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改写)》 重来(1) 2022年12月12日第一章数九寒天,北方的冬夜寒风瑟瑟。 不知为何,大年初三,凛冽的风卷着额毛绒似的雪片,纷纷扬扬。 这时候的人们,应该哪儿都不去,窝在家里,享受暖气的庇护。 不过哪儿都有例外,在城市一隅的某个火锅店里,四个三十出头的青年正在热气腾腾的鸳鸯锅前,推杯换盏,酒意正兴,谈笑风生。 「来来来,哥几个再走一个,不为别的,就为咱老程喜升科长,这仕途以后妥妥的」穿着休闲装的精瘦男子举杯祝酒,其余三人随即碰杯,杯子不大,全都是一口闷。 「真的啊,老程,就说你这岁数,当上正科,咱班同学里,没几个!」「唉……以后啊,估计也升不上去了。 普通家庭的人家,到这个位置就行了」被叫老程的清秀男子推推眼镜,夹片涮好的牛肚放在碗里。 「兄弟之间你说这话就谦虚了啊,凭你的能力……还有,还有你岳父的人脉,就仕途这片儿,以后我,谢子和大飞就指你了,有事儿就找未来的程局长,那啥事办不成?」「你可别坑程哥啊,赵哥,你要这么干,他不得大义灭亲啊,哈哈哈哈」叫谢子的男人把裹蛮蘸料的羊肉往嘴里送,边嚼边说,丝毫不影响其口齿清晰,一旁的大飞在座上往后一瘫,看着有点疲惫,眼神似有几分落寞,几分醉意。 「大飞咋了,不在状态啊,多了?」「没有,困了……吃困了」「这才多点儿啊你就吃困了……」赵哥夹起辣锅里那大一团茼蒿,沾着红汤再和着麻酱往嘴里一吸熘,那滋味没治了。 「应酬太多,血压有点高」大飞拍拍自己的肚子,继续笑呵呵道:「没事,一会儿就好,这才几瓶啊……你们他妈肉下好了咋不告诉我呢!」大飞这下来精神了,端着碗赶紧夹锅里所剩无几的肉片,几个人吃得不亦乐乎,脚下各自排着六瓶空空如也的老雪花。 「大飞干这行的,应酬少不了……没办法,酒桌文化,以后啊,咱当上主管后,就不用喝大酒了,好好养养」老程拍拍身边大飞的肩膀,关切地说。 「程哥啊,这可不是主管才能有的待遇啊,那得是大总经理,我才是个破副主管,咱在领导面前就是个孙子,妈的,菜没上齐就先喝两缸白的,喝高兴了领导还起哄:『小飞这孩子会绝活啊,来啊,拿瓶啤的,旋一个!』妈了个逼的我真想给他脑袋一棒槌!……唉,我能说啥,咱就是个打工的,啥也不说了,路还长,趁着身体抗造,赶紧多升职加薪吧」赵哥心疼地给一脸委屈的大飞夹肉,老谢给赵哥,老程和大飞满上酒,感慨道:「混社会,谁都不容易啊,说实话,还得是赵哥轻松,你看,大学老师,课少私活多,就说他自己开那个班多挣钱。 你说我当时咋没考个博士?这要当个法学教授不也挺牛逼,没准我也能走仕途」四个人又一撞杯,说不出是高兴还是苦涩。 老程把拼盘里剩下的丸子分别倒进清汤锅和辣锅,又各点一份羊肉和牛肉。 几个人虽然是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但酒过三巡之后,他们卸下平时的伪装,言谈举止不再沉稳,彷佛回到二十出头的年纪。 「咱哥几个,嗝……可以说都出头了。 你看我,大学教授;大程,这是科长;大飞,销售部副主管;谢子,着名大律师。 大言不惭地说,咱们都算成功人士」赵哥有点亢奋,也可以说有点飘了,搂着老谢的脖子侃侃而谈。 「赵哥,咱们可不是成功人士,那都是大官大老板大富豪」大飞靠在老程肩膀,老程拍拍他脑袋,也靠了上去。 「那得看怎么比,你说他们就成功了?他们一天天的又公司运作,又人情世故,又筹划项目……我跟你说,他们比咱们还累挺!诶,是!人家有钱,那咱们缺钱吗?」「有一说一,是挺缺钱」老谢扶着脑袋,在旁边笑嘻嘻地拆台。 赵哥一窘,比比划划继续说:「那……你这此言差矣。 就咱们这个岁数,有车有房,还能自给自足,还能供得起家庭,我觉得咱们已经挺成功了。 至少咱们这辈子,只要不犯错误,往后的日子已经不愁了……说句现实的话,三十而立,普通人家那三十立得起来吗?咱国家有多少人还只能自己养活自己,不敢结婚?甚至家都养不起?」老谢冷哼一声:「还二胎,三胎……我现在养一个都费劲,还三胎,政府出钱帮我养孩子我就生」「还能怎么办呢?日子还得过,钱还得挣,疫情时代,活着就挺好了」老程幽幽地说。 「可以说,哥几个都很幸运了,一路比较顺,压力算是小的了,生活方面咱们基本没啥问题。 你看,老谢和老程工作稳定,英年早婚;大飞,也马上要结婚了,我……」赵哥说到一半,神情惘然,突然不说话了。 「噗呲……哈哈,继续啊,赵哥,我们还听你发言呢」兄弟们笑得毫不掩饰,老程给赵哥倒酒,调笑道。 「唉……再说嗓子该发炎了」赵哥一口苦酒入喉,其余三人二话不说马上跟着……哥们之间的酒局就是如此,没那么多说道,除非喝不下,不然谁也别偷酒、养金鱼。 老谢拍拍赵哥颓丧的后背:「赵哥,面包会有的,对象也会有的……」突然,大飞脸色一变,气冲冲地把酒杯往桌子上用力一摔!「啪!」「结婚?……我他妈不结了!」「为啥啊?!」其余三人吓得一愣,异口同声。 大飞自斟一杯,仰头就闷,嘴唇张了张,却迟迟开不了口。 「大飞,有委屈了,想说就说出来,不是外人」 赵哥关切道。 「都是兄弟……我也不嫌磕碜了,我对象……把我绿了」「不是……她咋想的?你这么好的条件,你对她啥样更不用说,咋能……」「异地……我算是知道了,啥他妈叫舔狗不得好死」大飞咬牙切齿,红肿的双眼噙着泪水,倒酒的动作很用力,只把杯子磕得直响。 「嗝……去年说的妥妥的,她辞了来我这儿工作,我都能安排好,可是一拖再拖,我以为她那边工作辞职规定和流程,没办法尽快走,好,那我等。 可是呢?她越来越不跟我交心,有时候说话都是尽快结束,不是休息了,就是在忙在加班,甚至大半天都不回我话了!」大飞抽出餐巾纸擦擦眼泪,继续道:「我以为情侣平淡期嘛,虽然介意,但我也没当回事儿,后来才发现不对劲。 去年国庆我说去看她,她说加班出差了,假期还短让我别去了。 我还有点纳闷,国庆节她那个部门加班也轮不到她啊,她说这是领导定的没办法推脱。 然后我就一直有点怀疑,但是异地我也没办法,前几天我跟她一个不怎么熟的但是通过打游戏认识的同事开黑,他问我跟女朋友旅游怎么样?我还有点懵,但是意识到点什么了,就含煳先答应,后来那人说,他听到她闺蜜跟他们唠嗑说我和她假期怎么旅游怎么甜蜜,我当时就麻了……」 「怪不得国庆聚的时候你不太高兴,你还说没事儿。 大飞,这种情况还留着她干嘛,找个更好的!」赵哥声音有点大,为兄弟鸣不平。 老程在一旁默默无言,老谢又给大飞填点菜,问道:「然后呢?你质问她了吗?现在是想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没质问,我偷偷查她的手机,什么也查不到,什么都查不到才是最让人怀疑的。 后来我在她拿的电脑里查到了她和那个男人的聊天记录。 妈的,我是真的没想到,她平时跟我装纯,跟那个男的就彻底是一个淫娃荡妇。 而且绿了我,还他妈舔个逼脸跟我一起回来过年!我他妈真想俩大耳刮子抽死她!现在她就在我家,跟我家里人开开心心其乐无穷的,我爸我妈已经把她当准儿媳了,我呢?我看着她我就控制不住愤怒,我还不想让我父母他们伤心」「那……就年后找个时间,摊牌吧,现在先别让叔和姨知道」最^.^新^.^地^.^址;YSFxS.oRg;老程冷静地说,一双眼睛藏在眼镜上的水汽之后,朦胧不清。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就想不明白,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就比不过那小子陪她四个月?」大飞真的很迷茫,带着哭腔,继续抽纸擦眼泪。 「妈的……丢人了」「大飞,不是你不够好,而是她不配。 为她这种女人不值当」赵哥安慰道。 「我知道,可是这感情也不是说拿得起就放得下的……我是明白一件事儿了,别对女的特别好,当舔狗,舔到最后他妈的一无所有」大飞又一杯酒灌下去,满眼苦涩,更在心中。 「趁这个功夫,多来几次分手炮不就完了,放心,不犯法」老谢看气氛不对,开始唠点带颜色的话题。 「嫌脏,恶心」大飞嚼着金针菰摇摇头,老程掏出烟盒,递给大飞一根烟,又递给对面两人,不一会儿,这边更加「雾气昭昭」。 「服务员,填点儿汤」赵哥吐口烟圈,招呼人过来。 年轻的女服务员拎着大壶过来,有些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壮着胆子对他们说:「先……先生,这里不允许抽烟」女生说完有点畏惧地往后缩。 也怪不得人畏惧,这四位抽起烟来个顶个的社会。 赵哥,大学老师本就严肃;老谢,律师,气质更冷;大飞是副主管也有气场,老程是科长还戴着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四个人还都抽着烟,谁看了都下意识地离他们远点。 前台的服务员们都有点诧异,本来这四个人说说笑笑还挺欢乐的,怎么一下子气氛那么压抑了。 「咳……马上就把烟掐了」赵哥一带头,几位都把烟掐了,女服务员如释重负,赶紧熘之。 「感情的事儿啊 ,说不清楚,这不还有模范夫妻吗?老谢讲讲你和弟妹的爱情」 赵哥转个话题,这情况来说,两个已婚的人最适合成为谈资,毕竟赵哥这边,还是单身,没啥好说的。 「我啊……没啥可说的,激情一去,就平淡了,孩子都有了,凑合过呗,还能离咋的」 老谢无所谓地调侃道。 「这咋的……老程你咋也这表情?你们露出这种表情,弄得我都不敢谈恋爱,不敢结婚了……」 赵哥一时语塞,没想到三个兄弟的感情生活都有问题。 「赵哥,就这么跟你说吧,结婚这大事,千万别草率,一定要三思慎重,最好找个爱你的,要么就找个合适的」 老程敬赵哥一杯,赵哥不解地问:「老程你这边……有啥问题了?」 赵哥这一问就有点后悔了。 「没啥,就是现在的婚姻生活,跟我之前想的大不相同了」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老程看都没看,直接挂断。 「谁电话啊,你这生气了啊」 「哈,有点吧,没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啥事……明天就过去了」 老程语气凝重,嘴角的弧度甚是冷峻。 「程哥,大过年的,别跟嫂子生气。 虽然我说别当舔狗,但是女人嘛,该哄着还得哄着」 大飞拍拍老程肩膀,「啥矛盾都会过去的,再说你们之间还有俩孩子呢」 「弟妹人美又贤惠,有啥事稍微让一让就行了,再知书达理的女人,也有任性的时候」 老谢往老程碗里夹了一大片牛肉,「吵架不能太较真,吵好了,那叫夫妻之间的情趣,吵不好,呵呵……」 老谢边说边摇头,满眼沧桑。 老程叹口气后,点点头,算是应了兄弟们的安慰,接着说:「诶呀话题又沉重了,来接下一话题,赵哥有没有啥新情况啊?」 「咳……诶怎么突然又谈到我身上了?」 赵哥一个激灵,顿感来者不善。 当然兄弟面前,也没啥好掖着的,反正他们也不会乱说,就讲一讲自己现在心意的目标。 店外风雪渐小,但更为寒冷。 眼看着街边的雪越积越高,哥几个的饭也终于吃完了。 结账走人,四个人在街边叼着烟慢慢熘达,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在静谧的夜晚格外响亮。 昏黄的路灯下,四个人的身影,既真实,又抽象。 「再见面又得半年」 老程抽完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有时间上线联系」 赵哥笑嘻嘻道,「排位带你们上分」 「打不动了,赵哥,你身边是学生,青春洋溢的,我们一天忙得贼死,回家就想睡觉,唉……」 大飞穿得略少,边搓手边说。 老谢嘟嘟囔囔:「还他妈得回去交公粮……你说一天都累得不要不要的了,谁还有那心思?」 赵哥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唉,人到中年,好好锻炼吧」 「走了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家了跟弟妹好好聊一聊,大过年的,别生气」 赵哥总觉得老程反正上状态不好,就多劝几句。 灯光下昏黄的雪面,渐渐留下四人并行的足迹,直到消失在尽头。 ——————————————「喂,妈」 「程莱啊,你和诗彤在哪儿呢?怎么下午回家你们就都不接电话啊?」 电话里是一个老妪的声音,语气很焦急。 「啊,我刚刚出去办点事儿,手机静音了,这不才打开手机,刚想给您打电话呢」 「你们都在家吗?」 「我不在家,他们都在家呢」 「那怎么给诗彤打电话不接,亲家公亲家母打电话也不接啊?!」 岳母的声音更加急躁,这时一个老人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程莱啊,我和你妈上你那儿去了,你现在在哪儿呢?赶紧回去看看,别是出什么事儿了!」 苍老的声音很强势严肃,更似命令的口吻。 「好的,我马上回家」 夜晚,呜咽的风声中,隐隐约约夹杂着一声声嚎叫,也不知是谁家在打架。 程莱在楼外看着自己家明亮亮的窗户,却迟迟不上去,他躲到角落,看着手机里的时间,打开通讯录,点击那个命名为「老婆」 的号码。 「嘟……嘟……」 忙音在雪夜里格外响亮,好一阵也没人接,便被自动挂断了。 这里没有路灯,四周漆黑一片,他盯着屏幕,手机的亮光打在他的下巴上,也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他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通了,传出一个沙哑又疲惫的女声:「喂,干嘛?」 程莱没说话。 「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语气很温柔,彷佛能融化满天飘雪。 「我……决定了」 「你别做傻事……」 程莱把电话挂断,因为一辆出租车已经停到单元门口,急 匆匆下来两个人影,程莱见状,趁机在角落里快步走过去。 「程莱?」「爸,妈,我给诗彤打了几遍电话,也打不通!」「那赶紧上去啊!」老岳父对程莱大声喝道。 程莱二话不说便窜上楼梯,只是在楼道里,他看见不少门都敞开一条缝,而且门后都有人,他们一见是程莱,立刻就把门关上了。 楼道里,似乎……传来一声声抵挡不住的,奇怪的声音,越往楼上,声音越大。 五层楼,程莱一熘烟就跑上去了。 他静静地站在门外,手在兜里没伸出来。 门里,是女人一声又一声的尖叫,浪笑,就像面对面一样,一清二楚!岳父岳母没一会儿也上了楼,走到四楼五楼当中的平台,听到那种毫无掩饰,放浪形骸的叫声,慢下脚步。 岳父咽了口口水,心中暗道不妙,他看着自己的女婿迟迟不开门,身体也在发抖,而岳母低头,还很娇嫩的手不停地攥着衣角……或多或少,他们也猜出来,里面发生了什么。 「啊……快!使劲啊!」门里,女人破音的尖叫已经证实了此刻的好事,再傻的人也都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程莱终于把钥匙掏出来,颤巍巍地把钥匙插进去。 「哦……诗彤,啊!」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岳父立刻三步两步跑上楼,而程莱,也把门打开。 钥匙,从程莱手里滑落,一瞬间,整个楼道里,充斥着那个淫糜的声响,和两人不知廉耻的疯狂号叫。 「啊!啊!不行了,我受不了了,干死我吧!啊?!」江诗彤面无血色,浑身颤抖地望着门口的两个男人——父亲和丈夫。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重来(2) 2022年12月12日第二章江诗彤,哈巴狗似的跪伏在明晃晃的客厅,青黑秀发杂乱地搭在背上,濡湿的嘴角上挂着口水,浑身雪白的娇躯亮得耀眼。 半球形的双乳水气球一样当啷着,圆润的屁股只露出半个,但是那形状弧度属实吸人眼球。 丰满白腻的娇躯上,趴着一个还在奋力耕耘的男人。 他一头黑白参半的头发,整张脸伏在江诗彤优美的雪颈,正舔舐着芳香的脖颈,一身肌肉倒是结实,正环着江诗彤的纤腰努力向前进,只是他还没察觉到身下的女人不再骚浪地向后甩臀迎合他。 岳父面色通红,气得浑身哆嗦。 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么不要脸,更没想到那个男人也如此不知廉耻,知人知面不知心!「诗彤,彤彤……啊!」男人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踹倒!程莱红着双眼,一头短发冲天直竖,嘴唇渗血,抬起一脚踢在男人的肋骨上!男人一下子栽倒在地,他的胯下已经煳满了白浆,而且还在怒挺直立,阴毛上还挂着半湿半干的粘液……在瞬息万变的情况下,他居然一下子就喷了!边往后倒,甩籽一股一股喷射。 江诗彤也连着跌倒,浑身痉挛震颤,肥厚勃起的大花瓣泥泞不堪,红肿无比,稀疏的阴毛完全被粘液白浆浸湿,那道蜜缝一翕一动,还在源源不断地淌出浓稠的白浆……她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高潮了!所有人都惊了,岳父也赶过去拦着程莱。 岳母尖叫着对女儿怒斥道:「你干什么呢!你干什么呢?!」「程莱!程莱!你不能这样!他是你爸!你不能……」岳父还没说完,自己居然也挨了一拳,他一下子被打蒙了,天旋地转中只听见程莱在疯狂地大吼。 「我没这个畜生的爸!操!还有你!你自己养出来的贱货女儿!你他妈也该打!」程莱像是犯了癔症,六亲不认,谁拦打谁,他疯狂地踢着倒在地上的父亲——也不知道还算不算人的父亲。 「你为什么!为什么!十年前你就这样,你还是不是个人!」程莱骂一声,就狠踢一脚,直踢得程父嘴角冒血,他想躲,想站起来,但每次都会被儿子踹回原处。 也不知踢了几脚,程莱彷佛才意识到什么,扭头看着刚要起身的江诗彤,拽牲口般一把扯住那乌黑的秀发!「贱人!」「啪!」他伸手一捞,给江诗彤抡圆了一个大嘴巴。 江诗彤被这一下打懵了,她惊恐地看着自己平时温柔的丈夫,现在如同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狰狞地对自己施暴!「啊!」程莱一脚踢在她胸口上,江诗彤像虾一样弓着身子,剧痛让她的胸腔呼吸困难。 她刚想干呕,下一秒,一股巨力扼住她的咽喉!她刚想呼吸,脖子又被瞬间握紧……她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程莱!」岳母踉跄着扑向程莱,尽管自己的女儿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但她也不能让女婿活生生把女儿掐死!程莱集中精力,正要掐住江诗彤,被岳母一扑,一个没站稳跌倒在沙发上。 他再站起来,不经意地回头,发现卧室的门大开,两个孩子瑟瑟发抖,抱在一起,而孩子旁边,是一个趴伏在地的老妇。 程莱喉咙梗住说不出话来,他连滚带爬扑到老妇身边,颤巍巍地伸出手按住母亲的颈动脉。 按了好一会儿,突然抬头大张着嘴,跟中了风一样,跪在母亲旁边,哭不出声来。 岳父此时也反过味儿来,也蹲在亲家母旁边,一摸,发现身体冰冷无比,她早就凉透了……「程莱!程莱!」岳父担心程莱这情况会抽死过去,一耳光扇就过去。 程莱被一下子被打醒,双眼布满了血丝,扭曲的面容把岳父都吓了一跳!他扭过头看向倒在地上的父亲,安静地爬起来,走向厨房,当众人反应过来程莱要干什么时,他已经抄起厨房的菜刀,就要奔向肉虫般丑陋的父亲。 「不行!你打也打了!你要是杀了他,就真大逆不道了!」老岳父浑身冒着冷汗,他也没想到自己这温文尔雅的女婿会如此疯狂!岳母也跟着抱住程莱,岳父趁机别住程莱拿菜刀的手,可惜他们没想到一个人疯狂的时候,有多么大的力量!程莱疯狂地扭动身体,把岳父一下子甩的快飞出去了,岳母更是瘫在地上,但还是死死抱紧程莱的腿!地上的父亲还是赤裸着,但他已经没有羞耻心了,因为恐惧占满了他的内心——他的儿子要杀自己!「你……你个逆子……」看着面前要索自己命的儿子,他就算骂也没底气地去骂,反而不由自主地向一旁已经吓得呆傻的儿媳妇靠近。 程莱见挣脱不开两个老人,没有任何犹豫,一刀朝程父撇过去!「啊!」菜刀蹭着程父的头皮飞过去,程父摸摸头发现脑袋还在,刚想松口气,就听到江诗彤瞪大双眼惊愕地看着他。 「血……血!」程父再摸脑袋,才感觉到疼——他的头皮被削掉一大块,正在往外汩汩地冒血!「爸爸!」孩子们看到这血腥的场面,终于嚎啕大哭!听到哭声,癫狂的程莱突然打了个冷颤,听见自己儿子和闺女的声音,他貌似冷静了点儿,也不再奋力挣扎。 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很难受,特别是心口,特别地疼,生理上的疼。 「你个畜生!你真要……杀我?」程父气得话都说不利索,哆哆嗦嗦,却流了一地黄汤。 「妈……妈!」程莱没理会父亲,他回过头才想起早已凉透的母亲,把岳父岳母挣开,失魂落魄地爬到母亲的遗体旁。 岳父气喘吁吁有点脱力地掏出手机,打120……他没敢打110,因为这种家丑,不敢外扬。 他站起来回身看着正忙着穿衣的女儿和亲家公,也愤怒地扇了自己闺女一巴掌,江诗彤惊魂末定,这一打,直接把她打哭了……「憋回去!有脸哭!」岳父更生气了,又打了一巴掌,随手给站在身旁的亲家公一拳。 「不要脸的老东西!」程父这时候居然疯了似的哀嚎,也连滚带爬地扑向程母的遗体。 他才彻底清醒,看到自己的老伴儿一动不动,看儿子在那儿泣不成声,他突然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慧……慧琴!」程父声音打颤,一碰自己老伴儿冰冷的身体,他突然扑在遗体上痛哭。 「滚!别碰我妈!你不配!」程莱一把把自己父亲推开,程父任由自己儿子推搡自己,他躺在地上痛哭不已。 岳母忍不住掉眼泪,岳父也不忍心看着女婿一家,而江诗彤呢……她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跟欲火焚身似的,更不清楚自己公公为什么那么大胆,婆婆还在家里就要跟自己求欢。 慢慢的,情欲渐渐吞没了理智,她不管婆婆和自己的孩子在不在身边,只想公公那个粗大的东西插入自己的身体,让自己高潮。 不清楚自己跟公公干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的下面一直都是湿润的,不像平时跟丈夫行房时,时间一久就干涩了。 再次清醒时,就自己父亲错愕的神情,还有丈夫要杀人的表情。 现在她才彻彻底底缓过味儿来,她,在自己孩子面前,在自己婆婆面前,在自己父母面前,在自己最爱的丈夫面前,跟公公在做爱,不知羞耻,像条母狗一样做爱!江诗彤只觉天旋地转,她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她只觉得自己生理上的恶心,非常恶心!想要吐!岳父看见自己女儿干呕,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可岳母脸色一变,喃喃低语道:「不能吧……彤彤,你不会?」 岳父也反过味儿来,瞪大了双眼!「嗯!」一声闷哼。 众人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程父不知何时,跪在门口,蜷缩成一团。 可膝盖下不一会儿渗出一片鲜红色的液体,没几秒,居然汇成了一个小湖!程父面色发白,扭头看向根本不看自己的儿子,又艰难地看向自己的儿媳。 程父的眼神,这一瞬间,掺杂了太多种感情。 最后陡然倒下,软倒在地。 他像生锈了的机器人,剧烈地颤抖,极为缓慢地抬头,对着老伴儿的方向,像要在自己电力耗尽之前,完成最后的任务。 「啊!」江诗彤终于崩溃,像悲惨的黑天鹅,发出最凄厉的哀嚎。 ····夜晚,九点二十,医院程莱坐在抢救室前,眼神漠然。 岳父和两个孩子陪在他身边,而岳母和江诗彤不知道在哪儿。 岳父不知道说什么,今晚这一切,太混乱了。 最^.^新^.^地^.^址;YSFxS.oRg;自己女儿和亲家公偷情扒灰,亲家母因为心梗死亡,很难不让人怀疑是目睹他们二人的偷情现场给气死的,亲家公或许因为羞愧而自杀,正在抢救。 他怎么劝眼前的女婿?说实话,自己想压下这个事,也比较简单。 因为女婿这个职位,想离婚已经有些困难了,如果他想继续往上爬,还得靠自己的人脉。 其实他本想赖是亲家公强迫自己女儿,可是他也目睹了女儿淫乱的样子……那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举动,反而十分配合。 不过还有一个疑点,亲家母都已经死了,他们二人为什么还会跟畜生似的视若无睹,一直在交媾?老岳父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离婚」程莱平淡地说出这两个字,没有丝毫感情。 「小莱啊,你还是要冷静冷静,现在你父亲还没脱离危险……」「他已经不是我爸了……我要离婚,我忍受不了这种屈辱……孩子我养,实在不行我净身出户,你不用担心女儿找不到下家」江父语重心长地劝道:「小莱,不是我为自己的女儿开脱,但是这件事得从长计议,现在要紧的是你父亲的安危」「他爱死不死!从长计议?我现在看见你的女儿就恶心……」程莱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突然想到什么,匆匆忙忙地站起来,跑到挂号处。 「你干 什么!」 岳父也不管什么安静不安静,大声呵斥道。 「护士,现在能不能做亲子鉴定!」 护士吓了一跳,随后不耐烦地说:「不行,得明天」 「……那能验血型吗?」 「这个可以……」 护士一听这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程莱跑回去赶紧把儿子女儿带过来,那护士一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又跟另一个值班的护士低语几句,那另一个小护士异样地看着程莱,然后带着他们去采血室。 也就是这个全市最好的医院可以晚上采血,别的地方谁都不会管你,等到试纸结果一出,程莱的面色铁青。 自己和江诗彤都是a型血,两个孩子都是b型,而程父……就是b型。 老岳父没拦住程莱,尽管他知道程父和程莱关系一直都比较紧张,可他没想到程莱真不管自己的爹,老伴儿和女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要是再走了,亲家公这边怎么办?程莱回来的时候,老岳父看到他怨神一般的神情,也十分诧异,他走不开,也不知道程莱干了什么。 「你、女、儿、真、行、啊!」 程莱咬牙切齿,话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 江诗彤和岳母站在程莱身后,有些怕身前的程莱,老岳父跟老伴儿一对视,老伴点点头,老岳父顿时无力又失望地叹气……然后又失望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程莱把血型结果递给江诗彤,江诗彤一看,直接愣住了。 「你真行啊,结婚六年,两个孩子都不是我的!」 程莱低吼着。 「程莱,孩子在这儿,你别……」 岳母把孩子揽在身边,示意别让孩子知道真相。 程莱看着面前,跟自己很相像,却跟父亲更像的儿子和女儿——不,应该是弟弟和妹妹。 他含着泪水,蹲在他们身前,摸摸他们两个的小脑袋。 「以后别叫我爸爸了……叫我……」 「程莱!」 江诗彤一把把程莱推倒,护住自己两个孩子。 「你疯了吗?!孩子是无辜的!」 「呵呵,孩子是无辜的,那我呢!」 程莱再一次暴怒。 大晚上的护士也不乐意这家人吵吵闹闹的人,探出来大声呵斥道:「干嘛呢?都说了公共场所不许喧哗!」 「滚——滚——!」 程莱怒目圆睁地朝护士狰狞地冲过去,吓得护士躲在门后不出来,他又跑回来指着两个孩子大骂道:「你们记住了!别再叫我爸爸!你们爸爸是爷爷!我是你们哥!你是你们妈和爷爷生的!」 「程莱你够了!」 老岳父怒指程莱,他没想到程莱会如此失控。 程莱癫狂地大笑,寂静的医院里,他的笑声那么恐怖,疯狂,瘆人。 「对了,你们妈妈肚子里还有一个!刚刚你们说悄悄话以为没听见吗?三个孩子,没一个是我的!江诗彤,你他妈真是好样的!」 两个孩子被吓到了,又开始嚎啕大哭,他们想不清楚平时温柔的爸爸,怎么会这么可怕,他们听不懂刚刚爸爸在说什么,或者说,吓得根本没听清。 「外面吵吵什么呢?谁是程辛的家属?」 老岳父看程莱没搭理医生,便自己上前询问情况。 「伤者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但还没脱离危险期,还得看伤口会不会感染」 程莱一听,直接要闯进去,被眼疾手快的岳父和大夫死死地拦住。 「别救他!别管那个老东西,让他死!人呢?我要拔管子!」 「你是不是疯了!」 江诗彤走上去扇了程莱一个大耳光!「哈哈哈哈哈哈!」 程莱狂笑,却泪流满面,他大叫地往外跑,一如无忧无虑的孩童。 ···· 雪依然在下,已经没过脚腕深,夜已深,黑得令人心悸。 江诗彤躺在儿女的身边,轻轻抚着两个孩子的小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他们一抖一抖,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她秀发如瀑,侧脸精致,弯弯细眉下是剪水的眸子,挺翘的琼鼻玲珑小巧,上翘的笑唇增添一丝妩媚,修长的天鹅颈尽显优雅气质。 这是个美人。 可要是把头发盖住那一侧掀开,你就会看见膨胀若小鸡屁股的肿脸。 两个吓没脉的孩子终于睡实了,她轻声长叹,这一动不免牵到肿处,轻咬银牙,默默吃痛,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 客厅里,江母坐在沙发上一脸愁容,江父在窗台默默抽烟。 一见到女儿出来了,江父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她进书房,有些事要聊聊。 「亲家母的遗体,已经运到太平间了……他现在在哪儿?」 「不清楚,妈给他打电话,打一会儿就关机了」 「我已经让你表哥去找了……现在来说说你的事,你告诉我,是不是程莱他爸强迫你的?」 江父把烟一掐,伸出两根手指按揉两个发疼的太阳穴。 「不……不是,是结婚第一年晚上我过生日,程莱他出差回不来,我们和公婆一起过的。 喝完了 酒,晚上,我和他爸就稀里糊涂地……我把他当程莱了」江诗彤好歹还有点羞耻心,没继续往下说。 江父眉间更紧,继续问:「你觉得他爸……是故意的吗?」江诗彤一边描述一边梨花带雨:「不能是吧……第二天他妈也发现了,他爸跪下跟我道歉,他妈就一直骂他爸。 当时我脑子很乱,只觉得对不起程莱,后来他妈说为了家庭,千万别跟程莱说」「糊涂!那你为啥还有第二次!两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啊!」江父必须要好好问清楚,说实话这种情况很棘手,你想息事宁人,可两个孩子都不是程莱的,这让程莱怎么忍?绿帽子是男人最不能忍的,更不能忍的是孩子不是自己的。 「那几天是安全期,我还吃了避孕药了。 后来程莱第三天就回来了,我们俩还……在一起挺长时间的,就没在意。 之后我都有保护措施,我也是刚知道,两个孩子都不是……呜呜呜……」江诗彤大声哭了出来,她现在悔恨不已。 江父只觉得臊得慌,他严声喝斥道:「行了别再说了!我现在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会继续跟他爹在一起,你为什么还会跟一个糟老头子在一起!」「那……那段时间我跟他闹矛盾,他爸应该是想弥补我,一直对我挺好的。 我就……而且爸你也知道,我当初喜欢程莱就是看他成熟稳重,我一直喜欢年纪大……」「够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怪我,当初我就该让你看心理医生!」江父知道自己孩子有恋父心理,以为岁数大了自然就好了,没想到酿成如此祸端。 「爸,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离婚!」江诗彤捂脸痛哭,她是爱丈夫的,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 「你还想跟人家过,人家愿意跟你在一起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有什么脸哭?说实话程莱打你,我都没脸拦着!」江父看自己这个糊涂女儿真想在她另一边脸扇一耳光!「对了,你现在这个孩子!」江父一想到女儿肚子里还有一个野种,气得锤桌子,还好书房的隔音不错,不然两个孩子都会被吵醒。 江诗彤泫然泪下,摆着手道:「不,这个真的不是他爸的!是程莱的!这次我只跟他一个人……那次他还叫错我名字,我跟他生了很长时间的气」「你确定?」江父敏锐地察觉一丝不对。 「真的……我还怀疑他那次出轨了,可怎么查都 查不到证据」「哼!你自己这个德行,还查别人出轨!」江父都要气乐了。 他深深平复一下心情,江父压制住愤怒,郑重地对女儿问道:「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江诗彤把今天的经过,统统转述给父亲。 江父不放过任何细节,眯着眼睛,思考着什么。 「出去,回屋,等你表哥消息吧,你也好好想想今天为什么会反常……有什么事,也得等找到程莱再解决……」事情叙述完后,江父背对着女儿,重重长叹。 江诗彤若有所思,自觉无颜面对父亲,便默默离开。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江父一看来电人,赶紧接通。 「舅舅,在诗彤家里,发现了微型针孔摄像头」「程莱呢?他不在家?」「没有,我派了人,并没有找到」「好,一有消息,马上带他见我」「好的」「哼,想跟我玩儿这招吗?太嫩了点儿」江父眼神鹰隼般锐利,望着窗外簌簌的风雪,嘴角的皱纹,勾抹出一丝狠厉。 末完待续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重来(3) 2022年12月13日第三章「女儿……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江母和江诗彤在房间里,她想好好地问自己的女儿接下来是想怎么走,是离婚,还是想继续过。 在她看来,女婿能有今天,靠他们家的人脉居多,如果他想保住自己以后的仕途,离婚这个问题,他多少也得斟酌斟酌,只要不离婚,她们家会好好补偿程莱的。 「妈……我,我不想离婚,可我伤他太深了……」江诗彤扑在妈妈怀里小声啜泣。 「不怪妈说你,人家程莱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你怎么能跟他爸鬼扯呢?」江母也想不明白,自己女儿一直喜欢大叔一款的,当初让她头疼不已,找了程莱她还挺高兴,真没想到自己闺女会如此大胆,干出这茬乱了纲常的事。 「妈……我,我说了您……您可别怪我」江诗彤有点不敢看母亲,尽管她偶尔也总是跟母亲说说闺房夜话,可是她今天的事情有违伦理,也就支支吾吾,没了往常的活泼。 「你说,我要看看你是个什么说法……难道是程莱……不行?」江母还有点生气,可略一思索就变了表情,小心试探道。 「不是……他挺厉害的,就是……太厉害了,他那活儿还长,每次都弄得我非常疼」江诗彤的声音越来越小。 江母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了,她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别人家都是嫌自己老公不行,自己闺女可倒好,嫌自己老公太厉害了!「我感觉每次跟程莱……都觉得他要把我撕碎似的,而且时间……也长,动不动就半个多小时。 总是我都没感觉,都快干了,他还是没出来」江诗彤皱着眉头,好像在回忆什么痛苦的经历。 「啊,那他爸就好,快六十岁的老头子就行?!」江母狠狠地掐江诗彤,感叹自己怎么生出个这么个闺女。 「他比他爸强,可我感觉……他爸更适合我,无论是那活儿的大小,还是时间,都更合适,更默契的,跟程莱……痛苦的时候更多,而且……他爸比程莱体贴,会哄人」江母两道蛾眉都要气飞了,指着女儿啐道:「呸!你也真是不要个脸了」她也想到过是女儿和程莱或许是性生活不和谐,没想到是这种情况!是自己女儿受不住!这算什么理由啊?「你啊你啊!」江母不争气地,狠狠地朝女儿的额头点过去。 她想在女人这方面找到儿点理由来牵制程莱,可人家根本没问题啊,还很强!「妈……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江诗彤又梨花带雨,「我感觉,他今天是在报复我」江母没说什么,其实大家一时都很急,现在冷静下来,确实会发现出端倪。 「他是不是在给我机会……一直等着我说。 可我一直……是我鬼迷心窍,是对不起他!」江母把痛哭流涕的女儿揽在怀里,现在她能说什么呢?气女儿不自爱,也真的对女婿感到抱歉。 ——————————————程莱,此刻一改医院里的癫狂,居然安安静静站在自家客厅,地上的血已经发黑,像是一层粘稠的铁锈,散发着难闻的腥味。 他穿着黑色棉袄,鬼魅般在房间里游荡,几个来回后,他似是累了,缓缓坐在沙发上。 「果然……呵,老狐狸」程莱对岳父这个老滑头算是比较了解,但是为了女儿,私闯民宅擅自搜查他居然也能干得出来,这就是他说的从长计议?家里来过人,他确认了一件事情:针孔摄像头和还有笔记本电脑都不见了……程莱这时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哈~~干嘛?」电话那头,是一个慵懒又粗犷的嗓音,一听就是在睡觉中被吵醒。 「那个,老谢,麻烦你老婆帮我个忙,给急诊药房开药的护士打个电话,我想开点安眠药,忘带病历本了」「不是,你咋还吃上安眠药了?你现在就在市医院吗?」电话那头的老谢有点激动。 「快到了……唉,压力太大,这段日子断断续续地睡不着,就再买点,就吃几天」「我就说你晚上不对劲儿,那你记得都开什么药,什么剂量吗?不行我老婆给你开」「记着呢」「那你等会儿啊……起来,别睡了,老程让你帮个忙……嘟」电话挂断,程莱表情阴鸷,把手机关机,现在他终于有时间可以静一静,想一想了。 自己和父亲,从小关系就不是很好,他很狭隘,很大男子主义,母亲没少受他的淫威。 在外面装得老好人,在家里动手打媳妇,直到自己成年后打得过父亲,他才有所收敛。 今天的事,是他一手策划……早在年前,他就已经发现了父亲和妻子的奸情。 某天他在家里的沙发上发现了一根毛,是阴毛,略短,看着颜色不像是纯黑,有一点点的发灰,他偷偷对比了自己和江诗彤的阴毛,都对不上,那就证明,妻子出轨了,还带回家里在沙发上发生了关系……秉承捉奸抓双的办法,他偷偷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当看到视频里年迈的父亲和妻子说说笑笑,发生苟且之事时,他在电脑的那一头打烂了身边所有的东西!居然是自己的父亲!这个他都十分鄙夷的烂人父亲!荒唐的烂事,还有不愉快的往事,让身体还不错的程莱大病一场。 等到出院后,他的心也冷静了,江诗彤在病床前悉心的照料,偶尔也会打动他柔软的内心,可一想到视频里这个淫妇在父亲的身下纵情发泄,心里的温暖也被痛苦和仇恨淹没。 他要离婚,他要报复,他要让父母离婚,独自带母亲去生活。 或许人生总有好消息吧,他的初恋,白絮,早已经离婚了,她是个好女人,也是遇人不淑,才重回单身。 程莱把心里的苦楚全都诉说给曾经的红颜,不然他整个人都快被痛苦击垮,而白絮依然是当年的那个温柔的恋人,倾听程莱的痛苦,缓解程莱的心伤。 这让程莱燃起了在心中早已熄火且淼茫的想法:他想追回白絮,重新开始。 所以他开始计划,利用年假回家,再用事先买好的催情药,骗父亲和妻子是感冒药服下去,把他们的手机都调成静音,再把母亲和孩子送到姑姑家,自己再出去吃饭,再等岳父母发现异样赶到家里来,捉奸在床,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这次程莱当面看到了父亲妻子的苟且,积攒已久的怨怒终于一股脑爆发出来,可他没想到……母亲居然会提前回来,还目睹了父亲和妻子的淫乱现场,母亲是脑充血死亡,可想而知她在临死前是多么的愤怒!程莱或许已经麻木了,除了刚开始看见母亲遗体时的悲恸,现在他哭不出来了……就是觉得心里特别空,就是一层壳子在跳动。 母亲暴毙,该死的父亲却被抢救回来了,程莱突然冷笑,这世间到底怎么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开弓没有回头箭,程莱到现在的目的,就是想把婚离了,父亲那边,他不想管,至于孩子,程莱早就偷偷做了亲子鉴定,他实在太害怕了,自从知道那对狗男女的奸情,他看见孩子都觉得不像自己,反而更像他们的爷爷,他必须要弄清楚,而看到鉴定结果的瞬间,程莱心碎了。 大儿子六岁,小女儿四岁,是自己的弟弟和妹妹……这也就说明,他们两个在六年前就已经勾搭上了!既有视频录像,又有亲子鉴定,江家人能说什么?程莱打算豁出一切,哪怕这个饭碗不要了,他也不想忍受这种屈辱!所以刚刚在医院,他也是在演戏,故意让江家人得知两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这样才能让江家人彻底在这件事上的道德层面处于完全劣势。 任何一个人,看到程莱这种情况,但凡有良心,都会理解程莱离婚的做法。 最^.^新^.^地^.^址;YSFxS.oRg;然而,程莱把岳父想得太好了,或者说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当场捉奸,然后把孩子的真实身份一暴露,就算你反应过来这是个局又怎样,公媳乱伦的事实和结果都已经摆在面前,江父为了自己的仕途和面子,一定会封锁各种流言消息,这种情况下自己再提出要求,体面点的结果就是离婚,此后井水不犯河水;不体面就亮出视频,本着「同归于尽」的方式,去法院申请强制离婚;逼急了就直接把视频放网上,信息时代完全曝光,谁都别想好,江父是个聪明人,又是老干部了,权衡利弊审时度势他玩的比谁都明白。 但家里的摄像头和笔记本电脑丢失,已经表明江父的态度——他不想受自己威胁。 这个老狐狸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并采取措施来反制自己。 程莱是真的没想到江父为了自己的羽毛,竟然滥用职权……或许这才是自己老丈人真实的一面,更有甚者……这都不一定是老丈人的想法,是那位已经退下但人脉五湖四海的,江家外公。 起初程莱不懂,后来才明白,自己老丈人其实也不算是很大的实权位置,他也是仰仗江诗彤外公——他自己老丈人的人脉关系。 程莱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即便自己已踏入体制内,依然还是在权力的最底层,任由上面的人宰割。 ——————————————急诊药房,两个年轻的小护士一个在柜台里,一个在柜台外,兴致勃勃地谈八卦。 「诶?你说刚刚在抢救室门口大喊大叫那个人,那是咋回事啊?」「我听到一点点,好像那人被戴绿帽子了。 我听到他喊什么『孩子都不是我的!』再往后,我就不知道了」这时检验科的护士熘熘逛逛地走过来,阴阳怪气不屑地说:「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没脑子,哪有大晚上做亲子鉴定的?我连验血型都不乐意给他做,多费劲啊!但一看咱科主任都被叫过来,还对他那个老丈人低头哈腰的,唉,咱可不敢得罪」「咳……咳……咳!」柜台里的小护士用力清嗓,柜台外的护士往后一看,赶紧扒拉她一下。 「扒拉我干啥?」检验科护士有点奇怪,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僵硬地回头一看,那个 自己正嘲讽的人就在身后!气氛突然就非常尴尬,两个小护士赶紧低下头脚底抹油,熘之大吉。 「你好,我就是你们薛主任说的程先生,我想开点安眠药」 药房小护士只好规规矩矩地拿药。 没办法,主任刚刚打电话告诉她有一个姓程的人要开安眠药,问好剂量就直接卖他,不用电脑记录,等明天她上班直接从她药柜里补上,不过她还是谨慎地问好剂量,又在纸上记录好,不敢马虎,随后,程莱拿药离开。 他没直接离开医院,而是去9楼重症病房,住院的手续都是姑姑办的,他现在也是想见姑姑一面。 程莱走到长廊的尽头,901室,推门而入,病床旁的妇人回头看程莱,正是程莱的姑姑,程梅。 程梅擦擦红肿的双眼,吸着鼻子问侄子:「孩子,你丈母娘支支吾吾的说得煳涂,她让我问你……这到底咋回事啊,你妈下午还在我家呢人咋就没了?还有你爸这是咋回事啊?」 程梅问着问着又泣不成声,眼泪和鼻涕又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程莱没理会程梅,而是绕开她,坐在病床旁,静静地看着床上正吸氧的程辛。 他推推自己的眼镜,眼镜片下一抹寒光一闪而逝。 「你为什么不死呢?怕没脸见我妈?」 「你,你在说啥?」 程梅被吓到了,她没想到平时温文儒雅的侄子居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那你为什么要自杀呢?怕没脸见我吗?别啊,这种事十年前你不是干过一回了吗?」 程梅一愣,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你是对儿子的女人有瘾吗?十年前是白絮,现在是江诗彤,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想干嘛?觉得我妈人老珠黄?那你好歹去嫖啊,怎么,嫖儿媳妇省钱?」 程莱戏谑的口吻却如三九的寒冰一般冷漠无情。 「我怎么那么天真,10年前你酒后失德侵犯白絮这种屁话我居然相信了,我其实一直都觉得不对劲,白絮那边她也不想多说……我们就这么分手了,被你给拆散了,多可笑啊,爷俩共同弄过一个女人,那还怎么结婚?直到现在她也没摆脱掉阴影,都是拜你所赐」 「你,你的意思,你爸跟你媳妇……:程梅瞠目结舌地问。 「没错,区别是一个强迫,一个通奸」 程莱伸出一只手,纤瘦修长,骨节分明,白皙如玉,这只充满美感的手,却似张牙舞爪,缓缓靠近病床上男人的洋气罩。 「你干嘛!」 程梅慌了,立刻上前按住侄子的右手!「他为什么要是我爸呢?姑姑,今天我带岳父岳母去捉奸,我没想到我妈会提前回来,她就这么被活活气死了……可能他也没脸见人,自己捅自己一刀,你说要真是把氧气停了,是不是也帮他解脱了?」 程莱盯着程梅,冷漠地说出这些话。 程梅被冰冷的眼神盯得不寒而栗,她慌张又胆怯地对程莱说:「他是你爸……就算他罪大恶极也还有法律,不能是你动手,知道吗?」 「对了,你侄孙子和侄孙女,都是我爸跟江诗彤生的,以后你得改口了……」 「呼……小莱啊,这是不是误会……」 程梅有点喘不过气,直觉得世界真的太疯狂了!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她的身边!侄子前女友的事儿她知道,但也就跟程莱刚刚说的那样,酒后失德,两人迷迷煳煳就睡了。 可现在自己哥哥跟侄媳妇搞在一起,还弄出俩孩子,她也不禁怀疑起这个坏脾气却对自己非常好的大哥。 「绝对不是误会,亲子鉴定不会有假。 姑姑,你放心,我不会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看着父亲即使昏迷中也依旧痛苦的表情,面无表情地继续道:「看样子,这老家伙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老天应该会收他…… 别怪我心狠,别骂我狼心狗肺,如果医院说要继续治疗,我是不会出钱的,当然姑姑你念及兄妹情,那我管不住。 程莱拉开姑姑的手,缓缓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雪末停,雪势从纷纷绒毛化为满天柳絮,程莱在街上,头顶白霜,在灯光的辉映下,宛如衰颓的白发人,走进一家超市。 大地茫茫一片暗白,寒风在漆黑中孑然啜泣。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重来(4) 2022年12月13日第四章江父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眉头紧锁,看着笔记本电脑上密密麻麻的视频备份,右手里的烟快要烧到手指。 果然不出他所料,程莱早就知道江诗彤和程父的丑事了。 「爸……接下来怎么办」江诗彤死死地攥住衣角,她看见自己那么多的视频,羞愧之中又满是自责。 「你真的想继续跟他过?看样子他可不是这么想的……你也不蠢,能想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江父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问道。 「我知道……但,我真的不想离婚。 我今天才知道自己多么爱他,看他痛苦发狂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碎了」江诗彤的泪彷佛是永不干涸的河流,马上又泪流不止。 「那你早干什么来着?!我和你妈就是从小宠着你,惯着你,才有你今天这个德行!」江父真的是又恨又气。 女儿这套说辞,也就能感动她自己,换成哪个男人,给自己戴绿帽子能忍?还是跟自己亲爹,还给自己生了弟弟妹妹!相比之下女婿也算是够能忍的了。 想到这儿,江父没由来打了个寒颤,这么能忍的人,万一不忍了,会是什么样子?这时,来电话了。 江父一接,「喂?」「舅舅,我找到妹夫了,我马上就去接他,一会儿就去您那儿啊!还有……」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有点小小的激动。 「……哦,注意安全」江父直接挂断电话,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 江父心里那块石头放下了,他最怕的结果,就是程莱会想不开寻死。 程莱癫狂地哭着跑出医院,江父是看在眼里的,他亲自追出去怕出事儿,但体力终究比不过三十多岁的程莱。 这才让外甥夏昌动用警局力量去找程莱,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人活着,还愿意来,证明他还是想谈谈的。 「女儿……为你考虑,爸爸是不愿意让你继续这段婚姻的。 你做出的事情,不会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原谅,就算我帮你钳制他,可他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江父驼着背,两手交叉一拱,语重心长地对还在哭的江诗彤劝道。 「如果你坚持不离婚,那他以后心里有别人,甚至真的出轨找小三,你不要有任何怨言。 我说的话可能很不中听,但这是实话,因为你没资格……你很可能要承受住以后他对你的冷言冷语,这对你们两个人都是折磨。 当然也可以抓到他的把柄,达到一种互相牵制的平衡,可以这么说,就算不离婚,也是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你……真的愿意接受吗?」江诗彤听爸爸给自己分析得很透彻,她越听心越凉。 其实她也懂,回到以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这是她自己做的孽得出的果。 可是,以后呢?真的还会有人爱自己吗?如果不离婚,尽管他恨自己,但只要自己努力讨好他,不再犯错,那看在六年夫妻的情分上,为了他以后的事业,会不会给彼此一个体面?她不敢想象自己离婚后的生活,家里人的质疑,外人朋友的关注,本来美好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我……我接受」江诗彤银牙紧咬樱唇,隐隐沁出几丝血,转身哭着跑出书房……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体面,家里人的体面,竟然高于自己对程莱的爱!原来她以为很爱,实际上都是在自欺欺人!她不敢面对这样真实的自己!而江父没有说话,女儿离开后,他渐渐露出狐狸般奸诈的笑容。 自己的女儿他知道是什么秉性,今天知道程莱如此能忍的性格后,他更加笃定不让江诗彤离婚的想法!程莱得知孩子不是自己的,自然不会带孩子。 如果真的离了婚,以江诗彤34岁的年纪,带两个孩子,凭自己的实力其实也不愁结婚。 问题就是这种人……他敢收为乘龙快婿吗?他的确喜欢有野心的人,可敢这么接盘的人,他不敢赌。 无论是大材还是蠢材,都需要时间,需要机遇去撞,这这里正好有一个已经带好的兵,为什么不用?还得是知己知彼,用了六年的好女婿最随心。 虽然有些对不住他,可为了自己的将来,也为了让诗彤外公保住脸面,他没办法。 大不了,自己在别的方面补偿这个倒霉女婿了。 这件事,必须得处理好,实在不行……他会采取非常手段。 台灯下江父阴损地笑着,狡诈之相与平时的正派判若两人,他稳操胜券地用左手撑住自己左脸,突然一个吃痛,这才想起自己也有张肿脸——被发狂的女婿打的。 ……大道上,没人,没车,只有一辆开着近光灯的奥拓,慢速行驶着。 「那个,妹夫……你和诗彤到底怎么了?」夏昌一边开车,试图缓和一下这尴尬的局面。 自己在家正喝着酒呢,刚喝一瓶,突然舅舅打电话下令,让自己带着管辖小队,去找这位暂时无法联系的科长妹夫,稀里煳涂,莫名其妙!到了妹妹家还临时通知让查什么摄像头,然后还把妹夫的笔记本电脑带走。 送到舅舅家,刚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又被舅舅跟不待见地送走……夏昌心想自己摊上这么个舅舅真他妈的倒霉!我这大大小小已经犯了不少错误,帮你办事,你凭啥不给我好脸,我又没惹你,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正想着,听到有人给自己打电话,一看,正是自己咋打电话都不接的程莱!寻着他告诉的位置,不一会儿,他就在一个超市门口看见程莱了。 只见程莱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几瓶东西,也看不清,好像是消毒水啥的。 程莱一上车就不说话,弄得夏昌挺尴尬,开车回去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告诉舅舅,结果自己话还没说完,对面又把电话挂了……夏昌这个气啊。 程莱从车内后视镜,看着自己那个梳着圆寸头,脸通红,十分尴尬模样憨厚的表哥,淡淡地回道:「哦……诗彤出轨了」「不能吧,妹夫这玩笑可不能乱开啊」程莱透过车内后视镜冷冷地盯着夏昌,缓缓道:「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夏昌看见妹夫严肃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说:「咳……那什么,哥不知道是这个情况,不好意思啊」「没事,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哥你喝完酒开车,没事吗?」「额……你闻到了啊,那个,交警队有熟人,没事,没事」夏昌心想自己好像,不该继续问下去了。 又是摄像头,又是电脑的,再结合江诗彤出轨……明白了,舅舅要把出轨的事儿压下去。 凡是在体制内混得开,就没有太傻的,夏昌立刻就想到这一点。 本来他是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跟妹夫处的不错,他还挺替他惋惜的。 夏昌一家在体制内混得并不是很好,因为他们所处都不是什么实权部门,妈妈虽然是江父的姐姐,但是职位不如舅舅高。 这就导致江父一家实际上,看不起姐姐一家。 自己从小就没少受舅舅的嘲讽和白眼,江诗彤这个表妹也是没大没小,话里话外始终有些瞧不起自己,也就舅妈能对他好一点,但对他真掏心窝子好的,就是程莱。 「妹夫啊……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这么叫了。 哥这人嘴上笨,你也知道。 我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说劝和不劝分,但如果真不行的话……就各玩各的吧,偷偷的,你懂的」夏昌在后视镜瞅着面无表情的程莱,还是没忍住说道。 他心想,绿帽子,男人的痛,这要是真能忍,那跟王八有啥区别?程莱无声一笑,继续道:「不能,还得继续过呢。 主要是她出轨那人我还非得原谅不可——是我爸」尽管就25迈的速度,车子还是抖了一下。 「想不原谅也不行啊,我爸——被我们捉奸在床,自杀了,还抢救呢」程莱彷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轻描淡写。 「然后……我才得知,两个孩子都是我爸的,是我弟弟和妹妹」「吱!」夏昌突然急刹车,车子滑行了得有好几米。 这几句话信息量太大了,再不刹车方向盘夏昌都拿不稳了。 明明是大冷天,夏昌却冒汗了,他似乎明白舅舅为什么不让自己多问了!「哥……你说,换作是你,你该怎么做?」程莱没被刚刚的急刹车影响,依然有条不紊地问夏昌,只不过声音却像是从牙缝挤出来似的。 夏昌无意一扫,发现车内后视镜里,程莱正注视着他!二人的眼神在镜面交汇,夏昌见程莱不再面无表情,而是怒容满面。 他该说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啊!这事儿太匪夷所思了!气氛一时降到冰点,这时,夏昌的电话突然响了,他非常感谢这通电话,因为程莱的注视,让他浑身不自在。 「喂?」手机那边停顿了都有5秒钟,夏昌都想再问一遍了。 「……小昌啊」「哦……舅,舅妈」「听说你找到程莱了?他现在在你旁边吗?」程莱连忙摇头摆手。 「还……还没有,快到地方接他了。 您有什么事儿吗?」「哦……没啥,就是嘱咐你,雪天慢点开车」「那……那我知道了,您别担心」「哦……哦」说完,江母就撂电话了。 「哥……我也不怕丢脸,也就跟你说了。 你说……我该怎么报复他们家好?」夏昌一惊,问我这个问题,不是为难我吗?正抬头,准备想辙回答。 他漫不经心地扫到后视镜里的画面,突然一震,马上又回过去再看一眼,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他立刻转身回头看去!程莱笑眯眯地看着夏昌,手里的手机显示着一张照片,对准夏昌。 照片里,是一个不亮不暗的房间,角度虽然有点偏,但也能清晰地看见两个紧紧纠缠在一起,赤身裸体的人。 最^.^新^.^地^.^址;YSFxS.oRg;男人是一个背影,短寸头,虎背熊腰,他弓着腰,下身死死和身下的女人贴着,彷佛没有缝隙。 女人可以看出不是很年轻,双颊有一点明显的法令纹,可还是很有味道。 她的表情定格得很巧,她披头散发,眼睛似闭不闭,嘴巴大大张开,眼眉虽然下皱,可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看得出来,她被男人操得很爽。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乳房,除了一点点上半部分的白肉,就露出那么一点点微褐色的乳珠!其余部分被男人的身躯挡住不少,只剩下侧臀处微微的肌肉弧度,两条健壮有力的肌肉小腿勾在男人腰间,玲珑的脚指正大大地扇面似地张开!夏昌额角迅速地淌下两滴豆大的汗珠!看到表哥无法控制的震惊表情,程莱笑得更灿烂了,他唯恐夏昌看不清,又把手机往前挪挪。 语气郑重,又问夏昌一遍:「你说,我们该怎么报复他们一家呢?大舅哥」——————————————江母撂下电话,忧心忡忡地看着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痛哭的江诗彤。 糟心地长长一叹,整个人彷佛老了几岁。 她只有这一个女儿,所以从小到大她一直宠着江诗彤,简直是放手上怕掉了,含嘴里怕化了。 江父虽然担心以后教坏孩子,管教得严,但多多少少,在不影响原则上,也就顺着女儿了。 虽然女儿已经30多岁,但是女儿每次回家,到家了还让她回个电话给自己报平安。 可就是今天,女儿迟迟不回电话,她就一直担心,丈夫说她别那么管孩子了,都结婚了,还有女婿在呢,能出什么事?她今天心一直都很乱,过了一个小时后,便给女儿打电话,可一直末接通。 给亲家母打电话,亲家母说到家了,这才稍稍放心。 可是过了好半天,女儿还不回她电话,这就让她再次起疑,再给亲家母打电话,亲家母也不接了。 江父都有点受不了她神经兮兮的样子,可给女儿家里所有人都打电话,他们都不接!打电话问程梅亲家母呢?程梅说早就回去了……她和江父这才担心,赶紧去女儿那儿看看,别是出了什么事!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女儿,趁孩子还不到三个月,赶紧打掉吧……既然还想过,以后就得好好弥补人家。 怀着别人的孩子,搁谁身上都说不过去」 江母上前坐在江诗彤旁边,轻轻拍着女儿的背。 「呜呜呜……妈,这个孩子,真是他的。 我跟他爸很长时间没有了」 江诗彤脸埋在枕头里,一边哭,瓮声瓮气地回答。 江母细琢磨,三个月前,江父程莱他们的工作都挺忙的,程莱隔三差五就得加班,要说还有时间在一起,那就是国庆假期了。 那几天她家和江父姐姐一家去旅游,也是最空闲的时间。 「不对啊,那次回来你和程莱不是吵架了吗?」 江母还记得刚回来,女儿就气急败坏地回娘家,说是程莱出轨了。 而程莱一反常态地不闻不问,过了一个多星期后才来接江诗彤。 换作以前第二天就来接女儿回家了,问程莱怎么回事,他就说工作忙,加班没时间,而且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出轨。 「就是那次,咱们住酒店,第三天咱们去饭店吃饭喝点酒,回来那天晚上」 那几天,江诗彤思来想去,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对,郑重地跟程父谈了很长时间,主动断掉这份只有肉体的禁忌之情。 旅游那次,她知道自己和程莱很长时间没亲热了,也想用一场美妙的性爱弥补自己的过错。 当晚微醺之下,二人久违地干柴烈火,非常激烈,自己忍住疼痛,放下一切包袱接受程莱的贯穿进攻。 尽管事后有些疼痛,但回味起来还有点别样的刺激,她还劝自己,以后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第二天早上她先醒,看着程莱帅气的睡相,还有一夜春宵后居然按时晨勃的阳具,她还想再来一次,谁知在给他口的时候,程莱闭着眼睛嘟囔着:别闹了,絮。 这个熟悉又陌的生单字江诗彤思索了十秒钟,才想起絮是何人——白絮!她程莱的初恋。 江诗彤一下子接受不了,女人嘛,一旦发生点蛛丝马迹,后面自己想象的故事够写出一本言情小说了,但是在外面她给程莱留着面子。 等两人到家后,江诗彤才彻底发作,大吵特吵,程莱解释了几遍就不管她了,气得她当场就走……后来程莱真的晾着她一个星期,她才意识到不对,并且自己对不起他在先,就顺着台阶赶紧回家了。 她开始暗暗留意程莱的行程,回家的状态,查手机,翻电脑,愣是没查出点什么出轨的蛛丝马迹。 江诗彤也怀疑过程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也没看出什么异常,两人偶尔还亲一口,很甜蜜,就是再没有过性爱,几乎老是加班,就算他身体好,也禁不住熬。 「啊?哦……哦,呵,这我不早就知道了吗。 现在想想,莫不是他那时候就知道你的事,或者之前就知道你的事?」 「应该是了……妈,我想错了,他不是在等我坦白,他一直在计划报复我!我……我……」 江诗彤坐起来扑在江母怀里,越哭越厉害,自作自受,悔不当初。 得亏这房子的构造都是隔音的,不然两个孩子都得被吵醒。 「唉,至少这个孩子是他亲骨肉,他如果知 道了……最起码他会装个样子,等孩子生下来,你们的事情再好好考虑吧」江母跟江父想的不一样,起初她觉得程莱这种无钱无势普通人,多少还会顾及自己的工作而委曲求全,但是知道了程莱的所作所为后,她有些担心了。 她没想到女婿居然这么能忍……她隐隐觉得这是程莱想跟他们谈,倘若他一心想报复,可能自家早就有什么把柄落在程莱手上了。 她不是自己丈夫,喜欢权力下的明争暗斗,叵测人心,她喜欢求稳,希望能平平稳稳就行。 当然这么多年,自己求稳的性格,多少也影响了点丈夫,不再莽撞,而是稳中求胜。 江母一时思绪如麻,乱乱糟糟。 她的心里对程莱也很愧疚,可是夫妻二人出奇地统一战线:江父是为了以后,她自己是为了女儿。 她在心里默默地道歉:对不起了,女婿,诗彤,毕竟是我女儿……对不起。 一切都是末知数,江母为自己女儿的末来担忧,她抚着女儿的头,安慰自己怀里哭得浑身颤抖的女儿。 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晚,生理和心理双重的消耗下,母女俩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床上,江诗彤沉沉睡去,而江母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江母脑子很沉,眼前一片漆黑,她本想摸索着,却发现自己浑身动不了,鬼压床吗?她分不清自己是被魇到了,还是梦里,真假虚幻,一时难以区别。 突然!她眼前一亮,程莱那张文质彬彬的脸就在自己面前,瞬即变得狰狞可怕,他正狠狠地掐住江诗彤的脖子!程莱眼神凶恶,额头青筋直冒;江诗彤青筋暴起,脸色发青,呼吸困难,双手在狠狠抓挠程莱那双钳子似的大手!那双手被挠得血肉模煳,程莱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正狰狞地对着她笑!程莱身后,程母面无血色,甚至还有点发绿,直勾勾地站在程莱旁边盯着自己;程父腹部像是嵌进去一把刀,只露出刀柄,悔恨地一直对自己摇头;江父胸口插着一把刀,侧身倒在血泊之中,他似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着自己,嘴汩汩地流着血沫,气若游丝地说:快逃。 「啊!」江母一身冷汗,直觉天旋地转,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她捂着自己的脸,立刻扭头看向身边的女儿,江诗彤正睡得很沉,闭着眼睛,眼珠直转,蛾眉紧蹙,不知梦到什么。 原来是梦……江母眼睛有些胀,今天遭遇这一切让她做了这个噩梦。 屋里真静,这里寒风侵不进来,也听不 到它哭嚎的声音。 只有时钟的指针,咔哒咔哒,一下一声,让人心慌。 江母一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十一点四十五分了。 她按着自己发疼地太阳穴,给女儿把被子掖好,准备回房间吃点止痛片。 可刚准备开门,就听见一点模煳,声音不大的争吵声。 她悄悄牵开门缝,争吵声突然就跟菜市场里砍价没谈拢,已经打起来了!夜深人静下,这声音响的,震得她心肝发颤。 「你再骂!程莱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呸!你自己是个他妈什么东西!虚乎自己舅舅那么多年,你升官了吗?!呸!我都他妈看不起你……」「操!你再说!」「噗!哈哈哈哈哈,打吧!来吧!用私刑是吧,来啊,『冰糖肘子』、『辣椒爆鱼』还是『隔山打牛』啊?怎么过瘾怎么来!最好上刑到一半我直接死了,直接杀人火口啊!」一时间,楼下乱成一锅粥!江母听到情况不对,立刻下楼。 只见书房门口,程莱被夏昌压在身下,夏昌腿弯穿过程莱的臂弯,狠狠夹住,程莱动弹不得,吃了夏昌好几拳。 夏昌看自己这个妹夫龇牙咧嘴跟疯狗似的,要往自己掐住他脖子的手上咬,手迅速使劲往上一提,直接扼住程莱的下巴,死死地控制他。 「舅!快去找条绳子!」江父看这架势已经控制不住了,也不含煳,直接跑回书房,从那个储物箱里找出两条结实的攀岩绳。 夏昌也不愧是干警察的,硬生生把发狂的程莱拖到客厅的椅子上,捆得牢实的同时,还来了一个猪蹄十字扣,让程莱绝无任何挣开绳子的可能!「呼……舅妈,有水吗?」夏昌累得冒了一身汗,没想到看着有点瘦的程莱一身干巴劲,还挺有肌肉的。 江母还有点状况外,呆呆地去给夏昌倒水了。 椅子上的程莱左扭右扭,但是夏昌绑得太严实了,他在椅子上基本纹丝末动。 程莱怒视站在面前的江父和夏昌,破口大骂,发泄心中的愤懑!「老宋玺!狗腿子!你们他妈最好今天弄死我,否则老子总有一天弄死你们!」「去你妈的,闭上你的臭嘴!」夏昌见程莱还没完没了,一拳打在程莱嘴上。 程莱嘴角直接被打出血,可他毫不在意,混着血恶狠狠地啐夏昌一口。 「操你妈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熘须拍马的哈巴狗,活该让人瞧不起!」夏昌本想再打,这时江父抬手示意,挥两下手,让夏昌退下,夏昌只好照办。 江父缓步走到程莱面前,苍老的脸颊时不时地凸起。 他一脸阴森注视着程莱, 目光逐渐狠戾,他尽力保持语气平缓,依然阴恻恻地说:「别不识抬举,念在你当了我六年的女婿,我保你以后不到五十就能当局长……你要是再不听话胡来,你现在科长这个位置,有的是人能当!」 末完待续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重来(5) 作者:江枫渔火2022年12月14日字数:9661[第五章]「爸……表哥?程莱?!」江母忘记关门,楼下的动静早就把江诗彤吵醒,她匆匆下楼,怔怔地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局面。 「你们这是干嘛啊!表哥,你赶快给程莱松绑!」夏昌瞄一眼面色铁青的江父,便抬头不理江诗彤,丝毫未动。 江诗彤美目一瞪,气冲冲地要去解程莱的绳子。 江父喝道:「你敢?」「爸!别再这样了!有什么话非要这样说吗?」她看向脸上挂彩的程莱,泪眼涟涟。 程莱冷眼一瞥,扭过头去朝地板狠啐一口,低声骂道:「假惺惺,你们家一样,都他妈恶心」「程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江父上前,一个大耳光重重抽过去,给程莱脸上留下一个通红的掌印!江诗彤花颜失色,赶紧冲上去把程莱挡在身后,尖声喝斥道:「爸!你干嘛呀!」「你!」江父气得胸口直发闷,自己脸上被程莱打的这一拳,女儿看见了就问几句;程莱被打一耳光,马上冲着自己来!江父低吼道:「你知不道他想干什么?」江诗彤毫不迟疑地回答:「我知道,离婚」「那你应该知道,今天这出是他故意设计的!」江诗彤回头瞥程莱一眼,哽咽道:「我猜出来了,是我对不起他,您别逼他了,我婆婆都,都已经……」江父气得直摇头:「我……真是女大不中留,他设计害你,你还替他说话?」「呵呵,你现在这算什么?将功赎罪?良心发现?」看着父女二人的争执,程莱十分玩味地斜睨江诗彤一眼,满是轻蔑。 江父被程莱一打岔,深呼吸把怒气压下去,随后对女儿使眼色:「诗彤,你上楼!还有夏昌……辛苦了,让你见笑话了,这么晚了,你也回去吧」一脸状况外的江母此时终于反应过来,走上前劝道:「诗彤你回屋,别耽误你爸和程莱谈事儿啊」「谈什么谈?这事儿没得谈!」程莱扭头对江诗彤狰狞道:「你敢做我就敢离,谈恋爱的时候不都海誓山盟么,脸呢?你都不要脸了我还要什么脸啊!表哥,打我这几拳我不还了,回去替我宣传宣传啊!让亲戚里道们都知道知道,他们打小就认识的娇娇女江诗彤,是个什么样的贱货!」程莱的话犹如锋利的尖刀,一下一下在割江诗彤的心,她错愕地看着面目狰狞的程莱,浑身战栗……她想到了,也没想到,她想到程莱不可能善罢甘休,她没想到程莱会这么鱼死网破,宁愿自己把遮羞布扯下来!偌大的客厅,明明暖融融,却好似比屋外还冷……`````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江父坐在皮制沙发上,眉头拧得不能再拧,他觉得自己眼睛由里往外地肿胀,头忽悠忽悠的,看来是血压又高了,他赶紧吃了一片降压药,按压自己的睛明穴,放松的同时,思绪在脑中反复推敲。 程莱会办事,圆滑,但不代表他不强硬。 他刚强时候是真的硬,还有点偏激和钻牛角尖,所以他不是那种可以用缓兵之计对付的人,更何况后期知道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所以简单、粗暴、直接是最有效的方法,但是他不想用,太冒险。 现在他的笔记本电脑和摄像头都在自己手里,但是还差一样没搜到——药。 江诗彤下午的表现完全是被下药了,倘若找到它,自己直接占据了优势。 接下来的协商,他有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监控,录音笔这些取证设备都齐全了,想到这儿他还真得感谢夏昌,这个外甥虽然不是很上道,但自己可从他那里学了不少应对措施。 说曹操,曹操就到。 敲门声响起,江父起身去开门,一开门,夏昌和程莱同时进屋。 「你能来,我很高兴」江父首先跟程莱打招呼。 然而程莱就跟没听见似的,不看江父。 「我舅跟你说话呢!」夏昌上前对程莱就是一杵子,差点把程莱推个趔趄。 「夏昌!你干嘛?」江父心里直骂这个坏事的夏昌,本来想是好好商量的,你这是干嘛?审犯人呢?程莱拿眼睛剜了好几眼夏昌,拍拍自己刚刚被夏昌碰到过的地方,也不看江父,就拎着个塑料袋站在原地不动。 眼前的程莱很淡定从容,他越这样江父越起疑,暴风雨前的宁静,才是最压抑的,于是……江父没敢让夏昌走,而是让他在客厅坐一会儿,自己和程莱在书房谈。 程莱像个勇士一般,丝毫不把江父他们放在眼里,站在门口冷嘲热讽道:「这事你藏得住吗?来的时候我都告诉你外甥了」夏昌听完这句话一愣,尴尬地咳嗽两声对江父说:「那个……舅舅,你别听他瞎说」江父阴鸷地看向夏昌,沉声问:「……你都知道了?」「知……不,不知道」「知不知道?」江父还是轻描淡写地沉声问,可威胁的眼神像发怒的雄狮,让夏昌一怕,更惊慌失措,口不择言。 「舅舅,这不能怪我,他魔怔了……我……我就问他一句怎么了?他就什么都对我说了,他还……」夏昌往下不敢说了,嘴里嘟囔着,含煳不清。 「我想和他一起对付你,怎么了!这么多年你外甥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有杆秤吧。 真是个不以权谋私,只为人民谋福利的好官啊……」「当我的面你玩反间计?」江父不怒反笑,他觉得程莱是不是真的有些神志不清,居然如此荒唐。 江父他看了一眼还在讪笑的夏昌,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知道就知道吧,自家外甥,到时候给他点好处,就不会往外说了,不像外人不好控制。 「进屋坐吧」夏昌依然在门外侯着,在程莱进屋前,突然拽住他的衣服。 「慢着,检查一下」说完,不等江父阻止,自顾自地在程莱身上搜摸。 终于,摸出一支录音笔。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进屋吧」江父心里有些无奈,看来这女婿是铁了心要离,之前酝酿好的信心现在有点小打折扣。 程莱进屋而坐,把塑料袋放在书桌上,江父这时在灯光下才看清楚,塑料袋里是一瓶消毒水,一瓶漂白液,两盒药,还有一瓶牛栏山。 「你买这些干什么?」「消毒水和漂白液,家里用;这两天天冷,买点消炎药;牛栏山,我妈爱喝,下葬提前预备预备……可以开始了谈吗?」程莱轻描淡写地说。 江父收回之前对程莱淡定的理解,心想这小子是不是真受刺激了,都不确定要不要进行今天的话题。 「我还是那句话,离婚」程莱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先声夺人。 「不要卖弄那些小把戏,把手机关机」江父指了指程莱的手机,声音温和,好像善意的提醒。 「……好」程莱把手机关机,起身又把裤子兜翻出来亮给江父。 「没有别的录音设备了,您也得给我看看你的诚意啊」程莱重新坐回椅子上,挑衅意味极浓。 江父自然把手机关机,然后亲自给程莱倒了一杯茶,把双臂搭在桌子上,态度温和地说:「你母亲的事……节哀顺变」 「嗯」程莱没接茶杯,闷闷地回了一声。 「你父亲现在情况如何?」「还没脱离危险期,看情况了」「那个……小莱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程莱斜靠在椅子上,反问道:「爸,您觉得一顶大绿帽子戴头上,我会怎么想?」「你这个年纪,该沉稳下来了,别那么意气用事,爸对你说些内情……现在圈子里有的夫妻貌合神离,各自有些情况,只不过都很隐秘。 你这个职位已经不好离婚了,再说你现在离婚,以后的发展呢?」江父一字一句,推心置腹,又敲敲两下桌子,语重心长地说:「就算你想离婚,那也要从长计议,你刚刚上任,这个节骨眼离婚,上面会怎么看你?现在一看腐败,二看作风,不能给别人留下任何捕风捉影的机会。 六年了,我对你如何,你是知道的,我只有女儿,可以说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培养。 34岁当上正科级实权,一般人能做到吗?听我一句劝,无论你和诗彤以后如何,在我这儿,你一直是我的儿子」 「……您这样做,难道不是把您女儿往火坑里推吗?在这儿也给您撩个底,假如我真的妥协,我是一定会另外找一个女人的」说到这儿,程莱故意停顿一下,想看江父的表情。 江父依然很沉稳,他像长辈教育晚辈的语气,说:「你可以有……但你得凭自己的本事兜住,我只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她那边呢?她不在圈儿里,别到时候寂寞了,没把持住,再给我顶绿帽子」程莱一歪头,在头上比划一下。 江父一顿,但继续说:「不会的,她怀了你的孩子」程莱定定地看着江父,愣了几秒,突然轻笑道:「不是,您为了留下我,不至于联合她撒那么大的谎吧」「是真的,你妈刚刚问过了,确实是你的」「呵,到时候别又是个便宜兄弟」程莱边笑边说,笑的表情很难看。 可能这句话太苦涩,江父露出一丝不忍的表情:「诗彤确实是我们教育的不好,对你我和你妈都感到非常抱歉……她现在也很后悔,刚刚在家里哭了半天。 同为男人,爸能理解你的痛苦,现在我们也不求你能原谅诗彤,但为了孩子,爸希望你先别急着离婚,等孩子生出来再说,她可以发誓,现在她肚里孩子绝对是你的亲骨肉,你也得为自己……」「我不相信」程莱直接了当打断江父的话。 「你听我……」「我不相信!」程莱的声音逐渐暴躁。 良久,江父叹了口气,无奈道:「没有商量的余地?」程莱「啪」 地一拍桌子:「你觉得呢?说实话我现在还能和你好好地谈,我就已经够理智了,为这事我妈都已经没了,别再逼我……离婚!儿子你爱找谁找谁,我看门外那个就不错」「夏昌?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江父微微摇头。 「他也是国考考上市直的人,讲道理不可能一点儿能力都没有」「他的专业能力我不否认,但在人情世故方面,他不合格。 他是我的外甥,就这个身份,倘若他好好利用,升迁根本就不是问题。 可他,这么多年就混成这个样子……」江父没有说完,而程莱也沉默不语了……老丈人说的都是实话。 夏昌绝对不差,但是在往上爬这条路上,他真的没有啥过人的能力。 江父有些不争气地对程莱说:「咱们国家是一个人情社会,有时候只看能力,是行不通的,人要会审时度势,头脑要清晰,才能一步一步往上走」「所以呢?往上爬,难道就要不择手段,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最^.^新^.^地^.^址;YSFxS.oRg;程莱看着对面这个熟悉又陌生老丈人,讥笑道。 「谁不想往上爬?这是生存,没人在不在乎你幸福还是痛苦,只有站在最后的人才有资格说这些!」「你口口声声说是为我,我看还是为了你自己,你舍不得一颗很好用的棋子罢了」「错,你不是棋子,我是真的在培养你……你还是没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江父失望地直摇头。 「那要这么说,我还真就得辜负您的期望了」程莱诚恳地道歉,却无所谓地摊摊手,一副滚刀肉的样子。 「你!」江父咬牙攥拳,就像把桌子当程莱,狠狠地锤了一下!程莱油盐不进,而且看似跟你谈的有来有往,实则一直没动摇过自己底线。 好比一套拳打过去,自己累够呛,对面纹丝不动,还嘲讽你。 江父的声音也大了:「你怎么就这么犟呢?」「你也是如此啊」「那你说,离婚你有什么想法!」「申请调职,哪怕不当正科也行。 我一个普通人家,本来运气好点这辈子也就是个科长,提前这么多年就任职,我够本了」「呵,你刚上任,怎么可能就调你走,除非你犯罪把你撸下去了,否则你必须得干上几年,你以为岗位是能随便调的?如此任性,你在拿党和人民对你的信任开玩笑?」江父一听程莱这么幼稚的发言,彻底控制不住了。 「您可别给我扣这么大一帽子,我从来都是任劳任怨,辛辛苦苦地干正事,为人民办实事。 可是回家了一看媳妇给我戴一绿帽子,这谁受得了啊。 离婚了我最起码眼不见心不烦,看见她我就觉得脑袋上这绿油油一片还没下去呢」说完,程莱从裤子兜里掏出一张折迭的纸,他打开放在桌面上,江父拿过来一看——离婚协议书。 江父那张一直制怒的表情,渐渐平静。 「真要那么绝?」江父眯着眼睛,语气里甚至还有一丝威胁。 「从发现他们俩人的奸情那天,我就已经决定了」程莱面不改色,斩钉截铁。 江父缓缓开口,冷声道:「我会找人帮你们处理流言蜚语,你先干几个月,我会帮你调职,你和诗彤可以去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没人会认识你们,直到诗彤把孩子生出来,从此以后你的个人生活,我一概不管,只有一个条件:你不离婚」「我想知道,这是您的真实想法吗?」程莱试探道。 「你还不傻,这不光是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吧,别让我再多费口舌」江父的口吻已经从商量变为命令。 程莱不忿地问:「就是不讲理了呗?」江父微微一笑:「讲理?真要讲理,我得好好跟亲家公问个明白」「什么意思?」程莱隐隐感觉不对。 「诗彤对我说,她和你爸第一次,是酒后发生的。 她说是迷迷煳煳,把你爸当作你了,可你爸那边……我是不清楚怎么样」「什么不清楚?」「不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意外,还是有预谋的」江父阴阳怪气地揶揄程莱。 程莱一听这话,表情一凶,顿时失去冷静,他猛拍桌子,指着江父鼻子大喝道:「你胡说!」「公公灌醉儿媳意图不轨,事后公婆狡辩哄骗儿媳,禽兽公公还继续要挟儿媳委身自己,强迫生下一儿一女,你说这是胡说?」江父也站起身,注视着程莱。 程莱浑身发抖:「这都是她告诉你的?」「不是,可经我这么一说,还有那两个孩子作证据,到时候告上法庭,你觉得谁的赢面更大?」程莱咬牙切齿地瞪着 眼前一副得逞模样的老丈人。 「你收集的证据全都在我这儿,就算你有备份,我只要告诉诗彤让她咬死最初的几次都是强奸,生下的孩子非本意,你父亲铁定会坐牢,就算你铁石心肠不管他,因为作风问题你的政治生涯也已经到头了,34岁的年纪下岗,你下半辈子还能有什么大作为?」江父很潇洒地坐回椅子上,非常得意地笑道:「好言相劝你不听,别怪爸爸我心狠了……还想负隅顽抗吗?」「你个老混蛋!」程莱爆发了,他一个旱地拔葱窜上桌子奔着江父扑过去,二人眨眼间摔倒在地!「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为什么非要逼我!」程莱骑在江父的身上,死死地掐住江父的脖子。 「嘭!」夏昌在门口晃悠半天,听见书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马上觉得不对,一脚踢开房门,进屋见状,扑上去一脚把程莱给踹倒一旁!「咳咳……」江父被掐得涨红了脸,躺在地上,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程莱这一下疼得不轻,他马上起身以免被一直控在地面,可惜夏昌不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箭步控住程莱肩膀,脚顺势往后一搭,再向后借力一别!强大的力量与势能让程莱瞬间再次倒地!夏昌擒拿术不是白练的,稍稍用力便让程莱无力反抗。 「妈的!夏昌!你他妈放开我!我操你妈!」「你再骂!程莱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客厅里,程莱失控地对夏昌喊道:「听见了吗表哥!我刚刚想掐死他,他居然都保我,只要妥协,不到五十能当局长!那么多年他许你什么了?他拿你当人看了吗?……」「闭嘴!你个疯子!」江父隐隐有点后悔,程莱的父亲在抢救,母亲刚去世,自己把他逼到这个份儿上,会不会适得其反……自己也是被一晚上的事弄得焦头烂额,被程莱的固执激得罕见地失去冷静。 江母头更疼了,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她赶紧跑过去查看老伴儿的情况,她真没到程莱居然如此失控,竟然要掐死老伴。 江诗彤已经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看向神情疯狂的程莱,双眸里泛起晶莹,怜惜、自责、悔恨、哀怨……所有的所有,化为眼泪,落在地上,像美丽又脆弱的泡沫,刹那间破碎,化为一滩水渍。 「程莱,我给你时间让你冷静,你自己好好想想,不然别怪我彻底翻脸,给你送到派出所… …咳咳,咳咳!小昌,你也过来」江母搀着江父回到书房,也招呼夏昌进去。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这对曾经恩爱的夫妻。 江诗彤在程莱面前抱住自己的腿,把脸埋在膝盖里,紧紧地蜷缩成一团,一声又一声啜泣。 程莱低头看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一言不发。 「诶——」江诗彤哭得像小姑娘似的,听到有人好像在叫她,就拿手背擦抹自己的眼泪鼻涕,看向程莱。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程莱这时候再无刚才桀骜不驯,怒气冲冲的气势,现在好像打霜的茄子蔫儿了,有气无力地问。 「什么?」江诗彤听程莱肯跟自己说话,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 「为什么会跟那个老东西?」程莱语气里尽是不解。 江诗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没有脸跟程莱说,她没接话茬,忍着眼泪,反问程莱:「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有必要问吗?」程莱一直没看她,自嘲地笑了笑。 江诗彤不敢看程莱,嚅嚅道:「结婚刚不久,第一次,是我过生日,你没回来,我们三个人都喝多了,就……」「好,第一次就算是意外,那为什么会有第二次……」江诗彤沉默。 「没脸跟我说吗?我不知道我爸用了什么花言巧语,还是我有眼无珠看不出你水性杨花,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跟他在一起时,就没有想过我吗?万一我知道了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程莱连连质问,惹得江诗彤一阵沉默。 程莱终于抬头看向江诗彤:「你到底爱过我吗?」「我当然爱,我现在也爱你……」江诗彤那双漂亮的眼睛再次决堤,她颤颤巍巍地用膝盖一下一下挪到程莱面前,跪在地上,激动地哀求道:「我们不离婚好吗?我真的不知道孩子的事,早知道我一定打掉他们……我们,我们可以把孩子送走,两个人重新生活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程莱看着痴人说梦的江诗彤,苦笑地说:「呵……你觉得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对你不好吗?」江诗彤咽下眼泪,抿着嘴唇摇头。 程莱泪眼婆娑,颤声问:「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江诗彤把头抵在程莱的膝盖上,悔不当初,她红着双眸,带着一丝期望问程莱:「我们,我们真的不能再……?」程莱打断江诗彤的提问:「就算我确实对你还有感情,可无法再回到以前了,有些障碍是无法克服的……我想起你跟老东西在一起……我就恶心!」他 看着妻子的脸庞,苦涩地说:「放过彼此吧,对你对我都好」江诗彤面如死灰,喃喃道:「白絮呢,对,那个白絮,你也出轨了吧,是我出轨在先,那,那我们都原谅彼此好不好」「荒谬,这是一码事么?」刚刚的程莱还算对江诗彤温柔,但他现在气愤道:「我怎么感觉你在为自己找理由啊……呵,我告诉你,我自始至终没有出轨!因为我知道礼义廉耻!」「那为什么……那天早上,你会把我的名字叫错!叫成她的名字!你们有联系过!」江诗彤不相信程莱,尽管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质问,可如果程莱真的出轨了……她会心安理得一些。 「你怎么有脸问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对,我是又联系她了,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你们的奸情!我实在太憋屈了,我要找个人发泄!倾诉!但我没有像你那样肮脏!」「不可能!你们,你们肯定做了……你分明是还爱着她!」江诗彤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程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大声吼道:「是啊,我是爱她!都是拜你所赐!」 「我……」「是你放弃的我,我为什么还要选你!」江诗彤如遭晴空霹雳,无力地靠在程莱双腿前。 不一会儿,她的双肩抖筛般轻耸,慢慢地……「呵……呵,呜呜~呜……啊!……」终于,她像一个丢了心爱的东西的小姑娘,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江父现在气得有些胸闷,江母赶紧灾书桌二层抽屉里找到平时备的速效救心丸,赶紧给江父吃下去。 夏昌见江父吃完药还是气得胸口起伏,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江父接过水杯,气喘吁吁地说:「小昌啊,谢谢你了,今天辛苦了,唉……作孽啊,让你见笑了啊」「舅舅,您放心,我不会漏出去的」夏昌现在一手是汗,他哪不知道江父是什么意思,他明白一句话,有时候人真的得煳涂点儿。 「自家人,我放心……还有别听程莱满嘴胡吣,你支队长那个事儿,早就在办了。 这不还得需要你多破案,多立功,不能光我这边使劲,你那么也得好好努力」江父关切地教育自己这个外甥。 「哦……谢谢舅舅」夏昌心里这块大石头放下了。 夏昌电话突然响了,他走远一点接听。 「喂,夏哥,喝酒去啊」电话里是他的好哥们儿,也不知怎么了,为啥今天叫他喝酒。 「这么晚了,不去了,今晚得加班」夏昌以工作为由搪塞过去。 「唉……那不耽误你工作了,哪天你有空的吧。 对了夏哥,我们今天开车来的,得罩我们啊」夏昌一想自己支队长也快了,有点飘飘然,顺嘴开了个玩笑:「开吧,碰见了就提我,咱交警队有人」夏昌挂掉电话,笑还在挂上着呢,回头一看江父,正怒目圆睁地盯着他自己的手机。 江母一脸煞白,捂着嘴,茫然无措。 夏昌凑过一看,浑身一震,瞠目结舌。 江父怨毒地看向江母,咬牙切齿地说:「这是怎么回事?」江母一愣,横眉竖眼道:「姓江的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过这么多年了,你怀疑我?这是谁发的!」江父略一思忖,站起身直奔客厅,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趴在程莱膝盖大哭的女儿推走,揪住程莱的脖领,怒吼道:「跟我玩邪的是吧!」「怎么了?」江父把手机一亮,「是不是你捣的鬼!」屏幕里,是一张照片。 正是程莱在车里给夏昌看的那张活春宫,只不过那张有点迷煳,而这张却清清楚楚,虎背熊腰的男人是背影还打了一点马赛克,看不出什么,可那个正露出淫荡表情的赤裸女人非常清晰——就是江母!程莱戏谑地看着近在咫尺气急败坏的老脸,哂笑道:「照片里是什么,就发生了啥,跟我有什么关系?」江诗彤也凑过来看见那张照片,悄悄地「咦」了一声。 夏昌扶着气得站不稳的江母,在江父身边提醒道:「是不是现在流行的AI换脸啊,随便找一张黄图,再给舅妈的脸p上……娘的,这人用的是虚拟号码,查不到IP地址啊」江父气极反笑:「呵,你居然有同伙?」程莱扫了江父和夏昌一眼,得意地说:「本来我不想走到现在这步的,是你们欺人太甚,既然你们苦苦相逼,那大家都别活!」····幽暗的医院9楼长廊里,只有值班室留着一处明亮的灯光,小护士在值班台正刷手机,很是无聊。 「咔——咔——」楼梯口,突然传开清脆的声响。 一个穿着长款白色羽绒衣,披一头黑色长卷发的女人,戴着口罩,缓缓向值班室走去。 寂静的夜里突然过来一道白色人影,给小护士吓一跳。 「你好……」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请问今晚有没有一位姓程的病人,在这楼住院?」 「哦,就在仅直走901.」「谢谢」女人身姿婀娜,虽说待着口罩看不清脸,但是浑身的优雅气质让人挪不开眼。 她来到901门前,顺着狭窄的玻璃,朝屋里看去:程梅坐在床边以泪洗面,愁容惨淡,而她的丈夫石哲一直在她身旁安慰。 女人看了一小会儿,就下楼了,走到楼外,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喂?白絮姐……你那现在是深夜吧,有什么事儿吗?」电话里,传来一道阳光爽朗的青年声音。 「……你和程莱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白絮淡淡地问,但露出的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和担忧。 「咕噜咕噜……」电话那头传来喝水的声音,「嗝——没有啊?怎么,你居然跟程哥联系了!」「嗯,他今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的莫名其妙的,等我再想打回去时,已经打不通了」「他是不是找你求复合的,你没答应他吧,那就对了,肯定伤心不想接你电话呗」电话那头的青年嬉皮笑脸,还一副很八卦的语气。 白絮皱眉道:「林馥生!30多岁了你能不能有点正形?我在问你正事儿呢!」「额……我真不知道,我现在很少跟程哥联系,他那个工作原因,我还在国外……对吧,敏感」「好了,没事了,你早点休息吧」白絮没问出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这边是白天,早点休息的也是你吧,早点睡吧,挂了」雪停了,天地一片寂静。 白絮深深地叹了口气,呼出一团氤氲的薄雾,随风而散。 「程莱,你千万不要有事……」幽幽寒风中,一道倩影,茕茕孑立,融于这凄凉夜色。 末完待续…………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重来(6) 作者:江枫渔火2022年12月19日字数:11548【第六章】林馥生挂断电话后,长吁一口气。 「女人的第六感简直准得可怕啊……」他坐在电脑前手指飞舞,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电脑桌后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网线、电线,最后连接在有一人高的主服务器上。 「咔哒!」他敲下回车,微微得意地一笑,端起青花白底的大茶缸,牛饮起缸里的美式拿铁。 「嗝……程哥,你给我这活可真不好干」——————————————江父的手机里,又出现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正跪伏在床上,高高地噘起白花花的大屁股,一根黝黑的粗皮管子正插在屁股中间的大裂缝间,男人在照片里只露出健壮的下半身,他岔开大胯,腰马合一,小树桩似的小腿绷紧,尽显下盘的稳健。 这张照片依旧很清晰,最模煳的一处就是吊在那儿嘟囔囔的大卵子,都能看到残影。 她还是江母的脸,一头秀发绾过脑后,正紧皱蛾眉,轻咬贝齿,水润的红唇旁还有明显的法令纹,嘴角还有一颗明显的美人痣。 看见江父再次瞪圆的双眼,程莱开口道:「一张女人的脸,接上一个婴儿的脸,慈祥;一张女人的脸,接上一个光屁股的男人,流氓……」他看向江母,继续道:「所以一个有您这张脸的赤裸女人,接上一根男人的阴茎——那就是你们在偷情」江母一听,气得浑身发抖,江诗彤和夏昌见状连忙扶住她。 江父鹰一样盯着程莱,胸口起伏,沉默不言。 程莱嗤笑道:「怎么,你可以颠倒黑白,我就不可以造谣诽谤吗?」江父满面阴云地说:「看来就算满足你的要求,你也准备撕破脸皮?」「哈哈,真诚这东西你们早就弃如敝履了,对付你还是手里有点把柄才踏实。 不过我不像你,至少我还讲点信用,撕破了脸皮对我什么好处?」江父一副「我不信」的表情,江诗彤则怔怔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丈夫,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彻底了解过程莱居然有如此阴险狡诈的一面。 「那你现在想干嘛?」江父问。 「放我走」「放你……走?」这下轮到江父不可置信了。 「我想的本就是明哲保身,不是鱼死网破,这点我跟你的想法一致,现在没得谈,那就先别谈,冷静冷静」程莱淡淡地说说,彷佛刚刚的癫狂,与他毫无关系。 「你都亮出这张牌了,还想走?」夏昌缓缓走到程莱身后,用力一扳,把人和椅子以椅子腿为支点整个翘起来,丢垃圾似地往旁边一甩,程莱重重地摔在地上!「程莱!」江诗彤立刻跑过去,江父看着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蠢女儿,心里不免恼怒,但他没阻止夏昌,因为现在放程莱回去,无疑就是证明自己已经被威胁了。 威胁这东西,一旦成功了,是会上瘾的,江父绝不允许自己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剑,受人胁迫,而且,他更想知道夏昌到底要用什么手段对付程莱。 江诗彤对程莱气愤地说:「程莱,你恨的是我,你想报复冲我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妈?她对你不好吗?」「唉,你什么都不知道……」「听我的,别再激我爸了,把我妈的那些照片删掉……我同意跟你离婚,好吗?你斗不过我爸的,我会劝他的」「……你真傻,这已经不单单是你我之间的事了」夏昌从江父书房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三瓶江父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牌子,都是别人送的洋酒。 「你要干什么?」江诗彤警惕地把程莱护住,可江父和江母却上前把女儿硬生生地拽走!尤其是江母,她一脸怨毒地看向倒地的程莱,之前心里对女婿的愧疚,现在消失地一干二净。 「爸!妈!你们放开我!」任凭江诗彤如何挣扎,她还是被拽走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们也才50好几,并不年老体衰,程莱之前都挣不开江父江母,更别提江诗彤了。 「你之前不是『点菜』吗?『冰糖肘子』现在是上不了……给你来个『美人敬酒』!」只见夏昌很粗暴地生拔出瓶塞,用大拇指头堵住瓶口,用力的摇了摇后,蹲在地上,一把捂住程莱的嘴巴,然后把洋酒从他鼻子里面灌进去。 扑哧……经过剧烈摇晃的洋酒沸腾翻滚,夏昌的大拇指刚一松开,酒沫就嗖地一声往他的鼻孔里面钻。 程莱只觉,鼻子又痛又涩又酸又痒……那种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 「唔!咳咳……唔!」程莱的身体徒劳地扭动,只剩下脑袋拼命的挣扎。 他的嘴巴被夏昌的大手给捂住,等到酒瓶里面的气泡消散后,夏昌就再次用大拇指堵住瓶眼,然后再次摇晃,往程莱的鼻孔里面灌进去。 「呜呜呜……」程莱呜呜的叫着,连声音都没办法发出来,只有眼泪大滴 大滴的落下。 「不要!」江诗彤哭喊着朝夏昌扑过去,可惜她被江父和江母二人死死地控制着。 江父看着夏昌如此折磨程莱,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仅仅两次,大半瓶洋酒就全都通过瓶孔灌进了程莱的肚子里,他的嘴巴被夏昌捂住,他即便想吐都张不开嘴巴。 夏昌一脸认真的看着程莱,沉声问道:「说,你的同伙是谁?」江父见夏昌手段过于狠辣担心出事,出言拦道:「别再下狠手了夏昌」「舅舅,这种东西不查出来销毁个干干净净,可就是个定时炸弹啊」夏昌回过头,急切地说。 江父犹豫了几秒,望向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程莱,缓缓扭过头。 「咳咳……」程莱只觉得眼睛和鼻子好像被香皂水里里外外洗了一遍,鼻子又酸又涩,眼睛又辣又蛰,他很想用手揉搓鼻孔和眼睛,想把那些酒水都给抠出来,但也只能是想想。 「想不多受点苦,就说出来」夏昌逼问道。 「表哥!表哥我求你了,别弄他了……」江诗彤哭得快要昏厥过去,江父气得终于给了她一耳光,大吼道:「蠢!现在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事了!他要弄你爹,你还向着这个抛弃你的男人!」就在江父大吼的当儿,程莱对夏昌奇怪地一笑:「急了?」「你……」程莱肿着充血的双眼,轻轻地说了什么。 夏昌眉毛抖了一下,随即再次把洋酒对准程莱的鼻孔往里灌!「不说?那就喝个够!」江诗彤……像一条护住的狗,披头散发,癫狂地挣开父母的控制,她死命把夏昌推倒,对他拳打脚踢!不过剩下的小半瓶洋酒,一点儿没浪费,全都通过鼻子进了程莱的肚。 「滚!你给我滚!」「表妹你,你疯了!我是为你们家好!」夏昌闪避不及脸上被挠出两道血印。 「谁都不许碰他,谁都不许碰他!」江诗彤把程莱护在身后,见夏昌不再过来,她赶紧去查看程莱的情况。 程莱脖子一歪,昏过去了……「不,程莱你别吓我……」江诗彤拍拍程莱的脸颤声说道,可连拍又晃了好几下,还是没反应。 江父意识到事情不太对,赶紧走上前查看,程莱的脸现在越来越白,嘴里还不断往外用沫子,造成这一切都夏昌慢慢站起来,忐忑地靠过去看看。 他大惊失色,招呼夏昌道:「赶快给他送医院,送医院!」——————————————夏昌在后视镜看着后座上昏过去的程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驶向医院,而江诗彤开车载着江父和江母,紧随其后。 夏昌现在很恐慌,本以为程莱是孤军奋战,没想到他居然有同伙……所以那件事,现在就多了一个人知道。 程莱!都他妈是因为你!夏昌很恼火,不过他现在更担心一个人——舅妈。 那张照片才不是什么ps的,是真的!……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程莱拿着手机,十分诡异地笑着夏昌看着程莱手机里的照片,眼皮跳动,橄榄似的喉结因咽口水而上下滑动。 「妹夫,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尽力保持声音,可还是有那么微微地发颤。 程莱不再微笑,淡淡说道:「表哥,别装煳涂了,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这女的是谁?」「啊,这不车里暗……卧槽!这不是……你这图片ps的吧,你p他干嘛啊,变态吧你」夏昌惊讶道,摸摸鼻子,转过身体,还往前凑了凑。 「我能ps出这么细腻的表情吗?呵呵,表哥,记不记得,三个月前,国庆假期,庆隆酒店」「啊,咱们不是一起去玩的吗?咋了?」「那个酒店在咱们走后还被查到权色交易……上回有个当地领导被下套,被盗拍嫖娼视频,还被检举了。 这个酒店,水可深呦」「你都给我弄煳涂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夏昌有些懵,便抬肘靠在车座上,又左右挪挪,终于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程莱拿着手机放在腿边,停顿几秒,继续说:「跟我没有关系,不过跟你有点关系」夏昌一呆,然后想到了什么,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挠挠头,说:「哈……这点事就别老提了」「大保健,还约到酒店……知法犯法。 表哥,你自己可是参与过扫黄打非啊」程莱推推眼镜,打趣道。 「咳咳,那你这图片是咋回事啊……」夏昌挠挠下巴干咳几声,赶紧转移话题。 程莱别有深意地看着夏昌,看得夏昌直皱眉。 「说啊,看我干嘛?」他催促道。 程莱轻笑道:「好,好……我一当律师的哥们,他经手过几例酒店盗摄的案子,所以我就想起来你那个事儿了,临走前我特意找酒店老板要视频,我跟那边的公安局局长有点交情,说完那老板吓得马上把视频都给我了……就凭这个,大 舅哥,我要是有事儿了,你不得帮我?」程莱盯着夏昌,不紧不慢地说。 车里,诡异地静了下来。 程莱一瞥,夏昌脸色冷峻,右手不声不响地握住副驾驶的车座上。 「呵,你是真的沉不住气……」程莱露出乳白的牙齿,笑得愈发阴险,「现在拿住我有什么用?你知道我把视频存在哪儿了?」「呼……威胁我?」夏昌压住胸口起伏,警惕地问程莱。 程莱云淡风轻地往后一靠,说:「这话说的,我是诚心邀请你合作」「邀请?你这是邀请?呵……你是不是早就计划这一步了?」夏昌也不是笨人,他觉得事情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倒也不是,都是被你舅逼的……我家是你带人搜查的吧?」夏昌没再看程莱,也没有回他。 「我就是问问……怎么着,你一个警察还怕被我套话?」程莱无辜地耸耸肩。 「你要用这个威胁他?」夏昌没顺着程莱的思路,而是反问。 「说实话,如果电脑和摄像头没被你拿走,我是不会用它的……我根本没想暴露你,是你自己太听你那个舅舅的话了」程莱埋怨道。 夏昌讥笑道:「呵,想把锅甩给他,挑拨离间?」「他要是和我好好谈谈,什么事情都会有余地,可他让你去我家搜了个干净,就这份霸道的态度,他就没把我当回事儿……我也得让他知道我的态度啊」程莱不忿地反驳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违法!」程莱他看似平静,可身为警察的夏昌看得出来,他现在很危险,特别是眼神——戾气很重。 「你私自搜我家就不犯法?」「这是两码事!」「怎么他妈就两码事!」程莱像一头狮子扑向夏昌,他双手瞬间拽住夏昌的脖领,怒吼道:「怎么他妈就两码事!只许他州官放火,不许我小官点灯?!」夏昌被程莱的举动惊着了,口水都喷自己一脸,错愕了好几秒,就一把甩开程莱,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跟我来什么脾气?散德行你找正主啊!」「你就不恨他吗?他是你亲舅舅,可是他怎么对你的?你们一家被瞧不起,挨得白眼,你就视若无睹,装作没事?」程莱的话一句一句刺痛夏昌的心,他何尝没察觉到,只是自己以后还要靠着这个舅舅的关系,尽管他知道这舅舅根本就没重视过他的事情……他只能忍。 如果自己行,谁愿意靠别人,欠人情呢?「哪怕你当条狗,他也得给你块骨头吧!没有,想驭人,打个巴掌还给个甜枣,他呢!光给你吃大巴掌,你还得把另一边脸凑过去贱馊地让人打!真是可劲儿压榨你,你还一点脾气都不敢发,你瞧你那个怂样!」程莱鄙夷地啐骂夏昌,满眼蔑视。 夏昌盯着与平日里和和气气完全相反的妹夫,极力克制怒火,牙被咬得「嘎嘎」直响,腮帮子一下鼓一下凹。 夏昌知道这是在激他,他不能上这个当。 可是程莱说的也都是大实话……程莱一个外婿,被江父提拔重用,自己是江父亲外甥,却受不到重视。 「啧啧,真是替你不值呦……我一个外人都比你受待见」「呵,没用,你说什么都没用」夏昌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他盯着程莱继续说:「就算我被他瞧不起,可我还是得靠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干嘛自讨苦吃?」还没说完,夏昌从驾驶座一个暴起,直接从车中间缝隙扑到后座!紧接着拽住程莱的棉袄领子,一发力把程莱像薅小鸡一样直接拽过来,再轻轻松松地随手一扳再往前一顶,程莱瞬间被制服!「噗!停!」程莱很是狼狈,他眼镜和手机都被夏昌撞飞了。 「你赶紧把视频给我删了!」「跟我合作……你……不会被……他……啊!我操你妈下死手啊!」程莱奋力挣扎,可已失先手,一只手已被夏昌扳到背后,简直就是犯罪嫌疑人被逮捕的待遇。 最^.^新^.^地^.^址;YSFxS.oRg;「我得亲眼看你把视频删了,你这一路上得给我老实点儿!」夏昌一脸凶狠,毫无平时的憨厚,他缚鸡似的威胁身下的程莱,而程莱忍疼颤声说:「跟我合作……你有好处!」「什么他妈好处!赶紧跟我走!」「啊!妈的,好处就是,就是……你舅妈!」程莱突然觉得钳子一样的控制,突然松了一点儿,他赶着话茬的停顿连忙继续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前两个女朋友,还有现在的老婆,无论是外形上还是气质上,都多多少少像她……所以你若是跟我合作,我可以让你,一直拥有你舅妈」 夏昌一直默不作声,程莱保持这个姿势也不知多久,胳膊又酸又痛,心里暗骂夏昌的老娘和祖宗十八代。 终于,程莱听到身后十分响亮的口水音……江母,夏昌的舅妈,这个从小就对他非常好的长辈,这个如江南水乡般温婉的女人,成为了他人生中的执念。 初中有段时间他寄宿在舅舅家中,那时候舅舅总出差,他每天都跟舅妈和表妹在一起,那段日子是他很开心的时光,情窦初开,他不喜欢班里的少女,他喜欢这位知性典雅的美人。 他永远记得初二暑假的那天夜晚,表妹去姥姥家,舅妈不知道因为什么喝醉了,那天他搀扶舅妈回房间,单薄的衣裙凸显她曼妙的身姿。 他只是轻轻地摸了下高耸的胸脯,就激动不已。 舅妈长相大气,十分耐看,端庄的容貌,漂亮的眼睛,还有那深深又甜甜的酒窝,整个人颇有几分江珊的韵姿……这张脸,满足了男人对贤惠美妻的愿景。 然而就是这张脸,在15岁的夏昌面前,变得风情万种。 她张开了她白皙修长的双腿,一只纤手轻车熟路地探进最神秘的洞穴,一只手脱下胸罩揉搓那饱满的雪峰……受黄色小说和录像的浸淫,夏昌那一瞬间懵了,事后他都觉得自己胆子太大了,敢爬上舅舅舅妈的床。 可是极具反差的视觉冲击,让他大脑空白,平日里温柔体贴像妈妈一样的舅妈,居然也有小说里饥渴荡妇深藏不露的一面!那一夜很漫长,舅妈彷佛收到了什么刺激,十分妖娆火辣,像美人蛇一样吞噬了他一遍又一遍,而他也用嘴唇吻遍了舅妈身体的每一寸……当他进入舅妈身体的时候,他还觉得是做梦,但那舒适的快感让他宁愿在梦中,不想醒来。 夏昌就这么无师自通,一矢中的,挺进了舅妈的温柔乡,江母也许是长期得不到满足,也是借着酒劲,开始肆无忌惮地在夏昌身上索取爱欲和需求。 他们很疯狂,很酣畅,尽管第一次没动几下就缴械了,但碍不住他年轻和手淫的锻炼,没一会儿就升旗了。 他们做完就睡,睡一会儿醒了就继续做,夏昌在书里片里学到的各种姿势,都在舅妈身上试了个遍!舅妈的身体,她高亢的淫叫,还有体内激烈的痉挛,都让夏昌难以磨火。 女人的美好,深深刻进少年的脑海里。 当然春梦了无痕,等他们因激情而沉沉睡去,再次醒来,就知道酿成大错了。 满床的潮湿狼藉,浓郁的淫糜气味,二人身体上干涸粘连的精斑……舅妈语 无伦次,有些无法接受,低声啜泣,而夏昌也是小孩子一个,也不太懂,胡乱地道歉,安慰舅妈。 总之事情就这么过去,舅妈告诫他忘记昨夜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再然后暑假过去,相安无事,可一开学自己被妈妈告知,以后要住校了。 夏昌不清楚为啥母亲让他住校了,从此,除了逢年过节,他也就没和舅妈见过几面。 就这样,20多年过去了,夏昌忘不了舅妈平日里和做爱时截然不同的模样,他找女朋友都是照着舅妈的一些小特征找的……然而就在三个月前,国庆假期家里和舅舅一家出门旅游,第三天回酒店,舅舅遇见老干部朋友,出去喝酒,说要促膝长谈,不醉不归。 那晚上大伙很尽兴,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几天玩的高兴,情绪都比较高涨,没喝几杯,大伙都比较上头了。 可舅妈也不知怎地,跟母亲喝了不少,总之最后是酒量好的他把大伙送回屋。 等到送舅妈回屋……他又想到了那个夏夜,舅妈虽然年过五十,但是保养极好,与二十年前相比,更具成熟的风情。 他没忍住,再次爬上舅妈的床……一切彷佛是二十年前的复刻,那种刺激的感觉从尾椎窜到后脑勺,等他嵴背发麻一阵抽搐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射了,他一低头,只见舅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幽怨,愠怒,妩媚,期待……那种眼神再次让夏昌冲破心中的顾虑。 怕个球!就算被舅舅回来了,我也要死在舅妈身上!于是乎,疲软的长枪瞬间梆硬!这一次他们彻底放开,彼此用嘴来熟络各自的生殖器!舅妈裹他的鸡巴,他就去舔舅妈的阴豆;她含他的卵蛋,他吸她的肉唇;她舔自己的菊花,他就嘬她的屁眼儿……颠鸾倒凤,你来我往,弄得不亦乐乎!最后,他再次进入江母的身体,在不知道感受多少次膣腔的缩紧和研磨,夏昌终于将子孙通通射进湿润温热的渗处。 庆幸的是,舅舅彻夜末归,自己醒得很早,舅妈叮嘱几句赶快回去,他马上就出门回屋了,只不过,他刚关门,就听见妹妹房间开门的声音。 可惜人没那么多侥幸,那天下午,妹夫就笑嘻嘻地问自己是不是叫服务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他当天就找到老板,索要盗摄的视频,毕竟参与过扫黄打非,有些酒店的勾当他都知晓一些……没想到防不胜防,今天才知道,老板居然备份了!而且备份竟然被程莱拿到手了!「呵……你是怎么知道的?」夏昌慢慢放开程莱,捡起他的手机,也幸好它还没黑屏,就把那张照片删除。 而程莱一听这话,暗想这事儿有门!赶紧爬起来活动活动酸痛的胳膊,把眼镜戴上,嘶声说:「嘶……你他妈下手真黑……我那天跟那个贱货发生点不愉快,起得早 ,出门就听到你那边的关门声,我还没多想,以为你叫了服务……呵,要是不吵架,我也不会落东西,半路折回去取,也就看不到你舅妈偷偷丢药——毓婷。 只能说你点子不好,你也没想到,你舅妈这么大岁数了还没绝经吧」夏昌听到这儿,自嘲地笑了笑。 他还在翻找其余的照片,可是这手机里跟本就没多少图片和视频,找来找去,更是什么也没发现。 「所以我在最后一天前,拿到视频。 打算用它来做要挟你舅的条件,我是真没想到,竟然是你……没用的,视频在别的设备里」「不是……你那个时候就知道诗彤她……」夏昌一听,顿时瞠目结舌。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大伙儿都很开心,尤其是程莱,活跃气氛都是靠他……夏昌突然觉得这人真他妈可怕,他太能忍了!「比那个时候都要早」程莱一直盯着着夏昌,上前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这个办法可以让你对你舅的不满尽情发泄出来,还能抱得美人归……你舅妈只是看着年轻而已,早点得手,你俩还能温存几年」「你他妈真卑鄙!」夏昌静静看了露出狐狸般笑容的程莱几秒,然后说出这句话。 程莱一愣,「你偷你舅舅的媳妇,你又有多高尚?」夏昌没搭话,把手机还给程莱,开门下车再回到驾驶座,准备点火起车。 「你不敢?」是的,他不敢赌,跟江父作对,这么干简直是与虎谋皮!而且跟这么一只狐狸共事,鬼知道他会不会反水,把自己坑进去!「青山」不倒,才能绿水长流。 「你就一辈子当你舅舅的宾下客吧」程莱揶揄道。 「闭嘴,马上带我去找视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哼,我劝你最好还是把我先送过去,不然你舅那边,没你好果子吃」「你!」夏昌一时气结,却从后视镜发现程莱也要下车,回头大吼:「坐回去!」「呵,我不跑」程莱冷笑道,下车坐到副驾驶,从兜里掏出一个很小的透明塑料小盒,里面静悄悄地躺着三个白色小胶囊。 「无味型安眠药,15至30分钟起效,直接吃药剂时间更短,可让人睡两三个小时。 我知道你害怕……不过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你也不年轻了,就这么放弃你舅妈,甘心吗?」引擎发动,车子末动。 程莱把小盒放在音响下的那个小储物格上,也不再好言相劝,漫不经心地说:「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药就放在这儿,收不收凭你的意愿」夏昌把小盒拿起来……犹豫了好几秒,把它丢还给程莱。 他深深地吸气,坚定地说:「我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强迫舅妈」程莱把小盒揣起来,无声一笑:「但愿你记住自己说的话」……车内后视镜后上挂着一个系着红绳的平安扣,似乎有微风吹来,轻轻晃动。 「舅妈,我会保护你的」夏昌喃喃道。 「你保护得了她吗?」车里突然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难听又骇人。 夏昌想要回头,那声音又说:「咳……别回头,别让后面看到」「行了,我就灌了一瓶酒,根本没什么事儿,大不了洗洗胃,休息半天就好」「……妈的我胃里跟火烧似的」程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让灶坑的烟熏了好几天似的,快要说不出话。 「你他妈的,我要……要是不说,你是不是要帮你舅,一直上刑堵我的嘴?」「……说吧,你怎么知道的?」夏昌没回他,谨慎地问。 「这你就别管了,痛快点,帮不帮我?」夏昌恨得紧咬牙根,从牙缝里挤出来说:「帮……我他妈敢不帮吗?」程莱嘿嘿一笑,可听起来就像鸭子叫。 「算了,三天后再行动吧……」程莱看着黑乎乎的车顶,像是喃喃自语地说:「我得,给我妈下葬啊」——————————————深夜,路上无人,夏昌他们很快就到达了医院。 程莱继续装晕,夏昌背起他就往急诊室里跑,江诗彤江父江母也是寸步不离。 医生检查后给程莱洗洗胃,打针吊瓶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江父江母打算去9楼看看,毕竟程父还算是亲家公,程母还去世了,老丈人一家要不去看看按理说不过去,所以留下江诗彤照看程莱,而夏昌,就让他先行离开了。 夏昌疲惫地打开家门,发现老婆姜小婉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拖鞋换衣服,还是惊扰了老婆。 「回来啦。 哈……咱舅让你办什么事儿啊,这么晚」姜小婉穿着很普通很宽松的卡通睡衣,一双少女粉的居家拖鞋踩在脚上,边打哈欠边说话,十分可爱。 「唉,别打听了,都是不能说的事儿」夏昌抓住老婆的嫩手,虽然十分闹心,但看见老婆心情就好了一些 ,他草草洗漱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了。 人累的时候,特别想睡,可是一旦累过劲儿了,明明很疲惫,但就是睡不着,夏昌就是这个情况。 姜小婉呢,已经睡了一阵儿,现在有点精神,就窝在夏昌怀里看手机。 夏昌和姜小婉结婚多年,孩子都7岁了,依然很恩爱,除了姜小婉是那种温柔娇憨不野蛮的女人之外,夏昌对老婆也是宠爱得没边,两个人彷佛没有七年之痒,非常和谐有爱地一直生活。 「老婆,之前的长发不是挺好看的吗?怎么突然剪短了?」「剪短了看着成熟,飒气一些,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学生看你年轻一点儿就敢跟你没大没小……真是越来越没教养」姜小婉在夏昌怀里气冲冲地嘟囔道。 夏昌一手搂住妻子的肩膀,一手却伸进姜小婉的领口,放在妻子柔软丰满的乳房上抚摸着。 「儿子还在呢,要死啊?」姜小婉娇羞地嗔道,却没有阻拦那只作祟的手。 「那咱家装修弄那么隔音干啥?」夏昌厚着脸皮继续揉捏,没一会儿,姜小婉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虽说很累,但是夏昌被一晚上的事儿弄得十分憋屈,和老婆来上一炮,心情也能好不少。 夏昌直接翻身把姜小婉压在身下,手机一丢,睡衣一掀,熟练地含住了其中一边小乳头,轻轻吮吸,舔嗦着,另一只手则在另一边乳房上把玩着。 「别闹,快睡觉」姜小婉轻声抗议,但是那颤声更让夏昌心热不已。 夏昌没有理会,他知道女人在这个状态,不要就是要。 他把手伸进她的睡裤里,隔着内裤摸了几下,感觉到小屄的湿热,就继续在内裤外拨弄着。 姜小婉轻咬樱唇压抑住销魂的呻吟,但渐渐地迷失了,她能和夏昌一直恩爱,一是自己勤于锻炼身材保持地很好,二是夏昌身体倍儿棒性能力很猛,所以七年了,二人对对方的身体依然十分迷恋。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小婉觉得有点凉嗖嗖的,一看,自己已经差不多光熘熘了,夏昌更是全身赤裸,把她全身仅剩的小内裤拉了下去,一边将手伸到妻子阴唇的位置,轻轻的抚弄着。 夏昌一手抚阴,一手摸臀,嘴还在她两个丰满的乳房上来回舔弄吸吮,忙得不亦乐乎!姜小婉敏感的身体已微微颤栗,乳房是妻子的敏感区,夏昌更是熟练地来回吸吮姜小婉的两个乳头,那一只大手揉捏结实的屁股的同时,还偶尔把手指伸进臀缝里,轻轻挑逗她那紧小的屁眼。 而姜小婉不甘示弱,伸出手握住虽然虽然熟悉但每次都会惊叹的粗大鸡巴,长度尺寸刚刚好,不大又不小,有粗还有硬,她也熟练地在黝黑的鸡巴上轻拢慢捻抹复挑,感受着越来越强像烧红钢筋般的火热和硬度。 夫妻互相亲吻爱抚了一会儿,终到情浓时刻,夏昌在妻子的手里快速地往前顶了两下,姜小婉默契地轻轻推开夏昌,成熟多汁又不失情感苗条的胴体在夏昌面前大开双腿!峰峦起伏迭嶂凹,曲径通幽桃源妙,藕臂轻抚玉腿摇,一片春光眼前晓。 夏昌狂咽口水,飞快地来到妻子胯下,轻轻一顶,两个人的性器官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亲吻在了一起,雄壮的龟帽分开敏感湿滑的阴唇,借着春水的润滑,慢慢地钻进了姜小婉那依然紧窄却温暖湿滑的肉穴。 「啊……」姜小婉被突然的满涨刺激地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呼,而夏昌插进去,就感觉到姜小婉的莲花妙处紧窄中充满了弹性,整根肉棒一下子被紧紧包住。 「老婆,你的小屄儿还是那么紧」「你的大鸡鸡也那是那么硬啊,快动~老公」姜小婉撒娇道。 这声「快动」彷佛机器的开关,夏昌一下子就全根没入,然后一下一下开启战斗模式。 姜小婉被夏昌的鸡巴刺激地花枝乱颤,深深的插入,火热的涨满,酥麻感逐渐扩散到全身,她能清晰地感觉出丈夫大龟帽壁划过肉壁的褶皱一路钻进最深处,那强烈的感觉让她想高声呼喊,可儿子还在隔壁,尽管隔音很好,但她也一直在压抑着,张着大嘴却不发出很大的声音。 「咕唧,咕唧……」姜小婉的淫水不停地狂涌,随着夏昌的插进抽出被带出来,春水从两人的交合处顺着姜小婉的两股流到床单。 小小的脚丫在夏昌身子两侧翘起,圆白的脚趾微微有点向脚心弯起。 她两腿尽力的向两边叉开着,荡漾的乳房上一对红梅已经傲然俏立,格外娇嫩。 「啊~老公你真棒!」「呃~老婆你好骚!」「讨厌!」姜小婉一拍夏昌的手臂,一噘小嘴又闭上双眼享受快感,她真切地感受着丈夫肉棒在体内的横冲直撞,插抽摩擦的快感触电般袭遍全身,于是双手不由得用力抓紧了床单。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夏昌开始朝姜小婉肉穴深处顶撞挤磨着,深切地插入终于到达尽头,龟帽每次碰触花芯都让姜小婉下体酥酥地麻颤,她修长的一双美腿控制不住地盘起来夹在夏昌的腰上,两个小脚丫紧绷地勾在一起,脚尖向上方俏皮地翘立,丰满的屁股在身体的蜷曲和夏昌猛烈的 进攻下,已经离开了雪白的床单,床单上的一片汪洋尽显这次激战的「惨烈」!夏昌对姜小婉的身体十分熟悉,但每次进入还会爽得头皮发麻:每插进去,肉穴里每一寸褶皱都有一种绵软不失丰厚的弹力,颤抖蠕动;每拔出来,那嫩肉附在整根鸡巴上,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拉力,绵柔黏腻。 妻子娇嫩的皮肤,还有双腿在两侧夹着他恰到好处的力量,真让夏昌有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感受。 「嗯~快,我要到了」姜小婉也配合夏昌的动作,一下一下往上迎合,夏昌知道姜小婉的高潮即将来临,开始努力地做着狂猛地冲刺,抱紧她的屁股马达般挺动,每一下都直抵花心。 看着姜小婉俏脸酡红香汗淋漓的春情,夏昌有种模煳的感觉,身下的人,像她,却不是她,唯有在性爱激情到一定程度的恍惚中,两个身影才能不真实地,重迭在一起。 想到这儿,夏昌撑起上半身,下半身再次发力!「啪!啪!啪……」屋里似乎响起类似鞭炮的声音,夏昌胯下那两颗大卵子再次化为残影,不时与姜小婉的门户摩擦扯出几片刚拉开又收回,周而复始的黏丝。 「来了!老公,爱我!啊——」高潮到来的那一刻,姜小婉终究还是忍受不住,本能的发出一声带着长音的呻吟,浑身僵硬地颤抖,双手紧紧抱着夏昌,盘起的双腿和屁股用力的向上顶了一下,一股股火热的阴精从子宫深处冲出!与此同时,夏昌松开精关,大肉棍正抵在颤抖的花心,阴精大股大股地浇在敏感的龟帽上,这刺激让夏昌浑身发麻,他猛地吻住妻子的嘴唇打断她的呻吟,恰如其分地将一股股滚烫的精液射进了妻子身体的最深处。 二人唇舌相交,相濡以沫,这才是真正的阴阳交汇,灵肉交融……姜小婉带着幸福的余韵睡了过去。 夏昌却还在回味刚刚的高潮,在刚刚高潮的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之前,脑子突然蹦出来程莱的那句话:「你若是跟我合作,我可以让你,一直拥有你舅妈……」潮水般的疲倦把夏昌淹没,他倚在妻子身边,带着满足的微笑,也随妻子进入梦乡。 隔壁的儿子啥都没听见,睡得特别香,不知道梦见什么了,正嘿嘿地傻笑。 夜深,人静,入梦,安宁。 末完待续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