觉。 少顷我强自镇定在心里否决道:不可能,她不会走这条路的。就这样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离开大槐树,直奔二奶奶家。 二奶奶在吃饭,听说我给她送煲汤来,很喜欢,起身去拿东西来倒腾。我看饭桌上,她一个人吃饭竟然摆放了两副碗筷,还有我最喜欢吃的菜煎饼。 趁二奶奶还没有转身来,我很快的举动,抓起那双闲置着的筷子夹上那么点菜煎饼送进口里,再迅速的抹干净嘴。就在这时,耳畔传来干咳的声音跟责怪声:“小兔崽子敢吃我的菜煎饼。” 我敢发誓,这声音绝对不是二奶奶的声音,而更像是~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二大爷的声音。我面面相觑,神经质的弹跳开远离饭桌,晃眼间好像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在冲我笑—— 吓!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急退两步,看见了悬挂在墙壁上缠了黑纱二大爷的遗照,那眼神透着古怪,一脸诡笑直勾勾的盯着我,盯得我浑身不自在,背心乏冷。 二奶奶转身看我这样,又看看饭桌上缺了一角的菜煎饼,老眉毛一抖对空说道:“咋啦,老东西,娃吃点你还舍不得?” 在我的印象里,她神神叨叨的不正常,现在看她对空说话,那口吻分明就是在给逝去的二大爷说的话。 我惶恐不安,极力镇定,尽可能的避开遗照上二大爷的视线。自欺欺人,对自己说;刚才是幻觉,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吃饭,还能冲我笑? 惊魂未定中破空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猫唔——”歘地一下汗毛再次惊炸。一只黑猫凭空出现,一个虎跃从我背后的窗台上,直接朝我扑来。 我啊一声惊叫,躲闪,差点把二奶奶撞倒。好容易抓住饭桌站定,看桌子上颤动的碗筷,又急忙松开,一味地躲避黑猫再次的扑咬差点就钻进桌子下边去了。 黑猫是二奶奶喂养的。 我可是二奶奶家里的常客,黑猫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凶狠的攻击我。 二奶奶是面色一沉,破口大骂:“死妮子,敢在我这里撒野有你好受的,要不要我好好的招待你一顿?”骂毕,黑猫温驯的在她裤腿上磨蹭撒娇,没有了先前的凶狠跟敌意,她这才对我认真的端详一番,手指也没有闲着,一下一下有序的掐算。 “川儿,你告诉奶奶,刚才来的路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第3章 农村禁忌 在农村有很多这样那样的禁忌,老一辈口口相传,要小一辈儿的人就像背书那样牢牢记住。 特别是我们黄泉镇,禁忌好像比别的地方多,多得让我记不住。老妈骂我没心没肺,就是不喜欢记这些鬼神的东西儿,所以屡次犯错。 就像刚才,二奶奶摆放两副碗筷,一副是她自己用的,另一副不用说就是她死去老伴二大爷的。偏偏我就动了二大爷的筷子,活该我被吓得只差没丢了魂。 更严重的问题好像不止这些,二奶奶的猫跟普通家猫不一样。 听人说,她的猫能看见人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猫扑向我,意味着有脏东西跟我来她家里了。 二奶奶一番骂之后,那脏东西离开,猫也变得乖巧温驯没有对我凶。 二奶奶肯定要问清楚我来的路上遇到什么事。 我不想多事,就隐瞒了救人的事。其实是想保护那女的,避免谣言不胫而走对她起到伤害的作用。二奶奶是仙婆,来她这里的人多了去,万一这事说出来就不好了。 听我说没有遇到什么事,二奶奶站着不动,翻白眼,手指掐动,嘴里嘟嘟哝哝的不知道念叨些什么,就让我今晚上别回去。 在来的时候,我也有打算在二奶奶家住一晚的,因为大槐树下那条路,是黄泉镇远近闻名的阴阳路。路这边是活人,路的尽头是死人,因此而得名,但凡是黄泉镇的人,在没有犯糊涂或者特殊情况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不会去那地。 我从二奶奶家回去,那条路是我唯一也必须经过的路径,二奶奶不让我回去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刚才的情景——我突然冲动的不想留下来,想回家去。 别看二奶奶一把年纪,做起事来不会比年轻人差。麻溜的收拾碗筷,然后给我准备洗脚水,让我洗洗睡觉。 “奶奶,我想回家。” 二奶奶听我一说,面色一沉,狠声斥责道:“川儿听话,今晚上你不能回去。”她把今晚上三个字说得特别重,然后不管我去了厨房。 说实话,我不喜欢二奶奶。她对人很凶,逮谁骂谁,我亲眼看见她骂人,骂得那人有想要钻地缝的念头。 在后来老妈告诉我,这就是二奶奶难以跟人接近的原因。 她骂的人,多半是不肖子孙,对老人没有孝心。死了哭哭啼啼,许久以来心里愧疚,屡屡噩梦缠身就来找她化解,还有赌博为了想赢钱来找她要发财符的。 整个黄泉镇,也就是我跟她有缘,她看着我长大,还是亲自把我从娘肚子里接出来的。 二奶奶不是接生婆,她不会随便接生的。老妈生我的时候好像是有别的原因,必须要她亲自出马来搞定。 是什么原因,大人们从没有告诉我,二奶奶也没有告诉我。所以我心里一直很好奇那件事的真相,一个普通的小娃子出生,何至于要一个仙婆出手来接生。 二奶奶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不知道害不害怕,总之我害怕了。屋里出奇的安静,屋外夜虫子的叫声,被风吹毛竹发出的响声淹没,再也听不见其他动静。 我心里毛毛的,手臂麻酥酥的汗毛一次次竖起,寒意嗖嗖,冷不丁的好像有人在我耳畔吹气那种,感觉特别森冷。 猛然想到二大爷,我不敢回头看,尽可能的不去想那些怕人的东西。 厨房里有灯,二奶奶在忙活,我可以趁机溜走,注意打定站起来,可想到大槐树下那条路,我心里就发憷。慢吞吞的走进那间专门为我准备的小房间,想回家的念头越发强烈。 我坐在小床上,满脑子都是回家的念头,正襟危坐中暗自想;也不知道二奶奶在忙些什么?二奶奶家的坐落在一大片毛竹林中。夏天蚊虫多得伸手一抓就几个,冬天冷风呼呼的吹,毛竹拍打窗口发出的响声,跟鬼敲门似的。 所以我来二奶奶家,要不是天黑,我是坚决不会住下来。 二奶奶家房子不多,套间平房,我记得有一间房,自打我知道以来一直上锁的,好像除了二大爷就只能是二奶奶进去。 我听老妈说,这间屋是二奶奶家的禁忌房。 我在怎么跟她投缘,却也是外人,所以是不能随便去禁房的。 起身出去,厨房里黑咕隆咚的,没敢去。也没有看见二奶奶,暗自奇怪中,不知不觉走到那间上锁的房间门口。 很奇怪,破天荒的一次门上没有锁。 二奶奶在里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蹑手蹑脚靠近门,想贴近门听里面的动静。 门忽然从里面开了,二奶奶满是皱纹的脸,很突然的从门缝中探出“川儿乖乖的去睡觉,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别起来。” 我靠~二奶奶搞什么鬼,吓我一跳。尼玛!要是胆小的不定就撒腿跑路了。 我大气不敢出,点头就像鸡啄米,也不知道二奶奶看见没,她很快的缩回头我已经跑进小房间了。 不能回家,继续呆下去也不是办法,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团团转,后悔下午出门的时候,没有把老爸的棒棒机带在身上。我就那么卷缩的姿势,衣服也没有脱,灯也没有关,就那样子倚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惊醒。声音是从那间禁房传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好想知道二奶奶在那屋里做什么。 当下我再次小心翼翼靠过去。 门上依旧没有锁,并且在我不小心碰了一下的时候门静悄悄的开了。 屋里黑洞洞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却在此刻戛然而止。 这个时候要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我本来是想转身离开的,屋里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我站住在原地,看向二奶奶的卧室,房门紧闭,没有灯光,应该是睡着了。 那么禁屋有什么东西在搞出动静?我有想到会是二奶奶饲养的海狸鼠,前一段时间不是时兴养海狸鼠吗?所以在这种奇葩的思维下,我毫不犹疑的推开了门。 推开门才发现屋里是有灯光的,是蜡烛亮光。蜡烛火苗摇曳,空气里有一股子纸钱焚烧余留下的味道刺鼻呛人。就在我推开门,那吱呀吱呀的响声再次响起。 我寻声看去——妈呀!一声怪叫,我撒腿就跑。 第4章 百鬼围家宅 我是拼了命撒腿狂奔出二奶奶的家,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来的勇气,总之是一鼓作气的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动的视角度颠覆了眼前的景物。 脑子里不断浮现二大爷那深陷眼眶那对绿幽幽的眼眸,跟青色的面孔,以及一股子刺鼻的尸臭味。他~就在二奶奶的那间禁屋里的逍遥椅上,那吱呀吱呀的声音,就是他坐在上面发出来的。 周围的夜虫子,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动静停止了鸣叫。只有风扑打在路边植物上,轻微的摇曳颤抖,我的一颗心砰砰狂跳中,没有放慢脚步,鼻子上全是汗,额头、脖子、包括身上都被汗水打湿了。 二大爷死了,埋葬在后山他们家的坡地上,这是整个黄泉镇都清楚的事,我老爸也参与抬棺材的行列中去的。可他的尸身怎么还在家里?越想越害怕,双腿直哆嗦,跑的速度明显减慢。 忽然我的眼睛定住,在那棵大槐树下,有一个佝偻的身影,手提照黄鳝用的煤油灯,颤巍巍的朝我跑来的方向张望。 看背影,不是二奶奶还能是谁? 这大半夜的,二奶奶来大槐树下干什么?现在我好像没有时间来管她干什么,应该是继续往家里跑才对。 可没想到,我跑过去,她转身看着我。 “川儿。” 我从没有如此害怕二奶奶过,这次是真的怕了。怕得差点尿裤子,我战战兢兢地答应一声,双腿不听使唤的朝她走过去,不是朝她走过去,是朝大槐树走过去。 以我现在走的方位跟角度看,二奶奶跟大槐树融为一体黑糊糊一团,只有那深陷在眼眶里的小眼珠子发出绿莹莹的光。一步一步走近了,煤油灯火苗在风中摇曳,在闪烁不定煤油灯火苗的照映下,二奶奶的样子,狰狞凶恶,看着跟鬼差不多吧!在她的脚旁好像还有血糊糊的什么玩意。 我定睛一看,不由得一股寒气直逼脑门,一条死狗,一只大公鸡,脖子上还有血,二奶奶手上也是血。我急急后退,口不择言“你~你吃这些?” 然后——我记不得是怎么离开大槐树的,总之跑到家门口,几乎虚脱了。 老爸听见门口有动静,加上我们家大黄摇头摆尾嘶嘶叫唤,他急忙起来看是我,大惊失色问“川儿怎么了?” “二奶奶她……她是……。”我觉得还是不能马上说出来,因为看见那些东西时二奶奶好像没有吃,我看到她干瘪的嘴上没有血。 我本来想说她是怪物,可是在老爸听来就变成了二奶奶她死了。 老爸乍一听急忙对里屋喊道:“老婆子快起来,他二奶奶出事了。” 我老妈最信奉鬼神,也最崇敬二奶奶。听老爸这么一说,老妈二话不说,拿起强光手电就要去看二奶奶。看他们这样,我急得不行,急忙解释道:“二奶奶没有死,二大爷的尸身在屋里。” 虽然在这个年代已经实行火葬很多年,但是在农村,特别是我们黄泉镇,多的是空置坡地。所以火葬在我们这里行不通,大多数村人们在去世后都是土葬。 土葬也就是棺木装尸体埋葬在深坑里。 老爸老妈被我的话吓住,他们面面相觑中,一再强调没有这回事。因为二大爷埋葬的时候,是他亲自去抬棺的,而且亲眼看见二大爷就在棺材里。 “川儿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我敢肯定没有看错,二大爷埋葬时候穿的衣服,还有那塌陷没有肌肉组织的面部,跟翘起的山羊胡须。我摇头说:“没看错。”为了慎重起见,老爸跟老妈商量好,去找来二蛋老爸,还有狗娃老爸一起去查看。 二奶奶家的坡地,距离我们家不远,只是那山路在夜里走很难。路上多的是那种长刺的葛藤,葛藤铺天盖地到处爬,用很多种除草剂都没有效果。 也有农户割来喂养牲畜的,有人说牲畜阿的屎里面有草节,人们把畜生的粪便浇灌在田里,就是帮助野草传播种子,在后来就没有人割这种葛藤喂牲畜了,可是葛藤还是旺盛的生长,漫山遍野都是。 他们大人出门的时候,我想去,老爸狠狠骂一顿说我惹事还有脸跟就被强制留下。去查看二奶奶家坟地的事,是一个秘密,老妈挺担心这事要是被二奶奶掐算出来,会对咱家不利。 她没有说出二奶奶懂那些歪门邪道的事,在安静等待老爸他们回来的时候,对我讲了一个发生在很久以前的故事。 那是我出生的晚上,也是鬼节鬼门关最后一晚。 夏季末,秋季来临的时节。按道理秋季不会有雷雨大风出现,可在那一晚突然刮大风,雷雨随即而至。 老妈难产,当地的接生婆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建议送到县城去生。然后她们借口溜走,再也没有转来,黑漆漆的夜空,一道道闪电撕裂开露出一霎狰狞的煞白,少顷又被暗黑吞噬。 家里就老妈一个人,疼痛让她几乎昏死过去,偏偏老爸在外打工没有回来,老妈是因为预产期提前,才搞得手忙脚乱没有准备的,这也是老爸跟她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所以老爸不能马上赶回来,加上那么大的雷雨,老妈气息奄奄中,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可怜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看到自己的老爸就要夭折胎死腹中。 就在老妈万分绝望之际,二奶奶跟二大爷赶来了。 二大爷说早就来了,只是我们遭到百鬼围家宅,费了很大劲才闯进来,还说我妈肚子里的孩子不简单,是有来历的。 百鬼围家宅的目的就是不要老妈生出孩子,要肚子里的孩子在没有出生就胎死腹中。 二大爷一番忙碌,打符驱鬼,各种招数都用上了。还宰杀家里的黑狗,用来驱邪,焚烧了大量的纸币,然后又超度那些不甘的亡魂,百鬼退去,二奶奶顺利的接生成功。 老爸是第二天赶回来的,他来不及休息劈头就问老妈的情况,得知母子平安,他乐呵得就像孩子那样笑了。 听老妈讲这个,我心里隐隐有愧疚感。 要是二奶奶根本就没有藏尸在家,我岂不是冤枉好人了?还有就是,刚才看见二奶奶脚旁的鸡公跟黑狗好像是用来辟邪的,并不是她要吃的。 我在忐忑不安中等待,实在是太困,意识下沉眼皮沉重的闭上。恍惚间,我听见喊声:“罗川、罗川。”睁开眼,我看见一个人朝我走来。 她很漂亮,步伐轻盈,充满朝气。 “你是?” “我是你救的人。” “姐姐?”我惊讶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找来了。 “很奇怪吗?”她问。 “嗯。” 凝视她,我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跟她就像认识很久有亲切感,却又有一种难以逾越的鸿沟阻挡着我们,她伸手来拉我,我也配合伸出手去拉她。 就在这时二奶奶突然出现,大喝一声道:“死妮子,他岂能是你想要的。”砰地一下,一道符纸,一大盆血红色的东西,冲她头上淋下,瞬间的功夫,一具漂亮的躯体变成一具没有肌肉的骷髅。 我吓得大叫,手舞脚蹈中被老妈喊醒。 第5章 偷尸 幸亏是梦,要是发生在现实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可能是鬼?心有余悸中,张嘴想把噩梦说出来,看老妈脸色不好看,我听见屋里有说话的声音,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问老妈是怎么回事,我才知道二蛋老爸跟狗娃老爸都在,他们在商量大事。 我看老妈,她看我,然后低声道:“二大爷的尸身没有在棺材里。” 说实话,我最担心,也最不愿意听见的这个消息当时就把我惊得从床上蹦起来。我说:“会不会搞错了?”我的意思,是不是把坟地搞错了,老爸他们看的不是二大爷的坟地。 老妈低头,满脸无奈的表情道:“没错,狗娃老爸去请来一位德高望重的道士,亲自查看了的,你二大爷的坟地只有一口空棺材,而且那坟头被扒开过。” 二奶奶这是中了哪门子邪,好端端的把一具尸身放屋里,岂不是要腐烂变臭,要是在大夏天还得生蛆。我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悄声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你二奶奶这么做是不对的,容易招惹不好的东西,所以村人们决定强制让死人入土为安。” “强制执行二奶奶能答应吗?”我现在替老爸他们担忧起来,二奶奶可不是简单人物,她懂掐算,懂驱邪招鬼,还懂什么我不知道了,总之整个黄泉镇的人都畏惧她。 去二奶奶家要尸,摆明是在老虎头上扑苍蝇找死。 左思右想,老爸想到一个法子。他以亲属的身份出面去劝说二奶奶放弃继续留二大爷尸身在家的做法,把二大爷安葬入土才行。 我说不行,二奶奶脾气倔古怪是出了名的,如果真的是她把尸体偷回家藏起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答应把尸体埋葬的。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最后我想了一个法子,既然二奶奶能把埋葬的尸体偷回去,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把藏在她屋里的尸体偷出来。 不但要偷,还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尽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偷走尸体。然后埋葬,佯装不知情的去看她的反应。 本以为一个半大孩子的话,大人们是不会听从的。没想到这个法子说出来,立马得到赞同,一致认为只要这个办法成功,有两全其美的效用。 一个是不会得罪二奶奶,第二个就是不会发生跟她正面冲突的事。 可是问题又来了。 偷尸谁去最合适?而且那尸体藏在禁屋里,恐怕除了我无意间闯进看见,其他人都不知道二奶奶禁屋里都有些什么东东。 说来说去,最后还是定下来由我出马,引开二奶奶,老爸他们一起出击偷走尸体。 计划笃定,我们就着夜色出门。夜色朦胧中,沙沙脚步声,跟悄声细语形成一种神秘的氛围。我们好像要去干一件大事,陷入紧张与不安的情绪中。 在路上好几次想告诉老爸在二奶奶家看见二大爷吃饭的事,可话到口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在黄泉镇,老爷们信奉的是老一辈儿传承下来的东西,对所谓的鬼神附体什么的,不太感兴趣。 人多走在路上,也就没有感到害怕。走起来快也特有精神,可想到即将要做的事,心里未免有些发憷,特别是进到二奶奶家那条路时,四周光线明显暗淡下来,天被毛竹遮盖没有一丝儿夜光渗透进来。 有风一吹,毛竹叶子簌簌的抖动,有露水滴答下地,风掠过头顶,感觉冷沁沁,凉飕飕的,令人不住的打冷颤。 我缩头缩脑在大人们的中间,快要走近二奶奶家门口时,被他们推了出来。在老爸鼓励的眼神下,我走过去拍打门,口里喊:“二奶奶二奶奶。” 二奶奶老了,听力明显不好,我喊了好久,屋里才亮灯,接着传来嘶哑的问话:“是川儿吗?” 不得不说,她的听力还没有下降,只是在质疑我这个时候为什么去而复返才会没有马上开门。 “二奶奶,我害怕。”我有演戏天赋,伪装出来的哭腔还真把二奶奶给糊弄住了。她急忙开门,看我身后,黑漆漆的,没有其他人就一把拉住我进屋。 “川儿你不是回去了吗?”在家里想好了各种面对二奶奶的景象,却在这个时候卡壳,我不敢面对她,不敢正视她那双皱巴巴的眼睛。 “我~我没有回去,在路上乱跑,跑来跑去又跑回来了。”我看见二奶奶家里的那只黑猫,警惕的用绿幽幽的眼珠子瞪着我看,然后在她的裤腿间磨蹭发出猫唔的叫声。 “我都说你在这里住一晚,怎么会跑了的?”二奶奶的口吻明显在质疑我。 我低投嗫嚅道:“我没有看见你,害怕就跑了。” “你这孩子,我在大槐树下喊你,你也害怕跑了,搞了半天还没有回家?”二奶奶拿来热毛巾递给我,我抹一把脸,伪装出一脸苦相的样子,疲倦的坐在板凳上,低垂头,手指来回扳动。 “二奶奶,我看见鬼了。” “唉,都打算不告诉你的,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二奶奶端来凳子给我一起并排坐下娓娓道来她去大槐树的原因。原来二奶奶家黑猫对我扑来,她掐算出我遇到的脏东西,就是我救的那个女的。 这样她就抓来自己家的大公鸡放血,再宰杀一条流浪在外的黑狗拿起准备淋坟用。可没想到,看见我慌慌张张的跑了,她追一截路没有追到,返回的时候,大公鸡跟黑狗不知道被什么野物叼走了。 二奶奶没法只好返回家里,寻思着明天再想法找到那个女鬼的坟地。 我在跟二奶奶说话之际,老爸跟其他人从她家后窗翻入,在实施偷尸行动。 二奶奶的话,我半信半疑。想那个女的,那模样,楚楚动人的,怎么可能有那么漂亮的女鬼。要么是二奶奶对我撒谎,要么就是因为我的突然出现,惊动了她,联想到家里有秘密的缘故,所以才撤回的。 至于她去大槐树下干什么,她不说谁知道? 二奶奶懂歪门邪道,说不定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然这是我的想法,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见我许久没有吭声,二奶奶问我是不是饿了,我点头说是。 她就去厨房熬粥给我。 我坐在那监视二奶奶,心里也不是滋味。现在老爸他们应该从我睡觉的那个小房间出来,去了禁屋。也不知道看没看见二大爷的尸体,就在这时从小房间里传来猫叫“猫唔。” 这一声叫令我想起它弓起背竖起尾巴朝我扑来的情景。 二奶奶也听见猫叫,她急急忙忙从厨房出来,看我一眼,骨节粗大的手指在干瘪的嘴唇上嘘一声,就朝小房间走去。她动作很灵活,一般不知情的人,不会知道她的实际年龄是多少。 据我老妈说,二奶奶的年龄是一个谜。 第6章 阴婚 包括二大爷也不知道她的实际年龄,因为二奶奶说她的爹曾经把她的年龄修改了一次,问她年龄,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二奶奶胸大,老了那胸下垂至小腹部,大夏天还得用一根带子吊起,甩到后背去才省心。 这会看二奶奶要去小房间,我的一颗心陡地卡在嗓子眼。情急之下,我弯身捂住肚子“哎哟~哎哟。”听我叫唤得急,二奶奶急回身问:“川儿你那疼?” “肚子。” 二奶奶急忙扶起我离开小房间门口,去了她跟二大爷的卧室。 进门就看见缠了一圈黑纱二大爷的遗照,还有一张大得能睡下五个人的大雕花床,古色古香的家具,老式缝纫机上随意搭着块碎花布。老式缝纫机是二奶奶的嫁妆,现在都不时兴老式缝纫机了,她还保留完好舍不得丢弃。 二奶奶扶起我坐下,去拿来一个精巧的小木箱子。木箱子盖轻轻弹开,里面有好几瓶药丸瓶子,深褐色的瓶子里都是药片。看二奶奶要拿药给我吃,我急忙支吾道:“现在不疼了。” “不疼也得吃。”二奶奶挺生气的样子,从药瓶里倒出来好几颗药丸,眼神带着狠意盯着我,递给到面前。 我看二奶奶这样,暗自猜测她是不是掐算出来我的返回有问题。正在胡思乱想中,二奶奶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药片强制送到我的嘴巴边上说:“陈香露白露吃五片就不会疼了。” 也不知道这个陈香露白露胶会不会吃死人。要是我拒绝吃药,二奶奶特定会怀疑我刚才装肚子疼,可要是我吃了,死了咋办?没有时间迟疑,二奶奶已经端来水,就那么直白的看着我把药片塞进口里,含一口水仰脖咕嘟,药片全部顺进咽喉里她才笑眯眯的把水杯放下说:“好了去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哦”我答应中,不敢抬头看二大爷的遗照,三两步出了二奶奶的大卧室,转弯快走穿过堂屋就看见小房间。也不知道老爸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暗自猜测中,感觉来自背后阴冷的注视,转身看,是二奶奶站在堂屋门口,就那么直笔笔的盯着我。 我僵硬的姿势转身问:“二奶奶,还有事吗?” “没事没事你睡觉去。” 不知道是我太敏感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我总觉得二奶奶什么都知道,而且在我进屋之后,不是我在伪装骗她,倒像是她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伪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骗我。 进门,关门,人靠在门板上我还能感触来自二奶奶那一抹阴冷的注视。 小床上还保持我之前进来的情景,我看窗口,窗子微微颤动,好像有人刚刚从窗口出去那样。我走过去看窗外,好黑,在暗黑中好似站在一个人,细细长长摇啊摇的。 我惊得浑身一冷,神经质的关掉窗子才想起,那摇啊摇的东西不是人,是毛竹。 接下来我不知道怎么来应付漫长的黑夜,要是二奶奶发现问题,会不会在半夜掐死我?我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小房间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我手枕头,仰望的姿势,眼睛睁大,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今天遭遇跟二奶奶家发生的事——渐渐地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闭合,纷乱的画面,闯入梦境中。 一会儿是二大爷拿烟袋敲打我的头,一会儿是二奶奶塞了一把花花绿绿的药片喊我吃吃,又一会,出现一位漂亮姐姐,她矜持优雅的笑深深吸引了我。 她给我解开衣服,含羞模样儿迷死个人。 我就在梦境中稀里糊涂的跟这位漂亮姐姐做了那事,然后被开门声,跟毛竹林里的鸟儿叫声惊醒。 开门进来的是二奶奶,她一脸平静,就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样。 “川儿昨晚上睡得好不?” 我不好意思的笑,也不好意思掀开被子,怕她看见裤裆湿了。等她离开,我欠身起来,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同时看见床边一双红色缎面的绣花鞋。 鞋尖对着的正是我睡的小床。 我一瞬间惊呆,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被脏东西侵犯了?不可能,在二奶奶的家里,她进不来。更何况我还质疑她不是女鬼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绣花鞋摆放在床边,鞋子尖对床。不像是随意摆放,倒像是真有这么一个人穿了鞋子来,然后——我看床上,那么窄的床怎么看承受两人的挤压,可转念一想,要真是女鬼,她不用多宽就能达成目的。 走出小房间经过堂屋,我还是没有敢看二大爷的遗照。 厨房里二奶奶很忙的样子,我闻到一股子蛋香的味道,知道她煮了荷包蛋。 我喜欢吃荷包蛋。 二奶奶把荷包蛋端上桌,深陷的眼眶里闪烁异样的光,对我说道:“快趁热吃。” 我坐下,拿起筷子没有急着吃荷包蛋,随口问道:“那双绣花鞋是谁的?”我在睡觉前进屋里,可真没有看见绣花鞋的。 二奶奶不慌不忙的坐下“川儿,不瞒你说,你以后就是我半个儿子了。” 我笑笑对二奶奶纠正道:“不是儿子,是孙子,我早就是你半个孙子。” 二奶奶摆摆手,摇摇头说:“错,你现在是我半个儿子,半个儿子懂是什么意思吗?” 我觉得二奶奶有点神经了,胡言乱语的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我没有吭声,咬一口荷包蛋在口里,慢慢咀嚼,在安静的等待她的答复。 “半个儿子就是女婿。” 二奶奶的话差点把我噎死,她无儿无女的,我怎么就成了她半个儿子(女婿)她看我不明白的样子,急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的打开,最后出现一张相片。 相片上是一个女孩,很漂亮,文静的样子,脸上还带着恬静的笑。 二奶奶把相片慎重的递给我面前说:“这是我干女儿。” 我停止咀嚼,拿起相片仔细的端详。愕然怔住,相片上的人不就是昨晚上我救了的那个女的吗?她——她是二奶奶的干女儿!我怎么不知道!天,绣花鞋,昨晚上跟她缠绵的情景,无一不落下的浮现在脑子里。 我的天,本来是想算计二奶奶的,结果被二奶奶算计了。我还能淡定才真是,我气呼呼的站起来,啪地把相片丢在桌子上怒气冲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7章 扒坟救人 我不知道怎么冲出二奶奶的家,总之发誓再也不要去她家里了。 就我知道二奶奶是有很多个干女儿的,干儿子,当然包括我在内。传说中仙婆的能力能跟另一个世界的人沟通,也能跟仙家沟通,所以有很多愚昧无知的村人,就把自己的女儿、儿子拜托给仙婆求的是平安,能顺风顺水的长大。 至于二奶奶强制给我配阴婚的这个女的,不知道她的来路,单看那绣花鞋就一定不是现代的人。我私下里琢磨,会不会是把什么千年女鬼配阴婚给我了,该死的老巫婆,我一路踢石子回家。 我在经过大槐树下时,想起那晚上的事,还心有余悸中,哪敢逗留,撒丫子就跑。心里一直在怨二奶奶,忽略了老爸他们昨晚上做的事。等我回到家,老妈问我:“川儿你老爸他们呢?”我才如梦初醒般,惊呆了。 一晚上的功夫,老爸他们没有回来能去哪?左思右想中,我一下子想起二大爷的坟地,我急忙跟老妈直奔后山坡地,顾不得一路的带刺葛藤划伤脚脖子,一路狂奔冲向后山坡地。 二大爷的坟,一晚上的功夫变好大,坟地上的泥土也很新鲜,就像刚刚被人盖了一层新鲜泥土上去那样。 坟地有问题,我让老妈喊上几个人去二奶奶家看,然后招呼闻讯跑来的二蛋还有狗娃一起扒坟。 狗娃跟二蛋跟我是毛根朋友,也是同学,只是他们俩没有把心用中读书上,而是成天捣鼓掏鸟窝,捉黄鳝的破事,所以书是读不进去了辍学在家务农。 “川,你确定扒坟?”狗娃一脸疑问,粗眉毛拧得就。在农村这可是大忌,无论做什么事,填坑、挖坑都有讲究。 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我拍着胸脯说:“没事,出了问题我承担。”我带头扒坟,说话也没有停下,手指甲里塞满泥很痛。 二蛋老实,看我在扒,他也咬紧牙巴骨使劲的扒。 不一会,泥土扒开,我跟二蛋还有狗娃惊得呆住。我老爸跟他们的老爸卷缩身子浑身是泥,被埋在二大爷的棺木两边。 我大喊一声:“爸,就一把拉住,连拖带抱的把他拖出泥坑。” 二蛋矮小,还是我跟狗娃一起才把他老爸弄出来。然后探看呼吸,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心都凉了半截。我在老爸衣兜里找到棒棒机,拨打120急救电话。 呜啊呜啊救护车拉走了我老爸,跟狗娃他们的老爸,我们一起奔向县医院。经过一番抢救,我老爸脱险了,狗娃老爸没有那么幸运,二蛋老爸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三个半大孩子扒坟的事惊动很大,众说纷纭议论纷纷,整个小山村都沸腾了。 二奶奶被执法部门带走。她一口咬定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当问到几个人为什么被埋葬她老公的坟地里时,她一副很惊讶的样子,绝对不是伪装出来那么真实,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二奶奶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把三个大男人埋葬在坟地里的,特别诡异的是,当地部门出动了那么多人查找证据,却无功而返。她被无罪释放,二大爷的尸身已经被确证在棺材里。 老爸在后来回忆说,那一晚他们的确找到二大爷的尸身,并且一起扛了出来,走在路上遇到一队身穿黑衣服的人。抢走了尸体,把他们打晕在地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有人说那些身穿黑衣服的人,不是人,是二奶奶养的鬼。 二奶奶因为那件事也受到影响,一向对她很尊敬的老妈,不再照顾她。平日里信奉鬼神的女人们,私下里有了议论的话题,大概就说二奶奶装疯卖傻,搞封建迷信,还装神弄鬼想害人。 在不久后的一天,二奶奶家那只充满邪性的黑猫,不知道被谁弄死,血淋淋的挂在大槐树枝桠上。 要是我把她私下里配阴婚的事说出来,老妈跟老爸绝逼气得摔她。我是不太懂什么阴婚总之在那一晚之后,就总是无休止的被她纠缠。 晚上睡觉,能清醒的感觉她的存在。冷冰冰的手,也不害臊把我身子摸了一个遍,我特么的是遇得到,第一次白白赠送了一只女鬼,还被她纠缠脱不了身。 其实我有喜欢的女生。 她叫贾婷,是高中认识的,人很漂亮,文静,也善解人意。我英语有点跟不上,她没少操心,掏钱给我买英语资料,还亲自帮我纠正口语。 现在我就是巴不得赶快接到录取通知书,我跟贾婷报考的是同一所学校,我幼稚的想,只要离开黄泉镇,就可以甩掉纠缠我的女鬼。 二奶奶这个所谓的干女儿叫闫妮。管她什么妮,哥不喜欢,再说她一女鬼,除了晚上鬼里鬼气来纠缠我,未必还能跟我生孩子? 在那件事发生之后二奶奶越发的变得神经兮兮的,她逢入就说我是她女婿。有不知情的人说她要疯了,想人罗川做她儿子想疯了。有知情的人,悄悄把这话对我老妈说了。 老妈紧张了,怕二奶奶把她唯一的孩子拐带走了,就找老爸商量让我早点离开黄泉镇。 我也有此意,所以没有多加考虑,就准备去县城打工赚点学杂费什么的。 读书打工对我来说是是小菜一碟,我去小食店洗盘子,端菜,还带送外卖什么的。打工不耽误学习,所以我的成绩一直在名列前茅。 在要去县城的前一晚,老妈多少还是有点舍不得,眼泪婆娑的给我整理衣物。 我在看高中毕业照,骇然看见毕业照中竟然出现闫妮的面孔,她歪着八十度姿势,死死的盯着紧挨着我的贾婷。 暗自心惊的同时,惊讶是不是我眼花了?使劲的揉揉眼睛,定睛细看,闫妮歪头的样子不见了。 惊得一头冷汗的我,悄悄嘘一口气,把毕业照郑重其事的装进行李箱里。 “你怎么回事啊?又冒一头冷汗!” 老妈递给我毛巾,我简单的抹了一下自嘲的笑笑说:“没事。” 怎能说没事?就刚才那相片中出现的异常,我有一种不好的预兆,总觉得闫妮会对贾婷下手。 避免夜长梦多,在第二天我提起行李箱准备去县城了。 村里没有车站,只有临时招呼站。招呼站就在村口,距离那颗大槐树有一百米远,在通往村口岔路的石拱桥一端。吃了早饭,老妈送我去招呼站,途径大槐树,看那野草凌乱,上面有点点血迹。 那是二奶奶家死猫滴的血。还有那晚上她宰杀鸡公血跟黑狗血,想淋坟镇压鬼滴的,都过去好久了,那血滴还是那么显眼,就像是某一种可怕的预示。 老妈把我送到招呼站,她要忙地里的活路,我就让她先回去,独自一人在那等车。 等了好一会,车没有等来,等来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山村人打扮,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很疲倦邋里邋遢的样子,手提一简单的行李包,看我一眼,没有吭声,相同的角度遥望车来的方向。 第8章 罗家村 眼前这位大叔其实跟我没有什么瓜葛,我也不认识他,可在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上,还真的跟他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了,当然这是后话。 在我所站立的旁边有一座石拱桥,石拱桥头竖立一蓝色的村牌,上面是我们村子的名字;罗家村。 在罗家村姓罗的人不多,就三户人家。 三户人家,二蛋跟狗娃家还有我们家,刚刚好三户人家。 二蛋是他的绰号,他的名字叫罗胜勇。 狗娃的名字叫罗胜云。 听老妈说二蛋妈在生二蛋的时候,都以为是女娃,结果生下来说有两蛋,然后他的绰号就诞生了。二蛋二蛋的叫到现在,他也没有生气。 狗娃的绰号来得更加奇葩,他生下来不吃奶,嗷嗷叫,皮包骨头。恰逢他们家母狗下崽崽,一窝崽崽全死了,母狗奶水满地滴,他老爸突发奇想,就用奶瓶挤压母狗的奶水给狗娃吃,你猜怎么着!狗娃喜欢吃狗奶。 他是母狗的奶水养大的,绰号狗娃。 我一直很奇怪,罗家村为毛只有三户人家?老爸说在很久以前,这里还是一座荒地,是罗姓老祖宗来这里开垦荒地入驻,所以有了罗家村的地名。 罗家村杂七杂八的姓氏多了去,张、王、李、陈、赵等等。 车还没来,我看那颗老槐树,看着看着错觉二奶奶从老槐树中走出来。我急忙挪开视线,看向别处,暗自奇怪为什么总是把二奶奶跟老槐树联想在一起。 我在看别处,感觉被人从侧面注视,不用说一定是等车的大叔在看我。 “你是罗川?”大叔纯正的本地人口音,我就更加肯定他是别村的人,要么是柳林村,要么就是盘石村的。 我看大叔,他也在看我。大叔心情不错,脸上带笑,连眼底都是愉悦的样子,只是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避开他的视线,点头答复道:“是的,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爸的事整个镇上都在传,能不知道吗?” 我想也是,咱家就三口人。老妈,老爸我,人家知道老爸就一定知道我,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我是真不喜欢跟眼前这位大叔说话。 “是你发现老巫婆把尸体藏屋里的?” 大叔没话找话,没来由的扯到二大爷的事,本来是不想理睬他的,看他急切等答案的样子,我懒拖拖的口吻说道:“嗯。”说话间,车来了,我急忙提起行李准备上车。 就在这时从来的路上跑咚咚来了一个人,我定睛一看是二蛋,他一边跑一边大喊:“罗川等一等。” 看他很急的样子,我也急,要是耽误了上车就还得等。在黄泉镇这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一天就两趟班车去县城,错过这一趟班车,就得等到下午才有一辆。 大叔看我犹疑不决的样子,好意来帮我提了行李踏上踏板,对我说:“你跟他说话,我跟司机谈一下,让车等你几分钟。”他那么热情,我手一松,行李包到他手里,我转身看二蛋。 他跑得急,满脸通红,全是汗水。 “怎么了?”我惊讶的问道。 “罗川,我爸~我爸出事了。” 二蛋老爸在昏迷中一直没有醒来。我老爸在医院照顾,不是说有好转吗?看二蛋哭丧着脸,我安慰道“没事的,他会好起来。” “不能好了,医生都说没救了。”二蛋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车子,看我一张脸憋得通红。 “我急,你丫的有事就快说,我还得赶车。” “罗川你能不能别走。” “干啥?”司机按喇叭在催,我急死了。 二蛋不敢看我,低头嘟哝一句说:“那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说走就走,真不地道。”听他这话有责怪之意,我也无话可说,这事的确是我招惹的,我要是没有去禁房,没有看见二大爷的尸身,没有告诉老爸这些事,二蛋老爸跟狗娃老爸都好好的,包括我老爸也是。 我转身看车子,司机极不耐烦,车里的乘客也探出脑袋骂娘。二蛋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问:“我留下来能做什么?” “我老爸这样。我怀疑是二奶奶在搞鬼。”二蛋怕人听见,凑近我耳畔说道:“我们去查一下看看。” 我也不知道二蛋说的对不对,不过我这样悄悄咪咪的走了,的确有欠考虑。二蛋跟狗娃都是我的毛根朋友,也是本家亲戚,所以我是真不能就这么走了。 如此我转身不好意思的对司机以及车里的乘客道歉,顺手从那位好心大叔手里接过行李包退下车,看着车屁股冒出一股浓烟绝尘而去才依依不舍的转身跟二蛋一起回罗家村。 二蛋老爸被送回来了。 他半睁半闭的眼角挂着一颗泪珠,人在睡着了,那胡子也见疯涨。 二蛋在用肥皂水给他老爸清理胡子,二蛋妈哭爹喊娘的也不管用,他还是沉睡着,就像一具失去知觉没有生命的尸体。老爸说医院也没有诊断出这是什么毛病,脑子里没有损伤,身体其他部位也没有损伤,脉搏时而正常,时而薄弱,这在医学上是从没有出现过的症状。 医生说了,此种症状哪怕是送到市一医院也是无能为力。 这一天我们家里所有人都呆在二蛋家,他老妈哭哭啼啼,指桑骂槐,无非就是指责我的不是。 老爸阴沉着脸蹲在屋檐下,一口一口接着抽烟,叶子烟的味道刺鼻,他还吐了一地的唾沫,这要是在城里不定被罚款。农村就是不讲究卫生,人的素质也跟不上城里人。 贾婷是城里人。跟她在一起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卑感,特别是看家里的这些环境,看他们举止言行,出口就是粗话,出手就是狠手。 身为农村人,我不是嫌弃农村,我觉得农村人,城市人,都是人,为什么就不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跑?为什么不能共同进步! 取长补短的道理我都懂,只是有心无力罢了。 因此我才发奋读书,只要读书有成,我一定要改变农村的陋习,让农村变得跟大城市那样。 我在遐想,老妈拉我一边去,责问为什么出去了还跑回来。 我没有提二蛋拽着我不放的事,而是轻描淡写的说:“反正假期还有一个月,多呆呆好。” 二蛋老爸这样,是不能离开人了。二蛋家的地我老爸跟老妈全权承担下来,谁叫这事是我招惹来的,唉!到了晚上我自愿留下来陪二蛋。一起跟二蛋守在他老爸床边,怕的是被老鼠什么的啃咬脚趾头。 到了晚上,老妈来看我顺带一件御寒的衣服,叮嘱一番离开了。 因为我惹事的关系,两个要好的女人,现在看见就跟仇人似的。我巴望着二蛋老爸快点好起来,这样的话,我的愧疚才能减轻。 二蛋妈一直没有好脸色给我看。偶尔说上那么两句话她就狠声拌气,搞得我只好闭口不言语。 第9章 闫妮 我跟二蛋在等时间,等到他老妈睡着了,我们就出发去二奶奶家。 夜深人静的时候,只听见夜虫子低鸣声,沙沙的脚步声。二蛋在大白天还振振有词要去二奶奶家查看的,这会怂了,缩头缩脑在我的身后,瞻前顾后的怕东怕西。 黑夜里我走路很快,二蛋带小跑跟在身后。不多一会,我们就到了二奶奶的家。 前几次我来在送东西,从正门进,是她喜欢的小罗川。现在来是偷偷摸摸的贼,是来查她秘密的。她要是知道不定怎么恨我,说不定早就恨上我了,要不是这样,她怎么会舍得把我配阴婚? 我听大人们说,无论男女一旦被配阴婚,那么阳寿就会减少。给我配阴婚的女子,得了我的阳寿才有机会轮回转世。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子女给人配阴婚,也不能轻易把子女的生辰八字泄露给二奶奶这种人。 二奶奶想要我的生辰八字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家里老妈倒是不知道我被配阴婚的事,即便是知道了也无能为力。 我们摸到二奶奶家平房后面竹林里,一根根挤在一起的毛竹,加上天黑当真起到了掩护的作用。踩踏在毛竹叶子上,松软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声,在之前我害怕进毛竹林,现在我觉得毛竹真的好亲切。 来到小房间的后窗,没有多费工夫,就撬开了后窗,翻身进去,一团黑,唯有门缝中渗透出来亮光。由此我断定,二奶奶在堂屋里。 二蛋比我瘦小,所以翻爬窗子比较吃力,还是我站在里面把他拉进来的。 我在想能掐会算的二奶奶,能掐算出我们俩在她家吗?我蹲在小房间门缝中,就能看见堂屋里的半边,我看见二奶奶手里捏一剪子,她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一张剪好的纸人。 然后拿出一樶头发,很短的头发,然后拿出一个玻璃瓶子。 玻璃瓶子里有癞蛤蟆,她伸手抓出来,用刀子切癞蛤蟆的头。看她一脸皱纹,表情淡漠得就像戴了一张面具,把一只活蹦乱跳活癞蛤蟆的头切断,看得我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我的背后一阵骚动,是二蛋在我身后,我的用意是想保护他。要是二奶奶发现,第一个要对付的是我,他可以趁机溜走,现目前蹲了好一会,有些不耐烦,也好奇我在看什么,所以想看。 我用手使劲的挡一下,示意他别搞出动静。 二奶奶把癞蛤蟆的血涂抹在纸人上面,口里呢喃也不知道念叨的是什么东东。但看她眼眸冒出来的凶光,暗自心惊的同时,我猜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二奶奶把癞蛤蟆搞定,起身来拿起一张红纸,一改之前凶狠的表情,带着阴测测的笑,拿起剪子口里念叨:“罗川,闫妮,你们俩以后就是夫妻了,要相敬相爱。” 接着二奶奶把一张纸人跟另一张纸人并放在一起,在上面放一张大红喜字。忽然,二奶奶转头看向我们蹲的小房间,盯了好几秒钟,我的一颗心都快要从胸膛蹦出来了。 而且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二奶奶如是发现我们,来小房间我就抵住门,让二蛋先跑。 或许是我太紧张的缘故,二奶奶没有来小房间,只是撇看了小房间一眼就起身去了她跟二大爷睡觉的大卧室。 我跟二蛋大气不敢出,看她从大卧室提出来那双颜色艳丽的绣花鞋。 看到这儿我真特么的想冲出去跟她拼了,就在我热血沸腾头脑发热想要冲出去的时候,肩膀上一冷。好像有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这种冷意令我吃惊,这只是绝对不是二蛋的手,我本能的转身。 转身差点跟一张嘴来一个亲密的接吻。 闫妮~她就在我的身后,并且示意我离开。 可以说来不及害怕,根本没有时间害怕,明知道她就是一只鬼,还是二奶奶配阴婚的鬼,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害怕是必须的,但也只能听她的。 二蛋是看不见闫妮的,他看看我,看看黑乎乎的空间,抓抓挠挠,不明白怎么回事。 我朝他指了指窗口,没有告诉他有一只女鬼在我们身边。 二蛋顺从我的指示从窗口翻爬出去,我也翻爬出去,就听见二奶奶咳嗽的声音,跟拖地行走的脚步声朝小房间走来。好悬,要是迟一步,她就发现我们了。 我轻轻把窗子从外面推上去关好,小房间的灯啪嗒一下亮了。 我跟二蛋急忙蹲下,却看见闫妮站在窗口,她把我们掩护在身后,凝望的模式看向屋子里。 二蛋蹲伏在地下,许久不敢动一下,在闫妮身后我能清清楚楚看二奶奶的面部表情跟那深幽眼眸中爆射出来的凶光。 “小妮子,他是你的了,你得抓紧时间,错过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闫妮朝二奶奶点头表示听见了。 二奶奶诡笑一下关灯退出屋子。 我没有听明白二奶奶话里的意思,也故意不理睬女鬼闫妮,而是喊上二蛋就走。 闫妮跟在身后喊道:“罗川,我没有恶意,真的想帮你。” “怎么帮?”我转身对闫妮质问道。 二蛋不明白我一个人没头没脑的说话,这话也不是对他说的,他满腹狐疑抓脑门看看四周悄声道:“罗川你被鬼附身了?好端端的说什么呢!别吓唬我,我胆小。” “你别说话。”我瞪了一眼二蛋,怒斥道。 闫妮说:“去把他带回来吧!” “谁?” 闫妮说话,二蛋看不见,我一说话,他丫的就害怕。浑身哆嗦,脸都吓绿了,一个劲的说:“罗川我们快点回去。” 闫妮指了指二蛋说道:“他老爸。” 我没有理睬二蛋郁闷道:“去哪带?” “一个充满怨恨,仇视、暴虐,肮脏、特别恐怖的地方。”闫妮时而现身,时而隐身,从表面上看就我跟二蛋,没有其他人。但是她的声音,就在我耳畔边。 “那个地方不是人可以去的吧?”我问道。暗自想,平日里二奶奶有用一把柳枝条对付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如果我去那个地方,带上那么一根柳枝条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的话把二蛋搞得莫名其妙,害怕也不敢显露出来,一脸惊慌东张西望中恨不得马上钻出毛竹林。 闫妮说道:“别忘了,你可是有来历的人,与生俱来的能力,无人能及,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去那个地方,只不过你会遇到很多可怕的东西。” 夜风鬼祟,把毛竹搞得簌簌的响。冷意无孔不入侵入肌肤,我跟二蛋都冷得不行,从毛竹林蹿出来,抱住手臂,看那那都是黑漆漆的。 从毛竹林钻出来,二蛋又恢复神气,气呼呼嘟哝道:“丧气,什么都没有查到。” 我没有理会二蛋,在琢磨闫妮的话。她说我有什么能力,还能随时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不是人类可以随便去的。 不是人类可以去的地方,那么就是阴曹地府,难道还有比阴曹地府还可怕的空间? 第10章 什么都不要就要你 对于鬼神学我是一窍不通,也没有人指点,跟二大爷也少接触,二奶奶是妇道人家,可能是跟二大爷一直没有孩子的缘故对我只是单方面的溺爱。自从无意间看见她的秘密,把二大爷尸身藏在禁屋里,她就不再喜欢我,还在刻意的报复我。 刚才我们看见她在屋里搞的那些名堂,显然是一种坑人的邪术。是什么邪术我也不懂,听闫妮说好像要把二蛋老爸魂魄困阻在那个地方,其目的是要死了的人借尸还魂。 我听闫妮这么一说,脑子里轰然一炸,难道二奶奶是想复活二大爷? 先不管闫妮的话是真是假,我跟二蛋都得尝试一下,如何去阻止二奶奶搞这个借尸还魂的事。 因怕二蛋多心,跟闫妮的交流局限于她对我说,我不能出声。 走夜路不能想东想西,越想越心虚,越容易产生恐惧。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二蛋在毛竹林就想撇下我独自一人跑路,这不是要经过大槐树吗?所以他磨磨蹭蹭一声不吭的跟着。 我听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讲,大槐树年纪大得惊人,他都记不得这棵树是什么时候就在的。他还说抗战期间,岛国人在这棵树下杀了很多人,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乱坟岗。 在幼时把这些古老的传说跟大人们的吓唬,当成一件好玩的事,觉得没有什么好可怕的。长大了,经历了一些事,才明白传说不是空穴来风。 有人说槐树吸阴,长大成精。还有人说我们罗家村一直平安无事,是这颗槐树在保佑。也就是意见不一,这颗槐树才能完整的保存到现在。 从远处看,特别是夜里,没有一丁点光线的情况下,大槐树的枝桠叶子就是头,杂草是头发,枝干就像一立体状的大口。经过这里的人,看一眼绝逼不敢卡了第二眼。 就像那一晚我看见二奶奶站在大槐树下,给我的错觉,她就是从大槐树中剥离出来的,越看越渗人才撒腿开跑的。 “罗川你在晚上走过那条路吗?”二蛋是真的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没有。”我是真没有在夜里来这个鬼地方,打小老妈就特别叮嘱不许我来这边玩。大槐上有许多鸟窝,叽叽喳喳的叫得欢,夏天的时候,树下凉快,却也没有那个胆大的来乘凉。 闫妮没有继续说话,我也没有看见她在身后,暗自想可能离开了。 “老公。”她好像看穿我的想法,突如其来的一声喊,惊得我汗毛一炸,要不是二蛋在,我顾面子,早就撒丫子跑路了。 我瞪了一眼突然现身出来的闫妮,甩开大步朝前走。 二蛋隐隐觉得刚才我在瞪谁,却没有问出来。眼看大槐树已经落下够远了,他就憋足了劲走得飞快,走着走着就开跑。 我心说跑你妹啊!没有骂出来,就看见一抹黑影也是很快的动作飘的跟在二蛋身后去了。 “那是什么东西?”这话我是问闫妮的。 闫妮笑嘻嘻的答复道:“你那兄弟跑,有些东西就喜欢追着玩。”她没有指明,我也知道,她说的东西,是鬼。 我大叫:“二蛋,跑你妹。” 闫妮说:“别喊,你悄悄的去追,喊他的名字,会有人记住的。” 不能喊,不能撒腿追。那咋办?我蓦然想起那一晚我不是在这条路上跑的吗!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闫妮知道我的想法,脱口而出说:“有我在,谁敢来?” 这么说吧!如果你在黑夜里狂奔,有一轻飘飘的女鬼在你头顶上飘,那是什么概念,不知道亲眼目睹的人会不会吓死。我吓住了,尼玛死女鬼,占我便宜,还追着我玩。 我赌气蹭蹭的朝前走,她在后面追,还没皮没脸的喊我老公说:“老公你生气了?” “别乱喊,谁~谁是你老公?”我是真的恼怒,尼玛不就是在睡觉的时候,有点那啥想入非非罢了,老巫婆就趁机搞鬼,给我配阴婚。我是觉得,没有明媒正娶的不算结婚,她再怎么漂亮,还是一只鬼。 闫妮见我生气,背起手嘟起嘴,素白色的纱衣在风中飘逸。她要不是女鬼,还真的有那么点神韵。 “我们虽然不是没明媒正娶,但是也算是夫妻了吧?” “我问你什么叫夫妻?还有就是二奶奶说我是你的了,让你快点,是不是喊你把我弄死?”我看过倩女幽魂的电影,那里面的鬼凶残得很,在做那事的时候,就吸干了男人的精髓,然后男的就变成干尸。 想到干尸,我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 闫妮紧抿嘴,稍后抬头说:“我不会听她的话,你是我老公,我只会保护你,不会害你的。” “不害我,你怎么跟她交代?” “我虽然不是现代人,但是在我们那个年代,夫妻都是相敬如宾,相亲相爱的,所以我也想对你好。” “你少来,夫妻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还得拜堂成亲,还得明媒正娶。” “如果我按照你说的办到了,你是不是就承认我们是夫妻?” 其实我对闫妮说的话,都是蒙的。想让她打消跟我成夫妻的念头,要是我跟贾婷中间横着这么一个女鬼,那还有球的戏。 听闫妮这么一说,我气得跺脚,懒得搭理了,索性假装去追二蛋,把她甩掉完事。 “你真这么绝情,不打算找你二叔回来了?” 尼玛,就因为这事我才对她一忍再忍。如是没有这事,哥一把柳条打得她满地找牙,到如今她还在这里跟我讲条件,越想越气,不由得恼怒道:“去年妈的,别纠缠我。” “老公你想见我妈?见我妈好难的,她在十八层地狱受苦。” 谁要见你妈了,疯子真是遇得到!我心里骂,没有再理睬闫妮。也不想就此开罪她,想利用她找到二蛋的老爸,真要是能带回他的魂魄最好,那样子的话我心里的愧疚会减轻。 一阵你追我赶,二蛋家遥遥在望。 想到二婶对我的态度,冷言冷语伤人心,我就郁闷,站定在原地喊道:“闫妮给我滚出来。” “老公我在。”死丫头一直藏在我的身后,一喊就出来了。 不得不说她还是比较听话的,要是在现实中,这么漂亮的女生,我还搞不定呢! “告诉我怎么做,然后带我去那个地方找到二蛋老爸。”我是认真的。 闫妮愣住,她半信半疑问道:“你真要去?” “真的,如果能带回二蛋老爸,我烧一辆名车送你,再烧一帅哥送你。” 闫妮摇头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第11章 灵魂出窍 去~这算什么事,要我?难不成要我跟你一起去那个又黑,又冷,又恐怖的地方做孤魂野鬼?我心里骂,表面上搪塞道:“要我有什么用,我也不能一辈子都陪你吧!” “一辈子在一起。” 毛,这也太不现实了,人跟鬼能在一起一辈子?我急于想去帮二蛋老爸,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就随口支吾两句想也没想就应允下来。 在我的预想中二蛋应该早就回家了,因为他跑得那么快,以至于我加快步伐的追都没有追到。可在我敲门的时候,开门的二婶,一个劲的朝我身后看。 我以为她看见了闫妮,心里一紧张,她却问:“二蛋咋没有回来?” “二蛋没有回来吗?”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身后,没有人,闫妮可能躲起来了。 这二蛋老爸还没有好,我又把二蛋丢了,这算什么糗事。当下在二婶咄咄逼人的指责下,我囧了。二婶气呼呼的指责,那指头都快戳到我的额头上了,还有唾沫星子喷得我满脸都是。 “二婶我这就去找,你别急。”我不顾一切转身跑,头顶呼呼的吹冷气,知道是闫妮丫的在飘来,也没有看一眼,也不敢看。转身回跑顺原路去找,好家伙,我竟然在大槐树下找到二蛋。 他被鬼迷,围着大槐树转圈圈。 我走过去,一巴掌打得他顿时清醒过来,傻乎乎的说:“罗川刚才我看一妞儿特正点……”他话没有说完,看到大槐树,看到大槐树下那条阴阳路,一下子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按照闫妮的指点,我跟二蛋呆在二蛋老爸的屋里,我没有告诉她,手臂上悄悄缠了一细长且韧性极好的柳枝条。床上的二叔,就跟平日里睡熟那样,呼吸均匀,只是面部表情时而痛苦,时而迷惘,让人难以捉摸。 “必须保持安静,哪怕一丁点声音都不能有。”我对二蛋说,然后问:“你真给二婶吃了一颗半安定?” 二蛋点头答:“嗯。” 安定是二婶求医生开的,因为二叔的原因,她长期失眠,整个人变得异常的烦躁,易怒。为了想测试闫妮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们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冒险从二婶的药片里挑出一颗半安定,兑水让她服下。 二婶睡下了,我跟二蛋呆在二叔屋里,按照闫妮指点,在他床边的周围点了蜡烛。 七魂六魄,一边是七根蜡烛,一边是六根蜡烛,分别摆放在头顶部位,双臂部位,还有脚的部位。她说只要保证蜡烛不熄灭,二叔的魂魄就能找回来。 二蛋还搞来一串霓虹灯,这是闫妮要的,她说只要有哪些东西出现,霓虹灯就会闪动。严重的时候,灯泡还会爆裂,也不知道她是在帮我,还是在有目的性的把我朝那个空间带引。总之对她的出现,我没有看好。 万籁寂静中,我端坐在一用藤条编制的椅子上,自主催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有些不耐烦,感觉没有效果,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二蛋说:“没有用,我到现在都还是清醒的。” 话出口我愣住,二蛋直愣愣的盯着藤椅没有理睬我。我转身看,惊得目瞪口呆。 藤椅上是另一个我,二蛋就像影子一下子在我视线里消失了。站在我面前的是闫妮,她好像很开心我能来她的身边,不由分说抱住我的手臂就说:“老公我带你去找人。” 说实话,要是没有经历这件事我是真不相信自己有什么能力,现在看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我能自主的灵魂出窍。也就是人们口里说的通灵,难怪老妈在生我的时候,会遭到百鬼围家宅。 所谓的另类空间,原来就是我们自身的身边,我能看见自己的身体,能看见屋里的摆设。只是空间气息冷森森的,四周的氛围也是死气沉沉没有生气。 我在闫妮的带领下,走出二叔房子,一下子融入暗黑中。这种暗黑,不是人类世界看见的夜晚那种样子,而是深不见底的黑,没有边际的黑。 黑暗中,你辨不清方向。只能凭感觉走,而且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有东西在注视你。 好在闫妮带路,我不用操心方向。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好不容易适应了暗黑,转眼间闫妮又不见了。 就在我不知所从时,从某一个地方传来喜庆的吹吹打打声。 谁家办喜事?暗自纳闷中,斜刺刺的出来一队迎亲队伍,他们身穿怪异服装,前面的人蹦蹦跳跳,后面抬花轿的人,也没有闲着,随着前面蹦跳人的节拍,在有节奏的晃动花轿。 好奇怪的一支迎亲队伍? 我呆立在原地,一时间找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看迎亲队伍越来越近,就像是奔我来的。心慌慌的感觉,急忙撒腿就跑,迎亲唢呐滴滴答答的吹,清脆悠扬,也带着那么一丝深入骨髓的诡异感。 明知道看见的迎亲队伍不寻常,偏偏闫妮死丫头不见了。我只好没头没脑的跑,那迎亲队伍就像甩不掉的鬼影,竟然一直在我身后。在进入这个空间的时候,我可是从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事。 一时间我没有了主意,慌里慌张抬头看清楚前面一棵树。 看见树我一愣,那棵树分明就是村头老槐树。我顾不了那么多,先跑到老槐树下躲起来,就在我朝老槐树下跑时,瞥看到在树丫上一闪一霎绿莹莹的光。 是什么东西?疑问中我已经跑到老槐树下。 “猫唔~”一声凄厉的猫叫,惊得我汗毛一炸,急急后退已来不及。一刹冷风,绿莹莹的东西,已然从树丫上扑了出来,尖利闪着寒光的爪子,伸直了朝我脸上爪来。 听声音暗自奇怪,是猫叫!这里怎么能有猫?暗自疑问中,手臂本能的一挡——脸没有遭到袭击,手臂却被狠狠的抓了一下,刺骨的疼痛,有觉得皮肉绽开那种,有血在流。 怪物再次扑来,近距离看。卧槽!袭击我的东西,似猫非猫,四肢强健有力,浑身无毛,血红色的表皮,只是那对小灯笼绿幽幽的眼珠子,跟家猫大小相似,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看见此怪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惊胆战,又惊又怕之下接连又被抓了几下,瞬间血染红了衣服。 那东西嗅闻到血腥气息,扑来的气势愈发凌厉,三两下,我已经不能抵抗,也不能躲避,手臂上,脖子上,还有腿上多处被爪子抓伤。该死的闫妮,还说什么夫妻情深,她这是故意想害死我。 二奶奶跟她说的话,至今还深深印记在我的脑子里。 后悔也没有用,要么就是被眼前这个怪我嗜血致死。要么就是拼一下,是不大好还能侥幸逃生,如此,我对自己说,奶奶滴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歘地一下,我抽出缠在手臂上的柳条,对再次扑来的怪物狠狠抽去。 第12章 第012 猫灵 柳条噼啪一下发出清脆的鞭声,结结实实的打在那怪物身上。怪物发出更加凄厉的吠叫,叫声刺入耳膜,令人心颤。 真没想到这柳条还真的有用,怪物挨打,有点忌讳。没有了之前那么凶猛的攻势,而是翘起尾巴,弓起背,血红色的表皮,清晰的暴露在我的视线里。 就在我扬起柳条再次抽打怪物时,迎亲队伍来到跟前,一声且慢。我停住,看从花轿中走出来的闫妮,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把手里的柳条对着她狠狠抽去。 闫妮顾忌我手里的柳条,远远的站着,对那只怪物呵斥道:“球儿别胡闹。” 球儿是二奶奶家那只黑猫的名字,难道这只怪物是二奶奶家死去的猫?狐疑中我看球儿懒拖拖的凝望了闫妮一眼,尾巴拖地,一闪不见了。 我看闫妮一身新娘子打扮,不由得冷笑一声道:“把我带进来你去做人新娘子,真够意思。” 闫妮没有因为我的质问生气,反而一脸娇羞的表情说道:“你吃醋了?” “我吃毛的醋,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用柳条抽你。” “别,我这还是按照你的意思,想跟你拜堂成亲。” “哈哈哈,死丫头你别做梦了,我宁可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娶一只女鬼做老婆。”我没有理会闫妮一脸的尴尬,紧抿嘴要哭要哭的样子,恼怒的收好柳条,对她怒吼道:“带哥去找人。” 在对她发怒之前,我有那么一闪而过的念头,闫妮是故意引诱我来这个空间,这样的话,她就能跟我长相厮守了。 看我发怒,闫妮吓得不敢吭声,长袖一挥,迎亲队伍砰然消失。 迎亲队伍消失,光线暗淡下来。四周又恢复了暗黑,我又看见绿莹莹的光在老槐树上移动。 “别看那边,是猫灵。”闫妮重新整理一下情绪,叮嘱我道。 “是球儿?”闫妮答应说是,我说难怪。二奶奶那只猫本就不是寻常的猫,被剥皮挂在老槐树上,怨气陡增就变成了猫灵。 闫妮说这只猫也是可怜。因为主人的性情大变,它遭到剥皮酷刑,死了变成猫灵,也只能呆在槐树上。二奶奶不但剥皮球儿,还把猫魂囚禁在老槐树上。 我走了好远还回头看猫灵,它在老槐树上跑上跑下,就是不能离开老槐树。 走了一会,闫妮伸手一提,手上多了一盏纸灯笼。走在阴森森,黑漆漆的路上,灯笼光把我笼罩在光圈中,也成为暗黑中一道特别显眼的目标。 “罗川屏蔽气息,别说话,跟我走就是。”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跟在闫妮身边,感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阴冷气息,抗拒某一些邪恶的东西靠近过来。那个时候我真不知道,其实这么做是危险的。 要是这个空间的恶灵一旦认出我来,跟他们不是一起的,那么就会发生可怕的事。 当然这件事在后来,还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至于我师父,那是以后的事。 闫妮说这个空间里的幽灵,都是不甘心离开人世间,长期滞留下来,在寻找机会返回人世间。还有一部分是在生前犯下滔天大罪,在死后怕被下十八层地狱,躲避来这儿的。 所以这个空间里的幽灵,可谓是鱼龙混杂各种都有。 二蛋老爸是被二奶奶坑了,魂魄被困阻在这个空间找不到回来的路,才会导致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状态。现在的他,等于就是一具空壳,他的魂魄远离躯体,失去彼此的联系越久,死亡的几率越大。 我们在暗黑中行走,耳畔传来尖锐的怪声。有哭泣的,有吼叫的,还有哈哈大笑的。总之应有尽有层出无穷,令人无法抗拒,难以排斥,我深信,呆在这里久了,就是没有问题的,也特定变成神经病。 我们找了好久,来自人类世界的呼喊,很遥远也亲切。那是二蛋因为害怕,一次次的问:“罗川哥,你们在那。” 二蛋真混蛋,在平日里一般不会承认我是哥。也从没有主动喊我哥,在这个时候害怕了才喊我哥,要是我死了,还是他最后也是第一次喊我哥,我是不是该感动一下? 就刚才他一个劲的追问,我在毛竹林跟谁说话。 我说没有跟谁,就是自言自语。他丫的还不相信,说我在梦境里骂一个叫闫妮的人。不知道他是讹诈我还是真的,我要说梦话这事,不止是二蛋知道,狗娃也知道。 在读小学的时候,我们三把老师用来搞实验的兔子杀了烤来吃。这件事,没有谁知道,偏偏我睡午觉的时候,说了梦话。有同学告诉老师,老师喊我们去办公室,我还以为是二蛋或者是狗娃告密的。 结果还是我自己惹的祸。 那件事惊动很大,学校差点就把我们开除了,多亏我成绩还算优秀,老师看这个份上。罚我们劳动警告,如果再犯就下不为例。 呜呜呜~呜呜呜~ 前面一有一个女人在哭,哭得很伤心。把我的思绪打断,也着实吓我一跳。 我刚刚想问她话,闫妮及时阻止道:“别理睬。”没有找到二蛋老爸,我有些心急,也有些心灰意冷。闫妮提醒说能被困阻在这个空间还有自身的原因,那就是来自自身的恐惧。 她问我二蛋老爸害怕什么。 我想了许久,没有想出来他害怕什么。 在这个空间只能听见人类世界的喊话,我们不能对外联系。所以不能从二蛋口里知道他老爸害怕什么,或许真的就像闫妮说的,二叔被他自己害怕的东西困阻在这个空间里也未可知。 一道极快的身影,夹杂孩童嬉笑的声音,从我身边跑过,惊得我差点就丢了灯笼杆子。 “害怕吗?” “不怕。”我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心里明明怕得要死,可是在女人面前不能掉链子。 前面一座桥,石拱桥。这不是我们黄泉镇村口的桥吗?怎么感觉在村里转悠呢!纳闷中闫妮说:“是在村子里,你还想去那?” 目测这所谓的灵度空间其实就是现实世界的空间。生存在两个空间的生物,原本是互不干扰的,只是一些个例,因为某一种不明原因,才会遇到跟撞见不为人知空间的生物。 我对闫妮说:“既然这样,那就去我二叔家看看。” 第13章 化成厉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二叔家看,也许是直觉吧! 在我们黄泉镇,谁不知道我二叔是耙耳朵怕老婆出了名,对老人不是很好。记得我读小学的时候,二叔的老母亲,也是我老爸的婶娘,我喊四奶奶,因为琐事跟二婶吵架。 二婶对她大打出手,老人当即受伤倒地。 我老爸跟老妈闻讯前来,把老人送镇医院,还遭到二婶的谩骂。 二叔回家,禁不住老婆的挑唆,对四奶奶不闻不问不说,就是医疗费也不愿意出一分。当地干部出面,他才勉强拿出一百块来,还是他藏在鞋垫下的私房钱。 最后还是我老爸拿出一笔钱来垫付医药费的。 四奶奶是我老爸的恩人,我听老妈说,我老爸的母亲,也就是我亲奶死得早。爷爷好酒贪杯,不管老爸,还把老爸装在一木盘子里丢进河水看着他飘走。要不是四奶奶,我老爸就被河水冲走了,总之老爸全靠四奶奶照顾他才长大成人。 说起我爷爷,一直很纳闷。记忆里有这么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老爸老妈却肯定的是,在我没有出生前爷爷就已经死翘翘了。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却真实的存放在记忆中抹不掉。 走到二叔家,纸灯笼忽闪忽闪的光线,拉长缩短我的影子,景物变得朦胧,真心把四周的气氛衬托得鬼森森的。 冷意更是无孔不入,从脖子里,从裤腿下,见缝插针的侵袭而来。 一个冷颤之后,突兀在暗黑中,骇然看见一闪一闪,就像烟头那种火星在闪动。 倏地背部一阵紧似一阵的乏冷,身子就像触电般僵直,有想后退,却听见闫妮说:“你二大爷。”听说是二大爷,我脑子里就浮现出他一只手后背,一只手拿着烟袋一口一口抽烟,一脸故弄玄虚的神情。 屡屡这个时候,村民们就知道他有悬龙门阵要摆了,自动的围拢来。 二大爷口里的悬龙门阵无非就是他算命,跟那些东西打交道的事。此刻的他,就如生前那样,悠闲的含着烟袋,对我的存在故作无视状。 闫妮叫我装作没看见的样子,随意进入,别盯着他看,他就不会注意到我。 我是真不敢看,脑子里就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想二大爷死了的那样子,青白色面孔,死鱼眼,还有那微微张开的嘴巴。他死的时候,口腔上搭了一张手帕,是被风吹掉的。 当时吓得我魂不附体,还以为他要站起来,幸亏老爸从面来一把拉住我走开。 不敢看二大爷,我战战兢兢地朝前走。 突然,一道极快的阴冷,夹裹煞气,对我扑来,我来不及躲闪,衣服被抓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闫妮见状,尖叫一声,直扑抓住我的鬼爪咬去。 鬼爪吃痛,嗖地缩回。从雾气中传来二大爷阴冷的口吻:“小妮子,你在帮谁?” 是二大爷袭击我~没有招惹他闫妮不是说没事的吗?我惊讶之余,看手臂,一大块淤青,形状是五根指痕。 “我帮自家老公。”闫妮肯定的口吻,坚定的语气真的感动了我。 但是感动也就那么一刹,稍后我听见二大爷说:“你跟他认真了?” 二大爷变成厉鬼,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也不知道二奶奶对他的尸体做了什么手脚,跟他斗,单凭柳条那是不可能取胜的,听他这话,好像暗有所指,却也没有时间来考虑,提起纸灯笼,我是踉踉跄跄直奔二叔屋里。 闫妮在阻挡二大爷,我快速进了二叔家的门。门无声的开了,听见屋里传来惊叫,接着有人在跑,在喊。听声音好像是二蛋老妈,也就是我二婶的声音。 话说我现在身处灵度空间,二婶是在人类空间,她看见门在没有风,没有人为的情况下无声的开了,肯定害怕。她是不知道我是魂魄出窍进来屋里,只是看我在睡觉的样子,所以惊慌。 我到处看,看见墙壁上的画,看见躺卧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二叔,看见二蛋惊恐万状凝视无声开启又关上的门。我最后在门缝中看见我自己,还是老样子倚靠在藤椅上。 我听见哭声,是从二蛋奶奶屋里传来的,我疾奔那屋里去。 果然,在二蛋奶奶屋里,一老态龙钟,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端坐在床上。地上跪伏着的不正是二叔吗?可能我的进入,引起老太太的注意,她蓦然抬头,一束凶狠的眸光直逼我而来。 嘚嘚,我接连两个冷颤。惊恐万状的盯着她面部表情扭曲狰狞,嗖地站起,伸出枯瘦的爪子来抓我——呼——冷风拂面而过,跟刀刺那般。 “老公我来了。” 我急忙闪身躲避在闫妮身后,二蛋奶奶口里爆发出狰狞的语气:“死妮子,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让你把他搞死成就一段佳缘婚配,你却把他当成宝贝,还跟我作对。” “谢谢你,把这么好的老公给我,他既然是我老公,我就要对他好。”闫妮冷笑一声,不管不顾直奔二蛋奶奶。 就我知道,二蛋奶奶绝对不是二蛋奶奶,她的声音,分明就是二奶奶的声音。 二奶奶占据二蛋奶奶的魂魄来控制二叔。 二大爷身为命师,也懂借命格之术,所以在临终之前要求二奶奶在他死后回魂头一夜,扒开坟头拖出尸身,藏在禁屋里,等待时机截获适当之人的命格以此复活。 虽然这些都是在后来遇到高人才得知的真相,想想还是挺后怕的。本来二大爷是看上了我的命格,却误打误撞的被我撞到尸身藏于禁屋,由此破坏了他跟二奶奶的计划。 在没有等到一定时间,尸身被偷走,又被二奶奶施法截住,却不能继续留在禁屋里,为了报复她施出邪恶的诅咒,困阻二叔的魂魄在灵度空间。 本想将错就错来占据二叔的躯体,却被我再次破坏。 恼羞成怒的二大爷,瞬间变成厉鬼一般,对我展开逐杀。 二大爷幻化成一股黑气,时而缠在我头顶,时而变成人形,伸出巨大的手掌想捏住我。时而幻化成黑洞洞的大口,呼地一股腥臭想把我吸入口里去。 第14章 怪异举动 很近了,近得我能看见张大口的最深处,有吞咽的咕嘟声。吞咽的咕嘟声,那么清晰,倒不像是二大爷鬼魂能做到的。 不知道是我多想,还是想象力丰富。总之眼前发生的事,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 暗觉不妙,急忙想摆脱莫名的巨大吸力,一时间却无法摆脱。我就那么直笔笔的被吸了过去,那张开的大口,让我想起鳄鱼的嘴巴,只是没有一排排尖利的牙齿。 手里的纸灯笼也不知道掉哪去了,四周一片黑暗,扑鼻而来的腥臭夹杂一股刺鼻的酸腐味道,让我难受极了。就在我被吸进大口,张开的大口咬下来之时,来自我身上万道金光,刺得大口发出嗷一声怪叫,金光利刃般刺穿了大口的口腔,噗地一下燃烧起来。 尼玛~二奶奶真够黑的,竟然用纸人来对付我。 二大爷附在纸人身上,想吃掉我的魂魄。 纸人燃烧起来,二大爷没有东西可以附,就现身出来,直扑躺在床上二叔的躯体。 说时迟那时快,我纵身一跃,比他更快纵跳过去,阻挡了他的去路。 在我们打斗时,二叔已然站在床边,只是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身体发呆。我过去,推他一把——二叔魂魄融入自己的躯体,二大爷见状,急扑向我的躯体。 就在他扑过去的时候,万道金光再次爆发,他呀一声大叫,急急后退,一股黑风从门口逃遁了。 接下来,闫妮没有出现。 二叔醒了,二婶对我是千恩万谢,我一言不发,把身上的灵符撕掉。二蛋在我身边唧唧歪歪的问这问那,我实在是没有力气跟他说话,稍做休息,才准备回家。 “川哥,你那次在二奶奶后门,跟谁说话?”二蛋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一个女鬼你相信吗?”我想的是,闫妮或许死了,我说的死了。是在那个空间,她被二奶奶给搞死了。 二蛋对我的话,要是换做以前,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现在,他不但相信了,还对我万分崇敬。从他们家出来,我始终没有看见闫妮,回到家也没有看见她。 虽然之前很讨厌她的,可是在经历了那些事,对她多少也有那么点好感。 没有看见她,心里满失落的。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二奶奶跟二大爷的变化,在生前挺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死后会变成这样?还有,要是他知道,在黄泉镇唯一能跟他作对的人,竟然会是亲自保驾护航出生的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保护我,爱我。 我想吧!或许二大爷知道我的命格不同一般,才会来保护我出生,然后再占为己有。 不管怎样,我还在,还好好的存在。 二叔还很虚弱,二婶跑前跑后的伺候,再也没有了彪悍对他很凶的神情。一个人失去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她懂得珍惜就是好事。 二叔一家子的说话声,越来越远,我朝家的方向走去。 对于二奶奶来说,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自打那件事失败后,她就足不出户很少见人,她屋前屋后的毛竹长势也不似以前那么好,还长了很多灰色的虫子,大人们说那是竹蚤子。 听大人们说这是要倒霉的象征。 话说;在灵度空间战胜二大爷的邪恶一面,还得感谢从二奶奶那偷来的灵符。 人以善心为本,二奶奶这么对我,我却没有记仇。据我所知,自从那件事后。村里的人都很久没有看见过二奶奶了,谁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是死了,还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闭门不出的她拒绝任何人的帮助。 录取通知书终于来了,是我理想的学校。 至于二奶奶,我多少还是有些畏惧她,究竟怕她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老妈毕竟是女人,总是心软,碎碎念说二奶奶可怜,还说多做好事积德。她准备了一篮子鸡蛋,在我耳畔念叨,让我给亲自送去。 我是不愿意去的。 可禁不住她软心肠的感化,最终答应去看看,我去了,看到门口凌乱不堪,树叶,毛竹叶子遍地都是。 凝望一地的凌乱,心慌慌的很是不安。 我敲门,门发出空洞沉闷的响声。 屋里没有动静,给我的感觉这栋房子都失去活力那样死气沉沉的,有掉头走的冲动。 门却无声的开了。 在门边,好像有一双脚,又好像没有。 我口里喊二奶奶,人随意的走了进去,屋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是发霉的气息,还是别的什么。我看见饭桌上,放了三副碗筷,其中一个碗里有黑糊糊的什么东西,我凑近去看,唔——好臭,碗里貌似是荷包蛋,面上一层绿色的什么东西,臭味是碗里的。 再看筷子上缠绕着细长跟蚯蚓似的虫子,我想吐—— 我猜想,不久前二奶奶是煮了荷包蛋,只是我很久没有来,荷包蛋变臭生蛆了。惊魂未定中,我蹑手蹑脚靠近她的禁屋,骇然看见在逍遥椅上坐在的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了的二奶奶。 二奶奶死了!我头皮一炸,思维凌乱,急忙退后想跑出屋子。 跑几步,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想法刚刚冒出,果不其然,吱呀一声响,死了的二奶奶从逍遥椅上站起来,机械的步伐,枯树皮似的面孔扯出一抹阴测测的诡笑。 我跑到那,二奶奶都能找到。我想起上次去灵度空间救二叔,就是用二奶奶的灵符,如此一想又转身去禁屋找灵符。 跑进去,屋里阴森森的,暗黑中我摸索到一方相框,接着相框里发出恐怖的笑声:“呵呵终于抓住你了。” 呼地一下我挣脱噩梦的束博,浑身是汗,一屁股坐起来。老妈在门口喊:“罗川,鸡蛋在篮子里你给二奶奶送去。” 刚才的梦,真把我吓坏了。 老妈喊送鸡蛋去二奶奶家,我自然拒绝。 “川儿,去吧!二奶奶很可怜的。” 老妈就像得了魔怔,总是二奶奶二奶奶的不离口。 “她死了。”我也不知道哪根筋短路,把梦跟现实搞混淆,冲口而出说二奶奶死了。 老妈一改往日的慈爱,对我凶暴暴的吼道:“瞎说,昨天还听人讲她孤苦伶仃一个人,门都没有出过,就站在窗口看外面。” “谁讲的?”我翻爬起来,看天,太阳还挂着。只是没有夏日那么炙热,有鸡鸣狗叫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 “狗娃。” 狗娃好久没有来我们家了。 最近田里也没有什么农活,二叔好了后,带着二蛋出去打工,在离开的时候,因为救了二叔,二蛋告诉说狗娃记恨上了我。 我特么的招谁惹谁了?再说我也不是神仙,想要谁活就活。那不是有闫妮的帮忙,我又怎么知道二叔可以回来的! “把头低下,戴上这个。” 老妈也不知道从那拿来一根黑丝线编制的坠子,让我戴上。 我拿住坠子在手仔细的看,这颗坠子里的东西殷红欲滴,酷似血液。 老妈把篮子塞进我手里,指了指门口,让我赶紧去。我怎么觉得老妈今天古里古怪的,老是喊我去二奶奶家?她究竟是几个意思! 第15章 寡妇 山村一片寂静,萧瑟冷清。 昨前天听人说,在寸头石拱桥通往县城的那条路左边,新修了一家茶店子。茶店子店主好像是一对夫妻,听说店老板娘是蛮漂亮的一个女人,村子里多的是单身汉,去茶店子就是冲那个漂亮的女人去的。 我独自行走在通往二奶奶家的路上。脚踩在枯败的叶子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光秃秃的枝桠上蜷缩着一只不知名麻色羽毛的鸟儿,看我走来扑棱棱的飞走了。 胸口挂的坠子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扑打在胸部。我低头看,太好奇这玩意是怎么来我家里的,是老妈的传家宝还是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儿?此物像玉又不像是玉,坠子中那红得鲜艳的东西,真的像是血。 出门前头顶暖洋洋的太阳,这会不知道躲到那去了,瞬间变得阴沉还有冷飒飒的风吹来,卷起一地的落叶,旋转中活脱脱就像一个妖娆的人形体在舞蹈,我陡然打了一个激灵,浑身莫名的竟有些发寒。 神经质的站住在原地,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害怕起来。前后左右的看,这条路上在往日是有人走的,这会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再联想到之前做的那噩梦,我有一种冲动感,不想去二奶奶家了。 不去二奶奶家,那这篮子鸡蛋怎么交代?我站在原地踟蹰了许久,蓦然想到二蛋说狗娃记恨我的事—— 我折身去狗娃家,其目的就是喊上他一起去二奶奶家。虽然不知道他去不去,不过也的确想跟他解释关于二叔的事。 狗娃家在一年前就搬离开我们院子,新修的小青瓦房子在他们家的坡地上。他们家搬出来的原因,好像跟我出生那件事有关系,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大爷醉酒无意间添油加醋把百鬼围家宅的事说漏嘴了,还是因为我老妈跟二婶吵架时骂出来的话,让他们起了心搬离开罗家院子的。 总之狗娃家搬走后,我们彼此的关系也生疏了,来往也不似以前那么密切。 走了一会,我看见李老伯在修建果树,冲他喊一声“李伯伯好。” “哟呵,川娃子,大学生了,也懂礼貌了哈。”李老伯是黄泉镇种植能手,他家的果树可谓是果实累累,能把枝桠压弯腰。 “嗨嗨。”我干巴的笑笑,换了一只手提鸡蛋,眼瞅着要到狗娃家了,寻思着把鸡蛋藏在什么地方的好。可别被三婶误会,还以为我是给她送鸡蛋来的。 我看狗娃家门前有菜园地,就势把鸡蛋藏在菜叶下,再走过去到门口喊:“狗娃在家吗?” 或许我的声音小,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院坝门是虚掩的,就信步走了进去。 走进去我听见从里间屋里传来细碎的声音,貌似人的呻吟声。难道是三婶生病了?狗娃不在家,要是这样就糟糕了。 我急忙带跑的朝传来声音的地方走去,走到一扇窗下,声音就是从这窗口传来的。我不用踮脚,一把推开窗户,朝里面喊:“三婶。”其实不用我喊,在我推开窗口时,我看见屋里那床上有动静。 我傻乎乎的站在窗口下等答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了好一会,没有动静,我再定睛看屋里,在床前脚踏凳上,摆放了三只鞋子。不是三只鞋子,确切的说应该是两双。一只落在脚踏凳下边,另一只跟完整的一双摆放在一起。 奇怪的是,一双是女鞋,另一双是男人穿的皮鞋。 屋里有一个女人有一个男人。 但绝对不是三叔。三叔早就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快两个月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小心撞到了不好的事,在等不来答复的情况下,急忙小心翼翼撤。 就在我郁闷的要撤走时,从蚊帐边伸出来一双脚,接着传来三婶娇滴滴的喊声:“是川娃子吗?” “是我。”我答应着,忍不住好奇,床上的男人是谁,偷偷看屋里,看三婶匆匆忙忙中,穿衣穿裤,露出雪白丰盈的部位。霎时,我顿觉热血喷张,脸更是烧呼呼的滚烫。 我急忙离开窗口,低头看沾满泥土的旅游鞋,心里说:尼玛,这算什么事? 话说这三婶,虽然是我婶娘,可真是黄泉镇不可多得的漂亮女人。特别是年轻的时候,没那个男人看一眼就不动心的,也不知道三叔是怎么把她从外面带回来的。 总之三婶嫁给三叔,村里有很多人都表示说一颗好白菜给猪供了。 三婶是那种身在山村,举止言行比较开放的女人,她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河边洗澡,就我也亲眼目睹她光着身子在水里游。那次我躲在大石头下看了足足有十分钟,后来害怕偷偷跑了的。 胡思乱想间隙,三婶面色从容镇定从屋里出来,我究竟还是没有看见屋里男人是谁。 “川儿,你找狗娃?” “嗯。”我在答应间,偷偷瞥看了一下屋里,刚才放在踏脚凳上的男鞋不见了。只是那床上好像还有人,三婶看我神色不对,老是往她屋里看,就满脸堆笑,几步走过来,随之一股香味扑来,我脆生生打了一个喷嚏。 “川儿,来婶子有好东西给你吃。”她拉住我的手臂,就往厨房带。 我急摆手:“不去了,狗娃没在家,那我回去算了。” 三婶笑眯眯的看我,那眼神妖娆充满电力,看得我心里发虚,手掌心都出汗了。 “三婶,我真有事得走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巴不得她能留我下来,我很想看那屋里究竟藏的是谁。 “狗娃去新开的店子了,你去那找找看。”三婶放开我的手,笑容依旧,眼神犀利盯着我说道。 “哦,好、好这就去。” 从三婶家跑出来,我好一头冷汗。心也砰砰狂跳,回头看,三婶站在院坝门口,意味深长的眼神凝视着我。 我咕嘟一口吞下唾沫,大步流星的走,也不敢再回头看。 满满的替死鬼三叔不值,三婶跟谁在一起,虽然不关我事,但是她给咱三叔戴绿帽子就是不行。如此我假吧意思跑一阵,感觉三婶没有在看我了,急忙一个回马枪,蹲在菜园地中那一大片万年青围子旁边看,想看那人是谁。 第16章 狗娃 我蹲在那万年青下,蹲得双腿酸麻才听见院坝门口传来动静。 首先是三婶开门,探出半拉脑袋,左右看看,看没有人,缩回去说了一句什么。然后,门口出来一个人,此人身穿西装打领带,米色裤子,皮鞋正是摆放在脚踏凳上的皮鞋。 听见脚步声走过来,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此人的面孔,我急忙抓起篮子,先他一步跑到路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 顺原路走,没有看到李老伯,沿途也没有别人。也就是说,这条路上,就我跟他。 他就是从三婶家出来的那个男人,我走到拐弯处,躲避在岩石下边,看他是不是跟我走同一条路线。岂料到,看的时候,没有看见人,正在纳闷,从来路上匆匆忙忙走来的正是那个人。 这次看见了他的样子,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那看见过。 狗娃在茶店子,我必须去找到,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茶店子不算远,我本来就是山里娃,走起路来也不是盖的。不多一会,经过大槐树就来到三岔路口。 这三岔路口,通向三个不同的方向,过了桥就不是咱罗家村的地界。 一条路是回转家里的,一条路穿过石拱桥就是通往县城的路,也就是茶店子的方向,还有一条就是去二奶奶家的那条路。 我毅然选择穿过石拱桥去茶店子。 茶店子新开张,茶水免费,还白送糕点。 那水灵灵的老板娘穿梭在茶客间,什么酸的、麻的、一水儿的混账话,把坐在茶店里的男人们魂儿都勾走了,眼鼓鼓的瞅着那浑圆饱满的(屁)股跟凹凸部位看得直流口水。 狗娃果然也在其中,他手捧下巴,眼珠子定在老板娘胸前那对蹦跳的物件上,看得走火入魔般专注,我来他身边也没有察觉。“狗娃。”喊着带伸手拍,狗娃才惊了一下转身看是我。 狗娃嗨嗨一笑,顺手抹了一把嘴角,冲老板娘努努嘴说:“川哥,她比我娘还俊。” “你给我起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我朝他吼一句,眼角余光瞥看到又一个人进店子里来,注意看,才看清楚他就是从三婶家出来的那个男人。 该男人进得茶店来,所有对店老板娘不怀好意男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他。 老板娘也冲他嫣然一笑道:“老公,你去那了这么久才回来,看把我忙得。” “怠慢了各位,在这给你们赔礼道歉了。”听他的声音,看他的容貌,我蓦然想起一个人来。他不就是前几日在石拱桥边遇到的那位大叔吗?现在他是茶店子老板,我站在人堆里他自然不会认出我,或许已经忘记了我,可他的样子我还记住的。 狗娃悄悄拉我衣袖说:“走了,人家男人都回来了。” 我跟狗娃出来,随后又有几个人从茶店子出来。 狗娃相貌随三婶,比我稍小,个子却跟我差不多高。白白净净,斯斯文文,耐看。只可惜有了这么一个烂名字,白白糟蹋了这一副好模样。 “你提的这个准备去那?”狗娃终于注意到我手里提的篮子,他好奇的问,回头看了一下几个散去的人又悄声道:“你说那娘们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也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我看见他那风骚的妈,跟店老板的事。 “够味吧?” 狗娃跟我年龄差不多,对男女的事,也是朦朦胧胧有着强大的好奇心跟尝试的心理。我说:“老板娘貌似比你大吧!再说人家有男人,就你这样,还能把她怎么了?” 一路走着,狗娃摸着下巴,一脸坏笑道:“你听说没有?这娘们……”他看见有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急忙打住话题,再次重复刚才的问话道:“你这是送那去?” 看狗娃这眼神,八成以为我是送他家去的。在平日里,咱家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分给他家一份,拿我老妈说的话,那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狗娃那个风骚的娘,就是一吃货,只晓得吃别人的,从没有想到要还人情什么的。 我老妈跟二婶吵架,二婶诅咒老妈,说总有一天我老爸会被骚狐狸给勾走魂,说的就是狗娃的妈。我老爸在县城打工,屡屡回来总是要带那么点稀罕东西回来,首先想到的就是三叔家,有次他亲自送去,被二婶撞见两个人在那说话,吵架就给骂出来了。 “送二奶奶家去,我来找你,就是想喊你一起去看看。” 狗娃也是二奶奶的干儿子之一,只是他没有我去得勤。 “去二奶奶家?”狗娃站住,为难的表情,伸手抓了一把后脑勺皱眉头想了一下说:“我听二蛋说你有本事看见鬼,还是女鬼,二叔是被女鬼带回来的,你怎么就没有把我老爸带回来?” 听狗娃这话,我宁可继续谈论店老板娘的话题。这让我怎么回答的好,要是我说是,是女鬼带回来的,无疑就是承认我能看见女鬼,还能跟鬼沟通。 那样的话就忒麻烦了。 要不了两天,整个黄泉镇就知道我罗川有这本事,说不定还会有人谣传这是二大爷传授给我的本事。 可要是我否认的话,人二叔是真回来了。 是医院都认定死亡无药可救的情况下苏醒过来的,事实胜于雄辩,现在我再怎么争辩也是无济于事。莫奈之下,我只好嗨嗨干笑两声说:“别听人胡说,那是巧合。我那天去看二叔,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然后就醒来了。” 我这话狗娃显然是不相信的。他站定在原地,满脸怒气道:“川哥,你不帮我,我该怎么办?人家的老爸都好好的,唯独我没有。老爸可是咱家的顶梁柱,顶梁柱没有了,你觉得咱家里还能好吗?” 我怎么觉得狗娃好像知道什么?看他的表情,跟眼神里的哀苦。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川哥能帮你的尽量帮你,但是要我帮你老爸,那是真不能做到的。” 听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狗娃满脸失望的表情,看我一眼,低声道:“真要我陪你去二奶奶家?” 现在搞得这样,我也不好勉强他,看看天已经不早了,就苦笑一下道:“随你。” 第17章 神秘的密室 狗娃、二蛋,咱三一起读书的时候,我没少帮助他们俩。因为他们俩的绰号,读书期间受到各种嘲、讥讽、还带欺负的。都被我一一摆平,就因为这样,狗娃跟二蛋对我那是打心眼里佩服。 我要去二奶奶家,他狗娃能不去吗? 问题就在狗娃老爸死于二大爷那件事上,所以他心里有阴影,即便是去了,也是勉为其难答应我的。并且说在外面那条路上等,他害怕我知道,在路边等我也不错,好歹多一个人有照应。 正如我梦境里看见的情景,二奶奶家是真不好了,遍地都是枯黄变黑的落叶跟树籽。大片弯曲的,挺直的毛竹,遮天蔽日的覆盖在屋顶上,把整个屋子笼罩在一片暗影中。 四周给我一种说不清的阴森氛围,我回头看狗娃,他面露惧色不住的东张西望,那脚就定住在原地,不愿意再前进一步。 我是有心理准备的,置身在此时眼皮哒哒狂跳两下,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在狗娃充满畏惧的目光注视下,走到门口,把篮子放在地下伸手去敲门。 沉闷的敲门声厚重孤寂。 屋里静悄悄的,狗娃手捧喇叭状问:“川哥,二奶奶怕是没有在家吧!” 我就晓得这孙子胆小,怕二奶奶,怕来这个地方。 我僵直身子,抬起手再次敲打在门上。这一次我是加重了手劲,只是在敲打的时候,冷不防那门竟自开了。 “吱嘎嘎~嘎”门轴发出钝重的响声,颤抖了一下停止晃动。门里边的光线无比阴暗,我看地面上也是厚厚的一层灰,就像许久都没有人走动那种感觉。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开门一刹,从屋里飘出来一股让人透心凉的冷意。 我站住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狗娃又在喊:“川哥,你到底进不进去?” 我咽咽口水,朝屋里看。安静,太安静了。哪怕是一点点细小的动静都没有,这种情景跟我做的噩梦十分吻合。我有想退的冲动,退后一步,脚髁碰到篮子,下意识的看一眼。 最终停下,鼓起勇气朝屋里喊:“二奶奶在家吗?” 没有听到答应,很突兀的在暗黑处出现二奶奶的身影,她冲我招招手。 她在就好,我没有多想,微微转身毫不费力把篮子提起,朝屋里走去。不瞒你说,要是二奶奶没有出现,说不定下一秒钟,老子撒腿开跑了。 我穿的是旅游鞋,走一步,就出现一个清晰的鞋印。 不对啊!要是二奶奶在,她屋里怎么那么多灰尘?我看屋里,就我的脚印,还有一种细小酷似老鼠爪印的印迹。心里发虚,寒气陡增,浑身冷沁沁的。 我把篮子放下,冲里面喊道:“二奶奶鸡蛋放这我还有事得赶回去了。” “川儿来~来啊!” 就在我打算退回去的时候,在我的正前方房间门口,二奶奶依旧老样子,满脸皱纹笑得弯曲就像爬动的蚯蚓正朝我招手。 汗!看来是我多想了,二奶奶本就没有什么。只是老来糊涂做了糊涂事,在以前她跟二大爷可是好人一枚,十里八乡都知道他们的为人。我这么一想,心里纠结的噩梦也就释然,然后放心的朝她走过去。 二奶奶没有接我手里的篮子,朝我指了指厨房里。 我把篮子放在她脚边,走到厨房门口朝里看。 正如梦境中所看见的那样,厨房餐桌上摆放了三副碗筷,有一碗热气腾腾飘着香味的荷包蛋。 说实话,这一路提篮子不是很累,我却是真饿了。 二话不说坐在餐桌边,拿起筷子就开吃。 夹住的荷包蛋还没有送进口里,一声大喝“川哥你在干什么?”是狗娃一个健步进来夺去我的筷子,啪丢在地上,指着餐桌上的荷包蛋说:“这些你也能吃?” 在我看来,碗里就是荷包蛋,说不出来的香甜,很想尽快把吃惊肚子里。 可狗娃却死死拉住我的手臂,不要我吃,还端起碗狠命的丢在地上。 看一碗好端端的荷包蛋被狗娃糟蹋了,我很生气,呼地站起,一拳头砸在他胸口上。 “川哥你这是怎么了?那不是荷包蛋,是一碗臭了生蛆的臭蛋。”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瞬间功夫,蓦然惊醒过来,定睛看。可不是吗?地上摔碎的碗脏兮兮的,还隐隐有东西儿在爬,仔细看不就是蛆虫吗? 幸亏我没有吃?我惊愕的看狗娃,看二奶奶站的位置。 她不见了,不但如此。我之前看见的整洁干净根本就不存在。满屋子里都乱七八糟的,就像被抄家,家具门敞开,地上丢了一些凌乱的日常用品。 我跟狗娃冲去卧室,见到的情景亦如此。在结满灰尘的床头柜上,有一封同样落满灰尘的书信,我知道二奶奶她识字不多,写的字歪七八糟的还有很多错别字。 而这信封落款乍一看分明就是二奶奶的字迹。 有一封信不能说明什么,关键是二奶奶失踪了,她就像凭空消失,屋子里没有她存在的迹象。反而之,屋里到处被翻得一片狼藉,就像她搬家,搞出这种景象的。 “二奶奶是不是搬走了?”我疑惑地扫视屋里,质疑的口吻对狗娃说。 狗娃摸摸头纳闷道:“我看她不像是搬家,倒像是被抄家。” 抄家?谁会来她这里抄家!好像是找什么东西。 狗娃说:“川哥,不是有信吗?你看看。” 我抖了一下信,把灰尘抖掉,拆开来看。 信是这么说的;川儿你是通灵师的好苗子,有了你传承二大爷的衣钵我放心了,二奶奶我老了。老了就做些糊涂事,所以二奶奶去反省一下,你别找,还有就是,你二大爷给你的东西,一定要保管好。 二大爷给我的东西,他给我什么东西了?我看完信,一脸懵懂,没有明白二奶奶信上说的什么东东。 我在看信的功夫,狗娃到处瞅。 “川哥你来看。” 在二奶奶家禁屋的神坛桌子下,他爬着的姿势,撩开布帘子冲我惊惊慌慌的喊道。 我手捏信纸走过去,弯腰躬身,发现在神坛下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口子。 狗娃真够可以的,这么隐蔽的位置都能找到。 二奶奶家有地窖我是知道的,却不知道在这间禁屋里,还有一地下密室。 只是这地下密室到底隐藏了什么东西?那个在这里抄家的人,是不是在找这个地下密室?那么他在找什么东西!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跟狗娃从方方正正的入口进入。 第18章 密室遇险 我跟狗娃钻进这个入口,光线瞬间暗黑得就像天塌下来那种,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特别是空气中有那么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狗娃有打火机,拿出来啪嗒啪嗒摁动好几下才点燃。 点燃我就看他卡白一张脸,手不住的抖,刚才没有点燃打火机目测是手抖的缘故。看他这样,我也无心调侃,只是专注的查看四周,这个所谓的密室没有摆放家具,地面因为太过潮湿,就跟刚刚下个雨那样湿漉漉,我的视线移动,很意外也惊愕的看到墙角根处有一口黑棺材。 看见棺材我背部一寒,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棺材~”狗娃跟我同一时间看见棺材,惊得大叫一声,随之打火机熄灭。 啪嗒啪嗒摁动打火机的声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密室里格外刺耳,“狗娃子快点。”我总感觉在打火机熄灭后,有什么东西在试图靠近过来,急得不行想开口骂娘了。 狗娃战战兢兢地,哆嗦中,颤抖的嗓音说道:“川哥,邪门了。打火机失效,点不燃了。” “废物,拿给我。”我凭直觉伸直胳膊去接狗娃递给的打火机,却触到一霎冰凉,嗖地缩回手问:“刚才是你的手?” “马勒戈壁,川哥你在那?” “狗娃子你敢骂我?”我心中胆寒,却强自镇定朝传来声音的地方摸去。一把摸到狗娃,就问他要打火机。岂料到,他不但没有给我打火机,反而伸手来摸我的脸。 “老公我想你。” 冷幽幽熟悉的声音,那一刹的触摸,冰冷刺骨,我打了一个寒颤,惊叫一声“了过去~,你是什么鬼……”然后神经质的往旁边一跳,狗娃打火机随之点燃。 光影移动,这个空间不大,一眼洞穿。墙壁上颤抖的影子重叠,我一头冷汗中,超紧张的到处看。 “川哥走吧。”狗娃一个劲的催我出去,还说打火机发烫。他的声音彷如在耳畔,更像是跟我有很远的距离,忽近忽远,恍恍惚惚。 我就像得了魔怔,专注的看向黑棺材,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我在想,刚才要是闫妮作怪吓我,她的尸骨一定就在这口棺材里,老子今儿个就做一了断,一把火烧了她。 “挨球哦,川哥走吧!”狗娃急火上房,急催我离开。 “你孙子才挨球,我问你,刚才是不是你吓唬老子?”我站定转身质问他。 狗娃满脸委屈无辜状说道:“我自己都吓得快尿了,哪还有闲工夫来吓唬你?” 不是狗娃搞鬼,那么黑棺材里一定有问题。 就在我无视狗娃面对黑棺材走去的时候,只听见头顶上方传来噗通一声响,貌似什么东西塌下来的响声。 这屋里就我跟狗娃,难道还有第三人? 疑问滋生出脑海,狗娃那个该死的打火机又熄灭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是不怕黑的人,现在也快被吓尿了。 “狗娃子打火机怎么又熄了?” “没法,打火机发烫。”狗娃颤抖的声音说道。 “快把点燃,我有办法。”说话间,我歘地一下,撕衣袖,摸索中想去找一根可以用做火把的棍子。无意间一摸,摸到一截冷冰冰滑溜溜的东西,我下意识的捏紧,那东西还在使劲的挣扎,很有劲道“卧槽,蛇!” “蛇?”狗娃大叫,打火机点燃,我手里的东西儿啪一声丢在地上,果真是一条蛇。特么的,这条蛇目测就这密室里准备冬眠,无意中被我捉住。 幸亏我们这里没有毒蛇,只是一条臭烘烘的铜钱花。 我闻了一下手,把撕的衣袖捆绑在一根木棒上,让狗娃点燃也无心看棺材,赶紧的回到地面才是王道。 没想到的是,我们俩走到入口处才发现,上面的盖子被盖住了。 刚才的响声,其实就是盖子塌下来盖住入口发出的声音。是盖子自己塌下来到没有什么,关键是我们俩合力都推不开盖子,这就说明一个问题,在二奶奶的屋子里不止是我跟狗娃,还有第三人。 狗娃没有经受过这些,心理承受力差,他见不能出去,盖子完全就像焊死那样不能移动分毫。急得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骂娘,一遍又一遍的跟我一起推盖子。 实在是推不动了,我们俩也不管地下有多潮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动一下。 我仰望被密封的盖子,对自己说:冷静,冷静—— 狗娃嘴里闲不住,越是出不去,心里越瘆的慌,越是没底。“川哥,你说会不会是鬼。” 狗娃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要知道二奶奶跟二大爷绝非等闲之辈。要知道这么多年,他们老两口把十里八乡的白事承包了的。不知道赚了多少钱,老两口膝下无子,那么多钱一定藏在什么地方。 二大爷好点,特别是二奶奶是老财迷,用狗娃老爸叔曾经比喻二奶奶的一句话说:此老女人用股缝夹一枚一分钱硬币都能走出五里路,甚至可以夹着它环游地球。 说不定二奶奶跟二大爷早就想到这一点,才会设计出这么一个坑爹的密室来,以此困住来屋里的人。 想到狗娃老爸说的那句话,我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一件事。对啊!狗娃老爸曾经对二奶奶不尊敬,还说那话,他的死难道真是二奶奶动的手脚? 可目前这些那些破事,不是我应该想的。看那摇曳逐渐微弱的火把,我要尽快想法出去,要把狗娃安全的带出去。 我蹭地起身,再次大力推盖子,却是徒劳。 万般无奈下,我跟狗娃只好退回到那个密室里。密室中,那口黑棺材安静的在老地方,我跟狗娃面面相觑,尽可能的不去看棺材,也抗拒脑子里的那些吓人想法。 可无论怎么抗拒,可怕的想法还是不受控制的冒出来。 我有想到我们俩会死在这个地方,不多久,我们俩的尸体腐臭生蛆,才会被人发现。更或者没有人发现,最终成为两个生是不见人死不见尸黄泉镇真实失踪的人。 可转念一想,不对,刚才明明有人知道我们俩在这里,要不然单凭那风能把盖子催倒盖得那么严实?有第三人,那么我们就不会死在这里,关键是第三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哐——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我跟狗娃齐刷刷也无比恐惧的看向那口黑棺材,又一声哐~声音的的确确是从黑棺材传来的。 这一声响证明一件事,那就是黑棺材里有可怕的东西。 跑没有地方跑,怎么办!在火把微弱的火焰中,我们俩惊恐万状,瞪大眼睛,浑身汗毛笔直竖起,神经细胞绷紧,超紧张的看向正一点点启开的棺材盖子。 第19章 鬼衙门 万分紧张的时刻,我们俩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之时,双腿更是抖个不停,就像被某一种诡异的力量,定住在原地,无论怎么使劲都不能动一下的时候。 噗地一下火把很突然的熄灭了。脑子里莫名滋生出这种吓人的情景——一张面无血色的面孔,披头散发张口吹灭了火把,吓~黑暗瞬间吞噬我们,伴随而来的还有那令人心惊胆战吱嘎——吱嘎声。 “川哥,我怕。”狗娃表面上看斯斯文文,骨子里的倔犟只有我知道,不服输,是不会说出这两字的。 “别吵。” 我喊狗娃别吵,那黑棺材发出吱嘎的声,也戛然而止——四周陷入诡异的死寂氛围中,扑通扑通狂跳的心,就没有停顿一下,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从黑棺材里钻出来的东西,正面对面看着我们。 我跟狗娃因为害怕都闭眼中,这会不得不睁开眼,尼玛,眼睛刚刚张开,就看见一双绿幽幽的光在移动。 心里炸毛,狂汗中,脑海里浮现出电影情节中出现的绿毛僵尸,以及僵尸那尖利的獠牙。恐惧万分之下我冲口大叫:“是僵尸啊!”与此同时,我的脚一下子松动,拔腿开跑中想起狗娃,我回身一把拉住就跑。 上面盖子盖住,密室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我拉住狗娃没头没脑的跑一阵,觉得不对劲。他的手怎么冰冷刺骨,微微回神过来,我身体僵住,慢慢慢地转身看——黑漆麻拱的也看不清楚,但凭直觉他绝对不是狗娃。 我朝下面喊:“狗娃。” 没有声,却感觉面门扑来一股熏得死人的臭味,草泥马的话还没有骂出来,我眼前一晃,身子软绵绵的不受控制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地,我有觉得置身在一个空旷的大屋子里。有亮光但不是很明朗,就像有雾霭阻隔,模模糊糊看不真实,借助暗淡的光我瞪大眼睛看身边还有一个人。 此人不是狗娃,也不是僵尸,而是一盖住鲜红色盖头的“人”。尼玛这是什么地方?我记得刚才失去知觉是在二奶奶的密室里,这鬼地方我不熟悉,眼前看见的一切更是惊得我目定口呆。 这里分明就是一喜堂。 喜堂之上有两把空的藤椅,藤椅侧面端端正正摆放了俩纸人,全身是藏青色的打扮,头戴瓜皮帽,有眼睛有鼻子,简直跟人的样子大同小异。要是大晚上看见,不定还以为是真人。 喜堂只有我跟身边这位,那么这位身穿新娘嫁衣又是谁?我满脸懵懂慢慢扭头看,恰在这时,歘地一下,暗黑的喜堂一下子无比敞亮。接着一声悠长的喊话传来:“吉时到。” 整个喜堂就我跟这个身穿嫁衣的人,没有看见喊礼的人在哪。 好诡异! “新人拜堂。”再一次的喊声之后,我才看出来,喊话的人乃是藤椅侧面的纸人。 我不是吹的,真看见话声喊出时,纸人的手臂微微颤动了一下,就好像使了很大的力量才喊出来的那样子。 纸人是喊礼的“人”那么身边这个——我惊恐万状,颤抖着手,伸向鲜红色的盖头。就在我要揭开盖头时,那盖头自动滑了下来——我去!竟然,竟然是一具骷髅顶的盖头,我还不跑等死啊! 我撒腿就跑,顾不得狗娃,顾不得东南西北,慌不择路一头钻进一处看似比较破旧的宅子。宅子前,有一尊虎头人身的石像,我在暗自奇怪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东西。 蓦然,眼前出现狗娃,他面无表情,呆滞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地面,口里兀自呢喃道:“拜堂,拜堂。” 毛线!我冲他大喊一句:“狗娃你傻叉,赶紧跑。” “跑?你能跑出鬼衙门?”狗娃抬头,眼神怪异,眼球都是红色那种,僵硬的姿势抬手一指道:“你看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在狗娃手指的位置,也就是破宅子的门楣上“鬼衙门。”三个字惊得我倒抽一口冷气,在很久以前,二大爷讲过关于鬼衙门的传说,但凡是活体,只要误入鬼衙门的地界,就会不知不觉进入幽冥界,那么越走越远再也不能回到人世间。 这个不是真的,我对自己说,再次想拉住狗娃离开。 他大力扒开我的手,僵直的姿势,低垂头说:“走不了了,我们都不能走出去。” “瞎说,我这里有护身玉坠。”我从脖子上掏出血玉坠,冲他晃动道。 “嗨嗨~”狗娃阴测测一笑,对我拿出的血玉坠无动于衷没有表现出开心的神态。而是冷森森的说了一句:“你就等做新郎吧!”在跟他说话间,隐隐约约传来吹吹打打的声乐。 “她来了,你跑不掉了。”狗娃说着话,猛然间从破宅子的墙壁上伸出来一双爪子,一下子把他拉进墙壁里消失不见了。 “狗娃——”我扑过去,使劲拍打墙壁,身后传来的喜乐声,好似近在眼前。我神经质的转身,一死气沉沉的队伍,抬的花轿,蜿蜒很长的队形一直到我看不见的距离,就停在破宅子门口。 “闫妮是你吗?”我一步一步的走向花轿,满腔愤怒质问花轿里的“人”。 这些所谓的迎亲队伍,其实就是一群面无人色,浑身乏着死气的鬼魁组合成的。对于我的质问,他们无动于衷,保持木讷呆立的姿势,越看越渗人。 脊梁骨的寒气蹭蹭地窜,虽然恐惧,却必须面对。 就在我快要接近花轿时,不知道从那传来喊声:“罗川、罗川你醒醒。” 声音绝对不是从花轿传来的,更像是从头顶上传来的。我迟疑着,放慢脚步,仔细聆听。 “罗川你快醒醒,别相信看见的,听见的,赶紧清醒过来。”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只是不明白原本就应该坐在花轿里的闫妮,怎么会在别的地方喊我?正在惊疑间,几乎是同一时刻,来自花轿一股巨大的吸力,要把我吸进去之时,来自侧面一双手及时的拉住我,把我硬生生的拖进墙壁里。 就像之前狗娃那种状况,一时间我再次跌入暗黑中,一直下坠下坠——砰地一下,我猛然惊醒过来,才惊觉还是在哪个密室里,黑棺材没有开,安静的在原地。 身边的狗娃昏睡不醒中,我没有看见闫妮。 第20章 黑棺材 我摇醒狗娃,他还莫名其妙纳闷说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见我跟一个女鬼拜堂成亲,我骂道:“你还好意思说,刚才我在梦里喊你,你对我说的话可还记得?” 狗娃摸摸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摇摇头说不对劲,他做的梦我怎么会知道? 他奇怪我也奇怪,我们俩不由自主齐看向那口阴森森的黑棺材。 我起身朝黑棺材走去,狗娃悄悄喊一声:“川哥你想干嘛?” “嘘~别闹。”我竖起指头制止狗娃喊叫,继续朝黑棺材走去。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黑棺材里有我想知道的答案。狗娃看我执迷不悟要去看黑棺材,变脸变色声音走调的说道:“刚才梦见黑棺材里出来一个盖红盖头的女鬼。” 要是说我跟他有默契那是不可能的,就刚才的梦境,也有差别。我在梦境中经历的情景跟他大相径庭,他看见黑棺材出来一盖住红盖头的女鬼,而我看见的是喜堂。 虽然知道黑棺材里的东西,或许很可怕,却还是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想看看黑棺材里究竟会不会就是故弄玄虚玩失踪的二奶奶。我是不相信狗娃说的盖红盖头女鬼,才执意要看黑棺材的。 当我把手搭在黑棺材上时触摸的那一刹略带冰凉的硬性木质时,心里说不出的瘆的慌。看似不堪一击的黑棺材,却在我推动的时候感觉亚历山大。 黑棺材盖子就像焊死那样,尽管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却还是没有推动分毫。 我沮丧的垂下手臂,掉头看瞪大眼睛傻乎乎看着我的狗娃没好气道:“来搭把手。” “我不。”狗娃干脆撇脱的拒绝,让我很生气却也无奈。罢了,现在看不了,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这样我就打消了开黑棺材的念头,转身喊上狗娃出去。 从密室入口退出去到顶盖处,却意外的发现一丝儿亮光从缝隙处渗透进来。这亮光不是灯光,更像是夜色中那种朦胧的夜色光,天黑了?郁闷中我跟狗娃一起发力,喀嚓一下很轻松的就推开了盖子。 意料之中的是,天当真黑下来了,而且比预想中还要黑。屋里也黑漆漆的,只是从某一个角落渗来一束淡白色的光,接着听见屋里有沙沙的脚步声。 我跟狗娃面面相觑,莫名的恐惧起来。我们俩蹑手蹑脚靠近墙角,蓦然想到噩梦中的环节,墙壁伸出一双手抓住我们的情景,又神经兮兮的弹跳开去。 就在我跟狗娃大力弹跳开去的时候,沙沙的声音嗖地朝我们靠近而来,来不及眨眼的功夫,一只硕大的老鼠从我脚边跑过。是老鼠在厨房偷食,或许吃的正是狗娃打翻在地的臭蛋。 我是这么想的,也不知道狗娃心里想的是什么,总之他超紧张的盯着亮光处,不敢出声。 “川儿,你在哪?”带哭泣的声音传来,亮光在移动,接着我看见老妈惨白一张脸,脸上还有泪痕出现在门口。 “妈~”我跟狗娃暗自吃惊的时候,从暗黑处走出来。 老妈却没有看见我,而是直接从我身体穿过,手举蜡烛朝我们出来的方向走去。我跟狗娃呆住,简直难以置信的僵直姿势转身看她。看她那孤寂凄凉的背影笼罩在一片移动着的暗黑阴影中,惊愕得难以复加,这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另一束闪烁的光亮漂移过来,不是亮光漂移,靠近才看清楚是另一个人也是手举蜡烛出现在我们面前。 此人正是出现在三婶家的那混蛋,看见他,我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他跟三婶在床上做的那件事。我相信,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去瞎想一对成年男女在一起能做的事。 他在喊我妈说去看看二奶奶的禁屋。 我老妈听他喊,就点点头在他的带动下去了禁屋。看着这一切我突然明白,我跟狗娃是灵魂出窍了。 本来狗娃是没有灵魂出窍的,是我灵魂出窍喊他,把他的灵魂给喊出来了。 想法笃定,我立马条件反射的看向墙壁。 墙壁上没有我们俩的倒影,一股冷意蹭蹭的爬上心头,我们俩必须回到密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老妈又喊一句,我才听明白他姓孙。 我问狗娃认不认识这个人。没想到,他比我还清楚此人的来历,说他叫孙泉。原来是摆地摊算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改行做了小生意发达了,回到黄泉镇来开茶铺。 孙泉让老妈去密室,并且愿意带路。 老妈是不知道孙泉的来历跟用意,就随着他去。 孙泉轻车熟路找到盖子掀开来,我跟狗娃已经回到密室,只是浑身软得跟踩在棉花上没有一丝儿力气,根本没有办法顺回身体里。 听见老妈惊叫一声,孙泉假装惊讶的样子,蹲在我跟狗娃身边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按动胸部。 我跟狗娃站在一起,看见他嗖地一下顺到身体里,可是我却还是老样子站在那木呆呆的看老妈哭,看孙泉忙得不亦乐乎。 狗娃睁开眼看我的身子,软塌塌的躺在地上,看我老妈在哭,一脸困惑不解的看向孙泉。 孙泉扶起他,对我老妈表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又安慰几句。就把我的身子扛在肩膀上带出去了,我刚刚想跟了去,孙泉突然一个转身看向我站的位置,唇角露出一抹狡诈的笑意。 老妈哭哭啼啼失去了主见,孙泉怎么说她怎么做。 孙泉把狗娃安顿好,把我的身子放在地面上,转身回到地下室,径直走到黑棺材前。然后做了一个让我惊愕的举动,他一下子推开棺材盖子,我站在他的侧面看见棺材里放着一具骷髅。 特别诡异的是,骷髅头部盖了一顶鲜红色的盖头。 这情景跟狗娃描述的十分吻合,黑棺材里果真有一只盖住红盖头的女鬼。 接着孙泉在骷髅手臂处抽出来一张什么东西,他一点点的展开来,是一剪纸。剪纸是一纸人,上面分明写的就是我的生辰八字,还有另一组生辰八字,名字是闫妮的。 孙泉是要救我吗? 二奶奶把我配阴婚给黑棺材里的女鬼,生辰八字都在骷髅手爪下压着,看来这一切孙泉好像比谁都清楚。 孙泉跟二奶奶究竟是什么关系?正在疑问中,孙泉冷笑一声好像看见我,自言自语,话却是对我说道:“叫你多管闲事。”然后手打诀,口中念念有词,我忽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在把我吸往那片看似轻飘飘却万分诡异的纸人上。 第21章 报答 现在的我乃是一缕魂魄,看孙泉一脸奸诈的坏笑,暗觉不妙也无可奈何的被吸往纸人而去,霎时在我的前后左右好像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大力推动我前进。 嗖——即便是这样,我也顽强的抗拒,极力后退避开巨大的吸力,却还是被吸了过去,眼看就要飞扑进纸人上面,扑通一声响,孙泉手上拿的纸人被从头顶上掉下来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砸了个正着。 纸人被砸,孙泉恼怒却也惊异的停住叨念,急忙蹲下寻找纸人。 嗖~嗖~一条手臂粗细的乌梢蛇灵活的滑动趋势,迅疾从落下来的位置爬动遁走。 孙泉蹲在那找啊找,找了许久都没有看见纸人。 我也因为乌梢蛇的突然出现得救,没有被吸进纸人当中,并且在孙泉蹲身寻找纸人之际。闫妮凭空出现,一把拉住我就跑。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她一句话也不说,惨白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一味地带着我走。 从密室出来,闫妮苦笑一下说:“老公,我可是认定跟你一辈子,这次他来是想害你的。” “我知道,黑棺材里的尸骨是你?”想到骷髅骨头是闫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五味杂陈怪不是滋味。 闫妮默默点头说:“二奶奶要我害你,我在那天下午试探求救,发现你是好人一枚,所以想报答你想保护你……可是、你不喜欢我。” “我的姑奶奶,你是鬼,我是人怎么喜欢?”我不忍心告诉闫妮,其实我有意中人了。 “这有什么,古来有之人鬼恋。”闫妮说着从香炉里抠出来另一张纸人,上面写的是我二叔的生辰八字,还有一匹鸡毛跟黑色的血。“这是你二叔的生辰八字,二奶奶是要二大爷借尸还魂的,结果被你给破坏了。” “哦。”我木讷的答应着看纸人自燃漂出一抹烟雾瞬间化为灰烬,突兀的隐隐听见堂屋传来哭声,忍不住就奔去看。 是老妈在哭。 她一边哭,一边给我整理皱巴巴的衣裤。就在她整理的时候,在脖子上整理出来一张符纸来。我倒是不怕什么符纸,只是闫妮在看见符纸时,吓得呀一声叫,消失无影无踪了。 奇怪的是,老妈在脖子上拿掉那张符纸,我一下子就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吸到身体上扑进去,然后就像做了一漫长的梦,蓦然醒来,打了一个喷嚏惊得老妈又惊又喜抱住我一个劲的道歉。 “川儿你吓死我了,哪里不舒服,要去医院吗?” 狗娃看我醒来,惊得张大口话都说不来了。 “妈,我没事,我们……”我刚刚要说赶紧离开,孙泉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已经从密室出来了。看见我醒来,一脸不自在的表情,极力挤出一丝笑意冲我老妈点点头。 “他醒了就好。” “嗯嗯,谢谢孙老师。”看老妈虔诚的神态,对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说感谢,我几乎冲口而出想揭穿他的本来面目。可转念一想,什么事都还没有搞清楚,单凭我的一面之词,老妈未必会相信。 老妈对我说她也不知道,在半月前二奶奶被送到福利院去了。这也是她在喊我来二奶奶家后,从别人那得知左等右等没有看我回去,才急急忙忙找到孙老师来二奶奶家找我。 “嗨。” 我抬起手拍打一下还傻乎乎看着我的狗娃,他咧嘴一笑,紧紧的抱住我“川哥我以为你死了。” “傻叉了吧!你川哥命硬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我打趣一笑,跟孙泉对视一眼,他眼里闪烁复杂的神采,我鄙夷的冷哼一声,话里有话道:“谢谢孙老师,要不是你,我罗川今儿个就死定了。” “好了,只要大家没事就好。”孙泉避开我的视线,对老妈跟狗娃说道。 老妈一直牵住我的手,生怕一松手我就不见了那样紧张。 孙泉把我跟狗娃还有老妈一起带出门,回头看看老宅,摇摇头说:“以后这里就是老鼠跟蟑螂的天下了。” 想到那条乌梢蛇,我急忙补充一句道:“还有蛇。”听我提到蛇,孙泉面部抽搐一下,不自然的多此一举的拍打一下我的肩膀,领头走在前面。 此时万籁寂静中,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狗娃跟我还有老妈一起回去。 孙泉回茶铺。 一路上就我们三的脚步声,沙沙,飒飒风声在头顶掠过,树影婆娑错觉就像许多模糊不清楚的身影在晃动。 “妈,孙泉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我打破沉寂,鼓起勇气问道。老妈跟老爸以及整个黄泉镇的人都憨厚老实,他们要是知道我跟狗娃被设计困阻在二奶奶家密室里两个多小时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看孙泉绝非等闲之辈,我说的话,他一定有对应的办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最好不打草惊蛇。 “孙泉以前不学无术,好像跟你二大爷学了点小本事,就去县城算命,后来好像发达了,又回家来开茶铺。” “不对,我之前看见过他,就在石拱桥边赶车。”我胸口的血玉一下一下的打在我胸部,一颗冰冷的玩意,被我的体温捂热。我伸手捉住,把它轻放在衣服上面。 血玉晶莹剔透,特别是玉坠中的血红,在夜色下也好似在乏光。 狗娃看见,好奇的嚷嚷道:“川哥这物件真好看。” “喜欢我送你?”我说话间,就势从脖子上取下血玉,老妈却在这个时候轻咳一声,眼神也在瞪我。我急忙停住举动,不好意思的对狗娃说:“这可是我老妈的陪嫁,只能给我戴。” 狗娃蛮失望的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眼看要到他们家了,逐停下脚步忽然说道:“我老爸死得蹊跷。” 之前事多我真没有注意到三叔死得蹊跷,所以听狗娃这么一说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狗娃从衣兜里掏啊掏,掏出一纸盒子。纸盒子里有手指甲大小纸片,上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东,他郑重其事悄悄的说:“川哥,我一直想给你看的,可是你好久没有来找我,你看放在衣兜里都快揉碎了。” 指甲大小的纸片拿在我手里,简直微不足道的轻,就吹一口气也会把它吹得消失无踪。狗娃这孙子想忽悠我?学本山大叔玩忽悠把戏! 第22章 流鼻血了 狗娃给我的纸片在回家的时候,因为跟老妈谈血玉的事给忘记了。都在我去了学校后,才猛然想起,可惜再也找不到那一片纸的踪迹,最后因为我的失误,黄泉镇发生了一件大事。 关于血玉的问题,其实老妈也不知道这块血玉是怎么来的,她是在我书包里发现,还以为是我私自买来的珍藏品。 血玉的来历成为一个谜。 不是老爸传承给我的,也不是老妈嫁妆,我怀疑过二奶奶。 也在去学校之前拿了这块血玉去福利院看二奶奶。 在福利院里的人都知道,二奶奶是孤寡老人,没有家属也没有特别亲的亲人。我跟老妈去看,是以看干奶奶的名义去的,虽然能从福利院的负责人脸上看出颇感意外的表情,但他们还是在我们出具探访证明后,把二奶奶在福利院的情况告诉了我们。 在他们看来二奶奶貌似得了老年人最容易患上的老年痴呆症,她喜欢呆在没有阳光的角落,喜欢幽静的环境。大多数老人都凑在一起玩纸牌,晒太阳,玩简单对身体有好处的游戏,可是她却选择呆在那间除了床,没有其他摆设的屋子里。 福利院负责人说,二奶奶房间里不能摆其他东西,有一次猫着腰把自己塞进狭窄的衣柜里,害得人到处找不着。最后发现的时候,她拉一裤子屎尿。 我一个人去看的二奶奶,老妈跟福利院的负责人继续交流二奶奶在家里的一些习性跟爱好。 多日不见,二奶奶整个人就像泄气的皮球干瘪下去。了无生趣坐在一张宽大的圈椅上,更像是一尊雕工细致入骨三分的老年雕像,面无表情僵直的姿势面对窗口,靠近一点,能真切的看到她嘴皮在动,才会惊觉她乃是活生生的人。 看她嘴型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捏着血玉,轻咳一声,想提醒她我来了。 在别人看来,二奶奶疯疯癫癫的,可是在我踏进她的单间屋子里时应该有所察觉,而且放在圈椅扶手上枯瘦的手动了动。接着颤巍巍的站起身,转动身子,直勾勾的盯着我说:“你来了?” 我看二奶奶,鼻子酸酸的努力挤出一丝笑意道:“是的,二奶奶你还好吗?”问出话才感觉这里的氛围不是想象中那么好。特别是现在置身在此,感觉不到灯的温暖,冷沁沁的冷到骨子里那种,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在想,二奶奶要是有孩子,也不至于被黄泉镇的人送来福利院。刚才踏足进入这段儿狭长不是很宽敞的通道,我有仔细观察,通道两边是小房间,应该就是老人们的休息房间。 在狭长的通道里也就只有两盏灯发出惨白的光芒,其余空间在没有人的情况下,均被笼罩在阴暗之中。不得不说,这里的采光不怎么好,加上是老人们居住的环境,怎么看怎么觉得少了那种人居住的生气。 二奶奶对我的答复好像毫不在意,那眯缝满是皱纹的老眼闪烁异样的光,依旧直笔笔的盯着我。近在咫尺的距离,我却有畏惧感,不敢靠近过去。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我多想了,总觉得二奶奶刚才的话不是对我说的。而且她的眼神貌似穿透了我的身体,彷如死死的盯着的目标就在我身后。 本能的反应,我急速转身看——在我的身后低垂头一抹虚幻般的形体,形体乏着只有死人才有的死气,在我转身看到惊得瞪大眼睛忘记出声时,他嗖地消失在空气里不见了。 二奶奶貌似很开心的样子,扁扁嘴,看都不看我一眼,重新静坐在圈椅,恢复之前的那种姿态,对我的存在处于无视状。 刚才是谁!为什么跟在我的身后?我怕二奶奶看不见我,朝前大跨一步,走到圈椅边上,轻声喊道:“二奶奶。” 二奶奶这次是真听见了我的喊声,我明显看见她的身子微微一震,随之扭了一下细小起皱皮包骨头的脖子。那深陷在眼窝里的小眼珠子,定定的看着我胸口晃动的血玉,然后她枯瘦的弯曲变形的手,很快的举动一下子抓住血玉,面部表情扭曲,满眼惊恐,两片干瘪的嘴皮张开,发自咽喉的吞痰声阻挡了她想说的话。 真的,这一刻把我吓得—— “二奶奶——你怎么了?”她瞪大眼窝里的眼珠子,死死盯着血玉,表情扭曲得可怕就像见鬼那样,枯瘦的手就那么抓住血玉不放。我是没有经历过老人去世的情景,却在这会发生了腿肚子抽筋,浑身冒汗,并且不顾一切朝通道大喊:“救命。” 二奶奶是因为我的出现去世,还是因为在我身后诡异形体出现,她跟他走了。更或者是我脖子上戴的这块血玉,总之二奶奶死得突然,太过离奇。 二奶奶最后跟二大爷埋葬在一起。 后来我想起二奶奶家里发现的那封信,就问老妈,二大爷曾经给了我什么东西? 老爸跟老妈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二大爷能给我什么东西,还需要在留书信告之。 埋葬了二奶奶后,我去了大学学校报道。 我跟贾婷的约定,就在大学学校门口。 几个月不见,贾婷长高了,瘦身牛仔裤把身体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一头披肩长发自然搭在背部。她是家长送来的,经过约定的学校门口时,也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跟家长走了进去。 她这样我已经习以为常,所谓的约定,也就是我单方面提前站在这里对她翘首以盼。她看见我规规矩矩的站在约定地点就好,这就是地下恋情,门不当户不对的悲剧,在面对贾婷时我始终直不起腰杆卑微得不行。 没有贾婷在一旁,我毫无顾忌的看,享受来自新鲜环境带来的新意气氛。门口进进出出的俊男美女比比皆是,看得我是眼花缭乱一时间难以适应。 可能是入学第一天,有不是学生打扮的人掺杂在其中。也有跟我一样泥腿子出生,装着打扮跟那些大城市来的帅哥美女有点格格不入的农村学生前来报道。 其中一个亮瞎我的眼,虽然不及贾婷但也算是个美女,关键是那股骚劲,透到了骨子里。 画眼影,抹口红,穿着超前卫。一身半透明的长袖蝙蝠衫,里面的粉色胸罩十分清晰,小肚脐若隐若现,在腰部还系了个松松垮垮却极具艺术性的结,下身穿着一条刚刚好把臀包裹住的包裙,臀部微翘,越发的性,感。两条大长腿白嫩得能捏出水来。最要命的是女孩的胸部估计有b罩杯的规模,跟两个水球一样挂在那地直晃,我没能忍住多看了一眼。 要是她身边没有挎上一个拉风得一塌糊涂肩挎书包的帅得一逼,我特定上前去搭讪,就连说辞都想好了。 老呆在校门口,也太显眼,我索性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东瞅瞅西看看,一边朝里走,一边暗自猜测这些女孩子那个是怎么长大的,我看过一部关于女孩子发育成长的书,上面说好像要经常按摩那两个东西儿,会长大变得饱满的。 目视环肥燕瘦,心里莫名有些不可思议的幻想起来,要是贾婷在眼前我根本不敢这样。说到贾婷,她的那个还真是飞机场还需要我的帮助才能起到发育旺盛的效用。 邪恶的想法我偷偷坏笑——呀拉个呸,麻麻的、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从鼻孔下流出来,随意的伸出手背一抹,了个擦,我流鼻血了。 第23章 陌野 在高中贾婷给我总是保持在神神秘秘地下恋爱的阶段。所以我一直期待大学时代,大学了,我们都是成年人可以负起应该承担的责任,我巴望着跟贾婷能从地下转移来一次光明正大轰轰烈烈的恋爱。 在等待入学的日子里,家里的那些破事没有影响我幻想在新的校园跟贾婷重逢后,会不会发生想象中特别浪漫的事。 可没想到的是,才几个月不见,贾婷就像变了一个人。 对我之冷漠。 就在来大学报道的第二天,好不容易才盼到能跟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我刻意的靠近她,贪婪的嗅闻来自她身上好闻的气息,手不受控制随意的揽住她的腰,理所当然的把嘴凑上去,还没有沾点边,脸上就啪,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当时就把我打懵了。捂住火辣辣的面颊来不及质问,贾婷已经跑了。 我莫名其妙低头看自己,还别说,来到这个新的环境。感觉跟贾婷的落差挺大,就我这样的农村孩子,能攀附上大城市的女孩,在别人看来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呀了个呸,她贾婷也算不上天鹅肉吧!我也特么的不是癞蛤蟆,死丫头究竟想那样?闷闷不乐从校车旁边闪出来,经过图书室,图书室静悄悄的,我以为没有人,却在较为隐蔽的过道传来窃窃私语声。 听声音不太清楚是谁,总之说的都是一些令人耳烧面热的话。 “唔~轻点。” “爽吧?” 我隐身在墙角,悄悄伸出半拉脑袋朝传来细语声的地方看。这一看,看得我热血喷张,看得我眼睛发直,一男一女拥在一起,男的上下其手,在女的那地方摸,五根手指在里面肆意掠夺所需,女的也不是好东西,那手只差没有伸进男的裤,裆里。 不对,那女的衣服怎么那么熟悉?我定睛细看,麻麻的,她不就是在学校门口看见的那女的?她身边的也正是那帅得一逼的男子。 我本能的后退,想一走了之,却不料脚底踩到什么东西一滑,身子前倾一下子从隐蔽处跳了出来。我的突然出现,惊得两个拥抱在一起的男女就像被人狠踩了一下脚背,神经质的惊跳开去。 “你是谁,竟敢偷窥……”女的一张脸涨红就跟要滴血那样,男的捏紧拳头就要对我打来。 我鄙夷的冷哼一声道:“偷窥你,老子还没有兴趣,拜拜。”看那男的不但帅气,个子也高出我一头,没有底气能否打赢他,就借口想离开。 “看够了想溜?”男的不放过我,咄咄逼人的气势逼过来,要是眼神能杀人,我都死了七次八次了。他的眼神之毒,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那么怨恨。 女的见状,趁机溜走。 男的见女的跑了,气得一拳头对我砸来,我灵活一闪躲避开去。他又是一脚狠踢过来,我小腹挨了一脚,疼痛就像肠子断裂那样,迫使我捧住肚子,卷曲在地。 呸——他打了不出气,又朝我吐唾沫。 就在这时贾婷及时出现,她大喊一声:“罗川你怎么了?” 男的听见喊声,看到贾婷,眼睛贼亮,桀骜不驯的姿态瞬间有所改变。他跨前一步解释道:“没什么,他刚才不小心跟我碰撞一起了。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贾婷。” 听见贾婷跟他说话,我酸溜溜的心里很不好受,却无法解释刚才挨打的事。要是我告诉她,刚才看见这个男的跟另外一个女的在做苟且之事,她一定会认定我是在偷窥人家。 “陌野。”不得不说他挺会装的,一脸邪笑,帅气得令某人神魂颠倒了,竟然主动介绍自己是来的新生。 对方也在告诉她自己也是新生。 贾婷没有来扶我,一直跟这个叫做陌野的人有说有笑。我呢自己扶住墙壁站起来,肚子还是很疼,疼得我呲牙咧嘴。 “你没事吧?” 贾婷终于注意到我的情况,急忙掉转头问。 我努力站稳,冷冷的瞥看了一眼陌野,恼怒道:“我没事,好得很。” “罗川你有病吧!有病我这里有药。”贾婷一脸狐疑的凝视我,话里带气道。 我有病,我看你才有病。这话我没有骂出来,对她无视,径直朝学校医疗室走去。 高中时代跟贾婷也有吵架,但是我们都会在吵架不到半小时,就和好如初。要么是我找她,要么是她借口来找我,总之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我在医疗室,贾婷也不知道跟陌野说了什么话,总之在医疗室呆了半小时都没有看见她的踪影,吃了点药,抹了碘伏,心情极坏,情绪低落,我朝校门口走去,这里是我跟她来大学第一次约定的地点。 刚刚走了快要到校门口的时候,有一骑车大妈从后面追来,口里大喊:“罗川你电话。” 我以为听错,看向喊我的人。骑车的大妈乃是我们寝室的生活老师,是生活老师就没有错,她是专门管寝室的,大学校园很宽。在校园里可以骑车,只要有条件,还可以开车。 她汗水淋漓,湿了刘海,为的就是在校园里找到我。 “我家里人?” 在大学的生活老师全是大妈,对人和善,却也严肃。 大妈说:“是的,好像很急。” “哦。”我急忙转身朝寝室跑。 大妈在身后喊:“罗川骑车去。” 我骑车经过很多人,无数张熟悉也陌生的面孔,对于骑车在校园的人,他们是见惯不惊。我挺羡慕那些个一路高谈阔论的学哥学姐,在他们的身边往往跟随了好几个同学。 校园的树年生久远,盘根错节,展开枝桠,既可以遮阴也可以美化环境。一路疾奔,暗自猜测家里来电话究竟是什么事,是老妈风湿病发作,还是老爸工地上出什么事? 因为之前看见的那一幕,多少影响了我的情绪。极力镇定,重新振作,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假设高中恋爱因为升级大学告吹,那么想在大学继续恋爱是没有那个可能的了。如此我只能加倍努力,争口气,跳出农门,实现自己的理想。 终于到达寝室,电话还搁置在一旁,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一把抓起话筒就喂喂喂的喊。 话筒没声,明白了他们早就挂了电话。 我是不知道家里人是在村上打的电话,还是在镇上某一个地方打的电话,但是按照来电显示我拨了过去。 拨过去有人接,一问是二蛋。 “川哥出事了,狗娃找人把孙泉干掉了。”听二蛋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也没有废话多问,他是从那知道我们生活老师收发室电话的,就一个劲的喊他冷静,把发生的事告诉我。 可是二蛋说他很害怕,要我回去一趟。 “怕个锤子,你好好的说。”有同学听见我说粗话,眉头一皱,鄙夷了我一眼,从收发室窗口闪开。 第24章 狗娃坐牢了 正如我看见的那样,狗娃撞见了他妈跟孙泉的好事。 狗娃有恋母情结——我听老妈说,狗娃之所以是含狗(奶)长大的,那是因为三婶嫌弃他。 狗娃小时候满邪恶的,吃奶,还带手指掐的。往往吃一边奶,把另一边掐出血珠子来。就这样,他老妈谎称说孩子不吃奶,逼三叔去买昂贵的奶粉。 家里没有钱,三叔才急中生智用狗奶喂养狗娃的。 我大学报道,狗娃来石拱桥送我,顺道去了茶铺。 他去茶铺是看老板娘的。 却听到有人在悄声议论三婶,他听得冒火,却不敢发作,为了想证明三婶是清白被人冤枉的。就离开茶铺,摸回家。 没想到这一次回家,却发现院坝门紧闭,门是从里面锁好的。 早上出门时,狗娃告诉三婶要去送我。顺道去镇上看看有没有招工的,他想在农闲时打短工挣点钱。 可能三婶不会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狗娃子,会来一个半路折返。 院坝门关了,狗娃子有的是办法进院子里。他从院墙外一颗歪歪斜斜的柚子树爬上墙垛,顺溜下去,猫腰摸进屋里。 狗娃径直去了他妈屋子的窗口下,听见屋里有儿时不小心听到父母在屋里搞出的那种动静,他脑袋骇然一炸。一颗心下沉,耻辱感让他没法面对自己。 他咬咬牙,浑身无力的倚靠在墙角,想起儿时撞见父母做那事——当时他还不懂事,小屁孩一个,无意间钻进父母的房间,意外的看到爸爸一下一下挺带劲在压妈妈。 他吓懵了以为是爸爸在欺负妈妈。哇一声哭了,搞得正在嗨皮的一对年轻父母只好中途草草完事,赶紧来哄哭闹不止的他。 狗娃在爸爸的安慰下,转身离开,看老妈面无表情的抓了被单盖在身上。他纳闷——受到爸爸欺负的妈妈为什么没有哭? 后来,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在村里传开了,自然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有好事的人调侃说,狗娃是三婶前世的情人,这世投生来就是想续前缘的,故意横,插在他们俩中间坏事。 我只能说这种没来由的说法,是脑残图嘴上痛快说来解闷的。还有一部分人是吃不了葡萄嫌弃葡萄酸,故意瞎说一通解解气。据我所知,在咱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对三婶有幻想。 现在三叔死了,我想那些男人很有可能重新燃起幻想。 狗娃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捉住的人竟然是孙泉。 二蛋继续讲说狗娃在发现这件事后,却悄悄的离开了。他没有声张,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单方面的去找人来对付孙泉。 孙泉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被人乱棍打死的。 至于孙泉的死,是不是狗娃所为,二蛋也不清楚。全村上下没有怀疑到他,只是在后来发生一件事,不由得联系孙泉的死,才把狗娃抓起来连夜审问得出结果,人是他花钱喊来的,专门就是对付孙泉。 因为孙泉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 只是在孙泉出事后,狗娃老妈羞愧难当回娘家再也不见回来。 孙泉的那个茶铺也间接关门,那漂亮的老板娘疯了。 接下来,村里又有了新的话题。那闲话是多种多样,说得绘声绘色,就跟真的那样。 其中一条闲话我感兴趣。 有人说亲眼目睹看见孙泉在二奶奶家里出来,胳肢窝夹了一个匣子。匣子有宝贝,要么是二奶奶嗯二大爷毕生的血汗钱,要么是二大爷失传易经玄学书籍。 我很早就听二大爷提到过这部秘籍,却是一次也没有看见过。 我觉得应该是孙泉找到了二大爷跟二奶奶的钱财,要不然凭他算命也赚不到那么多钱。有钱好办事,那漂亮的老板娘或许也是他拐带回来的。 只是让我不明白,老板娘好端端的怎么会疯掉? 茶铺老板娘疯掉了,村里那些单身汉乐开了花。一个个的想精想怪,各种办法,由头想靠近她。 靠近她的目的,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觉得男人勾引女人很难,因为女人需要的东西不一样。女人勾引男人容易,是因为每个男人最需要的东西基本都一样。 老板娘看似疯癫,却在这些有着不良企图男人们靠近时,拔出亮晃晃的菜刀,见谁砍谁,搞得全村上下没有谁敢靠近去的。有人说老板娘是烈性女子,这是太忠心于孙泉所致得的失心疯。 终于有一天,老板娘只身一人手持菜刀跑进茶铺后面那片树林里好几天都不出来。 单身汉们觉得可惜,那么好的女人看着就要步后孙泉的后尘。即便这样想,也没有谁敢冒险去树林找她。 狗娃出现,人们也没有多想,就用言语鼓动。他冷笑一声,还真的不怕事,带着一块厚木板朝树林走去,这一去众人难免会提心吊胆,叹息说狗娃这次栽了,必死无疑。 精神病杀人不用判刑,他死了就是一抔土的事。 可没想到,在第二天,狗娃牵着那疯掉的老板娘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人问狗娃是怎么做到的,他嘚瑟一笑说:“做了她想要的事。”老板娘依偎在他怀里,一脸茫然也娇羞的样子,惹得村里的单身汉们直流口水。 狗娃可是比老板娘还小。他这样,必须引起某些人的不满,各种猜测更是纷至沓来。 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娃,背上了绯闻的枷锁,还更甚者竟凭想象,把他给举报了。说孙泉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因为有人亲眼看见孙泉跟他妈妈有不清不白的关系,认定就是他找人报复孙泉的。 狗娃刚刚还沉庆在占有的胜利中,冷不丁的被铐上铐子,也一下子懵了。 二蛋讲述到这,问我有没有法子去救狗娃。 “有个锤子法,狗娃喊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你搞清楚了?”我没好气的嘟哝着,蓦然看见寝室窗口经过的背影好像陌野,心里来气就对二蛋说:“稍后我给你电话,咱再商量,就挂了电话,急忙出去追。” 出去一看果真是他,陌野听见脚步声,转身看,撇嘴不屑的表情道:“想干啥?” “你不是好人,最好离贾婷远点。”我的警告明显是以卵击石,在他的身边跟了几个不怎么样的人。 第25章 夏半仙 结果就是我的一句警告,引来几个人的围攻。 看见有人打架,生活老师出来劝阻。 陌野冷哼一声道:“老东西你是不是不想在这干了?”生活老师一愣,叹口气,摇摇头黯然离开。 陌野跟其他三人把我围在中心。加上我个子比较单薄,随便怎么抵抗也表示必输无疑。 果不其然,在他们三人的围攻下,我努力抵抗也是枉然。 他们专门朝我的腹部、面部、狠摔拳头。 感觉头嗡嗡作响,眼前漂浮好多小星星。踉踉跄跄站不稳,伸手一抹,满手背都是血,这次鼻血流的很吓人,染红了衣襟,搞得跟血人似的。 “老大还打?” “这次算是警告,下次再敢惹老子不开心有你好受的,呸!”陌野狠狠的说道,碎了一口,又竖起指头,打了一个不雅的手势道:“乡巴佬,一坨,屎,看好了,那妞是我陌野的。” 挨打这件事在男生寝室很快传播开来,生活老师来看我。想起她之前的表现,我心里一阵厌恶,一声不吭,她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拿出带来的yn白药“你说你没事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陌野,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忍住疼痛,紧抿嘴,眼里不止是泪水,还有愤恨。 “唉!他爷爷是校董的朋友。”生活老师说话一脸畏惧的表情,警惕的看看四周,确定不会有人进寝室,又叮嘱道:“巴结陌野的人多了去,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倒霉,学校几千人怎么会跟他碰在一起。” 我本想争辩说他对我女朋友心怀不轨,可没有证据,还有就是贾婷不喜欢我公布我们俩的关系。到口的话,只好吞下肚子。 自由活动,应该去图书馆我借口头昏,没有去。 临到中午,寝室异常安静。其他同学都在忙,唯独我灰头土脸爬寝室窗口遥望操场,蓦然看见操场上围了一堆人。 是在搞活动?纳闷中我定睛细看,才发现不是的。 人堆中有一部分是男生,绝大多数都是女生。她们好像在吵架,我是不喜欢吵架,只是看见人堆中有一个熟悉的人,这个熟悉的人就是贾婷。 我暗觉不妙,顾不得嘴角带伤,面颊淤青。就下楼朝操场跑去,有人指着我打趣嘲笑,有人冷然漠视,这些那些都顾不上,谁叫咱是泥腿子出生,现如今就是攀比的时代,只要有钱就是爹,没钱就是孙子。 老子偏偏不认命,也不会给谁当孙子。 还没有跑到人堆处,就听见尖锐的叫骂声传来。 她就是跟陌野一起嗨皮被我撞见坏了好事的腐女。她在骂贾婷“你以为你是,还是小,姐?挨着别人的男人那么近,难道是欲求不满?” 马勒戈壁本来好男儿不与女斗,今儿个老子是忍不下去了。扒开众人,直奔那腐女伸手一推,一愣,手掌触摸处软绵绵两团。那腐女一愣,随即一张脸乏红,张口就骂道:“臭流氓。”话音未落,整个人来了一个仰八叉翻倒在地。 我推她没有用好大的力量,加上触摸到两团东西,手就跟触电般想急速缩回。却在缩回之际,尾指一勾,竟糊里糊涂勾开了她衣服上的小纽扣,哗啦一下子,一排小纽扣都自动剥离开,露出一线白平坦的小腹以及那粉色的罩罩,还有肚脐—— 哗地一声,围观人群自主散开。 女生低声骂我畜生,前去搀扶一脸涨红,尴尬不已的腐女。 男生饶有兴味的起哄,趁机大饱眼福。 贾婷呆呆的看着我,就像看陌生人那种眼神。 我看看手,看看那些起哄乱成一锅粥的人,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伸手去拉她,她一脸苍白,嘴唇颤抖,狠命一甩,蹭的几下拉开了跟我的距离。 “贾婷你听我说,刚才我真没有碰到她的衣服,这手……”刚才伸手,手不受控制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在脑子里,我无话可说,真是邪了门了,我跑步前进,追到贾婷伸手一把拉住不放。 “无耻。” 贾婷扬手一巴掌,我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我捂住脸,傻乎乎的看贾婷跑离我的视线。 有人喊:“陌野来了。” 陌野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朝我奔来。 打不赢就跑! 我撒腿就跑,跑去寝室不行,我跟他住在一层楼。 无奈之下我只好朝校门口跑。 一口气跑出校门口,陌野几个穿过马路追了过来。我见巷就钻,没头没脑的跑,不愿意跟他正面想对。 毕竟对方人多,加上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最后被堵住在一条死胡同里,这条胡同是用青石板铺垫的,两边是青砖堆砌,有住家户,却没有看见人进出。 想必人躲起来了。 陌野大摇大摆,神气活现的走过来,冷笑一声道:“狗东西的乡巴佬,跑啥?害怕老子打你,就跪下了舔干净我鞋子上的泥巴,这可是追你才溅起的。” 我胸口剧烈起伏,喉咙干涩得难受,悄悄捏紧拳头,准备拼死一战。 “老大今儿个怎么玩?”一嘴角长出毛茸茸胡须,满脸痘痘黝黑皮肤的小子挑衅的瞄了我一眼低声征询陌野道。 “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得有分寸,让他以后别跑那么快就是。” 另一个看似斯斯文文戴眼镜,爱挤眉溜眼的搞小动作。他附耳对陌野如此这般的说,也不知道献的什么计策。 陌野朝身后一矮墩矮墩的小子说:“按照军师讲的做。”他话毕,人朝后退一米远,就像看把戏那样摸着下巴一脸坏笑凝望着被围困在中间的猎物。 上—— 几条矫健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身上已经挨了一脚,他们专门狠踢腿部,看样子想要把我双腿打骨折才能出气。我奋力抵抗,左冲右突,眼镜被我狠命一拳,打得哎哟一声微微弯腰,迟疑一下再次飞起一脚踢来。 矮墩索性矮身一蹲,抱住我的双腿就张口咬。 草泥马还真咬……这孙子是狗转世的,要不然怎么会学狗咬人?我甩不脱,腿脖子被狠咬一口,疼得眼泪直流,顾此失彼。身上又被打了几下,就像肋巴骨被那断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接连几下,我筋疲力尽,胸口部位挨了几下。眼前金星乱冒,意识远离,感觉四周景物都在转动,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行走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上。口渴,浑身疼痛无比,有感觉额头温热,有听见各种嘈杂的声音,就是没法醒来。许久许久,“罗川你醒醒,醒醒。”不知道是谁喊我,听着熟悉,眼前逐渐模糊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 首先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张脸,一张满是胡子的脸,距离太近,热气都喷在我脸上了。 草泥马,搞基的?我脑子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来,骇然一炸,神经质的爬起来。嘴里咸咸的,味道怪怪的。 我坐起来,才感觉疼痛是真的,稍微扭动一下,牵扯住全身细胞疼得我呲牙咧嘴。 “呸~”口里这味道让我恶心。 “小子本山人掐算过,就知道你命长,不会轻易死掉。” 我吃力的坐起来,拒绝对方的搀扶质疑道:“你是?” “在下夏半仙。”夏半仙抱拳,不修边幅的着装,不伦不类的手势,倒真有那么一点江湖好汉的范儿。 “刚才是你救我的?” 夏半仙嘚瑟一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我摆摆手:“别文绉绉的,有话就说,干脆撇脱。” 夏半仙点头自我介绍道:“鄙人夏天,今儿个掐算有事发生,就在此来游,搭救了你的命。” 实在是看不惯他这一副南腔北调的逼样,我没好气的问道:“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童子尿。” 第26章 童子尿 视线从川流不息的车辆,人群中挪动看向夏天。心说;呀了个呸,是说口里怪怪的,原来这混蛋给我灌童子尿。 夏天看我一脸黑线,哈哈大笑道:“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童子尿,你能这么快就醒?”他说的话我懂,在农村很多土方治病,童子尿就是其中一种。 童子尿化瘀血,治疗骨病扭伤,可以消肿。特别是刚刚出生婴儿的童子尿更好,本草纲目童尿入药。 童子尿既然有功效,我也不能不知好歹骂人。 夏天递给我一瓶水,让我漱漱口,吐出来的还有血丝。完事我大嘴一抹,提脚就走,他却一把拉住我,摊开手掌心。血玉坠?看见血玉坠在他手掌心,我这才注意到脖子上空荡荡的。 我伸手去拿。 “别忙,你先告诉我这个是谁给你的?” 看夏天一脸严肃凝重的表情,我是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就随口说:“我妈给我的。” “你妈?她不是你亲妈吧!” 话说,要不是我身上有伤,草泥马的,要不是哥欠他人情,特定一巴掌打过去了。 “她是我亲妈,你再胡说八道,我真生气了。” 一只苍蝇嗡嗡嗡的飞,一忽儿在夏天脸上稍作停留,他伸手抓了抓一下脸,困惑不解的表情把血玉坠递给我说:“这玩意邪性重,老实告诉我,最近有没有遇到不好的事?” 邪性重?我接过血玉坠,想到陌野,贾婷、还有操场无意识的勾开腐女的小纽扣害得她丢丑的事。难道这些都是因为我戴了血玉坠的原因所致?半信半疑中我质问道:“血玉坠怎么可能有邪性?” 夏天不知道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有本事,他半眯眼露出一口黄牙,煞有介事的说道:“血玉坠乃是不寻常之物,乃是从死人口中取出来,作为害人之用,血玉坠中的血乃是死人的血,是有人故意把玉坠置放在死人咽喉部位,让其吸收阴气以及死人的怨气……” 听他说得有板有眼,这么玄乎。我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道:“你该不会是看上血玉坠了,想讹我,想占有它吧!” 夏天听我这么一说,夸张的瞪大眼睛,极力想表明自己没有那种想法。岂料到,他越是使劲的解释,越是令人怀疑他的用心。 我是不相信夏天的屁话,死人咽喉、血玉,太可笑了。虽然从小受到二大爷的影响,对某一些事一知半解,却也不可能有他说的这么玄乎。 我把血玉坠戴上,不搭理夏tc学校走去。 “哎,你不相信就算了,但是买童子尿的钱得补我。” 草泥马。童子尿也需要买?这混蛋想钱想疯了。 懒得理会,我头也不回的走。 夏天跑咚咚来伸手拦住我的去路,眼睛直白的盯着血玉坠,伸出手冲我要钱。 童子尿在农村,只要没有成年的孩子,想要多少就多少。 他这是穷得发疯了,也不知道找谁要了一泡童子尿,竟然问我要钱。 我假意摸钱,随口问:“多少?买童子尿的孩子在哪,我把钱给他。” 夏天抓了抓脸皮,撵走一只苍蝇。我觉得他的脸有苍蝇喜欢的东西,所以才会那么吸引它们来爬。 “不瞒你说,那尿是我的。” 听夏天这么一说,一股恶心感涌上来,犹如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来,令我想抓狂。我转身使劲的伸手抠咽喉,想把肚子里的童子尿,也不知道是不是童子尿给抠出来。 像夏天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有童子尿。二大爷曾经说,所谓的童子尿,那是在没有成年,没有梦里yy的才是纯正童子尿。 抠了一大摊清口水,童子尿——不夏天的骚尿全部被我身体给吸收了。 “别抠了,我跟你说,哥是正儿八经的童男子,就在梦里也是洁身如玉。” 他的屁话我才不相信。看他一脸嘚瑟自恋的表情,我特么的就像吞了一只苍蝇,总觉得胃在涌动,可就是吐不出来。 “小子,别嫌脏,本山人看你眉宇间晦气压顶,加上戴了这么一块邪性的玩意,你走霉运那是必定的。” 我可不是在走霉运吗? 感觉自从高中毕业回家就没有消停过。 首先是遇到闫妮那只女鬼,然后不小心撞到二奶奶的秘密,看见死了的二大爷在逍遥椅上。然后二奶奶给我配阴婚,去那个不是人去的空间找二叔,又撞见三婶给三叔戴绿帽。 想到三婶,我就想到狗娃。 也不知道狗娃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二大爷说走霉运的人,脸上无光泽,一脸晦气。夏天一定察言观色,讹我血玉坠不成,又来骗我说走霉运。 “走霉运又咋滴,随便你怎么说,我没有钱。”我气呼呼的嘟哝一句,撒腿就跑。 夏天在后面喊:“小子你有事还是来这里找我……” “草泥马找你妹。”我也不知道夏天有没有妹,骂一句心里的气消了一半,穿过马路看见校门口,蓦然想起陌野来。可能是挨打多了,心里发憷,想到陌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学生证。” 我草泥马差点冲口而出,之前陌野他们追赶我的时候,这位仁兄完全无视。目测,是故意放他们出来追打我的?现在居然要我拿出学生证,之前跑得那么匆忙,怎么可能带学生证? 我没有学生证。保安不让进去,我急得不行,问他有没有电话。 他说有。 我说打一个。 他说得给钱。 我告诉他,凡是学校里的学生收发室的电话不要钱吧! 他说没有看见学生证谁知道我是不是骗人的。 实在没法。我只好把脖子上的血玉坠取下来作为抵押,然后拿起电话给贾婷打过去。 在打电话,保安大哥拿起血玉坠眼里满是贪婪之光。 贾婷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许久才接起电话。得知我在学校门口,忘记带学生证了,责怪几句,就答应说给我送来。 保安说没有看见学生证不会把血玉坠给我。 我等啊等,一直等到这位保安大哥换班。才看见贾婷急匆匆的跑来,她递给我学生证,我转头看保安大哥已经走了。 我对换班的保安保安大哥说明,要求把血玉坠还我。 他在屋子里翻找了好一会,对我摇摇头说没有看见血玉坠。 我是稀罕血玉坠,想要把她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亲爱的人。没想到,竟然被人给拿走了,我问他要那位的电话,他说没有,他们彼此间没有什么联系。 最后我在贾婷的催促下离开校门口,走几步还不甘心的回头看,看那保安`在打电话。 第27章 她又来了 血玉坠丢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回头看保安在打电话,暗自猜测他在给谁联系。 贾婷终于看出我走路异常,在她一再的追问下,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摔的。” 贾婷瞪我一眼,看耳根子有血迹,看嘴角有淤青。 “你是不是又打架了?” “没有。”我心虚的低下头,老远就看见教导主任徐主任跟班长站在一起,他们看见我,班长铁青着脸。教导主任朝我走来,贾婷见状,急忙拉开跟我的距离。 “你待会说话小心点,别把我扯进去。”完事,她就像陌生人那样笔直的朝教导主任走去,笑脸招呼,然后跟班长并肩走了。 教导主任徐主任个子不高,一皮肤略显病态白精瘦干练的老头,小鼻子小眼睛,还有一颗小脑袋,再戴上一副金边眼镜特儒雅。 他漫步走到我跟前问我是不是叫罗川,我答应说是。 他冲我点点头让我去教导室。 去教导室就是要问当天在操场上,在众目睽睽下,我调戏那腐女的事。 现在我才知道那腐女名字叫刘素。 挺好的名字,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德性。 刘素添油加醋说我不但调戏她,还给写下流的情书。 我看教导主任给我的情书,那字迹根本就不是我的。 我不承认调戏刘素。 教导主任恩威并施道:“罗川你是农村读书不容易,考上大学更是难上难,你应该多想想辛辛苦苦养育你的父母,应该多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初来学校就闹出这些不好的事,对你今后有很大的影响。” 我低垂头,毕恭毕敬的听,心里憋屈。 “好了,刘素说只要你写一份检讨书,在学校广播一下,承认自己的错误,这事就过去了。” “我没有错。”我倔犟的抬起头,毫不畏惧的直视这双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 有人说徐主任的眼睛有毒。 他眼睛闪亮表示心情大好。 眼睛暗淡表示遇到难办的事了。 还有就是双眼异常逼人,气息凌厉,那么有人要遭殃了。 现在他的眼睛就属于后面这种情况,咄咄逼人。 我忐忑不安,表示不是懦弱,而是害怕他记过。要知道一个农村来的孩子,就像他说的,能上大学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要是因为腐女刘素这件事,逼我退学回家,那就闹大了。 “你确定自己没有错?”徐主任加大嗓门,气势逼人的问道。 “我~我不是有意的。” “无意都能把人的衣服扣子弄开,你如是有意还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徐主任这话说得,真是把每一个男人都当成下半身考虑事的动物了。 不对,他也是男人。 我没怀疑错他这话暗有所指的含义。就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她不是我的菜,所以,我对她没有兴趣。” “哟,看不出你的品位还挺高的,这件事你怎么着也得给一个答复。”徐主任正说话,电话铃声嘀铃铃响起,他看我一眼,看电话,接起电话打手势,示意我暂时别出声。 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只看见徐主任面色大变,小眼珠子瞪大问道:“什么时候的事?”然后看我还在,就捂住话筒对我说:“你回去呆在寝室别出去,待会我来找你,好好想一下,怎么写这一份检讨书。” 我写你妹啊!走出教导室。胸口闷得慌,不知怎么回事,眼前总是晃动贾婷跟班长走在一起的景象。 班长叫熊廷武,家族混血血统,他本人长得真有那么点电影明星的范儿。 班上除了贾婷,还有不少花痴喜欢他,爱慕得一塌糊涂有没有。 鉴于贾婷的变化,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给彻彻底底比下去了。 教导主任要求的呆寝室那也不去,算不算禁足? 管他的,寝室里现在没有人,我正好休息一下。 大白天睡觉,这也是无语了。 刚刚眼睛闭上,感觉攀梯在有人上来,我想醒却怎么也醒不来。接着一双手,随意的伸进来,一把冰冷的摸了我一下,嬉笑一声,整个人都钻进被窝里来了。 我有感觉她的气息冰冷,包括她整个人都是冰冷的。 我使劲的推,推不动,她死乞白赖的趴伏在我身上。 “罗川我回来了。” “闫妮?” “别动,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听她的口吻貌似很关心我,带着哭腔的问。 “你滚开。”我去,推不动,她~竟然在解开我的皮带。接着那双手,宛如蛇般爬了进去,一把握住惊得我呀一声叫。 我应该是醒的啊!刚才明明叫出声来的。 “罗川,我帮你。” “帮我?你能帮我干啥?”我别扭的动了动身子,结结巴巴说:“你的手拿开。”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附在你身上对付他们。” 一万匹草泥马从我脑子里奔腾而来,敢情血玉坠是我的护身符,刚刚丢了血玉坠,丫的女鬼就来纠缠我。我欲哭无泪,这可是在寝室,你虽然是鬼,也得注意影响不是吗? “我说,你是女生,不能随便进男生寝室。” “罗川你真逗,我在这里能看见你们所有人没有穿裤子的样子,而你们当中却没有人看见我的存在。” 草! 男生寝室因为空间狭窄,很多时候,他们都没有穿衣服,聚在一起玩手机,看泳装美女的大白腿。一番臆想下来,每一个都像打了鸡血针那般莫名的兴奋。 有的索性躲在被窝里就干那事。 死妮子闫妮就不害臊?还看—— “罗川,你觉得我的建议怎么样?”她卷缩在我的怀里,就像猫咪那么温驯,要不是因为浑身冰凉,搞得我也冷得打抖,说不定还蛮喜欢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孩这种姿势在我怀里。 “那不行,我做不到。”我惦记丢失的血玉,惦记贾婷现在在干什么,无论闫妮怎么说,我就是没有勇气接受她。 闫妮能看穿我的心理活动,她发脾气起来,狠掐了一把我的大腿根部,我呲牙——“疼”! 她问:“你真不知道那块血玉坠是怎么回事?” 第28章 女鬼上身 闫妮怕血玉坠。她说人死之后魂体出窍,若是有很强的怨念,吸收了大量的阴气,那就会变成阴魂厉鬼。 血玉坠里有一具带着凶煞之气的厉鬼,只是这厉鬼还没有完全醒来,他的邪恶力量多少能控制我的意识,比如操场上腐女衣扣开放的事。 血玉坠里的是恶煞鬼,她难道还是人么?听她说怕血玉坠里的恶煞鬼,我突然很想血玉坠快点能找到,这样的话就可以驱赶走闫妮。 正想着血玉坠,听见砰然一声巨响,寝室门被人从外面踢开。惊得我一个愣怔醒来,还没有来得及从二层铺下来,蜂拥进来的几个人,嘴里七晕八素的骂着,到了二层铺前。 一看这个阵势,就知道这些人一定跟陌野有关系。他们是冲刘素在操场丢丑那件事来的,看我在二层铺上,不由分说上前来抓我。 有人攀梯子,有人拿扫帚捅。 我脑子里还懵懵懂懂中,意识不是很清醒,老是觉得闫妮还在这里。 他们来的人几乎把不到二十平米的寝室挤得水泄不通,闹闹穰穰,一把抓住我就往下面拖。 就在这时,我听到耳畔很清晰,也微凉的声音说:“我上你身。” 还没有来得及拒绝,瞬间就感觉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左冲右突,拳打脚踢。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攀爬的人,跟举起扫帚捅我的人,都齐噗噗的倒在地上。 我敢说,这绝对不是我能做到的。 与此同时,我做了一个令人震惊。来一发漂亮前空翻,脚在那些被堆积在一起的活体上,轻轻一踩,应该是从堆积中的第一个人身上借跳一步,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 我看看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身轻如燕了?再看堆积一地的人渣们,他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鼻青脸肿不知所云。 他们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不相信以我一个人之力,竟然如此轻松毫无悬念的就把他们这么多人撩趴在地上。 不相信,就会再来一场搏斗。 在我从二层铺(有史以来最酷比的一次)纵跳落地时,他们捏胳膊,揉腿神经质的从地下爬起来,很自然的形成一个包围圈,以我为核心,把我团团包围住。 我提脚抬手掸了一下裤腿,拍拍手不屑一顾的表情,鄙夷的口吻道:“怎么?还不服气!” 话毕,围住我的人有了一点小小的骚动。 我在纳闷,这话不是我说的。难道闫妮真的上身了?她这是属于霸王硬上弓之掠夺,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下,就擅自侵占我的身体,还模仿我的口吻来讲话。 我正在气恼。 闫妮察觉,冷笑一声道:“罗川别不知好歹,刚才也没有占你便宜,这会要不是姑奶奶,你早就被他们胖揍一顿变成一滩烂泥了。” 我的身子,闫妮的声音。当即把这些人渣吓得神经失常般大叫一声“鬼啊”又是噼里啪啦乱响,寝室里一下子空了,他们跑得真够快的。 “老公,要我去追吗?”闫妮得意洋洋的问道。 “死妮子你给我出去,要是被老师知道,我就惨了。” “你还是不想承认是我老公?我们俩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啊!”闫妮贪恋我的身体,拒绝出来。 我恼怒道:“谁跟你是夫妻?那只是一个不存在的梦,在梦境里做的事,根本就不是现实中的事,所以夫妻之实不是你说了算。” “你混蛋。” 我是看不见闫妮被气的样子,不过真心不愿意这么窝囊的被雪藏在身体里。 看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 “死妮子快出来,有话你出来再说。” 闫妮却不依不饶道:“想要我出来可以,但是你得喊我一声亲亲老婆。” “不行。”我斩钉切铁的拒绝道。 “真不喊?” 也不知道死妮子心里在想什么歪主意,不过我是不会妥协了,要是那么容易答应她。那以后就真的麻大烦了,作为男人,可不能随便服软。 闫妮看我心意决绝,气恼的嘟哝道:“挺好,单薄是单薄了点,不过我喜欢。” 听她这话还赖着不走了?我气得不行。暗自想要是闫妮离开我,我一定去找夏天讨要法子,把死妮子封印起来。只是这软硬不吃的死妮子,究竟要用什么法子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出来。 想了好一会,我故作难为情的样子说:“你快点出来,我要去卫生间。” “去啊,我陪你一起。” 听这话,我脑子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来。死妮子,真不害臊。男卫生间也敢去?后来想想,她是一只鬼,什么都不怕,未必还怕进卫生间? 实在是没辙了,我只好央求道:“闫妮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现在是学生,得读书,得上课,你一直这么纠缠也不是办法。” 闫妮听我这么一说,沉默片刻,呼地从我身上剥离开去。一缕缥缈的人形体,逐渐清晰出现,她还是那么漂亮,素白色的衣裙,一尘不染,一张脸太过惨白,款款移动莲步对我道了一个万福,似娇似嗔的看我一眼说:“老公,我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所以你在那,我就在那。” “那不行,你从哪来回哪儿去,我还得读书不是吗?” 正说话,门口传来脚步声跟咳嗽的声音。 听声音,正是教导主任徐主任。满以为老家伙已经把这事忘记了,却没想到还惦记着,真来寝室找我了。 徐主任来了,闫妮融合进空气中消失不见。 我开门。 小鼻子小眼睛带着一脸深沉表情的徐主任出现在眼前。 “罗川我听见说话的声音,你在跟谁说?”他进屋里来,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抬手捂鼻子捂嘴。四处看看,狐疑的走到窗口,俯瞰的姿势看向操场,再缓慢回头看向我说道:“有同学反映,你装神弄鬼吓唬人?” 听徐主任这么一说,真是日了西瓜片了,目测他不是惦记那事来寝室找我,而是因为有人去教导处告状才来的。细想一下也是,我何德何能,能劳烦教导主任大驾光临这普通的男生寝室。 男生寝室是出了名的脏乱差,人进来,各种味道有你受的。 我嘻嘻一笑,毫不掩饰的坦然道:“不瞒你说,近日里有一只女鬼对我纠缠不休,我想请主任帮我驱赶一下如何?”话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我故作神秘的样子,暗示的朝他身后努努嘴说:“她就在你身后。” 徐主任面皮抽搐一下,心虚的微微侧头,看后面没有人才故作镇定道:“我是无神论者,不相信鬼神传说,别危言耸听,想想自己是做什么的,干什么的,在胡说八道,我关你禁闭。” 第29章 保安大哥 闫妮真够疯的,在徐主任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之时。凭空出现半截人形体,还在冲他笑—— 徐主任是真被如此惊悚的画面吓住,可以说简直吓傻了。然后,身子一歪,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草!闫妮这事玩大了。 徐主任可不是随便好招惹的。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非倒霉不可。 我指着现身出来的闫妮,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闫妮也吓住,却自嘲的撇撇嘴说:“看他对你凶,我还以为有好厉害,没想到这么禁不住吓。” “闭嘴。”我怒目而视,吓得闫妮吐吐舌头不敢出声,也不敢离开。 看我手足无措的样子,呼地一下化成一缕淡色雾气,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钻进徐主任的鼻子里。 我愣住,这死妮子搞什么鬼?把人吓得这样,还钻进人鼻子里去干什么! 闫妮许久没有动静,我木呆呆的看着徐主任仰卧在地的样子,担心室友回来看见这一幕可怎么是好。又一头想起白蛇传,许仙被白蛇吓昏,是用一颗灵芝救活的。 想要是有一颗灵芝多好,遐想中,我好似变成白蛇,为了徐主任去找灵芝。 遇到闫妮阻拦,告诉我徐主任不是好人。 接着眼前出现一幕徐主任一脸猥琐的笑意,在教导室摸女生大腿的画面——看见这一幕,我呆住,难以置信看似特儒雅的徐主任能做出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来。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这是闫妮在控制我的思维,在强迫性的灌输一些她想要告知我的事。我极力想摆脱她的控制,使劲的摇头,意识回来,眼前的事实没有多余的选择,必须尽快弄醒徐主任。 徐主任是不是好人我也不知道,才来学校对这里的人,对这里的环境还是处于陌生阶段。 遐想是不能把人救醒的,还得来点实际行动才好。 一番折腾,掐人中,又是灌水(脑子里有一闪而过灌尿的想法,最后在理智的控制下)只差附身对他来一个最基本的人工呼吸了。 徐主任冷不丁的从地上坐起来,茫然的四下看看,纳闷道:“我怎么在这?” 听徐主任这么一说,我黯然一笑,看来闫妮这死妮子是把徐主任刚才看见她的记忆给抹去了。所以他在醒来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茫然的表情。 “徐主任你刚才在外面昏倒,是我搀扶你进来的。” “哦。”徐主任在我的搀扶下起来,走到门口说:“谢谢你罗川同学,老师记住你了。” 送走徐主任,回到寝室。 闫妮坐在二层我的铺上,悬吊一双细长腿,嘚瑟的嗤嗤发笑。 “好笑吗?”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快速的收拾一番搞得乱七八糟的寝室。 刚刚收拾好,室友回来,看我没有去上课,也没有去图书馆复习就随口问道:“嗨,罗川你今天又头昏?” “嗯。”有了一次撒谎,接下来就要无数次的撒谎。我都不知道以后用什么来填补谎言,看二层铺,闫妮知趣的隐身,看室友蛮高兴的张扬我清理寝室有功。 说话间,有洁癖的张宜友习惯的脱衣服,只穿一条裤衩,浑身的腱子肉跟那鼓鼓囊囊的东西儿挺惹眼,随手拿起面盆要去洗澡。 我急忙说:“哥们,你还是穿一件衣服吧!” 张宜友冲我竖起不雅指,爱理不理的摔门而去。 高大,皮肤黝黑的谭明亮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眼神怪怪的问道:“怎么?” 草!他把我想成什么了,我被他的眼神逼得无处可藏,刻意别开头说:“没什么。”然后心里骂道:死妮子你自己最好给我知趣点,别在这里看稀奇。 谭明亮跟中等个的刘一凡在议论学校保安。 “门口又换一新保安,长得有点相似潘长江,挺滑稽的搞笑面孔。” “是吗?待会去看看。”刘一凡有写日记的习惯,说着话在写日记。 本来换保安跟我没有关系,只是到保安二字,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联想到丢失的血玉坠。 我把扫帚轻放在门背后,随口问:“哥们你们知道今儿上午值班的保安是谁?” “哪一个?”谭明亮问道。 “就是左面颊有一颗黑痣的那位。” 谭明亮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看见他在。 难道是拿着我的血玉坠不好意思来上班?还是把血玉坠卖掉,发了一笔小横财不愿意来做保安了? 疑问中,张宜友回来,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身上还带着水渍,进门来就对我们爆了一个大新闻。 “咱学校有一个保安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跟谭明亮,还有刘一凡都异口同声的问道。 “具体情况不清楚,听说来人在学校调查,死得很离奇。” “难怪会换新保安。”刘一凡继续写日记。 谭明亮用夹子在搞整没有长齐整的胡须。 我问张宜友:“是不是左边面颊有一颗黑痣的那位?” “不是他是谁?”张宜友跟谭明亮他们不一样,不知道是势利眼瞧不起咱农村人,还是怎么滴,总觉得特高冷,话不多,点到为止。你如是想追根问底,门都没有。 从张宜友口里打探不到更多关于那位保安的事,我就想出去。 走到门口,听见广播在念我的名字。 各位同学,今天要表扬一位来自边远山区的同学。徐主任因为操劳过度,身体虚弱,昏倒在地,多亏了这位同学帮助他,他才安然无恙。同学们,要多向这位名叫罗川的同学学习,尊敬老师,爱戴老师,弘扬尊师重教的传统美德。 太过了,这一番表扬,搞得我一脸惘然,难以适从。 不过这一番表扬,多少让许多看不起农村来的人,对我改变了态度。 陌野跟刘素是例外。我希望贾婷能开心起来,她的地下男朋友是好样的,没有给她惹事丢脸。 在赞扬声中,我跑步去了门卫室,看见的果真是一生面孔。 这次我带了学生证。 门卫室保安看我学生证,名字罗川。 不由得咧嘴一笑说:“刚才还表扬你,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助?” 第30章 打了同桌 这位新来的保安大哥,果真有几分神似大明星潘长江。 只是他比较爱笑,说话习惯摸头。 头发寸头,一笑,额头的皱纹顺着嘴角笑的弧度上扬,看着挺滑稽的。 “你该不会姓潘吧?” 我这话惹得他笑得额头皱纹堆积起来,然后努力止住笑说道:“我叫范长江。” 巧~!太巧了。我看他就像在欣赏一件宝贵的艺术品,说真的,我喜欢看潘长江演的电影,还有搞笑小品,每一次看都笑得前仰后合的。 “你该不会是刻意取的这个名吧?” 范长江瞪大眼睛:“兄弟你怎么知道的?” 听他这话我差点笑喷,果真是的,他特定是潘长江的粉丝,还是最忠实的那种。 闲话少说,我把来意说明。 范长江摇头说不清楚前任发生的情况。只是有人来学校调查,问死者生前上班的时候都接触了些什么人。 看我很失望的样子,范长江补充道:“我是对人不太了解,不过看相片上他死得可真惨。” “怎么过惨?” 范长江努力在回想,眼神变动,有点恐惧的说道:“他是被掐断脖子死掉的。” “掐断脖子!”死了的这位仁兄,个子足有一米八几,谁能轻易掐断他的脖子?对于他的死因,我不想多问,真正在意的是血玉坠的下落。 血玉坠会不会还在他身上。 这个奇葩的想法扎根在我心里,即便在课堂上,亦是牢牢的惦记着。 可我怎么才能去找地血玉坠,才能看见离奇死亡保安的尸体。 贾婷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蝙蝠衫,瘦身牛仔裤,加上高扎马尾,看着越发的高挑耐看。在她踏足进教室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集中在她身上。 我看着这些目光只是淡淡的冷笑,对于这些人的心思我自然清楚,看似不吭声。却在心底把这些人十八代祖宗都问了一遍,心说:看你妹,她是我的女朋友。 她经过我课桌的时候,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放在桌子角边的书啪地一下碰掉下地。弯身去拾起书,看她那修长的细腿,看得呆了,忍不住想伸手去碰一下。 “你没事吧?” 她问,我心虚,急忙缩回手。一味地低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能电死人,我怕她看穿心里的想法。 “没事。” “哼。”贾婷冷哼一声,快步离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飘了一下,我顺势看去是一张纸片。 我急忙伸手一抓,把要飘在地上的纸片抓住在手里。 同桌孙斌注意到我的举动,嘻嘻一笑问道:“抓到宝了?” “去。” 我把纸片捏在手掌心里,暗自猜测贾婷会给我说什么话。一边想,一边有一种久违了莫名的兴奋感,这种感觉远离我太久,现在真的觉得有点不真实。 一堂课下来,我的心思全在那片纸上。终于等到下课,老师离开,我急不可耐把纸片展开来看,出乎意料~上面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害得我胡思乱想,连课都没有专心听,竟然是一张空白纸?我翻来覆去的看,孙斌捂嘴笑弯了腰。 “刚才那纸片是翻书掉下来的,你以为是女神给约会的情书?哈哈哈!” 听这孙子的笑,好刺耳,我脸红得就像要滴血那般,气愤中一拳头砸在课桌上。孙斌见状,立马刹住笑意,一脸坏笑挑衅道:“你是不是做梦都在想上她?啧啧,瞧她那身段,皮肤,光滑得就像剥开皮的荔枝,是男人都恨不得咬一口。” 他的话如此刺耳,好似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来,热血沸腾中,我究竟失去理智,全然不顾朝这张看着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挥去。 “啪~” 近距离,孙斌躲避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我们的动静太大,所有的同学,还有正要出教室门口的贾婷都被吸引过来。 “打架了。”有同学在喊,喊也是招呼其他人来看热闹的。这可是没有经过伪装,实打实的打架,看热闹的齐刷刷把我们围在核心。 孙斌挨打,他咬牙切齿口里骂的不干不净的话,提起板凳就朝我砸来。 “住手。”贾婷一声大喝。 孙斌高举的板凳只差一寸就砸在我头上。 熊廷武出现,站在贾婷身边质问我们俩。 “你们俩怎么回事?” 不,更加确切的说,不是质我们俩。而是在质问我,他的眼神就像刀子,直白的盯着我。 我故作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瞥看了一眼贾婷。她面无表情的避开我的眼神,熊廷武自然的拉了拉她的手说:“婷婷,你不是要去图书馆吗?先去等我行吗!” “婷婷,喊得好亲热。”我酸溜溜的说道。贾婷丢给我一抹背影,头也不回,没有一丝留恋,没有一丝迟疑。我的心就像被猫爪子狠狠抓了一把,疼也失落。 在班长熊廷武的调解下,孙斌暂时不追究挨打的事,但是在看见班长去图书馆的时候,对我恶狠狠的说道:“走着瞧。” 孙斌跟陌野很要好。 我们是土木工程系。 陌野是金融系。 虽然住在一层楼,却不是一个系的。 孙斌在之前说他其实报考的是金融系,因为分数的原因,被逼来了土木工程系。 在我的认知里,一般有钱人家的子弟才会读金融系。给我的感觉就是,金融系出来就可以数钱,不像土木工程系,出来还得去工地实习,提炼自己。 发生在寝室那件事,孙斌也有参与,也就是他带路领来那么多人想帮陌野打我出气,却不料发生闫妮附体的事,吓得他们是屁滚尿流。就之前我看孙斌脸上还有淤青,是在寝室挨打留下的伤痕,可没想到再次挨我打,心里不服气,就丢了狠话要我等着瞧。 对孙斌留下的狠话我不是没有在意,而是觉得血玉坠比他这件事还重要,还有就是我想告诉贾婷,是孙斌说了混账话我才打人的,希望她别因为这事误会我才好。 就在我走出教室,想继续去找范长江说那事的时候,斜刺刺冲出来几个人,领头的正是陌野。 第31章 来一次正式的 八月份的天,多云少雨。我此刻的心就像变幻莫测的气候,时而闷燥,时而清爽,在看见陌野领头,孙斌跟随在侧直奔我而来眼皮蹦蹦的接连跳几下,如一万匹草泥马从心尖上奔腾而过,心慌慌的感觉很不好。 庞大的树影笼罩在我的周围,冷森森凉飕飕的,瞬间鸡皮疙瘩骤起。我不是害怕陌野起的鸡皮疙瘩,而是有觉得就在陌野带着人出现的时候,身后一抹阴冷悄无声息的靠了过来。 目测闫妮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疑问冒出来,话还没有问出口,一声来一次正式的话。我整个人就不好了,我说的不好不是发病,而是觉得自己再一次被强行的雪藏起来了。 闫妮死妮子再次霸道的占据了我的身体。 我能感觉她在笑,只是这种笑挂在属于我的脸上,有点不伦不类还有那么点阴森诡异。 陌野站定,可能是看四周都没有人,够直接。 “给我打。” 一声令下,孙斌跟其他几个冲了上来。他们是不知道现在的我,是我非我。 在他们眼里,文弱书生的罗川,生来就是挨打的料。怎么可能有还手之力,寝室那件事说不定是眼花,看走了眼,听错,自己吓自己。现在有陌野在,就像一尊大神抱肘伫立在那指挥,等于有了强大的靠山有了信心,所以这一次他们出手相当狠。 一看这个阵势,要是没有闫妮在,我特定后悔死了。 学校那么多路,我干嘛要选择这条比较幽静,大白天都没有多少人走的路? 噼里啪啦一阵眼花,人影交错,我没有感觉身上有疼痛。在我看来凭你闫妮是鬼又怎么样,对方那么多人你能把他们一个个都收拾了?出乎意料的事,三拳两脚下来,惊呆了陌野,就连我也沾沾自喜起来。 只见我,一忽儿变身李小龙,一记漂亮的咏春拳。指上打下用右直拳击打对手面部,引对手做上防动作。当对手上防时,胸部露出空当,我趁机用右直拳击打对手心窝部,打得那丫的一声惨叫瘫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我眼睛都看直了。 目测闫妮前世是练家子来的? 陌野看瘫倒在地的兄弟,气得铁青着脸,朝我逼来。 我沉着应对,三两下他中招,跟之前那个家伙滚到一起。 哎呦呦的声音持续不断。我怕闫妮惹祸把人打死了,可不好,这可是我的身体,就急忙大喊道:“闫妮你给我住手。” 闫妮看几个蠢蠢欲动却面带畏惧不敢靠前的其他人,冷哼一声心说道:“怕什么,打死了至多跟我一样变成孤魂野鬼。” “闫妮你给我住手,这个真不行。要是你把他们打死了,我也不能活了,这可是我的身体,打人是不对的,打死人要偿命的。” “胆小鬼。”闫妮骂我一句,朝几个挥挥拳头。这次她学乖了,没有出声,一出声准露陷,还会把他们吓得半死。 “不是我胆小,我说的是真的。” “那我不管了。” 闫妮说完,我感觉身子一轻,意识回来。手指也有了知觉,看他们吓得不知所云,看陌野一脸苦相一脸恼怒瞪着我,我解释道:“刚才不是我……” 陌野没有出声。 被闫妮打得鼻青脸肿的几个人急忙附和道:“我们没有看见你打人。” 陌野被气得肺都炸了,脸色由青变绿,就像赵丽蓉说的,青变绿绿变黑色,黑~黑不溜秋!却也没奈何的任由几个人架起灰溜溜的跑路了。 我看孙斌没有跟着离开,冷笑一声说:“你还想挨打?” 孙斌嗨嗨一笑,有点疼,轻轻低叫一声说:“罗川咱好歹同桌,以后你就是我老大,陌野这个家伙以后不会欺负你了。” 我看孙斌一脸献媚的笑,尽管脸上有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劲的巴结我。还求我把李小龙那招咏春拳教授他,我遇得到,别说我不懂得拳术,就连咏春拳基本要领都不懂。 我说不懂。 孙斌说我不愿意教,刚才明明打的就是咏春拳。 无论我怎么解释,他就是不相信。实在没法,我借口有事打算离开。 就在我打算继续去寻找血玉坠的时候,听见广播在喊:“罗川教导室去一趟。” 去教导室没有好事,一定是陌野把我告了。 闫妮是好心帮倒忙。 这次徐主任一定不会轻饶我。 一边想一边朝教导室走。 怕受到牵连顺风倒的孙斌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敢说,要是今天受到处分。孙斌这孙子还会继续跟陌野在学校里充大,要是我没有受到处分(怎么可能不受处分?)他特定就会跟哈巴狗那样恨不得舔我的脚趾头。 教导处。 徐主任还有我的班主任老师都在。 陌野打绷带挂着一条胳膊,看见我,眼里满满的仇恨,面皮抽搐一下刻意的别开头。 “罗川同学,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已经通知你的家长来学校,明天就休学回家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什么时候来学校。”班主任阴沉着脸,看徐主任说话。 班主任对我从没有好脸色。 在他眼里我就是惹祸头子。 没有那个老师喜欢惹事的学生,特别是从农村来的泥腿子学生。 看陌野眼里一丝狂妄,一丝报复得来的得意神采。我无话可说,也没有必要解释,只是觉得满心对不起的人是父母。 死妮子这次害得我好惨。 徐主任说想清楚再来学校明显是借口,记过一次,被处罚,处分一次,这样的学生,学校巴不得趁机撵走,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回来? 我去寝室收拾衣物。 父母来学校直接去了教导处,他们还带来了赔偿的医药费,那可是我爸半年的辛苦钱。而且还是求包工头,提前支付的。 寝室里静悄悄的,我很生气,却不知道这个气应该怎么发出来。 我把衣物摔得满寝室都是,然后又一件一件的拾起来。 “罗川。” 身后传来喊声,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死妮子闫妮来了。 “你还来?”我丢了拾起来的衣物,气呼呼的转身,恨得牙痒痒的,无奈她是一只鬼。 “我是从你记忆里盗取来的咏春拳,模仿你记忆里的李小龙暴打了他们一顿,却真没有想到会害了你。”闫妮不敢看我,自顾自的解释道。 听闫妮这么一说,我骂道:日了狗了,怎么倒霉到这个份上?遇到这种破事!我超喜欢看李小龙的电影,特别是他的那套拳术,我铭记于心,做梦都在模仿,这一次却被死妮子闫妮模仿了去。 不行,我得尽快想办法除掉闫妮。 长此下去我还有什么隐私可言,在以前我走路,大步流星毫无顾忌。现在不行,随时随刻都得注意言谈举止,生怕闫妮在身边,特别是上卫生间,在进去后,得观察好一会才敢解开裤子。 在这个地方我认识的人不多,除了范长江,跟那个拿走我血玉坠死于非命的保安,就是夏天。 其余的人,我没有信心去勾搭,包括贾婷。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从门口传来脚步声。闫妮急忙隐身,我听脚步声很轻,脑子里就不受控制的联想到身穿瘦身牛仔裤,臀部勾勒的异常挺翘的贾婷。 第32章 处罚 不对,在贾婷的身边还跟了一个人。 此人就是班长熊廷武。 贾婷淡淡的看了一眼我正在收拾的行李,面无表情的朝熊廷武看了一下,他们眼神交流,老子心里是五味杂陈怪不是滋味。 熊廷武会意,轻咳一声表示要说话了。 “罗川你去道歉承认错了,保证以后不会再犯,我可以联名同学保你留下来。” 我本来想一口拒绝,可是看贾婷正拿眼睛瞪我。想说出口的话,原汁原味顺下喉咙,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说。如果我一口答应对方的建议,就等于宣布自己真的错了,打人的就是我。 打人的不就是我吗?难道还能告诉所有人不是我,是闫妮,是我那霸道的冥妻!哥是越想越气,心里骂闫妮;呀那个呸,她凭什么替我打人,要是她不附体在我身上打人,我能被教导处处罚吗? 可这件事我又不能解释,解释了谁信?真是日了西红柿,搞不干净还不能解释清楚了。 看我没有表态。 熊廷武貌似有些不耐烦,对身边的贾婷说:“婷婷,他好像不愿意留下来。” 听他这话,我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目测是贾婷求熊廷武帮忙的,她这不是把自己送羊入虎口吗?明知道熊廷武对她心怀不轨,还欠人情。 与其让贾婷欠人情以后更会让熊廷武有恃无恐的纠缠她,倒不如我拒绝的好。要是贾婷真的喜欢熊廷武,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就像我妈说的,顺其自然,是你的始终都是你的,无论是谁都抢不走。 这样一想,我的情绪莫名的低落,甚至于有些失控对熊廷武还有贾婷怒吼道:“我爱走不走关你毛事。” 贾婷看我发怒,而且还是那种不知好歹,不知感恩的态度,气得一张脸惨白。对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刻意的挽住熊廷武的手说:“走。” 熊廷武巴不得我发怒,期待她说这话。就二话不说,退后一步带着贾婷离开了。 看他们俩的背影消失在尽头,我朝地上碎了一口骂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骂了,气也顺了,只是有一种超前的失落感,就像一件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那样。 贾婷或许真的不适合我。 砰——关了寝室门,身子靠在门上,空洞的眼扫视不大的寝室。突然十分留恋这个一直很排斥的空间,谭明亮、张宜友、刘一凡的身影交替在脑子里久久挥之不去。 贾婷是最让我心疼的人。 想起大夏天,烈日炎炎下我跑步去给她买冰激凌的事。想起天寒地冻,我早早的去买茶叶蛋送到她课桌下看见她亲自吃掉,心里甜滋滋的情景。 那一瓶瓶甘甜的矿泉水,可都是我勤工俭学来的钱,一次次递给卖水的小贩,换来的只是她淡淡的一笑。 那个时候的贾婷单纯,单纯得就像含苞欲放的花蕾,给我许多遐想、幻想。 现在的她成熟漂亮更加吸引人,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却不是我,而是熊廷武。 “是不是感觉很难受?”闫妮现身出来,很直白也白痴的问道。 我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继续收拾东西。可以说整个学校就我的东西最少,偏偏我磨磨蹭蹭的老也收拾不好。 闫妮看我不开心,托腮坐在床边,细长的腿悬吊在上面,一下一下的敲击床边发出咚咚的响声。 我把衣物折叠好放在帆布包里,又去拿起一双有点破皮的旅游鞋预备装进塑料袋。 转身看,帆布包里的东西又莫名其妙的散乱一地。 “不想离开就别离开噻。” 是闫妮死妮子搞鬼,我朝她瞪一眼怒吼道:“别没事找事。” “哼,你在吃醋,你喜欢那个叫贾婷的女孩。”闫妮是故意激怒我的底线。 我没有吭声,好难不与女斗,何况这还是一只特讨厌的女鬼。 “罗川如果我变成她,你会怎么样?”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有所触动,却隐隐感觉闫妮话里似有别的含义。 “告诉你,别乱来,特别是她,你别乱动。”我是真心警告闫妮,无论贾婷是否接受我喜欢我,她都不能受到半点伤害。我违心的想,要是熊廷武能给她幸福,我心甘情愿退出。 再说了,我跟贾婷属于高中时代地下恋情。而且还是我死缠烂打来的,最初贾婷是不看好我的,对我也从没有正眼看过,后来接二连三的送她暖心物品,她感动了,欣然接受了我的。 她告诉我,现在我们都要加倍努力的学习,等大学毕业才能正式公开关系。 想到当初,我心塞,沉重的叹口气,还想训斥闫妮几句,门口传来说话声跟脚步声。 是谭明亮他们回来了。 想到他们有可能会问,会说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话,我索性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出去。 我出去,他们进来。 张宜友惊讶:“你还没有走?” 我没有做声,在他们复杂眼神的注视下,挺直脊梁骨一步步的朝外走去。 在学校门口,老爸花白的头发,微佝的身躯不再伟岸,表情十分憔悴看着我。 “爸。”我嗓子干涩,喊出这个字,眼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 老爸摇摇头叹口气,伸手来接帆布包。我在递给老爸帆布包的瞬间,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学校,希望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哪怕是躲在校园树下也好。 最后我还是失望的离开了校门口。 走几步,忍不住看向校门口斜对面杂货店。 “遇到有事来这个地点找我。”这句话是夏天告诉我的,我有一种预感,夏天在那边等我。 我拉开跟老爸的距离,他大喊:“赶车走这边。” “爸你回去我还有事得晚一些回罗家村。” 自我觉得必须留下来,血玉坠下落不明。保安的死亡原因是否跟血玉坠有关,我很想问一下夏天。虽然之前我对他的话难以苟同,可在发生些事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朝那方面去想。 想找夏天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想要他帮我赶走闫妮。 第33章 夜话诡谈 我自认为是大人了,不再是大人们眼里的小孩子,可以自己做主决定一些事。所以就无视老爸孤单的背影离开,可以说头也没回就那么笔直的朝目的地走去。 这一次跟老爸就此别过,却不知道是我跟他作为父与子最后一次在一起,人生路上永远的分离。 当然那是在不久之后发生在罗家村一件诡异事件之后。 现在我在找夏天。 到了对面杂货店,我蓦然醒悟夏天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怎么找?他上次来说是巧合,是掐算我准时会出事来这里。才会及时出现救了我,这次是我主动来找他,除非有默契,否则他怎么知道我来了。 没有联系方式,我跟他一面之缘,何来默契之说?顿时我懵逼了。 可我不甘心,一直苦苦的等。 这里距离学校很近,同学们进进出出我都能看见。 看见别人正常读书,谈笑风生,还有男女同学勾肩搭背走在一起,心里当真是打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 我躲躲闪闪在杂货店附近。 特么的引起了店老板的注意。 他拿起电话又放下,那眼神充满敌意。就好像我要打劫谁似的,真是日了西红柿,就我这样鬼鬼祟祟的举动,怎么能不引起别人的质疑。 迫于无奈,我只好厚起脸皮走过去喊一声大叔把来意告诉他。大叔听我一说,仔细回想,想到我曾经有在这里买矿泉水。那是我来学校报道第一天,口渴在这里买了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解释口渴。 大叔听见夏天这个名字,一口否决说:“夏天?谁,不认识。” 得出的结果就是这样。我超级沮丧无奈,天很快就黑下来了。 路灯下的我,孤单寂寞冷。 路上,车来车往,火锅店人头攒动,城市人喜欢吃火锅。 路灯忽闪忽闪花了视线,有洒水车来,冷不防喷了一身,搞得我好狼狈。 走到电话亭,好几次冲动的想跟贾婷联系,可是想到她的话,我又打消念头,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期待夏天出来。 杂货店老板要关门了,看我还在那等,就端来一方便面递给我说:“你是学生吧!吃了还是回学校安心读书,说不定你找的那个人是骗子。” 我接过方便面千恩万谢。 就蹲在杂货店路边开吃。 一桶方便面下来,夏天还没有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行人逐渐稀疏。 火锅店也打烊了。 路灯好像比之前亮了一些。 我无处可去,就依傍在杂货店卷帘门边打瞌睡。 像我这样在大城市无处可去,身无分文的流浪者。在黑夜里,他们要么是在行道树下将就一晚,要么就是卷缩在草坪上睡一觉,还有的在灌木丛里。 前提是,老天不能下雨,否则就只能去桥洞下了。 瞌睡了一会,有点冷。 隐隐感觉有寒气注视,倏地抬头,惊讶得难以复加。 “夏天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看你睡觉那么香不忍心喊你。”夏天还是老样子,复杂的眼神,总也洗不干净的脸,还有那双半新不旧的皮鞋。 他的穿着也是那么随便,好像从没有认真考虑要换一下。 我猜想,他这一身衣服至少穿了半月。要不然看着总觉得脏兮兮的还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我敢确定,就是他出现的时候就有了。 而且这种味道就是吸引苍蝇叮的原因。 夏天席地而坐在我身边问:“遇到难事了?” “嗯。”我把玩手指视线看向很远的校门口。校门口的灯比这里的路灯亮,静悄悄的,校园里的花草树木连带两条腿走路的生物都沉睡了,唯独保安勉强支撑起沉重的眼皮在巡逻。 “我们学校保安死了。” 夏天听我一说没有显现出惊讶的神态,沉稳淡定得让人没有耐心变得急躁起来。 “你倒是说句话,能不能查出来是不是血玉坠的原因?” 夏天听见血玉坠,我亲眼看见他身子微微一震,问我:“血玉坠跟死亡保安有什么关系?” 遇得到,不是能掐会算,怎么还问我! “我不是神仙,能掐会算也不是针对每一件事。”说真的,刚才那是我心里想法,他不会能掐会算却能看穿我的想法。这一点也足够令我佩服,如此我把丢失血玉坠的事,简单讲了一遍。 “不能,说不定你的血玉坠还在门卫室。”夏天肯定的说道。 “不可能,我亲自去找了的。”在跟夏天谈这件事的时候,我忘记告诉他,自己已经被学校处罚回家反省。 “你要想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夏天避开血玉坠的话题,单刀直入的对我说道。 “找你肯定有事,你不是说可以无条件的帮忙吗?” 近距离我有觉得夏天很久没有漱口了,在说话的时候,那股子气息直接扑鼻而来,我悄悄移动拉开跟他的距离,可那味道还是那么浓重。 有上夜班的经过杂货店,奇怪的看我一眼,很快就消失在远处。 “当然,我这人说话算话,不过在帮你的前提下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找一个人” “谁?” “孙正。” 我没有听清楚反问道:“孙子?” “孙正。” “哦,不认识。”我说的是真的,孙正真不认识,又怎么能帮他忙? 夏天低头想了一会,又说了一句令我大跌眼镜的话。 “你拜我为师。” “啊?”说真的,夏天这个人我还真不了解,这次来就是冲他那句话,跟我最近遇到的麻烦事。特别是死妮子闫妮,简直令人头疼。 “啊什么啊?拜我为师你未必还吃亏了?”夏天仰头,双手撑住地面,眼睛一闪而过哀伤说道:“活着真好。” “如果我拒绝拜你为师,是不是就不会帮我?”问出这句话我已经站起来,打算跟他说拜拜了。 “坐下。” 我不明白夏天这厮玩什么招数,不答应帮我,要我拜师。我要离开,又喊我坐下。 “你还想不想去查保安的死因,还想不想赶走纠缠你的女鬼?还想不想重新得到高中时代的恋情?” 日了西红柿了我,夏天对我的事一清二楚,我对他的事却毫不知情。 我只知道他是算命的,自称神算子。 哪里人氏,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这些那些好像都不是我应该知道的。可夏天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难道他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第34章 拜师 夏天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发生在我身上所有的怪异事件,也知道我有别人没有的天赋异能。还说我不适合读书,适合于帮人,帮那个世界的“人”。 听他说,我心里骂,呀了个呸,什么天赋异能,不就是能看见鬼么?这也算异能,真特么日了西红柿倒霉透顶了。 还说要给我看死亡保安的尸体。 我就奇怪了,死亡保安的尸体不是停放在殡仪馆吗? 就我知道保安因为是离奇死亡,一些事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尸体是不能随便处理的。 夏天看我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当即拍板说马上去把那厮的尸体背来我看看。 我是怕死人的,因为二大爷那件事,至今还心有余悸。但在夏天面前不能怂,加上他逼着我拜他为师,如果怂了,必定会被他小看。 为了该死的面子,我迫于无奈答应了看尸体。 今晚上的夜特别黑,路上几乎已经断了行人。 偶尔有一辆车经过,就像鬼撵起来那样跑得飞快。刮得我的腿脖子透着寒意,风带动满地的纸屑打圈圈,牵带树影也鬼祟摇曳。 我怕黑,夏天罩我。让我走在前面,也叮嘱我别回头,讲回头会带来厄运。 在儿时,二大爷给我说过这么一句话。 他说走夜路不能回头,即便有人喊你也别回头。否则会把肩膀上的灯吹灭,儿时觉得好笑,肩膀上怎么可能有灯?可二大爷说得一本正经,还说人没有肩膀上的灯就要倒大霉了。 现在夏天也这么说,加上我最近遇到的事都跟邪字挂上钩,所以也就半信半疑吧!坚决不回头,打死也不回头。 殡仪馆在很偏远的地方,夏天说再走一会就有车来。 车来了,加长型白色面包车,上面还有殡仪馆专用字样。 日、这不是殡仪馆专门拉死人的车吗? 我拒绝上车。 夏天好说歹说,连拖带拉把我拖上车。 上车一股阴森气息扑来,搞得我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 车上摆放了一副担架,担架上有一具用白布覆盖的尸体。 夏天让我蹲下。 我蹲下,他娴熟的拉开白布,露出一张无比狰狞恐怖的死人脸来。 日了西红柿—— 这一幕当即把我吓得跌坐在车厢里,死人正是左边面颊有一颗黑痣的保安。 他嘴歪斜,脖子扭曲变形,瞪大的眼珠子暴突就跟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挤出眼眶那种。 “看见了吧?他是被吓死的。” 他这不是废话吗?人被吓死就是这个样子,我不敢看第二眼,别扭的姿势,双手反撑住车厢底部,双腿不受控制的抖啊抖嗫嚅道:“快,把盖上。” 夏天阴测测一笑,把白布盖上说:“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你去找一个人,一问就清楚了。” “谁?” “刘素。”夏天盖好白布,说出这么一个令我反胃的名字。 刘素腐女怎么会跟这位保安大哥扯上关系? 夏天说:“看清楚了,你答应的事也得兑现。” “我答应你什么事了?”我被吓糊涂了,全然忘记刚才承诺,只要他把保安的尸体给我看,那么就拜他为师。 “拜我为师。” 我怎么感觉跟夏天相遇,他的搭救,都是存心的。专门为了拜他为师的目的来的,可仔细想想也不大可能,夏天在之前不认识我,即便知道我的一些事,也是在认识我之后,察言观色猜测出来的。 别忘了他可是史上最牛逼哄哄的神算子。 夏天也不知道支了什么招,这殡仪馆的车很听话,他让停就停。 我急不可耐的下车,实在是一分钟也不愿意跟这具可怕的尸体待在一起。 下车我傻眼了。 目测,车子不是受命于夏天的支配,而是已经到了殡仪馆大门口。 殡仪馆,令人畏惧的地方,也是世人必须来的地方。 打着寒颤,眼睛不听使唤朝里面看。 殡仪馆的车没有停下,缓缓驶入一片黑暗。再朝里看,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到一袭无比阴森的诡异气息扑来,我急忙掉转头看夏天。 夏天面无表情的朝我指了指说:“我以前是在殡仪馆上班,闲暇时间看看地摊上买来的算命书,易经八卦懂点皮毛。” 日了西红柿,当真是的。夏天好像没有撒谎,至少这次他主动交代许久我想知道的事。 他是殡仪馆的司机。 开车拉死人的。 算命是他业余爱好。后面的事,他避而不谈,问我要不要去参观一下殡仪馆,去练练胆。 我摇头不去,宁可现在拜他为师也不要去殡仪馆参观。 在我看来拜师这种事不用给父母商量,反正也就是口头上的承诺。前提是他得帮我,帮我赶走闫妮。 提到闫妮,夏天却说了一番让我颇感意外的话。 他说闫妮虽然是女鬼,也是我的阴婚对象,却是我的福星。 日了西红柿,就闫妮这惹祸的死妮子也是福星?我拉长脸,不高兴的撇撇嘴。可夏天列举的事实,却让我无言以对。 比如闫妮护着我,帮我打人。 还比如我曾经好几次险些把命丢了,多亏了她及时出现,我才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夏天说了很多关于闫妮的好话,无非就是想打消我赶走她的念头。边走边说,我觉得没有进殡仪馆大门,好像是带着我朝殡仪馆大门侧面走的。 他带我七弯八拐走进一处比较其他地方更为阴暗的巷子里,然后依照门牌号进了一间屋子。 我看了门牌号;023 好奇怪的门牌号!没有别的字符,就单纯的一组数字。 夏天不知道从那拿出三支香,让我插在地上,对香叩头喊他师父就算完成拜师仪式。 拜师仪式完毕,他对我讲述了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中我再次听到孙正的名字。 孙正何许人也?他竟然是夏天的仇人,我心里奇怪,张口就问:“他是你的什么仇人,是杀父仇人还是夺妻仇人?” 夏天听我这么一问,皱皱眉头,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说:“不共戴天的仇人。” “孙正是干什么吃的?” “他是邪术师。” 夏天说邪术师也就是西方国家称之为的巫术师。 巫术师也有好坏之别。 黑巫术——白巫术。只要心存邪恶,那么就能把白的变成黑的,他还说,有许多事都需要我自己去实践,单凭三言两语是讲不完的也是不能体会个中含义。 第35章 杂货店老板 轰隆隆 歘歘歘 噗噗噗 砰—— 哈哈哈—— 各种噪音钻进耳膜,身体微感凉意,身上的衣服好像湿透。我猛然睁开眼,眼皮有眼屎糊住老也睁不开。我使劲的抠了一下,眼前一张脸。 是杂货店老板。 他躬身一脸惊讶问:“小子你昨晚上给我守门?” 我一骨碌爬起来,可不是吗?我就在他杂货店的卷帘门边上。没有夏天,没有023号门牌的房子。 “夏天刚才还在的。” 店老板看看天,纠正道:“现在是秋天,夏天早就过去了。”他话音刚落,引来一阵哄堂大笑,我才注意到刚才笑哈哈的声音不是做梦,是真实有人在笑我。 围观在我眼前的人不止是店老板,还有一些陌生面孔,以及学校里出来锻炼身体的学生。 我怪难为情的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双腿酸麻无力,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 昨晚上发生的事就像做了一场不存在却真实的梦。 店老板见状急忙上前来扶住我说:“你昨晚上该不会……”他余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我猜也猜得到,他想说的是遇到邪门的事了。 不可能,夏天是活生生的人。 至今我还记得他门牌号是023。 人群中有认识我的人,窃窃私语,然后装作不认识就悄然离开了。 我在店老板的帮助下,勉强站起来,掏出一张皱巴巴准备用来赶车回家的五块钱递给他,说要一桶方便面。 店老板给我端来一张凳子,泡好面,闲的无事就向我打听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上我拜师了。” 店老板死死盯着我,就像在看神经病那种眼神。 我看店老板面相和善,有想要找临时工的想法,在打临时工的时间,可以等到学校的电话通知。也可以继续查是死亡保安的事,最重要的是,还可以看见贾婷。 至于刘素,只要我用点心,就一定有机会找到她。 可是眼前这位大叔貌似不相信我。 我看了一眼方便面桶,咽咽口水举起手说:“大叔我对天发誓,现在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你以前说的话都是假的?” 有一对男女经过,女的挽住男的胳膊说:“我要你给我买东西,其实还不是为了你的面子好看。”巧合听见店老板问这话,女的站住淡淡的瞥看我一眼。 男的说:“走。” 女的说:“等等吧!”她是好奇我这么一个单薄的文弱书生,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好像说了什么假话,店老板在质问。 我没有答复店老板的话,看也不看那女的,对男的说:“趁早离开她,她是物质欲极强的女人,会把你洗劫一空的。” 男的瞪大眼睛,好像正有此意的表情,偷偷抿嘴一笑,撒开那女的手。 那女的乍一听我这话,恼羞成怒,一张脸变得绯红。扬起巴掌就想打我,完全没有素质的举动,惹怒了男的。 “他只是帮我传达了心里想说的话,我们就此再见。” 女的看男的要走,丢开我急忙追去。 一男一女走远了,方便面也差不多飘出香味,馋得我直吞口水。 店老板看那对男女走远,咂咂嘴说:“小子这件事你做得太对了,那女的就是一狐狸精,在外面不知道骗了多少人的钱。” 我大口大口吃方便面,对老板的话置之不理。 满脑子里都是夏天、夏天——我的师父怎么能这样对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闻不问的。真日了西红柿了,倒霉才遇得到这么一个奇葩师父。 对了师父说刘素知道保安死亡的真相,待会吃了面去学校找她问问。 想法笃定,可转念一想,不对,我昨天才离开学校,今天又去学校别人会怎么想? 看见杂货店柜台上的电话,我眼睛一亮,对、打电话。 我放下方便面桶,起身去打电话。 老板收拾方便面桶,看我一眼。眼神里透着古怪,然后默不作声的进了店里。 我拨通电话老半天都没有人接。看刚才坐的凳子还在,索性过去坐一屁股稍等一会。 老板看我有空,几步走出来,脸上带着少有的笑意说:“你懂那方面的东西?” “哪方面?” “算命看相。”老板眨巴眼睛满是期待的问道。 算命看相我是不懂,就昨晚才拜师,夏天什么都没有教我。老板怎么会以为我是算命看相的?纳闷,好奇,随口就问:“你怎么知道?” “就刚才你一语点破那女的是骗子的事。”老板眼睛明亮,那笑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稍微带上那么点恭维。 就刚才的事,是我心情不好,随口应付的。特讨厌物质欲女人,所以就糊弄一下,吓唬那男的,没想到老板还当真了。 我没有做声,在老板看来就是默认。 他说:“我二弟家最近不太平,你要不要去看看?” 日了西红柿了,我什么都不懂,去看岂不是要露陷?可要是不去,老板会以为我是在瞎胡扯。在这一片,我就跟这位老板稍微熟悉一点,要是没有杂货店老板的方便面,还有这个铺子,我昨晚上不定会不会被当成流浪汉驱赶。 “你说说看怎么过不太平?”我也是硬起头皮打算去看看,临阵磨枪来应对,如果没有什么事,只是他们自己吓唬自己,我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搞定。 我就是这么抱着侥幸的心理接下作为夏天徒弟,成为通灵师的第一单生意。 老板说他二弟家出的那件事很奇怪,大白天还好好的,屡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门啪啪啪响个不停,很吓人那种,无形中就像有许多双手在拍打门那样。 一家人吓得够呛没有谁敢起来看的。 到了第二天,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是一家人没有精神,小孩子吓得夜夜惊梦,老人身体日渐衰弱。 那么严重,会不会是真的闹鬼?心里打鼓,口里说:“大叔,要是我帮你二弟搞定,你可不可以给我介绍一份零工?” 店老板盯着我,认真诚恳的语气说:“这次只要你帮我搞清楚咋回事,我这杂货店就是你的落脚点,以后你帮我看着,我还有别的生意在做。” 第36章 老公我有了 “老公我要去。” “别捣乱。” “老公~唔~我要帮你。” 日了西红柿了,她一口一个老公喊得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不就是那晚上一个不小心跟她在梦里啪啪啪了而已,就特么的跟牛皮糖似的粘住我不放。 杂货店老板的老家在东门市郊,他们家祖祖辈辈也是农民出身。 在我儿时浅显的认知里,我还以为人一生下来就注定农村人,城市人。 城市人住高楼大厦,坐在办公桌前数票子,最不济也能在茅厕跟前办公收费。 农村人住茅草屋,还得每一天跟牛一样干活,吃的是野草挤的是牛奶。 店老板告诉我,其实不是那么回事。 城市人的祖辈也是农村人来的。 农村人——城市人区别在那,城市人怎么来的等等。 这里面有很多故事,有很多值得深思的问题,但是跟哥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就没有必要带上,有脑子的自己去想。 店老板貌似很忙,把我送到他弟弟家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我心里没底,还是真的有鬼。到来这里,老板一离开,我就感觉很冷。 四周静悄悄的,黑漆漆的。 偌大的一片黑,全是树林。 他弟弟的家就在树林包围中,幸亏有这么一个死缠烂打丢不掉撵不走的死妮子跟着,要不然哥可真是没有胆量多呆一分钟。 “老公,你怕吗?”闫妮终于憋不住现身出来。 “别老公老公的喊,肉麻。” “你本来就是我老公。” 我没有理睬她。晃动手电照一下房门,老板弟弟一家子都跑了,跑去婆娘的娘家去,只有大白天才敢回来种地,一到晚上全部跑光。 门是那种普通的木质门。貌似年生久远,门的颜色显得深沉,本质颜色已经不复存在,有点脏兮兮陈旧的感觉。 我推门进去,屋里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阴森。只是那门轴发出吱嘎一声响,倒是把哥吓了一跳。 “老公,我有了。”闫妮在身后鬼叫鬼叫的说。 “有,有什么了?” “有孩子。” 我去,门轴吓人也不及闫妮这句话吓人。 我神经质转身,本能的看她肚子。 可不是吗?她的肚子真的凸起了,足足有四五个月的身孕。 鬼能怀孕?我满腹狐疑的盯着闫妮。 死妮子满脸幸福,一副很享受的姿态陶醉其中。 看她如此享受,我冷不丁出手,一把掀开她的衣服。从她肚子上拉出一把东西来,她的肚子一下子就扁了。 “孩子呢?” 闫妮不敢看我,扁嘴道:“你真厉害,居然知道是假的。” “不是哥厉害,是哥懂常识,鬼怎么可能怀孕?” “鬼是不能怀孕,但是尸体可以怀孕。” “表吓我,我得做事了。” 听说我做事,闫妮眼睛贼亮,急忙殷勤的说道:“老公你做什么我帮你。” 我抬手一指道:“你从这里滚出去就是帮我了。” 闫妮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吃惊的看向外面。她才不怕黑,只是不相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在这个时候我敢喊她滚。 她担心我。 想帮我。 所以死缠烂打的跟来。 我不是不想她帮我,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就刚才踏足进这间屋子,我就有一种感觉,这里没有什么好可怕的,至少没有二奶奶家那种特别阴森的气息存在。 二大爷曾经有对我讲过这些那些关于那方面的事,加上我能感触到,所以一般有感触就能知道此地是否干净。 这间屋子是干净的,也就不需要闫妮在这里多事。 只要我躺在床上一觉到天亮,就完成任务了。 闫妮见我如此决绝,一跺脚,泪眼婆娑的离开了。 她离开,我关门睡大觉。 昨晚上在街道边睡一觉,实在是不怎么样。 也不知道夏天狗逼师父现在怎么样了,他该不会存心让我难堪,才把我丢在街道边杂货店门口吧! 不对,不是他把我丢在杂货店门口。 好像一开始我就倚靠在杂货店卷帘门边等他——难道那晚上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梦? 令我想不通的是,我跟夏天呆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很真实。特别是那种气息,只要夏天一出现,那种气息就会出现。 店老板弟弟家的条件还算可以,比我们家好。 小青瓦、吊顶、地砖、乃至家具配置,灯饰等,一切都仿照城市人居住环境修建的。 我睡觉前去了一趟卫生间。 卫生间有一股子香味,还有各种沐浴液,洗发水什么的。 我是自带牙刷,牙膏。却也忍不住拿了他们家的牙膏挤了一堆在牙刷上,歘歘的漱口,洗澡完事是舒服服躺在主卧室。 松软的大床让我很不适应。 翻来覆去的好久都没有睡着。 也不知道在床上折腾了多久,总之就真的睡着了。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一阵异常也刺耳的响声把我从梦中惊醒。 懵里懵懂,因为屋里的灯光太亮(我故意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启开)眯缝眼,我没头没脑的骂道:“谭明亮你丫的……”骂出声,我才惊觉,这里不是学校寝室是在别人家里。门口那噼噼啪啪的声音还在持续,我心里发咻,暗自想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一头响起我驱赶闫妮离开的事,想会不会是她故意吓唬我的。就麻起胆子大喝一声道:“闫妮是你吗?” 屋里一片死寂。我出声喊,自己吓自己,许久都没有人答复我。那噼噼啪啪的声音,却顽固的响,而且一阵紧似一阵的,就像针对我的喊声示威。 我超紧张的吞了一口唾沫。 自信屋里灯光大亮,门口搞鬼的东西,说不定是贼娃子。 是贼娃子也不能啊,刚才我喊那么大的声音,凭他多淡定,也会被我吓跑吧!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声音持续不断传来,我的一颗心狂跳不已,战战兢兢地下地,赤脚踩在地砖上很冷,又急忙找到拖鞋开门。 那声音还是经久不息的响。 日了西红柿了,我就不信邪。 我强自镇定,干咳一声,是想警告在外面拍打门的“人”适可而止,希望那顽固的拍打声音停止。更希望拍打门的声音是闫妮在搞鬼,可不能啊!此种现象跟店老板描述的十分吻合。 那个时候闫妮怎么可能来这里?难道真的有鬼!这样一想我心里炸毛,不知道是不是该去看,或者找其他出路溜之大吉。 第37章 夜半鬼拍门 脑子里不受控制冒出来的各种想法,让我心存侥幸的同时,又因为这些想法被我自己屡次推翻而感到莫名的恐惧。 噼噼啪啪的响声刺耳,你能无法控制的去想,在门上有数之不清的手,在敲打在撞击房门。 我从没有感受到一个人的屋子是那么空旷,那么孤独。此刻我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冒冒失失接下这个单子,悔不该不知好歹把闫妮撵走。 现在说什么想什么都迟了。 我只有硬起头皮去看查看。 手抚住门,妄图去感触,感触来自外面的情况。 门木质微凉,有震动,那些手在我摸住门的时候,还在拍打——呼地一下我拉开门,外面空空如也,没有手,没有想象中青面獠牙的恶鬼,总之除了暗黑,什么都没有。 我怔住在门口,感受来自门口的冷风。 冷风扑面,我悄悄打了一个冷颤,视线移动看向暗黑深处的黑。然后慢慢的把门推过去,几秒钟的瞎想,很快的动作,门砰地关上。 关上的门面无表情的凝视我,那木质上污垢形成隐藏的晦暗好像在讥笑我的无能,在挑衅的说:你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马上还会来的。 我僵直转身,一只脚刚刚迈出去,另一只脚还没有来得及跟上。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日了西红柿吓我一跳。 真的,这种情景,跟二奶奶家看见二大爷尸体在逍遥椅上动是一样的。吓得我魂飞上天了都,呼~呼~我大口大口呼吸,勉强克制狂涨的恐惧,极力平稳心跳频率加快导致的不适。 然后转身,死死盯着门,快得让我自己都惊讶的动作一下子把门拉开。 门还是老样子,外面也是老样子。 黑漆漆一片,毛人没有。 这究竟是什么鬼?我一步跨出去,歪着头看门。 门上没有一丁点被拍打的痕迹,我捏的手电筒捏得太紧,指骨节都捏疼了。松开手指,电筒光在那些树木上晃了一圈,真的没有人。 没有人那么会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鬼——对了,鬼是没有形体的。 或者这只鬼不愿意看见我,所以在我出来的时候隐身了。 二大爷说鬼可以选择看见你或者不看见你。 一般看见鬼的人那都是运气不好正倒霉的时候看见的。 如果真的是鬼,又不愿意看见我,岂不是还得把闫妮给请来?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之前是她来纠缠不清我,好不容易赶走,想清静一晚上,现在却要我自己亲自请她来。 请来的后果可想而知,那么就是永无止境的没完没了。 可要是我不请闫妮来,又怎么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又怎么能给杂货店老板一个交代!又以什么理由留下来继续查找死亡保安的事,又怎么能继续幻想恢复跟贾婷的关系。 真是难死我了。 “闫妮,死妮子给哥滚出来。” 闫妮没有出现,我就像傻子一个人站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喊的却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名。 死妮子需要你的时候不出来,不需要的时候就在耳畔喋喋不休碎碎念。 我气恼的嘟哝一句转身关门。回退进屋,闫妮在我身后,一动不动的吓我一跳。 日了西红柿,今晚上老子已经被接连吓了几次。死妮子还吓我?我恼怒骂道:“你想死啊?” “无所谓,已经死了再死一次也没什么。”闫妮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嘟嘴撒娇道。 “别,死妮子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赶紧查清楚门响动的事。” 闫妮抿嘴一笑说:“很好,终于想到我的好了,老公咱们在查这件事之前是不是来一场……” 本来面对如此绝色美女,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偏偏她是女鬼,浑身冰凉的温度挨着我,我受不了。 “不行。” “老公我想来嘛。”死妮子不害臊,竟然主动要求道。 “哥说不行就是不行。” 见一计不成,闫妮歪着小脑袋沉思片刻又说:“要不,你亲我一口。” “你哪来那么多要求。”我没好气的走过去,迟疑着朝她面颊敷衍的点一下。 “不好玩。”闫妮跺脚。 尼玛——我抓头皮,想发火,又怕她生气真的跑掉。万般无奈下,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走过去面对她,看着这张精致到极点十分好看的脸,竟然有些情不自禁起来。 闫妮娴熟的动作,让我惊讶也瞬间融入进去。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滑进咽喉甚至于在我的五脏六腑都游走一番那种,惊愕之下我一把推开闫妮恼怒说:“你舌头可真长。” 闫妮蛮享受的样子,很害羞的说道:“你心里有我。” “瞎说。” “我从你的心上感触来的。” 我瞪大眼睛,感触?刚才她正把舌头伸进我的五脏六腑了?老天,这死妮子—— “老公~” 一声老公,深入心底搞得我的心扑通扑通狂跳,就要挣脱胸腔的束博冲出去了。我急忙捂住,心说;呀了个呸,这可怎么是好!她这是得寸进尺,亲吻不够还对我抛媚眼,使用妖媚之术诱惑我。 来了,来了,梦寐以求却害怕的感觉来了。她的眼神,一颦一笑渗透进我的神经细胞。血液沸腾,意识飘逸,感觉我不再是我。与此同时,我有感觉身体某一个部位也在变化。 闫妮什么时候靠近我的,我不知道,一双微凉的手在抚摸,在亲吻我,在肆意挑动我的极限,我的身魂开始飘动,比起梦境我更喜欢这种真实的感受。 我要飞起来了神魂颠倒——噼噼啪啪的响声,不亚于一声惊雷,把闫妮跟我一击炸开,我们俩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看她那柳眉倒竖的样子,就知道有多生气。愤怒的眼神分明在说:臭不要脸的敢坏老娘的大事。然后就气呼呼的冲向门口,我想她这样大张旗鼓的去,结果还不是跟我一样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查到。 结果——她打开门快得来不及眨眼的功夫,就那么随随便便伸手一抓,抓到了一把黑色吱吱叫还在拼命挣扎活生生的生物。 第38章 邪术 这个小小的生物,通体黑,浑身黑油油的,表皮上长着一层柔软的绒毛。圆圆的小脑袋长着两只大大的耳朵,还有一排细细尖尖的獠牙,它是——蝙蝠。 也就说发出噼噼啪啪拍打门声的不是鬼,而是蝙蝠。 蝙蝠扑打门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最后我蹲在暗处,屏蔽气息,安静的等待。 其实不用我安静的等待,刚刚蹲下,呼地一股冷得我缩脖子的风平地而起,接着一团黑从树林中飞扑向门口。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闯进耳膜,搞得我急忙捂住耳朵,惊恐万状的看向飞扑在门上黑压压一层的蝙蝠。 蝙蝠为什么会不要命的飞扑门? 我稍稍动一下,呼~扑打门的蝙蝠动作之快,瞬间融入进暗黑中没了踪影。 难怪我每一次开门都没有看见,蝙蝠的反应跟速度真的够快。 “日了,这是几个意思?”我看闫妮,她也是一脸困惑不解。我晃动手电筒看门上,淡白色的光映照在斑驳陈旧的门上,肉眼可见木质纹路跟污垢形成的图形。 “我觉得你不能用手电筒看。”闫妮好像发现了什么,建议我用蜡烛。 主人家屋里有蜡烛,也有纸钱。 我听杂货店老板说过,因为半夜鬼敲门的事,他弟弟家可是什么办法都尝试过。以为是鬼作怪,烧纸钱,祷告各种,结果还是不见效,还去找来那些懂得驱邪捉鬼的江湖骗子,被骗了不少钱。 可到了晚上,门还是噼噼啪啪的响。 如此下来一家人不敢住下去,一到晚上就离开,只有大白天回来种地喂养一下家里的牲畜。 我按照闫妮的建议,点燃了两只白色蜡烛放在门边。 初始看不见什么异常,不到一盏茶工夫,门上出现了一缕缕淡薄的黑雾。此种黑雾一般人是看不见的,二奶奶跟二大爷不是说我有别人没有的能力,也就是夏天说的什么天赋异能,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几度把自己吓得半死的东西。 此刻看见黑雾就像从门的内层渗透出来那样,看得我寒森森的打了一个激灵,我记得此种黑雾叫做邪气。 二大爷在世有一年村里发生一件事。 一位去世的老者,突然跳将起来抓人。 二大爷被人从热被窝里喊起来,他去看。随手抄起一片半截砖头,看蹦跳来的逝者,不避开也不躲闪,直接把半截砖头塞进逝者怀里。 逝者抱住半截砖头倒下,再也没有起来。 在后来二大爷解释说逝者头冒邪气,那都是在他去世的时候,家人惊扰过度,让逝者魂灵不得安宁,造成心中怨气横生,也就是所谓的邪气罩顶。 二大爷还告诉那家人说,人去世之后,会有多种不同的死法。一般死亡后家人不要哭闹,安静的凝视他,也别把眼泪水滴在逝者的身上,那样的话他的罪过就大了。 话扯远了,还是看这扇门是怎么回事。 在蜡烛暗淡光芒的晃动下,那门表面一层全是黑色的雾气,也就说这扇门邪气不是一般的重。 由此我在约定时间走出杂货店老板弟弟的家,跟他碰头简单的一句话说:“把那扇门换了。” 店老板是不相信我那么简单就处理好了这件事,换门真的能行吗? “大叔,我可是一晚上没有睡觉,就那么干巴巴的坐在那等,把事情处理好了,这不才有结果吗?”当时我不懂那门怎么会有邪气,不过按照我说的换门之后,老板弟弟家真的平静了。 诡异的是,那扇门换下来丢在地上,到了夜半时分,成群结队的蝙蝠,死命的扑打照样发出怪声。 最后,他们只好把那扇门烧了才算完事。 事还没有完—— 因为这件事,闫妮是女鬼也不知道那门怎么会有邪气。 我找夏天——白痴了吧!怎么就没有问他要联系方式?无奈之下,我只好去殡仪馆。 在此期间,店老板对我不错,给我开工资,给我买了一张钢丝床。带看杂货店,带看贾婷,还能有女鬼陪着继续学习。奢望有那么一天可以重返校园,一有时间就幻想能跟贾婷一起同起并进图书馆,教学楼。 罗家村暂时没有消息,狗娃没有消息,二蛋也好久没有联系我了。 我一门心思扑在查找夏天这个狗逼师父的事上,暂时把闫妮,刘素,贾婷这些那些的事放在一边。因为我太好奇,原本就一扇普普通通的木质门,怎么就会有邪气,而且还是那么重的邪气。 说起来没有人相信,我在看见夏天的那一刻,他的表情跟说的话,真的~真的气死人。 夏天老样子,眼睛很有神,不修边幅。或许长期跟死人打交道,心变麻木了自己也变成死人了,跟死人不同就是多了一口气。 他开口一句就把我搞懵了。 “你——我好像——不对,你是谁?” 我日了西红柿,看他这样,真特么的是遇得到。几天不见,他失忆了?还是被一万匹草泥马给草得神志不清了。接下来,他想起一件事,说在梦里看见我,还记得我叫什么来着。 “罗川。” “对、叫罗川。”他也说了我叫罗川,可就是不承认我是他徒弟,也不承认是他逼我拜师的。 我无语了,问他是不是司机。 夏天说是,是殡仪馆开车拉死人的没错,还兼职背尸体。 对方说不认识我,那么发生在那一晚的事,当真是梦?我提到学校保安的尸体,夏天说保安的尸体还存放在殡仪馆的冷冻箱里。 对了保安的尸体我是看见过的,这样我就把那一晚上他喊我看保安尸体的情景讲了出来,并且还说“你的门牌号是023,你还提到一个人,孙正。” 夏天在听到孙正的名字,面皮抽搐了一下,稍微镇定之后冷笑一声:“臭小子,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尸体岂能是你随便看的,还有,我门牌号怎么可能是023?没有字符的门牌号,除了停尸间尸体排的号,没有你说的什么狗屁门牌号。” 在我一再的坚持下,夏天恼怒想赶我走。 我不依不饶纠缠不休,跟他闹得不可开交。 或许是因为我的执着,夏天很是无奈,为了让我死心,他只好带我去停尸房求证一件事。 停尸房过道凉飕飕的气息,还有福尔马林的味道让我很不舒服。鼻子也变得敏感起来,想打喷嚏。 夏天跟看门的老头耳语几句,然后带着我进了停尸房。 这里每一具尸体脚趾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以阿拉伯数字来记数。 我看到019、010、018、020、023是空置的,020正是那位保安的尸体。我走到保安尸体前,夏天白了我一眼说:“看清楚了,023是尸体号牌不是门牌号。” 不知道怎么回事,乍一听夏天说这句话,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第39章 见鬼了 夏天原谅我,只因我是学生。 他不给我计较冒充他徒弟的事,还说他这职业只有傻叉才会拜他为师。看吧!说去说来,我倒成他口里的傻叉了,还巴巴儿地跑来殡仪馆认师父。 跟夏天一起出来,殡仪馆门口站了一个人。 当时他是背对我的,正在跟收发室里面的人说话,听见脚步声他转身看夏天——我愣住,他不就是孙泉吗? “嗨,孙正你怎么来了?” 孙正,夏天提到他的。还喊我找到这个人,我呆了一下,看夏天朝孙正走过去,一个人也不能老呆在门口不走吧!再说了,进进出出有不少人跟车辆,我呆在那算什么事? 我看夏天跟孙正很要好的样子,说说笑笑出了殡仪馆上车就离开了。 收发室。 一两鬓斑白老实巴交的老头正在倒水,我就凑过去问:“刚才那人是谁?” 他把暖瓶放下,老眼瞅了我一下说“不认识,找夏天的。” 孙正——孙泉。 他们俩好像两兄弟。 我万分沮丧离开殡仪馆回到杂货店,打算打一电话去罗家村问一下关于孙泉是不是有一个孪生弟弟的事。 没想到闫妮还在,她朝我指了指柜台上的钞票,得意的说这些都是她卖东西的钱。 我哑然,你一只女鬼怎么能卖东西?还不把人家的顾客吓跑了。 闫妮得意的说:“这有什么,这些东西明码实价,只要把钱放咱这里,就能取走想要的东西,差一分钱取不走,多一分钱不会要,恰到好处就好。” 我把一张张钞票收拾起,放在铁盒子里,还是不放心的问:“那些买东西的就不害怕?” “不害怕,他们还觉得很好玩也刺激。” “哈——”正说话间,有顾客来,我急忙走到柜台边问:“今天想买点什么?”问出口,对方抬起头看我,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室友谭明亮。 “罗川你真的在这?” “我根本就没有走,出了校门就呆这好几天了。”我摆弄一下鸡毛掸子,顺到一边儿去。看谭明亮一脸焦躁的表情,眼神复杂就像很紧张的样子。 “罗川你知不知道刘素的事?” 刘素这个腐女我真是没有兴趣提,在之前夏天对我说的那番话,我还记住。只是在去了殡仪馆之后,夏天一口否决我跟他的关系,也就是没有了继续查下去的念头。 现在谭明亮再次提起,我随口问:“她肚子被搞大了?还是你暗恋上她,看见别人搞她你不乐意了?” 谭明亮听我这么说很气恼,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说道:“她失踪了。” “失踪?怎么可能~!多久的事。” 谭明亮想也没想说:“大概在你离开学校第二天,就没有人看见她了。” 保安离奇死亡,刘素失踪。这算什么事?我失神的呆住,谭明亮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该死的夏天。 要不是他死不承认跟我的关系,我现在怎么可能这么被动? 原本想从刘素身上找突破口查出保安死亡的真相,找到丢失的血玉坠,现在看来还得从头再来。 有一过路的大妈来买粘蝇纸。 我麻溜的找补钱,大妈离开多看了我一眼,啧啧嘴里赞许的声音,然后转身对我说:“小伙子,这是你的店铺,好能干,挺好的,要不要大妈给你介绍一女朋友?” 我笑笑,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闫妮鼓起腮帮子,对着人大妈吹冷气。 嘶—— 大妈老眉毛皱起,缩缩脖子说:“好冷,我回去了。” “你不能这样对老人家。”我发怒。 闫妮理直气壮说:“你是我的,除非我不要你了,才可以重新选择新女友。” “日——” “来啊!谁怕谁。” 我艹—— 言归正传“闫妮我想回学校。” “要我帮你?” “当然。” 闫妮嘚瑟一笑,高姿态“报酬?” “报仇?报毛线。”我装聋作哑。 “老公~我不是说的那个报仇,我说的是……你懂的。”日了西红柿了我,闫妮幸亏是女鬼,要是现实中的女人,可真不得了,她会像母狼那样把一个个活生生的男人吃掉。 报酬没有。 晚上我必须去一趟学校,要调查刘素失踪的事。 夜很快来临,闫妮作为我的掩护走在前面,我大摇大摆的走在后面。 鬼遮眼—— 门口保安看不见我,学校来来往往的学生看不见我。但是我看得见他们,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看见了贾婷跟熊廷武在一起,只是跟他们在一起的还有意想不到的人。 他们俩表情极不自然,就像被人抓住把柄那样,被陌野带来的人把他们俩堵截在角落处。 贾婷紧抿嘴,苍白一张脸,略显尴尬的低下头。 陌野蹭蹭的走到贾婷面前,伸手去摸她的下巴,“这妞是我的,你知趣就快滚。”后者急速躲避对方的手指,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就像要滴血那样。 熊廷武把贾婷护住,不敢正视陌野霸道狂野的眼神,心虚的底气不足嗫嚅道:“别,有话好说,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看这情景,就不难猜测到之前发生的事。 假设;贾婷跟熊廷武借口去图书馆其实来了这个比较僻静,原本就属于情侣私会的私密地带,正在一起搂搂抱抱——却浑然不知被绿头苍蝇似的陌野跟踪盯梢,结果被逮个正着,他们俩才会显得很不安。 陌野的身份,人人皆知。 熊廷武、贾婷势必也是清楚的。要不然在之前,她不会对陌野那么客客气气的,只是我这个土老包,却是不知好歹,鸡蛋碰石头搞得被撵出学校。 熊廷武比起陌野来,简直就是渣渣,别看他那么帅气,却真的懦弱无能。在陌野进一步的逼视下,他稍稍往旁边移动了一下身子,把贾婷从背后给暴露了出来。 本来是倚靠在一堵墙后面希望得到保护的贾婷,冷不丁被暴露在陌野面前,显到异常的惶恐,非常的不安。 陌野冷笑一声,伸手一把捉住吓得瑟瑟抖动楚楚动人的贾婷,声音柔和半带威胁道:“今晚必须让我尽兴,否则你们俩的丑事明天在学校就传开了。” 贾婷被陌野强制带走,她频频回头看吓得不敢抬头的熊廷武,眼里闪动着绝望乃至失望,悲悯的泪光。 “我要去帮她。”这话不是自言自语,是对闫妮说的。 闫妮坚决不同意,同意才怪,女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在闫妮眼里,贾婷就是她的情敌,她骂我;“你疯了,去帮她就暴露了自己,你忘记被打得死去活来的伤痛了?” “我只是给你说一下,没有给你商量。”说着话我大步流星,然后就是开跑。 第40章 喊我老婆亲亲 闫妮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一旦暴露出来,跟陌野对阵打架,无论是输赢都不再有机会回到学校来了。所幸的是,这一片树荫通道很长,足有一百米那么长的绿化通道,如果能及时阻止陌野对贾婷动粗,能把看见我的人神不知鬼不觉来一次记忆全部清除,那么把陌野收拾一顿岂不是大快人心? 闫妮是阴魂,必须见光死。我们在进学校的时候,有目的的选择了这条道,加上天气微和,没有太强的关照。这样闫妮才能一路保护我进学校,从而不能被他人察觉。 遭遇陌野,熊廷武是计划外的事,陌野这次算倒霉吧! 眼看陌野带着贾婷走得飞快要冲出这条林我一句话说过。强烈的感觉身后一冷,心说;死妮子又不通过我的认同,来一发偷袭附上我的身了。 我日! 好一个闫妮,耍帅的举动,飞起一脚,很突兀的从后面袭击陌野。 有人惊叫:“罗川。” 惊叫是必须的,罗川就像天神般从天而降,或者是一种忍术,凭空出现快得惊人的动作,把陌野踢了一个猝不及防。 贾婷也惊呆。 在她眼里我罗川就是一个唯唯诺诺,对她惟命是从的农村土老包外带天生缺乏营养的文弱书生。却首次看见我如此耍帅的举动,把陌野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 陌野难得的露出惊恐神态,他是被我突然出现,快得令人咋舌的出击惊得难以复加。 “老大……” “喊锤子,赶紧给我上。”陌野气急败坏,狠狠盯着贾婷。 贾婷的视线还定格在我身上。 我无视她,不是我无视她,是闫妮死妮子刻意冷淡贾婷。 “点到为止,别伤人。”我用心语对闫妮说道。 闫妮冷笑一声:“你就不想报夺妻之恨?” 妻!贾婷对我来说还没有到那个份上,或许正如眼睛看见的,她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笑话戏弄一下而已。我对她是真心实意,明知道跟她不可能,但是打心眼里她还是我的女神。 我的女神不容任何人亵渎侵犯。 所以这一拳头很不客气的狠砸出去。 闫妮的力量不可估量,加上我的愤恨,打得陌野的爪牙们哇哇大叫,只差跪倒在地跟我罗川赔不是了。 陌野脸色铁青,气呼呼的看横七竖八倒在他脚边的爪牙,口里骂:“没用的东西。”就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冲我扑来。 闫妮生前是练家子的想法,在我脑子里越来越牢固。 她驱使我的身体,就像旋转一抹跟她毫不相干的陀螺,对陌野那简直是完全不当一回事。 三拳两脚下来,陌野唇角挨了狠狠一击,流出一丝血线。一个踉跄没有跌倒,好样的,背靠在树枝上,抬手狠狠抹掉血线露出一口白牙说:“罗川你想怎么样?” 闫妮动动嘴,刚刚想说话,我及时阻止:“别,你现在附体,说出来的声音……”她赶紧闭嘴,打手势让陌野带着他的爪牙给我跪下。 陌野冷笑一声:“你爷爷我是蜜糖里泡大的,只有别人喊我爷爷的,爷爷我还没有喊别人爷爷的。” 本来我想阻止闫妮继续胡闹下去,乍一听陌野这话,气冲斗牛之下我鼓动闫妮说:“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以不用听我的。” 闫妮听我这么一说,兴奋不已。 她逼近陌野,抬起手。 我的天,她想干嘛?这可是我的身体,别把哥的身体用来做坏事! “你不是说完全不用听你的吗?”闫妮嘚瑟的冷笑,眼神充满渴求,直勾勾的定格在这张吓得惊恐万状的俏脸上,然后——歘地一下,快得令人咋舌的举动,我的舌头,她的意念,竟然~竟然舔了陌野的脸。 陌野厌恶的别开头,嘴里嘟哝道:“罗川你恶不恶心?你爷爷我……我不搞基。” “死妮子别这样搞,哥的名声已经臭狗了,你还想怎么破坏?” 闫妮在心底冷笑:“罗川,你喊我老婆亲亲,我就停下。”说着话,她不管不顾双臂把陌野固定在树枝上,面部一点点凑近作势要亲吻那种。 “老婆亲亲……别。”我吓尿了,死妮子—— 与此同时,陌野口不择言喊道:“罗川爷爷饶了我。” 闫妮心底发出狂笑,这可是难得一见,如此顺利就成功的一箭双雕。 死妮子等我出来收拾你。 我安静看她用鬼术清除这些人的记忆,临到陌野她突然没忍住问:“这厮刚才喊你爷爷,要不要清除掉?” 我的身子,闫妮的声音,当即把陌野吓得目瞪口呆少顷口吐白沫昏厥过去。 这下闯祸了。 目测陌野有癫痫病?看他不停的抽搐,浑身痉挛般抖动,犹如一万匹草泥马从我脑子里奔腾而过,大脑瞬间空白,不知所措中。 闫妮也吓得从我身体里剥离出来呆呆的看着陌野慌神了。 “送去医护室。” 我二话不说拦腰抱起比我高大,比我还重的陌野,吃力的甩动两腿朝学校医护室跑去。 闫妮看了一眼吓得变脸变色的贾婷,眼珠子转动一下,一飘身—— 我是不知道闫妮的去向,只是在忙乱中顾不得其他。 贾婷跟我一起把陌野送到医护室。 我的手不停的抖。心慌慌的感觉,怕陌野死掉。 医护室里,医生在忙碌,贾婷在跟医生解释什么。 急火火跑来徐主任还有其他几个不认识的老师,其中有一位是我的班主任老师。 班主任老师没有进医护室,直接走到我面前说:“是你救了陌野?” 我支吾中,不知道怎么答复,双手紧张的交织在一起,不敢看老师的眼睛。 “别怕,他没事的,这是老毛病犯了。”班主任老师会错意,多此一举的解释道。 “陌野有癫痫病?” “嗯,据说是与生俱来的。”听老师这样说我心里有底了,也就没有那么紧张。 不知道闫妮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离开,会不会还在这里。 贾婷从医护室出来,脸色没有之前那么苍白,很好看,还带笑的对我跟老师说:“陌野没事了,醒了。” 听贾婷说陌野醒了,我嘘一口气,这才把满脸,满额头的冷汗抹了一下。 “给。” 贾婷递给我手帕,我迟疑中,还是接了过来,拿着在手里软软的有一股好闻的香味。我舍不得用她的手帕抹汗,只是那么傻傻的捏着,看她忙前忙后的跑。 第41章 把哥当傻子玩 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阴差阳错我救了陌野,学校允许我回来继续学习,贾婷对我另眼相看,并且告诉我刘素失踪的事。陌野不喜欢刘素,对贾婷纠缠不休,刘素喊人在学校堵截她。 这件事被陌野知道,他警告刘素最好远离贾婷,就在陌野警告也就是我离开学校的第二天,她没有来学校。 学校给刘素家里人联系,没有联系上。 有人猜测刘素转校了。 还有人说是陌野对贾婷认真,怕刘素捣乱,故意威胁她让她转校。谣言不胫而走,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陌野让家人帮刘素办好转校的一切手续。 陌野醒来,贾婷跟我离开。 一路上我想入非非,甚至于想到今晚她会不会跟我呆一会。我能想象出,这件衣服里面的内容,想得更深处,不由得暗自骂自己太污了。为了避免继续心猿意马下去,我没话找话问“你知道刘素的家在哪?” 提到刘素,我的心思果然转移,我有一种预感,血玉坠一定在刘素手里。因为在之前,夏天说的话,我还记住的。 贾婷点点头说知道刘素的家,但就不知道她们搬家没有。 校门口,熊廷武双手插兜,看见我跟贾婷逐紧跑几步过来,看也没看我对她说:“婷婷我们去吃烧烤。” 我心中一凛,看贾婷,就刚才他那孬种样,我希望她就应该理直气壮的拒绝。 出乎意料的是,贾婷不但没有拒绝,反而丢开我挽住熊廷武的手臂冲我挥挥手说:“罗川我们去吃烧烤了。” 呆呆凝视贾婷跟熊廷武离开的背影,我心里骂了一千次贱人,穿过马路看杂货店卷帘门前站着一个人。 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是谁,等走到跟前,才看清楚是夏天。 看见夏天我就无名火起。 这狗比人几个意思?一忽儿喊我拜他为师,一忽儿不承认我跟他的关系,现在又不请自来。 “小东西,现在才回来?”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有事就说事,我不是你的东西。” “怎么?几天不见就上房揭瓦了!师父来了也不招呼,还没好脸色。” 听他这话我奇怪了,把我当傻子玩是吧?我进杂货店,不想跟他多说废话,站在柜台边,双手搭在上面,探头看学校。门口还在进出学生,一般要到十点钟才会关门,然后就外面进来的学生必须要有身份证跟学生卡。 就像我那次,忘记带学生卡跟身份证,好在贾婷帮我。 想起那件事我就窝火。血玉坠也就是那个时候丢的,接着保安出事,现在刘素失踪。夏天察言观色,看我不高兴对他爱理不理的,就打趣道:“罗川有什么事要告诉师父的?” 我日! 夏天这算什么事?亲自登门拜访他不承认现在主动来找我,说话的口吻好似我们有多亲那种。 “你是谁的师父?” “怎么回事?”夏天满脸无辜的表情歪着头问道。 “得,我不认识你,你不买东西,我给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我掉转头,背对柜台外边的夏天,倚在柜台上。 “罗川你遇到事了,我才来找你的。” “什么事?用得着你亲自来找!”我回转身,怒目而视继续道:“上次我来找你,你说不认识,还否决我跟你的关系,你现在来找我算什么?” “你来找过我?” 我心说这狗比装得挺像,把我当成傻子! 夏天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你去杂货店老板弟弟家驱邪,怎么做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或许是杂货店老板告诉他的,在想一下也不能,最近店老板都没有来,只是告诉我,月底来结账。平日里需要货,就有人专门跑一趟送来。 杂货店老板挺能耐的,不光是在这个地开店,好像在别的地方还有分店,总店什么的。 “不是老板告诉我的,是我掐算出来事还没有完。”夏天正说话,有汽车喇叭声响起,我寻声看去。看见杂货店老板的小货车缓慢开来,小货车停下,转眼不见了夏天。 杂货店老板面色阴沉,他不是来送货的,是来告诉我,那件事还没有完。 不得不说夏天这人还真有两下子。 只是他好像有所顾忌,为什么不能亲自跟杂货店老板说说这事。 店老板看我心不在焉,东张西望,就随口问道:“罗川你在看什么?” “大叔你刚才说还有事,是什么意思?” 大叔满脸愁容压低声音道:“那敲门声又来了。” “啊?” “罗川你不是以为我没有给你工钱,就敷衍我吧?”他这话说得我无地自容,其实我也是按照逻辑性来处理那件事,却不知道怎么还会有敲门声。 “大叔不瞒你说,敲门声不是鬼,也不是人,是蝙蝠。” “蝙蝠?怎么会有蝙蝠来敲门!”大叔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他满眼质疑盯着我说:“你凭什么说是蝙蝠?” “那晚上我瞪大眼睛亲自看见还捉住几只。” “真邪门。”大叔沉闷的抽支烟,吸一口,就像下了决心那般狠命掐断烟头说:“罗川你说搞好这件事需要多少钱?” 看来大叔是真误会我了,再次发生蝙蝠敲门的事,他还以为我想多讹他的钱,才故意没有搞定。 “大叔,你对我有恩,如果相信我的话,你就放心回去,等我去你弟弟家看看可好?” 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我那没有多少文化,却能讲出一番大道理的老爸说的。杂货店大叔对我那么好,今天我必须把这件事搞定,还有一个就是,我有一种感觉,夏天没有走远,他不愿意看见店老板。 杂货店老板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稍微有些笑意说道:“那行,你尽快,如果你搞不定,我给你钱,帮我找一位能人来。” 杂货店大叔要离开,我多问一句说:“大叔你弟弟家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杂货店老板想了想说:“之前有人想买他的房子跟地盘,说要开种植园,我弟弟没有答应,你觉得这事跟他们有关系?” 第42章 鬼的士 这件事跟那件事太有关系了。 先不谈夏天对我的怪异表现,我答应杂货店老板要搞定鬼敲门的事,就得想办法做好。 杂货店老板刚刚离开。 我猜得没错,夏天就躲在杂货店旁边,或者是在那棵树下。 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一个黑色的包。对我说:“你带我去看看现场。” 这是夏天主动要求的。我必须得去,还有那么点巴不得的意愿。心里说;要是夏天能彻底的把这件事搞定,那就既往不咎原谅他之前对我的那些事,心甘情愿拜他为师。 我这次是打的去杂货店老板弟弟家的。 一路上我问夏天多久没有洗澡了,他支吾两句究竟没有答复出来。我问023是怎么回事,他惊讶却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心里惦记杂货店老板说的那事,也就没有更多的纠结夏天是怎么样子的一个人。 下车的时候司机不住的看我,看我身后,然后接了钱跟我说好稍等一会,就把车停好坐在里面睡大觉。 我跟夏天深一脚浅一脚朝目的地走去。 夜太黑,要不是带有手电筒,这一路走来不知道要摔多少跟斗。 夏天貌似走夜路挺在行,就如行走在平坦的大马路上那种气定神闲,非常之淡定。 反而之我倒是显得有些慌乱,这一路胡思乱想了很多,想谁不好。怎么老是在想闫妮,她有没有跟来,她现在在哪?为什么夏天出现她就不现身了。 到了目的地,就如之前那种状况一样。全家人都离开了,就留下一栋孤零零的房子被密密匝匝的树林包围着。 我来这里之前顺手拿了一包烟。 抽烟我是还是门外汉,我丢一只给夏天。 “不抽烟,马上做事。” 我看夏天问:“做什么?” 夏天指了指屋里问:“有蜡烛?” “有。”我答应着走进屋里毫不费力找到蜡烛点燃,按照他说的摆放在门边。 在蜡烛的映照下,(不知道夏天看得见不)总之我看见异常出现了,一层淡薄的黑色雾气袅袅绕绕从门层下渗透出来。 然后夏天让我吹灭蜡烛,就像上次闫妮让我蹲在暗处那种方式,到了深夜时分,扑棱棱一阵异常的响声之后就传来噼噼啪啪的巨大敲门声。 我在夏天的授意下,呼地摁动手电筒,歘——门上黑压压一层蝙蝠呼地很快散去,快得如旋风,普通人根本就抓不住,也看不清楚黑色旋风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我们惊动了蝙蝠,有手电筒的光在晃动,蝙蝠只是在周边飞旋,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碰撞的响声。 蝙蝠是夜行者,有超声波辨别方向跟阻碍物,这可不是吹的,是有科学根据跟眼前的事实说明一切。 夏天在黑色的包里掏啊掏,我以为是捉鬼的法器,更或者是八卦镜,还有朱砂笔什么的。却没有想到他掏出来一瓶洗涤精,还有一张脏兮兮黑乎乎的毛巾。 我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他拧开洗涤精的盖子,倒了一些在毛巾上,把毛巾递给我说:“你有多大的劲就用多大的劲,把你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使劲的抹。” “抹什么?” “门啊。”夏天瞪大眼对我发怒道。 听他这话我真是没头绪。门——门不就是前几天才换的新门吗?用洗涤精抹有用!不过看他特认真的样子,我不得不去做。 歘歘——歘! 抹啊抹,累得老子够呛,好久没有这么用力的干活了。我心里骂道;草泥马的狗比师父,大半夜的喊我来做清洁卫生。要是没有搞定鬼敲门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不是我收拾他,是杂货店老板该喊我滚蛋了。 看我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夏天悠闲自得冲我一笑问:“小子想知道师父为什么喊你清洗这扇门吗?” “为什么?” “杂货店老板家有钱,很多人嫉妒,加上有人想购买他弟弟的房子跟地盘没有成功,有懂得邪术的人在门上抹了黄鳝血,黄鳝血的气息浓稠,血腥气扩散到很远,诱惑不少蝙蝠前来碰撞门,鬼敲门形成,其目的就是要这家人产生恐惧害怕的心理,自觉自愿的跟购买地盘的人签订合同。” 听夏天这么说,犹如一万匹草泥马朝我奔腾而来,我懵逼了。如此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有想到? 果然在我用洗涤精清洗门之后,再次蹲在暗处,就没有蝙蝠来碰撞了,而且点燃蜡烛映照,门上也没有那种黑色的雾气出现。 时间也差不多了。 不怕蝙蝠再来碰撞,关键是找到了原因所在。我跟夏天离开,坐车回到杂货店。 夏天说有事要离开。 我口里答应了,心里在喊:死妮子给我出来。 夏天走了有半小时,闫妮姑奶奶才出现。 “老公你终于想我了。”说话间闫妮靠了过来,带来一袭冷意,搞得我牙齿打颤急摆手示意她离我远点。 看闫妮嘟起嘴。 我没好气的说道:“整天就想那些污事,就不能干点别的?” 闫妮不吭声,低垂头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要是贾婷我会毫不犹疑的——想到贾婷,眼前就晃动她跟熊廷武在一起的情景,说不定他们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想到这个,我没来由的冒火冲闫妮吼道:“做正事。” 闫妮怕我。 不敢违命,只得跟我走。 我跟踪夏天。没有恶意,就是想查他究竟是怎么样子的一个人,落脚点在什么地点。 或者是我搞错。 殡仪馆的夏天跟这个夏天不是同一个人。 跟踪我不是内行,有闫妮就不同了。 很快我就看见夏天朝殡仪馆那个方向走。 他的步伐很快,快得让我追赶起来有点吃力。 这要是大白天,人家特定以为我是疯子。 追逐战在夜色中展开,前面的人好似没有察觉。 幸亏把闫妮喊来,我在她的助力下,就目前追赶起来还是很轻松。 出了郊区,夏天打车我也打车。话说开野的的可真不少,也特胆大,如此深更半夜在马路上跑也不怕遇到鬼。 我胡思乱想,视线无意间扫视到后视镜,突然在后视镜里看见一张脸。我心中一凛,心虚的看身边。 身边是闫妮。 也许刚才是闫妮的脸。这样一想稍微好一点,不过那张脸实在是不怎么样,跟眼前的这张脸简直就是两码事。 就在这时司机突然放慢车速回头一瞥问:“两位回家?”家——尾音拖得很长,阴森森冷沁沁的感觉,他的脸,千疮百孔,眼珠子更吓人,整个一眼白直瞪瞪的看着我。 鬼字在咽喉里还没有冒出来,闫妮一把捂住我的嘴,冲司机点头说是。 我瞪大眼珠子,感受来自闫妮身上的凉意,如同一万匹草泥马奔来,狠狠踩踏在我的心尖,很疼,司机他是鬼,咱打的是鬼的士。 第43章 没有影子的人 我日! 嘴巴被闫妮冰冷的手捂住,发不出声音,就是想跳下车都不可能。 闫妮用心语说:“老公你就别折腾了,这个时候只能打鬼的士。” “什么只能打鬼的士,前面夏天人家打的……” 对啊,夏天什么时候不见了? 鬼的士司机对我跟闫妮的举动,权当没有看见,他自顾自的诉苦说:“唉,还是你们安逸,不像我们开车的,没日没夜在马路上跑,图的就是能多挣两钱。” 目测他还不知道自己死了?我看闫妮。 闫妮悄悄说:“他是出车祸死的,车速过快钻进集装箱车底下,死无全尸吧!” “然后他就没日没夜在这条路上折腾?” 闫妮苦笑一声说:“这就是不得好死的下场,或许这位司机大哥生前做了什么缺德事,死后还不能马上轮回,得跑完他阳间的寿阳时间,才会明白自己死了,才会到地府报道。” 听闫妮这么一说我愣住,转而想了一下问道:“你的寿阳是多少?” “其实我的寿阳早就完了,现在的我是孤魂野鬼,是你二大爷搞的。” “什么意思?”我是真被闫妮的话搞糊涂了,什么二大爷搞的,难道二大爷还能搞你一个女鬼不成?看闫妮不想说,我也不好继续追问,总之脑子里是糊里糊涂。 看车子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急“死妮子,你该不会就这么让他把我载去墓地吧?” “当然不会。”说话间,闫妮朝司机点头说:“我们下车了。” 听闫妮说下车,我急忙掏钱。 她瞪我一眼拿出早就准备好“钱”递过去,我们从车上下来,四周雾气腾腾的,在雾气中隐约可见暗淡的灯光。我朝灯光走过去,定睛看,果然来到市郊北门殡仪馆。 夏天跑得够快。 我刚刚要去敲门卫室的门,闫妮拦住我说:“你想被赶走,还是被拒绝进门?” “两样哥都不想,哥想进去看夏天。”我郑重其事对闫妮说道。 “两样都不想,那就听我的。” 在闫妮的帮助下,我没有惊动门卫室,就那么明目张胆胆战心惊的进了殡仪馆。 对于殡仪馆里的情况,闫妮比我还熟悉。 轻车熟路,没有多费周折就找到殡仪馆的停尸房。 我日!死妮子带我来停尸房干毛? 闫妮见我发怒,竖起指头示意我别出声,按照她的指示蹲下。 我跟闫妮蹲在墙角。来自四面八方的冷意,铺天盖地见缝插针的袭来,搞得我抱住手臂浑身还是缩成一团。冷——冷得我心都在抽搐,隐隐作痛挺难受。 去停尸房的过道黑漆漆阴森森的。 我刚刚想责问闫妮为什么要躲避在这个地方,而不是直奔停尸房,就看到从暗黑中走来一个人。 夏天? 来人正是夏天。 他走得很急,奇怪的是,走得那么急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声。 现在处于安静氛围中,大脑相当清晰。不经意间就回想起跟夏天一起去杂货店老板弟弟家的情景,他也是这样走路,轻飘飘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声。 我再注意看——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差点被一万匹奔腾而来的草泥马吓得喊出声来。 夏天没有影子~ 见此情景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吸吸鼻子还是冷,抱住手臂还是冷,嘘嘘——我发出轻微的唏嘘声。冷得都想把脖子缩进肚子里了,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冷。 闫妮在我身边,加上夜晚来这种地方,又看见夏天目前的状况,不是外面冷,而是这种诡异的感觉诱发来心底的冷。 冷是从心底发出来的,我浑身就像遭到霜冻,几乎动弹不得了。 夏天是死人!打死我也不相信,闫妮见我不相信,就执意带着我去查看停尸房。 停尸房有厚重的门关闭,我怎么能进去? 闫妮有的是办法,她去偷来钥匙,启开停尸房的门。 停尸房的门开了。 我不敢进去,怕看见夏天真的是死人。 正犹疑不决间,闫妮狠命推了我一把。 停尸房,一具具挂了编号的尸体上覆盖了一层白色的布单。 闫妮指了指023号尸体说:“你去看看。” 我走过去颤抖着手,慢慢地轻轻地揭开白色布单。在布单下,有一张跟布单颜色同样白的脸,他正是夏天。 他的脸上好似残存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的脚上沾满泥巴,就像长途跋涉很远的路,刚刚歇息在这张停尸床上那般。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相信眼睛看见的事实。 夏天虽然跟我认识不久,但他的音容笑貌还保存完好在我的记忆里。我质疑,鼻子却在这一刻嗅闻到一股熟悉也刺鼻的气味,这种气味正是从停尸床上散发出来的尸臭味外搭福尔马林的气息。 记得之前来这里,023停尸床上没有尸体。 夏天还活生生的,怎么会这样? 闫妮看我一脸疑问,浑身上下都起霜了,急忙催促我离开。 我呆呆的看着这具已经懂得僵硬的尸体,脑子里还在回想前一个半小时他跟我去杂货店弟弟家的情景。 一定是搞错了,这个人不是跟我一起去杂货店老板弟弟家的那个人。 心中疑问,闫妮一再催促。她怕我被冻死在这个地方,我走出去,再回头看夏天的尸体,还是老样子。 夏天是怎么死的?门卫室老头那天的话我还记着,他说孙正是找夏天的,而对于夏天跟孙正一起走出去,却不闻不问。 在闫妮关门的时候,我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记住找到他。” 听到声音,我急忙让闫妮开门。一声大喝,后悔为时已晚。 一时情急快,忘记了是闫妮鬼遮眼让我顺利进的殡仪馆,进的停尸房。 这一声喊惊醒了在门口趴在办公桌上守候的人。 惊醒的人看见我。(他肯定没有看见闫妮。)惊得张大嘴,瞪大眼珠子,我想他是被吓住了,还以为尸体复活出现在门口的。 看他吓住,我急忙走到跟前说:“大叔别害怕。”不想马上离开,是想趁机从他这里打听夏天死亡的真相。 走到跟前我才注意到,这个守门的不是夏天指认我认识的那个守门人。 他比较年轻,显然一夜宿醉,趴在办公桌上睡觉。醒来这一刻,嘴里还有酒味。 “你是人?” “当然。” 大叔眨巴一下浮肿的眼皮,舒了口气道:“吓人不带这样的,你深更半夜跑来这里作死?”我正在找说辞答复,他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第44章 偷尸体的人 我说是走进来的,谁会相信? 看守门大叔对我的好奇不予理会,固执的要打电话通知什么人,还口口声声说最近丢尸体事件还没有查清楚,所以就质疑我就是那个偷尸体的人。 我听说偷小孩拐卖赚昧心钱的,也听说偷钱包的,偷鸡摸狗的,在殡仪馆居然还也偷尸体的? 我吃惊,大叔说我装莽装得挺像。 电话肯定是打不通的,因为有闫妮在。 我怕闫妮吓住老人家,让她别现身出来。 大叔打不通电话,急得团团转,又怕我们对他不利。心虚加害怕,那么冷的竟然冒了一脑门的冷汗。 “大叔别害怕,对天发誓,我绝不是偷尸体的人,再说我偷尸体来干嘛?” 大叔颤抖着两条罗圈腿,因为紧张、害怕外搭恐惧,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他干咳两声,茄紫色的脸上闪动一对黯淡无光的眼珠子,定定的看我一眼说:“你~不是偷尸体的,来这里搞什么搞?” 我极力平稳口吻,摆出极具亲和力百分百的微笑(其实我心里没底,打鼓,也是害怕的。)压低声音说:“我是来查一下夏天死亡真相。” 提到夏天这个名字,我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大叔或许想打发我离开,简单的说道:“夏天死了两天了,他死在运尸车上。” 夏天死了两天?那么上次我来,他是好好的。可人都死了,又怎么来见我,记得前两次也是他来见我的,上次来他不承认我跟他的关系,又是怎么一回事? 诸多疑问中,我忍不住又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不清楚。”大叔明星不愿意告诉我更多关于夏天的事,他在说话,眼睛不住的瞟看我身后。 我身后就是闫妮。 闫妮也惊讶悄声说:“他能看见我?”说话间,他走到老头面前。 守尸老头一声大喝“放肆。”吓我一跳,也吓得闫妮急忙缩回去躲在我的身后。 我以为他看见闫妮了,却没想到老头指了指暗处,对我说:“你是通灵师?知道那边有一个不安分的家伙吗!” 老头说我是通灵师,他指的地方有东西在窥视我们?我顺着他手指的位置看去,什么都没有啊! “你看不见他,他是通灵师,死了死了一直不肯离开,说要等一个人。” “谁?” 老头嘟哝一句“一个老顽固。”又对我说:“你不是偷尸人,他告诉我了。你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我不明其意看看闫妮,看看隐蔽在暗处的一团黑。究竟没有看清楚是何方神圣,他对我的事好像比谁都清楚。 守尸老头不愿意说,我跟闫妮也没有办法逼人说。 无奈之下我们俩只好撤出,顺原路退走的时候,隐没在灯影下的那团黑突然说话了。 “小子别好奇,好奇害死猫。”他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不就是夏天的声音吗?还有身上那股子独特的气息跟味道。 我皱皱眉头看了一眼那团黑,看守尸老头一直在望着我,也不好意思继续逗留,跟闫妮一前一后离开。 离开殡仪馆,回到住宿地已经凌晨两点钟。 这一晚上够呛,本来是追夏天去查他的真实身份,却查出他已经死了两天了。我有一种预感,夏天是被什么东西借尸还魂,有东西借了他的身体来找我,而且一共是三次。 闫妮同意我的这个推测,今晚上她难得乖巧一次,没有纠缠我做哪些不喜欢的事。 该睡觉了。 鬼是不用睡觉的,她可以在我睡觉的时候随意飘玩,想去那都可以。 没有考虑她该怎么办。我独自一人上床睡觉。 睡得朦朦胧胧的,隐约觉得床边站立一人。 我以为是闫妮,喊一声没有答应。 那站立的人突然伸出手一把钳住我——霎时一抹阴冷袭来,搞得我汗毛炸裂的同时,脑子里莫名其妙浮现出一幕幕跟电影似的影像。 首先是夏天进进出出在忙,他从车上背起一具用白布包裹的尸体,然后送进停尸房。 白布揭开露出一颗束发有着一张消瘦脸的面孔。 死者是道士打扮。就在夏天给这具尸体挂号牌的时候,手一滑,他跟尸体来了一个正面接触。 这一切发生太快,就如发生在我眼前的事。 我真目睹死者口里一袭来历不明的气息很快的进入夏天的口里,然后夏天起身,嘴里骂骂咧咧随意抹了一把嘴,把尸体整理好转身出了停尸房。 我大力挣扎——随着我挣扎的力度,周遭的环境也在发生变化。 我听见铃声——嘀铃铃~嘀铃铃,噗通噗通,很沉重的脚步声,不像是正常人走路发出的响声,更像是有人在跳步前进。接着我看见这些跳步前进人的前面,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就在这时来自现实中的咳嗽声打断了影像,闫妮惊叫,我开灯—— 屋里空荡荡的,除了她就是我。 “老公你没有察觉,刚才有东西在你床边?” 我没有告诉闫妮,刚才那个东西是来传递我想知道的信息。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有一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在搞一件大阴谋。那些跳步前进的不是人,是尸体,这个邪恶的家伙,聚集那么多尸体他想干嘛? 躺在床上,怔怔的凝望屋顶,思绪沉溺在刚才的影像中。 夏天是被不甘死去的道士附体了,之所以他否决跟我的关系,那是因为他本人不知道个中情由。是道士借体还魂,来找我,并且要求我拜他为师。 这个臭道士,生前就没有收一个徒弟?直到死了,才想起来收徒弟!这么一想,脑子里就像被一万匹草泥马踩了,没有一丁点头绪,乱糟糟的。 要不是闫妮死妮子死性不改,偷偷钻进被窝里把我冷得打颤,我还在胡思乱想中。 “滚。” “老公求你——” “出去。”斩钉切铁没有商量余地。 “要不我给你按摩?”闫妮变换方式,总想吃我豆腐。 她不停的扭动身子,用最缭人的方式挑弄我的底限。我咬咬牙,一把推开她怒吼道:“不行就是不行,没那心情。” 第45章 村里没人 第二天礼拜六,天还没有亮,杂货店老板就来了,他告诉我一件事。 用黄鳝血涂抹他们家门的人已经抓住,只是被抓住的人一口咬定没有受人指使。用黄鳝血抹门制造恐怖,是为了打击报复他弟弟不答应出售地基跟房产的关系。 搞鬼的人被抓,经过地方部门从中调和,双方最终达成协议签订了互利互惠的出售合同。 我要重新回学校读书,杂货店毕竟不是我的久留之地。为了给父母一个惊喜,我在杂货店老板来的时候,就告诉他想要回罗家村一趟,准备拿上老板给我的工钱去买一条大草鱼回家,亲自下厨弄一顿红烧草鱼给爸妈吃。 在回家之前,我去找贾婷,不巧的是。贾婷跟熊廷武蹬车去外面玩了,我是不知道除了学校门卫室电话联系,还有没有其他能跟她联系的方式。 听谭明亮说贾婷最近新买了手机,她却没有告诉我电话号码。 无奈之下,我只好极度郁闷的打道回罗家村。 在上车之前我去电话亭想联系二蛋,对方告知说二蛋跟他爸早就离开工地回去了。 狗娃是没法联系上了,一个是因为孙泉的事,还有一个是,他偷二大爷的钱,用来雇人打孙泉。 打人的把他给供出来了。 人证物证聚在,狗娃这次够呛。 车子走走停停,上上下下的乘客不少,我没有兴趣跟心情去看谁,看沿途的这些已经看腻了的风景。一门心思就惦记家里的情况,在老爸离开那瞬间,留在我记忆里老爸的背影,那感觉很不是滋味,落寞孤寂。 车子没有在石拱桥下,司机说那边没有通车了,让我在环山道下车。 环山道下车,徒步行走到罗家村的石拱桥还有十几里的路程。 而且罗家村远离环山道,在那一片区域,几乎没有住家。有的只是一大片荒山开垦出来,还没有长大的树林。 徒步行走在山道上,你能从树林缝隙中看到裸露的岩石颗粒。 司机说通向石拱桥的路好像被垮塌下来的岩石堵住了,按道理那一段路有罗家村人维护,不应该发生岩石垮塌堵路的现象。 我一边想一边大步流星的走,腰间的背包湿漉漉的,看来装草鱼的塑料口袋破了,水从里漏出来打湿了帆布背包。 一路上真有好几处岩石垮塌现象,真没有村民维护路了?暗自奇怪中,我看 枯黄的树叶,落满山坡,掉了树叶没了点缀,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没精打采嫣嫣没有精神头。草们茁壮成长在枝桠下,都快把树们淹没了。 唯有吱吱喳喳鸣叫,又扑棱棱飞走的鸟儿给我带来一丝欣慰,或许我多想了。 说真的,眼前这一切让我茫然,也一种说不出来的后怕畏惧感,我在害怕什么?这种害怕彷如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又很遥远,朦胧、飘渺无法抓到。 回望中看远处,景物依旧,深邃空灵,还有一份静谧的孤单和极致的落寞。 许久没有这样走路,却也没有感觉吃力,走了半小时,石拱桥遥遥在望。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从下车到现在,此时此地,缺失了一份难能可贵的人气,怎么可能?视线移动,定格在那昔日熙熙攘攘,茶香飘逸。现如今一片荒芜,同样落满枯黄树叶的茶铺。 恐惧、害怕的感觉越来越浓,好似在预示着什么? 我对自己说;茶铺关闭是必须的,孙泉死了,老板娘疯掉。狗娃出现,老板娘最后的倚靠在他身上,可没想到他就是害死她老公的凶手,老板娘病上加病,越发疯癫了。 茶铺关闭了。村里那些个爱幻想的单身汉们日子不好过了,最终把无法释然的蛮力用来开垦泥土上。草们不知疲倦的涨,任由他们肆意宰割,反正它们威武不屈的继续生长起来。 草们霸道的填塞了沟渠,长势良好,都齐腰深了。 这是以往从没有见过的景象,这一幕吓住我。 罗家村的村民们是勤劳的村民,他们看不惯谁家的土地闲置,超不喜欢草的疯长。有闲心的老娘们,会一根根的把草从地层下连根拔起,怎能容忍这些疯狂暴涨的草就在眼皮下,填塞满沟沟渠渠坑坑洞洞的? 我加快步伐,顺着村道往家里的方向小跑。 没有看见进进出出的村民,没有看见炊烟,整个村庄就像死去那样没有生气。 我的心在下沉,沉到低谷。 心慌慌的感觉,无法抗拒的恐惧,还有一层未知的阴影就像黑色的云,笼罩在我的心头。 村里出什么事了吗?路已经不是以往的路,路上也是野草。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全是野草,黑洞洞的窗口,没有看见人,没有看见顽劣的孩童,没有听见他们嬉闹的声音。 村子里的人都不见了? 难以置信,我跑过山坡,经过一大片长满野草的坡地,最后看见我们家的房子。 没有炊烟的房子,死气沉沉矗立在一片灰色的云层下,显得特别的荒凉。 我喉咙干涩,嘶哑的嗓音老远就喊:“爸——妈——” 嘶哑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非常之冷清,孤单。那种不好的感觉占据了我整个心田,我不顾一切朝家里飞奔,推开门,大口大口喘息中,来不及休息,来不及放下帆布背包就朝厨房跑去。 希望看见老妈的背影,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为了我今天的回归,做一顿我最喜欢吃的红薯丸子。 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老妈没有在厨房。 不但如此,厨房里是老鼠蟑螂的天下。灶台上,碗柜里,还有那张黑漆小饭桌无不成为蟑螂的地盘。因为我的突然闯入,老鼠蟑螂吓得吱吱叫一阵乱爬。 我惊恐万状退后,朝爸妈的卧房跑去,一万匹草泥马带着无边恐惧朝我奔来。我脑子不受控制的想,在爸妈的卧房里,有两具腐臭生蛆的尸体。 这种想法很疯狂。都快要把我逼疯了,无法控制的想,脑子里被恐惧塞满。 吱嘎——我推开了门。 卧房里如同其他地方,空无一人,没有我想象中的腐臭尸体,却并没有让我轻松下来。我有一种感觉,村里的人都出事了,出什么事,还不好说。 在一片死寂中,忽然传来喊声:“罗川。” 第46章 投怀送抱的女人 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包容在一大片死了失去生气的景物之中。正面对这栋同样失去生命力的房屋呆立,来自身后的喊声惊得我心突地跳了一下,神经质也是本能转身看,无论怎么也不会想到,喊我的人竟然是茶铺老板娘。 她还是老样子,妩媚得有那么点不真实。 她的突然出现,跟此情此景有点格格不入,特别是她脸上带着的笑容要多纯洁有多纯洁,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让我质疑。 我呆立在原地,尽管被她的美丽撩得心动了一下,却还是被眼前所见给震撼冷静下来。 老板娘没有给我带来有价值的信息,她说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因为狗娃的事,她回娘家住了很久才回来。我进村,她在茶铺,当时没有认出来我是谁,就偷偷摸摸的跟上。 结果发现是我,就现身出来喊我。 老板娘的话天衣无缝,凭我这个没有多少社会阅历的人,是无论怎么猜测去想,也不会想到坏处去。 我满村子的跑,想看见除了老板娘之外的第二个活人。可跑遍村子里的角角落落,村里,就她,就我。 她是女人、我是男人,其他人都不复存在了,尸骨无存! 天很快黑下来,她很害怕。 要想连夜走出村子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在山道中有不少沟沟坎坎,还有悬崖峭壁。 在罗家村的人,一般知道地形的,到了晚上关门闭户睡觉到天明。 这里除了熟悉的路,没有谁在半夜三更摸出村子。 村子外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把村子跟外界的联系,局限于那道通往外界的环山道。 在罗家村流行这么一首童谣;环山道,道道险,鬼吃人半夜叫。 不能离开,去镇上也不可能。 村里的人去了哪?整体搬迁是不可能的,距离大城市远山远水,没有征用的指标跟意义。 家还是家,满地的尘土,冷锅冷灶,窸窸窣窣爬动的蟑螂老鼠,让我跟老板娘都无法入睡。 老板娘叫刘珍妮。 这是她主动告诉我的名字,应该不会有假。 她睡的是我的小卧室,我呆在爸妈的大卧房里。 我自小到大,呆在这里已经十几载。从没有像今晚上那么难受,憋屈,想起老爸离开我那瞬间的背影,鼻子没来由酸溜溜,有想哭的冲动。 悄悄抹了一把鼻子。吸一口气,觉得少了什么,想了一下,是闫妮没有出现。 按道理我回来,她应该跟在身边的。 我以为她隐身,就对空喊:“死妮子快滚出来。” 闫妮没有出现,也没有答应的声音。 “你在喊我吗?”冷不丁刘珍妮出现,一头微卷的发丝下,好看的鹅蛋脸,一双眼睛晶亮,皮肤白皙就像狗娃比喻的,跟剥开的荔枝肉那么细嫩。 我避开她的视线低声道:“不是喊你。” 听我这么一说她貌似有些失望,转过身的时候,她的屁股在我的眼前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给我留下些许幻想进屋里了。 刘珍妮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真就那么巧合我回来,她出现! 手枕头,百思不得其解中,身子摆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疲劳跟紧张感慢慢松懈下来,倦意来临——一只手就像蛇那般滑溜,冷森森的温度,摸进被窝里,一路滑溜前行,经过我粗壮大腿,拨动满腿体毛,顺溜儿到达目的地。 一道光在头脑里炸开,我蓦然一惊,大力睁开眼。在身边有一张脸,刘珍妮! “你干什么?”我爬起来,对她怒目而视道。 “我害怕。”她急忙抽出手,满脸委屈卷曲身子嘤嘤哭泣起来。 我是太累了,刚才她进来,竟然一丁点都没有察觉。 “你害怕……也不能摸我。” “我习惯睡觉的时候摸着男人才能睡安稳。”刘珍妮继续哭泣,瘦俏的肩头一抖一抖的,看着挺可怜。 我伸出手想安慰她一下,却僵住在半空。 之所以僵住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闫妮最恨我接触别的女人,她怎么会没有一丁点反应?难道她真的没有跟我回到村子里! 要说一个人走路有多难,在黑夜里不能走多远,特别是我们这种偏远山区。山沟路远,还有看不见的危险,她是一只鬼,怎么会没有跟来? 我从没有像今晚上这么想闫妮的出现。 刘珍妮哭了一会,见我没有动静,自个儿抹掉眼泪,慢吞吞的起身作势要离开的样子。 “算了你就睡这里,我出去。” “你出去我也害怕。” “那怎么办?” “我要跟你睡在一起。” 我日! 丢了一个闫妮,又来一个刘珍妮。这些女人想男人想疯啦,怎么就感觉我很被动,总是被女人威胁? 得!睡在一起可以,别对我动歪脑筋。 这是我对刘珍妮最后的警告。 她唯唯诺诺点头,眼里一闪一丝复杂的眼神。 这一晚注定我罗川要失眠。 首先身边有这么一个是男人看了都要流口水的尤物。 她那高耸的玩意,有意无意总是漫不经心的触碰我一下。撩拨得我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我往一边移动,她也移动,那手总是不安分的搭在我身上。 好不容易才睡着了。 梦见了一条河。 河水清澈见底,在水里一抹随波逐动的影子。定睛看,那不是影子,而是一漂亮妩媚的美女。洁白如玉肌肤在水光泽的映照下,凹凸有致的身体部位,充满致命的诱惑。 水波荡漾中,那影子就像活了一样,朝我招手,令人炫目,情不自禁的朝她走去。 我现在是成年男人,对异性的渴求与日俱增。只是碍于一些特殊事宜,加上定力超人,才会适可而止忍住没有爆发。 现在的我,不再是矜持有度的罗川,而是浑身血液在沸腾,就像打了鸡血针那么狂躁直扑向目标的野兽。 就在我扑向那个漂亮女人的时候,很惊秫的一幕出现,漂亮女人的樱桃小口变成了蛇头,咻——一下子朝我咬来。卧槽!瞬间毒蛇化成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来,飞溅的水,搞得我浑身湿透。 “罗川——你干什么?”一声尖锐刺耳的大叫,就在耳畔,我猛然睁开眼,眼前一幕惊得我张大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47章 鬼玩人 我日!我的双手一边捏了一把软绵绵早就失去弹性的玩意,那不怀好意坏东西的物件儿,更是了不得雄赳赳昂挺着。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只差毫厘,在我的身下是一具僵硬隐隐有尸臭的尸体,好一个死妮子在一边嗤嗤诡笑。 “让你背叛我,我说过你不能让我怀孕,可以跟尸体有孩子。”闫妮阴阳怪气的说,气得哥气冲斗牛,哇咔咔,我骇然跳开,这具尸体正是刘珍妮的。 刘珍妮死了?日哦,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要不是闫妮发出惊叫,我就对这具尸体行不轨之礼了。 闫妮附体在刘珍妮尸体上,跟我玩忽悠,装得那么像,害得哥失去判断力,还差点跟尸体干事了。如果有一面镜子,一定能看见我自己现在是怎么样子的一个尴尬,怒火万丈的样子。 龙有逆鳞、触者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是你招惹我的,我气势汹汹瞪着她,恨不得一把掐死闫妮这只对我纠缠不清的女鬼。 闫妮看我的样子吓住,不敢吭声。身子一晃从我面前消失,躲——老子要你躲不掉。 我一脚踢开门,出去,不一会转来手里多了一把柳枝。 柳枝打鬼矮三寸。 该死——该死的女鬼,要不是你我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罗家村也不会变成这样,我爸妈,还有二蛋他们都不知去向。 越想越气,在后来我把所有不顺跟遇到的邪门事都怪在闫妮身上。 如此,我捏了柳枝直奔外面,猜测出她一定是去二大爷家密室那口黑棺材里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二大爷地下密室里,那口黑棺材里的尸骨就是闫妮的。 村子里太安静,没有了昔日鸡鸣狗叫的声音。习惯了听那蟋蟀的叫声,咋听一听,就像整个村庄跟外界隔绝,被密封在一个不被人所知的空间里。 凭直觉,加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村子里的事,夏天的事,血玉坠的事,还有杂货店老板弟弟家的事,都跟一个人有关系。 这个人就是夏天口里提到过的孙正。 如果孙正孙泉是两兄弟,那么他—— 但愿我的这些个推测都是错误的。但愿爸妈是因为道路阻塞,全体搬到别的地方去了,这个想法自己都觉得好笑,罗家村可是他们的根,怎么可能全体搬走? 摸黑出门,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脑子里杂乱无章的想。 想起儿时跟二蛋他们一起比尿尿的事,想起狗娃跟我去二大爷密室的事。想起老爸在工地上扎钢筋,手起满老茧,老茧磨穿露出粉色的嫩肉。 哥是多愁善感的人,鼻子没来由的酸,眼睛潮湿起来,咬咬牙忍住。心里说;老爸你们千万别有事。 走几步想想不对,刘珍妮的尸体还在屋里,得把她掩埋了才好。 我离开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等我回转,却惊愕的发现刘珍妮的尸体不见了。 又是闫妮在搞鬼。 看来闫妮是给我扛上了,今天非要把她弄死不可。 我就像失去理性的野兽,口里咆哮着,单薄的身子充满力量,大步流星的朝二大爷家跑去。 在以往十分钟就到的,现在因为一路上实在是不好走,野草铺天盖地的到处都是。搞得我很狼狈,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到大槐树。 大槐树下是阴阳路。 很惊秫的一个念头一抹影像不经意间浮出脑海。 想起二奶奶,还有二奶奶的猫,我忍不住朝大槐树看了一眼。 单看一眼,我看见一抹身影很快一闪消失在暗黑处。 第一次遇到闫妮是这个地方,阴阳路那边是乱坟岗。刚才的身影是谁?闫妮,还是这个村子里本就有别的人存在,只是我没有找到而已。 如此我改变行走的方向,直奔大槐树。 这要是在以前就是给我二十个胆,我也不敢一个人来这个地方。 这不是经历的事多了,就无所谓别的事了。 我捏着柳枝条,手举电筒极力镇定,朝大槐树走去。 就在我要靠近大槐树下时,猛不丁的从树后面闪出来一个人。 “谁?”问出话的时候,手电筒直逼地方扫去。 淡白色的电筒光,映照到一张惨白的面孔,吓我一跳。他不就是孙泉吗?孙泉死了,我是没有看见孙泉的尸体,不过狗娃因为这事都坐牢了,他还能假死不成? “你还没有死?” “死不了。”孙泉不避不让,也不怕电筒光的照射,并且直奔我而来。 我感觉到危险,一步步后退,转身撒腿就跑。 这是怎么回事啊!孙泉没有死,刘珍妮尸体不见了。 说不定刘珍妮也是诈死。 我突然很想闫妮出现。 她一定是被我吓坏了,躲起来不愿意看见我。 后面孙泉追得急,我慌不择路的跑了一会,觉得不对劲。怎么朝狗娃家跑了,不能折转身,后面有孙泉。 看路边的野草,我急忙灭的电筒,朝野草蒿子里跑去。 不一会,从来路上传来脚步声。 不对,好像不止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有很多—— 我蹲在野草蒿子里,大气不敢出,瞪大眼睛朝路上看。 黑压压一群,追来的人还真不少。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人不见了,你真看见他朝这里跑的?” 听到说话人的声音,我大喜,是老爸的声音。 听到老爸的声音,我冲动的想跑出去。就在这时,肩膀一沉,有一只冷冰冰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并且低声阻止道:“老公别出去。” 就在闫妮阻止我时,这一群人很快的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死妮子,我咬牙,转身扬起柳枝条朝她猛打去。 闫妮眼里泪光闪闪,忍住柳枝条抽打的威力,一字一句道:“他们都不是正常人了。” “闭嘴,你这个丧门星,死女鬼,害我不浅,还玩我。” 歘——啪! 闫妮痛苦的尖叫,就是不愿意跑开。 “你跑啊,看我把你魂魄打散,让你做鬼都难。”我大骂,恼恨的狠抽柳枝。 闫妮憋屈的抽泣,被柳枝打了,鬼气越来越弱。我相信,继续抽打,她必定要魂飞魄散了。 第48章 鬼道长 “在继续抽她真得魂飞魄散了。”苍老、冷幽的声音响起,快如风一抹修长的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靠拢来。我想转身都不能,身子就像被定住,手脚发麻,捏的柳枝条也脱离手掌的控制掉在地上。 闫妮见状直扑那个对我说话的黑影,口里说:“死老鬼,我给你拼了。” 我不能动弹,只听见闫妮跟突然出现的“人”厮打起来,老头口里抱怨道:“死妮子,活该挨打,我老头子真该死,清官难断家务事,来管了还不讨好。” 我呼一口气,使劲的冲破禁锢力,大喝一声道:“闫妮住手。”正眼看这管闲事的老头,分明就是一缕游魂。 只是他束发身穿道袍,声音也有几分熟悉,暗自奇怪中,我没有冲动出手(出手也不能赢对方吧!我可是手无寸铁的。)老头把闫妮控制在一边,对我呵呵一笑道:“小子可还记得我?” “不记得了。”我说的是实话,对眼前这个人是真不记得了。(父母从没有在我面前提到此人。) “好吧!我附体在夏天身上,无时不刻关注你的安危,亲眼目睹你被血玉坠邪气腐蚀,我就是当年来罗家村想带你去学道的鬼道长。” 鬼道长?这个名字我没有什么印象。 闫妮被鬼道长控制动弹不得,一脸煞白,很虚弱的样子。 鬼道长冲我摆摆手说:“咱俩缘分浅薄,以至于我死了死了才能借尸还魂来收你为徒,看你要把她抽死,不忍心才出来奉劝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闫妮听鬼道长这么一说,羞愧的低下头不再做无谓的抗拒。 我被鬼道长的话搞糊涂了。 鬼道长何许人也,我不知道,他的话莫名其妙的。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一个比较安全的场所,我把所有你想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你就是殡仪馆守门大叔口里的老顽固?” “对。”鬼道长带着闫妮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 四周特安静。 刚才那些人就像隐身了。 鬼道长看穿我心里的想法,说:“等会我带你去看,你别紧张。” 一路上,鬼道长对我讲了很多事。其中一件就是他跟二大爷的关系,他跟二大爷是师兄弟。 二大爷年轻的时候,他经常来。 我出生,他也知道。并且有想带我离开罗家村的想法,二大爷不答应。 就因为二大爷养鬼,鬼道长跟他分道扬镳,割袍断义。 而二大爷养的鬼,正是闫妮。 鬼道长带着我去了二大爷的家。 那口黑棺材还在。 黑棺材有一个小孔,小孔上有血迹。 “这是你二大爷用自己的血喂养她的痕迹。” “那二大爷是怎么死的?” 鬼道长阴测测一笑说:“自食其果。”他盯着闫妮又说:“你老实交代,把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告诉罗川。” 闫妮的脸透明得就像一张白纸,那瑟瑟抖在一团的身子,虚弱得一阵风都可能吹走。 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我懊悔刚才对她下狠手的事,就上前搀扶她起来。 鬼道长对闫妮指示道:“闫妮你回棺材里,要不然会消失的。” 闫妮回棺材里吸收阴气。 鬼道长把二大爷的阴谋告诉了我。 二大爷占尽天机,以至于跟二奶奶无后。算命算命算不了自己的命,二奶奶跟他相互掐算出寿阳的时间,就有了想在众干儿干女中寻找到能换命格的人。 起初二大爷是看中了二叔的命格,可在后来贪婪能更长久存活于世,就打起了我的注意。 于是乎,本来是要超度女鬼闫妮的,结果他起了贪婪之心。就把闫妮给养起来,岂料到养鬼之人会被邪气侵蚀,长期下来,二大爷阳气尽失,最后一命呜呼。 即便是这样,二大爷也不甘心,希望能在入土之后,二奶奶重新想法,让他借尸还魂。 闫妮在路边测试我是真,她是二大爷人血养,却因为意念的抗力,没有完全成为他的鬼奴。 鬼也是有思想的,鬼道长说闫妮之所以能在二奶奶的撮合下,跟我成就阴婚,那是因为我的前世跟她有瓜葛。 闫妮是民国时代的人。 闫妮跟同学李子峰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李子峰投奔革命,对抗日寇,颠沛流离最终跟她失散—— 听鬼道长讲述这些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故事,我彷如身临其境在民国内忧外患,战火纷飞的年代。 闫妮为了寻找恋人,四处奔走。 终于被乱枪打死,她投胎之后,又病死在路上。 最后的归宿,就是路边那座孤坟。 我跟二蛋还有狗娃在那座孤坟尿尿,闫妮阴魂认定我就是她民国时代失踪的恋人。 闫妮在棺材里。 我同情她,也惋惜民国时代那么好的一对恋人就那样阴阳相隔。 鬼道长没有点破我跟闫妮的事情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而是在讲述一会后,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老槐树下。 老槐树下,一堆枯叶。 那条通往乱坟岗,被村民戏称为阴阳路的小路,已经不复存在,被厚重的野草覆盖得就像铺了一层草垫子。 鬼道长朝老槐树一指,让我去扒开枯叶。 打小我就在罗家村长大,那个地有可以当做床睡觉的大岩石,那颗树上有桑葚,那一片坡地盛开了有野杜鹃,树林有几只猫头鹰。这些那些我都知道,我就从不知道这颗老槐树下,会有什么新奇的玩意? “这是你二大爷留下没有来得及给你的东西。”鬼道长的话,正应了从二奶奶家看见的那封信上写的内容。 信上说二大爷给我有东西,要我保管好。 难不成就埋在这颗老槐树下?我想起二奶奶杀狗,杀鸡那一晚。却真不知道她埋了东西在这里,按照鬼道长的吩咐,我蹲下,手插枯叶里,狠命的挖。 枯叶下的泥土久不见阳光,松软毫不费劲就挖开了。 手指触到一个木匣子,我微微一震,急速加快动作,三毛两下,在电筒光的照耀下,一古色古香的木匣子还有一面八卦镜出现在眼前。 “老东西这是良心发现,想要把东西留给你的,可你二奶奶报复心重,宁可把这玩意埋土里,也不愿意给你。”鬼道长的话没错,二奶奶是报复我,那是因为我看见的二大爷尸身在屋里的事。 我捧起木匣子就像捧了一块宝贝。 鬼道长说:“我的任务完成了,要去地府报道,以后你得靠自己,至于其他,都得看你的造化。” 他在说话,我打开木匣子。 鬼道长仔细看,大吃一惊:“八卦易经秘籍怎么没有在这里面?” 我是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东西,只是看他这样子,貌似那玩意真的很重要。 鬼道长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蓦然一拍大腿说:“难怪,要坏事……” 第49章 牛逼男女 鬼道长是不知道二大爷的那套秘籍去向,不但如此,他还跟我提到另外一件事。 二大爷早就自创御鬼术秘诀,也跟八卦易经秘籍一起失踪。 鬼道长曾经屡次规劝二大爷别搞那些邪恶的术法,这种御鬼术一旦搞上,就等于上了贼船,跟正道是背道而驰的邪宗。 我跟他回到二大爷的家时,天已经蒙蒙亮。 鬼道长进屋,对空说话道:“老东西,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都告诉你,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没有当富人的命,你的房子,你的钱财,不能带去地下吧?告诉你,罗川是我徒弟,要是你敢再对他有歹念,小心以后没有人烧钱给你。” 虽然不知道鬼道长这番话有没有用,但是在进入这屋里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感觉到有异常的气息存在(鬼气。) 鬼道长说我天生通灵,才会感触到普通人感触不到的气息跟氛围。 只是久无人住的屋子,少了人气,始终死气沉沉,冷气嗖嗖钻。 我跟鬼道长回到屋里,棺材里的闫妮是听得见的。只是她必须在棺材里吸足了阴气,却不能马上出来,一出来,就会前功尽弃。 鬼道长悄声说:“罗川,无论她怎么纠缠你,都别跟她做那事,小心你走老东西的路,阳气一旦失去,就成不人不鬼了。” 听鬼道长这么一说,我暗自后怕,一个劲的求他收了闫妮。 “契机。”鬼道长摆摆手说:“现在我也是一缕魂,虽然地府有安排职务,却没有权利滥杀无辜,闫妮生前的孽缘还没有完成,或许你跟她还得继续下去,直到契机来临,才能摆脱阴婚的事。” 我无语了。 不能摆脱闫妮,那么贾婷怎么办?在想一下,又觉得好笑,贾婷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只是单相思罢了。 闫妮在黑棺材里吸阴气,我跟鬼道长谈了一会话。他说死妮子也是够可怜的,被人利用,竟然动了真心。 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幸亏黑棺材是在密室,要是在外面,早就被毁于一旦。虽说闫妮尸骨也会得到妥善处理,但她就彻彻底底成为孤魂野鬼了。 停止了闫妮的话题,我问罗家村里人去向。 鬼道长说这事很严重,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最后我提到了血玉坠。 正如鬼道长所说,血玉坠果然是不祥之物。谁得到谁倒霉,弄不好命都要丢掉。 如此邪物,又是怎么到了我的手上? 爸妈肯定不会害我。 我苦思冥想,最后想到孙泉。 记得那次去县城没有去成,被二蛋给拦下,孙泉帮我提的行李。一定是他趁我不注意,把血玉坠塞进行李包的。 如此一想,一些理不顺的事,也顺理成章理顺了。 鬼道长说我天生通灵,也具备一定的免疫力,所以血玉坠邪气侵蚀我的时间,不是很快,应该是慢慢侵蚀,最后我变成一具意识被邪气控制的行尸走肉。 想想就害怕,血玉坠现在落在谁手里,这才是关键。 鬼道长说一定要找到血玉坠。 血玉坠里有一缕阴魂,是凶死的,所以得到它的人都不得好死。 看来想在礼拜天返回学校是不可能的了,鬼道长要我留下来,在今晚子时去查找真相。 鬼道长要求我尽快掌握作为通灵者的基本要领跟本事,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寻思这位鬼道长姓甚名谁,真的如他说,在我小时候来过罗家村,要带走我去学道术?还是临时编的假话,忽悠我的。 对于鬼道长布置下来要学习的东西,比如画符,念咒,练习剑术。以及如何使用八卦镜等基本要领,我是真没兴趣,也没有心情,加上一晚上的奔波劳累,早就疲倦得想大睡一觉。 可刚刚闭眼,意识下沉,要安稳的进入梦乡的时候,鬼道长一下子揪住我的耳朵,对我很凶的样子说:“死到临头了还睡,你就不怕那些东西来,把你拖走?” 当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在后来懂事了,才明白他真就是我的师父,也是我作为通灵师的引路人。 在我几次三番的询问下,鬼道长始终没有告诉我他的真实姓名,越是对我隐瞒的事,我越是特别好奇。越是好奇,他越是不告诉我。 勉勉强强学了一会,实在是太困了,趁鬼道长不在,在二大爷家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外面有太阳。 闫妮没有出现,一定是在棺材里。 鬼道长也不见,有可能是大白天躲起来了。 聆听毛竹林传来鸟儿的叫声,我揉揉眼睛,看二大爷老屋里斑驳的墙壁,麻麻点点。深吸一口气空气里似乎有一股甘甜深入肺腑,非常舒适,令人耳清目明。 我肚子饿了。 二大爷家里没有什么吃的,即便是有,也被老鼠跟蟑螂光顾只剩下了满地的空壳,还有它们的粪便。 我重新拿起昨晚上从老槐树下挖出来的木匣子看。 里面一叠现成的符纸,有几片纸人,在纸人背面有数字。我仔细看,是一些人的生辰八字。 二奶奶真老糊涂了,为了一个二大爷,她当真是豁出去,不怕多死人,就怕没有人。 我把这些个纸人烧了。 烟雾在屋里打转转,许久空气里都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我去了禁室。 神案上蜡烛东倒西歪,有的已经被老鼠啃得成了所剩无几。一层的灰,满屋是蜘蛛网,满地都是老鼠屎,红色布幔残缺不全,他们家供奉的老祖宗画像,也乏黄褪色模糊不清了。 就在我凝视禁屋里的老祖宗画像时,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跟自行车轮子滚动发出的哒哒声。 我有点诧异,这个时候,会有谁敢来罗家村? 从密室退出,几步走到堂屋。就看见门口有俩自行车,人好像去了别处,我看自行车眼皮一跳。怎么那么眼熟,有点相似贾婷那辆红色飞达。 等我走出屋子,看见依相偎有说有笑从毛竹林出来的两人,一下子愣住。 他们俩正是贾婷跟熊廷武。 他们俩看见我也是一愣。 贾婷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说:“罗川,正好我们找你呢。” “找我?”我狐疑的看贾婷,看熊廷武。 “刘素出事了。”贾婷怕我误会熊廷武跟她来罗家村的摸查我行踪,急忙解释道:“我们没有骑车去旅行,是去找刘素了。” “她出什么事了?” “她在医院,半死不活的。”贾婷苦着脸咬着嘴唇说道。 我左右看看,暗自想这两人还真够可以的,蹬车来罗家村,少说也得好几个小时。口里问:“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们知道吗?” 熊廷武替代贾婷答复道:“不清楚。她时而大笑,时而蹦跳,有点神经病的感觉。” “唉,我们来你这里不容易,可是花了大钱来的。”贾婷抱怨的瞪了一眼熊廷武,对我再次苦笑道。 “那,你们是怎么来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他们俩在路上住旅馆,然后在一起啪啪啪生米煮成熟饭,精力旺盛不嫌累,又蹬车来罗家村找我。 贾婷说:“打野的,然后自行车放后备箱,才找到你的。” 不得不说他们俩,有钱人——牛!从市区打野的到县城,少说也是几十块,然后又从县城打野的到环山道,也是几十块,那么他们俩这么一折腾下来,对我来说,一个月的伙食费没了。 第50章 惊变 我不能离开罗家村,鬼道长跟我有约定,要是离开了。他找不到人,怎么办? 犹疑不决之下,贾婷跟熊廷武自告奋勇留下,要跟我一起呆在罗家村。 我看他们俩带来的东西,目测预计好要在这里歇息一晚上的。有新鲜蔬菜,有鲤鱼,都是他们顺道从镇上带来的。 他们俩留下,本来我应该感到高兴。 可想到罗家村的诡异事件,想到鬼道长的话,我坚决不要他们俩留下。 开始熊廷武挺高兴,愿意马上离开。但最后还是拗不过贾婷,只好勉强留下。 我是不知道他们俩这是闹着玩,还是对我那天的见义勇为有了感激之情,故意想留下陪我。总之今天我不寂寞,却也没有告诉他们关于罗家村的事。 熊廷武跟贾婷在因为土豆丝怎么炒发生争论。 我愁眉苦脸不知道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一眼看见他们俩的包在桌子上,就有想打开来看看,借此想看清楚他们俩留下来的目的。做贼心虚,从包里掏啊掏,那手不住的抖。 终于摸到一个本子,迫不及待的拿出来,看见本子上写有;灵异事件薄。 握草!他们借口刘素出事,实际上是想收集灵异事件来的罗家村? 听见有脚步声从厨房传来,我急忙把本子胡乱塞进包里,很快很轻的几步到小房间门口。 到了门口,来自厨房的脚步声却消失了。给我的感觉就像有人在偷看我,没有偷看到就退了过去。 农村的厨房很大,足足有二十平米。贾婷跟熊廷武在里面干什么?他们俩该不会是在……余下的我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们在告诉我专门为了刘素的事来的,我心里好歹还有些感动。 刘素这个腐女不值得谁对他同情,他们俩的做法在我看来就是人性使然。 可就在看见包里的本子,得知这是熊廷武想发财的门道,心里就特反感他们俩。 我蹑手蹑脚朝厨房走去。 球莫名堂,他们俩正在打ks—— 只见熊廷武双臂圈住贾婷,浑身上下就像吸铁石把对方牢牢的控制在随时可取的范围里。眼里一股子邪乎的火焰,满脸通红盯着对方。 “别这样,这里……”贾婷在阻拦,在抗拒。看她脸色苍白,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说话的声音都走调了。 见此情景,之前假设的很多幻想画面就像泡影,遇风一吹顷刻间化为乌有。 贾婷应该还没有跟熊廷武做那事。 我心里一喜,正要冲过去。 就听见熊廷武说:“亲爱的别怕。你不是答应我说找到罗川,就奖励我吗?” 贾婷一边躲闪对方太过热情的举动,一边解释道:“我说的奖励是给你做一顿饭。” “我不管,你、你是我的。”说话间,熊廷武不管不顾捧住贾婷的面颊,狠狠的压了下去。不但如此,他身体也随之大肆的侵袭他们俩之间仅存的一线空间。 我看得冒火。特别是听见贾婷抗拒的声音,跟扭动却很无奈的动作。我不顾一切冲了出去,就像撕牛皮糖那样,狠命的撕开熊廷武。把贾婷及时保护在身后,可能我的出现是贾婷跟熊廷武都没有预料到的。 贾婷惊呼:“罗川你在干什么?” 啪~她话委婉我听不清,抬手一巴掌,干净利落,打得熊廷武一时间愣住,捂住面颊很吃惊,也很愤怒的吼道:“罗川你神经病。” “我是神经病,却也表示没有耍流氓。” 贾婷听见我这么一说急忙解释道:“罗川,你误会了,他不是耍流氓。” 听贾婷这话,好像我多管闲事了。日哦!脑子里进水了,刺拉拉——一串黑不溜秋的草泥马,从脑子里飞奔而过。我木呆呆的盯着贾婷,任凭熊廷武的巴掌,对着胸口,面部,乃至劈头盖脸的打来。 贾婷在跟熊廷武排练话剧。 好像在国庆节要演出。 我好死不死正巧撞到,活该倒霉。原本是想把熊廷武打得落荒而逃,最后剩下我跟贾婷,这是我期待已久的二人世界。我不会鲁莽的对待她,一定要有风度,谦谦君子的微笑,慢慢的让她爱上我。 可是现在,落荒而逃的是我罗川。 我这个懦夫,竟然慌不择路的逃到密室,在看见黑棺材时才醒悟我已经离开了厨房,跑离了他们俩的视线。 黑棺材里的闫妮,安静的躺着。 到现在为止,我都难以接受,一具腐朽的枯骨跟娇俏的闫妮是同为一体。 咔嚓——棺材动了一下。 要是以往我会吓得尿,现在我不怕,不但不怕,在看见棺材要开启的时候,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感。 我大眼睛潮湿了,直勾勾的盯着棺材。 棺材动了一下,有声音说:“老公我饿。” 日哦! 鬼道长是要给闫妮一滴血,让她尽快恢复鬼气,我把这事给忘记了。 如此我咬牙,走到棺材边,摊开手掌心。最后,咬破食指,滴血进棺材。 鬼道长说了,人的中指阳气重,不能随便咬破滴血。闫妮会受不了的,听见棺材里很安静,也不知道闫妮吃了我的血没有,我很沮丧,秃废很无奈,也无力的倚靠在墙壁边,缓慢的蹭下,就地而坐。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我在这个空隙间打盹,忽略了外面的事和人,听见喊声我睁开眼。 “罗川吃饭了。” 是贾婷。 我没有看见熊廷武,很奇怪她怎么找来密室的。奇怪也没有问出来,我现在不想跟贾婷说话。 我有气无力的摇摇头说:“不想吃。” “你知道我做的什么饭菜吗?” 贾婷对我的冷淡没有表示很生气的样子,反而亲昵的抹了一把我乱糟糟的头发体贴的说道:“川,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鲤鱼。” 我不是在做梦吧! 前半小时,我还跟熊廷武大打出手。后半小时,贾婷来一个大的转变,这态度转换得也太快了,以至于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怎么啦?”贾婷在笑,她笑起来很好看。“小白痴,傻啦?” 在她温热,柔软的小手带动下,我起来。东张西望,发现居然没有在密室,而是在小卧室里。 “你刚才没有看见别的吧?”我怕她看见闫妮跟黑棺材。 “没有。”她回答得干脆撇脱。 贾婷握住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我试探的问道:“熊廷武在干嘛?” “熊廷武走了。” “哦。”我怎么糊涂了?熊廷武怎么可能一个人离开!我晃晃头,头嗡嗡的响。 走到堂屋,茶几上,摆放了饭菜。果然是两人的碗筷,在堂屋正中间是二大爷的遗像,有一双黑色布鞋,布满尘垢。我随意扫了一眼供桌,发现贾婷做事很细心,竟然事先摆放了一副碗筷跟酒盅在供桌上。 贾婷细嚼慢咽,很轻的咀嚼声,我呆呆的看着她,看着碗里香喷喷的红烧鲤鱼。 屋里就我跟贾婷?这是我几分钟前想要的结果,没想到还真的实现了? “罗川你能看见鬼吗?” 贾婷在说话,双手把筷子直端端的插在饭碗上,一脸诡笑的盯着我。 我很久以前听二大爷说过,筷子不能这样插在饭碗上,就跟香炉似的,很容易引鬼出来。我急忙拔去筷子,贾婷却没有感到奇怪,而是吃吃偷笑。 第51章 鬼帐 “你笑什么?” “就笑。”贾婷抿嘴,一副俏皮的好看模样,那水嫩肌肤和迷死人的惹火身体。再顺溜儿下看,让我有些情不自禁,那坏坏的物件也有了动静。我在极力克制的同时,脑子里一千个疑问没有问出来。 习惯性的冲口而出“我日。” 而贾婷的举止变得让我陌生,她特大胆,对我的粗话,没有像以往那样斥责,却出乎意料,一把拉住我就撒娇,肉麻的腔调说:“来啊,来啊。” 握草!她——是贾婷?我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看眼前这个迷死人的小妖精。 仔细的想,不对!之前跟熊廷武发生争斗,贾婷是维护他的。 这会的表现太不正常了。 由此我敢断定,她不是贾婷,而是闫妮在搞鬼。 死妮子,我给了一滴血,就想兴风作浪再次戏弄我?这样一想,握草!特么的一万匹草泥马奔来,把我脑子踏秀逗了,一时间不清楚闫妮的用意,却清醒的知道,熊廷武没有离开,一定是被控制在什么地方。 我不能一下子揭穿闫妮,要跟她演一出戏。 她在拉我去卧室,这大白天的她想做什么?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闫妮一心想跟我成就夫妻之实,这次她附在贾婷的身上,目的莫过于此。 为了想看闫妮是否附身在贾婷身上搞鬼,我假装要去尿尿,跑去二奶奶家的茅坑。 乡村的茅坑都知道,很深且大。 大多数茅坑都是链接猪圈,足足有一米多深。 许久这里没有人了,那茅坑的臭味依旧刺鼻。 我捂住口鼻,抱了二大爷留给我的木匣子,蹲在茅坑里打开来看。 希望能找到一张帮助我识破闫妮附体的东西。 我是不懂这些符纸干嘛用的,只是在很小的时候,二大爷曾经有把符纸怎么用,怎么区分符纸类型。各种符纸类型,应对各种不同的事,当成茶余饭后闲聊随便给我提了一下。 其中有开眼符。 我自认为有特殊的能力,所以从没有认真听二大爷讲这些门道。 记得当时我老爸特紧张,害怕我不走正道,跟二大爷学这些歪门邪道。 不过什么事都得有一个开头。 我把木匣子里的符纸挨个拿出来,一张一张的看。 其中有驱邪符,招魂符,还有一张不认识。大大的一个敕字,上面没有说明是什么,我就着木匣子里一部乏黄书里面现成的图画,比划,手打诀,口里喝道:“太上老君分三清,大日如来定三魂,天地三合三把火,赐我法眼观阴阳。” 念叨这些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然后感觉眼睛没有什么变化,我走出去。 贾婷正朝着茅坑走来。 “罗川你蹲茅坑,蹲得舒服?” 日哦,茅坑里面臭气熏鼻,傻叉才没事去蹲茅坑。我心里骂,口里说:“舒服个屁,里面到处都是蛆虫卵,看着恶心。” 说话间,我认真看贾婷。 横看竖看,她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她在转身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看到一抹暗黑,不像是她的影子。随着她转身的弧度,也转身——我朝贾婷的背后,喊一声:“闫妮。” 贾婷怔住,缓慢转身,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问道:“罗川你刚才在喊谁?” 我故作镇定,跟在她的背后朝堂屋走去。口里说:“没有喊谁,你听错了。”然后假装很大度的口吻说:“贾婷,我们还是去把熊廷武找回来,没有我的带路,他会迷失在罗家村的。” 我说的是真话。 罗家村就一个出口。 石拱桥。 进了罗家村,那就是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岔路。 有的岔路通向罗家村坟地,有的岔路通向河边,还有的岔路通向死胡同,也就是村民们的家。 还有的通向悬崖,也有一条岔路通向荒地。 所谓的荒地,那全是沙粒,种子撒进去也没用。整个荒地,连一根丝毛草都没法生长,放眼一看,就是一片深褐色的沙砾。 总之唯一一条路就是石拱桥。 听我再次提到熊廷武,贾婷不自然的一笑说:“明天去找行吧?” “明天礼拜一,我们要返校。”在答复贾婷的话,我暗自纳闷,鬼道长来无影去无踪,这会不知道跑那去潇洒了。 该不会他就简单的交代一下,跑路了吧! 可我还没有找到爸妈的下落,以及村民们的去向。 我心里在想事,贾婷却闲不住。 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一个劲的把我往卧室里拉。 “这大白天的你想干嘛?”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却不想马上揭穿,在酝酿对策,好好的跟她玩一下。 “罗川,我们俩的关系你懂,我跟熊廷武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样?”我心里说你怎么不去演戏,怎么不去上天。跟我玩,好,那哥就陪你玩玩。我拥住她,故作亲昵的样子,手不老实起来,故意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低声道:“还是你好,死女鬼闫妮,永远也不及你。” 贾婷听我这么一说怔了怔,假装恼怒的瞪我一眼说“闫妮是谁?你怎么没有告诉我!”我支吾两句,搪塞过去。看她虽然恼怒,却没有拒绝我进一步的侵犯,而是半眯眼,比我还会享受的样子,舒展四肢仰躺在床上。 握草!如此贱人,我岂能容忍。 看刚才那句话对她没有起到作用,我伪装成很欣赏的样子,托腮凝视仰卧在床上的贾婷说:“婷婷,你是我老婆,等我把那死女鬼收拾了,咱们把地下恋情公布出来,你说会不会引起大的轰动?” “你敢!”一声娇嗔,闫妮现身从贾婷身上剥离开(只有我看得见。) 一般被鬼上身后的人,都很无力,意识也不是很快就回来,就像做了一场很可怕的噩梦——贾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我,看见她自己的姿势,尖叫一声,神经质的弹跳开,口里直嚷嚷:“罗川你这个臭流氓。” 我看闫妮,怨妇样,眼里闪动泪花,一晃不见了。 我绷着脸,伸手去拉贾婷。她拒绝,口里还在骂:“罗川,我给你是闹着玩的,你把熊廷武弄哪去了?” 正在她恼怒万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来自门口传来熊廷武的叫嚷:“婷婷开门。” 熊廷武一直都在门外。 他记不清是怎么出去的,出去之后就找不到门进来。在他浅显的记忆里,这栋房子就像一圆乎乎的馒头,没有进出的门。 而且特别令他恐惧的是,外面空无一人。 他就围着这栋馒头房子不停的走,这不是吹的,我看他鞋子上厚厚的泥巴,还有脚趾上的水泡就知道,一定是闫妮施了鬼账,迷了熊廷武的心智,想利用贾婷来跟我成其好事。 第52章 冥妻发怒 熊廷武进屋,看贾婷在床上,脸上掩饰不住的羞红,跟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必须怀疑,我们俩在屋里做了什么,因为质疑,他冷漠的扫视一眼贾婷,咽下一口唾沫,圆而大的喉结抽动了一下没有去拉她,而是反问道:“你刚才为什么没有给我开门?” 贾婷也是傲气的,见熊廷武不分青红皂白在怀疑她,就赌气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告诉你?” “我……”熊廷武充满敌意的看我一眼,转身去了厨房。大半天了,他也饿坏了。 贾婷看熊廷武这样,很生气,撅嘴模式起身来。 我在琢磨她刚才说给我玩笑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熊廷武没有在,就悄声问:“贾婷,你刚才说玩笑是指什么?” 贾婷在我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撩了一下刘海,狠狠瞪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避而不答我的问话,却低声问我:“你真的喜欢我?” 握草~! 这还用问?高中时代,哥没日没夜的想,鞍前马后的忙活,她这是装傻,还是真把我当成土包子来戏弄了? 听熊廷武脚步声传来,贾婷加重语气说:“问你呢?” “喜欢。” 贾婷看熊廷武出现在堂屋门口,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大大方方的挽住我的手臂说:“罗川,你对我是真心的,不像有些人,名义上给我谈恋爱,家里还在张罗相亲。” 熊廷武看贾婷挽住我的手,气呼呼大口大口吃饭,对我们俩的存在视若无睹。 我很清楚贾婷这是利用我刺激熊廷武。 在学校,谁不知道熊廷武是富二代。 就因为这样,家里才源源不断有相亲的对象。 虽然被利用,却也小小的满足了一下我的虚荣心。 就在我颇为得意的时候,一双惨白的手,出其不意,一下子捂住贾婷的口鼻。 但是在熊廷武跟贾婷看来,她脸上什么都没有。 贾婷呼吸不匀,瞪大眼睛,要窒息一般,面色歘地一下惨白。不由自主松开我的手臂,使劲的抹脸,浑身都在颤抖。 “婷婷你怎么啦?”熊廷武顾不得吃饭,把碗筷重重的丢在饭桌上,一把推开我。 是闫妮—— 猜测出是闫妮,她从贾婷后脑勺处露出真面目来。那双怨恨的眼,直勾勾的瞪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朝她摆手。 闫妮阴测测一笑,那手如同缠绕在脸上的藤蔓,勒得更紧了。 “放开她。”我大怒。 熊廷武看贾婷越来越虚弱,急得跟什么似的,却不知道怎么办的好。听我说放开她,以为在喊他,就咬牙切齿的骂道:“罗川你对婷婷做了什么?” 我没有看熊廷武,而是狠狠瞪着闫妮说:“你放开她,这是我们俩的事,别牵连其他人。”话到这个份上,我想闫妮应该松开贾婷,可没想到死妮子不但没有松开,还恶狠狠的说:“你是我的,无论谁,都别想得到你。” “你错了,她跟我不可能,只要你松开她,什么事都答应你。” 这是我的缓兵之计。 熊廷武被我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不过,他是聪明人,仔细想了一下,再看看贾婷的状况,很突兀的瞪大眼睛,面色剧变,神经质的松开挽住贾婷的手。 看他这孬种样,我气不打一处来。 闫妮很听话,再说,她要的是我。所以就松开了勒住贾婷的鬼手。 鬼手移开,贾婷一下子有呼吸了,在呼吸的同时,她虚弱的看向已经跑到门口的熊廷武。 我再次从她眼里看出那种令人心痛的失望。 熊廷武真不是东西。我心里骂,口里说:“熊廷武你是男人就别孬种,你跟贾婷马上离开这里。”我不希望贾婷出事,迫不得已才这么说的。 熊廷武半信半疑,回转身,看了好久,觉得没有异常,才战战兢兢地朝贾婷走来。 闫妮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贾婷身边,一口冷气吹向她:“你想不想知道他到底爱你多少?” 没有看见人,却能听见如此诡异阴森的话语,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贾婷吓得啊一声尖叫,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熊廷武是没有看见闫妮。 贾婷一声尖锐的尖叫,惊得他冷不丁的颤抖一下,说话也结巴了:“罗~罗川你能看见什么东西吗?” 我心疼贾婷,恨死了闫妮这样的做法,却又厌恶贪生怕死的熊廷武。 对熊廷武的疑问,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对闫妮说:“适可而止。” 闫妮抿嘴一笑,毫不费力顺了下去附体在贾婷身上。 熊廷武没有得到我的答复,又看贾婷一脸苍白倒在地上。我跟他几乎是同一时间,相等的距离,朝她奔去。 “起开。” 我迟了一步(其实是故意的,知道闫妮要戏弄熊廷武。)熊廷武大骂一声,双手抱起贾婷就要离开。就在他抱住贾婷的时候,闫妮的样子,出现在他眼前—— 应该说熊廷武吓得忘记了抱住的是一个人。 他啊一声惊叫,把怀里的贾婷丢在地上,撒腿就跑。 跑得很快。 我觉得眼前一晃,人不见了,就看见贾婷在地上挣扎,口里连连呼痛。 死妮子! 闫妮吃吃窃笑。 看我扶起贾婷,酸溜溜的说道:“老公,我不介意你喜欢她,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她啪啪啪。” 死妮子心里阴暗,把哥想得那么坏。 “罗川对不起。”贾婷不好意思的道歉,并且把在高中时代,利用我喜欢她,无条件接受我恩惠的事讲了出来。 原来,贾婷跟熊廷武早就认识,他们俩的父母都是商场上的朋友。 贾婷对这里很害怕,她说刚才听见有女人在说话,没有看见人。问我这屋里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在,我看闫妮。 她直摆手。 闫妮不愿意暴露,我也不好告诉她,这屋里除了我还有一只女鬼。 这只女鬼,是我的冥妻。 闫妮把熊廷武吓走又悄悄警告我,她帮贾婷试探熊廷武,并没有要成全我跟贾婷的意思,喊我注意分寸。否则对我不客气,要不是鬼道长告诉我不能用过激的法子对付闫妮,我真特么的想把她弄得魂飞魄散。 熊廷武虽然不可靠,但也好过呆在罗家村。 我希望他能把贾婷安全的带到学校,就在他冲出屋子几分钟,就急忙带着贾婷出去。 出乎意料的是,熊廷武竟然一个人蹬车跑了。 门外就贾婷一个人的自行车。 她伤心哭。 我束手无策,最后迫不得已带着她离开二大爷的家。 走出二大爷的家,山梁子上起雾了。 雾弥漫开来,景物开始模糊,亦真亦幻,彷如一副水彩画。却没有了以往的生气,这种鬼天气,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只要雾气浓重,在天黑之前就会笼罩在整个罗家村的上空。 我猜测,熊廷武要是没有走错路,能安全去镇上,在天黑之前应该可以到达市区。 第53章 宿敌 跟贾婷走了一阵子,她最终和盘托出来罗家村的真正目的。刘素生病住院是假,他们都没有看见她在什么地方,好像是搬家了,又好像是全家都离开了。 总之刘素的失踪跟陌野没有关系。 陌野也在寻找她的下落,在后来没有找到也就对她没了兴趣。 贾婷跟熊廷武来罗家村的目的,是想查我。 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奇葩。 熊廷武建了一个灵异群,有一群傻比驴友喜欢玩,喜欢天南地北的嗨吹。喜欢听熊廷武漫无边际高谈阔论,谈论一些超自然的现象,包括鬼神之类的话题。 熊廷武在灵异群信誓旦旦,是要捉住一只鬼,并且拍照给群里的驴友们看。 群里的人听他吹,信以为真,打赌说只要他能捉住一只鬼,那么就出钱让他带着心爱的女人去想去的地方游玩。当然,这得看假期才能去,驴友们表示只要他能捉住鬼,此承诺随时起效。 “你真的想见鬼?” “不知道,不过,之前是真的吓我一跳?”贾婷推车走走看看,眉头紧锁,突然站住说:“罗川你有没有感觉这里不对劲?” 她说的不对劲,我知道,那是因为大白天田野间,还有路上比比皆是野草,以及房屋都静态中,几乎看不见一丝人存在的气息跟迹象。 “他们都去外面打工了,家里留下的几乎没有劳动力,所以才长满野草。”我撒谎,希望别出什么事,也心语警告闫妮最好别惹我,别触及我的底线,否则我对她不客气。 “哦。”贾婷半信半疑的点头,视线定格在雾气上。事实上,浓雾比预测的还快,笼罩在我跟贾婷的头顶上空。 “怎么感觉浓雾就像活的在追我们?” 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可不是吗?刚刚还在山梁子上的雾,这会黑压压,沉甸甸的就在我们的头顶。 “怎么可能,我们走快点。” 贾婷在我的催促下,加快步伐。走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说:“那混蛋能安全到校吗?” 看吧!贱人就是贱人。人家那么对她,可心里还是惦记着。 我苦笑一下说:“还是顾着咱们吧!他一大老爷们应该没事的。” “我们会有事?” 本来是没有事,看雾气诡异的动向,我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鬼道长在夜晚是否现身。要是他没有现身出来,我跟贾婷不知道会不会遇到难以想象的事。 在我的认知里,闫妮就是一只爱吃飞醋的女鬼,想让她保护贾婷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现在不希望她出现,至少在贾婷离开这里之前,她最好别出现。 我手里捏的是柳枝条,肩头扛的是贾婷他们的帆布包。 该死的熊廷武独自一人撇下贾婷,蹬车跑路,也全然没有顾及她的感受跟想法。 其实在班级上,熊廷武不是这么没用的人。虽然他忌讳陌野,却从没有在我面前拉稀摆带。 我在想别的事,贾婷追问刚才那句话:“罗川你在想什么?刚才说我们会有什么事?” 为了安慰稳定她,我故作镇定一脸坏笑说:“你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能有什么事?” 贾婷面色一红,柳眉一挑,瞪我一眼说:“你坏死了。”说话间,索性蹬车拉开跟我的距离。 我见这样不好。要是她拉开跟我的距离,我就没有办法保护她了啊。 “贾婷我给你玩笑的。”我撒腿就追,无奈肩膀上的东西,有点沉,跑起来没有空手快。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她蹬车朝远处奔去,我去!冷不丁的想到老槐树,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我害怕这种感觉。 比如狗娃老爸出事,我也有这种感觉,在当时无法用语言说出来。 我被突然冒出来的这种感觉吓住,憋足了劲去追贾婷。 弯弯曲曲自行车轮胎痕迹在伸展向远处,我顺着这道痕迹直追了过去。 追了好一阵子,汗水湿透了贴身衣服,遇风一吹冷沁沁的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冷颤之后,心慌慌的不舒服。 “贾婷。” 我希望她能听见喊声,在听见喊声的时候,停下来等我一下。 结果,我没有看贾婷,看见了那颗老槐树。 贾婷的自行车就在老槐树下。 车子在,人不见了。 心咯噔一下,整个人不好了,很无力。 我把肩膀上扛的东西丢了,扑向车子。 正东张西望,顾不得摸满脸满脖子的汗时,一声娇笑来自老槐树侧面。 笑声是贾婷的没错,问题是在罗家村,没有人存在,她现在跟谁笑?难不成是跟老槐树在说话,情不自禁的笑开了!儿时,大人们常挂在嘴边说这颗老槐树成精了。 想着要是这样还真吓人,我急忙顺着声音几步跑过去,看见她跟一个低头在用枯枝划圈的男人说话。 听见动静,他们俩一起抬头。 孙正? 孙正也看见我,他缓缓起身,手里捏的枯枝喀嚓断了。应该是他捏断的,眼神带着恨意,怨毒,直奔我而来。 我跟他就像很久以前的宿敌,彼此心照不宣,眼神对阵。 他的眼神好邪。就像要把人看到心底去,我心虚的别开头,正想问贾婷话。她却抢先一步说:“你们一个村子的?” 我说不是,一个劲的朝贾婷使眼色,暗示她赶紧过来。 孙正一抹笑意,很随意的抓了一把头发说:“是。” 我心里骂:日,你想编瞎话糊弄三岁孩子?然后朝前走一步对贾婷说:“你过来,他不是好人。” “罗川何出此言?” 孙正知道我的名字?一定是夏天告诉他的。(我总是把鬼道长当成夏天,鬼道长附体在夏天身上,告诉我要找到孙正。)他究竟是什么人?跟殡仪馆尸体失窃事件有多大的关联。 听守门的大叔跟停尸房那位大叔讲,夏天是在运送尸体回殡仪馆途中被害死。 死法离奇,有关部门参与进来调查也没有查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就像很自然的死法,死亡的时候,唇角带笑,就如死了是一种很自然的解脱法。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邻居,怎么不知道你的名字?”孙正似笑非笑看着我,稍稍朝她的身边靠了一小步。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小步靠近,在我看来,却在提防贾婷靠近我的一种超前举动。 “你是孙正吧!怎么可能是我邻居?” “孙正!谁是孙正?我是孙泉。” 第54章 鬼雾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人真有演戏天赋。 他跟孙泉的确很相似。 如果没有亲眼目睹孙正出现在殡仪馆,跟夏天一起去茶铺,说不定我还真就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死而复生的孙泉。 为了避免贾婷被他蒙蔽,受到欺骗可不好。在罗家村也就我跟她算是相互了解,唯一可信的人。(虽然不知道贾婷心里这么想,至少我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就把夏天跟孙正的事一股脑抖了出来。 孙正听我说罗家村没有人,听我提到殡仪馆,提到他曾经有出现在殡仪馆大门口。 他表情依旧从容淡定得与世无争的样子。听我说完,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道:“罗川你有病吧!什么罗家村没有人,我又神秘时候出现在殡仪馆?我不认识夏天,秋天、冬天春天的。老子一直就在罗家村没有离开,你要不相信就跟我来。” 他说得那么逼真,那么理直气壮。我却始终觉得这一切不可能,除非我失忆,要不然他不会轻易改变我的记忆,跟看法以及内心想法。 贾婷看我跟孙正争论,究竟还是半信半疑的靠了过来。悄悄说:“罗川你看那不是人?”人?我惊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可是乱坟岗。在雾气笼罩下,乱坟岗有人在拿起锄头挖什么。 好奇怪—— 倏地,孙正不知道从那抽出一把寒森森的镰刀,一步步朝我走来。 握草!他想杀人灭口?我一把拉住贾婷退后,预备是转身就跑。 孙正好像意识到我的恐惧是因他手里的镰刀,就停住脚步,刀子样的眼神在我脸上一闪,似笑非笑的神态道:“小朋友,没事别瞎。”然后对我们俩置之不理,转身朝那条小路走去。 我看着孙正的后背,目不转睛的盯着,希望能从他身上看出破绽。少顷却失望的回转身,问贾婷:“他刚才在地上划什么?” “他说能随手把我的影子画下来。” 听贾婷这么一说,我急忙朝他们俩刚才蹲的位置跑去。 在一圈被清理干净的地面上,果真有新鲜泥土划的痕迹,至于贾婷说画的影子,我却不懂是什么意思。没有看见影子,只看见用皮鞋蹭的痕迹,孙正心里要是没有鬼,他为毛要把画的东西用皮鞋蹭了? 乱坟岗真的有人存在吗? 雾气越来越浓,彼此一米远都看不清楚。 雾气形成的水珠,湿了地面。野草嫣嫣的低垂头,有水珠在叶片上滑动,最后无奈的滴答在地上。 泥土吸收了水珠,成为根部的滋润源。 白色的雾气就像一道天然屏障,把我跟乱坟岗的距离隔开,此时此刻我们俩彷如在一个充满诡异气息的空间里。 这个空间里有白色的雾气,在雾气中有许多静态物。 我跟贾婷就是这些静态物中具备生命的活体。 如果我告诉贾婷,雾气是鬼雾。 是因为罗家村少了人气,多了邪气,加上山上一些有毒植物产生的物质,跟地层下的瘴气形成的鬼雾。她特定吓得不敢跟我去查乱坟岗。说实话,我不是专门跟踪孙正去的,而是真想去看情况。 “你不是很想看见鬼吗?我这就带你去,待会无论看见什么都别尖叫。” 一番叮嘱,我把柳枝条圈好,夹在腋下。 另一只手里攥着二大爷留给我的符纸,待会要是看见不好的东西。我就把这些符纸,往他们脸上贴。 我带着贾婷朝乱坟岗那条小路走去。 这已经不是昔日的“阴阳路”,一条细线一样的路,从野草中劈开,弯弯曲曲通向我们要去的方向。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湿了鞋底,脏了鞋帮。 我踩到一片砖,是半截的,随手拾起递给她,让她用来防身。 因为雾气的原因,很冷。 贾婷嘴唇紫乌,脸色也不是刚才那么好看。 起初她跟我保持距离。 在后来,她有可能是因为害怕,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抓住我的手。 她的手柔滑小巧得就像我手掌心的一块巧克力。 一只手是巧克力,一只捏握着半截带着泥土的砖头,多么的不协调。 我们俩是尽可能的隐蔽性,走到了小路尽头。 在乱坟岗入口,有一道很深的沟。 沟已经被茂密的野草覆盖。 没有被踩踏的野草上盯着圆溜溜透明的水珠,在我们的脚下,这些被踩踏凌乱的野草,无力瘫软在地,需要清晨微风的抚摸才会爬起。 我小心翼翼的握着这块珍稀巧克力,脑子里一万种猜测跟想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看见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我的想法跟推测出来的状况。 我跟贾婷悄悄靠近乱坟岗,在雾蒙蒙下,愕然看见乱坟岗隐隐约约有很多人。 他们一脸漠然,面无表情,就像一具具没有意识被人驱使的傀儡。 锄头在半空划动发出嗖嗖的风声,哐!落地,挖下去的地方,是一座座孤坟。 他们——他们竟然在挖坟。有的坟地挖开,露出腐朽的白骨,有老鸹子在雾气笼罩下震动翅膀发出刮噪的“哇哇声。” 眼前的景象太过诡异,我没有看见孙正,贾婷捂嘴模式,瞪大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还是我事先想到,让她无论看见什么都别大声叫。 就在我跟贾婷蹲在野草中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时,突兀感觉肩膀一沉,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罗川加入我们。” 我慢慢站起来,看孙正,看那些听到动静停住挖坟的人们。 他们都是罗家村人。 只是面部表情很怪异,举止没有了作为人具备的活力,形同丧尸那样子,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就像他们正在挖掘的坟。 “孙正你果然是邪术师,你把他们怎么了?” 孙正冷笑,鄙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小朋友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说话他大声吆喝:“赶紧开工。”所有盯着我的“人”听他的一句话,继续吭哧吭哧的开工挖坟。 我不明白孙正这是想干嘛,挖出坟堆里的白骨有什么用意。但是我清楚,现在的我跟贾婷,就像他的猎物,稳稳的被控制住在他的魔掌中,所有才会那么放肆,那么肆无忌惮的公开他正在做的事。 “你……”握草!千防万防,我忽略了身边的贾婷。我被身边的她袭击,眼前一黑感觉天旋地转,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第55章 遭开瓢了 哒哒哒——一万匹草泥马奔来,把我践踏在铁蹄下,魂儿飞了,身子也轻飘飘的。睁开眼,一束异常的幽光闯入视线,一有着隐形疤痕的手,从一个张口的大口里缓慢取出一样东西。 此物似曾相识。 晶莹剔透的血红色,就像血液,一阵鬼祟的呢喃,那物件被装入一个黑色的袋子里。 我一拍脑袋,想起那物件就是我丢失了许久的血玉。 我机械的动了一下,发现在身边有很多人。 只是他们在睡觉,一动不动,跟睡死过去那样。 我起来,四周黑漆漆的。 奇怪的是,我的眼睛却能适应这种诡异的暗黑空间。能把四周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因为看得太清楚,所以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看向那张大口。 黑乎乎的,平坦的姿势在地上,就像一具没有了主心骨的皮囊。 我挣扎起来,踉踉跄跄朝皮囊走去。 附身看向这具皮囊。 一股恶臭很真实的扑鼻而来,这是我在殡仪馆停尸间嗅闻到的气息,也是来自夏天身上那股难闻也刺鼻的味道。 死人的字眼,跳跃式的冒出脑海。 暗自惊疑中,也吓得嘴里接连骂娘。 环顾四周,本能的想离开这具腐臭的尸体,冷不丁一束冰冷,一把钳住我的手腕。冰冷宛如爬行的蛇,顺着手臂爬向全身。 牙齿打颤,本能的低头一看。 握草! 皮囊活了,腐烂的手抓住我的手腕,那双塌陷的眼眶一闪绿光,大口一张一合说话:“找到孙正。” 孙正的名字就像一道霹雳闪电,一下子把我震醒。 醒来的第一感觉就不好。 这里好像是山洞,地上太潮湿,浑身冷森森的,感觉衣服湿润,手摸到一把坚韧的地面,才明白刚才是做了一个噩梦。 我是睡在地上做了刚才的噩梦。 动动嘴,有点麻木没有知觉。同时也感到浑身无力,动了几次,才用手臂死撑住地面,缓慢站起来。一个不小心,踩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下意识的伸手一摸。握草!地上睡的全是人。 是死人还是活人?我摸到此人,他没有动,也没有听见呼吸声。 如同死去那样,难道我还在做噩梦? 万分惊异中,记忆阀门打开,想起在乱坟岗的事,想起出走的熊廷武,还想起贾婷。 头晕乎乎的疼,最疼的地方就是左耳根及太阳穴的位置。 伸手抹了一下,有东西黏糊糊的沾满手指。 是血! 打我的人是贾婷。 对了,我还梦见了血玉坠。 那具尸骨张口喊我找孙正。 孙正把我跟很多人丢在一起,他想干嘛? 我起身来,回头看,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在地上还有一个我。 卷曲的姿势,被挤压在很多人的中间。 “小子。” 鬼道长?我看向喊我的“人”,果真是他,还是老样子。只是作为一类魂灵,他的眼睛特别异常的亮。 在鬼道长的身边,还跟了有我不认识的人。 他们均是黑衣黑帽,站得笔直,就像我们军训时,训导员站立的姿势。 “师父。” “嗯,你这是魂魄出窍,得想法回去才行,否则原体被坏蛋搞坏了就不好。” “我怎么回去?” “唉!我现在是一缕精魂,他们是来带我离开的鬼差,所以师父不能帮你,一切都得看你自己的造化。”鬼道长在说话的时候,跟来的几个黑衣人骚动了一下,嘁嘁喳喳,说的是什么鬼话,我听不明白。 “他们在催我了。” “师父,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你不能离开。”我耍赖,撒娇也没有用,就在我想抓住师父的时候,凭空一闪一道莫名的金光,师父跟黑衣人全部都不见了。 什么师父,狗屁不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出现,也没有教我什么本事,说走就走,这算哪门子事? 我心里骂,在寻思着怎么顺回身体里。 可当我接触到身体时,来自身体一道弧光把我弹飞,最后掉在地上。 日哦! 我在许久之前好像经历过这种事。 记得在二奶奶家,我跟狗娃同时被搞得灵魂出窍,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把哥脖子上贴了一道符,搞得哥好几次都不能顺利回去,最后还是我老妈无意间撕掉那张符纸才回到身体里的。 两次的事,都一样。 上次那件事孙泉在。 难道这件事也是孙泉做的?要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不好。孙泉死而复生?还是借尸还魂!不得而知,现在他对我下手,无非就是想霸占我的身体。 以前有老妈心疼我,才会无意间撕掉那张抗魂符。 现在我去找谁帮忙! 突然我灵光一闪,想到两个人。 一个是闫妮。 另一个就是贾婷。 贾婷不会也在这里吧! 孙正画她的影子,就是邪术中的一种画影移魂法。 哥够聪明吧!就二大爷留的那本乏黄,没有人要的破书,简略的看了一下也懂得画影移魂法。只是知道得太晚了点,要是早点想起,就不会发生贾婷用半截砖头开瓢的事。 其实她用砖头砸我,是被人控制了心智,失去自我理智才会砸我的。哥很大度,不会怪她,现在担心的是她的安危。 目前我只有找到贾婷,帮她恢复神智,才能救我自己。 如果贾婷没有在这里,那么她会在什么地方? 孙泉以前的茶铺,还有二奶奶的家。 我最后决定去茶铺看看。 在去茶铺的时候,找到闫妮。 可是在一想不对,死妮子一直对我不死心。要是知道我魂魄出窍,还不开心死,说不定就拉住我去了阴曹地府跟她成亲。 如此一想,干脆就不去二奶奶家,直接朝茶铺跑去。 事多了就乱,跑几步,想想不对。 刚才那么多人,就没有查看一下有没有我的父母? 回到刚才的地方,我摸索模式,挨个的看。 翻找了一会,举目四望,暗自心寒。真够呛!这么多人,就像人铺的地毯。密密麻麻,一个挨着一个,要是挨个的找,不知道会耽误多少时间。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天一亮,这些人就会醒来。 我说的醒来,不是正常醒来,而是被驱使醒来做事。 再一想也不对,记得发生事的时候,是雾气笼罩罗家村的时候。如果天空晴朗,有强光——嗨!还别说,记得我回罗家村的时候,就没有看见谁在乱坟岗。 也就是雾气笼罩的时候,他们出现来的。 第56章 再喊我老婆亲亲 我看过一部书,书上说有一个地方,经常闹鬼。但凡阴雨连绵天,那地就有怪事发生,还会听见各种怪声。可谓是鬼哭狼嚎,听见的人,无不是心惊胆战,打死也不敢在阴雨连绵天从那条路经过。 原本以为书上写的是夸大其词,用来吸引读者的。 现在看来,人世间的事谁也说不清楚,超自然现象不是没有,历来就有传闻各种超自然现象。其中不乏一些灵异事件,熊廷武跟贾婷来罗家村的目的,不就是冲我无意间在寝室里讲了关于罗家村阴阳路的事才来的。 没有了身体皮囊的累赘,我浑身轻飘飘的许久都不适应。 魂魄出窍的好处坏处都有。 同样的空间,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现在我看见的空间,几乎没有特别出彩的色调,灰色占据整个空间。给我一种死气沉沉的特别压抑的感觉,在经过大槐树下时,一阵阴风直扑我脸面,随之树上传来了哗哗声,还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是从大槐树上传来的。 我记得二奶奶把猫吊死在这棵树上,最后出现了猫灵。可从没有听说这棵树会有“人”,出于好奇心,我站住停留在大槐树下仰望的姿势看。 这颗大槐树枝叶茂密,像一把巨大的伞,据说有百多年的历史,或者还不止。 在枝桠上垂吊着一双脚。 我顺着脚上看,惊讶的发现,脚的主人竟然是贾婷。 贾婷在跟谁说话? 我看她的四周,握草!全是缺胳膊断腿的“人”。早些年,听老一辈说,这棵树经历了很多事,见证了数之不清的血腥惨案。其中包括日寇侵华的事,还说有很多人被活生生的弄死在这棵树下。 最初,罗家村是偏僻无人居住的荒地,但凡有人犯了死罪需要执行的,大老远就送来这里枪决。 有死者亲属来收尸,带来一些祭品,引来一些乞丐。 乞丐不愿意离开,就住在这里。 在后来,临时刑场改了地方,这些乞丐也没有离开。他们就是罗家村最早一批居住的人群,直到后来来了罗姓氏的人。 看见贾婷,我忍不住出口喊:“贾婷。” 喊声一出,树丫上的话声戛然而止。连风都静止一般,唯独我还巴望着她能出现在面前。 “猫唔——” 惨~猫灵,我吓得双腿打颤,飞也似的跑路了。 真奇怪,刚才明明是看见贾婷的。她怎么会爬上树?在学校里,她可是特文静,做事矜持的校花,什么时候学会爬树的! 在农村,比如我跟狗娃,二蛋能爬上树捣鸟窝。大城市女孩子爬树——这说不过去啊! 走了一会,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握草! 我是魂魄出窍,贾婷是被画影移魂,那么刚才看见的只是她的一缕魂魄而已。 不行,我不能丢下她的魂魄离开,想要她帮我撕掉脖子上的抗魂符,就得帮她找回三魂。 我回头看那棵树。 树上一双绿幽幽的小灯笼,是猫灵的眼。 它还在为死去很久的二奶奶报复我,我不能回转去。苦思冥想许久,想起二大爷帮人招魂,手里提一纸灯笼,捏一把柳枝条,沿途喊失魂人的名字。 一旦失魂人出现,只要有恶鬼一起,二大爷就不客气的摔打柳枝条,打得恶鬼抱头鼠窜,失魂人成功回到家里。 可我现在也是一缕魂魄。不但没有能力去搞柳枝条,也不能赤手空拳对付猫灵。 左思右想,我只好尝试一下直呼其名,一路朝外面走去。 前面两条出路。 一条通向二奶奶家,另一条就是通向茶铺的路。我口里默默念叨贾婷的名字,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有效,反正我就是没有得到二大爷真传,也没有得到鬼道士绝学,只能懂得一丁点皮毛的半灌水。 尝试总比没有尝试的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一路喊着贾婷的名字,走了好远一段路,突然感触到来自空间异样的气息。 这种气息我太熟悉,欣然一笑转身冲口而出喊道:“贾婷。” 喊出贾婷的时候,我愣住。 是闫妮在我身后。 她空洞的眼凝望着我,就像下了很大决心,努力说出来一句话问:“老公你真的不喜欢我?” 怎么说呢? 闫妮变化无常,时而复杂,时而简单。 我就是现在也对她不太了解。 用鬼道士说的话,她是我的福星。却也给我带来了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她现在出现,也不知道又想捉弄谁。 “我喜欢过你。”这是我的真话。 她跟许多人比起来,其实对我真的好很多。帮我对付陌野,违背二奶奶之命,救我。还帮我查找夏天的事,然后被我打得差点魂飞魄散。 就我不忍心把符纸贴在她黑棺材上,其实我心特软。 要是我把二大爷留下的一张镇邪符贴在黑棺材上,闫妮就不会出现在我眼前,她会被囚禁在黑棺材里。 闫妮听我这么一说,沉默了好一会,惨白的脸,有了少许的笑意道:“真的吗?” “真的。” “老公我……你还没有听到过关于我的故事,想听吗?”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我苦笑一下,对闫妮始终存在戒备心。因为我现在是一缕魂魄,要是死妮子蛮横起来,把我拉到阴曹地府去,那么贾婷也就死定了。 “哦。”她好失望的样子低下头,少顷又惊秫般的抬起头说:“要是我帮你找到贾婷,你还会继续喜欢我吗?” 能这样最好,我毫不犹疑答复道:“会。” “那我去帮你找她,你赶紧去茶铺,坏蛋要对她下手了。” 原来闫妮一直没有休息,她在帮我查孙正?我欣慰的笑了一下,冲她点头说:“那么茶铺见。” 走几步,闫妮又喊一声:“老公。” 死妮子后悔了?我满腹狐疑缓慢转身,看她一脸惨白,单薄瘦俏的身子,在如此诡异的空间显得特别的无助孤独。 我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手指却在悄悄施展,要是她后悔,强制来拉我去阴曹地府,我就对她不客气,必须拼尽全力跟她同归于尽。 闫妮一身冷气,朝我走来。 我紧张了,手在抖—— “老公你能喊我亲亲老婆吗?” 听闫妮这话,我哑然失笑,暗自松开五指。叹口气道:“没有什么不可以喊的,只是现在不能玩了,得做正事,要是贾婷明天不能正常返校,我就得完蛋。” 我吃准了闫妮是真喜欢我,要不然也不会冒险拒绝,说出这一番话来。 第57章 借尸还魂 闫妮不放心我去茶铺,叮嘱我,并且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但凡被设定邪术法阵的地方,一般人是没有办法破解的。闫妮是二奶奶跟二大爷收养的女鬼,她略懂一些邪术破解法。 她告诉我去茶铺不能正面进去,必须要念咒,破了鬼遮眼,然后顺着走三圈,逆走三圈,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别搭理。只有这样才能全身而退,能找到贾婷的真身。 跟闫妮分开各行其是,她还告诉我一件想都想不到的事。 孙泉真的是孙泉,这里没有什么孙正。 她还说要是不相信就看他手背。 孙泉手背上有一条隐形的疤痕,那是儿时玩耍被玻璃划的,长大了疤痕却没有长,被表层皮肤覆盖成为隐形疤痕。听闫妮讲这件事我一直觉得不科学,一般疤痕会随着身体增长而增长,怎么可能没有长呢? 还有一个疑问处就是孙泉不是死了?狗娃还呆在牢房里没有出来,他又怎么会出现在罗家村,还被我误认为是孙正。 一直疑问也不是办法,必须去查出真相才能逐一击破疑问。 从乱坟岗一路走来(是飘的,很久才适应这种没有力度的飘,就像一片叶子,有时候风都可以把你吹走那样子没有定力。)老远看见茶铺,一地的枯叶,在地上风的带动下滚动。 我有一种感觉,这里的气氛特别阴森诡异。 看着很近的距离,却老也走不到跟前。 这个情况要是在以往,我特定傻乎乎的在原地打圈圈。 但是有了闫妮的提醒,我当即口念咒语,破了孙泉的鬼遮眼邪术,然后在围着茶铺顺走三圈,逆走三圈,刚刚好六圈。 起初走的时候,感觉没有什么异常,走了一会,四周阴风乍起,周遭的景象也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 接着我看见一个人。 他是熊廷武。 熊廷武不是走了好久了,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是我眼花,还是产生错觉?我定睛看他神情呆滞,举止木讷,看见我也是没有任何变化。 “罗川跟我唠嗑。” 这傻笔!唠嗑,唠你妹。 心里骂,没有搭理他,按照顺序顺走三圈完毕,我再逆走三圈。 这走三圈+再走三圈,定义是破鬼遮眼之后的迷魂阵。 茶铺看着跟平常没有两样,它个中发生的事,不是一般人能看见的,必须走几圈进入内部才能查看真相。 当我停住,又看见熊廷武傻笔在冲我招手,一脸诡笑的样子,看着特别阴森。 我没有停下,心里骂道:狗比孙泉,好歹也安排一个袒凶露臀的美女来,安排一个傻笔幻象在这里对我能起到屁的作用。 就像印证我的话,就在我走完最后一步,站定在茶铺门口时。一娇艳的女子,突兀出现在眼前,她不就是死了的刘珍妮?我皱了皱眉头,无视她,径直走了进去。 在经过刘珍妮身边的时候,一股子异香扑鼻而来,我耸耸鼻子,暗自屏蔽气息,抗拒这股异香侵入肺腑。 屋里挺安静,刘珍妮见我没有搭理,也没有计较。而是跟生前一样,对我招呼,还端来茶水。 我没有动。 不一会,从门口进来不少人。 他们都面无表情坐下,就像老茶客那样,有滋有味的品尝茶香。只是他们面前摆放的茶杯,没有一丝儿热气,而他们的嘴也没有动一下,端起杯子的动作僵硬太过刻意。 我稍稍站定,扫视一眼这些看着面熟却想不起是谁的老茶客,没有发现孙泉的影子。 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还有贾婷。 闫妮说他要对贾婷下手了,所以我的内心很是焦急。终于我看出破绽,这些所谓的老茶客,说白了,根本就不存在。或许是用邪术搞的迷魂阵。 他们虽然是分散开来坐的,但是相对的方向却一致。 那地是一堵墙。 我蹭地走拢过去,耳畔,前后左右一股股阴风扑来,我口念咒语,披荆斩棘,把偷袭我的鬼灵驱散开去。 当我站定在那堵墙前面的时候,整个茶座间已经空无一人。 我冷笑一声,扬起拳头朝墙壁上砸去。 轰隆一声巨响,砸开处烟雾弥漫,出现一道圆形拱门。 真没有想到,从外面看,只是一个简单的茶室,却有一处不为人知的密室。 密室里隐隐传来水声,谁在洗澡? 疑问中我靠近过去,寻觅水声来源处,走到一窗户下。 窗户不大,我的个子刚刚好能看清楚里面的情景。 在里面有一盛满水的浴盆,一抹纤细娇柔的身段背对我,一下一下的用毛巾在擦洗身子。那白皙的皮肤,凹凸有致诱人得很,刺啦啦,一万匹草泥马奔来,我流鼻血了——握草!高明的邪术,搞得我热血沸腾,有点心急火燎的感觉。 我急忙屏蔽气息,脑子里重复念咒,眼前洗浴的女子不见了,只看见一黑洞洞的门。 嘘一口气,一定心神,抬脚之时猜测孙泉很有可能不在里面,要不然在我闯入茶室的时候,他应该出来阻拦了。 在想法笃定的时候我已经进入里面。 出乎意料的是,孙泉他在。 他正在念咒。 在地上并列两具尸体。 我现在看见的的确是尸体,不过定睛细看,才发现其中一具是贾婷的。 “罗川你多管闲事,别管我不客气。”孙泉站起来,对我怒目而视,却没有冲来。 暗自奇怪中,愕然看贾婷身体里缓缓起来另一个她,这是她最后的精魂。 一个人没有了精魂,就跟死人没有两样。 在贾婷精魂出现的时候,我看到刘珍妮靠近贾婷的身体—— 孙泉在搞借尸还魂的把戏。 我绝不能让他成功。 如此我急忙手打诀,把在破书上看到临阵磨枪学来的本事,竭尽所能的发挥出来。 噗嗤!孙泉也不甘示弱,他一边护着刘珍妮顺进贾婷的躯体里,一边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想收了贾婷的精魂。 我一个健步上前,朝孙泉大力一挥,再顺势一带。牢牢握住孙泉的手,再狠命一抓——一声尖叫是刘珍妮发出来的,她附体没有成功,被贾婷身上的什么东西给弹了回去。 与此同时,孙泉也是嗷一声怪叫,只见他的手背上涌出一大股一大股的脓水。 接着他翻白眼,身子也倒在地上,无力的抽搐几下不动了。 孙泉的死穴原来是在手背上? 他懂起死回生咒,只可惜被我无意间破了死穴,最终还是必须死去。 第58章 纸房子 孙泉倒地,我抱起贾婷,她好轻——正奇怪中,房子蓬地一下燃烧起来,日哦!这房子是纸扎房子?慌急中听闫妮在喊抱出贾婷,按照进来的顺序走三圈,然后逆反走三圈才能顺利出来,要不然我就没法从燃烧的纸房子里走出来了。 听她这么一说,一万匹草泥马从火焰中带着无数火星,朝我奔腾而来,瞬间就要把我给吞噬了。 快点~我跑——跑啊! 我抱住贾婷,发疯般的跑,记住三圈,不能多一步,也不能少一步,要恰到好处刚刚在进入的点上停下。我能感觉浑身在冒烟,能感觉手上抱住的贾婷越来越沉。 日哦! 我大力的把她往上边一托,甩开大步,跑—— 鞋子冒烟了,在燃烧,身子热得快要蒸发掉了。目的地就在眼前,我憋着一口气,尘埃落定最后一步,站定看,纸房子不见了,只看见一缕缕浓烟从茶铺冒出来。 嘘——终于跑完三圈,虚脱一般无力的时候,我有感觉身体蹭地一下增长不少,贾婷亦是如此。 该死的,在我进来的时候,是觉得那么灵巧。原来逆走三圈,顺走三圈,我就进了纸房子,身子自然变小,现在破解了孙泉的邪术阵法,身子变大,不对啊!刚才怎么没有察觉? 回头看正在燃烧的茶铺,我还心有余悸后怕中。 闫妮朝我奔来,要是没有贾婷在我的臂弯里,她一定不顾一切的抱住我。 她看见了贾婷,停住,矜持一笑说:“老公你真棒。” 说话间,她松开五指,嗖——嗖——嗖一闪一闪的星光,飞扑向我怀里的贾婷。 闫妮让我把贾婷平放在地上,说你念咒,召唤她精魂回来。 一束光亮从暗黑中飘来,她在贾婷的躯体边徘徊一下,嗖地钻进了她的额头处。 我在贾婷醒来之前回到乱坟岗,找到我的本体。 却不能马上顺回去,非得等到贾婷醒来,撕掉脖子上的抗魂符才得行。 闫妮想尝试去撕,其实我懂她的想法。不就是想我是她老公,她帮我是理所当然的。怕贾婷帮我了,我对后者心存感激,会触发情感爆发。 可惜的是,闫妮伸手去,还没有触到抗魂符,一道金光,她啊一声尖叫,整个人就不好了。 “闫妮这不行,你别逞强。” 我让闫妮去召唤醒来的贾婷,她不去。可最终经不起我的恩威并施,她去了,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召唤来贾婷。 贾婷半跪的姿势,看着我,慢慢的伸出纤巧的手指,轻轻撕掉我脖子上的抗魂符,然后就软绵绵的倒地。 “闫妮。” “连锁反应。”闫妮哼一声解释道。 我抱住还在沉睡中没有醒来的贾婷,必须在她醒来的时候离开山洞,山洞里有很多还没有醒来,身中邪术的罗家村人。 贾婷现在身子很虚,受不得惊吓。 我凝视怀里如同熟睡中的贾婷,错觉,贾婷醒来,满眼迷惘,看着我然后冲我展颜一笑,如同无数星星对我眨眼睛。我在这些星星里看见我跟她相依偎,她头顶盖头,一副羞答答的样子,我一点一点的靠近,嘴唇凑了过去—— “老公你在做春梦?” 闫妮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把我疼得。 意识思维回到现实中,视线停留在贾婷身上。她的模样儿那是没得说,还是那么漂亮,就像沉睡中的公主,不、更像是中了黑巫术没有醒来,需要我这个白马王子亲吻一口,她才能醒来。(借鉴安徒生童话白雪公主与白马王子的故事。) 她的眼皮动了一下,我急忙轻放下她。 看四周,日!是乱坟岗。 想她醒来看见可不好,却忽略了身边还有一个霸道冥妻鬼老婆,还沉溺在之前的幻想中就附身,可以说是迫不及待的把嘴凑上去——这嘴巴还没有挨着她,只觉得眼前一晃,一声脆响~啪! 好一个该死的丫头,她——又打我? 我捂住挨打的面颊,值得庆幸的是,贾婷现在很虚弱,没有多少力气。挨打是挨打了,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看闫妮,她在一边笑得欢脱,只差没有前仰后合了。 我朝闫妮瞪了一眼,假装生气,把贾婷扶起来。 “罗川我在什么地方,熊廷武呢?” “他走了,你受到寒气侵蚀昏倒了。” 贾婷看不见闫妮。 我撒谎,闫妮这次却冲我赞许的竖起大拇指。 该死的,做了好事还不能说出来,只有我这个傻叉才倒霉,我的心就像潮汐起起落落,很是不好受。帮她掸掉身上的泥土,草屑。看她摇摇晃晃的很是无力,就搀扶她走到一簇茂密的野草上坐下。 “是你救了我?” “嗯。”我答应着,看闫妮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动动嘴没有出声,心语骂她醋坛子。 闫妮老大不高兴,比划着威胁我,要是我对贾婷有非分之想她就把她掐死。 死妮子。 “罗川你是好人,谢谢你。” 我不喜欢好人卡,我喜欢实际的,哪怕她在忽悠我一次也好。希望她说:“罗川对你的恩情,无以报答,我要以身相许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闫妮看穿我心里的想法,冷哼一声道:“事还没有完,你赶紧弄化符水救他们,要是天亮了你就后悔莫及。” 化符水怎么弄?我不愿意在贾婷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无能,就假装在行的样子对闫妮说:“不用你提醒,哥知道。” 贾婷奇怪问:“你在跟我说话吗?” 日! 一时情急快,忘记了她看不见闫妮的(如果一下子看见,说不定就给吓死了。) “不是,我自言自语。” “哦。”休息了一下,贾婷皱着眉头想,然后很突然的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刚才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你梦见什么了?”我心虚的问,生怕她知道刚才的事。 “梦见火,梦见有一个人带着我飞跑,逃离火场。” “哦。”我小心翼翼试探问道:“你看见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没看清。”贾婷答了一句,又提起刚才的问题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嗯~乱坟岗。” 贾婷看向满目凌乱,一片漆黑中许多大大小小的馒头坟,一个寒颤皱着眉头挺纳闷道:“怎么来乱坟岗了?” “我也不清楚,来、咱应该离开这里了。”我不想吓她,没有提示之前我们一起来的乱坟岗。 闫妮告诉我,用驱邪符跟镇邪符,加上念叨金刚经兑水让遭到邪术蛊惑心智的村民们在天亮前喝掉,他们身上的邪术就自然瓦解。 我们罗家村有一个地叫高坎。 在高坎上有一口古井。 古井里的水甘甜如汁,咱罗家村祖祖辈辈,老老小小都是靠这口古井水养大的。 化符水用老古井里的水最好。 闫妮跟我分工行动,她去乱坟岗,利用鬼术把中邪毒的村民召唤到高坎下,我跑步去二大爷家,取来桃木剑,符纸,把化符水准备好。 贾婷不明白我要做的事,她很紧张的样子说:“罗川你拿这些做什么?” 第59章 猪八戒背媳妇 二大爷的朱砂笔很久没有用了,毛刷张牙舞爪跟扫帚似的,我答复贾婷的问话说:“救人,你赶紧给我磨墨。”然后找来一根大头针,刺破中指,滴入砚台。 砚台里有现成的朱砂,不一会就可以用了。 这画符颇有讲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画的。 我照本宣科,脚踩八卦,握笔的手法也是醉了。手指翘起,跟兰花指似的,歘歘几下,朱砂混淆的血变得深褐色,画在黄表纸上格外的醒目,我画好符,用嘴一吹,想吹干字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我心里没底,心慌慌的感觉。要是这次失败,不但不能救回村民,还有可能把他们推向绝境。 一般中了邪术的人,在没有邪术师的控制下,会癫狂而死。 天亮前,如果我没有救回他们,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贾婷伸手来接,我拒绝问:“你大姨妈在吗?” 我一问,贾婷面色一红,瞪我一眼说:“大姨妈走了很久了,要下个月才来。”然后充满警惕的眼神扫视我一眼问:“你问大姨妈想干嘛?” 看她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也是醉了。 “女人大姨妈来污秽重,不能碰这个符纸,一旦碰了那就前功尽弃,无论多么厉害的符纸也成为废纸一张。” “都告诉你大姨妈没有在,我可以看了吧?”贾婷面色绯红,甚是好看,却不能久看。我别开头,听她念:“断他咒术破罗网。破魔的罗网,破魔王一切的神通。”符纸搞好,她一脸惊讶嗫嚅道:“罗川你真行,这个我能画吗?” “不能。” “哦。” 来到高坎下,我照旧按照书上的手指做法,口里念念有词,一把火烧了符纸丢在准备好的木盆里。 符纸化成灰烬沉入水底,少顷在高坎下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我跟贾婷抬头一看,黑压压,影影绰绰的人群正在闫妮的带动下靠拢过来。 “你用碗舀水。挨个的递给他们喝,这个能做到吧?” 贾婷满口答应说:“没问题。” 不得不说老天有眼,今晚上的夜色不是很浓重,借助暗淡的夜色,我能勉强看清楚靠拢高坎来的人群。 我没有看见父母,看见了种果树能人李老伯,然后看见二还有二蛋跟二叔。三婶不在,我的视线挨个的扫视,终于看见一蓬头垢面,低垂头背影很相似我老妈。 暗自奇怪老爸怎么会没有在这里,看闫妮在我的暗示下,鬼术命令他们拿起东西自己舀水来喝。 一溜儿的人排好,听见水响,咕嘟咕嘟的吞咽声,我惦记老爸,却不能抽身离开,一切得以大局为重。看他们自己舀水来喝,欣慰的冲闫妮跟贾婷点点头。 这样多省事。 不甘心,还是想找到老爸,在人堆里钻了许久,每一张脸都看,最后不得不失望的退出来。问闫妮乱坟岗还有人没,她说全部都在这里,老爸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我不得而知。 化符水下肚,半小时过去了,没有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万籁寂静中,贾婷合衣卷缩在高坎上的一棵树下,我超紧张的注视他们。 他们还是老样子勾头,无精打采的样子。 不好,有人倒了。 起初是一个人,接着是几个人,尔后是成片的人。 我目瞪口呆,究竟不知道那个地方出错。 看闫妮,却一脸镇定,就像没事人那样。 只要她没有表现出慌张,我也强自镇定,轻咳一声问:“不会有事吧?” “老公,你亲自画符能有什么事,等看好吧!” 我把外衣脱下,轻轻搭在贾婷身上。 闫妮撅嘴酸溜溜的说:“哟,心疼了?” “她身子骨不好,不能着凉的。”越是解释,闫妮越是醋意大发,竟然把我搭在贾婷身上的衣服吹走。 “闫妮别闹。” 我怒斥一句,打在哈欠,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好想好想大睡一觉。 闫妮看我一眼,看贾婷,忽然冒一句说:“你带着她去你家里,明天一定有惊喜。” 就把这些人丢在这里我实在是不忍心。 闫妮却说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这种潮湿的地方睡觉,更何况,清晨的风能帮助他们清醒过来,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有时候还真羡慕闫妮,鬼可以不用顾忌太多,不用睡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对闫妮有一种莫名的依赖。 她说这些村民不会有事,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有她在。我拍醒贾婷,告诉她没事了,去屋里睡觉。 高坎距离我们的家不远。 要是没有那些疯长的野草,大概五分钟就到。 我太熟悉这条路,从小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的走,还去高坎古井打水。 记得那次爸爸外出打工,我才才十一岁,就在高坎打水。打水的竿子,又湿又滑,水桶很沉,好几次水桶下坠,连带我一起掉进古井里。 刚刚打了一个盹的贾婷,没走几步,就不走了。一屁股坐下,不愿意起来。 我看她也是够呛,身子虚,加上刚才忙了一阵,不想走路是必然的。 “要不我背你?”哥可不想占她便宜,这是她自己走不动了。我用心语告诉闫妮,希望她别错怪了我跟贾婷。 “不、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好。” 女人真是一个难以理喻的生物,不想搭理的就像牛皮糖粘住不放。我想搭理,想趁机献殷勤,她却不领情。 “我说大小姐,这个时候别磨磨唧唧的,看看天都快亮了,要是那群疯子没有清醒过来,你我都要遭殃。” “你别吓唬我。”贾婷面面相觑东张西望,整个路上就我跟她,四周没有一丁点动静,完全死寂一般。她心里发虚,不敢在倔下去,就对我说:“你蹲下。” 我蹲下,满脑子不受控制的想待会搂住她的脚脖子,那对小白兔会紧紧贴在我的背部。越想越觉得好玩,刺激,就催促道:“快点。” 岂料到,贾婷要求我垂直手臂,她主动搂住我的脖子,双腿后翘,就是不让我摸一下。 我对空高喊:“猪八戒背媳妇。” 她就使劲的在我背上掐一把,疼得我呲牙咧嘴,却不能把她丢下来。 勉勉强强的走了一段路,实在是不行了,脖子勒得出不匀气了。 我大叫。 贾婷纵跳下来,经过这么一闹,她倒是睡意全无,我就惨了。 家就在眼前。 黑洞洞的门窗,贾婷很害怕,一直躲在我的身后。 我说没事,径直走过去推开门。就在这时,贾婷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说看见门口有白色的影子一闪飘过,吓得她不顾一切的朝我身上爬。 日! 她把我当成大树了。 我看过去,闫妮一脸冷漠出现在门口。 死妮子究竟还是不相信哥,还一路跟来了。 第60章 失魂落魄 跟来就跟来吧!偏偏还躲躲闪闪的。被我看见,一闪身又跑了。这丫的死妮子,懒得理会,以为是男人都是靠下半身考虑事的,是女人我就上?再说了我老爸还没有找到,就是贾婷自动献身给我,我还得考虑是不是时候。 不过,她实在是要献身,我推脱不过,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人生自是有情痴。我就是那个情痴,能有幸跟她滚一下床单,那是人生中一大快事。 闫妮离开,贾婷感觉我的眼神异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然后我在冲她嗨嗨一笑,她紧张了,跑进屋,胡乱进了一间屋子愣是不出来。 这丫头不经吓。 我忍住没有笑出声,拍打一下门说:“这是我老爸老妈的卧室,他们会不会在天亮之前回来就不一定了。” 贾婷在屋里颤抖着声音说:“罗川你别胡来,熊廷武好几次想跟我那个,我都没有答应,今晚上你也别对我……”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乐开了花。心说:亲爱的你太伟大了,等我把女鬼老婆收拾妥帖,我重新来好好的追你。 屋里的贾婷没有听见敲门声,以为我离开,打开门。 我站在门口,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总之心情大好。 “你……这卧室真的是你父母的?” “嗯。” “那我今晚上睡那?” “跟我一起……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贾婷迟疑着走出来,说:“不行,你睡堂屋。” 我们家也就那几间像样的房子,老爸老妈一间大卧室,一间就是我的,其余都是堆了一些繁杂的农村用品,还有间用来堆粮食的。 堂屋不错,有一张木质藤椅,只是得苦了我一身肌肉了。 贾婷进了我的房间。 我的房间很干净,哪怕是我去读书了,老妈也不间断的清扫。 贾婷关门。 我躺藤椅上,身下虽然铺垫了一层毛毯,却还是磕人得很。 翻来覆去好一会,终于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贾婷一声尖叫,惊得老子腾地跳起来直奔卧室跑去。到门口,敲门问怎么回事,她在里面带着哭腔说:“罗川现在是几点?” 她问几点,我也懵逼了。 说实在的,真不知道现在几点,看家里的闹钟早就停了。 “你不是有手机吗?” “手机死机了,没法看。” “没事,你安静休息,天总会亮的。”口里安慰几句,心说:死丫头真会折腾人的,不就是手机死机而已干嘛跟见鬼似的惊叫? 重新顺回到藤椅上,又是一番折腾。脑子里还在回忆从燃烧的纸房子跑出来的景象,熊廷武的样子一遍又一遍浮现在脑海,他怎么会出现在那地?还有我老爸的去向不明。 想着想着意识下沉,思维迷糊起来。这是要进入梦乡的先兆,正要拜会周公,门无预兆的响起,很急……可以说一分钟就变了几种敲打的频率。 起初是笃笃的响,之后是呯砰加大了分量的拍打。之后是哐哐哐巨响,就像外面的人要冲进来的那样子。 我心里没底,想起之前化符水的事,他们一个个倒下。现在应该是凌晨时分,多少点我不知道,不过按照以往在家里的习惯,推测大概凌晨三点没有错吧! 这个时候谁会来敲门? 闫妮的可能性不大,她要进来,只要门上没有门神拦阻,她可以大摇大摆的进来就是。何必敲门?不是闫妮,是老爸老妈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此我起身去开门。 走到门口我蓦然想起闫妮说他们这些中了邪术的人,要天亮的时候才会醒来,那么外面的人究竟是谁? 正在犹疑不决间隙,那门又是猛烈的乱响一通。 “谁啊?” 草泥马!这是我自己的家,怕个球,问出话怎么感觉声音都走调了? 等等,外面有答应的声音。 “罗川我是熊廷武。” “罗川谁在敲门?” 来自身后贾婷的询问,跟门外面答应的声音,是如此默契。他们俩一个在外面,一个在屋里,就像事先约定那么准时。我心里五味杂陈,虽然不好受,却还是说:“是熊廷武。” 是熊廷武就对了。 有人来罗家村,除非带路的,否则不会走出去。 熊廷武在门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浑身没有一处是好的,身上,脚上,地上都是深褐色的沙砾残渣。他这是打沙砾地(荒地)来的,他口干舌操,进门来就问要水喝,对贾婷不闻不问。 我带着他去厨房,指了指水缸。 他二话不说拿起瓜瓢,一瓢一瓢的猛灌进咽喉,听见咕嘟咕嘟的吞水声,我看了一眼面色惨白没有出声的贾婷,暗地里捏了一把冷汗。 熊廷武接连喝了三瓢水才在贾婷的尖叫声死死抓住瓜瓢停下来。 他晕乎乎的样子,摇摇晃晃的,死鱼眼盯着我,看了一下拉住他的贾婷说:“渴死了我了,我迷路走进一大片沙漠。” “这里没有沙漠,是荒地。” 我多余的纠正,尾随在他跟贾婷的身后去了堂屋。 “廷武你怎么会迷路的?” 看得出贾婷跟他的感情很深,要不然经过那么多事,她还是亲昵的喊他名字,那表情分明就是急切的关心,眼里也雾蒙蒙起来。 我坐在他们俩的对面。 不是我要做电灯泡,而是觉得熊廷武这次遇到麻烦,不是巧合,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坑爹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了。 果然,熊廷武讲他在离开二大爷屋子时,并不真打算离开。 他看见闫妮,是害怕,不过也是短暂的。 只是在出了门之后,人就变得晕乎乎的,不受控制的去推车,然后没头没脑的蹬车离开。总觉得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在带着他去一个地方。 结果就到了一大片荒芜没有一根杂草的荒地。在他眼里荒地就像沙漠,茫茫沙漠没有尽头,他在沙漠里走啊走,累了,渴了也不敢停下来,后来他在沙漠里看见一栋房子。 房子里有贾婷,还有洗浴的美女,看似触手可及,却无法触摸到。 在后来,他看见我,欣喜不已的他喊我。 谁知道我对他置之不理。 他想说之前看见女鬼,的确害怕,却有想到这次他专门来就是捉鬼。也就不害怕了,但是出去了却怎么也回不来。他拼命的想给我解释,看我却对他置之不理。 我正想问他现在怎么回来的,而且那么准确来到我的家。 贾婷眼里充满敌意,抢先一步对我质问道;“你真看见他在?” “是。”我没有避开她的逼视理直气壮的答复道:“但不是沙漠,是茶铺。” “茶铺,什么茶铺?” 熊廷武一脸困惑,实在是筋疲力尽半依靠在贾婷身上。我真特么的想把他撕开,却看贾婷对我冷淡,对他热情有加,心冷了半截,最后我笑着下逐客令说:“你们去休息,我在这里就好。” “你跟他去卧室,我在这里。”贾婷把熊廷武的手臂松开,站起来对我说道:“我还想知道荒地是怎么回事。” 第61章 诅咒之地 荒地乃是罗家村的诅咒之地。 被谁诅咒,为什么要诅咒,这些那些我都无从得知。 很小的时候,罗家村的大人们,就禁止孩子们靠近那诅咒之地。大人们说在那沙砾下有吃人的恶魔,恶魔的舌头很长,在伸出舌头的时候,嘴唇开裂到耳根部,哧溜一下把魂魄吸食了,只要被他的舌头触碰到,其灵魂就没了,哪怕是活着出来,也会面临死亡。 看熊廷武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这就是说明,诅咒之地的恐怖传说是假的。 我拒绝跟熊廷武在一张床上睡觉。 尼玛,想想就不自在,要是换做她还差不多。 最后,我去了父母的卧室。 贾婷依旧在我的房间。 熊廷武留在堂屋,他好像没有什么异议,完全没有意见,至多在藤椅上多铺垫了一层棉絮。 我们家里粮食多,棉絮也多。 山里盛产棉花,这个都知道的。 终于可以睡觉了。 我躺在父母的大床上,惬意的闭眼,手放在胸部。安静氛围中,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心神不宁辗转难眠,树影妖异舞动,映照在窗子边,就像一只诡诈的手要伸进来抓我。 我折转身背对窗口,这样就不用看着那舞动的影子胡思乱想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觉得床边站立了一个人。我神经质的坐起来,隐隐约约看见床边的人高大,有点像是我老爸。 我正要伸手去撩开蚊帐,老爸突然说话:“别撩开,孩子你明天赶紧离开罗家村。” “老爸。”果真是老爸。我惊喜交加,很想很想伸手去拉住他。 可他却不要我看,朝门口走几步,又不放心的回头叮嘱一句道:“别管闲事,回学校,你妈妈没事的。” “爸。” 我大叫一下子惊醒来,屋里黑漆漆的,唯有窗口渗进来的夜色光倒影的树叶在颤抖。没有看见老爸,我刚才——下意识的低头,发现手还放在胸口。 一定是做噩梦了。 老一辈说睡觉的时候,手不能放在胸口,放在胸口要做噩梦。 我宁可相信刚才是做的噩梦,也不愿意相信梦见老爸的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真心不好。 没法继续睡,也不能去堂屋。 熊廷武现在应该睡熟了。 我在想梦见老爸的时候,他喊我别管闲事是什么意思? 妈妈没事的。这句话还记忆犹新在脑子里,就像他在我耳畔边说的那么真实。 正在想事,有敲门声。 很轻那种。 接着传来贾婷的问话:“罗川你睡着了吗?” “还没。”贾婷这是怎么回事?堂屋不是有熊廷武,她睡不着完全可以去找他聊一下,找我有屁用。 我起来开门。 贾婷不愿意进来,太难为情的样子低头说:“身上脏,睡不着。” 日哦! 女孩子爱干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刚才在乱坟岗,身上肯定很脏,她睡不着这是必然的。 我抓了一把头皮,说家里不是没有热水,还得烧点。 贾婷要求不高,哪怕就是有一点水抹一下身子也可以的。 那行,我跟她一起出去,经过堂屋没有开灯,直接走出去到厨房。用瓷盆装了一半的水,帮她端起送进卧室。 放下瓷盆,刚刚要离开。 贾婷又说道:“刚才经过堂屋,我怎么没有听见他的呼吸声?” 我说贾婷你丫的别吓唬我。 这可是咱的家。 贾婷尴尬红了脸说或许是没有注意听。她说熊廷武睡觉呼吸声很大的,我就说嘛,他们俩没有在一起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她怎么知道人家睡觉打呼噜的事。 我说好吧!去看看,看他怎么睡觉的,怎么没有打呼噜。 贾婷在屋里抹身子,我去了堂屋。 开灯,脑子里还在想怎么问熊廷武,转身一看——怔住,整个人不好了。瞬间一万匹草泥马朝我奔来,它们身上全是沙粒,在那张藤椅上没有人,就是一个人形体沙粒堆。 这一幕当真把我吓住,双腿不受控制的抖啊抖,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空那般很无力。 “贾婷。” 贾婷还在抹身子,没有答应我。 我一步一步朝藤椅走去,疑心自己是眼花,使劲的揉揉眼睛,没错。熊廷武睡觉的地方没有人,就是一堆人形体的沙粒。 而这些沙粒是血红色的。 “你在喊我……”贾婷来了,话出口吗,人也僵住“熊廷武呢?” “你问我我问谁?” “不是,你刚才来喊他,你……”贾婷满眼疑问,表情复杂,她一定以为是我把熊廷武怎么样了。 我在回想老爸刚才梦境中说的话,喊我别管闲事,难道说的就是这个? “我来开灯就看见这样,他不见了,跟我没有关系。”我努力辩解,希望贾婷别误会我把熊廷武怎么样了。 贾婷走到藤椅边,泪水横流,语气硬咽,伸出纤细的手指去抓沙粒。 “别碰。”我阻止她,然后靠拢过去。 “罗川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明明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 “去找他啊,他……他是我未婚夫。”贾婷哭泣着对我怒吼道。 日!他是你未婚夫跟我有毛关系。 贾婷跟熊廷武订婚了,两人没有在一起,没有成就夫妻之实,她是想把最美好的东西留在以后给他。 我心里难受极了。 却不得不伪装成一副没事人一般,继续争取再得到一个好人卡,来安慰贾婷说熊廷武不会有事的,或许我们看见的都是幻象,明天他会生龙活虎的出现在眼前。 更或许他已经回到学校去了。 诸多安慰只是一时间的谎言。 我想只有闫妮出现才能解释这一切。 死妮子想她来不来,我也不能丢下贾婷出去找她。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带着她去冒险,去荒地查看。只能呆呆的盯着她,提防她干傻事。 其实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高中时代傻乎乎的我,为了她鞍前马后的,却没有得到一丁点好处。 哪怕是她的手,我都没有正式的摸过。一直都在为他人作嫁衣裳,还在自得其乐中遐想。 荒地的故事很恐怖,我本想不讲给贾婷听,可是熊廷武出事了,这故事不能继续隐瞒。 第62章 荒地的故事 儿时,老人们在茶余饭后总是爱聚在一起,没事就聊一些陈年往事。 在罗家村,荒地发生的事特别怪异,也吓住很多人。在我记事起,好像没有谁敢在夜晚提到荒地长舌头鬼的事,有人说谁提到就要倒霉。 大人们这样,作为小孩的我们就特别好奇。 我跟狗娃还有二蛋悄悄去了荒地。 去的时候,天还没有黑下来,只是昏沉沉的,就像要下雨那样。 “川哥这就是荒地,你看光秃秃的怎么可能有怪物出现?”狗娃说着话,在地上拾起石头就朝荒地扔去,石头落地飞溅起一抹尘埃,少顷又安静下来了。 荒地寸草不生,就连鸟儿也不愿意在此地多栖息。 一米之隔,别有洞天,身后满是生机勃勃的草植物,而眼前是一片让人倍感荒凉,心里莫名的紧张害怕的深褐色沙土。 二蛋东张西望,然后缩头缩脑说有点冷,就悄悄说:“川哥我们还是回去吧!” “怕个球,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说着话就作死往荒地中间走去。 就在我们距离有绿草的位置一米远时,二蛋惊慌喊道:“你们看。” 我跟狗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线沙砾在蓬松,就像地老鼠打洞,地面上无故起来一线松动的沙粒埂子。就这个我们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好恐怖的,说不定就是一只地老鼠在拱土,二蛋胆小,他害怕是必须的。 我不以为然道:“怕个球,没见过地老鼠拱土?” 话声刚落,呼地一下,丈余高的沙粒毫无预兆的凭空掀起,此种情景吓住了我们。急急回退,蓦然看见一很可怕的人,随着掀起来的沙粒朝我们奔来。 奔来的同时,口里发出呜呜的怪声。 那声音好似在哭泣,又像是在鬼叫。 我们三再怎么顽劣,也从没有经历过此种状况,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的。 只见此怪物,浑身血红,当真就像穿了一件血红色的大褂。他一张口,他血红色的嘴唇便化开了来,顺着嘴唇的形状,撕扯成一条条粘稠红线,划过尖锐的下巴,滴落了下来,瞬间变成了一串脏污的血珠。 “握草,什么鬼东西?” 我们三当即吓尿,哪敢停留,撒丫子就跑。那个时候只恨爹妈给咱少生了一条腿,踉踉跄跄回转身不顾一切的跑。那怪物不依不饶,紧紧追来,见我们要跑到有绿草的地方,血红双眼一瞪,嘶吼了一声,往前一扑,身形立马就拉开成了千丝万缕,身上作为伪装的红色大褂瞬间崩裂,露出了里面绛红色的躯体,随着他一伸手,四周的血雾形成,笼罩在他的头顶,接着那张开的大口,拉至耳根处,从中伸出一条血红色分叉的舌头来。 我们在狂奔,怪物也在狂奔,只是有东西从血红色的丝上掉下来,就像下了一场密集的血雨。 只是血雨落在沙粒上,还在滚动—— 人死了,会腐臭,会生蛆,那也是白色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血红色的蛆,当我带着二蛋跟狗娃跑到地面上的时候,那怪物不见了。 “好可怕。”贾婷捂嘴,满眼惊恐,面色惨白,跌坐在藤椅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她低头想了一下,又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你说那怪物?” “嗯。” “罗家村人凑钱,请二大爷作法,把那怪物镇压在荒地地层下。” “那熊廷武怎么回事?他~死了吗!”我是真的不想打击她,熊廷武生还的机会渺茫,除非出现奇迹。 “我也不知道,或许他不会有事,只是出现一种幻象。”我看向藤椅上的沙粒,血红色,分明跟当年怪物身上掉下来的一样。 怪物就跟是血色沙粒生长出来的那般,看一眼头皮就发麻,绝逼不敢看第二眼。 熊廷武活该倒霉,那里不好去,偏偏去了荒地。 “罗川答应我一件事。”贾婷眼泪汪汪的凝望着我。不用说,她要求的事一定是要我去救熊廷武,可我现在自身难保,去了等于送死。我沉默不语,贾婷急得不行。 看不得她这样,为了一个没用的货着急,还流眼泪。 “你说吧!” “帮我找到他,哪怕是一具尸体也行。” 看贾婷这样,虽说我心软,却也只是咬咬嘴唇,没有马上答应。 “罗川你要怎么样才能答应我?” 贾婷靠近我一步,很近的距离,我能嗅闻来自她身上的香味。 内心一阵涌动,我还是没有做声。 贾婷低垂头,话还没有出来,表情复杂,就跟下了很大的决心那样,一把拉住我哀求道:“如果,如果你能找到他,他~要是死了,我就做你女朋友。” 贾婷话毕,好似一万匹草泥马朝我奔来,那铁蹄哒哒哒的响,马嘴在嘲笑哥。这妞在逗你玩呢,一次又一次,还有完没完? 可是我也是贱,经不住诱惑。 不作死不会死,竟然冒死满口答应下来。 答应下来,就得行动。咱是男人,就得有担当。 我去卧室里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带上二大爷的桃木剑,还有一些符纸准备出门。没有打算带贾婷去,她去了碍手碍脚的反倒不好。 出门,仔细门锁好了,叮嘱她安心呆在屋里,没有听见我的喊声别出来,就兴冲冲的朝荒地奔去。 荒地距离我们家很远,得经过一大片树林,还有长满丝毛草的山地,才能到达荒地。 大步流星的走,冷风萧萧,心里想着贾婷,内心矛盾重重。一方面希望熊廷武死掉,一方面希望他没事。 树林,在很小的时候就是荒地与居住地的界线。在树林边有一块竖起的石壁碑,上面有刻字:罗家村禁地。 就我跟他们看见那怪物后,从此以后还真没有人胆敢一个人来树林这边玩。罗家村也没有出什么大事,二大爷也因为镇压荒地怪物有功名声大振。 从那以后他的生意简直是更上一层楼,大把大把的票子都落进了他的腰包。 只可惜二大爷的财产不知去向。 他留下给我的东西,就是一些皮毛,没有什么价值。 走一会,身上汗湿的衣服干了,又湿。 赶路急,暂时忘记了闫妮。 当我穿越树林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总觉得老也走不出去。 没法走出树林,就不能到达荒地,就不能搭救熊廷武。 我心急如焚中,猛然觉得会不会是遭鬼打墙了。 第63章 死人皮 鬼打墙,我让你鬼打墙,看哥怎么收拾你的鬼术。心里骂,一阵胡乱的狠踩,把脚底下的泥巴都踩了一个坑,手也没有闲下来,已经麻溜的拉开拉链,憋足了一泡清亮的液体一溜儿的撒开,也不知道这样做见效不见效,总之我还没有跟女人那个,应该还算是童男子,歘歘——一泡尿后,四周一下子明朗多了,晃动一下手电辨明方向正要直奔过去。 只听见来自一棵树下,诡异的轻叹声。 “谁?” “罗川。” 听声音分明是我老爸,我惊喜万分急忙朝他跑去,在跑动的时候电筒晃动映照到一抹背影。在背影的侧面,不就是闫妮吗?她也在这里! “罗川别去荒地,你斗不过他们的。”老爸缓慢的转身来,我用手电晃动一下,照看到他浑身上下都是灰扑扑的,就像刚刚从沙土里钻出来那样。 “老爸你怎么回事?” 老爸没有答复我,是闫妮朝我走来,认真的神态,郑重其事的说道:“罗川,荒地有很多地尸。” “地尸是什么玩意?” 我没有理睬闫妮,而是跟她擦肩而过朝老爸走去。接近一个月不见老爸,怎么感觉他特别苍老憔悴,甚至于都不愿意跟我多说话。 “罗川你站住。” 闫妮在喊,我无视她直奔过去。 老爸摇头叹息,眼神空洞,面无表情。 “老爸。”我伸直手臂,想抓住他。就在我伸直手臂在极力抓向他的时候,老爸虚化了,他就像一沙粒堆积的人形体,随风一吹从头部到身体,整个虚化,一忽儿的功夫,他不见了。 我大叫:“爸爸,老爸……爸爸。”伸手胡乱的抓,偶有感觉沙粒从指缝中溜走,老爸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怒火万丈,质问闫妮。 “他死了,死在荒地。” 闫妮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把我打晕了,同时彷如一万匹草泥马踩踏在我的心尖上,很疼很疼,眼泪无声的划出,流淌在面颊上。 我跪倒在地,跪倒在老爸刚才站立的位置,双手狠命的抓向地层。 “为什么?我老爸怎么会死的!” “他中了邪术,被召唤来荒地,死了还被剥皮,然后形成地尸。你老爸不甘心,结果成为一缕不甘孤魂。” “地尸是做什么的?你又是谁!” 闫妮避开我的视线,幽幽的说道:“本来我想要告诉,关于我的故事给你听,可惜你从没有耐心的听过,其实我姓毛,毛小方是我祖师爷。” “毛小方你祖师爷?” 我就像看外星人那样看着闫妮,是说她懂很多,一直以为是跟二大爷学的,目测她本就是毛小方的后裔?她叫毛闫妮!!! 说实话,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人讲南马北毛,南马是马小玲,北毛就是毛小方。 而且超爱看毛小方的电影,他捉鬼,对付僵尸,很有一套。看得入迷,情不自禁的也模仿捉鬼的方式方法。 不过在后来,都被老爸给骂一顿完事。 我始终不相信,她就是毛小方的后代子孙。 闫妮该不会是想在我面前耍威风,故意玩笑来,想以此来逼哥就范吧! 不过,现在她无论说什么都不重要,我脑子里都是老爸的影子。 “你如是不相信,我们可以去试试?”闫妮的话,我没有听。 我默不作声,泪水在脸上快被风吹干了,满脑子都是老爸离开学校那一刻孤寂的背影,早知道我就不要那么倔强的跟他分开,早知道就跟他一起去吃顿好的。 老爸很辛苦,钢筋工日晒雨淋,加上我读书需要很多钱,他基本很少打牙祭。 真可谓是吃的青草挤的是牛奶。 “老爸,我该怎么跟妈说……” “老公对不起,如是我不跟你去学校,爸爸就不会出事。” 死妮子,老爸是我的,什么时候变成你爸爸了? 我瞪她一眼,捧起地上的泥沙,任凭随风吹走,傻乎乎的看着,一言不发。 “老公你别吓我。还去找熊廷武吗?” “荒地真有地尸?”我想如果荒地有地尸,我老爸都不能活命,他熊廷武焉能逃过厄运? 闫妮肯定的点头说:“是的,这些地尸来历不明,他们都被剥皮,成为荒地地尸。” “那熊廷武还在吗?” “应该在的。” 闫妮看我起来,走过来。我举起手说:“离我远点。” “老公你怎么了嘛?” 真好笑,死妮子究竟是鬼来的,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得骨肉分离的痛苦。要是她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在眼前虚化消失,说不定比哥还伤心,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还做梦想当哥的媳妇。 “你带我去荒地,我要捉一只地尸来玩玩。” “老公别开玩笑,单凭你一己之力是万万不能对付地尸的,除非我们俩合二为一。” 日哦。 都什么时候了,这死妮子还在想那种好事,挨千刀的女鬼。我诅咒你下一辈子也做鬼,我没有理睬死女鬼,直冲冲的就朝荒地跑去。 闫妮急死了,在我身后大喊,飞在我头顶。 我没有理睬,然后骑跨在我肩膀上,跟我商量说:“老公,你喜欢看我祖师爷的捉鬼电影,那么我就可以附体在你身上,这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对付地尸没有问题。” 死妮子总是打我主意,总是想方设法上我身。 哥今天没有心情跟你玩,只是想去荒地报仇,找到那个害人的邪术师。 我走几步,闫妮没有了声音。 仔细想不对,孙泉已经死了。 那么地尸是怎么回事? “终于想到点子上了,地尸其实就是邪术师用来剥皮,导致尸体怨气陡增,变成地尸。” 邪术师剥皮? 我蓦然想起殡仪馆丢失的尸体,难道跟这个有关系? 我听说过剥活人皮做灯笼,却从没有听说过还可以剥死人皮的,死人皮被剥,怨气陡增形成地尸,这是对罗家村的第一大危害。 “邪术师剥死人皮干嘛呢?” 毛闫妮顿了顿,从我肩膀上飘向一棵树,轻飘飘的站在树丫上说:“如是有人敢出大价钱,有一百张死人皮就可以复活一个人。” 起死回生咒?也需要这个! 毛闫妮说:“当然,要不然孙泉怎么会死而复生的?” 恍然间,我好像明白了。其实一切都是孙正在搞鬼。 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第64章 地尸 自始至终,我都不相信老爸已经没了。 是噩梦。我对自己说,这是个太过漫长的噩梦,这个噩梦有强大的束博力,蛊惑着我走在一条永无止境的暗黑路上,又一次一次跌入低谷,一次次分辨不出真假,最终导致我一次次的绝望。 要是有一面镜子,我就能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秃废,绝望之情更是不言语表。闫妮就像我的一面镜子,她知道我内心的痛苦。这次没有像以前那样强硬上我的身,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终把我遂服。 并且在我跟她合二为一之时,手里陡然多了两样东西。 看一眼,一黑乎乎的布袋子。 另一个则是一把特别别致小巧就像儿童玩耍,也有点相似钥匙扣上挂的装饰扇形装饰物件。 闫妮说黑色布袋是乾坤袋,扇子不是装饰物件,名叫九曲镇邪阴阳扇。 我了过去。 早知道就不跟她合身了,要来这两件宝贝,地尸必须手到擒来。 闫妮看穿我的想法说:“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我跟你没有合身,这两件宝贝他就不会出现。” 怎么可能? 闫妮没有理睬我,径直的朝前飞奔,口里却一刻也没有停下对我解释道:“民国年间,兵荒马乱,战火纷飞,最可怜,最遭罪的还是老百姓。那简直是饿殍遍野,乃至血流成河,我跟未婚夫失散,一路上还得帮助飘零的魂灵。幸亏有了这乾坤袋,他能帮助恶鬼清除恶念,驱邪还其正身,能帮助清者顺气去戾,回归鬼道,返回地府按部就班得到轮回机会转世为人。” 乾坤袋那么好?尽管闫妮说得那么神乎其乎,我还是半信半疑不以为然,激将她道:“如果你乾坤袋那么厉害,干嘛不给我亲自用一下,让哥亲自捉住一只地尸送进乾坤袋玩玩?” “你看过地尸?”闫妮的话好奇怪,哥怎么就没有看见过?不就是那大嘴浑身血红的长舌头怪物罢了。 该死的毛闫妮看穿哥的想法,冷笑一声道:“你还真相信荒地长舌鬼的故事?” “那不是故事,我哥亲眼目睹好吧!” “哼,那是你二大爷玩的把戏,如果真有长舌头的鬼物,你们兄弟三能轻易逃脱?” 这次我真是无语了。 闫妮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那长舌鬼怪物真的要吃我们,我们就是生出八条腿也是跑不掉的。可二大爷干嘛要那么做?仔细一想,豁然顿悟,他是为了赚钱跟赚取名声,是一箭双雕的好把戏。 闫妮接着告诉我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说孙泉其实是二大爷的嫡传弟子,孙泉有一个孪生弟弟叫做孙正,虽没有正式拜会二大爷为徒却得到他不少的指点。只是在后来,二大爷发现孙正的心术不正比他更甚,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通灵能力,就故意把他冷淡下来,同时也把孙泉逐出师门。 荒地的事,孙泉也参与了。 二大爷不愿意这件事泄露,曾经有想借鬼对付孙泉。孙泉得知,有弟弟孙正的协助,先下手为强,灭了二大爷。 一直以来我好奇二大爷是怎么死的,原来是这样? 闫妮说人害人不足以要了命,关键是他本身做了不该做的事,气数尽了,才会被孙泉轻易得手。 我记得老爸跟我讲过二大爷是跟人搭桥出事的。 二大爷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是开棺材店的。 他们俩在生意上很合拍,只要有二大爷的生意,棺材店也有生意。 一天,棺材店老板得了重病,一病不起到了病危无药可救的阶段。眼看他的大限将至,儿女突然发现他们老爸的钱不知道放在那了。问他也是糊里糊涂东支西吾的,他们有想到二大爷,就连夜赶来,跪倒在地求他帮忙。 但是夜很黑,二大爷去喊来我老爸一起随同前去。 我老爸去是为了挣钱,二大爷答应给他三十块跑路费。 看见二大爷用一个可以盛一两酒的酒杯,用棺材店老板平时用的筷子,放在酒杯边缘直起三角形。结果这一支,还真成了,就那一年,二大爷去世。 棺材店老板是随后去世的。 当时没有谁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生死的方法。 只是在后来听毛闫妮给我讲了一下,那就是当家中老人快去了的时候,有两种方法解生死。 一种就是二大爷用的方法,事成之后,施法者将会减去寿阳。 一种就是用病重者平素穿的鞋子,从他的睡榻量到门口,如能刚好能跨过,那就是老人阳寿未尽,应为平常有事错误折寿,阴者当会查明再来,老人得吩咐后事的时间。 二大爷为什么没有用后面这种方法,至少他不会减寿吧! 闫妮说她也不知道二大爷为什么没有尝试后面这种办法,没准他已经查到这位老友命在旦夕,用后面这种方法于事无补,才采取了冒险的方式来搭桥,让老友在休克中醒来,吐字清晰,告诉了家人他的钱塞在一个塑料袋子里,藏在一件破棉袄里。 言归正传,这些那些都是过去了的事,管他孙正还是孙子,等老子跟毛闫妮把地尸收拾了再说其他。 荒地,一如既往的荒凉。 闫妮也不敢肯定熊廷武还在不在。 总之我跟她在荒地上看见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脚印到了荒地中段消失了。 在脚印消失的位置,是一片凌乱。 毛闫妮把看见的告诉我,一双美目警惕的扫视四周。少顷,地面一阵震动,接着震动的频率加快,就像地动山摇那般。 “老公怪物要出现了。” “嗯,我该做什么?” 咱现在是夫妻同心,应对这些个臭虫应该没有大问题。 日哦,没有大问题,意思说还是有问题?我说死妮子,别把哥的身体没有当成身体,别把那玩意伤了。我可就靠这个传宗接代了。还有就是,哥的这张脸还是不错了,至少在贾婷面前不逊色于其他追求者。 老公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显摆! 毛闫妮口里骂道,身子纵跳后退,奶奶滴熊,我老婆这么厉害?就在她纵跳开去的地方,砰地一声巨响,一道灰蒙蒙的沙尘卷地而起,在沙尘中扑通扑通出现无数黑压压的东西。 他们就是地尸,酷似干尸那般,没有皮的骨架,肌肉干枯,满是皱褶。更为恐怖的是,他们的皮被剥掉,眼珠子也被掏空,鼻子被割掉,留下两个朝天的鼻孔,嘴唇更像是荒年的土地,裂开了一道道细的粗劣的裂痕。 第65章 生死一战 地尸跟干尸的区别在于,他们的手掌出奇的大,就像一般的蒲扇那么大。尖利的指甲如刀刃,刺拉拉对闫妮——握草!是对我横扫而来,歘~一道疾风,带着冷森森的寒气,从我头顶一掠而过,只感觉头皮一麻,头发丝断裂几根,闫妮一声大喝,纵身一跳。九曲阴阳扇狠命一扑了一下,蓬——一声怪叫,火焰吐着火舌扑向冲在最前面的地尸。 呼啦啦一下,地尸们却没有因为火焰的炙热而退缩,他们就像被注射了鸡血针,稍稍愣了一下之后,又手舞脚蹈,呲牙咧嘴的冲了上来,那样子就像饿急了的饿狼,不把眼前的猎物吃到口里誓不罢休。 只听见我那霸道的鬼老婆一声起,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面五色旗。 我耳濡目染受到二大爷影响,懂五行八卦。 其中五行;乃是金行、木行、水行、火行、土行。定五位万物,于一方。 八卦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镇妖邪之气于一时。 闫妮用五行八卦把地尸圈住在中间,九曲阴阳扇那是势如劈竹大力舞动,她把哥的身体搞得就像舞蹈演员,横七竖八的扭,活脱脱就像跳大秧歌的。 我看得眼花缭乱,更是心惊胆战。 九曲阳火形成一道圈,把所有地尸圈住在中间。 冲在前面的地尸身上迅疾燃烧起来。 一团火焰在挣扎,在发出尖锐刺耳的怪叫,燃烧中的地尸就像一座山倒地。 另一具地尸接着燃烧。 就我被闫妮雪藏在身体里,在平常人眼里,现在的环境根本就看不清楚。暗黑,无光,偶尔火焰爆发,也是一刹的光亮瞬间又暗黑一片。就目前,我的视线就像生了夜视眼,看周围如同白昼般明亮。 地尸受到阴阳火的逼迫,哪怕是有地尸已经倒地,有地尸在燃烧,还有地尸蠢蠢欲动扑来。 闫妮一个不小心露出空挡,一只地尸直扑而来,那尖利黑色的指甲带着寒光,直奔哥的裤裆——我的一颗心悬在嗓子眼,惊呼:“死妮子快,别让他把哥的传宗接代那玩意给废了。” 好一个闫妮,冷笑一声,对这具张牙舞爪扑来的怪物完全不屑。 对我的话更是置之不理,身子灵活一跳,差之毫厘,地尸扑了个空。嗷一声怪叫,再次扑来。 只见闫妮迅速拿出黑色乾坤袋,朝地尸比较多的位置一抛。 对眼前的地尸大力舞动一下九曲阴阳扇,砰——近在咫尺的地尸爆炸,灰飞烟灭。 消灭掉眼前的地尸,她不慌不忙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又一合,手势就像捏住了袋子口,口中念念有词,乾坤袋猛增充气般胀大,就跟一个大的麻布口袋那样子,接着她往回狠命一拉。 嗖——嗖——嗖。 地尸们来不及发出怪叫,一个个就跟石块似的被乾坤袋牢牢吸住最后自动飞扑进袋子里。 闫妮收手,冲胀大的乾坤袋轻轻巧巧一拍。 乾坤袋恢复原样,她把乾坤袋捏在手里,对我说:“老公任务完成。” 消灭了地尸,四周一片死寂。 “死妮子放我出来。” 闫妮没有要放我出来的意思,顺原路往回走。 我大叫,抗争。 她不予理会。 我恼怒万分,发誓下一次绝对不要她上我身。 “老公,别不耐烦,树林还有一战。” 握草!还有一战? 踏进树林,我在猜测闫妮说的还有一战是跟谁。 蓦然听见来自树林阴测测的冷笑,接着一棵树下,闪身出来一黑影。 黑影面对我跟闫妮。 “罗川你别不知好歹,在之前我还没真没有看出你有两下子,早知道……” 对方正是孙正。 他话没有说完,但是哥知道他后半句想说什么。 闫妮没有让他说出来,纵身一跳,已经扑了过去。 孙正怎么也没有料到我会搞突然袭击,嗷一声本能的往旁边一闪开,惊讶也是质疑,或许,也是心虚吧!稍稍站定在原地急问:“罗川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闫妮神闲气定的收住身形,没有出声,是不愿意暴露自己。 要是此人知道我跟闫妮合二为一,对谁都不好。 我使劲的催促闫妮搞定孙正,只有把他灭了,我们才会有清静的好日子过。 可死妮子却迟迟没有动手。 她在顾忌什么东东? 我定睛细看,孙正腰间有一样东西特别醒目。那是一条黄色的带子,他捆在腰部,是提防裤子掉了吧! 闫妮知道我的想法,低声骂道:“那是赤练阴阳捆尸索。” 握草!难怪闫妮不敢冲上去。 有此种东西在,她是不能去的,要是把哥的身体搞坏了,那可真就不好了。 非但如此,闫妮也有让对方畏惧的东西。 那就是我罗川在任何人眼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一文不值的脓包。 或许孙正这是震惊了。 他猜不透我罗川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本事,就茶铺的事,还有荒地的事,他不愿意功亏一篑,所以想谈判。 果不其然,孙正说话了。 “罗川咱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沟通一下,你也是二大爷的徒弟,我也是他的门生,要不咱兄弟俩来联手做生意共同发财。” 闫妮没有出声,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用心语说:“敌不动我不动。此人心计毒辣,做事缜密,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那你千万小心。” 我替自己,替闫妮捏了一把冷汗。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不知道从那传来一声叫。 孙正听见,闫妮也有听见。 前者微微侧身,看向传来声音的位置。 然后虚晃一招,歘抽出黄色腰带,直奔我们而来。 闫妮心说来得好,毫不畏惧迎上去。 可没想到变故就在此刻发生,孙正扑来,闫妮迎上去。 我只感觉眼前一晃,闫妮一声惊叫,孙正不见了。在我们的脚下是一件衣服,一件黑衣服。 狡兔三窟。 孙正跑了。 按道理他不应该随随便便跑路的,究竟是什么原因? 闫妮说这是因为天亮了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沉睡了的罗家村苏醒了,有人陆陆续续从外面返回家里。一旦罗家村有了生气,对孙正是致命的伤害。 他的邪术被破,本就输了一局,现在要是出现大的人气量,众怒难犯,他必定输得底裤都没了。 第66章 身心俱伤 在孙正离开后,闫妮怕时间来不及,就在树林里把乾坤袋拿出来。 她从乾坤袋里倒出来的东西,吓我一跳。 小小乾坤袋能装下那么多人的尸骨,闫妮说这些尸骨是地尸前身,在他们的身上,我还发现很多古铜钱。 奇怪的是,这些古铜钱不是在他们的口里,而是被串连起来至尾椎骨到后颈部,深深嵌在骨肉里,也就说他们是靠这串古铜钱的邪气支撑,才那么疯狂的想吃人。 闫妮还说我老爸没有变成地尸,跟他的信仰有关系。 这些所谓的地尸,生前都做了不好的事,死后才会被邪术师利用起来。 而他们背部的那串古铜钱,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是死者口里所含的铜钱。 死者口含铜钱以各地风俗而论,就我们罗家村,在死者口放铜钱,其目的就是让死者在阴曹地府里不向阎罗王告恶状。 这些古铜钱多数是在乱坟岗挖出来的,这些被搞成地尸的,是从殡仪馆偷来的尸体。 闫妮交代完毕,从我身体里出来,悄悄隐去。 我怕把刚刚醒来的人吓着,急忙朝传来喊声的人迎去。 走出树林,定睛细看,看见发出喊声的是我老妈。 在她的身后跟来更多的村民,他们一个个就像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在醒来的时候,竟然记不住梦中发生的事。 老妈跑来喊我,是有人来罗家村了。 来人的气势逼人。好像很有钱很牛逼的样子,并且把住在我们家的贾婷接走了。 等我踉踉跄跄跑去看的时候,贾婷已经不见了。 有些村民惊讶,就一晚上的功夫,怎么到处都是野草。 还有的村民汲汲皇皇跑在田间地头,传播一条惊天大新闻,乱坟岗被莫名其妙的给挖了,很多腐朽的尸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跟在老妈的身后到处看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一句都没有提到老爸。 在晨雾笼罩下,那块醒目的警示牌上沾满雾水跟尘垢。 老妈说一晚上的功夫,野草疯长,说家里的米生虫,还有老鼠屎。还问我为什么要去荒地,那地方可是有吃人的怪物,跟来的人都自动散去,各自去忙活自己田地里的事。 我跟老妈走了很大一圈,我始终一句话也没有说,有史以来第一次规规矩矩的安静听她碎碎念。 终于她不念了转身看着我,眼里泪水盈眶,颤抖着嘴唇说:“川儿,我梦见你爸爸出事了,他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死了。” “妈……”我拥住她,没有解释老爸怎么死的,满脑子都是恨意,恨孙正,发誓一定要逮住他,一定要报杀父仇。 “川儿你还是快回学校,家里没有什么好挂念的,去看看那个来接人的是谁,该不会是坏人吧!” 老妈是坚强的。 她抹了一把泪水,轻轻抽泣,安慰我一句叮嘱我一番道。 “嗯,我会去看,妈你放心,待会吃了饭我回学校。” “川儿,你爸爸他?”老妈硬咽着,眼珠子被泪水侵泡变得通红。 “妈,你放心我会去他工地上看的。” 我搀扶老妈回到家里,淘米煮饭。 说实话,在以前淘的时候,从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亲自煮饭给妈吃。从没有想到,父母会离开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米里的确有很多老鼠屎。 几乎跟米的比例相等。 黑一层,得一颗一颗的捡起老鼠屎,才能看见大米。 此时此刻,整个罗家村都沸腾了。 这种沸腾对我来说很熟悉,却没有了那种沸腾中久违的安宁,而是满心的哀伤,失落,悲苦。 这些情绪我不能挂在脸上,默默无语的做事,看老妈失神的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心里隐隐作痛,我要是没有在她身边,也没有老爸的陪伴,她应该怎么过下去? 把老鼠屎搞干净,抬头不见了老妈,心里一跳,急忙去找。 老妈在卧室,她手里一个简单的相册。 里面全是一些老照片。 有爸妈抱住我照的,还有一家人站在新修的房子前照的。相片中的老爸,严肃、不拘言笑,一本正经老土的姿势,在很久以前我们看,特别搞笑,现在看,心境大不同,很想哭—— 老妈老泪纵横,一滴一滴眼泪滴在破旧的老相片上,又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抹掉说,苍老的声音说:“川儿,你是我们的骄傲,要努力加油读书,支撑起老罗家的一片天。” “妈……” 我抱住老妈,失声痛哭。 老妈好像知道什么,却不忍心在我面前提起。 哭一阵,起身来,我蓦然觉得,一忽儿的功夫,她突然苍老了憔悴了。 在农村有很多干柴,一把米的稀饭,几块柴火就足够了。 老妈没有等到稀饭熬好,就把我赶出家门。 我走了很远,浑身无力,很想倒地大睡一觉。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要跟老妈学会坚强。 至于贾婷是谁接走的,我一直猜想是她家里的人。 因为她手机自动死机导致失联,必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她父母闻讯找来是无可厚非的事,只是奇怪怎么没有熊廷武的消息,没有人来查找原因。 在回学校的时候,我顺道去看了一下狗娃。 狗娃变得成熟了,健谈是他的优势,见面就问我这哪的,我都是敷衍完事。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以及发生在罗家村的事,我能说吗?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就是树林里那些没法处理的尸体,我也只能在街道边打公用电话,匿名方式报警。 报警后,回到学校。 第一件事是找贾婷。 贾婷倒是找到了,可是另外一件事让我再次沉溺在噩梦中。 这件事事关熊廷武。 贾婷父母之所以那么准确的找到她,是熊廷武告诉他们的。 再次看见熊廷武,他跟贾婷一起。 贾婷好像忘记了发生在罗家村的事,对我置之不理,依旧跟眼前的人,缠缠绵绵看着让人不爽。 只是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好像变了。 熊廷武的样子,让我想起僵尸。 只是在他的嘴边没有獠牙,因为这个奇葩的想象,我在晚上做梦了,梦见熊廷武跟贾婷的婚礼变成血的天堂。 熊廷武怎么回事? 他真没有死,还是别的原因,这个问题困惑着我。也困惑着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陌野。他认为自己各方面的条件都优越于熊廷武,为什么贾婷不喜欢他,而喜欢他。 第67章 血玉坠(一) 闫妮还是出现,只是在我郁闷的时候,独自去操场蹬车热身她就会站在自行车后架上,展臂高呼:“老公我爱你。” 有时候我忘记了她是女鬼,吓得不轻。喊她小声点,别把人吓死了。 闫妮说我傻,偏偏她就喜欢我的傻劲。她说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那是我戴了不好的东西,那东西就是那块失踪了的血玉坠。 血玉坠里有一缕阴魂,且不是一般阴魂,她说丢了就丢了,喊我别太刻意的去寻找。 我知道闫妮惧怕血玉坠里的阴魂,也知道放血玉坠在我行李包里的孙泉不怀好意,是故意用血玉坠吓走闫妮好对付我。 闫妮再怎么厉害,再怎么是毛小方的后裔,却是一缕孤魂。 她必须跟我合二为一,才能正常发挥本身的能力跟能量。 也在合二为一的时候,她手里的那些个宝贝才能起到作用,说白了,我就是她的一个支配体罩子。她利用我这个罩子,来完成生前想做没有做成的事。 毛闫妮好神奇的名字。 她是捉鬼大师毛小方道长的后裔,却因为条件限制,加上各种原因导致她命运多舛,最终惨死。 我同情她,也在发生很多事之后,跟她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别误会,我跟她还没有发展到人鬼恋的境地。 只是彼此产生一种共鸣,一种默契。 只要我心思一动,想到她,她就立马出现,无论是在卫生间,还是在课堂上,更或者我光着身子在澡堂里。 可就是对血玉坠好奇的我,还是在想方设法支走毛闫妮。 她很听话,答应帮我去查老爸的事,并且尽可能的找到他的尸骨。 我希望老爸能安葬在罗家村墓地。 闫妮离开我,我有一种久违了的轻松感。 杂货店我没有继续去,但是杂货店老板却表示,只要我愿意,随时欢迎我去他那打零工。 下课,看熊廷武带着贾婷离开教室。我怏怏不乐的回寝室,寝室门口陌野好像等得不耐烦了,看见我兴冲冲满脸堆笑的迎上来说:“罗川你丫的终于下课了。” “有什么好事?” 现在的陌野对我那是客客气气的,不但如此,就是那些曾经瞧不起泥腿子的同学跟学长们,对我也没有了那种鄙视的神态,看见,无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都彼此点头一下算是招呼。 “好事不是没有,你得告诉我怎么才能得到贾婷。” 贾婷的名字在我听来格外刺耳,特别是看见她跟那个僵尸样的熊廷武形影不离,我心里说不出的窝火。有了一个熊廷武,现在冒出来一个陌野。 陌野比起熊廷武来,更花心。 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傲慢不可一世,外加痞子气,在他身上暴露无遗。自从刘素莫名失踪,他可以说把学校稍微有点姿色的女生,都排查一遍,最终把目标定格在贾婷身上。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是想得到,越是想得到,就想些歪点子。 陌野是知道我跟贾婷关系搞得很僵,也不知道我跟她在高中时代的事。 这些那些都是历史了,再说我跟贾婷高中时代纯属是我单相思,一厢情愿。除了偶尔暗自叹息,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 陌野把我当成局外人,告诉我他如何喜欢贾婷,看熊廷武就不爽,表示只要我帮他搞定贾婷,无论我要求什么都答应。 钱~或者想住得更好,学校有单身公寓,他都能办到。 “为什么找我?” “我知道你有本事。”陌野自以为对我很了解的样子,自信满满的说道。” “如果我说不,你会咋样?” 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拉了一把斜跨在肩膀上的书包带子,继续走我的路。 “嗨嗨,不敢把你咋样,但是你无法拒绝我的条件。” “是吗?”我转身盯着他那深褐色的眼球,看得他心虚,急别开头讪笑一下,动动嘴却没有言语表达出来。 我是把他看得透彻。 以为咱是农村人就缺钱?以为咱农村人就需要好的居住环境!狗屁,为了这些牛逼哄哄的条件,答应他满足他帮助他对付自己的女神!滚几把蛋吧! 我足足盯着他几秒钟,然后一句话没有说转身离开。走了好远,就快要进寝室听见他说了一句:“艹,你现在牛逼了。” 哥就是牛逼了你想咋地? 进寝室,几个室友相互看我一眼,彼此点头,心照不宣各自忙各自的。 有人玩游戏,有人看画报。 画报上那摆着太过招摇夸张的姿势,穿得极少的女郎吸引了我的眼球,却也只是短暂一瞥,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研究熊廷武的身上。 我拿出在图书馆借来的书。 谭明亮看了一眼我手里捏的书,夸张大叫:“哇,你什么时候喜欢研究僵尸了?” 不错,哥手里这部书是跟僵尸有关系。 书名叫做:僵尸的形成跟渊源,还有僵尸的等级,以及僵尸的习性。 我是因为那晚上做的梦,开始对僵尸感兴趣。 我梦见熊廷武咬了贾婷,把她也变成僵尸了。 哥要做的事挺多,比如血玉坠的下落,还有刘素目前的状况。也就是这样,哥都没有时间去玩,人家去泡网吧,哥只能坐在寝室里对影自怜。 想熊廷武出现在罗家村的那一瞬间,想藤椅上人形体的沙粒,想他跟贾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无厘头啊无厘头,最后我掏出老爸留下的手机,这是一款摩托罗拉棒棒机。 是老爸工作时间方便接听电话,在旧货市场淘来的,好像几十块钱。 这是老爸留下最有价值的东西,我保存得非常好。 好一阵胡思乱想,熊廷武的事还没有眉目,在晚上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 来电话,把我惊得从凳子上跳起来,仔细看,才想起贾婷曾经有把刘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我只是把号码存在手机里,却一次也没有拨打过。 刘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 “罗川,你好吗?” 怎么说呢!在如此静寂的夜晚,突然有来电,对方的声音说不出来的诡异阴森,加上电话里的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就像悄声呢喃,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脖子发不出来更大的声音那种。 听这一声问话,没有激起我的好心情,反而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不是吹牛。鸡皮疙瘩都起了,我本能的看一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我接起电话,想好说辞问:“你真是刘素?” “嗯。” “你在什么地方?” “家里啊。” “不对,贾婷他们来你家,发现人去楼空家里没有人吧?” “他们没有来过,我从没有看见他们。” “哦。”不知道是刘素对我撒谎,还是贾婷跟熊廷武对我胡编乱造一通,总之我觉得他们之间总有一方说的话不真实。 第68章 血玉坠(二) 刘素对我讲述了发生在她们家的怪事。 这些怪事我听着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胆寒,其实也是导致她没有继续来学校读书的原因之一。 她说不知道是谁宰杀了一条狗,挂在她们家的屋檐下。 在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发现地上一滩刺目的血红,吓得她惊声尖叫。听她的声音,貌似真吓住了,在发抖。我能想象出她抱住手臂,把头埋在臂弯里,浑身颤抖的无助样。 我没有打断她的话,心说;有钱人就是流弊,钱多得不知道怎么用,就用来买狗玩。没事抱抱,偶尔带着去遛,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写照。 既然是宠物,又怎么无缘无故被人宰杀,还挂在屋檐下? 素来我对这个腐女没有好感,暂时还不清楚她怎么会想起给我电话,而不是给陌野,或者其他人。只是单纯的想从她口里打探血玉坠的下落,要不然鬼大爷才接电话。 我顺着她话里的意思问:“你得罪人了?”其实我想说活该,想当初她当众羞辱贾婷的事,想她跟陌野一起对哥轻视鄙夷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 我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在图书馆晚自习的同学,该回寝室了。我说有事明天继续,你能在挂电话之前告诉我,有没有看见一个圆形,透明的,里面血红色东西的玉坠。 一问血玉坠,她没声了。 她一直喋喋不休,突然没声,正如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那样,给我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罗川我对不起你,帮帮我……” 安静许久的话筒突然又传出她的求救声,我去,我心里骂了一千个贱人。 急忙问:“怎么了?” 然后话筒真的没有声音了。 我对手机喊“刘素……喂喂~”依旧没有动静,我呆了一下,查看手机是不是没有电了。 电是满格。 又看是不是不注意给挂机了,仔细看,又不是。 死贱人,竟然挂断哥的电话,让哥怎么帮你? 我无趣的冷哼一声道,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歪着头想了一下,感觉不对。 她不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挂断了电话,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正预备重新给她拨打过去,室友们回来了。 走在前面的刘一凡,看我在玩手机,撇撇嘴说:“罗川不是我说你,老得掉牙的款式,还是扔了吧!想泡妞,就得转换方式,变动一下进攻武器。” 他是误会我了,还以为哥在给某女生打电话。 我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小心的把电话收好,然后拿起面盆跟毛巾走了出去。 洗漱室是整个一层楼寝室共用的。我去的时候正巧,陌野在里面。 就我知道陌野是住的是单身公寓,还是在最近搬去的。 之前他想住在这里,是能认识更多的人。后来发生打架的事,他老子坚决不要他跟我们在一起。 陌野跟孙斌都在。 他们俩专门等我的。 看见我,孙斌放开抄起的手臂,笑嘻嘻的招呼我:“罗川,陌哥找你有事。” 我懒拖拖的脚步,看也懒得看他们,口里说:“什么事?”我不是装逼,而是心里没底,那次侥幸打赢陌野,是有毛闫妮帮忙。这会她不在,陌野把孙斌喊来在洗漱室等我,又不知道有什么花招。 “罗川你现在越来越牛逼了我给你说,不管你有多牛逼,在这里,还是老子说了算。”陌野充满敌意,挑衅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话带着半分威胁意味说的。 我对镜子呼出一口气,看白色的雾气弥漫在镜面上,逐渐扩散开来。 “我有什么好牛逼的?今天招你,还是惹你了?值得你兴师动众来质问!”我伸手唰唰的抹干净镜面上的雾气,从镜子里看身后的陌野。 陌野别开我的视线,冲身边的孙斌嘀咕道:“别看他的眼睛,邪得很。” 我忍住想笑的冲动,心里骂;草泥马,把老子当成什么了,僵尸,还是恶鬼? 孙斌听陌野这么一说,显然不相信。 不相信蛇是冷的,就想讨陌野的欢心,从背后飞起一脚踢来。 我灵活一闪,对着他来不及收回的脚踢去。 哎哟~孙斌大叫,抱住那只被踢的腿,在原地蹦跳。 陌野白了他一眼,努力挤出一丝笑说:“叫锤子,我没有喊你出手,你抽风发神经了,还是这里有问题,罗川现在是我哥们,能随便让人碰的?” 我抱肘,冷眼旁观看这俩傻叉想玩什么把戏。 孙斌哭丧着脸,停住哀叫。靠在墙壁上,一声不吭了。 陌野嗨嗨一笑道:“罗川看在咱份上,别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陌野你有什么事就说,别拐弯抹角的。” 陌野听我这话,竖起大拇指,夸张的干笑一声说:“好,够直接,是咱的好兄弟。”说话的时候,他朝孙斌努努嘴。 孙斌会意,一脸苦笑说道:“陌哥猜测你也喜欢贾婷,今晚上我们来就是想问这事。” 贾婷究竟有什么好? 我就不明白了,就陌野这帅得一笔,家里条件那么好,何必苦苦纠缠一个已经有了未婚夫的贾婷。 “我喜不喜欢好像跟你们没有关系。”话说完,我微微躬身拧开水阀门,掬水洗脸。 “罗川你是男人就实话实说,别藏着掖着的。”孙斌不敢靠近过来,在一旁激将我道。 我呼地吸一口气,抹一把脸。转身看向他们俩,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们想咋地?” 陌野一听,一愣,瞬间哈哈大笑,还拍手。 “我就说嘛,下午喊你帮我搞定熊廷武,你置之不理,原来跟我一样想那妞。” 我冷笑一声,朗声道:“陌野你听好,我的喜欢,不是占有,不是你们心里想的那些猥琐念头。喜欢,是在心里。”话说到这个份上,继续纠缠也没有结果,就想离开洗漱室,离开陌野跟孙斌。 没想到,陌野伸手一拦说:“别,罗川,凭我这样的,什么妞没有。要是你喜欢贾婷,我愿意帮你搞定,你只需要配合一下就好。” 我抬起手,看似轻轻一拨,却是加了力道,然后斩钉切铁的口吻道:“不需要你帮,我自己的事知道该怎么做。” 我大步流星走出洗漱室,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孙斌正在做的举动,还有嘴里骂的话。 第69章 血玉坠(三) 孙斌安逸的姿势倚靠在洗漱室门框上,朝我竖起中指打了一个不雅的手势,口里不干不净的骂道:“艹,拽得跟二万五似的,马勒戈壁的。”然后不顾陌野的阻拦,加大嗓门骂道:“他眼睛邪,未必是鬼变的,老子不怕鬼……” 没有人告诉他,在夜晚时分,不能随便靠在墙壁上。不能在这个时候说鬼,白天不说人,晚上不提鬼,也不能在晚上随便骂脏话。 就在他骂出脏话,一只手、确切的说,一只卡白色冷冰冰的手,突然捂住了他的脸,以至于后半截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就吓得妈呀一声大叫。手舞脚蹈,在原地转圈圈,口里唔唔的喊不出声来。 陌野吓住,急朝我跑来,口里急喊:“罗川你看孙斌……” 我转身看,那只捂住他脸的手,把孙斌整张脸遮盖住。要是我没有经历那么多事,绝逼吓得不敢说话,说不定撒丫子跑路了。 经历当真是一门不可多得的学问,经历多了,见识也就多了,看惯了这些不好的东西,就像打了免疫针,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再加上,咱不是有一个鬼老婆吗?所以看见那只手盖住在孙斌的脸上,我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脸上带笑朝他走过去,口里喝道:“识时务赶紧放开他,否则对你不客气了。” 那只手嗖地一下缩回去,无影无踪,就像从没有伸出来那样。 特别诡异的是,只看见手,没有看到手是从什么地方伸出来的,也没有看见手主人是什么样子。 那只凭空出现的鬼手消失。 孙斌大口大口呼吸,一脸煞白,跌坐在地上,盯着我的脚尖呆呆出神。 跑开去的陌野回来,紧张得声音都走调了,他东张西望的看,好像在找那只手。 “还想看那只手?”我冷冷的问。 他急急巴巴的答复说:“不想。” 孙斌缓过神来,爬起来眨巴一下小眼珠子说:“罗川你刚才搞什么?” “我没有搞什么,是你遇到不好的东西了。”我掉转头继续朝寝室走去。 孙斌皱着眉头摸了一把后脑勺,究竟还是没有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偏偏这丫的找死,不想在陌野面前丢面子,或许他得了陌野什么好处,在他面前夸下海口什么的,要不然他不会作死对我下战书说:“罗川,你好样的,谁不知道你小子懂一些歪门邪道,别人怕你,老子不怕,你喊一只鬼来我看看,只要喊出来,我就真服你了。” 我本来已经进了寝室,他这么一说我觉得有好玩的为什么不能玩一下?反正闫妮不在,咱就跟这厮玩一把也好打发无聊的时间。 我停住脚步,转身。 “那好,咱去一个地方。” 陌野其实最想收拾的是我,也想证实刚才发生的事跟我有没有关系。看他满腹狐疑的样子,我想,或许他猜测是我在搞鬼整蛊孙斌。 他想证实,也就没有阻拦孙斌要求见鬼的事。反而拿起电话,想喊更多人来助阵。 喊就喊,谁怕谁。 我带着孙斌跟陌野去楼下,跟宿舍阿姨讲一下,说有事出去,待会回来别为难我。 宿舍阿姨对我的事现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是点头,没有多的话说。 我带着孙斌出去,陌野又喊来几个不怕死的跟着。 有陌野打前阵,守门的也是不管。 就校门左边那条路,现成的十字路口。 我也不用专门带什么东西,就杂货店买来一桶方便面。 不要里面的塑料叉子,只要老板一双筷子。 然后用开水把方便面泡开,放在地上,让孙斌蹲在方便面边上,把眼睛闭上,再把筷子齐插在方便面上。 热气沸腾的方便面散发出一股股牛肉香味,现在是深夜,车辆越来越少,偶尔有一辆车也是很快经过。 我们几个呆在树影下,就着惨白的路灯灯光看着那方便面。 不一会,路上出现几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很惊秫飘了过来,我看孙斌还蛮认真的闭眼面对方便面,暗自好笑,心说;待会你就知道厉害了。 几缕影子很迅速的来到方便面边上,附身就去嗅闻方便面。 我们的暗号是丢石子,提醒孙斌。 看时机成熟,我把捏得热乎乎的石子丢在孙斌的背上。 孙斌猛然睁开眼—— 他看见了什么,他自己知道,只听见啊一声惊叫,口吐白沫一个仰八叉倒在地上就人事不省了。 孙斌是陌野喊来的几一个人一起抬起走的。 我朝方便面拜了几拜,口里说:“叨扰,改天重谢。” 陌野问我孙斌会不会被吓死,我说不会。 说不会,其实心里也没底。真不知道孙斌会在什么时候醒来,这事好像没有预料中那么简单。 就刚才我看见他印堂发黑,面带青色。 回到寝室,室友们问我去那,我没有告诉他们孙斌挑衅我的事,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准备睡觉。 一合眼,就梦见我在路上狂奔—— 一下子惊醒了,寝室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儿声息。不对,在以往,我能听见谭明亮打呼噜的声音,听得见刘一凡说梦话,只有张宜友睡觉最安静,却也应该有呼吸声吧! 我起来,身子爬在床沿,俯瞰的姿势看下铺。 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就喊一声:“刘一凡。” 刘一凡没有动静。我心里有点虚,就又朝对面铺喊:“张宜友。” 还是没有动静,我不能淡定了,索性起来,大声道:“各位出声啊!” “嘻嘻,他们都睡着了,你要的东西我给你送来了。”声音阴森,还是刘素腐女的,握草!她什么时候进来的?还送东西给我!什么东西啊!她好像看穿我的疑问,又是嘻嘻一笑,拖长听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音调说:“血、玉、坠。” 听见血玉坠,如一万匹草泥马朝我奔来,它们带着一股冲天戾气,那简直是铺天盖地,我的世界瞬间变得血红。继而,又听见刘素大笑说:“死了,都死了。” 就在这时,从暗黑中伸来一只卡白的手,阴森的声音说:“罗川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我来了。” 他、他是保安,就是那个死了的保安。我急忙起身,大力舞动双手,恐惧的压力,搞得我呼吸急促,就像要窒息一般难受。我有真实的感觉,在舞动手的时候,触碰到一霎冰冷,有人大喊,有人在骂,我蓦然惊醒。 寝室一片光明,咱的好室友,一个个穿着裤衩,一脸困惑,惊讶的表情盯着我看。 第70章 血玉坠(四) 看着三张写满疑问的脸,我一脸懵懂。抓一把头发,心说;握草!又做噩梦了,看来我必须主动出击找到血玉坠,要不然噩梦会持续不断的纠缠我。 正想解释,等不及有点恼怒的张宜友,攀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就怒吼道:“罗川,外面传说你有多牛逼,还懂得一些歪门邪道的本事,我还不相信,刚才瞎比比的想干嘛?吓唬人啊!” “我做了什么?” 刘一凡眯眼看了我一眼,急忙转身戴好眼镜比划道:“你刚才这样,那样,还大喊,不信你问谭明亮。” 谭明亮点头确证了刘一凡的话。 我刚才做了什么真不知道,不过趴在床沿喊他们倒是真的。 难道我看见的景象,跟他们看见的景象不一样? 在他们看来我就是在发梦癫,而我因为寝室里没有看见人,没有听见呼吸声极具害怕才出声喊的。 刘一凡看我被抓住衣领满脖子都红了,就笑嘻嘻的让张宜友放开我。 “笑锤子,信不信老子揍你。” 刘一凡平素具怕他,现在他一吼,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缩身上床躲起来。 我挣不脱张宜友的抓扯,只好解释说:“真没有要吓唬你们的意思,刚才我梦见了刘素,她好恐怖的样子。” 张宜友听我提到刘素,眉头一皱,衣领越发抓得近,勒得我几乎出不匀气了。 谭明亮跟刘一凡对腐女刘素有着浓厚的兴趣,对她的失踪一直好奇,他们听到刘素的名字,一个从床上伸出头,静观其变。一个就急忙劝阻张宜友,放开我听我把话说完。 张宜友极不情愿的松开手,狠瞪我一眼说:“罗川咱把丑话说得前头,别没事瞎比比,老子的拳头可是不长眼,别以为跟我一个寝室,就不能揍你。”说着他还狠狠的对我挥拳威胁。 张宜友表面看着斯文实则一遇事不考虑后果的暴躁君。他跟谭明亮的关系不错,所以听他的话,爽快的松开我。 刘素腐女虽然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作为单身男的他们,却对她浮想联翩。 她没有来学校,他们几个还是偷偷打听了的。 现在我再次提到刘素,他们很感兴趣,要不然张宜友能轻易放开我,还不把我狠揍一顿,他想在室友间树立威信就必须不间断的打压我。 我把梦见刘素的事,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并且告诉他们她没有事,还好好的。并且把电话号码告诉他们,告诉他们电话号码,等于给了他们希望。 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这个电话号码,瞬间土崩瓦解。 接下来的事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刘素的电话打不通,打去无人接听。 张宜友最先对我的话产生质疑,无论我怎么解释,他就是不相信刘素给我电话了。 让他不相信的原因,刘素跟我不是一路人。加上我跟她在操场的事,有目共睹。 张宜友看不惯我的理由,也是因为刘素。 他一直认定刘素的失踪跟操场事件有关。 我们四个人因刘素的事,在寝室里争论,谁也没有心情睡觉。 也不知道是谁提出去找她对证。 总之我们决定礼拜天去找刘素,把她没有来学校继续读书的原因搞清楚,张宜友还表示,要是刘素说没有来学校的原因是我因为在操场出她的丑,那么我就不能继续呆在这间寝室了,各人滚几把蛋。 明天是礼拜五。 礼拜六图书馆自习下来,就开始实施寻找刘素的事。 我们四个人商量完毕然后各自休息。 在休息之前,张宜友对我发出警告,如果再瞎比比的,就把我揪起来丢出去。 人家说女人花花肠子多,爱胡思乱想做各种梦。我特么一男人,也梦多。 眼睛闭上,对自己说:坚决不能出岔子,要是真被张宜友从铺上揪起来,那多丢人。 可不一会,我就梦见贾婷。 她身穿白色婚纱,手捧一束鲜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朝红地毯的前端走去,在红地毯的前端站着一个人。 他是熊廷武。 熊廷武西装革挺,目不转睛的盯着贾婷,就像盯着到口的猎物。 贾婷一步步的朝他走去。 我有一种不敢面对的预感—— 果然盯着贾婷的熊廷武眼里一闪血红的眸光,唇角上翘,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 突然,贾婷手捧的鲜花焉了化成血液从指缝间流下来,她发出尖叫。雪白色的婚纱,也瞬间被鲜血染红。不但如此,婚礼现场更是一片混乱,血、到处都是血,一片血红色的世界。 我从没有如此恐惧红色。 我惊恐万状口里大喊贾婷的名字,朝她狂奔而去。 砰~面颊上挨了重重的一拳,接着身子被从床上揪了起来,耳畔传来张宜友暴怒的吼叫:“罗川你喊锤子。” 不可救药了我。 我被张宜友丢在寝室外的过道上。 过道的穿堂风从我身上,头上肆意的掠过,冷得哥瑟瑟的抖。 我从过道大窗口看外面黑漆漆的夜空,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要是闫妮在,他们敢这样对我? 仔细想一下,也是我不对,人家刚刚睡得正香。在静寂中,我特么的来一句大喊,喊的还是贾婷的名字,他们不打我打谁? 正胡乱的想着,有感觉过道尽头一抹黑影快速靠近过来。 我急忙爬起来,定睛看,黑影又不见了。 握草!寝室过道的灯太暗,我鼓起眼珠子也看不清楚。一定是眼花看走眼了,正在自我否定刚才看见的东西,一袭冷风扑来,头发根唰地竖起,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把冰冷来自手腕,手腕被死死掐住,接着阴森森的喊声出现在耳边:“罗川救救我。” 是那位私吞我血玉坠的保安大哥。 他——他死了的,我脑子里面空白一片,紧张也恐惧的吞了一口唾沫,定睛看掐住我手腕的是什么东西,乍一看,汗毛一炸,是、是洗漱室捂住孙斌脸的那只鬼手。 我跑——身子前倾,腿却不停使唤,鬼手之后,出现一颗头。 滴血的眼珠子,灰白色的死人脸,没有看见他张口,阴森森的声音继续说:“罗川你摸摸我的头。” 第71章 恐怖死亡 这颗头,这张脸对我来说太熟悉了。特别是左边面颊的那颗,现在看着就像一只活的苍蝇,要从这张脸上飞走那样。 二大爷留给我的东西,用了一大半。还余下一些,又不能带在身边(压在铺的床垫下)。倒霉蛋的我,怎么会遇到该死保安的鬼魂?或者他根本就是在这里专门恭候我的大驾。 摸头,我怎么可能傻叉的去摸死人头? 我坚决不摸。 可是手却不受控制的抬起,这根本就不是我能操作的,是受到一种奇怪的蛊惑,手最终搭在眼前这张看着令人想呕,莫名产生恐惧感的头上。 一束冷煞之感随着我的手,惊秫般的传遍全身,我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眼前一晃,周遭的景象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楚,思维也混沌不清。 就像线路卡壳,不一会,眼前模糊不清楚的影像清晰了。 一身穿制服的男子,吹着口哨,在抛手里的什么物件,一下一下抛,又很准确的接住,然后他在笑,在说话;“小子想跟我斗,你还嫩得很。” 就在他话音未落,嗖——来自周遭一股莫名的冷风,吹得他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 他停住脚步,捏住手里的物件。 这物件我看得清楚,是血玉坠。 这保安哥冷不丁的打了冷颤,仰头朝天骂一句:“什么鬼天气,太阳还挂在天上,怎么感觉好冷。”他说话间,缩了缩脖子,继续朝前走。 前面有一个人。 是刘素。 刘素老远看见保安,唇角带笑,朝他招招手。 保安跑过去。 刘素递给他一张百元大钞,他把血玉坠放在她的手上。却在放下之际,又重新抓回,嗨嗨一笑说:“我看这玩意不止一百块。”说话,他直勾勾的盯着对方那挺翘的部位,喉结滑动,咕嘟吞了一口唾沫,无视对方生气的面孔继续说:“要不你陪哥玩玩,一百块哥也不要了。” “哼,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谁吗?”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要不要这块玉坠?”保安对刘素的话不以为然,把玉坠在她眼前一晃补充道:“我可是冒险搞来的,你不答应,我就送古董店去鉴赏一下到底值多少。” “你敢,陌野饶不了你。” “是陌野要这块玉,还是你想要?我看陌野对你不怎么样嘛!他喜欢的是贾婷。” 刘素死盯着他左面颊那颗黑痣,黑痣上有几根卷曲的汗毛,她眼里一闪厌恶的神色,气呼呼的一跺脚骂道:“你胡说,陌野心里只有我。” 保安冷笑一声没有把血玉坠给刘素,而是朝前走。 刘素急了,忙追上去,一边追一边从书包里掏。又掏出来一张皱巴巴五十面额的钞票,口里一叠声喊:“黑痣大哥给你。” 保安回头淡淡一瞥,没有停下,口里傲慢的说道:“一百五也成,这东西说不定就是无价之宝。” 刘素看他这样,很生气。却也无奈,她拉了一下书包,提脚猛追去。 跟保安并肩走在路上,一番讨价还价,也不知道贾婷答应他什么了,总之两人一起朝另一个地方走去。 画面似乎还在延续,我看见刘素跟黑痣大哥朝一处民用旅馆走去。 刘素为了这块玉真要跟黑痣大哥开房? 我去,贱人就是贱人,为了一钱不值的东西值得这样付出吗? 他们俩一前一后进了旅馆,黑痣大哥够仗义,去付钱。 刘素把头发披散遮住面颊,从旅馆摄像头下很快的溜过去,站在他们要开的房间门口等。 他们进去。 我也看见的。 一进屋,黑痣大哥就迫不及待又是亲,又是抱的。 刘素挣扎,推开他说要去洗澡。 黑痣大哥说:“几分钟就完事,洗澡耽误事。” 刘素柳眉倒竖,作势要离开,并且声明如果不答应她洗澡,就不跟他做那事。 黑痣大哥不愿意到口的肥羊溜走,只好答应她去洗澡。 客房里,两张床上洁白的被单,一台液晶电视,有厚重的窗帘遮住了里面即将发生的肮脏交易。 黑痣大哥等得不耐烦,就去敲门。 里面的刘素敷衍几句,就是不开门。 黑痣大哥无奈之下,脱光了衣裤在床上干等。 等了好一会,听见有动静,睁开眼看。 眼前的刘素实在是太美了。 刚刚沐浴的肌肤,水嫩得滴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特别是那半遮半掩的毛巾露出诱人部位,就像猫爪子在挠他,急得一把搂住口里不住声的叫着刘素的名字,开始大举进犯起来。 奇怪的是,刘素既然在客房里,洗澡间怎么还有水声? 我看床上的这对男女纠缠在一起,看得我热血沸腾,却也恶心不已,就朝洗澡间看去。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洗澡间还有一个刘素。 见此情景,我急忙看床上。 床上的刘素已经原形毕露,一具腐烂的躯体,满腿都是汗毛,还有东西在爬。 他不是实体的尸体,而是传说中的死魂(阴魂) 黑痣大哥还亲亲宝贝的叫,还在大力的动作。 我瞪大眼睛想喊,喊不出,想拉动弹不了。 眼睁睁的看着黑痣大哥被这具已经严重腐烂的死魂勒断脖子。 一股黑血喷溅在洁白的被单上格外醒目。 刘素出来,被眼前看见的这一幕吓得啊一声尖叫,拉开门跑。 死魂却不是死的,他好像感觉到我的存在,就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突然回转身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 就在我惊骇得不知所云的时候,出去了的刘素又回来,她看黑痣大哥,并且小心翼翼走向他。 刘素看不见死魂的存在。她眼里只有血玉坠。 血玉坠在黑痣大哥的手指上挂着。 不得不说这腐女刘素是自寻死路。 如此骇人的场面,她也敢回转来拿走染上污血的血玉坠。 我再看死魂,已经不见了。 蓦然想到血玉坠,死魂就在血玉坠里。 第72章 吃鬼 血玉坠里有一缕魂,而且还是十分邪恶的死魂。黑痣大哥是想告诉我,刘素有危险?这个念头冒出来,我正要提腿去追刘素,一霎冷风刮来,凉飕飕,冷得我嘚嘚地打了一个冷颤。 陡然间现实景象在眼前出现,同样是阴暗幽深的过道,只是在暗黑中有一点黑好像在飞也似的朝我们靠近。眨眼功夫,那一点黑增大,越来越近了,我瞪大眼睛看,上下两张酷似人的嘴唇,中间一个黑洞洞的大口。 见此情景,如一万匹草泥马风驰电逝般朝我奔来,带来无尽的冷意寒气,我不知道这张类似于大口的东西是什么。我能清楚看见寝室的门,唯只有看不清楚大口来的方向,这个方向一片黑。 嗵——过道上的灯在大口到来之际,全部邪门的熄灭。四四方方的黑框朝我压来,我惊疑中,四周温度骤然下降,好似隆冬来临那般寒冷,接着一股异常的阴冷扑面而来,我本能的扭头一避,呼地一下,刺骨的寒意在手背上一掠而过。 手臂一麻,手下一空,黑痣大哥的头被巨大的吸力吸走了,直笔笔的吸进飞来的大口中。 在黑痣大哥的头被吸进大口的时候,他好像在拼命的说话,我是没有听见他说的什么话,只是看口型:快跑。 握草! 黑痣大哥是鬼,这张大口也是鬼。 恶鬼吃鬼。 咯嘣——咀嚼头骨的声音清脆响亮,那污黑色的液体从大口唇角挤压出来,咀嚼声在如此静寂的夜晚格外刺耳,我内心无比胆寒,想;黑痣大哥喊我快跑,他被恶鬼吃掉了。 我撒丫子就跑,跑几步想不对,这里乃是学生寝室,怎么来的恶鬼? 难道我在做噩梦? 我使劲的掐一下手臂,好痛! 我看向寝室的门,看大口在咀嚼黑痣大哥的头骨发出脆响,我急忙去拍打寝室的门,同时大喊:“张宜友开门,开门啊!” 草泥马,我的手掌心都拍疼了,寝室的门没有开,里面的人就像没有听见那样,对我的求救置之不理。 唯一办法只能跑。 我跑,百米冲刺的跑向安全通道。 这安全通道是专门设定用来发生意外事件的时候学生能安全撤退的。 我慌不择路的跑,下了一级阶梯,想下面就是第一层了,只要跑出去,就能看见停车场。 我们寝室的停车场不大,是用砖头铺垫,大多数停放的都是自行车。而且没有棚子防护,自行车有的经过日晒雨淋生锈了。锈蚀斑斑的车轮下,是砖头缝隙中伸出顽强不屈的草们。 这是我想象出在钻出安全通道应该看见的景象。 可没想到我一直下阶梯,一直都没有出口。 好奇怪啊好奇怪,我正要骂娘,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出口。 走出出口,外面好安静。 树影婆娑,路灯暗淡,一个人都没有。仔细的看,才发现这里不是寝室的后门出口,更像是某一处街道。 我看街道牌子。 罗刹街! 记忆中,现实世界里没有罗刹街。 我是不是走错路了?疑问一出,急忙回转身,握草!我明明是从这里出来的,后面却没有了入口,就是一堵墙。 伸手去摸,冷冰冰的坚硬无比。 奇了怪!挺纳闷的走过去。 街道不算宽,两边有房子,彷如我在逛夜市,但只有我一个人在逛夜市这是不是太诡异了? 我想要是闫妮在多好,至少她可以给我解释一下眼前看见的这些情景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初中叛逆时,跟父母作对,一直梦寐以求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自己的世界。 可现在真的处在一个没有人的空间里,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现在的我很想遇到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在我东张西望的时候,从拐角处出来一个人。 她手插兜,走得很快。走一会,又频频回头看,好像后面有人在追来。 在她第二次回头的时候,我一个健步上去,看清楚她不就是刘素吗? “刘素。” 刘素听见喊声,站在在原地看向我,然后脸上露出比我还惊讶的表情说:“罗川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正要答复她。 从我来的方向传来噗通噗通很沉重的脚步声。 刘素听脚步声,一张脸变得更白,拉住我就跑。 她的手好冰。 一定是穿得太少了,现在的女孩子为了追求苗条身段,什么花招都使出来了。 减肥,穿得很少等。 刘素拉住我跑得很快。 我简直不相信这是她本人。 刘素羡慕贾婷有众多的追求者,刻意的保持矜持,走路也学的是国际模特的猫步,挺翘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在别人看来是性感美,在我看来是轻佻下作。 不是我的情商低,而是各人的审美观不同。 跑了一阵终于停下,后面的声音好像没有了。 我问刚才为什么要跑? 刘素说如果不跑我们俩都得完蛋。 我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刘素害怕。 刘素问:“罗川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我心里骂:死贱人,你算什么东西,要我亲自来找?可想到刚才是她带着我跑的,说不定追来的那个就是吃了黑痣大哥的恶鬼。就顺着她话的意思答复道:“是啊!”答复之际看停下来的位置,好像在一家游戏厅门口。 里面有很多人在玩游戏。 我的同桌孙斌就喜欢玩游戏,什么英雄联盟,还有王者归来等。 想什么就能看见什么,要是真那样的话,我特么的早就发达了。我看游戏厅里,有一熟悉的背影,他不就是孙斌吗? 我抬脚要进去,刘素拉住我不让进。 为什么不能进?刘素说这里不是我能来的地方。 不是,人孙斌都能进,为什么我不能进? 刘素说一时半会给我说不清楚,拉住我就继续跑。 我问她去那,她说去家里。 去她家?干嘛要去她家! 要是被寝室里的室友们知道我一个人去了刘素的家,他们还不定怎么收拾我呢! 我拒绝,刘素说如果不去她家里,我有危险。 危险?我看你刘素就有危险。那血玉坠可不是好东西,如此我就问她血玉坠的下落。 起初她支支吾吾,后来说血玉坠丢了。 第73章 罗刹街 我觉得眼前这个刘素有问题,我看见她在黑痣大哥手里抠出来血玉坠,现在竟然告诉我丢失了。 还有孙斌明明在游戏厅,她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感觉她有问题,我不顾一切甩开她的手冲了进去。 如果我没有记错,孙斌有两天没有来上课了。 没想到这孙子在这儿玩游戏。 我蹭地冲进去,刘素的脸一下子拉长不好看了,却也没有强硬的拦住我,而是站在门口瞪大眼睛看着。 她是怕孙斌?我想不可能,刘素可是有陌野撑腰的,孙斌巴结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利? 就在我闯入游戏厅,惊动了一些围坐在孙斌的人。 他们停住手里的动作,齐刷刷的看向我。 日哦! 这些人看着没有一丁点人气,死气沉沉的,特别是一张脸死灰色,眼珠子全他娘的是翻白—— 我朝孙斌大喊:“孙斌他们是鬼。” 这一喊,围坐在孙斌周围的人都起来,僵硬的姿势,充满敌意的白眼儿直勾勾的盯着我,朝我一步步走来。 一霎间我愣住,一股冷气来自脚后跟,他们——他们想干嘛? 看孙斌无动于衷的样子,看都不看老子一眼,全部注意力都在那游戏里面。 身后的刘素大喊一声,才真的惊醒了我。 “罗川,他们都是鬼你还不跑。” 我顾不得孙斌了,转身撒腿就跑。 跑出门,刘素伸手来拉我,我拒绝,心说:他们是鬼,她怎么知道?谁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来路!疑问冒出来,迎头撞到一个人。 软绵绵,冷冰冰的感觉,站定身子一看。 惊得大张嘴说不出来话来。 她是刘珍妮! 看见刘珍妮,好似看见一万匹草泥马奔来,马嘴里满是嘲笑哥的声音;逗比,你遇鬼了,罗刹街里全是鬼。 刘珍妮还是那么漂亮。 只是脸上的妆容画得,怎么说呢!有点像是出汗太多,脸上一道一道的痕迹,是汗水冲走了粉,还是别的原因,怎么看怎么感觉狰狞恐怖。 刘珍妮是死了的。 正如刚才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整个罗刹街里的生物都是鬼那样。 那么身边的刘素,岂不是也是鬼? 就在我进退维谷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从游戏厅门口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化成灰我也认识,他是孙泉。 孙泉走出来手搭在刘珍妮的肩膀上直接垂下,当着我跟刘素的面,直接伸进刘珍妮的深沟处,在那薄如蝉翼的衣服里捣鼓起来。 我看得真切,他的唇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意冲我说道:“罗川,你也有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离开。”说话间,他嗖地抽出手,大力朝前一步,朝我奔来。 刘素见状,朝我喊一声跑。 我们俩齐提腿就跑。 跑—— 身后跟来黑压压一群不是人的东西。 这种情形,跟我看过的丧尸片差不多。 我现在身处的环境,没有活人,全是食尸鬼(丧尸),我没得选择,必须逃。 跑啊跑,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跑不动了,停下来,看四周熟悉也陌生,一时间想不起这些地方在那看见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刘素能把我带出去。 刘素知道我对她有质疑,为了证明她没有恶意,把我带到她所谓的家里。 她的家,我这还是第一次来。 在之前根本就没有机会,加上我跟她发生那么的误会,怎么也不可能来她的家。 刘素的家,单家大院。 在门口地上隐隐有血迹。 刘素解释说是狗血。 不知道是我多想,还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这里不同寻常。 刘素说她也是阴阳眼,只是这种能力从没有被人认可,要是被人知道就会成为别人眼里的怪物。就因为她有这种能力,才无意间看见血玉坠的异常。 她说第一次看见血玉坠是在我的脖子上。 血玉坠释放出一股股的黑气。 她想得到血玉坠,是想提出血玉坠里的能量,想让自己的能力有所提升。 却没想到,血玉坠里的东西不好对付,最终被宣告失败。 血玉坠就是这样丢失的。 我对她的解释不怎么认同,有点夸张,还有那么点吹嘘的成分。 她是阴阳眼? 那我算什么! 进门,屋里静悄悄的。 刘素说家里没有别人,就一生病卧床的老妈。 我在跟刘素进屋里的时候,无意间瞥看到在一堵墙上出现了一抹酷似人形的图形。 刘素看我在注意那个人形图形就解释道:“我用腻子膏抹了几遍,还是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 刘素说她老爸是司机,在旅游公司开车。 老妈曾经是导游,后来发现老爸跟另外一个女导游发生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就坚决要离婚。 因此刘素属于单亲家庭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是说刘素穿着超前,性格那么开放,这个还真跟基因有很大的关系。 刘素在给我倒水,很随意的看我一眼,随口问道:“罗川你是不是怀疑我也是鬼?” 我很想说是的,可却说不出来。 就摇摇头说:“没有那回事,你怎么可能是鬼?”然后我就把寝室里,谭明亮跟刘一凡还有张宜友对她有好感的事讲了一下。 刘素羞怯一笑说:“你不会是编的吧!我这样的他们会喜欢?” “会。” 刘素端来水,袅袅绕绕的身姿,感觉她在飘的向我走来,试探性的问道:“你喜不喜欢我?” 我干咳一声,心里骂:死贱人,哪怕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留下你一个,老子也不会喜欢你。口里却说道:“我有意中人了。” 刘素没有因为我的坦诚而生气,她递给我水催促我喝下去,口里说道:“知道你心里有人。” 说实话跑那么远的路,也实在是口干舌燥的,看见水特别亲切,就端起来想要喝。 就在我把水杯送到嘴边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噗通一声响。就像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那样,我急忙放下水杯,起身想去看。 刘素冲我摆摆手说:“不碍事我去看看。” 我狐疑的看了一眼传来响声的位置,重新端起水杯,突然听见一声沙哑的喊声:“罗川别喝水,快跑。” 第74章 恶鬼现身 喊我的人声音嘶哑给我的感觉就像被什么东西掐住脖子发出来的。但是我还是听得出,嘶哑的声音的确是刘素本人发出来的。 我感到奇怪,水是她倒的。发出警告的也是她。 由此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水杯里的水。 这一看不对劲,水里幻化出一张人脸来。这张脸我见过,就是在黑痣大哥带着刘素开房那件事看见的这张脸,也就是这张脸搞死了黑痣大哥。 尼玛! 见此情景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哪还敢喝水,不敢喝水,就是坐也坐不住了。 起身来,碰到茶几,水杯受到震动,水杯里的水起了很多细纹,细纹展开就像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谱,突兀的笑开了,我从没有看见过如此恐怖的笑,吓得一颗心砰砰狂跳,不顾一切朝门口跑去。 就在我跑出门口,好像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在拐角处一闪,很惊秫的被什么东西拖走了。 黑乎乎的东西,就像一颗人头。 这颗人头有头发,有身子,只是角度的关系我没有看见,只看见头而已。 我急忙跟了去。 果不其然,在地上一道触目惊心粗劣的血痕出现在视线里。顺着血痕看去,是到了另外一间屋子的门口。 门半虚掩处黑洞洞的,好像里面正在发生十分恐怖的事。 我经不起好奇心作祟,控制不住脚步,忐忑不安的朝门口走过去。 还没有到门口边,咯嘣一声脆响,惊得我魂飞天外,神经质的一抖站定在原地,绝逼不敢朝前再走一步。此种声音我太熟悉了,不就是那只恶鬼吃掉黑痣大哥发出的咀嚼声吗? 该不会是刘素被恶鬼吃掉了吧! 这个想法吓我一跳,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小心翼翼朝后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动了正在吃东西的恶鬼,就在我退后一大截转身要跑的时候,来自身后的喊声让我一怔。 “罗川你在干什么?” 发出喊声的分明就是刘素。 她没事?那刚才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响声,我缓慢的转身看向她。 乍一看,我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刘素就像刚刚沐浴,新换了一身着装。蝙蝠式宽大的纱衣下露出隐约低胸的露背蕾丝束腰,吊带长筒黑丝袜和鲜红色的高根鞋,起到好到极致的衬托。 可谓是阿娜多姿风采依然,她裸露的手臂,细腿如新出土的鲜嫩藕节,让人忍不住想去啃咬一番。 我有觉得鼻下一抹温热流下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抹,脸红了,是鼻血—— “罗川你还敢说不喜欢我吗?” 我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内心却在极力挣扎着,她不是真实的,她不是刘素。 在现实中的刘素高傲,蛮横堪比贾婷。才不会对我这种丢在人堆里都发现不了的小鲜肉感兴趣,她不是刘素那么会是谁? 我想跑——身子没法动弹。 她是毫无顾忌,简直是飘的朝我奔来,那双深幽的眼眸中带着邪恶的笑意。 不能让她得手,无论是闫妮,还是刘素,更或者是那只恶鬼,我罗川岂能坐以待毙? 如此我搜肠刮肚,排除脑子里一切杂念,努力去回想二大爷留给我的那部破书上的东西。 然后在刘素快速飘来近在咫尺之际,一定心神,手打诀闭眼念叨:“三界内外,惟我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如有妖邪,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还定本身。” 在念叨这段咒语之时,我说心里话,额头冒出的冷汗,就像细雨淋来,湿了一脸以及脖子都感觉湿透了。不确定对付刘素有没有用,总之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我好似身处在一片光芒四射的空间。 此处空间充满安详安宁和谐的氛围。 就在这时,有人朝我奔来,口里喊:“罗川你乱跑什么,跟我离开这里。” 发出喊声的是闫妮。 她知道我在哪? 疑问中,一抹清晰的影子闯入我的视线。 果真是闫妮。 她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看见她我心里就放心了,嘘一口气,苦笑一下说:“你终于来了。”然后,我没有看见刘素,却还是在她的家里。 在看见闫妮时,不得不说我放松了戒备心,整个绷紧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闫妮朝我走来,她在笑—— 她的笑好奇怪,蓦然间我想起水杯里那张脸的笑,心里一跳。急忙后退,朝她摆手说:“别过来。” 闫妮口里说为什么,脚步却没有停下来。一直朝我逼来。 我警告说:“别过来,否则对你不客气。” “罗川你果然不简单。”话声一出,我眼前的闫妮瞬间雾化,黑压压的雾气幻化成一个身材高大,浑身焦黑,看不清楚面孔,却充满戾气怨恨的鬼魂。 他猛然高涨的身躯,在不停的增长身形,粗大的嗓门,阴测测的诡笑对我说:“既然你认出我来,那么就把小命丢在这里。” 闫妮不见了,本就把我惊呆。 我宁可他就是闫妮,也不愿意相信如此巨大身形的鬼魂,也能化成闫妮刘素的样子来糊弄老子。 他伸出巨型的手爪,抓向我。 来不及念叨护身咒,只能跑。 瞬间,我就像一只老鼠,在屋里乱窜。 巨型鬼魂就像一只凶残的黑猫,在玩猫捉老鼠的追逐游戏。我从这间屋里跑向那间屋里,他总是能很快找到,最后我跑进了一间大房子。 跑进去我才注意到,屋子里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 我没有多想,揭开被单跳上去,也不知道床上睡的是谁。 等我躺上去,我才想起,之前刘素带我进屋里的时候,告诉我这是她老妈的房间。 老妈卧病在床。 可是——我却感觉不像是紧挨着一位卧病在床的病人,却更像是紧挨着一具腐臭没有了肌肉组织的白骨。冷冰冰,臭气熏鼻,甚至于我在拉动被单的时候,还听见腐朽物被拉动发出破碎的响声。 日! 刘素的老妈早就死了。 想到这一点我马上起身来,想跳下床。 却在这时,门被砰地踢开,噗通噗通传来沉重大脚板走路的声音。 紧张至极的我,咽下一口唾沫,不敢动弹。几乎是屏蔽气息,一动不动的跟这具尸体挨在一起。 从外面进来的恶鬼。 在屋里扫视一遍,退了出去。 我急忙撩开破碎的被单,一看死尸,肚子里就翻江倒海的想吐,哇——发出声音可不好,我急忙捂嘴,别开头,不去看这具没有了头颅的尸体,急忙跳下床,蹑手蹑脚朝门口走去。 第75章 突然想她了 在我手拉住门把手的时候,心里有准备,会看见什么,会遇到什么。可无论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在拉开门之际,外面会是黑漆漆的,不但如此,好像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纷纷扬扬落下来。 当即我就给吓一跳,手试探的伸直,手指间有感觉东西落下来,冷冰冰的不像是雪花,有点相似沙粒。我捏住落下的东西,猛然觉得暗黑中有东西朝我扑来,神经质的缩回手,砰——很重的关门声把心震动剧跳一下。 我背靠门,慢慢摊开手掌,血红色的沙粒—— 握草~!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我就不相信了,明明是在刘素的家,开门就变成另一个地方,罗家村的荒地,我还记得跟闫妮在一起,在荒地对付地尸的情形。 红色沙粒就是见证。 我转身面对门,最后凝望一眼手掌心里的红色沙粒,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就在凝望间隙,红色沙粒融进了空气,也像是融进了我的手掌心里消失不见了。 就在我正要伸手去拉门之时,门突然无预兆的发出哐哐巨响,门板剧烈抖动,吓得我急退一步,外面好像有一万匹草泥马要闯进来。更确切的说,不是一万匹草泥马,而是那只吃鬼的恶鬼。 就在我惊疑恐惧不已之际,隐隐感觉来自身后阴冷的注视。 日哦! 刚才慌乱中忘记了床上一堆破棉絮下还有一具尸体,而且还是一具没有头的尸骨,尸体的头应该是被恶鬼吃掉了,可尸体要是没有头,也就没有眼睛,没有眼睛我又怎么可能感触到阴冷的注视。 这一想,够可以的,头皮一炸,顾不得门,缓慢机械状转身。一转身,我差点没有吓死,那~那没有头的尸骨,就像人那样平稳的坐起,手臂僵硬的姿势指向左侧面一堵墙。 见此情景浑身抖个不停的我,真的很想大哭一场。 闫妮,我的鬼老婆你在那儿? 我从没有这么如此强烈的想她出现,现在真的想她了。 就在我想她的时候,脑子里传来异常的声音。 “老公别害怕,按照尸骨给你指的方向走去。” 听见声音我欣喜万分,老婆,亲亲老婆,尼玛真是贱皮子。人家想我喊她亲亲老婆,我是故作清高,宁死不从。现在有危难了,什么亲亲老婆的都喊出来了。 闫妮说的话我必须相信。 不过之前有了被忽悠的例子,我还是得小心点的好,这样我就用心语说:“毛闫妮,你找到我老爸没有?” “找到了,刚才你到的就是你老爸。” 我什么时候看见的? 郁闷之极我问:“我没有看见老爸。” 闫妮说:“别站着说话,一边朝那边走,一边仔细听好。” “哦。” “你老爸尸骨化成沙粒,他是被地尸瓜分吃掉尸骨无存……” 呼——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骗我——我大叫,舞动双臂,好像能抓住闫妮出一番气那样暴怒的吼道。 咔嚓——身后传来门破碎的响声,心咯噔一下,本能回头。 那该死的恶鬼,龇牙咧嘴的闯了进来。 与此同时,那具在床上坐着的尸骨蹦跶下来,试图拦阻恶鬼。 没想到恶鬼抓起尸骨,送进大口,吧唧吧唧的咀嚼起来,尸骨难以抗拒,最终一点一点的成为恶鬼的美餐,最后灰飞烟灭了。 看着这一无比惊秫的一幕,我几乎忘记了逃跑。 闫妮惊叫“罗川赶紧排除心中一切杂念,调整回思绪,拼尽全力冲向那堵墙。” 握草! 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一堵墙哎~是用砖头堆砌的墙,凭我血肉之躯能冲开,我想冲去也是枉然,最后被碰得头破血流,还不是会被恶鬼吃掉? 我特么的也别冲了,干脆跟这个该死的恶鬼拼。 “罗川你听我的没错,凭你三脚猫的本事,能对付恶鬼才怪,赶紧的冲。” 闫妮再一次的命令,我不得不考虑冲一下试试。 恶鬼咧嘴诡笑,张开的大嘴露出还残留在牙齿上的尸骨残渣。他用黑色的指甲,当成牙签剔掉残渣,看着我,竟然流出粘稠的哈喇子来。 恶鬼距离我越来越近,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一咬牙冲向眼前这堵看似无比坚实的墙壁。在冲去的同时,我极力排除心中杂念,把思绪调整到被张宜友丢出寝室的那一刻。 冲——冲——冲。 我有撞破头的心理准备,有想象到撞破头无还手之力时被恶鬼一把抓住送进那张无比恶臭的大口里,却没有料到在冲向墙壁的那一刻,竟然一个跟斗,轻飘飘的掉在寝室门口。 也就是被张宜友丢出寝室的过道上。 地上冷,我本能的爬起来,正要去推开寝室的门。 寝室的门却从里面给推开了。 接着有人从里面出来,我定睛一看是谭明亮。 谭明亮口里在说:“要不是张宜友把他丢在过道上,他不会发高烧昏迷不醒。” 他口中的他是谁?我怔住之际,嗖地一下谭明亮从我身体穿过,空灵的感觉一下袭遍全身。 谭明亮也是一愣,走几步回身看。 我急忙喊:“是我。” 谭明亮看了一下,摇摇头,皱着眉头离开了。 我——死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穿过我的身体,而没有看见我的存在?满脑子疑问中,我又听见从寝室里传来议论声。 说话的人是刘一凡。 “你快点醒,孙斌出事了。” 他在跟谁说话?我好奇的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喊声:“老公。” 我回身,是闫妮。 她朝我努努嘴说:“回去啊,看把你的室友急得什么样子了。” 在以往我从没有感觉他们会在乎我的存在与否。听闫妮说他们为了我的事都快急死了,我肯定不太相信。在她的催促下,我进了寝室,看见刘一凡哭丧着脸,趴在我的铺上,直瞪瞪的看着貌似在睡熟了的我。 我这是魂魄出窍了?惊讶之余,想起之前遇到的很多事,原来我魂魄出窍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那只吃鬼的恶鬼是什么东西?难道就是血玉坠里的那一缕死魂! 我还没有问出心里的疑问,只看见闫妮瞪我一眼,朝我大力一推,并且看见她口里在念叨什么,我就轻飘飘的飘起,不受控制的朝睡着了的我飘去。 接着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吸向躺在铺上的我。 我清晰的看着熟睡的自己,慢慢顺了回去。 刘一凡还在说:“罗川其实我们没有想对你怎么样,就是嫌你太吵,才会跟张宜友一起把你丢出去,想惩罚你一下,也没有想到你会昏倒在外面。” “废什么话,扶我起来。” 我一出声,吓坏刘一凡,他一个没有稳住下滑一下子从攀爬梯上掉了下去,摔了一个仰八叉。 第76章 孙斌失魂 孙斌真出事了。 加上今天他就有三天没有来上课,室友把他送去医疗室,看不出有什么毛病,他就是糊里糊涂,跟白痴一样,说胡话,做蠢事。 陌野来找我好几次,他来找我的时候,正是因为魂魄出窍,在他们看来我就是被张宜友害得婚迷不醒的时间段。 我醒来的事很快在男生寝室传开了。 孙斌跟我的情况不一样。在我醒来,有人说孙斌也会没事的。 他能没事吗? 就我懂得皮毛也能看出他铁定有问题。 记得就打赌那一晚,方便面插筷子,他被吓得口吐沫沫,是让人扶起回到寝室的。 陌野说后来孙斌是醒来的,当时看他也没有什么问题,就在睡了一觉之后早上喊他不起。 以为他是懒得去上课,就没有在意,可是到了中午他还那样。他们才觉得问题大了,私下里悄悄来找我,无奈我也在昏睡不醒中。 不同的时间,两人都出问题,寝室里一下子笼罩在难以言明的神秘氛围中,偶尔有老师问起,大家都默契的呼应撒谎支吾过去。 而在寝室里,没有谁敢去触碰这种氛围,谨言慎行的同时也在苦苦等待,等待我们俩谁最先醒来。 孙斌出事,咱老班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高姿态模样。 他照样跟贾婷同进同出。 照样是一副死人脸。 照样是名列前茅,颇得老师欣赏,得到校方关注。 我现在没有功夫跟他算账,也没有时间去查他的底细,因为孙斌情况不妙。 闫妮是决意要帮我的。 只是她有一个实在不怎么样的要求,那就是附在我身上,协助我找到孙斌的魂魄。 她说孙斌没有死,但是却距离死亡不远。 孙斌是失魂了。 毛闫妮告诉我,每一个人身体都是一个大的皮囊,这个皮囊由精魄魂组合成。 而在孙斌的身体里就余下一命魂。由精魄魂组合成的身体缺一不可,他丢失了两魂,就跟白痴一样,在不久以后余下的一魂也会因为太过孤独自动离开。 其中,魂为阴,魄为阳。而三魂和七魄当中,又各另分阴阳。 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 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 当人受到意外惊吓后,其灵魂就会离体旁落,难以回归,导致萎靡不振,精神恍惚,甚至卧床不起,还会做一些常人难以理解,很吓人的举动。 我说;原谅哥功底浅薄,对这些魂啊魄的不太懂。只要能帮助孙斌醒来,别对我做过分的事,你附体就来吧! 不过在附体之前,哥得先去卫生间解决掉大小便。 免得被死妮子看光了我的身体。 闫妮听我这么一说,掩嘴窃笑道:“切,你还以为谁都想看你的身体?要是换做别人,你白送人家看,恐怕还得挨打喊你流氓呢!” 嗨嗨——她说的也是道理。 如是换做贾婷,不知道她会不会喊人打人,喊我流氓。东想西想,就想到一边儿去。 先说明,这是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最正常不过的想法,如是没有这个想法的男人都不正常,要么是天阉,要么就是那方面不正常。 闫妮看穿哥的想法狠瞪我一眼说:“你脑子里想的全是猥琐画面,要是有一个播放器,把播放出来丢你的脸信不信?” 我故作严肃的样子,正言道:“没有。”然后在闫妮的催促下跑去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没有看见闫妮,以为她离开了。 冷不防身后一袭冷风,她已经附体在我身上。 再次被闫妮雪藏起来,哼哼道:“死妮子你就不能先说明了再来,总是搞突然袭击。” 闫妮说:“说明了就不好进你身体,你神经细胞会很紧张,会启动自我防御功能。” 原来如此。 “先别废话,赶紧去找孙斌,我怕迟了来不及。” 这大白天的去哪找? 真是命苦,室友们都坐在课堂上课,我呢还得去找孙斌这孙子。 闫妮说大白天也能找。 她附体在我身体里,不怕太阳光的照射,只要去了那个地方,她就能感触孙斌的魂魄是不是在那丢失的。 我照闫妮说的做,指明了在学校左边的十字路口,就是我们打赌的地方。 我跟闫妮去了。 有了她的鬼遮眼,我大摇大摆的从学校出去。 范长江看小门自动开,自动弹回,惊得一对眼珠子都要挤出眼眶那么惊讶,却是大气不敢出。等了许久才战战兢兢地从门卫室出来,出手去扶了一下小门,嘴里嘀咕一句见鬼了,却真的没有看见我走出去。 我们到了学校大门左边五十米远的十字路口。 此地车来车往,人流量不是很大,闫妮扫视一眼周边环境,掐指一算说:“此地当真不好,乃是剪刀煞。” 什么是剪刀煞?我是不懂,听闫妮讲,十字路口十米内处于两个锐角的范围,就像我们拿剪刀要剪东西一样,因此是非常不利的风水格局之一。 而孙斌那晚上看见的东西,就是犯了剪刀煞死亡的游魂。 我看闫妮指明的位置,原来好像是一家餐馆。 只是房子已经不存在了,好像被拆了。 被拆的地方黑糊糊一大片,在来学校读书的时候,听杂货店老板说这里曾经发生过火烧事件。 一个送柴油的工人在灌柴油的时候发生爆炸,浑身着火跑到阳台,被活生生的烧死了。 闫妮听我这么一说,点头道:“这就对了,他是被火烧死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没有人看见,他绝望,无助,最后产生怨恨……” 不知道怎么回事,闫妮的话,让我不经意间想起在魂魄出窍的时候看见的那个恶鬼。他浑身焦黑,在出现的时候还一股子焦臭的味道,他会不会就是被烧死犯了剪刀煞的恶鬼? 我把魂魄出窍看见恶鬼吃鬼的事讲出来,闫妮脸歘地变得惨白,不住声的喊我别想那些。 同一时间,地上无故旋起一股冷风,卷起一地的细尘埃,在我裤腿边鬼祟飘了一下。 我心里一紧,究竟不明白为什么心之所想,就会出现诡异事件在现实里。 闫妮说:“你是阴身之人,凡是心中所想,就会带动一些不可预知的事出现。” 日!你怎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闫妮没有做声,她笔直的朝前走。 你去哪? “距离这里五百米远有一家游戏厅,是不是叫罗刹游戏厅?” 第77章 罗刹游戏厅 罗刹游戏厅,这名字好耳熟,想了一会,才想起在灵魂出窍的时候去了那么一个叫做罗刹街的地方。 而且还真的看见他在罗刹街一间有鬼的游戏厅玩游戏,我把这事告诉闫妮,她气得不行,说我早就应该把这事告诉她了。 握草! 这娘们是给不得脸的,一给脸,就蹬鼻子上眼。 我不高兴了,对她的话懒得搭理。 闫妮见惹我生气,一个劲的赔不是,还承诺等把这事搞定给我一个大大的奖励。 八婆,我才不要什么奖励,我要查刘素的事。 闫妮听我提到刘素,挺不乐意的说我又花心了。 我说没有,是因为之前魂魄出窍,在里面看见她很惨。 还有就是最近给我有联系。 闫妮不相信,喊我把电话号码给她看。 看就看,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再说了,老子就是泡妞又咋地,她还能把我休了不成? 闫妮摸出我的棒棒机,左看右看,嘀咕说没有看见什么刘素的电话号码。上面也没有最近的电话联系数据,她把信息传递给我,我看,果然没有。 见鬼了,我怀疑是在昏睡不醒的时候,被人为的删除了。 闫妮提醒我说前面就是罗刹游戏厅。让我暂时把刘素的事搁一下,先把孙斌的事搞定再说。 接着她问我一些关于游戏的事。 我对游戏可以说是秒懂,却很少去游戏厅,不是不去,是没有那个资本去。 咱是农村来的孩子,哪有那么多闲时间跟闲钱来玩游戏。 人孙斌是城市人,虽然没有陌野熊廷武那么牛逼,却好过我这个农村来的土包子。 不过就我知道孙斌都是4级了。他常挂在嘴边的游戏,是英雄联盟dota。 他口述告诉我们过一些关于游戏里面的规则,第一是召唤师系统也就是玩家的等级等级的提升可以增加更多的天赋扩展更多的符文槽和通用技能的使用解除限制。 而每一个英雄有四个原始机能,外带一个专属技能,一般英雄拥有的被动技能,都是辅助技能或者是团体bhff另外还有两个通用技能。 天赋和符文都是增加英雄基础属性的东西,虽然看起来不是很起作用,但加起来可是不小的加成。 越说越起劲,全然忽略了闫妮的感受。她恼怒道:“你给我打住,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孙斌最喜欢玩的游戏类型,你刚才说了是dota,确定?” “确定。” 说实话,这里我还真没有来过,只是来了才知道还真有这么一个跟魂魄出窍时看见的景象相似名字的地方;罗刹游戏厅。 现在是早上,游戏厅里人很少。 从门口看,一道厚的透明塑料门帘。一把撩开,里面的光线暗淡,即刻有人来询问是否有身份证,需要玩那一类型的游戏。 闫妮摸出我的身份证。 在对方查看身份证的时候,快速扫视一眼游戏厅里。 孙斌百分百没有在里面。 她借助我的眼看,我得到她看见之后传递的信息得知。 闫妮用心语发出一声冷笑。 “他不在游戏厅,而是在游戏里。” “握草!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闫妮接过对方递给的身份证,指了一张最靠里边的位置说就坐那边。 就我看,那位置最隐蔽,即便是有人来了,也不会轻易看见玩游戏的人。 闫妮要不是女鬼,我还真就认定她是玩游戏的老手。 孙斌在游戏里,她不是在给我玩笑吧! 游戏是虚拟的空间,人怎么可能进去游戏里? 闫妮骂我傻叉。 孙斌现在不是人,而是一缕魂。 魂只要心之所向,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就因为他跟我打赌,吓得丢了魂。然后就随心所欲的来到这个地方,却因为太过痴迷于游戏,被迷失在里面。 我觉得闫妮是危言耸听了。 见我冥顽不灵不相信,她冷笑一声说还有更可怕的事等着我们。那就是,孙斌最后死亡的时机,就是恶鬼占据他躯体复活之际。 而复活的恶鬼第一个找的人就是我。 干巴爹!她这是吓唬哥的吧! 哥跟恶鬼无冤无仇他凭什么就找我,而不去找别人? 闫妮说:“因为你是血玉坠的主人。” 听这话,我好似看见一万匹草泥马刺啦啦奔腾而来,而驾驭这一万匹草泥马的不是别人正是恶鬼复活的孙斌。 血玉坠,该死的血玉坠,找到后一定要把它拍碎,只有毁掉它,恶鬼才不会有栖身之地。 闫妮觉得我的想法好幼稚,这样做是治标不治本。 毁掉血玉坠,还有人会重新制造血玉坠。 这个人就是我的杀父仇人孙正。 说到孙正,在来学校之后,还真没有看见他,也没有他的消息。 闫妮又说我错了。 我魂魄出窍所遇到的可怕事都跟孙正有关系。 孙正——他跟我究竟有多大的仇恨? 闫妮说我杀了他的哥哥孙泉,还有狗娃搞的那些个糗事。 狗娃犯下的事也特么的算在我头上,握草!老子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 “别分心,专注盯着屏幕,我念咒你进入游戏里去寻找孙斌。” “为什么你不去?”我大叫。 “这事是你惹下的,自然要你去了断,要是孙斌死了,第一个找的人也是你。” 我吞了吞口水,闫妮的话,不是吓唬我的吧! 一个恶鬼就够哥受的了,还加上一个孙斌,得!哥还是去游戏里找孙斌。 闫妮打开屏幕,调整到英雄联盟游戏页面。 然后叮嘱我在里面别待太久,要不然我跟孙斌一样出不来就完蛋了。还有一个就是,我是阴身人,想要我皮囊的鬼很多,要是我几个小时不出来,那么皮囊就会被霸占。 我怎么感觉闫妮这话怪怪的。 要是真有鬼想占据哥的皮囊,她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但如此,她还叮嘱我别跟游戏里的个怪斗,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孙斌带出来。 完事,她念叨咒语,我轻飘飘的从身体里冒出来,然后嗖——不受控制的飞扑进游戏屏幕上去。 眼看就要碰到屏幕,一刹的刺白,等我睁开眼,吓——我置身在一个陌生也熟悉的环境里。说陌生,是现实中从没有来过的地方,亭台楼阁,花草异香扑鼻,景色宜人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这是游戏里面设定的背景图,这一刻我却身临其境在里面,茫然无措不知道去那寻找孙斌。 第78章 变色蜘蛛龙 我正在茫然无措不知所云,我能从屏幕上看见另一个端坐在电脑前,双手娴熟的按动手柄的我。 确切的说那不是我,是毛闫妮附体的我。 我朝她发出疑问,应该走那条路。 她对我置之不理。 就在我万分恼火的时候,彷如一道霹雳电光火石间的一闪、嗤嗤电流的声音,接着是咔——握草!瞬间、好似一万匹黑不溜秋的草泥马把哥吞进肚子里,哥一下子置身在暗黑中,更加无助,辨不清东西南北了。 或许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应该是电脑短路了? 日,我怎么这么倒霉!能有这么巧?早不短路晚不短路,偏偏哥进了网页面就短路了? 我口里骂道:“毛闫妮你搞什么鬼?赶紧把电线接上,哥看不见四周的情况。” 喊声一出,才感觉不对劲,是周围的氛围有一种阴森的因素存在,我好像再次置身在魂魄出窍时刘素家那间黑屋子里。 假设在我面前有一扇门。只是假设的想,很突兀传来哐哐哐大力撞击门的声音,吓得老子捂住耳朵只差没有发出尖叫了。 握草!这算什么事? 死妮子你怎么没有发出一丁点警告,是停电了还是怎么回事啊! 我侥幸的想,这哐哐哐的响声,不是在游戏页面发出来的,应该是在游戏厅里发出来的。 接着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声来自身后,我浑身一震,汗毛一炸,这种感觉太他娘的熟悉了。 不就是我在刘素家黑屋子里发出来的响声吗? 瞬间,鼻息嗅闻到一股恶臭。 是那种烧焦的味道。 哐哐的响声不断,不用去想,都知道这里有一扇门。 门外就是那只恶鬼。 日! 这不是电视剧续集,我怎么成了恐怖电影中续集演员了? 跑——记得侧面有一堵墙,毛闫妮喊我去冲。 我不能等死,怎么着也得试试。 可在转身的时候,觉得情况不妙。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是那张床上尸骨发出来的,更像是地上有什么东西在爬,在朝我爬来的发出的声音。 我瞪大眼睛,许久都不能适应暗黑环境。我尝试伸手去扶,想要摸到实体的东西。 双腿发软,浑身处于绷紧状态中,脑子里纷乱杂陈各种可怕的画面,就像翻画报页面看见的画面,层层叠叠浮现在脑海里。 死妮子,喊我来带孙斌出去。照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还没有带出去,哥就困死在这里了。 我哆嗦中,想起手机在裤兜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摸到。 因为我现在是魂魄出窍。 是被他丫的毛闫妮坑的。 我颤抖着手伸向裤兜,真切的摸到棒棒机,心中一喜,老天保佑。 这可是我爸爸的东西。 我把棒棒机拿出来,摁开。 借助微弱的屏幕冷光想看清楚朝我爬来的是什么东东。 身后哐哐哐擂击门的声音在持续。听那喀嚓喀嚓的破朽响声,我想不用多久,门就会被撞开。 手机屏幕冷光太微弱,所能照到的距离太有限。我特么的伸直了手臂,才勉强看见地上黑乎乎的爬来一团什么东西。 那东西,有一对小灯笼般的眼珠子,闪烁着绿幽幽的光。 握草!这不是游戏里的怪物吗? 游戏里的变色蜘蛛龙,要吃人的。 既然这里有游戏里才有的变色蜘蛛龙,那么就不是刘素的家? 我看变色蜘蛛龙朝我爬来,身后是被撞击得摇摇欲坠的门,我只能朝另外一个方向跑。 这个方向也很危险。 必须要从变色蜘蛛龙的身上跨过去。 等等! 我记得毛闫妮第一次附体在我身上,利用我脑子里的记忆来对付陌野他们。我为什么就不能尝试一下飞毛腿,从变色蜘蛛龙身上飞过去? 如此我叨念:“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我罗川旗开得胜。”这是我们去游戏厅,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如此我闭眼,憋足了劲,大喊一声:“呀——”想得简单,做起来真他娘的不容易,我飞起来了吗? 屁!不但没有飞起来,反而是一脚踩在蜘蛛龙的背部。 巨大的变色蜘蛛龙,被我这么一踩,大怒,浑身摇动,舞动八支毛茸茸带勾的爪子想抓我。那尖锐的獠牙白森森的渗着阴森森的寒光,巨大的鼻翼噏动,冒出一个又一个腥臭的水泡。 水泡有毒。 游戏页面介绍的。我不能碰到它的水泡,一碰到水泡,就要中毒。 我一个大的纵跳,拼尽全力朝墙壁冲去,砰——眼前一晃,一头栽倒在地,握草!好多小星星在眼前晃动,我看见一双脚,一张脸,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孙斌! 外面敲门的是孙斌~ 这,我晕头了。 爬起来,纳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游戏厅。”孙斌好像也好奇我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他知道我不会随意来游戏厅玩游戏的,他说就几分钟前,看见我进了游戏厅,然后就去了卫生间。 他觉得奇怪就跟来了,结果发现我进了这间房。 我看满屋子里光亮,是他开的灯,这是一间休息室。我暗自纳闷中问:“你能看见我进游戏厅?那么——”我想让他看看刚才的变色蜘蛛龙,可是一看,地上光洁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孙斌笑我傻比,游戏里的变色蜘蛛龙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我胡思乱想产生幻觉了。 我摸了一把还隐隐作痛的脑门,孙斌说我神经病莫名其妙的去撞墙,我自语道:“不对,我们还是在游戏里,只是这里跟现实世界太相似了,我几乎都给搞糊涂了。”我对孙斌说赶紧出去,回到现实世界,要不然他就死定了。 孙斌对我的话不以为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上次那晚上,他没有吓住,是故意伪装出来吓唬我的。 我说别管了,你赶紧给我走。 说话我就去拉孙斌。 孙斌大怒说:“你个傻叉,凭什么爷要跟你走?” 说实话,我跟孙斌的确有矛盾。三言两句,他是不会相信我的话,我绞尽脑汁的想,究竟要怎么样子才能让他相信,这里是虚拟的世界,当不得真,当真了就完蛋。 玩物丧志这话不是空穴来风的。 就在我要做成进一步解释的时候,咔——灯灭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绝逼不是巧合,而是有更加可怕的事要发生了,有人要阻止孙斌跟我出去。 第79章 再次光临罗刹街 我是这么认为有人不要我跟孙斌出去。 可是孙斌却不是这样想的,他狂妄自大惯了,在意识中有陌野罩,他对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对我的话,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这样想要带他出去那简直是难上加难。 孙斌不听我的劝阻,执意要走出去。 而且现在整个游戏世界可都沉入黑色中。 谁知道那些邪恶的东西会不会突然扑出来,抓了他或者是我。 我紧张的跟在他的身后走,可以说是寸步不离。 要是在现实里,我才不屑孙斌这样的人,平素招呼都没有一个。即便是坐距离最近的课桌边,跟他也是很少说话。 有的就是充满敌意的仇视。 现在我就像一个小跟班,跟在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后面去了游戏厅。 我不是脑残,还记得上次魂魄出窍看见的情形。 现在的我就像一老娘们,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碎碎念。 他很是恼怒,接连喊我几个滚。 我倒是想滚,问题是他没有出去必死无疑。像孙斌这种小人,死了就死了,偏偏他的死跟我扯上那么点关系。 想我父母供我读书不容易,我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就坏了一锅汤。 因为一个不地道的小人断送了哥的大好前程,一点也不划算的。 黑就像一张无法看透的罩子,包括之前孙斌呆的地方,游戏厅也是漆黑一片。 只是在黑暗中好像在发生什么事,我听见咯嘣一声脆响,整个人一下子僵住。这就不是恶鬼咀嚼头盖骨发出的响声吗?我一把拉住直冲冲朝前走的孙斌,他口里骂不干不净的脏话,回身就朝我打来。 孙斌的个头不算高,却有一把蛮力。 我在他眼里就一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还外带土包子。 谁不知道,在平日里我起得比任何人都早,操场上没有少流汗,如果要算跑步的里数,从小到大跑的里数有十万八千里差不离了吧! 所以对付一个区区孙斌没有问题。 他一拳砸来,哥矮身一躲,再回首神拳出击啪——打得结实,他一句艹没有骂出口,哥的手一把捂住他的嘴,狠命的一带,把他撂倒,再来一个剪刀腿,他丫的动弹不得了。 孙斌大力挣扎无果,竟然对着我捂住他嘴巴的手,狠命一咬—— 哎哟~ 我发出一声哀叫,咯嘣的声音嘎然而止,接着传来噗通噗通沉重的脚步声朝我们俩的位置走来。 该死的孙斌大力挣扎,几乎掀开我要站起来,我一把拉住他(虎口在流血。)肉都撕裂开了那么疼,悄声说:“嘘,是恶鬼。” 孙斌不相信我的话就算了,他还大声骂:“土包子,你整天神神叨叨的吓唬人,还以为爷怕你不成?” 说着挣脱我的束博站起来,大大咧咧的朝一边走去。 我爬起来,忍住剧痛,百思不得其解,哥乃是魂魄出窍怎么也能感触到真实的疼痛?就听见呼——砰!接着传来孙斌撕心裂肺的惨叫跟呼救声:“罗川救我。” 该死的! 我咬咬牙,歘撕下一块碎布包扎好受伤的手,高举棒棒机朝孙斌发出喊声的地方跑去。 一高大足足有两米的怪物,手里抓着惊恐万状吓得魂不附体的孙斌,正要送进大口。 要是孙斌就这么完蛋了,哥一辈子都不得安宁,首先内心愧疚。还有就是学校方面,不知道会怎么处理我? 逼急了,我也只能拼死一试。 如此,我咬破中指,对空画符,口里念叨:“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驱邪!”我也是醉了,咱半灌水,刚才念的是我一瞬间想起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只是在我中指破血之后,一道金光歘朝怪物逼去,怪物受惊丢了孙斌,张牙舞爪朝我扑来。 此怪物浑身冒着一缕焦臭的烟雾,耳口鼻都在冒,眼珠子就像在火焰中燃烧那么可怕,应该说眼珠子里有两束燃烧的火焰,朝我气势汹汹扑来。 我救了孙斌。 摔倒在地的他,顾不得疼痛,爬起来跟怪物同一时间朝我跑来。 怪物劣势是太过高大,没有孙斌灵巧。 最后我跟孙斌朝游戏厅大门跑去,只差毫厘,怪物就抓住我,那一刻我们俩的心都快要蹦出胸腔,砰砰狂跳中冲向缝隙间渗透进来的微光。 简单的想法就是只要冲出游戏厅,我们就能逃出生天。 游戏厅里的鬼,都是痴迷于玩游戏,丧失了意志,拼斗精神,迷失在虚拟的世界里最终失去自我,郁郁寡欢而死。死后还是沉溺在游戏里,最终不得善终,成为恶鬼的口中食。 恶鬼吃鬼,吃得越多,他的能量就越高。 这是闫妮告诉我的。 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有弱肉强食的事发生。 鬼界亦是如此。 我跟孙斌冲出游戏厅,眼前一切却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总以为冲出游戏厅就可以到达现实里。 日哦! 在我跟孙斌冲出游戏厅时,来到的地方,不是现实里,至少我很清楚。 这里是罗刹街。 就此我也没有停下,带着他狂奔在罗刹街,最终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位置才停下来。 累死了,我跟他几乎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孙斌还不明白刚才发生的事,他在苦苦思索,苦思冥想,究竟什么地方出错了,更或者是世界末日来了,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吃人怪物? “我们不是在现实里,我要怎么给你说你才相信?” 就刚才我把他从怪物口里救下,孙斌一改之前骄横的态度,对我言听计从。 “罗川我真的要死了?” 我翻爬起来指了指如死寂般的街道说:“你看,这要是现实里,街上怎么没有人?” 话音未落,从远处急速驶来一辆车,一辆白色面包车,我眼尖看见车上有殡仪馆字样。急忙朝孙斌喊一声起来,就直奔车来的正面跑去,伸出手拦住。 车停下来,我跟孙斌二话不说,就着敞开的车门上去。 上去之后,车子很快的速度继续朝前疾驶,车里感觉特别冷,才发现车里还有别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尸体,是尸体就正常,因为这辆车就是运尸车,唯一不正常的是,开车的司机是夏天。 第80章 夺命戒指 我那傻叉师父鬼道长曾经借尸还魂,附在夏天的身上来找我,还带着我去了杂货店老板弟弟家识破黄鳝血涂抹门,诱惑夜蝙蝠扑打门搞邪术一事。 如果我没有去殡仪馆,没有看见夏天的尸体,或许我会欣喜若狂的喊他师父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夏天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一已经死了一回的人出现在我眼前,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我们现在的环境,本就是一个特殊不属于现实世界的地方。 问题就在于,他在看见我们,没有一丁点疑问和质疑,就停下车还让我们上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阴冷的气息包容着车子里的我们。我们俩冷得牙齿打颤,浑身也嘚嘚地抖,瑟缩一团,活脱脱就像栖息在老鸹树上的老鸹子。 在我们的脚下,就是担架,担架上是一具用白布覆盖住的尸体。 尸体这个字眼在脑子里跳跃出来,我跟孙斌面面相觑默契的低头去看。 这具尸体有一截手臂露在外面,根据那修长的手臂,还有纤巧的指尖上戴着一枚戒指,我猜测这是一具女尸。 孙斌看见戒指眼睛贼亮,变换了一个姿势,蹲下,伸手要去揭盖尸布。握草!他这是作死。 我低声喝道:“你干什么?” 孙斌指了指戒指,口型加上比划意思是不要白不要。 死人的东西是不能要的,孙斌这混蛋怎么知道。 “你不能碰她。” 孙斌掀了一下鼻头,执意,够狠也快的动作一把拉起盖尸布。洁白的盖尸布下,一具非常之年轻,美丽的女尸呈现在我们眼前。 我惊呆,扪心自问,在我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具女尸,女尸又是怎么回事? 疑问间隙,只听得嘣的一声响!车身整个颤抖一下,吱——停住了。 我急忙别开头从玻璃窗往前看,夏天在跟谁说话,接着他下车了。 夏天下车干嘛? 我太好奇他的死因,想这次看见他,也可能是契机巧合,能解开他死亡的真相。 在车子停下的时候,我顾不得孙斌,急忙抽出插销。车门弹开,我下车,孙斌也跟着下车,他缩头缩脑问这里的是什么地方。 我手打了一个嘘声,探头探脑看向前面。 夏天在跟一个身穿麻灰色风衣的人说话,风衣帽子把那个人的头脸盖得严严实实的。从侧面看,他很高大,一只手捏了一样什么东西递给夏天,在递给他之际,蓦然回头看向我们俩隐蔽的地方。 “孙正。” “孙正是谁?” “你祖宗。”我没好气的嘀咕一句,想起孙斌还真的跟孙正是本家。不由得暗自好笑,搞得孙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罗川我们还坐这车?” “恐怕你想坐也坐不成了。”在我们说话的功夫,孙正不知去向,夏天已经朝我们这边走来。 夏天跟生前一样,还是那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油腻腻总也洗不干净的脸,他看我,看孙斌,再看一眼敞开的车门。 “你们就是搭顺风车的?” 目测他没有认出我来,要不然也不会这样问。没有认出来也不奇怪,我跟他也就是一面之缘,凭他这特殊的工作,每天接触的死人无数,怎么可能记得住一个活人的样子。 我跟孙斌点头。 夏天作势要离开,又不放心的样子回身问了一句道:“这就是你们俩的目的地?” 按照我的想法就是离开夏天越远越好。 孙斌问夏天要去什么地方。 夏天说要拉尸体去殡仪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我冷落在一边插不上话。 好几次有机会说话,都被孙斌阻止。 当夏天要起程离开的时候,我朝前一步正要开口说话,孙斌又一次抢先对夏天说道:“我们还想搭车走一程。” 夏天站住狐疑的看我一眼,又看孙斌,阴沉沉的声音说:“你们真胆大,就不怕尸体?” 我动动嘴想拒绝,孙斌把我往一边拉口里说:“我坐驾驶室他跟女尸呆在一起。” 握草!哥真是流年不利,犯小人。 这次又遭到小人暗算。 该死的孙斌,老子不管了,看你怎么死。 我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看他跟夏天大摇大摆的朝前面走去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回头看,敞开的车门,看那具担架上的女尸,我咬咬牙重新上车。 上车之后我发现不对劲。 刚才看这具女尸整体上干净整洁,现在看,盖尸体的布凌乱丢在一边,还有她手指上的戒指不翼而飞了。 车子启动,我急拍打后窗,想问孙斌女尸是怎么回事。 无奈后窗跟前面隔音,他们俩听不见。 就在我大力擂打后窗时,来自夏天身边,缓慢出现一双手。 我敢说这双手不是孙斌的,而是——我扭头看—— 日!女尸不见了。 “孙斌,夏天……”见此情景我越发的慌乱,啪啪啪使劲的拍打后窗。 可惜来不及了,那双手死死掐住了夏天的脖子。 夏天大力挣扎,一双手还抓住方向盘。 他的样子吓住孙斌。 孙斌急忙开车门,在车子还没有停下之际,从车上滚下来。 我也急忙开车门,从车子上跳下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车子已经跑离了我们的视线。 夏天是这样死的? 他的死怎么会跟孙斌扯上关系! 从地上爬起来的孙斌,上上下下的摸,摸了好一阵子,脸上露出一抹令人头皮发麻的诡笑:“在这呢。” 在孙斌的手上多了一枚戒指。 戒指是女尸的。 女尸掐死了夏天。 我跑过去,趁其不备一把夺走戒指,朝马路上一扔恨恨地骂道:“该死的,你害死了夏天。”骂出这句话我觉得怪怪的,夏天死亡真相真的是这个? 现实世界里我怎么不知道孙斌认识夏天这么一个人。况且他是殡仪馆工作的,跟他好像没有一丁点瓜葛。 孙斌不理睬我的叫骂,一脸怒气去寻找丢了的戒指。 我不管那么多了,拉住他就大喊:“毛闫妮,我们怎么回来?” 喊几声,没有听到答复。 我急死了。 孙斌挣脱我的束博,就像着魔般痴迷于那一枚丢了的戒指。 “找到了,嗨嗨。” 就在孙斌找到戒指之时,距离我们两米远的地方,悄然站立一个人。 白衣白群,长发飘飘下是一张惨白色的脸。 我看着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想了一下,头皮一炸,她不就是车里的那具女尸,也就是掐死夏天的女鬼吗? “跑……” 孙斌也有看见,看见女鬼那一刹,他惊呆,手里的戒指失手掉在地上。 他还想去捡,我拉住他撒腿就跑。 第81章 无耻的我 “枭枭……” 女鬼速度之快,无论我们跑那个方向,她都能在第一时间堵截在我们的前面,没有看她张口,却能听见她枭枭的笑声,枭枭的笑声配上周围的寂静看起来额外恐怖阴森。 女鬼纠缠上我们俩了。 她不是闫妮。 不是刘素。 是一只充满怨气,被孙斌招惹来的厉鬼。 她是跟着戒指来的,我大口大口喘气,急问孙斌道:“戒指、戒指你丢了吗?” 孙斌一脸无辜的样子“早就丢了你看见的。” 戒指丢了女鬼怎么可能还追来?我想一下,狐疑的看孙斌,对他怒吼道:“不对、你找一下身上看。” 此刻的孙斌也吓得六神无主起来,我相信他肠子都悔青了的悔,千不该万不该去碰女尸,还偷摘手指上的戒指。他“哦。”了一声,一边跑,一边伸手去衣兜里里摸。 掏啊掏,他突然站住不动了,同时一张脸歘地变得惨白。然后慢吞吞的抽出手来,在他的手里不就是那一枚该死的戒指吗? 他结巴解释说刚才明明是丢了的,这会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玩意又回到衣兜里了。 我不相信他的话,一把抓住再次狠狠丢在地上,跟他撒丫子继续跑。 跑了一阵子,我觉得不对又问:“我刚才没有注意,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起初孙斌支支吾吾一张脸憋得通红,愣是说没有把女尸怎么样,我看他这样,就是心虚。 正要动真格给他一拳,冷不丁的那女的一下子跳了出来,很惊秫的现身在我面前指着他说:“他摸了我的……” 握草! 女鬼也害羞,说这话的时候,原本惨白的脸,一霎绯红瞬间又变得惨白。 孙斌辩解说:“我没有摸,就是看了一下。” 该死的孙斌,趁我不注意,竟然看女鬼的胸。 活该她追着你不放。 我不管了,说话间我拉开跟孙斌的距离,蹭蹭的朝前走。 孙斌被女鬼拦阻去路,急得跳起脚脚的骂我:“罗川艹你仙人板板,你就这样撂挑子,等我死了,就变成鬼来找你。” 怕个球。 找我的鬼多了去。 我年纪不大,看见的鬼比人还多。 特么的懒得搭理这孙子,打算想法回到现实里去,大不了不读书了,跟闫妮隐名埋姓到深山老林去生活。 “罗川你不管我,我变成鬼找你老娘算账。” 死不要脸的孙斌,他竟然威胁老子。 不过他提到我老妈,倒是给我一个惊颤。 是啊! 我倒没什么,可是老妈怎么办? 我站住猛然回头,伪装成一副很牛逼的样,冲她怒吼道:“他看你了,没有把你xx就算好的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女鬼见我很凶的样子,怔了怔,稍后冷笑一声说:“想要他下来陪我。” “哦,是这样啊!”我托腮,眼睛盯着女鬼,看她模样儿也不错,要是真配给孙斌还便宜了这小子。就咧嘴一笑冲孙斌说道:“你看她还真不错,要不然你就留下来,我一个人先走了。” “哎,哎不带这样的,罗川咱是好哥们,你不能把我丢给女鬼就走了吧?” 孙斌急得脸红脖子粗,上蹿下跳就是不能突围出女鬼的拦阻。 本来我用的是苦肉计,想分散女鬼的注意力,没想到女鬼比我还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不能老在这里为了孙斌跟女鬼的事耽误下去。情急之下,我对女鬼说:“美女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能否告知,等回去之后,好把你们俩的事给办了。” 我说的事自然是冥婚。 虽然女鬼因为孙斌的过错执意要把他留下来,但仪式是必须办的,要不然她就无名无分,也无法约束孙斌,吃亏的最终还是她。 “我叫小媚,一切就劳烦大哥你了。” 女鬼对我莞尔一笑,那笑勾魂,笑得我心中一荡。 握草!她要是活着的,不会比贾婷差。 思想开小差可不好,会误事。我急忙收住心猿意马,把心思放在怎么应对小媚的这件事上。 “咳咳。”我干咳一声使劲的朝孙斌使眼色,意思让他别咋咋呼呼的,跟我配合一下演戏糊弄过去。 孙斌这孙子懂得怎么泡妞,怎么博得陌野的信任,怎么讨好老班的赞许,就是不懂得我在朝他使眼色。 他看我眨眼睛,在上蹿下跳之余,惊讶的问:“罗川你眼睛不能有事,快点想法救我。” 小媚听他这么一说,开始对我注意起来。 日! 无奈之下,我只好硬起头皮一试,就假装一本正经的样子对小媚说:“哎,你也别谢我,在离开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并且向她保证说:“两分钟,两分钟就好。” 孙斌瞪我一眼,嘴里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骂了些什么恶心人的话。 小媚抿嘴一笑,通情达理,大大方方的闪开,让我靠近孙斌。 孙斌迫不及待的拉住我就嚷嚷道:“罗川快跑。” “跑你妹,你别出声,听我说。” 尽管我们俩的声音很小,小媚还是满腹狐疑的靠了过来。 我急忙抱歉道:“对不起,我想尿尿,你一边等一下行吗?” 小媚听我这么一说,惨白的脸,飞起一朵红云,急忙退了过去。 我跟孙斌并排站着背对小媚。 假装拉开拉链,口里对他说:“待会我给你画一道护身咒,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总之我喊一声跑,你就跑。” “好吧!” “我说拉链卡住了,你帮我……” “啊!” “快点,拉链卡主,日快点帮我。” 孙斌低头看我的拉链,伸出手,他的手在不住的抖,是害怕吧! 我急速的挤破中指,口念:“一开天门,二被地府,三人来有路,是鬼来无门,无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用哥的血,在他裤子正面画了这个护身咒,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画毕,身后的小媚等不及了,直接走了过来。 此时此刻绝对不能出岔子,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着敞开的拉链,转身面对小媚,假装惊讶的说道:“对不起,你走路没有声音,我……还~还没有好。” 也不知道小媚看见了哥的那个没有,总之她呀的一声惊叫,急忙转身,很快的拉开了我跟孙斌的距离。 我心里说:草泥马的,为了孙斌这个孙子,如此无耻的举动我也做出来了。口里大喊一声:“跑。” 孙斌一听跑,身子如常飞也似的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我跟在他的身后,很快追上。 他急问小媚追来没有,我说别回头。 小媚追来没有我也想知道,只是不能回头。 第82章 诡诈 一边跑,我一边尝试跟闫妮取得联系。尝试好几次无果,猛然看见前面路上,趴着一个人。 孙斌也有看见,他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撒丫子跑得比我还快。 我跑着跑着忍不住看趴在地上的那个人,好像是一个老头。 在老头的身下一滩血已经凝固,这是出车祸了? 这种感觉就像现实里的情景一样,要说不一样的是,这条路上就我跟孙斌在跑,没有看见多余的人和车辆。 “罗川你干嘛?”孙斌吃惊,冲我哇哇大叫喊我快点跑别管闲事。 我没有听他的,走向趴在地上的那个人。 的确是一老头,看他满脸皱纹,浑身血污,就知道这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 老人听见动静,虚弱的动动嘴,想说什么。 我走过去蹲下:“老人家你怎么了?” 老人家抬头看我一眼,眼里滚出一颗混浊的老泪,灰白色的嘴唇、鼻翼一张一合地动很吃力的样子,一张口嘴里就不住的涌出鲜血来。 “老人家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我去扶老人家,却愕然发现,他身上已经没有好的地方,这是连环车碾压所致。我还没有糊涂到不明真相的地步,眼前这位老人已经死了。 他好像有话要说,才会现身出来。 “老人家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我一定想法帮你。” 老人眼里滚动出血泪,颤巍巍的抬起残缺的胳膊,一把握住,冷冰冰的感觉通电一般袭遍我全身,我浑身一颤,一哆嗦,没有丢开老人的手,而是任由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头部。 一刹的变化,周遭的情景一下子转换了。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陌生的路段,在路边有一个路牌,萝卜路。 一辆车很快的车速,呼——夹带冷风,从一蹒跚行走的老人身边一掠而过。老人一个不稳跌倒,正要爬起来,有一辆车疾驶而来,这次不是把老人刮到,而是直接从他身上碾压过去。 我无比惊骇的看见这一幕,却无能为力。 一颗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滚出来,顺着面颊流淌到嘴角,我抿住有点咸—— “罗川你神经病,走啊!” 耳畔传来孙斌的叫嚷声,一下子把我拉回到原来的景象中。 地上没有老人,只是一滩黑血。 血一路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就像一条用血铺出来的路。 我惊疑中缓慢的站起来。 正想着这会不会是老人给我们指明的路?孙斌一声惊叫,我急忙看去,他手指一辆车,面色变得很难看。 一辆白色面包车,上面有殡仪馆字样。 夏天的车。 就孙斌现在的想法,夏天已经死了。 他终于感到害怕,恐慌起来。 我们就像在一个大圆圈里跑,跑来跑去,都跑不出去。 夏天能再次出现,那么小媚也可以,恶鬼也可以,除了被恶鬼吃掉的人,我想都可以出现在这个所谓的另类空间。 无限循环的恐惧,到底还有完没完,继续这样下去,我跟他都得完蛋。 到现在我真他娘的后悔,怎么也该把二大爷留给我的书看完,之前尝试好几次,那些个在我看来就是一破书的烂咒语,好歹还是起了那么点作用。 要是我认真一点,把那部书看完,牢记上面的咒语,说不定我现在根本就不用求死妮子帮我。 可惜的是,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 我看向这条用血铺垫的路,果断的对孙斌说:“顺着这条血线跑。” “去哪?” “你别废话那么多好吧!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要不然老子真不管你了。” 孙斌连连点头,急忙朝血线冲去。 我提脚也预备跟他跑。 “罗川。” 夏天的车子来得很快,从车上传来我再熟悉不过的喊声。 我顺着声音看去。 车上坐着毛闫妮。 她跟夏天在驾驶室。 我看孙斌这小子已经跑远了,就急忙冲他喊:“回来。” 他站住,回头张望,却真心不敢过来。 闫妮跟夏天从车上下来。 我问夏天:“你刚才不是被女鬼掐死了?”我这是多此一举的白痴话,夏天早就死了,只是无限死循环让他重复无数次的死亡直到轮回转世为止。 夏天抹了一把脸上油腻腻的汗水说:“哪能那么容易就死了,我遇到好人,她帮我。” 她——他在提到她的时候,声音格外拖长了一点。 我看向闫妮。 她矜持一笑,大大方方的来挽住我的手说:“罗川你喊孙斌回来,我们一起回去。” “是吗?” 我转身看孙斌,他丫的还站在那等。 如此我在尝试丢掉闫妮的手后,手捧喇叭憋足了劲对他狂喊道:“孙斌快跑。” 与此同时,一声阴测测的诡笑,闫妮一把抓住我就往车上拖。 夏天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开车门,把我硬塞进车里。 车子启动我看孙斌早就跑得没影了。 暂时不能脱身的我,只能在心里祝愿他:但愿他有护身咒能跑出去,但愿在那条路的尽头,有闫妮接应他。 车子一路疾驶,夏天不停的用手拍打面部,嗡嗡——的声音不断,有很多鬼苍蝇在他头顶飞旋。 再看这个假闫妮,撕拉一下,抓掉面皮露出本来真面目。 在抓到面皮的同时,他的身材一下子就像泄气的皮球扁了下去。 是一糟老头子,满脸皱褶,佝偻着背。背有一个很大的驼子,听夏天喊他驼背周四。 “你们想带我去哪?” “去一个好地方。”苍老且嘶哑的声音,令我肉皮子一麻,很不自在。 我从没有看见过如此丑陋的老头,驼背,还是麻子,一对小眼睛就像用刀刻在一张面皮上。透出无比凶狠的眸光,扁嘴砸吧着,就像在咀嚼什么东西。 驼背周四是干什么吃的? 我满脑子的疑问,眼睛不住的朝车子外看。 突然,我看见路边站着一个人。 日! 他是孙斌? 那条血线没有指引他出去?转老转去,又转来了? 车子停下,孙斌上车。 我问:“你刚才不是已经跑了吗?还转来干毛啊!” 我跟他说话,这孙子装聋作哑,对我置之不理,还一个劲的用手指挖鼻孔。 不但如此,还对车里担架上的女尸感兴趣了。 该死,之前就是因为动了女尸,才惹祸的,现在他又来。 我低喊一声:“孙斌别找死。” “罗川你别瞎比比,待会回去我喊陌野找人弄死你。”我发现他说话跟之前的孙斌一模一样,让我想不通的是,一忽儿功夫,他完全就变了一个样子。 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想不通,结果仔细观察下来,才发现一个秘密,他是孙斌另一缕魂。 第83章 挖心 是孙斌另一缕魂就对了,他的身体里就剩下一缕魂,刚才跑了一缕,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就眼前这一缕魂,我必须抓着,要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如此我一改之前对他漠然的态度,努力挤出一丝笑说道:“孙斌咱们上次打赌的事,你可还记得?” 孙斌懒得理睬,他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而是在担架上。 担架上覆盖了一层白布。 我觉得不对—— 孙斌已经躬身,好奇的伸手去揭开白布。揭开白布的他,吓得啊一声叫,身子后仰,双手及时撑住座椅脚,才没有摔倒。 我看到已经揭开白布担架上的尸体,不由得暗自一惊。 这是一具干枯形同枯枝的尸骨。 我不是法医,也不懂怎么保存尸骨,不过看眼前这具尸骨应该是长期用什么药水侵泡变成深褐色,有点相似干尸。在干尸上不知道是谁还贴了一张符纸,我觉得这具尸骨眼熟,一时间想不起在那看见过。 看孙斌一脸煞白,伸手去扶他,他蛮横的甩手拒绝。 我冷哼一声道:“你拽什么拽,连死人骨头都怕,逞什么能?” 孙斌咬牙,用眼睛狠狠瞪我,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是动作很快的坐稳了,刻意的别开头,别扭的姿势看向前面,再也不看担架上的尸骨一眼。 我蹲下,仔细回忆之前我跟孙斌的另一缕魂看见的那具尸体。完全就是两具不一样的尸骨,暗自感觉到发生这一切太过诡异,一切事物都在实地、实时、永不停歇地发生着。 在发生过程中,有变数。 比如美丽的女尸变成一具干尸,孙斌是孙斌,却有着不同的地方。 “看什么看?” 孙斌恶狠狠的骂我一句,老样子朝前看。 我回转头看符纸,一个大大敕令潦草粗劣带着无尽的杀意。 鬼使神差吧!我突然伸手揭掉尸骨上的符纸。 就在我伸手去揭符纸的时候,感觉一股冷气很真实的从尸骨的嘴里吐了出来,我神经质的缩回手,尸骨就在我眼皮下发生了变化。 原本是一具如同枯枝的尸骨,瞬间有血有肉,塌陷的地方迅疾就像充气那般,很快饱满起来,接着眼睛,鼻子,嘴唇,就跟活生生的人那样一下子坐了起来。 我定睛一看惊呆,她——太像闫妮了,只是稍微年轻一些,见我看着她,她面色一红随手抓起白布胡乱的包住小巧玲珑的身段。 发生这一幕,孙斌看得目瞪口呆,张大嘴跟木头人似的呆住。 我也吓得不轻,本能的站起,朝后靠。 许久,孙斌大喊一声:“鬼啊!”就拼命的拍打后窗。 我怔怔的看着此女,不知所措。 她也在看着我,突然伸出手来摸我的下巴,然后娇声道:“是你解开我的封印,要我怎么报答你?” 孙斌拍打也是没用,前面跟后面隔音,除非发生特别重大的事,要不然在前面的驼背周四还有夏天是不会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不……不要你报答。”我摆动下巴,抗拒来自她身上的那一刹冰冷,白痴样的摇头拒绝道。 孙斌见不能喊人,掉转头盯着此女,结结巴巴的说:“就是他,他刚才对你有非分之想,你把他给轮了都没有关系,我闭眼不看。” 这孙子…… 我咕嘟吞下一口唾沫,辩解道:“他胡说八道,我哪能对你有非分之想。”口里这么讲,心里骂道:日、哥再怎么饥渴,也不会对一具尸骨产生幻想,再说了,哥还想多活几年,才不要跟死人发生那种关系。 “你在骂我?” 我不能急,一急就把脑子里那么点东西全部忘记干净。我想镇定,却不能镇定,想逃脱开此女的束博,却无法动弹。孙斌这孙子真够损,说了那番话,当真就把眼睛闭上,看也不看我跟眼前这个鬼女。 我在辩解,此女一脸阴测测的诡笑,长指甲嗖地变长,尖锐得就像刺刀,在我来不及挣脱的情况下,长指甲噗嗤——一阵尖锐的刺痛,我啊一声叫,她的手指甲已经勾出来一颗鲜红还在噗通噗通抖动的心脏。 此女狞笑一下,颇为欣慰的口吻道:“看得出你小子没有龌龊之心,不过,你的心智太愚钝,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给你点拨一下,不过你得吃点小苦头。” 什么啊!你要对我—— 不对,我心脏都被挖出来了,感觉胸口空荡荡的,怎么还能说话? 她看我一脸惨白,安慰道:“别害怕,忍一忍就过去了。” 心脏被挖出来,我还能活吗?别害怕是吹牛逼的,我看血滴滴的心脏在她手指掌控下,还在大力跳动,嗷一声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是被喊声惊醒的。 醒来一看,是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 屋子里就我跟孙斌。 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上下下的摸,摸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开口就问孙斌:“你刚才看见的那个女鬼她去哪了?” “什么女鬼在哪?”孙斌低语一句又说:“我没有看见女鬼,倒是遇到两个比你还坏的人,他们把我们俩囚禁在这里出不去了。” 孙斌是真害怕了,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嚣张跋扈的气焰。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我醒来就有办法能帮助他出去那样,对我表现出少有的殷勤态度。 几秒钟的猜测,孙斌在演戏吧!他满脸惊恐的样子东张西望又不像是在演戏,倒像是真不知道女鬼的事。更是为了目前的困境感到无助,流露出一副绝望的表情。 鬼能清除记忆,闫妮就这样做过。或许孙斌被清除记忆了,我趔趔趄趄站起来,看屋子里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满屋子里都是各种刑具。 铁钩,针筒,还有钢锯,各种表情的脸谱。墙壁上更是血迹斑斑,我们这是来了什么地方? “别怕,你假装温驯,按照他们说的做。”正在惊疑间,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说话的是一个女人。 我震住,想了一下,脑子里糊里糊涂。 “你怎么回事,还不想法出去,在这里等死?”孙斌急得白眉赤眼的,跟困兽那般在原地团团转。 第84章 可怕的加工作坊 如果不明就里看见这些刑具,特定吓尿,还以为自己来到了阴曹地府。 这些刑具不是用来对待犯人的,因为我看见刑具上有黑气。 这是黑煞之气。 我记得二大爷以前帮人驱邪,在一件东西上发现黑煞之气,他说只有死人附过的物体,才会残存这种普通人看不见的煞气。 一旦不小心触碰到,那是会死人的。 那时候我记得,那件东西散发出了的黑煞之气,很淡,不像是眼前这些东西那么浓烈。 “罗川你在看什么,我说的话你听见没?” “听见了。”我没有看孙斌,专注的盯着这些刑具,在推测这些刑具用在什么地方,或者是死人?死人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对死人感兴趣! 魂! 对、这些王八蛋对死人的魂动刑! 想明白了,回转身看孙斌。 孙斌趴在墙缝隙上偷看什么东东。 我走过去“看什么呢?” 孙斌松开手,一脸惊疑,满眼恐惧,没有出声,神秘兮兮的朝缝隙上一个指头大小的孔指了指。 孙斌好色,该不会又看见美女沐浴这种好事了吧! 我想一下,不对,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也不会有那种好事。没有好事,他看得那么专注,那么认真,我狐疑的顺着他刚才看的姿势趴在缝隙上看。 视线随之孔投射进去。 我看见一个驼子。 驼子在晃动,狰狞笑声“枭枭”苍老嘶哑的话:“夏天你这个王八蛋,讲好五五分成,你克扣下来算什么意思?” 夏天也在?我移动视线角度看向抱肘站立在一边,一脸冷漠的夏天。 “驼背,别不知好歹,我跟你的交易也不是一年半载了,仔细算一下凭你那到死不活的营生,没有我的帮衬你能支撑到现在?” 驼背周四? “夏天你小子够狠,赚死人钱,别有一天死在死人手上。” “哈哈哈,怕个球,死了球朝天,不死又过年。” 听夏天的这话,目测他还以为自己活着的?真实是傻比一个。 驼背周四对夏天的话,没有表示什么。自顾自的叹口气说:“唉!昨晚上那娘们叽叽呱呱的跟老鸹子叫那么烦人,搞得老子都没有休息好,我在这里打盹,你去收拾两小子,把他们送去加工坊,不听话就朝死的整。” 驼背周四说着话,背靠墙壁,就没声了。 夏天摇摇头,走几步,想不过回头冲他大喊:“不对,那个新来的小子有两小子,记得在看见你的时候,好像识破你的身份,要不然也不会朝跑开的孙斌大喊。” “不碍事,现在他是插翅难飞,他们就像你捏在手掌心里球,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一席话,听得我冷汗直冒,彷如一万匹草泥马朝我跑来,歪嘴讥笑:“逗比,待会你就有好受的了。” 他们要怎么整我们? 我拉住孙斌,把刚才听见的,看见的悄声告诉他。 孙斌难以置信,一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郁闷的口吻道:“你看见的是这个?” 这孙子,好像对我的话不相信。难道我跟他看见的有区别!纳闷之时,从门口传来开锁的响声,接着进来一脸阴沉的夏天。 他看我一眼,眉头一皱,突然说:“我好像在那看见过你。” 我正在考虑怎么答复,脑子里的声音提示道:“承认他认识你,告诉他真相。” “我认识你。” 夏天愣住,看孙斌。 孙斌这会反而出奇的淡定,跟之前判如两人。 我看夏天孙斌的神色,他们俩好像真的认识,眼神交流,各自心照不宣。 夏天对我说;“你认识我?我怎么记不得你的名字!” “你一天那么忙,记不得我的名字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夏天警惕的扫视一下屋子里。眼神扫过墙壁上挂的刑具,露出一丝狰狞笑意,很快就消失在唇角。 “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讲。” 孙斌呸了一口,嘟哝一句脏话,知趣的站在一边去。 我故作神秘的样子凑近夏天,抗拒他身上那股子刺鼻的臭味,很快的说道:“其实你已经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我这次来就是查你的死因。” 夏天听我一说,身子明显震了一下,稍后夸张的干笑几声说:“臭小子别耍花招,跟我走,待会就让你知道耍花招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不相信我的话? 脑子里的声音说:“他半信半疑吧!” 我用心语问脑子里这个人是谁。 她笑一声道:“拿出你心脏,报恩的人。” “你不是人,是鬼吧!” “够直接,我喜欢。” “你究竟是谁?” 不知不觉间我停住脚步,孙斌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我一怔。看见夏天手里提了一把钢锯,朝我们喊道:“开始你们一天的工作。” 握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里那里是什么加工作坊,完全就是一死人工作间。 我说的死人工作间,不是殡仪馆那种性质的工作间,而是把眼前这些零散的死人骨头用一枚枚铜钱串起来。 这些零散的死人骨头摆放在一张不大的木板上,一个简单的工具箱放在手能接触到的位置。 这下子我明白了,墙壁上挂的刑具,其实不是刑具,而是专门用来搞死人骨头的工具。 尸体身上有煞气,用过的工具几乎都有死人残留下来的煞气。 这些残缺不全的尸骨来自四面八方,其中乱坟岗有大量的尸骨,而且这些铜钱上乏着一层厚重的黑气。 这种黑气也是煞! 他们在制作地尸。 在这个不大的加工作坊里,还有一些跟我们一样被困在这里的工人。 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手机械,稳狠准的把一枚枚铜钱串联在死人骨头上。串联好的死人形成一具奇形怪状的地尸雏形,然后就被送进另一间屋子里去。 “罗川该动手了。”脑子里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紧张的看向走来的驼背周四。难道是喊我对他下手?驼背周四,用人皮脸谱变成闫妮的样子,我及时识破,却没有来得及跑开,现在要我再次面对他,心里未免有些怯意。 “你究竟是谁?干嘛找上我!”尼玛,现在的我乃是魂魄出窍,也被女鬼欺负强制占据,所幸的是,她只是占据魂体,没有占据我的心智,却在无时不刻控制我的所作所为。 第85章 驼背周四 脑子里的那个人,自称是罗刹街一巡查鬼差。 只是在巡查中途,被驼背周四用符纸镇住,契机巧合遇到我,然后发生了后面的事。 她是巡逻鬼差,我还是阎王老爷呢!对她的话,我能相信才怪。 我看过很关于阴曹地府的书,还了解了那些个鬼差。 其中头牌鬼差有黑无常谢必安,还有白无常范无救,他们可都是公的,从没有听说鬼差还有母的,什么时候出现母的也可以做巡逻鬼差?难道阴曹地府也在改革,男女平等! 仔细想一下,想起我的室友们在寝室谈论游戏,曾经有提到巡逻鬼差,难道游戏里的巡逻鬼差也参与进这件事来了? 哎呀呀,真是乱套了。 可要不是游戏里的巡逻鬼差,那又怎么解释眼前发生的事? 无厘头,越想越乱,干脆不想了,只有尽快回去,闫妮会给我解释的。 对了,巡逻鬼差也该有一个名字吧! 问她名字,许久都没有理睬我。反而催促我对付驼背周四,我在想,既然她是巡逻鬼差,她干嘛不去对付? 对于我的想法,她好像一清二楚,在我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她冷笑一声说:“难道你不想回去了?” 老子无时不刻的想回去,谁傻比才会留恋这个阴森森,充满诡异跟危机的破地方。 巡逻鬼差没有名字,老子给你取一个母夜叉。 反正你凶巴巴的,母夜叉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给她取好名字,我暗自偷笑。 看驼背周四走来,我假装拿起钩子,把一枚铜钱小心翼翼的串联起来,生怕煞气伤了自己。 驼背周四背起手,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走了过来。 仔细看这老头,跟侏儒人似的,矮墩矮墩的,一脸肉疙瘩把眼睛挤得只剩下一条缝。脸上那密密麻麻的麻子点点,因为走动,肉疙瘩一抖一抖的就像洒的黑芝麻,更像是在爬动的苍蝇,呼之欲出的要飞起来那样。 驼背周四走到我跟前,小眼珠子从肉疙瘩中拼命的挤出一束凶恶的眸光,在我脸上,身上狠狠的扫视一下,移动开去。 孙斌没有干活,他吧儿吧儿的跑,好像是夏天派了轻松的活路给他做。 我跟孙斌很少有机会说话,这会看驼背周四过来,就屁颠屁颠的跑来,笑嘻嘻的巴结他。 我手拿钩子,看驼背周四背对我。 巡逻鬼差一声令下,我钩子出击稳准狠勾住驼背周四的驼子。 真是吓屎我了。 铁钩去勾住驼子,在我的感觉,那就是一个特大的肉疙瘩,却怎么也没想到,在用力拉回钩子的时候,刺啦啦一声怪响,只听见驼背周四惨叫一声,从他破开的驼子里呼啦啦飞出来的不是血,不是肉,是一缕缕人形的影子。 握草!他——那肉疙瘩里全是阴魂? 母夜叉巡逻鬼差一声跑,我拉住也惊呆的孙斌撒腿就跑。 孙斌口里哇哇叫,好像很舍不得离开这里,我一拳砸去他顿时哑声。 没头没脑一阵狂奔,孙斌又开始骂了。 “艹你仙人板板,老子不跑了。” 我正要停下收拾他,脑子里的巡逻鬼差说话了:“我把他捉了去,到地府下油锅。” “别,老大,他不能下油锅。”我失声出口。 在孙斌看来,我是自言自语。 他朝竖起不雅指朝下说:“罗川你这是走火入魔,以为谁都怕你瞎比比?” “吵你妹,要是被捉住你想哭都来不及。”我看夏天跟驼背周四带着一群鬼追来,口里骂他,却是不敢停下。 夏天身形好快,我拖着孙斌这个累赘,加上他不断的阻扰,龟速的我们最终被他拦截在一条阴森森的胡同里。 “罗川你身上的那女的不是好东西,最好别跑,跟我们合作,我想法对付附在你身上的鬼姬。” 鬼姬? 她不是巡逻鬼差吗?我狐疑,不知道该相信谁的。 就在这时脑子里那个女的又说话了,她说:“别听他的,他监守自盗偷尸体,贩卖给邪术师制造地尸,遭天谴不得好死,现在做了鬼,还是为虎作伥害人害己。” 夏天冷哼一声道:“鬼姬,你太狡猾了,竟然瞒天过海附在他身上,想坏我们的好事。” “枭枭……” 在我头顶一刹冷风,接着传来阴森的诡笑。我吓一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觉得肩膀上拂动一下,冷森森的气息,之后眼前一晃。 一轻飘飘的身影,从我面前直扑夏天。 与此同时,在一边看着的孙斌吓得双腿软,歪歪斜斜倒在地上。 我去扶起他,一时间没有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袭阴冷的风朝我面门扑来,驼背周四,咧嘴一笑,伸出爪子来抓我。 我扶起孙斌就跑。 跑—— 夏天跟那该死的什么鬼姬纠缠一起。握草,哥还是刚知道她不是巡逻鬼差,原来是鬼姬,是专门跟夏天他们作对的死对头。 我带着孙斌跑,后面追来受伤不轻的驼背周四。 巷子里又黑又阴森。 同时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握草!这条巷子里不知道隐藏了多少阴魂,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种声音见缝插针都快要把耳膜吹破那么刺耳难听。 听着这些鬼叫,当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怂比孙斌这个时候就像一滩烂泥,还得老子扶起拖起走。 四周黑漆漆的,只是觉得地下是越来越泥泞,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驼背周四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我好似听见他喉咙发出来的嘶哑狂笑声。心里害怕,越是跑不动,眼前一团黑,不知道这条巷子有多深,前面是否有出路。 就在我筋疲力尽快跑不动的时候,耳畔传来熟悉的喊声:“老公听见我的声音吗?” 握草!闫妮你死妮子害人不浅,现在才想起你老公我? “前面,是死路也不是死路,就像上次那样,你憋足了劲的冲。” “明白。” 这个该死的孙斌,不知道是装死,还是真的吓得半死,一直没有醒来。幸亏他只是一缕魂,拖带起来也不费劲,只是当我跟他来到死胡同的时候,后面的驼背周四也靠近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我拖带着孙斌冲向黑乎乎的墙壁。 冲出去,听见有人在骂。 我跟孙斌同时跌在地上,从我们的视角看,地上有一双脚,好像是跛脚,走路一瘸一拐的。 顺着跛脚看上去,握草吓我一跳,他不就是驼子——驼背周四! 第86章 纸扎铺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 这是一间纸扎铺,老板就是驼背周四的一个孪生哥哥,据说两兄弟出生很不容易。 驼背周四的父亲是开纸扎铺的,有一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人说他开纸扎铺坑人,要遭报应。送子娘娘要送他们一恶鬼来做儿子。 驼背周四老爹惊醒来,暗自后怕。 就在第二天,驼背周四的母亲告诉他父亲,说自己怀孕了。 这样,驼背周四的老爹听了就联想到那个梦,然后卖来打胎药,逼迫怀孕的老婆吃掉。 结果孩子没有打下来,造成大出血,去了医院检查。 检查下来的结果让他们的父母捶胸顿足后悔不已。肚子里是一对双胞胎,打胎药对他们有影响,可却没有把孩子打下来,医生说他们买了假药。 在几个月后,其母顺产下一对孪生兄弟。 起初这对孪生兄弟长得还不错,在后来慢慢出了问题。 身材变得畸形,背部长出一个肉瘤(驼子。) 驼背周三继承了父亲的纸扎铺,驼背周四找不到好的工作,也没有女人要跟他成家,就去了殡仪馆做了一名守尸人。 驼背周四在一个雷雨之夜被雷电击中死亡。 余下驼背周三继续开他的纸扎铺。 这一天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她说要在这里等人,要人家老板别做任何生意。 来纸扎铺的顾客,大都是因为家里有丧事,更或者要祭祀去世的亲人,来配制亲人们所需的纸扎物件。 其中有要美女的,有要洋房气车的。 纸扎铺生意一直居高不下。 有钱人为了花钱买平安,募捐做善事舍不得,就这门事出手阔绰。用活人的钱,买死人钱,买死人用的东西,大把大把的钱流入驼背周三的口袋里,又从他手里流出一捆一捆的冥币跟纸扎品。 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学生一来,就不让人家做生意,还在门口胡搅蛮缠,因此发生争吵。 我跟孙斌闯进来的时候,这个漂亮的女学生眼尖,她竟然看见,嗖地亮出一看似极其普通的口袋,对我们俩一晃,口里说:“不跟你们扯了,我等的人到了。” 听声音怎么像是贾婷?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呼地一下,一道巨大的吸力,把我跟孙斌同时吸入进一个黑乎乎的口袋里,然后就听她说:“乖乖的,待会就好。” 贾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来接应我们?一定是我听觉出问题了,暗自惊疑中,总觉得身子暖呼呼的,没有那种无助极冷的感觉。 看孙斌,这孙子真会享受,进了这个袋子里就卷缩身子呼呼大睡起来。 我好似坐在一个巨大的框子里,框子在移动,四周有嘈杂的各种声音。 贾婷飞快的蹬车,车轮子哒哒哒的转动声,过了许久,我听见咔嚓的响声。 然后钥匙串叮叮当当的响,身子随之摇动飘进暗淡的空间。这个空间不阴森,有人气,还有电子发出的滴滴声,好像是游戏厅里。 “有人倒了。” 座椅碰到的声音,惊呼的声音,还有跑路的声音。 我正不知所云的时候,听见闫妮在喊:“还不出来,待会要把你洗白白了。” 刚才那个是乾坤袋,闫妮竟然附在贾婷身上出现在驼背周三的纸扎铺里。 闫妮从贾婷身上剥离出来,遭附身的贾婷够呛,一下子昏倒,她这是被鬼附体损失了元气,昏倒的她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元气。 我在闫妮的帮助下回到本体。看很多人围在贾婷的身边,就是没有谁敢上前去帮她。 “让开我来。” 说话,极力鼓起吃奶的劲拦腰抱住贾婷朝外面跑去。 闫妮叮嘱我别耽误太久,要尽快把孙斌的这一缕魂魄送回去。 我答应着,朝一辆的士招手,然后急促说去学校。 她是被闫妮附身,不能去医院。 去了也是白去。 的士司机白了我一眼,嘟哝一句说:“现在年轻人真懒,这里距离学校那么近,还要打的。” 我没好气的回敬道:“大叔,我给你钱,你那么多废话干嘛?” 司机没有做声了,起步一分钟就到了。 孙斌这孙子的魂在我口袋里。 是闫妮把他变小的。 我把贾婷就这么搂抱着,在众目睽睽下朝寝室跑去。 这一下糗大了,好多人跟来,在后面追。 有看热闹的,有悄声议论的,还有幸灾乐祸说风凉话的。 “看,罗川这会抱得美人归。” “熊廷武好像有事没有来学校,看罗川乘人之危。” “握草!有好戏看了,罗川要对这女的用强。” 等等——在众多好事者当中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人物也追来了。 她不是学生,非常气愤的样子,捏紧粉拳直奔我而来。 因为她不是学生,所以在人堆里很扎眼。 有跑来的人对她产生好奇心,放慢脚步开始跟她说话。 “美女你找谁?” “她是怎么进来的?”有人质疑门口保安失职。 保安也在看热闹,你看范长江掂起脚,恨只恨爹妈把自己生下来的时候没有使劲拉,要不然想看热闹还得憋足了劲踮脚。 跑到男生寝室。 陌野、还有张宜友跟另外三好室友都等得不耐烦了。 他们以为我会这么抱着孙斌回来,却看见我抱的是贾婷,一个个的眼珠子瞪大跟鸽子蛋似的。 “罗川你这时玩火。”陌野冷着脸,阴阳怪气道。 张宜友跟其他三,没有做声,急忙上前来接应。 “我自己抱。”他们三绝对没有安好心,想趁机揩油。 我亲自抱住贾婷朝楼梯跑去,只感觉怀里微微一动,接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直瞪瞪的看着我。我张嘴,强忍住双腿的酸软,想解释——她扬手一挥,毫不费劲,老子的脸上啪挨了一巴掌。 这是我挨贾婷的第三巴掌了。 我真他娘的想把她丢在地上,可是看她那么虚弱,实在是不忍心,我忍~轻轻把她放在地上,说:“你怎么老是爱打人的脸?”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我能对你做什么,不就是抱着你……”说不清楚了,我抱着她来男生寝室,能安什么好心?看来,我随便怎么解释都解释不好了,只能是越描越黑。 终于,贾婷眼泪水挤出眼眶,带着哭腔道:“你……混蛋,罗川我给你没完。” 第87章 坏人做到底 没完是吧! 好人卡哥实在是觉得不现实,在你眼里我罗川什么都不是,倒不如做一次坏人何尝不好。如此,我一把拉住预离开的贾婷,再顺势一带,她乖乖的进了我的包围圈,然后霸道、狠狠的,柔柔的压上她的唇。 好曼妙的感觉,温润、幽香、我突然变得无比凶残,贪婪的吸吮——同一时刻我那该死的坏东西也傲气的调皮起来,羞得贾婷一个劲的挣扎,一张脸乏红就像熟透了的红苹果。 接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动下来。 我于心不忍,终于松开她,伸手轻轻抹掉她眼角的泪水,一迭声的道歉说:“对不起。” 贾婷始终低头,不敢看我,别扭的姿势转身想离开。 就在这时,过道那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出现了几个人,领头的女孩我不认识,看她高扎马尾,模样儿没得说,只是举止,说话非常之粗野。 她看见贾婷,挽起衣袖冲她奔来,口里骂道:“狐狸精,你以为我找不到你是吧!” 我一脸愕然看向张宜友他们。 这哥几个看来是没法对付眼前出现的这个野丫头,朝我耸耸肩,爱莫能助的样子。 我看野丫头对贾婷很是无理,不但出言不逊,还出手想打她。 我一个健步上前,捉住野丫头的手,朗声道:“她是我女人,你凭什么打她?” “你女人?好啊,这笔账就算在你头上。”野丫头不依不饶叉腰模式对我嚷嚷道。 而张宜友他们乍一听我这话,惊得下巴都掉了那样子,大眼瞪小眼满脸复杂表情跟大大的问号。 贾婷没有因为我的仗义而心存感激,她瞪了我一眼道:“谁是你女人,我……” 女人水多,说着话她就放声大哭去了。 她哭,我害怕了,急忙好言安慰。 野丫头却一脸漠然道:“做错事还好意思哭,你赔我们家的损失。” “什么损失?” 张宜友急忙解释道:“她叫周小曼,好像是开纸扎铺的,说贾婷去她们家闹事,损失了一笔大生意。” “哦。” 原来如此。 毛闫妮附在贾婷身上来纸扎铺接应我们,必须清理现场。 可死妮子利用完人家,也没有给一个说法。现在人家的女儿找上门来,我该怎么应对? 看周小曼长得那么漂亮,跟驼背周三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他那样的,怎么可能生出如此漂亮的女儿? “看什么看,你没有看见过美女吗?”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我挪开盯在周小曼脸上的视线,尴尬一笑道:“你也称得上美女?是美女的保姆吧!” “你……”周小曼被我这话气得干瞪眼。 不过仔细看周小曼,当真让吃一惊。 她怎么跟那个空间看见的小媚那么相似? 我看周小曼无视张宜友陌野他们,直接问道:“你跟小媚是什么关系?” “什么小媚,别岔开话题,赶紧赔偿我们家的损失。” 这野丫头比死妮子毛闫妮还难缠。 “好,你们家损失多少,我赔多少,不过等我把正事做了咱再谈赔偿的事如何?” 听我提到赔偿问题,还如此爽快的答应,当下把陌野他们几个惊得张大嘴,表情也变得夸张的滑稽,他们在心里讥笑我,傻比,你有钱吗? 我无视他们的讥笑表情。 拉住贾婷就想离开。 “不能走。”周小曼直白的盯着我,看得哥怪不好意思的。她说:“之前还以为你女人有麻烦,现在看来你也是有问题的。” “去。别瞎比比,我能有什么问题?”我懒得搭理这个野丫头,拉住贾婷就走。 周小曼伸手拦阻,一本正经道:“臭小子告诉你,你晦气罩顶,霉运当头,小心丢命。” 贾婷记挂上她刚才说的损失问题,一直苦思冥想不出所以然的她,这会丢开我的手,突然发问道:“你倒是说一下我造成你们家损失,是怎么回事?” “哈,狐狸精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告诉你,不是你造成我们家损失,而是一只很厉害的鬼造成的,关键是她附在你身上来我们家铺子捣乱,最后造成我们家损失了一大笔生意。” 贾婷在罗家村发生的事,也有印象,所以周小曼说出这番话,她脸上的表情表示吃惊不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至今都不明白怎么会在游戏厅昏倒。 又是怎么去的游戏厅。 我想时间来不及,要不然她一定找机会问我。 可是现在出来一个周小曼对她纠缠不休,她也是无语了。 只有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种事不能解释清楚。 我只能拿孙斌说事了。 看陌野几个,对这个野丫头也是束手无策。 我说:“你们几个帮我,就等于帮孙斌,等时间过去了,就该收尸了。” 陌野一听不干了,急忙说:“你赶紧的去做正事,这里交给我。” 陌野说到做到。 他走到周小曼面前,伸手拦阻她说:“人家夫妻俩要去做正事,你就别纠缠了。”他说这话的时候。那表情暧昧至极,是白痴都要想到那方面去。 周小曼再怎么刁蛮,也羞得满脸通红。 不过她是刁蛮女来的,也不怕什么,一把想推开陌野继续纠缠我们。 我拉住贾婷头也不回的走。 陌野加上张宜友成功拦下周小曼。 日! 起初就应该这样拦住,也不至于她跑来闹。 话说;要是陌野没有把生活老师支走,这会也该派上用场,毕竟女人对付女人好些,何况咱生活老师也是农村来的临时工,对付周小曼这种野蛮丫头有一套。 我带着贾婷去了孙斌寝室,放出他的魂。 看见他朝我一笑顺回身体里。 事还没有完。 之前,毛闫妮是因为消耗太多鬼气,在接回我们后,回到棺材里吸收阴气去了,要不然也用不着我这个半灌水来做这事。 闫妮在离开的时候,叮嘱我,如果孙斌魂回去没有出意外的话,他要半小时才会醒来。 如果出意外的话,他会出现一些异常的举动。 果然,半小时没有到,孙斌醒来,张牙舞爪,胡言乱语,所有的举动当真跟一个癫狂的人差不多。 他这是—— 还有一缕魂没有归位? 贾婷呆在门口十分焦急,想走又怕周小曼还在继续纠缠她。不走,又怕我对她进一步的侵犯,矛盾战争中,我淡定的朝她一笑说:“你别怕,我完事就送你回寝室。” 我把门关上,拿出准备好的香,点燃放在地上。 第88章 野蛮丫头 这是搜魂香。 要是孙斌在寝室里,不愿意回来,他留恋那个空间的自由自在。那么搜魂香就会出现眼前看见的这种状况,我刚刚点燃的搜魂香,呼地一下,很惊秫的燃烧一大截。 孙斌这孙子在吸搜魂香。 见此,我急忙拿出门背后的雨伞,怦地撑开。 一缕若隐若现的影子一闪身,从门上消失不见我急忙追出去,看见贾婷一脸紧张,身子不能动弹,衣领口自动解开,露出一线诱人的白跟那深深浅浅的沟。 看见我,她咬紧嘴唇,使劲的摆动头,好似在极力摆脱什么。 贾婷身子被闫妮附过,还处于虚弱期,很容易被别的鬼魂上身,我怕孙斌造次误了大事,急忙大声警告道:“孙斌你不想英年早逝,就快点回来。” 喊声一出,耳畔传来孙斌的冷笑,嗖——一袭冷风从我面颊刮过,我撑开雨伞看见他闪身进了寝室,我跟了进去,他已经顺回到身体里去了。 孙斌魂归本体,我看贾婷,满脸泪水,颤抖着手在扣扣子。 看她哭得楚楚可怜的样子,加上愧疚,我心里很不好受,急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呸,臭流氓。”贾婷扣好扣子,对我充满怨恨的瞪了一眼,抽身就走。 “贾婷刚才不是我。” 她背对我站住,也只是停了一下,然后就碎步跑了。 我不能去追她,还得看孙斌的情况怎么样,目送她远去不见了才回头去看孙斌。 孙斌醒来,满脸困惑,对之前的事一丁点都没有了印象。整个人很虚弱,平素爱唧唧歪歪狐假虎威的他,这会没有精神骂人。就像刚刚经历一场无比恐怖的噩梦,许久都没有恢复过来。 看他没事了,我也放心离开。 陌野跟我在过道相逢,他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朝我努努嘴说:“那妞还在等你。”我哦了一声,他又话里有话说:“罗川真看不出你还是闷骚型,挺有本事的。” 我苦笑一下,对他没有多话,多说多错。 走了好远,他又喊我:“罗川你就不怕熊廷武找你麻烦?” 我没有回头扬起手潇洒的挥了一下。 “贾婷这个贱人真不好,吃着锅里看着碗里,这种女人不值得你去得罪人。” 这算什么,吃不了葡萄嫌弃葡萄酸? 我转身,正视他,认真的口吻道:“以后别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 “切。”陌野嘀咕一句,进了寝室去看他的狗友了。 心里惦记贾婷,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不是怕熊廷武找麻烦,而是觉得孙斌这孙子刚才做的糗事,又让我跟她的误会加深了一层。 我没有回寝室,大步流星走出去来到与男生寝室遥遥相对的女生公寓,却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女生寝室找贾婷。 有女生在楼上张望,又鬼祟的缩回头。我怕这样,对贾婷有影响,只好怏怏不乐的离开女生公寓。 一路走,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有很多人,学姐,学哥,还有同系的同学,就是没有看见张宜友他们。 我找他们是想进一步核实去刘素家的事。 在那个空间所看见的,经历的,让我很好奇。在那个空间里,看见刘素被血玉坠里的恶鬼吃掉。现在想想都还心有余悸中,那咀嚼骨头发出的咯嘣响声,无时不刻在我耳膜回响。 或许那个只是一种本能的意识幻象,但、刘素要是真的出事,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恐怖了。 从图书馆出来,颇感无趣,突兀从隐蔽处跳出来一个人。 周小曼! “你还没有走?” “当然没走,你说的要赔偿我的损失,我没有拿到钱怎么走?” 不得不说这个野丫头难缠堪比毛闫妮。 其实我说的赔偿很简单,花一笔小钱,买来一大捆冥币作为赔偿金。 这丫头想的是,我会赔偿她活人用的钱。 被她纠缠不过,我只能答应赔偿。 然后跟她一起出了校门。 周小曼话特别多。 叽叽呱呱说个不停,一会说好像在那看见过我。 这老掉牙的话,是我们男生追求女生的专利,专门忽悠涉世未深女孩的。我听着这话别提有多别扭,这句话我曾经对贾婷说过。 周小曼心事重重,走一路突然停下,狐疑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在极力回想什么事。 突然没来由的狠瞪我一眼。 我去! 这女的有毛病。 会不会是精神病? 要是精神病就麻烦了。 精神病在我们的国度里是无敌的。 没有谁敢随便招惹精神病,精神病就像国宝大熊猫,犯错也没有关系,不但不会治罪,还要保护起来,经过繁琐的验证,然后进行人性化的治疗。 说了这么多,意思是;我跟周小曼没有仇,她凭什么恨我? 没想到她下一句话彻底把哥雷倒! “我梦见过你。” 听见她这话我一愣,看看四周没有其他人,就一脸坏笑凑近(想吓唬她。)低声道:“是不是梦见我把你xx了?” “你……” 哼!日——这些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怪异生物,来不来就想打人的脸,哥的脸岂能随随便便被打的,我一把捉住周小曼的手腕,大力掐了一下,她就哎哟的惊叫。 “别打,谁知道你大姨妈是不是来了,打了哥,哥会倒霉的。” 我说着放开她的手,蹭蹭的朝前走。 周小曼气得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还不得跟在后面走。 很快我到了纸扎铺。 驼背周三看我,热情的迎上来。 周小曼白了我一眼,喊上她那驼背老爹一边去,叽叽咕咕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坏话。然后看见驼背周三听完,皱着眉头,朝我看了几眼。 周小曼进里屋。 驼背周三朝我走来,真的,他跟驼背周四太相似,我不由自主的起了戒备心。 我掏出皱巴巴的几块钱,指明要打捆的草纸。他没有拿给我,而是古怪的眼神看我问道:“孩子你在读书?” 我读书跟你有关系?我心里骂,口里却客客气气的答复说:“是啊,老伯伯你赶紧做买卖吧!” “哟呵年轻人挺急的,别喊我老伯伯,喊我岳父就行!” 岳父? 我懵逼了! 目测我遇到一家子神经病?女儿神经病说梦见我,老子也是神经病,看见帅哥就可以做他女婿? 第89章 茶蛊 “是啊!你们俩关系都发展到这种地步,难道还要继续隐瞒?” 驼背周三的话彻底把我搞糊涂了,他那野丫头女儿究竟对他说了什么屁话不得而知,反正哥是没有时间跟他们玩,还得抓紧点去查刘素的事。 我指明了要打捆的草纸。 驼背周三嗨嗨一笑没有给我打捆的草纸,而是客气的请我到里屋坐一下。 正好,我也想知道周小曼这个死丫头跟驼背周三说了些什么话,就顺水人情进了里屋。 从外面看,驼背周三的铺面不是很大。 但是到了里屋才真的是开了眼界。 装修别致,古色古香的家具,茶几,沙发各种高档用品一应俱全。 看来驼背周三开这个纸扎铺当真赚钱很容易。 一番礼让,分宾主坐下。我吸吸鼻子,总感觉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有点相似檀香。 看他又起身,去端来一杯茶在我面前,问一些不相干的事,还说现在已经不时兴用打捆的草纸,而是用仿真冥币。 打捆的草纸,在我们罗家村一直都在用。 但凡鬼节,每一家都会准备一些打捆的草纸,用来烧给那些孤魂野鬼以及家里去世的亲人们。 但对方要求仿真冥币,我也不好多说,就让他拿出来看看。 驼背周三去拿来仿真冥币,我一看乖乖,这仿真冥币跟真币实在是太像了,这要是丢在路上,难保不会被看走眼的人捡到。 “女婿,你跟我女儿什么时候认识的?”说话间,他把茶盅朝我面前推,满脸堆笑喊道:“喝茶,喝茶。” 心里骂他傻比,见谁逮谁都喊女婿,目测他女儿没有人要了么?还有就是,如果他没有那么太过刻意的殷勤,我也许不会对这杯茶起疑。 更或许是因为驼背周四的原因,我对他始终保持警惕性,所以我看见了茶水有问题。 一般的茶水绿幽幽的乏着清香的气息。 可眼前这杯茶,没有清香的气息,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这种腥味不是一般的腥味,更像是血腥味儿。 我假装欣赏称赞这杯茶是好茶。 驼背周三就嘚瑟的吹嘘这是他们从山里采摘回来的好茶,并且还是他那宝贝女儿亲自给我泡的。 提到野丫头话题来了。 我问:“周小曼是你女儿?” “啊,你们不是认识很久了吗?”驼背周三脸上的肉疙瘩比驼背周四的少点,眼睛还是那么小,不是伪装出来的惊讶。 “老伯,我给你说实话吧!你女儿我真不认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非要我女朋友赔偿损失,我才跟来……”余下的话,我不用说明,驼背周三也应该明白。 我买冥币是赔偿贾婷在他们铺子闹事的损失。 这事搞得驼背周三尴尬起来。他的笑,好吓人,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在那碗水里看见的那张脸,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谱,突然笑开了。 我悄悄打了一个冷颤,站起来想走。 驼背周三却极力挽留,并且执意要求我喝茶。 他忽略了,我也是山里人。 山里人不懂外面的世界,却懂得怎么保护自己的权益。 特别是山里的女人,只要爱上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手。 她们会制作一种让对方爱上自己的东西,那就是——茶蛊。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这杯茶里有野丫头的一滴血。其中还有驼背周三施用的符咒,一滴血加上符咒,足以把我搞到手。甚至于会莫名其妙,死心塌地的爱上她。 只是不明白看野丫头也是不错的女孩,怎么就想到这么一个不是正道人使用的鬼点子来坑人? 我不喝茶。 驼背周三冷笑一声道:“我女儿跟你的事怎么解决?” “我跟你女儿什么事都没有,老伯伯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 “没有,你那个东西都给她看了,难道还说没有关系吗?” 日! 驼背周三的话,把我给搞得晕头转向的。我什么时候把那玩意给他女儿看了?简直是乱扯,我气不打一处来,执意要走。 没想到他一个走路都吃力的老头子,动作起来还蛮灵活的,一下子跑去关门。 然后,他女儿出来了。 野丫头气呼呼的样子,叉腰模式,跟母夜叉差不多。 驼背周三看他女儿出来,就知趣的走人。 屋里留下我跟这个神经病野丫头面对面站着。 “你……我在梦见你,你……故意拉开拉链,我看见……” 我安静的听她胡说八道,看她结结巴巴的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就冷笑一声道:“梦见我,难不成我在梦里把你给办了,你怀孕了还是咋地?” “不管,你得娶我。” 握草!目测这个世界就剩下我这么一个丢在人堆很难找到的男人?非要嫁给我不可,偏偏我对这种送上门来的女人没有兴趣,更或者她瞎编一通,故意想坑我。 说不定她已经跟谁啪啪啪了,出了问题,无法遮丑,临时找了我这么一个倒霉蛋来充数。 “你不会是花疯子吧?”(想男人想得发疯的女人称之为花疯子。) “你才是疯子,我们家族有规矩,只要身体被男人看了,就得嫁给这个看了身体的男人,相反,你把身体给我看了,那么我就得对你负责。” 看野丫头一本正经的认真样子,我想笑! “得,这事算我吃亏,无论你是在梦里看见我,还是在现实里看见我那玩意,咱都不要你负责,你行行好让我回学校行吧?” “不行。” 死丫头跟我扛上了。 简直是不可理喻的无理取闹。 凭她想拦住我是万万不能的,我是谁?所以我起身走,她伸手来拦,我避开,一来二去的。她恼了,耍泼道:“反正你今天不能走。”说着话,竟自退后闪身出了门。 我一个健步上前,伸手去扳门,却已经被锁上了。 真是醉了,我这辈子怎么那么倒霉,被女鬼纠缠,被野蛮丫头胡乱栽赃——冷静,冷静的想一下,蓦然想起在去找孙斌的时间段,好像经历了什么事。 对头,小媚——小曼。 一定是我听错,把小曼听错成小媚。 小媚就是小曼。 也不对啊!在空间里的小媚是一缕魂~而出现在眼前的是活生生的人。 难道她跟我一样魂魄出窍?可她为什么要魂魄出窍! 难道是为了驼背周四? 我记得她掐死了夏天。难道夏天的死跟她有关系?疑问中我忽然觉得昏昏欲睡,身子不受控制的疲软下来,很想靠在什么地方美美的大睡一觉。 第90章 诡梦成真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口棺材,绝对不是闫妮用来吸收阴气的黑棺材,而是一口大红棺材。 大红棺材里睡了一个人。 我俯瞰的姿势看去,这一看,大吃一惊,棺材里的是驼背周三。再次定睛看,又不像是他,是驼背周四,就在我俯瞰的姿势看向他的时候,陡然间,他紧闭的眼睛睁开了。 驼背周四睁开眼,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诈尸了。 霎时一束异样的光从眼眸中映射出来,接着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吸向他。 与此同时,我看见他的十根手指正在发生着变化,全部的指节都在变得粗大,手指上也开始长出了浓密的黑毛,指甲也开始变得长而尖锐。 “老公别让他把你吸过去,他在吸收你身上的阳气。” 闫妮! 我控制不住身体,无法抗争吸的力量。正在这时,闫妮出现,她银牙一咬,直扑我而来。 就在她扑进我身体之时,来自驼背周四的异常吸力减弱,闫妮对我用心语说:“站稳了,要准备出击。”说着有觉得手上多了样东西,是阴阳九曲扇。 我大力一扇,七八道蓝紫色的阴火就飞了出去,直奔躺在棺材里的驼背周四。 这阴火跟阳火不一样,阳火刚烈汹涌,对付实体的妖魔鬼怪,那是绝逼逃不了。 阴火不同于阳火,只要触到,就是水也无法扑灭。这还是闫妮在后来告诉我的,这会阴阳九曲扇一出,驼背周四必须魂飞魄散。 驼背周四见几团阴火朝着自己飞了过来,伸出长出一层黑毛的爪子,歘歘几下,想扑灭。从表面是上看,几团蓝幽幽的阴火减弱了些,却在他的黑毛上不知不觉燃烧起来。 我收起扇子,左手捏好,冲到驼背周四面前,飞起一脚,正中踢到驼背周四纵跳起来露出破绽的额头上。砰!这一脚就像踢在石头上,硬邦邦却也实在。 驼背周四凭他多厉害,也搞得摇晃一下差点摔倒,我暗自得意,哥从没有这么英勇神武,这次亲自出马还真他娘的带劲。 驼背周四遭到沉重一击,一张鬼脸变得异常狰狞,嗷一声怪叫,不要命的扑了上来。 按照我半灌水的能力,必定逃脱不了他这狠命的一抓,必须把我撕裂一分为二。 好得有闫妮在,她驱使我的身体灵活一跳。 驼背周四扑了个空。 又是嗷一声怪叫再次伺机扑来。 一刹如刀子般的阴风刮得脸上刺痛,我才惊觉这不是在做梦。 是真的发生了事。 就在我昏睡之际,被邪术召唤进这个暗黑无光的屋子里。 这个屋子里有一口大红色棺材。 驼背周四是驼背周三的弟弟,他当然不甘愿唯一的哥哥死去,所以想方设法帮他死而复生。 闫妮告诉我,最终我成为驼背周四复活的原材。 日! 我还真以为周小曼看上我了,目测是为了她这个败类叔叔找复活原材? 现在的闫妮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雪藏在我身体里,以她的能力,我的本体来对付驼背周四,还有狡猾阴险的驼背周三。 驼背周四是靠血维持到现在。 驼背周三为了这个败类哥哥,可谓是煞费苦心,终于找到我这么一个天生的原材,他焉能轻易放过。 只是他不知道在我的背后有一个霸道鬼老婆。 不过,没有了闫妮的亲自上阵,即便她在指挥我,却还是防不胜防的被驼背周四抓了一爪子。 右胳膊中招,被驼背周四狠狠抓了的地方,撕裂出几道乌黑的血痕,在汩汩流出腥臭的黑血。 闫妮说这是尸毒。 好在驼背周四的尸毒还不算很厉害,要是在得到我的阳气之时被抓,那就麻烦了。 闫妮说得轻松,我还是感到害怕,同时中尸毒的部位越来越疼。 “死妮子我会不会死啊?” “怕死了?怕死就给我听好,别太接近女色。” 握草!难道我亲吻贾婷的事她知道了?在以前你不是一次次的诱惑我! “当然知道,以前怕你定力不够,屡次试探你,你都拒绝,没想到我转身一会,你就犯傻。”闫妮这话绝对不是吃醋才说的,想之前,她那样,好在哥的定力够强大要不然还真的中招。 别废话赶紧的。 闫妮让我再次舞动阴阳九曲扇,对驼背周四大力还击,然后一个回转式,再次纵身一跳稳准狠踢在他后背那块没有复原的坨子上。对于这块驼子,闫妮有另外的见解。 她说驼背周四就靠的是驼子里面那些阴魂才能支撑到找到原材,却没想到被误打误撞破了死穴,最后不得不靠驼背周三用血来喂养,才没有魂飞魄散。 也是因为我的功劳,失去阴魂庇佑的他,最终没有了还击之力。 驼背周四受创,眼中的凶煞之气顿时减弱,他趔趔趄趄没有站稳,一个跟斗栽倒在棺材里。 闫妮让我别停手,接连不断舞动阴阳九曲扇,用阴火烧毁驼背周四的尸骸。四周弥漫一股刺鼻的味道,味道见缝插针的扑鼻而来,搞得哥干呕几次。 驼背周四的尸骸在熊熊燃烧中,门从外面被大力撞开。 驼背周三一脸惊恐出现在门口。 在他的身后就是野蛮丫头周小曼。 闫妮冷笑一声说来得好。 正预扑上去。 只看见驼背周三口中念念有词,手上多了一口镀金小棺材,闫妮暗自一惊,心说:凶煞镀金小鬼,话声未落,四周霎时阴风阵阵,接着一阵古怪的笑声响起,镀金棺材啪嗒一声开启,从里面飞出来一束亮光。 狗比驼背周三,如此凶狠,竟然把凶煞镀金小鬼都用上了。 我不知道这个镀金小鬼是什么来头,但看闫妮姑奶奶都紧张了,我也开始担心起来。 小鬼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在屋子里肆意飞纵,一忽儿在左边,一忽儿在右边,令人眼花缭乱的同时,也遭到他防不胜防的偷袭。如此下来我跟闫妮逐渐败下风,有些力不从心了。 闫妮咬咬牙让我离开,由她独自来对付镀金小鬼。 哥是男人,虽然对这方面还是半灌水,却也我不能丢下她来对付镀金小鬼。 闫妮看我执意不肯丢下她离开,十分感动,毅然拿出乾坤袋。要是顺利把小鬼逗进乾坤袋,那么对付驼背周三就不是问题。 几次三番下来,小鬼够狡猾也凶狠。不但抓挠,还带撕咬的,哥的脖子好几次差之毫厘就被咬住了。 小鬼牙齿尖利就像锯齿,带着森森寒光,朝我呲牙发出尖锐的怪笑。 第91章 镀金小鬼 这只镀金小鬼不同于其他家养的小鬼,他乃是一缕魂制出来的凶煞恶鬼。 制作此恶鬼的人,一定是到了某一个特殊的案发地,用馒头或者其他什么糌血,用来聚魂。前提是,案发地出事死亡的必须是小孩,还得是年满三岁——五岁的孩子。 取得上面所述的东西,聚魂成功,就放在镀金小棺材里做法,49天变成凶煞,就是我们现在看见的镀金小鬼模样。 听闫妮的讲述,我倒抽一口冷气,是说他怎么是透明的。 而这种透明,不是水晶,或者白色的那种透明,而是血色透明,时而似雾,时而消失不见,转眼凶狠扑来,令人防不胜防,屡屡中招。 我敢说,要是普通人,可能早就翘辫子了。 有闫妮在,我也接连中招。稍一迟疑,再次遭到他猛烈一抓,随即那张开的口露出尖锐森森寒光的利齿。我晃动乾坤袋,这玩意对他不起作用。 没有诱饵,他不进来。 挥阴阳九曲扇,也是白搭。 阴阳九曲扇没有固定目标,散开去的阴火根本碰不到他。 几次三番下来,我叫苦不迭。 额头,手臂,多处被抓伤。再加上之前中的尸毒,我有点招架不住了。 就在我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听见一声大吼:“我不管,他不能出事。”就见声音到处野丫头周小曼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正在扑咬我的镀金小鬼,转眼扑向她。 驼背周三大惊,急忙念叨咒语,却为时已晚。 周小曼冲进来,手里的符纸对镀金小鬼不起作用。 镀金小鬼一把抓住符纸,咔咔咔,撕得粉碎,粉碎的符纸酷似纸雨,纷纷扬扬落下。周小曼中招,她被镀金小鬼咬住脖子,说时迟那时快,闫妮口述乾坤八卦阵咒语。 并且及时布下困阻镀金小鬼的结界。 我手打诀,念叨她心中所述,嗖——一道金光闪闪酷似巨大飞盘的乾坤八卦阵罩住在周小曼还有镀金小鬼头顶上空并且在逐渐缩小中。 镀金小鬼沾了鲜血,愈发的凶猛恶狠,他张口沾满鲜血的大口,哇哇大叫,同时左冲右突预冲出闫妮布下的结界。 无奈乾坤八卦阵范围越缩越小,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牢牢控制住镀金小鬼。 被控制住的镀金小鬼动弹不得,嗤嗤——几声刺耳的响声,镀金小鬼不见了,一张徐徐飘动的八卦阵符被我一把接住。 镀金小鬼被封印在这张符纸里。 周小曼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中。 驼背周三还想负偶顽抗,被我飞起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小棺材。 闫妮说要保存他那镀金小棺材,那是小鬼的栖身之地,也是可以长期封印他的地方。 镀金小鬼乃是一缕不甘幽魂,被驼背周三这么一搞,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求闫妮帮帮忙,帮小鬼超度一下,他那么小怪可怜的。 驼背周三就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告诉我们说镀金小鬼乃是一出车祸死亡孩子的一缕精魂,他聚魂来的目的就是想对付附在我身上的闫妮,却没有想到被周小曼阻拦,导致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搞得功亏一篑,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 驼背周三被我扔在地上,干嚎假哭的模式的扑向奄奄一息的周小曼,口里骂道:“狗畜生,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冒死救你?” 我回身冷冷的瞥他一眼碎了一口道:“你才是狗畜生,明知道你哥哥跟夏天贩卖尸体是违法的,还助纣为虐想帮他复活。” 驼背周三用粗短的手指抹一把浑浊的泪水,恶狠狠道:“当初真不该听小曼的,早就把你拦截在那空间里。” 说到小曼,我就奇怪了,作为他的亲生女儿,她这样,他却没有流露出半点伤痛。反而还如此嚣张的骂我,我不屑的冷笑一声,走向小曼。 半蹲的姿势搂住她的头。 小曼徐徐睁开眼,冲我苦笑一下说:“谢谢你,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你不能有事,我……我有办法帮你。”其实我说的办法是让闫妮帮她。 周小曼摇摇头说:“我死了你马上送到火葬场,把我焚烧掉,否则我会发生尸变的。还有就是,夏天不是谁搞死的,是他跟我大伯贩卖尸体遭到天谴,被一只来历不明的恶鬼扭断脖子死的,我魂魄出窍去了那个空间是想拦阻你救人,也是我……”虚弱的她努力扭动一下血糊糊的脖子,我听见咔一声脆响真担心她这么一扭动,脖子就断了。 周小曼看向驼背周三,又是苦笑一下道:“他不是我亲生父亲,我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 “小曼……” 我一声大叫,小曼醒来,抿嘴一笑,吃力的想撑起来,她的血从我指缝中不断涌出来,整个脖子不堪一击般颤抖着“我……喜欢……你……血……玉坠……吃人恶鬼……” 血玉坠!又是血玉坠,我惊愕中看周小曼的头无力垂下,眼眸却没有闭上,苍白如纸的嘴唇微微张着好像还有话没有说完。 “叫救护车啊!”我发狂般大喊,却惊觉这里除了我就是驼背周三。 闫妮一直没有吭声,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跟我剥离开没有。 外面有人在喊。 “罗川,罗川你在哪?” 我听声音是张宜友他们。 他们跑进来,看见驼背周三卷缩在地上。 看见我浑身是血,怀里抱着的正是哪个在寝室闹事的野丫头。 为什么?我罗川何德何能要这个可怜的女人为我送死! “你想知道为什么她会死吗?”闫妮出其不意,冷得没有人性话,突兀响彻在我耳畔。 这个没有人性,只有鬼性的女人,在我的看法是,她完全可以救下周小曼。可是她却隐身不见,一句话也不说,看周小曼死了才不阴不阳的冒一句。 张宜友他们扶起我,谭明亮,刘一凡还有陌野跟孙斌在打120的电话。 我抱起死了的周小曼,脑子里还在回忆她在寝室里气势逼人的叫骂。 心语问闫妮为什么周小曼会死。 闫妮说:“因为她不该爱上你。” 第92章 克妻你怎么没有死 “就因为她爱上我,就该死?”我就这么跟闫妮对骂叫阵,而且还是在医院。 我跟周小曼一起被120拉来,一个已经进了停尸房,而我进了抢救室。 由于尸毒的原因,手臂都快废掉,几乎没有知觉疼得麻木了。 而且伤口处不断涌出乌黑色的血水。 医生从没有看见过如此可怕的伤口,束手无策的同时,盲目一味地加大药的份量来实施救护。 最终还是闫妮口授,我让一护士喊来张宜友他们帮忙,找来糯米直接敷在伤口上。 糯米敷在伤口上,嗤嗤一股雾气很真实的出现,惊得本来想阻止的护士就跟被踩了猫的尾巴发出惊叫。直到看见我还在苦笑,才惊慌失措的帮忙,去搞来纱布重新包扎好伤口。 等护士跑出去,闫妮给我一颗赤色,有点相似豌豆那么大的药丸,让我吞下。 我送到口里感觉其味辛辣,有点臭烘烘的,在她的催促下忍住恶心吞了下去。 她丫的才告诉我,这药丸制作成分不可告人。其中有黑狗便便,大姨妈血,还有朱砂……等好几种东西混淆制作而成,听她这么一说,哥简直把苦胆水都要吐出来了,她才满不在乎的说这是驼背周三给的药丸。 目测刚才那一串制造药丸的成分都是她糊弄人的? 这些那些都是小事,闫妮说这次不是大难不死,而是因为哥的命格奇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死掉的。 药丸跟糯米治好尸毒,被镀金小鬼抓破的伤口,经过闫妮亲自护理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在看她给我疗伤的时候,好像很虚弱的样子,脸色越来越苍白。 在我进医院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才会被护士跟医生用纱布捆绑得跟粽子似的,被厚实的纱布缠得动弹不得。更像是一截木头,躺在床上,只有嘴巴能骂人,手脚都受到限制。 她面无表情的站在角落处,光线无法触及到的阴暗位置。 话题还是围绕周小曼死亡的事在跟闫妮争论。 她骂我;“别瞎比比,以为我吃醋把她搞死的?”鬼生气真的很可怕,看她一张苍白的脸,因为生气在抽搐,越发的苍白如纸。她的身体就像白得透明,貌似跟我之前看见的淡薄了许多。 看她的样子,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忍,急忙岔开刚才的话题,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毛闫妮眼里些许潮湿,刻意的别开头,一脸肃然,薄唇紧抿,淡淡的口吻道:“要你管……”然后身子晃了晃,貌似要摔倒的样子,日!我暗自一惊,伸手搀扶状,同时浑身唰地冒出冷汗。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那么紧张她。 “你真的有事,赶紧告诉我究竟什么了?”苦于我动弹不得,只能张大嘴,冲她嚷嚷道。 毛闫妮看了我一眼,眼睛越发的潮湿了,真是多愁善感的女鬼。 “我超度了小鬼,又给你疗伤,消耗很大一部分鬼气。加上之前发生的事,我的确有些体力不支了。” “那你还不去休息?去黑棺材吸阴气恢复啊!”我急,恨不得下床来,把她抱起回到罗家村黑棺材里。 “二大爷的房子被拆了,黑棺材不知去向,你就别吵,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看病房里,空间不大,还有别的人进进出出的,她要在这里休息肯定不行。我想了一下“要不你去寝室,我的铺上休息?” “你不怕我吓到他们?” 闫妮考虑的是张宜友他们。 “没事,他们看不见你的。”我不以为然道。 “错,在你的同学里有一个人能看见我。” “谁?”我就不记得谁有阴阳眼,刘素阴阳眼她已经不在学校里了,除了她还有谁,没有听说过。 “熊廷武。” “他?” “怎么可能?”我是真不相信熊廷武这怂货会有阴阳眼。 闫妮苦笑一声道:“你是不知道,熊廷武家族是玄学门派,而且还是不入流的玄学门派后裔,只是到了他们父亲这一代,已经一代不如一代了。老一辈种下的恶果,会降临在下一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熊廷武不是正常人。” 闫妮跟我的看法一样,我一直觉得熊廷武不正常。 特别是在罗家村之后,他神神秘秘的消失,曾经出现在我家里藤椅上血色沙粒的事,就是一个最真实的事实依据。 这也是我不放心贾婷在他身边的缘故。 我一想到贾婷,闫妮立马察觉。 她警告说:“周小曼就是例子,如果你不想她们出事,最好收住你的心猿意马。” 绕来绕去话题再次绕到周小曼死亡这件事上。 我本来不想跟她争论。 她自己把话送到我的口里,我能不闻不问才怪。 “是吗?你想对她怎么样!” 很显然,闫妮对我的话很吃惊。她微微蹙眉,淡淡的口吻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说的是,你喜欢她们等于害死她们。”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宣布你的主权,我罗川就是你的私有财产,容不得别人侵占?”我有些恼怒,你他娘的不就是一只女鬼罢了,难不成想控制我一辈子,不但想控制我还不准我跟别人好。 闫妮听我这话,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朝我狠瞪一眼道:“你是纯阴人,但却是男儿身,天生的命格奇特,凡是想跟你好的女人,都不得好死。” 听她这么一说,我脑子里轰然一炸,大脑一片空白。但愿她是在跟我玩笑,是女人就天生心胸狭窄,爱吃醋——可是她很认真的神态,没有丝毫掺假作的表示,不确定加强,也动摇了我的信心。 “你仔细想一下,贾婷被我附为什么会虚弱,我好几次附体在你身上,为什么没有感觉?” 我吃力,艰难的吐出三字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的命格奇特,是世间难得一遇的纯阴八字,奇特命格的人,适合于配冥婚。但是也有两大弊端,第一是不能随便跟人结亲,那怕对方爱上你也会把命丢了,因为你命带魁罡,克妻。 我心里骂道:克妻你怎么没有被克死,日!这不是废话吗?她就是死人一枚,还克毛线。 听闫妮继续说:“第二,那就是但凡知道你命数的人,有需要都要想占为己有,所以你的危险无时不刻存在。” “哈哈哈,你就骗我吧!觉得哥好骗,你继续。”我夸张大笑,笑得极不自然,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小时候我妈讲的那件事。我出生的时候,百鬼围家宅,他们想在我出生的时候趁机抢夺我。 第93章 告别处男 看闫妮透明得就像一缕随时有可能散开的影子,我的心五味杂陈,当真难受至极。 我缓慢的伸出手,想触摸倚靠在墙壁上闭眼休息的她,只会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是肌肉牵扯皮肉伤的那种疼痛,闫妮实在是没有力量把我这些摔伤恢复如初。 她说一方面还是得靠科学药用来辅助治疗,才不会让人起疑发生别的意外跟麻烦。 我就这么如痴如醉般凝视她。 有护士进来,拔针头,换药、人性化的关心。我都置之不理,视线定定的看着她。 “嗨,帅哥你没事吧?” “没事。” 说话我也没有挪开视线,在护士看来我就是在盯着一堵墙发呆。但是我怕挪开视线闫妮就消失了,因为现在的她虚弱得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风都可以把她吹散那般脆弱。 “你今天吃饭没?”护士没话找话。 我盯着那堵墙,没有比谁有我紧张闫妮的存在与否。 “你大便了吗?”护士有点紧张了,问一些临床治疗的问题。 我还是那样子直勾勾的盯着那堵墙,看着她蹙眉,看她那没有呼吸却在微微噏动的鼻翼,她好像在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 几次三番试探下来,护士确定我出问题了,俯下身用医用手电在我眼前晃动,象征性的问道“你能告诉我名字吗?” “毛闫妮。”我呢喃模式,目不转睛的盯着跟墙壁颜色融为一体的她。 吓~护士手一抖,医用手电掉在被单上。 我依旧老样子看着那堵墙,手拾起手电,看也没用看护士嘴里说道:“拿好你的手电滚。” 护士颤抖着手一把接过手电,慌慌张张的跑了。 “闫妮,你休息,我当你的护卫。”我朝她笑,傻傻的笑,眼睛起雾了。长这么大,除了老妈对我好,老爸为了生计很少呆在家里,对我的关心几乎没有。 除了老妈,就是她对我最好。 如果我能帮助她恢复元气,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我盯着她——感觉她在朝我张望,唇角带笑很自然的那种笑。 她今天好美,正如出水芙蓉那般带着水的光泽,紫罗兰的幽香,迷死人的微笑,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要拥住她。 满是彩色泡泡的空间,我醉了,伸出双臂拥住她。 她在我怀里温驯得就像一只猫咪,轻声呢喃我的名字:“凌风” 我抱起闫妮正眼直视她“你在喊谁?” “你是我苦苦寻找的爱人。” 我—— 真是日了西红柿了,我是凌风?罗川又是谁! “凌风,我们是不是该?” 她秀眉一挑,好看的眼睛俏皮的眨动一下,轻轻拉住我的手朝卧室走去。 好大的卧室。 我拥住她散发出幽香的娇躯,感觉自己现在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我要在今晚告别处男,启开作为真正男人最辉煌的篇章。 在我的轻柔相拥下,她的娇躯在战栗,是紧张,是期待,是渴望…… 她在我的带动下,倒在床上,眼睛迷离的凝望着我。 我慢慢轻柔的唇压上去。 一刹冰冷,侵入口腔,这是她的气息。我得慢慢适应,手不受控制的摸索到可以解开阻隔我们距离的扣子上,解开一颗,我笑一下,她笑一下,接连笑了几声,她不笑了。 就那么微微张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期待我的进入。 我优雅的姿势,一点一点的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闭眼,一脸销魂享受的表情。 凝视那平坦没有一丝儿赘肉的小腹,我款款动作起来—— “罗川……”一声尖叫,我猛然睁开眼。 床上的她还是那么急切的期待我,手在加大力道把我往下拉。 “罗川你看清楚她是谁?” 我懵逼了。是谁在说话?我看向床上的闫妮问:“你听见是谁在说话吗?” 她摇头,否决了我的问话,急不可耐主动吻住了我。 她这急不可耐的举动,令我哑然。 我本想慢慢进入状态,却在她急不可耐的举动下,心中莫名的产生一丝反感情绪。 我一把推开她,站起身来,像是在寻找刚才急切喊我的声音,又像是处于迷惘混沌不清中。 我站起来,她也起来,从后面抱住我。在我的斜对面,是一面镜子,我从镜子里看见一具溃烂浮肿变形得可怕的女性身体,赤果果的抱住我。 这一看,犹如一万匹草泥马朝我奔来,哒哒哒,铁蹄敲打在我迷糊的脑瓜上,把我给敲疼了。 我啊一声大叫……好像觉得身上有无数双手在按住,有声音在说:“剂量差不多就行,这种镇静剂对其他因素有弊端。” 我努力瞪大眼睛,看见一片白色的世界。 日! 护士,医生在对我做什么? 刚才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看向闫妮依附的墙壁。她悄然站立,对我讲述刚才发生的事。 我刚才做梦了。 梦见的她不是她,是另一缕鬼魂,根据我脑子里闫妮的影像,来伪装成她的样子来迷惑我。要不是她发现,及时提醒,我特娘的就被那鬼魂给强了。 我在梦境中反感的情绪导致本体产生巨大的反应,恰恰被去而复返的护士看见,以为我有问题就喊来医生给我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 我听闫妮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眼帘不受控制的闭上。 这次我真的是坠入了无底黑暗。 不过,好在她早就准备好了。 当我坠入黑暗中时,闫妮出现在眼前。 这才是真实的她。 身体冰凉,一颦一笑那么熟悉真实,有她在我心里无比踏实。 “你妈妈来了,她就在病床边。” “嗯。”镇静剂的作用,我睁不开眼看不见妈。 “她带来一个女孩。”闫妮说这话的时候,隐隐有些担忧。 “女孩是干什么的?” “相亲对象。” 在农村年满二十的男子必须有相亲对象,要不然就会被人议论,没有原因都会给你找出来很多原因。比如说本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问题,要么就是家庭条件不好太穷。 我妈娘家有一表妹,表妹的小姑子有一比我小两岁的女孩。她一直说那女孩很乖巧,希望成为她的媳妇。 “你担心我?” “担心那女孩。” “不会有事的,我不会喜欢她。” “她会喜欢你。” “现在咱不谈这些,我们安静的呆一会。”镇静剂的药效一般是6—12小时,在这几个小时里,我想做点别的事。“闫妮,你是不是有事没有告诉我?” “什么事?” “你帮我那么多,我却一次也没有帮你,你现在那么虚弱,如果我跟你那个了,你会不会很快恢复?” 第94章 迷魂陷阱 “不行,别以为你安全了,相反的,就现在这种情况,才是最不让人省心的时刻。” 闫妮说得太对了。 现在的我就像在做一场梦,思维、意识、神智都在漂离阶段,必须要等待药效过去之后才能真正的醒来。 而且躯体没有任何设防,一旦被外来的东西侵占,那就是最糟糕的事。 比如刚才,我还在身体里,都能让那一缕不明来历鬼魂侵扰。 更别说现在,我处于如此无力的状况下,更容易出事。 由此,闫妮拒绝了我自愿献身的要求。并且表示说,休息了一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做那事,还坚持要守候在我的身边,要亲眼目睹我醒来那一刻。 闫妮说去床边守候,让我别离开太远,并且在我所在的位置画了一个圈,叮嘱别轻易出圈。 我有觉得她的做法很好笑,我不是唐僧,她不是孙悟空,也不会有妖精要吃唐僧肉,画一个圈,就能保护我不出事? 她一闪身从我感觉中消失,我苦笑一声,没有呆在她画的圈子里。 下一秒发生的事,让我真心懊悔不已,当她离开,我感觉再次坠入暗黑中。 坠入暗黑的同时,也坠入了莫名的恐惧中。 这个世界绝非能跟现实世界相比,这个空间,也不是我曾经去过的那个游戏空间。哪怕是用词语也无法形容出它的颜色,只是感觉无尽的压抑,孤独瞬间包容了我。 我有一种赴黄泉路阴曹地府的悲沧感。 “罗川。” 日哦!我从没有想到在如此暗黑的空间,也有人喊我的名字。 所以很吃惊。 吃惊的同时看向喊我的人,她——是贾婷。 贾婷垂手而立,极不自然的神态凝望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我想让自己清醒过来,晃动一下头,感觉很轻,没有那种晕乎乎的眩晕感。在看见贾婷那一刻,我意识变得恍惚,迷顿,瞬间的错觉,就像在学校某一处看见她,心里万分渴望能跟她说上那么几句话。 这是潜在我心里一直就存在的渴望。 “等你。” 在贾婷出现的时刻,我觉得四周的光线变得亮了一些,真的就像大白天那种情景。 等我?我的心很真实的跳了一下,朝前一步,尽可能去模仿那些曾经看见过,有风度颜值爆表特有气质男人的举止瓮声瓮气的问道:“有什么事?” “他死了。”贾婷说他死了时,脸上一片哀伤,苍白的脸上好似还隐有泪痕,她哭过,为了那个他。 我心一沉,难道是熊廷武出事了?一直以来,我希望他跟贾婷没有结果,希望有一天她能自动离开他。却真没有希望得到这个消息。 我脑子里还有闫妮说关于熊廷武家族是玄学门派的话。 “怎么回事?” “他身体一直就不好,仅靠一种非常珍贵的药物维持,在不久前出了一件意外的事,他就无法继续坚持下去,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哦。” 我对贾婷保持纯友谊那种关心,能让我变得淡定的原因,是因为闫妮的话。 我是克妻之命。 寝室强吻贾婷,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所以她说他出事了,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到是熊廷武出事了。 就像在印证我心里的想法,贾婷十分难受,无比悲痛的告诉我,是熊廷武出事了。 还说今天是他出殡的日子,同学一场,希望我去看他最后一眼。 我对贾婷的话没有一丝怀疑,或者就像现实世界网络流行一句话,脑残了吧!总之我跟她去了。 一辆车,安静无声好像特意在等待我的到来。 我坐上车,贾婷也坐上车。 车子很轻盈,无声的疾驶在一条死寂般的路上。 路旁的景物,就像梦境中看见的那样,没有颜色,灰色为主色调。 我也感到奇怪,路上为什么没有人? 贾婷笑笑说,她选择的路是捷径,应该很快就到了。 话说;我就是犯贱。 真的,从高中时代我对贾婷的单相思到心甘情愿的付出,从没有抱怨一句。对她的话,也是言听计从,哪怕是一句谎言,也是无条件的接受。 比如现在,我想都没有多想,就欣然接受她的邀请去参加熊廷武的葬礼。 爱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一种东西,能把人变得愚蠢。 说白了,我跟贾婷什么都不是,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现在的我是怀着赎罪的心情,尽量保持跟贾婷的距离,来到熊廷武的家。 在感觉上,他的家好高大上。 一栋别墅楼层,门口停放了很多车,各种车型都有。 奇怪的是,门口没有人进出。 贾婷带着我径直进了门。 里面也没有人。 没有看见丧事人家应该有的摆设跟布局。 我愣住。 贾婷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熊爸爸一家不好受,高调做人,低调办事。” “哦。” 我跟着贾婷进屋,进了一间貌似客房的屋里。她端来一杯水,递给我,看着我喝下去,宛然一笑,说去看看情况,然后带我去看熊廷武最后一眼。 一杯水下肚。 肚子咕咕叫,接着无边的困意袭来,我好想睡觉。这种感觉比镇静剂的效用还大,我挣扎着盯着那水杯,蓦然觉得发生了什么事,人却真是不好了。 我睡着了。 这次是睡死了。 本体在承受镇静剂药的洗礼。 其魂魄也莫名其妙的沉溺在无尽的梦境中。 一阵冰冷惊醒我。 睁开眼那一刹,恍如隔世般惊愕得难以复加。 我竟然在一黑漆漆的地方。 伸手摸,感觉周遭是一片冰凉。 好像我睡着一冰冷的棺材里。 “贾婷。” 苍白无力的喊声,只有我自己才能听见。我胡乱的摸索,摸到一具软绵绵的东西,我定睛一看,是熊廷武。 熊廷武在睡觉。 我就在他的身边。 握草! 哥不搞基的,怎么会跑来跟他睡在一起? 我想跑,起不来。 接着听见从某一个地方貌似诅咒的呢喃声。 这种声音很熟悉,但是声音绝对不是二奶奶发出来的,而是一个男人发出来的声音。 他们在搞什么?我头皮一炸,浑身发麻,就连嘴唇都失去了知觉般发不出声音来。 就在我大力挣扎时,来自一束冰冷一把捏住我的手腕,接着一声冷笑“罗川你也有今天,能成为本少爷的傀儡,是你的福气。” 听见此话,正如一万匹草泥马朝我奔来,铁蹄践踏了我的智商,迷迷糊糊钻进了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迷魂陷阱。 那呢喃的声音,正在搞一种流失很久闻所未闻的邪术之回魂术。他们想把我控制被熊廷武所用,日!就我现在这智商,想明白一件事真不容易,同时也在极力排斥来自不怀好意侵袭而来的东西。 第95章 回魂术 回魂术在农村有听说过。 二大爷曾经帮人招魂,是针对活人。 丢魂的孩子就是我们村的,现在好像去参军去了。 那个时候他很小,由于家庭条件的关系,都十来岁的人了,发育不好,个子跟几岁的孩子差错不了多少。 我们大一点的孩子爱欺负他,要么去捉住一条干黄鳝(蛇)悄悄放在他的脖子上,要么就去逮来一支八角羊虫,放人家衣兜里。人不知道,伸手一摸,被八角羊的刺,搞得手都肿大了,疼得哇哇大哭,魂也给吓掉。 结果那孩子回去,搞得一家人都不得安宁。找到我们家里来算账,吵架,我妈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去找二大爷。 结果二大爷一看,说坏了、丢魂了。 二大爷说人的三魂七魄中有一魂最容易掉,被掉的原因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就是吓丢魂。 在当天晚上七点,二大爷去了丢魂孩子的家。 在他们家灶神供桌下找到一个小酒盅,主人家说明这是专门用来供奉灶神的,二大爷说正好。他在小酒盅里放上一个盅口大的方形黄纸,超出盅口的部分用清水粘在盅口边上。 然后他让丢魂孩子的家人报上丢魂孩子的性别,出生年月日,然后把手指侵在温热的水里,口中念念有词。我跟老妈去看,站得远远的没有听见他念的是什么。 估计是念的丢魂人的名字。 看他念叨中,我好似听见有声音在跟他对话,却看不见人。 我踮起脚看,蓦然看见在二大爷的对面,站着一个矮小透明的影子。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人的魂。 看二大爷一边把水洒到黄纸上直至黄纸湿透,表面有水珠生成,并悬在纸上不落入盅。他不断地洒水,不断地叫失魂者的名字,手里拿的正是那张侵透湿了的黄纸,我看见他把黄纸蒙在丢魂的嘴巴上。 二大爷不断的喊丢魂人的名字,那一缕透明的影子,看了我一眼,抿嘴一笑一下子就跟睡在地上的人合身了。接着,噗一声,贴在他嘴巴上的黄纸破了一个洞。 二大爷一声成了,抹了一把冷汗,扭头瞪了我一眼,收下主人家给的钱,掉头就走。 在第二天,我问那孩子那晚上他怎么了。 他说做了一个很好玩的梦,梦见自己在天上飞。 因为我闯祸,我妈特地准备了一篮子鸡蛋,亲自带着我去跟二大爷赔礼道歉。要不是他老人家,我这个闯祸头子不知道怎么被人家整。 其实我很怕二大爷的。 特别怕他那对看不透的眼睛。 二大爷看见老妈跟我,也没有多说别的,就问了一句那孩子的事,我不知天高地厚抢先答复说他梦见自己在天上飞。 我老妈当时气得差点没有扇我嘴巴子。 二大爷却难得一笑道:“好事,梦见他在天上飞,就对了。” 听二大爷这么一说,我老妈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从此以后对我严加管教,才有了我考起大学的成就。 现在我听见的呢喃声,以及熊廷武鬼祟的举动,却跟记忆中而二大爷招魂的方式方法是背道而驰的。 有一种可怕的感觉,那就是现在的熊廷武很可怕。 他就是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我。 冰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无法挣脱他的侵占,绝望之际,我猛然大叫闫妮的名字:“毛闫妮救我。” 或许我正在喊她的时候,她已经在了。 就在我大喊她名字时,只听见一声厉喝:“臭不要脸的,竟然乘人之危想害人。”然后房子震动,正在试图侵占我魂体的熊廷武,也因为一股外在的力道,停住了,瞬间,一缕漂白色的影子从我魂体上落下。 接着听见打斗声,还有混杂不清的闹声,无孔不入闯进耳膜。 骂人的声音是闫妮的。 她来了?我心中一喜,大喊:“闫妮我在这里。” 尼玛!我怎么感觉自己很怂?什么都靠女人,还怎么做男人? 如此我大力一吼,不是说震天动地,却也发生了不小的变数。 我竟然捅破了禁锢我的东西。 是一纸糊的棺材。 同一时间,我看见整个房子都在燃烧。 纸糊棺材我在驼背周三的纸扎铺看见过。 据说那是给阴魂备用的。 实体的尸体只能睡在实木做的棺材里。 阴魂只能是纸扎棺材,一口小小的棺材里,有我还有一用纸扎的小人。 我看小人上面有生辰八字。 我把小纸人捏在手里,朝熊熊燃烧的大门口跑去。 火焰席卷一切,我都不知道房子是怎么燃烧起来的。 跑出去,就看见一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跟一女鬼斗法。 女鬼正是我家娘子毛闫妮。 男子——真是冤家路窄,苦苦寻找不见,如同人间蒸发的孙正。 我看孙正。 孙正也看见我。丢开闫妮,对我直扑而来,握草!他开了阴阳眼?要不然怎么会看见哥的? 闫妮也看见我,急喊:“罗川进乾坤袋。”她话音未落,手一抖,乾坤袋呼地把我给吸了进去。 顿时浑身冰凉的我,感受到一股热乎乎的气息,当真是惬意无比。 我是舒服了,可是我老婆却在跟邪术师孙正斗法。颇为担心的同时,却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她。 “孙道长,怎么回事?”我听见一苍老急促的声音在问孙正。 不用说这人正是熊廷武的老子。 就是玄学们的败类。 孙正被闫妮纠缠,脱不开身,口里答复道:“你赶紧扒开纸房子找到令郎的生辰八字,别落在别人手里。” 听熊廷武老子忙不失迭的点头,笨拙的姿势,扭动肥大的臀部,挺起啤酒肚朝燃烧的纸房子跑去。 我才算明白,刚才看见的一切都是假象。 豪华的房子乃是死人的纸房子。 那么停放在门口的豪车又是什么?不用说,也是纸扎的咯! 有钱人真会折腾,为了逮住我,不惜一切代价搞出这些个假象来糊弄哥。 我从乾坤袋出来,冲孙正喊一句:“熊廷武的生辰八字在我手里。” 这一招果然见效,孙正立马停住对闫妮的进攻,掉头朝我奔来。 闫妮冷笑一声:“臭不要脸的败类你朝那跑。” 第96章 杀戮空间 好一个孙正,掐诀、念咒,嗖——一团蓝幽幽的冥火呼地朝我飞来。 如果我是本体,单凭这一团冥火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苦于我现在乃是魂魄出窍,所以冥火会对我构成怎么样的伤害,不用言明,有脑子的都懂得起。 一声娇喝,一道极快,轻盈的身影,还有娇笑声凭空飞来;“臭小子,你帮我解开封印,这次我帮你咱就两清,以后再看见你,别怪我不讲情面。” 鬼姬! 话说;这鬼姬还真有良心,她主动出击,吸引开孙正的注意力。那一团奔我而来的冥火也在她出现之际,被搞定。 我是不知道这个鬼姬什么来历。 在后来闫妮告诉我,鬼姬乃是千年厉鬼,常年靠着吸收男人阳气来修炼,日积月累早就修成了灵体。能自由出入任何地方,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就是地府黑白无常也拿她没法。 她不但吸男人阳气,还吸尸体阴气。 只因为孙正帮人剥尸皮,需要的是完整无损有足够精气血的尸身才能顺利完成剥皮程序,偏偏鬼姬吸食尸体阴气,导致尸体精气血损坏,剥皮不能成型,才派遣驼背周四展开对鬼姬的杀戮,却误打误撞被我解开封印在她身上的符咒。 闫妮说这鬼姬来意不善。 是奔我来的。 在当时我还不相信,也听信了鬼姬的话,一度对闫妮产生怀疑。 不过在当时那个情况,也不是我一个凡夫俗子能判断出来真伪的。 鬼姬当时救了我。 一个擅长鬼术,一个擅长邪术,她跟孙正可谓是不相上下。 鬼姬的出现,也让闫妮松了口气,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亚历山大起来,她说鬼姬可不是随便能招惹的。 记得鬼姬说我心智愚钝,还取出我的心脏说要点拨一下,在当时也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发生了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我才明白她说的点拨原来是那么一回事。 目前鬼姬救了我,让闫妮有时间协助我回到现实世界。 在临走时,鬼姬突然朝我眨眨眼,用心语说:“臭小子小心你身边的那个女鬼,她才是最危险也是想要你命的鬼。” 闫妮听不见鬼姬的心语,但是看我面上的表情,狐疑的问:“她说什么?” 听了鬼姬的话,我心里难受了。没想到闫妮也是想利用我的鬼之一,我感到无助,孤独“没有说什么。”我冷冷的答复一句,随着她离开了这个充满邪恶,阴冷没有人性的杀戮空间。 闫妮还是不放心一直追问我是怎么招惹鬼姬的。 我说没有招惹,是无意间解开了她身上的封印。 闫妮说难怪孙正想方设法的要置我于死地,不单单是因为孙泉那件事,还有鬼姬这件事。 “哦。” 我心不在焉的答复,脑子里还在回想鬼姬说的话;小心你身边的这个女鬼,她要你的命。 到了病房,我看见自己仰卧在床上,眼皮在眨动只因我这一缕精魂在外还没有完全醒来,正要扑身进入时闫妮又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你以后离我远点。” “啊?” 闫妮的语音充满惊讶,语调拖长在我醒来那一刻,犹在耳畔回响。 睁开眼,挺意外的是看见贾婷。 看见她那一刹,我猛然一怔,对她突然有一种仇视感,是因为在杀戮空间就是她引诱我去的?还是别的原因,不得而知。 我怔怔的盯着她。 她脸上还隐有泪痕,我自认为她脸上的泪痕,不是为我留下的。 “你醒了。” “你来干嘛?”我充满敌意,怀着戒备心对她冷冷说道。 “我……来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你出去。”我别开头,想起在她在杀戮空间对我的一切,心里满满的嫌弃。或许以后,我再也不会在意她的事,也不会对她有其他想法,能跟她保持越远的距离越好。 “你怎么这样?”贾婷生气,把手里的纸巾揉碎道。 我没有看她,冷漠的口吻道:“你出去。” 眼泪水再次涌出这双迷死人的眼眶,她呜咽着,转身冲出病房,冷不防跟进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是陌野。 陌野抱住她,蛮享受也夸张的表情道:“嗨,美女怎么哭了,是罗川这臭小子欺负你了,可他不能动,又怎么能欺负到你?” “滚开。”贾婷预一把推开陌野,却被牢牢的捉住手腕。她转身看向我,眼泪水夺眶而出。 我别开头,任由陌野对她轻薄,权当没有看见那样。 病房里就我,陌野,贾婷。 陌野搂住她,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手不老实的摸,捏—— “罗川……”贾婷满眼愤恨,求助的喊道。 我看不过去了,冷冷的瞥看一眼泪流满面的贾婷对陌野说:“这里是我的病房,你想怎么样随便去那都可以,别在这里搞。” 陌野听我这话,无声的笑开了。嘚瑟的口吻对贾婷说:“看,你是我的了,现在熊廷武那小子自身难保,你就乖乖的顺从了哥,以后哥会保护你,会让你成为学校里的焦点人物。” 贾婷眼眶乏红,直愣愣的盯着我,一字一句道:“罗川我恨你。” 然后病房门从外面开了,是老妈带着一个女孩进来,陌野喊一声伯母,满心欢喜带着哭哭啼啼的贾婷出去了。 “川儿,你同学在哭?” “女孩子胆小,看见我这样,吓哭的。”我解释时心里却是不好受,不是我刻意拒绝帮助贾婷,而是真害怕她对我动了真情。有熊廷武做挡箭牌,陌野再怎么霸道,暂时还不会敢把她怎么样。 “川儿,这是菊儿,你记得跟她小时候在河边玩的事吗?她不小心把衣服打湿,还是你嚷嚷喊我拿你的衣服给她换上的。”老妈把菊儿推到我面前。 菊儿的长大了,不再是用手横起擂鼻涕的乡村丫头,而是一亭亭玉立,特纯真质朴的乡村大姑娘。只是我老妈的用意何在?为什么这个时候带来看我! “妈,你这是?” “孩子,咱家的情况你知道,你老爸没了,咱家冷冷清清的,我想办一场喜事热闹一下,你跟菊儿要不先订婚,然后等你毕业咱在办大事?” 老妈很苦,嫁到我们家,就省吃俭用,连一件好衣服都没有。供我读书,从小学到大学,没有让我多吃苦,勤工俭学也是我自愿想减轻他们的负担,可是老妈还是老样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面对她的请求,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做一个叛逆不听话的孩子。 第97章 菊儿 菊儿很害羞,我多看她一眼,倏地一抹红爬上脸,一直红到脖颈。她低垂头,两手的手指不停的交织在一起,站在那就跟生根了没有移动半步。 床头柜上有的是苹果,老妈借口说给我买水果,其实是想把菊儿留下来跟我沟通一下。 “菊儿。” “哎。”她的声音脆生生的,明朗轻快。抬头瞬间,一抹红覆盖了原先还没有完全褪去的淡红,脸红得发紫,颇为紧张的看我一眼,又急忙低垂头。 “你怕我?” 菊儿仓促的抬头,又习惯性的低头模式道:“不是怕,是觉得你好看。” “我~好看?” “嗯。”这次菊儿抬起头,鼓起勇气肯定的点头又道:“比我们那些姐妹们的男朋友都好看。” 我哑然——“好看能吃吗?”其实我想趁老妈不在,跟她讲一下,最好别把我当成男朋友,放弃,去找适合自己的终身伴侣。 “川哥你真会说笑。”她眼睛滴溜溜转,不知道怎么就看见我换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洗的底裤,急忙躬身走过去,从床底下拖出来,急巴巴的说:“川哥我去洗衣服。” “这……你放下,我有话对你说。”看见她要给我洗底裤,我尴尬了,谁知道那裤子上有没有那玩意?最近因为各种事搞得凌乱了,记不得裤子上是干净的还是脏的,还是医院护士给我脱下了的。 护士看我的屁股到没有什么,关键菊儿还是黄花大闺女,我也没有要她做我女朋友的想法,岂能让她给我洗裤子? “川哥,我妈说你是我未来的男人,所以我给你洗裤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菊儿,你听哥说,先把盆子放下好吧?” “没事,川哥我去洗了回来给我讲。”菊儿二话不说,端起盆子走了出去。 怎么办!我下床,打赤脚在地上走,想追回盆子。没曾想,一个不稳,趔趄倒地。暗自纳闷,想到可能是输液,药效的缘故,身子软乎乎的没劲才会摔倒。 就在我吃力的爬起来时,从门口跑进来张宜友他们。 看见我倒在地上,急忙扶起来。 其实我身上的皮肉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没有什么大碍。大概就在今天下午要办理出院手续,张宜友他们是来接我出院的。 刘一凡看见苹果,拿起一个,不客气咔嚓咬一口,搞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还闲不住随口问道:“罗川你妈走了?” 张宜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没有等我答复就瞪他一眼说:“听说你妈带来一妞,这小子就想来看看。” 我没有看见谭明亮,也不想答复他们的问话,就假吧意思问道:“老谭没有来?” “没来,好像有好玩的去玩了。” “什么好玩的?” 刘一凡嘴快,苹果去掉一半不说,还抢先一步答复道:“你不知道?贾婷跟陌野的事!” “什么事?” “今天礼拜天,陌野带着贾婷去……” 刘一凡话话到嘴边,来一个急刹车,不说了。 说到一半的话,最容易勾起我的好奇心。我想没有谁能抗拒这种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心理,我看刘一凡,看张宜友,严肃的表情,加重口气问道:“说清楚,陌野跟贾婷怎么回事?” 张宜友狠瞪一眼刘一凡,碎一口骂道:“你脑袋遭门夹了,说锤子说,都给你说别多事你……”看他凶巴巴的扬起手就要打人,吓得刘一凡抱住头朝门口跑。 “张宜友别,告诉我快点。” 刘一凡跟进来的菊儿撞到一起,外面的她愣住,一张脸唰第通红,进退维谷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宜友也扭头看去。 话说;菊儿不能跟大城市的女孩比,她就像一颗青涩的含羞草,而贾婷属于小家碧玉型不喜张扬、恬淡淑女,咱家鬼老婆则风风火火,做事雷厉风行,跟她们俩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菊儿见病房里多了两个陌生帅哥,跟含羞草似的触碰一下就闭合了叶片。她退后一步,刘一凡却因为她的出现,注意力转移,笑嘻嘻道:“哟呵,这位是……”他看见了菊儿端的盆子,盆子里是我的裤子,就夸张的大笑一声道:“罗川真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家里的搞定,还在学校搞校花。” 菊儿听这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张宜友一脸欣赏的表情凝视低头看着脚尖的她。 我说:“别瞎说。”又对菊儿喊道:“进来,我给你介绍两个大哥哥。” “嗨,我叫刘一凡,你喊我一凡哥就好。” “一凡哥。” 菊儿进来经过张宜友身边。她身上的衣服大,完全看不出身材,张宜友叹口气,嘟哝一句:“飞机场。” “你们要去飞机场吗?” 这句话被菊儿听见,变了意思。她满脸惊讶的看着我问道:“川哥,阿姨要回来了。”菊儿的意思是,如果我跟他们去飞机场,我老妈回来不好交代。 看刘一凡,跟不拘言笑的张宜友都在抿嘴笑,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说:“他们说的这个你不懂,我们不是去飞机场,不过川哥真的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在病房里等我,待会我妈回来你讲一下就好。” “罗川你真要去招惹陌野?” 我必须去,今天是礼拜天,按道理贾婷应该回家的。一定是陌野蛮横霸道,搞鬼把她套住了,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跟他去外面。 外面的事很复杂。 就我们学校很多女大学生,私下里跟人去外面开房。 贾婷不会,倒不是因为有熊廷武的原因,而是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是那样子的人。 就凭上次,她说熊廷武要亲热,她都没有答应的话,我坚信,贾婷不是那种为了满足虚荣心出卖自己灵肉的人。 看我真要去找陌野。 刘一凡趁机说:“罗川你去,我留下来陪菊儿。” 张宜友不吭声表示中立。 菊儿却慌神了,她端着盆子,颇为紧张的看着我说“川哥你等一会,阿姨回来你再走好不好?” 我手随意搭在菊儿的肩膀上说话,感觉她颤抖一下,敏感的女孩。我急忙挪开手,对刘一凡吩咐道:“照顾好菊儿,不能欺负她。”然后忍住身上的皮肉伤痛,跟张宜友一前一后走出病房。 走出去,张宜友告诉我另外一件事。 失踪的刘素有消息了。 第98章 坏哥哥 我跟张宜友离开,回头一瞥间,看见刘一凡唇角一抽,一丝邪恶的坏笑在脸上掠过。 在听见张宜友说刘素有消息时,我心里却在惦记菊儿。 不知道是我多心,还是觉得刘一凡靠不住,总之我回转式朝病房里走去。 当我走到病房门口,我个子够高,不用踮脚也能从门框上的玻璃看见里面的情形。 菊儿一脸困惑的表情,仰卧的姿势睡在病床上。 刘一凡煞有介事的样子在做示范。 “你应该这么做。” “哦。”菊儿一脸潮红,温驯得就像一只小绵羊,解开领口最靠前的一颗扣子,露出一线白。 刘一凡点点头又说道:“要想俘获你罗川哥哥的心,单做好这一点还不够,还得主动。” 显然菊儿不知道主动是什么,她直愣愣的盯着他。 刘一凡这个坏东西,竟然俯身伸出手搂住菊儿的腰身,略显笨拙的往他自己面前一送,然后示意菊儿伸手来搂住他的腰身,下一步羞死先人的举动,气得我牙痒痒,真想抽死他,更是羞得菊儿急忙闭眼。 我一脚踢开门,惊得刘一凡跟菊儿同时一愣,两个人忙不失迭的爬起来。 “嗨嗨,罗川你怎么转来了?” 我看凌乱的病床,看羞得低垂头都快把衣角揉碎的菊儿,转头看向刘一凡冷笑道:“刘一凡你这个坏哥哥真够尽职的。” “嗨嗨,罗川你得感谢我,我在教授她怎么做一尽职尽责的女人。” 他一脸坏笑,彻底激怒我。我扬起一拳“咚……”打在刘一凡的脸上,眼镜框都打掉了,他一把抓住,哎哟一声叫捂住挨打的部位,撒丫子就跑。 菊儿更是吓得一声尖叫,浑身颤抖,看刘一凡跑了。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川哥,我没有跟他干坏事,他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心。” 我对菊儿没有恨,只是怜悯,同情—— “起来,没事的,他都告诉你什么了?”我把她扶起来,微笑着问道。 “他说……要想得到你,就要懂得怎么俘获你的心。” “嗯,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说要跟你做夫妻,有了孩子,你就不能抵赖。” 这个坏东西。 菊儿是乡下丫头,没有见过世面,加上我们那里交通不是那么便利。所以村子里的人,能有机会出来的少之又少,这次我老妈带她来,她兴奋得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我说:“菊儿,到了这个地方,你不能什么人都相信,除非是特别亲的人,比如你阿姨。” “还有川哥。”菊儿这个时候已经泣不成声,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川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菊儿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不要你!别瞎说,我要出去了,你把门锁好,待会阿姨回来你才开门。” “哦。”菊儿抽抽的,肩膀一抖一抖来关门。 看她关门,我才放心的转身,来自背后一声问惊了我一下。 “川儿你要去那?” 是老妈回来了,她手里提了塑料袋子,袋子里装的是葡萄。 “妈。”我手搭在老妈肩膀上,示意她一边去说话。 老妈狐疑的神色看着我,跟我走到一边。 “老妈,这丫头不适合我,我还有事得去忙,出院手续待会回来办理,你跟菊儿先回去,等放假我回来看你。” “川儿,菊儿很好的丫头你怎么就不能要?” “她是很好,可我只是把她当着妹妹,妈,你放心等我有成就了,就把你从农村接来,媳妇是有的,面包也会有的,答应我好不好?” “唉!既然这样,我也没话说了。” 老妈松口,我如释重负般笑开了。“妈,辛苦你了,相信我,总有一天会改变我们的生活。”我拥住老妈,低语道:“我真的得走,你跟菊儿回去的路上小心。” “好。” 老妈进屋,我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走出去张宜友还在等我。 “罗川你打了刘一凡?” “你觉得不该打?” 张宜友似笑非笑道:“这小子嘴碎该打。” “那不就得了。” “刚才我给你说的话,你好像没有听?” 别看张宜友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刻他还是很细心的。的确,他刚才给我说的话我真没有注意听。 “陌野是听见刘素的事,去求贾婷一起看看的,你知道陌野一直对贾婷有想法,他颇有演戏的天赋,所以演戏给贾婷看,你懂的,女孩子心软,就去了呗!” “他不是反感陌野?” “一起的还有谭明亮,你说三人在一起能做什么?” “贾婷这个脑残就信以为真,跟去了呗!” “对。” “刘素出事的地方在那?” “在野马坡。” 野马坡是一处旅游胜地,相传很久以前,在一个很黑的夜晚,有人听见哒哒哒马蹄踏地飞奔的声音。 在第二天,有人看见地上真的有很多马蹄印。 有人猜测是野马夜奔经过这里,也有人猜测是别的什么,总之野马坡的名字就有了。 野马坡,是一处自然风景区。 陡峭的山峰,崎岖的山路,还有那漫山遍野的野杜鹃,一度吸引了城里的俊男美女们成群结队去游玩,寻找除了生活以外的刺激。但是在最近几年,传闻野马坡不太平,好像有离奇死亡的案件时有发生。 刘素怎么会去那个地方? 听张宜友讲刘素好像跟家人一起去的。 她们家的人无一生还。 都死了。 张宜友说还有事,我就一个人前去。 搭车,转车,然后掏出裤兜里仅剩下的一点钱,打摩的去了野马坡。 野马坡,地势险要,前来攀登山峰的人必须带着帐篷。我们曾经也想来的,只是因为各种事给耽误了。我们来是蹬车来,因为这里的路很多弯道,如果没有过硬的驾驶技术是没有胆量开车爬坡的。 我最终看见了刘素出事的地方。 她跟家人租用的车,坠落在一处特别陡峭的山崖下。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没有看见陌野。只是看见一道红色的警戒线,在风中颤动。 摩的师父说出事的车都拉走了,死人的样子很吓人,看了的人都害怕。只剩下一张皮,没有骨头那样子,整个身体的肌肉都塌陷榨干失去水分那种。 我问他是女的还是男的,他说不知道。我在猜测会不会是刘素,记得看见刘素被恶鬼吞了。 我没有看见陌野来过的痕迹,暗自想;是张宜友忽悠我了?还是陌野根本就没有带贾婷来这个地方!我迎风而立,摩的师父在抽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又问:“同学,你到底走不走?” “这里距离城镇有多远?”我问却没有回头,看向悬崖下顽强生长在沙砾上的野草。 “大概五百米有一个临时住宿,观景旅店。你要去?” “去。” 我有一种预感,贾婷跟陌野一定在观景旅店。 第99章 她不是你的马子 我这次不打算让闫妮插手这件事,所以尽可能的屏蔽关于她一切的想法。 摩的师父说观景旅店入不敷出,又是农民自己出资修建的,在后来陆续出事,还死人了。 那位开观景旅店的农民丧气得差点没有跳楼。摩的师父还说,要是观景旅店的房子能拆走,那位农民大哥早就整个拆走了。 所以现在的观景旅店就一无人经营,冷冷清清的空屋子。 偶尔有不怕事,无视警示牌来玩的,也只能暂时在旅店休息一下,还得自带食物。 我们跟着两道深浅不一新鲜的车轮压痕,一路追到观景旅店。 摩的师父好像惧怕去观景旅店,远远的看见旅店房子,就下来再也不愿意前进一步。 无奈之下我只好付清车费,差一点,他也不介意。骑车突突突的跑得很快就没影了。 我看旅店前面空地,是原来用作自助烧烤的场地,这会已经被各种野草占据。野草枯黄,失去了人气的观景旅店,活脱脱就像一排儿无人问津的鬼屋。 一辆sh别克特别醒目的停放在空地。 车门敞开,我没有看见人。 只听见从屋子里传来挣扎哭闹的声音。 听声音正是贾婷。 我几乎是狂奔的朝传来声音的地方跑去,一脚踢开门,顿时傻眼。 在屋里,陌野还有几个男的,都在屋里。 贾婷俏脸上一片绯红,细皮嫩肉的脸蛋儿已经有点渗出血丝了,原本澄澈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泪光,眼睛都有点肿了,要不是太害怕了,早就哭的稀里哗啦了。 在我冲进去的时候,她卷缩在地,手颤抖着死死护住腰部,一双纤细浑圆的小脚可怜的缩着。 “罗川~” 陌野显然看见我一脸的怒气,夸张的大叫一声,撇开贾婷朝我走来,伸手来拍我肩膀故作亲昵的样子道:“嗨,哥有的,你就有,怎么样,今天我们把她好好的玩一下。” “不行。” 我斩钉切铁的两个字,陌野有些吃惊。还有一边抱着手肘在看热闹,陌野的死党们,也对我投以惊异一瞥。接着,亮出他们随身带的家伙,一把一尺多长的西瓜刀,明晃晃、寒森森拿捏在手里,一脸怪模怪样的笑死盯着我。 陌野就当没有看到他狐朋狗党拿出来的家伙,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皮笑肉不笑道:“哥们,她不是你马子,你急毛啊!” 贾婷也被突然冲进来的我给惊住,她停住哭泣,安静的注视即将发生的变故。 那寒森森的西瓜刀一亮出来,一霎恶寒爬上身的同时也是一怔。他们怎么会带西瓜刀在身上?稍微镇定一下,仔细看,没有看见谭明亮。 他们也不是学校里的学生,而是陌野结交的一帮子社会渣子。 糟糕,这次是我轻敌了。 要说跟他们硬拼,肯定吃亏。 我不但不能救下贾婷,还会被西瓜刀砍伤或者丢了性命—— 陌野看我没有吭声,转身手肆无忌惮的捏住贾婷的下巴,她哀苦的看我一眼,低叫一声,别开头想躲避对方的调戏。 “够倔,哥喜欢。” “陌野,你放了贾婷。” 陌野听我这么一说,冷笑一声道:“就知道你有这么一招,老子才把她弄到这,诱你前来送死。” 他的话让我暗自一惊,原来这一切是设的套子让我钻? 贾婷是诱饵,其实陌野是想报仇。 学校那件事,闫妮是清除了他的记忆,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发生事的前后经过。有人会告诉他的,陌野当真是不好对付的人,心思缜密得我没有看出一丝儿破绽。 奇怪的是,他这次竟然没有带上孙斌。 “小妞,你拽,跟你那个废物在一起的时候,拽得跟二万五那样,现在怎么不拽了,你告诉罗川,你爱谁。” 陌野这是想利用贾婷打击我。 贾婷别开头,紧抿嘴,拒绝说话。 “小妞,老子让你说话,你不说,不让你说话,就瞎几把乱喊,你不是很想知道刘素怎么死的吗?告诉你,她跟保安去开房的事,哥查出来了,她是哥的马子,跟保安开房,呸~” 我吃惊质问陌野道:“刘素是你害死的?” “老子要是有那能耐,想谁谁死,还用得着天远地远诱你来这里?” 刘素不是陌野害死的,但多少应该跟他有关系。陌野报复心不是一般的重,他岂能容忍刘素跟保安的事? “陌野,既然你是要报复我,那么请放开贾婷,我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不要因为我的事连累到不相干的人。” “哈哈哈,好,罗川你够种,老子也不想跟她玩,至多让我捅两下就放了。” “你不能这样。”我怒火万丈,却岂会他们手上的西瓜刀。 “你喊喊锤子,喊也没什么卵用。现在你扯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这鬼地方,现在老子要去享受一下,你就安静的在外面等候消息。” 贾婷大叫,挣扎,乱踢。 陌野越发的放肆,眼睛盯着我,手不老实的把她身上问候一遍。 贾婷浑身颤抖,声音都哭哑了。 “不想我欺负你也可以,你现在给熊廷武打电话,他第一时间接你电话,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这样可以,至少我认为不错。 熊廷武长期请病假,贾婷的电话,他应该要接的。 我用眼神示意贾婷试试。 她缓慢的摇摇头,却在陌野的逼迫下拿起电话,拨通了熊廷武的号码。 一分钟,两分钟,电话铃声滴滴的响,那边的熊廷武却没有接电话。 “看,这就是你的未婚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学校里我追求你,你对老子不屑,还漠视,这下别怪我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陌野说着话,把电话挂了丢在地上一把撕开贾婷已经破碎的外套,露出粉色的小衣跟小裤头。 看他预进一步的侵犯,我急,一股热血蹭蹭的往脑门蹿,然后做出一个找死的举动。他娘的直接冲了过去,揪住陌野,没有章法的乱打。 陌野的死党冲了上来,西瓜刀舞动,我躲避不开,背部一阵刺痛,有血流了出来,红了眼的我,就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带着浑身的血不要命的跟陌野纠缠一起。 西瓜刀再次朝我劈来。 面颊刺痛一下,血糊满了我的视线,眼前一片血红。 贾婷吓得不住声的尖叫。 陌野也被我不要命的狠劲吓住,他阻止再次朝我劈来的西瓜刀,丢开贾婷,一拳头朝我面门砸来。 轰——好多小星星在眼前闪,我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不顾一切拉住吓得卷缩在地上抖住一团的贾婷就朝门口跑。 我带着她跑进另一间客房,锁好门就没有力气了。 我听见贾婷在哭,意识在远离—— 在我的意识中出现一片红,血那么红的空间只有我一个人。 我也感觉身边有呢喃声,轻柔的抚摸就像老妈的手。 一声叹息,一束刺目的光,我看见闫妮。 “罗川何必这样?” “闫妮……我……” “你这样还是不能救她,她还是落在陌野手里了。” “啊?” “你振作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闫妮是鬼,她带我去看医生?岂不是鬼医!会不会是我死了,闫妮带我去找鬼医修复残缺的身体!懵懂,昏昏沉沉中我朝她走了过去。 第100章 闭合之术 闫妮满含深情的凝望着我,让我闭眼坐下。 “干什么?”脑子里全他娘的是贾婷,我怎么能安心坐下了,不过现在我是真没有了能力去救她了。 坐卧不安,闫妮却轻轻按住我的肩头说:“别动。”还说我身上的血在流,如果不能及时止住,会出大事的。 “那个,你帮她一下。”可无论怎么,我都不能安静下来,好几次坐下又起来,甚至于在求闫妮帮助贾婷。 “老公你不会真爱上她了吧?”闫妮貌似有些生气道。 “没有,是我把她推给陌野的,心里愧疚。”我说的是实话。 “唉,冤孽。”闫妮叹息一声道:“你坐好,要想救她,也不是难事,先把你自己的伤处理好止住血,待会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闫妮答应帮助贾婷,我心中甚喜,听她的话,安静坐下,许久没有听见动静,只是感觉一股一股阴冷在包容我。 我有感觉闫妮在靠近我,这种靠近不是附体的靠近,而是在细致的查看我的伤口。 “歘”地一下,滑腻腻的,一霎冰冷从伤口上很快的划过。这种感觉很怪异,就像一根冰冷的舌头在舔我的伤口,与此同时,伤口的疼痛有所减轻。 想到舌头,我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猛然睁开眼,看见闫妮唇角微微一动,好像在吞食什么东西,脸上的表情也是古里古怪,难以捉摸。 “你在吃什么?” “没有……”闫妮面色一红,娇嗔的低语一句,伸手轻轻抚在另一处伤口上,近距离我没有看错,她的眼神乏着惊喜。见我有疑问,她急忙解释道:“我在给你疗伤。” 闫妮在给我疗伤,难怪伤口的疼痛在减轻,如此我继续闭眼口里说:“你给我疗伤,是不是就不去找鬼医了?” “还是要去的,我只能暂时封住你流血的伤口,不能永久性的封闭,鬼医有妙药,他出马一定能帮你搞定。” “哦。”我答应着,又是清晰歘地一下,另一处伤口滑溜一下,有什么东西很惊秫的从伤口掠过。本能的睁开眼,还是看见闫妮嘴唇在动,这一眼看得真切,她的舌头在舔嘴唇上的血。 见此情景,好似一万匹草泥马朝我奔来,心中恶寒陡增,我想起鬼姬说的话:“你身边的女鬼,对你也是不怀好意来的。”想到此,恐惧万分的我惊愕站起,结结巴巴道:“你……” 闫妮略显尴尬的顿了一下,面色越发红了“老公你还疼吗?” “不疼了。”我警惕的看闫妮,问道:“你在吃什么?” “吃~老鼠,这里老鼠多。” 在我知道,鬼是不吃东西的。她吃老鼠,傻叉才会相信,我狐疑的摆摆手,拒绝她继续给我疗伤,而是问她怎么救贾婷。 闫妮点头说早就准备好了。 然后拿出一纸扎人,上面有生辰八字。 我是不知道她怎么搞来贾婷的生辰八字,不过看她一本正经的念咒,手指至纸扎人头部划动而下,然后指头定格在女人的那个地方,一声闭—— “成了?”我吃惊,难以置信就凭一张纸人能救下贾婷? 闫妮抿嘴一笑道:“男女交苒,其中一个闭了入口,另一方无论怎么急都没用。” 起初我不明白闫妮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后来才知道,闫妮使用了闭合之术,临时封闭了贾婷的那个……。 发生事的经过,也是令人啼笑皆非。 陌野踢开门不管我的死活,抓走了贾婷。 那种情形,贾婷落在他手里,那是案板上的肉,任由他肆意宰割。可没想到的是,正在他得意忘形要大举进犯的时候,却发生了诡异的事,那就是贾婷没有门。 这个门被闫妮给封了。在后来,学校传出一条耸人听闻的谣言,贾婷是石女,也是陌野这混蛋传播出来的。 话别扯远了,闫妮说关乎于回魂术的事还没有完。 有邪术师在用人的血设定回魂术的法门,那么就一定有迹可循。 在发生我被假的贾婷诱惑到那个诡异的空间时,孙正想把我魂体控制住,然后让熊廷武的魂魄入驻我的本体,却被闫妮及时破坏计划。计划破坏了,事还没有完。 熊廷武的情况不明。 闫妮说回魂术还会继续,所以有无辜的人要在这段时间被残忍杀害,因为回魂术的法门,用的就是人血绘制而成。而这个用人血绘制的图形,则是伪八卦。 我的伤口闭合,疼痛减轻。 跟随闫妮去了刘素出事的地方。 我凝望山崖下,身后一冷,闫妮喊道:“老公我上来了。” 该死的,我这个样子还附体? “老公你按照我的意思做。” 我知道她让我亲自操作,是想教我一些东西。 如此,我按照她的意思席地而坐。 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个搪瓷碗。 虽然按照闫妮的意思做,举动却有些不受控制,左手迅疾伸出,拇指跟食指还有中指很是有规律的扣住搪瓷碗。欻——在地面一方方正正的图框里刮擦一番,我不明白她这搞的是什么东东。 只是感觉手指骨节发白,使了很大的劲才压住搪瓷碗。接着,手指弯曲,相似掐诀,指法有序,颇有些门道,却无法参透。 不知道是我看漏,还是眼花,就在眨眼睛的功夫,搪瓷碗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与此同时,感觉按住的搪瓷碗下好似有东西想顶开冲出来。 “顺着八卦图移动。” 闫妮说八卦图,我才看仔细,刚才移动搪瓷碗在地面上,出现了一模糊的八卦图形。 搪瓷碗在八卦阵图中游走,好几次我想开口问,都没有来得及问出,哐啷一声响。搪瓷碗里的东西,在挣扎,在抗拒压住的力道,我稍微紧张了一下,右手便迅速合一,五指相互交叉,形成了一个古怪的手势,然后感觉搪瓷碗就像一个罩子,扣住了搪瓷碗下的东西。 “搪瓷碗下,就是野马坡死亡的怨灵,待会拿出乾坤袋收服,要想从他们口里探听出这里的情况,只有这样做。” 原来如此! 说到乾坤袋,乾坤袋就出现在我手里。 乾坤袋收服扣在搪瓷碗里的幽灵,然后倒出来。 首先出现的是一垂头丧气,披头散发的女人。她哭哭啼啼诉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她家住在距离野马坡不远的邻村,因为想在这里赚钱,就在观景旅店摆了一个烧烤摊。 前几年,来这里游玩的人还真不少,她也小赚了一笔,可是在后来发生了人坠落山崖的事,生意越来越冷,最后一个客人都没有了。 如此,她想收摊捡挂,改换去城镇摆摊试试。却在她收摊的时候,来了一个人,此人生得白白净净的,说话也斯文,并且要她把烧烤好的食物送到野马坡n字路段。 n字路段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段,那地路段狭窄,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山崖。 她本来是想拒绝的,可经不起金钱的诱惑,还是去了。 第101章 鬼街 她去了,却没有看见那个斯斯文文喊送烧烤来的年轻人。 正在四下里寻找的时候,突感一股强大的冷风吹来,她打了一个冷颤,正要顺原路返回,就在这时她听见一声喊。 扭头看,是她一个失踪了很久,以为是被人贩子拐带走的孩子。 “妈妈,我想你,想你抱抱我。” 她朝孩子走去,却一脚踏空掉下山崖。 其他几个幽魂也是如此,说是被一个年轻人以各种理由骗来的。 我很奇怪,为什么没有看见刘素。 闫妮说去殡仪馆就能看见她了。 这位年轻人是谁?所有的怨灵都不得而知,最后闫妮把他们一一超度,让他们顺利进入鬼道,等待轮回的时机。 完事,闫妮从我身体里剥离出来,我发现她神采奕奕,气色也不错。 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也有血色那样看着挺好看的。 闫妮生前一定是美人胚子。 我看她入迷,她不好意思的娇嗔道:“老公哪有这样赤果果的看着人的?” 听闫妮的话吗,我哑然一笑,她说错话了。也没有刻意去点穿,只是说:“你最近修养得不错,真漂亮。” “是吗?”闫妮脸上带笑,意气风发的走到前面。 我苦笑一下摇摇头,双腿有些发软。 闫妮说的鬼医,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她带着我走啊走。走到不知名远离野马坡一处荒山野岭才停下,我举目四望,看四周光秃秃的,也没有看见一个人(一个鬼),枯黄的树叶耷拉着垂挂在枝桠上,风一吹懒洋洋抖动着。 闫妮让我闭眼,口里念咒手掐诀,完事说好了。我睁开眼一看,在脚下一条蛇形小路隐没在树的阴影中,隐藏在齐腰深野蒿草下,要不是她给我开了阴阳眼,一般的普通人断然不会察觉这是一条小路。 小路蜿蜒向纵深处望不到尽头的地方消失了。 “看是看不穿的,要走下去才行。” 我点点头,正预备走在前面,闫妮及时拦住说:“还是我走在前面,无论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无视,只要到了鬼医诊所,就安全了。” 看闫妮一脸凝重的表情,我心里发虚,不知道接下来会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会不会是特别可怕的东西,还是鬼啊什么的!手掌心有她画的护身符,却还是没有底气,忐忑不安的跟着走下去。 沙沙~ 飒飒~ 吱吱~ 歘歘~ 各种诡异的声音,各种形状的鬼脸,纷乱杂陈的在我身前身后出现。我的心,蹦蹦狂跳,好像听见有一鬼祟的声音在说:“嘻嘻,有人的味道。” 闫妮冷哼一声道:“滚开。” “呀——是毛师父回来了。” 毛师父是说闫妮,还是她的祖师爷毛小方?我在狐疑中看向议论的声音,闫妮冷声阻止道:“别看他们的眼睛。” 我急忙低下头继续朝前走。 越是往里走,冷意更甚,恍如置身在冻库里那般,冷得我牙齿咯咯的磕碰,浑身更是嘚嘚的抖个不停。 “快到了。” 嗖——一霎冷风袭来,一袭黑色雾气朝我扑来。 闫妮伸手一抓,口里冷冽的骂道:“找死。”就见她大力一拍,那股黑色雾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噗第一下消失不见了。 “他……你把他怎么了?”我惊颤的问道。 “自作孽不可活,灰飞烟灭了。” 在以往我从没有看见闫妮如此冷漠,现在看她,完全就是一陌生人那样冷酷无情。就刚才那飞扑来的鬼魅,也没有伤害我分毫,却在一瞬间就被搞得灰飞烟灭了。 我抱住手臂还是感觉冷,而且双腿跟踩在棉花上那般没有力气。 “你还能继续走吗?” “还有多远?” “快到了。”我看闫妮是真关心我,说话间眉头紧皱,不时的回头关照一句。 正说话间,前面出现一条街道。 闫妮说鬼街到了,还叮嘱我别好奇,也别去问买卖的物品价格,因为买卖物品的商贩都是鬼。 街道有来来往往的“人”,街道路边有出售各种物品。 单看一眼这些出售的物品,要是一个普通人,必须吓得魂飞天外。 这些物品基本跟人体结构有关系,其中有牙齿,盒子里还有滴血的眼珠子,耳朵、以及鼻子等。 闫妮说这些都是卖给那些死于非命的鬼魅的。死于非命的鬼魅,要么是没有鼻子,要么就是牙齿在死亡的时候,出了意外丢失了,要么鼻子被破损掉。 我知道剥死人皮的事,所以在寻找有没有卖死人皮的。 闫妮看穿我心里的想法说:“这里是禁止倒卖死人皮的,一旦被查到有卖死人皮的,地府鬼差来捉去必定下十八层地狱受酷刑,永世不得超生。” 看来地府的法令,比人世间的法令严格。 经过一注明:阴阳钱庄的铺子,闫妮让我等一下。 看她进去,没有等多久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 “诊费。” “真是麻烦,早知道看鬼医这么麻烦,倒不如去医院。” “你去医院,最后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 “这是天机,不能说。”闫妮神秘兮兮的嘟哝一句,又朝前一指道:“到了。” 所谓的鬼医诊所,也就是一间破房子。 给我的感觉就像农村用来做柴烧的秸秆搭建的一个临时窝棚。 可在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情景跟外面完全是两码事。 从外面看,破破烂烂没有什么特色,还在想会不会有随时倒塌的可能。 里面却干干净净,摆放的东西也是中规中矩,各就各位。 一进入,鼻息间就嗅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儿。 一干瘦跟细竹竿似的的老头,正在用一根细长如丝的针扎一卧在床上的病人。 走近了看,吓得老子本能后退。 那卧床上的病人,乃是一具骷髅。 “毛师父你来了?” 闫妮可真够可以的,看得出这里面的“人”对她很尊敬。比如之前她下狠手把偷袭我的鬼魅毫不留情的孽杀掉,也没有引起其他鬼魅的注意,现在这位干巴巴的瘦老头对她也是满脸堆笑,并且在招呼之际转身过来。 握草!老头一转身,我差点撒腿就跑。 第102章 鬼医 起初听鬼医的声音,在我的假设下,他应该是一个佝偻着背,眼眶塌陷,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一皮包骨头的干瘪老头。或许更加可怕,眼眶空洞,鬼迷鬼眼的样子,同时也做好了撒腿就跑的准备。 可没想到,在他转身之际,我霎时惊呆。 他乃是一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无比俊俏的少年郎。只是他的皮肤,太过苍白,看一眼就让人会不经意间想起漂白的猪皮。 也不能怪我猜测失误,就他刚才背对我,加上身材瘦俏,我才错觉以为是老头。 “罗川坐下,华医生给你看病。” “华医生!”我重复闫妮的话,规规矩矩的坐下。心里在琢磨眼前这个少年郎,会不会是人类,他的声音跟眼睛看见的容貌,完全是两码事。 就好像他形体是一个人,声音又像是另外一个人的。 胡思乱想,就听闫妮在递给他诊费,我看那包扎得齐齐整整的东西,跟打捆的人民币差不多大小。 暗自猜测鬼医应该是人类,要不然闫妮不会用真的人民币作为诊费给他。 就在这时,我看少年郎接过诊费,在手里掂了一下,并且随手扯开一角,露出花花绿绿地府锻造字样的冥币版本,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做声了。 鬼医是鬼,只是如此年轻好看的鬼,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 华医生让闫妮出去等一会,然后冰凉的手指在我身上抹了什么药,我有感觉止住的血又开始在流了。 突然,背部的冰凉停住,低沉的声音,却不似少年郎应该有的嗓音问道:“你生辰八字多少?”这次听得真切,苍老沙哑的声音的确是从这具年轻的躯体里发出来的。 我想到会不会是闫妮讲的回魂术造就了这具年轻的躯体,实际上他本就是一个佝偻着背,面目可憎的干瘪老头。只是假借回魂术,年轻躯体是介质,也像是某一种器皿,装下他的魂魄而已。 要是这样,那我岂不是羊入虎口? 可也不能啊!闫妮亲自带我来的会有错? 胡乱猜测的心,七上八下的。那冰凉的手,移动中,感觉他在用棉球蘸血——他在耐心等待我的答复,本来看病不应该问生辰八字的,不过看在闫妮的份上,我就老老实实告诉他我的生辰八字。 “你父亲不在世了吧?” 问我老爸干嘛?我偏起头看他,那寒气逼人的眼神里透露出了尖锐,让人看了都毛骨悚然,我急忙别开头,眼角余光瞥看到他的手——乃是没有肌肉的骷髅爪子,就刚才,是这只骷髅爪子在我身上抹药? 霎时,我手掌心莫名的渗出冷汗,浑身凉飕飕的,就像破了很多洞,心慌慌的感觉自己跟死了那样,剩下一残缺不全的皮囊,鬼医诊治的正是我的皮囊。 他无视我的感受,继续说道:“你是四柱纯阴人,可惜是男命,命格奇特,加上你地支藏干都是全阴,所以对你家族男性有影响,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家里的父亲应该不在人世了,还有相关的亲人男性弱势,要么有牢狱之灾,要么孤苦伶仃,凄惨一生。” 不可能,我老爸的死因不是因为我,鬼医一定胡说八道忽悠人的。 我心里在极力挣扎在狡辩,在想狗娃的事。 他喊人整孙泉,表面上看跟我没有关系,实际上也有关系。 要是我看见孙泉去他家,早点告诉他。 也不会发生后来找人去整孙泉的事,他也不会因此判刑坐牢。 还有我老爸。 当初我跟他一起离开回家,说不定不会发生他被邪术所害,最后成为地尸的牺牲品。 看鬼医十分珍惜的样子,把沾血的棉花,小心翼翼装在一个很是精巧的木盒子里,我好奇的问:“华医生,你这个收起来做什么?” 华医生看向沾了血的棉球,眼神一闪喜色,表情怪异道:“这个很珍贵,你难道不懂,自己的血是多么稀罕的东西?” 我惊讶,同时看见他刚才还是骷髅爪子的手,竟然在转眼间生长出新的肌肉来。 我讶异,无比惶恐的问道:“我的血?” “你的血对鬼有好处,有资深的鬼,一旦吸食了你的血,就会增长能量,也就是现代人们口里说的升级。”说话间,他拿出一根细长如丝的针,抿笑抿笑,特别邪恶的样子,有规律有目的的扎向伤口,然后拿出一把跟血液一样有红颜色的什么草,让我自己嚼烂,由他敷在伤口上。 “你这是什么东西?” 鬼医阴沉沉一笑道:“阴草。” 在我知道,地球生长了数以万计叫不出名来的植物,却从没有听说过有叫阴草的,还是如此艳丽颜色的草。 鬼医见我有疑问,又是诡秘莫测的一笑道:“这可是好东西,是生长在棺木里的植物。” 棺材里是死人骨头,难道这种草是死人骨头上长出来的?这个疑问在我脑子里盘动,我没有问出口。鬼医收好那根细长的针,把闫妮给他的诊费塞进我的手里说:“感谢你给我带来希望,要不然我这爪子就太难看了。” 他举起手,炫耀似的给我看,满眼欣喜色彩道。 看他手臂上新长出来的肌肉,我却恶寒不已,捏了退回的诊费正要出去。鬼医一句话把我惊住,他说:“毛师父没有告诉你,就你的血,她的能量可增长不少,就以前,她也没有这股子霸气,现在可不比以往了。” 他后面这句话尾音拖得特别长,好似有羡煞之意味。他却是不知道,后面这段话,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同时也令我后怕不已。 好在有了鬼医阴草的治疗,我已经恢复原样,生龙活虎起来。 在走出鬼医诊所时,我心里还在回味鬼医的话。同时,脑子里不断浮现闫妮各种可疑的举动,她说在给我疗伤,却一次一次的好像在吞什么东西,原来是利用给我疗伤的机会,在舔我身上的血。 要不然她之前受到的损伤,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复原,还有就是在进入这一片鬼界的时候,她孽杀鬼魅的手法跟能量明显增强不少。 鬼医的话没错,看来我的血,对闫妮是一味不错的能量源。 鬼姬说的话原来是真的,我罗川是所有鬼魅的猎物。 第103章 血色风暴 我把打捆原封不动的冥币丢给闫妮,一脸冷漠顺原路返回。闫妮不明就里跟在后面,我对她出奇的冷淡,并且告诉她我想安静一下,然后回到观景旅店再也不愿意看她一眼。 起初对她隐瞒事实感到愤恨,在她离开后,意识到整个观景旅店就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心还是莫名的瘆的慌。 我把门关上,随便找了一间较为干净的房间,稍微整洁一点的床将就睡一觉,打算在第二天返回学校。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抹之不去贾婷哭哭啼啼苦苦哀求陌野的情景。 哒~哒~哒! 一片死寂的氛围,突然响起清脆酷似女人高跟鞋点地的响声,我神经质的爬起来,晃动手里的棒棒机,借助微弱的屏幕冷光想看外面的情景。 哒——哒——哒声音好像从门口朝一个地方走去,我急忙开门,一袭冷风扑来,没有看见人。 从客房出来,有一个吧台。有一个小的饭厅,饭厅里空荡荡的,在角落堆得很高的东西,貌似就是饭桌跟凳子。搭在饭桌上的布脏兮兮的,原来装饰的墙壁,有些脏污,墙纸受潮有些地方脱落了。 歘歘——歘歘细小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蹑手蹑脚走出去,过道有穿堂风,迎面吹来,搞得我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 然后看见远处一抹黑影,我急忙追了上去,口里喊道:“你是谁?” 观景旅店是没有人的,陌野带着他的死党还有贾婷已经离开很久了。 除了地面上我留下的血痕,根本就不可能有别人。 经历了那么多事,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在这种地方,大不了就是遇见几个鬼。 鬼比人好相处。 至少你知道他是鬼,可以提防一下,但是人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识别的。 我跟了过去,发现黑影是一人形体,在背后看,乱蓬蓬的头发,懒拖拖的走着,我却怎么也追不到。 他的手上好似拿了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敲打在墙壁上,发出哒哒哒有节奏的敲打声。 我急跟了去,暗自猜测黑影是鬼还是人,在跟到饭厅的时候,他站住了。 我慢慢的靠近他,是从背后靠近过去的。 怕搞出动静吓跑他,就跟鬼走路那样踮起脚,一步一步很小心的走过去。 就在这时,背对我的人,骇然转身。 很直白的盯着我看。 看见他的脸,我一愣。 他不就是我吗?怎么有两个我!惊疑间隙,他亮出手里捏的东西儿,血玉坠! 失踪了很久的血玉坠突然出现在眼前,令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那个我,就像面对一面镜子,朝镜子里的我傻笑,然后拿起血玉坠在墙壁上一下一下的划。 “你是谁?为什么变成我的样子!”质问中我战战兢兢地靠过去——就在我靠过去的时候,那个我无声的消失在眼前。 日! “你在那,出来,装神弄鬼的别以为老子怕你,我对空喊叫,手无目的乱抓一通。” 歘~欻,细小的流水声惊得我本能看向刚才那个我用血玉坠划动的地方。 划动的地方在流出一种血那样颜色的液体。 恍然间,我迷糊了,这墙体上怎么无缘无故在流水?心里发毛,晃动棒棒机,凑近看,渗出水的墙体,在一点点的裂开一道道口子,口子裂开处在不间断的往外面渗出一股股红色的液体。 我紧张的吞了一口唾沫,伸出手指去摸了一下,感觉黏糊糊的,送到鼻下嗅闻——唔!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差点没有把老子搞吐。墙体上流血,这种情景好熟悉。 记得在罗家村,我做的那个噩梦曾经就出现墙体流血。眼前的情景何其相似,只是多了刚才的我,还有血玉坠! 血玉坠跟那个消失的我不见了。 我就像发疯了般伸出手指去抠裂开的缝隙,噗嗤~破朽的响声后一股巨大的血柱刺啦啦喷溅我一脸一身。 臭烘烘的血,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我浑身一颤,来不及后退,夸嚓一下,整堵墙一下子垮塌,汹涌的血河瞬间席卷而来,我一个没有站稳,被汹涌而来的血浪冲得一股趔趄倒在地上。 哗——血如滔天巨浪,淹没了饭厅,我接连呛了几口,感觉臭烘烘的味道塞满口腔,难受至极。 我啊!啊的发出惊恐大叫,双手本能在血红水里划动。 血有规律性的朝门口涌动,我吃力的抓住一实体物站起来,朝门口看去。 门口黑洞洞的,就像一个天然形成的大口在大口大口的吞下流出去的血液。 同时感觉血水里有一股巨大的吸力,连同血液一起把我吸向大口。我死死抓住攀住的物体,极力不让自己随波逐流被吸向大口,枭枭……一阵恐怖的笑声,凄历如夜枭之声,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定睛细看,那张开在吸入血水的大口不见了。 满屋子里都是血红色,起脚背的血水一下一下的荡漾着血红细纹。 盲目张望中,我突兀盯着血水中的细纹——呼~很惊秫的画面出现,一颗人头从血水里冒了出来,糊满血的脸,瞪大的眼珠子惊恐万状死盯着我。 她——菊儿! 菊儿——我大叫,叫出声,蓦然醒来,才明白刚才是做噩梦了。 醒来一刻,我脑子里还在浮现看见菊儿浑身是血,惊恐万状张大嘴的样子。 啪啪!摁动墙壁上的灯开关,也是无济于事。 观景旅店没有经营了,根本就没有供应电源。 布满屋子里的开关都是多余的摆设,我拿起棒棒机,感觉浑身乏冷。缩在发霉臭的被窝里,还是感觉冷。 菊儿不会有事的,我对自己说。 正低头看棒棒机上的时间,从窗口一掠而过的刺亮惊得我头皮一炸。 接着听见有人在喊:“罗川,罗川你还没有死就开口答应一声。” 是张宜友?接着有强光手电在扫破碎的窗玻璃。 我大叫,开门冲了出去,喊道:“张宜友?” 张宜友,还有刘一凡,贾婷。 贾婷一声不吭坐在车里。 刘一凡一个劲的问我害不害怕。 张宜友用手电在屋里照了一下,嘟哝一句道:“贾婷说你受了重伤,我还以为你死了,看你根本就没有受伤嘛?” 第104章 赤果果诱惑 一路上,贾婷沉默不语。 刘一凡好像有话想说,好几次都被张宜友一眼给瞪了回去。 张宜友告诉我医院结账,并且把账单给我看,我看没有用多少钱,不过也表示要把钱补差给他。 他却说账不是他结的,是一个神秘人结清的。 会是谁帮我结的?暗自疑问中,我在车上睡着了,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到了学校,又免不了要舍财免事。范长江捏了钱,努努嘴,让我们靠墙角走,免得被学校其他执勤的保安看见。 学校这个时候很安静,笼罩着校园的只有一层透明薄薄的雾,空气也变得很稀薄,很冷。 万籁俱寂中,我们的脚步声沙沙的在空旷的校园里显得特别刺耳。拉长缩短的影子,因为光合作用的原因很快闪到前面,然后又惊秫的一闪一抹影子,迅速侧动的模式朝前扑去,消失在一团树影下。 一栋栋教学楼,就像被人暂时遗忘了的空壳,要到早自习的时候才会有生气。 看灯罩下倒是热闹,有不少虫子不知死活扑来扑去,最后筋疲力尽死翘翘贴在灯罩上完事。 这一路够呛,大家都累了,还是不忘记把贾婷送到女生宿舍。 贾婷的脸色太过苍白,紧抿嘴,从接到我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 起初下车的时候我刻意的避开她,尽可能的不跟她正面接触。 现在她走在前面,我不经意间的看去。这一看,我惊得怔住,她竟然没有穿衣服——丰满的部位,随着走动的频率一颤一颤的抖动,那双如玉般洁白修长的美腿在朝我招手,我心中莫名一荡,鼻下有东西流出来,我抹一把,握草!流鼻血了。 我站住,用衣袖抹干净鼻血,使劲儿的呼吸,尽可能的不去心猿意马胡思乱想。对自己说;一定是错觉,我站住使劲的揉揉眼睛,看张宜友,看刘一凡,他们俩就像没事人那样一直默默无语的走着。 看我停滞不前,张宜友纳闷的回头问道:“罗川你没事吧?” 我别开看视线不看贾婷。低声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张宜友看也在纳闷的刘一凡,两人同时摇头,异口同声道:“没有什么不对劲,你看到什么了?” 贾婷也站住,她面对我。就站在路灯下,这样的角度我看得够清楚。外套毫无阻拦,我的视线直接洞穿,看见了她的粉色小衣,还有那绣花我猜想,如果继续看下去,里面的一切都不在话下。 我急忙呼一口气,刻意躬身假装肚子疼,让张宜友他们俩送贾婷去公寓,我要回寝室休息。 贾婷苍白一张脸凝视我,眼里明明有掺杂别的东西,我却无视,起身来头也不回的朝男生寝室跑去。 刘一凡好奇,嘟哝一句道:“他怎么了?” 我一口气跑回男生寝室,看谭明亮不在,记得张宜友说寝室里还有方便面。 我拿出来看热水瓶,还有开水,就着开水泡面。 然后呆坐在床边想刚才看见的究竟是咋回事? 想了一会,又去床铺下拿出二大爷留给我的东西,几张没有用完的符纸,拿出一张贴在门上,窗口上一张,然后全部贴在身上。 前胸后背都贴上,穿一件汗衫遮住符纸,然后安静的等待泡面时间充足,捞起来一口气吃完。 还没有丢方便面盒,张宜友他们回来了。 他们告诉我已经把贾婷安全送到女生公寓。 刘一凡打在哈欠,告诉我一件事。 这件事他在接到我的时候就想说,要不是张宜友瞪着他,也不可能憋到现在才说出来。 他说熊廷武家里来人了。 我以为是办退学的。他却说不是,是来看贾婷的,好像还退婚了。 要是在以前我听到贾婷被退婚,或许开心得不得了,可是现在听见,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虽然我知道熊廷武有问题,却真的不愿意这个时候听见他来学校退婚的事。 张宜友说:“陌野神经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学校传播一条对贾婷特别不利的消息,说她是石女。” 贾婷怎么可能是石女,就我刚才看见那么诱人的美腿,也不可能是石女。 陌野这是吃不了葡萄嫌弃葡萄酸。 也是闫妮答应我保护贾婷不受到陌野的欺凌,才不得已施用了闭合术。 刘一凡又说:“贾婷家里也来人,说要把她转学。” “转学很好啊,她什么时候离开?” 张宜友跟刘一凡听我这么一说,都愣了一下。然后,前者端起盆子,肩膀上搭一毛巾,口里说不知道还有没有热水就出去了。 刘一凡看张宜友不在,嘻嘻一笑说:“罗川你不喜欢贾婷?” “我跟她不可能的。” “也是,你有那么好一个表妹,怎么会喜欢贾婷这个贱人。”刘一凡这是惦记菊儿呢!他不提还好,提到我的心里又多了一份担忧。 想跟家里联系一下,也是麻烦。 还不能马上联系上,得有人去通知才能接到电话。再说了,现在是深更半夜的,电话打通未必有人愿意跑去喊我老妈。 打电话问菊儿的事只好等天亮再说。 “别瞎说,她是我妹妹。” 张宜友去而复返,手里的毛巾还是干的。 我朝他指了指热水瓶,身子缩进被窝里道:“热水瓶有水。” 刘一凡还在纠结菊儿的事,看张宜友进来,也不好多说,端来热水瓶倒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 一股子热气在空气里很快散掉。 张宜友在骂刘一凡脚臭,满满的嫌弃,不要他一起洗脚。 我窝在床上,在想今晚上闫妮会不会来找我麻烦。 不一会,寝室安静下来。 我也是太累了,虽然在车里睡了一觉,身子一挨着床,困意就铺天盖地袭来。刚刚要进入梦乡,身子一颤,一下子又醒了。 听见刘一凡在磨牙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声。 习惯了听谭明亮说梦话,很奇怪他怎么没有在寝室。 睡下去,有符纸发出轻微的脆响,怕不小心弄丢,伸手去按住换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躺着不动了。 一闭眼,那可怕的红色无预兆的浮现出来。接着,眼前晃动着什么东西,定睛看,是我失踪已久的血玉坠,我伸手一把拿住,却捏到了一把冰冷。 吓我一跳,仔细看,是一只手。是一只死人的手,顺着死人手看去,是七窍流血的谭明亮,日!这下真的把老子吓醒来,浑身都是冷汗,喊醒刘一凡问他谭明亮去了什么地方,他丫的说不知道,总之感觉谭明亮最近神秘兮兮的,从我离开学校起就没有露面了。 第105章 夜半惊魂 做噩梦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习惯了,就像打了免疫针,没有觉得什么好可怕的。害怕,也就是在陷入噩梦难以醒来那一刻,慌乱、无助、紧张、恐惧等,然后心砰砰狂跳,就是这种不是常人能接受的状况。 其实我也知道做噩梦的原因所在,那就是我经历的事,跟囤积在心里无法说出来的事物,导致亚历山大才一次次沉溺在噩梦中难以自拔。 我的铺是二层,不用起身,侧面也可以看见门。 在晚上看见门,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一长方形的黑框,看久了就胡思乱想。我转动一下身子,然后我有觉得屋顶下站着一个人。 以我现在躺的姿势看,他很高,足足有屋顶那么高,头耷拉着——看一眼,汗毛惊炸,蹦地想跳起来,歘歘——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目测这孙子是故意来尿我的? 既然在尿尿,那一定就不是鬼来的。再说了,我现在身上有符纸,鬼是不能近身来。 那么他是谁?我心里骂:日哦!口里大喝道:“谁他娘的找死?” 我一声大喝。 惊醒了张宜友,啪嗒——灯开,寝室里哗然一亮,握草!刘一凡傻不愣登的缓慢转身,手还在拉链上,我扬起一脚朝他踢去,张宜友大惊,急忙喊住我说:“别踢,你看他就像是在梦游。” 听张宜友的话,我才认真注意到刘一凡,果真就像是在梦游,就我刚才大吼大叫的他也没有反应,完全就像在做梦,下了我的铺,然后很有分寸的对着我抖了抖那玩意,拉好拉链缩身下来躺上他的铺。 我跟张宜友目瞪口呆,白痴样的看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完成,看着他躺在自己的铺上。 在张宜友看来他是在梦游,在我看来他脸上的表情值得深思。就像在做一件非常搞笑的事,唇角擒住一丝邪恶的笑。 玛德,身上一股子尿骚味,最可气的是,身上的符纸都不能用了。 我起来去洗手间清洗一下。 张宜友喊醒刘一凡问他刚才怎么回事。 我从洗手间过来,刘一凡一脸懵逼睡眼惺忪的解释,他没有对我撒尿,只是在做梦的时候去了一趟卫生间。我一看他就是撒谎,说话闪烁其词,不敢看我跟张宜友的眼睛。 在一番威逼利诱下,他终于老实承认。说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他竟然去了女卫生间。 “女卫生间,你特娘的在我身上尿尿,怎么可能是女卫生间?”我气得咬牙切齿,张宜友忍不住捧腹大笑。他很少笑的,在如此静寂的深夜笑得那么张狂,当真吓我一跳。 也把刘一凡吓了一跳。 我们俩几乎同时看向张宜友。 他止住笑,一本正经的样子干咳一声说:“睡觉,明天还得出去。” 明天是礼拜天,我想去查一下刘素的事,顺带找一下血玉坠的下落。 “睡觉。”郁闷之极的我躺下,怎么也睡不着。 张宜友跟刘一凡很快睡着了,还听见磨牙的声音,张宜友睡觉不打呼噜,却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就像在睁开眼睛睡觉,随时随地都在注意寝室里的动静。 要不然之前一声吼,他怎么第一时间就开了灯。 翻来覆去,折腾得小床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声。 一声轻微的娇笑,惊秫的闯进耳膜:“臭小子,我送你的东西,验收了使用起来感觉怎么样?” 鬼姬! 现在想想,要说刘一凡是梦游把尿撒在我身上,是不是太过于刻意了?那么不是这样,就跟现在出现的这个声音有关系,是鬼姬搞鬼。 一定是的,我真实的感到心咯噔一下,本能的想坐起来,却是无法动弹。 接着来自门脚下一道刺亮,一缕淡白色的烟雾从门缝隙渗进来,随着烟雾的侵入,我身上的力气就像被抽空那般,虚脱了都。 接着雾气形成一妖艳无比的女子,身上点缀亮晶晶的什么东西,其他部位都露出一霎诱人的白,一步步的朝我走来。 我大喊张宜友,喊刘一凡,使劲的拍打床边。 他们没有一丁点动静,就像睡死过去那样。 鬼姬就那样直走,没有停下来,从地上走到墙壁上,然后倒垂头,头发垂直掉在我的脸上。唇角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歘——舌头闪电似的从我脸上掠过。 被子诡异的自动滑开,露出我没有穿衣服的上半身,跟僵硬无法动弹的双腿。 鬼姬阴测测一笑“枭枭……”伸出静白色的手从脚髁至双腿之间停下,一对酷似狐狸一样狭长妖媚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突兀感觉那玩意不受控制的撑起来。 “哟……好大……” 就在鬼姬预下一步举动,来自门口一道疾风,唰~一声冷喝接踵而来:“臭不要脸的他是我的男人,你休要碰。”闫妮一身白衣,飘飘而来,顿时跟鬼姬纠缠一起。 鬼姬跟她边打边退出了寝室。 我浑身的禁锢得到缓解,一下子坐起来,还疑心是在做梦,脸上湿漉漉的感觉告诉我这不是梦。 刘一凡被鬼姬邪术迷惑,朝我撒尿,弄湿了符纸。逼得我重新清洗一遍,然后没有了符纸的作用,鬼姬出现。 我起来下床去开灯。 “你干什么?”张宜友突然出声,惊得我神经质的一跳。 “我日,你没有睡觉的?” “睡了。” 想起鬼姬跟闫妮还在外面打斗,我急忙问:“你刚才看见什么不寻常的事没有?” 张宜友打了一个哈欠说:“看你鬼鬼祟祟下床,想对我们俩非礼。” “我不是玩笑的,刚才……”话到口边我还是没有说出来,即便是说出来,谁信? “我也没有玩笑,你丫的不睡觉起来干嘛?”张宜友有些恼火,语气极不耐烦的问道。 “我起来喝水。” 我撒谎,没有开灯,直接走到门口,身子贴在门上侧耳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静悄悄的,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张宜友又睡着了。 我还是继续睡觉吧! 或许刚才是真心在做梦。 “笃笃”门无预兆的响起,惊得我心跳停了半拍,才战战兢兢地问:“谁?” 第106章 女神出击 开门前我看时间是凌晨三点,敲门的是谭明亮,他很疲惫的样子回来了。 因为没有开灯,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是觉得他走路的姿势——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嗯。” “睡觉吧!” “嗯。” 第二天,没有谁相信谭明亮回来过。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铺上没有人,铺盖跟其他都还是原封不动的摆在铺上最靠里边的位置上。 鬼姬因为有闫妮在暂时没有对我下手,我跟闫妮也是不冷不热的这么维持着。 张宜友突发奇想建议我办一个灵异社。针对灵异事件,各种传闻写故事,搞一个灵异社贴吧! 这也是他亲眼目睹昨晚上发生在刘一凡身上的事,突然冒出来的点子。 我的一句话是,随便他们搞什么,我一毛钱没有。 就棒棒机上的电话费也所剩无几了。 出了寝室,看见贾婷。 她一脸苍白,独自站在冷风中,一脸漠然的盯着我。 想起昨晚上看的情景,我再次看去——手指抖了一下,心也莫名的剧烈跳动起来,我感觉自己的视线就像某一种奇怪的触角,她身上的所有衣物都是多余的摆设,我可以肆无忌惮洞穿她身上的衣物看见最里面的内容。 浅显的沟、饱满的部位,雪白的肌肤,就连挺翘的两颗小豆豆也看得清清楚楚的。热血喷张之时,预感要流鼻血了,才急忙避开头看向别处。 另一处,一矮胖矮胖的学姐,穿的休闲衣裤,难怪有如此笨猪样的身材,就她大腿的赘肉一圈一圈的,让人不经意间想起面包圈。看见这种体型,跟外衣包裹下里面的内容,刚刚还热血喷张心猿意马的倏然间一下子降落到零点失去了猎奇的兴趣。 这就是鬼姬点拨我的东西? 要是换做以前,我还巴不得有这么一种奇异的能力,可目前我不需要,也不能接受这种奇葩猥琐类的能力。 我猜想,长此下去,我必定会被这种能力拖累害死。 人们常挂在嘴边一句话,很有意思。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细想一下一血气方刚,正对异性充满好奇心理的血性男儿,要是天天看见那些一丝不挂的异性在你面前走,你能淡定自若面对一切吗? 不能,至少我不能做到。 比如在看见贾婷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一种想要冲过去,对她进行一番竭尽所能的摧残冲动想法。 我避开贾婷站的方向,朝门口大步流星的走,想早点出去,去一眼镜铺买一大墨镜来戴上。 “罗川有人在等你。” 张宜友不轻不重的声音对我喊道。 我停下,没有看贾婷,而是对他说:“走快点,我们先去公安局问一下刘素的事……” 贾婷几步走过来,苍白的脸,带着一丝幽怨的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我质问道:“罗川你在躲我?” 我低头,盯着旅游鞋,旅游鞋上有泥巴。这还是去野马坡穿的鞋子,谁叫咱穷,没有多余的鞋子更换,穿来穿去就这么一双。 “你说话,为什么要躲我,是不是跟他们一样讨嫌我?” 我感觉贾婷在说话的时候,声音在颤抖,是因为气愤。 我听刘一凡说,陌野在学校传播谣言,很多同学都厌恶贾婷。包括班上曾经视她为女神的同学,也在悄悄议论她,尽可能的避开跟她说话的可能,哪怕是无意间遇到,也是绕道不愿意跟她正面接触。 “没有的事,你别瞎想。”我的解释苍白无力,也不忍心冷落她,却不能正面看着她。 她可是近在咫尺。 我怕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就要乱想了。 “你没有躲我,干嘛不看我?” 我去! 看就看,我扭头看向她,直笔笔的看着。看到她两个还算匀称的小兔兔,还有紫色跟花蕾似的小豆豆,还看见光洁平坦的小腹,看得她不好意思起来,苍白的脸乏起一抹嫣红。 然后做出一个超越我想象不到的举动,她竟然扑向我怀里,不由分说咬住了我的唇。 一霎间,我惊呆,很被动的被她拥住。 一旁的张宜友惊得张大嘴,稍后才啪啪啪多此一举的拍起巴巴掌来。 我极力平定心态,虽然难以弃舍满口的清香,跟她那温柔让人不想松开的唇,但还是做出让贾婷,让所有看见这一幕人难以置信的举动,我轻轻推开贾婷,低语道:“别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 我的话明显伤害到她的自尊,眼泪水在贾婷眼眶里打转转。 “罗川你变了。” “我没有变。”我退后一步,尽可能的保持跟她的距离,故作冷漠的表情道。 “你变得冷酷,还说没有变,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罗川了。”贾婷歇斯底里的挥动拳头,朝我擂来,我微闭眼,在众目睽睽下承受来自她泄恨雨点般的拳击。 她没有力气了,赖在我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拥住她,这次没有推开,是不想把她逼上绝路。 在众多冷漠目光的注视下,要是我再推开她,那就比捅她一刀还让人难受。 “我们去市局,你去不去?”我抚摸她柔软如丝的头发,贪婪嗅闻来自头发里的洗发水味道,我们俩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在众人的目光关注下,缓慢朝校门口走去。 “我要去,很好奇刘素是怎么死的。” “嗯。”我回头朝张宜友招招手。 张宜友却止步不前。他笑笑道:“你们好好玩,我就不去做电灯泡了。” 我跟贾婷走出校门口。还能感觉来自身后那刀子一样的注视,在人堆里站着孙斌跟陌野。 我在想闫妮的话或许是一种威胁,她不喜欢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编一些耸人听闻的东西来吓唬我。其实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我现在要紧紧抓住贾婷,再也不要松开她拱手让别人带走。 走到学校外面,我没有忘记跟家里联系问一下关于菊儿的事。 主要还是想关心一下我老妈。 电话接通,等了足足有半小时,老妈才上气不接下气接起电话。不用说,她是连走带跑来接的电话,我简单的问候她几句,然后问到菊儿的事。 老妈喊我放心,菊儿已经有相亲对象了,好像最近要去看人。 既然这样我真的就放心了。 跟贾婷一起去了市公安局,在路上特意买了一副宽边镜框的大墨镜戴上,她笑我带着跟黑社会大哥似的,我感觉不错就这么带着了,悄悄话,这样看人就不会心虚! 去了公安局,我们出示学生证,告诉他们我们是来问一下同学刘素的死亡原因。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年轻女警察。 她笑着说在前一天,也就是刘素尸体找到的时候,已经有同学来领走了她的遗物。 因为刘素是单亲家庭,就一母亲也跟她一起出事了。 所以她的遗物才会被人认领了去。 我跟贾婷去看认领人签字,发现是谭明亮。 第107章 见她最后一面 据张宜友最初说谭明亮跟陌野去了野马坡?可却没有去,又是怎么想起来的市局?还神不知鬼不觉领走了刘素的东西! 这件事看来得去找陌野问一下。 同时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杀戮开始了。 谭明亮下落不明,生死不明,不知去向,凌晨三点回来的他,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张宜友他们否决他回来过,因为没有证据,我也不好争论,只能自认倒霉暗自觉得这件事蹊跷诡异。 面对女民警,我哪敢多看,虽然有大墨镜遮挡,在看向她的时候,心里也莫名的滋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原来女人都是一样的,只是身形环肥燕瘦,气质不同而已,这位女民警就特有气质,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自身气质加上这一身得体的老虎皮,颜值爆表是必然的。 女民警警觉性特高,我就那么微微一瞥,还没有来得及洞穿她的衣服,好犀利的眼神盯了我一眼,心虚的我急忙别开头。心说:不愧是专业刑警,能察觉那么一霎间的异常。 “罗川同学是吧?”女民警在得知我的名字时,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桌面上,对我喊道:“把大墨镜摘下来。” 哦噢!喊摘大墨镜,我能不摘吗?必须摘,摘大墨镜的时候,我假装是近视眼,眯眼看着女民警。 女民警见我是近视眼,嘀咕一句:“近视眼戴大墨镜,岂不是自相矛盾?” 我怔怔的看着她,依旧是眯眼的样子。 视线就像刀子一层一层剥开对方的衣服,里面的内容完全毫无遮拦展现在我的视线里,看得我耳烧面热的。继续看下去,必须出事,我急忙干咳一声重新把大墨镜戴上。 看贾婷在一张纸上签字,我也签字。 然后女民警告诉我们说刘素的遗体已经送到殡仪馆。 没有家属,她应该很快就火葬了。 我想刘素要火葬的事,陌野肯定知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去,反正我们要去一趟。 再说了,我们好歹同学一场,怎么着也应该去看她最后一次。 接下来我们就去赶车准备去殡仪馆。 走到大街上,那才是精彩极了。 满大街环肥燕瘦,全部都没有穿衣服,我说的是女的。要是这些高贵的,低贱的,善良的,没有追求特普通的人群,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小鲜肉级别的猥琐男,把她们里里外外都看透,会不会抓狂打死我。 去殡仪馆巧遇一熟人。 驼背周四。 他是来办理周小曼火葬手续的。 看这老头在看守所呆了大半月,好像长胖了。 驼背周四看到我,干巴巴的笑了一下,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眼睛眯成一条缝,乍一看跟驼背周三一模一样。 在殡仪馆不能太过放肆,所以我宁可多看贾婷,看个够,永远也看不腻歪,也不敢去看那些身穿白大褂专门为死人化妆美容的美女们。 刘素的遗体在一间美容室里。 所谓的美容室,也就是一个隔板相间。 里面摆放了棺材,棺材里有各种花,化妆好的遗体平稳的姿势就像睡熟那样子仰卧在里面。静白色的脸上,画了胭脂红,还有唇膏,双手平放在腹部。 我们跟在接待的工作人员后面来到一美容室的门口。 接待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来到这里要绝对的安静,要以一颗虔诚的心,来祭拜逝者。这样是对死者的一种尊敬,千万别大声喧哗什么的。 我跟贾婷安静的等待。 直到门开了,有人朝我们招手说已经好了。 我跟贾婷进去,看见两口棺材。 里面的空气也不怎么样,冷森森的,还有那些各种颜色纸剪的花,跟那端放在棺材一端的遗像,看着都令人不寒而栗。 有人朝我们示意,旁边一口才是我们要看的逝者。 我跟贾婷急忙看去。 身子是刘素的身子,头却是塑料做的。 她的头怎么没有了?贾婷悄悄的问。 我知道刘素的头是没有了,可这事能说出来吗?我没有吭声,紧紧拥住贾婷,手捏着她的手,暗示她别多嘴。 刘素的身子虽然填充了很多东西,看着还是不太饱满。 我看向她那颗套在脖子上的假头。 假头、假脸谱,微微上翘的唇角好似在笑,错觉,幻听她好像在说:“罗川救救我。” 我浑身一颤,神经质的站直身子,再次定睛看,又没有什么异常。可能是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贾婷悄悄问:“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出去。” 我微微闭眼,心里说:对不起,相信我,一定帮你查到害你死亡的真凶。 然后跟贾婷一起走了出去。 刚才接待我们的工作人员离开了,一张新面孔带着职业微笑递给我们一个簿子,示意我们在上面签到,然后问道:“你们是她的家属还是同学?” “同学。”答应中我在查簿子上有没有陌野的签名,结果很失望,没有他的签名,也没有谭明亮的签名。 走到外面,驼背周四好像在等我们。 “罗同学,我有话要对你说。” 看这老头,我心里十分的厌恶。不是对周小曼,也不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是觉得他就是令人嫌弃,说话口里一股子臭味。 我一脸嫌弃懒得看他,贾婷挽住我的手臂,我就那么直白的对他说道:“有事就说。” 驼背周四看看贾婷,看看我,貌似有些为难的犹豫片刻,郑重其事的对我说道:“你跟她不合适,趁早分手吧!”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火爆爆道:“哥跟她合不合适关你毛事。” “唉!真心话刺挠人,假话害死人。”驼背周四摇摇头离开了我们。 “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贾婷若有所思的看向驼背周四的背影问道。 “几把意思。”我爆粗,怪不好意思又抱歉道:“对不起。” 贾婷走几步想了想,站住认真的口吻,一本正经的问道:“罗川你真的喜欢我吗?” “喜欢。” “如果我让你做一件事你会答应吗?” 看贾婷深幽的眼神,可能最近亚历山大,脸色实在是不怎么好看,还有黑眼圈。我一时间猜不出她要我做什么事,就问道:“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 “学校里的传闻你听见了?” “嗯。” “你不怕?” “不怕。” “那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那儿?” 贾婷朝前走,拉开跟我的距离淡淡的口吻道:“去开房。” 第108章 人吓鬼 贾婷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虽然她的大白腿在我的注视下,乏着诱人的水白嫩光泽,但是我却相当的冷静,稍稍梳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我判断出贾婷不是真爱我才要跟我开房做那羞羞的事,而是想利用我证明她不是石女的事实。 我罗川再怎么混蛋,猥琐,也不能做这乘人之危的糗事。 因此我站住,冷哼一声道:“你真要去开房?” 贾婷也站定在原地,肯定斩钉切铁道:“是的。” 听她说得那么坚决,我心里一动,却还是不敢肯定她到底是出于哪一种原因要跟我去开房。 走几步,跟她并肩朝门口走,沉默不语的出了殡仪馆大门。 我没有想要去搭车,而是双手插兜轻轻对她说:“走一会吧!”我的意思她应该懂得起,别冲动,彼此冷静下来想一下,或许会改变主意。 开房多简单的事,只要搭车几分钟就到钟点房。 在郊区多的是钟点房。 这些钟点房专门是为了那些个利用网络临时配对,各有所需野鸳鸯们设定的。 “搭车吧!” 贾婷站着不走,执意要搭车。 我没辙了——东张西望看有没有车来,就在我张望之际,从另一端来了一伙人,领头最前面那个是个看上去是一三十出头的二杆子(流氓头子),染发五颜六色的长得有点像周杰伦,脖子套上一指头粗细的链子,样子还蛮帅气的,不同的就是这个家伙的嘴角时时刻刻都在上扬,看上去带着一点儿邪气。 这二杆子穿着一件破洞牛仔裤,牛仔裤上垂挂很多毛边,走路一阵风,前呼后拥跟了不少人,十分的杀马特。在他的身边,不但跟了很多人,还有一漂亮娇媚的女人。 年轻女人身穿一条牛仔热裤,恰恰盖住臀部,修长的大白腿赤露在众目睽睽下。二杆子一边走,那手肆意的伸进那女的衣服里,变形的衣服下,移动的手,把衣服撑起凹下的,那漂亮艳丽的女子不断地发出娇嗔的喘气,跟二杆子发嗲,说他很坏。 他们是从我们对立面来的,经过殡仪馆大门的时候,我看见无数黑气从门口扑向二杆子。 霎时二杆子一张脸变成猪肝色,嚎叫一声倒地抓狂乱叫。 此种情景吓得贾婷变脸变色,直往我身后躲。 跟随在二杆子身边的人也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特别是那女的吓得尖叫连连,蹲在地上不停的摇动二杆子喊:“彪子彪子你别吓我。那二杆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人不能见死不救。虽然我不懂得驱邪的精髓,只懂得一些皮毛,不过事在人为。 如此我对贾婷说别怕,我去去就来,然后蹭蹭的走过去,如此我对那些不知道如何是好手忙脚乱的闲杂人等如此这般一说。 他们唯唯诺诺答应着,半信半疑退到一边等候。 我咬破指尖,在二杆子的手掌心一边画了一个看着特别狰狞的字体,然后心中念静心咒,一只手摁住在二杆子的眉心。少顷,二杆子坐起来,口里大叫:“我是鬼,我是鬼……” 二杆子在叫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到了贾婷的身边。 车来了,我跟她上车。 听见有人在喊:“等等。” 贾婷说:“你刚才做了什么?他们在喊你。” 我停下,跟贾婷一起看向朝我们跑来的人。 是刚刚那个发癫神志不清的二杆子。 他带着一拨人朝我们跑来,脸都要笑烂了朝我喊道:“恩人,别急着走,彪子还没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区区小事,不必要。”回头跟他说话的时候,车走了,还得等下一班车,谁叫我爱管闲事招惹这些地痞流氓。 “恩人,不瞒你说最近总是遇到一些怪事,要么是被噩梦里的鬼追杀,要么就是莫名其妙的做一些吓人的举动。”二杆子看我的眼神充满敬畏,惊讶我这么年轻还能帮助他。 “哦。”其实就刚才那静心咒也是二大爷书上的玩意,我也是没有了主意,临时用一下,也不知道能不能起到帮助他的作用。看他纠缠不放,我不知道他究竟几个意思,想把我们怎么样。 我看他们那么多人,一个个杀气腾腾的,该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 在我的认知里,这些地痞流氓都是蛮不讲理的社会渣子。 “恩人,昨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道士喊我今天三点来殡仪馆,说会遇到吉人,没想到吉人你会是这么年轻的。” 做梦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经常做梦。这话我没有说出来,只是嗨嗨一笑道:“没什么,我也是……咳咳随便搞了一下,在你手掌心画了一个鬼字,是吓鬼的把戏,但就是不知道你怎么会招惹那些东西?” 问这句话,明显拉低了我的智商。明眼人都知道,这些社会渣子成天游手好闲正事不做,专门干些杀人越货,偷鸡摸狗的勾当,他招惹的东西未必是好东西。 今天我救了他,明天那些东西还会找上他。 听我说得那么简单,这位叫做彪子的不相信,硬要喊我给他一张符纸什么的,要不然就纠缠不休。 如此我只好去了殡仪馆外面一家丧葬店,彪子寸步不离的跟着,看我要买黄表纸,朱砂笔,还有别的东西,就急忙喊手下付钱。手下的动作慢了点,他就飞起一脚踢人。 买了黄表纸还有朱砂笔,我绞尽脑汁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敕令,再写上几句驱邪符咒,然后折叠成三角形郑重其事的交给他。他拿着符纸就像宝贝那样捏在手里,满讲义气的口吻豪爽的说道:“恩人,你以后遇到什么难事,只要用得着我彪子的地方,就随便吩咐一声。” 哥这是被逼来撒谎的,也不能怪哥不仗义了。 如此我故作老成的点点头说:“这一点还不够,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欠下血债,必定有很多不好的东西纠缠你,所以你现在得洗心革面,多做善事好事,少做恶事坏事,一定能换取安宁的生活。” “哦……”彪子跟其他人都如梦初醒般虔诚的点头。 一辆车吱——开得很快从我们身边刮起一阵风疾奔而过,彪子朝车屁股骂道:“开机把车,把人伤到弄死你。”骂话,蓦然看见我在盯着他,又急忙自己扇耳光打嘴巴说:“忘记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就是彪子,这是我跟他第一次相遇的糗事。 也不知道他的那个梦是真的假的,总之他在我以后的日子里扮演了一个十分特别的角色。 我跟贾婷继续开房事宜朝钟点房而去,彪子发誓做就做好人,从此以后跟恶习告别,这些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总之我不相信,得看他的实际行动。 第109章 开房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跟人开房,而且还是跟昔日的女神,一直以来都以为不可能的人开房。 说实在的,真有一种要飘起来特别新奇的感觉。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好,钟点房环境不错,幽静安宁。钟点房的服务员,心照不宣,也没有要我们登记的意思,只是给了钥匙指明房间位置,然后就闷头忙别的。 进到房间里,看房间布局也是简单干净,一张大床,梳妆台,有电脑,还有柜子,纸巾等一应具备。 进入房间,门无声的关上。 我的一颗心砰砰狂跳。 贾婷显得有些拘谨,挨着我坐下,晶亮的眼盯着我问道:“罗川,我漂亮吗?”她这话问得多余,怎么感觉她的神情特沮丧可怜兮兮的令人心疼。 “你一直都很漂亮。”我真诚的直视她,真心希望她能振作起来,看不得她黯然伤神,生活失去了颜色,变得黯淡无光的秃废样。开房了,但是我不希望她在失去自我的情况下,把我当成利用品来证实某一件事。 “真的吗?” “真的。”我捉住她的手,她没有挣脱,小巧的手,有些微凉。 “还是继续吧!”她说着话唇角露出一抹惨淡的笑,但是很快就消失伪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解开束发套,径直进了洗澡间。 我听见水哗哗的响声,听见她洗澡时候稀里哗啦搓背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火热起来,忍不住,就像做了亏心事那样朝着玻璃门瞅了两眼,心里面跟猫抓一样,心慌慌的有那种原始性的冲动。 这一看,我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浴室的门是虚掩开的。就像她不经意间进入,又漫不经心的轻轻地靠了一下。 哗哗——白色的水蒸气从门缝冒了出来,水流的声音异常的清晰。 如果我还没有反应,就真的不正常了。 我急吞了一下唾沫,好似一万匹草泥马朝我奔来,马嘴恢恢叫怂恿我冲进去,这妞是你的了,她需要你。一方面有这种奇怪的遐想,一方面我却十分理智的控制着自己。 脑子里却漫无边际的遐想她在花洒喷头下的样子,白皙的脖颈,修长的美腿,小屁股,特别的翘,我就口干舌燥起来。 就在这时,贾婷背包里的手机突然无预兆的响了。 我瞥了一眼,朝浴室喊道:“贾婷你的电话。” 可能是她在洗澡,水声掩盖了我的喊声,她没有听见,电话却响个不停。 我正在想要不要去接,电话铃声跟浴室里的水声同一时刻停了。 要不要告诉她刚才有电话来?或者是她家里人打来的,更或者是别的爱慕者打来问候的。我想即便陌野使坏,也不能让全校喜欢贾婷的男生对她产生恶心感吧! 她是石女的事,毕竟只是口头上的谣言,除了陌野没有谁亲自看到过。 呀那个呸——她是谁,能是随便看的?我暗骂自己,浴室的门也在这时候打开了。 贾婷容光焕发的走了出来,单看一眼,我浑身莫名的燥热起来,面颊也烧呼呼的不自在,差点没直接暴走。 此刻的她披了一条洁白的浴巾。虽然那重要的地方被浴巾遮住,却怎么能抵挡得住我的透视力。 我看见了一片春天——啊哦——鼻血缓缓流出来,就像两条红色的血虫。 “罗川看够了吗?” 贾婷轻柔的喊声,我下意识的抹了一把鼻子下流淌的东西,满手背都变成红色的了。我不好意思的低头,不敢再那么直白的看她。 她挨着我坐下,缓慢的语气道:“罗川,我真的要感谢你在高中时代对我的付出,在大学期间,我对你的那些恶言恶语,你也没有跟我计较,还无数次的帮助我,现在我成为学校的笑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所以今天把自己正式交给你。” 凝视她饱含深情的眼,我鼻子酸酸的,这是我罗川梦寐以求期待的结果,可怎么觉得心慌慌的没底? 贾婷从我脸上移开视线,一脸羞红的看向我的——握草!我那见不得人的坏东西,比我还急,竟然把裤子顶的高高的,面对如此娇艳纯真的美女,我有些控制不住—— “罗川你不洗澡?”听贾婷这么一问,日~我心里一阵不爽,就像是拉满的弓箭,硬生生的又被阻拦了,只能停止。我讪讪的应了一声,朝浴室走去,还没有进浴室,她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听见她嘟哝一句,接起电话,就超紧张的喊我道:“罗川是陌野。” 陌野这个时候来电话他想干嘛? 我转身看贾婷捂住话筒,急问我怎么办? “你怕他做什么,他又不是你的什么人。”说这话我心里确实瘆的慌,要是被人发现我跟贾婷来这个地方开房,恐怕学校的谣言风暴要把她逼上绝路。 开房,对一个男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对女人来说这就是触及道德理念的事,就是败坏人品的大事。 在古代男尊女卑这种陋习一直传承下来,尽管现在倡导男女平等,我想说的是真的平等了吗? 贾婷紧张得要哭要哭的样子,让我心疼,我问陌野在什么地方? 她说在楼下。 就是我们现在开房的楼下,这孙子在跟踪我们?我急忙收住心猿意马,直奔窗口看楼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楼下不但有陌野,还有别的人。他是有备而来的,跟来的好像是上次出现在野马坡的那些人。他们这次来想堵我在钟点房,想进一步迫害贾婷? 还是直接冲我来的,因为我回到学校的时候,陌野就像看见鬼那样。在搞清楚我是真的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他恨得不行,私下里跟踪我,还散播谣言说我懂妖术。 我看人堆里有社会上的人,还有一身穿道袍的干瘦老头。 老头是背对窗口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不过看背影好像有点相似驼背周四。 陌野这次是花了大把钱来的。说不定他也不相信贾婷是石女的事实,或者在之前用钱买了答案,在灵异圈,只要懂得多的,有些本事的都知道闭合术。 听闫妮讲过闭合术在她祖师爷毛小方那一代用过,他用闭合术救了自己的弟子,避免遭到另一游方道士的戏弄。所以这些不入流的灵异圈人士,知道闭合术却不会使用。 贾婷看我站在窗口俯瞰下面,也过来看,看见那么多人在楼下,浑身一哆嗦一张脸陡然变得煞白。 第110章 彪子 陌野已经带着人上来找了,我相信在金钱的诱惑下,前台那个见钱眼开的服务员,会毫不犹豫的指认我们所在的房间号。 我视线在屋里移动,想找到可以藏贾婷的地方。 可惜,屋里的空间有限。 床是实木床,柜子太小,卫生间一眼洞穿,阳台有防护栏。 我急得不行,拉住她想找另外的藏身之所。却从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跟踢门,还有大喝的声音。 “查房……” 陌野带来的人冒充派出所便衣查房,这可不妙。 怎么办? “罗川我怕。” “别怕。”我护住她在背后,紧张的看向门口。 哐哐哐——踢门声越来越近,随著踢门声越来越近,贾婷也越来越害怕,几乎都快哭出声。 哐~我们所在的房门终于响起沉重粗野的巨响。接着传来陌野夸张的大笑,这钟点房旅店门不隔音,他大笑声十分的刺耳。躲避不是办法,再说了这次陌野来是有目的的,这扇门不能保护我们,就只能面对。 我让贾婷躲在身后,我在开门的时候,她闪进门背后,由我引开他们。然后她就迅速跑出来,赶紧溜走。这个办法很幼稚,也明白陌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但目前除了这个办法,我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可行。 我开门了。 陌野一手撑着门框,目光阴翳无比,我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站在他身后是一位从没有看见过,人高马大至少有一米八五的个头的男子,他又黑又壮,平头、眉心至鼻梁下有一道特别狰狞的像一条蜈蚣的刀疤。 “罗川你好有兴致来这个地方开房?”陌野说着话就要闯进来。 我拦住他的蛮横举动道:“你闲的蛋疼,去洗马桶,没事踢我的门干毛?” “哟呵,你的门~还不定是谁的门,让开~” 我故作疲倦的打着哈欠,拼力挡住他道:“我太困,想在这里休息一下,并且付了钱的,没有征得我的同意你没有权利进来。” “是不是去殡仪馆跟女尸啪啪啪玩累了?” 这孙子果然是在跟踪老子,要不然怎么知道我们还去了殡仪馆的。 别提殡仪馆还好,一提到我就想起刘素,就火大—— 刘素曾经可是陌野的马子,他们俩同进同出学校,走路从没有好好的走,偏偏要挨挨擦擦走在人面前显摆。刘素出事,他不去看,也不管,就像跟他没有关系那样子冷酷到极点,在我看来他根本就是一没有人性的冷血动物。 女人跟男人不同的地方就是;女人动不动就是用嘴骂人来表达自已的观点,来争论某一些事,可是要知道骂人千句不如来一拳头更具有说服力。 跟陌野比我不够高,拳头却稳准狠出击打得实在的同时,我的腹部也挨了重重一记。我打陌野,陌野身后的黑高个子打了我。 刚才看他就是练家子来的,即便不是练家子,也是常常舞刀弄棒的人(社会群殴)。 所以陌野没有倒下,只是碎了一口血唾沫,不失时机的飞起一脚朝我踢来。 我弯曲身子,忍住腹部的剧痛,陌野的一脚再次踢来。身后的贾婷尖叫一声扑了出来,用她的身子护住我的后背,咚——这一脚踢得够狠,我看见她眉头一皱,唇角抽搐一下,身子软绵绵的倒下。 我扶住贾婷,急问:“你怎么那么傻?” “哈哈,老子今天成全你们做一对鬼鸳鸯。”陌野再次飞起一脚踢来。就在这时,凭空伸出一只手,稳稳的接住他的脚,稍稍一带力,本冲我踢来的陌野冷不防一个没有站稳摔了一个仰八叉。 我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传来朗声一笑:“恩人,怎么是你?” 是彪子!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疑问中,看那黑大个毕恭毕敬的喊彪哥,然后不解其意的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彪子指了指我对黑大个讲道:“老黑,他是我恩人,你不知道,哥不怪你,你现在赶紧把他们俩送走,余下的事哥来处理。” 话说;摔倒在地的陌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彪子称呼我是恩人,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又被彪子一脚踩住,后者狠声拌气的骂道:“陌野我知道你有俩钱,不过老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男人嘛要做就做好人,从此以后你甭在挑事,你跟恩人的恩怨一笔勾销,要是他出了什么事,老子让你不得好死。” 被狠踩在地上的陌野总算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目测他花了一大笔钱请来的是我罗川的人?气得不行,也不能表露出来,只是唯唯诺诺点头表示认可了彪子的话。 有了彪子闹这一出,不得不说我跟贾婷还真的松了口气。 只是看她唇角有血线流出来,心里紧张急忙随着黑大个下楼,执意要送她去医院。 彪子却在这个时候跟我啰里啰嗦讲他最近过马路,搀扶了好几个老人,还见义勇为抓公交车上的小偷等。我支吾两句,心里惦记贾婷,又不能脱身,彪子又问道:“恩人,我这算不算做好事?” “算。”点头要下楼。 彪子嚷嚷道:“我也去。” 我不管了,拦腰抱起贾婷冲下楼。 在抱起贾婷的时候,腹部钻心的疼,疼得我冒了一头冷汗。 陌野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彪子看我抱着贾婷吃力,好几次张嘴想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下楼,彪子让黑大个去付账,包括我们开房的钱一并付清。 陌野怏怏不乐的上车。 彪子让我跟贾婷坐陌野的车,我拒绝。 “恩人,他不敢再对你们怎么样了,要是他敢怎么样,你告诉我,让他龟孙子死无全尸。”彪子这种人天不怕地不怕这个我知道,也知道他就一提着脑袋玩命的人。 看陌野忌惮彪子,我的心稍安。 只好把贾婷送上陌野的车,正要上车,冷不丁陌野狠踩油门,车子如脱缰的野马,以惊人的速度朝前冲去, 日!没有反应过来的我,身子一纵,想抓住车门,却感觉力不从心,一个前扑,差点没有摔一个狗啃式,被人从后面扶了一把才站稳。 彪子也没有想到陌野会来这一手,他口里骂些不干不净的废话,吩咐其他人赶紧追。我气得干瞪眼,急忙坐进彪子的车,凝望绝尘而去陌野的车,心中隐隐升起不祥之感。 第111章 凌晨三点(一) 我跟彪子一路追去,最后在距离市二院不远的一条单行道上找到车子,车子里的贾婷昏迷不醒,陌野不知去向。 贾婷昏迷不醒,衣服完整没有被侵犯的迹象。 对于陌野丢弃贾婷独自跑路的事,我有两种结论。 要么他是真的忌惮彪子,怕因为贾婷会招惹来没完没了的纠缠。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陌野那一脚不是针对贾婷,却因为我误伤到她,心里愧疚送到医院附近却看见我们追来,最终丢了车子跟贾婷跑了。 彪子答应我去找陌野算账,我带着贾婷直奔医院。 值得庆幸的是,幸亏她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只是因为惊吓过度加上陌野那一脚踢得实在,导致她昏厥过去。 彪子是在下午五点钟带着陌野来的医院。 当时贾婷在输液,应该是最后一瓶。 病房门被彪子推开,我看见陌野一脸惨白浑身颤抖站在病房门口不敢进来。 “怎么?怂了!敢作敢当,怕个球。”彪子从后面推他一把,推到门口,他快速扫我一眼,又缩头缩脑的退了回去。 我从没有看见过陌野这一副怂样,感觉很好笑,却没有笑出来。 陌野不敢看还很虚弱的贾婷,耷拉着脑袋,彪子一番推推搡搡,狠话相逼,他才磨磨蹭蹭,战战兢兢地站在病房门口,当着病人、护士的面,对贾婷跟我鞠了一躬,表示以后再也不会骚扰我们,还表示对学校传播的谣言马上进行清理。 贾婷、我、还有陌野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当我跟贾婷回到学校的时候,夜幕已经来临。 那些个曾经对贾婷冷嘲热讽的三八,竟然排着队手里捧一束鲜花在门口迎接她。 不用说这是陌野安排的,也是彪子希望看到的结果。 不得不说,彪子真的变了,他在认真的做好人。在我跟陌野之间,他在扮演一个和事老的角色。 把贾婷送到女生宿舍,就算是在众目睽睽下公布了我跟她是恋人的关系。 回到男生寝室的时候,张宜友还有刘一凡又是一番调侃,嘻嘻哈哈闹一阵子各自休息。 听着刘一凡磨牙,猜测张宜友现在睡还是没睡? 我手枕头,仰望屋顶。 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脑子里就像走马灯那样转动着大白天发生的事。 一滴冷冰冰的东西滴在我的额头上,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嘴里嘀咕:“漏雨了?”男生寝室一共是五层楼,我们大一住的是二层,三层住的好像是大二的学长们。 按道理有第三层跟第四层,最上面还有一个第五层,即便是下雨也不应该发生漏雨的事吧?狐疑中我把手指送到鼻息下嗅闻,淡淡的血腥味惊得我好容易才松懈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 冷森森的气息瞬间包容我,接着一阵奇怪的声响,从上到下而来。此种怪声,听着就像毒蛇吐蛇信发出来的嘶嘶声,与此同时我看见一颗圆溜溜,爆射幽灵般绿光的什么东西垂直而下。 那嘶嘶声是距离我越来越近,并且一滴两滴三滴~无数滴腥臭的血滴在我的脸上,握草!什么东西?我神经质的蹦起来,由于动作过大,差点从铺上摔下来。 “罗川你打飞机也别搞那么大的动静好不?”接着“啪嗒”一声脆响,张宜友及时按开了灯,我惊恐万状的扫视屋里,麻麻点点的墙壁上涂鸦一些乱七八糟的痕迹。 屋顶贴的报纸都纳入眼底,就是没有看到那颗跟溜溜球似的东西。 我再看手指,有一抹乌黑色的污渍,闻一下的确臭烘烘的。 “罗川你到底怎么回事?”张宜友穿着裤衩站在铺下,气呼呼的质问道。 我讪笑一下,抓了一把头皮,无奈的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就是翻身动静大了点。” “你都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折腾。”张宜友嘟哝一句关灯缩回铺上继续睡觉。 “快三点了。”我低声说一句,呆呆的凝视屋顶,还在回忆刚才看见的东西。 那东西就像一颗溜溜球,而且还是一颗硕大无比的溜溜球。在溜溜球上有无数阴冷的光,光很淡,却跟我一种无比阴森的感触,就像鬼的眼睛,阴冷诡异。 这颗溜溜球假设是一颗头,那么这些阴冷的光是什么?眼睛!日哦—— 怎么可能有满脑子都长满眼睛的头? 我被自己假设出来的东西吓住,也感觉到好笑,忍不住笑开了。 就在我躺下再次进入梦乡时,来自门口的响声把我惊醒。 “笃笃” 去!一定是我听错,现在都快三点了怎么可能有人来敲门?再说了,要是有人敲门,张宜友那么敏感的人,应该第一个知道,早就把灯打开了。 “笃笃” 这次我听得真切,门口真的有人敲门。 我趴在床边喊张宜友“喂,有人敲门。” 张宜友没有动静,就像睡死过去那样。我很奇怪,起身来从铺上下去,走到门口没有马上开门,而是站在门边侧耳听。 听的时候我还有很多假设。 是风拍打门。 是有人经过门去卫生间发出的响声。 “罗川开门。” 日!这一声喊吓得我头皮发炸不说,还惊得一跳。喊声的确是从门口传来的,喊人的正是谭明亮。 他搞什么鬼? 这次我学乖了,不去开门,而是去喊张宜友跟刘一凡。 奇怪的是,平素睡觉就磨牙的刘一凡现在居然没有磨牙,给我的感觉就像他没有在铺上。 我摸索模式去摸他喊道:“起来,谭明亮回来了。” 没有动静,没有应声。我直接去揭铺盖,铺上空空如也,刘一凡不见了? 我在做梦? 刘一凡不见了,那么张宜友呢? 门口还在持续不断的响 我无视去看张宜友。 这一看惊得我差点魂飞天外。 张宜友也没有在铺上。 好奇怪,我再次把视线投向门口。 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只有窗口渗进来的夜色。在夜色光的映照下,这扇门越来越小像一长方形的黑洞。 黑洞中好似有很多诡异的眼睛在盯着我。 恶寒陡增,超紧张的吞了一口唾沫,走到门口低声问道:“你谁啊?” “我是谭明亮。” 听这声音,拖得长声调调的,跟鬼的声音没有两样。可在我的印象中,谭明亮没有死,他怎么可能是鬼?可他要是没有出事,又怎么没有来学校? 正好我要问他领取刘素遗物的事,这样一想,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暂时没管刘一凡跟张宜友的事,而是去开了门。 门开处,谭明亮浑身极度疲惫的样子,拖着双腿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我就感觉寝室里多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这次我可是清醒白醒的,赶紧去开灯。口里在搭讪问道:“谭明亮你回来了?” 灯——啪嗒!啪嗒开几次都没有亮,灯坏了?懵逼了!看谭明亮已经坐在他的铺上,我走过去,借助窗口的夜色看他,实在不怎么样的脸色,跟死人脸色差不多。 同时我看见他浑身冒着一股子黑气。 蓦然间我想到殡仪馆看见黑气扑向彪子的画面,浑身一紧,急忙后退,心也蹦蹦的跳得欢,然后谨慎小心的问道:“你从什么地方回来的?” 谭明亮机械的抬起手臂朝外面指了指,也不知道指的什么位置,我再次问道:“你拿了刘素的什么东西。” 他听我这么一问,突然无预兆的咧嘴一笑,那笑——就跟看见水里那张没有表情脸谱的笑一样,我浑身顿时起来一层鸡皮疙瘩,看着他摊开的手掌心有一样我熟悉的东西。 血玉坠! 第112章 凌晨三点(二) 血玉坠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当真把我吓住。 也不管是真是假,我伸手去拿—— 噗~一瓢冷水从头淋到脚是什么感觉?不知道有没有人亲自尝试过,这会泼我冷水的人是张宜友。 我被冷水泼醒,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两个喷嚏。才真的惊觉,自己莫名其妙的样子吓住卷缩在床角大气不敢出的刘一凡。 他跟张宜友看见我下床,看见我站在门边听,然后看见我开灯。 灯开了,然后站在刘一凡面前喊他。 刘一凡答应了我。 我却转身去开了门。 门开了外面黑洞洞的没有人进来,我却像是在跟谁说话,还再次去开灯。 接下来的话跟动作更是诡异。 我喊出谭明亮的名字,然后伸手去,刘一凡看来我就是想那个啥,吓得他抱住头缩在床角不敢动弹。 张宜友急中生智抓起水杯,就着水杯里还没有喝完的水,照准我的头淋下来。 看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五分。 谭明亮铺上原封不动的铺盖告诉我,他根本就没有回来,但是在地上一串不明来历的脚印把我们三都吓住。 我是看多了那些东西,所以胆子稍微大一些,加上懂那么点皮毛,也就无所畏惧的跟着这串浅显很淡的脚印走了出去。张宜友跟在我身边,不时的用手电照脚印。 脚印起初是完整的,在后来慢慢淡化,就像一滴水被泥土吸收,留下一淡淡的水痕那样,我们现在看见的脚印只有前脚掌,没有脚后跟。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脚印是踮起脚走的。 张宜友同时也想到这一点,脸色瞬变,拒绝继续查看了,他要回寝室去。 “别,我们再找找,说不定真能找到什么东西。” “找锤子,万一遇到鬼咋办?” “嘘!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谈鬼。这个是忌讳,你得长点记性。” “锤子,哪有你说的那么玄,走就走、去看看。”张宜友硬气就带头走在前面。 我们俩一直追随这一串模糊不清的脚印走到距离校门口才停下。 夜风习习,冷森森、凉飕飕的,这一串奇怪的脚印凭空消失了。 就好像这么一个人从这里飞走了那样。 张宜友说一定是风吹干了地上的脚印。 那么这这一串脚印是怎么存在的?而且还是从我们寝室发现找到这个位置来的。 张宜友看树影妖异舞动,四周死寂一片,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阴悄悄的打了一个冷颤,嘟哝道:“锤子好冷,回去了。” 第一晚我跟张宜友无功而返,纠结于那一串诡异的脚印。回到寝室,我们同一时间想到一个法子,那就是用谭明亮的鞋子比划一下脚印。 如果脚印是谭明亮的,那么我所经历的事,就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故作玄虚来的。 谭明亮爱整洁。 他的皮鞋一尘不染摆在床底下的一纸皮上,一双旅游鞋洗得干干净净的装在盒子里。 张宜友拿出他的旅游鞋,想对刚才的脚印比对,转身看,地面上哪还有脚印? 地面光洁溜溜的。 我跟张宜友都傻眼,嘴里说怎么可能,一溜儿看到门口,别说脚印就是一根脚趾头的印记都没有。 张宜友使劲的揉眼睛,问我:“罗川刚才我们是真的看到脚印了?” “你觉得呢?” 张宜友郁闷的坐在铺上,愣神中,刘一凡突然冒一句:“你们俩发什么神经还不睡觉啊?” 这一晚因为那个诡异的脚印事件,搞得我跟张宜友大白天都在打瞌睡。害得被导师狠k一顿,徐主任还特意的喊我们去了一趟教导室训话。 语重心长的教育我们要多学习,少胡思乱想,别没事就打飞机,搞得精神不振的糗样。 贾婷比之前对我好。 她现在完全替代了我以前对她的位置。 我没有想到的她有想到,只差没有来跟我睡一张床。 稍微有空余时间,她就跟我玩暧昧,悄悄的说:“罗川下次我们去开房换一个地方,别忘带上套。”我咋听贾婷这话不对,怎么感觉她是老司机,还懂得要套—— 话说彪子没事也爱来找我,向我汇报最近做的好事。 下午没什么课,因为谭明亮的事我们决定去一趟刘素的家。 在去之前,我得去拜会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驼背周四,那天陌野带着他来捉我跟贾婷,就是想我是懂那些歪门邪道的法术,想利用他来对付我。 结果彪子出现他丫的偷偷溜了。 驼背周四看见我一点也不奇怪,递给我一包烟,我拒绝,然后请我进屋里坐我也拒绝,直言不讳告诉他,我跟贾婷的事成了,以后还请他喝喜酒。 然后大摇大摆的从他那双细小眼睛的注视下离开。 我们去了刘素的家。 刘素的家,果真是单家大院。 只是现在没有人居住显得特别冷清。 有人看见我们要进去,就喊住悄悄说:“同学别去,这里闹鬼。” 我是不怕鬼的,对他的话不以为然道:“没事我们就是来捉鬼的。” 一地的梧桐叶,阴风阵阵刮在脸上,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张宜友一声不吭,神情却极为紧张,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 贾婷倒是比张宜友刘一凡还胆大,竟然不顾我的阻拦,大大咧咧的走在前面。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一些事,她变得胆大了,我总觉得现在的贾婷跟以前的贾婷判如两人。 在我那次魂魄出窍看见刘素家的状况,跟现在看见的基本吻合。 特别在进屋里对面的那堵墙上,看见一抹人形体图案。这绝逼不是人工画上去的,倒像是有人贴在墙壁上直接嵌入墙体里留下的痕迹。 不知道是我太过于专注谭明亮的事,还是别的原因,我突然觉得这个嵌入墙体的人形体图案特像谭明亮。 我伸出手去触摸人形体,一种奇怪的感觉渗入脑子里,来自深渊般的求救声闯入耳膜:“罗川救救我……” 吓~我急撤手,怔怔的盯着人形体图案发呆。耳畔响起刘素的话;“这个怪异的图案我用腻子膏刷了几次还是存在。” “我的妈,这里真像鬼屋,我还是在网络看见这种没有人居住的屋子,咱站在这里你们觉得有没有阴森森的?” 刘一凡声色并茂的比划,吓住了张宜友,他骂一句:“说锤子,别吓唬人。” 我没有理睬他们俩,按照那一次魂魄出窍走的路线朝另一间屋子走去。 这是一间大卧室。 床上凌乱的堆积一堆烂棉絮,错觉烂棉絮下躺着一具没有头的尸体,我自己吓自己,神经质的颤了颤,急忙退了出来。 就在我退后的时候一只手,突兀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本能的一颤,刚刚想回头,就听见一声冷笑。 第113章 见鬼测试(一) 是贾婷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冷笑声是张宜友发出来的,他不拘言笑,很少跟我们玩笑的,这会听见他异常的笑声,我跟贾婷还有刘一凡都齐刷刷的看过去。 一声冷笑之后,张宜友面部的表情看着令人发毛,嘴唇夸张的张大,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刘一凡见状,大喊,还伸手去拍他。 “哈哈哈……你们都要死,都要死。”声音绝逼不是张宜友的,却更像是谭明亮的。 刘一凡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事,还以为张宜友在跟我们玩笑,他不以为然撇撇嘴,把缩回的手再次伸出来喊道“哥们别吓唬人,我们该走了。” “别碰他。” 刘一凡听我这么一说,怔住吃惊道:“怎么了。” “他被附身了。” “哈哈哈……”这次张宜友更是夸张大笑,并笑得是前仰后合的,然后干咳一声,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怎么样,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忘记了,张宜友也参加了由熊廷武编制的话剧:雷雨。他虽然不喜玩笑,但是模仿能力不是一般的好。 他刚才模仿谭明亮的声音,把我们三都糊弄了。 我去,不带这么玩笑的。我狠瞪他一眼,没好气道:“装什么不好,装鬼,小心鬼找你。” “哥们你……闲得……”刘一凡哭笑不得道。 “说真的,你们觉得外面那图案像谭明亮吗?” 张宜友还真有眼力,我没有说破图案相似谭明亮,是怕把他们吓着,没想到他已经看出来了。 我点点头“的确。” “图案,就那墙壁上的?”刘一凡显然是不相信,索性走到墙壁边,端端正正姿势看。看着看着,他就把身子贴在墙壁上跟那图形比高矮。 我看不对劲,急忙喊住他别胡闹。 贾婷一直没有吭声,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一会墙壁上的图形,又跟在我身后看那床上的破棉絮。 张宜友抄起手,四处看,边走边说:“罗川你不是很牛逼的,想办法看看这里有没有鬼,说不定我还能看见刘素,更或者图形真的就是谭明亮也不一定。” “说到见鬼,我也略懂一二,只是你们会不会害怕的问题。” “有你在怕个球。”张宜友满不在乎的说道。 刘一凡没有吭声,不住的朝外面看。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屋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加上这里的气氛实在是不怎么好,给人一种诡异莫测的感觉。 从外面传来一声猫叫“猫唔……”我走几步看去,在外面一只通体黑毛的黑猫,在撅起屁股撒尿。 看见猫,我有办法了,就问张宜友跟刘一凡是不是真的想看鬼? 贾婷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摇头阻止道:“罗川不要。” “别怕有我呢。”我拥住贾婷,在张宜友跟刘一凡羡煞的目光注视下,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给他们俩下命令道:“你们去抓住那只猫。” “你想干嘛?”贾婷仰望的姿势看着我,我看着她微微张开的红唇,淡笑一下,用行动来告诉她,男人做事女人最好别管。 贾婷被我的吻搞得透不过气来,大力挣脱,俏脸羞红。听见猫凄厉的叫声,我知道张宜友跟刘一凡得逞了。 他们俩把猫抱进来,猫看见贾婷跟我。极力挣扎,毛发竖起,对我们俩充满敌意那样,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我在二大爷家看见猫对敌的情景,也是发出这种声音。看得出,这只猫野性味十足,不好驯养。 贾婷不住的建议他们俩把猫丢了,时间不早了要会学校。要不然回去晚了,进不到校门。 张宜友说:“怕啥,陌野现在巴结罗川还来不及呢,有他一句话,范长江还敢为难我们?” 张宜友的话是没错,不过要是被那个教导主任知道了,又得挨训了。 好在我测试的时间不是很久,只要半小时足以。 贾婷没有问我捉猫做啥。 刘一凡跟张宜友忍不住问“罗川你该不是想吃猫肉吧?” “猫肉好吃。”贾婷一口接过去,我跟他们都惊讶她居然吃猫肉。贾婷见状急忙解释道:“我小时候去乡坝头,外婆家的猫被人打死了,外婆觉得可惜,就烤了来吃。” 贾婷在乡坝头的事我知道,她可从没有给我提到吃猫肉的事,看来在以前咱跟她的距离还不足以什么事都告诉我,在她的心里始终有秘密存在。 “你们不是想看鬼吗?捉住猫,有大用处。”我略带神秘的口吻,引发了他们的好奇心大爆发,除了贾婷在一旁含笑不语外,刘一凡跟张宜友一个劲的追问要做什么事。 “做一个小测试。” 刘一凡跟张宜友相互对视一眼,不明白。 我说:“其实我不想吓唬你们,就上次我在寝室看见谭明亮的时候,也是凌晨三点,昨晚上看见也是凌晨三点,当时我看寝室里没有人,而且也不是在做梦,就像发生在现实里的事那样,他回来了……” “别……我害怕我退出行吧?”刘一凡害怕主动提出退出,我看张宜友。 张宜友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看。他说:“继续,害怕就别跟我们在一起。” 我看贾婷。她摇头,眼神示意别冒险。 “别怕,有我。”我安慰她一句,然后让张宜友跟刘一凡在各自的手掌心,用血画一个鬼字,如果看见异常,就大喊我是鬼三字,这样可以吓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张宜友听我说感到好笑,却没有笑出来,只是问:“真的有鬼?” “别介,你忘记昨晚上的事了?” 张宜友这次没有做声,默默的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事?” 相比之下,刘一凡比谭明亮跟张宜友胆小,所以我不想吓住他,看见脚印的事也就没有告诉他。 现在他问,我也支吾两句完事,接下来我们要等待时机来临。 “等到天黑?”刘一凡很吃惊张大口问道。 “罗川,我看算了,别瞎搞。”贾婷实在是担心,我也有点犹豫了。 “没事,我们三大男人保护你。”张宜友自告奋勇道。 贾婷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那我去买点吃的来。” “我跟你一起去。”刘一凡趁机想溜走急忙附和道。 “去吧、去吧!” 屋子里就留下我跟张宜友两个人,在学校我很少抽烟的,现在突然想抽烟。 等贾婷跟刘一凡出去了,我看那黑猫温驯多了,抽一口烟问张宜友道:“那图形真的就是谭明亮怎么办?” “你说墙壁上那个?”我点头,他笑笑道:“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嵌入墙壁里,你在吹牛皮吧!” 第114章 见鬼测试(二) 我也觉得是有点夸张吹牛逼了。 不过万事皆有可能,谁也说不清楚这墙壁上这无法抹除的图形是什么来头,我凝视中竟自走上前,就像得了魔怔那般自主的伸出手,然后嗖地一下,很真实的感觉,来自墙壁一股冷飒飒的气息迅疾在我面庞拂了一下。 我紧张的后退一步,张宜友一把扶住急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我也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总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墙壁里凝视着我们。 同时,那只变得温驯的猫,也发出呜~一声尖叫,呲牙咧嘴,毛发竖起,就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罗川你搞什么鬼,刚才是这么回事?”张宜友也看向墙壁上的图形,满腹狐疑的问道。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墙壁,心有余悸中,没有看张宜友话是对他说道:“我再试试,如果出现异常,你发出大叫也别碰我就行。” 张宜友挨着我很近,他听我说这话的时候,特别严肃的样子,咕嘟吞咽一口唾沫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也说不清楚。”我的手慢慢伸出,做好各种应急准备,想要再次尝试一下刚才感触来的东西。 “猫唔……”黑猫惊叫一声,我不由自主停下手,接着从门口进来贾婷跟刘一凡。 “罗川你在干嘛?” 他们俩回来了,我暂时放弃尝试墙壁上图形的想法。看贾婷买了不少东西,其中有方便面,还有面包,奶茶等。其中有塑料口袋装的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我伸手去拿。 啪~ 贾婷拍打一我的手,略带神秘的样子道:“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能是什么,用黑色塑料袋装的,还能有什么好东西,不就是大姨妈巾?” 说到大姨妈巾,刘一凡的怨气来了。 “我给你们说,贾婷还还真变态,去买方便面还问人家店老板娘要大姨妈巾,要就要吧!啧啧,你们看口袋里的是什么就知道了。” 我猜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宜友看贾婷,看我的表情,没有好奇的去看。 我们俩没有上当去看塑料口袋,刘一凡有些失望撇撇嘴道:“贾婷问人要的是用过还带热气的大姨妈巾。” 听刘一凡这么一说我就奇怪了,贾婷要这玩意来干嘛? 贾婷一脸嫌弃的表情瞪了刘一凡一眼视线停留在我脸上解释道:“曾经罗川告诉我说,不干净的东西带着污秽之气,虽然脏污却能对付那些东西。” 大姨妈巾对付鬼的事,我好像从没有对贾婷说过,她这是看书看的,那些鬼故事里有大姨妈巾对鬼有用,以大姨妈巾的污秽之气对鬼魁的邪气,特别有效。 明知道贾婷撒谎,我也没有揭穿,却也没有认同大姨妈巾真能对付鬼的做法。 那只被刘一凡跟张宜友捉住的黑猫因为他们俩的出现,再次充满敌意,毛发竖起,鼻息粗重,口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我让张宜友把黑猫控制好,准备开始见鬼测试。 这个测试在我小时候听二大爷讲的,曾经跟狗娃还有二蛋在小树林玩过。 捉迷藏的时辰必须是在晚上,因为晚上属阴。鬼属阴,也是有贪玩的,会不知不觉参与进来。 记得那个时候,也是黄昏落寂,我们三在小树林玩跟鬼捉迷藏的游戏。 首先得有一只猫。 猫要特别难以驯养有十足野性的,只有这样的猫,鬼才害怕。 当时我们三在树林里玩,约定在一颗大香樟树下汇合。然后发生了意料之中的事,我们三的其中一个不见了,然后按照规则放出那只猫。 猫呜呜的叫,竖起尾巴朝一个地方扑去。 猫扑过去,不见了的二蛋正在大哭出现在我们面前,同一时间我看见一抹暗影迅疾隐身在一棵树下,猫再次扑过去的时候,暗影消失。 因为那件事之后,二蛋变得胆小怕事,屡次惊梦,还是二大爷来帮他安神定魂才没事了的。 之后二蛋对我讲,他看不见我们,看见的东西完全跟现实世界不一样,四周阴森森的,各种鬼哭怪笑,吓得他哇哇大哭。 刘一凡听我讲完这个小故事,表示在旁边看可以,坚决不参加。 张宜友想证实寝室看见脚印的事,会不会真的存在鬼,还有墙壁上图形跟谭明亮到底有没有关系。 谭明亮是我们的室友,他不见了,是不见人死不见尸,学校也没有办法得出答案,家长暂时还不知道他的去向。 眼下,只能靠我们自己找找看。 我敢确定谭明亮的事跟刘素的死因有关,而谭明亮的失踪跟血玉坠有关这事只有我知道。 刘一凡坚决要退出,这件事不好办。 游戏规则就必须要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参加,要不然会出事。 参加进来跟我们一起捉迷藏的鬼,也是参与者之一,在一旁观看的则是闲杂人,要是旁观者出事就是猫也没法找到。 好说歹说,刘一凡最终被我们善意的威逼利诱加入进来。 黑夜姗姗来临,屋里也在最后一抹余晖消失沉入黑暗中。 张宜友确定手机通畅,电量充足,随时可以启动手电筒功能。 刘一凡手机电量充足,随时可以启动手电筒功能。 贾婷亦是如此。 我的棒棒机没什么用,屏幕冷光弱得只能一个人用。 游戏开始。 约定地点在门口。 门口也是我们唯一的生门,一旦出事,好歹我们都集中在生门,应该不会出大事。 然后这栋房子成为我们捉迷藏的场地,由我来捉他们。 我背对他们开始数数,一、二、三、四…… “我来了。”然后每一间屋子里找。 正在寻找之际,那只被拴住的黑猫,突然挣脱,猫唔一声凄厉的尖叫,在暗黑的屋子里扑咬。 这一变故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有光亮了,是张宜友开了手机电筒功能,看黑猫扑咬的对象竟然是贾婷,我大吃一惊,急忙跑去护住她,并且大力挥撵凶神恶煞呲牙蠢蠢欲动的黑猫。 贾婷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的说:“刘一凡不见了。” 第115章 见鬼测试(三) 贾婷说刘一凡不见了,就听见另一间屋子里传来他的喊声:“你们在哪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看不见你们。” 我们都有听见刘一凡的喊声,急忙朝传来喊声的地方跑去。 张宜友死死掐住那只瞪大眼珠子,发出呜呜低叫,利爪伸出来充满敌意的黑猫跟我们一起跑进另一间屋子里。 刘一凡面对墙壁,在独自狂奔,颤抖的声音听着十分渗人。 “刘一凡你傻比我们在你身后。” 刘一凡就像没有听见,依旧面对墙壁不要命的狂奔,可总是在原地跳动,在他跳的地上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我跟贾婷都惶恐的看着他。 大气不敢出,要知道刘素家好久都没有人居住了,屋里到处都是灰尘,就我们之前进来的时候,屋里留下不少我们的鞋子印迹。可现在刘一凡在那地跑,却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这是不是有点诡异了? 刘一凡被鬼迷了? 我说不是。 因为我看见在刘一凡的身边多了一个影子。 也不知道贾婷和张宜友是否看见,这个影子不是别人,正是谭明亮。 那只跟进来的黑猫,一直不间断的低声咆哮。 贾婷怕兮兮的躲在我的侧面,它却依旧对她虎视眈眈,我感觉奇怪的是,猫对我看见的景象无动于衷。 “张宜友你抱住猫出去,看外面那堵墙上的图形。” 张宜友不明白我的意思。 贾婷说:“罗川喊你去,你就去呗!” 张宜友出去看了,在外面惊乍乍的喊道:“罗川在原来的图形旁边多了一抹模糊不清的影子……”他好像很紧张害怕说话从不打结的他,也结巴起来。 谭明亮变成影子鬼了? 我极力回想,然后在贾婷惊讶不明就里的注视下,转身背对刘一凡跟谭明亮的影子,脱掉左脚的鞋——大力朝上抛,然后一只脚有鞋,一只脚赤脚朝前走,走到门口恰恰是四十九步,蓦然转身朝刘一凡的方向大喝一声道:“快滚。” 与此同时,害怕极了的张宜友也来到门口,看我这样子,感觉奇怪,却还是不顾一切的悄声告诉我说:“那多了一个的影子很相似刘一凡。” “你再去看。” 此刻,刘一凡已经停住跑步的举动,他身边的影子嗖地消失不见。 贾婷试探的喊:“刘一凡。” 刘一凡听见喊声,转身看向我们,一脸懵逼的表情。然后做出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举动扑向我,抱住、口里大喊:“鬼啊!” “没事了,没事了。”我去,要是在平日里,我特娘的必须要撕逼他,当着贾婷的面抱我,这多不好!我安慰着刘一凡,贾婷朝我竖起大拇指,含笑不语,眼里满满的柔情让我心醉。 张宜友跑咚咚的来到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没有了,那刚刚出现的影子没有了。” “没有了就好。”我推开刘一凡信步走了出去,然后手捧喇叭对空喊道:“谭明亮,咱是室友,我们曾经吵过闹过,可我们还是朋友,所以你如果在这里,请你现身出来,有什么事我罗川可以帮到你的,你尽管吩咐。” 张宜友把黑猫丢了,走到我跟前顺着我的视线看,什么都看不到,低语质疑道:“罗川你疯了吧。” “我没有疯,他在这里,就刚才跟在刘一凡的身边,迷住他差点出不来。” “那猫为什么对他没有反应?” “或许他还没有死透,一定在某一个看不见的地方。” “要不去找找看?”一直没有吭声的贾婷,突兀冒出这么一句,我看向她。她一脸平静,绝对不是口不择言胡乱说话的样子。 “怎么找?” “见鬼测试。”贾婷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那样接口道。 张宜友看我一眼,看贾婷,再看吓得浑身颤抖缩成一团的刘一凡道:“我看还是算了,他吓成这样子,别再出事最好。” “嗯。”我应了一声,对贾婷说:“要不他们俩回去,咱们呆一会,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他?” “你不是说凌晨三点,他会出现吗?要不然你想法跟踪他试试。” 贾婷的这个建议我觉得行不通“不行,每一次都是他们俩把我搞醒,醒来之后他就不见了。” 张宜友眉头打结还在纠结我刚才做的事,他问:“罗川我想知道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法子,为什么能把刘一凡喊醒?” “我看见的,你们俩都没有看见,就刚才刘一凡身边多了一缕虚幻的影子,那影子跟谭明亮十分相似,对付影子鬼的办法就是脱鞋子朝上抛,鞋底朝天就说明还没有出大事,要是鞋底倒扣在地上,说明回天乏术。” 一直吓得哆嗦不停的刘一凡听我这么一说,惊愕的抬起头,满眼惊恐,一脸煞白。慢吞吞的举动在裤兜里掏啊掏,在我们来不及问话的瞬间,他摊开捏握的手掌心。 在他的手掌心里躺着一块血色玉坠。 血玉坠怎么会在刘一凡手里? 看我满眼疑问,刘一凡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嗫嚅道:“这是你们俩去找脚印,我在谭明亮的床上看见的,原本以为是很值钱的东西,就悄悄藏起来,想等有空的时候去估价卖掉。” 贾婷看血玉坠,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我伸手去拿,她紧张的大叫:“别……”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是有人想整我。故意放在旅行袋的,结果却不知道这是害人不浅的邪物,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如此邪物对我却没有造成大的伤害,间接害死了保安,还有刘素,谭明亮至今下落不明,就刚才还差点害死刘一凡。 如果说我天资聪慧,懂得皮毛也能救下刘一凡的话,倒不如说还有谭明亮的功劳。刚才在刘一凡身边,说不定是在保护他也不一定。 血玉坠重新回到我的手里,我恨得牙痒痒,拿起来直奔去找东西发誓要砸碎它。 “罗川别。”贾婷再次出声拦住我,然后很小心的靠近过来,低声道:“三思而行。” “不能砸?” 她摇摇头。 “那丢掉可好?” 她还是摇摇头。 张宜友等得不耐烦,冲我们喊道:“你们就别打哑谜了,赶紧想法找到谭明亮才是上上策。” 第116章 冤家路窄 丢也不是,砸也不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捏住血玉坠,却奇怪没有感觉到异常,按道理我能看见煞气什么的,要是血玉坠有问题,应该有煞气才对。 仔细看,然后放在耳边听,豁然顿悟。血玉坠里面的邪物已经出来害人了,怎么还可能乖乖的呆在里面?邪物就是恶鬼,是吃掉保安的恶鬼。 刘一凡还有心有余悸中,一个劲的催促张宜友回学校。 贾婷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不住的看血玉坠,逐走到跟前问:“有什么问题吗?” “嗯,没什么。”我把血玉坠揣进口袋里,没有告诉她刚才想明白的事,只是招呼刘一凡跟张宜友回学校。 在离开的时候,我多看了一眼墙壁上那团人形体图形。然后想起跟刘素最后一次的通话,暗自猜测,她干嘛会给我通电话,是想告诉我什么,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走吧!要不赶不上车了。”贾婷催促道。 当我们三赶上最后一班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看见一个人。 此人站在校门口东张西望,看见我们的时候慢跑几步,然后停下,从巨大的灯柱阴影下走出来,我才看清楚是好久不见的熊廷武。 熊廷武是奔贾婷来的。 “婷婷。” 贾婷愣住,迟疑一下,轻轻答应一声,依旧跟我们走在一起。 我看熊廷武状态不是很好,面色呈病态白,精神却极度昂奋的样子,两眼炯炯有神,专注的盯着贾婷喊道:“婷婷我有话要给你说。” 熊廷武退婚,贾婷现在跟他没有关系了。她是我罗川的女朋友,只要她不情愿跟熊廷武说话,我理所当然要保护她周全。 看贾婷犹疑不决的样子,我悄声问:“他找你什么事,你不想去我帮你拒绝。” “别,我去一下,你们在里面等我。” 贾婷这样说我心里刺痛一下,心想她该不会跟熊廷武这厮死灰复燃吧!然后跟张宜友还有刘一凡大步流星的朝校园里面走去。 走到距离校门口几米远一颗大树下,选了一个最佳能观察到他们俩的角度等。 张宜友说要想回去洗澡,跟刘一凡先离开一步。 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在那等。 看熊廷武在极力跟贾婷解释什么,又是比,又是举手发誓的样子。然后看贾婷要走,他伸出手臂拦阻,贾婷扬起手一巴掌打了过去,啪~我听得真实,情不自禁的摸了一把脸。 熊廷武这是自找没趣。 我有些幸灾乐祸,抿嘴偷笑,这次挨打的不是我了。 挨打的熊廷武没有生气,竟然扑通一声对着她跪下。 看贾婷一时间呆住。 我也呆住,不知道她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或者是原谅他,更或者是头也不回的朝我走来。 两种猜测都错误,贾婷从裤兜里摸出来一个东西,丢在跪倒在地的熊廷武面前,然后蹭蹭的朝学校门口跑来。 我急忙从阴影处闪身出来。 贾婷看见我愣住“你还没有走?” “不是你喊我等的吗?” “哦。” “他……找你有什么事?” “能不要提他吗?” 贾婷一鼓作气的朝前走,我跟在她身边加快步伐的赶。 “罗川……” 熊廷武喊我,我没有回头。跟贾婷走得飞快,熊廷武在后面追来,足足追了好几十米距离才追上。他口无遮拦的骂道:“你真有种就别捡我不要了的破烂,乡巴佬。” 我回头看他,拳头捏得出水,牙齿咬得咯咯响。 贾婷也站住,她没有生气,是那种冷漠淡然的表情劝阻我道:“走吧别理他。” 看我回头,熊廷武挑衅的口吻,鄙夷的眼神问道:“怎么!想打架?” 这里四下里无人,也不会惊动谁,要是没有人看见,也不会被举报,就不会去训导处,真可谓是打架的好地方。 熊廷武家族是玄学门派,是那种不入流的玄学门派。 闫妮的话犹在耳边响起,玄学门派是什么门派,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真的不想在贾婷面前输掉面子。看他瞪着一对死鱼眼,我不由得火大,冷笑一声道:“打就打未必怕你不成。” “罗川有胆量,咱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要不要决一高低,以贾婷为咱们的赌注筹码,你要是赢了她就是你的了,要是我赢了……” 我打断他的话,轻蔑的掀一下鼻头,朝他冷笑一声道:“她还是你罗川爷爷的。” “你……别不知好歹……” “瞎比比干毛,来!”我撸起袖子,让不住声劝阻我的贾婷站到安全位置去,然后学武打片里走过程那样,眼睛死盯着对手,不停的变换方位,随时伺机待发。 我在以静制动,谁先出手谁输。 熊廷武低垂头,一张脸真的像极了僵尸的样子,苍白没有一丝儿血色,我在怀疑一拳头会不会把他打死。更或者,逼急了他,露出獠牙一口咬断我的脖子。 正在胡思乱想的猜测中,熊廷武大叫一声朝我奔来“呀……”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看花了眼,一霎间,我看见他双眸乏起一抹红,带着无边的杀气如汹涌巨浪朝我压来。 贾婷担心的看着我。 我泰然自若,沉着应对,你来我往好几个汇合下来。熊廷武没有占到我一丁点的便宜,却也逼急了他,他大声嚎叫,一股腥臭的气息搞得我想吐,握草!他顿顿都吃的腐肉还是什么的,怎么那么臭? 就在捂住口鼻来不及闪避之时,熊廷武近前一步,恶狠狠的冲我抓来。借助路灯我看见他的指甲呈黑色,很长、霎时犹如一万匹草泥马朝我飞奔而来,我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他——真的是僵尸? 吃惊之余,肩膀上被狠狠一抓,刺啦一声响,衣服被抓掉一片。 贾婷看我要吃亏急忙手捧喇叭状大喊:“来人了打架了,来人了,打架了。”这一喊,不多一会呼啦啦涌来好多人,男生、女生,看热闹的,看稀奇的,还有在指指点点议论的。 “嗨……真牛,两男的争夺一美女。” “有好戏看为毛不看?” “这不是大一二班的班长熊廷武吗?听说好久没有来学校了,一直旷课,没想到还有精神在这里打架?” 贾婷看见这些人围着我们议论纷纷,没有帮到半点忙,急得跟什么似的,跃跃欲试恨不得上来挥拳头帮忙。 我要说的是看热闹的居多,这些人虽然没有帮上忙。因为人多,熊廷武却有些忌讳的样子,就在这个时候他的长指甲不见了。眼眸也恢复正常,力大如牛的他瞬间变得羸弱不堪,几招下来,有些吃力的样子,跌跌撞撞一个趔趄没有摔倒靠在灯柱下大口大口呼吸。 他这是在博取同情。 那些议论他的人,转眼就把矛头对着我骂道:“这孙子真够狠的,把人打那样了,还穷追不舍想要打死人么?” “我就不相信没有人管了,打电话报警。” 贾婷见状一把拉住我就跑。一边跑一边说:“熊廷武有勇有谋,你不是他的对手,这个时候不跑就是傻瓜。” 我没有出声,脑子里在想熊廷武的黑色长指甲,还有那双血色眼眸。 跑了一会我站定郑重其事的对贾婷说:“熊廷武不正常,你以后别跟他说话,最好远离他。” “不会了,他刚才说家里已经给定亲了,好像是一个乡下丫头,他不愿意才来找我的。” “他还来读书吗?” “会。” 贾婷咬咬嘴唇,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道:“罗川要不我们转学,转学的学费我帮你出。” “别傻,我怎么可能要你的钱,他来读书咱也不怕,等毕业了就远离他了。” “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没有听他说,他跟你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贾婷颇为担忧的看着我。 我拥住她低声安慰道:“没事的,刚才还不是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其实我最清楚刚才的事,要不是贾婷喊人,熊廷武最初那架势我是赢不了他的。 第117章 揭穿 还有一件事,我心存怀疑。 在送贾婷回女生公寓的时候,我突然站住脚,拥住她认真的盯着眼前这双猫眼似的透着精灵古怪的神采,然后捏住她的下巴,不顾她的挣扎轻柔也霸道的压了上去。 一丝微冷侵入口腔,我太熟悉这种气息,一下子松开她的下巴,在她惊慌失措的举止跟慌乱不已的眼神里看出一丝不自信的神采,然后冷笑一声道:“闫妮,你这样真的好么?” “你说什么呢?”贾婷假装整理衣服,作势要朝女生公寓走去。 我一把拉住,加重语气道:“闫妮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是你附在贾婷身上吗?” “放开我。” 我狠狠拉住她的胳膊,从裤兜掏出皱巴巴臭烘烘的大姨妈巾,这可是没有塑料口袋包装,就那么直白的拿出来的。我不是威胁贾婷,而是不喜欢这种善意的欺骗。 “你……想干嘛?” 贾婷心虚,大力挣扎,却不敢大声叫。 “闫妮,你把她怎么样了?” “她死了,你高兴了?” 闫妮见抵赖不过,只好承认道:“对,我是毛闫妮,你的鬼老婆,想怎么样吧!” “果真是闫妮……”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是因为太过依赖她,又不愿意失去贾婷的矛盾心理,还是别的因素存在,总之我拉开跟毛闫妮的距离,苦笑一下道:“你究竟还是对她下手了?” “错,贾婷不是我杀的,是鬼姬先一步杀了她,她爱上不该爱的人实在是该死,我说过你跟她不合适。” “是吗?”我逼近一步,就着远处暗淡的路灯看被毛闫妮占据的贾婷躯体,一把搂住她,再次霸道的吻住了她的唇,然后手不受控制的撕开她的衣服,任凭她大力挣扎也是徒劳。 一番挣扎,她渐渐失去了抵抗力,被我拦腰抱住到灌木丛围住的一大片草坪上。天为被,地为床,空气中充彻暧昧的气息,我被热血冲昏了头,口不择言道:“你适合,现在就办了你。” “罗川,你听我……”我压住她的唇,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尽管满口都是微凉的气息,却还是无法扑灭陡然升腾的原始之火。 我进入毛闫妮的身体里,感觉自己在飞……爽到极点…… 或许这是毛闫妮一直以来最期待的,或许是因为我心变麻木了,管她是毛闫妮还是贾婷,我不顾一切的扮演了丈夫的角色。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身边的她一直沉默不语,那对好看的猫眼直笔笔的盯着黑漆漆的夜空。 “罗川,我只是想问你,去华医生那之后,为什么要躲避我?”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还意犹未尽中,侧翻身再次压在她身上。 “别,罗川有人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刺亮朝我们这边扫过,接着有人在说话。 “刚才看见有黑影在这里,还有奇怪的声音。” 是范长江在巡夜。 我急忙拉住闫妮躲在灌木丛下,一直等到他们离开才稍稍整理好衣服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罗川,我很想知道你是这么看出我不是贾婷的?” “不光是你的言行举止,你好像懂得不少玄学方面的东西,比如大姨妈巾驱邪我这个真没有告诉你。” “哦。你为什么没有在他们面前揭穿我?” 我捏住她从没有温度的手,哪怕是附在贾婷的躯体上,亦是如此。慢悠悠的走着,淡然的口吻道:“你是我老婆,虽然有些问题在没有得到答案对你有所怀疑,但是你的确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鬼老婆,家丑不可外扬,你是我罗川的老婆,我岂能在外人面前揭穿你的谎言?” “老公你真好。”毛闫妮扑进我怀里撒娇,这是贾婷的身体,感觉特别扭, “你还是赶紧告诉我贾婷现在怎么样了?” “我已经把她超度送到阴司鬼道去,不日就有机会投胎。” “如果我没有发现你的秘密,是不是打算这一辈子都不告诉我?”我故作生气的样子,撇开她朝前走道。 “不会,我还不知道贾婷父母的情况,最终你还是会知道我是假的贾婷。” “那么你以后做毛闫妮还是贾婷?” 闫妮咬咬嘴唇,因为我的爱,她得到了甘露般的滋润,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更加迷人漂亮。她害羞状,挽住我的手臂低声道:“你觉得我做那个好?”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应该做谁好,只是贾婷不能就这么消失了,她还得伪装下去。我正要答复她的话,从很远处传来求救声。 “救命啊……” 喊救命的是一女生。 一定是女生公寓在开玩笑。 毛闫妮却不这么认为,她说一定有事发生。然后是我跟在她身后朝喊救命的方向跑去,传来喊声的地方,正是女生公寓,在五层楼,楼顶上站着一个人。 是闫妮看见的。 别忘了她是毛小方的后裔,懂很多玄学方面的东西,眼神犀利如剑芒。那么高,那么黑的地方居然被她看见,就在我们俩朝那个地方赶去时,只看见那一抹影子轻飘飘的朝楼下坠落。 “糟糕。”我低叫一声。 闫妮却不急于生前,她说:“别急,这是一缕鬼魂,在重复死亡。” 一般学校都有这样那样的离奇事件发生,或者属于历史事件。更或者是新近发生的离奇死亡事件,但据我所知,最近学校真没有发生过离奇死亡事件。 闫妮说得对。 我们遥望那一缕从楼层坠下的影子,看见她痛苦的样子四肢扭曲,然后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摆摆,再次朝最顶上的楼层爬去。 “我查一下她死亡的原因就可以超度了。” “行啊。”看那一缕鬼魂再次坠下,闫妮喊我别老盯着她看,看久了,她发现我就会纠缠不清。 “嗯,闫妮以后我喊你贾婷还是闫妮?” “有人的时候喊贾婷,没有人的时候喊我老婆。” 闫妮回女生公寓,我回男生公寓,从今天起我跟她的关系,因为之前糊里糊涂的结合再次拉近。 当我回到男生公寓还没有来得及进门,闫妮跑咚咚的追来。 “你跑得真快。” “罗川我给你说,小心刘一凡。” “为什么?” “别忘了你血玉坠里的邪物。” 第118章 噩梦交错 我自己都不相信刚才在草坪跟闫妮一起做的事,她告诉我小心刘一凡,我还是感觉刚才发生的事不太真实。抓住她的小手不放,这样抓住才觉得踏实。 宿管大妈在窗口织毛衣,阴一眼阳一眼的瞅我。 我不管,要闫妮把乾坤袋给我用,她不是说刘一凡有问题吗?如果真有问题,乾坤袋可是能排上大用处的。 没想到这死妮子却说我不是茅山派的弟子,不能拥有乾坤袋,但只要我拜她为师,乾坤袋倒是可以暂时放在我这里。 毛线,上次那个傻叉鬼道长,忽悠我一次,这次哥不再上当,死缠烂打说:“老婆、夫妻的财产本属于共同的,你不能自私藏起来不给我吧?” “这不是财产,是我们毛家弟子代代相传下来的镇邪宝贝,要不你现在就拜我为师,我立马传授你如何使用乾坤袋的咒语。” “那,算了。我还是自己想法保命吧!” “放心你一时半会死不了,倒是你室友得保护一二。” 毛闫妮走几步想不过又回身对我说道:“我来是隐身来的,那宿管大妈待会问你,你就说练习话剧里面的对白。” 原来如此,是说宿管大妈不住的看我,目测看见只是我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还做了在她看来莫名其妙的举动。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可以继续坏下去?如此我一把拥住她,捏住她的下巴,认真的凝视这张特别精致的面孔,闫妮看穿我的想法,极力挣扎,冷不防我突然吻住了她。又在她那微凉的口中四处游走挑逗、吮吸、她低声情不自禁的吟呻,霎时羞红了脸。 “嗨,小子你中邪了吧?”宿管大妈的声音粗壮有力,地地道道的椒盐普通—— 说就说呗!偏偏还伸手来拍我。 闫妮当即对她耳边吹气,嗖——凉飕飕、凉丝丝的感觉令她一颤,惊慌的四下看看,急退了回去。 “快回去,待会她会采取更加疯狂的做法。”闫妮低声说,转身离开了。 我看宿管大妈手里拿着一串黑不溜秋的珠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看什么?”我撇撇嘴,口腔里还一股淡淡的微凉味儿,这是闫妮的味道。我在回味着,无视宿管大妈一双瞪大的眼珠子跟无比吃惊的表情,丢给她一抹潇洒的背影,噔噔的跑步上楼。 寝室门虚掩的,寝室里的两个人一个在睡觉,一个在拔脚毛。 “爽翻了哈!”张宜友皱着眉头狠命一扯,扯掉一根脚毛,搞怪的表情对我戏谑道。 “毛,你干嘛拔脚毛,有病啊?” “为什么不能拔脚毛?” 我对着窗口挂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尊荣,在确定没有露出让对方看出异常的破绽后(做贼心虚,毕竟咱是寝室里第一个告别处男的人。)漫不经心的对张宜友说道“一根脚毛三个鬼,脚毛是男人的保护神,脚毛越多那些邪物就越是不敢靠近你。” 张宜友看一下自己毛茸茸的腿,半信半疑道:“真的。” “你看我罗川是不是在跟你玩笑。”说话,走到刘一凡铺前警惕的看了一眼,低声问道:“他回来就睡觉了?” “是啊!这小子是被吓的,会不会丢魂啊。” “我想不会,今晚上咱们换一个位置睡觉。” “换,为什么要换?” 我朝张宜友比划,暗示说这里说话不方便,然后领先走出寝室。 张宜友会意跟来,我确定寝室里的刘一凡听不见我们对话,才悄悄告诉他说今晚上要小心了。然后我没有把跟熊廷武对阵,怀疑他是僵尸的事说出来。 张宜友不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看刘一凡也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怎么还得提防他了。 有些事不能说明,何况我也不确定刘一凡会出什么事,张宜友不明白我也没法,反正强调今晚上他得跟我换铺位。 我的用意是想保护他。 可这小子不领情。 无论我怎么坚持,他就是不愿意换位置。 因为跟闫妮有了那事,心情无比愉悦,随他怎么样吧! 一番细细的洗漱,各自休息。 夜很静,隐隐听见外面起风了。 风吹动窗外一颗白杨树发出飒飒的响声,咯吱咯吱——刘一凡在磨牙,张宜友一如既往的安静。 小闹钟在静夜发出的响声格外刺耳,滴答~滴答~滴答。 我翻动床铺的频率在逐步减少,有感觉困意就在眼皮上徘徊,是我心理方面的压力,导致久久不能入眠。脑子里在回想跟闫妮在草坪发生的那件事,景象变得遥远朦胧,磨牙的声音逐渐消失在暗黑中。 这间寝室原本是住六个人的,有两个是富二代,有钱的富二代都住了单身公寓,就剩下我们四个人一直住到现在。 我对面的铺位一直空着,下面的铺位是张宜友的。 张宜友对面是刘一凡。 谭明亮嫌弃刘一凡磨牙,不喜欢我的神神叨叨,就挑了富二代丢下的空铺。 风不知疲倦捣鼓出各种声响,我是听着这种声响意识中好似看见刘一凡缓慢也僵直的坐起来。 他下床,走到张宜友的床铺前,直勾勾的凝视在熟睡的他。骇然咧嘴诡异的一笑,那笑看着令人头皮发麻,突然他张口嘴,来自嘴里伸出来一颗头。 头逐渐扩大,把他的嘴巴挤压撕裂到耳根处,一颗长满眼睛的头替代了刘一凡的头——这颗头张口骇人的大口,茄紫色的舌头,朝张宜友嗖地卷去。 我去! 一个激灵我从噩梦中醒来。 风好像停止了,外面静悄悄的,寝室里也是死一般的寂静。 “咯嘣~”一声怪异的响声,惊得我魂飞天外。 握草! 嚼骨头的声音?这一想当真惊炸我,浑身一冷,急喊:“张宜友~” 没有听见动静,我急忙起身来。启动棒棒机,淡弱的冷光,只能照到有限的距离,我的影子在墙壁上颤动,一圈淡淡的光影在我的操作下移动。 我下床首先看到在刘一凡的床边站立一个人。 此人有一颗硕大无比的头,头上长满眼睛,他不是刘一凡,而是张宜友? 日! “你把他怎么了?”我大叫,翻身下床,浑身一震,玛德,刚才还在做梦?迷迷糊糊扪心自问,就听见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我拿起棒棒机看,凌晨三点钟。 是谭明亮回来了? 第119章 逃命 料定门外的是谭明亮,我做好充分的准备,在看见他的时候一定想法抓住他。 想法笃定,以极快的动作,麻溜下床到门口用了一分钟不到。然后开门——门口没有人,一张纸随之飘飘落下,我躬身拾起来看,是一张符纸。 这不是我上次贴在门上的符纸,看符纸后面一颗饭粒还很新鲜,暗自猜测是谁贴的?然后稍稍看一眼四周,不由得哑然一笑。我们这一层楼寝室的门上,都被贴了一张符纸。 不用说这一定是那多事的宿管大妈贴的。 宿管大妈信奉佛教。 平日里没事就爱看一些佛教方面的书籍,早上还没天亮,就端一凳子坐在宿舍外面的空地上,手持一串珠子,口中念念有词。学人家尼姑吃斋念佛,却一口地道的粗野骂人话。 骂女学生不学好,半夜三更外面跑,贱命一条什么什么的。 骂男学生,成天没日打飞机,总有一天遇到氮精鬼,吸干你身上的精元让你变成干尸。她这句话倒是真的,这事我听老一辈讲过,一旦遇到氮精鬼,那就是你的死期来临。 氮精鬼会让你停不下来的yy直到精元丧尽,筋疲力尽而亡。 猜到了是宿管大妈贴的符纸,我得仔细鉴定一下符纸的真伪。 拿起从地上拾起的符纸回到寝室,也没有开灯,也不敢开灯。怕张宜友责怪,我就坐在空置的铺位上就着手里的棒棒机看符纸。这符纸一个大大的敕令上画了个酷似钟馗脸的图形,我好奇这张符纸是什么来头,记得二大爷给我的符纸也没有钟馗头像吧? 认真看符纸,来自背后一袭阴冷,惊得我神经质蹦起转身一看。 谭明亮低垂头,长声调调的问:“你干嘛坐在我的床边?” “谭明亮,你看得见我?” 我问出这句话,瞬间觉得自己智商归零。特么的他看不见我,又怎么知道我坐在他的床边? 谭明亮缓慢机械的抬起头,给我的感觉他的头很沉重的样子,然后一张死灰色的面孔呈现在我的眼前。看着他这张死人脸,我莫名的哆嗦一下小心谨慎的问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来……” 我指着我自己,问:“想喊我跟你走?” “是。” 谭明亮平素话挺多的,这会惜字如金,只吐一个字,多说一个字就要犯忌讳那样,起身来一步步的朝门口走去。 我忍不住看他的脚后跟,日哦,他真的是踮起脚走的,还打赤脚。我不能就这样跟他去吧!好歹得喊醒张宜友他们,我回头看张宜友的床,静悄悄的,看刘一凡的床也是如此。 猛然看见在我的铺上还睡着一个人——瞬间我惊颤一下,难道我又魂魄出窍了? 回去就等于放弃追查谭明亮失踪的问题,不能回去就莫奈的跟在他身后走。 在大白天我从没有感觉过道阴森,现在感觉特阴森。两个人一前一后在暗黑中悄无声息的走,而且四周死寂般没有一丁点响声,风也静止,过道那端黑漆漆的,光合作用下,就像一个黑色长方形的框。 我想起上次保安的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谭明亮你想带我去什么地方?” 谭明亮没有做声也没有停下,就那么走。 呼——一袭莫名的冷意袭来,我有真实的感觉到来自那端黑色框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们。 很快——很快——一点黑,迅疾如闪电般扑来,我暗觉不妙大喊:“谭明亮快跑。” 谭明亮转身看,惊恐万状的瞪大眼睛,却没有跑,而是痛苦的大叫一声:“他来了……” “跑啊!”我拉住他撒丫子跑。 身后那一点黑瞬间变成一团黑,那长方形的黑框惊秫般压来,过道的灯闪烁不定,发出电源短路的那种嗤嗤声。 我拉住谭明亮不要命的跑,眼看前面就是通道尽头,转角就是楼梯。 我们不敢回头看那逼近的一团黑。 在那一团黑中不难想象有一张张开的大口,带着无边的吸力,只要我们在他吸力的范围就要被活生生的吸进去。 “那是什么玩意?” “恶鬼,他只要吃够一百个鬼魂,就能升级成魔。”谭明亮吓得颤抖的声音,真实的反馈在我的意识中,我有感觉他还没有死。就像平日里发生的可怕事那样,我跟他同时在逃生的路上,彼此相依,相互帮助。 楼梯总也跑不完,我记得那次也是如此的景象,结果在跑出去的时候不是在学校,而是在一个很可怕的空间。 我有强烈的预感这次跟上次一样,在跑出去的时候,也有可能在可怕的空间。 记不得跑了多久,终于看见底层阶梯,三级——三级之后是什么?我不敢去想,只能硬闯,闫妮说我不会那么轻易死掉,那么就一定不会死,关键是我要找到谭明亮失踪之谜。 三级阶梯之后,我跟谭明亮没有刹住脚,一脚踏空——啊!空灵的回声是我们绝望的喊声。 我们在下坠,下坠。能感触来自身边呼呼的风声,悬空的感觉真不好——判断答案来不及冒出来,只感觉身子一下跌落在臭烘烘的地方。伸手一摸,握草! 摸到之处比比皆是滑腻腻臭烘烘的骨头。 一万匹草泥马死了,我摸到的是马骨头? 咯嘣——从某一个角落传来可怕的咀嚼声,谭明亮畏畏缩缩悄声道:“别动。” “我们在什么地方?” “墓穴里。”我看不见谭明亮,他跟黑暗融为一体。 怎么来墓穴里了?暗自纳闷,想摸到棒棒机,却摸到那张来不及丢掉的大姨妈巾。 因为闫妮的话,她说小心刘一凡,我没有脱衣服睡觉。还有那张画着大大敕令,有钟馗头像的符纸,我阴差阳错带着在身上。 我拿出大姨妈巾胡乱的舞动。 一点一点的绿色灵魂之火冉冉升起,有声音在说:“快跑。” 大姨妈巾有效?我拿出符纸,也不管那么多了,呸一口唾沫随便贴。这一贴,一霎间,有三束光亮渗透进来。最上面有两个同等位置的孔,下面有一个稍微大点的豁口。 我跟谭明亮急忙从这个稍微大一点的豁口爬出去。 第120章 刘一凡暴毙 爬出去我才发现,这是一个死人的骷髅头。而我所在的地方,就一黑咕隆咚充满腐臭味道的空间,伸手去摸一把泥土,果真是墓穴。奇怪的是,我出来了,谭明亮却没有出来,他傻啦吧唧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堆死人骨头发愣。 “走啊你等死啊!” “罗川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失踪的秘密吗?现在我告诉你。”谭明亮说着低垂头指了指那堆死人骨头里一具完整的躯体说:“我凭着一股子执念,三番五次找你,想求你快点救我,可是每一次你都跟我失之交臂错过,这次误打误撞来到我丧命的地方,你可记好来找到我的尸骨带出去,让你鬼婆娘超度我。” “你丧命于此,那么刘素家墙壁上的影子是这么回事?” “那是我不知道自己死了,去找刘素,结果被恶鬼追。扑在墙壁上留下的一缕贪魂,是想提示你们我的死跟那一枚血玉坠有关……”正说话间,地面一阵震动,接着什么重物踩踏在骨头上发出来的脆响声。 谭明亮闻之大惊,想飞扑出来也是来不及,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往一个方向吸去。 咯嘣一声脆响,我看见那颗长满眼睛的头就跟歌舞厅的镭射灯那样闪动异常的光,张开大口咬住谭明亮。他大力挣扎,却喊不出声音来,看他口型好似在拼尽全力的喊:“快跑。” 符纸贴在骷髅头里面,他也能吃掉谭明亮? 马勒戈壁,老子跟你拼了,我没有东西对付他,只能口念一些乱七八糟的咒语,从豁口爬进去想拉住谭明亮。 我一把拉住谭明亮的双脚,大力往外面扯,扯不动。 大口在大力咀嚼,一点一点的吃掉谭明亮。 我看地上的大姨妈巾还在,顺势拾起来照大口劈头盖脸的打去。 大口发出大吼,吞了一半的谭明亮掉在地上。 他的头没了。 只剩下半截躯体,血肉模糊的样子够吓人。我不管了,拉住他半截躯体往外面拖。 那大口看我要拖走猎物,咧嘴一笑,呼——一股恶臭的腥风扑来,我有感觉身子不受控制朝他飞去。 我双手攀住骷髅头的豁口处,手指在一点点松开,身子就像风筝漂移。巨大的吸力,吸碎了我的衣服,衣服寸寸碎裂之时,我身上突然爆射金光,就像一万道刺目的金针刺向恶鬼满脑袋的眼睛。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哀嚎,恶鬼不见了,丢下一地的残骸白骨逃之夭夭了。 惊魂未定的我,还不明白是这么回事,就听见闫妮的心语传来:“老公我来了。” 我忘记了闫妮附体在贾婷的躯体上,可以随时离开的。她来找我了,看见我在骷髅头里看见一地的白骨,恨得牙痒痒的。 “老公我就知道你会出事,我们在滚草坪的时候,我给你贴了好几张霹雳护身符。” 听闫妮这么一说我才仔细看身上,果然是的。在我身上出现几道隐形的符咒,这种符咒是种在肌位处,一般人是看不见的,刚才恶鬼撕碎了我的衣服,符咒起效,起到了驱邪作用。 闫妮带着我从这个黑咕隆咚的地方出来,我才发现这是一大片杂草丛生的荒废区域。就我们刚才的位置,的确是一座坟,谭明亮是被邪物引诱来此失足跌入墓穴窒息死亡。 而罪魁祸首是我的血玉坠。 这一大片荒废区,只有残垣断壁,枯树凋零早就绝了人迹。 这里不是远离闹市的偏远山区,也不是荒山野岭,而是在距离学校几百米远的一座村庄。因为这里的地理条件不好,背靠河,面对沙河湿地,此处年复一年的要么是洪涝灾害,要么是天干地旱,年轻力壮的出去打工,在外面挣钱不愿意回来,把一家人都接走了。 谭明亮在意外得到血玉坠之后,沾沾自喜满以为发财了,却不知道命在旦夕。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从学校一路徒步行走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失足掉进吃人的墓穴里昏迷不醒。 闫妮说恶鬼不喜好吃死魂。 越是活蹦乱跳的生魂,他越喜欢,越觉得好玩,就像猫捉老鼠那样逗弄着吃掉对方。 闫妮说我们不用去找恶鬼,他也会主动找上门来。他害人的目的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想迫使我去找他。 那样的话就是自投罗网了。 而罪大恶极制造恶鬼的人正是孙泉。 记得孙泉手背上那一条隐形的胎记吗?我没有记错的话,有一次意识中出现一只手,手背有一道隐形胎记,也是所谓的死穴。 我抓破了他的死穴导致他魂飞魄散。 孙正记恨,才频频找我麻烦。 血玉坠只是一个载体,我不能毁掉这个载体。 而由他一手制造出来的恶鬼心存顽强的执念,怨念,才会转化为恶鬼。我们要做的事找出他的怨念原因,跟执念是什么来由,并且想法消除他的怨念跟执念,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回到载体里,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 闫妮会施法,我们不多一会就到了学校。 打一匿名电话报警,把谭明亮死亡的地点告诉警察,回到寝室的时候,宿管大妈正大呼小叫喊出事了。 我一惊急忙跑回去,看见她直接问怎么回事? 没想到宿管大妈对我的问话置之不理,在招呼其他人别围在我们的寝室门口,待会有人来处理。 “你是虚体,得回到身体里,他们才能看得见你。”闫妮竟然没有回女生寝室,悄悄跟了来,告诉我怎么做。 我听话的点头,回到身体里,浑身一颤醒来。 看见张宜友一脸惨白正襟危坐在凳子上,我没有看到刘一凡,张口问:“发生什么事了?” 可能没有想到我会这个时候醒来,在喊出声的时候吓了张宜友一跳,我明显看见他身子一抖,神经兮兮的看我,蹭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吃惊道:“该死,你怎么回事啊?” “怎么了?” “刘一凡……他出事了。” 听说刘一凡出事,我的心咯噔一下,急忙整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顺着攀梯下来,看刘一凡的床铺。 他仰卧的姿势,面色卡白,眼珠子瞪大——不光如此,他浑身的血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干,静白色就跟漂白的猪皮那样。 一股恶寒令我一颤,我不相信,难以置信的摇头否决眼前看见的,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这样? 张宜友突然发狂似的一把揪住我怒吼道:“都是你,狗屁见鬼测试,这下害死了刘一凡你吃不了兜着走了。” 听张宜友讲述他是被尿意搞醒的,醒来开灯觉得不对劲,喊我没有应声,看见刘一凡就是这个样子,吓得他尿裤子了都。他不说我还没有注意,这一说我看见他的裤裆真的湿透了,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刘一凡出事我跟张宜友都不能离开,脱不了嫌疑,虽然我们俩做不出来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但有关部门没有人来之前我们俩都不能出去。 看张宜友暴怒的情绪,看他气得青筋直冒的脖子,我好像觉得不应该醒来似的,我的醒来惹怒张宜友,引来门口一片哗然惊叫。 “嗨醒了一个。” “死了一个。” 宿管大妈看见我,出口成脏的她也愣住。稍后扒开其他人挤进来,走到我面前仔细的端详,又畏惧的退后一步道:“你是人还是鬼?” “大妈我当然是人,你摸摸看有温度的。” 我朝前一步,宿管大妈退后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就你之前在门口的事,我贴了捉鬼符,没想到你……也许不是你,那张符纸不见了,刘一凡出事了。” 很明显,是有能人给了她符纸,并且知道我们的事,我急忙就事论事追问道:“谁给你的符纸?” 第121章 张宜友出问题 宿管大妈说是一个驼背长得有点类人猿形态的老头给她一摞符纸。那老头还说最近学校有可能要出点事,喊她特别注意眼前这位天下无敌,泡女鬼无人能及叫罗川的小朋友,握草!注意我干毛!听宿管大妈这么一说我就猜到一定是驼背周四在捣乱。 刘一凡的事很棘手。 有关部门介入进来,弄走了尸体,法医检查结果,他是因为受到来自外界的惊吓,肾上腺分泌大量的儿茶酚胺。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增加。过快的血液循环如洪水一般冲击心脏,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致死。 刘一凡是吓死的? 驼背周四一定知道什么,要不然也不会白白送来一摞符纸。 为了配合调查我跟张宜友都被带到市公安局。坐在车上,我在人堆里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是驼背周四,那双细小的眼珠骨碌碌随着车移动而转动着。 我看不清楚他面部究竟是怎么样子的一个表情,总之感觉他有话要说,却没有来得及的样子,在人堆里挤一直在朝车子这边靠。同时看见的还有陌野跟孙斌,两孙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朝我竖起大拇指朝下。 孙子,你罗川爷爷不是去坐牢,有你这么损人的?等老子回来再收拾你!心里骂,视线不住的在人堆里扫,却没有看见贾婷的身影。 贾婷不能出现在这里,因为有驼背周四这个老畜生在。一旦被他盯上,她就脱不了身。 张宜友唉声叹气,神情沮丧,双手不时插进头发一阵乱揉。 “别这样。”我低声安慰道:“咱们是去配合调查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罗川你真够可以的,你那个什么狗屁见鬼测试都死人了,到现在还没有觉得事态已经严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 “切,你别瞎说,什么见鬼测试,跟那个没有关系。” 我们俩在争论,旁边的警察叔叔干咳一声道:“别说话,待会有你们说话的机会。” 看威风八面的警察叔叔,我们俩都不敢吭声了。 到了市公安局,才知道喊我们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谭明亮的事。 谭明亮的尸体已经找到,并且喊我们去指认一下。 一间特大酷似医院手术室的屋子里,冷气开放,并排有两活动手术床。 在手术床上,有一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我跟张宜友被人带进来,浑身一冷,打了个哆嗦,由人带着走到停尸床边。 “这是你们的同学,仔细看,辨认一下。”说话的人,是一位中年刑警,头发有些花白说话委婉,并且告诉我们如果确定没有问题,就在一张笔录口供上签字。 张宜友惊恐万状的瞪大眼睛看。他还不知道谭明亮的事,现在寝室里的四个人,就剩下我们俩,他说不出来的恐惧,害怕,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罗川制造出来的悲剧,从上车出了校门,就没有好脸色给我看。 其实我的心比谁都沉重,同时感觉到发生的这些事,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白布揭开,一具残缺不全的尸骸呈现在我们俩的面前。看那血肉模糊的颈部,跟那失血的四肢,我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那张可怕的大口,在撕裂中皮与肉剥离的可怕景象。 胃部一阵涌动,呕意阵阵,干呕中眼泪水都出来了。 张宜友比我还惨,他蹲地上,苦胆水都吐出来了。 在科学依据面前,鬼神论是站不住脚的。 所以我们在这里说话要提二十个小心,要是说错一句话,那么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在我们俩去拿纸巾抹嘴巴的时候,我低声叮嘱他别把见鬼测试的事说出来。 张宜友瞪我一眼,低声威胁道:“就要说,要不是你搞那些歪门邪道,他们俩怎么会出事?” “这件事跟那件事完全两码事好吧?你不能瞎说的,要不然我们俩都得完蛋。” 张宜友没有做声,用纸巾狠狠抹了一把嘴唇,信步走了出去。 “还没有签字。”我提醒他。 他转身来几笔签下大名,然后也不理睬我,就朝另一间办公室走去。 张宜友这是找死—— 果然,我在出去的时候没有看见张宜友。 有人带我去办公室,单独谈话。 谈话内容是这样的。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对方是一蛮有气质的女民警,我不敢久看,怕看出事来。一直低垂头盯着地下看,地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光洁溜溜照得见人影的地砖。 “罗川。” “同学抬起头。”女民警的声音很好听,声音好听,颜值极高,身材也不错——不自觉的视线穿透她的警服,看去~一抹粉色b罩杯里一对小白兔刚好可以用手能捧着,捏一捏软软的,看起来圆圆的,手感还凑合,要是再大点就——遐想中我的面颊腾地热乎起来。 女民警好似察觉我在看她那个部位,轻咳一声,手中的笔点在桌面上,继续问道:“你跟张宜友是室友?” 听到她警告的轻咳声,我急忙收住心猿意马。不自然,别扭的姿势,看向门口,嘴里答复道:“是的。” “他平时有不良习惯吗?”问话,她手里的笔重击了一下桌面提示道:“同学请你正视我的眼睛。” 我很听话的转头看向她。 淡褐色的眼球,好看小巧的鼻头下性感十足的唇瓣,没有抹口红依然如花蕊般娇嫩清新。 “咳咳,请你认真回答我的提问。” 女民警再一次的轻咳,惊醒了我。我急忙坐正身子,一本正经的答复道:“好像没有。” “有还是没有?” 我果断,肯定的语气道:“没有。” 看她在一张纸上画了一个什么符号,我想看,她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把我伸长的脖子吓回去,继续问道:“他平时爱去ktv舞厅等娱乐场所吗?” 接下来的问题越来越繁琐,就像查户口,这样让我很郁闷。也在猜测张宜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怎么没有问关于刘一凡的事,却问起他的事来了。 看我满腹狐疑的样子,女民警解释道:“经过我们对你们俩的问话,张宜友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说的话有些不切合实际,情绪极度失控,基于他的情况,我们必须求证一些事。” “他没有问题的,好人一枚,只是最近接连失去两个室友,他亚历山大,所以有点口不择言。”我极力维护张宜友,真不愿意他出什么事。 “他刚才说你懂巫术,能看见鬼?”女民警似笑非笑的样子问我道。 第122章 机缘巧合 因为张宜友没有根据的指控,涉及到某一些敏感的问题,他被强制留下来继续观察。 被留下来的理由是他指控我懂巫术,能看见鬼,能召唤鬼魂。这些在别人看来完全是子虚乌有,捏造事实危言耸听的鬼话。 不但如此,他还指控我有控妹术,要不然贾婷那么好的女孩,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 还有刘素,就是跟我发生了过结然后出事。 接下来举例说明还有谭明亮跟刘一凡的死因,都无一不落下的认定在我身上。包括我在寝室他看见的异常举止,都全部如实的说了出来。 只可惜,在咱社会主义法治国家,一切以证据为主,没有证据就是栽赃陷害。 我没有指控张宜友栽赃陷害,理解他是因为室友接二连三出事,心理压力大,造成思维力迟钝,错误判断事实真伪。 人心都是肉长的,室友出事我心里也不好过。 在走出市公安局,去到车站赶车,听见一茶吧里有人在喊。我看喊人的竟然是彪子,他怎么在这里,看他身边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我只是淡淡的冲他点头,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 彪子身边的人不乐意了,嘟哝一句:“艹、这小子找打,居然不买你的账?”看彪子飞起一脚踢向身边这位,苦笑一下继续走。 听身后传来喊声,彪子从茶吧里追来。 “恩人,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带着他们?” 我心里有事懒得跟他多说,再说了刚刚从里面出来,要是让人看见我跟这些社会上的人有染不知道会不会惹来麻烦。 可越是不理睬彪子,他越是追得紧。 有路人惊讶,认识彪子的悄声说:“这小子找死,敢惹彪子?” 彪子是这方圆几十里人尽皆知的人物。 有地方上处理不了的事,无论是白道,还是,就会有人专门来找他,给与一定的好处,由他出面必定摆平。 彪子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很是令人头疼,最近因为我的顺水人情,他改变很多。 现在屁颠屁颠的跟在身边,活脱脱就是我一跟班。 起初喊我恩人,继而喊我川哥。 “川哥你看那次用血画的字我一直保存,就是睡觉都保护好的,现在越来越模糊了。” 听他这话,我哭笑! 画在他手掌心的鬼字,是用来吓唬对他纠缠不休的鬼魅的。没想到他居然当成宝贝保起来,我看他大步流星的跟来,身后刺拉拉跟来一拨人。 就跟要去某一个地方打群架那架势,我急忙停下脚步,第一次近距离审视彪子。随口瞎凑合几句道:“天庭饱满,所谓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可惜两耳却枯焦,不能富贵,只能是衣食无忧。” 我是以事论事,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可是在彪子看来我就是神了。 “川哥我给你说,你说得太对了,那次我跟人下海做生意,亏大本,差点就死翘翘了,那一次我……” 论年龄我该喊他一声大叔,被一位大叔似的人物尊称为川哥。我心里别扭得慌,逐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就是想问一下,最近老是做噩梦,会不会跟手掌心的这个血字消失有关?” “没有关系,你得多做好事。” 我说话,彪子不敢搭讪,一个劲的点头。说话间我们经过一匍匐在地,用双腿蹬动滑板车的乞丐,我随意的瞥了一眼,彪子急忙喊道:“把你们的钱全部拿出来。” 我还没有明白彪子要干嘛,就见他飞起一脚踢其中一个动作慢了点的兄弟口里骂道:“马勒戈壁,你的钱拿出来做好事。” 最后彪子把一大把钱捧起送到乞丐手里,搞得那个乞丐诚惶诚恐不知所措。他可是从没有遇到一次性就能讨来这么多钱的,所以有些不适应。 我想赶车回学校,彪子纠缠不休,一个劲的讨要破解噩梦的法子。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只要你多行善事,积口德就好。” “没问题,川哥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彪子说话吐沫星子满天飞,他不住的说,我不住的抹脸。 说到事我还真的有难处需要人帮我,如此我站定在原地,彪子喊一兄弟弓起背让我当板凳坐下说话。我拒绝,郑重其事的吩咐他道:“你去帮我查一下野马坡离奇死亡事件参与人跟出事的人,还有就是罗刹街焚烧死人的那件事跟偷偷查找一个叫做孙正的人,找到别惊动他,只是留意一下,然后来告诉我。” 彪子听说有事做,眉开眼笑,一个劲的点头,夸下海口说没有问题。然后我彪子兴高采烈的带着他的兄弟伙离开了,我才得以清静,赶车准备回学校。 途径一修车铺。 看见一浑身脏兮兮的老婆子跪倒在地,不住的朝修车师傅磕头,口里念叨一些含糊不清的话。在老婆子的背上,趴着一个孩子。 孩子那死灰色的手紧紧捂住她的额头,小脚丫子也是死灰色垂直在他的肩膀两侧。 本来这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可以装作没有看见就是,可偏偏看到曾经对我有恩赐的杂货店老板在,就多看了一眼那孩子。 孩子看见我,翻着的白眼仁动了动,无惧的继续玩闹。 看这鬼孩子如此放肆我一时火起,在杂货店老板认出来我来的时候信步走了过去。朝修车师傅喊道:“借你筷子一用。”修车师傅不明白我要筷子做什么。 杂货店老板朝我努努嘴说:“她是疯婆子,每一天这个时候都要来这里耍疯。” 我问杂货店老板,看向疯婆子问道:“疯婆子是谁你认识吗?” “不太清楚,不过听老严说是从罗刹街那边来的。” 说句话间,修车师傅走了出来,我看修车师傅两鬓斑白,满脸皱纹,也是一大把年纪了,腰部系一条疤叠疤破旧糊满油污的围裙,老实巴交的样子递给我筷子也没有问用来做什么。 “你们在问疯婆子?” “嗯。”我在看筷子齐不齐,听修车师傅说疯婆子的事。 修车师傅说疯婆子来这里有半年了,每一天这个时候就来,口里念叨一些听不明白的话。他还说知道疯婆子之前不是疯的,疯婆子曾经是一开餐馆的,我儿子曾经在她那打工,后来出事,她拒不承认我儿子的死因跟她餐馆有关系,唉!我们家民权没钱,这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却一直没有得到妥善解决。” 听修车铺师父这么一说,我觉得诧异。挺诧异这件事咋就那么巧合?闫妮给我讲了十字路口剪刀煞的事,还提到修车师傅儿子出事那天就是剪刀煞最凶险的那个时辰,或许这就是机缘巧合让我遇到他们。 第123章 逼鬼 老婆子不老,叫刘竹芳,年纪比修车师傅小多了,只是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她怎么变成这样子。 在修车师傅的记忆里。 这位曾经在当地比较有名气的十里香餐馆老板娘,是远近闻名的大美女。她有着高挑的身材、长相也甜美,用风姿绰约来形容毫不夸张。 我想说是她肩膀上的鬼娃压迫得她直不起身子,可说出来谁信?一切只有看结果。 我拿起筷子,让杂货店老板跟修车铺师父一边一个控制住刘竹芳。我用筷子夹住她的中指,夹得指头变成紫乌,她发出尖叫声,接着一缕黑气如烟尘从她鼻子里钻出来。 接下来的事大家伙都明白了,刘竹芳被邪灵附体,导致神志不清醒,疯疯癫癫,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认识了。 刘竹芳得救,对我感激涕零。我说别感谢我,有因就有果,你一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才会遭此下场。 她看修车铺师父,看杂货店老板,眉头打结,一脸丧气。 杂货店老板朝我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然后满脸带笑对其他人介绍道:“当初我弟弟家发生鬼敲门的事,还是他搞定的。” 说到那件事我不由得想起我的鬼道长师父来,鼻子也没来由的酸楚起来。 我总觉得彪子也是师父撮合指引出现在我面前的。 一阵详谈,我才知道修车铺师父跟杂货店老板是一对从小玩到大的老朋友。 就为修车铺师父的孩子发生不幸,杂货店老板没有少接济这位老友。 现在看刘竹芳完全清醒了,就质问道:“你还记得他吗?” 刘竹芳看修车铺师父,一脸尴尬,举止拘谨起来。我去端来一盆清水,让她洗把脸,她照做了。我看她果然挺年轻的,加上没有了肩膀上的累赘,腰杆也挺直了,比之前高了很多,然后坐下了对我讲述了发生在他们俩家人的故事。 修车铺老板姓张,都喊他张老板。 张老板跟杂货店老板是发小,却没有住在一起。后者做生意来了大城市,张老板在家里务农。 张老板的儿子开了一家送气站。 刘竹芳贪便宜,要求张老板的儿子送柴油到餐馆。 柴油炒菜比天然气便宜很多,可以缩水成本,本来一直都很顺利没有出什么大事。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张老板的儿子去送气就再也没有回来。 张老板的老伴急火攻心一口气没有接上就没了。 因为赔偿问题,刘竹芳拒不妥协,有在百般抵赖推卸责任。胳膊拧不过大腿,张老板四处奔走无门的情况下只好忍气吞声等待时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待来的是刘竹芳疯掉了。 不但如此,她还每一天都来修车铺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听刘竹芳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我看见的孩子,就提醒她道:“出事的时候可有孩子也在当场?” “没有。” “一口咬定没有,那么骑跨在你肩膀上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听我提到孩子,杂货店老板跟张老板相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也不敢多问。 刘竹芳听闻孩子骑跨肩膀一事,面色剧变,眼睛被恐惧和不安所渲染,不敢看我的眼睛,低垂头模式,手不停的磨蹭膝盖,这是掩饰性的举动,说明心里有鬼。 “刘阿姨,那孩子是你养的小鬼吧?”我这话试探她的,要是真养的小鬼才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张老板因为这事生意都不做了。即便有坏车来,他也善意的指点对方朝前直走几米远就有一个修车铺。现在他跟杂货店老板目不转睛的盯着刘竹芳,听关于那个骑跨在她肩膀上孩子的事。 “不~没有的事,孩子……孩子不是我养的小鬼,是……是……”她欲言又止,好似1有难言之隐不能说出来那样痛苦的皱眉头,惶惶不安中。 “刘阿姨别怕,有什么就尽管说出来,要不然谁也不能帮你。” “孩子是我老公在外面搞女人……呜呜……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刘竹芳呜呜咽咽的哭,张老板端来一杯水,却看见杯子里有茶垢,又缩回手去。 最后还是杂货店老板掏出来一些纸巾递给刘竹芳道:“先别哭,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我买的堕胎药,利用老公把她母子俩骗回来,就让她堕胎,这样我就不会跟老公离婚了。”刘竹芳了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哭诉道:“谁知道在后来我总是听见有孩子在哭闹,他就像在我的脑子里,在我的身体里,会挥之不去,晚上睡觉他会出现在我的肚皮上,不住的跳动,我好害怕,好痛苦,好难受。” “你把孩子丢在那了?”现在只能找到孩子的尸体进行超度,看能不能化解他的怨气。 可是刘竹芳的话吓住我。 她说着比划着,情绪有点失控道:“孩子很小,落地就死了,才那么点大,我把他丢进滚水锅里熬汤给我老公喝了。” 握草!好变态的手段,我恨不得她被一万匹草泥马铁蹄践踏,死贱人!我心里骂,双眼冒火,简直是无语了。 张老板跟杂货老板更是气得胡须一下一下的抖,嘴唇颤动嗫嚅出一句话道:“你好狠的心。” 杂货店老板接着问道:“你是在出事之前弄死孩子的还是出事之后?” “弄死孩子在前,出事在后。” “死女人我要杀了你。”看似老实巴交的张老板突然恼羞成怒,提起屁股下坐垫就朝刘竹芳扔去。 “对不起,我赔偿,我有钱全部赔偿给你。” 刘竹芳点头就像鸡啄米,一个劲的赔礼道歉。 我用棒棒机报警。 看着她被带走,才跟杂货店老板离开修车铺。 杂货店老板说:“彪子来找你没有?” “彪子,你认识他?” “很多年前就打交道了,那个时候他收保护费,没有少害得我提心吊胆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找我的?” “前几天他在杂货店来问,说你帮他驱赶走了不好的东西,还表示以后要做好人,并且还帮我干了一下午的活路一分钱都不要。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是你调教的功劳。” “哈哈哈,也不是,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 “学校出了那么大的事,会不会影响你?” “不知道,现在我回学校看看情况。” “如果学校不能接纳你,就来我的杂货店,我腾地给你做大事。” 第124章 又一令人心动的大波妞 到现在我才知道杂货店老板姓徐,大名叫徐瑾。 徐老板念念不忘我帮他弟弟搞定鬼敲门的事,加上我没有收他一分钱,也就是在他店铺里免费叨扰了半月。 现在又帮他老友查找儿子焚烧事件的真相,自然对我是感激不尽,并且亲口承诺,把一间不大的小铺面免费租给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我拒绝了徐老板的好意,现在要安心读书,在我的认知世界里只有读书才有出息,家里老妈晚年有望享清福。 刘竹芳作为十里香老板娘,人又漂亮在当地颇有名气。如今她倒霉变成这样,几乎没有谁在谈论她当年的风光,现在她好端端的被带走,这个消息轰动不小。 一时间我罗川有沾光成热门话题中的议论人物。 徐老板说十里香餐馆在当年的确有名,就我们学校有部分学生也是十里香的老顾客,他们罐罐肉远近闻名,水煮肉片更是锦上添花。 我坐徐老板的车回到学校。 老远就看见贾婷(闫妮)在踮起脚尖的遥望。她看见我,貌似松了口气的样子,抿嘴笑,也不管门口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就跟蝴蝶似的朝我奔来,亲昵的挽着死死地挨着我,诱人的香气一下子钻入了我的鼻孔。 我不由得想起跟她滚草坪的事,那个感觉,那个爽霸道,同时脑子不听使唤,浮想联翩,视线也不受控制的看向她。 走路没有看路,眼睛里,脑子里都是她没有穿衣服的样子。就连身上的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小白兔侧边有一颗小米粒大小的红痣—— “罗川你好像有事没有告诉我。” 她突然发话,我依依不舍的离开盯着的部位,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我疑问的眼,她故作生气的跺地,撒娇道:“你能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握草!这死妮子,我能看见的她好像都知道。 我心虚的胡乱支吾道:“不就是看见邪门的东西,不过有我老婆在,怕什么?” “别岔开话题,我说的不是这个。” “好老婆,今晚上我们来啪啪啪?”我嘻皮涎脸道。 “哼,你给我看好前面那妞,告诉我她身上都有什么特征。”她指着前面一发育不全,整个飞机场基地的小学妹要求我道。 我对那小学妹没有兴趣,就暧昧的姿势,手恰到好处在她那个地方触碰一下,优雅的放下手凑近她耳边说道:“乖乖老婆别闹,今晚上我卖力让你爽翻天。” “罗川你完了。”她没有心情给我玩笑,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心里没底。 看她眼眸中隐有不悦,我惊讶的问道:“什么完了,你老公我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怎么就完了?” “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先别急,咱在想想办法对付。” 看她这样我急,暗自郁闷,不知道又有什么不好的事落在咱头上了。 “学校把你开除了。” 她是我老婆,对我不离不弃,死缠烂打最后得到我第一次的鬼老婆。她没有给我开玩笑的习惯,贾婷的皮囊就像一件人皮衣服,穿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也小小的满足了哥的虚荣心。 一直以来我想跟贾婷在一起,却有缘无分,没想到闫妮成为第二个贾婷出现在我面前。 现在她告诉我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我被学校开除了。 “凭什么?凭什么~”我情绪完全失控,对她大喊大嚷,对路边一垃圾桶狠踢一脚,哐——响声惊动了正在扫地的一大妈。她狠狠瞪一眼,继续扫地。 “你这是何苦?疼吗!” 我气得双手捏出水。眼冒怒火道:“不疼我想杀人。”我大步流星的走,改成撒腿就跑,要冲进学校去训导处把徐主任骂死。 “罗川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冷静想一下,发生这么多事,学校还能留你吗?” “不就得刘一凡死了,谭明亮出事,张宜友疯掉了,管我毛事?” 她撒丫子追到我,就喋喋不休的念叨:“怎么能不关你事,跟你关系密切的男性都没有好结果,这一点你必须承认。” 听闫妮的话,我当即怔住。 的确,我师父鬼道长也这样说过。凡是跟我比较接近的男性都没有好结果,这特么的是什么意思啊? 我停住奔跑,抱住头蹲在地上,漠然的凝视马路上过往车辆。 闫妮叹口气,挨着我蹲下,轻声的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能看见什么?” 这个时候她还追问这件事,我十分恼怒,转头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能看见你光着屁股跟我蹲在这里看风景。” “你……”闫妮气得脸乏红,起身来拉住我就走,边走边说:“你有这个透视能力真不好,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有什么不好,不能摸,还不能看了?”我说话,对面马路一穿粉红高跟鞋,修长腿身材高挑,气质绝佳的靓女闯入我的视线—— 黑色丝质a罩杯,白皙的肌肤乏着水嫩光泽,就像宝石般闪瞎了哥的眼。接着下看,平坦的小腹,肚脐——粉色蕾丝花边小裤裤,看得我浑身燥热,甚至于忽略了身边这位母老虎。 她一声大喝:“罗川……”惊得我差点魂飞天外,真是日了西红柿,正在关键时刻她打断我,我木讷的看了她一眼,想继续追随看,岂料到那女的早就没了踪影。 丧气! “老公我给你说正事。” 看我生气,闫妮一跺脚急忙追来。 “正如你说的,开除更好,我还是得去收拾一下东西才能离开吧?”我有些不耐烦的停下脚步对她说道。 “不用,我都帮你打理好了。” 这下我没辙了。 刚刚查出有点眉目的事,要不要因为学校开除放弃?我被学校开除,陌野一定开心死了,接下来他会对这个假的贾婷开始玩命的追逐。 闫妮看穿我的想法,扑哧一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继续呆学校,你是我老公你在那我跟到那。” “行,你说接下来怎么着吧?”一时间我没了主意,只好问闫妮道。 “首先你得配合我解除掉身上的鬼咒,因为这个鬼咒你失去太多了。” “什么意思,鬼咒是什么玩意?” 闫妮度步就像走马灯似的在我身边走了一圈,然后站定在我跟前,这样阻挡了我猎奇的视线看不到其他女人。 “鬼姬种下鬼咒在你身上,让你拥有非同寻常的透视眼,其目的就是想让你堕落,最终死在女人手里。” “别危言耸听,我喜欢这个透视,还有就是哥的定力不是一般的强,所以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的利用这个能力做大事。” 第125章 大哥大 被学校开除,这是我意想不到的事。在大惑不解倍感憋屈的同时,我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老子终于要闯荡江湖啦,这话足足在我耳边回想了有一个钟头。 本来拒绝徐老板接受他的馈赠,却因为这件意想不到的事,最终还是厚起脸皮主动找了他。 闫妮间接退学,惹恼贾婷的父母。 他们不知道这个已经不是自家的女儿,在浑然不知情的状况下,恼羞成怒威胁她如果不继续读书,就别进家门。 要是真的贾婷在这绝逼不是好的结果。 可现在的贾婷是我老婆闫妮,她默认没有一丁点抗议的意思,默契的跟我蜗居在徐老板馈赠靠街边的店铺里。 刘竹芳案件在继续跟进。 彪子来学校找我扑空。 最后在徐老板那得到我被学校开除的事,竟然跑到学校门口去闹事,差点就被抓起来送去吃二二三了。 徐老板来找我的时候,我正闲得无聊跟闫妮滚床单啪啪啪玩得正欢。 他告诉我说彪子在学校门口跟保安干起来了。我吓得哪还有心情继续,跟贾婷一起直奔学校。 “马勒戈壁,敢对我川哥这样,老子弄死你们。” 彪子摩拳擦掌,大手一挥让他的兄弟们去干保安。 有人报警,彪子瞪眼,霸气外泄,朗声道:“报警,老子弄死你全家。”吓得掏出手机的人,急忙把手机塞进裤兜里不敢造次。 学校负责人出来了解才得知彪子是为了我罗川来闹事的,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后,彪子大手一挥说:“老子是粗人一枚,对你这些狗屁道理老子听不懂,我川哥被你们开了,这就是你们的不对。” 学校方也不是不懂,私自开除学生是不对的。更不能因为这件事惊动有各方面,所以忍气吞声想三言两语打发走这个冒失闹事的头子。 见三言两语打发不走,就用钱贿赂。 彪子接了钱,转身送给一扫地的大妈,继续纠缠闹事,气得学校负责人的脸变得跟墨鱼皮肤那么黑。 我跑咚咚的下车来,彪子看见我,无比惊讶也惊喜喊道:“川哥你来了。” “嗯。” 学校负责人看见我,看彪子,朝我走来问道:“你就是罗川同学?” “是。”学校负责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只是从没有正面看到过,他不认识我再正常不过,想学校几千人,我是白花花大米中的一粒老鼠屎,惹眼碍事,讨嫌也让人妒恨。 “你认识他?” “是。” “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学校负责人一脸黑线,气恼的问道。 “不要纠结,我马上带着他走。” 学校负责人语塞。 我招呼彪子道:“走了,散了,跟我去一个地方。” “好咧。” 我走在前面,彪子跟班似的寸步不离跟在旁边。在他的身后呼啦啦一大波人,一水的二愣子。围观的人有羡慕的,有低声诅咒的,还有不明其意的。 在别人看来,一横行霸道地痞头子都改头换面跟在我的身边,就像大哥大那么威风,我自娱自乐的嘚瑟一下,无视周遭的各种议论跟指责。 “川哥我把他们交给你,我退居二线可好?”最近彪子进步不少,跟我一起尽可能的说文绉绉的话,乍一听挺别扭的。 “屁,我不懂社会上的事,哥有另外的事做。” “嗨嗨,川哥你做什么我彪子都无条件的支持你。” “摸骨看相怎么样?” “听起来好高大上的。” 当然得高大上,哥不能拥有,还不能摸了。我要摸遍天下女人,要看遍天下女人。哈哈哈!我在狂笑,心却在哭泣,苦读寒窗数十载,却因琐事丢了学习的机会。 这事千万不能让家里的老妈知道,要是知道了,她不定会怎么生气。 彪子给我带来好消息。 野马坡事件,他一个手下兄弟亲自参与了。 孙正现在搞歪门邪道什么佛道双修等,好像也在忙于帮人渡劫的事。 这位渡劫之人正是贾婷的未婚夫熊廷武。 先来说一下野马坡事件。 熊廷武家族是玄学门派,可惜是不走正道的玄学门派。在他们家族出了一些坑蒙拐骗,以偷盗(盗墓)为营生发横财的大有人在。 所以到了熊廷武这一代,那是人丁凋零所剩无几了。 熊廷武家族里唯一幸存的男丁,所以家族不惜一切代价要保住他,想他能继续繁衍子嗣后代。 岂料到,熊廷武贪恋美色,不但想占有贾婷,还陆续跟学校其他女生有染。 最终导致精元丧失,差点毙命,才有那孙子孙正剥尸皮,杀人取血搞什么回魂术一事。 贾婷因为陌野的事搞得声名狼藉。熊廷武家族有所顾忌不得已辞了这门亲事,却没有经过熊廷武的同意,继而上演了他在校门口拦截贾婷的情景。 熊廷武跟贾婷的婚事吹了,听彪子说好像又物色了另一个能对熊廷武恢复精元有好处命格相符的女子相亲,好像成功了,不日就要大婚。 孙正搞什么双修,男女双修而且是在一间屋子里,能有什么好事? 不过哥现在很忙,顾不得去搭理他,得尽快找到吃鬼的恶鬼。他是修车铺老板张老板的儿子,只要没有升级成魔之前,还有机会驯服超度。 刘竹芳在吃官司。 我把在修车铺看到的情景,跟得到的真相告诉闫妮。 她大喜,连说几个好。 然后跟我着手查找恶鬼的踪迹。 我一边跟闫妮查找恶鬼踪迹,一边开始准备开店做生意的一切事宜。 闫妮不同意我开什么摸骨看相的铺子。 她这是吃醋。 我是男人,男人得有主见,她最后还是妥协答应我开摸骨看相的铺子,但前提是只能摸,只能看,就是不能做。 我敢做吗? 还有一件事是我的心病,那就是彪子。 闫妮也说了,凡是跟哥有密切关系的男性都得遭殃,彪子也不会例外吧! 没想到闫妮却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说:“彪子命格恰恰替补了我欠缺的东西,所以他跟我在一起不但不会有事,还有互补的效应。” 接下来我跟闫妮奔波于刘竹芳跟野马坡事件。 没想到啊没想到,张老板的儿子死因却另有蹊跷。 而刘竹芳也是受害者之一,关于十里香餐馆事件,竟然是案中案。 那个死孩子,闫妮超度送到地府阴司报道,等待轮回时机。 刘竹芳作为受害者被放了出来,因为心存愧疚,她几乎天天都去跟张老板煮饭,帮他打扫卫生,之后发生的事是难以预料的,她跟张老板好上了。 第126章 坏女人 先不管别人的破事,我得先享受一下人生,然后再说其他。 忙了一天,终于可以稍停下来,见闫妮还没有回来,我去了洗澡间,准备好好清洗一下释放掉因为劳碌奔波所带来的疲惫。 花洒水从脸上下来,流过硕大的胸肌,流过股沟,流过两亿精兵安营扎寨的地方,在几个小时后,它们将披挂上阵,直捣坏人老巢。我坏笑着,期待闫妮的回来。 在我的臆想中,好似看见闫妮躺卧在床上,浑身散发出母马的味道,朝我含笑招手。倏然间我的下边支起帐篷,走路姿势有点滑稽——不自在特别撑得难受。 叮咛——叮咛 握草!死妮子出门不带钥匙的?我急忙扯下一根毛巾勿围住在腰间。在酝酿一个让她猝不及防的恶作剧,朝门口走去。 徐老板给我的这个铺面,还算不错。一间铺面,还搭一间小房间。 铺面不算宽,能安放一张看相的桌子,放一张排椅就好。 徐老板不要我的钱,但我说过,赚到钱首先付给他租金,不能让人家吃亏。 走到门边开门,一瞬间怔住。 她不是闫妮—— 是一个陌生特别漂亮的女人。 “请问你是?”我实在是想不起此女人在那看见过,面对如此绝色美人我无法做到拒人千里关门无视的可能。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她的声音好听,人也漂亮。就像老熟人那样朝我宛然一笑,眼睛不住的朝里面看。 “嗨,你好像搞错了,这里不是徐老板的店铺,他把这个店铺租给我了。” “我不是来找什么徐老板的,我是来找你的。”这女人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那你是?”看她很急的样子要挤进来,我微微让开一点,她走了进去,轻车熟路就像进自己家的门。 “我什么都不是,就是来找你的。”她大大方方的坐下,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低领的衣服露出了大约五分之一的胸,在不大的空间闪着金光,心头一跳,我的世界顷刻就跳起舞来。 瞬间我多种不确定的猜测纷乱杂陈的涌上脑海。她是来偷东西的?我是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偷东西没有,偷人倒是一枚,难道是想跟我上床,玛德,不干白不干! 可是——闫妮说我跟别的女人好上,就等于害了对方。 转念一想,不对,她说的是相互爱慕,说的是爱情。 只要我跟此女人没有感情,只是生理上的切磋,应该不会出事。 心里的龌龊想法,尽可能的没有显示出来,而是故作淡定的站在原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人说你要开摸骨看相的铺子,要不要先替我摸骨看看?”说着女人伸出嫩藕那般白皙的手臂,那妩媚的双眼挑逗着我的极限。 “哟呵你真坏。”我忍,只差没有流口水打趣道,然后心虚的回头看门,生怕闫妮突然出现逮个正着。 “你怕什么?” “怕?有什么好怕的。不过说真的,你现在来得有点早,我还没有开张。” “是吗?你现在就可以开张啊!”女人说着仰躺在排椅上,双腿夸张的张开,一只放在排椅前面的茶几上,一只随意搭在排椅扶手上。要是我用了透视眼,不用那么费力就能洞穿她的所有。 贱女人,我心里骂,望而止步,不是她没有吸引力,而是因为她的举动让我倒胃口。 “对不起,我今天很忙,改天开张了你再来。”我走到门口开门,下逐客令道。 “哼,真不知好歹。”此女人站起来,稍稍整理一下衣服,咯吱咯吱的度步到我跟前,鄙夷的瞥看了一眼围在腰间的毛巾,出其不意朝我下边就是结实的一脚。我缓缓地弯下腰,顿时疼痛长出吸盘和枝蔓,贴着身体飞行,听一声冷笑,再看那女人已经不见了,见鬼!我悲哀地认为我的蛋儿可能爆掉一个。 令我吃惊的是,那女的出去,门却没有动静,她就像从门上穿过去隐消失那样。由此我敢断定,就刚才这女人绝非善类。 正在郁闷之极,门开了,闫妮一脸惊讶凝视我“你怎么了。” “嗨嗨,没事刚才在洗澡间滑了一跤。” “摔得不轻吧?” “必须的,今晚上我无能为力了。”我苦笑着,暗自想等有时间还是去医院瞧瞧,会不会被那一脚废掉蛋儿,以后影响哥的生育能力。 唉!真是命苦,闫妮是鬼老婆她怎么可能给我生孩子? 越想越气,唉声叹气坐在排椅上。看闫妮放下包包,拿来一颗黑色药丸端来一杯水让我服下去。 这是大姨妈血跟狗粑粑做的,我拒绝吃。 “吃。”我摇头捂嘴,闫妮使劲吸吸鼻子,狐疑道:“有谁来过了?” “没。”我皱皱眉头,纳闷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闫妮的鼻子很灵跟猫儿嗅觉有得一拼。刚才那东西化身女人来诱惑我失败,却留下了细微的鬼气息。 看闫妮认真在嗅闻气息,我打着哈哈岔开话题想吸引开她的注意力。她却直起身子认真的看着我严肃的表情问道:“刚才是谁来了?” “没有谁,真的。” 我举手发誓也没有用,闫妮逼向我,想要在我脸上找到破绽。然后看向我腰部的毛巾,冷哼一声道“你不会跟谁鸳鸯浴了吧?” “活天冤枉,你还是别说这事,赶紧的告诉我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我扶住她坐下,很体贴的样子,用下巴去蹭她的脸。 “刺……”她推开我的下巴,再次重复刚才的疑问道:“罗川你别隐瞒我,刚才来的绝非善类,说不定是鬼姬化身来的。” 说到鬼姬,我都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我离开学校,辗转来到这里,摸骨看相的铺子还没有开张,她不至于那么快就找来。我怀疑倒是别的不怀好意的邪物嗅到哥的气味试探来的。 再说了要是刚才那女的是鬼姬,也不至于害怕闫妮到不敢面对的地步,而选择悄悄离开。 “我说对了吧?” “好吧我告诉你,刚才是来一女的,不过她不是鬼姬。” “嗯,我也探测到,她只是一缕刚刚入行还没有提升能力的普通鬼魂。” 得出刚才来拜访我的乃是一缕微不足道的鬼魂,只是用鬼术蛊惑了一漂亮女人并且附身来试探我的,我松了口气,闫妮却有些生气。 不过看在我受伤不轻的份上,她没有多说什么,拿起药丸捣碎抹在我那坏东西上面。我很享受她用小手抚弄的感觉,那叫一个爽—— 第127章 屁王贴 我不能继续读书了,闫妮就逼我学茅山术,还逼我拜师。 这不一直画符到现在,手酸疼了,她还不放过我。 一边给我讲她查到的事,一边在用刀子削木剑。 谭明亮的死因闫妮查清楚了——他去市局,冒领了刘素的遗物,发现里面有一块晶莹剔透颜色艳丽的血玉坠,就大喜,私下里想拿去古董店估价。 陌野给他电话,他答应去野马坡。然后他们俩在学校汇合,被张宜友他们看见,误以为他要跟陌野去野马坡,结果他心里惦记血玉坠倒卖发财的事。 虽然约定第二天去野马坡,他却在当晚离开了学校,去到那个荒废的鬼村。 刘素的死因,是彪子手下告诉我们的。陌野打了她,心情不好,拒绝来上课,本想陌野会去给她认错,可没想到血玉坠邪物蛊惑她去野马坡。 孙正帮助熊廷武杀人取血搞回魂术,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搞,只能选择比较僻静的区域,谁运气不好谁遭殃。 在闫妮所谓的灵异圈,这就叫做撞霉运。 刘素撞霉运,把命丢在野马坡。 她跟孙正搞的回魂术完全是一种巧合,并且带上自己唯一的亲人也遭殃。 至于刘一凡的死因,我感到震惊。 闫妮说他死于噩梦。 在梦境中被恶鬼吓死,这是我听到最可怕的事。值得庆幸的是,他不是死于我的那个见鬼测试,也不是死于血玉坠的邪物,而是被鬼姬吓死的。 就在我跟谭明亮去那个地方的时候,鬼姬出现,她不知道我已经离开,进入寝室没有找到我,就恶作剧侵入刘一凡的梦境。 闫妮讲到刘一凡被鬼姬吓死的时候,没有讲完,问我要不要去提炼一下胆子? “不去,哥的噩梦够多了,不想再多一个噩梦。” “你这话好像意有所指?”木剑已经成型,她优雅的舞动一下递给我说:“试试。” 我正想搁笔休息一下,就一把接过木剑,感觉轻飘飘的,不由得打趣道:“你这个能杀鬼,母猪都会爬树了。” “这可是上好的桃木,别小瞧它的效用,能诛杀一般的鬼魅。”说话,她拿起符纸看,柳眉倒竖,对我发怒道:“罗川你就不能认真点画符,万一有一天我离开了,你怎么办?” 我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随口一句道:“凉拌。”根据她的指点,脚踏八卦,兰花指、挥剑一斩~ “错、剑是用来刺的,这不是刀,明白?”她纠正了我的手法,然后示范给我看,看她有模有样的姿势,我急忙拿起她的手机拍照。 我手按快门,咔嚓,她手一把抓住手机低声道:“不能拍照。” “都已经拍下来了。”我伸手去抢,却碰到一把绵软的物件,她脸腾地绯红,我拥住她嘴对嘴正要来过激烈的强吻,哗哗——金属卷帘门刺耳的响声,惊得我跟她同时一怔,站直身子厉声问道:“谁?” “我。” 答复的声音苍老嘶哑,我脑子里一下子冒出来一个人,驼背周四。 的确是驼背周四来找我了。 来者不善,大白天来一只鬼,晚上来一个丑八怪老畜生。我心里很不爽,却不能失风度对他无礼。 他进来,看闫妮,看我。 我一脸嫌弃假吧意思的招呼一下,然后冷眼旁观他来此的目的。 闫妮去了里屋,不多一会端来一杯水。双手递给驼背周四道:“大叔请喝水。” 驼背周四接过水杯,视线定格在闫妮的脸上问道:“这儿挺不错的,你们住得惯?”我怎么感觉他问话的时候,手指在悄悄移动什么东西在水杯下。 我朝闫妮眨眨眼暗示她小心点。 看驼背周四端起水杯却没有要喝的意思,闫妮抿笑道:“大叔疑心我在水里放东西?” “没有。”驼背周四为了表示自己没有疑心,毅然端起水杯大喝一口,又放下道:“听说你们要超度亡灵,我铺子里还有现成的物件,需要多少你们来拿就是,全部半折。” 不得不说驼背周四会做生意。 就我们夫妻俩商量的事他也知道,还趁机来推销他那些长年累月卖不出去的烂货。不过我跟闫妮商量的超度,还真的需要大量的冥币,纸扎人等大型纸制品,一般规模稍小一点的纸扎铺还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 卟~ 冷不防驼背周四打了一个响屁,一下子尴尬不已,咂咂嘴不好意思的干笑一下道:“我得走了。” “慢走不送。”我话音未落,驼背周四的响屁又接二连三的发出来,瞬间一股子臭烘烘的气息弥漫开来,我捂住口鼻戏谑道:“周大叔吃的是胡豆?” 驼背周四额头冒汗,下意识的伸手去捂屁股眼,口里结巴道:“不是我……””卟……尽管他极力克制,可是那响屁还是争先恐后的从屁股眼挤压出来。 “哈……我真得走了。” 驼背周四站起来,水杯下掉出来一圆溜溜的东西,间接掉在地上发出哔哔的金属响声。看他想伸手去捡,无奈响屁是一个接着一个,他一边伸手捂屁股眼,一边伸手我比他还快,一脚踏上去踩住了那东西,然后朝门口一指说:“不送。” 驼背周四可谓是屁滚尿流跑的。 “哈哈哈哈……”我大笑,躬身拾起那玩意,仔细一看是一枚古色古香的铜钱。驼背周四想用这一枚铜钱做什么?我满腹狐疑的看向闫妮。 那么好笑的事,闫妮却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想用这一枚铜钱对付我。” “哦,我明白了。你知道驼背周四来者不善,就想了一个法子对付他,让他滚蛋?”闫妮没有做声只是含笑不语,我又哦了一声起身近前道:“坏老婆你刚才给他吃了什么东西?” “屁王贴听说过没有?” 屁王贴我相信除了我没有谁知道?“你是怎么做的?” 闫妮对我没有保留,一字不漏的教授道:“取河面之无根浮萍,晒干研成粉末,于倒茶之际撒在茶杯之中,一旦喝下去,日放千屁不成问题。到下次大解之前,不会失效,常规医院是查不出来的,除非你碰到另一个“秘术”高手。” 闫妮用的屁王贴让我想起徐老板家鬼敲门一事,鬼道长也是识破这一伎俩才成功破解了鬼敲门的术法。 第128章 诡秘密 为了超度他们,哥这几天累得够呛。 拜毛闫妮为师,每一天早上三炷香,晚上三炷香恭恭敬敬,面对一长相酷似林正英大叔身穿道袍威风八面目光如炬的翘脚老道,双手规规矩矩的高举过头,口里唱喏:“祖师爷在上,徒孙罗川敬奉请你笑纳。” 我想说的是,这位祖师爷他不是酷似林正英大叔,其实根本就是以林正英大叔做模板画出了的。 毛闫妮说她也记不得祖师爷是什么样子。只是零星记得她的父亲讲过,祖师爷喜欢翘脚。 如此折腾下来,哥的脖子受不了,说实话比我读书还累。 不但如此,毛闫妮还捧来不知道从哪个地摊上收集来的一摞破烂。这一摞破烂看她把当成宝贝那样,小心翼翼的放在哥面前,看这一堆老古董似的破烂,我傻眼惊呆,再仔细看全是线装蓝色封皮的经书。 “你拿这些东西想干毛?” “现在你也不用看其他书了,就专门看这些书,每一天都给我死记硬背一部,在没有牢记下来这些书上的东西,你那也别去。” “毛闫妮。”我怒发冲冠,怒吼一声。她转身,表情淡漠的盯着我,我脊背一寒,嗫嚅道:“你早点说,我就不要浪费那么十几载苦读那些没用的书了。” 毛闫妮背起手,就像古代私塾先生那样摇头晃脑的样子道:“那个时候我也想来找你,可惜你二大爷我那不听话的蠢徒孙他不答应。” “二大爷什么时候变成你的蠢徒孙了?” 我吃惊,貌似她这句话后面还有故事。 毛闫妮急忙捂嘴,讶异道:“居然说漏嘴了。” “哼哼,有什么事还没有告诉我,赶紧老实交代。”我跟闫妮有君子协定,以那一晚滚草坪作为我们俩在一起的开端,我不能隐瞒她任何事,除了上茅厕拉屎撒尿,其他都要透明。现在她自己说漏嘴,说明什么? 说明她毛闫妮犯规。 犯规就得清扫一个月的马桶,还得伺候我周全。 要是我犯规就残酷了,她会用秘术对付哥,别忘了驼背周四就中了她的招。 闫妮说驼背周四想用五帝钱对付她,她告诉我五帝钱有挡煞、防小人、避邪,旺财之功效。但是一些不明来历的五帝钱,就最好别用,一旦沾染邪气就变成邪物了。 而驼背周四用的这一枚五帝钱乃至万人之手,集于人气,地气、才会是古色古香的有镇邪之妙用,且不是那种在流通在古董店盗墓贼出手来的墓穴五帝钱。 被用作陪葬的五帝钱,长期沾染死气,会变成邪物。而墓穴五帝钱上的死气,会吸引各路鬼魂,夺人气运,是大大的不祥之物。 各位家里要是有这么一枚五帝钱,有来历有见证还不错。如果是从古董店淘来的,就得小心了。 我掂起手里的这一枚五帝钱,暗自纳闷,凭这一枚小小的五帝钱也求那么多讲究。 毛闫妮忌讳这一枚五帝钱,让我把收好,更或者用一根红线串起来挂在贴身处,前提是在睡觉前必须摘下来,还有就是我挂了这一枚五帝钱就不能靠近她。 还大言不惭的说凭这一枚五帝钱其实对她起不到伤害作用,只是会吸走她的元气。 话不能扯远了,还是来看看毛闫妮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有讲出来。 在我的鄙视下,她不好意思的苦笑道:“这件事还得回溯道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一件事上,那件事跟我有关系。” 记得我小时候对一座孤坟撒尿的糗事吗? 毛家世代算命捉鬼驱邪,帮助了不少人、鬼、还有精。浩然正气天地可鉴,只可惜做这种营生一不小心就触雷,我说的这种触雷不是一般的潜规则,而是叫做泄露天机的大事。 毛家泄露天机,遭到天谴。 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毛闫妮这一代,已经大不如前了。 最后她病死荒野,遇一好心人埋葬于路边。 这一好心人不是别人,是我爷爷的爷爷。 我不懂事对她的坟头撒尿,要是其他的鬼魅会恼羞成怒,对我下狠手。她查出我是好心人的后代,就只是小小的警告一下,让我高烧不退而已。 二大爷插手这件事之后发现她的秘密,哪敢对她不敬,还不乖乖的请回家用血养起来。他这么做那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是为了我,而是想得到她的真传。 毛闫妮死于疾病,死于荒野,是在没有成家之前死的,属于摄青鬼类。 摄青鬼类;鬼法力最高者,能吸人灵气、令人短寿,还可化成人身,穿墙过壁,又可以日间现身,移动对象以达其目的。 但她是毛家之后,虽死犹生,正气依然存在。所以,她的正气压制邪气,一直以来没有害人也就是这个道理。 因此二大爷许下重誓,等我成年之后撮合我跟她完婚,这样她就可以从摄青鬼转变成为有家有室的女鬼道士,亦可以等待契机投胎轮回为人。 听完闫妮的讲述,我恍然大悟,是说哥的运气没有那么背,偏偏遭配阴婚,原来如此! “那二大爷跟二奶奶干嘛撒谎,说收你为干女儿?” “那是掩人耳目的,一要瞒人,二要瞒鬼。” “瞒人就是我!瞒鬼是谁?” “地府鬼差。” 说话间,闫妮展颜一笑难得撒娇“老公我老老实实给你讲了这些事,你不要惩罚我好不?” 我傲气的冷哼一声道:“理是理罚是罚。” “什么啊!你……咱好歹是夫妻,你不能这么无情吧!”闫妮夸张大叫,我起身追,手里捏了一把她喊我搞来的柳枝条。并且说只要她不听话,我就用柳枝条抽她。 看我真的有捏了柳枝条追来,闫妮惊恐万状不敢跑,温驯的模样柔声道:“老公你说怎么处罚吧!” “来给我揉肩。” “哦。” 画了好几天的符,垃圾篓里全是我揉成团废掉的符纸。手臂酸,肩膀也隐隐作痛,这是肩周炎的象征,闫妮按摩手法独特恰到好处。 “这……舒服……还有这……这。”我惬意的眯眼,手随便一指,就召之即来一阵暗爽揉捏感。 第129章 学毛 老婆大人教授我茅山术之请仙师。她说仙逝师在圈内算是上神,除非是有什么重大自己能力范围内没法解决的事,才能请示上神,平时最好别叨扰这些“上神。” 请仙师还得区分级别,类型等,总之在我看来相当的繁琐杂碎。 闫妮骂我不专心,万一念错咒,本来是想请示已经过身的中茅人士,结果请出来灵或者鬼,那将会倒大霉的,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也就是这个理。 比如前些年时兴的请碟仙,又有几个在请了碟仙之后,能摆脱厄运的? 所以这些那些的东西,最好还是别碰,一不小心能爱上你直到杀死你的邪门玩意多了去。 接下来老婆大人还教授我本来觉得没有什么意思的通灵。 我不就是能通灵吗?才能看见她的! 有什么好学的。岂料到她讲出一番大道理来,我竟无言以对。 通灵共分六通每通三阶段:计有觉通、眼通、耳通、心通、灵通、神通。初始为鬼通段“鬼蜮”然后慧通段“人间神域”在后就是最为不可高攀的神通段“西方极乐世界”。 在很小的时候在我们罗家村来了一拨人,他们不是耍猴戏的,也不是搞推销的,更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而是搞神打。 在那个时候我就十分羡慕他们,还差点被其中一个搞神打的人给拐走了,幸亏二大爷掐算那天我有劫难,就让老爸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才没有被拐带走。 我想的话,要是那次被拐带走,或许我不会认识现在的闫妮,也不会在学校认识那么多人。 这些那些都是过去了的事,还是来说眼前要超度的大事。 超度好办,他们需要什么,只要告诉闫妮就搞定。唯一不好办的事,要怎么才能恢复刘素已经灰飞烟灭的魂。 闫妮为了这事,拒绝跟我亲热。 人啊!不能安静下来,一旦安静下来,我就爱想东想西的。猛不丁的想到那位鬼医说的话,他说闫妮因为我的血升级,能力大增,从一个中流鬼魅升级到上层鬼师。 一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想问。 闫妮手里拿一张纸,一把剪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纸,旁如无人得令我嫉妒。 那张纸上有美男子?n什么都没有。 “老婆。” 我挨挨擦擦靠近她,嗅闻她身上的香味,手不自觉的这里摸一下,那里捏一下,搞得她很烦,皱着眉头低声道:“去背经书。” “不。” 听我生气,她认真的看我一眼问道:“你想干么?” “想跟你啪啪啪。”说着说着。我就把她搂住,大力压住想霸王硬上弓。 “罗川你是精虫上脑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啪啪啪的事。”她大叫,我不管,嘴唇狠狠压上去。上下其手,搞得她娇喘连连,一脸晕红—— 哐哐~ “有人来了。”闫妮瞪大眼珠子,极力挣扎想坐起来。 日了狗了,这个时候来打扰哥,我怒吼道:“谁啊?” “川哥是我。” 是彪子! 我极不情愿的从闫妮身上离开,整理好衣服,又帮她把衣服拉下来,遮住那两个微微颤动白嫩嫩的小兔兔,这才淡定自如,心却还在狂野的蹦跳中。 开门看彪子带着他的弟兄们齐刷刷的站在门口。 “你这是?” “你说要开铺子做生意,我带着他们来帮忙。” 我靠!抬手拍了一下额头,暗骂:草泥马,帮忙把我的好事给破坏了。 闫妮在里面热情的招呼:“彪子进来。” 彪子乐呵呵点头哈腰的进了屋里,他绝逼不敢多看闫妮。却很想接近她,这是天性使然,面对漂亮的女人,谁能达到坐怀不乱柳下惠那种神定? 闫妮看其他人还在外面,就对彪子说:“让他们进来呗。” “嫂子这个你别操心,他们就是贱人,适合在外面站。” “哦。那行,那行,你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们的?” “也没有啥好事,就是想来告诉川哥,熊廷武要大婚了。” 熊廷武要结婚了。 这么快? “川哥,还有一件事。” 我看彪子,闫妮知趣的进里屋。 我说:“什么事赶紧说。” “你妈来学校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给拦住她没有进校门,暂时安置在旅馆,那可是四星级旅馆,川哥我这个好事做得怎么样?会不会增寿啊!” “会,我得去看看我妈。你在这里帮忙,看嫂子需要做什么,你尽管做就是。” “嗨嗨,只要不是喊我上床,什么事都不成问题。”彪子这是痞子性习惯说这些流里流气的话,说出来似乎感觉错了,又急忙多此一举解释道:“川哥别误会,我想说的是,她是川哥的,是兄弟们尊敬无比的女神,不是谁都可以碰的。” “多说多错,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闫妮出来问:“你们决定什么了?” 看闫妮一脸疑问,我灵光一闪,丑媳妇始终要见公婆“哎,我为什么就不能带着她去看我妈?”不得不说我罗川聪明绝顶。 我把想法对闫妮一说,没想到她一口拒绝。 “不行,不能去。” “是你不能去,还是我不能去?” “是我。”闫妮脸上一闪即逝一抹复杂的表情,重新拿起剪子跟那张纸,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们所有人说道:“我还得做一个阴身,但愿能帮到她。” 闫妮口里的她,是刘素。 她想帮刘素恢复魂体,我是不知道这种违背自然规律强行恢复魂体是会损伤能力跟能量的,要是知道我打死都不要她冒这个险。有些事,是命中注定,就像我跟闫妮,因为早就注定我们会有这样的结局。 我爷爷的爷爷就像月老,一次好心的善举,留下了理还乱的曲折关系。 我去旅馆看老妈,前呼后拥一拨人。 好在我已经离开学校,现在有人要怎么乱说也没有关系,关键是带着这么多人去旅馆,老妈会怎么想? 果然我招事。 一位巡逻的民警看见我跟彪子带着这么多人,浩浩荡荡朝西北门走,就骑上巡逻车呜啊呜啊的追来。 这巡逻民警年纪不大,长得还可以,加上这一身老虎皮看着格外精神爽气。只是在他的身边,跟着一个不好的东西。 第130章 我没有死 跟在民警身边的是一小女孩。她就坐在巡逻警察的后车里,车子停下,她下来——很惊秫的举动飘到我跟前,嘻嘻一笑道:“大哥哥你能看见我?” 女孩是新魂。 所谓的新魂,其形体还没有完全成型,只是虚幻就像透明的影子那样。当然这是以我的能力看见的样子,一般人是看不见的,见我没有搭理她在彪子耳畔吹气,彪子打了一个激灵,缩缩脖子不明就里。 她又飘到巡逻民警身边,伸出手去摸他还算俊俏的脸蛋。 巡逻民警,皱皱眉头,本能的扭头看。没有风,怎么感觉有风在脸上刮了一下,这种轻微肉眼不可见的动静,让他心里发毛,心虚的朝我这边靠了一步过来继续问我们这么多人要去那,要做什么? “警察哥哥,你还是把帽子戴上,别夹在胳肢窝下了。” 巡逻民警不好意思的笑笑,俊脸上平添了一抹淡红。看得出这是刚刚从警校毕业的实习民警,刚出道的雏警,年轻气盛想邀功挣表现,要不然就我们这屁大的事,也不会前来兴师问罪吧! 巡逻民警把帽子戴上,女孩畏惧的嗷一声叫,一闪身不见了。 有我在,彪子一直没吭声。 我回答巡逻民警的话道:“今天没事哥几个去玩玩,我们可是良好市民,坚决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 巡逻民警狐疑的盯着我,看其他人。 彪子急忙靠前递给他一支烟说:“这个我敢作证,我川哥绝对是一顶一的好人。” 或许是彪子一声痞子气,令巡逻民警质疑,居然问他要身份证: “你身份证给我看看。” 彪子动动嘴想骂人,顾忌我在,莫奈之下只好规规矩矩的拿出身份证递上。 巡逻民警看身份证看彪子足足看了好几秒钟,然后对他行礼还身份证,发动巡逻摩托车突突的离开了。 “艹!” 彪子伸出一半的不雅手指,在我的注视下急忙缩回。 我们去了旅馆。 老妈正焦急不安的在门口左顾右盼。 看见我,她惊讶喜上眉梢的喊一声:“川儿,你现在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啊!” 我把彪子他们都留在外面一茶铺里,我独自一人来见老妈,也不打算告诉她我已经被学校开除的事。在得知她来找我是因为菊儿的事,心里松了口气。 菊儿要结婚了。 怎么这么巧? 记得彪子说熊廷武要结婚,菊儿也要结婚? 不过天下事巧合的事多了去,在没有真凭实据前,我不能瞎猜。 接下来的谈话,我才真的觉得两件本就不可能扯到一起的事,跟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真的发生了火星撞地球这种千年难遇的巧合事。 老妈说菊儿有福气,找到了一比我们家条件好上几万倍的人家。这家人的孩子模样儿也长得不赖,家里的条件没得说,菊儿还疑心自己在做梦,凭她土里土气的样子,怎能找到如此好的男朋友。 可是事实上,对方只是象征性的见了她一面,然后就从没有露面来跟她联系,直到对方提出就近完婚的事,老妈这才来找我,希望参加菊儿的婚礼,去见见那个有钱的表妹夫,说不定以后还能帮衬帮衬咱家也说不定。 “你知道要跟菊儿结婚的人姓甚名谁?” “好像姓熊……对就是姓熊。” 熊廷武我跟你真是冤家,我要了你未婚妻的身子,你要娶我水灵灵天真无邪,超可爱的小表妹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想玩,哥陪你玩!哼哼…… “川儿你到底去不去?” “去……咱小表妹结婚我怎么不去!” “那就好,你去见到表妹夫一定要好好说话,别没大没小的得罪人。”老妈啰里啰嗦的碎碎念,我一个劲的点头,无论她说好还是坏我都没有意见。 送走老妈去车站。转身,看见一个“人”。 她就是那个出现在巡逻摩托车上的女孩。 “大哥哥你看得见我是不是?” 闫妮说过,无论的新魂,还是其他鬼魅,只要我假装没有看见他们,他们就不会纠缠我。 这样我就无视女孩,一直朝前走。想尽快的拉开跟她的距离,我走得快,女孩追得快。 “大哥哥帮帮我,别人都不理睬我,就你看得见我,所以求你帮帮我。” 追了好大一截路,女孩嘤嘤哭泣起来,我转身看她。 瘦俏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哭得稀里哗啦,眼睛都哭肿了。 想起自己的命运,我不由得鼻子一酸,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她。 “小妹妹你别哭,有什么事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助你。” 正在哭泣的小女孩听我这么一说,破涕为笑道:“大哥哥,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 “你……”我不忍心告诉她,她已经死了,想要回家不是不可以,只是再也不能看见他们了。 阴阳相隔,这个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除非死者知道自己死了,心甘情愿让人看见她,还得保证不能吓到对方的情况下才能看。 小女孩显然不知道自己死了。 她不明白周围看见的人,为什么不理睬自己。 其实在鬼的世界里真的很孤独,看见的都是跟自己同类型的生物,那就是魂体。小女孩还没有转变成鬼,以鬼的形象出来,那就是她死亡那一刻的样子。 我是不知道小女孩怎么死的,所以也不了解情况是怎么发生的,在无知的见解分析下,我最终咬咬牙告诉她:“其实,你已经死了,所以不能怨别人不理睬你。” 听我这么一说,女孩怔住,然后——双眼出血,身形扭曲,浑身染血活脱脱就像一刚刚从血色染缸里提出来的染布。 “我没有死,我没有死啊我要爸爸妈妈。” 凄厉的叫声响彻在我跟她的世界里,没有谁知道在我前面站着一个如此狰狞,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小女孩。 “你在骗我是不是,我怎么可能死,我是去给爸爸送饭的……” 怕女孩变成厉鬼,我急忙念叨静心咒,安顿好她就打听她在死亡那一刻都在做什么事。 小女孩叫苏宁。 苏宁跟爸爸妈妈都不是本市人,他们老家在很偏远的山区。爸爸跟曾经是伐木工人,因为一次意外受伤,双腿被重压骨折,从此以后不能干重活。 苏宁爸爸只好来这里当保安。 妈妈做了一名电机工人,缝制衣服。 她记得的就这么多,出事那一晚的事,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131章 惨烈车祸 算算日子,距离菊儿大婚还有一个礼拜。我把苏宁带回家,让闫妮来处理这件事。 经过闫妮细致精确的查询,苏宁死于一场意外。 她出事时正下雨,加上此路段少有人走,阴气极盛。苏宁心里执念很深,一心惦记着给爸爸送饭,要亲眼看见爸爸把饭吃进口里,才会放心的离开。 在此路段出事后,心有不甘的苏宁,不知道自己死了,长久徘徊于出事路段,逢人就问话,可惜没有人看见她,在这个空间她非常之孤独。 恰逢经过此路段的巡逻民警没有帽子,苏宁知道民警叔叔是好人,就不自觉的坐在他摩托车车斗里跟来看见了我。 闫妮让我去查一下苏宁父母的情况。 结果去查,她的父母因为女儿的出事,自责不已,正在相互指责抱怨。 一旁哇哇大哭的小孩,是苏宁的弟弟。 当我告诉苏宁父母,他们的女儿就在面前时,他们惊讶得难以复加,大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是骗子,我女儿怎么可能死了?” 没有看到女儿的尸体,就有一分希望。苏宁父母不相信女儿已经死了,这个可以理解,但事实上我必须让他们知道女儿的事。 苏宁的妈妈,半信半疑中眼泪水无声流淌,许久才喊一声说:“女儿你真的在吗?” 听苏宁妈妈这么一说我才想起闫妮给我的东西,尸泥—— 尸泥抹一点在他们的眼皮上,让他们再睁开眼。 苏宁含笑看着父母。 她的父母难以置信,使劲的揉揉眼睛,然后大叫一声,一家三口拥抱在一起。 只是苏宁很轻没有一丁点分量,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相对而泣,我悄悄离开走到门外,抽烟感叹,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真是天意弄人。 完事,我在苏宁父母那了解到,女儿出事至今都没有找到肇事车跟车主。没有找到肇事车跟车主,就无法索求赔偿,一度成为一桩没有赔偿金的意外车祸案。 而且受害者就是苏宁这么小才十五岁的女孩。 一颗含苞欲放的花蕾就这么被无情的车祸剥夺了继续生存的权利,我必须帮她讨回公道。 我带上苏宁回到家。 闫妮能从苏宁之前的记忆片段找到发生事件的经过—— 雨湿路面,夜幕来临,灯影倒影在水洼处。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铛声由远而近,快接近一十字路交叉口,一刹那间,一辆车几乎是贴着蹬车的小身影疾驶而来。 在这辆车的后面轰隆隆碾压而来一辆大卡车。 等车巨大的阴影过去之后,自行车啪倒地,蹬车人不见了,自行车前面车兜里的饭盒子大力蹦跶一下从车兜里跳了出来,白花花的饭粒倒一地。 有人看见倒地的自行车,却没有看见人,暗自奇怪也没有停下脚步。 也有人觉得事有蹊跷,急忙驻足查看,发现地上有血迹。 “出车祸了。” 有人大叫,打电话报警。 还有人急忙配合行动起来,维持现场,保护出事地点留下的所有痕迹。 出车祸却没有看见受害者跟肇事车。 这还是交警大队第一次遇到的邪门离奇案件。 交警尽职尽责扩大搜索范围到五十米,却还是没有找到受害者。 雨天,实在不是办案的好时机。雨水冲走了余留下在地上的血痕,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焕然一新的干净路面。 雨还在下,一直下到第二天天明。 当晚没有看到女儿送饭来的苏宁爸爸急得火上房,他从工作单位请假回家,得知女儿送饭去了,却没有送到,又急忙返回在女儿途径地段挨个的问,找。 终于问到得到的答案却是让他几乎崩溃的噩耗。 女儿出事了,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去了交警大队,跟妻子吵架相互抱怨,短暂一晚上的功夫,因为女儿失踪的事,两口子都快精神分裂了。 苏宁究竟去了哪? 闫妮让我闭眼,跟她一起去一个地方。 我按照她说的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没有在徐老板的出租屋里。而是在一条黑漆漆,一路延伸到很远望不见尽头的马路上。 一辆车轰隆隆而来,是苏宁记忆中的那俩大卡车。 闫妮抬手一指道:“她在下边。” 她指的位置是卡车底盘接近轮胎处。 苏宁被车轮卷进卡车底盘下卡住没有掉下来,轰隆隆的震动最终把她从底盘抛下,掉在车来车往的高速路上。 一微不足道的小身躯那经得起来来往往车轮的碾压? 不一会的功夫,苏宁彻底消失了。她的血侵入路基下,肌肉、骨骼成为一张薄的肉饼,周而复始的碾压,肉饼变得越来越薄,车轮的带动,肉饼颜色变成深褐色混淆进马路污渍的颜色里,成为一片异常的痕迹。 这一幕如此触目惊心,我有感觉面颊液体在流动,有感觉心在颤抖,怒火万丈中我的拳头捏得骨关节都疼了。 幸亏闫妮有安排,让苏宁在屋里看电视,没有带她来这个地方看到自己被碾压的场面。 闫妮告诉我肇事车的姓名,住址,习惯去什么地方等。 我把这事交给彪子去处理最好。然后我跟闫妮准备一次大型超度,其中包括苏宁一并带上。 驼背周四料定我要去购买纸扎品,早早儿的准备好了纸扎人,纸扎船,纸扎车等需要的东西。 我去了,他却不急于交易,而是话里有话道:“小朋友,你就不害怕吗?” “怕什么?” “你身边有一只千年女鬼,她可是靠吸你精元才能维持到现在的。” 我知道他不安好心,却没有点穿而是顺着他话的意思问道:“千年女鬼?我怎么不知道!” “嗨嗨,她就是贾婷,一直留在你身边,等有一天把你吸干变成干尸才会离开。” 我啪地一下,把一扎钱丢在柜台上,冷笑一声道:“这笔生意你还想不想做了?” “做,怎么不做,我是为了你好,再说了,你好歹还是我半个女婿,我是你老丈人不帮你帮谁?” “去你娘的女婿,我在想你老妈在生你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把你生在茅坑里,留下你这么一个祸害来害人害己。” 第132章 误撞冥婚 从罗家村到学校,从刘素失踪到寝室三室友出事,然后到驼背周三、驼背周四,还外带一个周小曼。 孙正始终没有出现,那只从血玉坠释放出来的恶鬼,也没有现身。 一切好像风平浪静了。 在我的感知里,却深知在风平浪静的背后,正在酝酿一场更加猛烈的风暴。 从驼背周四纸扎铺回来,闫妮挨个的题字,大都是一些死者的生辰八字什么的。 我看她为刘素做的纸扎人栩栩如生,眼睛、鼻子、还有了微微张开的嘴,呼之欲出活龙活现惟妙惟肖跃然呈现在我眼前。 “别老盯着看,看久了会迷失的。”题好刘素的生辰八字,看她在纸扎人边点上七根蜡烛,一根蜡烛代表一种含义,所谓的三魂七魄具备,我做引魂护法,她口念咒语,引导我去一个未知的世界里。 说句实话,凭我多大胆,经历了不少离奇事件但置身在如此之多的纸扎人中,跟他们如此近距离的相对,加上闫妮现在在做法,四周黑漆漆的,死寂无声,阴风阵阵就难免有点心虚。 “罗川屏蔽胡思乱想,集中心念。” 闫妮的话我必须照做。 再说了,外面有彪子带着人把守,没有谁会闲得蛋疼在这个时候来找麻烦。 我闭眼,手握纸灯笼,盘腿而坐。 “好。” 听到一声好,我睁开眼,握草!心里暗自一惊却是来到了不属于人类的空间,这里黑漆麻拱的,阴暗充彻整个空间,四周鬼祟移动着看不真实的物体。 我手里提的纸灯笼是引魂用的。 也不知道闫妮是怎么做到,能把灰飞烟灭的刘素重新塑造出一缕魂来。虽然塑造了这一缕魂,却因为别的原因不能正常出现在现实世界里,在迷失空间,还得我去引导回来。 沙沙~ 嚓嚓~ “枭枭……” 各种怪异的声音无孔不入钻进耳膜,我屏蔽气息,小心谨慎的朝前走。 纸灯笼的光太弱了,只能照耀到半米开外的范围,我就像一行走在圆圈外的幽魂。随着移动的光影圆圈朝更黑暗的方向走去,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惊炸我的耳膜。 “我好痛啊……好痛……好痛啊。” “谁?” “别理睬,她是苏宁,你心有苏宁,就会出现她现在苏醒的状况。” 苏宁喊痛?的确,她那样肯定很痛。 我急忙念叨静心咒拒绝听苏宁的惨叫。 好痛的声音逐渐消失,脑子里却无法安静下来,闫妮说苏宁会在三天之后苏醒,我说的这种苏醒不是人类的那种苏醒,而是魂灵苏醒。 在三天之前她不知道自己死了,还处于麻痹盲目状态中,一旦苏醒她能感受来自生前,身体所承受的所有痛苦。 “好痛、好痛我好痛……爸爸妈妈你们在哪?” 不能想了,我不能想了。 “大哥哥帮帮我。” 我拒绝想苏宁,眼前却突然出现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求助的眼神令人无法拒绝,我停住脚步看向她。 她孤单的身影,被一大团黑包容着。 我走向她,向她伸出手——噗!很惊秫无比恐怖的一幕,苏宁瞬间化成一滩血水在我眼前消失了。 “罗川你别想苏宁了,那是心魔在作祟,他利用你的人性,在想法留住你在那个空间老也不能引魂。” 呼——呼——呼——我大口大口呼吸,想平稳心态,一定心神继续朝前走。 “罗川你来……”在暗黑一片诡异的氛围中,突然传来刘一凡的喊声。我情不自禁的看向他,他笑嘻嘻的朝我招手。 这不是真的,他不存在。 我深吸一口气,拒绝听见这些杂音。 “你是杀人凶手,你是杀人凶手,不是你的见鬼测试,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谭明亮?他在神经病院,据说一直没有好转,他老是在乱说什么话。 不是真的。 我继续朝前走,前面一栋房子。在房子门楣上挂了两个灯笼。 灯笼光暗红色,上面有两喜字。 闫妮好像没有告诉我,在这个空间会看见办喜事的事宜。 我呆住,脚就像生根那般移动不了脚步。 一阵唢呐声隐隐传来,我更加确定这里是在办喜事。 是谁跟谁在办喜事?好奇让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我朝大门口走去。 手提的白色纸灯笼,跟眼前门楣上挂起的大红喜字灯笼格格不入。我有一种错觉,这样进去,主人家会不高兴的。如此我把手里的纸灯笼藏起来,然后空着手就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屋里没有人。 空无一人的喜堂,院子里也没有人。 一切都是那么诡异安静,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想退出——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喊声传来:“新人拜堂。” 终于有人了。我松口气,太想知道拜堂的一对新人是谁,就信步朝里边走去。 喜堂上,一对身穿簇新大红喜袍的新人正在拜天地。 在他们的身后站着一溜儿身穿黑衣黑裤,面无表情的“人”。他们在拜天地,我是面对他们的,所以我看见了新郎的样子,看见那一刹,我惊呆—— 与此同时有感觉来自身后一袭阴冷在靠近,很快的靠近。 他快,我更快,手指歘地拈起一张灵符朝偷袭我的东西啪贴了过去。 “啊……”一声凄厉无比尖锐的尖叫,身后偷袭我的东西啪嗒掉在地上,乃是一具骷髅架子。再扭头看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新郎,他一脸诡笑,缓慢的朝我走来。 而那个新娘则慢慢掀开盖头——她是闫妮! “川儿。” 一声亲切无法抗拒的喊声来自我的侧面,愕然看见老爸慈祥的笑意凝望着我。 “爸……” “川儿你长大了结婚,乖乖的拜堂吧!” 我大力晃动头,想抗拒这种莫名的蛊惑,心里对自己说:不是,我没有,我不能留在这里。然后念叨金刚驱邪经:“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符有金光,罩护吾身。” 念叨完毕,四周瞬间安静下来,没有声乐声,没有喊声,没有拜堂喊礼的声音。总之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第133章 想象空间 在我来这个空间之前,闫妮悄悄告诉我会给我一个想象不到的惊喜,难道就是这样子? 咚~咚~咚! 突然,静寂的氛围中传来重物落地碰撞的响声,一下一下就像敲打在我的心坎上,竟自莫名的紧张起来,我手里捏握的灯笼竿子也感觉弹跳一下。 这一定是幻觉,这个世界就我一个人,怎么来的响声? 咚咚~咚咚~咚咚!就像在顺应我心里的想法,重物碰撞地面的声音变得连贯起来。 我从没有想到一个人呆在暗黑中是如此恐惧,儿时也是这么呆过,那是家里忽然停电,爸妈一个在田里忙堆草垛,一个在工地上忙于加班。 家里就我一个人,电灯熄了。 屋里有很多不是很友善的生物,比如老鼠。 在灯光的照耀下,老鼠也敢大摇大摆从你身边哧溜跑过,就更别说在一片漆黑中,它更是肆无忌惮的吱吱叫挑衅的方式从鼠洞里窜出,或者搞出那么点动静,或者是继续之前偷食物的动作。 这个不是吹的,我们家红薯就被老鼠拖走,老爸挖了一个老鼠洞,里面全是啃得残缺不全的红薯。 话说回来。 这咚咚的响声好像是冲我来的,一下一下越来越接近我,我走几步看向传来响声的位置,咚~咚~响声之后,在我一个人的空间里,突兀出现一颗圆溜溜的球体东西。 此种情景跟某一部恐怖电影的画面撞脸。 我记不得恐怖电影的名字,只觉得那颗出现在暗淡光影下的球体是一篮球。 可那是电影,现在的我看见的不是篮球,而是一颗黑乎乎就像泥团子捏的土球。 可要是土球的话,一下一下的碰撞地面还不散掉,怎么可能还完整无损的出现在我面前。 土球一下一下的相当有弹性,还巡回路线朝我奔来。 看那土球直奔我而来,我是一颗心嗖地跳起,浑身都绷紧,如一根蓄势待发的箭,只要土球是可怕的东西,我想撒腿就跑。 就在我准备撒腿跑的时候,来自另一个地方有脚步声传来。 啪嗒啪嗒——像是小孩子跑步的声音,我看,原来是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 小姑娘扑闪扑闪一对大眼睛,身穿米白色公主裙,她跑去追那颗弹跳开的土球。 呼——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我还得继续去找刘素的魂。 走几步,想、不对,要是之前出现在我眼前的是记忆幻象,那么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小姑娘跟那个土球是怎么回事? 我转身看向已经抱住土球的小姑娘,她也在看着我,却没有说话,抱着球朝另一边走去。 “嗨,小妹妹。” 小姑娘站住吃惊的看着我道:“你能看见我?” “能啊,你怎么在这里,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稚嫩的声音道:“刘素。” 听见这个名字很惊讶吧!总之我惊讶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刘素小姑娘的时候,竟然那么可爱! “刘素跟哥哥走,待会我带着你出去好吧?” “哦。” “把你怀里的球球丢了行吗?” “不行,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姐姐告诉我,要带着这颗球球不离身。” 除了咱家闫妮,还能有谁是最漂亮最漂亮的?该不会是鬼姬吧! 想法冒出来,我就知道闯祸了。 人们常挂在嘴边的狗屁想象空间,其实真的有这么一个空间。当我想象鬼姬的时候,可谓是平地起狂风。呼——一袭冷风袭来,我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 急忙把小刘素拉住,来自空间传来“枭枭……”阴森森、鬼测测的笑声。 不好是鬼姬。 我拉住小刘素撒丫子跑。 呼……一圈黑色烟雾形成一道杀马特似的人形体,如沙织般在我眼前,身后、侧面,总之视线所到之处,就能看见满眼的黑色纱织。一张静白色的面孔,无比妖异的出现在我面前。 “臭小子终于想起你鬼姬姐姐了。” 鬼姬说话间,鬼眼一瞪,看见刘素,冷哼一声道:“臭小子就把她送给我做美餐怎么样?” “不。”我护住刘素在身后,暗自掐诀,号令四色令旗:“出。”四色令旗;风、雨、雷、电。 四道弧光一闪,嗖——环绕在鬼姬的四周。 霎时霹雳闪动,风哗哗、雨歘歘、雷声轰隆隆,齐奔向鬼姬,一声怪笑“枭枭……臭小子鬼姬姐姐赐予你超能力,你却用茅山术中的四色令旗对付我。” 鬼姬并没有离开,飞旋的黑色纱织从我眼前一晃,凌空飞跃而出风雨雷电阵营的包围圈。 知道的,我这是道术浅薄才会让鬼姬在风雨雷电阵营中得以逃脱。 正在懊悔没有能力加深道术,没有办法控制鬼姬的时候,来自半空一双如鹰爪般的手,刺拉拉的伸来想抓住我。 情急之下,我抽出背上的桃木剑,一道灵符口中念咒。 桃木剑腾空化成一条金龙朝鬼姬扑去。 与此同时我念叨开山咒,带着刘素从闪动的金光纵身一跃—— 我抱着刘素滚在地上睁开眼,看见闫妮闭目念咒,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在她身边的纸扎人,眼睛处涓涓流淌着一缕血线。 听见我回来,闫妮睁开眼,嗖~掐诀一张灵符贴在流血的纸扎人上,看刘素看她怀里抱着的一颗土球,嘘一口气道:“成了一件事也失败一件事。” 我知道她说的败了一件事应该是苏宁不甘就这样离开,纸扎人眼睛流血这可不是好兆头。 成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成功的带出来刘素。 闫妮说每一个人都有想象空间。 刘素虽然魂飞魄散,在她的意念中却也有这么一个想象空间,所以借助了这一微不足道的意念提炼成魂,但也是一缕虚不受补的虚魂。 没想到还有一件是我想象不到的惊喜。 那就是闫妮答应我的惊喜。 在刘素怀里抱住的土球乃是我的老爸。 现在想我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要是我一直坚持不要刘素带着这颗土球,真就成了大不孝之孽畜了。 苏宁不愿意就这么离开,这也能够理解。 她抗拒闫妮的超度,这也能够理解。 彪子查到那一晚经过那段路的车,也知道了那个人的姓名。只是这个人的背景复杂,有糊涂老爹做后盾,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对付得了的。 闫妮沉默不语,用湿巾抹掉纸扎人眼睛流出来的血,轻声安慰道:“没事姐姐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还有我。” ;阴阳殡葬师——很好看的可以点开看看。 第134章 恶有恶报 本来以为苏宁的故事不会继续发生,却因为她的拒绝超度,必须再次重新回顾一下发生事情的经过。 撞到苏宁的车是一辆豪车。 开车的人是一富二代。 富二代的名字:李罗文。 他经常出入本市最热闹的ktw,唱歌跟那狂躁的公牛似的瞎叫一通,偏偏身边却不乏一些喜欢他钱的腐女巴结恭维。 李罗文的老子是五金百货商场的龙头。 人称李百万。 李罗文那次开车不小心刮到苏宁,是因为跟车里俩妞玩闹所致,当时他是看见刮到人的,却没有下车。来自身后的大卡车也没有发现,随即把刮到受伤的苏宁卷进了车轮下的底盘卡主,导致她成为一缕不甘幽魂。 苏宁在醒来那一刻,痛苦不堪,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痛,令人寒噤不已。 闫妮念经超度,她抗拒,纸扎人眼睛流血。 苏宁只要报仇了了心愿,就会自主的去投胎。 闫妮私下里答应了她的要求,却没想到苏宁失败回来,声泪俱下的告诉我们,她没法报仇无法近那个人的身。 唉!看来非要哥出马不可。 如此我让彪子仔细查李罗文的踪迹,跟他平时的行踪跟习性。 彪子查出李罗文的踪迹,问我要不要弄死这丫的。 我阻止他,带上苏宁的魂,决定去会会这不可一世的富二代。 一条比较僻静的巷子里,这是李罗文去ktw唱歌厅必经之路。也是捷径吧!起初我也不相信他会走这条路,他有车,有美女陪伴,喜欢寻求来自另类方式的刺激。 他每一次进入这条巷子里时,都要跟一个不同的女子搞出那么一点暧昧动静出来。 我站住在巷子中段,安静的等候他走过来。 乍一看,李罗文长得还真人模狗样的颇为帅气,锅盖头,牛仔破洞裤,一身杀马特的装逼样,傲气居高临下的姿势看人。在他身边还有一个身穿豹纹大衣有些狐媚的年轻女子,年轻女子穿黑丝袜,挺翘的屁股,跟那一看就做了假的胸,浑身透出一股子令人作呕的骚劲一个劲的在他身上蹭。 特别是她的那只手,不老实时不时的在他某一个部位碰一下,撩拨得这位也变得不安分起来,就在众目睽睽下大玩暧昧情趣。 我冷不丁的横挡在他面前。 “你谁啊?”李罗文一副居高临下的姿势,面无表情的没有做声,他身边的这位却厉声质问道。 我冷笑一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请教李大少爷一件事。” 女人得寸进尺,从李罗文身边蹭蹭的走过来,对我扬起手就想一巴掌打来。口里不干不净的骂道:“你谁啊!好狗不挡路。” 霎时,苏宁飞起一纵,嗖地蹦到此女的肩膀上。 此女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左顾右盼之下伸出的手,本能的去抹脸,口里问:“怎么回事,我看不见……” 李罗文急问:“宝贝怎么了?”他抱住那女的,假装在关心,手却不老实的蹭进她的衣服里,在大肆的动作起来。 我看不过去,冷哼一声摇头道:“死到临头的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李罗文听我话不对,急忙抽出那只不安分的手,咬牙切齿朝我挥拳打来。 那女的被苏宁捂住眼睛,看不见眼前的事物,单是听见李罗文的话,深知有异急忙问:“阿文发生什么事了。” 彪子一直在一边候着,看要打起了,大手一挥。 一声唿哨——一伙人纷纷蒙着女人用的丝袜冲了过来,对着李罗文一阵拳打脚踢。 李罗文发出杀猪般嚎叫,有人趁乱拉断了他脖子上的护身符,有人趁机在那女子身上捏一把揩油。 玩够了,彪子一声唿哨,突然袭击李罗文的人瞬间散开。 狼狈不堪浑身伤痛的李罗文踉踉跄跄站稳,那里还有打他人的踪迹,再看那倒在地上痛苦哀叫的女子,衣衫不整,就跟遭到一场浩劫般比他还狼狈。 “草泥马,谁啊!有种给我站出来。” 李罗文喊一声之后,蓦然怔住,在他前方几尺远的位置,站着一个小可怜。 小可怜的就是苏宁。 苏宁无法靠近李罗文报仇,那是因为他身上有护身符。 护身符除去,苏宁出现。 这个小女孩他不是很熟悉,甚至于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只是她的样子却是那么刻苦铭心印记在脑子里。 那一晚下雨,车里两个妞儿骚得很,一个在摸他下巴,在跟他极尽所能的搞暧昧。一个偷偷摸上他的下部,搞得他心猿意马,更是精虫上脑无法自己。 车子跟醉酒的醉汉那样歪歪斜斜冲向路边,刮到一蹬车的女孩,他感觉有叫声,感觉车轮碾压东西的迟钝感,同时有稍稍放慢速度,狠骂俩妞说出事的话。 他从车窗看见女孩在哭,看见她想挣扎起来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俩妞说出事了,要遭扣分,反正在下雨,此段路没有监控,赶紧的溜走才是上上策。 他一狠心狠踩油门从女孩身边冲了过去,却不知道来自身后一辆卡车间接碾压而来并且带走她到高速路上。 这件事是一心病,沉甸甸的压在李罗文的心头,无论是睡觉,还是在泡妞,眼前总是出现血糊糊的一幕。 在鲜红的血液中,一个女孩在苦苦挣扎,在喊痛。 李罗文害怕了,虽然对鬼神之说不太相信,因为噩梦他还是去求了一道符来挂在脖子上。 现在看见苏宁出现,他手忙脚乱急忙去脖子上抓护身符,却抓了一个空。 护身符没有了,他紧张了,歘的冒了一头冷汗。急忙抓住地上卷缩哀叫撒娇的女子对苏宁说:“你弄死她,就是她怂恿我离开的,别再纠缠我。” 那女子看不见苏宁,不明白李罗文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顺着他惊恐万状的视线看去,前面没有人啊!她挣扎想脱离李罗文的控制口里骂道:“阿文你疯了,说什么疯话?” “我是疯了,那一晚要不是你们,我不会撞到人,现在她就在我们面前,她……她来了……啊!” 第135章 悔过 苏宁出事的路段有一个奇葩的名称;紧追湾。 夜黑如墨,一中年男人手提一篮子从殡葬店买来的东西,一脸哀愁走向前些日子出事的路段。 昨天新闻报道一件耸人听闻的离奇投案自首事件。 李百万的独生子李罗文出事了。 李罗文拳劈女朋友,独自一人跑到交警大队投案自首,并且主动交代自己所犯下的肇事逃逸的经过。交代完毕,他突然惊醒,矢口否认刚才说的一切。 无奈录音备案,口供亲笔签字俱全,他一下子焉了。 这位大叔也是从紧追湾那段路经过其中之一的卡车司机,在不确定是不是跟自己有关系之时总是心慌慌的,错觉看见车轮下藏着一颗脑袋。 他好几次趴下探看车轮,没有看见脑袋,却瞥看到车轮上隐有血迹。 大叔的车是运载沙土的,几天下来,血迹已经被泥沙遮盖,这次他能看见完全是角度到位的关系。 见到血迹,他脑袋轰然一炸,惊得是冷汗直冒。 稍稍冷静下来,抱着侥幸的心理对自己说:管他的,反正也没有查出死亡女孩出事的真相,谁也没有看见是他把女孩的尸体带到高速路上的。 为了想推脱自己的责任,大叔找到诸多理由为自己洗脱责任,心稍安下来。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用高压水枪大力冲洗有血迹的轮胎跟底盘部位,正在冲洗的他,猛然看见从车轮下流淌出一股一股鲜红的血。他嗷一声大叫,吓得高压水枪掉在地上,掉在地上的高压水枪噗呲噗呲大股大股的喷溅水。 有人看见他,不明白,就上前问,吓得他又是嗷一声叫,定睛看是一朋友,才吁了口气,解释自己最近压力大,刚才产生错觉了。 这位朋友也是开车的,就谈论起最近发生的稀奇事。 朋友说:“昨天看新闻,李百万的独生子去投案自首又翻供的事,你咋看?” “跟我毛线关系没有,我能怎么看?”他心虚的岔开话题,说了一些不相干的事,就收拾高压水枪。 这位大叔去放高压水枪的时候,总感觉身后跟有人。短短几米远的工具房,他就频频回头不下十次。 每一次回头,都没有看见人,却每一次都能感触来自阴冷的注视。 大叔心虚,心更是七上八下的,在第二天就请假专门跑一趟殡葬店买来这些个东西,想悄悄祷告一番算了结一桩心事。 因为怕人看见,大叔是趁夜色浓重来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路上偶尔有一辆车,一晃而过,车灯光影歘过去,拉长缩短他孤单的身影。 我是从彪子带来的消息听说肇事车第二责任人是一位大叔。 闫妮掐算李罗文之后就是这位大叔,让我早早的候在这里。 果不出所料,在我等待一个半小时后,紧追湾走来一个人。 此人就是那位大叔,他手提竹篮,篮子里装满只有死人才要的东西。 纸钱、香烛等。 我站在暗处,大叔看不见。他心虚,不时的回身看后面。 起初觉得他这是心理作祟,做了亏心事难免怕鬼找上门。 却真的没有想到苏宁跟在他的身后。 闫妮说李百万在得知真相后,已经答应赔偿苏宁家几十万,并且承诺给苏宁老爸找一份安稳的工作。至于他那独生子,他表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听说已经收押判刑,所以苏宁不能杀人,她一旦杀人,沾了血债,想要投胎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看苏宁跟来,我急忙从暗黑处一步跨了出来。 大叔正回头看后面,猛不丁的我出现在他面前,吓一跳的同时吃惊道:“你是谁?” “我是来帮你的人。” “你帮我?”大叔半信半疑道。 “做了亏心事,半夜才怕鬼敲门。” “你……知道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最近倒大霉,撞上棘手的事了。” 大叔很不开心一脸黑线,转身想走。 我看这位大叔当真是霉运当头,天庭晦暗,鼻头无光,一张脸布满暗沉色素。 “大叔你真的要走?”我看见苏宁低垂头,距离大叔有一几米远左右,此路段在出事之后,路灯重新安装,应该很亮的,可是现在却给人一种乌暗暗的感觉。 大叔以为我是讹钱的,冷笑一声道:“臭小子你不好好读书来讹钱?门都没有!信不信我打电话报警,送你去吃二二三。” 这就叫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特娘的专门来帮他,他却误解我讹钱的。 要是没有闫妮的叮嘱,我特娘的真走了,再也不管这等吃力不讨好的鸟事。 “大叔你转身就只有把命送掉。” “小赤佬,我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在娘肚子里没有出生,你想威胁我……”大叔转身,苏宁纵身一跳上了他的背。 “苏宁你下来,有话好好说。” 苏宁摇头,双手的指甲蓦然增长如钩,掐向大叔的脖子。 看苏宁冥顽不灵,我厉声低喝道:“这位大叔家有妻儿老小,你不能任性。” 大叔这个时候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一张脸变成茄紫色,大张嘴,眼珠子鼓突得吓人,身子歪歪斜斜趔趔趄趄都快站不稳了。 “苏宁你这样,哥哥我可不客气了。”说话间我手捏了一把米,口中念咒,歘朝大叔身上撒去。 苏宁一声尖叫,一晃不见。 窒息感消失,大叔惊讶不已。一脸歉意,哆哆嗦嗦朝我靠近,不住的东张西望,说话也没有之前利索结结巴巴道:“孩子,刚才真邪门,是什么东西?” “是你车轮下的冤魂。” “啊……她……她在哪?” “被我暂时赶走。” “那我怎么办?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我那八十岁老母亲怎么办?” “大叔,真心悔过,你就不会有事。” “那你说咋办?” “苏宁是孩子,她留恋尘世,不舍离去。你只要让全家人为她祈福吃素,为她念叨九九八十天的安魂咒,跟金刚经度魂咒就好。 “那好,谢谢你孩子,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我看他篮子里的东西,就点头道:“我陪你去烧给她。” ;都市潇洒小道士,是一部不错的好书,推荐大家去看看。 第136章 老婆你好厉害我受不了 苏宁这丫头终于被闫妮成功超度,同时接受超度的还有刘一凡跟刘素、谭明亮我老爸跟二叔,夏天、还有驼背周三。 夏天跟驼背周三是一例外。 闫妮说地府鬼差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转入轮回,还得去接受相应的处罚,因为他们倒卖尸体构成阴司鬼道规则第八十二条,倒卖他人尸皮,惩以下油锅酷刑。 在超度那一晚,其他人都很顺利。唯独轮到夏天跟驼背周三,那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瞬间就把超度用的所有东西都破坏了。 蜡烛邪门熄灭,纸钱乱飞,一股一股刺骨的冷风直往脖子里钻,夏季末的天,温度骤降,冷得我嘚啊嘚啊的抖。 闫妮让我躲起来。 我躲起来,却还是忍不住想听,想看——看见一股黑旋风之后,从黑沉沉的雾气走出来两人。 两人打扮奇葩另类一手拿招魂幡,一手拿铁锁链,那模样你看一眼,就得记住一辈子。 口吐长舌头,一张脸更是吓人,死灰白,眼珠子却出奇的红,走路没有声音的,是飘的——给我的感觉,他们就像一对用纸扎的玩意,却活生生的出现在我视线里。 他们来到闫妮面前,叽叽喳喳的说的话我听不懂。然后一抖手里的铁锁链,带出来两人,一个是垂头丧气的夏天,一个是畏畏缩缩不住哆嗦的驼背周三。 这一对活宝难道就是闫妮提到的鬼差? 看他们在叽叽喳喳的说,闫妮只是闭眼,盘腿而坐。 我很想出去骂他们,草泥马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 我还没有出去呢,其中一个身穿白袍的鬼差发现了我,慢慢转头过来,吓得我大气不敢出,急忙捂口鼻乖乖的蹲下。手扶住墙壁,才发现整个墙壁上积满寒霜。 手指冷得本能缩回,如一万匹草泥马带着隆冬寒气飞奔来,都快把哥冻僵了。 脑子里空白一片,蹲在原地许久,听见外面没有了动静,墙壁上的寒霜也在慢慢褪去我这才缓慢起身来。双腿酸麻,踉踉跄跄的走出去,看闫妮一脸惨白,一动不动的吓得我大叫:“老婆你不会有事吧?” “没事,他们被黑白无常带走了。” “黑白无常?” 我还想问,闫妮苦笑一下说:“我好冷,好累。” 看她太过苍白的脸就像要虚脱那样,我心疼,急忙扶住说:“没事老公我给你暖和一下。”看她走路不稳,我急忙拦腰抱起朝里屋走去。 就在我抱着闫妮朝屋里走去的时候来自门口啪一声巨响,接着关闭的门无风自开,哐啷一声,门开处外面黑洞洞的传来一声阴测测的冷笑:“毛闫妮你也有今天,大肆消耗自身能量,然后继续吸臭小子的精元来恢复,来提升?今天姑奶奶不会让你得逞。” 在阴测测的冷笑之后,屋里所有的照明一闪一闪跟电线短路那样,很惊秫的发出嗤嗤响声。 接着一抹黑影很快朝我怀里的闫妮扑来。 我日!敢在我罗川怀里放肆,这也只有鬼姬才敢做的事。 我大怒,把闫妮护住,伸手抓出一把经过灵符熏染的米粒,朝扑来的鬼姬扔去。 米粒啪嗒砰在鬼姬身上爆炸,却没有伤及她一根汗毛。 鬼姬爆发出一连串的狞笑,得意忘形的看向羸弱不堪的闫妮,伸出利爪朝她抓来。 我深知闫妮现在不能跟鬼姬对敌,一旦被鬼姬抓住,吸食掉元气,那她就完蛋了。不但不能拥有贾婷的皮囊,还有可能灰飞烟灭。 要想让闫妮极快恢复元气,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最短时间我跟她交合一次。 但大敌当前,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交合,怎么办? 闫妮的身子变得越来越轻,鬼姬言语挑衅不说还步步紧追。 “罗川用阴阳九曲扇。” “我能用吗?” 闫妮虚弱的抽了一下嘴唇露出一抹凄冷的苦笑道:“你是茅山弟子可以拥有阴阳九曲扇。” “你怎么办?” 就我喉咙都硬了,明知道阴阳九曲扇是闫妮的护身之宝,一旦离身她的元气会更弱,鬼姬的就越容易伤害到她。 “别担心,我还有八卦阵图。” 鬼姬在扑向我们的时候,在空荡荡的空间,突兀飞扑出现无数道虚影,他们纠缠在鬼姬的四周。 闫妮看见欣慰的笑了一下道:“他们来了。” “谁?” “鬼街的“人”。” “哦。” “抓紧时间,我们进屋里。” 我懂闫妮的意思,进屋里跟她交合。 有众鬼纠缠鬼姬,给我们留下短暂的交合时间。 我抱住闫妮三步两步朝屋里跑。 鬼姬黑色纱织诡异缭绕,就像无数肉眼不可见的细丝在屋里角角落落回旋。 好几次我被诡异的细丝绊住,一时火大,手掐诀,口念咒,一道道灵符破空而出,分、东西南北中分别封锁住鬼姬的生门,众鬼霎时一声大吼,团团围住鬼姬去路。 趁此时机我抱住闫妮进了屋里。 在平日里我跟她在一起,缠缠绵绵,享受温柔绵软,可现在我们俩要把那事当成正事来办,多少有了那么点牵强逼迫之感。 关键时刻无需酝酿别的,直入主题,我抱住她逼迫自己进入状态。 闫妮有了我的默许,脸上添抹了一袭淡红,然后身影交融在一起。没有暧昧的情愫,没有缠绵的呢喃,单纯是为了让她吸收我的精元。 这次的进入没有了以往那种身心荡漾之感,却是拥住一把冰冷,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被抽离,猛然瞥看到闫妮眼眸乏红,一下子把我惊醒。 想坐起来,她不让,眼眸越来越红,动作在加快—— “老婆你好厉害,我快受不了了。”我虚脱般无力,她精神大振,笑意中好似隐藏了一丝我不敢想象的东西。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黑白无常朝我走来。他们啧啧啧的叹息说:“可惜了这具皮囊,变成了一具干尸,真不愧是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再次惊醒,身边好像睡了一个人,转身看是闫妮,她的唇角隐有血线还在有滋有味的咂嘴。我站起来,看向镜子,发现我的样子当真吓死个人,形同枯槁,如一截干枯失去水分的枯木。 “老公别被鬼姬的邪术蛊惑,你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俩好好的……”耳畔传来闫妮的喊声,我努力睁开眼,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翻到我身上了,她还在我身上动作—— 第137章 狡猾的千年厉鬼 迷迷糊糊的,指尖刺痛,闫妮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公你在干什么,想到哪去了?” 我能干什么?不就是满足你吸收我的精元,然后恢复能量跟鬼姬大战一场吗?可看闫妮一脸困惑,低下头看——糗大了她根本就没有跟我那啥,只是趴在我身上说是怕冷,想挨近一点再挨近一点。 哒哒哒,一万匹草泥马奔来,我尴尬、无地自容,就刚才因为胆怯,那些可怕的想法冒出来,然后又因为不懂装懂,自行脱掉衣裤,我想抵赖,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萌逼的问道:“我……我的衣裤谁脱的?” “只能是你。”闫妮容光焕发,从我身上起来,可爱的小舌头抿了抿唇角的血渍,快步走了出去。 我抬起指头,原本以为会全力以赴累死累活筋疲力尽,却没想到一根指头就给搞定了?鬼医说我的一滴血,能对有修为鬼有大幅度提升能量的功效,看来是真的。 不但如此,作为千年女鬼的鬼姬也对我虎视眈眈,我的血成为她升级能力的资源,这个是不容置疑的。她要是吸了我的血,必定升级为魔。 其中还有熊廷武,他想要我的所有,命格,血。 要不是闫妮,我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 吸一口气,想她刚刚恢复能力,对外面的强敌,作为她的男人,咱不能坐视不理。我抄起桃木剑,大叫一声冲了出去,话说;夫妻同心、黄土变金,我就不相信在夫妻二人的联合下,鬼姬还能如此张狂。 鬼姬不愧是千年女鬼,变化多端,诡异莫测。 那黑色纱织如丝,如绸、满屋子里都是黑沉沉的戾气。未闻声,未见形,一道道凌厉的戾气夹裹无边鬼气,对闫妮展开扑杀。 好一个闫妮,沉稳应对,一抓一把灵符形成一道天罗地网点笼罩在鬼姬的四周。 我看得直冒冷汗,紧张得难以复加。刚才跟鬼姬对敌的那些鬼街“人”都不见了,不知道是被鬼姬吃掉了,还是落荒而逃,更或者是我在慢半拍出来后,闫妮已经让他们离开,总之我看见的就鬼姬跟闫妮。 一来二去,看闫妮频频出手,鬼姬狂妄大笑,没有伤及她一根汗毛。其攻势越烈,越急。 见此,我抽出桃木剑对她刺去,啪嗒、桃木剑对鬼姬只能是以卵击石,断成两截。鬼姬见我,唇角抿住一抹轻蔑的诡笑,嗖——伸出尖细的十指朝我抓来。 来得好,鬼姬还以为哥就是一文弱书生,却不知道这许久以来,我完全就像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 从一无是处到无与伦比,也就是那么回事。鬼姬你把哥当成废物,哥把你当成狗粑粑。 鬼医还说,我的血有驱邪能力,只要用在关键时刻。 如此,我急掐诀,念咒,咬破指尖,用血在手掌心画“乾坤无极,风雷受命,风火雷电劈般。”我这是偷偷的看来的,从另一部还没有来得及学的书死上记硬背下来,还没有用过,没想到这一用,就一阵噼里啪啦炸响,鬼姬阵型大乱,电光火石间,传来一声惊叫,那诡异充满灵性的黑色纱织消失。 顿时屋子里一片死寂,我呆呆的凝望空了的空间出神,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厉害的? 鬼姬,她逃遁了? 闫妮含笑朝我扑来,抱住她老公我在脸上“吧唧……”一下道:“老公你真厉害,这是无师自通。” “我偷学来的。” “哦。” “他们呢?”能够侥幸战胜一只张扬跋扈的千年厉鬼,哥很得意。高昂头,任凭闫妮小鸟依人拥住在我怀里,随口问道。 “他们被鬼姬吸食了鬼气,灰飞烟灭了。” 握草! 鬼姬当真可恶,下次遇到我非得把她也搞得灰飞烟灭。 “是吗?” 闫妮傍依着我,轻声呢喃,极尽的温柔。令人心荡神怡,莫名的滋生出无边遐想。 我不动声色,往旁边一闪,一道阴魂符出击,稳稳当当贴在她的额头上。 “老公你干什么?” 一声惊讶,一缕黑气从眼前一晃。闫妮不见了,一阵阴测测的诡笑从空间消失,我手里捏的一张符纸还没有出击,该死的鬼姬就在我眼皮下跑路了。 就在这时,哐哐的巨响传来,我急忙去拉开卷帘门。 门外的闫妮很吃惊,就刚才她中了鬼姬的鬼迷阵法,不明不白的出现在外面。 屋里就我跟幻化出来假的鬼姬。 而那个被我用无极法术击中的只是一枚不存在的虚体,幻化成的闫妮才是鬼姬。她想趁机吸食我的血,却被我及时识破,也没有对我进行剿杀,竟自悄悄遁走。 看围绕在闫妮身前身后的鬼魅们,我自知道行浅薄还需多修炼。 闫妮送走帮忙的鬼魅们,看时间不早了,就决定休息一晚。 我拉下卷帘门,哐哐的刺耳响声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臭小子你还没有死,算是你的造化。” 我停住拉卷帘门的手,看说话的人乃是驼背周四。 老家伙好像知道我们这里今晚上不太平,这会一脸嘲弄的表情,不请自来出现在门口。 懒得理会,我继续拉下卷帘门。 “臭小子你会后悔的。” “是那老小子?” “嗯,一只苍蝇别把当回事。” “嗯。” “你偷看了那部书?” “无极大法?” “嗯!看了一下,略懂一二。” “你应该多看,要知道刚才没有我在身边,多亏了你看无极大法秘籍。”其实我想告诉闫妮,刚才是我输了。鬼姬太狡猾,让我有压力,这话我没有说出来。 闫妮又说:“你还有一部书没有看。” “什么书?双修提升之房中术。” 握草!乍一听这书名就感觉特别高大上。我立马要求闫妮给我看,并且愿意在今晚上尝试一下。 闫妮瞪我一眼道:“除非你想我真的死掉。” “什么意思?” “这种房中术不是一般的房中术,而是能提升你能力,对我有损的双修术法。” “跟孙正搞的双修房中术有什么区别?” “他的属于低级房中术,专门针对无知少女跟少妇用的,以此来吸阴补阳,然后用以来做更卑鄙的坏事。” “那我们还不去铲除他?” “时机未到。” 第138章 山村诡事 农历八月初九。 胎神占方:厨灶碓外西南。 五行:涧下水、定执位、冲马(庚午)煞南。 彭祖百忌;丙不修灶必见灾殃、子不问卜自惹祸殃 吉神宜趋;月德、时德、民日、三合、福生、临日、时阴、青龙、鸣犬。 我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其他,最后把注意力定格在最下面几个字上。 宜;嫁娶! 菊儿今天要嫁给我那个有钱的表妹夫熊廷武? 闫妮是贾婷的样子出现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所以慎重起见,她不能去婚礼现场,必须是我一个人去。 回到家的时候,很意外看见彪子。 彪子竟然带着他的兄弟伙来我家里长期驻扎。 他在咱家里吃喝免费,我去——可能看我不高兴的样子“川哥~”彪子表情略显尴尬,抓了一把头发说:“川哥,我可没有白吃白喝,你家里的重活都是我带着他们做的,不信你问阿姨。” 我妈看我回来,高兴得话都不会说了。 “川儿你朋友来帮我拔草,插秧、就是歪七八糟的不成行。”农村插秧很讲究的,不是谁都能够下田插秧的,一个是得看技术,而是得看速度。 彪子带人打架我相信,他插秧?鬼大爷才信他会插出路子来。 “哈哈哈~”彪子跟他兄弟伙大笑不止,我也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晚饭是我最爱吃的红薯肉馅丸子,彪子大嘴吃得油腻腻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一顿饭下来全是他在说,我心事重重偶尔笑一下,其余时间都在想菊儿的婚事。 “川儿你表妹的婚事那可是大排场,单是聘礼就十几万,啧啧还有车……”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菊儿结婚的对象真的是熊廷武,老妈口里说的彩礼钱跟车其实就是卖命钱。 山村的夜特别,一入夜可谓是万虫齐鸣,唧唧咋咋,好不热闹。 这个时节没有萤火虫,秋蚊子还在拼死挣扎,徒劳的飞来飞去,扰人清静。 稍后我听见狗的叫声,接着有敲门声。 老妈起身去看。 “二蛋啊?” 是二蛋?许久不见,格外想你。我喊着起身,走向门口。 二蛋长高了,结实了。 一脸憨笑畏惧的看了一眼满屋子里的人,怯懦的后退一步说:“川哥我明天来找你。” “二蛋别走,我跟你聊一会。” 彪子见状急忙知趣的招呼其他人离开,看他们走出屋,二蛋才几步走了过来问:“川哥你现在有出息了,带了那么多兄弟伙,他们还帮大娘种田。” 老妈在收拾碗筷,忍不住插一句说:“净捣乱,你看他们插秧,都看不见路了……哎!” “妈……”我阻止妈继续说下去,彪子也是好意,要是换做前几年,他才不会放下脸皮来农村做好事。而且人就在外面,我们在屋里议论也不好。 看见二蛋格外亲切,想起狗娃难免心酸。 “狗娃是无期徒刑,没有希望了。”二蛋眼馋,看我拿出烟来,伸手一把接过送到鼻下嗅闻又说道:“川哥我想跟你混,反正现在是农闲,混点零花钱。” “去,瞎说我什么时候混社会了,我在读书。” “你读书我知道,大娘说你在勤工俭学。” “是啊~是啊!”一定是彪子编瞎话瞒住老妈才这样说的。 “那不就成,你带上我,我好歹能挣点钱。” “川儿,你二婶家里现在不好过,你就带二蛋去吧!” “二叔现在干嘛?” “你二叔现在……唉!傻乎乎的,还流口水。” “怎么回事?”我惊讶。 二蛋说在罗家村那次发生的诡异事件后,他老爸整个就变了,疯疯癫癫,乱说话。 说乱坟岗死人复活了,还说屋里到处都有没有皮的死人在走动。 “带我去看看。” 二蛋答应着走前头带路,我随后跟了出去。 屋外一地的烟头,只是彪子他们好像悄悄离开了。 这个彪子,跟我学捉迷藏的把戏了。 二婶看见我眉开眼笑,又是倒茶,又是吆喝二蛋去煮荷包蛋。她还记得我爱吃荷包蛋,真难得。 二叔在家。 他坐在一张逍遥椅上闭目养神。 二婶白了他一眼喊道:“川儿来了。” 二叔睁开眼看见我,愁眉苦脸的说:“川儿这屋里有东西。” 我看他屁股下坐的逍遥椅,好熟悉的感觉。同时错觉,二叔变成二大爷的样子,阴测测的笑,一下一下的摇动。我晃动一下头,再次定睛看的确是二叔。 “你这张逍遥椅是哪来的?” 二婶听我质问逍遥椅的事,急忙打着哈哈过来说:“是你二叔在旧货市场淘来的。” “我妈骗人,你是二大爷家搬回来的。”二蛋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飘溢出一股甜腻的蛋香味。 说到二大爷我想起闫妮栖身的那口黑棺材。 闫妮现在之所以要依靠我的血维持存在下去,那就是黑棺材里她的本体不见了。 不见了,却也没有出大事。 我想应该是被移动到某一个地方埋了。 要不然闫妮会从我眼前消失魂飞魄散的。 其实我要说的是,这逍遥椅带着邪气。 我还知道这张逍遥椅也不是二大爷的,真实是他老人家从旧货市场淘来的。 听我说逍遥椅有邪气,带着有不好的东西进屋了。 二叔吓得搬起逍遥椅就要扔掉。 二婶却不以为然道:“扔掉了就会跑到别人家里去。” 我是不知道二婶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后来才知道我老妈也看上了这张逍遥椅。只是争不过二婶,最后到了二婶家里。 二蛋还说二大爷家里的东西几乎都瓜分掉了。 那一片葱葱郁郁的紫竹林也被分掉了,而且在二大爷原来的地基上开垦出来一片土地,也有人就在那埋了自己的亲人,也有人种植了一些不起眼的农作物。 眼前的事混乱,二大爷家的东西绝对不能随便碰。 我问二蛋除了二叔是这样,还有其他不正常的事跟人没有。 二蛋说有。 前不久,有唐大白家的丫头失踪了。 还有一家老人疯掉,独自行走不知道去哪了。 我现在也不确定这些事跟二大爷家扯上关系,但是我敢肯定二叔家里一定有东西存在,而且还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如此我让二叔准备一个大瓷碗,在碗内先倒入冷水,再加入滚水,调温约四十度左右,随后放入白米七粒和盐一小匙及榕树叶七片,稍微和一下,待融解之后,将水洒在屋内所有墙面上,嘴裏还要念著自己的姓名和地址,剩的水端出屋外倒掉即可,在来回的路途中,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决不可回头。 这是最基本的驱邪法,但愿二叔家从此以后平平安安。 第139章 唐大白糗事 二叔的症状有所减轻,二婶煮的荷包蛋最终顺下他的咽喉,我肚子里装的红薯丸子还没有消化掉,所以就让二叔帮我完成任务。 看二叔吃得香喷喷的,表情也恢复正常,二婶喜笑颜开跟二蛋一起送我出来。 夜晚的山村宁静,同时也给我一种久违了的不安全感。 好在国家政策好,村村通公路,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在以往从家门口出来,就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遇到下雨天那就是泥泞烂路,一地的烂树叶被踩踏在泥泞里,出太阳一照臭烘烘的难闻得很。 没有灯光能感触来自泥土的气息,能感触来自树林冷风婆娑,轻抚面庞的微冷感。一轮淡白色的毛边月亮,高高挂在树梢,借助月光一路回家,倒也有心旷神怡之感。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我转走一个v字型路口时,看见一抹淡白色的身影快速的飘向树林去了。 是鬼?疑问中我手本能的攥住一张符纸,准备随时出击。 跟走几步,想一下不对,明天是菊儿的大婚我们作为娘家人都要去看看。要是在这耽误了事,明天就起晚了,这样一想我就决定等菊儿的事完了,再来收拾这些隐藏在村里的邪恶东西。 我大步流星的朝家赶,除了在路口看见的异常外,就再没有遇到其他邪门的事。 还没有到家,远远的看家灯火通明,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一定是有人听说我回来了,来看看,凑热闹的。 在咱罗家村能读书考出去读大学的人少之又少,咱在大城市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丢在人堆里就贬值的普通人,在咱罗家村可是无价之宝的稀罕人物。 再加上彪子跟我老妈说的那些话,乡里乡亲的听说了,那必须的满满的羡慕。 我还没有到门口,有人笑哈哈的招呼:“嗨,是罗川兄弟?” 一时间想不起他是谁,只是看他那厚嘴唇,下巴长满的胡子,我一下子想起他是唐大白。 二蛋说了唐大白的闺女丢了,难不成他是为了这事来找我的?疑问中我笑笑道:“大叔你这称呼要折我寿的。” 唐大白笑了,大巴掌在我肩膀上一拍道:“大兄弟你就是咱全村人的脸面,谁叫大叔没本事,生三丫头,没有一个成气的,大叔自降辈分也不为过。” 唐大白这个人重男轻女,逼迫老婆生生一年生下俩,第二年又生下一闺女,就三丫头。 三丫头都没有读书,要么放羊,要么跟大人一起在田里忙活除草。 我对此人没有好感,特别是他臭毛病爱没事拍人肩膀,这个必须纠正一下。 一般在灵学这方面讲,别没事拍人肩膀。人的肩膀上有三把火,分别在头及两个肩膀上,阳气重的人手劲大,拍一下不打紧,那火就熄灭了,这样一些不好的东西就趁机而入。 我纠正了一下唐大白拍肩膀的习惯,他撇撇嘴不以为然,伸出手来嚷嚷道:“我就拍,看你能招来鬼不。” 有不少看热闹的,还有一些纳闷我读书怎么懂得这些灵异玄学,一个个各怀心事暗自猜测。有几个老娘们在纠缠我妈,老娘们纠缠我妈的目的,就是想把家里的大姑娘往咱家塞,想许配给我做媳妇儿。 唐大白的手伸来,我往旁边灵活一闪,一脸严肃的低声道:“唐大叔别玩笑,看你晦气罩顶,正在走霉运,丫头的事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听我这么一说,唐大白面皮抽搐一下,手僵住在半空,许久才面带尴尬放下,心虚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皮笑肉不笑道:“以为尊称你一声兄弟就可以蹬鼻子上脸欺负你大叔我了?” 本来几个老娘们在跟我老妈介绍姑娘,乍一听我提到唐大白失踪闺女的事,都齐刷刷的围拢过来,正看到唐大白倚老卖老有恃无恐的样子对我咋呼乱吼。 一群的老娘们气哼哼的上来,七手八脚把他推搡开,自主的让出一条道来让我进屋说话。 唐大白讨了一个没趣,也不好意思进门,竟自灰溜溜的走路了。 有人告诉我他离开了。我就问当场的人:“你们最后看见唐大白失踪闺女是什么时候,她都跟谁在一起了?” 有一正在嗑瓜子的老娘们,想了一下说:“是下午,看见跟唐大白在一起。” “那唐大白丢了闺女,他就没有报警,也没有到处找?” “他好像不在家,就他婆娘哭哭啼啼到处找,就连茅坑都用竹竿子捅了几遍,真见鬼了,他闺女真丢了。”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道:“这不就结了,唐大白的闺女没有丢,而是被他换钱了。” 换钱? 人们听我这么一说,肯定不相信。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那位嗑瓜子的老娘们提问:“罗川你是咱罗家村的骄傲,文化人,懂很多,唐大白咋就把自家的闺女换钱了?这个你得给我们说叨说叨。” “唐大白爱喝酒,喜好赌博,重男轻女,丢了闺女他却不见了,却哪了?有谁知道!” “他说是一夜宿醉倒在坟堆边睡着了。”另一位老娘们心直口快,一股脑把唐大白撒谎的话说了出来。 哈哈……老娘们爆发出一阵大笑,看我没有笑,笑声瞬间消失。霎时四周鸦雀无声,一个个安静,认真的盯着我,我成为他们的核心点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我打小就知道唐大白胆小,他什么时候胆大敢去坟堆边睡觉的?” 老娘们听我这话,豁然顿悟,这倒是,从来都知道他特胆小。饿饭那阵子,怂恿老婆去偷菜,他躲在屋里大气不敢出。 “你们谁去报警,让派出所的人去审问,唐大白丫头的去向一下子就清楚了。”我拿出棒棒机,看老妈一眼,含笑递给她说:“这个是咱老爸的东西,你留着。”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一款崭新的摩托罗拉手机来。 哗……一阵不小的骚动,众人眼前一亮,朝我靠了靠,悄悄议论起来。 一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站在人背后,躲躲闪闪不敢看我,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朝她招招手“你过来。” 小姑娘过来了,怯怯的低头不敢看我。 “这是杨八劳家的丫头。” 杨八劳就是二蛋说的疯癫了的老人,他是罗家村第二个失踪的人。 我看众人,众人在看我,也在看靠近我身边的小丫头。我说:“你们谁家分得了二大爷的东西,明天主动拿出来,放在他老屋基那,我有办法找回来杨八劳。” 第140章 初露锋芒 接下来发生的故事有意思了。 杨八劳就是好心埋葬了二大爷家黑棺材里的尸骸,之后变得疯疯癫癫的。 这好办,我心里有数,让众人回家去取来二大爷的东西,在老槐树汇合。众人听见老槐树,大惊失色,坚决摇头不去,我问怎么回事? 众人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我,哥才明白原来如此。 计划照旧,只是汇合地点改了一下。 前些日子,我跟哥几个去了刘素的家,本来想玩跟鬼捉迷藏的游戏,却因为别的事给耽搁没有完成。 现在我要玩的就是跟鬼捉迷藏的游戏。 哄村民把二大爷的东西拿出来焚烧掉,是想讨好二大爷,也想借助二大爷的威名,镇压某一些邪恶的东西。 入夜,万籁寂静的罗家村上空,烟雾缭绕,一股子怪味弥漫在空间。 那颗老槐树下,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二蛋,一个是我。 在二大爷空置的屋基地,熊熊燃烧着原本就属于二大爷的东西,周遭已经没有了人。 随着那堆燃烧的东西逐渐变成一缕通红的灰烬,暗黑慢慢吞噬周遭的一切,一对通红透着邪性的眼珠子,突兀出现在大槐树树杈上。 来得好,我扬手一贴镇魂符,啪——稳准狠贴在哧溜滑下树杆朝我扑来的猫魂上,一声凄惨的猫叫,二蛋捂住耳朵吓得蹲地上哆嗦着问道:“川哥你逮住它了?” “嗯。” 我回来就听老妈说家里的猫死了,不但如此整个罗家村的猫都不好喂养,杨八劳属相鼠。 这只该死的鬼猫,捉住了杨八劳,并且掳走了所有村里猫的魂。 就在我一贴镇魂符镇住这只领头的猫魂时,从老槐树其他位置传来此起彼伏的猫叫。 二蛋害怕是必须的,他的眼睛被我抹了一点尸泥,所以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他看见大槐树上,闪动着无数绿幽幽酷似小灯笼的东西。绿幽幽的的小灯笼,其实就是村子里那些死猫的魂,这次我回来算是破了二奶奶曾经设下的局。 她想利用这只猫鬼来报复找到二大爷尸体的村民。 我让二蛋别怕,把桃木剑递给他,要是有猫魂敢扑来,桃木剑可不是吃素的。 这些都是些普通没有修为的猫魂,见我在此哪敢造次,猫唔一阵乱叫,纷纷纵跳下树匍匐在我面前。 我手指拈起一张符纸没有发出,看猫魂对我颇为畏惧,也就是收了符纸对这群畜生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还没有造成大的伤害,赶紧把人交出来。” 猫唔——一声叫,杨八劳卷曲在地的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让二蛋把他扶起来,赶紧掐人中让他醒来。 用灵符收了猫鬼。 其余的猫我立马进行人性化的超度,这一群畜生对我是唯唯诺诺,感恩不尽最后在超度下消失不见了。 我终于收拾了二奶奶留下的隐患,心中颇有成就感。 这还得感谢菊儿的婚事,要是晚一步回来,村里那些个属鼠的人该遭殃了。 要是有人见过猫吃老鼠的样子,就知道怎么个结果。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草草洗洗睡下,一觉到天明。 老妈端来我喜欢的荷包蛋,不好责怪她不该还那么溺爱我,就着荷包蛋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心里爽快问菊儿婚事的具体情况。 老妈讲二蛋跟我们都要去看看。 我们家距离菊儿家不是很远,翻越一座山就到。 菊儿家条件不是很好,她老妈有风湿病,长期瘫痪在床。她老爸出外打工,很少回来,听说这次好像回来了。 我听老妈在说这事的时候,好像有难言之隐,好几次吞吞吐吐的有话没有说出来。 “妈,这个节骨眼你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以为老妈是顾忌二蛋他们一家子在,不好说话。就拉住她一边儿去问。 “菊儿她爸在外勾搭一个女人,还跟来了,就你回来前几天还吵架,那女人有一丫头想顶替菊儿嫁给你表妹夫。” “嗨~这是好事啊~”我失口惊喜一笑。惹来老妈一顿狠训,不光如此二叔也在骂我胳膊肘朝外拐。 二蛋一声不吭,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他就是在琢磨昨晚上看见的怪事,眼里更是满满的佩服。见我妈,还有他爸都在责怪我,就忍不住插话道:“你们都不知道川哥有多厉害,既然他说能行的事,就一定有其他原因。” 二蛋的话显然没有说服力。 菊儿家里穷,一眼洞穿的屋子里,一样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偏偏她老爸还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拱手给了别的女人,这个女人恬不知耻来门上想让自己的女儿替菊儿嫁给有钱人享福。 在一般人眼里,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只有我最清楚这是化掉菊儿厄运的好机会,可谁听我的话?要是我强留下菊儿赞成那个女人替嫁,不知道有多少人骂我,还得朝我吐口水呢,说不定菊儿还想歪了,是我喜欢她,故意去闹事的。 左思右想,我还是觉得顺其自然静观其变的好。 接下来我任凭二叔跟老妈碎碎念,就是没有吭声,争论就此终结。 二蛋悄悄问:“川哥你看出有什么问题了吗?” 二蛋傻啦吧唧的,就是有问题我也不能现在说出来。加上还没有确定菊儿是不是嫁给熊廷武的情况下,我是断然不能胡乱猜测的。 一路走来,鞋子上沾满黄泥巴,沉甸甸的。 二蛋去路边摘断一截树丫递给我,让我剁掉鞋子上的泥巴,说还有一里路就到了。 菊儿家的位置是四面环山,他们种植的庄稼大多数是以红薯为主,他们这边没有水源,想种水稻那是难上加难。就我们家,水源也很珍贵,插秧的季节早就过了很久,却在有了水源的时候勉强插下去,收成自然比别的地方少很多。 转眼间我们到菊儿的家,没有看到张灯结彩,还没有进屋就听见吵闹声,是菊儿在哭,有男人恶声拌气的在骂。 老妈跟二叔皱着眉头,走在前面,我跟二蛋还有二婶走在后面。 进了屋里,看见菊儿趴在大红被子上嚎啕大哭。 屋里有不少人,一溜儿站在那束手无策面对哭啼的菊儿,一副爱莫能助的漠然表情。 一边站着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我有透视眼的——身材臃肿、那赘肉堆积在腹部看着特恶心,再看她身边的一女孩,倒是不错,穿得一身簇新的新娘装,画的新娘妆,有几分姿色,我看进去,不错、平坦的小腹,只是那微微下垂的两东西,令我怀疑,她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第141章 迎亲 那身材臃肿的女人在一边唧唧歪歪吐沫星子飞溅,大意是让菊儿成全姐姐,还说以后姐姐发达了会记住妹妹的恩情。 我老妈看不过,生气质问那女人你跟菊儿是什么关系,她可没有这个多出来的姐姐。 那女人理直气壮地叉腰模式说:“我是她干妈。” “哟,那里冒出来的干妈我们怎么不知道?” “干妈啊!我们都不知道菊儿有这么一位干妈哈。”二婶也上前瞪了一眼那女人,附和老妈的话道。 农村女人吵架我是见识不少,抓头发扯皮各种,让你应接不暇。可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是菊儿的婚事,再说我昨晚上酝酿的计划,还得实行,要不然误了大事,那可是人命关天的问题。 如此我悄悄抽出一张哑符,走到那女人的身后,靠近在靠近一点,然后抬手干净利落贴了在她的后脑勺部位。 女人还嘴骂出一串她自己都搞不懂的语言:“咯吱咯吱……”她的骂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包括正在哭泣的菊儿也大笑不止。 菊儿老爸纳闷,怕她继续出丑急忙拉住她走了出去。 这头我急忙扶起菊儿。 菊儿看我哇一声大哭起来。 “乖,别哭,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旁边那比菊儿大几岁的女的,没有跟她老妈离开,而是一脸好奇的表情看着我。 我看向她“看什么看,没有看过帅哥?”说真的我还真没兴趣透视她身上的东西,看了倒胃口,整个一黑木耳——也不知道被多少棒棒捅到底了的。 “哎呀帅哥你妹子就是我妹妹,我是你妹子的姐,也就是你的姐,有什么话就私下里说,家丑不可外扬你说是不是妹妹?”那女的说着话,挨挨擦擦的就过来,也不顾及其余人在,对菊儿更是冷眼相向。 我冷哼一声道:“起开,我要跟菊儿妹妹说几句话,你边儿去。” 那女的看我不领情,柳眉倒竖气呼呼道:“你等着,就在众人哄堂大笑中挤了出去。” 菊儿告诉我,那中年女人是老爸带回来的,并且说是打的干亲家。那年龄稍微比她大的叫蔡琴,喊那中年女人妈,却不像是亲生母女,偶尔也会吵架什么的。 中年女人叫凤姨,跟菊儿老爸不清不楚,晚上也在一起睡觉。 听菊儿这么一说,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干亲家我是不懂,不过干亲家变成了湿亲家,这算什么鸟事? 当下我让菊儿把新娘子让给蔡琴,并且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惊得菊儿大张嘴瞪大眼睛看我就像怪物似的许久才说:“真的,我会死掉?” “应该是,你确定跟你相亲的是这么一个人,那么就八九不离十了。”我拿出熊廷武的相片,给菊儿看。 菊儿看了,忙不失迭的点头说正是他来相亲的,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本人来过。来下聘礼也是别人,总之她跟熊廷武也就见了一面。 正跟菊儿说事,外面闹哄哄的,我还以为是迎亲的人来了,结果出去一看是彪子。 彪子看见我嗨嗨一笑道:“川哥找我有事?” 我就知道彪子没有离开,暂住在黄泉镇的旅馆,我是喊二蛋一早去找的他。找他的时候,他不在带着兄弟伙去吃早餐了,这会赶来也不迟。 我对他如此这般的吩咐一番,然后看菊儿去告诉蔡琴,自己甘愿退出,成全她做准新娘。 那对伪装成母女的女人,心里肯定乐开了花,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灿烂的笑,一笑、脸上的脂粉掉一地。 一切刚刚安排妥当,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来了。果真就像老妈说的很气派,一辆在农村看来很高大上的轿车,扎五色彩花,来迎娶农村女孩。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一场婚礼是多么的不伦不类,他熊廷武凭什么就看上咱农村姑娘,还不就是想要她的命,一命换一命—— 霎时间,三姑六婆、环肥燕瘦在我透视眼下晃得眼花。有羡慕的,巴结菊儿老爸捡些吉利好听的话来恭贺,有嫉妒恨的巴不得新娘子出门一头栽倒在地死翘翘,好让自己家的女儿有机会嫁入大城市有钱人的家里去做媳妇。 这个时候的菊儿已经在彪子等人的保护下离开了,去到他们开的旅馆里藏起来。 蔡琴花枝招展,红盖头盖住了那张用胭脂水粉也无法遮盖起了不少鱼尾纹的脸。 接下来就是送亲,按照习俗,嫁走的女儿有送亲的娘家人陪伴一起到男方家,然后吃一蹲喜宴回转,新娘子自然是要留下来的。 接下来就是闹洞房,好像不关我们的事,不过我必须要管这件事。至于这位冒名顶替嫁人的蔡琴,她就得自求多福了,到时候说不定我还真顾不上她。 凤姨一张脸都笑烂了,好似别人家的钱财已经落入她的腰包那么开心,一双黄褐色的眼珠子透出贪婪的光,直白的盯着车子看。少顷,比划喊谁送亲,看到我她摇头又点头,农村稍微体面的人实在是不多,加上有文化的人也就没有几个,最后点了我跟二蛋去。 菊儿老爸也在笑,我心里骂道:笑吧笑吧!你丫哭的日子还在后头。 我让老妈回去,等彪子来接她去陪菊儿,然后坐在迎亲的车里。 “川哥我好紧张。”二蛋挨着我,由于很少出远门,莫名的兴奋同时惋惜说菊儿命苦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老爸,别人家的老爸都心疼自己的孩子,偏偏她老爸不但不心疼,还把女儿的婚事搅黄了,让别人家的女儿替嫁过去享福。 我是没有告诉二蛋菊儿要嫁的人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告诉他此次前去凶多吉少。只是他在好奇新郎官为毛没有来接新娘子时,稍加暗示道:“待会你提前下车,我给你十块钱,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保住命就好。” 二蛋有时候聪明,有时候特笨。 “川哥我们是去吃喜宴,干嘛要提前下车我也想看看表姐夫家里的情况,也想见一下这位表姐夫……”我懂他的意思,他想巴结这位有钱人的表姐夫。 我看车里其他人都在专注的盯着前面,就悄悄伸手掐了他一把,他疼得呲牙咧嘴。看我嘴型,然后莫奈的点点头答应提前下车。 车子七弯八拐,走的都是我没有经过的路,最后停在一栋单家独户的院坝门口。 门楣上挂了两个红色灯笼,门上张贴了有大红喜字,我凝望了一眼大门,有一种似曾见过的感觉。 我们下车,二蛋趁机从车门下来直接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本来想跟蔡琴一起朝大门口走,这位开车打领带穿西装,脸上没有一丝儿表情的人招呼说:“这位哥,喜宴在另一边。” 第142章 人鬼宴席 这是一栋老宅,在墙缝下有淡绿色的青苔——墙砖也不是现代具备的火烧砖头,而是一色的细沙青碧砖。 熊廷武家是玄学门派,有这么一栋老宅也不奇怪,只是喜宴不在这里,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周遭的情况。 我抬眼扫视一下四周,来自屋顶某一处一股黑沉沉的暗晦不明气息,正冉冉升起。倏然一惊的同时,脊梁骨的寒气蹭蹭地窜,彷如一条通体冰冷的蛇爬动在我的后背处。 我看二蛋去的方向正是此人所指的位置,眉头一皱,心头一紧,想二蛋朝那个方向走,绝非出自他的本意,而是冥冥之中有东西在暗示。我不能让二蛋陷入危险,只能舍弃蔡琴急朝二蛋追去。 没走几步追上二蛋他是害怕,走得很慢,磨磨蹭蹭的终于看见我来了,喜出望外惊乍乍的说道:“川哥这家人结婚怎么没有感觉到一丁点喜庆?门口也是冷冷清清没有宾客什么的,连一张大红喜字都没有贴……” “你说什么?”二蛋的话当真吓我一跳,刚才看见门楣上挂的大红灯笼,还有大红喜字他怎么会没有看见?难道是……冥灯笼?既然点了冥灯笼,那么这场婚礼岂不是办给死人看的! 说话间,光线陡然暗淡下来,就像有什么罩子一下子把我们所在的位置罩住,不见一丝儿光线。 起雾了! 二蛋惊讶嘀咕一句。 我也惊讶,虽然入秋的天不是夏季天那么明亮,以多云阴天为主,却也不是这样在大白天好端端的起雾的。特别是宅子那边,黑沉沉的完全看不清楚房屋的轮廓,见此情景,我的心猛地一沉,暗觉不妙,拉住二蛋回身就跑。 “二位去喜宴往这边走。”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雾气中走出来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衫头戴礼帽,脸上架一墨镜,看不透他脸上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声音给我一种阴森森冷幽之感。 我在没有看见熊廷武之前绝不能暴露身份,如此我跟二蛋嗨嗨一笑转身顺着刚才的路线朝前走。 本来我的用意是到刚才的老宅去救下蔡琴的,结果出现这么一个瘟神,不得已只好改变想法,心里对蔡琴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喜宴很庞大,一张张宴席桌子摆满香喷喷的珍馐佳肴。 应该是满汉全席才对,不过宴席桌子分两边,一边坐的是人,一边坐的是鬼。 这些所谓的珍馐佳肴在农村来说,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根本就没有机会看见,二蛋看得眼花缭乱,咕嘟咕嘟不住的吞口水。 “川哥这些东西一定很好吃。”看他一副饿死鬼才有的馋样子,我暗自好笑,却也觉得不好笑,本来二蛋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一个不小心就给牵扯进来了。 这才真的是鬼结亲,宴请的“人”二蛋怎么能看得见?用尸泥太费事,我直接给他用开眼符。两片柳叶在他眼睛上一刮口念咒:“太上老君分三清,大日如来定三魂,天地三合三把火,赐我法眼观阴阳,开!” “好了么川哥。” “好了,你听我的去那边坐,看见的都别说出来。”说话间,我一贴闭气符贴在他胳肢窝处,这样他走在人鬼宴席行道就不会让鬼嗅闻到他的气息。 二蛋答应着,睁开眼——眼珠子瞪得有鸽子蛋那么大,幸亏我及时捂住他的嘴,要不然在看到原本没有人的地方,竟然座无虚席,坐满了缺胳膊断腿,各种狰狞可怖的“人”,发出大声叫就完蛋了。 这是懂得此道运用的一种手段。 名义上熊家是结亲,结的却是一命换一命的丧命亲,所以必须买通一路上的各种鬼,避免横生枝节亲事不顺对谁都不好。 我想操持这一亲事的人必定不是一般人,要不然能懂得买通鬼关这一道? 二蛋在我的叮嘱下,小心翼翼从人鬼宴席的行道走过去。他面部搞怪的表情,让人忍俊不止想笑,他是看见了鬼宴席这边桌子上摆满的不是什么珍馐佳肴,而是一些蛇虫鼠蚁的尸体。 这些鬼们有很多种类型。 其中有饿死鬼,贴墙鬼、吊死鬼、还有凶煞鬼等,鬼魅们正狼吞虎咽吞噬盘子里的蛇虫鼠蚁尸体,那豁开的唇角流出来黑色的汁液,还有的拿起蛇虫鼠蚁的尸体刺啦一下撕开一截送口里吧唧吧唧大力咀嚼,还有的一边吃,一边从后颈窝处掉下黑乎乎的鬼屎。 二蛋再这么看下去,神经绝逼崩溃。 他双腿哆嗦,面上歘一层一层的冷汗冒出来我死死攥住他的手,低声呵斥别看。他带着哭腔颤抖着声音说:“川哥咱回去吧,我再也不吃喜宴了。” “不能走,你别说话。”我可以说是把他拖的带到人坐的宴席去的,他坐下,双腿还在哆嗦不停。 待会还得观礼。 看得出熊家老爷子为了这次的结亲,耗费了不少钱财,也花费了不少心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主持这次婚礼的司仪,一定大有来头,要么是孙正,要么是一个能力跟孙正旗鼓相当的家伙。 我跟二蛋对围坐在宴席桌子周围的宾客一一招呼,他们很冷漠,对我们俩的到来没有表示欢迎,也没有表示拒绝,总之一副木讷得令人蛋疼的表情。 这些人绝非正常人,他们被施了蛊惑之术。果不其然,是孙正在捣鬼?我跟二蛋哪敢伸筷子吃菜,不敢吃,就正襟危坐在位置上,大眼瞪小眼,心里急,面子上还得伪装成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这些被蛊惑了心智的人,正大口大口的吃,喝!我想要是孙正没有撤销蛊惑之术,这些人一定会把满桌子的菜肴都吃得精光。 正在这时,一位看似文质彬彬,那眼睛却透出阴冷眸光的人朝我们走来。 “二位可是新娘子的娘家人?” “是……川哥你……你说。”二蛋吓得话都抖不清楚了,结结巴巴的指了指我道。 “是,请问有什么吩咐?” 他打了一个请的手势,说:“是就好请跟我来。” “川哥他要带我们去哪?” “嘘!别害怕,你川哥在呢!” 第143章 僵尸现身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虽然在闫妮的监督下学到了不少关于茅山术的本事,却还真没有正儿八经的跟孙正撕逼过。谁知道这次他喊人来找我们,是不是蔡琴那边露陷,要把我们杀掉再烹饪成人肉大餐送给这些饿鬼吊死鬼吃? 越想越怕,我手掌心都攥出汗了。一并而走的二蛋,因为害怕,双腿哆嗦,还得我扶起才能勉强跟上。 走在前面的这位突然站住,把我们领到距离观礼台最近的一张宴席桌边停下说:“二位就坐。” 嘘——日哦,早点说喊我们换位置,老子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我跟二蛋坐下,一张九坐的宴席桌,就我跟二蛋,其余的人都在后面。 或许我们跟新娘子是亲戚关系,特殊对待,让我们坐在这个位置看得清楚些吧! 自我安慰,理所当然的坐下。看清楚桌子上摆的乃是人吃的东西,就不客气的大吃大喝起来,还别说,吃东西能减少恐惧感,也没有那个闲工夫胡思乱想了。 二蛋本来是害怕的,看我吃得有滋有味,也拿起筷子夹菜送到口里,尝一口——“嗯……好吃!”然后就你懂的,那筷子就没有停下的意思,双腿也不在抖了,注意力完全在吃美味上。 “丫的你还是斯文点,别让城里人瞧不起咱农村人,看你这样就跟几辈子没有吃过肉。”我一脚踢过去,嘴里骂道。 “各位,今天感谢各位来捧场参加熊家的婚礼,现在我要请各位欣赏一段即兴表演的节目。” 我去!不是观礼吗?怎么变成表演节目了! 我停住咀嚼,把嘴里还没有吞下的食物吐了出来,看观礼台这位讲话的仁兄,不就是之前给我们指路身穿藏青色长衫,戴墨镜的人吗? 就像得到某一种指令,此人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一致的看向观礼台,包括哪些鬼魅们亦是如此。 表演的节目叫做;僵尸大战黑木耳。 听这位报出节目名,我差点笑喷——仔细想一下,不对,黑木耳是比喻一个跟很多男人有那事的女人,难道——我蹭地站起又坐下,心慌慌的感觉,预感到蔡琴要出场了。 下一秒,蔡琴出现在我跟二蛋的视线里。 她表情木讷,走路姿势有点牵强僵直,就像在她的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她朝前走那种样子。 “川哥你看。”二蛋筷子在盘子里夹菜,眼睛看向观礼台,一脸搞笑的表情对我说道。 我狠踢他一脚:“吃吃,就知道吃,给我闭嘴,马上有事要发生了。” “啊?”二蛋听我这么一说,急忙放下筷子,嘴里的东西囫囵吞下。干了的冷汗又歘的冒了一额头,双腿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感觉地面都被他搞得在抖动了。 “各位,接下来请主角咱们的僵尸出场。” “僵尸?”二蛋一脸懵逼表情,半信半疑的看蔡琴,等待僵尸的出现。 蹦——蹦! 哗——经久不息的巴巴掌声响起,出现一清朝时代打扮的僵尸,我只能:“呵呵呵”出来的这位不就是咱老班熊廷武吗?虽然他脸上覆了一层白森森的东西,那眉眼嘴型我可是记得的。 熊廷武蹦跳的姿势出现,把气氛提升到高潮期,只是那伸直的双臂,黑色的长指甲,绝逼不是道具来的。 我想起上次被算计,差点丢了命的事,看见的熊廷武不就是这样的? 想法确定,只看见呼地一下,原本站在看台上的蔡琴,突然就像断线的风筝,或许比风筝还快糟糕的速度,被一股强劲的飓风砰吹刮到墙壁上张牙舞爪无法动弹。 接着刺啦一声脆裂的破朽响声,蔡琴身上的衣服寸寸断裂,她惊恐万状大叫,叫不出来。大力舞动手也是徒劳,我见状热血上涌,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放下来。 就在这时,来自一股无形的力量,呼地扑向身无寸缕的蔡琴——她吓得惊恐万状,终于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冥冥之中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袭击她。 而这种袭击不是对她身体重击,而是轮她—— 我怎么看不见?暗自惊讶中,闭眼一定心神,再次睁开眼看,好家伙,一只丑陋不堪的恶鬼飞扑在蔡琴身上,一下一下很用力的捅—— 再看熊廷武,嗷一声叫,在蔡琴蹦跶的双腿下,蹦跳得欢脱。 我日! 二蛋看得瞪大眼睛,大张嘴,已经忘记了抖双腿,就跟傻子那样口角抽搐,下一刻他就要晕倒,我没有等到他晕倒一拳头砸昏,然后纵身一跳,一张镇魂符出击,金光一闪镇魂符飞旋扑向欺负蔡琴的恶鬼。 我手指快速拈起另一张镇邪符扑向熊廷武。 熊廷武冷笑一声,獠牙陡然增长数寸朝我扑来。 恶鬼被哥的镇魂符击中,陡然终止了继续侵犯蔡琴的举动。 蔡琴获救,扑通从墙壁上掉下来,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我跟熊廷武对阵,他一对乏红的眼眸,酷似凶狠的狼眼,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那样,凶神恶煞不顾一切的扑来。要是换做以前,别说我有还手之力,就是躲都躲不过。 而此刻,我站在原地,面对他的攻势,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手掐诀,咬破食指,手掌心画符口念咒语:“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风、火、雷、电、劈!” 电光火石间,来自熊廷武身上一阵噼里啪啦,忽然分身出现一个人。 此人身穿藏青色长衫戴礼帽,大墨镜遮住半边脸,他居然——居然空手接住我的法诀! 咕嘟——由于紧张我后退一步,看熊廷武毫发无损,直接朝蔡琴扑去,扑去的同时张开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作势要咬她脖子。 我艹——一个健步手拈起一贴灵符撇下突然现身的孙正直扑要咬人吸血的熊廷武。 孙正肯定不会要我得逞,必须出手拦阻,口里发出一声冷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会来,婚事只是诱饵,你才是一条大鱼。” 原来如此,真相已经不重要,我现在必须想法摆脱孙正救下蔡琴。 我在跑,孙正一记画影移魂出击,被我灵活躲掉。他咬牙,再次拔腿朝我拦截而来,我距离蔡琴有三尺远,他距离我一米远,位置方向同等,这是一场生死时速的比赛,我跑—— 就在我不要命朝蔡琴跑去时,听见来自空中温婉冷幽的娇笑:“他是我的,你别想动他一根汗毛。”我去,是鬼姬来了。 她的话声未落,接着一道极快的身影飞奔而来,她口喊:“老公我来了。” 第144章 恶斗 不单单是闫妮来了,在闫妮的身后跑咚咚出现一驼背周四——他哇哇大叫说闫妮是女鬼化身。 握草!这下乱套了。 我老婆闫妮——女鬼道士借尸还魂乃是以贾婷的真容出现,加上她祖师爷是毛小方,能力不在孙正之下,她是追逐鬼姬而来的。 鬼姬乃是千年女鬼,修为不浅,忌讳闫妮的同时,妄想得到我的血来提升能量,她是追我而来的。 驼背周四是追逐闫妮追到这儿来的。 熊廷武看见闫妮误以为是贾婷,霎时收敛露出来的丑陋凶相,恢复如常,跟普通人没有两样。 孙正是真没想到突然会冒出来这么多奇葩人物。 他微微一怔之际,手脚自然慢了下来,加上熊廷武在一边叮嘱他别伤害了贾婷。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得了熊家的好处,哪敢不听话的。 当下他想要一门心思捉住我,又得躲避闫妮跟鬼姬前后夹击的攻势。 他狗急跳墙急喊驼背周四拦住我。 驼背周四嗨嗨一笑道:“我现在改邪归正了,要重新做人,你丫的就别拉我趟这趟浑水。” 有了鬼姬跟闫妮的拦阻,孙正奈我何。 我冲过去奔到蔡琴跟前。她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蔡琴醒来。”我摇她,无济于事,手探看鼻息有出气没有进气,看来她命不久矣。 “臭小子,你去把他们的蛊惑之术解开,我来看看这女的有没有救。” 刚才看驼背周四跟孙正作对,我本来是讨厌他的,现在觉得他挺好。人虽然不咋样,但作为同道中人,敢于跟孙正这邪门歪道的人作对,我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那好,你仔细看看,我去了。” 一碗化符水,挨个的喂进他们的口里,一个个醒来喉咙嗝一下,都在奇怪怎么来的这里,然后我简单的讲一下,他们就争先恐后的朝门口跑。 不一会的功夫凡是能跑的都跑了,不能跑的还趴在桌上上。 我走到二蛋跟前,不用灌他化符水,只需要一口冷水喷他脸——噗!他一个激灵醒来,惊乍乍的问:“川哥我们还没有死?” “没有死,你赶紧离开,跑得越远越好……”说话间我回头看驼背周四,后者朝我摇头表示没救了。我叹口气又对二蛋说:“你去报警,快去说这地死人。” “哦。”二蛋起来横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大惊失色的看了一眼在观礼台上恶斗的人,使劲揉揉眼还想看,我狠瞪他一眼,他急忙小跑跟随其余人出去了。 就在我目送二蛋离开的时候,只听见孙正一声大喝道:“别逼我出狠招,弄死你们。” 鬼姬忌讳闫妮,对孙正却是步步紧逼,那黑色纱织充满魔力一圈一圈把孙正缠绕在中心,闫妮一把九曲阴阳扇出神入化,把前来助阵刚才那些吃货鬼们杀得一片鬼哭狼嚎。 鬼姬的黑色纱织再次被孙正化解,他猛然掏出一个瓦蓝色的瓷瓶,面带狰狞,口中念念有词,噗嗤——一股黑色烟雾冲出瓷瓶口,接着一颗长满眼睛的鬼头出现在眼前。 看见鬼头,如一万匹草泥马朝我奔来,瞬间我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孙泉制造鬼头,孙正收服占为己有,随时用来攻击我们。是说这么久没有看见鬼头吃鬼,原来是他在搞鬼。 鬼头一放出来,直奔鬼姬而去。 鬼姬面色剧变,比之前还惨白,娇喝一声急撤退。 鬼头张开大口,咔嚓咔嚓的朝她狂奔而去。 没有了鬼姬的纠缠,孙正阴测测一笑,一柄拂尘歘,坚硬如刺直奔闫妮而来。 我惊叫,手打诀,口念咒语,画符:“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风火雷电劈!”嗤嗤,孙正的拂尘瞬间卷曲无力,他瞪眼,咬牙切齿,再次手打诀,念叨咒语驱使周遭的鬼魅朝我们攻击。 这次他找来的鬼魅,是无比妖媚的鬼女,一个个鬼女妖艳妩媚,阿娜多姿,袅袅绕绕形同无骨淑女在我的前后左右飘啊飘。要是哥没有透视眼,看穿她们乃是一具具白骨,那一摇一摆扭动的时候,胯骨清晰一上一下扭动的样子,哥还真的把持不住会跌入此种蛊惑人心的妖媚术中。 我念静心咒,拳头稳准狠,一打一个准,啪嗒,夸嚓、一个个妖媚的鬼女,在哥三拳两脚之下,不堪一击,最后倒在地上成为一具具破碎的白骨。 孙正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冷笑一声道:“罗川你想看清楚她是真面目吗?” 他指的是闫妮。 熊廷武在一边苦苦求:“贾婷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本事,别跟孙道长为敌,你不是他的对手,咱赶紧撤离吧!” “她是怎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需要你解释,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让哥跟你一较高低。” “大言不惭,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孙正话毕,欺身上前,闫妮一声惊呼:“老公小心。” 我只感觉手臂一麻,也不知道中了孙正的什么狠招,眼睛一下子模糊不清楚了,只觉得很多人在眼前晃动,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四周很黑,呆的空间狭窄。伸手一摸,微凉,空气不是很好,有臭烘烘腐臭的气息。我尝试抬腿,砰——踢到什么东西,然后浑身无力瘫软下来。 沉重的叹息一声,暗自道:真是日了西红柿了,怎么就着了孙正的道? 闫妮老婆现在怎么样了,我是无从得知,得想法从这里出去才是。 无奈的是,一时间我还不清楚困住我的是什么东西。抬胳膊伸腿就能碰到阻碍物,如此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脑海,难道哥是在棺材里? 不对啊!之前是在观礼台三恶斗,鬼头去追鬼姬。 闫妮跟孙正对阵,我掺和进来——然后遭到孙正的偷袭?也不对,孙正面对我,他的侧面还闫妮,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偷袭我的,在我的身后是驼背周四。 我日!是驼背周四偷袭了我? 想起最初感觉不对的是手臂,我想看清楚手臂倒是受伤没有,无奈空间太黑,看不清楚。 第145章 穿越到民国 脑子里浮现出在观礼台恶斗的情景,那颗追逐鬼姬的恶鬼头,张开大口露出锋利鬼牙的样子,我还记忆犹新,心有余悸后怕中。满满担忧闫妮会不会有事?休息一阵子我又开始尝试冲出棺材的徒劳举动。 挣扎一下,想一下。 我是不知道怎么就来了棺材里,却因为求生的强烈执念,让我不断尝试冲破禁锢力跟阻挡我的障碍物,想冲出去。 好几次失败,却未曾放弃,不是我没有用,只能说这棺材太他娘的结实了,害得哥乒里哐啷碰撞得只差头破血流了,还是纹风不动没有撞开一丁点缝隙。 但有一点我敢肯定,棺材还没有入土,要不然哥早就憋死了,还能蹦跶到现在? 我在大力撞棺材,听见有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你听到声音了?”苍老的嗓音在问另外一个人。 “嗯,我……真的有听见。”另一个声音脆,较为年轻的人在答复。听他说话走调,貌似被吓得不轻。 年老的人貌似是老板,走到我所在的棺材边,对年轻的人说:“你站一边我看看。” 然后一阵咯吱咯吱有东西在撬棺材盖子的声音,接着哗然一片刺亮,我看见一张苍老满是皱纹的脸,他瞪大眼睛,结巴得语无伦次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我就不明白了,我是鬼还能没法出去吗?这老头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他竟然好意思问,我想他一定是孙正的帮凶,要不然我怎么会被困住在这口棺材里? 他在问的时候,一边儿那年轻的小子,吓得妈呀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就跟石化了般发愣看我慢慢从棺材里出来,看我大模大样的从一张茶几上端起茶杯一口饮尽茶杯里的热茶。 老板看看空了的茶杯,一拍脑袋说:“你没有死?” 我正奇怪,这一老一小穿着打扮怎么看着那么别扭。 年轻的穿黑色的对襟袄,掩折裤。 老板穿的也是对襟长衫,他们看见我也是惊得难以复加,要不是我因为口渴一口气榨干了他茶杯里的热茶,还真的以为我是鬼来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满腹狐疑看他们,他们也满脸惊讶看着我。 最后还是老板开口问:“你不是凌风?” “不是,我叫……”不对,我还没有搞清楚他们是谁之前,最好别轻易相信谁,也不要把真实名字告诉他们,如此我打住话头,岔开话题问:“现在是几点?” 老板指了指墙角的座钟,没有回答。 我看座钟分明就是一老古董,古色古香的,沉甸甸的钟摆一下一下的晃得眼花,时间是上午十点整。 “这是哪?” “嘉兴路棺材铺。”老板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年轻人,年轻人好像是他的徒儿,他又爱又怜地拍打一下他屁股上的灰尘答复我道。 “我是谁?”我真他娘的纳闷糊涂了。 “你是凌风,你死了,就昨天参加抗日游行被岛国人的乱枪扫射死的。” 听老板一席话,我惊得差点没有抓狂,极力忍耐,咕嘟吞下一口唾沫,晃一下头,晕乎乎的。稍微稳住身形,继续刚才的问话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民国1949年。” 我死了?怎么好端端的跑来民国!汗毛一炸的我浑身上下的摸,想找出自己死了的证据,可是浑身上下都完整无损。得!我也不管现在是多少年,也顾不得死还是活,咱还是赶紧滚回到棺材里,我想回到现代去。 老板看我刚刚从棺材里出来,转身要跨进棺材,很是惊讶,不解其意。 “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从现代来的……”我在说话,老板跟他那个傻叉徒弟就像看白痴那样看着我。 就在我跟他们来解释不清楚的时候,来自另一处传来喧哗的闹嚷声,好像喊的是口号:“号外、号外、看岛国人投降我中华头版头条,号外号外,岛国人投降……”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又一波新的喧哗传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还我大好河山,还我自由。” 这是什么跟什么?怎么感觉口号有火药味的! 老板看我迟疑在张望门口,就解释道:“这不是你们学生爱国游行喊的口号吗?” “爱国我肯定的,谁不爱自己的国家,就是全天下最最可恨的傻叉。可是……这哪跟哪?真是无语了,老板你行行好,还是把我送回去吧!” 老板看我这样,不住的摇头叹息道:“唉,多好的孩子,现在变成这样真可惜。”然后跟他的小徒弟,强制拉住我不要我进棺材,然后半哄半拖带着我去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应俱全古色古香的家具,墙壁上贴满各种穿着道袍的画像,其中一张特别有神韵,有点相似毛小方,去也不是他。 老板看我对这些画像感兴趣,就顾自介绍道:“这些都是不才的师尊。” 听他这么一说,不知道怎么就联想到闫妮,在我愕然一呆的同时,急忙问道:“敢问老板尊姓大名?” “鄙人姓毛,人称毛小方。” “毛小方……” 现在我真的怀疑自己死了,要不然怎么会看见毛闫妮的祖师爷?我再次晃晃头,吸一口气,重新审视一下眼前这位叫做毛小方的老板。 还别说越看越像林正英大叔演的毛小方那个角色。 不对,毛小方怎么会出现在民国? 晕头了我,饿了,加上呆在棺材里太久整个人都虚脱一般无力。毛小方见状,招手让他的徒弟拿来一粒药丸,我看那药丸很熟悉,还没有进口就闻到辛辣的味道。 我拒绝,坚决不吃。口里说:“我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做的,大姨妈血跟黑狗粑粑做的。” “哈哈……你怎么知道的?”毛小方胡须一颤,大笑不止道。 “是,是你徒孙毛闫妮告诉我的。” “你认识闫妮?” “当然,她现在是我老婆。” “你瞎说什么,她根本就不在这里,怎么就成你老婆了?”看他动怒,吓我一跳,不敢多说,只能伸出手指小心翼翼拈起这颗看似实在不怎么样的药丸,送进口里,咕嘟囫囵吞下,感觉药丸顺着食道一路滑下去,肚子咕咕的叫一声,在提出抗议。 “我饿了。” 毛小方让他徒弟去给我弄吃的,他继续忙事,屋子里就留下我一个人,盯着墙壁上那些画像呆呆出神。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跟眼前这个毛小方解释清楚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心底在呐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第146章 使诈欺人 “回去,你的家被轰炸机炸飞了,剩下一堆废墟,你只能呆在这里。” 毛师父相貌堂堂,端严有威,额骨神气,双目有如秋天明月、明亮清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相貌,是干大事的人,他就像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突兀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背起手,不拘言笑非常之严肃,浑身上下有着一股从骨子、乃至灵魂深处透出的浩然正气。 “你知道我的家?”我就纳闷了,我家不是在罗家村好好的吗?什么时候被轰炸机炸飞了!仔细一想又不对,我现在不是在民国,他说的家,或许不是罗家村那个家,而是民国的家。 “我不知道你的家在哪,是从你面相上看出来的。” “我的面相?”我本能的伸手抚了一把脸,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毛师父认真的盯着我看,那犀利的眼神就像剑芒刺穿我薄弱的保护层看穿到心底深处,他点头,面上似笑非笑道:“嘴阔容拳,天庭开阔,中主饱满高挺,嘴如四字,牙齿整齐,不错,看得出你平生命运多波折,但做事有魄力,有担当……只可惜……” “毛师父你继续说,我听着。” “只可惜缺亲,纵然有桃花之命,却也无缘获真爱之情,缘来自鬼妻,方能助你度过困厄命数。” 毛师父这是猜的?也不能吧!哪能随便猜就猜得这么准的,我嗨嗨一笑,挠挠头说:“毛师父真会玩笑,我在现代有一老婆,她叫贾婷,很漂亮,我跟她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求你老人家赶紧送我回去。” “你这厮,一会是闫妮,一会是贾婷,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闫妮在哪?” “在她娘肚子里。” 去! “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吃晚饭的时候来喊醒你。” 就这样我哪能睡得着?睡不着我就站在门边听,听见屋里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就悄悄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刚刚走几步,听见从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我的妈呀,害怕是毛师父,我急忙转身朝屋里跑。 跑进屋里,把门关上,脚步声好像是朝我门口来的,我挨着在门边想要是真的朝这边来的,就马上跳上床躺下假装睡觉。 脚步声走到门口,听清楚了对话的声音。 “鬼头,师父好像不在。”听声音是哪个第一次看见我从棺材里坐起来,吓得跌坐在地上的傻徒弟。 叫做鬼头的答复道:“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师父的什么人,没有看见他干活,还整天睡觉,师父老人家还叮嘱我们别打扰他。” 另一个瓮声瓮气的补充道:“我说是装神弄鬼,比师父抓的僵尸还牛逼,要不然师父怎么会让他住在这里?” “还别说,我第一眼看见他从那口黑棺材里坐起来,吓得一颗心都差点蹦出来了,看师父没有像对僵尸那样对他使用绝招,我才松了口气。”傻徒弟捂住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 “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这里是捉鬼专门店,岂能养一条没用的懒虫,得想法让师父讨厌他,然后这样……”我是没有听清楚他们说的话,总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在窃窃私语那样子,到后来完全听不见了。 握草! 毛师父不是说我是爱国学生来的,他们怎么会说我是好吃懒做的懒虫? 先不管,等他们离开我还是得出去看看。想法离开这里才是上上策,要是闫妮在就好了,可毛师父刚才说闫妮还在娘肚子里,那我岂不是穿越到闫妮出生之前的年代了? 尼玛,也不知道狗(日)的驼背周四怎么整老子的,会把我弄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年代来。这要是一场梦多好,梦好歹都有醒来的一刻,可要是我真穿越了,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自求多福了。 好一会没有听见动静,我再次把门打开,轻轻走了出去。 夸嚓——砰~哗啦! 一股冰凉从头到脖子到浑身,我打了一个激灵,裤管在滴水,一个铜盆哐啷哐啷在地上蹦跶一下,我呸了一口水,知道是中了那几个孙子的招,却也无可奈何就着浑身湿淋淋的朝门口走去。 “哟呵,稀客大哥你怎么这一副衰样?” 一个头很大,脸就像一张大饼的矮个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丫的利用师父爱国之心,谎称自己是爱国学生,来这里骗吃骗喝,你是不是该死?” “我不是,我是从现代来的这个鬼地方。” “你说来自月球,或者是火星,说不定我们还相信,你说来自现代,现代是什么样子,不就是我们看见的样子?”傻徒弟也抱肘一脸坏笑走了出来。 还有一个高高瘦瘦,长相斯文,眼神特冷的男子,一声不吭靠在一角,就像看猴戏那样看着我们三。 “大师兄,你未必怕他不敢过来?”大头朝高高瘦瘦的那个人喊。 高高瘦瘦的大师兄,冷笑一声道:“你们玩我去追师父,今天要对付的可是大家伙。” 我冷得嘚嘚的抖,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是他们俩还意犹未尽的样子,拿起瓜瓢从我头上淋水。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手打诀,口念咒,一记五雷咒出击直奔头顶的瓜瓢(只用了二分力道,怕的是伤及无辜。),只听见头顶轰然一炸,傻徒弟手里的瓜瓢裂开成几块,他吓得一哆嗦,丢了破瓜瓢朝大头喊一声:“鬼头他……他……会茅山术。” 大头就是鬼头?这名字奇葩,不由得让我想起现代那个吃鬼的恶鬼头。 鬼头听见,跑咚咚的过来,看地上的瓜瓢,看我。然后细细的审视一番,郑重其事的口吻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茅山术的,还有刚才的事,你发誓必须保密,不能告诉毛师父,否则我们哥几个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日! 这些个狗逼,欺负人了还必须喊我保密,看来他们是害怕毛师父的,而且从他们不自主流露出的神态跟举止来看,他们怕毛师父也怕那个高高瘦瘦的师兄。 第147章 坑爹 看这两傻逼半带威胁半带好奇的也不敢把哥怎么样,索性就卖弄一番道:“哥哥我不单单是能茅山术,还有透视眼。” “透视眼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握草! 这俩傻逼当真是井底蛙,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居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如此我就炫耀道:“不能吃,但是却能看见你想看见的任何东西,比如……女人……” “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跟男人差那么点。”鬼头撇撇嘴不以为然道。 傻徒弟这会不傻了,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一下,蓦然拉起鬼头一边儿去说话。 看他们俩鬼鬼祟祟,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要搞什么鬼,总之接下来他们俩的态度来了一个八十度的大转变,给我拿来干衣服换上并且要亲眼目睹我透视眼的能力。 毛师父的傻徒弟给我拿来一套卡灰色的中山装,是立领那种,他看我穿的是旅游鞋,又急忙提来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 看我在试皮鞋,他们俩在一边捂嘴嗤嗤的笑,也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总是无缘无故的窃笑,在窃笑的同时脸上总有那么点就像捡到宝那种窃喜的表情。 我是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或许是我的举动跟现在这个年代不合拍,在他们俩看来就是滑稽特别好笑吧! 我穿戴好衣服鞋子,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当然还是他们俩给我指明走的路,我才能有目的的去。 他们俩带着我经过一栋看似挺高大上的建筑物前,这栋建筑物在现代也存在的,那叫做古宅。这栋古宅城砖砌筑,飞檐翘角,造型庄严雄伟。门口一边一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在三级雕刻石板之上,就是进入大门的门庭。在门庭的一边摆放了一面大鼓,看我对那面大鼓老盯着看,鬼头咧嘴一笑说:“这是衙门。” 民国还有衙门? 心里暗自问,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穿着打扮跟他们差不多。 有认识鬼头他们俩的问一句:“你师父今天去捉僵尸了?” 鬼头点头说是,脚步却没有停下。 我问毛师父的傻徒弟:“请问大哥你贵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没事,你喊我师父大爷,我就是你二大爷。” “我二大爷早就死了,你怎么可能是我二大爷。”我知道这个人想占便宜,却也奈何不了。 他听我这话,气得不行,一把拉住我朝前面努努嘴说:“前面那个女人你可看见?” 我看前面也是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只是门楣上没有挂什么牌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却看见一位妩媚娇柔的女子,身着翠绿锦缎旗袍,手拿一方绢帕,左顾右盼好像在等待什么人。 刚刚跟他们一起出来,我是没有认真看大街上的女人。是不想随便用透视眼,要是看见一些不好的女人,反而倒胃口。现在看见这位,稍有些姿色,看看也不错。 如此我在鬼头的示意下,接过他递给我的画纸,把看见的画下来。 几笔勾勒之下,显示出苗条女人画像雏形,就这样也把两丫的看得眼睛发直,口水流了出来。接着几笔下来,挺翘丰满的臀部,深深浅浅的沟,还有那随之颤动,诱人犯错的小兔兔,特别是那女人双腿间那一线…… “画啊!”我保留一女人的隐私处,是不想让这两家伙看了不小心走火入魔。 没想到我正矜持要不要继续画下去的时候,冷不防,画纸被鬼头一把抢走。他捧起画纸,屁颠屁颠的朝那女人跑去,然后做了一件让我大跌眼镜的事。 他把画纸递给那女人,然后比划着又朝我指了指。 接下来,我看见女人娇声娇气的喊一声,呼地一下从门洞里涌出好几个手持铁棍的家伙,气冲冲,凶神恶煞的朝我走来,那个自称是我二大爷的孙子见状,撒腿就跑。 我也跑,奈何那几个人比我还快,一把抓住摁住在地上用绳子捆了铁棍穿捆绑起来的手臂,就跟抬大肥猪似的把哥抬起来朝那门洞里而去。 这个时候哥才知道上当了。 这家乃是“响导社。”站在门口那女子是在招揽客人,也就是(暗)娼,鬼头把我画她没有穿衣服的样子给她看,人家岂会轻饶我的。 一肥胖的女人看她的样子,足有两百多斤吧,就是用那两甩都把老子甩死了。 我被架到她面前,她轻蔑的眼神,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伸出五根粗短白白嫩嫩就像猪儿虫的手指朝我打了一个数钞票的手势,我装聋作哑假装看不懂,她粉脸一沉凶暴暴的问:“你有钱吗?” “没有,没有钱敢来玩女人?” “我没有玩。” “没有玩?那这是是什么?”她把那张半成品的裸(画)摔打在我脸上,大骂道:“我的人不是白白给你看的,你虽然没有动手,但是你的眼睛却把她细细的玩了一遍,要不然你怎么会画出来这个?” 说着她大手一挥道:“匕首伺候,要是在天黑之前没有人来搭理他,就给我剜掉这对漂亮的眼珠子,别伤了眼角膜,用来换一笔钱来赔偿老娘的损失。” 日~我的眼睛怎么能被挖掉?该死的鬼头跟那个二大爷,害得老子真悲惨,要是毛师父在就好了。 我挣扎,想挣脱开捆扎的绳子,无奈那绳子是越挣扎勒得越深,挣扎几下感觉勒进肉皮里去了。 胖女人抽雪茄,嘘一口烟雾在我脸上,努努嘴示意别的人退出去,然后凑近我露出一口大黄牙,一脸怪模怪样的笑,悄悄说道:“有一个法子你不用受罚,也可以不用挖掉眼珠子。” “什么法子?”现在我实在是没辙了,双手被捆,我不能使用符纸,也没有办法掐法诀。只能看胖女人的法子是什么。 她笑眯眯的样子,就像看见稀世珍宝那样子眼睛发亮,出其不意捏了一把我的脸,嗲声嗲气的说道:“这还用姐说吗?只要你能让姐满意,姐还会让你在这里吃饱喝足,还能有钱用。” 这女人,我日! 想吃哥的豆腐,我呸——一口浓痰吐在她那张被肥肉堆满的脸上,她恼羞成怒大喊:“来人把他给我送到地牢去。” 第148章 坏掉的人性 我忽然觉得这个肥婆,就跟老巫婆那么可恶,竟然不听我任何辩解,命令那些刚才整我的人,把我送到一黑乎乎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 卷缩在墙角,地下室里很潮湿,也很冷。我必须把自己缩成一团,双臂抱住小腿才勉强好一点。 咕咕~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我却没有办法来满足五脏庙的抗议。 浑身疼痛,又饿又渴,地牢有很多老鼠,吱吱叫,在我身边窜来窜去。我敢说,要是我敢睡着了,老鼠一定来咬脖子,然后放血吃肉,最后就是血也给舔干净了。 黑暗一点点吞噬光明,白昼与黑夜交替的时间很快就要来临,很显然在这个年代,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谁会来到这种地方帮助我。 我无助,期待的眼睛一刻也没有停留盯着进门的位置,希望出现奇迹。就在这时,一霎冰冷来自身后,好似有一双阴冷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 我倏地回头一瞥,黑漆麻拱、隐约看见墙壁砖缝,却真的没有看见别的东西(鬼),但是我刚才真实的感触到是有鬼气存在的,如此我悄悄做准备,盘腿而坐,手掐法决,口念咒语—— 一缕冷风、就像轻柔的纱织,真实的在我脸上拂了一下,我有一种冲动,突然想伸手抓住这一感觉。 “哈……” 轻柔婉转凄凉的叹息,就在耳畔,我猛然睁开眼,一缕黑色纱织从我头顶拂过,是鬼姬!我的心真实跳动一下,一个快得让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动作,瞬间转身一把抓住黑色纱织。 就在我感觉抓住了黑色纱织,手指间那一刹冰凉随之滑向手臂时,来自另一边传来喊声:“喂……稀客哥你醒醒。”听见喊声我手指间的黑色纱织蓦然脱手,倏地消失在墙缝中不见了。 同时我看向传来喊声的方向,是毛师父跟那个傻徒弟。 毛师父板起脸,拿出一串看似沉甸甸的东西递给一旁唧唧歪歪说个不停的肥婆,然后也不搭理我径直从来路出去了。我还在想鬼姬刚才出现是什么意思,手不由自主的去摸她消失的地方,手指感触来的是一抹微凉。 那个傻徒弟还在碎碎念:“稀客哥不会喜欢这个地方不愿意走吧!我师父可是花了五块大洋买你出去的。” 我跟这个自称是二大爷的人走了出去。 毛师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也不看我。 那肥婆眼里一抹令人厌恶的神采,那双粗短白嫩嫩跟猪儿虫似的手指,蠢蠢欲动,好几次差点就摸到毛师父的衣服上,都被毛师父灵活躲避开。 “他是我的客人,钱也给你了,其他废话说出来好像多余点了吧!”看毛师父特生气的样子,对肥婆冷冷一说,拂袖而去。 我跟毛师父的傻徒弟,自称我二大爷的这个小子急跟在毛师父的身后走出大门。 “都是你,要不然咱师父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我没有吭声,实在是有些畏惧毛师父。他走得很快,蹭蹭的就像一阵风,我跟这个傻徒弟还得小跑才能勉强追上,傻徒弟从把我接出来,那嘴巴就无休无止的碎碎念。 “肥婆倾慕我师父很久了,巴不得他登门前去,要不是买师父的人情,就是二十几个大洋人家也不会放你出来。” 我听这个傻徒弟的话,目测在暗示毛师父跟肥婆之间有故事?看肥婆那样,一定是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蛋,只是单方面一厢情愿罢了。就我也恶心肥婆,还别说毛师父这样如此优秀的茅山道长。 傻徒弟见我没有吭声,突然拉住我悄悄说:“记住,所有的事都跟我们没有关系,要是你敢说错一个字,小心我们哥几个的拳头。” 他含糊不清的威胁,我也不知道说的是那件事。 当我跟毛师父回到棺材铺的时候才明白,这两丫的有多坏,有多处心积虑来害哥。 就我这一身立领中山装,还有那擦得锃亮的皮鞋,乃是毛师父大弟子孙志明最为珍贵的着装。 孙志明在门口拦截我,狠狠盯着我身上的衣服看,又看向被搞得脏兮兮的皮鞋,气得拳头捏得骨关节发白,要不是毛师父在,我相信他的拳头已经落在我的脸上了。 “志明,衣服脏了可以洗干净,鞋子脏了用水洗一下也是好的,就是人性坏掉了,可惜!”毛师父说话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在孙志明身边挤眉弄眼说话的鬼头就进屋里去了。 进屋毛师父喊一声:“臭小子进来一下。” 在这里,他们都是有名有姓,都是毛师父的徒弟,就我没有名字,理所当然我就是毛师父口里的臭小子。 我进去,毛师父示意把门关上。 我看见他的手掌下压着一部乏黄的书,跟毛闫妮给我看的书很相似。 “你有透视眼?” 毛师父的声音充满磁性,清晰、具有穿透力也有魔性,让人无法抗拒,也必须毕恭毕敬答复他的问题。 “嗯。” “那好,你看我的心是红色还是黑色?” 这是脑筋急转弯问题吧!我可从没有想到看男人的身体,在我看来每一个人的心都是红色的,说的黑心人,那只是一种对人性的比喻。 我没有敢看毛师父的身体,不假思索的答复道:“毛师父的心,红彤彤的,跳得很有力。” “错,我没有心。” 我愕然一呆,人怎么可能没有心,没有心岂不是都死掉了? “你想看吗?”毛师父一本正经的样子,咄咄逼人的看着我。他的气场好强大,我被笼罩在这种强大的气场之中,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嗫嚅……咂巴嘴皮,许久都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不敢看,你就老实告诉我,在我离开棺材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撒谎说自己有透视眼?” “我……”我避开毛师父的眼神,看向墙壁,苦思冥想究竟要以哪一种方式回答他的问题,既可以不要把他们说出来,也可以敷衍过去。对了、我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毛师父说闫妮在娘肚子里的事。 “嗨嗨,毛师父我想看看未来的丈母娘是什么样子。” 听我这么一问,毛师父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的,他微微一怔,稍后爆发出爽朗的大笑。 他这一笑,笑得我心里发虚,没底,面面相觑也随他笑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臭小子你是真傻还是装出来忽悠我老头子的,闫妮在娘肚子里的话,是我老头子忽悠你的,你也相信?还痴心妄想见未来丈母娘!” 第149章 僵尸咬人 毛闫妮是说毛小方是她祖师爷,可毛小方去对闫妮的事一无所知,难道是假的? 还有毛小方是响当当的历史人物,但凡看了林正英大叔电影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毛小方茅山道长。在我看来越是知名人物,越是有人想借名出名,就像现代,如今流行网红。 说不定眼前这个毛小方根本就是冒名顶替来的,凭的是他自身的气场,就以为可以以假乱真冒充人毛小方道长了。可他要不是毛小方,屋里画像还有设的祭坛又是怎么回事? 看我沉默不语,毛小方轻咳一声道:“没话说了?去把地板挨个的洗一遍。” “啊!我……” 就因为我不愿意把他们说出来,毛师父就这样惩罚我,我不服!呆在原地没有动,毛小方正要开口说话,从门口跑进来傻徒弟,他不怀好意的看我一眼,然后献媚的表情对毛师父说:“师父来生意了。” “哦,说说看。”毛师父对生意感兴趣,暂时把我凉在一边。听他喊傻徒弟罗帽子,我才知道这丫的居然跟我同姓,玛德,同姓还伙同他人欺负我。 罗帽子说:“师父熊家好像又出事了。” 接下来我听他简单讲述了熊家发生的事。 熊家世代书香门第,祖辈曾经是玄学门派中人,其中出了一个叛徒,伙同盗墓贼去盗取了慈禧墓。把镇邪之宝,慈禧太后口里含的一颗夜明珠给盗了。 结果慈禧太后率众僵尸大闹古河镇,幸亏有毛小方道长出面,把僵尸消灭,镇压住慈禧太后在墓穴里才没有出大事。 而熊家却倒霉了。 如此,他们出高价求毛小方去看他们的祖坟,乍一看还真的有问题。 熊家的祖坟本东南行穴,见五爻动。但因为有人记恨熊家,怂恿其迁坟,新起的坟位于低洼之处,之卦为大坎卦,朝东行穴,这样一来相邻的坟茔后人沾光不少,熊家后人就要倒大霉了。 就这样熊家求毛师父迁坟,躲避厄运。 卜卦算命本就是泄露天机,必须折寿的营生。毛师父第一次看破这一点,已经泄露天机,要不是为了生活,他才不会答应帮熊家迁移祖坟。 迁移了祖坟也只能保熊家二十年,如今二十年已经满了,熊家再次出事,毛小方也是无奈,只能靠本事来帮他们了。 听罗帽子讲这些,我不由自主的把这件事跟现代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 在现代,熊廷武的家也是玄学们派。好像也不是很顺利,他们家族几世,最终才有了他一根独苗,现在也病病歪歪的跟僵尸一样。说不定已经是僵尸了,我看见他獠牙跟长指甲—— 毛师父接下来的话,好像印证了我的推测。 只看见毛师父掐指一算,面色一沉,低语道:“坏事,熊家祖坟要出僵尸了。” 毛师父的话声未落,门哐啷一声被鬼头冒冒失失的推开,他慌里慌张,结结巴巴的说道:“师父不好了,有人被僵尸咬了。” “走去看看。” 也不知道毛师父这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他几个徒弟说的,反正我跟在他们的身后,他也没有异议,甚至于回头都没有就那么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看见大师兄孙志明,他唇角扯了一下,冷哼一声道:“你跟来干什么?去洗地板。” 毛师父听见,回头看了一眼孙志明,点点头道:“你洗地板,别去凑热闹,那僵尸可不是玩具,是要咬人吸血的。” “毛师父我要去,我是你的偶像,崇拜得五体投地。”尼玛,一时情急快,我口不择言说了现代的语言,惹得他的几个徒弟笑得前仰后合的。 毛师父轻咳一声。 笑声瞬间停止,因为笑,又惧怕师父,表情怪模怪样特别好笑。 我却不敢笑,急吞口水,苦巴巴的说:“毛师父你老就让我去看看,我还没有看见过僵尸是什么样子。” “师父他实在是想去求死,咱就让他去吧!” “那行,你罩他。”毛师父说着话,也没有回头看我,甩开大步朝前走去了。 我跟在后面就像跟班,应该说是孙志明的跟班现在。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孙志明留下我一定有事发生,果不其然,当毛师父拉开跟他的距离后,突然出其不意掐住我的脖子,恶狠狠道:“老实告诉我,昨天你看了她没有?” “她……唔……她是谁?”我快要窒息了,看毛师父已经转过拐角处,跟在后面的鬼头跟罗帽子明明看见他们的大师兄在整我,却跟没有看见那样,一直跟在毛师父的身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别装傻,阿娇。”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阿娇,就急摇头。想毛师父已经走远了,就是知道我没有跟来,也不会管我,因为他刚才说了让孙志明罩我。 这孙子就是这么罩我的。差点没有把老子的喉管掐断,我呼哧呼哧的想挣脱他的手,他越是掐得更紧,眼里那一股恨意恨不得把老子生吞活剥了。 我想想,眼眶要爆裂似的难受心里瘆的慌,要是死了,我还能回去吗?双腿哆嗦,手尝试掐诀,嘴巴被大力挤压扭曲,不能念咒,只好极力回想我来到这个地方所见的女人——日哦!不就是那个什么响导社的站街女吗? 看不出,没想到,毛师父的大徒弟竟然跟响导社的暗(娼)有染! 仔细一想,吓我一跳,要是对方想置我于死地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 这一想惊出我一身冷汗,急忙否认道:“孙师傅我真没有看见什么阿娇,就是鬼头给我一张画,上面也有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然后带着我去了那个地方。” “鬼头?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英明神武的孙师傅你的洞察力不是一般厉害,难道看不出我撒谎会是怎么样子的结果吗?所以我不敢撒谎。” 我看见孙志明铁青一张脸,牙齿咬得咯咯响,嘴里狠狠吐出一个两字:“鬼头。”到此,我罗川敢对天发誓,说出鬼头使坏,却绝对没有想要害人的意思,是真没想到因为我的推卸责任,导致一场欺师灭祖的惨案发生。 第150章 一毛巾甩死你 孙志明这样欺负人,偏偏街道上没有管闲事的。每一个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像没有看见那样,就连凑近来看的兴趣都没有,他们好像总也有忙不完的事,神色复杂的样子,来去匆匆,一走了之。 可能毛师父看我跟孙志明还没有跟上,就让鬼头回头来找我们。正看见孙志明手掐在我的脖子上,看见鬼头,他松开手,讪笑道:“师弟我正跟这……”他看我,口吻看似平常,却带着狠意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只听师父他老人家喊你臭小子,你该不会就是叫臭小子吧?” 我整理好被他抓得皱巴巴的衣领,郑重其事答复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罗川。” “罗川……你跟罗帽子是什么关系?” 我摇头否决道:“毛关系没有。” 孙志明丢下我跟鬼头并肩去追毛师父,我也不甘示弱,加快步伐跟上。 僵尸咬人的事件,就发生在距离毛师父铺子几条街的区域,被咬的人样子很恐怖。 失血的皮肤,很白,脖子上没有血只是一团淤青处隐约看见两很深的牙洞。衙门来的警察,手帕捂嘴不敢靠近,只是象征性半蹲的姿势用警棍拨弄一下死人头,就让闻讯赶来的毛师父亲自查看。 毛师父半蹲的姿势看尸体。我看他眉头一皱,掐指一算,目光犀利看向不远处倒扣在地一堆掉在落叶上的鞋子,那是一只跛脚鞋。我说的跛脚鞋,是因为鞋底后脚跟部位倾斜得厉害。 而死者脚是打赤脚,另一只鞋子不知去向。 “毛师父你查看是什么样子的情况?” 毛师父迟疑中果断的说道:“咬人的僵尸不是一般的僵尸,一般的僵尸咬人不会留下很不明显的伤口,就像被尖锐竹签扎的,扁圆向内包合,如果扒开就看见深洞,不是很明显的说,周围皮只是有点青色,而这具尸体被咬之后,乍一看牙洞很明显且很深,创口周边没有留下一丝儿血迹,说明这只咬人的僵尸是有咬人经验,还不是一只简单的僵尸。” “毛师父这会不会被什么畜生咬了,看着就跟僵尸咬人的样子差不多,所以你是不是再慎重看看。” 一看似衙役头子的人,手拍打警棍,话里有话对毛师父说道。 毛师父听出此人话里的意思,他沉思片刻转而看向围观的人,苦笑一下道:“各位散了,晚上最好是别出门,特别是月圆之夜……”他说话的时候,那个衙役头子干咳一声,毛师父摇摇头站起身,背起手走到衙役头子面前说:“这具尸体要火葬,而且要尽快。” “毛师父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岂能草草了事?得向上面报告,得到火葬允许,家属签字才能把尸体处理掉。” “等你走完这些琐碎的程序,恐怕又会多几条尸体了。” “毛师父别危言耸听,别以为你会几下茅山术,我们就怕你,别忘了哥几个是有真家伙的,凭他多少僵尸来,我哒哒哒打的他满地找牙。”说话间,他无视毛师父越来越阴沉的面色,而是大手一挥道:“兄弟们雇两人来把尸体抬到义庄存放起。” 孙志明想上前去讲理,毛师父伸手拦阻低声道:“我们去看看熊家祖坟的情况。” 民不与官斗,越斗越没理。 官有权,权就是钱。 有权有钱,最后遭殃的还是民。 毛师父说衙役之所以坚持要把尸体存放义庄是有缘由了,兵荒马乱年代,谁不想利用点由头来牟取暴利?虽然现在崇尚民主,但却还没有真正的实行。 依旧是民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民国不可能一下子就倒了,怎么着也的蹦跶一下。 毛师父讲的这些大道理我听着顺耳,这不就是跟现代有点类似,只是年代不同而已。 权可以买卖,之所以有权就有钱,发生这些事,又不是古代才有的事,现代也有案列可鉴。 长话短说,我们一起去到熊家祖坟。 当真看见了无比惊魂的一幕。 只看见熊家祖坟棺木暴在光天化日之下,置身在此,阴风阵阵,当真无比的凄冷阴森。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毛师父脸色铁青,脚踩八卦,围在被炸开的墓穴四周走了一圈。 罗帽子就站在我的身边,看我一副不怕事的样子,就吓唬我道:“臭小子,小心今晚上僵尸来找你。” “来就来,哥不怕。”我也低声道,怕的是被毛师父听见。 罗帽子没有吭声了,看鬼头慌慌张张朝树林跑去,不由得鄙夷的冷哼一声道:“真是胆小如鼠,一遇到这种事,就吓得尿频。” 鬼头去撒尿。 孙志明跟毛师父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也离开了。 “罗帽子今晚上准备捉僵尸。”毛师父说话有力度干净利落,没有给人解释的机会,就习惯性的背起手顺原路回转。 我看鬼头跟孙志明都还没有跟来,好几次想问罗帽子,他都避开我一个劲的去追毛师父去了。 毛师父让我洗地板。 他则在一间看似很神秘的屋子里许久都没有出来。 罗帽子手里捏鸡毛掸子,细细的检查我洗的地板,要是有一丁点没有到位的,就喊老子重新来一遍。 如此一来,老子在屋子里就像陀螺,转来转去,都快转晕了。 “臭小子看看,这里还有污渍。”我捏着捂热的抹地板毛巾,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撇撇嘴道:“再盯,看老子不抽死你。” 看着这张小鼻子小眼睛的脸,我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带着污渍的毛巾,稳准狠啪打在他的脸上。 “臭小子你……” 没有等到他骂出来,我撒腿就跑,朝门口跑。 心想反正呆在这里受气,倒不如跑出去遇到僵尸,捉住一只来炫耀一番,并且让毛师父对我另眼相看。 我是憋足了劲的跑,跑到门口,砰~撞到一堵墙,握草!不是一堵墙,是孙志明回来了,恰恰在我跑出去,他进来的时候撞了一个满怀。他本能的扶住我,可接下来一秒看见是我,又忙不失迭的丢开。 幸亏哥还有两下子,他丢开也没有把我摔倒冷冷的问道:“罗川你去那?”孙志明身上有一股什么味道,我嗅闻没有来得及答复,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恶狠狠道:“你没有听见我说话吗?” 第151章 义庄 孙志明一声大喝,我的妈呀他有口臭,我皱着眉头却不敢说出他有口臭的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出去溜溜。”我跟他很近的距离,明显看见他在听我说要出去溜溜的时候,一双阴冷恐怖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抽一下,一丝微不可见的坏笑一闪而逝,就松开了抓住我衣领的手。 罗帽子在后面喊:“师父说了不能你不能到处跑”我把罗帽子的声音抛在脑后,就像一只自由的小小鸟冲天而飞,朝外面狂奔而去。 此时天已经阴沉下来,在阴沉的天际之处,有一个小黑点孤独的展翅滑行。见到小黑点,我鼻子没来由的发酸,倍感孤独,特别想我的鬼老婆毛闫妮。 兵荒马乱年代,早早儿的街道上就绝了人迹。只有一地的落叶在风的带动下,骨碌碌滚动着,要想让毛师父跟他的徒弟们对我刮目相看,就只能做一件大事。 这件大事必须是让他们觉得以我的能力是根本做不到的事,那就是捉住那只咬人的僵尸。 要想捉住咬人的僵尸,那么就得想法把僵尸引诱出来。 正在想这事,对面匆匆走来一女人,是大肚子女人,她眉目清秀,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见我很吃惊,然后站住好心的提醒一句道:“小兄弟,你还不回去,难道没有听说僵尸咬人的事?” “听说了,不过没事的,我就是准备去捉僵尸。” “啊!”女人惊讶,想走又担心我,迟疑中又说道:“你还是别逞能了,听说茅山道士毛师父都忌讳这件事,还专门去熊家祖坟看了的,好像是有人炸开了熊家祖坟,故意放出僵尸来咬人的。” “不会吧!谁会闲的蛋疼放出僵尸来咬人?” 我看这女的似曾相识,却真不记得在那看见过。不但如此,她还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她就像我的某一位长辈。我把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都清查了一遍,就是没有这么一个人。 这个女人远远的看,很好看,近前看更好看。只是因为亲切感,让我望而止步,没有对她过分的透视,要真的是我前辈,我透视岂不是大逆不道了? “唉,这世道,人吃人的社会,你还是太年轻了,赶紧回家去吧!”女人说话,无可奈何叹口气,急匆匆的跟我错肩而过走了。因为亲切感,我忍不住回头看她的背影。 这一看,惊得我倒抽一口冷气,有一个影子鬼,鬼鬼祟祟跟在她身后,惊秫的姿势,搂住她胳肢窝处,贴在她的身上拖步而行。 我听闫妮说过,影子鬼是因为本体没有了,化身成影子,只要一逮住机会,就肆无忌惮的侵入人体,霸占其本体借尸还魂。可我仔细一想不对,一般双生人是有杀气的,能把一般的鬼魅驱赶走,且不能轻易近身。 为了想搞清楚是这么回事,我跟了过去。走一会,那女人发现我跟在后面,颇为紧张的样子看了我一眼,加快步伐朝前走。 我怕她误会,急忙喊道:“阿姨等一等。” 那女人停下脚步,周遭可以说没有一个人出现,她紧张害怕是必须的。 “年轻人你有什么事我没有钱的。” “阿姨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需要钱,我单纯的就是想帮你。” 看见我靠近女人,那影子鬼对我凶,露出两翻白的眼仁威胁道:“少管闲事。” 我冷笑一声,拉住女人的手说:“阿姨我在你手掌心画两字,别误会我就是。” 女人的看我咬破指尖用血在她手掌心画了两驱邪的字,挺纳闷也惊讶的表情道:“你搞这个干什么?” “阿姨我是道士,你身上有不好的东西跟着。” 女人一听,一脸煞白,低头看,朝前看,扭身看。 “你看不见她的,你只需要告诉我,最近是不是感觉特别疲劳,胳肢窝很冷,身上很沉重。” “是啊那我我该怎么做?”女人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的问道。 “照我给你画的做。”然后我大喊一声手掐诀,口念咒:“天有天将、地有地祗、正气浩然、斩邪除恶、如敢违命,挫骨扬灰。”女人手掌心处金光一闪,身上的影子鬼一下子给弹开去,嗷一声怪叫消失在空气里。 然后我把从毛师父那偷来准备对付僵尸的符纸,给女人一张,让她带着在身上,就随口打听义庄是用来做什么的。 “你去义庄做啥子,那可是存放尸体的地方。”女人一边走一边很恐惧的表情看我说道。 “抓僵尸。” “你叫什么名字?干嘛要去义庄抓僵尸,你跟毛师父有什么关系!” “嗨嗨,阿姨你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答复你了,我叫罗川,想抓僵尸是为民除害,跟毛师父有关系也可以没有关系。” “我糊涂了,你还是别去的好,乖乖的回去吧!” 笨女人,根本就不懂我说的意思,我摇摇头道:“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做事有分寸。” 看女人走远,我按照她所指的位置走去。 义庄是存放尸体的,我去!这些人疯了,尸体存放起来不就是僵尸来源吗?在现代多好,火葬,把尸体烧得干干净净的,没有僵尸,鬼魅没有形体对人类的伤害大大减轻,也好对付。 话说我一路朝义庄跑去,浑然不知的毛师父的棺材铺发生了一件事。 鬼头失踪了。 当然我是不知情的,现在急赶去义庄,在那女人看来就是去送死的表现。 义庄,神秘诡秘、阴森、恐惧,就是一存放尸体的大屋子。 我去的时候没有看见守门的,而且门轻轻推就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溜儿的棺材,棺材四周贴满符纸,而且棺材下边几乎都有高脚凳隔离开地面半米的样子。 看来,义庄是有本事的人把守,懂得一些门道,一般棺材不能触地,触地吸阴,再加上吸收了天地精华跟满月之夜的光,那么注定变成僵尸无疑。 就在我想看第一口棺材里面会不会是僵尸的时候,从靠里边一口棺材上徐徐飘出来一股淡色的烟雾。见此情景,如一万匹草泥马朝我奔来,心中一凛,阴悄悄的打了一个寒颤,心说:这是僵尸要起来了,口吐强大超浓的鬼气? 第152章 尸变 想法冒出来,不知道也没有看清楚僵尸的样子,我还是有些顾忌,怕的就是遇到一只能量超强僵尸。那样子的话,就麻大烦了,不但不能成功捉住,反而还会丢人现眼出丑。 如此,麻溜的准备好一张镇尸符,小心翼翼靠近冒烟的棺材边,准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把符纸贴在丫的额头上。这样想,感觉捉僵尸也没有那么麻烦的哈,猫腰鬼祟的举动,倒映在墙壁上自己的影子,跟偷儿似的——想笑却不敢笑,就那么憋住,呼地一下闪出,符纸还没有贴上对方的额头,倒是把躲在棺材边的这位吓得蹭地站起,一脸惊恐的样子,手里捏一大烟枪,在他刚才吸烟的地方摆放了一个盘子。 他手里的烟枪也表示跟我看见的烟枪大不同,在烟枪的顶端,有五根手指捏握形状的铜疙瘩,铜疙瘩上面有一个灯笼形状的烟斗。 见我盯着他手里的烟枪,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乎乎的牙齿说:“兄弟来一口?” “不用,哦你是守尸人?” “我吗?”他摆弄一下烟枪意犹未尽的样子打哈欠,懒拖拖的口吻道:“不是,我醒来就发现在这里,然后看见有这好东西,随手拿来过过烟瘾。” 听他说醒来就在这里,我不得不仔细看他。 此人似曾相识,面呈青色,眼圈隐晦,额头晦暗无光——同时我看见了在他脖子上有两个熟悉触目惊心的牙洞。 握草! 他不就是下午死在弄堂口被僵尸咬了的那个人吗? 难道他变成僵尸了!疑问就像无数小星星,在满脑子转。我急吞一口唾沫(惊得口水都不敢吐了,只好吞下肚子,避免引起他的怀疑。),在民国,不是流行福寿膏!也是岛国人引进咱中华的一大毒物,用此来残害咱国人体魄,由此好实行恶毒的侵占计划。 没想到此人生前是瘾君子,死后第一件事还是不忘记吸这玩意。 瘾君子还没有过足瘾,懒得跟我多说,顾自卷缩在地继续吸食福寿膏。 就在这时来自身后脚步声跟一声大喝:“你是谁?” 来不及转身,只感觉一抹强劲的掌风袭来,电光火石间我急转身,却也没有躲避开去,左胸遭到狠狠一击,眼前一晃,一股浊气突然冲击着心口,喉咙处一阵腥甜,一口血突然吐出来——噗! 打我的人,没有一丁点怜悯之心,收拳站稳,冷冷问道:“你是谁?” “我”我还没有答复出来,打我的人蓦然再次出拳,日哦,他这是想把我打死?正惊疑间,竭尽全力灵活一闪,砰!拳头结结实实打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他尸变了,你赶紧出去。” 尸变!就刚才还吸福寿膏的人尸变成僵了?仔细一看,可不是吗!现在的他跟刚才的样子完全是两码事,这会的他,双臂伸直,一脸死气,走路是一蹦一跳的,特别是鼻子使劲的噏动,就像在嗅闻什么东西。 我看得呆住,手里抽出来的符纸夹在指尖,不知所云。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狠命一带,把我拉到一边,一把桃木剑歘歘出击,僵尸张口嗷一声怪叫,直扑进来的这个人。 我的一颗心砰砰狂跳,暗自后怕中,手指拈起符纸,想趁机贴在这具尸变的僵尸额头上。 “臭小子你还没有走,就是你的血刺激他尸变成僵的。” “不会,他他下午被别的僵尸咬了,中了尸毒变成僵尸的。”我多此一举的解释,没有打算离开,想要跟进来的这个人捉住僵尸。 进来的这个人论年龄,应该大我一轮,看他也是门道中人,跟毛师父可就差远了。要是毛师父在,说不定三两下僵尸已经打趴下了。 几个回合下来,一人一僵不分上下,我也无从下手贴上镇尸符。急得我是团团转,手掌心都出汗了,终于瞅准一个空挡,心里骂;马勒戈壁,看老子把你镇压住。 唰——符纸贴错,惹来骂声:“臭小子你搞毛啊,我不是僵尸,他才是。” “要不你闪一边去,我来”我不自量力的毛遂自荐,不顾一切,徒手捏一符纸,大大咧咧站在一人一僵的中间,口念咒语:“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定!”声到符纸到,僵尸一下子不动了。 终于搞定。 我转身,风呼地把没有贴稳的符纸给吹落了,这位大叔急喊:“他动了。” 擦——长指甲差之毫厘就戳穿哥的脖子,我又一张符纸出击,咒语相送。僵尸不动了,这次我小心谨慎,伸出手使劲摁了一下符纸,确信没有掉落的可能,这才松口气。 此时此刻我浑身衣服已经湿透,就刚才几下子的功夫,看似轻巧,却还真他娘的亚历山大。 “臭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只是你这符纸怎么来的?” “我” “你?” “大叔你是义庄守尸人?” 大叔点头说:“刚刚出去撒尿的功夫,就让你这愣头青给闯进来了,幸亏没有发生大事,要不然又多了一个,这里已经客满,该发愁往哪里送了。” “大叔哪能,我怎么可能会被僵尸咬?” 这位大叔长相凶恶,一口七长八短的牙齿,一脸奸诈样,特别是一对不怀好意骨碌碌转动的小眼珠子,看着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电影中反派人物里的汉奸叛徒之类的相貌。 凡人不可相貌,海水不可斗量。或许此人本就一副恶人相貌,其实是心地蛮好的人也不一定。 “是吗?”大叔沉吟一下,环顾屋子里,好像在检查屋子里棺材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然后在我看来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打哈哈道:“你还年轻,不懂得的事多了去,这个尸变的僵尸没有多大能量,你收服起来自然顺利,要是遇到厉害的僵尸,你能收服?” “包在我身上。” “哦哈哈哈,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不过,你跟毛师父究竟是什么关系?”大叔一双小眼珠子赤果果的盯着我,就像要看穿我心里想法那样。 我满不在乎的摆手说:“跟毛师父毛关系没有,只是久闻大名,还真没有见过真人。” “真的?”大叔好似不相信的样子,指了指僵尸额头上的符纸道:“这可是毛小方的真迹,你小子是偷儿来的吧!偷了毛小方的镇尸符纸来这里偷尸!” 第153章 诈尸 看撒谎没有用,不能继续隐瞒,我只好老老实实讲跟毛师父的关系,也承认了偷镇尸符的事。但偷镇尸符的目的,并不是冲义庄尸体来的,而是来捉僵尸的。 这位大叔听我这么一说,哈哈大笑道:“不错,有骨气。”然后大叔自我介绍叫猴三,义庄是官府指定存放尸体,跟赶尸门寄存尸体的一个驿站。 就刚才使用的三脚猫功夫,也是跟毛小方学来的,他猴三这许多年来就凭这点能耐,在义庄也算平安无事。 完事我求猴三把这具僵尸让我背起走,他爽快的答应了,并且帮助我把僵尸放在背上。 丫的,这具僵尸看似瘦骨嶙峋,可没想到背起来那么沉重,而且背部冷冰冰的感觉真不好受。就这么容易得到一具僵尸,这也太他娘的顺利了,在我来义庄之前还想一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最后我胜成功捉住僵尸。 现在看来事在人为,只要想做的事,我罗川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 我得意洋洋的想,吃力的背起这么一个沉甸甸冷冰冰的东西儿正要走出门口,来自背后一道劲风直奔后脑门。这绝逼不是僵尸咬我的动向,一时间我把僵尸朝后推,灵活一闪,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猴三一脸狞笑,手举铁棍恶狠狠的瞪着我。 “你你想干嘛?” “我想弄死你。”歘——铁棍朝我狠狠挥来,我撒腿就跑,这可不是僵尸,一张符纸就能搞定的事,他是活生生的人,手里捏了一根手腕粗的铁棍,刚才他说的话,全是谎话,除了试探我跟毛小方的关系,其他都是忽悠哥的,现在咱手无寸铁的,打不赢就只能跑。 此刻外面一片漆黑。 天空一轮满月冉冉升起,星星满天,同样的天空,却不是同样的年代。因为一时间的大意,跟不自量力,悲催的我沦落在黑夜里深一脚浅一脚不顾一切的狂奔逃命。 慌不择路的跑,可谓是见缝就钻,就路就跑,最后没有路了急得只好钻进一大片树林里。 义庄本就远离繁华闹市,现在我是跑进了荒山野岭里来了。 在确定已经远离了那个想置我于死地的猴三之后,才浑身无力,四肢酸软的瘫倒在地,就在我倒下想休息的时候,哐地一下好像砸碎了什么东西。 我啰嗦之下摸索刚才砸碎的是什么东西,耳畔传来吱吱酷似老鼠的叫声。其实就是老鼠的叫声,接着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无孔不入扑进呼吸间,手指也摸到一把粘稠感觉十分恶心的东西。 想象——我手指摸到的是一具腐烂的尸骨,那么我正面对面四肢着地看着他,而且手还在摸他。 这个想法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我感觉出来的。 气味是腐尸味道,我的手摸到的是死人手臂,日!倏然一惊的同时,好似看见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来,一刹的雪亮照见我附身姿势下,的确是一具腐烂的尸骨。 刚才不注意倒下时,自身重量压碎了一口不堪一击的垃圾棺材。 或许这口棺材放置在这里有些年头了,才会那么脆弱,被我给压碎了。 碎了就碎了吧! 死人我是不怕的,僵尸倒是得注意了,如此我强自镇定,站直身子重新整理一下慌乱紧张恐惧的情绪。对这具被我惊扰的尸骨,学孙志明他们那样子,抱拳道歉道:“这位仁兄实在对不起,刚才多有叨扰,在下给你赔礼了,他日如有发迹的机会,我就给你烧大把大把的钱财,还想法给你找一宝地,把你好好的风光大葬,让你后世得福。” 完事,松了口气,想出去遇到猴三被整死,倒不如就跟死人呆在一起,倒还安全。 “兄弟哥哥我没地去,今晚上将就给你挤一挤,你别见怪。” 说话间,我实在是没有力气跑了。就地躺下,捏住鼻子,不让臭味进鼻孔。这样坚持没有多久,因为太困,太累,太无力,最终迷迷糊糊滑进梦中。 我还没有见到周公,感觉有东西在扒拉我的手指,蓦然醒来,睁开眼,眼前黑沉沉处偶有星星点点。浑身特别的冷,是衣服潮湿了,有又一次感觉手指有东西在弹动,我扭头看—— 借助月色,我看见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骨,也侧目看着我。 握草! 一定是错觉,我我眼花了,尸骨是死人怎么可能看人的? 我闭眼,对自己说没有的事,刚才就是眼花,是因为太累造成的。 我深吸一口气,满满的吸进一股子腐臭味道,想作呕,翻爬起来。忍不住侧身看,草泥马,身边这具尸骨也翻爬起来,举动简直跟我一模一样。 这个该该不会是他吸了我的阳气,跟我举止达成一致,然后一辈子都纠缠不休了吧! 心中炸毛,试探性的朝前伸手。 没想到身边的尸骨也朝前伸手。 我站起来。 尸骨也站起来。 与此同时,我看见她是女的。因为从腐烂脱皮的头上垂下很长的发丝,而且手腕上还有一个亮晶晶的什么东西儿。 我转身跑。 她也跑。 我转身回头看,差点跟她来一个亲密的接吻。 日哦。 慌乱中忘记了我身上还有镇尸符,这样我站定,朝她的侧面移动一步,她也移动一步,那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我大跨一步,她大跨一步,我急忙出手,口念咒语:“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定!” 妈呀!终于把她搞定,我拍拍手,围着她转一圈。挠挠头,想没有捉住僵尸,捉住这样子的东西也不错,等天亮了就想法送到棺材铺去。 摆脱了女尸的纠缠,我重新躺下。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回忆起很多事,从罗家村遇到毛闫妮,二奶奶想害我,以及发生在狗娃身上的事。还有学校的事,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就像昨天才发生的那样。 可物是人非事事休,现在的我处境却如此难堪。 沉重的叹息一声,又想起毛师父,想起鬼头,还有那个自称是哥二大爷的罗帽子。眼睛不由得湿润了,其实我最想的还是鬼老婆毛闫妮,起风了,身子微微颤抖,我卷缩模式尽可能的舒服一点。 月光倾斜而下,打在贴了符纸的尸骨上面特阴森,风拂动那张符纸发出轻微的响声,下一秒我有预兆,要出问题——果不其然,一声嘶吼,那张贴在尸骨上的符纸突兀自燃,两束蓝幽幽的光从尸骨塌陷的眼眶爆射而出,接着她伸直手臂,一蹦一跳朝我扑来。 妈呀—— 第154章 逃出生天 贴我贴我再贴—— 她她无视我贴的符纸,我念咒,发风火雷电劈也没也用,当下之际我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可以对付眼前这只因为吸收了月光精华,突变僵尸的家伙,所以别怪我临阵退缩,打不赢就跑好像是一位名人说的话,哥只是借鉴而已。 我撒丫子开跑,僵尸纵跳自如追来。 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跑几百米远,她丫的毫不费力一眨眼功夫已经追来了。 我提腿继续狂奔,蓦然听见前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其他地方都没有找到,应该就在这边。”不但是听见声音,好像还有拉枪栓发出的咔咔声,咋听那声音,分明就是猴三带着人来搜查我了。 他干嘛非要把我赶尽杀绝? 难道他误以为的看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可我左思右想,到义庄就看见死人因为烟瘾执念不死,在过毒瘾,好像没有看见别的东西吧! 大烟枪,对头,问题就出在这个大烟枪上。 民国也明令禁止吸福寿膏的,义庄作为官府指定的存放尸体驿站,怎么会有大烟枪存在? 一番推测,脚步放慢,身后的僵尸已然逼近,现在的我前进也是死,后退也是死,倒不如豁出去跟他们拼了。我不要命的继续狂奔,呼哧呼哧大口大口喘气。 这是我故意搞出来的动静,其目的就是要吸引搜查我的这帮坏蛋注意。 果不其然,听见动静跟我狂奔发出的声音,猴三一声大喝:“人在这,围上去。” 呼啦一下,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家伙,按部就班前后左右把我包围在中间,当然因为光线的关系,他们没有看见我身后还有一个纤细身段面目狰狞伸直手臂,龇牙咧嘴的家伙。 猴三一脸得意,阴冷的眸光狠狠盯着我,就跟看见猎物自投罗网那般悠闲自在,全然没有一丁点防备心——拉枪栓的咔咔声清晰可闻,一米远,半米远,一尺远,我灵活一闪纵身一跃,跳进草丛里迅疾隐蔽起来。 就连猴三也没有看清楚跟在我身后的僵尸,就别说其他人了,只听见一声惊叫,随即就是噼里啪啦跟炒豆子似的爆响声,搜查我的坏蛋们乱成一锅粥。 围攻计划不攻自破,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把僵尸打成什么样子了,总之我撒丫子跑一口气跑了好远才停下。 一路跌跌撞撞的跑来,摔倒爬起来,爬起来摔倒,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斗。浑身跟散架似的,还有某一些地方被有刺的草划破了皮,刺痛还隐隐感觉有血在流。 月亮也不忍直视我这一副狼狈样,隐身在云层再也不愿意露头出来。 夜黑中,传来狗吠狂咬声,接着在暗黑中突兀出现一亮点。 亮点指引我朝前踉踉跄跄跑向它。 跑到亮点最近的距离,倏地又消失了,接着一哈吃哈赤呼吸的声音,跟更加凶猛的狂咬朝我扑来。 我听见一声呵斥,狂咬的狗叫停止,有人朝我走过来。 一盏灯,是煤油灯,一张淳朴憨厚的脸,那眼睛瞪大吃惊的看着我问道:“你打哪来?” “树林。”我看向煤油灯,看向躲避在他身后瑟瑟抖着一团的大肚女人,吃力的说道:“能不能在你家歇息一下。” 当我说出第二句话时,因为害怕躲在身后的大肚女人走出来,吃惊道:“大兄弟怎么是你?” 原来她是我在街上遇到的大肚子女人,事情怎么这么巧,我救了她一次,接下来她就帮我很多。 我答“是啊,我迷路了。” 我在大叔的搀扶下进了屋。 大肚女人忙上忙下给我倒水,给我端来还不算太冷的稀饭。 要是以往我还挑三拣四,现在一碗稀饭也是很珍贵的,我就着咸菜,把一大碗稀饭稀里哗啦顺进肚子里。才稍稍有了点力气,在大叔跟阿姨的追问下,我才一五一十把去义庄的事讲了出来。 大叔姓闫,他说义庄其实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那些赶尸门把毒害人的东西,藏在僵尸身上,一路从边远地区赶来,义庄那些棺材里基本都有那东西。 听大叔这么一说,我豁然顿悟,难怪猴三会在我闯入义庄后,想方设法的要杀我灭口。原来他是做贼心虚,以为我掀开棺材看见了他的秘密。 同时我也明白毛师父的话。 死人能被活人利用起来作恶,死一个人,就是他们运载财源的工具之一,毛师父执意要焚烧那具被僵尸咬了的尸体,偏偏衙门的人却要把尸体送到义庄去。 还有就是我要背僵尸走,等于跟猴三等人作对。 我跟大叔可谓是萍水相逢,却又感觉认识很久,几句话下来,我们成为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 大肚女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翠娥,我记住了这个名字,看她行动迟缓笨拙,暗自猜测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双胞胎。 闫大叔看我,又看翠娥阿姨的肚子,笑呵呵道:“可惜,要是我孩子出世早,就给你做媳妇了。” 噗—— “老头子你真会说笑,谁知道这孩子是女还是男。” “是姑娘。”因为太过开心,有点得意忘形,冲口而出翠娥阿姨肚子里的孩子是姑娘,这句话惊住大叔跟阿姨。他们俩相互对视一眼,前者认真的看我,吃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能说自己有透视眼,是看穿了阿姨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姑娘,就支支吾吾说:“我瞎猜的。” “你没有瞎猜,郎中把脉也言语说这一胎应该是姑娘。” 不得不说这把脉的郎中也太厉害了,在现代可需要b超,才能最终确定肚子里的胎儿是男是女,单是把脉就能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这郎中当真老厉害了。 几句闲话下来,话题终于扯开,他们没有追究我为什么那么肯定翠蛾肚子里孩子的性别。而是谈论到当今局势,我看不出这位看似老实巴交的大叔,也懂得一些为官之道。 后来大叔看我困惑,就主动解释道:“其实我以前是一洲衙跑腿的,因为看不惯昏官鱼肉百姓的事,就隐名埋姓隐身于山林,想安安静静度过此生。” 跑腿的自然是捕快。 正说话间,翠娥阿姨突喊肚疼,看样子呀是要生了。 现在正是半夜三更的时候,要去很远的地方才能请到稳婆,我们两大男人当真是束手无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疼得在床上打滚吧! 如此大叔主动说去请稳婆,我待在这里守住翠娥阿姨以防不测。 看大叔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我的一颗心忐忑不安,听着阿姨隐忍的痛呼,我的心一下一下的抽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有厄运要降临在这淳朴善良的人家了。 第155章 救孤 闫大叔这一去许久都没有回转。 翠娥阿姨腹痛频率越来越急,几乎是几分钟痛一次,我是男人,不知道这就是女人生孩子产生的阵痛。 看她脸上越来越白,那虚汗哗哗就跟流水似的,搞得头发都湿哒哒的黏在额头上。 我急得不行,恨不得让她把疼痛转移到我的身上来。这个想法当真是幼稚可笑,人家是在生产,我是大老爷们,怎么可能替代人阵痛的?不能替代,就只能站着在门口一遍一遍的喊:“翠蛾阿姨你要坚持住,别气馁,大叔马上就回来了。” 我记不得喊了多少次,只觉得嘴皮都麻木了,也没有听见屋里传来呼痛的声音,我吓得不顾一切砰地推开门闯了进去。 听见撞开门的响声,翠娥阿姨虚弱的睁开眼,吃力的说道:“要保住孩子。” 看她苍白如纸的脸,被血染红的棉被,我急得不行。毫不犹豫,举起手腕递给翠娥阿姨说:“阿姨,你卯足劲咬住这里,能吸血最好,让我来接生。” 翠娥阿姨很吃惊,却也无可奈何接受了我的建议,银牙一咬,狠狠咬住我的手腕,我感觉皮肤破了,刺痛让我皱了皱眉。捏住她的手,鼓励她说:“加把劲,加把劲。” “啊啊”阿姨狠狠发力,拼尽全力,只听见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分开的腿部传来,阿姨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鼻息弱得令人难受。 我——必须做以下的事,毅然揭开棉被,甚至于来不及包扎手腕咬破的伤口,想模仿医院护士包好刚刚出生的婴儿。 “大兄弟这会给你带来晦气的,你出去。” 我以为她虚弱无力,没想到阿姨突然来了精神,很惊秫的坐起,脸色实在是白得跟纸那么透明,眼神却异常刺人,一本正经认真的样子吩咐我出去一会。 男人进女人生孩子的产房,会带来晦气,这还是古来有之封建迷信的说法。 在现代根本就没有这些存在了,可眼前是民国,咱不能因为仗义,就不管不顾这些该死的习俗了吧!万一大叔回来,说不定还会怪我一脑壳的包。(方言,就是很不好的意思。) 我站在门外,不放心阿姨,时不时的喊一句,说上那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好一会没有听见动静了,我再次推开门—— 阿姨歪着头,在她的头部边,是包裹好的婴儿。 小婴儿好可爱,双眼皮,紧紧的闭着,小脑袋,小脸蛋,乍一看长大了绝逼是一美人胚子。 “阿姨你姑娘真漂亮。”我很想伸手去抱一下,却顾忌阿姨,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喊一声,她没有理睬我,这才认真看。她一动不动的样子,眼眸虚着,单看一眼还以为睡着了,多看一眼,我的心咯噔一下,浑身没来由的哆嗦起来,颤抖着手伸向她的鼻下—— 死气沉沉! 阿姨死了。 我抱起小可怜的女孩,她还是睡得那么香甜,丝毫不知道自己出生之后再也没有了最亲人的爱护。见此惨状,无不让人悍然泪下。 现在只能等大叔回来看怎么办的好。 我抱住小女孩,怕她冷,就紧紧的捂住在胸口,用衣服盖住她的小脸蛋。 就在我苦苦等待大叔时,来自门口传来沉重的响声,我走到门口,还没有喊出来。就看见一身披灰色长马夹,看似挺高大的人进来了。 他不是大叔。 我惊讶,这一夜了,还有谁会不请自来,要是对方是郎中,也应该是有大叔陪伴的吧! 就在我暗自观察时,进来的人面对我走了过来。 看他的样子,握草! 他不是人,满头满脸毛茸茸的,那两条粗壮的腿也是毛茸茸的,他不是人,却也不是鬼,更加不是僵尸,而是一只学人走路的人狼。 我的天! 见此情景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人狼披的是大叔出门穿的长马夹,是它吃了大叔,然后嗅闻他身上的气味找来了? 我吓得不轻,怀里还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要是跟人狼对搏,必须是两败俱伤,还有婴儿也得受到牵连。 当务之急,我抱住婴儿只能从后窗逃离。 人狼嗅闻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气息,直奔产房而来,我抱住小婴儿吃力的攀爬上后窗,顺利逃走。 小婴儿倒是乖巧,不哭不闹躺在我的怀里,任凭一路颠簸,踉踉跄跄,一声啼哭都没有。 好几次我错觉以为她有什么问题,为何一声哭叫都没有,去摸乖乖,她好好的呼吸,脸蛋热乎乎的。 东南西北中,我不确定方向是否走对,总之按照之前逃跑的路线顺回再折转,巡回模式顺官道返回之前起点出发的地方,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我是按照惯有的推测法推测出时间。 天边起鱼肚白的时候,我筋疲力尽来到毛师父的棺材铺门口。 门口静悄悄的,人跟所有都沉溺在深睡眠中,包括我怀里的婴儿。 我暗自发誓,把婴儿交付给毛师父,我就去杀了那头吃人的人狼,替婴儿报杀父仇人。 “哐哐。” 我有气无力的扣门环,哐啷一声,门开了。门开处,伸出来一只手,一把拉住我进去,听拉住我的人一边打哈欠一边碎碎念说:“臭小子害得我们一夜好找,还以为你被僵尸咬,死翘翘了。” 给我开门的是罗帽子。 他是遵照毛师父的吩咐在此专门恭候我回来的。 毛师父带着孙志明去抓僵尸还没有回来。 我问鬼头,罗帽子面色一沉说:“别提了,鬼头出事了。” 鬼头出事,我怎么不知道?当下我把怀里的婴儿抱出来,吓得罗帽子一颗眼珠子都要掉了那么瞪大“你丫的怎么搞来一婴儿?” “她好可怜的,父母都死了,我不得不带着她来投奔毛师父。” “你是有病吧!就我们棺材铺,都是男人,谁会照顾这么弱小的孩子?” “别说了,等毛师父回来再说,你先告诉我鬼头怎么回事?” 罗帽子没有吭声,举起蜡烛在前面带路,让我去看。 一间屋里摆放了数之不清的灵牌的屋子里,我看见一颗血糊糊的人头。人头上全是血窟窿,正涓涓流淌着猩红色的血液。乍一看,就像很多眼睛在流血。 在人头下的白布都染红了。 人头边上一灵牌:鬼头之灵位。 “他怎么会这样子!他的躯干呢” 第156章 苦逼的罗帽子 罗帽子说鬼头的躯干没有找到,就毛师父出马也没有查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从表面看好像是一畜生所为,但却不然,之所以把鬼头的头放在这里,设定灵位,就是想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诵经念咒化解他的怨气。 跟罗帽子正说话,小婴儿哇一声啼哭起来,一张小嘴哭得紫乌,就跟抽风似的。 吓得我们俩个大男人都不知道怎么办的好。 “一定是尿尿了。”看不出罗帽子挺细心的,提醒我道。 我手忙脚乱揭开襁褓一看果然是的,尿湿了。罗帽子见状,跑咚咚的去里屋,刺啦一下撕了一张纯棉布来垫在小婴儿的屁股下。 “嗨嗨,是女的。”罗帽子看婴儿,咂巴嘴一脸坏笑道:“男的跟女的不同的地方原来在这里。” “我去,难道他还真没有跟女人那个?” 两个大男人手忙脚乱无法复原襁褓,小婴儿才不管这些,咧嘴哇哇大哭。 “她是饿了。” 怎么办!没有奶水,没有米粉,只有现成的稀粥。 我听婴儿哭得撕心裂肺的,心里瘆的慌,就死死盯着罗帽子胸口看。 “你看我这个干嘛?”罗帽子心虚,急忙伸出双手捂住胸口,那样子就像怕人抢走他的宝贝似的。 “你把那个让她吮吸一下,我去给搞点吃的来。” 我说的那个,当然是罗帽子胸口的那两颗豆豆。有一次我看见他脱下衣服,好家伙两颗豆豆很大,跟奶孩子的女人的那个差不多吧! 罗帽子面色一沉,挥手骂道:“去去,什么馊主意,要是她发狠咬我咋办?” “她都没有牙齿怎么咬,再说了,她这顿哭闹明显就是饿了,也只有你那个能哄住一时。” 婴儿哇哇大哭,是手脚并用一阵乱蹬。我不能复原襁褓,只好用棉被盖住她。 “真的要给她吮吸?” 罗帽子心软,看不下去了,迟疑中,结巴的问我道。 “只能这样,我去弄稀粥剁烂,你先把她哄住。” “那好吧!”说话间,罗帽子开始脱衣服,转头看我还在,又骂道:“还不滚去弄稀粥。” “哦。”我走几步蓦然想起,又转身正看见罗帽子有模有样搂住婴儿在怀里,小家伙有东西吮吸顿时止住哭闹,拼命的吮吸那根本就不能出汁液的豆豆。 “看什么,你去啊,要是哄不住了我看你怎么办。”罗帽子急得吹胡子瞪眼对我怒吼道。 “有玉米粉末就好。” “有,在一白布口袋里,好像是师父相好那位送来的。” 我是来不及问毛师父相好的有几位,脑子里却不经意间冒出来一胖乎乎的肥婆。罗帽子把婴儿哄住不哭,我急去搞玉米糊糊。 这都是他娘的什么事,要是翠娥阿姨没有死,闫大叔没有出事,孩子得有多幸福!何至于沦落到要男人贡献出那干瘪的豆豆来哄她。 玉米糊糊还没有熬好,毛师父回来了。 听见他在跟罗帽子说话,然后朝厨房走来。 知道他一定是冲婴儿的事顾不得休息来找我算账的,却也只能硬起头皮等待他训斥。 门开处,看见孙志明手里捧一瓦罐,灌口横竖两张镇邪符,他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跟在毛师父的身后看着。 毛师父背起手,严肃的样子,沉声问道:“罗川你跟响导社的那个女人搞出来的孩子?” 握草!毛师父这是怎么想的?我跟响导社的女人八竿子打不着,再说了我也不认识她们。即便认识,我罗川是有原则的人,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跟她们搞一孩子出来吧? 玉米糊糊飘出一股股甜腻的香味。 毛师父一声不吭死盯着我等待答复。 “我没有跟谁,她不是我跟谁的孩子,她是孤儿。” 毛师父粗眉毛一抖,若有所思的沉吟一下,朝我指了指说:“你跟我来。”我端起熬好的玉米糊糊跟在毛师父身后,孙志明已经捧起瓦罐去了那间摆满灵牌的屋里。 那间摆满灵牌的屋里,也有很多跟他手里那种用符纸封存的瓦罐。 听罗帽子说屋里有些灵牌是可以起到镇压邪气的作用,也就说瓦罐其实就是毛师父收服僵尸的魂魄。 孙志明手里捧的瓦罐,说不定就是他们收服来的那个咬人僵尸的魂魄。 我是没有时间来好奇这件事,心里万分忐忑,不知道毛师父喊我去屋里会有什么事。 把玉米糊糊递给罗帽子,他哭丧着脸对毛师父诉苦说:“师父你看我这对小豆豆,都被小婴儿吮吸变形了,你得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坏小子,他惹出来的事,理应他来全权负责到底” 毛师父不拘言笑,却也在看见罗帽子那两颗被婴儿吮吸变红的豆豆忍俊不住扑哧笑开了,接下来他大手一挥说:“你以后就负责婴儿的吃喝拉撒睡,等有好的法子妥善安置她之后你才能脱身。” “师父不能这样,都” 毛师父回身瞪了他一眼。他立马住嘴,把满腔的恨意凝聚在对我狠狠一瞥间,我避开他的视线,郁闷的低垂头跟毛师父进了屋里。 “随便坐。” “哦。” 接下来是我跟毛师父的一问一答。 他问:“你昨晚上去那了?” 我答:“义庄。” “义庄抓僵尸?” 不得不说毛师父洞察秋毫,在我还没有去义庄的时候,他就看穿我的想法,只是没有加以阻止,就是想让我吃点苦头。 “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没有抓到僵尸,却在复返了带回一婴儿,我无地自容了,只能低垂头不敢正视毛师父那对跟刀子那般犀利的眼睛。 “义庄岂是你随便去的,僵尸也不是你想象那么简单就能抓住的,这一趟收获倒是不错,没有被僵尸咬死,带回来一条小生命,也算是积功德了,说说看,小婴儿是怎么回事吧!” 在毛师父威严的逼视下,我不敢隐瞒,把发生在之前所有的事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孩子的父亲本就是人狼,因为是满月之夜,他变成了人狼。变成人狼,有兽性,也有未泯灭的人性,矛盾重重他回来看孩子跟老婆,你带走孩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闫大叔是人狼? 我当真吃惊不小,接着毛师父娓娓道来发生在闫大叔身上的故事。 第157章 闫捕快 闫大叔不是人狼体质,也不是被人狼咬伤传染变成的人狼,而是中了一种奇怪的邪术,加上僵尸尸毒囤积在体内,发生基因变异成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狼模样的怪物。 毛师父说人狼只存在于西方国家的一个传说,究竟地球上是不是有人狼他也无从得知。 闫大叔跟毛师父是好朋友。 就古河镇僵尸大暴动那次事件闫大叔受伤—— 那一晚,天特别的明亮,一轮大圆盘似的满月,高高悬挂在半空。月光倾斜,折射、映照在大地,把不大的古河镇照得如同白昼那般明晃晃的。 一大批鬼鬼祟祟,蹦蹦跳跳一脸丧气,伸直手臂的僵尸大批量的涌向古河镇。驻守在古河镇的衙门,除了几个看门的衙差,跟闫捕快,其他人什么师爷、老爷的都携家带口逃之夭夭了。 毛师父是夜观天象,加上对熊家的了解,得知古河镇将有灾厄降临,就提前做了准备。 他最拿手的是捉鬼,绝招:折、拆、摔、收。最拿手对付僵尸的就是捆尸绳,一条老纤细柔韧性极好的墨斗线,暴走八卦,横七竖八阻挡住想进攻古河镇的僵尸。 只听见噼里啪啦爆响,众多僵尸遭到重击,毛师父趁机出击,掐诀,一枚五帝钱在罐底,大力牵引口念咒语,嗖嗖——一只只僵尸魂魄跟躯体剥离被吸进瓦罐封存起来。 毛小方跟闫捕快各守东西门。 因为这两个方向是直通慈禧太后陵墓的主要通道。 帝都皇陵距离古河镇不算远,开车个半小时就到了,大批僵尸蹦跳模式前来,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闫捕快带着的人都不是很有本事的,一次又一次大的冲突之后,几乎就剩下不到五个人。 僵尸咬人就像瘟疫传染那么快,被咬的人遭到尸毒感染,很快就有可能变成僵尸。 幸亏闫捕快在之前就得到毛小方的授意,但凡有人遭到僵尸扑咬,轻者敷糯米救助,重者无药可救的情况下,焚烧之。 糯米只能救助轻者,严重的已经死翘翘躺在地上。 闫捕快只能忍痛丢火把就地焚烧。 僵尸还在涌来,毛小方茅山真传道中之人,他门下的弟子,也有些本事。其中就有他最看重的弟子孙志明,对付一般的僵尸那简直是小菜一碟。 眼看东门燃烧的烟雾越来越多,毛小方心急如焚,吩咐孙志明带着其他人顶住,他独自前往去协助闫捕快。 好在他去得及时,闫捕快得到他的协助,越战越勇,终于在凌晨时分全部歼灭僵尸。 衙门方面得知消息即刻返回打扫战场,并且勒令闫捕快把这次牺牲掉的兄弟报上名记录在案。 本以为能得到嘉奖的闫捕快,却因为有几具僵尸该不该就地焚烧掉的事宜跟管事的闹了分歧。因此他不但得不到嘉奖,还背了一个纵容僵尸来犯的罪名被衙门除名。 闫捕快心里不爽,就去喝闷酒。 醉酒的他,在回家的途中遭到不明袭击,被打伤在地。醒来之后,感觉手臂很疼,脖子也刺痛,他捂住脖子回到家,妻子翠娥吓了一跳。说他脖子上有牙痕,好像被什么东西咬的。 结果这一看,他惊得目瞪口呆。 牙印分明是僵尸咬的,可他记得涌进古河镇的僵尸都基本没了,怎么会有僵尸出现在这里? 闫捕快不敢停留连夜来找了毛师父。 毛师父当即用糯米给他驱除尸毒,却发现他不止是中了尸毒那么简单,因为有发现他的牙齿在变锐利,有点相似獠牙那种状况,皮肤表皮汗毛也在蹭蹭的增长。 这是僵尸没有的现象。 毛师父掐指一算,又看向天际,一轮满月忽隐忽现出现在云层。 这个时候闫捕快情绪不稳,极度暴躁,好几次冲出侵泡的糯米水里,都被毛师父按住。 越是这样闫捕快的情绪越是浮躁,甚至于达到狂躁的阶段。 暗觉不妙的毛师父急忙让弟子拿来墨斗线,从头到脚,把闫捕快捆得结结实实的。 满月从云层中滑动出来,闫捕快浑身的毛发蹭蹭的生长,身上的衣服寸寸破裂,他挣扎狂吼,随之手指甲也疯长,獠牙寒森森的冒出来,面部骨骼也在发生变化,变得狰狞,他的身形也吓人的变化中,变得高大威猛犹如一只狂暴的巨兽。 到了如此地步,墨斗线断然困不住他的。 只听见噼里啪啦一阵爆响,墨斗线尽数被他挣断。等毛师父冲进屋里时,闫捕快已不知去向。 一地的水渍,留下一一串巨大的脚印。 听毛师父讲到这儿,我暗自后怕中,要是没有他没有超强的定力控制,我在去了闫捕快的家时,他正好变成了人狼怪物,说不定还会把我给吃掉了。 接下来毛师父讲的,我才明白闫捕快为什么在后来变的身。 原来毛师父为了闫大叔,千里迢迢去寻找解毒的药,天山雪莲、深山老参,黑驴蹄子都用上了,却也只能控制他在平日里能跟正常人那样生活,在满月之夜只要,控制不住心性,就容易发生变异成为可怕的怪物。 毛师父说即便我没有去撞见闫捕快的事,他也会悄悄去的,去是应承闫捕快的意思,带着孩子离开。他们夫妇俩很恩爱,曾经发誓一辈子也不离开那片山林,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听完闫捕快的事,我问一句道:“你就没有查闫捕快是谁害成这样子的?” “不用我查,闫捕快第一次发作,就去报仇了。”毛师父叹口气,又道:“他咬了那管事的。” “是管事找人害他的?” 毛师父一脸复杂表情,模棱两可的答复道:“或许是吧!管事的跟义庄有勾结,坚持要留下僵尸寄存在义庄,他日再做打算。”然后岔开话题又说道:“其实我喊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我有一种预感毛师父要提到鬼头的事了。 果然毛师父开口说:“鬼头的事你知道了?” “嗯。” “你最后一次看见他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熊家祖坟。” 毛师父听我一说怔住,然后点头道:“是的,当时我没有注意,还以为他先回棺材铺了。” “他当时说要去撒尿的,罗帽子还说他遇事就吓尿。” “这就是了,一定有人利用他这一点,制造被僵尸所伤,尸骨无存剩下一颗血糊糊的人头” 我总觉得毛师父还有话没有说出来,我等了好一会,他说:“累了,乏了你去休息,明天我还有事跟你说。” 第158章 婴儿失踪 一晚上的折腾,够呛,他不说喊我去睡觉,我也想去休息了。 从毛师父屋里出来,外面静悄悄的。 看来罗帽子的能耐不止是驱邪捉鬼,还真的算半个女人。不是有一句俗话叫:入得厨房,进得厅堂,虽然这话用在罗帽子身上有点抽象,却也符合事实。 棺材铺空房间不多,我、罗帽子、还有孙志明都在一个房间,也就是通铺。 进屋,举起蜡烛看,乍一看就只有罗帽子卷曲身子在铺上。婴儿不见了,没有在屋里的还有孙志明。 我有一种不祥之感,孙志明跟婴儿?我急忙喊罗帽子,他睡眼惺忪的起来,听我问起婴儿的事,他故作惊慌的四下里摸一把然后惊乍乍的喊:“遭了,孩子被东西叼走了。” “我说你就别闹了,赶紧把孩子交出来。”我说这话的时候嗓门有点提高,惹来毛师父也问婴儿的下落。 看毛师父也在过问这件事,罗帽子才吞吞吐吐的说是孙志明抱走了。 孙志明抱走孩子去送人了。 毛师父比我还生气,还在意,再说了现在天都快亮了。最近闹僵尸的事,根本就没有人敢在天亮之前行走在大街小巷,他把孩子抱走,送给谁? “该不会丢了吧!” 想到那么可爱的婴儿被丢在外面,很有可能被野狗什么的叼走吃掉,就炸毛,不顾一切的朝外面跑,就想去追孙志明。 “你简直”毛师父气得嘴唇哆嗦,跟我一起跑出去,外面起雾了,冷森森的。也顾不得那么多,我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只能毛师父跑那我跟到那。 毛师父知道孙志明认识的几个人。 有一戏子,现在做起暗娼,就是阿娇。 还有一痞子,在义庄守尸体。 余下就是一拉黄包车的驼子。 义庄守尸体的我认识,叫做猴三。 拉黄包车的我第一次看见,单看一眼,我惊讶了。他怎么跟驼背周四那么相似,巧的是,他也姓周。 如果他跟驼背周四有关系的话,怎么说也是驼背周四的爷爷辈了。 周坨子说没有看见孙志明来。 我们回转,去了响导社。 响导社的女人不用睡觉的,随时随刻都在注意过往人是否有留下来跟她们过夜的,听见敲门声,有一人手提灯笼,打哈欠懒洋洋的开门,虚眼看是毛师父,满脸堆笑让进屋里,急喊马丽亚,毛师父来了。 我也不知道这个带瓜皮帽的干瘪老头喊的是谁,直到肥婆一摇三晃跑咚咚来,我才知道马丽亚就是她。 看马丽亚浑身每一根细胞都处于兴奋中,脸上的表情更是层出无穷,可以称之为杰出表情帝。看毛师父,又惊又喜,转而喜极而泣,舞动一方手绢,兰花指搭在毛师父的肩膀上,那只捏手帕的手只差没有伸进毛师父的裤裆了。 毛师父一脸嫌弃的朝一边跨一步,沉声问道:“阿娇可在?” “哎哟,死鬼,我还在,你就喜新厌旧了,她不是你的菜。” “咳咳,别胡闹我在找人。” 马丽亚嗲声嗲气,扭身一转,毛师父闪得快,她差点没有摔倒出丑,但是还是故作没事的样子,把一方手帕摔打在毛师父的肩膀上道:“你找的人不就在跟前吗?” “你不说就算了,告辞。”毛师父说话间,转身就走。 马丽亚撅嘴,撒娇模式,左摇右摆的朝开门的阿贵大喝一声道:“哎呀急什么嘛,阿贵喊阿娇出来。” 阿娇还正在跟客人啪啪啪。听见阿贵喊,巴不得离开眼前这坨肥肉,她心里惦记的是孙志明,没有心思跟这个浑身臭烘烘的男人玩下去。假借马丽亚喊之际,急急穿了衣服出来,那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鬓,一脸娇柔表情,确实耐看。 她看见我,我也看见她,前者微微一怔,我在想她要是不做这个营生,人还是蛮不错的,看她缓缓的走到马丽亚面前低声道:“妈妈喊我有什么事?” “毛师父找你,你带着他去尽心吧!”马丽亚酸溜溜的话,颇为无趣的表情转身就走。 “站住。”毛师父冷哼一声。马丽亚就像被施了定身术,立马站住。“阿娇,孙志明来找你没?” 阿娇听毛师父问孙志明,心里未免有些猜疑,她满腹狐疑的反问道:“他有出什么事吗?”因为孙志明的关系,加上毛师父的为人,她对毛师父还是很尊敬的。 看我跟毛师父在一起,脸上颇为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他没有出什么事,就是做了一件不光彩的”毛师父没有把话说完,背起手,阴着脸,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我也跟上,冷不丁阿娇喊一声:“喂,你给我站住。” “有什么事?”我在想,她该不会还为了那幅画跟我纠缠吧! “你小心点,他要对付你。” “谁?”阿娇说了这句话,跟马丽亚走了,阿贵一个劲的催我离开。 阿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可是孙志明的人,要是有人害我,也就是孙志明了,可是她怎么会告诉我呢? 毛师父已经走了好远。我苦巴巴的跑了好一阵子,才勉强追上。 他听觉灵敏,知道赶上来了,也没有回头看,一直背起手一声不吭的朝前走。 经过衙门口,一股子黑气来自屋顶。我愣住,毛师父也站住,呼——就像凭空起了一股强劲的风,很猛烈的刮动了路边的树叶。远处也是有树叶的,却纹风不动。 “好凶猛的戾气,闪开”毛师父大叫一声,一把推开我,他自己也灵活一跳,砰——来自衙门口,飞纵出来一条矫健的黑影。借助衙门口灯笼的光,看见飞纵而来的乃是一身穿清朝服饰头戴花翎帽子的男人。 与其说是男人,倒不如说是僵尸来得贴切些。 他是僵尸无疑,长指甲,飞旋僵硬的身体,毛师父拳头砸过去,砰然一声响就像砸在一堵墙上似的。震得他的虎口剧痛一下,我急,手掐诀,口念咒:“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风火雷电劈” 噼里啪啦,烟雾中,毛师父凝望瞬间,挽长衫下摆在腰部,一道镇邪符,凭空而出,他手打诀,镇邪符虎虎生风充满灵力飞扑向朝我们扑来的僵尸。 这一道镇邪符厉害,而毛师父的能力更是让我瞠目结舌。单看那僵尸,纵然凶猛,却还是在毛师父的控制之下,怂逼了。 好一个毛师父,就地取材,顺手在路边拾起一豁口的瓦罐,五帝钱贴在罐底,念咒语——一股无穷的吸力,吸住张牙舞爪想挣脱镇邪符纸的僵尸,呼从僵尸身上剥离开来一抹透明的影子,一晃自主的扑进瓦罐。 毛师父麻溜的三两下,把罐口用符纸封存,抬手一声接住,瓦罐朝我飞来,我赶紧接住,轻飘飘的,再看僵尸倒在地上形同一具傀儡。毛师父就像变戏法从身上拿出一纸捻,吹几下,嗨真神奇,居然有火。 不用说,这具僵尸被就地处理,至多在天亮之前,人们会看见一具焦炭似的东西,自然有善心人士弄去乱葬岗埋掉。 收服了僵尸,毛师父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久久盯着衙门口发呆。 第159章 诡异传递 我看向衙门口,静悄悄的,就刚才跟僵尸斗,那么大的动静,衙门里却没有人出来。 我跟毛师父伫立在衙门口,空气中有一种不寻常的寂静。 “毛师父衙门里有问题?”我这是没话找话,明知道此地不对劲,多此一举的问,结果讨了一个没趣,毛师父剑眉微皱,径直朝衙门口走去。 我想孙志明再怎么狡猾,也不会抱着孩子来这里,虽然在毛师父看来就是一藏污纳垢让他不屑的破地方,却还是民国时期最具备威严的执法地。 我在想孩子丢失的事,跨高门槛时绊了一下。不由得停顿片刻,仰头看随风摇曳的纸灯笼,越看越渗人,赶紧低头看青石板铺垫的地面,急追上毛师父。 毛师父一刻也没有停留,如入无人之境,快步如风倒背一手,一手习惯性的提起长衫前襟,人已经从半敞开的门里进入。 进入大堂,冷飒飒的风从四面八方刮来,打了一个冷颤,惊讶整个大堂竟然没有人把守。 在大堂侧面,有一道进入内堂的小门。毛师父轻车熟路毫不犹豫朝小门走去,我哪敢怠慢,急跟了去。 话说,我看很多关于衙门的电影,那气派,霸气十足,特别威严的地方。现在身处此地,却只能感觉很冷,真的,这种冷比在衙门外的冷还更甚。 进入内堂,光线很暗。 偶尔有一盏随风摆动的纸灯笼,光线也是很有限的照到一米的范围,没有灯笼照到的地方,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是房屋,还是别的什么。 我觉得民国究竟还是没有现代好,现代用水用电方便。 特娘的民国什么都没有,就蜡烛,灯笼,还有就是煤油灯。 煤油灯还是稀罕货,毛师父说闫大叔是能人,别人想不到的他能想到,别人做不到的他能做到,只可惜得了哪门子不能见人的怪病误了他。 煤油就是他从一矿井下找到的,却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拿来用,只是身处深山老林,用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路朝前走,没有看见到活人,也没有看到死人。 毛师父突然站住,身子隐没在阴影处,唯独那双鹰鹫般的眼透出剑芒的光,盯着虚掩的一扇门,伸手拦住我低声道:“小心。” 我不敢动了。 看毛师父轻轻推开门,警惕的左看右看,然后急退——哐啷有东西碰撞在他急中生智拉动的门上,说时迟那时快,一贴符纸出击,稳准狠贴在朝他扑来的僵尸额头上。 衙门里有僵尸。 这不是空穴来风瞎吹的。 朝毛师父扑来的是一女僵尸,他认得这具已经变成僵尸的女人,就是衙门师爷的妻子。 制服了女僵尸。 毛师父用纸捻点燃屋子里的蜡烛,仔细查看她的獠牙,断定她是没有级的僵尸。也就是在一个小时前被别的僵尸咬了,一个小时后,中了尸毒的她也变成了僵尸。 此种僵尸没有什么威胁性,只要有一张镇尸符纸就可以搞定。 毛师父说衙门里的人有可能是都成了僵尸,也可能吓得跑路了,就像发生在古河镇那件事一样,说不定明天就有人返回。 最后毛师父说孩子也不要去找了,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有事做。 不找孩子了?我想问,不敢问,看毛师父严肃的样子,我只好乖乖的跟在后面回到棺材铺。 回到棺材铺,罗帽子哭丧着脸,看我们空手回来,吓得双腿打颤,说话也结巴了:“师父我我真混蛋,就是想摆脱那小东西的折磨,就答应了大师兄送走孩子。” “你这一世亏欠她,下一世来偿还她,唉!”毛师父摇头叹息,再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紧皱眉头进了里屋。 罗帽子看我,我别开头,不愿意搭理他丫的。 躺在硬板床上,不是因为硬板床睡着不舒服,而是不放心孩子的事。 那么小的小不点,要是真的被孙志明给丢在荒山野岭——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我侧转身,逼迫自己睡觉,别想其他。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说实话,人终究不是铁打的,该休息时就必须休息,我在逼迫自己静下来,心念静心咒眼皮打架,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人进来了,我不用看也是罗帽子,他凑近我耳边低语道:“大师兄找你,去郊外乱坟岗见一面。” 我蓦然睁开眼。 屋里黑漆漆的,隐隐听见罗帽子梦呓声求饶的声音。他刚才明明在我耳边说话的,这会却像是熟睡了。这孙子搞什么搞?我起来,伸手去摇他,他支吾两句,好像不愿意醒来。 乱坟岗,郊外! 这话就像清洗剂,把我脑子里纷乱杂陈的念想跟困意都清除干净,我脑子里一下子无比清新。 翻爬起来,看罗帽子卷缩身子睡得真香,暗自奇怪他刚才给我说话,转眼间就倒下睡觉,快得有点不可思议。 孙志明找我一定没有好事,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给我传递信息是跟孩子失踪有关系。 想到翠娥阿姨那深深凝望,托付我的最后一瞥,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起来去乱坟岗,并不是闲的蛋疼找死,却真的很想找到小婴儿。她可是还没有名字,刚刚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现在还被抱走生死未卜。 我没有惊动毛师父,想孙志明既然是这样传递信息,就一定不想惊动他人。要是我不小心惊动了毛师父,说不定婴儿就真的没命了。 如此我蹑手蹑脚起来,下床走到门口,本能的转身看惊得我倒抽一口冷气,在罗帽子的身边,还躺着一个我。 看来孙志明知道我有魂魄出窍的能力,要不然他不会使用此招诱我魂魄出窍。 我走出棺材铺,径直朝郊外走去。 一般乱坟岗都在郊外。 走了好一会,没有遇到异常的东西,偶尔听见一声长一声短酷似哭丧那样子凄厉的猫叫声,惊得不敢搞出大动静。 冥冥之中有一种奇怪的引力,在引导我去那个地方。 心里是害怕的,却无法控制前去的决心。 终于走出房屋密集区,来到郊外。 其实还没有到乱坟岗,就看见一身着白色素衣,看似很单薄的女子站在路边。 这个时候,天边起了鱼肚白。 打更人最后一次打更完毕,已经回屋里睡回笼觉了。 女人站在路边好像专门恭候我来的,看见我,也不奇怪,抿嘴一笑冲我招招手。 我跟了过去。 远远的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却觉得似曾相识。 第160章 魅术 如果不是她主动招呼我,还真以为她看不见我的,因为我现在魂魄出窍。 不错,她相似阿娇却不是阿娇。 此女身穿深v素水缎色旗袍,旗袍包裹下的性感胴体,我一眼洞穿。旗袍开叉处露出一线白嫩,大腿丰,小腿美,白嫩得滴水,令人垂涎急吞口水。 “你看得见我?”我敢肯定,她绝逼不是鬼,头发随意挽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鬓,夜色下她的皮肤莹润粉嫩,泛着淡淡的光泽,眉眼真的像是画上去一样,更像是自然天成,特别养眼。 “当然看得见,我师父给我开了阴阳眼。”她颇为得意的样子,表情却极其淡漠道。 “你师父?” “我师父是孙志明。” 孙志明收女徒弟,毛师父好像不知道!惊疑间我问:“你师父在那?” “你跟我来。” 按道理,茅山派收徒弟都得拜祖师爷的,孙志明既然是毛师父的首徒,那么他收徒弟就应该拜祖师爷。可我从没有听毛师父说孙志明有徒弟,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徒弟。 我有些狐疑看着美女,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挖鼻孔的模式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不喜欢跟陌生人走。” “我叫鬼姬,你喊我鬼姬。” 鬼姬,好奇怪的名字,怎么跟现代里的那个鬼姬名字一样?如此我越发质疑此女的真实身份,事情该不会是那么巧合吧!现代的那些人,跟民国的他们总会有那么点联系。 比如罗帽子,第一句话就把哥雷到,他自称是我二大爷。 我当真有一个二大爷在现代,只不过真实不知道二大爷的名讳。 还有闫大叔让我莫名其妙的跟闫妮挂上钩,她要真是那个小婴儿,就是我罗川未来的鬼老婆。 也就是这样,我对眼前这位美女的诱惑力免疫。 越是这样,她越是来劲,不住的往我身边蹭,那原本就低的领口颤动着白嫩嫩的小兔兔呼之欲出那般要跳出来那样很是惹眼。 “帅哥你在想什么?人家给你说话,都不搭理。”说着她故意把胸挺了挺,刻意的把那对小兔兔暴露出来。 我避开她的诱惑,一本正经问道:“你师父在那带我去。” “我这就带你去。” 鬼姬——这什么跟什么啊!抓一把头皮,当真糊涂了我。同时我看见她水白色的衣服上,有两个黑字:鬼姬。有把名字记住在记忆里,书本里,却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把名字写在衣服上。 暗自好奇,此女后脑勺就像有眼睛,听力也是出奇的敏锐,我在声音低得跟蚊子声似的她也听见,蓦然站住扭头看我问道:“你喊我?” “没有。” 她带我走的路,不算宽,却绝对没有人行走的路。 总之我对这里的环境完全不熟悉,只能听天由命吧!但愿能找到孙志明,找到婴儿。 走了一会,前面隐隐约约看见人影。一水儿的女人,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根本就不像是人走路的样子,是那种慢吞吞,没有神气,有气无力的样子。 而且我在经过她们身边时,她们就像没有看见我一样,木讷的表情,眼神呆滞盯着前面只管走。 看我对这些女人好奇,鬼姬咯咯一笑解释道:“别对她们好奇,这可是我师父召唤来的宝贝。” “鬼姬,你师父抱走孩子的事,你知道吗?” “孩子,说到孩子,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师父说请你来,未必赏脸,所以就抱走孩子,你寻找孩子必定会答应前来。” 孙志明葫芦里捣鼓的什么鬼?利用孩子把我引诱来此,该不会是聚会那么简单吧! “你猜对了,是聚会。” 握草!此女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我不敢胡思乱想了,一定心神,豁出去预备在看见孙志明的时候,问一个明白。 前面有灯光,星星点点,不是很明亮。 在灯光下,隐隐约约有人在走动。走路的姿势也是特别怪异,给我的感觉这些人就像是在梦游。 而且周围的环境也是以灰色为主。 鬼姬带着我来到一处形态跟帐篷有点类似的屋子前,一张桌子上有纸笔,还有一盏手执纱灯。 “帅哥你在这里写下生辰八字跟名字,就可以进去看孩子了。” “写生辰八字干嘛?”我起疑,一般生辰八字不能随便暴露给别人的,特别是在这种特殊的人跟环境面前。我拒绝写生辰八字,她就滔滔不绝给我解释,说这次邀请我来是入什么会,会员要显示出诚意就必须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 我才不要入什么会,我要孩子。 凭鬼姬巧舌如簧,也难打动我的心,我就是不写生辰八字。 吵得正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声轻咳,我看见孙志明身穿我那件立领中山装,身边跟了一个就是烧成灰也认得的人鬼头。 鬼头不是死了? 可现在看见的鬼头好得不得了。 正跟一美女挨挨擦擦,搂搂抱抱,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在那制造暧昧。 “罗川你来了。” 孙志明说话,从另一边走过来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一出现我傻眼,他不就是毛师父吗? 毛师父悠闲自得的样子,左顾右盼走了过来,看见我就跟没有看见那样,在桌子上拿起笔,唰唰几下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帐篷那种屋子里。 “你看师父老人家都签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你有什么好顾忌的?” “这个会是干什么的?” 孙志明满脸堆笑,跟我靠近,神秘兮兮的样子说道:“杀富济贫,你可有兴趣?” 杀富济贫这个概念,是我一直崇敬却无法实行的意向。在世间传世的英雄多是些杀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古代的杀富济贫却有歧义,多半人会理解成谁若是想得天下做皇帝,那更是必得扯出一杆均贫富或共同富裕之类的大旗来争夺天下。 在我看来孙志明也太小题大做了,要是真的杀富济贫,我罗川能在民国出一臂之力,那也不枉来此一行。他不该用孩子来要挟我加入这个杀富济贫的协会,就只需要口头喊一声我就毫不考虑的来加入。 不过,我奇怪加入这个协会干嘛还要生辰八字? 孙志明解释道:“为了慎重起见,得先给众会员卜一卦,看有没有八字不好的,命带灾星的等等。” 因为有毛师父领头签下自己的大名跟生辰八字,加上孙志明合情合理的解释,我也毫不犹疑拿笔签下大名,顺道郑重其事的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 一声尖锐的狞笑,蓦然刺破耳膜般惊醒我,我睁开眼看,自己还是躺在屋里,身边的罗帽子呼呼大睡发出震天鼾声,刚才的情形就像过眼云烟,在我睁开眼一刹,完全从记忆里消失了。 第161章 中邪 那一声狞笑犹在耳畔,之前所看见的经历的成为难以拼凑的碎片,睁开眼一切好像不存在,却又彷如经历过。 罗帽子听见我起来,停止呼噜声,扭动一下侧身继续睡觉。 窗渗透进来微弱的晨曦之光,我知道天要亮了。 心里惦记寻找小婴儿的事,也无心继续在床上呆坐,起身来开门出去,才觉得头昏昏沉沉,头重脚轻有点飘,手扶住墙壁。眼前事物在漂移,彷如回到现代,冲口而出喊闫妮。 闫妮没有喊来,听见毛师父干咳一声,看我一眼,皱着眉头嘟哝一句:“年轻人晚上不好好睡觉,尽玩自娱自乐,看你都黑眼圈了。” 毛师父喊罗帽子起来煮饭。 带着我去喝早茶。 这是毛师父多年养成的习惯,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寒冬腊月,哪怕是天上下刀他都依然如故,必须去喝早茶。 毛师父喝早茶的地点固定在一简易搭建,却看似非常牢固的吊脚楼茅屋里。 听罗帽子说这吊脚楼好像少数民族才会有,茶肆老板是土家族人,他习惯吊脚楼,所以在此地开一吊脚楼茶肆,当真吸引了不少茶客来这里品茗聊天。 茶肆老板跟毛师父交情颇好,早早儿的就给他留一特座。毛师父的座位靠在临窗位置,内可以倾听来自四面八方茶客门天南地北嗨吹,也有谈论当今局势的实在话,外可以纵览全景。 一杯清茶,淡淡清香,丝丝入鼻,深吸一口当真回味无穷。 看毛师父蛮享受的姿态,我却没有兴趣喝茶,听隔壁茶客叽里呱啦说话,嫌太吵。 毛师父看我无心品茶,就吩咐茶肆老板送来可口点心。在现代这种点心早就成了古董,在这个时代,却跟珍宝似的,就那么一点,还是看毛师父的人情送来的。 我伸手掂起一块,预送进口——却不然,手臂突然不听使唤,直逼冲毛师父伸去,他正喝茶,点心送到,戳进他的口里,茶杯掉在地上,泼洒了一地一身的水,他大怒,蹭地站起:“罗川你搞什么鬼。” “毛师父我不是我”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臂,歘——手臂不停使唤直奔刚刚经过的茶馆,张开五爪去捏人屁股。 握草! 要是茶馆是一女的,我还情有可原看人漂亮,是我春心大动想揩油,可对方是一胡子拉渣的抠脚大汉,草泥马!这是怎么一回事。 毛师父不动声色冷眼旁观,看我的手伸向抠脚大汉的屁股,纵跳一步前来捉住我的手臂,质问:“你怎么回事?” 随着毛师父捉住手臂,我的手臂僵硬一抬,刺啦、竟然抓破了毛师父的长衫。 啪——毛师父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却还是无法控制手臂。居然跟毛师父动起手来,一上一下,直奔毛师父的下盘,毛师父踢、退、避、进、抓、挽,最后一贴符纸在我额头上,口念咒语一声定。 我定住了。 毛师父对周围看热闹的大手一挥:“他这是中了魅术,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说不定还有够狠的招数出来,避免伤害各位请各位自行散去。” 我不能控制手臂,但是听觉,视觉全是正常的。听毛师父这么一说,我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谁在整我? 蓦然间我想到响导社的阿娇提醒,说他要整我,难道她口里的他,正是孙志明! 毛师父在悄声吩咐茶肆老板,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不一会,茶肆老板是跑咚咚的提了一篮子东西来。 我看见篮子里有黄表纸,还有朱砂笔,砚台,墨斗线。最重要的是还有一把桃木剑,这些东西分明就是毛师父的捉鬼工具,他拿来难道要对付我? 我心中忐忑,却是动弹不得,只是一股子莫名的戾气来自头顶,在奋力挣脱毛师父符纸的镇压。 毛师父麻溜的用黄表纸折叠一纸人,拿出大头针在我指尖刺了一下,低声问:“你把生辰八字告诉谁了?” 我摇头,说不出话来。 必须说不出来话,因为有毛师父的符纸镇压,我只能动作,不能言语,苦不堪言。 “有人用你的生辰八字在控制你。”毛师父拿出朱砂笔,在砚台里蘸了一下,我看砚台里都是朱砂跟我指尖上的血混淆而成血红色的东西。 茶肆老板在毛师父的吩咐下,三下五除二把我衣服剥了一个精光,一下子赤条条的我只穿一裤衩。我不能动弹,很怕毛师父会把我唯一的遮羞布除去,想伸手捂住裤裆。 却在挣脱毛师父符纸镇压的时候,手臂朝他奔去,揪住他的胡子在狠命一拉。 “哎呀呀。臭小子放开” 毛师父的胡子被我抓住,躬身模式,口里叫苦不迭。 茶肆老板见状上前来帮忙,我的手臂,毫不留情,一拳头砸向他,打得他门牙掉了两颗,噗吐出一口血唾沫夹带两颗门牙。 与此同时,我忽然抽手,感觉浑身如遭到烘烤那般热辣起来,这种热辣来自五脏六腑,皮肤表皮起了一层骇人的水泡。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鬼头惨死是是怎么回事。 他也是这样被邪术搞死的,头从里到外燃烧起来,也不是真的燃烧,而是一种无法控制,肉眼不可见的邪术,导致他的头内部在高温烘烤下变形扭曲最后死亡。 也在这一时刻,毛师父得以脱身,唰唰几下子,我身上平添了几道敕令符咒,少顷我烦躁的心逐渐平息下来。只觉得那朱砂笔在身上又是唰唰几下,浑身的热辣逐渐消退,冷沁沁挺舒服。 毛师父口中念咒有,走八卦,朱砂笔越来越快,唰唰——从头到脚(除了裤裆处)几乎都画满龙飞凤舞般的敕令符咒。 终于我感觉如释重负般轻松,也失去重心,一个硬挺,轰然倒下,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要死了那种感觉。 我是被人抬回棺材铺的。也被毛师父特意放在那口黑棺材里,他吩咐罗帽子守住在外面,无论是谁要进来,都必须挡住。然后开始设坛作法,他没有告诉罗帽子要对付的是谁,但在我的意识里,毛师父好像知道是谁在整我。 第162章 清理门户 很小的时候,二大爷家里也有一口黑棺材,不过也是听大人们在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却没有几个人亲眼目睹二大爷一直珍藏的黑棺材真面目,二大爷把这口黑棺材视为珍宝,满以为会是他留来百年之后用,却不料是用来装闫妮的尸骨。 看来二大爷跟闫妮不是表明上的关系那么简单。 现在看这口黑棺材,真正的出处乃是毛师父棺材铺里的物件。 我是山里的孩子,知道一些珍贵木材,做棺材特别好,比如油沙杉木那种木材,做棺材入水则沉,入土难朽,香如梓柏,色如古铜。如此我按照推测,勉强抬手去摸,果然,左右4块完全是一整块木一气呵成,这是罕见由山崖最高顶采集的木材做的棺木,必然就是油沙杉木。 奇怪的事还很多,比如我本气息奄奄,自以为生还的机会渺茫。却在被放入黑棺材之后,逐渐恢复了体力,而且手臂也运动自如,不再受到其他因素的控制。 一霎光亮,黑棺材盖子开处,毛师父一脸严肃,低沉的语调说:“感觉好点没?” “好多了。” “你体质不错,命格奇特,这是其一,其二你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代。”毛师父说话间,朝我伸出手,意图想扶我一把。 我吃力的挣扎起来,咧嘴一笑说:“我能行。” “好孩子。” 毛师父看我还行,习惯的一只手霸气的背在后面,一只手拿起法坛上的朱砂笔,我看见朱砂笔下压着一张纸人,纸人上面密密麻麻有细小的文字。 毛师父让我盘腿而坐,然后仔细看了我身上的敕令符咒,然后拿起朱砂笔又是唰唰几下补了几道。 语重心长的口吻道:“你想拜我为师?” 拜师这个我还真不敢想,要知道曾经夏天那个瘟神逼我拜师,拜了,却是一缕赴阴曹地府的鬼魂。闫妮逼我拜师,却也不清不楚,只是形式而已。 我是不明白毛师父怎么突然想到拜师的事,但有这等好事我岂能错过,当下、无声胜有声,扑通一声响,就着浑身敕令符咒对毛师父倒头就拜。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好。” 毛师父说拜他为师得先净身,他手持朱砂笔,口中念念有词:“点你眼,眼观六路查鬼邪,点你耳,耳听八方,听邪魅,点你印堂,入我茅山重义浩然长存,祖师爷保佑你本身,点你唇舌念神咒令妖鬼闻风丧胆现原形。” 我听毛师父念咒,在我看来好高大上,有点冷,身子摇晃,他低声道:“别动,有人在施咒”然后口念咒语大喝一声道:“天有天将、地有地祗、正气浩然、斩邪除恶、如敢违命,挫骨扬灰,戳!” 怦——一大束火焰腾空窜起老高! “师父” “别说话,等我说完。” 毛师父背起手,围着我转,走八卦,口中不住口的说:“拜我茅山门派就得有准备绝后,一生不能娶妻,不能有隔夜钱,须得匡扶正义,不得近邪搞怪,否则必遭天谴。” 不能娶妻?“那鬼妻算不算?” “她是鬼,不算。” “不能有隔夜钱,我岂不是要穷一辈子?” 毛师父瞪我一眼,盘腿而坐,也让我盘腿而坐道:“随我一起去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毛师父知道是孙志明在整我,也是孙志明整死的鬼头。却没采取措施,而是在给孙志明一个悔过的机会,毕竟他是毛师父唯一最看重的徒弟。 毛师父面严肃,心慈善,孙志明却没有半点后悔之心,他报复我就是因为我画了阿娇的裸画,鬼头看了那幅画也受到牵连惨死。 孙志明心底太阴暗了,唉!我叹口气,按照毛师父说的做,盘腿闭眼听毛师父念:“乾坤借法,元阳离体,出” 忽然感觉自己身子一轻,起身来——“别回头看。”听毛师父喊别回头看,我径直朝前走。 在我的前面,陡然出现诡异的一幕。 我竟然看见孙志明设坛作法,口中念念有词,手持桃木剑,在法坛上摆放了一稻草人,上面贴了我的生辰八字。 看见他手持五根尖利的大头针,直朝稻草人的头部,身体重要穴位扎。 可无论他怎么扎,我没有感觉到痛苦。 同时我看见在孙志明的法坛左右,摆放着形同真人的纸扎人。 不得不说纸扎人扎得真好,栩栩如生,其中有一个就是模仿毛师父的样子扎出来的,还有一个我好像看见过,是一女的。煞白的纸脸,抹的胭脂水粉,看着跟真人差不多。 毛师父也在施法。 借鬼打鬼,我身子一震,感觉自己变了一个人。变成二郎神侦察君,手持三叉戟,噼里啪啦对孙志明设的法坛一阵横扫,额头三只眼,歘——一束火焰飞去把法坛包括那张贴了我生辰八字的稻草人全部烧毁。 孙志明见状大吃一惊,手持桃木剑对我挥来。 与此同时,那些个纸扎人也动了。 霎时间,在我的周围全是纸扎人,就像走马灯似的对我逼来。 毛师父说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耳朵听见的也不一定是假的。我看这些纸扎人也不过是纸糊的道具而已,三毛两下,一个个纸扎人中了火焰燃烧起来,倒在地上成为灰烬。 孙志明见状盘腿而坐,口念:“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鸳鸯入体,他意识到念错,急换元阳离体。” 只看见他魂魄离体,气势汹汹朝我逼来。 就在他要逼近我的时候,只听见啊一声惨叫,一股鲜血从孙志明口中喷溅而出,我真没有看见他本体出现什么异常,就看到他的魂魄惊慌失措,急抽身回退却来不及了。 好一个威风凛凛的毛师父,一手夹住一瓦罐,突兀出现在他面前。 “孽徒,该住手了。” “师父,师父徒儿不孝,再给我一次机会。”孙志明的魂魄跪倒在地,对毛师父不住的叩头求饶。 毛师父摇头叹息道:“迟了,世上没有后悔药,每一个人都得为自己做的事犯的错负责,你伙同他人倒卖福寿膏,跟猴三一起算计罗川,还滥用茅山术蛊惑未成年少女,鸳鸯入体跟人家啪啪啪,丧尽天良残害闫大叔的亲生女儿,你一条命能死多少次才能换回他们的生命?不过,我掐算了,你们这一世没有了结的恩怨,会一直延续道后世,慢慢折腾吧!一切有罗川来负责。” 第163章 大战僵尸 孙志明搞的邪术工具,纸扎人上有名字;鬼姬。 其他的纸扎人没有名字,这一点很奇怪。就毛师父也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这一切,而且我也没有对谁说过关于鬼姬的事,孙志明竟然用鬼姬来迷惑我,实在是可恨。 孙志明魂魄被收,小婴儿没有找到,我跟毛师父去了响导社,没想到也是人去楼空。 从响导社出来,有蓬头垢面,身材臃肿的人拦住我们的去路。我们还以为是乞丐,定睛一看,吓一跳! 她是马丽亚。 一晚上的功夫,马丽亚从响导社老鸹变成一沿街乞讨的乞丐,这也太能折腾了。 马丽亚哭哭啼啼诉说出来她的遭遇,我跟毛师父才明白是这么一回事。 阿娇跟孙志明好,同时也跟义庄猴三勾搭。小婴儿其实就在阿娇手上,她又转手给了阿贵带着,我们来找的时候,她正跟猴三拜把哥们大金牙在一起。 大金牙就是一肥猪,有严重的口臭。 大金牙就是一赶尸门的败类,他赶尸到此,上下打点买通衙门,安插心腹猴三在义庄。 猴三买通孙志明,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都在阻挡毛师父插手这件事。 毛师父现在想起,暗自自责。 孙志明信誓旦旦由他亲自查找贩卖福寿膏的窝点,让毛师父享清福,一切有他操办。要不是我被猴三追杀,跑到闫大叔家,毛师父到现在都不知道孙志明背叛他的事。 阿贵是阿娇的养父,猴三没有如约来响导社接应她,就只好跟养父一起卷走响导社所有的钱财逃了。 马丽亚说阿娇稀罕小婴儿,那是因为她没有生育能力了。 早些年在响导社来,怕她揣包袱影响生意,就逼她喝了大量的打胎药,结果导致她不能有孩子了。 马丽亚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低都不敢看毛师父的眼睛。 毛师父递给我一杯水,暗示我递给浑身抖作一团的马丽亚。 我接过递给她,她端起很感激对毛师父点头哈腰,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不可一世居高临下的姿态,在毛师父的面前显出特别卑微的样子。 毛师父给罗帽子下达一死命令,他必须在半年之内找到小婴儿,否则永远别踏足师门半步。 我觉得毛师父这个处罚有点太过,罗帽子对毛师父可谓是忠心耿耿,就因为一时疏忽大意把孩子丢了,他也不应该受到那么重的惩罚。 可我这里没有说话的份。 毛师父说收我做徒弟的事,别声张出来,那么在罗帽子的心里,我还是一个外人。 看他可怜兮兮抱住一包袱卷,最后朝毛师父拜了拜,步履蹒跚的离开了棺材铺,我鼻子没来由酸溜溜的。 马丽亚得到毛师父的点拨,让她在街面上摆一摊儿,做点买针线活的东西,并且赠送了一笔钱。 我跟毛师父去闫大叔家。 顺道去了一趟义庄。 义庄特安静,毛师父这次是有备而来的。 他警惕的扫视四周,示意我跟紧,然后看向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棺材。 接着脚踩八卦,呼气、推气,一股强大的气浪排山倒海推向棺材。随着气浪临近砰——噼里啪啦一阵爆响,几乎每一口棺材无一幸免都被强劲的气浪掀开。 淡薄的尘雾中棺材盖子纷纷落地,又是一阵杂乱的响声,稍后归于宁静。 在我们的身后叽叽喳喳的鸟儿叫声,在我们的前面,一扇门里面,安静无声。 棺材开处,没有动静。 压抑——紧张——猜测会不会有僵尸突然跳起来朝我们扑来。却在各种猜测之后,还是一片静寂。 用毛师父的话说,这太不寻常了。 毛师父一枚五帝钱,嗖——飞向最靠近门口的棺材。 叮五帝钱碰到棺材,发出清脆的响声,掉在地上。 毛师父见此,提长衫下摆,不变的姿势,倒背一手,径直走了进去。 我跟在后面,东瞅瞅西看看,哇草!棺材里空空如也,非但没有僵尸,就连僵尸毛都没有剩一根。 猴三没有如约来接应阿娇,是忙于转走义庄的福寿膏,而想转走福寿膏就必须依靠僵尸。 毛师父看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一铃铛被我不小心踢到发出嘀铃的响声。他捡起来看,眉头紧皱,然后下意识的摇动一下,耳轮真切的动了一下。 真的,这话不是我吹牛,我那么近的距离看得真切,毛师父的耳轮能动。 “跟我来。” 我跟在毛师父的身后,他就地画圈,然后从包袱掏出来一堆玩意。 临时法坛瞬间在我眼前设定,毛师父身穿八卦杏黄道袍,右手持桃木剑,左手晃动那只在地上捡起来的铃铛,口中念念有词。他念的咒语很快,很小声我听不真切。 却发现在他念叨诅咒之时,四周的毛竹跟树影剧烈摇晃起来,叶片在风中翩翩起舞,酷似蝴蝶,看得我眼花。却蓦然听见毛师父一声大喝:“准备大战僵尸。” 好家伙,毛师父话音未落,来自四面八方歘歘,蹦蹦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 这声音不是人类狂奔的声音,也不是风吹植物发出的响声。而是大批量的僵尸蹦跳跟带动风发出的响声。 我的个妈呀! 毛师父真的是太厉害了,把猴三隐藏起来的僵尸全部召回。 猴三没有露面在暗处斗法指挥僵尸攻击我们。 毛师父也不甘示弱,再次启用借神打鬼的法术。 我借神打鬼,一忽儿是二郎神真君,一忽儿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我特么的就像陀螺不受控制,完全变了一个人。 “妖怪哪里逃!”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金箍棒,对伸直手臂扑来的僵尸一阵乱棍打打,打得他们自乱阵脚,相互碰撞,毛师父一手掐诀,一手持桃木剑,符纸挑在剑尖,口中念念有词,一声大喝去! 乱成一锅粥的僵尸,忽然变得温驯自动排列有序,呼啦一下子朝来处去。 我停住借神打鬼的招数,问毛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毛师父说着收好东西,拆掉临时法坛,人还没有走呢!从树林深处传来求救的惨呼声“毛师父救我。” 第164章 僵尸咬你没商量 喊救命的人正是猴三,你别看他以前一副二万五的样子,现在被那么多的僵尸追赶,而且还是他一手亲自调教专门为了运送福寿膏的职业僵尸,现在完全不听他的召唤,一个个如狼似虎伸直手臂冲他抓来。 猴三的衣服抓破,头破血流,提着裤子直喊救命。 再看被毛师父控制的僵尸们,蹦跳半尺高,一米远的蹦跳尺度,那伸直的手臂,尖锐黑色长指甲,都快要插进猴三的屁股眼里了,把个猴三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扑倒在毛师父跟前,抓住他裤腿直求饶:“毛师父我错了,你快让他们住手,要不然我非要被撕成碎片不可。” 我忍住想笑的冲动,不动声色看这孙子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毛师父冷着脸,沉声道:“救你可以,但是一切都得听我的。” “那是那是。” 我想说毛师父他猴三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僵尸要怎么样他,就随便呗!救他等于是放虎归山,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见毛师父拿起铃铛,叽哩哇啦念:“操天道、化两仪,生阴阳、转乾坤,应赦令,急急如律令!” 扑倒猴三跟前的僵尸突然不动了,就像被定身术定住。 毛师父把桃木剑给我,然后拿起纸笔对猴三说:“老实交代你所犯下的罪孽。”他这是要记录在案,以后提防猴三再犯,还可以把记录的东西传递给能管的部门。 猴三见僵尸没有动了,一改之前悔过的面容,原形毕露冷笑道:“毛小方你以为我是那么好屈服的?”说话间站直身子,手掐诀,念咒! 握草!小人,纯正的小人。 毛师父不为所动。 我冷笑一声,桃木剑直指猴三。 歘——定住的僵尸突兀动起来,长指甲呼地一下齐刷刷直逼正在念咒想使坏的猴三。 只差毫厘,僵尸们的长指甲就刺穿他的皮肤,要知道他现在身无寸缕,就裤衩都被撕了一角,露出大腿根部,我相信只要桃木剑一指,他那几把蛋也禁不住折腾。 这突然的变故,吓得猴三眼珠子瞪大翻白,一动不敢动,陪着小心的说:“小祖宗,别我错了,我悔过,毛毛师父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再给我一次机会。” “刚才我们谈到那了?”毛师父就像没有看见这些,雷人的淡定表情,捏住毛笔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头冷汗的猴三问道。 猴三急得抓耳挠腮,汗如雨下也不敢动一下,任凭那汗水唰唰的就像下雨那样在脸上脖子上流。 “我该死,利用死人赚钱,可毛师父你要知道这个世道,要么就是饿死横尸街头,要么就是一夜暴富发横财。我猴三命苦,一辈子没有见过钱,就利用死人赚钱,女人玩了几个,却没有一个能给我开枝散叶的。如今落在毛师父你老人家手上,也是心服口服了,我没有子嗣,这是报应,不过毛师父能网开一面,让我苟延存活下来,我在家里立一长生牌位一辈子不忘记你的恩情。” 猴三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从他口里我得知那个吸收了月光精华的女僵尸,被乱枪打成蜂窝,她没有咬到人,这倒是一大幸事。 毛师父阴沉着脸,那双如剑芒的眸光直逼猴三一字一句道:“把你所犯下的罪孽讲述出来,就是悔改。” 如此猴三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把此生所犯下的罪孽都讲了出来,贩卖福寿膏,欺男霸女,等恶行毛师父整理一下,整合起三大篇。 僵尸焚烧掉。 余下的福寿膏就地焚烧深埋。 猴三戴罪之身,必须做到改过自新,否则下次被毛师父看见,必没有好结果。 处理好义庄的事,天接近黄昏,我跟毛师父直奔闫大叔家。 夜幕来临,山路难走,崎岖难行。 山风一阵紧似一阵,吹到人的骨子里,很冷。 毛师父带我走的路不是上次逃窜时的路,途径一破落庙宇,门楣上隐约看见褪色模糊的字迹:三里庵。 我还以为这里是庙宇原来是一庵堂。 毛师父站在门口看一地的落叶,看那黑洞洞的门框,叹息一声没有停下,朝庵堂侧面一条路走去。 夜色笼罩中,淡薄的雾如丝如缎袅袅绕绕在山间。景色变得朦胧不真实,路上更是绝了人迹,野草萋萋,无比荒凉。 “前面几米远就到了。”我终于看见熟悉的路,就是通往闫大叔家门口的小路,不由得兴高采烈的对毛师父提醒道。 在路的尽头,我没有看见灯光,心情瞬间沉重起来。 只看见一孤零零的茅屋。 看见茅屋,我心慌慌的感觉,不知道能不能看见闫大叔,还有翠娥阿姨她真的死了吗? 跟在毛师父的身后走路很快就到了茅屋前。 在茅屋边,一座不太显眼的坟堆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在坟堆边上,有蜡烛燃烧留下的残节,毛师父伸手去戳融化结成团的蜡泪,送到鼻息下嗅闻,然后站起身环顾四周朗声道:“闫兄别来无恙,老哥哥我来看你了,别藏起来啊!” 毛师父的话好奇怪,他又是怎么知道闫大叔就在附近的?我疑惑地蹲下学他的样子伸手去戳蜡泪,真的发现有问题,蜡泪软乎乎的,还有一丝热气。 毛师父喊话,我在看蜡泪,从茅屋后面走出来一个人。 多日不见,他变得如此憔悴。胡子拉渣,浑身上下破衣烂衫,还打赤脚。 他就是闫大叔。 闫妮的亲爹,我未来的老丈人。 想到种种我无比心酸,不由得悍然泪下,轻轻抽泣起来。 “臭小子你哭毛啊!” 闫大叔拍打一下我的肩膀,我感觉他手劲大,肩膀一沉挺不自在的。 毛师父喊住闫大叔一起进了茅屋,我不敢跟进去,就长跪不起在翠娥阿姨的坟堆前忏悔,丢了小丫头,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希望翠娥阿姨别怪我。 “我不会怪你的。”一声轻柔的话语,惊得我差点魂飞天外,是翠娥阿姨在说话。 不过她不是在坟堆里给我说话,而是站在茅屋门口。 她没有死,是休克过去,幸亏闫大叔及时返回救了她。 茅屋门口埋葬的也不算是一假坟堆,而是埋葬了一位无名人士,闫大叔做的这一切只是为掩人耳目。 翠娥阿姨没有死,我也高兴不起来,把小丫头丢了,就像罪人那般没脸见人。 第165章 妖媚狐灵 毛师父不太清楚我是怎么来的民国,我也隐约觉得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说能来就来,说能回去就回去了的。 不知道是我太想现代的闫妮,还是因为小婴儿的事,在毛师父去了一趟闫大叔家后我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甚至于茶不思饭不想。 毛师父在继续追查跟猴三一伙人的下落,我被安排在棺材铺守着。 闲得无聊,突然萌发出去禁屋看看的想法。 禁屋就是摆放了很多灵牌跟用符纸封存瓦罐的那间屋子。 每一个瓦罐封存的样子如出一辙,分辨不出来瓦罐里的魂魄是男是女,不过我可以去听,去感触。 想法是这样,但是我进了禁屋之后,看见鬼头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其实跟鬼头呆的时间不多,就他让我画阿娇没有穿衣服的样子,然后就很少在一起说话也没有机会,之后他就被孙志明给算计了。 鬼头的脸很白,眼珠子暴突,口鼻都隐有血痕。看着他这样子,我起了怜悯之心,就别出心裁去拿来毛巾想抹干净他脸上的血迹,这样毛师父空闲下来,超度他的时候,至少他脸上很干净。 就在我拿来湿毛巾挨个的抹干净血迹的时候,他丫的眼珠子突然动了,吓我一跳的同时,手指刺痛,才惊觉他嘴巴张开咬住了我的手指。 “鬼头松开”忍住痛,口念咒语,狠拍他的鬼头,啪——鬼头张开嘴,我抽出手指,只是破了点皮,没有真正的咬到。 虽然嘘一口气,却还是心有余悸,再次看鬼头,他面部的表情依旧狰狞扭曲,那模样好似在狞笑。 我不敢细想。也不敢继续擦抹他头上脸上的血污了,而是赶紧抽身离开。 就在我抽身离开关门的时候,我清楚的听见咯嘣一声脆响,好像有人在大力咀嚼东西发出的响声,这个动静吓得我寒毛直竖,轻轻推开门看,里面一切如故,并没有特别异常的现象。 发生这件事心中忐忑,许久都还在后怕中。 在中午的时候来了一买主,要买两口棺材,记录身高尺寸,一番跟他讨价还价最后确定价格,约定明天这个时候来取,我差点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毛师父中午不回来,我一个人将就煮点面条吃。 手指破皮的地方莫名肿了,还很疼。面条吃了一点,余下的倒掉给一条野狗吃,就进那间挂满茅山前辈画像的屋里,抱臂躺在毛师父用来小憩的卧榻上想小睡一下。 迷糊中,我听见有人在喊,睁开眼看。 一张精致好看的脸出现在视线里,是闫妮! 真的看见闫妮那一刻,我简直有些忘乎所以,我不管不顾抱住她,来一番铺天盖地的掠夺。她半推半就,任凭一切发生更加深入,更加促使我不顾一切的让她没有说话的机会,狠狠报复这许久以来没有她日子里的孤单寂寞冷。 我跟闫妮纠缠接近一个多小时,她好像有话说,每一次都被我霸道的压住唇,恨不得把她蹂进我的身体里,永远永远陪伴我,我不再孤独—— “罗川”一声大喝,惊得我蹦地跳起,怀里的枕头掉在地上,毛师父一脸复杂的表情凝望我。我羞愧难当,急忙草草的整理一下衣裤,捡起地上的枕头假装还没有睡醒的样子打哈欠支吾两句算是答复了。 毛小方真实是一老古董,他没有离开,而是审视的眼,直笔笔的盯着我问:“罗川你刚才春兴大发在做秋梦?” “阿没有的事,师父你老累了我去给你倒茶。”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实交代刚才做了什么坏事。”毛师父接过我递给的茶盅,翘起二郎腿悠哉乐哉的姿态问道。 我肃然而立,苦思冥想找话题—— “一脸潮红,衣衫不整,你该不会是跟女鬼xxx了吧!” “师父我” “去祖师爷面前请罪,别跟我唧唧歪歪的。”毛师父很重的把茶盅放在茶几上,起身视线看向我的手指,蓦然一惊问:“你手指怎么回事?” “不小心刮伤的。” 此刻我的手指肿大超越了大拇指,就像一根不能弯曲的那啥你懂的。 “刮伤?”毛师父显然不相信我的话,走过来一把捉住我的手指看,然后咬破指尖在我额头上画符咒,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嗖地一下我感觉后脑勺部位凉飕飕有什么东西飞纵出来。 毛师父低喝一声:“哪里跑。”一道符纸一闪一束金光,那飞纵出来的东西,嗖被吸入符纸。 “师父这?” “你刚才做了什么事,快点说。” “我刚才看鬼头的脸很脏,就去抹了一下,不小心动了他头部的穴位,导致嘴巴打开,手指咬住破了一块皮。” “真的是这样?” “嗯。” “你邪气入侵,让妖媚狐灵趁机来跟你苟合,盗了你的精元,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别看你现在好的,晚上她还会来。” 听毛师父这么一说,我心凉了半截,刚才跟我一起的明明是闫妮,怎么变成了妖媚狐灵?我说:“师父别吓唬我,刚才我跟闫妮在一起。” 毛师父背起手,一脸严肃,一本正经道:“妖媚狐灵洞察你心里所想,模拟出她的样子来蛊惑你心智,继而成就好事。”说话,他去屋里拿来一紫色瓷瓶,这个瓷瓶跟闫妮手里的差不多大小。 瓷瓶精致小巧,他从里面倒出来一指甲盖那么点粉末,轻轻抖在我破皮的手指上,一股凉气来自破皮处,少顷没有了疼痛敢,红肿部位也在消退。 下午没有什么事,我把一买主一起买两口棺材的事对毛师父说了。 他乍一听很是惊讶,按道理一户人家,去世一人也就是大悲了,怎么还好买两口棺材的。 如此他掐指一算,面色阴沉,不再言语,只是说在入夜前把鬼头超度,让我躺在黑棺材里,其余事他知道怎么料理。 入夜,毛师父去禁屋里,用符纸封存了鬼头出来,让我设法坛,他要超度鬼头。 法坛设好,毛师父穿杏黄色道袍,手持桃木剑。让我静坐在一边,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做声。只听见毛师父口中念念有词:“嗡!啊蒙嘎、微噜恰那、玛哈姆得拉、玛尼啪得玛、杰哇那、啪拉哇噜、达呀吽。”一把桃木剑歘歘上下翻飞。 霎时,阴风阵阵,蜡烛光摇曳不定,整个法坛四周鬼影重重。我隐隐听见锁链拖地的声音,却不敢睁开眼看,只能闭眼双手合十,一个劲的念叨超度经文。 这种超度跟闫妮超度他们的形式差不多,不同的是,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第166章 致命诱惑 事实上真的有东西来了,温度骤降,大有哈气成冰之势,冷得哥哥我啊差点蹦起来,想暖和一下身子,无奈师父喊不准动,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别乱动。 我盘腿坐在那,搞得浑身跟刺猬似的也无法阻挡寒气入骨的冷沁感。 蜡烛光摇曳,雾气腾腾,一阵阴森森的笑意来自雾气中,彷如身处阴曹地府,活见鬼那般,骇然看见来自雾气中出来两个相貌奇恐,头戴尖尖帽的鬼。 因为恐惧,紧张我竟然忘记超度的经文了,口不择言胡乱念叨:“无量天尊,无量天尊。” 两尊突然出现的鬼,听见我的念叨声,凑近来看,握草!早知道就别念叨,端坐在这里,一声不吭多好,我不住的念无量天尊、无量天尊。 其中一个身穿黑袍子的鬼,手持一玉色令牌,尖尖的黑色帽子上几个字我认得:正在捉你。 我去!正在捉我吗? 我大气不敢出,尽可能的不引起他的注意。 黑白无常我知道,但是真正看见他们真身的机会几乎没有,书上描述黑白无常怎么可恶,怎么吓人,现在看来却有不同之处。 黑无常给恶人带来的只有灾难,而白无常给人带来的是恐惧和不安。 他凑近我,一霎冷气扑面,我感觉呼吸都快窒息,那一刻空气凝固,时间停顿,气息结冰,就连我身体里的血液都冻住那样子。 毛师父干咳一声:“他是我的小朋友,无常老兄别吓着他了。” 枭枭尖细狰狞的笑声,令人寒颤不已,我自乱分寸,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的念。 白无常拉动锁链,发出哗哗的响声,我顺着声音麻起胆子看,锁链一头锁的好几个佝偻着背的鬼。 听黑无常对师父说:“毛兄,阎王念你在世间除妖捉鬼有功,增长你寿阳,赐你免死令牌,你老兄可得好好珍惜,一天三炷香供奉咱老大。” “那是一定的。你没有看我专门设了供奉阎王老大的牌位?” 毛师父撒谎,我是真没有看见有阎王的牌位,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要不然黑白无常把毛师父的魂抓走就完蛋了。 黑白无常不是毛师父招来的,而是他在设坛施法,巧合、黑白无常抓鬼途径此地,闻到香气前来讨一口酒喝。 我看毛师父拿出一把足足有三尺长粗壮的上香,再倒上满满两杯酒,上香点燃,黑白无常呼地一下猛吸,一把粗壮的上香转眼间燃尽,我的乖乖,还有那两杯酒,瞬间见低。 枭枭痛快 只听阴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消失,温度也逐渐回升,黑白无常带着抓住的游魂离开了。 脸上的寒霜也没了,呼吸恢复正常。 脑子里蓦然记忆之前念叨的经文,目测我刚才一霎的自乱分寸,是黑白无常戏弄我的? 毛师父对刚才的事,好像习以为常见惯不惊,没有对我多做解释,继续超度鬼头。 “师父我好可怜。” 鬼头魂魄出现,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见他的样子,那才是真的可怕,比见到黑白无常还吓人。 他的头简直变形,血红色一片,就那五官都移位了。 耳朵掉了半拉,是孙志明把他的耳朵切了一半,用来烹调下酒了。残忍的家伙,我心里诅咒孙志明,嘴里停住了念经,鬼头突然注意到我。 他血红色扭曲变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我,就那么直笔笔死盯着我看。 见此情景,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急忙闭眼,排除一切杂念,口念度经文。地藏经,弥陀经,往生咒,往生忏,净土文,幸亏闫妮让我死记硬背这些个度经文,要不然现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 鬼头看我如此认真的给他念叨度经文,无论是毛师父教的,还是我自身懂的,都一股脑的念出来。他最终没有为难我,而是对着毛师父深深一拜,然后消失在雾气中。 毛师父看鬼头走了,才如释重负般松口气。 我看毛师父,一头一脸都是汗,刚才没有说话,他是替我捏了一把汗。要是我说了话,那么前功尽弃,必遭大难。 鬼头是被孙志明虐待致死,怨气重,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变成厉鬼。其实我想告诉毛师父,鬼头最终还是被孙志明之后人变成了厉鬼,可怜的鬼头转世,职业乃是送气工,可是他却成为别人情杀的牺牲品。 这话我不好说出来,毛师父超度了鬼头,也累了。让我今晚上睡黑棺材,其他的别管,他自然会料理。 毛师父的话,让我很奇怪,却也没有敢深究原因。 因为毛师父不愿意说的事,你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也不会说出来,反而会讨嫌你。 我没有多问,在睡觉前拜了祖师爷,然后乖乖的听话来到摆放黑棺材的屋子里。 黑棺材,我是从黑棺材出来的,希望这一次进去之后,醒来就能回到现代了。 正在想要不要呆一会再进去,蓦然听见一声轻柔,充满诱惑力的呼喊传送进耳膜:“罗川罗川罗川” 听声音极其哀怨,具备致命的诱惑因素,我不由自主的转身,很想很想看她是谁。那声音里就像有千万只充满柔情的眼,在深深的凝望着我。 她需要我我脑子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信念。她需要我 就在我机械状,失去理智,自我意识紊乱不清醒的情况下专注走出去的时候,歘歘——一把桃木剑出现在眼前,一张威严无比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毛师父手舞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蓬——一束火焰腾起,惊得我一下子从愚钝中惊醒过来。 “屏蔽杂念,念静心咒去黑棺材里躺下。” “是。” 我遵照毛师父的吩咐,极快的动作走到黑棺材前,揭开棺材盖子跨进去,再拉动棺材盖子,露出一条缝隙,不想一下子把自己扔进黑暗中,可没想到毛师父出现在那一线光中,面无表情道:“从那来回哪去。”砰地一下,把盖子全部盖上,还噼里啪啦敲上钉子。 第167章 鬼棺还魂(结局) 我相信每一个人,但凡思维正常,都有一种怕死的恐惧。置身在黑暗中,而且还是相当清醒的状况下,在听到来自外面那哐啷哐啷的敲打声时,我心底滋生出无穷的求生欲望,害怕棺材盖子钉死了,再也出不去了。 所以我拼尽全力推动盖子,口里一个劲的喊:“师父求求你,别把我封死在棺材里,我要活着才有机会回去。” 我踢、推、喊得声嘶力竭,最终棺盖没有开,也再也听不见师父的声音,我就像一缕飘忽的沙尘,彻底坠入无边的暗黑中—— 在黑暗中经历了几个世纪那么久,我以为再也不会看见阳光的一天,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亲人面前。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四周黑漆漆的,就像当初穿越到民国那时的感觉一样。 很无助,苦恼,恐慌,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 唯一给我不同的感觉是,这一次我在踢打困阻我动作的东西时,发出沉闷的响声,这让我觉得不太妙。假如,我被困阻在棺材里,那么这口棺材一定深埋在地下。 我死了?千万遍的扪心自问,然后拼尽全力,把所有力量集中在右拳,咬紧牙关朝上——狠命一击—,哐啷一声破朽响声,接着传来一声惊呼,我满头满脸都是泥土,看见了吓得发出惊叫的人。 其中有一个正是我老妈,还有彪子,跟其他人。 “罗川你你活过来了?” 不用人扶,我从棺材里站起来,扫视四周,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般盯着我,就是不敢过来。 我那苦命的老妈,白了头发,在菊儿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川儿你真的没死?”老妈颤抖着手在摸我的脸,我眼泪水止不住的流淌,究竟不知道我在被驼背周四袭击后,怎么就被埋在地下了。而且好像是刚刚下葬,没有来得及掩土,我就及时砸破棺材醒来了。 二蛋一脸惊喜,不敢靠近来,远远的喊:“川哥,你真的没有死?” “死个锤子,你以为川哥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冲他骂一句,彪子过来,不顾一切抱起我在原地转圈,乐呵得跟孩子似的咧嘴大笑。 我在人群里搜她,我的闫妮,老妈跟彪子也顺着我的视线看围拢来的人。彪子低声提醒说:“你在找嫂子,她被软禁在家里,就你还是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医生说没救了,我们才准备把你下葬,要是你晚一天醒来,我们就罪过大了。” 是啊!要是我晚一天醒来,事情一定糟糕到一发不可收拾。 就闫妮也没法救我,我跟她只能做一对鬼夫妻了。 闫妮(贾婷),被软禁在家里,我昏迷不醒送到医院,有心跳很微弱那种,然后在重症监护室呆了大半月,最后医生确定我已经没有生还的机会,老妈才哭哭啼啼求人加上彪子的帮助下,把我拉回罗家村准备安葬。 不得不说我罗川是大难不死。 听彪子说,发现出事的时候,他跟兄弟们保护菊儿还有老妈。 他没有在现场,不过听说现场死了很多人。 死人的地方晦气,彪子带着兄弟们去看了,就我送到医院抢救,一个驼背子被倒塌的重物压死,熊廷武人不人鬼不鬼的,被送到神经病院去了。 孙正,没有谁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鬼姬,鬼头下落不明,也就是我跟闫妮知道,别人又怎么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 我敢说在这大半月里,我呆在另一个时代,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抓走? 在罗家村休息几天,我急不可耐的去城里找闫妮。 闫妮就是贾婷。贾婷就是闫妮,我去了,贾父,一文质彬彬的教书先生,对我很不爽,一番客套话之后,喊我开价。 “什么意思?” “你要多少钱,才答应离开婷婷。” “如果我说她是无价之宝,不是钱能衡量的宝,你能成全我们吗?”我冷冷看着他,想要是贾婷在,这位严父,必定会阻扰我们在一起。 “难道你不是看上我们家的钱?” “,她不是你的女儿,是我的老婆。”我这次是带着笑意,对他说的,而且是充满自信的笑意。 “你凭什么,一个穷山沟沟来的臭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是痴心妄想。” “伯父,我再说一遍,她不是你女儿,你如果继续坚持,将会看见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发生。” 贾父,冷笑一声道:“臭小子别威胁我,我走的路比你吃的盐还多。” 就在我跟他谈判未果时,有一老女人慌慌张张跑来,口里大喊:“老头子不好了,婷婷口吐白沫晕过去了。” 而在老女人的身后,飘来我的老婆闫妮。她还是那么美,英姿飒爽飞也似的扑进我的怀里,撒娇的语调说:“老公我想你,我们好久没有啪啪啪。” “我也想你。” 那对深信不疑闫妮就是他们女儿的夫妻,把真的贾婷送到医院,在半路上,贾婷的身体发生了特别可怕的变化,饱满的肌肉瞬间消失,变成一具腐烂干枯没有水分的干尸。 经过医院权威部门的鉴定,贾婷死于一年零几个月之前,也就是眼前这具尸体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贾婷被隆重安葬,我跟闫妮带着祭拜的花去看她。 闫妮依旧是我的鬼老婆,除了我没有谁看得见她。 我们在一起啪啪啪,在一起跳舞,在一起捉鬼。 闫妮惊讶的一句话特别经典:“老公老公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一口一口吃掉你,这是她最近学会比较流行的歌曲之一。” 在后来,闫妮查找到鬼姬跟鬼头的消息。 鬼姬乃是千年女鬼,鬼头被孙正利用变成厉鬼,好在我的善举感化了他,他为了报答我的恩德,没有进一步害人。 鬼头现代的父亲,在找到他的头时,跟他的身体一起火葬,捧起他的骨灰,告诫他来世要做就做好人。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鬼头去地府报道去了。 鬼姬,是孙正用来对付我,用茅山术唤醒来的女鬼,想要我的血,没有那么容易,看哥放大招灭了你的魂魄,让你灰飞烟灭不在也轮回的机会。 鬼姬有闫妮超度,含笑离去。 余下孙正也不得好死。 邪术双修害人不浅。 我们找到孙正的时候,他的尸体侵泡在水里浮肿有的地方都生蛆了。 听人说孙正正在洗澡,突然来自内部也就是五脏六腑燃烧起来,口里冒出浓烟,最后在水里扑腾几下死翘翘了。 闫妮说人世间邪门歪道多了去,要想长治久安,那就得每一个人都要行善举积善德,多念静心咒,少生歹念,这样才能起到阴阳平衡的作用。 我的再次复活,等于升级能量,有人说我越来越像传奇人物毛小方。我想说,其实是真的,因为我得到了毛师父的真传,他永远活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