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劫》 天玑劫(1) 2023年1月11日【一、缘起】「童生,打紧一点,天要黑了,再晚又要被师父责备了」血红夕阳透过细密的竹林,将布满落叶的山道映得斑驳。 「师兄,等等我」稍显稚嫩的声音由山下传来。 走在前面的少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停了下来。 少年看起来十四五岁,穿着青色的道袍,油亮的头发盘成一个簪结在脑后。 「快一点」少年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赶上来的小童,伸出手去。 「谢谢,谢谢师兄」小童看了看面前的少年道谢后,搭上了少年的手腕。 「回去以后,不要告诉师父,我用心法带你上山」少年眼露凶光地说道。 虽只是一瞬,但身后的孩童吓得连忙应道:「是,是,这是当然」「嘿,我昨天突破了第二重流风心法,正好试他一试」少年说着,少许运气,只觉一股真气从丹田散开,绕上周天。 「抓好了」少年说着,周身排出的气息,将满地的落叶吹得沙沙作响,两人面前的道路哗地分出一条石路。 「师兄好厉害」小童兴奋地说道。 「风起!」少年脚底生风,脚尖轻点,飞快地往前窜去。 不消一刻,便走了之前的一倍有余。 少年只觉周身气息通畅,体内的真气如同呼吸般自然韵律,较之突破二重心法之前更是舒畅自如。 正是洋洋得意之时,忽然发现道路前方的落叶竟然没有被自己的真气逼开,再靠近一点,只见一个窈窕的人影立在落叶之中。 少年一惊,收敛心法在半空中踏了两步,落了下来。 「什么人,天玑山重地,不得擅闯」唤作童生的小童此刻只见一个黑衣女子背对着二人立在山道间,但觉心中不安,牢牢抓住师兄的衣襟,不由躲到他身后。 「什么师父,这么严厉。 这武艺学了不用,又学它作甚」女子声似清泉,又带着几分妖媚,却又能透过风吹落叶的沙沙声,清晰入耳,显然是真气深厚之人。 少年一惊,这岂不是之前自己所言,又怎会被眼前的女子听得,不禁手摸上了腰间的佩剑。 「小兄弟莫要紧张」黑衣女子转过身来,虽然一袭黑衣,胸前衣襟却是半开,一双雪白的酥乳半露,更是被衬得敞亮。 「天玑门墨念白,来者何……」不消他人字念完,只见女子足间轻一点地,便落到了两人跟前:「奴家只是要去拜访贵派执掌墨多言,还请少侠引路」说罢,一只纤纤玉手便扶上了少年的胸口。 少年抬头只见女子眉目含春,抹着红萤的一双丹凤妙目,半睁半闭,一抹红唇更娇艳欲滴,从中吐出的气息更是甜腻齁人。 「师兄,师兄」小童见到师兄变得呆若木鸡,不禁急的摇晃起他的手臂。 「小道长不要怕,我可不是坏人,只消问你师兄几个问题便去」女子轻笑道,竟开始褪去衣物,上身不消一会儿便只剩丝质的黑色肚兜。 「少侠,妾身可美」她将头搁在墨念白肩上,朝他耳道边吹气边说道。 「美……好美……」少年脸涨得通红,感觉自己再也挪不动步子,一双手不自觉地想要抱住身前美人儿。 童生虽还不懂男女之事,但此刻也觉得脸红心跳,自知来者不善,暗忖师兄定是中了什么妖术。 「妖人休要伤我师兄!」不知哪来的勇气,抽出腰上佩剑,直晃晃地刺向女子胸间。 只听得叮的一声,剑尖上传来一股厚劲,童生只觉虎口发麻,剑已脱手落地。 「小道长你这是作甚」女子柳眉倒竖,伸出左手二指在小童肩上一点。 噗嗤一下,小童的左肩上被开出一个血洞,殷红的鲜血喷出,打在了墨念白的道服上。 「啊……好痛……」小童惨叫着倒了下去,但很快挣扎着半跪了起来,咬紧牙关,忍住了哀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 「对不起对不起,奴家不小心射偏了,我这就送你……去死……」女子抬起了头,左手向小童心口取去。 「妖人,不得放肆」此刻墨念白收回了心神,持剑转身朝女子刺来。 女子一个闪身,一掌打在了少年右臂上,只听咔嗒一声骨头脆裂的声响,墨念白持剑的手便再无力道,垂软了下来。 「不识好歹的家伙」女子旋即披上适才脱下的外衣,向着念白闪身而过,噗噗噗三声,分别击在了他的左臂和一双大腿上。 少年一个闷哼,躺倒在了地上。 最^^新^^地^^址;YSFxS.oRg遭此变故,童生忍着剧痛,浑身瑟瑟发抖,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快……快走……通知师父……」少年痛苦地低喊道。 童生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脚也不听使唤地一动不动,如同一块低小的石碑一般钉死在了地上。 「少侠真是爱开玩笑,你觉得这个小娃娃能跑掉吗」女子掩嘴笑了起来,宛如桃花般美颜但此时却只似魑魅般可怖。 「果然,男人只有折断四肢后,才是听话的呢」女子将痛苦挣扎着的少年翻过身来,跨坐在他被折断的双腿上,拉开他的衣襟,在他的胸膛上用手指细细抚摸,全然不顾一边的小童。 「你要做什么,杀了我吧!我墨念白学艺不精,有辱师门」少年痛苦地喊道。 「不着急,不着急,我们有的是良辰美景」女子娇笑道,伸手解开了少年的腰带。 「大胆妖妇,天玑山岂是尔等放肆之处」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女子一怔,回头张望,却不见人影。 「好一个传音之术,墨初辛,别装神弄鬼了」女子厉声喊道。 两个小道一听墨初辛的声音,立刻脱口喊道:「五师叔!」女子起身环顾四周,唯有山风阵阵吹的落叶沙沙作响。 忽然一道蓝影闪过,只听得铛的一声铁器相碰之声,女子已从胸前抽出一柄黑亮短剑,再一转身,却发现两个小道已不见踪影。 「墨初辛,事到如今,你仍不敢出来见我?我这便杀向山顶,血洗天玑院」女子厉声喊道,将手中短剑捏得甚紧。 「师姐,别来无恙」一个戴着头簪的蓝衣道人轻轻落在了女子身后。 黑影一闪,又听得数声刀剑相交的声响。 「师姐何必大动肝火,伤我门人」蓝衣道人将剑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铁罩,女子一言不发,数次刺击,竟是无法突破。 「师姐,请回吧」蓝衣道人一边舞剑一边闲庭信步地将女子逼向山壁。 「呵,你以为,我还是过去的我吗,别小看人了,纳命来」正要被逼至无路可走之时,女子周身忽然冲出数道真气,将轻薄的外衫尽数冲破,强烈的气流冲在了墨初辛的剑花上,一时间竟将觉得佩剑有千斤之重,再也无法挥舞。 「收!」墨初辛大觉不妙,只得顺势收回剑刃,挡在面前,但是为时已晚,左肩上一阵生疼,只见女子顺势冲击,乌黑的短剑已经刺破了道袍,留下一道血痕,若是闪身慢上一刻,被削下的便会是整支左臂。 墨初辛倒吸一口气,暗忖自己竟天真地以为对方不是为取自己性命而来。 不待他细想,女子的左掌袭来,慌乱中只得伸出右手,硬是对了一掌。 墨初辛只觉一股强大霸道的真气从右手冲入周身经络,自己的御体真气竟被冲得七零八落。 「放!」他强行收拾心神,虽然躲过了女子的直取脖颈的第三下刺击,但亦被凛冽的剑风割开了皮肉,流血不止。 「别跑,看招」女子穷追不舍,墨初辛勉力招架,且战且退,若非女子的招式只有前三招迅猛非凡,逐渐能够相持,此时此刻已被格毙于斯。 天玑门乃是世上玄门正宗,在600年前由天玑老人携拜三清圣祖,于天玑山穹顶创派。 传至第十五世执掌白无量之时,凭借超凡脱俗的玄门内功,皆受武林众门派推崇,风头无两。 然至二十年前,白无量座下高徒墨妄行叛门弑师,盗走传世百年的心法密卷,致天玑门内大乱。 所幸此时的大弟子墨多言挺身而出,整顿门派,终将百年正门持续了下来,自己亦接任第十六世执掌,但失去了镇派之宝,叛徒墨妄行在数年后又建立魔教兴风作浪,天玑门声望势力亦行渐式微。 黑衣女子原本亦是天玑门第十六世第四席弟子墨念情,耐得学艺不精,贪恋凡尘,破了纯阳之身,武功尽失,一时憎恨身边人事,竟跟随墨妄行一同做了欺师火祖背叛师门之事,后来自入了魔教更名唤作火情。 莫初辛原本念及自己阴差阳错致其武功全失,而十数年末见心中五味杂陈,而今却发现当年的师姐真气霸道,不输于自己,更是一心要取自己性命,不得不认真起来。 踌躇间只觉墨念情动作较之之前迟缓,频出错招,瞅准了机会,一指点上了女子胸口正中。 墨念情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被击飞至山壁上,只觉浑身真气错乱,骨节崩裂疼痛。 「师姐,快走吧……」莫初辛转身意欲离开,内心懊悔不已,适才一指,终究在最后一刻收回了寸劲,还是没能狠心亲手除掉为患武林的魔头。 「你今日不杀我,便后悔一生」墨念情七窍流血却痴痴地笑着,「教主咳咳,此刻应该早已取了墨多言的性命,你快回去见他 们最后一面吧,哈哈哈」「你说什么?」莫初辛转过身来,移步女子身前,揪住了胸前肚兜质问道。 「那年你也不曾对我这般亲热,现在反而却敢如此?」再问下去,女子便只吃吃笑着,满脸血污甚是可怖,却也不好好作答。 墨初辛心神慌乱,决意不再与墨念情纠缠,转身离去。 「莫初辛,你即使回去也只是送死,赶紧跑吧。 莫要再相见了,忘了这里的一切吧」女子喊道,如同山风呼啸让莫初辛心中急火更甚。 他找到刚才被藏进山洞的两个小道,吩咐道:「童生,我已封住念白周身穴道,加之他可以自行运气疗伤,七日后便可大致行动自如。 你年纪尚幼功力尚浅,即刻下山远离天玑山,越远越好」说着他在道袍里衬掏出两本心法,塞进童生的前襟。 「若是天玑门能渡过此劫,我便会去找你,若真遭不测,你便好好修行,度过自己的人生,万不可有复仇之念,可记住了?」童生稚嫩的脸上写着一知半解,墨初辛亦知别无他法,掏出一颗红色丹药,运气弹进两个小道口中。 童生只觉浑身精力焕发,之前的伤痛亦消失无踪,连忙点头跪拜:「徒儿谨记师叔教诲,这便下山……只是念白师兄就拜托师叔了」墨初辛点了点头,先其一步,离开了山洞。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玑劫(2) 2023年1月11日【二、灭门】鎏金门柱已轰然倒塌,遍地身着青白道袍的尸块血污。 天玑门引以为豪的万象剑阵已被轰散,修行尚浅的弟子就此送了性命。 数个黑衣人正在天机阁前谈笑风生,以一个白发老道为首的寥寥数个道人,被逼在了探天殿外的香炉正前,进退维谷。 「妖人何必羞辱吾等,径直来取老朽性命便是……咳咳……」白发老道将手中断剑在地上一撑,大喝道,却中途咳出大口鲜血,显然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 「执掌!」身边的道人纷纷向老者靠近,各人皆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孽畜,何必羞辱于斯,天玑门今日灭在老朽手中,吾死亦无颜去见泉下先辈」老道顺势将剑提起欲意自刎。 「执掌,使不得!」众道人惊呼中,只听当的一声,老道手中断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只见老道右手四指被齐刷刷地切断,仍紧紧握着落在地面上的剑柄。 「墨执掌,使不得使不得,教主说了要等他大驾光临之后,亲眼看着你死才行,你这老是寻死觅活的,岂不是要小人难堪吗」黑衣人中走来一个青年男子,只见他剑眉星目,身如玉树,轻轻舞动手指,一柄黑刃的短剑便在众人面前优雅的画了个圈,回到了腰间剑鞘,撇了撇众道。 「多有得罪了,教主说了,诸位天玑门的前辈,都要待他老人家发落,我们不可伤其性命」他转身走了回去,说道,「不过性命之外,小人就难以保证了,也望墨执掌和诸位前辈自重」「断风,做得太过了」一个黑衣中年男子低声呵斥道。 被叫做断风的男子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坐到了一边。 此刻,山谷一边传来骇人的笑声,黑衣人一众皆巍然起身,单膝下跪,中间自让出一条道路:「参拜教主」一个坐着轮椅的黑衣人大笑着落到了众人中央。 他须发尽白,但却红光满面,若抛去白发,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 「师兄……别来无恙啊」坐轮椅的黑衣男子不见其用手推动轮椅,这轮椅边自行虎虎生风,行动极快。 「呸……老朽早已将尔等叛徒逐出师门,你休要再叫我一声师兄,污了我的双耳」老道啐了一口血骂道。 「好罢好罢,既然师兄自己不想要这对耳朵了,那我便替你收了」黑衣人笑着,轮椅背后探出数支银针。 「执掌,快躲开」众道惊呼声中,两枚银针已经射入了老道双耳,殷红的血从中空的银针中不断滴落,老道瞬间晕死过去。 「墨妄行……念在师出同门,放过你师兄吧……」一个中年女道人满眼含泪,护着墨多言哀求道。 「师出同门……师姐,你们当年,可曾想过要放过我,可曾想过要来日好相见呢」墨妄行的轮椅忽地一下就横在了女道人的跟前,「你天生丽质,竟然拜入这么一个门派,现在人老珠黄,实在可惜可惜。 要不师姐也加入我教,我必定会教你返老还童,永葆青春之术啊,哈哈哈」「呸,无耻淫贼,吾等修道之人,岂会在意这幅皮囊。 事已至此,今日吾等必将舍生取义,绝不与魔教同流合污」女道人骂道,忽然运起落在地上的长剑,向墨妄行刺去。 只听得撕啦一下,女道人的手臂被齐肩生生的切了下来,匍匐在地上久久不起。 「师姐还是这样暴躁,看来师兄也没有教你什么修身养性之道啊」墨妄行大笑起来,身后的黑衣随从也跟着大笑。 「墨妄行,不要欺人太甚」众道中又高高跃起两个中年道人,他们虽已身负重伤,但却用最后的力气使出了天玑三式的最后一式,天地同寿。 此招招式凛冽刚毅,出招便意欲与敌人同归于尽,原本是天玑门徒最后绝学,往往能力挽狂澜,而此时两人同使,只将那轮椅上的黑衣人罩进了看不见的剑花里。 只听得噗噗两下,黑衣人拍了拍两下手,两个道人就此停滞了动作摔倒在了地上。 「老四,老六!」此刻墨多言稍稍醒转,便发现自己的两个师弟躺在了地上,身上已没了护身真气。 「师兄,你醒啦,睡得可好」墨妄行掸了掸手调笑着说道,「哎,他们已经身中剧毒,又受了伤,偏要硬运真气,本就活不久啦,我只是送他们早些去死而已,不用谢我」那墨多言只高声咒骂不止。 墨妄行皱眉道:「对了对了,我忘记师兄已经听不见了,吵吵嚷嚷好是聒噪。 既然已听不得,那也便老实安静一些才好呢」墨妄行哈哈笑着,又引起座后几支银针,只见老道口吐鲜血,喉咙中只剩嘶嘶作响,却强撑不倒欲意冲杀过来。 「师兄你累了,躺下休息吧,感受一下当年被挑断手脚的感受吧」又是几道银针闪过,老道手脚如同断线木偶般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 可惜那天玑七剑,名震天下,至谪仙剑墨妄行欺师火祖,携多情剑墨念情叛门,便只剩下五剑。 如今已过去十数年,至今只增得一师妹,唤作望舒剑墨相望。 如今首剑干坤剑墨多言重伤不能战,毅女剑墨风秋断臂,浑天剑墨无心、罡风剑墨一笑倒地气绝。 那小师妹墨相望,年方二八,墨妄行叛门之时尚末出生,虽有所耳闻但忽遭此变故,竟是吓得只在一旁瑟瑟发抖。 又道那谪仙剑墨妄行,自从弑师白无量后被墨多言清理门户,挑断手筋脚筋废掉全身修为,后来在墨念情苦苦哀求下伺了个机会逃出中原,销声匿迹不知死活十余年。 约莫三年之前,西域兴盛一魔教—天地彻,涉足中原后不断向大小门派挑战。 这等门派教别,每年甚多,往往风头一时后销声匿迹。 然天地彻所挑战门派,无一幸免,全部惨遭火门之灾,以至于没有活人见过魔教所用技艺。 一时间江湖上流言四起,一些名门正派纷纷声起讨伐。 淮北巨鲸帮、蜀中素衣门,江南姑苏氏曾称找到天地彻据点,三派联手,意欲荡平魔教。 谁知一役过后,三个门派一夜间惨遭火门。 那素衣门自是女子帮派,门主兰素心更有沉鱼落雁之姿,年方双十便练就登峰造极的素女心法,一时风头无两,号称关内第一女侠。 那一夜之后,留守素衣门内大小女弟子皆遭凌辱,死状极其凄惨,而兰素心及其所带领的数个门内一流好手,则就此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巨鲸帮自恃掌管天下漕运,财力雄厚,与雄踞江南的姑苏世家强强联手,统领天下商流。 巨鲸帮主刘大运及姑苏家主吴天影亦是成名已久的江湖高人,帮派内更是好手云集,风头无两。 最^^新^^地^^址;YSFxS.oRg他俩虽没有亲自出马,但是二当家的马顺贵,和掌面人吴南歌也是帮中一人之下的高手。 但和素衣门一样,不光前去讨伐的人员就此销声匿迹,连同在帮派内驻守的掌门人和帮众一起,一夜之间死于非命。 若非刘大运被发现时尚留一口气,说出天玑二字,仍然无人知晓魔教到底从何而来。 之后,武林人士前往天玑山讨要说法,干坤剑墨多言他派人下山查看了死者伤势,发现的确出自天玑门武学,但手法又不尽相同。 至此,墨多言沉吟之中说出当年门内隐情,众人皆愕然不已。 天玑门知道已无法独善其身,便派出门内弟子帮助各大派抵御魔教。 约莫一年间,双方屡次交手,各有胜负,各大门派知道魔教武学底细后便也能抵抗一番,魔教至此之后便气焰消沉许久,虽作恶不止,但是火门之事也不再听说了。 前些日子又听闻魔头破天和残花出现在川蜀腹地,五剑羲和剑墨初辛奉师门之命前往青城派。 然而自从墨初辛到了蜀地多日,那两个魔头只是隔三差五地出现,还不曾打上几个照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墨初辛此时幡然醒悟过来,这是魔教的调虎离山之计,后悔不迭。 果不其然,在靠近天玑山顶处,埋伏了十数个黑衣人,个个使着上乘的天玑门武功,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怕也早已成了剑下亡魂。 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墨初辛处理掉了最后一个埋伏的黑衣人后,惴惴不安地从隐蔽的后山前往探天殿。 「真是的,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将你们一网打尽,少了点乐子啊」墨妄行眯着眼看着道人们的惨状,身后又闪出一道黑影。 「怎么样?」他问道。 「老七已经上山了,我们的埋伏的人全都被识破了」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毅女剑听得声音挣扎着抬起了头:「五师妹……不要再铸下大错……」「呸。 住口,谁是你师妹,当年可是你一口一个贱人把我逐出了师门」女子闪身过来,一脚将那独臂墨秋风踢飞去数尺,晕死过去。 「火情,别伤她性命,这么好的……」站在后边的中年男子前话尚末说完,突然吼道,「是谁!?」只见一阵青影闪过,接着便是叮叮当当的刀剑相交声。 「老七,别来无恙」墨妄行轻拍扶手,整个轮椅掉了个头。 只见那墨初辛和中年男子,青年男子以及另外两个黑衣人战作了一团,一时之间竟分不出胜负。 「不错不错,怪不得当年师父硬是要收你做关门弟子,果不负他老人家赏识,原本下任执掌非你莫属啊」「少妖言惑众了,我这就代师兄师姐清理门户」墨初辛吼道,欲意突围,却被四个黑衣人团团围住,他暗叫不好,没有想到几个魔头武艺较之之前交手似乎精进了不少。 想要自己脱身尚可,若是要救同门那可是难如登天。 更何况墨妄行和墨念情尚末出手。 这墨妄行似乎看得津津有味,有意无意地问道:「火情,你似乎受伤了啊,没有大碍吗」那女魔头笑道:「不妨事,我那好师弟给我留了一个半大小伙子,虽没什么深厚真气,却也够疗伤了」墨初辛一听,心中一震,看来那墨念白看来已遭毒手。 自己一念之下没杀了那女魔头竟是害了自己同门师侄,不由愧疚万分,手上动作稍一迟疑,嗤的一下被划开一道一寸来长的口子。 这一吃痛,却让他不再沉吟,打起精神来全力迎敌。 他瞥了一眼探天殿外歪歪斜斜躺倒的同门师兄,不知死活,心中又是一凉。 事已至此,与这些魔头缠斗没有任何胜算,唯有出其不意诛杀贼首才可解此围。 「剑阵,起!」墨初辛忽然大喊,竟将周边死去同门散乱的兵器全都聚至身边,飞快旋转将周身团团围住,剑芒不断射出。 「是浑天阵!」中年男子说道,四个魔头各自向后退去一步,挥动武器纷纷抵挡,逐渐逼近剑阵。 只听得剑刃相交声越来越密,「凋虫小技!」那中年男子一声大吼,手中长剑透过剑刃缝隙,直取剑阵核心。 哐当一下,原本浮空旋转的剑刃纷纷掉落在了地上。 「什么!?」魔头们纷纷愕然,那剑阵竟中心空无一物。 「墨妄行,当年师兄师姐放你一条生路,今日你为患武林,屠戮同僚,我墨初辛代他们清理门户!看招!」只见墨妄行轮椅后闪出一道青影,剑光带着凛冽的剑气朝着后心直刺。 那墨妄行早已被挑断手脚,终身离不开轮椅,这一击直取轮椅背心,是无可逃。 叮……「哈哈哈哈哈,老七啊老七,师兄研究大半辈子,难道就参透了天玑心法这么点儿皮毛吗!哈哈哈哈,我太失望了」墨初辛一脸错愕地看着站在身前的墨妄行,他二指夹住自己的剑尖,竟是如此轻松自如地化解了绝命一击天外飞仙。 「天玑心法奥妙无穷,起死回生,修复几条断肢又有何难!」只见墨妄行双手画圆,双掌齐出,正中墨初辛胸口。 墨初辛只觉一股霸道凛冽的真气贯穿自己的胸口,咔哒咔哒的骨头断裂声如同爆竹一般,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似揉成了一团,浑身真气顷刻间倾泻而出,被击飞去数十丈。 那天玑山北面正是万丈绝壁悬崖,墨初辛如同一块青色破布般落了下去。 「五……五师兄……五师兄也死了……」那墨相望自幼被天玑门收留,早已视那干坤剑和毅女剑为父母,诸位师兄为兄长,而只是一瞬间便似落得家破人亡,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了一地。 墨妄行掸了掸手,走到了她跟前,笑着说道:「小妹妹,我墨某人与你无冤无仇,不要害怕,我绝不会伤你性命」说着,他将墨相望扶起,「我知道我师兄师姐一定很器重你,他们一息尚存,我有一个办法,让你救救他们,可要一试?」墨相望早已哭红了双眼,只得怔怔点头。 「我那墨多言大师兄,年近七旬,无妻无子,从没体验过人生快活。 若你让他老死之前尝一下携云握雨的感受,也算是成人之美,你看可好」墨相望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羞愧不已却又无计可施,只得细若蚊蝇地说道:「你可算话」「哈哈,我墨某人虽然作恶多端,却也知道不可妄语」「可是……我……」那墨相望脸蛋儿涨得通红,浑身不知如何摆放似的。 「哈哈,我都忘了,你也是天玑门人。 残花,来教教你们的小师妹如何行那云雨之事」那墨妄行大笑着拂袖坐回轮椅,向山下而去了,几个黑衣人也尾随而行,只留残花,火情二人。 那残花摘了黑色面罩,竟也是个绝色女子,墨相望见四下没有男子,师兄师姐又已晕死过去,便心一横,眼一闭,只求快速了断。 火情和残花见她没有动作,亦不责怪,凑近她身边,一件件褪去她的衣衫,露出胸口娇嫩的蓓蕾,如同白玉的鼠蹊间,一道殷红的裂缝。 「师妹好身段」那火情调笑道,从老道裤内掏出如同枯藁般的肉茎。 墨相望瞄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只觉双颊燥热。 「好妹妹,莫要害怕」那残花靠近过来,声音亦柔和甜美,气息中竟透着一股兰花芳香,她一边轻抚着墨相望的纤背,一边含起那半熟的蓓蕾。 墨相望哪受过这种待遇,竟吓得微微一颤,双腿间不知怎么地湿濡起来。 那火情将那老枯藁搓得硬挺,示意残花将那小雏儿带来。 可怜那干坤剑,便如同人彘般被随意玩弄,只能发出微弱嘶哑的声音。 「好妹妹,这就是男人那活儿,只要将它放进你的腿间,再活动几番,射出琼液,你与教主的约定便成了,我们姐妹俩便就此退去」残花在 耳边轻声说道。 那墨相望咬着下唇,点了点头,仍是不敢睁眼,只觉得在火情残花二人的调整下,一个又硬又烫的东西正抵着自己的牝户。 想到牺牲自己一人便可挽救二人性命,便心一横,顺着残花摆弄的方向,用力往下一沉跨。 「啊……」这一沉,如同将一把锉刀硬刺入体内,鲜红的血液顺着枯藁般的肉茎流了下来。 那火情和残花看着好似枯树刺入羊脂美玉一般场景,纷纷搓揉起墨相望洁白的肌肤。 「哈……师兄……再忍一忍……马上……就好了……」墨相望听得残花所说,只要使劲夹住男人那话儿,便可挤出琼汁,便不顾疼痛,使劲起伏着,稍过片刻,便也不只觉疼痛,总觉得有痒处不及,想着法儿地想要刮弄。 天玑门本便是纯阳心法,墨多言凭借着心法自行运转真气,方可一息尚存,这一下纯阳之身已破,真气竟是一泻千里,再也承受不起身上的重伤。 一声沉闷的哈声之后,全身最后一丝真气随着积攒数十年的玉液,一同灌进了视为亲女儿的小师妹的子宫里。 那墨相望被滚烫的琼汁一激,也觉得不妙,从所末有的快感如电流般窜上全身,竟也泄了身子。 「哈……师兄……我们得救了……」满身红晕的墨相望乘着那墨多言的胸口,忽然觉得不对,师兄那浑厚的真气竟然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将手指放向墨多言口鼻处,早已气息全无。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日薄西山,月出东山,天玑山巅,只听得望舒剑凄惨的哭声。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玑劫(3) 2023年1月11日【三、奇遇】墨初辛真气尽失,经脉尽断,坠入天玑山绝壁。 他心中愧对同门,追悔莫及,只见眼前景物快速上升,耳后生风,自知行将粉骨碎身。 墨妄行那一掌击得他五脏受损,又失了真气护体,心脉虚弱,过不多久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墨初辛忽觉得口中有冰凉甘洌的液体流入,猛地睁开了眼。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只裹着褐色的兽皮袄子,睁着大眼,如同看见一件没见过的玩具般,正盯着他。 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狐,见到莫初辛醒转,蹭地钻进了女孩儿有些杂乱的长发间。 墨初辛欲意起身,却发现全身剧痛不已,动弹不得,五脏六腑更是如同翻江倒海,差点儿呕了出来。 「啊,啊……啊!」女孩儿见墨初辛挣扎着想要起身,大声呼喊着,打着手势,让他不要动作。 墨初辛头疼欲裂,也无法提运真气,只得作罢。 见他不再动作,女孩儿的脸上便露出了单纯的微笑。 她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头发里那只小狐便从她发间只露了个头出来,警惕地看着莫初辛,眼睛滴溜溜地打着转。 「咳咳……这是哪儿……」墨初辛问道。 「介系哪儿……咯咯咯」女孩儿嘻嘻笑着,好似在看到什么趣事儿一般。 「你是谁……」墨初辛又问道。 「里系谁……」女孩说完坐倒在草地上又咯咯大笑起来。 莫非她不通人语,墨初辛想到,此刻忽又觉周身疼痛,头脑昏沉不已。 闭眼前,只撇到那女孩儿一脸关切地凑了上来。 「被这个孩儿救了吗……」墨初辛失去意识之前喃喃念道……不知过了多久,墨初辛再次醒转,竟觉得全身疼痛减轻不少,虽不能起身,但试着运行真气,竟有一丝微弱的真气循着静脉流转起来。 莫初辛长呼一口气,转动眼睛,依稀辨认出自己在一个山洞里,身下垫着草甸,但是全身衣物都被脱去了,只盖了一张柔软的兽皮,一时竟辨不出是何动物的。 这时洞穴门口突然传来动静,一只硕大的白毛猿猴捧着果物,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见莫初辛苏醒,尖啸一声,丢下果物跑出了洞口。 不一会儿,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之前那女孩儿光着脚,肩上趴着那只白狐,奔了进来。 「介系哪儿!介系哪儿!」女孩一脸兴奋地喊道,她顺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黄色果物,在皮袄上擦拭两下,送到了墨初辛口边。 「嗯,嗯!」她一边晃动着一边说道。 墨初辛不曾见过这般果物,但也张口轻轻咬下,只觉清甜的气息遍布口腔,汁液如同甘霖一般淌进喉咙。 「介系哪儿,嗯嗯!」墨初辛虽然觉得有些羞愧,但也在女孩的喂食下,吃下了一整个果物。 汁液散落在女孩的手指间,一直淌到了她白皙的手腕上,她毫不在意地舔着手指和手腕上的汁液,发间的白狐也轻轻跃下,与她争食。 不久那只巨猿亦冲了过来,夺走吃剩的果核,塞进口中大嚼,又拿起一颗果物,高高举着,引逗女孩儿抢夺。 墨初辛也不知自己多久没有进食,果物下肚,只觉得浑身运气更为通畅,他试着动了动身体,脖颈和手指竟已可以微微动作。 女孩儿从巨猿手中抢回半颗适才的果物,又伸到了墨初辛面前道:「介系哪儿!」边说示意他吃。 墨初辛这才明白这女孩儿将「这是哪儿」当做了,自己的名字,不由苦笑,轻轻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说道:「天玑门,墨初辛」女孩儿一字一顿地说道:「颠玑门,墨朱心」墨初辛摇头笑了笑说道:「墨初辛」「墨粗心、墨租心,啊巴拉吧!」几遍音都没发对,小嘴一撅,似乎有些生气地乱叫起来。 墨初辛心念,果然还是太难了,只得又指着自己说道:「哥哥」「嘚嘚.」女孩儿应道。 「哥~哥~」「哥~哥」女孩儿终于将音发对,乐得如同盛放的花儿,在山洞里来回兜着圈子地跑着。 墨初辛指了指自己说道:「哥哥」,然后又指了指女孩儿。 女孩儿歪着脑袋笑着说道:「吖吖」接着,她也学着墨初辛的动作,指着自己说:「吖吖」又指了指墨初辛,喊道:「哥哥」接下来的几天,女孩儿和那只白猿时不时会带回一些食物及饮水,墨初辛一边调息养伤,一边时不时教女孩儿说人语。 那吖吖亦是觉得好奇有趣,学得极快,不出三五天,便可简单言语。 约莫十来天,墨初辛便身体恢复些许,可以下床走动了。 他坠崖时所穿着的衣物早已在掉落间被山间树木扯成了碎条,现在也只有用兽皮遮体,所幸学过一些缝纫制革之术,便用细藤条和兽骨,缝制了几套衣物。 那吖吖得了新衣物,也如同普通孩童般欢喜异常,只是似乎亦无羞耻之心,不知男女有别,竟在墨初辛面前大方裸露更衣。 女孩儿那适才发育的少女胴体,散发着特殊的韵味,更是勾起墨初辛一段尘封往事,不由心如乱麻。 为免去麻烦,便教导了吖吖不要在自己面前裸露身体等一些伦理常识。 那吖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也记住不再犯了。 接下来几日,恢复了腿脚的墨初辛便试着在周围闲逛,发现这山谷极大,远远望去四周似乎都是布满植被的绝壁。 此间草木动物虽与世间景物相似,却多有不曾见过的物种。 不像外界已经到了深秋,这边依然如同初夏般的气候,煞是宜人。 那吖吖常去山谷东边的山涧里捕鱼,适时骑一头白鹿,那白鹿脚程极快,远远超过了世间所有良驹。 时不时吖吖也会捡回一些死去的动物,取其皮革,食其骨肉。 墨初辛不擅食生肉,除去鱼肉之外,往往无法下咽。 每每此刻便会被嘲笑一番。 不过即便如此,山谷中的果物蔬叶,似集了天地日月之精华,食之不单果腹,更是能使运气通畅,滋养真气,使修炼功效事半功倍。 那吖吖每日除去寻找食物,投喂动物,便是和那白狐和白猿玩耍,不亦乐乎。 最^^新^^地^^址;YSFxS.oRg那白狐和白猿身法极是俊敏,那吖吖的身法亦是远超常人,初次见到时墨初辛亦吃惊不已。 一日,吖吖所饲的几只兔子不知被何野兽咬死,她哇哇大喊着生气!生气!便循着味道,带着那只白狐,追踪而去了。 墨初辛此时稍可运气行走,便想随吖吖去远处看看,若有危险,也可适时出手。 只是跟了半盏茶的工夫,一人一狐便不见了踪影,四处皆是绿草灌木,难以辨识。 墨初辛值得细细观察,顺着脚印,往前循迹而去。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听得水声,墨初辛猜想这边是吖吖所说的东边的溪流。 稍走近一些,草木渐疏,视野也开阔起来。 只见那山涧从悬崖绝壁高处流而下,将绿草遍布的山谷一斩为二,朝着南方不知何处流去。 不及越过四五尺长的溪流,便看到对岸钻出一个娇小人影,手中提着一只被格毙的花豹,鲜血沿着吐出的豹舌一滴滴地淌在草地上,那人影,正是吖吖。 女孩儿见了墨初辛甚是欢喜,三两步便跃到了他的身边,说道:「期塔咬兔子,吖吖不喜欢」墨初辛听到期塔一语便知道是指豹子,笑道:「这是豹子,豹子吃兔子,弱肉强食,天理寻常」吖吖思索一番,瞪着一双大眼,说道:「吖吖厉害,打败豹子,弱肉强食」墨初辛大笑着点起了头。 此刻忽然天空变暗起来,这山谷大多时候气候宜人,但是常常毫无征兆地突降大雨。 「下雨,到这里来」那吖吖望了望天,拽起墨初辛的小臂,往断壁方向跑去。 墨初辛拼命提气勉强赶上了吖吖的脚程,只见树丛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看起来极深。 此刻那白狐也从吖吖头发中跳了出来,尖着嗓子嗷嗷地叫了起来。 不一会儿,滂沱大雨倾泻而下,连洞外的景色也变得模糊起来。 二人盘坐在洞口,那吖吖用随身的石片,切割起豹尸体。 那小狐狸凑上前去吮吸豹血,白色的毛发上沾满了殷红。 吖吖虽然熟练,也不拒绝墨初辛的帮忙,二人一起将豹皮整个剥了下来。 「豹子肉,臭臭的不好吃」那吖吖顺手就将剩下的豹尸扔了出去。 雨势一两个时辰不见减弱,空气变得寒冷异常,墨初辛将那豹皮裹在吖吖身上,自己说着不妨事,哆哆嗦嗦地在山洞里打着转。 只见覆盖着苔藓藤蔓的洞穴壁上,竟似画着什么东西。 墨初辛好奇,便用手将植被扒开,只见眼前画着一个盘坐的人像,身上大穴皆被标出,显然是内家练气的姿势和运气方法。 这个动作与天玑门心法所示有异曲同工之妙,墨初辛错愕不已,他将周边植物再扒开些许,又有几个人像出现,竟是一整套天玑门修炼心法。 这套心法与墨初辛平生所识天玑门心法稍有不同,却精妙无比,将其中最繁复的部分一一简化,修行的难度较之原来只有十之一二。 每看到一个改动,墨初辛便心中赞叹一次,他深知这些变化看似简单,若无深厚的武学功底,绝无创造出来的可能。 他将整片墙面清理出来,忘我地从头看起,体内真气依法暗运,只觉通畅无比,原本一些晦涩之处,也得以突破。 「哥哥,在做什么?」 墨初辛不知不觉原地打坐修炼起来,那吖吖见他久无动静,便披着豹皮进到里面寻他。 「吖吖,这些壁画上的武学极为精妙,我一时忘我,没有告诉你,害你担心了吧」墨初辛将流转的真气沉入丹田,只觉神清气爽,之前受伤疼痛处也似乎变得活动自如起来。 「这些画,吖吖,小孩子的时候,就有啦。 雨停啦,回去吧」墨初辛往外一看,天色渐暗,惊叹自己不知不觉已打坐一两个时辰。 趁着天黑之前,墨初辛和吖吖踩着略有些泥泞的草地,回到了居住的山洞。 吖吖在外准备食物,墨初辛一边回忆之前的画像继续试着运气调息,一边思考起来。 那吖吖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年纪,说明那画像少说也有十来年的历史,莫非是哪位同门留下的。 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是否与此有何联系。 正思考着,吖吖便拿着餐食走了进来,墨初辛见她竟提着两只剥了皮的兔子和白猿并坐,生啃起来,不禁问道:「这些兔子不是吖吖养的吗」那吖吖摸了摸小嘴边的血迹,道:「它们死啦,只能吃掉」听得此话,墨初辛不由有些怅然。 自此,墨初辛每日或是去山泉边的山洞修炼,或是与吖吖玩耍,教习她一些知识,吃着汇聚灵气的果蔬,身体早已恢复如初。 功力依着那些画像修行,竟比之前又精进了不少。 而那白猿天生神力,见墨初辛身体康复,便似玩似斗地与他打闹,墨初辛起初亦只是玩耍,却觉得这巨猿招式奇妙,变幻无穷,竟有几分天玑门外功的风范,不由心中称奇,暗自向它学习。 约莫半年过去了,墨初辛早已适应了山谷里原始的生活,内功心法竟比坠崖前突破了三重有余。 他自忖此番功力,必能为同门报仇雪恨,近日便不停寻找着出谷的方法。 他试着从绝壁上往上攀爬,但即使是现在的功力,依然看不到顶上的尽头,其他通路又毫无头绪,不禁有些失落。 那吖吖自幼在山谷中生活,并不知如何出谷。 「那日你是在哪儿找到我的呢?」墨初辛一日问道。 「哥哥是要走了吗」那吖吖眼圈倏地红了,这几日她自然知道墨初辛在找寻出谷方法,只是自己虽有动物做伴,但从来没有他人陪伴说话,自是不舍,便从来不问。 墨初辛知她心思,便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叹气。 「那天我在山溪的尽头那边找到哥哥的」吖吖缓缓说道,「那边有一个深潭,我只知晓湖底有一个深洞,至于深洞里是什么,便不知道啦」墨初辛听得,两眼放光,但介于在吖吖面前,又不好作势,心中暗念必定要去探它一探。 又过了几日,墨初辛心中出谷之念只是愈加强烈,而吖吖所说深潭,目不见底,墨初辛曾试着潜了几次,那湖深处伸手不见五指,冰冷刺骨,都无法潜到湖底,更不用说找到那个洞口了。 墨初辛不知是吖吖信口胡说,还是自己不得章法,每日闷闷不乐,即使那白猿与他游戏搏斗也提不起劲。 大约过了两三日,一日上午,吖吖突然拉着墨初辛往外跑去。 「怎么了」墨初辛问道,那女孩儿的不似平日里嘻嘻哈哈,好像思定了什么一般,一言不发。 墨初辛加紧脚步,跟着吖吖,来到了那个深潭边,只见那白狐,白猿,白鹿早已在此等候。 「哥哥想要离开这儿,我心里是知道啦」吖吖说着,开始解开身上衣物藤扣,雪白的肌肤从深褐色的兽皮里露了出来。 墨初辛一惊,捂着眼道:「吖吖,我和你说了,不可在他人面前随意暴露身体」「可是哥哥自己没法离开,那吖吖便只能陪着哥哥去啦」女孩儿将墨初辛捂着眼睛的手拉开,洁白无瑕的胴体,胸前微微隆起,点缀着两颗嫣红。 平坦的小腹下隆起的阴阜上一尘不染,一抹浅粉色的罅缝,白皙的双腿下,踮着一对纤巧的小脚。 「这是……」墨初辛一呆,往事的记忆又浮现了上来,他拼命地控制着真气压抑着身体的本能。 吖吖轻柔地将他全身的衣物褪去,道:「这些兽皮会吸水,到时候会越来越重,只是累赘」墨初辛呆若木鸡地站在吖吖面前,两人赤诚相对,那吖吖只是浅笑,随即转过身去与那三只动物叽里呱啦地一一告别。 那三只动物都发出了悲鸣般的啼叫,如同人世间亲人分别之情,墨初辛也不住神伤。 「哥哥,我们走吧」吖吖向着山谷方向使劲挥了挥手,咕噜咕噜的大声说了几句,挽住墨初辛胳膊,一同跃入了深潭。 墨初辛看到,两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