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芯》 第一章 见鬼了 汪文玉跌跌撞撞的冲出理疗室,一边不停地揉着眼睛,面色有点煞白。 头晕脑胀,眼睛一阵阵发黑,他赶紧倚着墙边,生怕自己倒下去。 骆玉琪刚好路过理疗科,见汪文玉脸色太差,忙上前扶住他道:“文玉,没事吧?” 汪文玉看着骆玉琪,一眨不眨,突然,狂叫了一声:“啊------”,马上双手抱头冲出了潇雅中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的大门。 骆玉琪急忙丢下手中的病历本,追了出去。 走道里站满了白大褂,都在议论:“怎么回事?这个实习生受了什么刺激?不会是疯了吧?” 汪文玉当然没有疯。 他在针灸科已经实习一个月了,熟悉了全身的经络和穴位,上周开始,就在针灸科教授李炎的指导下,拿自己试针。 今天来得早一点,李教授还没到。 汪文玉拿起李教授治疗用的电针仪,觉得好玩。 昨天已经试过足厥阴肝经的所有穴位,今天开始针灸头部穴位了。 电针和普通针灸针一样,只是针尾接上了电源。 晴明穴和攒竹穴交叉针灸可以治疗假性近视,这是李炎教授的获奖论文,汪文玉想,今天我就来实践一下吧。 他是高度近视,取下眼镜便和瞎子差不多。 汪文玉用酒精棉球把电针消毒,又在自己眉毛附近和鼻梁上方擦了一下,两根电针便分别刺入了两侧攒竹穴。 攒竹穴进行针灸,刺进去时,正确的方法是从眉头往鼻梁方向斜刺一点五寸(针灸所讲的一寸,并非三十三毫米,只有十二毫米左右,依照针灸医生的习惯,是个大概的尺寸。)。 汪文玉正进行旋转行针,忽然感到手感异常,原来两支针竟然在眉心相交,抵在一起了。 汪文玉哑然失笑,看来进针稍微过了一点。 接下来是留针时间,一般留针十分钟左右。 汪文玉躺在李炎教授的真皮靠椅上,手里拿着电针仪把玩。电针仪上有个开关,和平时我们看到的电风扇开关差不多,只是有五档。 汪文玉轻轻的扭了一下,一档,没有反映,二档,三档,四档,直到五档都没有反映。 难道这个电针仪坏了? 汪文玉仔细一看,连指示灯没有亮,原来没有打开电源。 当汪文玉把电源开关打开的时候,猛地觉得双眼一黑,全身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 两根银针交叉在一起,相当于电线的正负极短路了。 如果是交流电短路,配电房马上会跳闸断电,可是这电经过电针仪,转换成了低压直流电,电流强度很大,电压却不高。 眉心是人体很重要的部位,眉心出颅骨里面,有一个奇怪的腺体,叫松果体。 正常人的松果体在人七八岁左右的时候,开始萎缩,之后不再分泌激素。 松果体分泌的激素,主要是刺激人体大脑的生长发育,分泌褪黑素和荷尔蒙等激素。 松果体是目前科学条件还不能完全了解的一个奇怪的腺体,他主要对于光学和情志等产生影响,比如阳光下人的心情会好一些,看见漂亮的异性会产生激动等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 除此之外,松果体还有很多未知的功能没有被发现,不但光影图像等通过松果体可以产生特殊情绪变化,还对空气中的电子,电波,等各种元素产生特殊的作用。 国外有学者研究说,松果体其实是开启未来科学的一把钥匙。 为什么人体松果体七八岁以后会萎缩呢? 这是人类进化的一个过程,如果松果体在此时不萎缩,那么随着人年龄增长,松果体不断发育,人便会进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甚至能够看见分子,电子,微生物等,有可能能够透视一切物质,还能够预知未来等。 如果这样,人类将丧失所有的感情,导致无法繁衍下去。 也许上古时期的人,松果体并不萎缩或萎缩得迟一些,因此便有了一些各种各样的历时传说。 对于松果体的未知功能,有专门机构进行研究,笔者便不再啰嗦了。 汪文玉在电针短路的情况下,昏迷过去,强大的电流强度猛烈的冲击着他的穴位和经络,直达颅骨里面的松果体。 本来已经萎缩成一粒黄豆大小的松果体受到强烈的刺激,被彻底激活了。 松果体周围的水分子也被电解掉,给他膨胀让出了空间,外围钙化的组织也渐渐溶解。 李炎教授今天家里有点事,所以迟到了十几分钟,一进诊室门,发现汪文玉头上插着两枚银针,电针仪开到了五档,整个人已经昏迷了,顿时大惊,立马关掉电针仪,在汪文玉人中穴使劲的掐了一下,汪文玉这才悠悠醒转。 李炎顾不上教训汪文玉,而是让他继续躺在自己的椅子上休息。 汪文玉此刻大脑里面跟灌了浆糊一样,迷迷糊糊的,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睁开眼睛,汪文玉看到的不是一个李炎教授,而是成千上万的李炎教授,仿佛站在无尽的虚空中,当他定睛看李炎的时候,周围其他的东西全部消失了。 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发现,不用眼镜也能看东西了,只是重影,不是一般的重影,一般的重影只有两个影子,而汪文玉此时看到的是无数个重影。 每个东西只要看上几秒钟,马上会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这下闹大了。 也许过一会就会好吧。 汪文玉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再次睁开眼睛,看着桌上那只圆珠笔。 马上整个视野里面都是圆珠笔,圆珠笔在动,很多圆珠笔在不停地消失,虚空中有生出许多圆珠笔。 不一会,生出来的已经不是圆珠笔了,而是笔芯,笔套,笔盖。 再过会,圆珠笔成了一些塑料液体和一些颜料,还有一个金属笔尖。 又过了几秒钟,圆珠笔不见了,变成了几坨不知名的物体,不过数量在不停地减少,东西还在不停地变化。 汪文玉痛苦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次头晕眼花天旋地转的感觉稍微轻了一些。 李炎教授见他醒了,急忙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就是不能睁眼,睁眼就会头晕。” “这很正常,多休息一下。” 休息了一小会,汪文玉觉得已经不晕了,忙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整个诊室,可以肯定,他的近视已经完全好了,现在的视力,比戴着眼睛还要清晰。 眼球如果不停地转动,不停地调整视角,这种重影的现象就不会有,一旦看一样东西超过两秒钟,这件东西就会动,就会发生变化。 但是汪文玉觉得,这次比才开始几次又习惯了不少。 汪文玉特地看着李炎教授,一眨不眨的看着。 忽然,周边的一切消失了,眼里出现了几个李炎教授,已经没有初次睁开眼睛时那么多了。 随着一个个李炎消失,一个个李炎又从虚空中无中生有而来,汪文玉忽然发现每一个李炎都不一样。 越到后来越年轻了。 头又开始晕了。 汪文玉强打精神,当李炎在他眼里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时,就出现了本文开头那一幕。 第二章惊人的发现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终于把汪文玉从迷蒙中拉回现实生活中。 看33着骂骂咧咧的小车司机终于开着车走了,汪文玉靠在路边的树上,双手抱着头使劲的抓着。 骆玉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过去扶着汪文玉。 他们两人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他们是一个村子的,从小学一直同学到高中,汪文玉考上了潇雅中医学院,而骆玉琪却读的卫校。 两年后,骆玉琪分配到了潇雅中医学院附属医院护理部,今年,没想到汪文玉也到了附属医院实习。 慢慢的冷静下来,汪文玉心想,说不定睡一觉之后会好吧,便对骆玉琪道:“我没事,我想回宿舍休息一会,你送我去吧。” “嗯,你起来呀。” 汪文玉闭着眼睛站起来,任由骆玉琪牵着,往宿舍走去。 也许这并不是坏事! 汪文玉突然想到,最起码,自己的近视眼已经完全好了。 难道这是一种特殊的能力? 汪文玉心里莫名的开始激动起来。 回到宿舍,骆玉琪见他没什么异常,便走了,毕竟孤男寡女的,人言可畏。 汪文玉哪里还睡得着。 一定要弄清事怎么回事。 从床上起来,汪文玉盯着自己打饭的那只瓷盘。 两秒钟后,周围的东西不见了,只有一只瓷盘仿佛漂浮在空气中。 忽然,瓷盘动起来了。 先是瓷盘突然变成了亚光,上面没有了那层光滑的玻璃一样的东西,紧接着,上面的花纹没了,不一会,这个瓷盘彻底变成了一团泥土。 汪文玉的头又开始晕了。 原来如此! 汪文玉看到的,其实就是这个瓷盘制作的过程,只是是倒过去的,有点像看碟时的快倒。 对呀! 当时,看李炎教授,不也是把他的成长过程到过去吗?看玉琪,几秒钟就到了羊角辫的时候了。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这次电针刺激了大脑,产生异能了? 汪文玉越想越兴奋,一定是这样。 看到的东西是否可以进行调整? 汪文玉再次盯着那只瓷盘,心里想着,我要看画青花的时候那一段。 事与愿违。 瓷盘依旧按照原来的程序,就像看碟片快倒一样。 能不能停下来,在某一个画面? 汪文玉努力的尝试各种动作,用力鼓大眼睛看,眯着眼睛看,斜着看,怒目瞪着看,最后惊奇的发现,各种看法,看到的景象并不一样,有的速度快,有的慢,有的甚至还能看到瓷盘当时周边的其他东西。 能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最后,看上几分钟也不会头晕了。 现在急需解决的是,我不想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能不能不出现这种情况? 如果不论看到什么都进入这个环境中进入这个流程,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一连几天,汪文玉都没有去医院。李炎知道他电针受到了伤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他好些休息,早日上班。 经过近半个月的练习,汪文玉对自己眼睛异能的使用越来越纯熟了,基本上达到了随心所欲。 平时和正常人一样,如果想看一个东西时怎么样形成的,便用意念锁定那件东西,眼睛注视着它,马上便进入那个特殊的场景中,而且周边不再是虚空,而是这件东西制作时周围的环境也能看到。 每一件东西,在汪文玉的眼里,都是一个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的摄像机,把这件东西所经过的历史全部记录在这件东西里面了。 汪文玉心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也许任何东西都像现代的芯片一样,能够记录一些信息,只是我们并不知道如何打开它去识别他去读取他而已。 汪文玉突发奇想,从热水瓶中倒出一碗开水,然后盯着水看。 周围的环境慢慢的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宿舍了,而是食堂锅炉房,热水瓶在锅炉房中,瓶中的水正在向上回流到锅炉的水龙头中,最后看到一条河之后突然散开,什么也没有了。 汪文玉现在看自己吃饭的瓷盘,和以前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样了,瓷盘从宿舍到商店,到瓷业公司,然后到窑厂,再回到一千八百度高温的窑中,四周是通红的火焰,看到工人在刷釉,刷釉之前用毛笔在画图案,然后拉胚,变成一团泥巴,在变成瓷土,最后变成了一座山。 看到这里,汪文玉便支撑不住了。 第三章黄花梨文房木箱 不能呆在宿舍里了,必须出去走走了。 汪文玉离开宿舍,漫无目33的的在大街上游荡。 他不敢随意注视大街上的东西,怕一时失控发生意外。 口袋里的钱已经不多了,这个月只怕熬不到头呀,汪文玉苦笑的想着刚读大学时的豪言壮语,发誓要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现在倒好,的隔三岔五的回去要钱才能生活。 正胡思乱想着,一抬头,龙王街旧家具市场,我没事来这里干什么呀?天啊,居然浑浑噩噩的走出来了十几里路。 汪文玉记得穿过这个市场有一个牛肉粉店,还没吃早餐呢。 虽然快九点了,龙王街旧家具市场却还刚开始营业,好多门店还没有开门,有一个店铺门口停了一台小皮卡,两个人正在卸货。 汪文玉总觉得有些精神恍惚,魂不守舍似的,忽然脚下一响,汪文玉吓了一跳,一看,原来踢在一个黑不溜秋的木盒子上了。 汪文玉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心想,今天这事怎么啦?用手在脑袋上一拍,眼睛却盯着那只木盒。 顿时,四周的景物瞬间消失了,汪文玉看到了一处青砖青瓦的老宅子,这个盒子就在这老宅子的书案上,一双苍老的手正在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印鉴,印泥,在一张纸上盖上章,又把砚台,印鉴,印泥,笔架,镇纸等一些小玩意,小心翼翼的放入这个木盒子里面。 在盒子的旁边,汪文玉音乐看到了一个头戴毡帽,身穿灰色长袍,胸前挂着一串长长的佛珠的老人的身影。 这人是古代的服饰。 妈呀,有鬼! 汪文玉猛的一惊,这些幻境便消失了。 这个黑不溜秋的木盒子是古代的东西? “怎么啦?小伙子?”店里出来一个伙计,见汪文玉站在这个木箱面前发呆,问道。 “你们这个木箱挡在路上,我的脚踢痛了。”汪文玉装模作样弯腰揉了揉脚尖:“不过大清早能碰个木箱,说明着木箱和我有缘,你说这么多东西怎么没踢到,却正好踢在这个木箱上呢?不如把这箱子卖给我得了,我这个人最讲究缘份。” “呵呵,我是开店的,所有东西都可以卖的,这个木箱你别看他黑不溜秋,那是污渍和灰尘,你把它擦干净,还能用呢。” “你直接说多少钱得了。” “一百。” “这么个木头箱子,还一百,我还得用两斤洗洁精才能弄干净,算了,你还是留着吧。”汪文玉作势要走。 “可以少一点,八十吧。” “二十块钱,爱卖不卖。” “小伙子,我也是刚从一个拆迁户家里收来的,也花了一些钱的,不是捡来的呀,这样吧,五十块钱。” “我身上全部家当都只有五十块钱,我还要吃早餐呢。” “四十块钱,你要就搬走,不要就算了。”伙计见没有油水可捞,也失去了耐心。 汪文玉知道已经到了极限了,便把一张五十的钞票递了过去。 伙计也没多讲,找了他十元。 汪文玉双手抱起木箱,哇,太脏了,身上的衣服一下子变色了,也沾满了污渍。 好在木箱不是特别重,汪文玉抱着它准备走过龙王街去吃早餐。 刚走了几百米,忽然旁边有人喊道:“喂,小伙子,你停一下。” 汪文玉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六十岁左右的清瘦老者正对他招手。 “您是叫我吗?” “对,你手里拿木箱,能给我看看吗?” 汪文玉停下来,把木箱放到地上。 “哎,慢点,轻点轻点,别碰出印痕来了。”老者见汪文玉直接把箱子往地上放,忙大声道:“你是准备拿来旧家具市场卖吗?” “怎么会呢?这是古代的东西,用来装印章砚台的,我是准备拿出来清洗一下。” “哎呀,这东西可不能见水呀,只能用毛巾或丝绸擦,知道吗?” 汪文玉瞪大眼睛望着老人,有些不解。 “名贵木材都不能下水,里面的油脂遇水会挥发,没了油性,就会干枯。” “名贵木材?” 老人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在木箱上擦了擦:“你看,随便擦一下,便亮了,千万不能遇水哦。” “老爷爷,这是什么木材呀?”汪文玉见老者似乎很懂一样忙问道:“哈哈,小伙子,你今天碰到我,我就告诉你吧,你这个木箱可不简单啊,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的吗?” “清朝的呀。” “对,看包浆这应该是清中期的东西了,品相不错,工艺精湛,你看这上面,天然的花纹,想不想一个人的脑袋?” “对呀,真的很像。”汪文玉一看也有些惊奇。 “这叫鬼脸纹,是hn黄花梨独有的纹饰,木箱上的刻花简略流畅,应该是苏工,好东西啊,看来小伙子家里事书香门第呀。” “老爷爷,您真是知识渊博。”汪文玉适时的拍上一句。 老人果然很受用,道:“小伙子,你这东西卖吗?要不把他卖给我算了,我回去清理。” 汪文玉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这是一件古代的东西,看到刚才的画面,是专门装文具的木箱。主要是他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这样吧,两万块,卖给我吧,我书房正好缺一件这样的东西,文房四宝都没地方放。” 两万块,汪文玉心里激动万分,他哪里见过上万的钱呀,每次回家拿钱都是爸妈都是从衣柜里翻出几百块钱,很多还是十块五块的小票子。 见汪文玉还在犹豫,老人一咬牙道:“这样,三万五千块,不能再多了。” 三万五?汪文玉差点就一口答应了。 镇定,镇定! 做了几个深呼吸,汪文玉的心跳终于恢复了,吞吞吐吐的道:“老,老爷爷,您真的想要吗?” “当然是真的,我家里书案上摆个这样的箱子,真的很配啊。” “您再加点吧,我回去说不准还得被臭骂一顿。” “好,四万块,小伙子,年轻人要知足啊。” 第四章江笔花 “别把我卖了,我可以帮你赚钱。”汪文玉刚准备答应老人,耳朵里突?33??响起了一个声音。 “谁?”汪文玉一惊,回头一看,没人。 “我叫江笔花,在这个箱子里,我们刚才见过了,你不用出声,用心沟通就可以了。” 木箱可以说话?这是什么情况? 汪文玉心头狂跳,肯定遇见鬼了。 老人有些不快道:“怎么样?小伙子,你到底卖不卖?给句话呀。” “对不起老爷爷,我想还是不卖了。”汪文玉不等老人回答,抱起木箱狼狈而逃。 顾不上吃牛肉面了,汪文玉抱着箱子跑回宿舍。 拿出一条毛巾,汪文玉把这个木箱里里外外仔细的拭擦了一遍。果然,名贵木材不用水洗,也无需油漆,自然而然有着镜子一样的光泽,把汪文玉的面孔清晰的照在木箱上。 汪文玉盯着木箱不动,周围的东西瞬间消失,只剩下一个木箱。 一个老宅子,青砖青瓦。 随着时间慢慢的倒退,老宅子旁边出现了一些石灰写的大字,某某语录。 木箱被藏在了床底下的稻草中。 时空猛的一变,木箱随着出现在一顶大花轿里,一个女人穿着大红嫁衣,抱着这个木箱。 脑子里的画面成了一个个片段,穿着嫁衣的女子回到一个大的庄园,一辆马车带着这个木箱退回了一座大城市中。 人们的衣服慢慢的变成了长袍,男人们都留着长辫子。 很快,开始看到的那个老人出现了,他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这个木箱。 慢慢的,老人变得年轻,木箱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他居然带着这个木箱在给人看病?看完病就从这个木箱中取出笔墨纸砚,开处方,针灸针也放在这个木箱里,这老头是个医生。 直到他出生的时候,一个暂新的木箱被人送了过来,原来,这个木箱是别人送给他的出生礼物。 后来,木箱变成了一块块木板,一根根木头,最后变成了一棵大树。 汪文玉终于受不了了,头昏脑胀起来。 急忙闭上眼睛,揉了揉。 那个戴着毡帽的老人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几百年了,没想到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听到我说话的人。” 汪文玉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只能听他说话:“我叫江笔花,准确说,我只是江笔花的记忆,我的生平都记忆在这个木箱里,你是唯一一个可以看到我,听到我的人。” 汪文玉惊恐的睁开眼睛。 “你不要怕,世界上并没有什么鬼魂,我只是一个记忆体。” “记忆体?” “是的,其实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记忆,记忆的是时间长了,就会产生思维。” “所有东西都有记忆?时间长了都会有思维?”汪文玉一愣,这么说,岂不是我们吃饭的碗筷,勺子都有思维? “是的,只是你目前还读不懂他们的记忆,你只能读懂人的记忆,我的一生都在这个木箱旁边,木箱记住了我一生的事迹,我的记忆最后也融入了这个木箱,不!用你们的话说,是拷贝到了这个木箱里,我说了,记忆长了,就会思维,因此,我又产生了思维,或者说,我复活了,只不过是以记忆体的形式复活了。” “你不让我卖木箱,可我连基本的生活费都没有了呀。” “你拥有了沟通记忆体的能力,还怕没钱吗?几百年来,没有人有这种能力,或许你开启了一项特殊的门,也许你找到了一把特殊的钥匙,也许有一天,你能破解一切记忆体,读出许许多多事实的真相,许许多多历史的真相,你会得到许多早已失传的技能,你会天啊,我都不敢想像了,你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你能帮我解决目前我的中餐费用吗?我想吃红烧肉,还有紫菜蛋汤,至少得五十块钱。” “你能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你没有上班吗?” “我是学医的,在医院实习。” “那好,你回到医院去,我帮你至于几个别人治不好的病,你不就有钱了吗?” “我要带着这个木箱去吗?” “当然。” 汪文玉抱着木箱来到医院针灸科,李炎教授看到他,关切的道:“小汪,你没事了吧?” “李教授,我没事了。” “咦?你抱着个木箱干什么?” “哦,里面有些重要的东西。”汪文玉有些汗颜了,吞吞吐吐的道。 这时,几个人扶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中年男子面色苍白,大汗淋漓,口里不停呻吟:“哎呦,痛死了。” “你让他把手放到木箱上诊脉。”汪文玉脑海里响起了江笔花的声音。 “大叔,你坐下。” 汪文玉扶着中年人坐下,把他的手自然的放在了木箱上,然后按在了他的手腕上。 李炎愣住了,今天这小汪难道准备自己一个人看病吗? “这是岔气,你用手按住他的云门穴,让他深呼吸,咳三声把气咳出来就好了。” 汪文玉闻言把手指按在中年人锁骨窝里的云门穴上道:“大叔。你的病没什么事,你深吸一口气,吸满,再吸,不要呼出来,大声咳嗽三声。” 中年人闻言,用力咳了起来,连咳了三声,胸口的气机顺畅了,果然,通则不痛了。他站起来,左右转了几圈,居然一点痛感都没有了。 中年人大喜,连声感谢。 李炎诧异的望着汪文玉,这是什么手法? 这病就算是李炎教授来治,至少也得拍个胸片,三大常规化验,弄清原因,才能对症下药或施针灸。 汪文玉没有开处方,只让中年人挂了个号,中年人一定要给汪文玉几百块钱,汪文玉哪里肯要,李炎也说,这不合规定,要是收了你的钱,还得受处分,中年人这才千恩万谢走了,临走一定要汪文玉给他电话,汪文玉没有手机,没办法,便给了他办公室号码。 李炎想弄清汪文玉石怎么回事,便邀请他一起去吃饭。 汪文玉如愿吃到了红烧肉和紫菜蛋汤。 李炎问他这病人怎么回事,汪文玉说他自己曾经也这么痛过,乡里一个老人帮他这么弄了一下就不痛了,总算敷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