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辣眼睛》 第一章 弱鸡一样的体格 第一章 弱鸡一样的体格 躺在床上的少女身材纤瘦,一张脸则是绝代倾城,黛眉,杏眼,肌肤白皙此刻却透着苍白和死气。 绯色的嘴唇,浓密卷翘的睫毛,下巴尖尖的,是标准的瓜子脸。 五官再美一分则艳,少一分则俗。 于清丽中骤然绽放炫目的璀璨,便是少女的容颜。 这样的一张脸,美则美,但是却少了几分灵气,尤其是她闭着眼睛,就像是失了生命的陶瓷娃娃,再怎么漂亮,也只不过是一个死物罢了。 睫毛轻轻颤抖,紧闭的双眸唰地睁开,少女的眼里自然地有一层薄薄的水雾,一眼望过去,只觉雾里探花,神秘又令人向往,弥漫出淡淡的蛊惑。 但是紧接着这层水雾便快地消散了开去,露出里面的明亮清冷的双眼,黑白分明,眼神锐利带着强烈的压迫。 这张脸因为这一双眼睛,瞬间变得灵气十足。 云语睁开眼睛,沉默地打量着这件房间,不,这不是一间房间,只是一顶帐篷,雪白的帐顶如一柄撑开的大伞。 眉头猛地一皱,这是哪里? 云语眸色一沉,坐起身子,脸色一贯镇定的云语瞬间一变,她的腹肌去哪里了?!怎会如此软绵?! 心中骤然一慌,瞳孔无意识地一缩,常年锻炼的冷静很快便压制住了心中的慌乱,云语无意中瞥到放在身前的双手,她神色一震,伸出双手,仔细翻看,白嫩纤细,一双手生地举世无双,没有一点老茧。 这不是她的手! 清冷的双眸瞬间被燎原的怒火所覆盖,这是什么情况! 她的手常年握枪,应该是满手的老茧才是! 云语没有出声音,她从床上下来,冷着脸,捏了捏软绵的双臂、双腿以及腰,大约十六岁左右的一具少女躯体,弱鸡一样的体格。 坐在床上,她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她的确是在出任务,绑匪绑架了富商,引得局长书记统统出动,甚至召回了还在休假的她,待事情解决后,她便回到办公室写报告。 之后她的便看到了同事交过来的物品,一只十分精致的玉蚕,玉蚕的用顶级的羊脂玉雕刻而成,双眼却呈现金色,带着丝丝的邪恶与阴冷,一点都没有蚕宝宝那副全世界都甜的表情。 而正是这一只玉蚕出现后,一切都不对了! 云语紧紧抿着唇,自从她因左脚残疾从特警光荣退役后,排除万难进入警界,性子便收敛了许多。 双脚踩在地上,她随意走了两步,性子收敛了许多的云语,再也忍不住,狠狠地骂了一声:草! 她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左脚,完全使不上力,左脚不受控制。 粗暴地掀开衣袍,搬过左脚放在床上,白皙的肌肤,甚至可以看到里面青紫的血管,伸出手细细地抚摸着左脚,骨头没有问题,腿部神经却是麻痹的。 难道是因为中了神经毒素,毒素淤积在左脚踝,导致左脚无法正常走路? 云语用力地捏了捏左脚踝,雪白的肌肤瞬间晕开青紫的颜色,还有疼痛的感觉,看来不是陈年的顽疾,应该是近两年才生的。 既然骨骼没有损伤,神经也没有完全麻痹,那就有机会重新正常走路。 云语的眼中跃上喜悦的神色,她左脚残疾,虽然已经适应了五年,却也怀念可以正常行动的感觉。 失去过,方懂得更加珍惜。 虽然不知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但是她的确好像是占据了一具完全陌生的躯体。 古怪,诡异! 放下脚,帐篷内没有镜子,布置简单地只有一张床。云语不知道这脸长什么样子,但是看着她这一双白嫩可以去拍广告的手,就知道这张脸应该也不会太差劲,对于外貌她没有什么期望,只要不要太萝莉都行。 掀开帐篷的帘子,外面黄沙飞扬。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陌生的一切,来来往往的人,穿得古香古色,像极了古代的士兵,一身铠甲,笨重而死板。 当看到她出来,那群士兵有人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神之中的厌恶之色云语不用仔细辨认便可以看出。 没有说话,云语动作有些跛,脊背却笔挺地朝前面走去,她不能忍受自己呆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被未知包围的感觉太糟糕,多年的职业习惯,对于周围的环境,她下意识地便想要去熟悉。 第二章 我是二爷明媒正娶的夫人 第二章 我是二爷明媒正娶的夫人 云语才走了几步,便被人用力地一把抓住手臂,身体快过思想,云语条件反射,转身,出手,已经几乎要锁上了来人的喉。 旋即,她立刻收回了手,双眸晶亮而冷漠地看着抓着她的人。 这人也是一身普通铠甲,五官端正,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杀伐之意,看着她的神色虽然诧异,但是也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小将直视云语那双清亮的双眸时,他不禁愣了愣,这个女人的眼神,怎么变得这么犀利了?!前两天不都是水汪汪,可怜兮兮的吗? 云语不说话,就冷冷地看着他。 虽然对方有一米八,而云语只有不到一米六,但是她身上冷戾的气场让小将有些怵,他吞了吞口水,说道: “将、将军叫我过来喊你去他那里。”竟然下意识地紧张、害怕。 云语心脏一沉,将军?好古老的称呼。 此人身上的铠甲和方才她看见的巡逻兵一样,想来官职应该不高。 “将军喊我去,我就要去?”她故作冷艳的回到,眼神则将小将的一切表情都收入眼中。 小将一听云语这般傲娇,顿时就不爽了,他想也不想,直接回到,语气之中无法抑制的鄙夷: “将军喊你去,你自然要去!虽然你是二爷的夫人,但是你根本配不上二爷!” 云语神色一顿,感情她还是一个已婚人士,眼底深处酝酿着奴役,她继续冷哼道: “我有什么配不上二爷的,我可是二爷明媒正娶的夫人。” “嗤,如果不是你的强求,二爷岂会娶你一个瘸子?你让二爷成为南盛的笑柄,你知道吗?!” 心思在心中转了几转,云语继续问道: “我跟你去,可以见到二爷吗?” “当然不能!那种心思,我劝你还是早点丢弃为妙!” 云语不再说话,面前这人字里行间皆是对她的控诉以及蔑视,再套也套不出话来了。 小将看着沉默的云语,她出神地看着某一处,双眼又弥漫出经久不散的水雾,他竟然看地心一阵一阵地软。 明明刚才还对她颇为不满,但是如今她一沉默,他竟然就觉得心疼,方才他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哎呀,他不是故意的! 看到男人不动,云语冷睨了他一眼,低喝道: “走!” “是!”下意识地选择遵从,然而此话一说出口,男人心中瞬间泪流满面,他好弱,嘤嘤。 小将抓了抓头,倒是连忙走在前头引路。 云语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她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去解开,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就如那只玉蚕…… “我叫刘明。” 刘明说了自己的名字半晌,后面还是没有声响,他忍不住关切,视线朝着后面看去,结果看到云语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在他身上,还是出神地望着某处。 她那张脸,不需要再添什么表情便已经让人可以为她赴汤蹈火了。 刘明心中一惊,这可是二爷的王妃!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真的好可爱,好萌,好软!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刘明温声细语地问道。 云语抬起头,视线犀利透着桀骜,哪里还有方才的半点软萌: “带路,小明。” 小、小明? 于是一路无言,来到将军的营帐外,小明刚想禀报,云语便直接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喂,不可以……” 云语看了小明一眼,眼神中的灼热让小明心头一慌,下意识地避开视线,于是帘子就合上了。 小明捶胸顿足,长得漂亮了不起啊! 营帐外,小明含恨离开,营帐内,气氛则有些诡异。 坐在案几后的燕泽予怔怔看着面前的云语,虽然的确是在新婚第二天就被二爷丢到军营中的女人,但是那一身从容的气场,那一双冷怒不羁的双眸,完全就不是前两天还哭哭啼啼的模样啊! 难道是想通了? 当初二爷把云语丢进军营,只叮嘱了一句,不要怕出人命,之后就离开了。 二爷性情难测,但是二爷是的的确确厌恶这个王妃的,对于这一点,他无比地赞同二爷,这个云语忒不知好歹了。 虽然他也对云语无任何好感,但是,天地良心,他绝对没有刻意给云语穿小鞋,只是这个女人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随便训练一下就病倒了,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已经好了呢。 第三章 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第三章 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云语打量着面前坐着的男人,银甲裹身,身材魁梧挺拔,双眸犀利且清透,眉宇间沉淀的杀伐和稳重不是小明之流可以比的。 “你找我?”不动声色地问道。 她如今太过于被动,只能处处小心谨慎。 燕泽予看着云语半晌,然后有些不自然地错开视线,点点头,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身子没事了吧?” 云语沉默地看着他,半晌后,说道: “胸口还有些闷,我想回去。” 说道最后,语气竟然有些委屈、有些哽咽。 饶是燕泽予是征战沙场的硬汉,看到一个弱女子在自己面前这般娇弱,也忍不住觉得心软,但是二爷的话放在那里,他更是不敢有半点的违抗之心。 “那你再休息两天,回去是不可能了,尤其是你和云家还闹翻了……”还是下意识地放柔了语气啊!明明说好要鄙视她的! 云语眸色一凝,云家,这具身体叫什么名字? 燕泽予看了云语一眼,现她低垂着头,模样实在是可怜。 “你且回去好好休息。” 面前的女子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燕泽予眉头一皱,喊道: “云语!” 云语眼神一闪,抬起眼来,看着他,勾唇一笑,色调暗沉的营帐内瞬间亮了许多,她回到: “不必。” 燕泽予怔怔地看着云语,面前的女人虽然还是这副纤瘦柔弱的样子,但是他却感觉到,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或许是他的错觉吧…… 回到营帐,刚好是士兵们吃午饭的时间,云语跟着小明来到了所谓的食堂。 乌压压的一片人,视线统统落在她的身上,就连站在一旁的小明都有些脚软,但是云语却依旧是面不改色地领了饭菜,坐在了位置上。 看得出来,这里的人,并不喜欢她。 云语领的是一个成年壮汉的饭量,小明是在云语身后领的饭,没有看到云语领这么多,等到他看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小明连忙拦住云语正要夹菜的手,低声地说道: “我们这里拿了的饭都要全部吃完的!浪费粮食是要受到军规处罚的!你怎么拿了这么多啊,算了算了,你等会分我一半,下次不要乱来了。” 云语看着小明,这人对她的心思未明,但是总体而言却是四肢达,头脑简单。 她淡淡一笑,不复一开始的冷戾,说道: “这些饭菜我自己吃得下,不用担心我。” 小明看着云语慢条斯理地吃东西,钢牙一咬,心中想到,如果云语真的吃不完,他就算被别人嘲笑,也要将她的剩饭给吃了! 小明一边吃饭,视线则一边飘向一旁的云语,而整个食堂不仅仅是小明一人这样做,而是所有人都这样做,有些士兵,索性停下动作,直勾勾地看着云语。 云语旁若无人,将拿了的牛肉块,馒头,菜大口大口的吃下,她没有办法,这副身体,她肯定要下狠手来训练的,那么就要补充足够的能量才可以。 大锅饭她不是没有吃过,饭菜的味道她也不追求,只要求能够提供能量! 一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云语将所有的饭菜都咽入腹中,然后还舀了一碗汤,动作优雅地吃了起来。 这、这、这还是前两天刚来时哭哭啼啼的小女子吗? 他们真的没有瞎吗? 现在的女人都已经这么能吃了吗? 喝完汤,云语站起身来,看着一众士兵,菱唇一扬,一个灿烂不可方物的笑容骤然绽放。 一群呆头呆脑的士兵顿时觉得,自己的信仰,好像崩塌了。 他们能说,不想守护南盛,而想守护云语了吗? 喂,你们之前还那么讨厌她啊! “卧槽,你流鼻血了!” “咦,你也流了……” 于是云语成了第一个吃完饭的人,回到营帐,云语坐在床上,思索着自己未来的生活。 现在看来,想要立刻回去是不可能了,那么她目前迫在眉睫的事情,便是提升自己这个战五渣的身体! 正好,这里是部队,她对于部队最是熟悉,在这里,相信她能够将自己体格训练地至少能和她在现代的一半相提并论! 午休结束,云语走出营帐,竟然现小明在她的帐前。 云语走上前去,小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云语刚刚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瞬间就消散了,她冷眼瞧着小明,问道: “有事?” “我、我带你去集合。”小明吞了一口口水,弱弱地说道。 云语点点头,说道: “麻烦你了。” 第四章 竟然有些喜欢她 第四章 竟然有些喜欢她 两人来到集合的地方,一个偌大的校场,大部分人已经到了,并且相互靠坐着聊天,云语一出现,大家的视线便迅地往她身上涌去。 只不过,大部分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云语的左脚上,虽然只是轻微的跛,但是还是那么地明显。 小明关切地看着云语,一个女子受到这样的待遇,会哭吧。 然后他就看到云语神色自若地坐在地上,一脸一点伤心的神色都没有。 小明觉得,他其实挺想哭的。 说白了小明不了解云语,云语的心理素质强大无人能及,否则你以为一个残疾的人,是怎么样征服整个警界的? 集合的时间很快就到,一排一排的士兵十分整齐,独独站在最后一排的云语,是多出来的一个。 燕泽予眉头蹙了蹙,这云语一加进来,就把这个整体给弄乱了啊。 云语感觉到燕泽予在看她,犀利冷锐的视线瞬间对上燕泽予的眼神,又是这样的眼神……燕泽予心中想到。 他竟然感觉,云语透过他的军装,用视线看穿了他…… 一开始依旧是日常的十公里跑步,云语看着一排一排地士兵转身起跑,终于轮到了她。 向右转,姿势别扭地跑了起来,所有人看着这一幕,眼泪差点要下来好吗!怎么会这么可怜,他们甚至无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云语神色未变,开始按照她习惯的吐息规律来调整,由于左脚使不上劲,她不得不在跑步的过程中来回地调整自己的力部位、跑步的姿势,以此来获得最好的训练成果。 十公里下来,云语感觉自己有些贫血性地脑袋晕,看样子中饭吃得还不够多啊! 谁都没有想到,云语竟然会一声不吭地跟着他们跑了十公里,而且跑下来,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地澄澈。 唔,竟然有些喜欢她…… 由于就在校场外围绕圈跑,所以燕泽予将云语每一次换姿势都收入眼中,对于云语娴熟而强大的适应能力感到赞叹不已。 看来要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二爷了,这个云语,不简单啊。 小明看着脸色白的云语,抓着她的手臂,小声地问道: “你没事吧?” 云语一边摇头,一边挣脱开小明的手。 接下来的训练分别是阵法的操练以及兵器的熟练运用,这些云语现在还用不上,于是她去和燕泽予好声好气地商量,她自己单独训练,其他人不用管她。 然而,云语忽略了一件事情,部队之中,最忌讳的便是搞特殊化。 燕泽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云语本来就不爽的心情愈地不爽,她自问是诚恳地与燕泽予商量,阵法她如今一点都不懂,而且加入她,整个布置可能都会变化,完全没有这种必要。 加之对于古代的冷兵器,她只懂那么两三分,她所熟练的都是现代的枪系,而且如今她双臂绵软,她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拉开弓弦。 “为什么?”云语神色沉了下来,凝眸冷声问道。 “云语,你只是被二爷丢到军营中的人,你没有特权,不是贵宾,你所能做的便是服从命令!”燕泽予眉间狠狠地皱起,云语这般几次三番纠缠,实在是令他觉得厌烦,先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好印象,瞬间便消散。 云语站在台下,仰视着燕泽予,心中则快地盘算着该怎么样才能达到目的。 她不能真的按部就按地跟着士兵训练,这样只会浪费她的时间!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露一手了。 不再与燕泽予争论,云语转身和小明等人会合。 小明看到云语走过来,立刻上前,生怕她不高兴地,语气小心翼翼地说道: “等会你就随便练一练,刚刚跑完十公里,你多休息一下。” 其他人立即点点头,表示赞同小明的话。 云语看着他们,眉梢一挑,说道: “我们来一个比赛如何?” 卧槽? 大写的懵逼脸。 云语自顾自地走到练射箭的场地,在一堆弓箭中终于找出了一张弩,对于这种省力且可以连的弩来说,不算大的后坐力,是她现在所能掌握的最好的武器了。 她将弩在手中,朝着一群士兵,挑眉说道: “怎么样?要不要比一比?” 除了看向这群人,云语的视线还朝着燕泽予望去,挑衅的眼神,带着赤果果的蔑视,云语就是这么自带群嘲的技能!仇恨拉地稳稳的。 燕泽予自然是不动如山,但是那视线却不断地朝着云语那边飘去。 一群士兵自然是立刻一涌而上,云语一米六不到的身高,瞬间被高大的士兵所淹没,饶是站在高台之上,视线极佳的燕泽予也是一时间蹙起了眉头。 妈的,挡着他视线了! 第五章 她和二爷是这样地相配 第五章 她和二爷是这样地相配 很快,出来跟云语第一个比试的人便出现了,燕泽予认识这人,此人名叫孟羽轩,孟羽轩的箭术极为了得,说是百步穿杨也丝毫不为过。 也难怪会被推出来与云语比赛,这群热血的愣头青,可是不允许被云语这样一个纤瘦女子比下去的。 燕泽予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对于这一场比赛,他真的是很好奇啊。 虽然在他的心中,几乎已经确定孟羽轩一定是赢家了,但是有那样一双眼睛的女子,他也是十分期待看到她的表现。 希望不要让他为难吧。 “我用弩,可以吗?”云语扬了扬手中的弩,征询孟羽轩的意见。 孟羽轩哪里还会有意见,现在他都觉得在欺负人家小姑娘,大手一挥,说了一句随意,便拿起一把弓。 云语唇角微扬,打脸这种事情,她做的真的是驾轻就熟了,当初进入警界,她的那些同事,脸被打地都快要肿起来了。 孟羽轩拿起一支箭,拉满弓之后,对着云语说道: “记住,我叫孟羽轩。” 至于后来云语再去问孟羽轩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时,孟羽轩仰天长叹,说是为了满足他膨胀的虚荣心,结果被云语毫不留情地给戳破了! 云语将三支箭放至弩上,看着孟羽轩,淡淡地说道: “不用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有脸盲症,只能记住人的脸一天。” 语毕,云语双目直视靶心,眼神专注而锐利,如最凶悍的苍鹰,最有耐心的狼,纤细手指毫不犹豫地一扣,短箭破开重重空气,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眨眼便命中了靶心,插入靶中的箭尾还在颤抖。 仅仅这一箭,孟羽轩便觉得,自己已经输了。 坐在高台之上的燕泽予猛地站起身来,双目直直地看着云语,这般睥睨天下的气势,这般锐不可挡的霸气,他只在二爷身上见过,这样张扬,这样果决自信,怎么会在云语的身上出现?! 纵然她腿部有残疾,但是这一刻,燕泽予不得不承认,她和二爷是这样地相配。 孟羽轩转头看着命中的箭靶,又转头愣愣地看着云语,云语则一口气又射出两箭,纷纷命中靶心。 放下手中的弩,云语神色淡然,这种不动的靶是最基础最简单的,她当初练枪,可是做到过蒙眼辨声,在靶会移动的情况下,命中百分之九十的成绩。 “还比吗,孟羽轩?”云语挑眉问道。 孟羽轩连忙摇摇头,放下手中的弓,朝着云语抱了抱拳,说道: “我输了。”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妈的,你就射了一箭,你就说你输了?! 老子不服! 于是第二个人走了上来…… 当训练兵器的士兵们差不多都比了一遍,训练阵法的士兵又来了…… 一整个下午下来,云语基本上把自诩箭术不错的士兵都打了一遍脸,简直不要太酸爽。 回到营帐休息的时候,云语看着微微颤抖的双手,眉头不可抑制地蹙起,太弱了!实在是太弱了! “云语,去吃饭!”小明在营帐外喊道。 云语掀开帘子,看着一脸兴奋的小明,他的眼中那好不掩饰的崇拜让云语奇怪,这么容易就被征服了吗? 来到食堂,一踏进食堂,再次受到无数目光的洗礼,云语依旧面不改色,这次她拿的晚饭是中饭的两倍,晚上她还要继续训练,她需要能量! 小明看着云语的饭菜,感到胃部一阵颤抖,她是猪吗? 一群人麻木地看着云语把所有饭菜都咽下肚之后,看着她依旧瘦弱的背影,简直无语,怪物,这个女人绝对是怪物! …… 燕泽予匆匆来到他伟大的二爷的府邸,高信恭正在钓鱼,而他的五弟,也就是当今的皇上,高信然坐在一旁撒鱼食。 远处的夕阳灿烂无比,但是大傍晚地钓鱼……燕泽予不敢多BB,低眉顺眼地快步轻声上前,唤道: “皇上,二爷。”燕泽予很想说话啊,但是二爷在钓鱼啊!二爷纵情洒脱,在他心中这些鱼指不定比他还要重要。 高信然看了看燕泽予,随手撒了一把鱼食,慢悠悠地说道: “二哥,燕泽予来了。” 高信恭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不满地说道: “信然,你把我的鱼吓走了。” 高信然翻了一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戳穿道: “二哥,你都钓了一个下午的锦鲤了,钓上来又扔下去,锦鲤们早就不想鸟你了!” 锦鲤们:你懂我啊! 第六章 云语什么的,都没有他美 第六章 云语什么的,都没有他美 高信恭闻言,随手扔下手中的鱼竿,兴致缺缺地走到湖边的亭子里,亭子里瓜果酒水一应俱全。 “说吧,什么事?” “回禀二爷,那个、那个云语哦……恩,怪怪的。”燕泽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啊!难道要说:卧槽,二爷!云语现在简直厉害地形神俱灭啊! 那他应该会被二爷打得形神俱灭吧。 高信恭一听到云语这两个字,原本悠然的神色缓缓地淡了下去,对于一个用了承诺强行跟自己成亲的女子,他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视线扫向那群有气无力的锦鲤,高信恭深黑的眼眸深处浮现点点幽蓝。 现在倒是又长本事了,竟然能够说动泽予来他面前刷存在感。 但是,这样只会让他更加讨厌她! 哪怕是云语那张脸可以称得上是南盛的国宝,但是他一向认为,他最美。 云语什么的,都没有他美。 “怪怪的吗?那就随便用一个理由,把她杀了吧。”高信恭一颗葡萄吃的异常优雅,说出来的话也是异常地狠辣,人命这种东西,的确是有的金贵,有的轻贱。 燕泽予擦了擦额头的汗,愈地小心谨慎,他弱弱地说道: “二爷,不管怎么说,云语也是您的……恩……王妃,这样,好像不太合适……” 岂止是不太合适啊!二爷!那是你的老婆啊!你就这样说杀就杀!你还是人吗?! 牲口啊! 燕泽予内心打了自己一巴掌,他怎么能说二爷是牲口呢!而且之前他还很支持二爷的呢! 畜生! “有什么不太合适的,信然,你说合适吗?”高信恭看向一旁的弟弟,挑眉问道。 高信然正在洗手,撒了一个下午的鱼食,手里都是鱼食的味道。 “不太合适,如果现在云语就死了的话,世人会说你克妻的,二哥。”高信然严肃地说道。 “克妻?嗤,就算是克妻,要嫁给本王的人,还是从京城排到海里。”高信恭毫不在意地说道。 高信然和燕泽予对视一眼,说的好有道理,他们竟无言以对。 “二哥,还是再等一阵子吧。一年,一年后这云语你想杀就杀,想剐就剐,我决计不会说什么,到时候刀都给你磨好,如何?” 燕泽予在一旁不敢说话,这一对兄弟,一个一个都不按套路来吗?活得好真诚啊。 高信恭听到高信然的话,赞许地点点头,他虽然没有什么不杀妇孺的原则,但是长久没有杀人了,剑都有些落尘了,他对着燕泽予说道: “那暂时放她一马吧。” 燕泽予:“……”他来的目的不是这个啊,哭哭。 “二、二爷,是这样的云语想要自己管自己训练,不参与大家的集训,属下来、来问问您的意见。”燕泽予硬着头皮说道。 高信恭眉头一皱,他是从军队中走出来的,对于管理军队的模式他烂熟于心,这样搞特殊化,不妥。 “她敢不参与就以军规处置。” 燕泽予:“……”二爷,你是真的想要放过云语一年吗? 燕泽予此时竟然有些心疼云语,她那么义无反顾,但是别人却避她如蛇蝎,她这般良苦用心,在别人的眼中,竟然这般廉价。 于是,燕泽予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云语说话: “二爷,云语本来就有残疾,只让她参与每日十公里的训练可好?若是强行将她塞入阵法之中,恐怕会拖整体的后腿。” 高信恭正在剥桔子的动作一顿,漆黑的瞳仁再次泛着幽蓝之色,一眼望过去只觉得深不可测,他看着燕泽予,嗓音淡淡地说道: “泽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燕泽予竟然会为云语说话,真是好笑。 听到高信恭的话,燕泽予神色猛地一变,立刻半跪在地上,膝盖撞在地板上出沉闷的生硬,他垂着脑袋,说道: “属下知罪。” “下不为例。”高信恭凉凉地说道,凉薄的唇角勾起微小的弧度,一个略显讽刺的笑容。 “是。” 燕泽予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刚想退下,便听到高信恭突然说道: “算了,就按你说的,准了。” 燕泽予抬起头,诧异地看着高信恭,半晌后,低低地说了一声,是,然后缓缓退下。 第七章 你不跟我好,我就要你命 第七章 你不跟我好,我就要你命 回到军营已是天黑,燕泽予一脸的懵逼,他看着走在自己身侧的高信恭,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二爷竟然会牵着马,跟着他一路来到军营。 要知道二爷自从卸了大将军的职责,便很少来军营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便立刻表示自己可以走回去的,绝对不会迷路,但是二爷说了,他长得丑,会吓坏京城的百姓,他作为南盛国的王爷,应该阻止惨案的生。 从他生下来到他官居大将军,燕泽予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丑……一时间精神恍惚,看着高信恭,眼泪差点流下来。 军营外,高信恭将马丢给士兵,看着兴奋到变形的士兵,高信恭十分镇定地跟着燕泽予去了云语的营帐。 此刻,燕泽予总算是知道了,二爷跟着他是为了什么,不过,二爷不是对云语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吗? 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燕泽予百思不得其解,在这个时候,一个万能的解释在脑海中浮现:千万不要去猜测二爷的心思,他那么好看,那么厉害,怎么做都是对的。 营帐内漆黑一片,想来云语应该睡了。 燕泽予看着一旁的大爷,谄笑着说道: “二爷,云语已经睡下了,我们明天再过来?” “你进去。”高信恭扫了燕泽予一眼,说道。 燕泽予虎躯一震,两眼泪汪汪地说道: “二爷,不管怎么说,云语也是一个女人啊!” 高信恭冷艳地回了他一句: “没有关系,如果看到不该看的,你觉得辣眼睛,本王可以把你眼睛给挖了。” 燕泽予抖了抖,站在营帐外,说到: “云语,我是燕泽予,我进来了哟,方便吗?” 里面没有任何的反应,燕泽予的脸上顿时又尴尬了一分,他转头看着高信恭,讪讪一笑,只能掀开帘子,视死如归地走了进去。 高信恭站在外面觉得百无聊赖,也懒得等,反正营帐里面也没有人。 高信恭随意地走在空旷的军营之中,偶尔走过巡逻的士兵在看清了高信恭之后,瞬间被打了鸡血,看着高信恭的双眼都泛着红光。 走过校场,高信恭猛然听见校场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声音清脆而坚毅,声音倒是很好听,只是,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大摇大摆地走进校场,当看清眼前的一切,饶是以高信恭的镇定,也忍不住诧异。 只见云语一身黑衣劲装打扮,脱去一身的铠甲,云语的身子竟然纤细地可怕,莹莹一握的腰好似下一秒便会折断。 云语双手撑在地上,左脚搭在右脚之上,身子一下趴下,一下抬起,不知道她已经做了几个,但是那满头的汗以及地上那一滩水渍,便足以证明云语做了不少。 高信恭在一旁就这样看着云语,一下一下又一下,在他看来,云语这样的身板,恐怕一下都做不了,但是她就这样不断地刷新他的认知。 她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高信恭在心中不由猜测,而就在此时,正在专注于做训练的云语突然抬起头来。 清亮的双眸像夜空,镶着繁星,这竟是他近些年见过最漂亮的眼睛…… 云语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男人一身华贵的衣袍,长相优雅卓伦,笔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一举一动皆是从容得当,线条分明的瑞凤眼,双眸乌黑,仔细瞧着又泛着幽蓝之色。 云语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个男人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温淡,骨子里还是一只最最凶狠阴冷的狼,表面上敛尽锋芒,手段无声无息,但是结果从来都是血腥而惨烈。 这样的人,她见的很多,大部分毒枭、恐怖分子的头头都是这样的形象,处事的方式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你不跟我好,我就要你命。 她快停止训练,站起来后,一言不地朝着男子冲过来,云语的度极快,眨眼便到了男子眼前。 而就在云语准备要一把抓住他的时候,男子却猛然后退,他的度快的吓人,瞬间便到了十米之外。 男子唇角微扬,脸上瞬间妖气盎然,方才的优雅矜贵不复存在,他双眸瞧着云语,整个人如一只蝙蝠,快地隐入黑暗之中。 云语银牙一咬,正准备追上去,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从一旁传来: “云语!” 是燕泽予的声音。 云语皱了皱眉头,看着已经完全追不上的男人,索性停下脚步。 第八章 他是谁? 第八章 他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而且还满头的大汗?”燕泽予追上云语,皱着眉头问道,此时云语一身的汗,只是身上的黑衣不太明显,乌黑的丝粘在脸上,却不觉得狼狈,只觉得,卧槽,这样也很好看啊! 燕泽予当时走进帐篷后,现云语并不在营帐内,而当他走出营帐的时候,现二爷也不见了啊! 他们夫妻是说好的嘛?!当他是没有脾气的吗?!摔! “你怎么在这里?”云语不答反问,之前那个男人出现的太诡异,也太危险,她下意识的就想要,灭了他。 实在是职业习惯,遇到这样的男人,她手痒,如果不是手里没有枪,那个男人绝对逃不了! “我……我去你营帐找你,看不见你,所以来找找你。”燕泽予老老实实地说道,他看着云语,虽然她才不到他的肩膀,但是身上的气势却丝毫不必他来的弱。 “找我什么事?”云语一边说,一边朝着校场内走去,她今天的训练还没有做完。 燕泽予跟上她的脚步,说道: “哦,是这样的,我今天帮你向二爷请示过了,二爷说你可以只参与十公里的训练,剩下的,你可以自行安排,但是不要打扰其他人训练就可以。” 燕泽予期待地看着云语,竟然渴望得到她的表扬! “哦。” 哦?!就这样?他可是为了这个,差点让二爷给剁了,云语竟然就一个哦! 云语看了燕泽予一眼,思索片刻,抱拳说道:“多谢。”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燕泽予泪目,他真是好打啊。 既然燕泽予都这么说了,云语也不再说什么,继续趴下训练,这具身体的体能简直弱地不行,她才做了一百个俯卧撑,身体竟然就酸软地不行! 以往这才是她热身的数量! 燕泽予在一旁惊恐地看着云语一下一下地做俯卧撑,汗如雨般的滴落在地面上,她的脸色格外地苍白,燕泽予心中不由地想,云语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在这样看了十分钟后,燕泽予终于忍不住说道: “你这样子身体会吃不消的。” 云语看着还没有离开的燕泽予,做完最后十个俯卧撑,面容平静得站起来,说道: “谢谢关心,我没事。” 燕泽予看着云语,她一脸的惨白,气息还是断断续续的,双手也是止不住地颤抖,如果不是她的眼神依旧清明,燕泽予真的很想下一秒就把云语送到军医那里去。 “你送你回去吧。”燕泽予上前,伸出一只手,却没有立刻扶住云语,而是放在距离云语身体的十厘米处,眼中是满满的担忧。 对于燕泽予的关切,云语很感谢,但是,她真的不需要啊!她不是那种矫情的女人,说一就真的是一!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说着便抬步朝着自己营帐走去,燕泽予看着云语,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他想,云语肯定有自己的尊严,她那么喜欢二爷,自然是希望能够靠自己的实力配得上二爷吧! 云语酱,干巴爹! 回到自己的营帐,云语擦完身体后,便直接休息了。 第二天神清气爽地睁开眼睛,看着营帐的帐顶,云语深吸了一口气,她努力地说服自己,她是真的穿越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肯定是要回去的! 用冰冷的水洗完脸后,穿好铠甲,一掀开帘子,便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男子,云语下意识地皱着眉头,心中几番猜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小明,早。” 小明的一整天的心情顿时因为云语的这一句话雀跃了许多,他上前有些手足无错,但是却十分热情地说道: “恩,早,我们早上要先去训练,才能吃早饭。” 云语点点头,对于这个战友同志,她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对方接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但是现在,她对于小明还是没有敌意的。 来到校场,云语再次受到了视线的洗礼,只是这次的视线中,她可以明显感觉到敌意少了许多。 “云语!站这边!”孟羽轩看到云语,十分激动地说道,自从昨日比试过后,孟羽轩对于这个弱鸡一样的女人再也没有了鄙视之情,反而是满地快要溢出的崇拜。 军营之中,实力便是王道,云语的箭术比他强,这点没话可说。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云语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残疾的女人,不管怎么样,并不能让所有的人都接受她,至少目前不可能。 云语瞧着孟羽轩,看着小明,淡漠地问道: “他是谁?” 第九章 久违的热血 第九章 久违的热血 小明愣一下,想起昨天云语说过的话,这才说道: “这是孟羽轩,昨天第一个跟你比试的人。” 云语点点头,站在小明身旁没有讲话。 孟羽轩看云语竟然真的不认识自己了,顿时黯然地趴在战友肩上。 早上三公里的晨跑,云语跑下来,依旧是满头的大汗,一脸的惨白,看起来下一秒就能倒地。 小明想要扶云语,但是云语之前就警告过他,不准扶她,现在他想扶都不敢扶。 热身过后,便是按部就班地训练,这些云语已经得到特权不需要参与,于是她来到一处平坦的地方,做俯卧撑! 燕泽予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云语,只是他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不那么明显,毕竟对于云语的敏锐,他已经了解地足够多了。 对于云语昨晚的动作他回去自己做了几个,做多了现还是很费劲的。 趴在地上,云语一丝不苟地做俯卧撑,士兵们呆呆地看着云语,直到燕泽予提醒,他们才恋恋不舍得去训练。 五十个俯卧撑过后,云语来到一处类似于单杠的地方,扯出怀中的带子,将手绑好之后,云语轻轻一跃,双手抓住单杠。 十分标准的引体向上,她的双臂力量太小,必须要加强双臂的力量。 一个,两个……n个。 燕泽予看着云语这般稀奇古怪的训练方式,很想问一问,但是一想到云语这段时间的古怪行径,以及令他心惊的眼神…… 算了,还是不要问了。 当云语做了一百个引体向上之后,跳下单杠,双臂已经有些麻木,手指一时间都没有办法灵活地动,云语一边做着放松运动,一转头便看到小明等人直勾勾地看着她。 “要结束了吗?” 小明点点头。 “那走吧。” …… 在军营的生活除了规律就是规律,云语十分庆幸,自己一醒来便是在军营之中,不管那位所谓的二爷是因为什么理由而把自己丢进军营的,如果见了面,她还是会要他好看的。 时间过得飞快,云语来到这个异世界已经是三个月有余,夏天的炎热快地消散,深秋的凉意席卷而来。 一只纤细雪白的手掀开营帐的帘子,三个月,云语竟然长高了三厘米,但是也只是刚过一米六。 刘明在外面等着她,云语看到刘明,沉默一秒钟,说: “早安,小明。” 她实在是记不起小明的样子,尤其是军营中没有服饰的差别,饶是她想通过服饰辨别都无从下手。 不过,也只有小明会在她的营帐外等她。 跟上小明的脚步,云语走的依旧是轻微地跛,但是一如初到这个时代,她的脊背,从未弯曲。 照常的训练结束,燕泽予站在高台上说道: “十天后,便是一年一度的雁书大战,你们之中,只有一百人能够参与这场大战。” 燕泽予的话音一落,云语瞬间感觉到周围的士兵眼中涌现一股灼热,这样的灼热当初她在入伍的时候也有过,正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菱唇微微一扬,这样热血的场面,她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了。 自从特警退役后进入警界,她所面对的场景都不算大,或许在媒体的渲染之下,一些场景写的很夸张,但是在她看来也不过尔尔。 真正的大场面都有特警或者特种兵解决,不会轮到警察,她真是怀念啊,怀念那份久违的热血,久违的灼热。 每一个士兵,都应当热血而充满执念。 跟这些士兵在一起生活三个月,虽然现在她知道了许多名字,但是每天醒来,脸和名字总是不对上,但是他们却激起了她内心深处那许久不曾翻涌的热血。 “将军,二爷来了。”燕泽予刚刚宣布完雁书大战的消息,便看到部下匆匆赶过来,朝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燕泽予心中微微疑惑,距离二爷上次来军营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以来一次都不曾出现在军营之中。 怎么今日突然过来了。 心中纵然有千般疑问,燕泽予还是快步地去迎接高信恭。 他伟大而可爱的二爷啊! 同时视线下意识地朝着云语飘去,结果刚好和她清冷戏谑的视线对上,燕泽予心中一声哀嚎,快收回视线,朝着外面走去。 高信恭很快便从外面进来,燕泽予跟在他的后面,亦步亦趋。 如果说士兵们听到雁书大战是热血的话,那么当他们看到高信恭时,那就是磕了药,打了鸡血,无法抑制的兴奋与崇拜了。 这是一种对信仰毫无理由、毫无来源的推崇。 第十章 别开生面的正式见面 第十章 别开生面的正式见面 耳边是无休无止的喧嚣,云语站在人群中,看着不急不徐走上高台的男子。 原本平静的心情瞬间被打破,她双眸充满了杀气,三个月前,那晚的那个男人,竟然就是他!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有生之年,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不脸盲的人,因为她清清楚楚地面前这个男人的五官,每一样皆是精雕细琢,俊美至极,甚至可以说,那张脸和自己这副身躯的样貌是两种极致。 对于这种对自己特殊的存在,她心怀雀跃,但是她不能接受,这个存在就是这个男人! 云语脸色阴沉,看着高台上矜贵的男人,这人给她的感觉除了危险,再无其他。 这般危险的人,以往她都是直接干掉的,但是现在,她看着周围欢呼的士兵们,就知道对方可能会先一步把自己给干了。 于是索性沉默不说话。 眸色只是深深地沉了下去,只要不来招惹她,一切都好说。 “二爷!二爷!二爷!”士兵们开始欢呼,开始应援。 听到士兵们对男子的称呼,云语的心头猛地一跳,等等,二爷?她所谓的丈夫,好像就是这个二爷…… 而且,听闻她的丈夫在新婚第二天就将她直接丢到了军营之中,不闻不问,任她自身自灭。 卧槽! 再次抬眼,打量着男人,他站在高台之上,她站在高台之下,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正式见面。 双眸冰冷且夹杂着燎原的怒火,下一秒,高信恭竟然在无数喧闹的人中,与她四目相对,高信恭的视线深沉莫测,眼底好似有两个黑洞,灵魂仿佛都受到牵扯。 被这样的视线注视着,云语丝毫不惧。 而高信恭呢,当他看到这一双眼睛,双眸清冽,但是眼底却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一冷一热竟然毫无违和感,先注意到这双眼睛,再注意到这张脸。 薄唇轻轻一弯,三个月前的那晚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女人的眼睛,非常漂亮,不枉他这次特地来看这双眼睛。 只是他怎么都不曾想到,这双眼睛的主人竟然真的是那个云什么的。 第二天便被他直接丢到军营之中的新婚妻子,看样子好似不像传言那般懦弱不堪。 懦弱的人,不会有这样一双充满压迫的眼睛,充斥着冰冷与炙热。 眼中玩味顿起,在军营中的三个月,这个小瘸子变了不少。 云语快一步偏开头去,这个男人的眼神充满了侵略,她觉得很不舒服。 看来要找个机会把这桩婚姻给离了,否则面对这么一个男人,她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他周旋! 士兵们的欢呼还在继续,云语有些格格不入地站在人群中,身边的人推推搡搡,她就这样不冷不热地站着,想着自己日后的处境。 她的人生,从来都是只能自己掌控的。 士兵们渐渐安静下来,他们的双眸紧紧跟随着高信恭的身影,高信恭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他们内心的火热更甚一分。 高信恭在高台上说了一些激励士兵的话,云语眼帘微敛,这人是治理部队的好手,放在现代便是部队最核心的存在。 “等会二爷会看着我们选拔!如果表现好的话,可能会被二爷选入墨苍军!那是士兵的最高荣誉!”小明在云语的耳边兴奋地说道。 云语点点头,没有说话,紧接着,她便听到小明无比沮丧的声音: “不过,每次选拔我都表现地不佳,甚至都没有机会参加雁书大战……” 云语转头看着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的小明,现在居然像一个丢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子一样。 她拍了拍小明,转头看向站在高台上的高信恭,举手投足皆是大将之风,这样的高高在上,实在是令人不太爽。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可以让你进入雁书大战。”云语笃定地说道。 云语的话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小明看着云语,面前的女子纤瘦地他一只手便能抓住,但是那颗沮丧的心却在她的话中,一点一点地恢复。 “好吧!死马当活马医吧!”小明大手一挥,同意了。 云语无奈一笑,转头看向高台,再次四目相对。 明明云语的身边这么多人,高信恭的视线却依旧直直地落在她身上,看到她和身边的男子有说有笑,便愈地好奇。 第十一章 你仿佛在故意逗我笑 第十一章 你仿佛在故意逗我笑 根据传言,云语应该是胆小怯弱,见到生人都不敢上前说话的那种人,三个月不见,已经会勾搭男人了? 不过也是,云语那张脸,不用说话都足够招蜂引蝶了,更何况是军营中这些常年见不到女人的崽子们。 看到云语视线转过来,高信恭没有移开,反而是愈专注地看着她。 一道视线压迫而充满了探究,一道视线冰冷而厌恶。 这次的视线对抗,率先偏开头去的是高信恭,他跟一旁的燕泽予轻声说了几句,紧接着燕泽予也看向云语。 但是不同于高信恭能与云语分庭对抗,燕泽予一触即云语的视线就转开了头,云语的视线锋利如刀,他从来都只能在心中泪流满面哒。 燕泽予轻轻地点点头,便开始宣布雁书大战的选拔方式。 第一轮,五人为一组,分小组进行比拼,组员一同晋级或一同被淘汰,除非达到无比苛刻的条件方可单人晋级。 云语和小明在一组,但是除了小明,竟然没有人跟他们一组! 黑色的风暴在云语的眼底酝酿,这群崽! 而且最为尴尬的是,这里的人其实刚好三千,五人五人分成小组的话,刚好把云语多出来,但是小明跟着云语,于是小明和云语都多出来了…… 剩下一组则是四人一组。 在所有人的眼中,云语,一个残疾人,还是一个女人,根本就一个拖油瓶! 也只有刘明这种纯真的孩子才会选择跟云语组队吧! 高信恭坐在位置上,双眸饶有兴致地看向云语,恩,他就是喜欢看到云语吃憋,有那样一双眼睛,身体却是这般羸弱,应该能够吃很多憋吧。 啧啧,好开心啊。 “刘明,快过来,我们少一个人!”四人一组的某位士兵朝小明伸出了橄榄枝。 气氛,瞬间尴尬! 云语冷冷地望向朝小明伸出橄榄枝的人,那人被云语一看,瞬间就感觉后背的寒毛瞬间竖起来了,云语暴怒冷冽的视线让他心肝儿抖成一个筛子。 小明看着那人,摆摆手,说道: “我答应了云语要和他组队的,你要不要加入?” 卧槽? 你仿佛在故意逗我笑! 一群人用看傻逼一样的视线看向小明,你真的是我的战友吗? 小明的一句话,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气氛不算融洽。 “我可以加入吗?”已经组好队的孟羽轩突然上前对着云语和善地问道。 云语看着他,问道: “你是哪位?” 孟羽轩:“……”脸盲能不能好好地治一治!不要放弃治疗好不好!大家都是战友,为什么要相互伤害啊! 孟羽轩看着云语,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一句话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最合适不过:好生气哦,但是还要保持微笑。 “我是孟羽轩。” 云语自然是记得孟羽轩的,箭术一流,于是点头,说道: “可以。” 于是孟羽轩便脱离了原来的队伍,与云语、刘明成立了三人小组,剩下两组则自动成为四人小组。 “孟羽轩是谁?”高信恭淡淡地问道。 燕泽予瞬间就明白了高信恭究竟想要问什么,于是他十分熨帖地说道: “曾经孟羽轩与云语进行过一场箭术的较量,孟羽轩输给了云语。” “多久之前?” “三个月之前。” 高信恭的眸色一凝,眼中兴致愈浓。 三个月之前,云语应该是初到军营,在那之前因为脚部残疾的云语一直在自己的闺阁,不曾踏出半步,她哪里来可以战胜一名身经百战士兵的箭术? 看来有些东西,他不能一直忽略下去了。 分队结束,第一轮的比试将在一刻钟后举行,各小组在这一刻钟的时间内可以讨论要如何配合,要如何对抗其他小组。 所有的组都议论地热火朝天,唯独,云语这一组,沉默地好像静默片一样。 云语是没有必要讨论,既然不知道要考什么,等拿到考题再讨论也不迟。 而孟羽轩,说实话,他来到这个组,也仅仅是因为不想让云语和小明这么难看,而且也是做了第一轮就狗带的心理准备。 至于小明,唔,他神经比较长,所以后知后觉。 直到最后五分钟,小明才一脸惊讶地看着两人说道: “我们忘记要讨论了!他们都在讨论!云语,这样子,我们不能够晋级耶!” 孟羽轩看着小明,扶着额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明这么天真,出了军营应该就会被人贩子拐走卖到深山老林里去吧。 对于小明能够长这么高大,孟羽轩对小明的父母瞬间肃然起敬! 第十二章 一个小瘸子,要什么骄傲 第十二章 一个小瘸子,要什么骄傲 “你还真的想过要晋级吗?”孟羽轩诚恳地问道。 “真的啊。” “真的。” 云语和小明难得异口同声地说道,孟羽轩转头看着云语,半晌没有讲话,所里这个队伍里,只有他没有想法晋级吗?! 不! “时间到!” 三人站好,云语细细地听着规则,头脑快地转动。 第一轮比的是射箭,每一种组有二十支羽箭,只有过十五支以上的命中整组方可晋级,否则整组淘汰,每人至少要中一箭,不过若是有人可以中十支箭,就算整组淘汰,也可额外晋级。 云语感到有几束幽怨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孟羽轩的队友,孟羽轩的箭术了得,在这一轮对于整个队伍来说很有益处。 小明显然是也是知道这个的,他十分开心地看着孟羽轩,看样子是把希望全然放在他身上了。 然而孟羽轩则看着云语,当初和云语比试,在他心中,自己输得可不是一两点,虽然他才射了一箭。 “你们每个人需要骑在马上,射中士兵背着的草靶,记住,你们每人都至少射中一箭,否则,直接淘汰!”燕泽予看着台下的三千士兵,严肃地说道。 高信恭则坐在后面的椅子上,神态慵懒而恣意,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是通透极了。 “还要骑马?!靶还会动!”小明看着云语那副小身板,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于云语说道,“云语,等会结束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喝好酒。” 云语看着小明,她从未和这样的人做过搭档,她的搭档都是各个强悍到令敌人闻风丧胆,像小明这么甜的搭档,她有生以来,也是第一次。 “好。”云语点点头,唇角攒出几丝笑意,一贯冷冽的双眸也稍稍有些暖意。 突然,云语抬起头,再一次的四目相对。 她想杀人了! 这个变态! 真的当她不敢动手嘛! 这些人被她击毙的毒枭和恐怖分子绝对不在少数,她一点都不介意宰了他这个恐怖分子! 高信恭看着云语,眼中的戏谑愈地深了,他高高在上,低头看着云语,这样的感觉他十分的享受,像她这样骄傲的人,最讨厌这样的蔑视吧。 唔,他就喜欢蔑视她。 咦,等等? 那个小瘸子、胆小鬼,骄傲?! 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一个小瘸子,要什么骄傲,真是笑话。 “云语,等会我和小明先上,你只要能够中一箭就好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命中率也不过是六成罢了。”孟羽轩一脸的苦涩,这次选拔的第一轮难到令人指啊! 以往都是第一轮简单,第二轮难,结果第一次就这么难,唉,他们只有三人,要中十五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马上射箭,而且靶还是移动的,这不仅考验技术,更重要的是,对于体力也是极为严峻的考验! 云语的箭术极佳,但是她的体力不行啊!当初他们比试的时候,云语拿的是弩啊! 她能把弓拉开吗?! 好操心啊! 云语看着孟羽轩,他脸上的关切不假,于是严肃地点点头,既然他们两人能够过关,她水一点倒是无所谓。 站在一旁,看着其他队伍疯狂地落败,颠簸的马匹,移动的草靶,这一切的一切,简直让人欲哭无泪。 瞬间便是一片哀嚎。 小明和孟羽轩的神色开始越来越放松,恩,反正不会进,再担心也没有用。 每当遇见一些箭术高的便瞬间能够引起一片叫好,目前,最好的一人是十箭里中了八箭。 百分之八十的命中率,云语赞叹地点点头,军营中果真是卧虎藏龙啊。 等了近两个小时后,终于轮到了云语这一组。 在高台上的燕泽予立刻叫醒身旁的二爷,心中不免为这些崽子感到心疼,他们今天打鸡血的精气神,二爷根本没有在看! 他甚至在睡觉! “二爷,轮到云语这一组了。”燕泽予低声地说道。 高信恭睁开眼睛,黑眸如宇宙,深邃漆黑夺人心魄。 视线几乎是瞬间就找到云语,一身不算合身的铠甲,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地挺拔,瘦小的身体,走路的姿势奇怪,迎着众人的视线,神色却没有半点的变化。 薄唇微微勾起微妙的弧度,高信恭换了一个姿势,将云语的每一个动作都纳入眼底。 第十三章 心痛到无法呼吸 第十三章 心痛到无法呼吸 云语这一组,第一个上是小明,小明的箭术不如孟羽轩,但是胜在心中已经做好了必输的打算,神色倒是比之前的士兵要轻松许多。 云语走到小明身边,提醒道: “不要刻意地去想要射中,要看他们下一步将会去哪里。” 小明点点头,翻身上马,脸色肃然。 虽然小明很甜,但是他还是一个正经士兵。 连五箭,射空了四箭。 回到云语身边后,云语拍了拍小明的肩膀,夸奖道: “很不错,干的漂亮。” 孟羽轩在一旁,内心卧槽了一万遍。 小明顿时也拍了拍云语的肩膀,喜滋滋地说道: “可不是嘛!常挥,如果不是在上马前你跟我说的那句话,一箭都射不中的。” 孟羽轩看着小明,心痛到无法呼吸啊! 云语走到孟羽轩身边,对着他说道: “你只有一次射空的机会,如果射空了就不要射了。” 明明是陈述的语句,却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命令感。 “是!”孟羽轩上马,他将剩余的箭羽都背上了,如果他运气足够好的话,指不定还会有奇迹出现。 哒哒的马蹄声,无数双看好戏的眼神。 云语依旧是一派不动如山的气势,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脑海中只浮现了一句话:是谁在装逼,好刺眼! 不屑、看好戏、蔑视的眼神落在云语的身上,她的眼神却半点不曾离开孟羽轩。 站在云语身旁的小明有些不满地看着这群战友,云语只是一个女孩子,这样子,实在是过分了一些。 唰! 射空了。 孟羽轩的脸色一沉,将拿在手中的箭插回到箭筒中去,返程朝着云语的方向奔过来。 他射了六箭,第六箭射空,如今他们组如果要晋级,那么云语不能射空一箭! 看着站在马旁的云语“一筹莫展”,小明十分贴心地上前,笑着说道: “云语,你不要怕马,顺便在射箭的时候想一想想要去哪里吃饭,不要有任何的压力,能射中一箭是一箭,小心手别被伤了,对了,要我扶你上马吗?” 云语看着一脸关切的小明,想要宽慰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以前从来不用宽慰自己的搭档啊! 该死! 于是,她只能严肃地点点头,然后单手扶着马鞍,潇洒利落地翻身上马! 小明看着云语这一手,惊讶地张着嘴,刚才云语的气势,他好像曾经在二爷的身上见过…… 云语坐在马上,唇角轻轻一扬,一张不可方物的脸神采飞扬,右手握弓,左手牵缰绳,双眸中迸出一股兴奋之色,在军营之中中规中矩地训练了三个月,来一点刺激,真的很释放! “驾!” 尘土飞扬,草靶们开始快地移动,云语唇角轻轻勾起,拿箭,拉弓,射出。 中! 动作行云流水,大师级别。 站在下面的一干士兵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那么一具瘦小的身体,怎么会迸出这样璀璨的光芒! 坐在椅子上的高信恭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云语,这样的身手,绝对不会是练了三个月的效果,难道之前云语便会功夫? 或者说,这根本不是云语! 但是,高信恭看着云语那张脸,能长出云语这张脸的人,世间唯独她一人,就连面具都没有办法做出来,再者,云语走路的姿势,的确是残疾的。 排除了第二个想法,那么剩下的便是云语这些年一直都在韬光养晦。 看着云语箭无虚,举手投足之间的果决和自信,以她一个人的能力便能够连过三关。 那么当初,她硬要嫁给他是做什么? 传闻是说云语喜欢自己,但是现在这副样子,哪里是喜欢自己,唔,这个女人是怎么看自己来着? 哎哟,他根本正眼都没有瞧她,现在让他想,实在是强人所难。 眉头第一次轻轻地蹙起,高信恭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他要查清楚。 “二爷。”燕泽予快地跟上高信恭,疑惑地看着他。 “给我盯紧云语,有任何异动就告诉本王。” “是!” 高信恭带着下属离去,如果云语接近自己是为了获取什么东西,那么时间够长,她便一定会露马脚。 现在,他要好好地查一查,这个云语这些年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想的,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高信恭的离去让一些士兵失落,但是面前的一切却让他们热血沸腾。 “好!好!好!” 从来不曾想过,这个瘸子,竟然能够激起他们的热血! 第十四章 你要和二爷和离? 第十四章 你要和二爷和离? 云语已经连中五箭了,士兵们之前对云语的轻视正在快地瓦解,一股由内而外散而出的崇拜席卷了他们的脑袋。 怎么可以这么强! 尤其是一些已经经历过的士兵们,他们非常清楚在那样的情况下,每射出一箭,都是带着祈祷之力的! 能不能中看得都是缘分。 但是云语不同,她根本想中就中啊! 麻达,人长得漂亮就是好啊! 连老天都帮她,嘤嘤。 九箭全中,但是他们绝对相信,如果再给云语更多的箭羽,她也一样能够射中的! 就好像有些人考试考九十八分,那是他的能力就九十八分,但是有些人考一百分,那是因为满分只有一百分! 云语骑着马回到原点,小明和孟羽轩一脸激动地看着她,恨不得上来狠狠地亲她一顿! 她怎么能这么讨人喜欢呢! 长得漂亮也就算了,箭术还这么厉害! 滴,一大波脑残粉已经上线。 云语下了马,耳边便是一大片叽叽喳喳的声音: “云语,你好厉害!” “你的箭术怎么这么厉害!” “百百中啊!” “云语,你好漂亮!” 云语面无表情地被围在中央,突然,她抬起头,双眸怒视着正在看好戏的燕泽予,看到她被人围住,都不知道来帮忙的吗?! “让开!” 云语不耐烦地吼道,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么吵的环境!她的脾气本来就不好!更何况今天还遇见了那个变态!妖孽!她现在的心情很不爽!虽然方才射箭已经宣泄了一部分。 “哇塞,这么凶,还这么美!” 云语说:“……”美你个头! 小明乐呵呵地站在一旁,他喜欢云语跟他们打成一片的样子,只是云语平日里都太冷清,关键是她脸盲啊。 有一天早上他有事不能去叫云语,就叫了战友去叫她,结果后来那个战友说,云语叫他小明…… 简直生无可恋! “咳咳,下一组!”在云语暴怒的眼神之中,燕泽予终于开口说道。 人群总算散开,云语站在云语和孟羽轩的中间,听着小明喋喋不休,简直要醉。 孟羽轩看着云语,笑着说道: “其实你上马之前,我和小明已经抱着必输的心态了,现在他是太开心了。” 云语点点头,她知道。 等到最后一组结束,已经是下午了,大家早就饥肠辘辘,云语若有所思地跟着孟羽轩和小明,第一轮的比试下来,只剩下了二百七十八人,差不多是十进一的,接下来的两轮要从这二百七十八人中选出三十人,又是十进一。 能够过了第一轮的人,大部分都不是弱手,当然,除了小明这样的。 吃过饭,下午不用训练,孟羽轩和小明来找云语商量第二轮,第二轮是智力较量,每一组的人比试用兵之道。 云语看着他们两人,心思却不再这上面,她轻轻咳了咳,问道: “如果我要和我的丈夫离婚……我的意思是要和我丈夫分开,我要怎么做?” 小明和孟羽轩被云语这个问题惊得说不出话,尤其是小明,这三月下来,他几乎都忘记了,面前这个女人,是二爷的王妃! “你要和二爷和离?”孟羽轩沉声问道。 据他所知道的,当初可是云语…… 云语点点头,冷冷地说道: “既然我的丈夫不怜我、爱我、疼我,可以将我丢在军营之中,任我自身自灭,我又何必再执着这一桩婚姻,索性放两人自由,海阔天空,任我遨游!” 站在门口刚想进去的燕泽予微微一愣,神色有些诧异,然后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去。 小明看着云语,半晌后,才弱弱地说道: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还是二爷的王妃。” 孟羽轩连忙点头,谁不是呢,云语表现的实在是和一开始进入军营的样子大相径庭,现如今他们都习惯性地在军营中看见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子了。 “谁他妈是他的王妃!”云语现在一想到那个妖孽男,心里就冒火,那种探究的眼神让她极为不爽。 而且这个该死的男尊女卑、法制不全的社会让她十分憋屈! 她怀念那个科技先进,男女平等,法制健全的时代,怀念她强悍熟悉的队友、同事,虽然在现代,她的腿疾无法治愈,但是至少她活得很自由,很开心。 在这个时代,她很憋屈!非常憋屈! 分分钟骂娘都不足与平复! 第十五章 性别都不一样,怎么做夫妻 第十五章 性别都不一样,怎么做夫妻 孟羽轩和小明被云语的粗口吓退,两人小心地缩在一旁,不敢说话,小明是一直都知道的,云语不好惹,她的脾气不佳,而且眼神格外地犀利。 孟羽轩与云语接触地比较少,但是从那一次的比试之后就可以知道,云语这个人,不简单,也不好惹! “如果说要和离,一般来说都是双方身份对等,而且协商一致,和平地分离,但是您现在的情况……”孟羽轩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消下去。 云语自然是知道孟羽轩想要说什么,不就是她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嘛! 云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 “那如果我向高信恭求一封休书呢?” 孟羽轩和小明对视一眼,不敢说话。 若是云语向二爷求一封休书,二爷一定会对她更加感兴趣的! 但是这话,他们不敢说啊! “云语,你为什么不喜欢二爷?”小明突然问道。 云语冷睨了他一眼,呵呵一笑,嘲讽道: “我们性别都不一样,怎么做夫妻?” 咦,这话? …… 而这边,燕泽予特意空出了一个时间去找高信恭。 唔,这次高信恭正在画画,燕泽予一眼扫过去,现只画了一个轮廓,还不知道在画什么。 他沉吟了片刻,判断此刻应该是可以禀报事情的。 于是燕泽予将云语对孟羽轩和刘明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给高信恭听,虽然在说的过程,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汉奸。 一想到云语带着嘲讽的眼神冷睨着他,燕泽予的心就很累。 高信恭放下手中的画笔,这些年他闲来无事,去了一趟天澜,让叶婉兮教她怎么作画,他天资聪颖,一个月后便学成归来。 他看着燕泽予,薄唇似笑非笑地扬起,笑问: “哦,她果真是这样说的?” “千真万确!”恩,他就是汉奸,二爷的狗腿。 “喔,有意思,你说她还是脸盲?” “是,她记人只能记一天,睡一觉就会忘记。”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他的生活波澜不惊,没有人敢给他找麻烦,当初萧裴琛还会找他的麻烦,但是现在萧裴琛有了叶婉兮,也不来找他的麻烦了。 信然说他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长大了。 可不是嘛,他都感觉自己快要老了,不过现在好了,又出现一个好玩的玩具了。 燕泽予看着高信恭,心惊胆战地不敢讲话,他其实很想劝一劝二爷,云语这样的人,千万不要去惹啊! 云语看似柔弱,但是心底的骄傲和坚毅是许多士兵都不及的,她可以一声不吭,隐忍训练,在黑夜之中犹如潜伏的狼王。 这样的人一旦招惹上了,那么绝对会让你措手不及,让你大开眼界! 他也是在云语身上,才明白,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女子,集柔美和刚强与一体,五官美的不像话,眼神却锐利地如最锋利的刀剑。 燕泽予小心地打量着高信恭,然后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吧,他还是不要劝了,只要被二爷盯上的,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没有办法阻止。 想当年二爷直接把天澜的三王妃弄到府中,还差点要成亲,这样的壮举,放到今日也是足以掀起惊涛骇浪。 二爷对上云语,那还真是针尖对麦芒,鹿死谁手还真是难讲。 近些年二爷对女人一概没有兴趣,偌大的王府竟然连一个女眷都没有,王府简直成了二爷训练墨苍军的地方,他其实也有些好奇,如果云语真的入住二王府,那还是怎么样的天雷勾地火啊! 他突然有些期待军中放假的那半个月,不知道云语和二爷会爆出怎么样的故事! 于是燕泽予不去劝说,只是满眼期待地看着高信恭。 高信恭瞥了他一眼,冷哼到: “想看我和云语好戏?” 被高信恭一语道破,燕泽予也没有半点的尴尬之色,他恬不知耻地笑着,还趁机朝着高信恭眨了眨眼睛。 高信恭想都没有想,直接抄起桌上的兵书朝着燕泽予砸过去,笑斥到: “妈的,你丫还卖起萌来了!” 燕泽予接过书,对着高信恭严肃地说道: “二爷,如果你愿意去了解云语,她真的跟你很配!” “哼,老子跟一个小瘸子很配?” 燕泽予眨了眨眼睛,说的很有道理呢,纵然云语与二爷性子怎么般配,但是云语残疾的事实还是不能被抹去,讲到底,她还是配不上二爷的。 二爷配得上世界上最好、最完美的女人。 第十六章 为他操碎了心肝 第十六章 为他操碎了心肝 “我记得,云语好像是两年前突然残疾的,之前还是南盛的第一美女呢!也不知道生了什么,真是可怜。”燕泽予叹了口气,说道。 高信恭冷睨着他,幽幽地说道: “这么心疼她,我把她赐给你好不好?” “不不不,不用了!我突然想起来,好像军中还有要务处理,二爷我先走了!” 说着便一溜烟地跑了。 高信恭看着燕泽予那慌不择路的样子,幽黑的双眸则再次沉了下去,两年前,两年前究竟生了什么,云语残疾,性情大变…… 坐回到椅子上,高信恭把玩着手中的小玩意,一抹幽蓝再次浮上眼瞳,唇角的笑意愈深了几许。 …… 第二轮比试,比的是兵法,进入第二轮的是二百七十八人,刚好,又多出他们三人。 孟羽轩叹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就听到小明说道: “头儿,如果我们一路都是以三人一组的晋级,那真的拉风的诶!” 孟羽轩看着小明,内心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小明啊!你真的好甜啊! 另外,云语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你的头儿了!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啊! 牲口啊! 云语看着小明,认真地点头,说道: “恩,级拉风,走吧。” 说着便率先朝着校场走去,小明和孟羽轩快跟上他的脚步。 来到校场,已经有许多人到了,他们眼神热切地看着坐在高台上的男人,那模样恨不得上去跪舔,云语抬头,看着坐在高台之上的人,清亮的眼中再次露出厌恶和不甘的神色。 她停下了步伐,连连做了三次深呼吸,才说服自己,现在她没有办法一枪崩了他,就算她对这个妖孽男不脸盲,那其实和对他脸盲并没有什么差别。 小明和孟羽轩看到云语这般失态,诧异之下也朝着高台之上望去,两人惊喜地说道: “竟然是二爷!” 小明更是惊喜: “要在二爷的眼底晋级,好兴奋!” 孟羽轩:“……”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云语,云语脸上的神色不曾收敛,他轻轻地蹙了蹙眉头,二爷的性格难测,虽然在他们的心目之中是神明、信仰一般的存在,但是他的性格真的比神明还要莫测啊! 云语这样喜欢二爷,会受伤的! 而在云语看向高信恭的时候,高信恭也瞬间将视线落在云语身上,当他看到云语怔怔地往自己,虚荣心顿时就膨胀了。 他其实还有有点欣赏云语的,她的样子,很适合做他的走狗。 咦,她不是脸盲吗? 看样子,好像能够认出他的样子啊,云语那双眼睛清明地没有一点的杂质,哪里像一个脸盲的样子,唔,好像上次也认出他来了。 眉头轻挑,这么说,她只对自己不脸盲? 那如果是对他的话,那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他嘛。 “云语,你没事吧?”孟羽轩轻轻地推了推云语,关切地问道,心中则是轻轻一叹,云语果然如传闻中那样喜欢二爷。 云语这才收回视线,她看着孟羽轩,摇摇头,继续朝着人群走去。 云语满眼的怒火,触及她视线的人都是慌忙地躲开,她现在很想打人啊! 小明和孟羽轩不知道云语为什么火,但是也不敢轻易惹她,虽然从未见过云语动手,但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已经足以窥探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跟在云语的身后。 燕泽予以来校场就看到高信恭大摇大摆地坐在他的位置上,步伐微微一顿,然后面不改色地走到高信恭身边,恭恭敬敬地叫道: “二爷,您来啦。” “恩,去沏壶茶,今天太阳有点大。”高信恭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燕泽予抽了抽嘴角,但是还是叫人去沏了一壶茶,没有办法,二爷想要什么,他们都要给他弄啊! 真是为他操碎了心肝。 “这茶真难喝。”高信恭吐槽到。 燕泽予泪流满面,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懒得继续伺候高信恭,燕泽予看着已经排好队形的士兵们,朗声说道: “恭喜你们闯过了第一轮,但是我们只需要你们之中的三十人,第二轮和三轮将会更加残酷!” 云语面无表情地看着燕泽予,心中想着,她宁愿对脸盲免疫的人是燕泽予,而不是高信恭。 心塞。 燕泽予心惊胆战地看着云语,妈的,怎么感觉今天云语这么恐怖啊! “第二轮,你们之中只能有五十人可以胜出!两两对决,胜者晋级,败者依旧是整组淘汰!直到胜出者为五十人!了解?!” “了解!” 第十七章 溅了自己一脸的血 第十七章 溅了自己一脸的血 兵法对决,兵不血刃,但是更能体现一名士兵的智力、果决以及心性,这能够看出在战场的时候,这名士兵是否能够快地对目前的形势作出判断。 并且一个组里,一般而言有一个人是指挥,剩余的人是执行,对于士兵而言,服从命令是第一位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命令比生命更重要! 士兵们组成一个整体,被将军号令,若是不听号令,便是一盘散沙,毫无战斗力可言。 听清了规则,云语看着小明和孟羽轩,两人对视一眼,一齐说道: “你来指挥。” 云语沉吟片刻,然后点点头,对于古代的兵法她接触的比较少,但是一通百通,应该没有问题的。 而云语这片刻的沉默,在小明和孟羽轩的眼中便是迟疑,其实孟羽轩可以做指挥,但是要胜的几率真的太小的。 至于小明,他的脑袋都是空的!空的! 云语高深莫测,心性坚毅,可能成功率要比他高一些。 “那我以后也叫你头儿!”孟羽轩笑着说道。 云语微微一愣,点头,说道: “好。” “头儿,你有看过兵书吗?”小明问道。 云语摇摇头,她看着两人,说道: “前两天忘记看了,等结束后能借我看看吗?” 小明的表情瞬间一扭曲,然后上前,拍了拍云语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等会随便搞搞,结束后,咱们去喝好酒!” 孟羽轩翻了一个白眼,对着云语说道: “好,等结束后,我把我的兵书给你送过去。” 第一轮,共二十八场比试,云语三人抽签抽到了自己的对手,当对方现对手是云语的时候,五人快将云语围在中心,然后表达他们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情。 得,感情是粉丝。 “哎,可惜,我们两对只能有一队胜出,我们是不会让你的!”其中一个颇为年轻的家伙,对着云语说道。 云语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朝着沙盘的方向走去。 青年看云语对他无动于衷,于是锲而不舍地上前,继续说道: “等会你不要哭鼻子哦。” 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云语的五官,还是一派无动于衷…… 这时候守在云语身旁的小明终于受不了了,他用力地推了推青年,恶狠狠地说: “等会,我们头儿把你,弄哭!” 云语赞叹地看着小明,这个小弟,收得好。 青年看着云语三人的迷之自信,摸了摸鼻尖,朝着自己所在的队伍走去。 一刻钟之后,青年看着满脸肃杀的云语,真的特别想哭。 “你、你……你好凶!”青年控诉到。 方才的对决,云语真的是杀意盎然,每一个命令都是带着不可抑制的杀意,青年现在很想跪下求原谅啊! 输得太惨了,恐怕这里的人都没有他输得惨吧。 果然,往四周一看,大家都在交战,没有结束呢! 这边快地决出胜负,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们看着青年,挖槽,你们真是太走运了!遇见这三人,竟然这么快地就赢了。 羡慕。 “云语,孟羽轩,刘明,胜出!” 哈? 刚刚风好大,没有听清! 青年看着周围的人,一边红着脸,一边抱怨道: “他们好强!” 众人:你仿佛在故意逗我笑。 见众人不信,青年想要解释,但是人家都在比试呢,谁信你啊,别闹了! 坐在舒适椅子上的高信恭看着青年欲哭无泪的表情,十分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然后下一秒,就感到有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只见云语正冷冷地望着他,虽然她的眼神冰冷,但是却含着灼热的怒火,高信恭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他什么时候惹到她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他对于自己这张脸,从来都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当初不是要死要活要嫁给自己吗? 才三个月不见,这个小瘸子竟然就变心了,没良心。 云语收回视线,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其他二十七组分出胜负。 小明和孟羽轩站在云语身边,像是两个护卫,方才在沙盘之上,云语的战术简直粗暴地吓人,但是也有用地吓人,将对方的布置彻底撕裂,就算只是沙盘,小明和孟羽轩都感觉,溅了自己一脸的血…… 看来云语是收到了什么刺激,然后将这份怒火直接宣泄在战术之上,他们两人现在是半点话都不敢说了,生怕怒火波及到自己。 就比如之前的那个青年,就被云语给玩坏了。 唔哟,惨的哟。 第十八章 二爷果然高明 第十八章 二爷果然高明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了,所有的比试才结束,而云语作为第一个结束的人,也完完整整地等了半个小时! 小明和孟羽轩都在双方的眼中看到了一句话:为下一场的对手,祈福。 没有半点的停留,二十八组人再次组成十四场比试,这次云语他们面对的一组人实力颇强,但是看人的眼神,不善。 云语瞥了一眼,就专注于沙盘之上的布置。 这次他们对峙地点在一处峡谷之中,从两端出,峡谷在正中间。 云语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一路快地行军,然后占领了峡谷最狭窄的地方,对方得意地看着云语。 这种地势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己方可以借助峡谷的掩饰,而对方则彻底暴露在自己的面前,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还是不是任他们拿捏! 他们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上一组的人是怎么输的,恐怕真的是放水的吧,毕竟第一轮云语展现出来的箭术已经折服了许多人。 不知何时高信恭竟然走下来,走到他们身旁,正专注地看着沙盘上的形势。 云语没有看见高信恭,她正在研究此刻该怎么做,现在没有直升机,想要从峡谷之上飞过去是不可能的。 云语没有看到高信恭,但是其他人都看到高信恭,他们的双眸之中迸出异样的光彩,刚想说话,高信恭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不要打扰云语。 他们微微一愣,瞬间就明白了。 感情二爷对云语也是有情的! 把云语丢进军营之中,恐怕是来让云语历练的,你看看,这才三个月,云语的箭术已经这么厉害了。 二爷果然高明! 他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高信恭,而高信恭则看着云语,对方这一手,他很好奇,云语会怎么化解。 “休息一会儿。”云语对着小明和孟羽轩说道。 两人立刻将行军的方阵部成防守的样子,对于云语的话,他们是无条件地相信,无条件地执行。 高信恭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黑眸之中闪过赞赏之色。 上一场,云语他们第一个结束,这一场,当另外十三场都已结束的时候,云语等人还在原!地!休!息! 对方的五人已经崩溃,二爷还在身边呢! 你在弄啥嘞!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啊! 耳边是喧闹之声,云语菱唇一扬,是时候了。 她看向一旁的小明,却猛然现高信恭就在一旁,云语差点没爆粗口直接骂过去,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她看着站在两侧的小明和孟羽轩。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两人竟然还是心平气和的,对于她的命令也是没有任何的质疑。 云语光光是休息就休息了快半个小时,但是没有想到,最后的决战竟然结束地这么快,除去一开始的半个小时,他们好像又是最快结束的那一个…… 对方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攻破的阵营,他看着云语,脸一点一点的涨红,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三个字: “你赖皮!” 说实在的,云语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评价。 只是,她哪里赖皮了,她就是用了一些所谓的兵法罢了。 云语很无辜,非常无辜。 小明听到这个就不爽了,他回到: “头儿哪里赖皮了,你们是不是输了?是不是被我们打得没有还手的余地?输不起还要哭鼻子是吧?” “哭你个头的鼻子!” 高信恭在一旁,顺手揽过云语的腰,结果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话,云语刁钻的招式便随之而来。 她真的想打这个妖孽男很久了,她不敢去想,以前主这样柔弱的身子,她该如何在军营中混,哦,她忘了,前主嗝屁了,然后她就来了。 她在军营之中呆了这么久,就没有看到这个妖孽男来看过自己,虽然她不在乎,但是看到妖孽男这样欺负女生,真的是,很!不!爽! 云语的动作很快,她深谙现代的近身短打,就算这副身体羸弱,但是也被她凶狠地训练了三个月,跟之前相比,已经是好的太多了。 拳、肘、腿、膝,被云语化作最灵活犀利的武器,而高信恭身上所有的柔软脆弱之处,都被她视为进攻点! 高信恭被云语打得措手不及,但是却快地反应过来,本来可以快结束的战斗,高信恭却十分有兴致地陪着云语周旋。 第十九章 语儿,王府的床塌了 第十九章 语儿,王府的床塌了 你来我往,你攻我守,高信恭不得不承认,云语的这些动作,没有半点的花招,招招都带着杀意,他甚至在想,云语会不会是杀手。 但是,云语没有内力,一点内力都没有,若是云语有内力,在进攻的同时将劲气注入动作之中,那么她便会难缠上数倍! 几番周旋之下,云语猛地后退两步,她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高信恭,他竟然连粗气都没有喘,显然方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游刃有余。 明明可以三招内就打败她,却一直这么拖着,简直就是要让她气死! 憋屈,从来都没有过的憋屈! 妈的,来到这个时代,她就很憋屈!现在又有一个妖孽男! 草! 高信恭看着云语,看着她毫不掩饰憋屈的眼神,朗声大笑了起来,怎么这么好玩! “头儿……”小明和孟羽轩两人震惊地看着云语,小声地喊了一句。 妈的,头儿跟二爷过招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他们都没有准备好站队形,就已经结束了。 云语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小明和孟羽轩的身边,不再说话。 高信恭走到云语面前,笑眯眯地说道: “云语是吗?怎么说你也是本王的王妃啊。” “滚你妹的王妃!” 小明和孟羽轩捂脸,看样子二爷好像真的挺喜欢头儿的,不过怎么感觉头儿好像不是很喜欢二爷啊? 不是说,头儿爱二爷,爱的死去活来,形神俱灭吗? 剩下的十四组,六十八人,燕泽予通过抽签抽出四组,进行对局后,晋级两组,一共四十八人,晋级最后一轮比试。 云语脸色不佳地回到自己的营帐,结果一掀开帘子,就看到躺在她床上的妖孽男! 云语本来就暗沉的神色瞬间黑了一个彻底,她放下帘子,站在床边,冷声说道: “高信恭,你想做什么?是不是想打架?” 闭着眼睛的高信恭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站在床边的云语,看了一眼,小声地说道: “语儿,王府的床塌了,我可以在你这里睡一段时间吗?” 云语震惊地看着高信恭,脑海中只有一句话: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只有一张床。”云语冷着声说道。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我怕冷。”高信恭再次说道。 “你有急性智障啊?”云语忍无可忍,她的脾气也不好,也受不了这种魔法暴击!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病友?”高信恭从床上坐起来,衣袍有些凌乱,他仰着头,巴巴地看着站在床边的云语,一双眼睛乌黑乌黑的,幽蓝之光前所未有的璀璨。 “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云语看着高信恭,认真地问道。 她真的不敢相信,之前和自己过招的男人,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精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我觉得我有些烧,你摸摸我额头。”说着便要拉过云语的手,却被云语先一步抽开。 “高信恭,你想知道什么?你大可以直接问我,不必这么试探。”云语坐在一旁,冷声说道。 对付这样的无赖精分,她,没有经验。 “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府啊?”高信恭问道。 云语冷睨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等到军营年假的时候,要不要本王陪你去一趟云府?有本王在,你家的那些人,不足为惧。” 高信恭趴在床上,双眸金光闪闪地看着云语,他怎么以前没有现小瘸子冷着脸这么可爱呢! 云语依旧没有鸟他,对付无赖的最好方法便是无视! 但是这是对付普通无赖的段数,对付高信恭这种无赖中的战斗机,那是一点用都没有。 他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再次说道: “语儿,你想把你的脚治好吗?” 他总是能够找到让你不得不开口的话题,这个男人看起来贱格,但是其实精明敏锐地可怕。 对于这样的男人,上辈子要么是云语的队友,要么是她的敌人,她的队友自然是能够得到她的信任,她的敌人也基本上死于她的枪下。 但是现在,在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时代!她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妈的,还打不过他! 云语憋屈啊! 强悍惯了,突然间老天收走了你所有的依仗,而且还被人死死地压着,这样的感觉简直就是要崩溃! 第二十章 啊哦,这就有点尴尬了 第二十章 啊哦,这就有点尴尬了 “你的大娘给你下了毒,毒素淤积在你的左脚,所以你才会变瘸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的体内没有毒素哟,每年的六月十五,你都会毒一次,我说的没错吧?” 极为漂亮的瑞凤眼将云语的表情一丝不漏的收入眼底,但是,云语的表情没有半点的变化,她仿佛是已经认命一般,但是高信恭知道,云语这样的性格,怎么会选择认命! “你怎么了?傻了?”高信恭看着云语坐在椅子上,睁着双眸,眼神却有些涣散,没了犀利的眼神,云语这张脸便是彻彻底底的楚楚可怜,眼眸中浮起一层雾气,双眼望去,只觉迷雾重重,根本无法看清她的情绪。 “语儿?”高信恭试探性地叫了一句,云语却依旧没有反应。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摇晃着云语的身子,叫道: “云语!云语!” 然而云语还是这副游离的样子,高信恭想都没想,扬起手,刚准备给她一个巴掌打醒她,云语眼中的水雾瞬间消散,露出清明的双瞳。 然后,冷冷地看着他正要落下的手掌。 啊哦,这就有点尴尬了…… 高信恭举着手,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云语竟然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 好尴尬啊! 如果他告诉云语,他其实不是想打她,而只是想要打醒她,云语会不会直接给他一个扫堂腿? 哦,不会,云语是瘸子,不能扫堂腿。 高信恭十分镇定地放下手,然后神色自若地说道: “饿不饿?本王带你去吃好吃的。” 最终,高信恭被云语扫地出门。 云语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想着高信恭那副欠揍的样子,就真的很想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营帐外,高信恭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十分潇洒地朝着燕泽予的营帐走去。 来到燕泽予的营帐,燕泽予正在处理军中事务,看到高信恭进来,他连忙站起来身来,迎着高信恭坐在椅子上。 “二爷,怎么有兴致过来?” “云语把我赶出来了。”高信恭坐在椅子上,幽幽地说道。 燕泽予端着茶水的手一个哆嗦,差点把茶水晃出来,他抬头看着高信恭,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二爷的心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二爷真的对云语产生兴趣了? 虽然云语也很优秀,但是二爷这个态度的转变,未免也太快了吧。 简直不给他一点点的心理准备时间啊! “二爷,喝茶。”燕泽予将茶放到桌子上,神色有些局促地坐在一旁,二爷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恩,云语是什么时候变了性子的?”高信恭一边喝茶,一边漫步不经心地问道。 燕泽予沉吟片刻,然后说道: “是三个月前,云语初到军营时,十分怕生,整个人都十分胆怯,加之二爷说……不要怕出人命,所以末将就让云语随着大家一起训练” 结果训练结束后,云语就生病了,一天一夜之后,醒来的云语便变了一个样子,脾性不再是胆怯,而是冰冷易怒,那一双眼睛也不再是楚楚可怜,而是犀利地足以看透人心。 “以前大家都很厌恶云语,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子,与军营实在是格格不入,但是现在,有很多人都很崇拜云语……” 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此处驻扎的三千士兵对云语虽说算不上是视为偶像,但是一开始的偏见和蔑视,也在云语那偶尔展露的实力中快地消散。 军营是最简单的地方,有实力,便会受到推崇,不根据地位,不根据背景,现在云语一来,甚至连性别都给免了。 “生了一次病,就变了性格……”高信恭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磨搓着杯盖,难道说,以前云语的胆小怯弱都是装出来的? 这么多年韬光养晦,难道会因为在军营之中坚持不下去就彻底暴露? 如果云语真的能够不露声色地隐匿自己的实力,并且这么多年都不被外人知道,那么以她的心性,又怎么会在军营之中显露自己的实力? 既然云语的毒是云家主母下的,那么想必云语在云家的日子不会好过,虽然她那一张脸给了她别人难以企及的优势,但是那一张脸也让她面临的危险多了好几倍! 她被人下毒,几乎是必然的,云语生母去世的早,无人庇护的小女子,哪里能够在充满诡谲阴冷手段的后宅生存。 虽然云相为人刚正不阿,但是对于后院也是采取放任不管的手段,否则云语何至残疾,第一美人段时间内便销声匿迹。 第二十一章 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治愈 第二十一章 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治愈 喝了一口茶,高信恭眉头微微一皱,嫌弃地看着燕泽予,说道: “以后不要给我泡茶。” 燕泽予抽着嘴角,弱弱地点头说是。 放下手中的茶杯,高信恭站起身来,对着燕泽予说道: “这段时间本王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看着云语,有什么奇怪之处就记下来,等本王回来一一告诉我。” 燕泽予站起来连忙说是,只是在高信恭准备走的时候,他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心,弱弱地问道: “二爷,可是看上云语了?” 高信恭转过身来,满眼的戏谑和惊奇,他看着燕泽予,燕泽予被他看得头皮麻,刚想说话,就听见高信恭说道: “难得一见的一只小猫,等我玩腻了再休了她,算是达成了她的心愿。” 燕泽予不可思议地看着高信恭,内心赞叹道,果然是牲口啊! 高信恭走出燕泽予的营帐,刚好看到云语正朝着校场走去,因为左脚无法用劲,所以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但是她的脊背也是异常地笔直,脚上的残疾并不能让她有半点的自卑。 魔怔了一般,高信恭小心地跟上了云语,来到校场内,小明和孟羽轩已经在了,两人看到云语,一边喊着“头儿”,一边朝着云语跑过来。 这样的无条件服从和推崇,让高信恭眉梢轻轻一挑。 “头儿,今天要教我们什么?”小明看到云语,立刻兴奋地问道。 云语摆了摆手,示意不着急,她对着小明轻声说道: “小明,操家伙,后面有一个人一直跟着我,你上去,看都不用看他,直接把他干翻,我教你攻击性最强的拳法和腿法。” 小明一听,双眼大放光彩,握着手中的刀就急吼吼地朝着后面冲去。 孟羽轩看着小明这般兴奋,笑着问云语: “头儿,谁狗胆包天跟踪你啊?” “高信恭。” 孟羽轩瞬间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他方才,骂二爷……狗胆包天,他真是……狗胆包天。 但是,卧槽!小明!快回来! 高信恭正打算进去看看云语究竟要教这两人什么,一柄明晃晃的刀就朝自己正面砍来。 高信恭冷哼一声,身子快地朝一边闪去,同时化手为拳,朝着来人击去。 当看清来人时,高信恭下一手的进攻悄然化解,他出手向来要见血,但是既然是那只小猫的根本,那就勉强放他一马。 而此时小明也看清了面前的人,他的内心,瞬间泪流满面。 头儿啊!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害我啊! “二、二爷,这么巧啊。”小明一边收好了刀,一边声音如细蚊般地说道。 高信恭懒得看他,径直朝着校场内走去,看来这只小猫比他预料的,还要敏锐啊。 云语冷漠地看着朝她走来的高信恭,眼底深处是旁人无法掠及的冷怒,如果不是她手里没枪,第一颗子弹一定是给高信恭,几次三番找她麻烦,她早就不爽了! 高信恭看着云语那双暴怒的眼睛,虽然掩饰地极好,但是他对这种情绪向来十分敏感,唇角的笑意愈深。 他走到云语面前,微微弯下腰,咳咳,毕竟云语才刚过一米六嘛。 高信恭笑着说道: “语儿,本王来跟你道个别。” “谁他妈是语儿!”云语这个名字一直是她的痛,她那么强悍的一个人,名字这么淑女,这么柔弱,真的太特么蛋疼了! 高信恭现在还这么恶心兮兮地叫自己语儿,她顿时就觉得想要喂屎给他吃。 高信恭看到云语这么气急败坏,顿时就十分开心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于是,云语,炸了。 继被扫地出门后,高信恭又被直接踹出了军营,一时间云语的凶悍形象,深入人心,竟然连二爷都敢踹! 女中豪杰啊! …… 第三轮的比试,在三天之后终于来临。 燕泽予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这四十八人,眼神快地扫过站在最后的云语三人,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三人竟然能够走到第三轮,当初二爷跟他说,云语一人便能闯过三关的话,到现在他才有些彻底相信了。 不过第三轮可不是团队战,而是个人战,他们队伍中剩余的两人能够进入第三轮吗? 前两轮有云语为他们护航,但是第三轮只能够靠自己。 带领着这四十八人来到第三轮选拔的现场,放眼望去,只见一个与足球场差不多大的沙地,空中飞扬着细沙,空气干冷之中带着难忍的沙粒。 众人微微眯着眼睛,齐齐看着燕泽予。 燕泽予看着众人疑惑的样子,解释道: “这片沙地这种已经埋了各种机关陷阱,只要你们落入陷阱或踩中机关,就会有颜料打在你们的身上,这和雁书大战差不多的设置也是提前让你们适应一下雁书大战,若身上没有颜料地通过这片沙地便可晋级,这一轮是个人战!” “将军,只要能够过这一片沙地便算晋级,用什么方法都无所谓是吗?”其中一名士兵朗声问道。 燕泽予点点头,笑道: “只要你的轻功足够厉害,直接飞过去也是可以的。” “将军,可以借助其他的工具吗?” “不可以!” 燕泽予宣布完规则后,大家默契十足地都没有动身,而是沉默的看着面前的沙地。 五分钟的沉默后,原来是一组的人开始了讨论,虽然现在是个人战,但是并不意味着依旧采取组队的方式。 燕泽予站在一旁,沉默地观察着众人,这一关,要细心,要有极为敏锐的观察力,并不是说人多就有用的。 视线下意识地转到云语三人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云语是有大智慧的人,这样的人,用二爷的话便是,有意思,很有意思! 云语看着这片沙地,心中盘算着过去的方法,其实也就是古代的扫雷罢了,比她在现代经历的一些场子小多了,也安全多了。 她的一些战友也有部分死伤与地雷。 “头儿,这一轮,你自己能过去便好,不必管我和小明了。”孟羽轩看着云语,认真地说道。 云语看着小明,挑眉问道: “小明,不想参与雁书大战了?” “想啊!”小明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过旋即,他又说道,“头儿你代表我么羽轩去就好了,能过前两轮我已经很开心了。” “你们会轻功吗?”云语问道。 “会,但是过不了这么宽的距离。” “那若是我在中间给你们一个支撑的点呢?” 小明和孟羽轩瞬间双眸放光的看向云语,然后玩命地点头。 云语淡淡一笑,扫雷的技巧太多太杂,现在要教给两人实在是浪费时间,再者以小明的智力,她不知道教到第二天能不能教会,既然两人都会轻功,那不如她作为那个支点。 毕竟这此的“扫雷”对她来说,难度不大。 “那我先过去。” 说着便踏上了沙地。 作为第一个踏上沙地的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云语身上,甚至有些人已经快步走到云语身后,准备紧跟着云语的脚步。 而此时,跟在云语身后的一人也快地踏上了云语方才的脚步,现果然没事后,愈坚定了跟着云语的信念。 虽然这样有些不要脸,但是正所谓不要脸做的好了,那就是心理素质强啊! 如果能够通过选拔,这脸要不要还有什么关系呢,管它有没有呢! 然而在云语走过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一直紧跟着云语的人却意外地踩中陷阱,他诧异地看着泼在自己小腿上的红色颜料,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我明明……”完全根据你的脚步来的。 云语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继续缓慢而果决地朝着前面走去。 而此时,在沙地之外的隐蔽处,一双黑地不见底的眼睛将沙地里的一切尽收眼底,当看到跟在云语身后士兵落进陷进的时候,一道轻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白痴。” 那个女人选的路都是根据她自身的情况选的,有些地面能够承受她的重量,却不能承受一个成年士兵的重量,如果无脑地跟着她,最后指不定在哪里就出局了。 云语继续往前走,而跟在她身后的士兵们则惨了,云语走过的路已经不一定是安全的了,他们现在是要继续跟着云语走,还是说,自己另辟蹊径? 但是,他们好像没有云语的能力啊…… 一群人站在沙地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场面看起来滑稽极了。 “嗤,蠢货。”男人的口中再次传出一声冷嗤,显然是对于这些所谓的精英十分不屑,但是他对于那么走在最前面的女子却万分地好奇。 这就是高信恭的王妃吗? 看样子,不像是传说中那般不堪,也不是只有样貌的花瓶啊,以后有机会要和她接触一下。 “萧策!你怎么在这里?” 萧策转过身来,看着一身油腻的王厨师,他讨好地笑了笑,朝着王厨师说道: “王哥,快来快来,雁书大战的第三轮选拔。” “看什么看,你又没有机会,快去劈柴,做饭的柴火就快没了!”王厨师呵斥道。 萧策连忙点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不再观看,快步地跟上王厨师的脚步,只是随着脚步的迈开,才现,原来萧策的右脚竟也是残疾! 随着行走,那宽松的裤腿出显露出畸形的骨骼,便是萧策残疾的原因,如果说云语的残疾是后天被人下了毒手,那么萧策便是天生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残疾。 这样的残疾,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治愈了。 一路上王厨师颐指气使地“教导”着萧策,萧策在一旁,弯着腰,身姿放的比王厨师还要低,一边瘸着腿,一边紧紧跟上王厨师的脚步,点头哈腰。 第二十二章 残缺的美 第二十二章 残缺的美 此刻,第三轮的选拔还在继续。 云语身后的人一部分选择了跟上云语的脚步,但是另外一部分开始寻找新的路。 除了跟上云语步伐的这部分人,还有一部分人还在起点,他们看着那快落败的人,鹰眸之中的光芒一点点的收敛,然后模仿者云语的动作,开始艰难而缓慢的朝着对面走去。 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精英! 时间缓缓流逝,而云语也终于走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她站在原地,转头看着还在原点的孟羽轩和小明,两人关切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此刻在起点线的也只有孟羽轩和小明两人,看来他们两人真的对自己的命令绝对服从啊。 云语淡淡一笑,那些跟在云语身后的士兵突然被云语这一笑扰乱了心神,她的身后是温凉的日光,打在她的身上,仿佛整个人都被镀上了一层金,精致到了极点的五官,嫣然一笑便是绝色倾城。 喔草,流鼻血了! 下一秒云语如刀锋般冷厉的视线滑至他们身上,士兵们心中的惊艳在这样锐利的眼神之下,戛然而止…… 云语收回视线,给孟羽轩和小明做了一个手势,便弯下腰来。 众人纷纷停下步伐,疑惑地看着云语,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见起点处的刘明快步冲过起点线,潇洒的轻功在空中划出靓丽的弧度,就在大家都在等着看小明的出糗时,小明脚尖在云语的背上轻轻一点,身姿再次腾空而起,眨眼间,便已经到了对面。 众人:你他妈是在逗我?! 最后出,最先达到,而且竟然是用这样的方法?! 人类为什么总是互相伤害? 友谊的巨轮,在这一刻,沉了…… 小明到了对面之后,孟羽轩也用轻功过了这一片沙地,弯着腰的云语直起身来,然后继续之前的动作,不紧不慢,步伐却十分坚毅地朝着对面走去。 站在一旁的燕泽予,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违反规则了吗? 并没有。 他们这样过没有违反规则吗? 好像也不太对…… 云语是第三个到达的,以她丰富的扫雷经验,这一片不大的沙地实在是有些难入她的眼了。 作为前三到达的小明和孟羽轩恨不得将云语抛上天,但是看着云语那纤弱的身子,他们又将内心喷薄的欲望给狠狠压制了下去。 小明来到云语身边,十分兴奋地说道: “头儿!你真的把我带到了最后耶!羽轩说的话果然没错!” 孟羽轩听到小明的话,瞬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连忙冲过去,打算捂住小明的嘴,但是还是慢了一步。 只听见云语笑问: “哦,他说什么了?” “羽轩说,你这么美,不会骗我的。” 孟羽轩舒了一口气,还好这话不算什么,然后就听到小明这个该死的家伙继续说道: “虽然有残疾,但是那也是残缺的美。” 孟羽轩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他为什么要跟小明说这些话,明知道他没有脑子,还要跟他说这些话。 当云语的视线望过来,孟羽轩下意识地就想解释,但是却现,解释?解释个毛啊!云语残疾是事实,美也是事实,但是一般残疾的人都不愿意自己的残疾被别人提起吧。 他歉疚地看着云语,却意外地现云语那双清亮的眼睛还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样子,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一个残疾的男人可能都受不了别人说自己残疾,更何况云语还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头儿,你……” “恩?”云语漫不经心地应到。 “没、没事。”既然对方都不在乎,他又何必再次提起。 云语豁达地一笑,也没有理会孟羽轩的诧异。 关于残疾,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负担,前世是残疾是自己曾经经历过那些辉煌的见证,那是她的勋章,她的图腾,她自然不会觉得是负担,再者,就算有负担,也不能阻碍她的步伐! 至于在这里,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她的,她也迟早要回去的,最关键的是,只要将毒解了,她就可以重新恢复,更是没有什么负担。 她的心理素质一向强悍,这些议论和眼光,根本不在话下。 她见过最凶狠的眼神,最暴戾的情绪,最血腥的手段,这些军营中的耿直士兵,她倒是觉得很可爱。 一些人66续续地来到对面,这四十五人都是精英,这一关只要小心谨慎,其实并不难过,但是尽管如此,还是刷下了一部分人。 最后二十七人站在对面,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小明和孟羽轩。 云语是靠自己的实力走过这一片沙地的,他们自然没话说,但是小明和孟羽轩,这俩个人,他们不服! “你们,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你们走?”站在这些士兵最前面的人,恶狠狠地看着小明和孟羽轩,嗓音低沉地问道。 而此刻应该前来宣布结果的燕泽予竟然站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说话的人是林炎,在军中的名气颇大,他身手够好,头脑够清晰,燕泽予很看好他,果然这一次的雁书大战,他成功到了最后一步。 像林炎这样实力至上的人,眼里往往容不下一颗沙子,小明和孟羽轩,尤其是小明,几乎是从第一轮就开始混了,谁知道三轮都没有把他刷下去,还平白让他成了第一个过了三关的人! 林炎如何能忍! 小明和孟羽轩眉头一皱,孟羽轩率先说到: “林炎,你管的也太多了!头儿带我们来到这里,现在若是她开口让我们走,我们绝无半点怨言,但是,你算是哪根葱?还想命令我们?!” 他们两人也是有着铮铮铁骨的士兵,这般被人质问、羞辱,也是他们所不能忍的。 林炎虎眸看着两人,冷嗤一声,讥讽道: “你们也知道你们是被人带过来的,雁书大战,能者争之,你们两人,没有资格。” 小明和孟羽轩的脸色瞬间铁青。 “那你想怎么样?”云语问道,清冷的目光罩住林炎,让他暴怒的情绪有了片刻的停滞,这个女人的眼神,好生厉害。 云语站在小明和孟羽轩面前,嗓音清冽如山间的清泉: “我们三人闯到现在,你觉得很不公平?你觉得第三轮我们这样过关不公平?若是你也可以这般,你会选择拒绝?按照你的说法,那些跟在我身后过关的人,是不是也应该走?既然他们不曾违反规则,凭你,是不能让他们走的。” 云语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和云语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小明和孟羽轩知道,云语现在已经怒了! “好,只要他们两人能够在我手下走一百招,我便不过问!”反正不能让他们两人这样轻松地过关。 “好,他们在一百招内打不赢你,我和他们一起走,让出三个名额,只是若是他们赢了,你,出局。”云语看着林炎,霸气地说道。 “好!”林炎也是十分爽快地答应。 燕泽予在一旁摸着鼻尖,他可是什么都没有说来着。 “麻烦燕将军过来做一个见证。”云语清冽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燕泽予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云语的心思真是细腻地可怕啊。 来到林炎三人面前,燕泽予咳了咳,说道: “你们之前的对话我有听到,那就在这里比试吧,谁输谁退出。” 云语看着小明和孟羽轩,他们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焦虑,她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道: “教了你们这么多天,去把他打一顿。” 孟羽轩看着云语不在乎的神色,无奈地说道: “头儿,你不应该把你也给扯进来了,我们输了,你不应该走。” 这才是他和小明最担心的! “没事,反正我对雁书大战没有兴趣,如果不是小明想去,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众人:人生已是如此艰难,为什么还要互相伤害? 林炎与两人相对站立,凶狠的虎目看着两人,化手为拳,不带一丝花哨的朝着两人轰去。 起招便是狠招,云语的眉间微微蹙起,这个林炎,身上的杀意太重,若是再不加以引导和克制,可能会被迷了心智。 刘明和孟羽轩快地朝两侧山区,而在下一秒林炎双腿便快地朝刘明和孟羽轩扫去,招式在地面刮起地面上的黄沙,气势凌厉。 林炎的身手的确是被刘明和孟羽轩快,而且最为可怕的是,他竟然能够同时兼顾两方,一时间俩个人被林炎狠狠地压制,施展不出任何的招式! 燕泽予则站在云语身边,一心两用,一边观看三人的对战,一边打量着云语的表情,但是至始至终,云语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你不担心吗?”燕泽予低声地问道。 “看起来好像你很担心。”云语冷不丁地说道。 “……”他很担心吗?!他明明就是在看戏好不好!看!戏! 砰! 林炎的身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坚硬的地面甚至都隐隐砸出了一个洞。 三人采用的皆是近身肉搏,观赏性极佳。 云语看着小明方才的过肩摔,轻轻地点了点头,小明的过关摔学的不错。 林炎倒地,小明和孟羽轩的动作快若奔雷,痛打落水狗! 不带半点花招的拳法狠狠地往林炎身上招呼而去,两人身上的关节好似化成最为凌厉的武器,一招一式皆是带着浓烈的狠辣。 燕泽予在一旁看得心惊,这两人的招式怎么会这般地狠辣!这样的招式简直就是一些杀手的招式,简单,但是极有效率。 他不记得自己见过这样的拳法和腿法,而且这两人也只是三千士兵中普通的两名,他们怎会这般高深的近身肉搏招式? 看着那已经被压制的林炎,一道亮光在燕泽予的脑中一闪而过,然而他并不相信这一刻的猜想,他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云语,她才刚到自己肩头啊! “啊!” 耳边是战友的惊呼声,然而眼前的一切已经是一片血红之色,林炎喘着粗气,被人死死地压在地上,一只拳头朝着自己右眼狠狠击来,那让皮肤悚然的劲风朝他的右眼袭来,林炎敢肯定,只要被打中,这只眼睛,算是废了。 第二十三章 我希望你来当教官! 第二十三章 我希望你来当教官! 然而,这只凶悍的拳头却在最后一刻停在他的眼前,整个眼瞳之中都是这只拳头,林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差一点,差一点他的右眼就瞎了。 “你输了。”小明朝着林炎冷冷地说道,眉宇之间的狠色丝毫不必林炎少半分。 然后下一秒,他转头看着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云语咧嘴一笑,说道: “头儿,我们赢了!” 孟羽轩和小明站起身来,他们看着躺在地上,满脸血迹的林炎,爽朗一笑,伸手将他拉起。 林炎抹去脸上的血迹,血迹混着黄沙,看起来有些狼狈。 “我输了,我退出雁书大战。”林炎平静地说道,语气已没了方才的狂傲和不屑,这两个热男人的实力过自己,他服! 在场的人一片寂静,谁都不会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而且最后,林炎甚至被打得没有反抗之力! 燕泽予看着林炎,然后侧着头对云语低声说道: “云语,若你能把林炎收服了,你在军中的影响力会大许多倍。” 云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以为你唯高信恭是从。” 燕泽予突然间为她考虑,也是出乎了云语的意料。 燕泽予闻言,咳了咳,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既然林炎退出,多出的一个空位由下一位士兵补上,至此三十名雁书大战的人员已经选完。 小明和孟羽轩再次站到云语身后,看着云语的实现灼热的期盼,如果没有云语的教导,他们绝对不能将林炎打得毫无反击之力。 虽然教导的过程艰苦了一些,但是他们不怕苦,就怕一无所成! 散开后,燕泽予搓着手,问云语道: “那两人的拳法是你教的?” 云语点点头。 得到云语的肯定,燕泽予脸上的笑容愈深了,他试探地说道: “那你能够把这些拳法教给其他人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来当教官!” 云语眉梢一挑,当教官,燕泽予这话倒是敢说,她反问道: “你确定?” “我确定!” 这些天以来,云语的才华一点一点地显露,而每当显露一点,他们都会觉得诧异,但是当这些才华接二连三地展露,他们方才明白,一颗明珠,竟然蒙了这么厚的一层灰! 而且燕泽予现在觉得,云语绝对能够配得上二爷,至少比京中那些只知道绣花扑蝶的闺中大小姐要适合二爷! 不就是腿瘸嘛,找人治好就好了,而且云语这张脸和二爷也是极配,毕竟自己夫君长得比自己好看的经历实在是太惨了。 “不要用那么猥琐的眼神打量我。”云语冷眼看着燕泽予,语气有些冷怒地说道。 燕泽予收了内心的想法,他看着云语,说道: “王妃,还是请你……” “等等,你叫我什么?!”一道暴怒的声音直接在这篇空旷的沙地上放响起。 燕泽予眨了眨眼睛,他看着远处一些士兵停下脚步,朝着这边望过来,于是他鼓起勇气说道: “你是二爷明媒正娶的妻子,自然是王妃啊。” 燕泽予的声音极大,站在远处的士兵们也都听清楚了,她!是!王!妃! “谁他妈是王妃!不准叫我王妃!”她现在一想到那个妖孽男,简直就火大!好在现在他不知道滚哪里去了。 燕泽予看着暴怒的云语,立刻举手投降说道: “好好好,不叫王妃不叫王妃,那我叫你什么?” “叫我云语就好了,你之前不都是这么叫的嘛,至于教官的事,等雁书大战之后再说吧。” 说着云语便冷着脸朝着外面走去,小明和孟羽轩连忙跟上云语,现在他们已经彻底将云语当成真正的头儿了!从心底里的。 三人走过被扶着的林炎时,小明和孟羽轩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至于云语,她一眼都没有看,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林炎看着云语那有些别扭的走路姿势,一双虎目亮的惊人。 走出比试的场地,小明立刻上前问道: “头儿,你要来当我们的教官吗?” 他真的很希望很希望云语能够教他们。 看着小明期盼的神色,云语停下脚步,她说道: “如果我当教官的话,你知道你们将会面临什么吗?” 小明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这些天被云语训练,他也是了解了一些云语的手段,但是那些他们都是可以忍受的啊! 之前云语交给他们的截拳道和散打已经让他们足够惊艳了,但是显然这只是云语实力的一小部分,她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不曾被他们所知。 “那些我们可以借接受啊!”孟羽轩在一旁附和道。 云语摇摇头,她说道: “我之前教给你们的只是一些皮毛罢了,是为了最近的选拔才教给你们的,而那些所谓的引体向上,俯卧撑,蛙跳,都是最为简单的能够尽快提高你们身体协调能力的动作,你们目前的训练强度都没有达到五分之一,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小明和孟羽轩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抹惊恐,他们现在的训练强度竟然只是正常情况的五分之一。 那么现在强度的五倍,他们真的能够承受吗? 小心翼翼的咽了一口口水,还是保持沉默吧。 云语哈哈一笑,看着两人被吓住,方才被燕泽予叫“王妃”的阴霾也是快地消散。 燕泽予回到营帐之后,立刻给高信恭写了一封书信,书信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二爷啊!云语简直厉害到人神共愤啊!她轻轻松松率领了两个小弟,连破三关还把一个人打得差点脑残啊!她这么厉害,所以能不能让她当教官啊!就是,她的脾气,一直不是很好…… 高信恭收到这封感叹和赞美之词满溢的信时,正在海边度假,划掉这一句,他正在南海的一个小村庄中调查事情。 泛着幽蓝之色的双瞳攒出几分笑意,想到小猫那样子,就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回去,小猫长得太快,很快她的利爪就会抓伤自己,在此之前,他可要抓紧时间逗逗这只小猫。 将信纸收好,冰冷的瑞凤眼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男人,嗓音阴冷好似来自于地狱: “还是不肯说吗?” 男人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高信恭,他抖着嗓子,想要说话,最后却只是磕磕巴巴地说出了几个字: “我……真的……不知道……” 高信恭眸色一凝,那一抹妖冶的幽蓝色好似一朵神秘的罂粟,迷人但是也充满了无边无际的危险。 高信恭俯视着男人,不怒反笑: “我夫人身上的毒是从你手上流出去的,你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这不应该啊。” “我们、我们只管提炼毒,但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求求您,求求您放了小人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袒露心声,生怕对方不相信自己。 高信恭看着男人像一个可怜的、爱哭鼻子的小孩子一样,啧啧两声,无奈地说道: “那我夫人怎么办?你中了你提炼出来的毒,你这样子,让我很为难的。” 男人一边痛哭,一边哆嗦着说道: “求求您,求求您放了小人,以后我一定改邪归正,造福百姓!” “造福百姓这种事情,有老天呢,这样吧,你想一个死法,我成全你。”高信恭一脸拯救他的神色,只是黑眸之中的杀意实实在在地令人浑身寒。 男子见求生无望,他索性破罐破摔: “反正中了我提炼的毒的人,只有五年的寿命!我死了,你的夫人过几年就会来找我!” 押着男人的下属听到男人竟然这么英勇,敢对二爷这样说话,顿时对他肃然起敬,但是下一秒就为他感到由衷的悲哀。 惹谁不好,为什么要惹二爷呢? 想让一个人死,二爷的手段总是层出不穷,创意十足的。 “楚一,楚二,你看看,他还咒我夫人,没有一点点感恩的心,是不是?” “是。” “是。” 二爷您这么好看,说什么都是对的。 “既然如此,那就把他身上割几道口子,丢到海里去好了。” 楚一和楚二看着高信恭,心中赞叹二爷果然是心思敏锐啊,可以因地制宜地创造出新的死法。 这片海里面被这个男子养了许多海蛇,海蛇有剧毒,闻到了血腥味肯定暴乱,千百种毒素集中在一个人的体内,咦~亲娘嘞! 男子听到高信恭这话,一张脸瞬间变成菜色,刚想抛弃底线求饶,就听到高信恭慢吞吞的话响起: “把他的舌头割了,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等等!我还有一句话要说!你的夫人服了我的毒,恐怕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怀孕了!我死了,你也没后了,啊哈哈哈!” 男子哈哈大笑,眼中带着怨毒之色。 高信恭目光冰冷地落在男人身上,在这样的目光下,男子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冻住,他,好可怕…… 半晌后,高信恭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傻,我会纳妾啊!把给他丢下海里去!” 扑通一声,平静的海面还油里滴进了一滴水,瞬间剧烈地翻涌,蓝色的海水一片血色弥漫,秃鹫在空中盘旋,却不肯落下,被海蛇咬了的尸体不能再吃了。 高信恭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烧了,回京城。” “是!” 冲天的浓烟飘在空中,高信恭三人则骑马飞快地返回京城。 马上,高信恭棱角分明的五官弥漫着淡淡的冰冷之色,身下的追云度极快,他的脑海中却想着那么一瘸一瘸,眼神却依旧冰冷坚毅的女子。 这么好玩的小猫,瘸了一条腿,就有些难以尽兴了。 跟在高信恭身后的楚一和楚二不敢说话,只能够闷头追赶高信恭,二爷现在好像很不开心,一般这个时候,二爷总是要干一些事情,让别人不痛快,他才能痛快一些。 不知道这次京城里那些老不死的,谁会那么倒霉,率先触了二爷的霉头。 第二十四章 如云语一般坚强 第二十四章 如云语一般坚强 三轮选拔过后,那令无数士兵魂牵梦萦的雁书大战终于要拉开帷幕了。 因为此处仅驻扎了三千士兵,故而只有三十人可以进入雁书大战,而他们这边的另外七十人则从另外的部队选拔而出。 作为他们对手的一百人不是驻扎在京城的士兵,而是各个地方选拔上来的一百名精英。 两方对战,胜者可以入编高信恭亲自率领的墨苍军。 胜者的奖励太过诱人,以至于每一次的雁书大战都惨烈地惊人,所有人都好像磕了药一样地相互争斗,只为了那能够进入墨苍军的资格! 在所有南盛士兵的心中,二爷便是他们的神,他们的信仰,进入二爷亲自率领的墨苍军是一种无上的荣光。 故而虽然一百名士兵从各处聚集而来,但是凝聚力都强大地吓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人的力量只有在团队之中方能挥到最好,这也正是军队的本质之一。 三十名士兵集中,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是兴奋、骄傲、荣耀,当然除了一张脸。 云语那张万年不变的冷静脸,让燕泽予十分头疼。 在这三十名士兵身后的是其余不能进入雁书大战的士兵们,其中被小明和孟羽轩打爆了的林炎也在里面,几天的修养,他竟然又活蹦乱跳了,可见身体素质实在是不错。 一双虎目死死地盯着站在队末的云语,站在云语身侧的小明几乎是云语身形的两倍,真是难以想象,在这样纤弱的身子中,竟然有这样强大战意和坚不可摧的意志! 铁拳紧紧地握着,下一次!下一次的雁书大战,他绝对不会缺席,另外,他真的有些期待,等云语回来后,和她好好地斗上一斗! 而此时,在军营的厨房外,王厨师正在一字一句地对萧策强调着跟随士兵前往雁山的注意之处。 这次前往雁山的三十名士兵的伙食都有萧策来负责,作为第一次随军出行,王厨师也是需要强调再强调,慎重再慎重。 “都记住了吗?”王厨师问道,其实他的心中对于萧策还是十分放心,虽然萧策脚部有残疾但是做事从来不拖沓,动作也是十分地勤快,为人也是恭谦有礼,当初把他招进来,王厨子也是颇为得意。 “都记住了。”萧策低眉顺眼地说道,漆黑的双眸划过一道旁人无法掠及的亮光,一眨眼便快到隐入眸底深处。 王厨师满意地点点头,他拍了拍比他要高出一个头的萧策肩膀,笑着说道: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燕将军为人温和,不会为难与你的。” “好。” “这次就你一个人去,千万不能出差错。”王厨师再次叮嘱道。 “是。” 整装待之后,燕泽予带着三十名士兵前往燕山! 从军营到雁山步行要十天,燕泽予带着众人步行去雁山,而在队伍的最后,萧策驾马车紧紧跟随。 视线却直直地落在云语身上。 而正在慢悠悠走路的云语,心神一动,眉间便是一蹙,这个人已经看了自己一路了。 若是对自己好奇,看十分钟也是足够了,现在,他已经看了自己至少三个小时了! “休息半个时辰!”已经行军了一个上午,燕泽予下令原地休息。 一直跟在士兵后面的萧策也立刻停下马车,从马车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干粮,一般来说午饭都是简单地吃,晚上要扎营的时候才会做一顿较为丰盛的饭菜。 扛着馒头和肉块的袋子,萧策手脚麻利地进行着分配,云语三人站在队伍中,她看着正在分午饭的萧策。 视线缓缓下移,萧策那畸形的骨骼没有逃过云语的眼睛,心中叹了一声,也没有继续打量他,站在队伍中等着领取食物。 萧策一边分着食物,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不断走进的云语,他的视线极为隐晦,哪怕是有云语这般敏锐的感知力也是不曾察觉到。 终于轮到云语,接过馒头和肉块,云语扫了一眼男子的手,手指修长白皙,骨节明晰,但是掌心布着老茧,看得出来平日里他也是做了很多粗活。 拿到馒头和肉块,云语抬起头,朝着垂着脑袋的人道了一声谢谢,刚准备走,男子突然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云语心神猛地一震。 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黑的眼睛,漆黑的眼瞳没有半点杂质,就如一块顶级的黑曜石,散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迷人暗黑,也如宇宙初生时迸而出的璀璨光芒,明明是身处绝望,但是却散着令人着迷的、生生不息的希望。 “你叫什么名字?”云语沉声问道。 “萧策。” 云语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着馒头和肉块朝着一处空旷的地方走去。 跟在云语身后的孟羽轩看了萧策一眼,然后拿了食物快步地跟上云语的脚步。 “头儿,那人有什么奇怪之处吗?”孟羽轩好奇地问道,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他也是知道了一些云语的脾性。 好奇心这种东西,一般不会出现在云语身上,她是一个非常克制的人,那萧策虽然说长得还不错,白白净净的和军营中的一些人不一样,但是,云语是一个脸盲……人家长得好不好看,第二天准忘记。 现在如果他拿着一面镜子放在云语面前,她肯定会冷不丁地问:这人谁啊? 云语咽下口中的馒头,说道: “不知道,他的眼睛很纯净,但是整个人却很有故事。” “不懂。”小明看着云语,十分迷茫地说道。 “没事,吃东西吧。” 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大家继续前往雁山,而此时云语已经感觉不到背后的视线,想来先前的目光应该就是萧策的吧。 她转过头看着萧策,而此时原本正在看着别处的萧策突然转过头来,直直地对上了她的视线。 云语微微诧异,此人的敏感程度简直惊人! 难道是因为他天生残疾,所以对别人的视线特别地敏锐? 云语不知道,她收回视线,继续跟随着队伍往前走去。 萧策坐在马车上,看到云语那一瞥,线条感极强的嘴唇勾出好看的弧度,这个女人果然是他选中的伙伴。 这样的契合,这样地让他感觉到心安。 下午的行军之路依旧是中规中矩,傍晚边开始扎营,毕竟现在已经入冬,晚上的寒风足以让人觉得生无可恋。 云语自然是一人一个营帐,这是燕泽予特意吩咐的人,当然其他人也没有这份肥胆,敢跟二爷的王妃同床共枕…… 就算二爷不在乎这个王妃,这个身份至少摆在那里,谁敢狗胆包天地和二爷的王妃睡啊! 云语快地搭完帐篷后,本来还想过来帮云语搭的小明顿时觉得自己的信心受到了冲击,他本来是不打算让云语动手的,谁特么知道,云语的动手能力这么强! 他们都没搭完啊! 搭完了营帐,云语坐在一块草地上,看着灿烂的夕阳一点一点地落下,燕泽予走到她的身边,笑着说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云语没有答话,只是随意一堂,双手放在脑后,眯着眼睛,看着那一轮缓缓落下的太阳。 “云语,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变这么多?”燕泽予看着那丝毫没有男女之嫌意识的云语,咳了咳,说道。 云语瞥了他一眼,说道: “不要破坏气氛。” 燕泽予老脸微微一红,然后小声地说道: “气氛要这么好做什么?” “那你认为,我应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云语挑眉反问道,那一双清亮的眼睛看得燕泽予心中惭愧。 他能说,我以为你是一个胆小如鼠,软弱无能,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吗? 以云语的脾气,应该会被暴打一顿吧。 “嗤,想都不用想,在你心里我一定跟弱鸡一样,手无缚鸡之力,心性不成熟,身体还是残疾的。” 燕泽予在心中默默地点头,你对于你自己了解地还是很透彻的嘛…… “好好享受美景,不是每一天都有命看这种景色的。”云语站起身来,拍了拍燕泽予的肩膀,便转身潇洒地离去。 明明她的姿势有些怪异,但是燕泽予就是从这样的背影中看到了三分潇洒,三分豁达,以及四分的坚毅。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可以如云语一般坚强,唔,也可能是他见过的女人少吧。 云语回去的时候,晚饭已经做好了,大锅饭,大杂烩,所以只要把食材准备好,放到锅里,等熟了就可以吃了。 小明和孟羽轩给她找了一个位置,云语拿了几个馒头坐在地上开始进食。 “头儿,你这几天都吃得这么少,会不会饿着?”小明十分担忧地看着云语,要知道在军营中的时候,云语吃得饭量都大的吓人啊,真是不敢想,她怎么塞进去的?难道说,肚子里都是胃? 小明很疑惑,很想要一个答案啊! “不会。” 只是行军,她所消耗的能量很少,吃得太多反倒不好。 “头儿,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孟羽轩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语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没有。” “那头儿你怎么吃这么少呢?是不是心情不好导致食欲不振?行军的伙食就是这样的,等回去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小明立刻说道。 云语简直要无语了,她只是少吃了一些!这两人要不要这么夸张! “我没有心情不好!” 小明和孟羽轩立刻闭上嘴巴,再说下去,那就真的要心情不好了。 大家都沉默地吃饭,直到小明突然感慨了一句: “羽轩,你知不知道那个跟着我们的伙夫?” 孟羽轩下意识地朝着云语望过去,今天中午,云语才问过萧策的名字。 孟羽轩点了点头,问道: “怎么了?”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也是精通兵法,我今天再看兵书的时候,遇到一些不懂的地方,都是他教我的!” “小明,我觉得你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看兵书上面,有时间把你的箭术好好练一练吧,你说你的身手这么好,但是箭术却烂得一塌糊涂……” “滚!老子就要看,萧策还说有什么不懂的,直接去他的帐篷问他就好了,你要不要一起啊?” “不了,你看的兵书都是我三年前看的兵书了。” “……孟羽轩我们来打一架!” 第二十五章 明明可以靠脸,却偏要靠才华 第二十五章 明明可以靠脸,却偏要靠才华 一片欢笑之中,大家也渐渐地进入自己的帐篷休息,接近凌晨十二点,云语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帐篷外是冷风的呼啸声。 穿上衣服,云语走出帐篷,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她避开守夜的士兵,精准地走到萧策的营帐外,而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就听到帐篷里传来一道声音: “进来吧。” 萧策的声音十分明晰,没有半点的睡意,想来也在等着她。 云语淡淡一笑,掀开帘子弯腰钻进帐篷。 帐篷内甚至连被子都没有抖开,一个还算宽敞的空间,萧策点了一根细细的蜡烛,微弱的烛光将两人的五官渐渐显露出来。 云语看着面前的萧策,五官俊朗而深邃,或许是生活并不是特别舒适,他的眉宇间透着淡淡的阴鹜,但是他的双眸却是将这样的阴鹜给中和了,真是一双美地无法令人抗拒的眼睛啊。 有这样一双眼睛,并且能够在恶劣的环境中保持这份清明,就让云语觉得敬佩了。 在云语打量着萧策的同时,萧策也在打量着云语。 如此近距离地打量云语,哪怕是已经极力地控制,心中还是止不住地惊艳,烛光暗淡,但是打在云语的脸上却恰到好处地将她衬托愈出尘。 精致绝伦的五官,处处都让人想要将她捧在手心里。 这样的女人,生来便应该被人宠着。 然而当触及那一双清亮的黑眸时,萧策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女子的眼睛真是毒辣啊,眼神没有半点柔弱之姿,反倒是坚毅地让人动容。 他就不明白了,云语明明可以靠脸,却偏要靠才华。 收回视线,萧策的拇指和食指无意识地轻轻磨搓着,他在组织话语,要怎么说服云语,这个女人,如果真的能够和她合作,那么他的心愿恐怕真的能够完成! “说吧,找我什么事?”云语盘腿坐着,淡淡地问道,语气虽然浅淡,但是视线一如既往地犀利! 萧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想和你合作。” 云语眉梢一挑,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萧策,一个有心理障碍的人,要和她合作? 是为什么? 因为她也腿瘸? “我知道你想要离开高信恭,想要恢复自由身,甚至想要让自己重新恢复正常,但是你的第一步应该是在军营中建立属于自己的威信,这样你才有跟高信恭抗衡的资本!” 你嫁给高信恭,用的是当初高信恭的母妃给你母亲的承诺,云家本想用这个承诺换取更多的东西,却被你换成了一纸婚约,所以云家你是回不去了的,不能依靠云家,你孤身一人,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能够在军营中进行反击! 或许高信恭都不曾想到,当初随意地将你丢进军营,最后的事情竟然都出了他的预料! “这一切,我可以帮你做到。” 萧策双眸直视云语,快地分析着云语现在的情况,并且抛出自己的筹码,云语这么聪明,应该是一点就通的。 而云语也从萧策的话中得知了为什么原主和自己的娘家会闹翻,原来是因为这个,也难怪高信恭会厌恶原主,厌恶到以至于新婚第二天就把原主丢进军营。 眼睑微敛,萧策并不知道,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回到现代,她所向往的自由,不仅仅是恢复自由,更是要回到现代,在那里,她有强悍的身体,有放心的团队,有可靠的队友。 “你很聪明,所以,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云语看着萧策,问道。 “我想要进入军营,我想要号令三军。”萧策斩钉截铁地说道,丝毫不怕这样的话闪了自己的舌头。 云语也没有想到,萧策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是不是把我想地太厉害了一些?”云语笑着说道,只是一双眼睛没有半点的笑意。 “我没有办法,偌大的军营,你是我唯一的选择。”萧策对云语没有半点隐瞒,也不去想这样说是不是会让云语觉得不快,因为在他心中,云语这样的人,会喜欢这样的表达! 云语手指敲打着膝盖,细细咀嚼着萧策的话,萧策说的的确是事实,他身有不可治愈的残疾,甚至连普通的士兵都没有办法做,更何况是要号令三军。 让一个残疾人来号令三军,士兵们都是铁血的男人,哪里肯听一个残疾人的命令,不得不说,萧策的这个理想,真的是要见鬼了才能实现。 她现在所处的境地其实和萧策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算好,她也算不上好,毕竟她的对手是高信恭,这个被南盛士兵视作信仰的男人,他的身后更是有整个南盛皇室。 她孤身一人,想要与高信恭对抗,根本就是蚍蜉撼树。 若是先帮助萧策成为号令三军的存在,或许她对抗高信恭的筹码还能多一些…… 只是,云语心中淡淡的苦笑,帮助萧策号令三军,也是一个极难的挑战啊。 这样的想法在云语心中只出现一秒,下一秒就被内心熊熊的斗志所打碎,她从来都不惧挑战,当初毕业后直接进入特警的队伍不就是为了能够接受更多挑战吗?! 哪怕是残疾了、退役了,也不愿意离开警界! 黑眸眸色越来越亮,心中无法抑制的激动和斗志,坐在对面的萧策都察觉到了。 他眉心跃上一抹喜色,他这次,果然没有选错! 云语抬起头来,她看着萧策,却在他的脸上看见一抹轻松和愉悦,想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 云语心神微微一顿,这个萧策对于人心的把握,还真是让她都觉得犹有不及。 “好,我帮你达成你的心愿,只是这个时间,我想不会太短。”云语从来不下完成不了的诺言,这次要帮萧策完成他的心愿,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到的。 “恩,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合作愉快。”萧策笑道,一张俊朗的脸上毫不掩饰喜悦,能够将云语劝动,他也是花了极大的心血,云语过于谨慎,一整个晚上他的心神都犹如紧紧绷着的弦。 云语点点头,下意识地伸出手,说道: “合作愉快。” 萧策诧异地看着云语,这是做什么? 而云语也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现代,萧策也不是现代人,她收回手,爽朗一笑,说道: “习惯了,你的身手如何?” 说到这里,萧策无奈地一笑,说道: “我空有一身内力,战斗力却是极差,主要是我的腿没有办法支撑我完成那些进攻的招式。” 说到自己的残腿,饶是萧策这般心志坚定之人,双眸还是忍不住地黯然,老天没有给他一具健康的体魄,他没有办法逆了这天命。 “听闻你擅长兵法?”对于萧策的情况,云语也是猜到了一些,也没有过多纠结于此,毕竟身手都是后天可以练出来的。 “是。”萧策没有半点的谦虚,反倒是有些自傲地说道,他虽然身体残疾,但是头脑却十分地好使,从小他便利用一切方法去读兵法、练兵法,在他的生命中,这是他无法放下的东西。 这或许也是他唯一能够拿地出手的东西了,若是没有这个筹码,他也断不能去招惹云语。 云语点点头,说道: “等雁书大战结束后,我会给你弄一份身体训练的计划,只要你能够吃苦,我可以保证你身体的残缺将不会成为你前行的羁绊!” 受到现在部队训练体系洗礼的云语,经验丰富,方法层出不穷,真的想要训练一个人,完全不是问题。 当然,前提是,萧策能够承受她的魔鬼训练! 不过以萧策目前显露出来的心性,云语相信,他绝对可以一鸣惊人! 回到自己的帐篷,云语脱衣躺入被窝之中,闭上双眼,仔细分析着自己目前的形势,正如萧策所说,她现在的形势的确是不容乐观。 她和高信恭见过几面,但是可以肯定,他绝对是有史以来最难缠的对手,加之这个法制不健全、男尊女卑的社会,她的赢面又少了许多。 既然不可能真的跟高信恭过一辈子,那么索性,重新夺回控制权! 不过等她出了军营的时候,也应该去找一找那个所谓的玉蚕了,若是可以通过玉蚕回到现代,那是最好的了。 听小明说过年的时候会有一段假期,她应该可以去京城的玉器店,找一找有没有这样的玉器。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一大早云语收了帐篷,继续行军上路。 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经过了十天的行军,三十名士兵的脸上也是有几分风霜的坚毅,雪亮的双眸无比兴奋地看着这一座高耸的雁山,雁书大战便是在这座山里! 饶是云语这般镇定的人,也是止不住受到身边人情绪的感染,她看着这座雄伟的山,明明是冬天,但是这座山上却依旧是被深深浅浅的绿色所覆盖。 视线在山脚扫了扫,云语的眸色闪了闪,在小明和孟羽轩的耳边说道: “我让你们准备了绳索和匕都准备了吗?” 小明和孟羽轩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云语为什么要让他们准备这些,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对云语言听计从了,更何况准备这些只是举手之劳。 这时小明现云语手边竟然没有刀剑,于是担忧地说道: “头儿,你没有武器的吗?” 云语摇摇头,她用惯了飞刀和枪,现在自然是没有枪,军营中大都是刀剑这些比较大的兵器,飞刀这种“冷门”的兵器,云语翻遍了整座兵器库都没有找到。 看来是需要她自己找到定制了,现在在军营之中,自然是没有办法去定制了,所以现在也只能找一些趁手的匕和绳索。 “兵器库都找不到吗?”孟羽轩皱着眉头问道。 云语爽朗地一笑,她拍了拍孟羽轩和小明的肩膀,笑着说道: “不用为我担心,好好担心你们自己吧。” 第二十六章 她可是头儿! 第二十六章 她可是头儿! 小明和孟羽轩两人相视一眼,也没有再说话,不过两人的心中皆是想着,等到离开雁山的时候,他一定要给云语弄一个好兵器! 云语不知道两人心中想的这些,她转头看着正在朝这边走过来的队伍,看情况,正是他们未来的队友,即驻扎在京城别处的选拔出来的七十名士兵。 这些士兵眼中泛着精光,步伐稳健,气息内敛,眉宇间有着沉稳的杀伐之气,看样子都是一些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 云语眼中闪过赞赏之意,看来南盛的士兵精气神都还不错,这次她跟着另外二十九名士兵行军,十天的行军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强悍的体力,稳重的性子,这些都是让他们能成为优秀军人的条件,而这里,恐怕最差劲的,便是小明了。 对于小明,云语也是颇为上心,小明虽然不如这些士兵,但是在这样的竞争环境下,他的进步度想必也会让她感到欣慰吧。 当云语心中赞叹之时,前来的七十名士兵也是看到了站在队尾的云语,云语的身高和那些一米八的士兵相比起来的视觉冲击力太大,以至于大家一看就注意到了她。 云语的面容太过精致,白皙的肌肤,以及那明显的女性特征在前来的七十名士兵心中都奔过了千万头草泥马。 现在参加雁书大战的门槛已经这么低了吗?! 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卧槽!你仿佛在特意逗我笑啊! 无数双沉怒的眼睛都恶狠狠地盯着云语,站在云语身旁的士兵都觉得心口颤,这是带着多大的仇恨啊,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不同于士兵的害怕,云语则是云淡风轻地瞥了他们一眼,看着他们眼中熟悉的情绪,云语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感觉不到一样。 被云语这样忽视,这七十名士兵心中的怒意更是瞬间燃了起来,连带着对其他的士兵都蔑视了起来。 连一个女人能够选进来,这些人也不会有多厉害。 等等,女人可以进军营吗!? 卧槽! 军营中为什么会有女人啊!二爷不是下了军令,女人进军营则死的吗! 这个女人竟然敢不怕死的进军营,真是不要命了,而且为什么燕将军都不制止。 跟云语站在一起的士兵们都察觉到这他们不友善的视线,他们颇有些同情地看着云语,虽然他们知道云语的实力,但是云语这具弱鸡一样的身体,以及那有些可爱的、人畜无害的脸蛋,实在是让人无法觉得她很厉害。 含金量颇高的雁书大战,加了云语进来就有些……不那么和谐。 七十人入队,一百名参与雁书大战的京城士兵也算是集结好了。 但是这一次,大家的凝聚力好像不是那么高,而大家都以为这个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正是云语,就算是长得好看,也只是一颗长得颇为圆润的老鼠屎…… 燕泽予看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们,心中不禁为他们感到担忧,云语这个人,绝对不是好惹的,如果他们不找云语麻烦也就算了,如果找了云语麻烦,那就只能够为他们祈祷了…… 在这边等了片刻,便看到另外一队人正气势磅礴地朝这边走过来。 云语望过去,现视线依旧是集中在她身上,云语其实很无奈啊,她是靠自己实力进来的啊! 苍天可鉴! 她懒得解释,反正这些目光她也不在乎,燕泽予看人都集中了,于是开始说规则。 雁书大战,每个人携带三天的口粮以及火折子进入雁山,直到将另外一队人都淘汰方可出来,三天过后所有的口粮都自己解决。 不准下死手,但是饿死、被野兽攻击而死、意外而死必须要自己承担风险。 所有人都会分派到一份颜料,将颜料弄到对方的心脏、脑袋处便算对方死亡,“死亡”了的士兵便立刻回到山脚下会和,当其中一队集结完毕,燕泽予会宣布比赛结束。 只要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之下,任何的行为都合理! “听清楚了吗?”燕泽予朗声问道。 “清楚了!”众人回答道。 燕泽予点点头,然后萧策以及其他队伍的伙夫开始分派三天的口粮。 当萧策经过云语身边时,他低声地说了一句: “雁书大战一定要赢。” 云语接过口粮,下巴几不可见地点了点。 将口粮以及随后分派的颜料和火折子揣在怀中,云语目光灼热地看着那高耸如云的雁山! “好!出!”燕泽予看着已经准备好的两百人,心中也是豪情万丈,虽然每年都会有雁书大战,但是每一年,他依旧会觉得热血沸腾,毕竟军营之中,这一份热血万万不能少。 京城驻扎的士兵以及地方精英士兵从雁山的东西两条道进入雁山,以免一开始便爆出激烈的战斗。 然而随着京城士兵的走动,云语那微瘸的姿势也藏不住了,纪律为上的军队竟然有了窃窃私语。 一个女人能够进入雁书大战已经是难以置信的了,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还是瘸子! 干什么!雁山是游玩的好去处嘛!? 一个瘸子捣什么乱! 京城另外七十名士兵眼中的蔑视和厌恶再也无法抑制,这个女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而地方的士兵则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有这样一个拖油瓶,他们的士气肯定会受到拖累,不过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会进入雁书大战的? 怪哉怪哉,不过现在他们也没有兴致缺去知道原因,脚下的步伐愈地轻快,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上一次是他们赢,这一次,他们同样能够赢了京城的士兵! 站在一旁的燕泽予看着士兵们的反应,心中微微一抖,眼神关切地看向云语,不管怎么说,云语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啊! 出乎了他的意料,云语神色不变,她目光清明而笃定地看着前路,仿佛那些恶毒的视线都不存在,她的脚步虽然微跛,但是她的脊背,从未弯曲过! 小明和孟羽轩下意识地挡在云语面前,两个强壮的男人瞬间将云语挡地周全,旁人无法再看见挡在他们身后的云语了。 于是收回视线,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快步朝着东边的山道走去。 他们才不愿意和这样的人一道。 哪怕是那跟着云语一路选拔上来的另外二十八人,看到其他人都这般避云语如蛇蝎,也是下意识地与云语拉开了距离。 云语,小明和孟羽轩三人瞬间被孤立了。 云语看着他们已经走得稍远,绕过两人,对着他们说道: “走吧,不是一直想要参加雁书大战吗?” 云语的一起没有半点的悲伤,情绪依旧是向上而自信,这样的情绪瞬间感染了小明和孟羽轩。 两人哈哈一笑,立刻跟上了云语的脚步。 她可是头儿!才不会在乎这些傻逼的看法! 当云语等人进入了雁山,燕泽予也派人支起了营帐,一般来说,雁书大战都会持续半个月至一个月,雁书大战结束,基本上就要过年了。 待大家支好了营帐,燕泽予猛然看见高信恭正骑着马,那匹追云简直比它的主子还要悠闲,边走还要边吃草。 坐在马上的高信恭一身的随性潇洒,随追云去吃草,眼神望过来,看到燕泽予,唇角微微一样,身子骤然腾起,脚尖在马鞍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柳絮一般轻飘飘到落在了燕泽予的面前。 “参见二爷。”燕泽予快步迎上前去,恭敬地说道。 “恩,本王有点困,营帐内都布置好了吗?”高信恭的眼神瞥向燕泽予身后错落有致的帐篷,淡淡地问道。 燕泽予连忙点点头,带着高信恭去了最豪华的一顶帐篷。 掀开帘子,燕泽予便听到高信恭无奈地说道: “不眠不休赶了半个月,竟然就没有精神头了,真是老了。” 燕泽予扶着帘子的手微微一抖,二爷你是说的真的吗?你真的不眠不休赶了半个月吗?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有精神头啊! 看到高信恭准备脱衣服,燕泽予便快地放下帘子,心脏依旧疯狂地跳动,这些年,二爷还是这么丧心病狂。 看到二爷还这么丧心病狂,那他就放心了。 夜幕缓缓降临,寒气也渐渐地袭来,扎营的地方在山脚下,这里的寒气已经十分逼人,更何况是在雁山之上了。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一直白皙修长的手率先出现,燕泽予立刻站起来,朝着营帐走去。 高信恭走出房间,脸上神采奕奕,但是也只是比之前的精神好了一些,难以想象之前竟然是已经披星戴月赶了那么久的路。 “二爷,您醒啦?” “恩。”高信恭揉了揉眉心,将最后一点的迷糊消散,他走到一处火堆旁,随地坐在了地上。 而原本围在火堆旁的士兵们则兴奋而局促地立刻从地上站起来,神色激动地看着高信恭。 高信恭看了他们一眼,笑道: “怎么?这边不让坐,要比划一下?” “不不不,您坐您坐!”士兵们立刻摇头,口齿都有些含糊不清。 高信恭闻言哈哈一笑,说道: “一起坐。” 燕泽予也随之坐在高信恭的身边,见此其余的士兵这才相视一眼,一屁股坐在了火堆旁。 而立此处三米远的另外一堆火堆,萧策看着高信恭,黑眸映出面前金色的火堆,嘴唇微抿,他记得高信恭自从卸任了大将军之职后,不会这么频繁地来军营。 面前的火堆在寒风中轻轻摇曳,萧策在心中思索片刻,便想到,能够让高信恭不眠不休花了半个月赶到雁山脚下的,只能是云语了。 第二十七章 云语,你是开挂了么? 第二十七章 云语,你是开挂了么? 要知道那一群士兵,高信恭连名字都懒的知道,这样的男人,战场上的人和事已经很难引起他的注意了。 但是云语不一样,她孱弱,但是却迷人,这份迷人无关她的样貌,是因为她的气场、气质,有那样坚韧而桀骜气场的女人,分分钟都在散着迷人的气息。 纵然高信恭十分骄傲,注意力还是会下意识地被吸引,就算他暂且不肯承认这一点,或许会将这样的情愫认为是好奇,是解闷,但是时日一久,指不定对云语爱的死去活来。 往火堆中放了一根柴,萧策盘腿坐在火堆旁,仔细地想着日后的计划。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片呼声,萧策转过头去,竟然现一个士兵正从雁山上下来,他低垂着头,脚步沉重而不甘。 他是一名来自京城外的士兵,胸口那抹红颜的颜料显示着他的挫败。 谁都不会想到,第一个淘汰的士兵,竟然会这么快……这才撑了一天啊,难道说这次的京城士兵中,卧虎藏龙? 士兵来到集合的地方,现这里竟然就他一个人,脸色顿时涨得通红,然而当他看到坐在火堆旁的高信恭时,脸色又骤然惨白了下去。 本想要大展身手的他,谁知一开始就被人以雷霆的手段给淘汰了……而且淘汰他的人还是…… 现在还被二爷给看见了,那么进入墨苍军,也基本上无缘了。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现在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迈动自己的双脚。 其他的士兵们看到他这般失魂落魄,眼中有些不忍,毕竟是战友,于是上前好声地安抚。 “是谁动的手?”有人好奇地问道。 这名士兵小心谨慎地看了高信恭一眼,结果现他正在和燕将军讲话,根本没有把视线转向他这边。 心中是沮丧和失落,但是也无济于事了。 钢牙一咬,说道: “是那个腿瘸了的女人,她和另外两人偷袭我,如若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立刻被那个女人射中了胸口。” 而此刻正在和燕泽予讲笑话的高信恭突然将视线落在这名士兵身上,高信恭的眼神太具有压迫性,就算士兵的感知力不如云语敏感,也很快地感觉到,他转头看向高信恭,心惊胆战。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神色慌乱地看着高信恭。 高信恭倒是缓缓一笑,问道: “你是我夫人淘汰出来的?” 小兵一脸的懵逼,啥?你夫人? 是我聋了吗? “二、二爷,您、您说什么?” 高信恭唇角的笑意愈到深,一张绝色的脸上妖气盎然,黑色的双瞳此刻正泛着幽蓝之色,直视双眼,让人脊背生寒。 高信恭的段位太高,哪里是这种无名小辈能够承受的。 “你说的那个腿瘸了的女人,不就是本王的夫人,现在听清了吗?” 顺着风,高信恭冰冷的话语传到小兵的耳中,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连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被他们蔑视、厌恶,连辩解都不说一句的女人,竟然是……二爷的夫人!? 心里一阵一阵的寒,为什么他现在觉得,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进入墨苍军了? 小兵小心翼翼地看了高信恭一眼,然后说道: “二爷,王妃和另外两名士兵合作,在我不曾反应过来之时,便已经将我淘汰了。” 高信恭闻言点点头,这才是真话,他当初看到小猫的那双眼睛,就知道她一定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不像他,习惯了用最阴险的手段。 唉,真的有点想逗小猫了。 难得遇到这么一只合胃口的小猫,希望能够多承受一些时间,不要早早地崩溃,不过好像,以前小猫还挺喜欢自己的,怎么现在就这么充满敌意呢? 不就是把她丢到军营了嘛,真是小气。 如果云语知道了高信恭这样想,饶是她这么镇定的人,也是要被气得找刀干掉高信恭,这个人的嘴巴实在是太贱了! 但是此刻,云语却无暇顾及高信恭,四周一片漆黑,他们三人正在寻找避身之处,晚上实在是不好行动,晚上的视线不佳,加之孟羽轩和小明的夜视能力并不好,山林间猛兽在夜晚都纷纷出来觅食,现在行动的危险性太大。 “头儿,找到了,这里有一个山洞。”孟羽轩压抑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之中响起。 走在一旁的云语快走过来,她看着被杂草掩盖的山洞,将想要上前的小明一把拉回来,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径直丢进了山洞之中。 在沉寂了三秒后,只听到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小明和孟羽轩对视一眼,对云语的佩服之意又深了一分。 明明是一个闺中女子,但是见识却令人直汗颜,越是接触,就越是觉得云语深不可测,每当你以为你已经足够了解云语时,她又会展露出新的东西,让他们再次汗颜,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强! 当悉簌声结束了的三分钟后,云语折下山洞口的枯树枝,简单地扎成一个火把,云语用火折子把火把点亮,然后把火把山洞之中,漆黑的山洞瞬间就亮了起来。 “动物都怕火,把火把丢进去,可以让一些动物离开,尽量不要招惹这座山里的动物,他们才是主人。” 云语解释完之后,快拨开山洞外的枯树枝,然后率先走进山洞之中。 山洞之中十分干净,连动物的粪便都没有。 云语看着山洞外枯黄的杂草,对着两人说道: “把这些枯草拔下来,铺到洞中,可以保暖。” 小明和孟羽轩点点头,快地干了起来。 云语则将搭了一个火堆,很快暖暖的火光便将寒冷驱逐,山洞内都是岩石,保暖性很强,在洞穴内部被铺了厚厚的草,躺上去又舒服又暖和。 待小明和孟羽轩用新鲜的树枝把洞穴挡住之后,两人才舒了一口气,山中的敌人可不仅仅是猛兽,那些跟他们一起进来的士兵才是最大的敌人! 三人坐在火堆旁,掏出怀中的干粮吃了起来。 “头儿,明天我们要做什么?”小明三两下解决了三个馒头和一块肉块,看着云语认真地问道。 云语咽下馒头,沉思片刻,说道: “不着急,我想雁书大战应该不会那么快结束吧,既然如此,又何必那么早地出去。” 云语解决了干粮便十分自然地躺在简陋的床铺之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相比于云语这么潇洒自然,小明和孟羽轩就不那么好受了,虽然大家都是战友,但是毕竟男女有别,而且云语的身份还是二爷的王妃,纵然平日里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但是一起睡,还是有些……不太合适。 两人对视一样,然后十分默契地继续拨弄着火堆,算了算了,今天就坐在这里,将就一个晚上好了,那也总比和云语“同床共枕”来的好。 一个小时之后,云语微微掀开眼皮,看到小明和孟羽轩正盘腿坐在火堆旁,淡黄色的火光映在两人的脸上,两人都闭着眼睛,气息悠长。 云语皱了皱眉头,虽然她不赞同这样的休息方式,但是想来盘腿休息是他们的习俗,云语也没有相劝,继续闭上眼睛睡去。 一夜的时间缓缓过去,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重重的黑暗洒在雁山之上,那些危险的动物也遵从着本能回到自己的巢穴,修养生息。 野兽们消失了,一个一个凶残的士兵再次占领了这一片山林。 云语看着小明和孟羽轩两人满眼的血丝,也是知道两人昨晚休息的并不好,她在心中默默地想到,今晚一定要让两人换一种休息模式! 走出洞穴,云语用干枯的树枝再次将洞穴遮挡了起来,乍一眼看过去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和小明孟羽轩离开了这里。 三人黑色的衣服之上已经用树叶汁染成了墨绿色,同时身上的气息也被树叶的味道完全掩盖过去。 在这里,云语自然将之前野战的经验全数交给小明和孟羽轩,两人虽然对于一些做法感到奇怪,但是好在他们对于云语的命令已经做到了绝对服从的地位,而且随着一次一次验证,他们也是彻底看到了云语这些经验的可怕之处。 当他们掩藏在一旁的树丛之中,一只凶残的老虎走过都不曾现他们的身形! 当初小明和孟羽轩正准备离开,就被云语拦了下来,这只老虎要回巢穴,不是出来狩猎的,于是三人便伏在树丛之中,看着百兽之王缓缓离开。 三天过后,所有人的干粮还是告罄,正在小明和孟羽轩决定要去打猎的时候,从外面进来的云语手中竟然提着两只山鸡! 两人心中皆是一句,卧槽,云语,你是开挂了么? 云语一边用尖锐且薄的石块将山鸡剥皮,一边面不改色地说道: “没有枪就是不行,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捉到这两只小东西。” 小明和孟羽轩在一旁不敢讲话,他们两个真是废物啊! 人类为什么总是互相伤害…… 云语做山鸡的手艺简直一绝,除了没有盐巴,导致鸡肉有些淡之外,其他的简直就是完美,肉质鲜嫩美味。 两人看着云语那一双白皙娇嫩的手,上面几乎没有什么茧,犹如艺术品一样,没有想到竟然能够挥出这么大的效果。 云语将所有的骨头都收好,然后让小明抛得远远地,三人才继续走出洞穴。 三天过后,两百名的士兵精英也已经对雁山有了初步的了解,加之干粮的告罄,大家都必须出门打猎,雁山虽大,但是现在正值冬季,猎物也不是特别多,想要喂饱这些士兵,还是不够的。 从第四天到第十天,因为食物而生的争斗已经是不下六十起,有的士兵直接被淘汰,有的则好运地继续留了下来。 第二十八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将军 第二十八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将军 六天时间下来,京城士兵已经淘汰了近五十人,而非京城士兵仅被淘汰了四十人,其中的高下已经渐渐显露了出来。 六天的激战,士兵们的身上已经有着杀伐之气,双眸而是比当初进来时要锐利许多,原本眉宇间残留的生涩也在这一场一场的搏斗之中,彻底消散! 可以说,现在留下来的九十人,已经经历了重重的锤炼,成为了精英中的精英。 虽然云语对于高信恭十分讨厌,但是对于高信恭组织出来的雁书大战而是由衷地敬佩,这对于士兵来说,是难得的锤炼机会,经过雁书大战的士兵,能力和精气神都远了寻常的士兵。 云语看着某一处,漆黑的双瞳有些闪过精光,想到那个所谓的墨苍军皆是由这样品质的士兵组织而成的,饶是云语的心性也忍不住感到热血。 那怪这些士兵都那么想要进入墨苍军,那里才是龙争虎斗的地方啊! “滚!”一道响彻山林的吼叫声突然出现,云语三人也是立刻现,三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的都看到了一抹凝重。 “走吧,除了第一天,我们还没有淘汰第二人呢。”云语眼中精光一闪,便率先朝着吼叫出现的地方冲去。 云语一动身,小明和孟羽轩也快地跟上,虽然他们的头腿瘸,但是,你还别说,跑地还真的挺快。 三人来到一处稍显空旷的林地,看到林地的中央站着不下十人,三人便迅地隐匿在了一旁的树丛之中。 这些天他们的举动不知道做了几次,做起了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只见林中的士兵,有三人的右手臂上有红色的标记,这是京城士兵的标志,而另外七人的右手臂上则缠着蓝色的标记。 三名京城士兵的双眸迸出冷暗的凶色,他们知道在对方有七人之多的情况下,淘汰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尽管如此,他们也要让对方付出同等甚至更多的代价! 也许是看到这三人的凶狠,非京城的七名士兵并没有立刻立刻冲上去,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他们便不会允许自己再离开! 大家都不是蠢货,要么不动手,一动手便是再无挽回的余地! 时间缓缓流逝,林间的温度也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渐渐回暖,而那七名士兵终于决定不再胶着,手中兵器齐齐亮相。 三名京城士兵脸色猛然一沉,但是脸上同样没有任何的惧怕!拼就拼!若是没有拼过,这才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三名士兵也亮出手中武器,正准备火拼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在静谧的林中乍然响起: “以多欺少,可不好。” 在场的十人脸色皆是一变,这里竟然还有人,他们却没有一人察觉…… 当云语三人缓缓出现在十人眼中的时候,那非京城的七人眼中皆是出现了蔑视之色,虽然他们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个腿瘸的女人能撑到这里,但是既然方才他们躲在一旁他们都不曾现,想来这几天也是犹如缩头乌龟一般地躲了起来吧。 云语瞥了这七人一眼,便将目光移到了三名京城士兵之上,他们的眼中没有明显的蔑视意味,但是也有些失落,原本以为是救兵,但是来的救兵也太……弱了一些。 三名士兵为的一人,双目炯炯地看着云语半晌,心中却没有另外两人明显的沮丧,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云语能够撑到现在,的确是让他震惊,但是他想这也不仅仅是因为云语的运气好,恐怕这个女人的实力,的确是强悍到可以与他们相比! 否则纵然有燕将军的包庇,也没有办法堵住悠悠众口。 “不知姑娘姓名?”为的士兵十分客气地问道。 云语一边朝着十人走过去,一边回答道: “云语。” 来到三名京城士兵的面前,云语挑眉看着凶煞毕露的七人,黑眸之中有淡淡的兴奋之色。 “我叫聂程,我们联手将他们淘汰,如何?”聂程的脸上也露出了狠辣的神色,既然对方不曾对自己有所留手,那他也不必对他们有慈悲之心! 现在他们这边的人淘汰地较多,两方的实力已经渐渐拉开,他们已经输了一次了!不能再输第二次了! 而且若是将面前的七人给淘汰,那么对于对方来说,也是失去了极大地一股力量。 云语不动声色地看着聂程,然后点了点头。 劝服了云语,聂程刚想去劝服另外两人,便听到两人说道: “你放心,头儿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聂程心中微微一颤,倒也没有立刻表现出震惊的神色,只是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能够将两名不弱的士兵全心全意地收服,这份本事,他自问没有。 …… 雁山山脚,高信恭正在料理山鸡,指尖细细的盐巴洒在烤的流油的山鸡身上,一阵阵香味顺着风不断地飘向正在训练的士兵们。 燕泽予一脸心酸地看着高信恭,认不出腹诽道:二爷,你的手艺好,这件事情不需要特意表现粗来啊! 在场的一些士兵都忍不住咽口水,他们本来被淘汰已经是很惨了,现在在被高信恭一引诱,真是又惨又馋。 士兵们可怜巴巴得看着燕泽予,燕泽予钢牙一咬,转身朝着高信恭走去,一句二爷还不曾说出口,就看到迎面一只烧鸡递了过来。 “吃不吃?”高信恭挑眉问道。 燕泽予脸上一喜,说道: “好啊!” 众人:将军,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将军啊! 静谧的林中,云语看着一脸诧异的七名非京城士兵,唇角微微一扬,难得好心地说道: “我能够熬到现在,你就不应该认为我是一个傻逼加瘸子。” 相比于云语简单粗暴的话,聂程三人则是满眼的精光,就算已经将云语的印象重新提高了一个高度,但是他还是小觑了云语。 这三人竟然这般简单地就将七人淘汰,这样的手段,换做是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你们已经被淘汰了,下山的路还记得吗?”云语笑吟吟地说道,只是那双清亮的眼睛没有半点的笑意。 七名非京城士兵狠狠咬了咬牙,真是在阴沟里翻了船啊,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厉害。 看着他们七人离开,云语拿了他们的袖章,这是他们的战利品,最后会根据每个人手中的袖章来评出这一次的最佳士兵。 将袖章递给小明和孟羽轩两人,两人则没有半点推辞地放入怀中。 做完了这一切,云语看了看聂程,转身利落地走了。 聂程忍不住上前,叫道: “喂,云语。” 云语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聂程。 “谢谢,还有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聂程问道。 云语随意挥了挥手,说道: “没事,我们毕竟是一个队的,接下来的话,要去找人,把他们淘汰出去。” “那,能带上我们吗?”聂程问道,一双虎目之中尽是期待,他现在真的很期待和云语一起去找人,他想要重新审视这个人! 云语仔细地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 “算了,现在我们三人行动的效率是最高的,带上你们三人,会拖累我们。” 聂程听到这话,心中一怔,这么多年以来,他在军中一直都是翘楚,不管是功夫还是用兵之道都是数一数二的。 这么多年,也就云语一个人说过他会拖累他们。 聂程心中泪流满脸,云语是在报复之前他们对她的羞辱吗? 想到这里,聂程不禁上前一步,继续说道: “如果是因为一开始我们对你的蔑视和羞辱,我可以道歉!” 云语皱了皱眉头,再次说道: “你真的会拖累我们,既然你们已经没事了,就抓紧去找人吧。” 说着便不再停留,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去。 聂程看着云语那古怪的走路姿势,心中也是微微一沉,她还是不肯原谅他们吗,唉,这也是,都怪他们瞎了狗眼,云语一个女人,残疾已是极为心酸,还要受到他们的冷嘲热讽,换做是他,也受不了的。 云语并不知道聂程的内心戏有这么足,不过就算她知道,她也只会忽视! 相比于聂程的多想,小明和孟羽轩则简单地多,毕竟和云语相处过去,对于她的为人也是十分清楚,她说嫌他拖累,那就是嫌他拖累,云语平日里说话很少有话里有话的时候。 看着云语的背影渐渐消失,聂程眼中的失落也是眨眼即逝,一介女流尚且这般知上进,更何况是他们! 时间飞逝,转眼五天一晃而过,此时京城的士兵仅剩二十三人,而非京城士兵还有三十人,虽然相差的人数不多,但是到了现在,每一位士兵都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云语嘴里叼着一把匕,这把匕还是她在一名淘汰了的士兵手上拿过来的的战利品,经过五天疯狂的战斗,云语的气质是较之之前要狠厉一些,清亮的双眸精光四射,任谁与之对视,也会止不住地开始心怵。 小明的人设也不再是那么甜,眉宇间的凶气乍一眼望过去,只觉得恐怖。 只是小明对云语依旧是甜的要命,一口一个头儿,简直是一件贴心的军大衣。 …… 山脚下,燕泽予数着两边的人数,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年京城士兵还是要输啊,他既然是被派在京城,也是希望京城士兵能够赢得。 心中的叹气才完,一张漂亮到令人怀疑世界的脸乍然出现在他的心中,明明可以靠脸,但是却优秀地让二爷都忍不住开始一点一点地转变态度。 到现在,云语以及她的两个小弟都不曾被淘汰,在唯剩下五十多人的雁山,简直是一项可怕的记录。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一旁椅子上的二爷,自从没有能在雁书大战开始之前见到云语,二爷就想着,在云语淘汰之后见她一面。 谁都没有想到,云语竟然这么牛逼! 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被淘汰! 第二十九章 燕将军,你的床暖好了 第二十九章 燕将军,你的床暖好了 高信恭一边觉得郁闷,一边又觉有趣,实在是一个矛盾地让人无法琢磨的少年。 “二爷,您今天想吃什么呀?”燕泽予上前,一脸的谄媚,那笑容,简直甜的一逼。 但是高信恭很烦他,如果不是他的小猫在雁山之上,他真是一点都不想呆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吃你!”高信恭说道。 燕泽予脸上的笑容没有半分的变化,他依旧笑道: “二爷,您真调皮,今晚是要吃野味呢,还是让御厨给您做饭?皇上刚刚拨了一批御厨过来,食材也是最为新鲜的食材,听说有一条鱼是从天澜快马加鞭过来的呢。” “还有几天过年?”高信恭没有理会燕泽予上一个问题,懒懒地问道。 燕泽予的腰弯地愈低,说道: “还有二十八天。” “不知道小猫吃不吃得惯王府的饭菜。”高信恭低声地呢喃道。 燕泽予一听,心中一个激动,想到自己的二爷竟然有一丝人性,简直就像过年一样开心,然而还不等他说话,就听到他们家二爷幽幽地补充道: “毕竟我不会养女人,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好歹养过几十万的士兵,按照这个养法,小猫应该饿不死。” 燕泽予说:“……” 他真是小觑了二爷,二爷这般凡脱俗,凡人真的没有办法与之比较。 说话间,只见雁山上又下来几名士兵,手上的袖章全部都不见了,燕泽予心中微微一惊,这些非京城的士兵怎么这么快就被淘汰了,难道说那群崽子奋起了? “看来小猫的爪子越来越锋利了。”燕泽予心中疑惑之际,便听到高信恭无比慵懒地说道。 燕泽予诧异地看着高信恭,二爷的眼光他自然不会怀疑,但是云语是不是太厉害了一些? 加上之前统计的,云语三人至少已经淘汰了近二十人! 这样的战绩,不管放在那一次的雁书大战,都是极为傲人啊! 也不知道云语最后的战果是多少,他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而高信恭随意瞥了一眼燕泽予,轻轻地哼了哼,说道: “你放心,等我玩腻了小猫,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她赐给你。” 燕泽予微微一愣,这是二爷第二次说要把云语赐给他了,燕泽予立刻坚定地摇摇头! 这回倒是换成高信恭诧异了,这些天他看着燕泽予不断地提起云语,他以为燕泽予至少是对云语有好感的,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燕泽予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眉梢轻轻一挑,高信恭饶有兴致地说道: “你不用着急着拒绝,虽然云语的腿脚不利索,但是云语那张脸的确是实实在在的漂亮,你也不必对她负责,随便当一个暖床的丫鬟就好了。” 燕泽予听着高信恭的话,心中想着云语面无表情地冷眼看着他,清亮的双眸深处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然后语气森然地说:燕将军,你的床暖好了。 想到这里,他就无尽的恐慌,为什么要让自己的生活过地这般凄惨…… 于是,燕泽予大大义正言辞地对着高信恭说道: “二爷,云语这样的人,唯有自由方能配得上她,若是二爷真的厌倦了云语,还是恳请二爷能够放云语自由,赐给属下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的为好。” 说完,他抬眼看了一眼高信恭,看到他那双具有特性的瑞凤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心中抖了三抖,不敢再说一句话。 “放她自由?”高信恭低声地呢喃到,脑海中下意识的就浮现了云语的那双眼睛,这样桀骜不驯的眼神,若是放她自由,那还了得。 他断不能放她自由了,就算不喜欢,也只能被囚禁在自己身边,他这人吧,因为前半段的人生太过于悲惨,所以后来得势之后,喜欢用别人的痛苦来获得快感。 但是能够被他选为这类人,也是极为不易,至少这些年下来,云语是第二个折磨她能够让自己感觉到幸福的女人了。 燕泽予心惊胆战地看着自家二爷眼中的神情越来越恐怖,朝他的眼睛过去,点点诡异的幽蓝色让他不敢长久地看下去。 二爷好可怕,眼神好邪恶,他好害怕,嘤嘤。 “二爷,您没事吧?”燕泽予担忧地说道,皇上吩咐过他,二爷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他本来就崇敬二爷,事事皆是顺从他的心意。 以前的二爷如一潭死水,虽然水质极好,但是却少了生机与涟漪,不过如今因为云语的出现,好像让这潭死水,缓缓地搅动了起来。 他不知道对于这潭死水而言,这是不是好事,但是,他们是多么希望,二爷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 聂程看着不足二十人的队伍,粗略算一下,对方还有二十三四人左右,若是要硬拼,谁赢谁输都不一定,但是毕竟对方人数多,己方的胜算还是低了。 去年已经输了一次,今年断不能再输了。 聂程看着满脸疲惫和提防谨慎的士兵,一个一个扫过去,却不曾看见自己所期待的那张脸。 “有人有看到云语吗?” 听到聂程说这句话,有些人眼神迷茫地看着聂程,他们并不知道云语是谁,而另外一些人随着云语一层一层选拔上来,听到聂程的话,心中微微诧异,然后摇摇头,他们以为云语早就被淘汰了。 聂程眉心一蹙,这么大的树林,想要找到云语已经是十分困难的了,加之比赛进行到现在,大家都已经身心俱疲,最后都是团队赛,将最后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然后迸出夺目的光彩。 “你找我们头儿?”一道轻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聂程惊喜地迎上前去,走在两位壮汉前面的娇小女子不是云语又是谁。 “云语!你终于来了。” 云语一身黑衣劲装,配上她精致的五官,瞬间让整个树林都明亮了几分,不得不说,虽然她腿瘸,但是她的颜值足以弥补这个缺陷。 “找我有事?”云语并不上前,她站在距离众人大约二十米远的地方,双眸淡淡地看着聂程,问道,心中默默地想到,这位好汉是谁,全身上下完全看不出来可以证明身份的信息啊。 聂程连忙点头,他说道: “现在我们这方的人数少于对方,而且对方中还有一个人,实力极其凶悍,人称梁修罗,名为梁洺,这一次最后肯定是由他来领队,因此,我想,让你来领队!” 聂程满眼精光地看着云语,在他心中,这里的人,唯有云语有这样的资格! 然后,他就看到云语一脸的疑惑,她问道: “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聂程微微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特别小心谨慎地说道: “就是前两天我们三人被人围攻,是你解救的我们……吗?” 聂程现在有些怀疑人生,难道说,前两天救他们的,不是云语,而是另外一个和云语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脚都是瘸的女人? 卧槽,这个世界玄幻了! 孟羽轩和小明两人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苦笑,关于云语脸盲,记人只能记一天的病,他们已经被伤到麻木了,他们两人袖章的戴法是不一样的…… 云语虽然脸盲,但是其他的方面简直尖锐到令人指,一些非常小的细节,她记起来根本一点压力都没有。 孟羽轩轻轻咳了咳,上前解释道: “头儿有脸盲症,记人只能记一天。” 聂程瞬间了然,他心疼地看了看站在云语身后的小明和孟羽轩,这两人的心,恐怕真的被伤的千疮百孔了吧。 不过好在,云语对谁都是一视同仁,所以看到云语对其他人也脸盲,小明和孟羽轩还是挺欣慰的。 有时候,人就是喜欢从众,以此来获得安全感。 “你想让我带领你们去击败对方?”云语说完这句话,视线朝着聂程身后的士兵望过去,果然,眼中果然是讶异和不屑,菱唇轻扬,云语笑道,“我倒是愿意,但是我想这些人可能不愿意吧。” 云语不是不能驯服他们,只是如今时间和场地都不合适,驯服他们的条件太少,而且她也没有兴趣收一群小弟。 聂程闻言微微一愣,他转头看向那群士兵,虽然他们体力不支,但是眼中的桀骜和不羁是实实在在的,他深知云语的强悍,但是这些人会听他的一面之词吗? 这是关乎于自己未来的重要事情,将这样的重担,他们能够放心地交给云语吗? 不能,聂程心中简直不需要思考,如果他之前没有见过云语强悍的一面,那么他也决计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云语的手上。 现在,就有些尴尬了。 他么不肯听从云语,而若是只有他们四人,梁洺等人肯定会各个击破,到时候他们也是死路一条。 聂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各位,现在的情形,想必你们也是心知肚明,在最后的阶段,除了合力拧成一股力量,所有游离在外的人,都将会被淘汰!对手是梁修罗,你们应该知道他的手段!” 聂程的话让在场的人一阵沉默,不过很快的,就有人说道: “这点我们都同意,但是相比于让这个女人做队长,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做队长!” 在这群人中,聂程的实力最强,所以他当队长也是无可厚非,虽然他们对于聂程这般推崇云语感到疑惑,但是让云语做队长,这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做到的。 聂程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不是他不愿意当队长,而是以他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成功地击败梁修罗,而云语的实力比他强,队长之职能者当之,他是决计没有办法当这个队长的。 他求救似的看着云语,云语沉吟片刻,萧策的低语在她的心头响起,她缓缓抬起头,唇角一扬,抬步朝着士兵们走去。 小明和孟羽轩亦步亦趋地跟着云语,云语走过聂程时,对着他低声说了一句,跟上。 第三十章 你输了 第三十章 你输了 听到云语的话,聂程顿时容光焕地跟上云语的脚步,他站在云语的身后,看着她奇怪的走路姿势,但是脊背却异常地笔挺,在这样毫不留情的污蔑的鄙视之下,她能够保持这份豁达,聂程扪心自问,无法做到。 四人走到士兵们面前,云语停下脚步,她不怒反笑,说道: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我也崇尚民主,这样吧,我最后问一次,有没有人愿意加入我们,并且听从我的命令的?愿意的话,可以跟在我的身后,你们只有三分钟的考虑时间。” 云语说话不急不躁,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强烈的压迫,一些定力不足的士兵,甚至脸色都变了。 云语面容淡漠地看着众人,心中则默默计算着时间。 一分钟过后,有一名士兵,抬步朝着云语走来,走到云语面前,他抱拳说道: “云语,我叫李遂,是和你在同一个军区的,我愿意跟随你,听从你的指挥。” 李遂在军营中的时候看到过云语训练三个月,也看到过她在选拔时表现出来的凶悍,在雁书大战之中,她还能保住她刘明和孟羽轩,可见云语的实力强悍,如今脸聂程都这样说,让云语当队长,他可以接受。 李遂做了第一人,紧接着又有五人走到云语的身后。 云语看着剩下的九人,眉宇间跃上点点的笑意,在无比温柔的笑容之下,九人脊背处皆是升起一股寒意。 “单挑还是一起上?”云语双腿微微捻开角度,清亮的双眸迸出极强的战意,既然之后要率领这些人,她自然是需要展露一些身手,她可不需要阳奉阴违的下属。 九人面面相觑,刚刚这个蠢女人说什么?一起上?! 鄙视他们?! 一名大汉终于忍不住,他冲上前去,大声地喝道:“不用,我一人就够了!” 半分钟后,云语踩在大汉的胸膛,眼神看也不看他,对着剩下的八人说道: “若是你们还想一个一个上,我可以把你们排成一排。” 聂程嘴角一抽,云语也是……挺有幽默感的呢…… 眼神微微一瞥,便看到刘明和孟羽轩双眸亮地看着云语,那眼神,简直就跟痴汉没什么两样。 而聂程自然是不知道小明和孟羽轩此刻的激动,云语一直以来教导他们,她也仅仅是做一些示范,但是亲眼看到云语与人对战,那些令他们头疼的拳法腿法在云语的施展下,行云流水,别有一番美感。 仔细观摩云语,他们两人也有了一定的领悟,只是若想要达到云语的程度,恐怕不是一两年可以达到的。 剩下的八人看到云语这样说,虽然心中很不爽,但是好像,他们真的弄不过云语啊! 这个这个,一起上?不太好吧…… “算了算了,不跟你打,我跟你走,你可不要辜负我。”一名干瘦的士兵,甩了甩手,脸上一派肃然,但是说出来的话又是这般没脸没皮。 “头儿,此人名叫庆源,是实力仅次于聂程士兵。”孟羽轩认出这人,在云语的耳边低声得说道。 而庆源一走,剩下的七人的神色顿时黯淡了许多。 云语看着七人变幻莫测的脸色,也不在意,爽朗地说道: “你们还可以反悔,毕竟这都是消耗自己己队实力的。” 七人顿时觉得,云语长这么漂亮,真是没有道理,心地也很好呢。 在庆源和聂程的合力之下,云语终于成了他们的队长。 云语看着众人,这一幕,和当初在警局真是相似啊。 天色渐渐暗了起来,云语一行人围坐成一个圈,中间熊熊燃烧的篝火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云语坐在小明和孟羽轩中间,开始仔细地讲解自己的战术。 雁山脚下,高信恭吃着烧烤,一边计算着该怎么养女人,燕泽予巴巴地在一旁烧烤,一边还要回答高信恭反人类的问题。 比如,高信恭一边吃着羊肉串,一边问道: “泽予,若是将小猫养的好,她是不是会朝着叫?那种听起来很软很可爱的叫声。” 燕泽予抽着嘴角,认真地回答道: “二爷,云语呢,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她是真的人哦,她不会出猫叫的……” “这么说,她不一定喜欢吃鱼喽。”高信恭露出沉思的神色,看样子是真的为怎么喂养云语而感到苦恼啊。 燕泽予不敢接话,他心中琢磨着,以往在这个时间,二爷是在做什么,想了半天,他竟然都没有想到以往二爷是怎么度过他孤独的人生的。 在云语出现之前,二爷身边没有女人,他也没有朋友,当今皇上一直害怕二爷有一天觉得生命毫无意义,直接去找他的母亲了。 当一个人曾经达到过一个至高点,他见过最繁华的城市,见过最美丽的风景,见过最动容的笑容,但是却一直独身一人。 这样的人,内心的沧桑是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 而偌大南盛,二爷的存在,独此一份,强大而孤独。 燕泽予想到这里,心中突然对云语的出现感到万分的欢喜,能够让二爷这样感兴趣,对生活产生兴趣。 于是燕泽予心中觉着自己有义务来让二爷成为一个正常的男人。 “传闻不是说小猫很喜欢我的嘛?她竟然都变心了。”高信恭低声地说道。 燕泽予听到这话,动作一滞,顿时茅塞顿开,对呀,云语一直很爱二爷的,否则当初为什么会一定要嫁给二爷,而且为了嫁给二爷还和云家直接决裂了。 他真是太多心了,以二爷的魅力,云语分分钟被征服啊! “二爷您放心好了,云语不会不喜欢您的,您怎么样,云语都会喜欢你的。” “哦,那她现在是欲擒故纵是吧?恩,这个词,我喜欢。”高信恭欢喜地咬了一口羊肉串,浩瀚如深海的眼眸漾出几分难言的喜悦。 冬日的阳光就是冰箱里的灯,哪怕是阳光灿烂,山林间还是冷地让人直打哆嗦。 “头儿,已经查探到对方的位置了。” 云语点点头,她看着山林间还未散去的浓雾,低声地说道: “按计划进行。” “是!” 十九人化作浓雾之中的黑色镰刀,悄无声息地朝着他们的对手冲去。 而此时,盘腿坐在地上的梁洺,厉眸刷的一下睁开,双眸之中迸出嗜血的凶意,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嗓音低沉而沙哑: “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倒是体贴地送上门来了,既然如此,不把你们吃下,还真是坏了你们的心意。” 在梁洺周围环绕着二十三名士兵,这些是非京城士兵的所剩余的所有兵力,他们自然是以梁洺为,看着梁洺的眼神都带着崇拜。 从地上站起来,梁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手中紧握着刀,手背上青筋爆起,异常可怖。 二十三人纷纷站起来,站在梁洺的背后,他们的脸上同样带着厮杀了十几天后沉淀下来的杀伐和冷硬无情,双眸坚定地目视前方。 在茫茫的白雾之中,66续续的黑点渐渐浮现,众人抽出手中的武器,正准备迎接上来,却看到黑点再次消散在浓雾之中。 并且再也没有出现过。 众人面面相觑,却丝毫不敢放松。 梁洺冷哼一声,说道: “继续原地休息,小心四周。” “是!” 比耐心,到了现在,比这个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他们谁都不缺耐心! 隐藏在浓雾之中,云语听到梁洺的话,唇角微微上扬,不怕你没有耐心,就怕你很有耐心。 云语朝着庆源比了一个手势,庆源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东西,带领了一队人,悄无声息地朝着一处奔走而去。 而剩下的人,身后绑了树枝,开始做自己的准备工作,树林中悉悉簌簌响个不停,浓雾则好似一锅粥,正在被勺子不断地搅弄着。 梁洺眉头紧紧蹙起,他看着身后的战友投来的疑惑视线,心头一跳,却没有动作,他说道: “不过是激将法,待浓雾一退,便是他们的淘汰之时!” 这样持续一刻钟之后,梁洺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他拔出手中的刀,对着他们吩咐道: “你们在这里等着,不准私自脱离队伍!我去去就来。” 听着梁洺飞快接近的脚步声,云语冷嗤一声,这人的反应不慢,但是谨慎了一些,若是一开始便这样,那她可能还要多花一些精力,现在,已经晚了。 “长剑借我。”云语一把抽出聂程腰间的长剑,整个人也犹如一柄出鞘的长剑,掀起骇然的气势,朝着前面冲去。 聂程一愣,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便听到浓雾之中传来兵刃交接的清脆之声。 梁洺不曾想到面前这个瘦弱的女人竟然有这般凌厉的攻势,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让他觉得心惊,才一碰面,便有了十次的短兵相接,饶是他都觉得心惊胆战。 云语一脸正色,面前的人实力很强,而她的实力不及她本来实力的八成,想要击败他,有些难,甚至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被他击败。 梁洺扫过云语的左脚,没有任何的犹豫,右脚狠狠地朝着云语残疾的左脚踏去,在他的眼中,对手没有男女之分,只有难缠的更难缠的,而那些资质平庸之人,不配做他的的对手! 但是面前的女人,可以成为他的对手。 云语右脚猛地一转,左脚由于惯性狠狠地鞭在梁洺的左脚之上,电光火石之间,梁洺竟然吃了一个不小的亏。 以闪电般的度过了三十招之后,一剑一刀相错,划出一串火花,两人也借此后退三步,身影就此错开。 浓雾依旧,但是面前人的模样还是尽收眼底。 云语挑眉看着梁洺,这个士兵,眉宇间尽是狂傲之色,但是行事却谨慎小心而不乏狠辣,原本是极为违和的两种气质,竟然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完美地融合了起来。 耳边是整齐的脚步声,云语看着已经赶过来的士兵,淡淡地说道: “你输了。” 第三十一章 你想跟燕泽予做姐妹吗 第三十一章 你想跟燕泽予做姐妹吗 云语感受着虎口处的刺痛,若是长久地战下去,她的体力会不支。 梁洺冷眸扫过将他包围的士兵,这些士兵他一点都不惧,但是面前的女人却让他由衷地感到棘手,这人就能跟他战成平局,更何况还有这些虎视眈眈的士兵。 竟然会败在自大之上…… 真是可笑。 梁洺将手中的刀狠狠地插入地上,他看着云语,不怒反笑: “是,你赢了,期待和你在墨苍军见面。” 看到梁洺这般反应,云语眸中跃上点点赞赏之意,这个梁洺的确是一个可塑之才,若是训练得当,完全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 “喂,你叫什么名字?”梁洺看着云语,朗声问道,丝毫没有失败的狼狈,反倒是一种意料之中的豁达。 “云语。” 梁洺点点头,说道: “我记住你了,我叫梁洺,日后墨苍军相见。” 说着便拔出插在地上的刀,转身利落地朝着山下走去。 看着梁洺的身影消失在雾中,甜甜的小明终于有些疑惑地问道: “梁修罗是不是被头儿给揍傻了,他输了,怎么能够进墨苍军,唉,可怜的傻逼啊。” 孟羽轩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他看着白色的雾气,半晌后才紧着嗓子说道: “其实进墨苍军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只是自从墨苍军成立以来,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所以大家都忘记了这种方式。” “说人话。”小明推了推孟羽轩,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只要将凭一己之力将对方半数以上的人淘汰,不管你所在的队伍是失败还是胜利,都可以破格进入墨苍军!” 孟羽轩的话音一落,气氛顿时一凝,也就是说,梁洺至少淘汰了……五十名以上的人! 当有人快反应过来后,他的视线立即移到站在一旁的云语身上,她依旧是一张美的不像话的脸蛋,面无表情,双眸犀利地令人不敢直视,但是,云语是比梁修罗还要可怕的存在啊! 怎么办,好想上去跪舔…… “头儿!你太厉害了!”小明一个冲锋,直接上去抱住云语的大腿,简直一个脑残粉的形象。 好在云语已经习惯了小明这副脑残的样子,她摸了摸小明的脑袋,说道: “先滚开,等把对方的人都灭了再说。” 没有了梁洺的队伍几乎没有多少的抵抗力,梁洺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员大将,更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当这根支柱轰然倒塌,随意倒塌的还有他们的斗志。 而山脚下,当梁洺出现的时候,一些非京城的士兵甚至问道: “老大,都解决啦?” 而正在一处做饭的萧策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梁洺,这人他知道,是对方的核心人物。 “没有,我被解决了。”梁洺顿了顿,又补充道,“被云语解决的,那个残疾的女人。” 萧策有些滞缓的动作再次恢复流畅,云语已经完成了第一步,他自然是舒了一口气。 只是,他的视线移向坐在一旁的高信恭,他是南盛士兵心中的神明,但不是他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暗中观察高信恭。 然而,他只是感觉到这个家伙简直是集刁钻、贱格、欠揍、废物、傻逼于一身的极品啊! 他有时候就觉着,燕泽予的月奉是有多高,以至于愿意这样被高信恭折磨都始终是笑脸相迎,他甚至没有见到过燕泽予有片刻的不耐烦。 有时候他会想,高信恭是不是燕泽予的儿子,后来,经过严密的论证,他把这个猜想给推翻了。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成为这样不可越的存在,这让萧策感到疑惑。 而且,经他观察下来,好像高信恭对云语很有兴趣的样子,至少他愿意在山脚下一直等着云语下来。 尽管他知道,以高信恭的性子,指不定是想要捉弄云语来着。 雁书大战这次一共进行了二十天,以京城士兵的胜利作为终结,一群人簇拥着云语从雁山上下来。 走在最前面的云语第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高信恭,他的身边围绕了一群她不认识的人,唔,或许是认识的人。 高信恭也是第一眼便看见了云语,他丢下手中的糕点,欢快地说道: “我家夫人下来啦!” 燕泽予默默收好了糕点,心中想着,二爷,云语有脸盲症啊,她指不定根本认不出你来啊,你这么热情!很容易被打脸的啊! 燕泽予看着高信恭这么开心,只能够小心翼翼地说道: “二爷,王妃她有脸盲症呢……可能她……” “语儿对本王不脸盲。”高信恭得瑟地说道。 燕泽予:“……”好生气哦,还是要保持微笑。 云语从山上一路下来,身边的人已经是极为兴奋地说,真是走了大运,竟然能够在这里看到二爷! 而云语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黑,草草草草草!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妖孽的事情! “语儿!”高信恭开心地迎上来,云语正眼都没有瞧他,径直朝着燕泽予走去。 “燕将军。” 燕泽予瞪大了眼睛看着云语,他捧着受伤的小心肝,狂喜地说道: “你认识我了?” 云语点点头,认真地说道: “你的着装和其他人不一样,我能认出来。” 燕泽予听到自己心肝破碎的声音了,为什么大家要互相伤害呢…… “语儿,你跟燕泽予说什么呢?”高信恭走上前来,一把揽过云语的肩膀,笑着问道。 云语条件反射想要给高信恭一个过肩摔,但是……高信恭整个人如磐石般沉重,她根本撼动不了他! 这种无力感从一开始至今,竟然都没有变过,云语暗中衡量高信恭是有多强悍,如果要撼动他,她需要变得有多强。 燕泽予看着高信恭不怀好意的笑容,顿时往后倒退了三步,他干笑着说道: “二爷,王妃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 说完便像疯狗似的跑了。 高信恭揽着云语的肩膀朝着一处走去,而云语也没有了挣扎,而是乖顺地跟着高信恭朝着别处走去。 一群人就巴巴的望着这一幕,之前燕泽予那声“王妃”他们可是都听见了。 所以,云语,是二爷的妻子,是二王妃? 那个,后悔药有没有做出来?给我来一吨。 如今大家的脸上都是十分玄幻的表情,那模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事情,一个女人这个强悍已经刷新他们的三观了。 为什么要让自己的三观直接炸成粉末。 现场的士兵都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语言能力什么的,已经丧失了。 而这边,云语跟着高信恭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她冷目看着高信恭,无法忍受地吼道: “把你的手给我放开!” 高信恭摸了摸鼻尖,将手收回来,看着云语有些“恼羞成怒”,于是爽朗一笑,身子微微俯下,说道: “你不就是想引起本王的注意吗?恭喜你,你让本王很感兴趣,本王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感兴趣了。” “有病。” 对于高信恭这个中二少年,云语已经完全无语了,虽然他完全符合霸道总裁的条件,但是,她从来都不是那种无知的少女! “恩,我有病,你也有病啊,病友。”高信恭乐嘻嘻地说道。 当火山撞上无赖,火山都会被弄得没有脾气的。 云语现在只想要摆脱这个傻逼,但是高信恭无孔不入地侵入她的生活,他强悍的身手,滔天的权势,以及所代表的信仰,这一切的一切,让云语暂时不能够对他怎么样。 云语不想再说话,二十天的野外任务,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是极为疲惫了。 “我累了,你觉得无聊,去折磨燕泽予吧。” “燕泽予又不是我的夫人,你才是我的夫人。”高信恭跟上云语的脚步,耸耸肩,理所应当地说道。 “如果燕泽予想要的话,我可以把我的王妃之位,让给他。”云语严肃地说道。 “怎么,你想跟燕泽予做姐妹吗?”高信恭沉吟片刻,又说道,“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她真的很想打死高信恭。 她真是作孽,怎么会遇见这样一个无赖! 可怜的燕泽予,躺枪躺地毫无防备。 懒得接话,云语朝着队伍走去,小明和孟羽轩见到云语,立刻从中间让出一个位置,云语顺势站了进去。 燕泽予看了一眼高信恭,便开始宣布这次雁书大战的结果。 除了一百名京城士兵可以进入墨苍军,还有一名非京城士兵也可以进入墨苍军,梁洺淘汰了对方近六十名士兵,按照之前定下的规则,他也可以进入墨苍军。 这样的战绩被说出来,在场的人均是一片沉默,就连坐在一旁的高信恭都转过头来打量着梁洺。 的确,自墨苍军成立以来一直都是赢得一百人编入墨苍军,而输得一方还从未有人达到淘汰对方半数以上的条件,今日,终于出现了一个。 无数人的视线落在梁洺身上,但是梁洺却看向云语,果然,云语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她目视前方,侧脸美的不像话,梁洺心中就纳闷了,她明明可以靠脸,却凶残地要靠身手。 而且,妈的,还是二爷的王妃。 这一层一层的光环,就算她是瘸子,也是包着金的瘸子啊! 再说了,谁在乎她是瘸子啊,切。 燕泽予宣布了结果后,大家便启程返回各自驻扎的地方,而因为梁洺要被编入墨苍军,所以跟着燕泽予,先在京城的编制里呆一段时间,再转到墨苍军里去。 梁洺单独离队,收获的却是他战友的各种祝福,可见梁洺真的很得人心,一个有身手,又有头脑的人,适合做一名特种兵。 回去的路上梁洺选择跟在了云语的身边,云语没有拒绝,也没有主动和他攀谈,而是小明和孟羽轩巴巴地跟在梁洺身后,时不时问一些问题,那模样,实在是太没有节操了。 小明也就算了,他一贯不着四六,看见一个厉害的人就想上去攀谈几句,至于梁洺这么厉害的,上去跪舔都是轻的。 但是一贯沉着的孟羽轩都一副小粉丝的样子,云语真的有些无语。 第三十二章 冷冷的狗狼在脸上胡乱地拍 第三十二章 冷冷的狗狼在脸上胡乱地拍 吃饭的时候,云语正坐着吃饭,就看到燕泽予可怜兮兮地凑过来,小声地说道: “云语,你能不能去和二爷一起吃,二爷说只有看到你,他才肯吃饭啊。” 云语咬了一口馒头,高信恭真是一会不作妖就难受地不要不要的,她面无表情地回到: “那就让他饿死吧,饿死了我改嫁给你。” 燕泽予虎躯一震,连连后退三步,才惊恐地摆摆手: “不不不不,你刚刚再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啊!” 说着就野猪似的窜走了。 云语转过身,继续镇定地吃东西,小明这时不知死活地凑上前来,说道: “头儿,你红杏出墙啊,你不是最爱二爷的吗?” 小明这话说的中气十足,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坐在一起的孟羽轩手一抖,差点把馒头给飞了。 他看着一脸铁青的云语,这有有些尴尬了…… 云语的身份大家都知道,那可是二爷的王妃,现在直接被人说红杏出墙,戴的还是二爷的绿帽。 “你要红杏出墙?”低醇的嗓音如珍藏了许久的美酒,云语刀眼扫过去,就看到高信恭娇艳的容颜出现在她的左边。 小明看到高信恭,顿时挪了挪,又觉得不够远,再挪了挪,于是就挪到了孟羽轩的怀里。 高信恭坐在云语身边,眨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说道: “语儿,你不要本王啦?本王会卖萌,很可爱的哟。” 牲口啊,云语心中赞叹不已。 高信恭真的是完全不顾自己在士兵心中的形象了吗?话说一个军中的信仰、精神支柱,他弄成这副样子,真的是……太诡异了。 然而,出乎了云语的意料,周围的士兵还是一脸狂热地看着高信恭。 喂,右边那个,你那种宠溺的眼神是要闹哪样?! 还有左边那个,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好不好? “你离我远一点。”云语嫌弃地说道。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嫁给我,既然嫁给了我,那就是喜欢我啊,更何况,我还长得这么好看,恩?”高信恭蹲在云语身旁,说道。 明明说的是一番极为不要脸的话,但是放在高信恭身上,竟然出奇的合适,或许是当一个人强大到一个可怕的地步,就算是上厕所,也是清新脱俗的吧。 “快滚开,我有傻逼恐惧症。” “太巧了,我也有,病友啊!” “……” 有高信恭的行军之路,是痛苦的。 但是好在,痛苦也不过是十天,十天内,云语的三观被高信恭重新刷新了一遍,这个人真的可以无赖到突破天际。 上一秒可以跟你十分严肃地讨论兵法战术,下一秒他就会说,他对阳光过敏!妈的!你在阳光下闪闪光,你说你对阳光过敏!畜生啊! 云语不止一次是真的想下狠手,但是无论她做什么,高信恭均能恰巧躲过,云语不相信什么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 高信恭实在是强她太多,正确认识到这个后,云语不再做那些无用功,但凡高信恭惹她,她都直接忽视,直到有一次高信恭亲了她一下…… 她抽过身旁士兵的刀,追着高信恭跑了十里地,然后一脸阴沉地回到回到队伍,直到半夜,才有人看到换了一身衣服的二爷。 虽然在云语心中,对于高信恭,她真是神烦。 但是呢,对于那些还没有老婆的士兵们,呵呵,冷冷的狗狼在脸上胡乱地拍,每天被强行喂狗粮,这种话,他们会说? 但是碍于二爷以及云语的威信,他们不敢说话,眼观鼻,鼻观心,反正就当作什么都看不见。 十天的煎熬总算过去,不管是对士兵们,还是对云语。 高信恭没有随他们一起回军营,而是骑着马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看到这一幕,竟然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只要二爷不要跟云语撞在一起,其他的都好说,都好说。 然而,云语却不这样认为,因为燕泽予已经一脸视死如归地奔着她走来了。 云语想都没有想,直接转身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哎哎哎,云语!云语你等一等!” 燕泽予追上云语,贝齿摇了摇嘴唇,眨巴眨巴眼睛,他记得小明都是这么做的,一般小明这么做的时候,云语都会原谅小明的愚蠢行为。 但是他忘记了,小明是一个极其甜的少年,关键是没有脑子,云语从来不跟没有脑子的人生气,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对小明有着乎一般的忍耐。 然而他,作为目前的三军主帅,他有头脑,有手段,做出这样的表情,云语从来都是直接忽视的。 “有事吗?”她冷声问道。 “那个……二爷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果然,云语一听到有关于高信恭,脸色就沉下来了,燕泽予心惊胆战,但是不敢不传话: “二爷说,等你放假了,他来接你,你不要乱跑。” “滚!” “好嘞。” 回到自己的营帐,换了一身衣服,走出营帐朝着军营的厨房走去。 萧策正在砍柴,砍了一堆柴后,摞整齐,一瘸一拐地抱着柴火去灶口,萧策的残疾要比云语来的可怖,动作也是丑了很多,其实只要云语愿意掩饰,旁人不太会注意云语是残疾的。 只是她素来不愿意做这种事情,加之上辈子她也是有残疾,已经习惯了。 “萧策。”云语朗声喊道。 萧策抬眼望去,云语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他微微一晃神,眼睛下意识地眯起,云语一身黑衣,整个人纤瘦,但是却十分地匀称,一双黑眸犀利带着锋芒,饶是她身后的太阳也压不住她的光彩。 在军营之中,云语犹如一柄剑,一点一点地打磨着自己,最后,锋芒毕露! 萧策放下手中的斧子,朝着云语走过来,他虽然瘦,但是身高也足足有一米八,云语一米六的身高,很适合来一记摸头杀。 但是,没有人敢这么做,除了高信恭,只有他会冒着生命危险强撩云语,最后被云语拿着刀追杀。 “你来啦。”萧策淡淡一笑,清秀的脸上一派悠然,哪有半点伙夫的狼狈样子。 “现在方便讨论一些事情吗?” 萧策转头看了看后面,然后说道: “方便的,我们去那边吧。” 云语点点头,走在萧策身边,两人皆是有些跛,走起路来,一左一右,竟然十分对称,而且自带节奏来着…… 来到一处僻静之处,萧策缓缓一笑,张口说道: “云语,你第一步做的很不错,能够让梁洺都这般佩服你,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燕泽予想让我当教官,当时说是等雁书大战之后再给他说。”云语说道。 萧策眉梢一挑,他不曾想到,燕泽予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这简直就是在给云语铺路啊,难不成燕泽予认为云语真的会和高信恭同一条心? 云语正在动用所有力量去离开高信恭呢…… 咦,怎么会突然心疼燕泽予。 “那你打算怎么做?”他还是以云语的想法为主,勉强云语做事,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云语沉默了片刻,问道: “应该明年就会被编入墨苍军,难道要我在墨苍军里当教官?我想燕泽予应该没有这个权限吧?” “如果你真的要当教官,那么你至少会延后一年编入墨苍军,应该就是在这里当教官。”萧策解释道。 墨苍军里面士兵的素质和这里驻扎的士兵那完全是不一样的,而且墨苍军是高信恭直接领导的,燕泽予是没有权利任命云语为墨苍军的教官的,或许高信恭才有那么权限。 “萧策,若要完成你的心愿,那么你至少需要从士兵做起,你知道吗?”云语直视萧策,直白地说道。 萧策沉默地点点头,他自己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以他的条件,想要进入军营,当一个伙夫就算了,但是要当一个正常的士兵,纵然他的实力可以,但是他的自身条件,没有办法达到要求啊。 这是他不知在哪里的父母给的身体,完全不由他控制。 “既然如此,一年时间内,我可以让你进入军营,但是你所付出的,可能是别人的十倍,方能达到和别人一样的水平。” 萧策猛地抬眸,他诧异地看着云语,她方才说,她有办法让他进入军营!这是一直以来令他绝望之事,云语竟然能够做到! 眼眸深处掀起惊涛骇浪,只要他能够进入军营,那么他便可以让自己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个位置! 只要,他能进入军营! “你再说一遍。”萧策的嗓子微微紧,他直直地看着云语,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可以让你进入军营,我保证。”云语很能够理解萧策,当初她也是残疾,想要进入警界也是花费了无数的精力,从领导到片警一一征服了个遍,最后成功进入警界。 这种因为自身不可抗力而无法完成自己心愿的感觉,她感同身受。 萧策听到云语重复这句话,表情瞬间扭曲、狰狞,稍显僵硬的手缓缓包住自己的脸颊,指尖都止不住地一下一下颤抖,骨节处泛白,就连指甲也因为太用力而泛青。 萧策此时的心情已经彻底失控,云语没有说话,她静静地陪在萧策身边,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情绪完美收敛,只是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翻涌的心情。 “云语,我以我的生命跟你保证,我会给你一个离开高信恭的机会,一个绝对体面的机会!绝不食言!”萧策无比庄重严肃地说道。 每一个以生命为誓的承诺,都会让人动容。 “既然如此,那我会留下来,至于当多久的教官,等日后再看吧,一年内我会让你进入军营之中,这次半个月的假期,我会来找你,你给我一个地址。” 萧策报了一个地址,在云语惊异的眼神之中,将云语狠狠地揽入怀中: “云语,你不会懂我此刻的心情,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语罢,便放开了云语。 第三十三章 出于礼貌,应该笑一笑 第三十三章 出于礼貌,应该笑一笑 云语点点头,拍了拍萧策的肩头,唇角有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她说道: “萧策,你不用这么谢我,这些谢意在日后,恐怕都会消散殆尽,我说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可能会脱十层皮。” “没有关系,凤凰涅磐也是千万般痛苦,我又何惧。” 云语笑笑,没有说话,她记得啊,以前她训练新来的警员的时候,有一次把一个一米八几的男孩直接给训哭了,后来这个男孩看见她必离十米之远,可见心理阴影面积之大。 但是在她看来,那些都是极为寻常的训练罢了。 平时训练流的汗越多,日后在危急现场流的血也越少,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应该明白才是。 “好了,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放假的时候见。” 萧策点点头,说道:“好。” 和萧策分开后,云语径直去找了燕泽予,燕泽予正在拟明年要编入墨苍军的名单,烫金的纸张,每一个名字都写得格外端正规整。 而她的名字,写在第一个。 “你怎么来了?”燕泽予放下手中的毛笔,笑着问道。 “你之前跟我提过,要我做教官,这件事情,现在还作数吗?” 燕泽予心头一跳,连忙站起来,激动地说道: “你、你答应了?!” 这件事情其实他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之前跟云语提的时候,她半点兴趣都没有,加之他也是了解云语的脾气一向都是说一不二,不曾想到,云语竟然会想到这一茬。 “如果我答应了,我有什么权限?” 燕泽予想了想,说道: “我可以给你副将的权限,军营之中,能够命令你的只有我,如何?” 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是让云语当教官,本就是不合规矩的事情,但是,那又怎样,若是换作二爷,二爷能够撤了他的职位,把主帅的位置让给云语。 相比于二爷,他的做法还算是得体的了。 云语蹙了蹙眉头,燕泽予的心脏瞬间紧了紧。 “那我可以从这些士兵中选取一部人训练吗?每个士兵的素质不一样,他们所适用的训练方式也是不一样的,士兵中有一部分人素质很强硬,他们可以胜任更加艰难的任务,至于素质普通一些的,则主要做好基本的工作,你觉得呢?” 燕泽予听到后,却意外地摇了摇头,他说道: “你的想法的确很好,但是放在这里,不是很合适,你的这个想法以前二爷也有试过,但是后来效果不是很好,对于没有被选上的士兵,对他们的打击是很大的,而且军营之中大面积的特殊化会影响士气,士兵的凝聚力会不够的。” 云语闻言,她倒是忘记了,古代和现在不一样,现在的警察分类很明确,缉毒队、刑侦队等等,但是在这里,根本没有这样的分法,所有人接触的训练都是一样的。 或许这才是高信恭为什么要另外设立一个墨苍军,并且让足够的优秀的人进入墨苍军吧。 “倒是我疏忽了,你说的不错,特殊化的确是搞不得,不过,我可以额外让人来参加我的训练吗?” “你想让谁来参加?”燕泽予无比警惕地问道,云语这般叮嘱,实在是让他不得不谨慎啊。 “我想让有能力的人来参加。” “比如呢?” “比如,萧策。” 这是燕泽予第一次听到萧策的名字,而他此刻也不曾知道,这个人日后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萧策,是谁?”挖槽,他听啊没有听说过这号人! “你见过,而且你还记得他。”云语笑着说道。 萧策的瘸腿形象可是和她一样出众,给人的印象从来都很深刻的。 “哦?是谁?”他自问记性不错,但是萧策这个名字,他真的没有印象。 “这次我们去雁山,一路上都是萧策给我们做的饭菜。” 大帐内沉默了一分钟,然后燕泽予惊恐地说道: “你说的萧策不会是那个右脚残疾的伙夫吧?!” 燕泽予看着云语,出于礼貌,他是不是应该笑一笑,因为云语仿佛在特意逗他笑来着。 “恩,他很有天分,我想要把他带出来。”云语直爽地说道。 “那个那个,云语啊,萧策是一个残疾人啊。”燕泽予十分为难地说道,要知道要成为一名士兵,最基本的就是身体健康,没有残疾、不是智障。 那个什么萧策的腿瘸地比云语要厉害地多了! “我也是一个残疾人,他为什么不行?”云语皱着眉头,问道,精致的脸上是疑惑的神情。 “你不一样,你是二爷的王妃,是二爷放到军营中的,再说了,你也不是士兵啊!”燕泽予万分无奈地说道,双手放在身前,有些不太自然地搓着。 “我不是士兵,我在军营中一切都遵从普通士兵的规则?我不是士兵,我还能去参加雁书大战?我不是士兵,我日后还要编入墨苍军?” 云语的视线朝着燕泽予身后的烫金纸张,上面云语的名字,简直不要太明显啊。 燕泽予苦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咬了咬嘴唇,刚想卖个萌企图过关,就被云语一击毙命: “燕泽予,你不适合小明那一套,你有没有看到,你每次装可爱,高信恭的脸上就有杀意。” “有、有吗?我没有看到啊!要不要紧啊!云语,你不要吓我!”燕泽予扒着云语的手臂,万分恐惧地说道,那一双眼睛简直要承不住那么多的悲伤。 “骗你的。” “嘤嘤……你吓死我了!”燕泽予推了推云语,有些后怕地说道。 云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 “那么,要怎么样才可以让萧策进入军营?除了让高信恭亲自肯,如果不能让他进,我这教官当不当也无所谓了。” 云语耸耸肩,一派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燕泽予心塞地不要不要的,他看着云语,半晌后,终于咬牙说道: “我可以答应,但是你也知道,我同意了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那群崽子肯接纳萧策,你自己亲身经历过,也知道这其中的困难,你能够无视那些目光,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让他们都敬佩你,但是萧策也可以吗?” “若是他不能承受的话,那我还是建议你不要揠苗助长,想要成就一个人,不一定要在军营之中,你觉得呢,云语?” “恩,我觉得可以让萧策去试一试。” “……”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关于萧策的事情,你稍微分心做一下,哦,对了,既然我要留下来做教官,那么我也就暂时不去墨苍军了,你那张烫金的纸要重写了。”云语十分真挚地说道。 燕泽予抽了抽嘴角,默不作声地回到桌前,看着已经写了大半的名单,心脏在流血啊。 “你可以直接划掉的,不用那么纠结,哈哈。” 说着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潇洒无比的背影。 燕泽予低头看了名单半晌,最后重新抽出一张纸,他不能忍受将名字划掉后的感觉,太破坏美感了。 云语离开燕泽予的营帐,看着依旧是漫天黄沙的单调景色,伸出来的手掌已经有一层薄茧,来这个时代快四个月了,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四个月了。 不知道在现代究竟生了什么,那些只记得起名字,不记得样貌的同事们不知道有没有执行好任务。 真是希望,能够赶紧回去,玉蚕,她要赶紧找到那只诡异的玉蚕! 该死的玉蚕! 在距离过年还有五天的时间,终于到了年假的时候,在年假之前,燕泽予宣布了编入墨苍军的名额,正好五十个人,多了一个梁洺,少了一个云语。 名单一公布,最激动的人莫过于小明和孟羽轩,还有那些最后和云语一起战斗的士兵也是一脸的诧异和愤懑。 没有谁比云语有资格进入墨苍军,莫不是因为云语是女人,而且是一个瘸子,就不让她进入墨苍军?! 军营之中,能者居高位,管她是女人还是瘸子! 燕泽予被围住了,燕泽予被逼问了,燕泽予一脸懵逼地看着这群气势汹汹的士兵,在七嘴八舌之中,终于知道了他们在问什么了。 只是燕泽予不曾想到,云语在军中的威信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换作是他,恐怕这群崽子会很严肃地说:燕将军,您不去墨苍军了吗?哦,那您的名额可以转让吗? 哭哭。 燕泽予扫了一圈,现云语并不在这里,现在时间还早,等会应该就会过来了吧。 当云语走过来的时候,一群人迅地涌了上去,云语一脸淡漠地看着一群人,她一个都记不得了。 “云语,你不在编入墨苍军的名单之上?!” “头儿,你去跟将军说一说,怎么能够不让你进去呢?!” “云语,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一通嘈杂之下,云语镇定地朝着校场中间走去,而一群人也就簇拥着云语朝着校场中间走去。 燕泽予站在高台上,面对这一幕突然有些熟悉,唔,好像以前二爷在军营之中也是这样的,大家都很喜欢二爷,看到他就忍不住上去搭讪。 但是云语要比二爷冷艳,她几乎是面无表情地一路朝他走来的。 “头儿……” 一群人都叫云语头儿,她就不知道哪个是小明,哪个是孟羽轩了…… “你们谁是谁?”云语突然张口问道。 众人顿时便是一阵沉默,每天一来的脸盲之殇又来了吗? “头儿,您的脸盲症真的没有办法治好吗?”小明无比关切地问道。 主要是他和孟羽轩已经被伤的麻木了,一旦他们身上的标的物被移除,云语就能面无表情地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 “你们可以把你们的名字写在胸口,只要我看见了,今天我就不会忘记你们,日后我作为你们的教官,你们也需要这样做。” 第三十四章 夫人,我好想你啊 第三十四章 夫人,我好想你啊 “教官?!你要做我们的教官?!” “头儿,你同意了?!”孟羽轩惊奇地说道,关于燕将军想要云语来当他们教官的事情,他和小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当时云语的态度显然是不想要当教官,他和小明当时失望了一下,也就随他去了。 没有想到,云语竟然答应了燕将军!那他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在云语的手下训练了! 云语的训练方法很有效啊!虽然不知道进入墨苍军会是怎么样的情况,但是比起墨苍军,他们更加愿意跟在云语的身边,保护她、尊敬她,哪怕云语根本不需要这些。 “恩,我同意了,不过你们都要进入墨苍军,我则继续留在军营之中,做教官。” 云语猜测面前的人是孟羽轩,燕泽予叫她当教官的事情小明和孟羽轩都知道,如果是小明的反应,应该是冲过来,瞪着大眼睛,浑身上下都在诉说着喜悦,而不是孟羽轩这般克制。 “你不教我们?!”孟羽轩诧异地问道,他原以为…… “你们进入墨苍军训练,我现在还不能去墨苍军当教官,好好干,集合了,快过去吧。” 云语快步朝着集合的地方走去,而孟羽轩和跟在她身边,毫不犹豫地说道: “头儿,我想要继续跟在你身边,我不想去墨苍军了。” 云语步伐一顿,然后继续快步地朝前走去,她快地说道: “羽轩,将我之前教给你们的东西熟练的掌握以及运用,加之在墨苍军里的氛围,你会有更大的进步,不必跟在我的身边,哪怕是你和小明想要保护我,你们应该清楚,我不需要保护,也不需要帮助。” 云语的话素来利落,有时候甚至冷漠地不带一丝感情,但是孟羽轩知道,云语是真的在为自己和小明考虑。 这才相处了不到四个月,他竟然就已经这样依赖云语,依赖到一想到要离开她,就觉得失落、失望! 孟羽轩看着云语,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可是要离开你这么久,你会忘记我的。” “我不会忘记你,我虽然脸盲,但是我会记住你们的特性,一年后,我还是可以认出你。”云语笃定地说道。 “唉,好吧。” 来到集合的地方,小明喘着粗气来到云语的身边,然后十分慌张地说道: “头儿,要编入墨苍军的名单中没有你!这是怎么回事?!” “头儿要留在军营中当教官,所以没有去墨苍军。”孟羽轩在一旁解释道。 小明一听,眼中一亮,乐滋滋地说道: “是吗?那太棒了,那头儿现在军营中当教官,然后去墨苍军当教官,我和羽轩在墨苍军等着你!” 小明的反应出乎了孟羽轩的意料,他还以为小明会和自己一样,选择放弃墨苍军而跟在头儿身边呢。 燕泽予开始讲话,墨苍军的名单已经确定了,顺便也解释了为什么云语不在名单上的理由,在场的人目光都落在云语身上,教官……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然有些羡慕在军营中的人,如果被云语这样的人训练,想必也是进步神吧。 这次集合过后,除了要留下守军营的人,其他人的半个月年假正式开始,如果不想要收拾行李的,等会就可以走了。 集合过后,那些要编入墨苍军的人先是过来恭喜云语,然后各自离开,孟羽轩走在小明身边,有些疑惑地问道: “小明,我还以为你会放弃去墨苍军而选择跟在头儿身边的呢。” 小明的脚步猛地一顿,他转头看着孟羽轩,然后语气惊奇地说道: “可以这样吗?!我不知道啊!现在说可以吗?” 孟羽轩扶了扶额头,他真的是太高估小明的智力了,感情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云语是不是一开始就想到了以小明的脑子,根本不会想那么复杂。 他看着小明,心中无奈地只有一句话:人与人的差距比人与猪的差距都大啊。 他转过头去,看到走在最后的云语和燕将军正在说些什么,燕将军脸上都要笑出刺来了,哼。 “云语,二爷的随从刚刚过来传话,二爷已经在外面了。” 燕泽予陪着笑,这一对夫妻,他一个都不敢惹,他好歹是一个大将军!但是却笑地这么狗腿,心疼自己。 “恩,知道了。” 她正好有事情要跟高信恭商量,虽然很不想看到那张欠揍的脸,但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她还是愿意忍一忍。 随意收了几套衣服,云语背着行囊走大军营的大门处,外面一辆奢华到骚包的马车引起了众人的注目。 军营门口人来人往,云语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 车厢内,高信恭正在……吃烧烤,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串烤玉米,靠在坐垫上,吃的优雅绝代,云语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将烤玉米吃的这么惊艳。 高信恭看到云语上来,他眉宇间漾出几分欢喜,将手中的烤玉米放在一旁,一把抱住云语,弄脑袋蹭了蹭云语的脖颈,撒娇道: “夫人,我好想你啊!” 云语其实很想挣扎的,但是,高信恭这个牲口!抱着她的力道极其地大,而且十分有技巧!她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开! 云语气得牙痒痒,却碍于手脚都被他困住,只能够阴沉地说道: “给我放开!” “那你亲我一下。”高信恭把脑袋凑到云语的唇边,他看着这绯色的菱唇,犹如傲然立于雪中的红梅,冷艳而透着倔犟不羁。 云语想都没有想,用脑袋狠狠地垂向高信恭。 脑袋可是她唯一能够活动的地方了! 而高信恭却快了云语一步,他身子猛地向后仰去,而被抱着的云语也被殃及,整个人都倒在了高信恭的身上。 车厢的空间足够大,以至于在中间放置了一张小桌子,一旁的空间还能够让两人躺着。 唔,女上男下。 “原来语儿喜欢这样,早说嘛~为夫很好讲话的。” “放开我!”云语一张脸依旧冷清,甚至没有半点娇羞的红晕,冷清的双眸一如以往地弥漫着怒火,每次她遇见高信恭,眼中都是有火气的。 高信恭耸耸肩,这次倒是十分爽快放开了云语。 云语从高信恭身上站起来,然后走到马车另外一边,坐下。 而高信恭则没有起身,顺势用手支起身子,躺靠在马车上,一身紫衣潋滟,领口错开露出里面玄色的内襟,处处皆是考究的匠心,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蛋,有着夺人心魄的魅力。 但是这一切,在云语的眼中,所透露的信息都是:高信恭就不能好好坐着,他这样子,她很想一脚踩在他脸上啊。 “要不要吃烧烤,我从叶婉兮那里学来的,很好吃。” 高信恭将一旁的盒子打开,一串一串的烧烤,从香菇到羊肉串,简直应有尽有,这种烹饪的方式让云语想到了现代。 她没有拒绝,拿了一串羊肉串,羊肉串烤地很好,只是这个时代没有孜然,否则会更好吃。 恩,只要她回到现在,就可以吃到了。 放下吃完的棍子,云语盘腿坐在柔软的垫子上,对着高信恭说道: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你说。”高信恭看了云语一眼,眼睑微敛,淡笑着说道,如果不是他的眼中根本没有笑意,云语恐怕真的会以为面前的男人十分好说话。 他可是一只危险的动物啊。 “我知道,当初我用一个承诺换取的婚姻你对此十分厌恶,否则你也不会在新婚第二天就把我丢到军营之中,任我自身自灭。” 高信恭手指搭在膝盖之上,修长的手指敲出断断续续的节奏,心中则想到,本王哪里是想让你自生自灭,我就是想让你直接灭了。 “现在已经过去快四个月了,我在军营中仔细地想了很久,我觉得这一场婚姻与我们两人而言,都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我觉得我们和离,或者你给我一封休书也可以。” 云语字字句句说地真诚,除了那句我在军营中想了很久,她其实想了不到一秒就觉得要离婚了。 高信恭指尖敲打膝盖的度越来越快,他换了一个姿势坐着,反问道: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本王的吗?” “只不过是年少无知罢了。”是原主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 云语淡淡一笑,和高信恭一样,她清亮的双眸之中也没有半分笑意。 这两夫妻倒是像的。 “唔,你这样说,我不是很开心。”年少无知,嗤。 “那就劳驾二爷写一封休书给我,我收拾收拾,日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云语好似没有听见高信恭的吐槽,笑道。 “是因为我没有怜你、爱你、疼你,所以你恼羞成怒了吗?” “哈?”这是什么鬼,不应该是这样展开的啊! 高信恭端正地坐起,他说道: “日后我一定怜你、爱你、疼你,如何?” “哈?” 谁能告诉她,高信恭到底再说什么? “这么告诉你,休书不可能,和离,更不可能。” 云语脸上的笑容如冰遇见火一般,飞快地消散,脸上冷若冰霜,谈判失败,那些职业的笑容再维持也没有意义。 “为什么?” “你是我的夫人,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为什么要休了你?虽然你脚瘸了,但是你这张脸,足够弥补你的脚了。”高信恭淡淡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拿起一串香菇,恩,他喜欢吃烤香菇。 明媒正娶,云语开始拿来噎小明的话,已经好几次噎到她自己了! 高信恭吃了一个香菇,眼神瞟了一眼云语,她虽然很生气,但是看得出来,他的这位夫人控制心情的能力出众,至少现在都没有把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嘴里的香菇味道索然,他放下烧烤,靠在一旁,闭上眼睛开始休息,马车正快地朝着王府而去。 第三十五章 真是迷一样的男人 第三十五章 真是迷一样的男人 云语靠在车厢内,方才的谈判失败让她觉得不爽,但是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高信恭这种人,自大狂妄,恐怕只有他自己愿意,才会让自己恢复自由身吧。 但是,那又怎样! 还真的当她云语是泥捏的不成,到时候她让高信恭休也得休,不休也得休! 车厢内一片沉默,云语不想跟高信恭讲话,高信恭则在想……香菇要怎么做才能更好吃…… 真是迷一样的男人。 马车停在王府门口,车夫在外面恭敬地喊道: “二爷,王妃,王府到了。” 两人同时睁开双目,云语率先离开车厢,下了马车,云语看着气势非凡的王府,和现代她参观过的那些府邸比起来,高信恭的府邸显得气派许多,而且或许是因为府中有士兵,高信恭也在府中练兵,偌大的王府如一头蛰伏着的巨兽,散着令人心颤的威慑。 然而,云语感到兴奋。 她同样是军人。 “王妃,您回来啦,房间已经替您准备好了,请跟老奴来吧。”张伯看着面前纤瘦的女子,又看向站在小女娃身后的主子,张伯脸上的笑容愈温和。 云语点点头,跟着张伯来到一处楼阁,两层高的楼阁,看起来中规中矩,门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静文阁。 云语觉得高信恭在嘲讽自己。 “王妃,静文阁里已经收拾妥当了,您现在就可以入住了,您若是还缺了什么可以跟老奴说。”张伯讲话的度缓缓的,但是听着让人很舒服。 云语摆了摆手,说道: “不知怎么称呼您?” “王妃可以叫老奴张伯。”张伯笑着说道。 “好,张伯,你不用叫我王妃,我住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你叫云语便是。” 张伯思索了一会儿,笑着说道: “那我便叫王……叫您云姑娘吧。” 张伯坚持,云语便只能随他,抬步朝着静文阁里走去,楼阁内布置地简洁而典雅,是云语欣赏的风格。 “云姑娘,王府不比其他王公贵族的府邸,二爷会在校场以及后山训练墨苍军,府中也会有士兵巡逻,而且,王府中没有其他的女人,您是第二个住进王府的女人呢。” 张伯说话的时候,仔细观察着云语的神色,然而他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云语还是一派淡漠的神色。 张伯不禁想起他第一次看见云语的时候,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云语这张脸,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几年前的云语害羞地犹如一只小猫咪,躲在别人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外面,看着二爷的眼神很痴迷。 但是现在,云语变得愈漂亮,五官和身形渐渐舒展开,但是那一身的害羞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她犹如一柄利剑,气势凌厉丝毫不输二爷。 小心翼翼的眼神也不复存在,清亮的双眸让他都觉得有压迫感,这个小女娃变了很多啊,关键是她越来越配得上二爷了。 云语坐在椅子上,点点头,说道: “恩,这里没什么事了,麻烦张伯了。” 张伯微微诧异,难道云语都不问问,谁是第一个住进来的吗?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故事啊! “云姑娘……”张伯轻轻地唤道。 “还有事吗?”云语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她转头看着张伯,张伯这个人,一把年纪了,八卦心太重。 “没、没事了。”云语的目光仿佛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看透了一般,他心中的那些心思,竟然无处可躲,这个女娃的眼神,好生厉害! “啊,对了,我有件事情想问您一下。”云语突然想起来什么,她站起来,快步走到张伯面前。 “什么事,云姑娘尽管说。” “我想问一下,如果我要买东西,钱应该问谁借?” “云姑娘见外了,既然您是二爷的人,那么您想用多少钱,直接去帐房支便是了,不需要用借的。”张伯看着云语这般严肃,觉得有趣。 “那你知道我嫁过来的时候,嫁妆放哪里了吗?” 张伯一听到这个,顿时尴尬地笑了笑,他看着云语,不说话。 云语眉头一跳,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别告诉我我嫁过来的时候,我家没有给我准备嫁妆?!” “云姑娘,这一场婚礼,王府没有给彩礼,云府也没有给嫁妆,只是简单地将您从云府接到了王府罢了,虽然成亲那天事务繁杂,但是您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呢?” 张伯看着云语的目光充满了探究,云语连这个都记不住实在是可疑至极。 云语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回到: “是我小看了人心的凉薄。” 张伯一听顿时就觉得好心疼! 也对,一个小姑娘,嫁到这边,无人可依,第二天就被二爷送到军营,她这么瘦弱,简直不敢相信她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难怪现在性子转变地这么大,都是可以理解的。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云姑娘在这里放心地住下吧!缺钱了就去帐房支,您是二爷的王妃,王府的钱,您自然是可以用的。” 云语摇摇头,她和高信恭不熟,用他的钱不好,云语想了想说道: “张伯,这样子,日后我支的钱都给我记在我的账上,日后我有钱就会还回来,利息就按照票行的利息算吧。” “使不得使不得!”张伯连连摆手,都已经夫妻了,算得这么清楚做什么,再说了,关键是二爷根本不缺那点钱啊! “恩,这个方法可行。”一道低醇的嗓音从外面传来,只见高信恭已然换了一件衣服,蓝色的衣袍衬得他身形颀长,面如冠玉。 在云语的眼中,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骚包啊。 “二爷,您来啦,那老奴不打扰了。” 云语看着缓缓走进来的高信恭,终于有一件事情和他有共同的看法,真是有进步了。 不过既然这样,她也应该去赚钱了,当教官应该有钱的吧,燕泽予说教官相当于副将的职位,副将一年是多少钱啊? 另外,这边的物价是什么水平啊? 来到这四个月,云语现,她竟然对于这些一无所知! 妈的。 高信恭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 “语儿,今晚宫中设宴,你打扮一下,千万不要穿这一身去哦。” 高信恭绝对相信,如果他不来提醒,也不来安排,云语根本不会跟他去宫中,就算去了,也会穿着军营里的黑衣劲装去。 天啦,这怎么可以!云语这么穿,他也一定要这样穿啊!否则怎么算是夫妻!但是他不想穿劲装,所以只能让云语换回正常的装束。 “不去。”云语利落地拒绝道。 果然,高信恭心中说道。 “你每次去,我给你开一百两白银的报酬,如何?”高信恭说道。 云语无动于衷,而且她伸了伸懒腰,准备去睡觉了! 高信恭继续说道: “你放心,你去宫中之后,我会帮你的,不会有人欺负你,不会有人嘲笑你,你那么漂亮,一定艳压群芳,比我还好看!” “没兴趣,赶紧滚出去,我要睡午觉去了。”云语丝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说着便朝内室走去。 高信恭摸了摸鼻尖,竟然真的十分听话地走了出去,然而就是因为高信恭太听她的话,云语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高信恭这人,怎么可能乖乖地听话。 相比于这样,她倒是觉得高信恭上前抱住自己说要一起睡,才正常一些。 懒得理会他,卧室的布置延续了客厅的简单和庄严,她实在是有些困了,今天的训练等半个小时的午睡后再说吧。 高信恭走出静文阁,张伯竟然还在外面候着,他看到高信恭出来,恭敬地说道: “二爷,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张伯,去找一套云语穿的女装,今晚她要陪我去参加宫宴。” “是。” 高信恭朝着一旁的楼阁走去,刚好他住的楼阁在静文阁的旁边,张伯跟着高信恭,将今日云语的一些奇怪之处告诉高信恭。 “哦,你说她忘记了我没有给彩礼,云家也没有准备嫁妆的事情?”高信恭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不过那段时间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云姑娘不记得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张伯忍不住为云语说话,他现在一想到云语在说出那句,是我小看了人心的凉薄,他就觉得心疼。 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性子也很不错呢,可惜残疾了,真是可惜啊。 “张伯很喜欢云语啊。”高信恭笑着说道。 “云姑娘很让人心疼,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老奴的孙女。”张伯解释道,话语间则是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云语的喜欢。 高信恭脚步一顿,他转身看着一旁的张伯,拇指和食指无意识地轻轻磨搓,他笑问:“你怎么叫她云姑娘?” “啊,是云姑娘要求的,一开始老奴叫她王妃,她好像……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称呼。”张伯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看着高信恭,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愈地深,心中不禁为云语担心。 二爷好像,不是很开心呢。 高信恭薄唇微微抿起,看样子云语是真的不喜欢别人叫她王妃,或者说,她是真的很不喜欢当他的王妃。 但是怎么办呢,他就是喜欢看到她不喜欢,但是却还是要极力忍耐他的样子。 他一个人这么多年,实在是太孤独了。 一想到往后的日子云语一直都在,他的心脏便如注入了滚烫的鲜血一样,冰冷的身体也随之沸腾了起来! 漆黑的眼睛中再次覆上幽蓝色,这一次的,格外璀璨夺目。 他看着张伯,笑道: “是吗?她不喜欢的话,那真是太棒了。” 第三十六章 众矢之的 第三十六章 众矢之的 张伯诧异地看着高信恭,看到他脸上露出着迷的神色,他是看着高信恭一点一点长大的,这样着迷的神色在高信恭的脸上出现的次数很少。 二爷心性早熟,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很清楚,他好像只对实力露出过这样着迷的神色,后来他一步一步地登上了权力的最高峰,站在了无人企及的高度,他的实力得到了证明,整个国家的人都知道二爷是举世瞩目凡脱俗的。 然后他消失了,消失了几年之后,又突然被还是五皇子的皇上找了回来,近些年二爷卸了大将军的职位,明明还年轻,生活却活得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一般。 不过好在,现在又有能够让二爷露出着迷神色的人了,如果云语日后能够一直陪着二爷,想必二爷不会活得太孤单。 张伯这些年伺候高信恭,太了解高信恭的孤独了。 南盛的人都喜欢高信恭,甚至说,都宠着高信恭,只要他想要的,只要他们有的,绝不犹豫,立刻给他。 就比如当初先皇要退位,第一时间就是来问高信恭的意见,高信恭不想做皇上,嫌太累,于是高信然便顶上,成了南盛的王。 但是他想,若是现在高信恭突然想当皇上了,高信然会用最快的度办好一切,将皇位拱手让之。 就是这样的宠爱,高信恭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并且水到渠成地孤单着。 强大的人,总是孤独。 …… 半个小时的午睡过后,云语来到院子中,自从她一踏进这里,就知道这里的院子很适合她训练。 两百个俯卧撑,两百个引起向上,云语做完后,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刚想拿过一旁的盐水,云语突然朝右侧看过去,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久的张伯,以及一个年轻的女子。 “有事吗,张伯?” 云语看到女子的手中捧着一套衣裙以及一些饰,看样子高信恭还是不死心。 “二爷叫老奴给您送宫宴要穿的衣服和饰来了。”张伯笑眯眯地说道。 “不需要,拿回去吧。”云语喝了大一口盐水,那动作,那姿态,简直没有一点淑女的风范。 加之之前云语那一下一下强悍的训练,捧着一群的女子大张着嘴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长得……实在是让她羞愧,自己长得还是一个人的模样吗?瞧瞧人家长得。 听到云语的话,张伯的笑意愈浓重,他继续说道: “二爷就知道您会这样说,所以便让老奴告诉云姑娘一番话,二爷说,想要生存下去,实力不是唯一的标准,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强强联手。” 云语闻言思索片刻,最后在张伯惊喜的眼光中点头说道: “好,不过我要沐浴。” “洗澡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云语点点头,朝着房间走去。 “啊!” 当女子看到云语的走路姿势,一声惊呼从口中出。 张伯眉头紧紧一皱,连忙朝着云语望过去,结果他现,云语好似根本没有听到这一声惊呼,步伐依旧坚毅,脊背依旧笔挺。 云语的心性强大到让张伯都觉得赞叹。 张伯看了女子一眼,用眼神示意她不可再无礼,女子立刻点点头,她只是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女子,而且还是王妃的金贵身份,竟然是、是一个瘸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不敢相信。 云语洗完澡,穿上了张伯送过来的烟青色的长裙,层层叠叠的纱看起来无比地飘逸,裙子的长度遮住了云语的脚踝。 刚刚沐浴完还有些湿的头如一匹黑色的绸缎披在身后,云语一边用干毛巾擦干头,一边穿上鞋子朝着外间走去。 被张伯叫来的女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张伯觉得不管怎么样,云语还是需要人伺候的,毕竟她以前的身份也是颇为金贵。 当女人看见云语的样子,足足愣了半分钟才从惊艳中醒过来,虽然云语长得已经足够漂亮,但是稍稍打扮一下,甚至只需要换一条裙子,她的美便可以再上几层楼。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云语能够成为王妃了。 “云姑娘,需要给您挽一个头吗?” 云语看着女人,她点点头,她现代都是干净利落的短,长了就剪长了就剪,来到这里,她的头也只是简单地束起,她哪里会梳什么女人的型! “你叫什么名字?”云语坐在梳妆台前,随口问道。 “我叫小兰。”小兰轻柔地梳着云语的头,小声地说道,云语的质极好,顺滑到几乎没有打结之处。 小兰的手很巧,几下就编好了一个精致的型,插上精致的珠钗,云语还不曾化妆便已经美地不像话。 云语赞叹地看着自己这个复杂的型,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啊,换作是她,一辈子都扎不成这个型。 “云姑娘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妆容?”小兰拿着胭脂,小声地问道。 云语耸了耸肩,说道: “你随意,我不是很懂这些。” 小兰微微一愣,不过旋即想到,是啊,云语这张脸,不化妆就够了,啧啧,皮肤真好。 “那我给姑娘画一个简单的妆容,很快的。” 云语点点头。 五分钟后,小兰结束了手下的动作,她看着云语,半晌后,说道: “云姑娘,您可真漂亮。” 云语随意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心中则是另外一番想法,要知道在现代她自己那张脸是好不容易才记住的,结果到这里,又要重新开始,这张脸,第二天她就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了。 收回视线,接过小兰递过来的厚厚的披风,披风的帽子帽沿用一圈白色的兔毛制成,舒适而精巧。 走出房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才不到五点钟,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够早。 寒冷的夜风被披风统统挡在外面,云语面无表情地朝着外面走去。 当她走出院子的时候,住在隔壁的高信恭也正巧要出门。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高信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云语依旧是云语,出尘的外表加上清冷的气质,让人很想现在就把她蹂躏到让她求饶! “走吧。”云语收回自己的视线,高信恭虽然贱了一些,但是这张脸真的是挑不出一丝毛病。 两人并肩朝着府门口走去,一路上遇见巡逻的士兵,纷纷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但是却难掩眼中的惊艳。 郎貌女貌啊! 原本沉闷的黑暗这一刻仿佛被也渲染地活色生香了起来。 两人走到门口,马车已经再次恭候,车夫看到云语时,愣了愣,然后瞬间便收回了视线。 马车上,两人坐在两边,云语闭目休息,头上顶着这些东西,真的有些不舒服。 而高信恭呢,他则光明正大地用视线扫荡着云语的五官。 终于云语受不了,她唰的睁开双眸,正好和高信恭四目相对,云语蹙着眉头冷冷地看着他。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长得这么颠倒众生,还不让我看啦?”高信恭唇角一勾,万分无赖地说道。 “那你不会自挖双目吗?”云语立刻冷嘲热讽道。 “可是挖了双目我就不美了。”高信恭无辜地说道,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没有关系,就算是你没挖眼睛也没我美。” “我不管,我最美。” 车夫:妈的,智障。 来到皇宫,云语和高信恭从两侧跳了下来,哪怕云语穿了一身淑女到简直让人无法想象她上厕所的样子,云语的身手还是一如既往地潇洒。 一袭白色披风,在空中甩出弧线,经过的人免不了朝着云语望过去。 高信恭上前,一把拦住云语莹莹一握的纤腰,紧接着喉间便是一声闷哼,云语有条件反射,尤其是对方还是她充满敌意的人,条件反射来的那叫一个迅猛。 “语儿,你想要谋杀亲夫吗?”高信恭感觉到自己肋骨简直疼地悲壮,尽管如此,高信恭眼底的光芒则是越来越盛。 云语转头看向高信恭,因为高信恭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她不得不仰着头看着他,这样子,就显得很诱人了…… 吻上云语的嘴唇,她的滋味比想象中还要柔软甜蜜,只是,妈的这个女人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三秒过后,高信恭再次传来一声闷哼,唇齿间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放开云语,高信恭舔了舔嘴唇,果然,云语是一朵带刺的花,想要靠近,就必须要流血。 不过,他就是喜欢流血,他所有喜欢的东西,都需要付出血的代价,这样得到的满足够才足够强烈! 云语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迹,她冷冷地看着高信恭,半晌后一言不地朝着里面走去。 她还太弱,以现在高信恭的实力,他一只手指就能捏死自己。 不过,不要等到她强大起来的那一天,她迟早要把高信恭腿给打断,她说的是三条腿! 饱满的指腹擦过被咬破的嘴唇,瑞凤眼看到在前面疾走的云语,指腹沾染了稍显粘稠的血迹,手指微微磨搓间,只觉得触觉微妙。 他缓缓一笑,快步地追上云语的脚步: “语儿,你别走这么快嘛。” 宫宴在御花园举办,高信恭要先去找高信然,问了云语要不要跟他一起去见见信然,云语回了一个滚字,高信恭便愉悦的走了,独留云语一个人在热闹非凡的御花园,然后成为,众矢之的。 耳边议论纷纷,云语随便一听便是在谩骂自己。 她不在乎这些,随意找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 只是众矢之的这个词呢,意思就是你坐哪都没有用。 第三十七章 长得丑你很骄傲是不是 第三十七章 长得丑你很骄傲是不是 “真是脸皮厚啊,就算这样,还敢跟着二爷出来,真是不怕丢了二爷的脸。” 云语抬目望去,一个长相娇憨,衣着华贵的女子,站在云语面前,面容稍显狰狞,眉宇间是说不尽道不尽的厌恶之情,只是云语在她的眼眸深处还是看见了一抹羡慕与不甘。 烂桃花。 高信恭这只花蝴蝶真是招惹了无数的烂桃花,这就算了,为什么要她来解决! 云语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高信恭这个王八蛋绝对是故意的,他肯定知道她在这里会被这些傻逼骚扰! “讲你两句你还不高兴啦,你还真是小心眼啊!”对方继续冷嘲热讽,而云语对于这样的逻辑强盗忍耐度向来很低。 啪! 一个无比利落的巴掌,云语想了想,反正高信恭把自己带过来,所有的后果他也理应想到、承担才是。 再说了,她一个警察,看到强盗就想动手也是职业习惯,唔,逻辑强盗也是强盗,而且最令人恶心。 云语的手劲很大,要知道在军营所有的训练都不是白费的,女人的肌肤娇嫩,云语一个巴掌下去,不禁红肿了,红肿中还带着青紫,可见云语的下手有多重。 “二哥,你这样让她乱来,真的好吗?” 在某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一个当朝的皇上,一个当朝的王爷,暗搓搓地看着这一场闹剧,而且还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在乱来吗?我觉得我夫人打得很对啊。”高信恭无比真诚地说道。 那个女人这样强词夺理,以云语不算好的脾性,出手根本就是有理有据啊,不过,他不得不赞叹一句,云语不仅拳脚功夫很好,连打人也打地很好呢! 那个巴掌印,完整,精准,盘踞了女人半张脸,这才短短的时间,人家的脸已经快要肿成一个猪头了! 高信然看着自家二哥这样欣赏云语,心中一声哀嚎,同时在心中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去惹这一对夫妻!他们两个,没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旋即,高信然看了云语,不动声色地问道: “二哥很喜欢云语哦。” 高信恭淡淡一笑,回到: “信然,你不必试探我,拥有利爪的小猫总是让人想要征服的。” 高信然心下微微失望,原来不是喜欢云语啊,真是可惜了,不过没有关系,云语这么有意思,假以时日恐怕真的能够打动二哥的凡心。 “你敢打我!”尖锐而不可置信的吼叫声,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算云语在一个偏僻寂静的角落中,几分钟的时间,这块地方已经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给围住了。 大家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了! 云语冷眼看着已经大变了样子的女人,冷嗤到: “我就轻轻地蹭了你一下,你就不高兴啦?你这人真是小心眼。” “噗……”高信然看着云语那无辜的表情,心中好笑,这个女人才是小心眼,竟然将对方的话又给她噎了回去。 果然,听到云语这句话的女人面容又扭曲了几分,她的眼中冒着怒火,她看着云语那张精致到无人可越的脸,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云语是一个瘸子,若是这张脸也没有了,那她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突然女人一把冲上前去,扬起手准备狠狠地给云语一个巴掌,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惊呼声中又带着浓浓的期待。 只要主角不是自己,大家总是希望戏演的越激烈越好,更何况,云语那张脸,的确是令人这里的人都黯然失色。 高信然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准备上前帮忙,他瞥了一眼一旁的二哥。 高信然心中顿时就爆粗口了,妈的,你是她的丈夫啊!你也露出这副想要接着往下看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云语一把抓住女人绵软的手臂,面无表情地直接将她丢到一旁的地面上,女人根本没有办法稳住身形,云语的力气简直大的吓人,她不敢去想,为什么那样一具纤瘦的身体,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身体狠狠地砸在地上,人群顿时往外移了好几步,刚好腾出了一块空地。 云语看着周围这环肥燕瘦,目光一圈下来,视线越过周围的人,定定地落在某一处阴暗的角落里。 目光灼灼,高信恭感到自己被扒光了丢到阳光下一般。 “她现我们?她现我们了?!”高信然一把抓住高信恭的手臂,不可置信地说道,他们明明躲在黑暗之中,云语是有多敏锐的感官,才会现他们的存在! “早就告诉你,不要太肆无忌惮地看她。”高信恭无奈地说道,但是这股无奈之中又透着淡淡的得意,毕竟云语是他看上的宠物。 云语这般敏锐,高信恭也觉得自己脸上贴了金。 “那我们要出去吗?”高信然巴巴地问道,一个皇上,竟然跟一个小绵羊一样,真是造化。 “恩,否则小猫会把这里的女人都打一遍的。”高信恭兴奋地说道。 “二哥,你表现地也太明显了……” 云语看着高信恭和另外一个和他五官有些相似的、身着黄袍的男人一起远远地走过来,眉目间的冷意终于缓缓消融了一些。 “云语!你太过分了!冬儿不过开个玩笑!你就把人打成这个样子,你已经是二王妃了,行为却如此粗鄙不堪!” 云语冷冷一笑,她朝着出头的女人走过去,女人看到云语朝她走过来,眼中闪过骇然,方才云语的身手她可是有看见的,她现在也不过是仗着人多,想要落井下石,谁知道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要来帮她的意思! 女人一张脸上尽是惊恐,她颤抖着身子,不住地往后退去,云语还不曾有动作,气势上就已经将她吓倒了。 “切,长得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瘸子!”声音不算低,在场的各位都听见了。 的确,云语虽然长得举世无双,但是她行走间,还是轻微地有些跛,就算长裙遮住了她的脚踝,云语走路的姿势还是出卖了她。 高信恭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停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高信然都察觉到高信恭的怒意,心中微微诧异,他倒是有些想看云语会怎么回击。 关于她是瘸子这件事情,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云语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尤其是一开始到军营中的时候,士兵们的目光简直就是分分钟让你怀疑人生。 但是她不在乎这些,别人的目光,她从来都不在乎,所以她在军营中如鱼得水。 只是,她不在乎,并不代表别人可以随意践踏! 她转头看着说话的女人,女人的视线触及云语清冷的目光,瞬间便撇开眼去,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女人硬着头皮说道: “本来就是事实,还不让人说了吗?” “长得丑你很骄傲是不是?”云语冷不丁地问道。 “谁骄傲了!”下意识地反驳,反驳过后又觉得哪里不对…… 云语冷冷一笑,目光炙热地看着朝这边走过来的高信恭,他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容,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头皮麻。 这个妖孽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语儿,在玩呢?”高信恭揽过云语的腰肢,将她死死地扣在怀中,而在旁人看来,两人只是十分亲密地搂在了一起。 “参见二爷。” “哟,都在呢。”高信然从高信恭身后走出来,脸上尽是笑容,然后眼眸却笼罩着一层冰。 “参见皇上!”众女诚惶诚恐,她们今日来参加这场宫宴,很大的部分都是希望能够觅得一段好姻缘,而皇上和二爷都是她们所期待的。 之后才会有人去针对云语,一个瘸子,却占了王妃的头衔,实在是让人觉得不甘心,但是她们又没有能够让二爷答应给她们一场婚礼的承诺,只能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但是现在,方才的那一场闹剧,她们不知道两位爷的心中是怎么想的。 一干女子都跪了下去,站着的人唯有云语三人。 云语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厌恶,这个时代的等级制度实在是让她觉得厌烦。 高信恭眼云语的情绪尽数收入眼中,眼眸再次变得深不可测,根据他的调查,云语完全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闹够了?”高信然低沉威严的嗓音让终于心尖一颤,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落在哪个脸肿地跟猪头一样的冬儿以及后来为冬儿开口的女子身上,两人皆是瑟瑟抖地垂下了头颅。 “疼不疼啊?”一道柔和的声音突然响起,众女忍不住抬起头来,朝着高信恭撇去。 只见高信恭捧着云语红的手掌,心疼地说道: “以后要打人让下人去打,你看看你的手,都打红了!那么糙的脸你都下的去手,为夫给你吹吹。” 众女:二爷,请你看看那个脸已经肿地几乎是她正常两倍大小的冬儿好吗?云语手上那点红,真的不算什么啊! 心痛到无法呼吸。 云语一把抽回高信恭手中的手,她不喜欢妖孽碰她,比如现在他死死地扣住自己的腰!她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开! 高信然心中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都散了吧,把太医带上来去给二王妃瞧瞧。” “……是。”皇上大大,难道不应该是让太医来瞧瞧冬儿吗?!仗着自己漂亮就为所欲为?! “不用了,不过,下不为例。”高信恭妖冶的眼瞳扫过在场的人,强大而压迫的气势让众女都觉得心脏麻。 高信恭扣着云语的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突然云语停下脚步,她侧过脑袋看着站在哪里的女孩。 女孩一身红裙,张扬得意,五官明艳,吸引云语的是她的眼神,她的眼神欲言又止,她看着高信恭的眼神迷恋而大胆,看着自己的眼神则犹豫怨怼。 “她是谁?”云语问道。 高信恭顺着云语的视线望过去,诧异地看着云语,眼中翻滚着惊异: “她是你以前最好的同伴,名叫侯霜宜。” 第三十八章 语儿,你醉了 第三十八章 语儿,你醉了 云语听到高信恭的话,微微一愣,然后看着他,半晌后说道: “我记不住她的脸。” “你以前就有脸盲症吗?”高信恭直接问道。 “恩。” 云语轻轻推了推高信恭的手臂,这次高信恭没有锁着她,搂着她手倏得松开,云语神色未变,但是眼中却浮现点点疲惫。 高信恭不着急询问,云语开了他的视线,走进一片浓墨重彩的黑暗之中。 他不知道在云语身上究竟生了什么,性情大变,容颜未改,灵魂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个令人陌生,但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对于云语,他一点都不着急,她是他的王妃,他有足够多的时间跟她相处,然后把他想知道的一切都找到准确的答案! 走在黑暗之中,云语的夜视能力一流,脚步踩在松软的草地之上,隆冬的御花园,草竟然还是绿的。 她站在湖边,波光粼粼,寒气入骨。 今晚的月色不佳,没有人会来赏月,她一个人站在湖边,冷漠地看着这一片湖,偶尔夜风吹拂,湖面泛起寡淡的波纹。 今晚的闹剧她不放在心上,但是这一场闹剧让她无比地想念现代。 她真的特别特别想念那些同事、朋友、亲人,面对她无法克服的脸盲,他们会时时刻刻提醒,甚至有些不放心地问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样子,实在是又搞笑又心酸。 她二十几年,近三十年算是过得顺风顺水,有自己喜欢的职业,有关心自己的人,而且还能够做那么多有意义的事情。 就算她身有残疾,但是她的灵魂健全,她的内心强大,残疾的身躯并不能阻止她做那些她想做的事情。 但是在这个时代,有时候真是让人感到无力,让别人认同自己,这一点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但是想要改变这个时代的制度,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她所喜欢的时代,应当是公平、法制、自由,而不是这里的等级森严,人心诡谲。 她感到疲惫,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感到疲惫,真是讽刺极了。 云语抱着双臂,神思顺着夜风,飞往不知名的地方。 微微失神的双瞳再次浮现一层水雾,水雾弥漫,将云语眼中的疲倦感遮挡地严实。 在湖边站了足足半个小时,云语才转身朝着宫宴的方向走去,站的时间太长,双脚还有些麻,走起路来的姿势愈地跛。 宫宴已经开始,桌子上坐满了人,形形色色,众人觥筹交错,一派和谐景象,云语一眼望过去,只觉得头疼。 没有任何犹豫,她转身准备离开,既然这边已经开始,她硬要塞进去也没有意思。 “语儿!”如山涧的清泉,就算是在嘈杂的环境之中,还是瞬间就浮现了出来,这是高信恭的声音。 明明有些时候他的声音低醇如美酒,现在却清亮地如清泉。 云语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的高信恭,他的脸上笑容灿烂,却有一丝的不怀好意。 云语无奈,只能够朝着他走过去,由于脚还麻着,云语的姿势异常地难看。 在场的交谈声渐渐地轻了下来,最后大家一言不地看着云语一跛一跛地朝着高信恭走过去。 真是丢人啊,就算有那张脸,还是丢人啊。 高信恭伸出手,示意云语拉住他,云语没有鸟他,正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去,高信恭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把她纤瘦的手抓在手心中,这个样子,看起来他好像特别珍爱云语。 云语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是高信恭抓得太紧,她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办法动一下。 “给我一个面子,回去给你的银子翻倍。” 这钱,真是好赚啊,云语在心中感慨。 反正她这段时间也要用钱,索性配合他来赚外快。 高信恭看到云语肯配合,脸上的笑容顿时深了几许,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云语能够配合他就好。 两百两银子换云语的配合,真是太划算了! 高信恭揽过云语的腰肢,视线突然从云语身上转到在座的人,高信恭的双眸冷厉而充满浓浓的威慑和暴戾,众人整齐划一地收回视线,心惊肉跳。 云语一跛一跛地被高信恭带回到到座位上。 “脚怎么了?”高信恭一边给云语夹菜,一边问道,云语虽然残疾,但是还远远不到这个地步。 而坐在高信恭身边的人内心则是崩溃啊,二爷,你不知道你老婆脚是瘸的? “刚刚站的太久,脚麻了。”云语淡淡地说道,她拿起面前的杯子,里面盛着酒,她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高信恭刚想说话,奈何云语的动作太快,再看过去,酒杯中的酒已经没了。 “那是我的杯子。”高信恭摸了摸鼻尖,有些无辜地说道。 云语拿酒壶的动作一滞,她看了看正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淡淡地说道: “这个酒杯在我的位置中央。” 意思就是,喔草,你四不四洒,如果是你的酒杯,你放的位置也忒远了吧! 高信恭又摸了摸鼻尖,眼中的戏谑之意愈浓厚: “那个,你的位置也是我的。” “……” 宫宴上,云语一口菜都没有吃,高信恭给她换了一个酒杯,她喝了整整一壶酒,她好似在泄,但是她明明那么清醒,脸上连红晕都没有,皮肤白皙透亮,在灯光下好似能光。 高信恭看着这样子的云语,心中突然又那么一丢丢的堵,说实在的,他不是很喜欢这个样子的云语。 云语喝完了最后一滴酒,将整个酒壶倒过来也没有用。 她兴致缺缺放下酒壶,抬起头,无意中撞入一个人的视线之中,是那个女人,云语记得她,高信恭说,这是她以前很好的玩伴。 但是看这个女人眼神,她和原主之间好像决裂了。 云语懒得管,在现代,她的女性朋友也是一个个女强人,心理强悍程度丝毫不亚于她,至于在这个时代找女性朋友,她没有兴趣。 收回视线,云语靠在椅背上,眼神稍显迷离地看着眼前的方寸之地,眼中再次浮现水雾,浓浓的雾气,让人无法窥探。 高信恭皱着眉头,他侧过身,大剌剌地打量着云语,她喝醉了,尽管她的脸上没有反应,但是高信恭知道,她已经醉了。 她醉得不露声色,醉得将往日里的冰冷和锋利都收回了体内,娇软的外表,人畜无害的样子。 今天的云语好像很伤心,很疲倦,但是她不准备将自己的伤心表露给别人看,她将一切都拢入心中,旁人无处窥探。 饶是他,也是一样的。 “语儿,你醉了。” 浅淡的语调,却带着无法言说的滚烫,云语眼中的水汽飞快地消散,露出她清亮依旧的双眸。 云语转过头来看着高信恭,嘴唇上沾了酒,晶莹饱满,仿佛轻轻一咬便能溢出汁来。 高信恭的喉结滚了滚,他真的很想将小猫塞入怀中,不让任何人看到她此刻的样子! “什么事?”清冷的语调,如玉珠落在地上,清脆地让人心尖颤。 “你醉了,我带你走。”高信恭抓住云语的手,力道却不复以往那般用力,以往他必须要用蛮力将云语困住,这样才不会被她甩开。 云语淡淡一笑,笑得没有防备。 高信恭的眼中闪过惊艳,你可曾见过昙花绽放的瞬间? “我没醉。”云语说道。 果然,所有人醉了都会讲这样一句话是吗? 真是太没有创意了。 “恩,你没醉,乖一些。”高信恭将云语的手揣在手心,若是你没醉,你怎会任我这般却还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高信然斜着眼,不断打量着自己二哥和二嫂。 二嫂,你为毛要借酒消愁啊!你之前那么喜欢二哥,现在二哥对你也算不错啊!难道说,二哥,不行? 高信然仔细想了想,然后否决了这个观点,二哥肯定是一夜七次郎。 看到两人这般“亲密无间”的调情,他的心里,酸酸的,来人呐,把朕的黄金狗粮呈上来,少油少盐,加辣加醋!他也要去找一个皇后,嘤嘤。 宫宴持续的时间不长,高信恭揽着云语朝皇宫外走去,云语在高信恭的怀中,闻着他身上似檀非檀的冷香味,脑袋清醒了一部分。 她推开高信恭,水气弥漫的眼中尽是风情: “高信恭,你离我远一点。” 软糯娇憨的语气和平时凌厉如风的口吻真的相差太大了,反差萌来的太快像龙卷风。 “可是你醉了。”高信恭再次揽住云语,并且不允许她挣扎,在云语尚且清醒的时候都没有办法挣脱开高信恭,更何况是在醉酒的情况下。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高信恭打横抱起云语,然后径直朝着宫外走去,他真是越来越不想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看到云语这一面了! 高信恭的身影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而站在台阶下的女子脸色也快地惨白了下去。 “霜宜,你没事吧?”侯霜宜的母亲,侯夫人万分担忧到看着自家女儿脸色惨白的样子。 “娘亲,语儿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她以前明明、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我以前问她,是不是喜欢二爷,她都坚定地摇摇头的……怎么就……突然嫁给了二爷呢……明知道,我那么喜欢二爷,却还是用了一个承诺,换取了这场婚姻。” 侯霜宜手掌包住脸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侯夫人心疼地将女儿揽入怀中,她轻轻拍了拍侯霜宜的背,说道: “霜宜,该放手了,姻缘这种东西,哪里能够强求啊,二爷和二王妃现在你也看见了,他们鹣鲽情深,你又何苦要去插进入,找不快呢?” 侯霜宜摇摇头,她的双眸中迸出强烈的战意,她咬牙说道: “母亲,云语也是强求的,你忘记了吗?他们为什么会成亲?不是二爷愿意跟云语成亲的,他只是不想违背自己母妃的承诺罢了!” ps:衣食父母们!我胡汉三又回来啦!终于上平台啦!现在先维持一天一更的节奏,之后恢复正常更新度会加更的,感谢你们这么美还看我的文!!! 第三十九章 她信不过他 第三十九章 她信不过他 回到王府,云语早就在高信恭的怀中睡着了,高信恭手中缠绕着云语的头,柔顺的头在指尖滑过最后落在一旁。 高信恭低头看着云语,睡着了的云语安静地犹如一只搪瓷娃娃,手指在她的脸上流连,指尖的触感勾勒出云语出类拔萃的五官,真是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沉迷的一只小猫啊。 “二爷,到了。”车夫在外面低声地提醒道,声音略显压抑,好似怕惊扰了车厢内的男女。 “恩。” 将云语重新抱回到怀中,用白色的披风把云语密不透风地裹住,高信恭这才满意地抱着她下了马车。 张伯照例在府门口等着高信恭,当看到高信恭抱着云语下来时,也震惊了。 二爷竟然会抱着云语下来?! 就算云语在睡觉,以二爷的性子也是叫醒她,如果叫不醒,就直接两个耳刮子过去打醒她,怎么会这么人性地抱着云语下来呢? 难道说,二爷又有人性了? 这玩意儿有多久没有在二爷身上出现过了,还是云姑娘有本事。 “张伯,去准备醒酒汤,等会送到我房里来。” “是,二爷。” 高信恭吩咐完了之后,抱着云语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一脚踢开房门,抱着云语绕过屏风,将她轻轻地放在床铺之上,云语很轻,抱了这么久,怀中都是她香甜的味道。 坐在床边,高信恭看着云语熟睡的样子,心中觉得疑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睡着了和醒着完全是两个极端,不过还真是有趣呢。 靠在床沿,高信恭想起前段时间他去了一趟天澜,叶婉兮正怀着孕,这是她的二胎,萧裴琛一如既往地宠妻如命,叶婉兮想做的事情他统统都去办,哪怕她一个孕妇说想要去登山,萧裴琛都有办法找了四个轻功高手,一路抬着叶婉兮上了山顶看日出。 那时候他觉得有意思,也跟着叶婉兮他们去看日出,结果看着看着,那两只畜生竟然亲了起来,卧槽! 他当时就很不爽,然后就气愤地回来了。 如今他看着云语,想象着如果是她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承担着被打成残废的风险,他也会把云语搂在怀里给她一个深吻的! 想到这里,高信恭突然缓缓俯下身去,醇厚的酒香以及云语身上的甜香让高信恭的脑子有些微微犯晕。 醉酒沉睡的云语呼吸有些粗重,也有些灼热,两人靠得极近,灼热的呼吸全然喷洒在高信恭的脸上,脸颊上有些痒,但是却不愿意离开,而是,想要,靠得更近。 如着魔了一般,高信恭靠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甚至连云语的睫毛都刷到了他的脸颊,高信恭猛地坐起身来,下一秒,门外响起张伯的声音: “二爷,醒酒汤做好了。” 高信恭已然恢复往日的从容平静,他从床边站起来,走到桌子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然后对着张伯说道: “拿进来。” “是。” 张伯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进来,他看了高信恭一眼,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云语,眼中闪过笑意。 将一碗醒酒汤递给高信恭,张伯低声地说道: “二爷,你也喝一碗吧。” 参加宫宴,二爷不可能不喝酒,倒是有可能不吃菜,张伯心细,连醒酒汤都准备了两份。 还有一碗醒酒汤,张伯又看了看云语,将托盘中的醒酒汤放在桌上,张伯笑眯眯地说道: “云姑娘的醒酒汤,二爷您给她服下吧,老奴老了,眼神不好,万一喂到云姑娘的鼻子里,云姑娘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呢。” “她不会。”高信恭淡淡地回了一句,他看着张伯迷茫的神色,再次解释道,“云语不会斤斤计较,她光明磊落,不会计较这些。” “呵呵,老奴先下去了。” 说着张伯便快地离开了房间,高信恭看着还冒着气的醒酒汤,叹了一口气,好似认命地端起醒酒汤朝着云语走去,眉宇间却透着喜悦。 扶起云语,让云语靠在自己身上,勺子搅了搅敬酒汤,然后舀了半勺喂到云语的嘴边,勺子触碰到了云语的贝齿,但是她根本不肯张开嘴,云语的防备心很重,或者说,在他这里,云语不能够完全放下心中防备。 所以她不肯张嘴,因为她信不过他。 高信恭将勺子丢回碗里,他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眉间微蹙的云语,脑中突然灵光一现,他想起来曾经叶婉兮告诉过他,如果想要光明正大地亲一个你没有机会亲的人,那就用口给她喂药吧! 就算她醒过来,你也可以说是为了她好!自己全然没有半点龌龊之心! 高信恭当时听到叶婉兮讲的这个方法,顿时就觉得很龌龊。 但是放在现在,他终于知道,叶婉兮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泡到萧裴琛的了。 高信恭喝了一小口醒酒汤,然后掰过云语的脑袋,嘴唇径直印了上去,舌尖叩开贝齿,口中温热的醒酒汤便如潮水般涌入云语的口中,舌尖也如汹涌的海浪,疯狂地扫荡着云语柔软的口腔。 醒酒汤被云语咽入腹中,高信恭却依旧没有结束这一个吻,他伸手搂住云语的腰,将她狠狠地压在怀中,另外一只手扣住云语的后脑勺,将她不断地压向自己。 云语的一直没有动的舌头突然动了动,与高信恭的舌头悄然碰撞,高信恭的双瞳顿时浮现幽蓝色的光芒,他不顾一切地挑起云语的舌尖,强逼着云语迎合他、配合他,与他共舞! 醒着的云语从来不会对他予求予给,但是沉睡着的云语却柔软地让他整颗心都在疯狂地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高信恭才放开了云语,云语白皙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红晕,尤其是她的红唇,已经有些红肿,就如宫宴上她刚喝完酒的样子,晶莹饱满,犹如成熟的樱桃,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樱桃的清新香甜味道。 高信恭凑上前去,轻轻咬了咬云语丰盈的嘴唇,然后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犹如一只偷腥成功的猫一般。 高信恭看着放在一旁的,还有大半碗的醒酒汤,唇角勾起欢快的喜悦之情,还有这么多啊! …… 云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她从床上坐起来,眉头猛地一皱,这里是哪里?冷硬的线条和布置,房间里处处都在彰显着主人的冷戾。 云语下了床,房间里竟然还铺了柔软的羊毛地毯,云语微微诧异,这个时代还真是特别。 赤脚踩在地毯上,睡了饱觉的感觉异常地完美,只是,她要弄清楚,这里,究竟是哪里?! 推开窗户,云语看着窗外的景致,却意外地看见了静文阁的牌匾,所以,这里还是在高信恭的王府,但是不在她自己的房间内,如果她猜得不错,这里应该是高信恭的卧室! 昨晚她在宫宴上喝了一整壶的酒,之后在马车上的时候她有些困了,就靠着马车睡着了,这么说,是高信恭把自己扛回来的? 并且因为懒得把她扛回自己的房间,索性往他的房间里一丢? 别闹了,她要去找高信恭算账! 房间内没有她平日穿的黑衣,只有一套昨晚她穿的烟青色长裙,然而,她一点都不想碰这件长裙。 她低头看着自己白色的里衣,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高信恭为什么不把她送回到自己的房间! “云姑娘,您醒了吗?” 门外传来一个老男人的声音,云语脸上一喜,立刻朗声说道: “恩,醒了,张伯,您能把我卧室里的黑衣给我送过来吗?” “好的,您稍等。” “谢谢。” “您太客气了。” 张伯很快拿来了她平日里穿的衣服、鞋子,云语穿上后,终于舒了一口气,要她穿那件裙子她真是要别扭死了。 头也没有捆,直接披在脑后,身边没有带,云语找了找,最后把裙子的腰带给抽了出来,然后把头绑了上去。 一身黑衣,唯独带是一抹烟青色。 打开房门,张伯还在外面等着。 “云姑娘,午膳已经放在静文阁了,另外二爷已经将二百两纹银一并放在静文阁中。” “好,多谢。” 来到静文阁,餐厅内放置着丰盛的午餐,两百两纹银也放在一起。 云语也觉得有些饿了,坐在餐桌前将饭菜都吃了一个干净,她正在考虑要怎么解决这么碗筷的时候,张伯十分贴心地进来,当看到云语把饭菜都吃完了,心中也是惊叹了一下,哇塞,猪啊! 没有想到云语这么小个的一个人,竟然这么能吃。 但是,其实云语只是秉承着不要浪费的光盘原则,在部队和局里待习惯了,就有这样没有办法改掉的习惯。 “张伯,日后不要准备这么多菜,一荤两素就可以了。” “好的,云姑娘。” “对了,普通人家里,一年的开销需要多少钱?”云语需要摸清楚这里的物价,毕竟她……什么都不懂啊! “普通一家三口一年的开销大概是在三十两纹银左右。” 云语点点头,她看着面前两百两纹银的巨款,心中琢磨着该怎么花才不会浪费。 “张伯,这里有纸币吗?也就是银票?”这么多的银子,她总不能都揣在怀里吧。 “有的,您稍等,老奴这就叫人去拿。”张伯对于云语是极其恭敬的,是真的将云语当作是王妃来伺候的。 “拿一张一百,一张五十的就可以了,剩下的还是以银两的形式吧。” “是。” …… 接过银票,云语将它收入怀中,张伯看到,忍不住问道: “云姑娘要出去啊?” “恩,去办点事情,晚上回来吃晚饭。” ps:宝宝们,网页上的推荐每天都可以点一下滴!用你们财的小手点一下,么么哒!(不强求哒) 第四十章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第四十章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走出院子,突然想起一阵阵的呐喊之声,云语听着只觉着热血沸腾,她看着某一处的天空,不明所以。 “这是二爷在训练墨苍军了,今天二爷应该在校场训练,声音很近啊。”张伯站在云语身后一步之远,笑着解释道。 墨苍军,云语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她已经无数次听到这个军队的名字了,尤其是听到她身边的人,各种向往这个军队。 她感到十分好奇,站在原地,她仔细地听着他们的呐喊声,想象着小明等人进如墨苍军之后的情况,不知道会是怎么样。 “云姑娘要不要过去看一看?二爷练兵可不是谁都能看的。”张伯看云语感兴趣,笑着建议道。 云语摇摇头,爽朗地笑道: “算了,等下次有机会,让高信恭带我过去吧,我今天还有事情,张伯我先走了。” “好,云姑娘慢走。” 看着云语消失的背影,张伯笑着摇摇头,嘴里低声地嘟囔道:真是一个豁达磊落的姑娘。 云语走出王府,外面干净整洁的道路她却没有gps,王府门前连百姓都没有几个,云语记得萧策给她的地址,但是找不到人问啊。 一直到走出王府所在的这条街,街上的人才渐渐多了起来,从军营回来的时候,她是直接坐着高信恭的马车回来了,所以也没有能够领略一番京城的繁华。 街道上人来人往,大家的神色平和而欢愉,或许是快要过年了,百姓的脸上都是喜悦的神色,红色充斥着眼球,红灯笼、红对联,各种红,到最后,云语都被红色晃得头晕。 终于找了一个人指了路,云语快步地朝着萧策的地址走去。 足足走了半个小时,眼前才出现一间一间的小平房,看起来有些像垃圾回收站。 脚下是坚硬的泥土地,此处的荒凉和京城城中的繁华对比地如此强烈,让云语都忍不住心下沉了沉。 看见此景,云语想起萧策,脑海中浮现一句话,这句话当初她在互联网上看到,看到便觉得很打动人: 生活在阴沟里,也有仰望星空的权利。 因为生活,萧策其实十分地谨慎,也不会轻易地相信别人,她不知道萧策来找上自己之前,究竟做了多少的心理准备,但是要信任一个平生素为谋面的人,换作是自己,她下意识地便是抗拒信任对方。 看见有人来了,平房中的人也走出了家门,云语虽然打扮怪异,但是那张脸足够闪瞎他们的眼睛了。 云语看着出来的百姓,他们身上的衣服单薄而破败,有一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味道,他们的日子远没有京城百姓的那般滋润和平和,光是生存下去,他们便需要耗尽所有的精力。 云语一言不地打量着每一个人的右脚骨,她不记得萧策的脸,但是只要有一个标的物,她就可以认出人来。 “云语!” 萧策一瘸一拐地快步朝云语走来,他看到云语,眼中亮地吓人,他一直在等云语,这些天等待,总算是有价值的。 云语点点头,唤道:“萧策。” “跟我进屋吧,我给你准备了茶水。”萧策有些兴奋地说道,此刻的他全然没有在军营中的压抑,反倒像是一只被放回山林的小麻雀。 云语淡淡一笑,跟着萧策的脚步,来到最里面也是最矮的一间平房。 “有些简陋,不要见怪哟。”萧策转过头,满脸的笑容,明明话语的内容有些抱歉,但是语气却是无所谓,因为他很清楚,云语不会介意这些。 云语可是他选了很久才敲定的伙伴! 走进萧策的家,桌椅板凳都蜡鸡地让人想要流泪。 云语面不改色地坐在一张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椅子上,她端起面前已经摔破了一个口子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汤,然后将杯子放回到桌子上,所有的动作看不出云语有任何的刻意,反倒是感觉云语就像是在自家一般的自如。 云语的动作天生带着一股清贵,哪怕是在这样环境下,还是让人觉得她出淤泥而不染,云语面无表情,但是萧策没有看见云语脸上有一丝的嫌弃抑或是怜悯、同情。 她是真的将萧策放在一个和她平等的位置,不由任何的钱财、权力左右。 “茶怎么样?我特意去买来的。”萧策手中拿着一只缺了三个口的杯子,笑盈盈地问道,好像出了军营,躲在这个狭小的房子内,萧策便将身上的阴鹜也一并留在了军营。 此刻的他才像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活泼而带着积极向上的情绪,没有半点会因为生活而感到担忧,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云语的真实年龄比萧策大,看着这样的萧策,她忍不住想起了那么她已经完全记不起样子的表弟,她记得她的表弟还在上大学,她的表弟是一个从未经历过叛逆期的少年,浑身上下充满了正能量。 每次表弟看见她,都要来一句: 美丽的小姐,我能有幸成为你最亲密的爱人吗? 表弟讲话的时候,尾音会轻轻地颤抖,带着难以言喻的缱绻,这也是她辨认出表弟的标的,每次被戳穿,表弟都会搂着她,撒娇打滚,说她根本不脸盲。 表弟身边的男男女女都很喜欢表弟,一度表弟的妈妈,也就是她的姑姑,很害怕表弟会出柜,当时她好像是这么安慰她姑姑的: 姑姑,你以后还是少看点这种类型的小说,不要自己吓自己。 后来,她表弟真的出柜了。 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此刻的萧策正是和表弟差不多的年龄,他会不会也…… 云语有些诡异地看着萧策,萧策心脏一抖,小心翼翼地说道: “怎么了吗?怎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是喝不惯这种茶吗?” “没有,训练的地方找好了吗?”云语将心头的这些想法统统丢开,看着萧策,温和地说道。 “云语,你别、别这么笑,你就按照平时那样,跟我说话就好了。”萧策缓缓合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止不住地颤抖。 实在是见惯了云语冰冷到丝毫不近人情的一面,所以云语一旦这么温和,他就不习惯。 讲到底,他就是欠虐,嘤嘤。 “那行,现在带我去训练的地方,今天我会教你一些基础的训练方式。” “是!头儿!”萧策学着小明的称呼,严肃地叫道。 云语点点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然后跟上了萧策的脚步。 萧策右腿残疾,云语左腿残疾,两人走在一起,那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啊。 “阿策,都不介绍一下吗?”依靠在门框上的中年男子,看着萧策,笑着说道。 萧策看了云语一眼,云语停下脚步,朝着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云语气势太甚,哪怕是站在一旁的萧策高了云语许多,云语大姐头的风范还是引人侧目。 “郝叔,这是我的头儿,额,是我的师傅。”萧策一点都没有因为认一个女人为师的羞耻感,反倒是十分骄傲。 “哦,是你的师傅啊。”郝叔眼中有一抹精光闪过,他笑了笑,说道,“你师傅长得可真俊,晚上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我让你大娘做一些好菜。” 突如其来的邀请让云语都觉得诧异,他们才碰了一面,都已经要邀请饭局的地步了吗? 云语不懂,但是萧策却十分懂人情世故,郝叔想要做什么他很清楚,郝叔家有一个儿子,年纪也不小了,希望能够娶一个媳妇儿,云语长得又漂亮,而且还是腿瘸,在这里难免会被人盯上。 反倒若是云语没有残疾,他们倒不会打云语的主意。 “不了,我师傅要回她的夫家吃晚饭的,郝叔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拉着云语快步地走了。 走在云语身旁,萧策有些歉意,然而云语脸色如常,丝毫没有被方才的插曲影响到,或许是她不知道吧,萧策心中默默地说道。 “到了,就是这里。”萧策看着这一片被布置过的空地,连忙说道。 只见一片荒芜了的空地,空地一旁有细细的沙地,清风拂过,都会有一层的黄沙飞到空中,空地上摆放着一个已经看不出原身是什么东西的架子,架子大概两米高,横着的架子用铁做成,上面锈迹斑斑。 云语检查了这个“单杠”,确定了可以承受萧策的重量后,又加了一些布置,手用力地推了推架子,架子没有晃动,云语这才满意地收回手。 萧策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云语,看到云语脸上满意的笑容,他的心好似也舒了一口气。 云语走到萧策身边,她抓过萧策的手臂,将他宽松的衣袖卷了上去,因为在军营之中当伙夫,平时的柴火都是萧策砍得,所以他的手臂肌肉还算过关。 用力地捏了捏萧策的手臂,清亮的眼中闪过满意。 云语瞥了一眼萧策的手掌,他的手掌上有很多的伤口,伤口都不大,但是数量很多,他的手掌因为常年的劳作,都是老茧,而且冬天寒冷,都有开裂的迹象,如果他要做训练的话,应该会很疼。 一言不地将萧策的袖子放下来,然后云语蹲下身来,准备将萧策的裤腿卷上去,萧策没有一开始那么配合,他猛地朝后退了散步,面容尴尬地看着云语。 他右脚骨骼畸形,很难看。 他不想让这样的自己暴露在云语的面前。 “不准动!”云语蹲在地上,抬头仰视着他,用的却是命令的语气。 萧策停在原地,僵硬着身子,连手都无意识地握成拳头,用力地咬住牙根,清瘦的脸颊上肌肉迸出,微微有些狰狞。 云语蹲着往前挪了两步,然后一把将萧策的裤腿掀了上去,她必须要知道萧策究竟被这条残废的腿影响到什么地步,她才能为他量身定制训练! 【ps:今天去拔智齿,以为会很痛,当然真的是很痛,拔完后感觉chu女重生啊!太爽了!想想人生也是,和一个不合适的人谈恋爱结婚,就像是长了一颗智齿,时不时炎症就来了,这个时候就要当机立断!希望衣食父母们,一生努力,一生被爱,想要的都拥有,得不到的都释怀】 第四十一章 喂,高信恭,我没钱了 第四十一章 喂,高信恭,我没钱了 萧策很僵硬,僵硬地整个人犹如一块铁板,他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云语太过强势,一定要撕开他的伤口,就算看到他鲜血淋漓,她恐怕也不会停手。 云语能够感觉到萧策的僵硬,她很了解萧策的心情,当初她因公残疾,躺在病床上,惨白的病房在她的眼中可怕地吓人。 没有知觉的左脚,她当时也是感觉到生而无望,不断有同事、朋友、亲人来安慰她,她统统无动于衷,不仅没有感动,反倒是觉得排斥、厌恶。 为什么要轮流来提醒她,提醒她现在是一个残疾人! 那个时候的她,与此刻的萧策是这么地相似,她感同身受,同时感到心疼,她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作为执行各种危险任务的特警,她很多时候都是冰冷理智的,但是现在她分明在心疼萧策。 毕竟,萧策没有她那么幸运,他还需要艰难地生存下去,而且还要去完成自己的心愿。 真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孩子。 裤腿还是被云语卷了上去,常见不见阳光,萧策的右腿白皙地可怕,甚至是一种病态的苍白,青紫色的血管在白皙的腿上盘踞。 云语仔细地感受着萧策的脚踝处的骨骼,以她所知道的知识,就算萧策在现代,这条腿也没有办法治好,毕竟是天生的,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萧策才会被抛弃吧。 一个残疾的儿子,可能一开始也是体弱多病,普通的家庭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压力,弃子也很有可能。 云语用力地捏了捏骨头,问道: “会不会疼?” 萧策僵硬地摇摇头,突然觉云语低着头看不见他的动作,连忙说道: “不会疼。” 都二十多年了,怎么会疼,萧策在心中苍凉地说道。 “能够使上劲吗?”云语抬起头来,手还抓着他的脚踝,眼神笔直地对上他的眼睛。 萧策低头看着云语,明明现在是云语在仰视着他,但是他觉得,他在用灵魂仰望着云语。 “萧策!”看萧策不讲话,云语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能、能使上劲。”萧策的眼神有些慌乱,漆黑的双眸好像黑夜被点点星光划破,一瞬间美的不像话。 云语捏着萧策的脚踝,说道: “转一转脚踝。” 萧策转了转脚踝,手中畸形骨骼轻轻地摆动,云语心头舒了一口气,萧策的情况要比她好,她的左脚使不上劲,骨头虽然是好的,但是却也没有什么用。 萧策的骨头虽然畸形,但是能够用上力,只是力的方式和寻常人不一样罢了,要论本质,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云语从地上站起来,她看着萧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想知道我刚刚残疾的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没有一个人,生来强大。 都是逼的。 “想!” “其实很简单,就是认,坦然接受命运给你安排的所有,命运不想饶过我,我又何曾饶过命运,阿策,以前我的老师跟我说过,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事情,在日后都会被一一解答,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萧策猛地看向云语,并且无比清楚地看见了云语眼中的心疼,那种没有一点掩饰的心疼,那种他活了二十几年都不曾看见过的心疼。 当云语喊他阿策的时候,他感觉到血液在慢慢地沸腾,很想将云语拥入怀中。 “阿策,你有没有想过,额,认一个姐姐呀?”云语突然搓了搓手,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实在是她性格太要强,以至于这种话她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说啊! 妈的,萧策如果敢拒绝她,她就弄死萧策,难得她母性大。 听到云语的话,萧策脸色有些古怪,他在心中揣测,不会是云语想要认自己做弟弟吧?但是他……明明比云语大啊!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云语,果然,她一副你如果拒绝了,我就要你好看的神色。 萧策轻轻地咳了咳,说道: “头儿,我今年呢……二十三岁了。” 萧策无语望天,今天天气很好,天空湛蓝湛蓝的,但是他的心,有些疼。 “我知道。”云语严肃地说道,她的真实年龄也快三十岁了,绝对比萧策大!就是这具身体的年龄小罢了! “你想认我做弟弟?”萧策嗓子有些干涩,索性懒得和云语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是,你放心,我想认你做弟弟不仅仅是我心疼你,也是为了让我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时代里有一名亲人,我会训练你,栽培你,帮你完成你的心愿,从此你不会一无所有,我会站在你的身后,永远不会背弃我的承诺。” 萧策愣愣地看着云语,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事态竟然会展到这个地步,不是说好要来教他训练的吗…… 但是,云语的话,真是太特么有煽动性了好不好! 这让他一个孤儿,该怎么拒绝嘛! “萧策,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只能杀人灭口了。”萧策还不曾开口,云语就在一旁冷不丁地威胁到。 萧策顿时泪流满面,姐姐啊,你也太过分了一些,日后在你的庇护下,他的日子是更加舒坦呢,还是更加紧张呢? 真是好奇啊。 云语看萧策还没有反应,顺势从地上拿起了一块石头…… “我答应!我答应!你把石头放下!有话好好说!” 云语随手将石头扔下,然后转身抱住萧策,她笑着说道: “阿策,叫姐姐。” “……姐。” “乖,等会教你训练,如果没有达标,你就死定了。”云语笑得分外灿烂。 很久以后,对于这一天的记忆,他的脑海中只有一句话:这一天的眼泪,格外地咸。 …… 回到王府的云语心情颇好,连带看着讨厌的高信恭都和颜悦色的。 “语儿,过来吃饭,我特地给你烤了一个地瓜!” 餐厅中,高信恭坐在椅子上,看到云语进来,笑眯眯地说道,云语的心情不错,高信恭一眼便看出来了。 “我不喜欢吃地瓜。”云语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高信恭,她坐在离高信恭远远的地方,给自己盛了一碗饭,然后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看云语吃饭其实很有食欲啊,因为她特别像一个好几天没吃的难民,不管吃什么都很香,其实只是职业习惯罢了。 有时候出任务根本不管你是在干嘛,而且吃饭也要尽量节约时间,免得错过了什么。 “你慢点吃。”高信恭微微蹙起眉头,语气中竟然有些心疼。 然而,云语没有鸟他,快地吃完了饭,而且十分精准地留了一半的菜给高信恭,她站起身来,说道: “我吃饱了。” “喂,我请你吃饭,你竟然迟到早退,而且还不陪我吃饭,你真的很没有良心耶。”高信恭放下手中的红薯,竟然十分委屈地说道。 云语转过身,盈盈一笑,说道: “谢谢你,谢谢你全家,我可以走了吗?” 高信恭丝毫不介意云语话中的讽刺,他拿起一旁的酒壶,眨了眨眼睛,说道: “五十年的陈酿,要不要来一杯?” 高信恭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在光,好像在筹划什么大事,但是阴谋气息太重,云语下意识地就选择要远离。 “不了,我不爱喝酒。” 回到自己的院子,云语站在房门口现自己忘记了做其他的事情,今天忙着收弟弟,然后训练他,她忘记了要去看看自己腿了…… 但是,她今天把钱都给了萧策,因为萧策太瘦了,作为一个男人,他至少不应该这么瘦,在云语的审美中,男人可以瘦,但是也必须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 常年营养不良,萧策的瘦让云语觉得心疼。 或许是在萧策的身上看见了曾经软弱的云语,所以她一边心疼他,一边又狠地训练他,让他足以能够以自己的实力立足。 然后,两百两银子就没了,云语扶了扶额头,她刚才不应该那么干脆利落地拒绝高信恭的。 “语儿!要不要吃烧烤!”隔壁院子传来高信恭欢快的声音,云语真的很难想像,高信恭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随心所欲,是的,就是随心所欲。 这个世界上,好像只要高信恭想,就没有不能做、做不了的事情。 真是羡慕。 云语从自己的楼阁走到高信恭的院子里,她抱着手站在院门口,夜风吹拂着她高束的丝,有一两丝吹到了她的脸上,云语的黑衣将她更好地隐入黑暗之中,在昏暗的灯光下,她就像一个夜晚的精灵。 “喂,高信恭,我没钱了。”云语冷硬地说道,丝毫没有服软的迹象。 高信恭赞叹地看着云语,心中不由得得瑟,他的小猫果然不是凡人啊。 “过来,陪我吃烧烤,给你一百两。” 云语抬步朝着高信恭走去,凑近了一些,烧烤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食指大动,云语觉得高信恭奇怪的地方有一点便是高信恭的厨艺简直可怕。 他的身份一个比一个可怕,一个是带兵大战的将军,一个应该是十指不沾春水的矜贵王爷,但是做菜好吃的简直让人想要流泪。 高信恭将烧烤架支在草地上,他自己随意坐在了地上,云语也半点不矫情,直接坐在地上。 高信恭将一串香菇递给她。 云语接过咬了一个,嫩滑的香菇里面的水分并没有被烤干,反倒是烤出了一香菇独有的浓郁香味,香菇上均匀洒了佐料,吃在嘴里未决地鲜香可口,让人想要将所有的香菇都咽下腹中! 高信恭的手艺简直比现代一些烧烤店的老板做的还要好吃! 吃完了香菇,高信恭又将一串牛肉递给云语,牛肉没有半点瘦肉,但是正是这样,才愈难烤,因为牛肉中没有油脂渗出,高信恭只能在一旁另外地添油,但是添多了就失了牛肉原来的味道了。 云语吃了一口,顿时对高信恭肃然起敬。 第四十二章 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第四十二章 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高信恭看着云语不可置信的表情,心中愈地得意。 “小猫,尝尝这个鱼块。”高信恭将一块鱼块递到云语的面前,声音愉悦地说道。 然而云语并没有去接鱼块,她挑眉看着高信恭,声音清冷如此刻的夜风: “小猫?” 高信恭眨了眨眼睛,耸耸肩,说道: “啊哦,说漏嘴了。” 高信恭十分无辜,看着云语的表情像一条讨好主人的大尾巴狗,柔软而温和。 “银子翻倍。”高信恭立刻说道。 云语结果愉快,笑着说道: “您真是太客气了。” 官话她也不是不会说。 高信恭突然觉得云语这样子,还是很可爱呢。 “二爷,您的酒来了。”张伯端了一壶酒,两个酒杯,他满面笑容地看着云语和高信恭相谈甚欢,心中觉得自己指不定照顾到高信恭的儿子。 真是迷之想象。 “吃烧烤怎么能没有酒呢?你说是吧,语儿?”高信恭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云语。 云语接过酒,倒是十分爽快地喝了下去,根本不像是她之前说的,不喜欢喝酒。 更何况,今天还生了好事,她又有了一个弟弟,而且弟弟还腿瘸,她一眼就能认不出来,云语感到很开心。 当然,她如果也能够认出她弟弟的长相那就好了,可惜,她现在只对高信恭免疫,真是见鬼啊。 咬了一口鱼肉,鱼肉被烤地没有一丝的腥味,只剩下鱼肉的细腻鲜美,高信恭选的鱼块只有大的鱼刺,吃起来十分方便美味。 吃完了鱼块,又喝了一杯酒,云语的眼神便有些迷离。 “吃鸡翅。”高信恭看着云语的样子,喉结无意识地滚了滚,云语斜躺在草地上,这个动作让她的领口被扯开了一些,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而正是这样,才让人更加想要窥探。 在云语不曾残疾之前,她的每一处,皆是完美到无可挑剔,只是为人太过于害羞,但是现在,她残疾了,她的灵魂却完美了起来。 “我今天没有做训练,现在吃不下了。”云语抿嘴一笑,再次仰头喝了一杯酒。 高信恭的喉结又滚了滚。 “唉,明天要做两倍的训练。”云语咬了咬下嘴唇,喝了酒的她,樱唇便显得格外诱人。 高信恭警告自己,如果想要得到更多,就要学会忍耐,这个道理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但是现在,为什么感觉要忍不住了。 妈的。 “我有点困了,明天还有事,我先回去了,别忘了把我的银子给我,晚安。”云语站起身来,脸上微微有些红晕,眼内已经是一片水雾。 高信恭将手中的东西丢到一旁,上前扶住云语,说道: “让我送你回去,恩?” “不用,你太危险,我要离你远一点。”云语推开高信恭,自己朝着外面走去。 这次高信恭没有跟上前去,他看着云语明明身形不稳,却依旧依靠着自己的力量,步伐坚定地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出。 耳边云语那句“你太危险”还萦绕在耳边,手指轻轻磨搓,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揣摩云语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风中的烧烤味都被风吹得淡了下去。 “二爷,需要收了吗?”张伯的声音敲醒了高信恭,高信恭眼中的深邃瞬间被拖回海底,不露声色。 他转头看着张伯,笑道: “收了吧,另外去帐房支两百两送到云语的那里去。” “又要两百两?二爷可曾问过云姑娘,她拿了这些银两去做什么?”张伯忍不住问道。 云语的这个花钱度简直是一绝啊,恐怕也只有京城的纨绔才能和云语比肩了。 “我不管她拿着这些钱去做什么,我也没有兴趣知道这些,我只需要知道,逗她能让我开心,这就够了。”高信恭淡淡地抛出这句话,便伸了伸懒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里。 张伯愣在原地,他不断思索着高信恭的话,良久后,他终于明白高信恭想跟他说什么了。 高信恭在告诉他,他没有如自己所想那样,爱上云语,对于云语的其他方面,他没有兴趣去了解,只要云语还能够逗乐他,那云语便可以留在他的身边,与喜欢无关。 张伯叹了口气,一边收拾着烧烤架子,一边十分沮丧地说道: “还以为能够看见小少爷呢。” 云语第二天起了一个早,毕竟昨晚没有喝太多的酒,她精神抖擞地起了床,在做完日常的训练之后,揣着银子又出门了。 这次云语没有直接去找萧策,而是径直去了最大的医馆,她的脚,肯定是要治好的,根据高信恭之前跟她说过的话,那么她果然是中毒了,只是这次的毒,恐怕没有那么好解。 医馆内人满为患,可见这间医馆的名声不错。 云语耐心十足地排着队,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才轮到云语。 这里的医馆布置和现代有些相似,每个大夫都有一个独立的单间,病人和大夫在单间里进行诊断,很好地对病人的隐私进行了保密。 云语走进单间,关上门,也将外面的议论纷纷一同关在了门外。 年迈的大夫看到云语也是愣了愣,不过下一秒他就被云语走路的姿势吸引了目光,这个姑娘长得这么可人,却是残疾的,大夫心中惋惜。 “大夫,我想让你看看我体内的所中的是何种毒?该怎么解?”云语坐在大夫对面,声音清亮地说道,她的眼中彰显着自信,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残疾而自卑的神色。 大夫缓缓一笑,示意云语把手给他,云语将手放在脉诊上,对于中医,云语觉得很神秘,望、闻、问、切,就能知道体内出了什么毛病。 “姑娘你怎么知道自己中了毒的?”大夫收回手,疑惑地问道,因为他完全诊断不出面前的女子身上竟然有毒! 她的脉搏平稳有力,面色红润,哪里像是一个中了毒的人。 “因为我的脚,我的脚正是因为毒素积累,才会导致残疾的。”云语看着皱着眉头的大夫,心尖一跳,她问道,“我的脉象是不是并无异常?” 大夫打量了云语一眼,云语敏锐的洞察能力让他惊叹。 “是,你的脉象平稳有力,根本不像是中毒了的人,而且你的面色红润,一举一动皆有章法,看得出来,你的精神没有收到毒素的影响,老夫惭愧,实在是不能判断姑娘中了何毒。” 云语默默收回了手,她听了大夫的话,看着自己白皙中泛着粉红色的手掌,心中只有一句话: 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就算这具身体外表有多么的健康、美丽,它的内里,也已经渐渐衰败了下去。 “麻烦您了。”云语付了诊金,起身离开了小单间。 走出医馆,云语站在人潮涌动的街道,随意找了一个方向,沉默地走去,该怎么样解了身上的毒,连老中医都没有办法诊断出来,看来只能够直接问那个下毒的大娘了。 在现代的时候,她也学了一些逼供之道。 “云语!” 云语停下脚步。 “云语,上面上面!” 她仰头朝上看去,在酒楼的二楼一个青年正朝她挥手,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内心想着,谁啊,都不自报家门吗? “是我啊!我是燕泽予啊!” 冰冷的眼神终于软化了下来。 “云语,上来一起聚一聚吧!”燕泽予笑着说道。 四个月的相处,云语还是觉得燕泽予挺好的。 她点点头,走进了酒楼。 一走进酒楼,小二哥就立刻迎了上来,先关注的是云语的脚,再次又被云语的颜给惊艳到,紧接着又感到惋惜。 “姑娘,您……” “我找人。”云语吩咐了一句,便朝着楼上走去。 小二哥刚想阻止就看到燕大将军已经从包厢里出来,他快步迎上云语,动作里的熟稔让小二哥知道这个姑娘来历不凡,否则怎么会让燕将军亲自出来迎接。 “云语。” 云语朝着燕泽予点点头,然后被他迎进了包厢。 包厢里还有两个人,云语扫了一眼,便没有说话。 高信然看着一点都认不出自己的云语,摸了摸下巴,给燕泽予使了一个眼色。 燕泽予本来想要介绍,却被生生卡在了喉间,皇上想做什么?! 皇上啊!你不要惹云语啊!云语不是好惹的啊!她连二爷的面子都不给啊!想必也不会给你面子的啊! 皇上,您千万不要被打脸啊! 而坐在高信然一旁的侯常乐饶有兴致地看着燕泽予和高信然,然后才将实现移植云语身上,按照道理,云语也应该认识自己这个候大哥啊。 以前都不脸盲的啊,怎么突然就脸盲了呢。 看来需要好好查一查了,自己的妹妹对二爷不愿意放手,他也只能够尽力地帮助妹妹了。 侯常乐正是侯霜宜一母同胞的哥哥,对于侯霜宜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但是就是自己的妹妹想要嫁给二爷,这点他实在没有办法满足她,二爷是什么样的人,哪里是他能够左右他决定的。 当初云语能够做到,并且嫁给二爷,他也是诧异了许久,而他的妹妹也消沉了许久。 “想必你就是云语了吧。”高信然笑盈盈地说道,这几年久居高位,高信然的气质沉稳持重了许多。 云语看着高信然,随口问道: “我们之前见过,不知道你是哪位?” 高信然微微一愣,云语怎么会知道他们之前见过,她的眼神明明茫然啊。 “在宫宴之上,我们有过一面之缘。”高信然开始信口开河了,高信然开始信口开河了! 燕泽予心惊胆战地喝着茶,低垂着脑袋,生怕云语会把战火波及到他的身上。 “哦。” 云语应了一句,显然没有半点兴致和高信然瞎扯淡。 ps:各位读者老爷大家好,我的相公辣眼睛这部文在今天会上架,也就是进行章节收费,毕竟我是一个光靠喝西北风和吃土没有办法正常生活的凡夫俗子,早知道当初凡间赚钱这么难,就不应该下来~如果有读者老爷无法接受,看完这一章就可以进行愉快地道别啦~最后,用你们财的小手点一下推荐收藏或评论,么么哒~ 第四十三章 他相信云语,非常相信云语 第四十三章 他相信云语,非常相信云语 “云语,你不记得我了吗?”侯常乐看着云语,笑得无限温和,却融化不了云语眼中的薄冰。 云语摇摇头,她站起身来,面前的茶杯刚好见底,她朝着燕泽予说道: “燕将军,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到云语终于要走了,燕泽予的心中跟过年一样开心,他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我送你。” 下了楼梯,燕泽予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云语,他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语啊,你真的不知道刚才那两个男人是谁吗?” “坐在我身边的是高信然吧。”云语淡淡地说道。 燕泽予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楼梯上直接滚下去,好在云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云语的手劲很大,燕泽予不仅稳住了身形,而且……还稳过了头,他直接扑在了云语的身上。 燕泽予在扑到云语身上的同时,也飞快地弹了出来,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刚刚竟然抱了云语,他抱了云语! 云语身上的味道级好闻! 燕泽予在心中甩了自己一巴掌,心中鄙视自己:牲口。 “你能够认得出皇上?”燕泽予故作镇定地转移了话题,但是眼神还是偷偷打量着云语,现她脸上神色无异,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可千万不能惹怒了这个姑奶奶。 “他跟高信恭有些像,仔细辨认可以认得出来。”在她唯一能够记得起的人中,高信恭俨然成了高信然的标的物。 将云语送到门口,云语便示意燕泽予可以回去了。 “那你一个人小心,我先回去了。” “恩,去吧。” 回到包间内,侯常乐和高信然正在谈论云语,看到燕泽予回来,侯常乐笑道: “泽予,云语果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他的眼睛,眼神很复杂,看着你的时候,问你的问题和你在他眼中看见的内容并不衔接,但是好在燕泽予和他是多年的朋友,故而也懒的管他的眼神。 “常乐,你若是真的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问军营中的士兵,云语凭借一己之力,带着她的两个小弟闯过三关,之后又率领其他人在雁书大战中大获全胜,皇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高信然靠在椅背上,手中执着酒杯,嗓音淡淡的: “想说就说,不说就拉倒。” “我想让云语留在军营中,当教官!”虽然治理军营是他的职责,但是军营毕竟是男人的天下,要让云语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残疾的女人来当教官,燕泽予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四不四傻。 这么大胆的决定都敢下,而且他还是……先斩后奏的,他先说服了云语,然后再来向皇上禀报。 如果皇上坚决不同意,那他也只能向云语以死谢罪了。 “看样子,你这次是先斩后奏啊?”高信然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眼力极毒,燕泽予这副迫切的样子,哪里像是来问他意见的,根本就是来通知他的。 燕泽予立刻从椅子上下来,半跪在地上,说道: “皇上,跟随云语的两个小弟在云语的训练之下,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个原本他们两人合力都没有办法击败的人,轻松击败,她的一些训练方式十分有效,而且云语为人正直、磊落,若是让云语做教官,肯定会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你就这么想让她做教官?”高信然微微直了直身子,悠悠地问道,他的双眸尚且清澈,但是也是深邃莫测。 “是。” 侯常乐坐在一旁,诧异地看着燕泽予的固执,以他对燕泽予的了解,除了那件事情,还从未见过他这么强烈地想要让对方肯定自己。 看来这个云语,还真是有意思,不过这之间究竟生了什么?云语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吗? 怎么会有那里连燕泽予都啧啧称奇的训练之道。 看来有些事情,需要提前为霜宜做了。 “若是出了差池,燕泽予你拿你的大将军职位来抵。”高信然放下手中的酒杯,身上的气势如山洪般朝着燕泽予倾泻而去,双眸冷锐如刀锋,上位者的气场在这一刻尽数施展。 燕泽予的头颅微微下垂,他一派肃然地说道: “臣遵旨,若是云语除了差池,臣愿承担一切后果!” 他相信云语,非常相信云语。 “好了,起来吧。”沉重的气势瞬间就收敛干净,高信然笑眯眯地看着燕泽予。 燕泽予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近些年皇上真是越来越有皇上的样子了。 “泽予,你的弟弟可有下落?”侯常乐将一杯泡好的茶推到燕泽予面前,关切地问道。 燕泽予听到这个问题,也是无奈地苦笑,他摇摇头,说道: “没有,弟弟不知身在何处,二十三年过去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侯常乐和高信然相视一眼,侯常乐轻轻拍了拍燕泽予的肩膀,无言的安慰。 ……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人头攒动,云语漫无目的地走着,因为她走路的姿势怪异,加之长得实在是太令人垂涎,云语走过,身后就是各种议论。 云语和高信恭的婚礼已经是四个月前的事情了,作为百姓的谈资已经不够新鲜了,而且云语之后再没有传出一点消息,风头也渐渐过去了。 加之原主个性羞怯,根本不会像云语这样“抛头露面”,故而众人只知云相府中的云语小姐美若天仙,但是,天仙长什么样子,也就跟鬼一样,传的人多,见的人少。 云语心中思索事情,根本没有将身后人的议论听入耳中。 无意中走到了一间玉器店,云语刚想转身离开,猛地想起来她好像有事要办来着! 走进玉器店,云语看着陈列的各种玉,一眼扫过去,眼花缭乱。 “这位小姐,您要买玉吗?”伙计看到云语,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你们店里有玉蚕吗?” “有的,小姐是要自用还是要送人?”伙计十分热情,一边带着云语去了内间,一边询问。 “自用。” “请小姐在这里稍等片刻。” 伙计快步走出去,很快的,伙计端了一个托盘来,里面林林总总大概有二十只玉蚕,有白玉材质的,还有翡翠材质的,精致地让人爱不释手。 然而,并没有云语所见的那只眼睛呈现金色的玉蚕。 伙计看出这里的玉蚕并没有合云语的心意,便询问道: “姑娘想要一个怎么样的玉蚕?我们店可以根据您的要求给您单独制作的。” 云语沉默地摇了摇头,按照道理,那只玉蚕应该是这个时代本来就有之物,如果是通过她来把这件玉蚕制造出来,那么恐怕也没有所谓穿越时空的能力。 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强求。 “谢谢,不用了。”云语将托盘轻轻往前一推,站起来准备朝外面走去。 “小姐可是在找玉蚕?”伙计看云语难掩失望,加之云语还长得这么漂亮,他的服务也是周到了好几个档次。 “是。” “我们店掌柜还会不定时去其他地方收购各种玉器、配饰等等,不知小姐想要的是怎么样的玉蚕,小的可以和掌柜说一下,日后若是有消息,小姐可以来店里买。” “还可以这样啊?”云语微微诧异。 “当然可以!”看游戏,伙计的笑容愈地灿烂。 “我要找一只玉蚕,大约三寸长,材质是羊脂玉,它的眼睛是金色的,如果能够找到,请尽快通知我,这只玉蚕对我意义非凡。” “好的,小的记下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小姐?小姐的府邸在何处?” “如果你有消息的话,你就送个消息去高信恭的府邸吧。”到时候张伯应该知道怎么处理的。 伙计没有想到云语的来头这么大,叫高信恭的……整个南盛好像也只有二爷吧…… “唔,是二爷的府邸吗?”伙计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就是他的,麻烦你了。” “不、不客气……” 伙计看着云语离去的背影,半晌后脑子中才想起那一场四个月前惊动了整个京城的亲事,云家残疾的小姐,嫁给了二爷,传闻云家的小姐长得似天仙,可惜左脚残疾,性子懦弱。 方才那位姑娘…… 卧槽? 买了一些食物,云语去了萧策的住处,萧策并不在屋子里,云语提着酒肉朝着训练的地方走去。 果然,萧策正在训练,寒冬的中午时分,阳光一点用也没有,萧策脱光了上衣,一下一下地在做引起向上,他的身子笔挺,他的肌肉线条分明。 云语站在不远处满意地看着萧策的训练。 直到萧策做完了三百个引起向上,才跳了下来。 此刻他的上身已经满是汗水,饱满的汗珠沿着身体滚落,看起来格外地性感。 萧策转过身,看到正朝他走过来的云语,他咧嘴一笑,快步上前接过云语手中的酒肉,然后叫道: “姐。” 虽然一开始还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云语的内心强大到让他难以望其项背,而且明明是一个十六岁女子,灵魂却犹如比他还年长。 反正现在他叫云语“姐”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过来吃饭。” 云语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将酒菜放在石块上,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饭。 “和高信恭住在一起,他又对你怎么样吗?” 云语咬了一口牛肉,她摇摇头,将口中的肉咽下后,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高信恭在南盛国的地位这么高吗?目前根据我的观察,只要高信恭想做的,不管多离谱,都能够做到,就比如把我丢进军营。” 对于旁人她没有办法推心置腹,所以有些疑惑一直都不曾解决。 ps:每一章都会附送2oo~5oo的免费字数哟~ 第四十四章 他本可以忍受黑暗 第四十四章 他本可以忍受黑暗 “高信恭是南盛的二王爷,他的母妃曾经是先皇最爱的妃子,可惜很早就去世了,先皇立了新皇后,也许是因为这个,所以先皇特别宠爱高信恭吧,其中的内情我也不知道,毕竟是皇室的秘辛。 高信恭十二岁上战场,当年便将天澜国和青泷国压得抬不起头,十六岁已经是三军统帅,用兵诡谲,手段狠辣铁血,其盛名早已传遍这片大6,无人能拭其锋芒,被人称为战魔。 而在战场上能够与二爷比肩的也唯有天澜的战神萧裴琛,不过萧裴琛答应过高信恭,在他有生之年,不会向南盛起战争。 至于高信恭为什么那么深得民心,是因为曾经他说过一句话,当时天澜国和青泷国联合进攻南盛,高信恭率领军队与之交战,他说,只要有他高信恭在的一天,便永远不会让人攻破南盛的城墙。 高信恭对南盛的守护深入人心,整个南盛的人都相信,只要有他在,他们便可无忧,他是大家的支柱,只要他不倒,南盛不会出事。 在这样的光环之下,你也可以猜到,为什么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吧,这是他所能够享受的。” 在萧策的娓娓道来中,云语有些恍惚,这个高信恭真的是她认识的高信恭吗?会不会,他也是穿越的? 脑洞太大!收! “那你知道,我当初会嫁给高信恭是怎么回事吗?那个承诺是什么?” 萧策诧异地看着云语,要说高信恭的事情她不知道,已经是极为奇怪的了,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那真的是……太奇怪了! 尽管心中有万般疑惑,萧策还是仔仔细细地解释道: “你也知道高信恭的府中没有一个女人吧?和高信恭牵扯过得女人,这么多年只有叶婉兮一个人。 叶婉兮就是萧裴琛的王妃,高信恭当初想要迎娶已经是王妃的叶婉兮,但是后来不知道生了什么,高信恭将婚礼变成了认妹妹的典礼。 姐,你一定要记住,高信恭这一生,遇见了这么多女人,但是他只喜欢过叶婉兮,你千万不要陷进去,他虽然很优秀,但是配不上你。” 萧策这话说的严肃,带着淡淡的警告之意。 云语爽朗一笑,说道: “这点你放心。” 萧策点点头,继续叙述道: “在叶婉兮之后,高信恭便再也没有对某个女人感兴趣过,他卸任了大将军的职位,近些年一直深居简出,或者去天澜看一看叶婉兮。 直到……直到你用了一个承诺,换取了一场婚礼。 那个承诺是高信恭的母亲给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去世之后,自然又给了你,当初你母亲救了高信恭的母亲一命,他的母亲许诺了一个承诺,说只要你想的,她都会尽自己所能去满足你。 后来高信恭的母亲去世,这个承诺自然就落到了高信恭的头上,四个月前,你当众宣布你爱高信恭,并且使用这个承诺,让高信恭娶你。 高信恭选择了履行诺言,但是新婚第二天便将你丢到了军营,任你自身自灭。”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完整地捋清了逻辑关系。 她在心中默默地梳理完毕后,她看着萧策,漆黑的眼睛澄澈明晰,没有了在军营中所见的防备和阴冷。 “阿策,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一个人会改变这么多?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些明明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为什么软懦的云语一夕之间会变得强势而锋利?”云语用手支身子,慵懒地说道。 萧策点点头,云语岂止是改变多,她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而且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如云语般锋利,就好象出鞘的宝剑,掀起沉沉的冷光,卷起无边的腥风血雨。 云语淡淡一笑,语气豁达地说道:“因为我不是原来的云语,我来自异世。” 萧策原本悠闲的脸猛地一僵,瞳孔骤然紧缩,有一种感觉从心口被滚烫的血液带至他的四肢百骸,这一刻,连手指都没有办法控制。 好似一道雷,劈中了他,他的神思被雷劈的粉碎,没有办法思考。 看着晴空万里,没有云也没有风的四周,萧策在心中想到:刚刚雷声好大,没听清。 “我不属于这个时代,我来到这里,占据了云语的身躯,我没有办法继续延续云语之前的生活方式,我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方式生活着。” 云语重复了一遍,她没有想过要对萧策隐瞒这一点,在这个时代,她总要有一个跟她完全站在一起的人,而萧策,就是这个人,她对萧策坦诚相待,这些自然不会瞒着他。 她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错,萧策很得她的心,再者,随着他们继续相处下去,萧策迟早也会现。 “那你有一天是不是还要回去?!”听到云语来自于异世,在瞬间的失神过后,萧策第一反应竟然在害怕,害怕云语有一天会离开,他自然是不能跟着云语去往异世的,也就是说,他又会一个人! 明明在他二十三的年岁中,他只拥有了云语短短几天,他竟然会恐惧日后没有云语的生活。 如果他不曾见过太阳,他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今,他再也不想回到那阴冷、毫无声息的角落里! 云语看着萧策慌乱的样子,他的眼中尽是恐惧,被放大了数倍的恐惧,让云语看着都觉得心颤。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是,我总有一天会回去,所以,阿策,不要让我放心不下你。” 在面对身边人时,云语很少撒谎,所谓善意的谎言,她从来都不屑,白就是白,黑就是黑,掩饰再多也是无用,而此时的云语不知道,日后她要撒无数的谎。 萧策指尖止不住地颤抖,他看着云语,呼吸粗重。 足足用了三分钟,萧策才平复了内心的波澜,他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才说道: “好,我用我最快的度去变强,不让自己成为你的软肋,我要成为你的盾牌,你的盔甲,云语,我要保护你!” 云语淡淡一笑,说道: “没有礼貌,叫姐姐。” “姐,你要怎么样才会回去?”萧策用力捏着酒杯,骨节处都泛着青色,如果某一天他醒来,就现云语不见了,那他肯定会疯的! “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我只有找到一样东西才能够回去,但是现在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我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会太短,不要害怕,恩?”云语摸了摸萧策的脑袋,安抚道。 萧策点点头,思索片刻,说道: “那你把这个东西跟我说一下,我帮你一起去找。” 云语听到萧策这话,心中也是止不住地诧异,萧策想让她留在这里,但是却说要帮着她找玉蚕,这份成全的感情,她真是…… “傻。”揉了揉萧策的脑袋,云语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从萧策那里回来,云语的心情自然是不错的。 “王妃。” 云语才走到王府的门口,站在门两侧的士兵就立刻朝着云语喊道。 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待遇,但是云语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肯定是高信恭这个王八蛋! “谁吩咐你们叫我王妃的?”云语冷声问道,她看向右边的士兵,士兵被云语看着,心中压力山大。 结巴了半天,终于报出了二爷两个字。 “高信恭呢?在府中吗?”云语咬牙切齿地问道,该死的高信恭! “二、二爷出去了,不在府中。” “如果他回来,让他来见我。”说着云语便抬步朝着里面走去,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这话……忒嚣张了一些。 这以往都是高信恭的台词呢…… 两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一句话:喂,你想怎么死? 高信恭回来的时候,刚进门就听到后面传来犹犹豫豫、磕磕巴巴的声音: “二、二爷,那个、那个王妃请您去她那里一趟。”士兵闭上眼睛,心脏都到嗓子眼了,刚才,他好嚣张,但是好爽啊! 高信恭眉头一挑,倒是十分听话地朝着云语的静文阁走去。 静文阁的院子内,云语正在打拳,干净利落的招式,没有半点的花哨,云语的动作很有力,每一次出击带着破风声,虎虎生风。 高信恭站在一旁,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将云语的一套拳法都默默地记下了,啊哈哈哈,他就是偷师了!你咬我啊! 结束了最后一个动作,云语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她低头拿起水,一边讽刺地说道: “不知道王爷还要看多久才过瘾呢?” “语儿,你跟我还这么生疏,叫我相公就好啦!”一个杯子迎面而来,高信恭敢确定,云语是真的想要砸死他的。 轻而易举地抓过杯子,将它丢到一旁,然后撒欢地上前,一把抱住云语。 云语用力地挣扎,但是无果。 云语万分地怀念有枪的时代,高信恭抱她一下,她就在他身上弄一个窟窿,绝不食言! “放开!”云语低吼道。 “那你亲我一下。”高信恭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得寸进尺的,他仗着自己身手比云语好,那简直就是一个作死小达人啊。 “亲你个头!” “好啊好啊!” 你真的会被高信恭气出内伤的。 云语深吸了一口气,她决定,明天立刻去铁匠那里,她要做飞刀!她要弄死高信恭! “高信恭,你想死是不是?!”云语咬牙切齿地问道,她的双手已经握成拳头,如果不是被高信恭抱得没有丝毫的反手余地,她真的会弄死高信恭的。 “不想啊,我还没有抱够你呢!语儿,你好凶哦。”高信恭委屈地说道。 第四十五章 女人说没有的时候,都是在说有 第四十五章 女人说没有的时候,都是在说有 好不容易挣脱开高信恭,云语沉着脸回到自己的房间,小棉袄张伯已经给云语准备好了洗澡水,洗完澡的云语心情缓和了一些,换了一身衣服 ,走出房间便看到高信恭在外面等着她。 真是阴魂不散啊。 “有事吗?”云语坐在椅子上,语气冷漠地问道。 高信恭好似一点都没有看出云语此刻的不耐,他笑眯眯地说道: “听张伯说,你对墨苍军挺敢兴趣的,今晚有集训,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一下?” 云语一听,眼前便是一亮,对于这个墨苍军她的确是十分有兴趣,如果是高信恭让她一起过去看,云语还真是想呢。 “好啊。” 听到云语语气稍微好了一些,高信恭脊背懒懒地靠在椅子上,他手中握着一杯茶,袅袅的水汽让高信恭的五官变得有些恍惚。 “墨苍军是我近些年的心血,但是不瞒你说,墨苍军有一个致命的漏洞,我至今都没有想到该怎么样去补救。” 云语微微一愣,她所听到的关于墨苍军的皆是赞叹,但是在它的创建者这里听得却是有一个致命的漏洞,这…… “这些等到晚上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高信恭朝云语眨了眨眼睛,故意卖弄了一个关子。 云语点点头,她对于这个墨苍军还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下午的时光过得很快,和高信恭和平地吃了一餐晚饭就到了要去检验墨苍军的时间了。 今天是年前的最后一次检验,高信恭会全程看下来,墨苍军的人都十分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二爷看见自己的才能。 云语走在高信恭的身边,与他并肩而行,云语自己没有感觉到异样,以往她都是跟自己的队友并肩而行的,但是她忘记了,现在她所处的时代不是平等、自由的21世纪,而是一个君主皇权至上的朝代。 高信恭作为南盛国的国家领导人之一,云语应当是跟在他的身后的。 但是云语没有察觉,高信恭也没有察觉,他觉得云语跟着这样他走,挺好的。 只是,他们两人没有感觉,但是一路走来,士兵们则觉得这样不妥。 他们不知道云语是什么身份,但是这样一个瘦小如弱鸡般的女子,残疾的左脚,走在二爷身边,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好吧,就算长得不错,但是他们有那么肤浅吗?他们是看脸的人吗?! 笑话! “二爷。” “二爷。” …… 一路上大家都尊敬地称呼高信恭,但是同时也视云语为无物。 高信恭轻轻撇了一眼云语,看到她脸色如常,只是一双黑眸已经是越来越冷,唇角几不可见地勾起,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一些,他有些好奇了,若是那些士兵呛云语,这只小猫会怎么做? 来到后山,云语看着层层叠叠而上的营帐,没有想到墨苍军的营帐竟然会架在山上,真是出乎意料。 山脚下是黑压压的人群,高信恭的王府后靠一座山,面积大的吓人,但是面对这里一万人左右的墨苍军,还是有些不够看。 “参见二爷。” 云语听见盔甲砸在地上的声音,沉闷中带着无与伦比的热血和激情,他们明明低垂着脑袋,明明以一种臣服的姿势跪拜着高信恭,却让人从心底里敬佩他们。 若是一般人,看见这样的场面,指不定都会腿软。 好在,云语不是一般人。 比着更壮观的场景,她也见过,不过是冷兵器时代的一万名精英士兵,云语面不改色,双手放在身后,冷眸打量着面前的士兵。 “免!”高信恭站在高台之上,万人的气势却不敌高信恭一人的气势,云语看着高信恭,心中不由赞叹,高信恭虽然为人贱格了一些,但是他的确是一代枭雄。 从地上起来,所有人的动作好似一个人的动作,整齐到让人流泪。 云语冷锐的视线滑过士兵们的脸庞,有一部分人不由自主地将视线从高信恭的身上移至云语的身上,这个女人的眼神,好生犀利,眼神犹如刀锋一般。 这时有一些人采用另外的眼神看向云语,他们惊恐地现,这个女人站在二爷身边,身上的气场竟然也丝毫不逊于二爷! 如果说二爷是王者风范,那么这个女人就是杀手之王了! 高信恭诧异地看着已经引起部分人注意的云语,这才短短的时间,云语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竟然就有人注意到云语,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至少,这些年,云语是第一个没有被他的气场彻底压制的人。 眉梢不可控制地染上愉悦的神色,他开始宣布这次集训的规则,低醇的嗓音一去不复返,此时的高信恭嗓音极具穿透力,如响雷砸在耳边,震得人耳根麻。 “翻越山林,游过深河,淌过泥沼,攀上悬崖,然后你们之中唯有一人方能站在最高峰,你们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如果在第二天的清晨,还没有人走到我的面前将我手中的旗帜拿走,那么,你们每个人都没有在墨苍军中呆下去的资格了。” 高信恭说话的语气有些云淡风轻,但是却格外地认真,这还是云语第一次看到高信恭这么认真地说话,以往他都是嘴贱地让人想要抽他。 看来这个墨苍军的主帅尚且能束缚高信恭,只是之前高信恭说墨苍军有一个致命的漏洞,这个漏洞到底是什么。 这么一支强悍精英队伍,怎么会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呢? 听到高信恭的话,士兵们纷纷虎躯一震,这么轻而易举地说要将墨苍军解散,也只有二爷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士兵们搬上来一个巨大的沙漏,高信恭站在高台之上,眼睛扫过这一万名墨苍军的士兵,唇角微微上扬,朗声喊道: “开始!” 没有给他们准备的时间,甚至一万名士兵都没有从正常列队变换成其他的队形,比赛就已经开始了。 他们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赢的人只有一个人! 沙漏倒置,计时开始。 云语看着一群人整齐划一地转身,然后快但是也不乏秩序地朝着后山冲去,她的眼中闪过赞叹,她以为这些人可能会一股脑地往前冲,整个场面会变得混乱,但是现在看来,还可以嘛! 这群士兵的素质强硬,云语竟然有些惜才,如果这些人得到专业的训练,他们都会是更加优秀的士兵! 而此时在浩浩荡荡的大军之中,原本处在队伍靠前的位置,但是转了一个身,就成了靠后的位置,其中有几个人直接飞身而起,脚尖轻轻地在一些士兵的肩上点了点,整个人就如飘絮一般朝着队伍的最前方而去。 云语知道,这是轻功,小明和孟羽轩也会,但是与这些人相比,就如云语比之小明和孟羽轩。 跟小明和孟羽轩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 几名士兵飞快地冲到最前面,然而闷头冲进了后山之中。 士兵之中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他们冲地愈地快,谁都不愿意做谁的炮灰,他们每个人都是精英,自然希望自己才是最后胜利的那一个。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云语想要努力抓住,但是奈何实在是太快,她没有办法抓住。 后山里遍布着营帐,但是既然他们的营帐在后山上,那么他们对于后山也是非常了解。 一刻钟之后,所有人的都进入了后山,站在高台之上,已经没有办法看到士兵,茂密的树叶遮住了他们的身形,只能够看见树冠在不住地晃动,随着晃动逐渐向上,云语也基本上可以知道这些士兵在什么位置了。 不得不说,大家的实力其实旗鼓相当,能够做最拔尖的,也就那么几个。 “要不要去跟我去下一个场地?”高信恭笑道。 “好啊!”她迫切地想要抓住那一刻的灵光乍现,加之她也想看看这群士兵究竟多有能耐,要知道,她可是见过现代武装特种兵的强悍,想要征服她的眼光,可是不容易。 有人牵了两匹马过来,高信恭站在他的坐骑追云身旁,而云语则看着眼前的马匹,眼中闪过兴奋。 这匹马身形极其地匀称,肌肉线条饱满,皮毛亮,鬃毛飘逸,一看就是能行千里的好马。 “上马吧。”高信恭看着云语难掩欢喜,笑道。 云语点点头,翻身上马,双手抓住缰神,与高信恭相视一眼,便极具默契地一抖手中的缰绳,身下的马匹如一支锐利的箭,冲开空气,往前直行! “这匹马叫什么名字?”云语大笑着问道,这种在马上驰骋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这一刻,彻彻底底地征服了她的感官。 “叫云语!”高信恭笑着说道。 “滚你的!” “还没取名字呢,你取一个吧,这以后就是你的坐骑了。”高信恭恣意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那就叫远风吧,跑的够远,足以追逐风。” “真是一个随意的的名字。”一旁高信恭的吐槽如影随形。 “我觉得高信恭的名字也挺随意的,如果不是想我的马会不高兴,我可真是希望用你的名字。” “你就那么希望把我骑在身下?那你早说嘛!我还会不让不成,是吧,语儿?”高信恭的反应奇快,云语简直分分钟要被气出血来。 云语懒得跟他呛,只是身下的马度越来越快。 高信恭嘴角的笑意缓缓敛起,他看着云语冷然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语儿,你不开心吗?” “没有。” “那就是有喽,女人说没有的时候,都是在说有。”叶婉兮的尊尊教诲在他耳边响彻。 第四十六章 我们就在这里,吹吹冷风吧! 第四十六章 我们就在这里,吹吹冷风吧! “哪里来的歪理?”云语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女人说话有那么复杂吗? 她不禁想到自己那群好友,仔仔细细地想了一圈,并没有现如高信恭所说的口是心非的情况,大家都是直来直往,这样不好吗? 倒是高信恭这个变态,有时候说有意思是没有,有时候说没有,意思却是有,真想把他打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高信恭看见云语这般疑惑,心中也是一怔,难道说叶婉兮这个小王八蛋骗自己? 还是说,这个世间,独独云语是特别的,她不屑于拐弯抹角。 这么说,倒是说地通。 两人很快便到了下一个场地,只见一条宽阔湍急的河流正在冒着寒气,云语仔细看过去,现河水里有东西在折射太阳的光。 她蹲下身来,伸手探入水中。 刺骨的寒冷让云语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寒颤,手瞬间就被冻红了,她捞起两块冰,没有想到这条河的温度这么低,竟然已经结冰了。 云语看着高耸的后山,那些只是热身,从这里开始,才是真正的对决吧。 半个时辰之后,第一人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云语眉梢一挑,只见来人身形魁梧,小麦色的皮肤,面无表情着一张脸,五官算不上难看,只是平凡罢了,锐利的鹰眸如一间牢房,望过来便将你死死困住。 嘴唇抿着,脚下的步伐轻快且颇有章法,深色的劲装将他勾勒的愈挺拔和有力。 云语眼中闪过赞叹之色。 但是紧接着三分钟之后,另外一个人也从山上下来,快地追上先前那人的步伐。 三分钟的差距,在这场要持续一天一夜的战斗之中,其实算不上什么,只能说是势均力敌罢了。 他们的度很快,从山脚到深河,仅仅是几分钟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跑在最前面的男子噗通一声,犹如一只灵活的鱼跃入河中,男人没有任何的停顿,便飞快地朝着对岸游去。 河水冰寒刺骨且湍急,那些激流如鞭子一般鞭打在男人的 身上,将他的骄傲的头颅浸湿,他依旧冷着脸,脑袋在河里浮浮沉沉,哪怕河水湍急,他前进的路线还是笔直地可怕。 云语手指轻轻扣着另一只手的手心,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惜才啦?他叫谭坤。”高信恭揉了揉云语的脑袋,结果被云语一巴掌扇开了,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继续看着他们的比拼。 人的脸皮够厚,那就叫做心理素质强硬,比如高信恭,恩,手背上已经是红了大一片了,云语这个小猫啊。 高信恭在心中无奈地低语,却带着难掩的宠溺,就如自己的小宠物,就算它挠伤了你,你也不能拿它如何,还不是要好吃好喝供着。 他真是一个好主人,云语真是三生有幸才当了自己的小猫。 谭坤,云语心中默默念着这个人的名字,这个人的心志坚定,身手矫健,是一个不错的苗子。 深河宽五十米,水中遍布着大大小小不规则的冰块,刺骨的冰寒混在奔腾的河水中,从四面八方不断地向你的骨髓挤压而去,你根本无处可躲,唯有咬牙一直向前,当然你也可以后退,但是一旦你后退了,那么便意味着,你再也没有办法能够度过这条河了。 一鼓作气,才是度过这条河的真正办法。 很快的又有几人加入了谭坤的行列,云语一点一点地看着他们的脸色快地惨白下来,一些人的头顶都开始结冰,而有一些人则被河水慢慢地往下冲,可见这冰河有多可怕。 云语下面望过去,看到果然有士兵在下游,向来他们就是为了防止一些士兵被河水冲到下游而做的安全措施。 一开始冲到这里的人都是比较强悍的人,他们的目标是最后的胜利者,故而对于深河这一关,他们并未打算放弃。 但是随后而来的一部人素质就不如之前的士兵,在一个多小时的越野之后,他们浑身都都是汗,甚至都能够从头顶看到一些人冒出来的白气。 深河极其的冰寒,在热之后没有任何衔接地便直接遇见寒冰,加之那不断冲刷他们的力道,人体本来就难以承受,高信恭设置的这些关卡本来就是要让他们生理极限,但是其惨烈的程度,还是令人咋舌。 五十米的长度,如果是普通游泳,半分钟都不需要,但是饶是跑在最前面的谭坤也足足用了十分钟,整整泡着冰河中十分钟。 云语看着爬上岸的谭坤,他的身上再也没有半点热气,眉毛都上结着冰,身上湿漉漉的,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太凉漠太镇定,云语都要以为他冻傻了。 谭坤的骨节好似都被动僵硬了,他的动作很迟缓,但是前进的步伐却很坚定。 只见谭坤找了一处颇为干燥的地面,然后盘腿坐下,他闭上双眸,不知道在干什么。 云语转头看向高信恭,高信恭领会云语的意思,他解释道: “谭坤这是在运功驱逐体内的寒气,这样子他才不会受到寒气的影响。” 云语觉得很神奇,关于内功这种东西,在现代她没有接触过,她会的也只是一些皮毛,关于修炼内功只有专业的人才会吧。 翻越山岭一万名士兵花费的时间,前后相差不过一个小时,可见墨苍军士兵的素质相当,而且没有弱者。 云语沉思地看着一群一群如鸭子般过河的士兵,如果她没有估算错误的话,今年要进入墨苍军的士兵也远远没有这样的素质,但是经过一年的训练,就能有这样的素质。 她转头看着一旁悠然的高信恭,不得不说,高信恭在军队管理、训练之上很有一套,而且手段足够果决,能够编制出这样的军队,的确是意料之中的。 “语儿,你这样看着我,我都以为你爱上我了。” 只可惜嘴巴太贱,云语在心中评价道。 唔,真是中肯无比的评价啊。 不同于谭坤的强悍,一些士兵在冰河之中花费的时间要比谭坤多许多,甚至是两三倍,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体力在冰河之中就已经消耗了许多。 等上了岸之后,他们已经和谭坤之间相差了一大段距离,在这样的距离面前,或许他们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这一关大部分的人都过了冰河,但是还是有少部分人被淘汰了。 一个时辰之后,谭坤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走在他前面的人,冷眸之中射出战意,他再次用极快的度赶路,一个时辰,已经足以让他满血复活,或者说他半个时辰前便可以上路了,但是他选择了休息一个时辰,让自己的体力恢复。 这样懂得取舍又镇定从容的人,云语都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地惋惜,惋惜为什么谭坤不在她的手下! “语儿,你的表情也忒明目张胆了吧,不管怎么说,好歹谭坤也是我的人。” “是吗,你的人?是陪你吃饭了,还是陪你睡觉了?” “语儿你陪我吃过饭,也陪我睡过觉,所以你就是我的女人喽?!”高信恭兴奋无比地说道。 云语默不作声地翻身上了远风,但是面前这宽阔的河流,她该怎么过去? 她自己可以游过去,但是所需要消耗的体力太大,而且远风怎么过去? “啪啪。” 身后传来高信恭拍手的声音,只见这边与河对岸快地出现两队士兵,他们的手中拿着长长的木板。 云语看着他们以一种极快的度在搭建桥梁,她又一次被震惊到了。 她骑在马上,看着靠在追云身上,嘴里甚至咬着一节草根,浑身上下都散着慵懒神色的高信恭。 她突然有些想要了解这个男人了,明明纵情恣意,明明任性妄为,却有这么多层出不穷,甚至连她都没有办法不赞叹的手段。 简易的桥梁很快就搭好了,高信恭翻身上马,对着云语笑道: “走吧,语儿。” 什么时候,听到高信恭叫她语儿,云语也习以为常,没有暴躁地反驳了? 这个人,看似随和,但是骨子里却是强硬霸道的,他我行我素,任谁也没有办法强逼他做什么。 其实这是无数人都向往的生活,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生活,如果觉得爽就做,不爽就不做。 但是因为迫于生活,迫于压力,迫于许多的许多,有时候就算不爽你还是要做,而且还要赞叹说很爽。 高信恭就不必这样,真是令人艳羡。 过了河,一些士兵已经看见了高信恭,他们脸上一喜,一些人甚至兴奋地站了起来,跟上了高信恭。 只是追云是一只傲娇的马,看到有人追着它,它就要甩了他们,远风和追云是一样的马,傲娇起来连自己都打。 两人很快就跑的没影,一行人身上还湿嗒嗒的,风一吹,冷的连牙齿都无法控制地颤抖,实在是太冷了。 看着身后没有人跟着了,追云和远风又傲娇地缓缓停了下来,高信恭踹了踹追云,追云置之不理,它舔了舔一旁的远风,讨好地叫了叫。 远风可能今天是第一次和云语合作,所以表现得很矜持,不像追云这种老油条,对自家主人已经是知根知底,所以也就很随意了。 “咳咳,反正还早,我们就在这里,恩……吹吹冷风吧!你觉得呢!” “有病。” 云语驱马朝着前面走去,下一场是过沼泽,沼泽不同于河流可以游泳,也不同于6地,若是你一个不慎,很有可能深陷泥沼不可自拔。 “语儿,追云不肯走了!你载我一程呗?!”身后传来高信恭求救的声音。 ps:各位读者老爷,大家好,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作为以前的补偿,今天更新五章,求推荐订阅收藏打赏评论和么么哒! 第四十七章 这是本王的王妃 第四十七章 这是本王的王妃 面对高信恭所谓的“求救”,云语根本懒得理会,这个人又开始神经了,一刻不作妖都觉得难受。 她驱马朝前而去,却感到身后一沉,紧接着高信恭便将她整个人都包入怀中,高信恭手长脚长,云语娇小纤瘦,像包饺子一样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拢入怀中。 云语拒绝包饺子。 高信恭唇齿中溢出一丝闷哼,不过很快就习以为常地继续包着云语。 高信恭抱着她的动作太具有技巧性,将她所有可以进攻的空间都积压殆尽,她的手肘被死死固定在她的腰间,高信恭有力的手臂制肘着她的双手,她现在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而且可能是出于上一次的教训你,高信恭下巴点在云语的头顶,防止云语用头部攻击他,没有错,两人的身高连坐着高信恭都高了云语一个头! 这样一个处处都是小心机的动作,在外人看来那叫一个甜蜜,那叫一个虐狗。 比如谭坤,他跑在最面前,被喂了一路的狗粮。 云语被限制,她又懒的骂高信恭,高信恭从来都是视脸皮于无物的。 追云走在一旁,云语扫了一眼,还是没有忍住: “滚一边去,追云来了。” 高信恭看了一眼追云,追云欢脱的步伐一顿,小声地呜咽了一声,一匹马如疯狗一般地朝另外的地方冲去。 看到追云这么听话,高信恭得意地看着云语说道: “我给追云吃得草料你都不吃起呢!” “我不吃草料,如果你喜欢吃的话,追云应该会让你给吃的。” 云语冷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高信恭一点都没有听出云语的讽刺,他笑眯眯地说道: “语儿现在平定雪山上的雪景正值一年中最好看的时刻,过几天我带你去看?” 云语计算着时间,过几天应该就要过年了,高信恭不留下过年,反倒是要去别处? 有猫腻。 “一般过年的时候,正是看雪景的好时候,以往我都是一个人,不过今年我娶了你啦,我们一起去看吧!真的不虚此行的!”高信恭信誓旦旦地说道。 但是云语是一个攀登过喜马拉雅山的女子,这个时代的雪景,她倒是并不抱太多的期待。 “我左脚残疾,攀登不上去。”云语随口用了一个借口,虽然她左脚残疾,但是登山这种活完全不在话下啊! 原以为高信恭会知难而退,谁知道高信恭立刻兴奋地说道: “那很好啊!我可以抱着你上去!” 如果云语惹他不开心,他把她抱上去之后就不管她,到时候她肯定巴巴地来求自己!啊哈哈哈哈! 听到高信恭的话,云语觉得他基本上没救了。 终于来到沼泽地,云语一眼扫过,从这段到另外一端,至少有一千米的距离,沼泽非常大,稀软的泥土表面有一层淡淡的薄冰,这里的温度或许不如冰河那般充满压迫,但是稀泥黏腻的感觉,以及沼泽根本无法支撑你,它只会把你狠狠地往下拖去,过沼泽要比过冰河难许多倍。 更何况是这么长的距离,想要过去就要另辟蹊径。 追云终于追了上来,它低头蹭了蹭高信恭的脸颊,高信恭从怀中掏出一把草料,打了追云之后,他继续去粘着云语。 云语被高信恭弄得烦不胜烦,差点把他直接踢到沼泽里去,这才让他稍稍安分一些。 反正距离他们赶上来的时间还早,此时已经是正午,高信恭觉得他们应该去吃午膳了,云语是一点都不担心该怎么吃午饭这种事情。 有高信恭这个人在,就算在雪顶上做烧烤她也不会说什么,不可以常理测之。 果然,一队士兵出现在眼前,走在最前面的一人手中拎着一个箩筐,后面的士兵则带着一些柴火之类的烹饪。 士兵们将东西放下后便退下了,云语微微一愣,难道高信恭要自己做饭?她是什么饭菜都不会做的,硬要说的话,她开水烧得不错。 只见高信恭从箩筐中抓出一条活蹦乱跳的活鱼,看样子根本就是在刚才的冰河里抓的好不好! 高信恭摸出一把匕,以一种另云语瞠目结舌的度开始处理鱼,熟练的手法可以得知高信恭深谙烹饪之道,几分钟后,高信恭已经将处理干净,并且均匀地将香料以及入味的调料抹在了鱼腹以及外表。 将鱼串在棍子上,高信恭十分优雅地洗了洗手,但是手上的鱼腥味以及香料味还是令他蹙了蹙眉。 君子远庖厨,她以前也见过自己的男同事做饭,就算是做牛排也不及高信恭十分之一的优雅,他是那种属于做事很利落,但是处处透着赏心悦目的架势。 可能是长得好看吧,云语心中想到。 毕竟她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位做饭的男同事的脸了。 “语儿,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觉得为夫特别好看啊?”高信恭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云语正出神地看着他,顿时十分得意地问道。 每当高信恭得意的时候,他的眉尾就会上挑,眼角的轮廓也会加深一分,双眸亮晶晶的,很诱人。 云语手指抚上腰间,心中想到,如果她手里有飞刀就好了,高信恭的脸上如果有伤疤的话,那么他会更加有辨识度,可惜,高信恭这张脸完美无瑕,连皮肤都是吹弹可破,真是另无数女人艳羡。 鱼肉的香味很快就飘出来了,高信恭只烤了一条,心中什么想法已经是昭然若揭,但是他却故作无辜地将箩筐踢得远远的,那样子实在是搞笑。 继续烤了十来分钟,高信恭剥下一块鱼肉,外焦里嫩,鱼肉的鲜香以及香料的浓郁扑鼻而来。 高信恭将鱼肉递给云语,笑眯眯地说道: “语儿尝尝好不好吃。” 云语也不矫情,接过鱼块便塞进嘴里,鱼肉的细腻与鱼皮的香脆形成对比,香料和调味料恰到好处的渲染让鱼肉变得让人欲罢不能。 “好吃吗?”高信恭笑眯眯地看着云语,一米八几的人看着云语,就像一个想要糖果的小孩一般。 云语将口中的鱼肉咽下,她点点头,中肯地说道: “熟了。” “……” 云语实在是太没有情调了!高信恭在心中控诉,表面上也装地十分可怜。 云语自顾自地取了一半的鱼肉,将剩下的一半留给高信恭,坐在椅子上,云语开始进食,鱼肉很鲜美,比一些餐馆里的大厨做的都要好吃,当然这种话她是不会跟高信恭说的。 他已经够自恋了,不能再自恋了,否则没得救了。 只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怎么厨艺这么好,这次的烤鱼,还有上次的烧烤,实在是令人疑惑,不过好在云语也并不好奇,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兴致。 当谭坤和另外一名士兵到达沼泽旁的时候,一股鱼香味迎面而来,只见他们所崇拜的二爷和一开始那个残疾的女人并排坐着,此刻正看着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走上前,恭敬地说道: “参见二爷。” 依旧无视云语。 高信恭看着两人,面对云语时的嬉笑已经全然不见,双眸如出鞘的利剑,一招一式卷起可怕的气势,他看着两人,说道: “这是本王的王妃,云语。” 这么庄重地介绍云语,连云语自己都不曾料到,更何况是从未将云语放入眼中的两名士兵。 他们两人看了一眼云语,不卑不亢地说道: “参见王妃。” 云语好似没有察觉到两人语气中的轻视,她看着两人,说道: “不必跪我,你们叫什么名字?” “谭坤。” “程啸平。” “你们很优秀。”云语说道。 谭坤和程啸平微微一愣,他们以为云语会借用二爷的气势狐假虎威训斥他们,毕竟他们根本没有想要尊重这位所谓的王妃。 但是云语现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不解,抬头看向云语,却被云语的视线震慑到一旁,她可是可以和高信恭平分秋色的人。 “继续去比赛吧,前面两场轻松,并不意味着后面的也轻松。” “是!” 看着两人走远,云语从椅子上站起来,今天她还没有做训练…… 谭坤和程啸平看着面前宽阔的沼泽湖,试探性地踩了一脚,泥浆从脚两侧涌出,脚下根本没有着力点。 身后已经有人赶上来了,两人相视一眼,终于小心翼翼地踩入了沼泽之中。 脚面很快就被淹没,要过沼泽地千万不能操之过急,这一关比的是耐心。 抬脚,坚定地往前走!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住他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哪怕是他们的度太慢也无法控制他们逐渐往下沉的趋势,沼泽的边缘有许多非墨苍军的士兵,他们的手中都着长长的绳子,如果士兵们在沼泽中无法自拔,他们就会出手。 但是一旦救援的士兵出手了,也就意味着,他们失败了。 作为墨苍军的一员,谁都不愿意被救助,这是他们的骄傲!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云语一丝不苟地做完了训练,冷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进入沼泽之中,密密麻麻的人群,连沼泽好像都被搅动了起来。 而有一些士兵因为操之过急,用的力太大,导致深陷泥潭之中,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出来实在是太困难,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不断地往下沉去。 当泥沼快要没过嘴唇时,他们才不甘地伸手示意要求助,绳索会立刻抛到他们的身边,士兵们不甘地抓住绳索,然后身子渐渐地脱离沼泽。 被拉上来的士兵坐在沼泽一旁休息,双眼依旧追逐着还在奋斗的战友们。 而走在最前面的毫无疑问是谭坤和程啸平,两人势均力敌,十分有耐心,但是尽管如此,沼泽也将他们身子的一半陷了进去。 从一开始尚且能够跨大步,到现在只能够一点一点地挪着向前,可见他们此刻面临的阻力有多大! 第四十八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第四十八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亮起了火把,云语和高信恭吃完了晚饭,继续看着他们过沼泽。 走在最前面的两人距离终点不过二十米,但是他们泥沼已经到了他们的胸部,现在想要前进,几乎是举步维艰,而这一关,淘汰的人数也多的吓人,近乎四分之三的淘汰率。 沼泽之中一个个坚定的背影,看的人为之动容。 每个人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肯放弃,这是高信恭以往教给他们的信条:就算战到最后只有你一个人,也决计不当逃兵! 又有两个人求救,他们两人几乎要没到眼睛了,两人隔地很近,也只能饮恨在此处。 抛出绳索,士兵们吃力地将两人拉出沼泽,两人一身的泥污,昏暗的火光下,只有眼白处稍稍显眼一些。 云语看着一幕,心头一动,之前一闪而过的想法终于被她一把抓住,就是这个漏洞了。 “看来语儿已经找到我之前跟你说的漏洞了。”高信恭的声音在云语的耳侧响起,他的声音中带着浅浅的欢愉,云语不知原因,也不想知道原因。 她看着高信恭,她心中的想法才出现一瞬,高信恭竟然就已经看穿了她,他的敏锐程度大大地出了她的意料。 是因为自己表现地太明显了吗? 不可能啊,从前可从来没有人能够一眼就看穿自己在想什么,而且她不是有什么想法就摆在脸上的人。 “你很奇怪我能够立刻感知到你心里在想什么是吗?”高信恭俯下身来,头靠在云语的身旁,低声地问道。 似檀非檀的冷香如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而来,将她整个人都拢住,云语眉间微蹙,这样近的距离,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你离我远一点讲话。”她嫌弃道。 高信恭哦了一声,凑地更加近了。 云语没有忍住,化手为掌,径直劈向高信恭的脖颈,她实在受不了有人靠自己这么近讲话! 在她手脚都没有被控制的情况下,她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条件反射! 高信恭轻而易举地抓住云语的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的手拉直唇边,轻轻地印了上去,一触即放,下一步,高信恭便抓住云语另外一只手,反手一扣,将她按在怀中。 这下好了,她的手脚又被控制了。 云语咬了咬牙,说道: “放手,我不打你。” “那你亲我一下,否则我好不容易把你困住,岂不是白费力气了?”高信恭轻薄的话语在云语而耳畔响起,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白皙的颈间,颈间的肌肤瞬间起了一层一层小小的疙瘩。 云语气得牙痒痒,高信恭明明轻轻松松地就把自己困子,这个王八蛋还耍流氓! 云语深吸一口气,说道: “好,你先放开我,我云语说话算话。” “我自然是信你的。”高信恭好脾气地放开云语,云语一个转身,瞬间离高信恭三步之远。 高信恭笑眯眯地看着她,然后身子微微俯下。 云语冷着脸,上前在高信恭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退回三步之远,憋屈啊!她这辈子受过的气加起来都没有在高信恭身边受过的气多! 关键是,她根本没有办法打赢高信恭! 他实在是太高深莫测,一个连节操都没有的领导者,太可怕了。 云语虽然没有亲吻他的嘴唇,但是高信恭向来十分耐心,这种事情要一点一点来,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就好象过沼泽一样。 但是他可比这些急躁的小毛头要耐心多了。 为了一只猎物,他可是可以呆在丛林中三天三夜动也不动的! 高信恭看着云语冷着脸,一张明明倾国倾城的脸蛋,却少有见到云语笑,真是浪费了,像他就比较懂得好好利用这张脸,经常笑来着。 “语儿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能看出来你心中所想吗?” “不好奇。”冷冷的话,简直比夜晚的寒风还要冰冷。 “……” 云语你这么没有半点好奇心,真的太不正常了啊! 终于有人爬上了岸,谭坤和程啸平依旧是一起爬上了岸,泥沼已经淹到了他们的脖子,废了好大的劲这才爬了上来。 身上是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两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被冰冷的泥浆包围,心脏跳动的度都减缓了许多,加之那另胸口闷的压力,简直不敢想象若是继续呆在这沼泽之中,他们最后的结局会是怎么样子。 “这两个人很有潜力,就这样放在墨苍军中,可惜了。”云语没有错过谭坤和程啸平爬上岸,她对着高信恭淡淡地说道。 高信恭看着云语,之前才亲过他,那模样简直不把他凌迟那都能被叫做善良,但是云语竟然还能这么如常地跟他讲话。 她这么坦荡,反倒是让他想到彻底摧毁了她的从容,她的镇静,让她疯狂,让她大叫,让她求而不得、弃而不舍。 只是不知道,到底什么人能够让云语做到这一步。 点点幽蓝再次浮现高信恭的眼中,他看着云语,就像一只猫,先将猎物戏耍一顿,然后才一口将她吞下! 云语察觉到异样,转头看着高信恭,眼睛微微眯起,高信恭这个神色,太特么邪恶了!就好像要把自己一口吃下一般! 这样被人掌控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云语看着自己这具纤弱的身子,她需要再次加大训练的,将这具身体的综合素质先提上来再说。 66续续有人上了岸,原本锐气的精英们,现在都变成了一个个没有脾气的泥人,连过三关,每一关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沼泽这一关,太可怕了。 这一关虽然消耗了极大的体力,但是已经没有人会休息很长时间了,因为距离天亮,只有四个时辰,他们要赶往悬崖底,然后登上悬崖,最后决出一个人。 他们没有时间了,只能在走路的时候多恢复一些体力了。 云语看着这近一百人,三关过后,还有这麽多人剩下来让云语心中暗暗赞叹,这些人的综合素质都非常强悍! 沼泽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较之初见时的粘稠,显然此时的沼泽已经是变稀了许多……因为岸上有一堆一堆的泥土,而那些泥人身上的泥也是不少。 云语看着平静的沼泽,她突然转身问高信恭: “若是你,你会怎么过?” 高信恭正准备上马,听到云语的问题,随口回道: “直接用轻功。” 云语的脸色有些古怪,轻功?这可是一千米的距离,她记得小明他们飞一百米都已经有些勉强,而且还需要一个支点,高信恭真的可以做到? “走吧。”高信恭翻身上马,对着出神的云语喊道。 云语仰着头看着马上的高信恭,脸色依旧如常,但是语气已经有些兴奋了: “咳咳,能带我飞一下吗?” 高信恭眼中一道精光闪过,他手托着下巴,在火光下笑得璀璨夺目: “那你亲我的嘴唇一下。” 云语翻身上了远风,懒得理会高信恭,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而去。 而就在此刻,高信恭突然从马上腾起,长手一把捞过云语的腰,将她抱在怀中,轻点马背,两人便如飞絮一半朝着对面飘去。 而追云和远风也快地从6地上追赶两人,对着两个一点都省心的主人,追云和远风表示:来啊,互相伤害啊! 空中,云语手搭在高信恭的肩上,她看着身下快掠过的沼泽,墨色的眼睛亮晶晶地另人怜惜。 高信恭脚尖再次轻点脚背,几个呼吸间便到了对岸,一千米的距离,高信恭竟然真的生生飞过来了! 就在这一刻,高信恭的唇擦过云语的眼睛,似不经意,又似故意为之。 云语想都没想,直接给了高信恭一个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一片响彻,夜风也带着巴掌声向更远的地方飘去。 有些还不曾走远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下巴都要惊得掉下来了? 是不是刚刚火光晃了晃,所以他们没有看清楚是不是? 是二爷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是不是? “你再亲我信不信我打断你三条腿?!”云语暴怒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响彻,三条腿尤其是显得……剽悍。 众人纷纷扶额,这个女人了不起啊! 狗胆包天啊!竟然连二爷都敢打! 众人纷纷驻足他们想要看看二爷是什么反应,要知道二爷也是他们心中的神明,他有着最为尊贵的身份,千万人愿意追随他,匍匐在他的脚下,他…… “语儿,手疼不疼啊?为夫给你吹吹。” 士兵们不敢再看下去,画面太美,辣眼睛…… 咦,等等,为夫? 还是说他们听错了,是为父?对,肯定是为父,没有想到二爷竟然有这样大的一个女儿了!真不愧是二爷,事事都比别人强! “滚开。” 士兵们脚下一个踉跄。 “我是你的相公,你这样子,太不可爱了。”他们家二爷的撒娇声从风中传来,啊啊啊啊,要死了! 追云和远风也已经跑到了他们跟前,但是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也就磨蹭着不敢上前。 云语连做了三次深呼吸,终于平复住任督二脉涌动的真气。 “还去看他们攀登悬崖吗?”高信恭站在沼泽旁,依旧好脾气,笑眯眯地说道,根本就没有被扇了一巴掌应该有的反应。 “不去了。”说着便扬鞭纵马掉头回了王府,现在她已经摸清了墨苍军的大致实力,而且也看出了他们的漏洞,接下来的对抗,她差不多可以猜到结局了。 看着云语远去,高信恭摸了摸脸颊,突然也不想去看了,于是他将旗子随手交给了一旁的士兵,去追云语了…… 恩……就是这么随性。 第四十九章 一个壕无人性的壕 第四十九章 一个壕无人性的壕 路上自然是免不了一番嫌弃与被嫌弃,好在高信恭心理素质强硬,脸皮什么也完全不在乎,云语被他烦地只能躲回自己的房中。 一夜好眠,云语早晨起床,心中已经罗列好了今天要做的事情,这件事情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如果她手中有了飞刀,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面对高信恭毫无反手之力。 吃完早饭,云语拿了一百两银票出门了,她觉得从高信恭那里赚钱,然后再花,真的有一种劫富济贫的感觉。 “云姑娘,这么早就出去啦?”小棉袄张伯还在打扫高信恭的院子,看到云语从门前经过,笑眯眯地说道。 云语看着面前的老人,然后笑道: “是啊,张伯。” 张伯捏着扫帚,他知道云语有脸盲症,一大早醒来,谁也不认识,但是她每次看见自己,总是能够精准地叫出自己名字,他对云语是越来越喜欢了,一个心思细腻,聪慧的女子,配得上二爷。 “要回来吃午膳吗?” “不了,回来吃晚饭。” “好的,您路上小心。” “恩。” 云语离开后,张伯还没有扫完一快地,高信恭便也走了出来,看样子也是要出门。 “二爷,您也要出门?”张伯诧异地问道,这一对夫妻也是好玩,都要出门,但是却不是一起出门。 高信恭抬眼看着张伯,也? “小猫也出门了吗?”他随口问道。 张伯知道高信恭叫云语小猫,他笑着点点头,说道: “是的,云姑娘今天中午不回来了吃了,但是晚膳还是要回来吃的,那二爷您呢?” “我也一样。” 看着高信恭远去的背影,张伯捏着扫把笑了笑,虽然二爷现在还不喜欢云姑娘,但是云姑娘这般优秀,二爷想必也坚持不了多久吧。 真是期待冷静地吓人的二爷能够坠入爱河呢,只是可惜,二爷之前之坠入过一次,而且也不算坠入,只是浅浅地湿了鞋子就收了回来。 走出王府门口,云语走了一段路,走到主街上,这次的年味比上次更加浓郁,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云语走在人群中,仔细地寻找着铁匠铺,从街头走到结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见了一间小的可怜的店面,生意也是十分冷清,脏兮兮的牌匾上苍劲有力地写了四个字:张氏铁铺。 隐隐约约有清脆的打铁声传来,店门虚掩着,颇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味道。 云语笑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窄小的店面,里面倒是别有洞天,空间丝毫不亚于有三四间店面的大店。 店中挂着各种各样的家用以及非家用的铁制品,一个烧得火红的火炉,有一个胡子邋遢的男人正在一下一下地捶打着手中的铁料,他的神情太专注,好似在捶打他的灵魂一般。 一旁的学徒看到云语上来,立刻迎了上来,眼中闪过惊艳,态度依旧温和,学徒笑着说道: “姑娘想要买些什么?” “我要定制一种飞刀。” “好的,您需要什么样式的?可有样式图?”小学徒 云语眼神瞥过依旧在专心致志打铁的师傅,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这是根据她以前用趁手的飞刀画出来的,刀身两侧皆是锋利的刀锋,线条流畅呈s状,刀身表面有一条一条的凹槽,刀声薄如蝉翼,学徒光是看着云语画的图就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凶唳冷锐。 学徒心中微微一颤,觉得面前的飞刀不同凡响,他立刻拿着图纸给正在打造铁器的师傅,他恭恭敬敬双手递上图纸,说道: “师傅,这位姑娘要定制飞刀。” 打铁师傅停下手中的活,他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接过了学徒手中的图纸,他仔细端详着图纸上的飞刀样式,然后看向云语。 师傅看到云语时也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打造这种凶器的人就竟然是这么精雕细琢的一个姑娘家,只是那双厉眸让他也是不敢有半分的小觑。 “你有什么要求?”嘶哑的嗓音,好似许久不曾用过了,他看着云语,眼神清明且冷漠。 “刀身坚硬且薄如蝉翼,刀刃锋利,削铁如泥,我要十二枚。”云语毫不客气地将自己高的离谱的要求跟铁匠说。 学徒听了这个要求,都觉得不可思议,光是刀身坚硬和薄如蝉翼已经是极为不易了,还要削铁如泥,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结果他正在沉思,对他极为熟悉的学徒知道,师傅在思考该怎么做,他真的在认真的思考啊! 半晌后,铁匠对着云语说道: “可以。” 云语一副朕心甚慰的神色,学徒则是一脸的慌张。 师傅!你冷静一下啊!不要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啊! 这种高难度的活不要乱接啊!会死人的! 学徒心中在咆哮,草泥马在奔腾,但是他面上已经冷静了下来,师傅决定事情他从来不能让他改变想到,但是自己决定的事情却常常被师傅否决,他简直就是为了这个老头操碎了心。 “咳咳,姑娘,你也知道这套飞刀对手艺的要求很高,而且铁料的选择也是十分苛刻,所以……”学徒看向云语,双眼闪闪的金钱。 这个时候师傅已经不再参与这一场买卖,他放下手中的活,专心致志地研究云语提供的作品,云语画地很用心,一些细节被小心地描绘,这省去了他的一番力气。 云语看着学徒,她从怀中掏出钱,说道: “够不够?” 学徒看着手中的一百两银子的银票,顿时觉得云语愈地漂亮了,先前的内心激动以及彻底平复,现在的云语在学徒的眼中就是一个壕,一个壕无人性的壕。 他最喜欢和这样的壕交往了,特别有幸福感。 “够了!还有地找,不过定金的话五十两就够了,我找五十两给你。” 说着学徒欢快地奔进内室,又拿着五十两银子如兔子一般蹦到云语的面前,他将银子放在云语手中,笑着说道: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云语。” “原来是云姑娘,云姑娘是急用,还是不着急?”学徒异常地热情,显然对于钱,在他看来比云语都还要漂亮。 “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越快越好。” “好嘞!不知打好后,怎么通知您?” “大概几天能做好?”云语问道。 正在研究图纸的铁匠头也不抬一下,嘶哑的嗓音再次响起: “你五天后过来拿吧。” “好,我五天后过来拿。” 走出张氏铁铺,已经解决了一件心头之事,云语的心情很不错,看着时间已到中午,她正好买一些饭菜去看阿策。 走进一家酒楼,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云语报了一些菜名,便坐在一旁等待着小二将打包好的饭菜给她。 云语没有去二楼,而是随意地坐在了鱼龙混杂,人声鼎沸的一楼,楼下一片嘈杂,云语要了一杯茶,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仔细地规划着自己日后的日子。 云语独占着一个小角落,一张小桌子,眼神出神地看着某一处,这个角落好像自成空间,旁人无法进去,云语也不出来。 而自从云语走进这间酒楼的时候,已经有数不清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了,长得这么漂亮,却是一个瘸子。 但是现在坐在这里,卧槽!好清纯!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耶! 可怜兮兮的,真想疼一疼她! 喧闹的酒楼竟然一点一点地安静下来,大家将目光汇集在云语身上,这个经常被忽视的角落,此刻竟然连墙上的裂缝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是谁家的姑娘? 怎会这般迷人? 此时,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走到云语身边,她福了福身,说道: “云姑娘我家小姐有情。” 云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丫鬟,小姐有请?她在这里没有女性朋友。 “没空。”直截了当地拒绝,一点好奇心都没有,比如说,这个小姐是谁啊,长得好不好看啊之类的。 当然,云语没有好奇心这一点,高信恭简直是心塞到不可言说的地步。 丫鬟没有想到云语这般利落地拒绝,而且云小姐好像完全不认识她的样子,明明她是见过自己,也是知道自己是谁的丫鬟的呀。 她不气馁,继续说道: “云姑娘和小姐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小姐正好在楼上,看到您来了,所以才会相邀您上去聚一聚的,我们家小姐没有什么恶意。” 然而,云语已经不鸟她了,她自顾自地喝着茶,一派淡漠。 丫鬟有些尴尬地看着云语,她有点怀念以前软萌的云姑娘了,现在这个云姑娘好不近人情,嘤嘤。 “云姑娘……”丫鬟可怜兮兮地唤道。 云语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锋利的视线如刀割般滑过少女的脸庞,少女脸上的血色顿时一寸一寸地褪下。 她不禁往后倒退了三步,怯怯地看着云语半晌,最后还是认命地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云语也懒的管这个丫鬟是谁的丫鬟,她的老师早就教导过她,好奇心这种东西,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是奢侈品,这些年的职业训练,她也习惯了没有好奇心,有些东西到了一定的时机,她自然会知道的。 何必急于求成。 而原本围观云语的观众们,现面前这个如陶瓷娃娃般精致的小女娃竟然一点都不软萌,心顿时碎了一地。 看到云语方才强悍的表现,只用了一个眼神便逼退了一个丫鬟,他们也是断然不敢上前触眉头,美人虽美,也要有能力享用才行。 ps:五更结束!明天开始恢复两更的节奏,催更或打赏会加更 第五十章 不顾一切地要嫁给二爷 第五十章 不顾一切地要嫁给二爷 “你说,她不愿意上来?”侯霜宜坐在椅子上,放下手中的酒杯,诧异地说道。 “是啊,云姑娘只说了一句没空便没有在理奴婢了,而且、而且云姑娘的眼神……变了好多,变得特别有压迫感。”丫鬟小心翼翼地有些委屈地说道。 刚才云语的眼神,真的吓到她了,她还以为云语要对自己怎么样呢。 “小兰,你有没有跟她说你是谁?” “没有,不过云姑娘以前也是见过奴婢的呀,她怎么会认不出奴婢来,想来应该是云姑娘故意为之吧。”小兰分析道。 但是侯霜宜则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语儿的性情大变,但是上次在皇宫的匆匆一面,语儿眼中坦荡的神色,根本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她要是讨厌谁,那就会直接说出来,这种拐弯抹角的事情,她已经不会做了。 自从语儿嫁给了二爷,一切都变了。 明明,是她先喜欢二爷的呢,真是,唉,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要是跟她说清楚,至少不会弄得现在这般尴尬,在军营中的四个月不知道语儿是怎么过来的,她的脚又不是很好。 唉,哪怕是心中怨恨着她,侯霜宜的心中还是止不住地担心云语。 “算了,你随我下去吧,我们去见见她。”侯霜宜从位置上站起来,眼中复杂的感情,不是小兰能够懂得。 “是,小姐。” 走出包厢,外面嘈杂的喧闹声让侯霜宜的眉头蹙了起来,以前语儿从来不来这种嘈杂的地方的,她会害怕,她一旦害怕就会躲到自己的身后。 现在,她真的变了很多,她在军营中完完整整地生活了四个月,整个人的气质大变了模样。 走下楼梯,侯霜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云语,她一身黑衣,青丝简单地束起,整个人犹如潇洒的侠客,但是那张脸又让人无端地产生数不尽的臆想。 这张脸好像也有些变化,变得更加漂亮了。 侯霜宜走到云语的身边,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云语皱起眉头看着面前不请自来的女人,她的身边站着婢女,正是刚才叫自己上去的婢女,她眉头轻挑,开始认真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一袭红裙她穿的明艳动人,五官不错,气质也是大小姐金贵的样子,只是那双眼中的,有着她的身影,也有着云语一眼就看穿的心疼和关切。 “语儿,你……忘记我了?!”侯霜宜看云语一脸的疏离,她只是在打量着她,但是并没有打招呼,那陌生的眼神让侯霜宜的心中一颤,不可置信地询问道。 云语心中仔细斟酌,半晌后,喊道: “侯霜宜。” 之前在宫宴的时候,高信恭跟他说过,侯霜宜是原主以前最好的伙伴,但是她同样知道,侯霜宜喜欢高信恭,既然原主嫁给了高信恭,两人也应该决裂才是,怎么又突然找上门来了。 她真的很喜欢穿红色的衣裙,上次也是红色的衣裙。 “有事吗?”云语淡淡地问道,不知道自己打包的饭菜什么时候好,真是等的没有耐心,更何况还有这么多有的没的事情,真是烦人。 “语儿,我……其实没事。” “没事就不要打扰我了,我想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了吧。”云语十分冷静地说道,她不是原来的云语,那些曾经让她牵绊的感情,云语半点都没有接收到,反倒是对方的不断纠缠让云语觉得不耐。 “我还是喜欢二爷,就算你已经嫁给了二爷当妻子,我也无法停止喜欢二爷,我甚至愿意做他的小妾。”侯霜宜突然间向云语表达了一番自己对高信恭如何情深意切的话。 云语面无表情,烂桃花,为什么高信恭的烂桃花老是要来烦她! “你对高信恭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如果你真的觉得你不吐不快的话,麻烦去找他本人,不要来找我,我没有义务听你叨逼这些话。 另外你嫁给谁,是正妻还是小妾我也没有兴趣知道,如果你能让高信恭将注意力转移到你的身上,那你真的是帮了我的大忙。” 云语的话直接而粗暴,她每说出一个字,侯霜宜的脸就白一分。 “为什么我帮了你的大忙?你不是喜欢二爷吗?否则你怎么会不顾一切地要嫁给二爷,为了嫁给他,你甚至于云家闹翻,连我也……”侯霜宜复杂地看着云语,她真是越来越弄不懂云语了。 云语随手一挥,说道: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人总是要往前看,你如果喜欢高信恭就去追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点的菜终于做好了,终于不用和侯霜宜扯淡了,这个女人简直烦不胜烦,比高信恭都要烦。 侯霜宜看着云语转身离开,她站起身来,大声地说道: “云语,我不会放弃的!我会用我最大的力气,拼命地去争取!绝不言败!” 然而云语还是没有鸟她,她现在脑海中只有四个字:妈的,智障。 侯霜宜看着云语连头没有转一下,因为云语嫁给高信恭的阴霾在这一刻悄然消散,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侯氏大小姐的时候,她敢爱敢恨,对于高信恭的爱意丝毫不掩藏,坦坦荡荡,就连高信恭对她的感情无语,也不会真的讨厌侯霜宜。 她是一个值得被人喜欢的女孩,可惜招惹的人都是不是省油的灯。 “小兰,回府,我有事情要跟父亲和兄长商量。”侯霜宜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战火。 而云语也不知道倒底她是碰到了侯霜宜哪里的g点,侯霜宜简直跟磕了药一样,但是无所谓啦,她要去看她的弟弟去了。 这些天萧策拼命的练习,加之补充了许多能量,整个人也变得强壮了起来,穿上新买的合身衣服,整个人竟然有些潇洒,其实萧策的脸本来就不错,尤其是一双可以媲美宇宙星辰的黑眸,当初可是一眼就吸引了云语。 “姐,啊,你买了好吃的东西,正好我饿了。”萧策上前接过云语手中的食物,笑眯眯地说道。 云语揉了揉萧策的脑袋,将他的头弄乱后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 萧策很无奈,但是云语的癖好很特殊,而且由于她足够强势,他想拒绝都没有办法。 “阿策,以往你怎么过年的?”云语靠在石头上,淡淡地问道。 “我以前就是一个人和平时一样过,过不过年对我来说没有差别。”萧策随意地说到,他大口大口地咬着牛肉,仿佛真的不在乎这个年怎么过。 不过云语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萧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深处掠过的黯然,这么多年一个人过年,萧策一定不好受。 “那今年我过来陪你过年好了。”云语懒懒地说道,她微眯着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这些天的天气真是好啊,看来今年过年的天气也是不错的。 萧策没有说话,他正打量着一脸悠然的云语,她的侧脸很完美,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眼底的锐色,云语看起来比如地娇柔,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把她给捏碎了一般。 “姐,你真的长得很好看,我从未见过比你更好看的女人。”萧策说的满脸真诚,且不说云语的性格如何,她的这张脸已经足以征服无数人了。 谁知道云语听了萧策的话,她只是淡淡一笑,说道: “阿策你不知道,我之前花了近三十年才能够勉强记得自己的容貌,现在脸一换,我又要从头再来了,再者,外貌于我而言,其实美或者丑并没有什么差别。” 云语这一番话说地豁达洒脱,而且以她的性格,不屑于说那些场面话,自然是有一说一的。 萧策自然知道云语的无奈之处,她的这个毛病跟他一样,从娘胎里就有,想要治好的几率小到可怕。 不过也无伤风雅,反倒是让云语冷艳的性格增添了几分甜软,对比起来,简直让人心疼欢喜地不得了,尤其是当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你,真是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捧到她的手中。 “阿策,高信恭说过年的时候,平顶山的雪景正是好看的时候,我们去爬雪山如何?”云语笑着建议到,虽然高信恭的提议她懒得理会,但是看雪景这种事情,她也是很热衷的啊! 萧策听到云语提及高信恭,黑眸深处不禁泛起波澜,云语方才的语气,可不像是她说的那般讨厌高信恭啊。 他看向云语,只是云语的眼神清澈,坦荡荡地让他觉得自己真是小心眼啊! “雪山?”萧策指尖忍不住地颤抖,他看着云语,这是才真正地相信,在云语的眼中,他残疾与否,真的不重要,只是他残疾,云语会用另外的方式来增强的实力,除此之外,其实与他并非残疾并没有什么区别。 云语说要带着他去爬雪山,但是他是一个瘸子,叫瘸子去爬雪山在别人的口中或许有嘲讽之意,但是在云语的口中则是坦诚。 “好啊,那我们初一去爬雪山,要叫上高信恭吗?”萧策笑着问道,黑眸之中的阴霾快地消融。 “带他做什么?看到他就心烦。” 萧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看见这个传说中的二爷会心烦,也只有云语了吧。 “那好,就我们两人去,我去买一些御寒的衣服,需要我给你买吗?” “恩,帮我一起买了吧。” “好。” …… 回到府中,云语看着缩水地可怕的财产,叹了一口气,这个时代的消费水平还真是高啊。 “云姑娘,您回来啦?”看到云语的静文阁亮起了灯,路过此处的张伯朗声问道。 “恩。”云语穿上晚上训练的劲装,刚好走出院子。 “云姑娘又要做训练啊?那老奴去准备热水和晚膳,只是那个点,二爷可能已经回来了,您要和二爷一起吃饭吗?”小棉袄张伯笑眯眯地问道。 “不要。”直接拒绝,云语跳上单杠,一下一下地心无旁骛地做起了引体向上。 第五十一章 姐,姐夫? 第五十一章 姐,姐夫? 听到云语毫不犹豫地拒绝,张伯眨了眨眼睛,反正这个事情也不是由云语一个人说了算,其实应该是二爷说了算的,这些年,二爷还是视脸皮与无物,他还是挺欣慰的。 果然,当高信恭回府的时候,小棉袄张伯一边端上热水让高信恭洗脸,一边告诉高信恭云语已经在沐浴了,等会就要吃晚膳,问高信恭要不要一起去吃。 高信恭思索了一秒钟,说要。 张伯顿时觉得自己真是神算子也,他给云语准备的饭菜是四人份的,云语吃三人份,二爷吃一人分,这样正好。 云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高信恭正坐在饭桌上喝汤,明亮的灯光照得高信恭整个人闪闪光,眼睑微垂,眼底的锋利被敛去,此刻的高信恭温淡地让人心动,就像被岁月细心封存的瓷器,美的惊人。 “高信恭你下次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进来,我打得你满地找牙信不信?”云语冷冷地说道。 “找牙这种事情,有的是人帮我找,不用我满地找。”高信恭随口说道,他抬眼看着云语,深色的眸,泛着幽蓝,唇角止不住地上扬,仿佛和云语这样斗嘴,他已经高兴地不行了。 只是,二爷,你的重点找错了啊,你这样,是要搞事情啊! 云语心头一跳,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和这个王八蛋讨论这种东西,否则他会把话题引到什么鬼地方去的。 索性不去理会高信恭,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坐下吃饭,云语吃饭的度很快,这是很早以前就培养起来的习惯,云语也没有想过去改,相比于云语的迅,高信恭则是不紧不慢,扑面而来一股优雅之风。 高信恭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牛肉,左脚搭在右脚之上,身体微微前倾看着云语,然后笑着说道: “你慢点吃,别人还以为我连一只猫都喂不饱呢。” 一只筷子迎面而来,高信恭侧身随意一躲,筷子便直直地插入木桌之中,只可惜云语没有内力,单靠她的手劲以及技巧,筷子仅仅没入木桌不到两厘米的长度。 筷尾还在轻轻地颤抖,可见云语这一执用了多大的劲。 却这样被高信恭轻而易举地避了开去。 云语面色不佳地看着高信恭,如果她手里的不是筷子,而是飞刀,肯定要让高信恭见血才可以! “云姑娘,给您又拿了一双筷子。”张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此刻他的手上正端正地摆放着一双筷子。 云语赞叹地看着张伯,不愧是有小棉袄之称的张伯啊。 “对了,你过年想怎么过?是想要去宫里观赏烟火,还是想要去大街上逛街?除夕的晚上据说很热闹的,我以前……” “我有事要出去,你不用问我。”云语简单粗暴地打断地高信恭的话,之前答应了萧策的事情,怎能反悔。 云语低头吃饭,没有看见她说出这话时,高信恭眼中甚至连掩饰都无法掩饰的失落,或许是之前在心中筹划了许多,结果竟然这样一场空带来的失落吧。 张伯这一刻都听到二爷心碎的声音了,以前过年二爷都是一个人过得,很多年之前还有皇上陪着二爷,后来皇上登基后,过年期间已经没有办法来陪着二爷了,于是二爷便一个人。 原本以为有云语来了,二爷今年至少不用一个人了。 云语吃完了饭,站起身来,对着高信恭说道: “我吃饱了。” 高信恭轻轻扬眉,说道: “坐下陪我吃饭,过年你花费的费用都记在我的账上。” 听到高信恭说出这样的话,张伯眼泪差点流下来,二爷,你肿么这么可怜啊!已经必须要用钱财才能留住你家小猫吗? 云语想了想,又计算了一下成本和收益,差不多只能勉强保本。 她重新坐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高信恭。 “笑一下,给双倍。” 云语翻了一个白眼,没鸟他。 高信恭哼了哼,继续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饭菜,而云语的神思则又跑远了,她在想日后当教官,要给那些士兵训练什么,增强单兵的能力,然后融合现有的一些练兵方法,应该可提高群体作战能力。 高信恭看着云语明显在想其他的事情,心中不由得不感到忧桑,他堂堂南盛国的二王爷,竟然混到这个地步。 结束了晚餐,云语把高信恭赶出房间后,坐在桌子前开始写训练方案,将之前存在脑子中的想法全部写下来,不知不觉便已经是半夜了。 除夕很快就来临了,云语去帐房领了五十两银子,现在帐房一看到云语内心就在滴血,王妃啊,你这样子,帐很难做的! 云语这才走出门没多久,高信恭就已经出现在云语的身边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云语斜睨着他,显然是一副不爽的样子。 “今晚张伯有约了,王府就我一个人,我不管,我要跟着你。” 高信恭这一番话说地实在是可怜,或许是见惯了高信恭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现在这副模样,让人简直心疼地不行。 当然,云语不属于这类人,甚至可以说,她不是人。 “听张伯说,你以前不都是一个人的吗?你应该是习惯一个人的吧?”云语正视高信恭,疑惑地说道。 “我……”竟无言以对。 她这么诚恳,高信恭自己倒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不占理。 不过,不占理那又怎么样。 “恩,我现在习惯有两个人了,你大可把我打一顿,然后我继续跟着你。”高信恭十分镇定地说道。 人至贱则无敌。 …… “回禀皇上,二爷跟着云语走了。”高信然坐在御书房中,听着下属的回报,手指敲在桌子上,出一下一下清脆而愉悦的声音。 “看来云语还真的可能成为二嫂啊,朕知道了,不必跟着了,二哥会现你的。” “是。” 看着快隐入黑暗的下属,高信然地心情渐渐明朗了起来,终于不用他一个人看着二哥了。 “皇上,宫宴快开始了。”门外传来太监的提醒声,高信然从位置上站起来,连脚下的步伐都显得轻松了一些。 …… 云语买了一些饭菜,高信恭顺手接了过去,云语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个王八蛋这么做也抵不了他的罪过。 买了许多东西,包括明后天去雪山的口粮云语这才前往萧策的住处。 从繁华的城中到贫瘠的郊区,高信恭竟然一句话都没有抱怨,反而语气愉悦地说着还是郊外凉快。 云语当时内心就呵呵了,你要凉快,脱了衣服绝对凉快,那你倒是脱啊! 智商这东西,她希望高信恭能够有一些。 一排排简陋的平房,道路也是一片漆黑,只有那从油腻黑的窗户中露出的一星半点光照亮了小小的范围。 好在两人的夜视能力极佳,尤其是高信恭,其实白天晚上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云语虽然脸盲,但是记性却是顶尖的,这么黑的晚上,她还是精准地走到了萧策的门前,敲三下,听到里面急促的脚步声。 老旧的门出嘎吱声,昏黄色的灯光从门里扑面而来,云语精致的五官被灯光温柔地勾勒,这一刻,高信恭的眼睛止不住地眯起。 萧策开门,第一眼便看到了云语,视线下一秒移植站在一旁神色自若的高信恭身上,他的一般脸隐藏在黑暗之中,如此显得他十分妖孽俊美。 这一双俊男美女出现在面前,饶是谁都有些免不了心跳加,不管你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萧策愣了愣,纵然他有想象力,也不会想到高信恭竟然会跟着云语一起过来。 他们两人不是不和吗? 现在看起来颇有一种妇唱夫随的意思啊,他该怎么开口? 姐,姐夫? 那应该会被云语打死吧。 “云语,你来啦。”索性将那层关系也暂且隐了下去。 云语眉头几不可见地蹙起,她说道: “有没有吃完饭,我买了一些饭菜,现在还热着。” “哇塞,语儿,这个房子好独特哦!我好喜欢!”高信恭没有一点点不好意思的感觉,他走进房间,一副十分欣赏的表情,他看着那黑的墙面,那昏黄的灯黄,以及支离破碎的家具,眼中尽是兴趣。 “二、二爷。”萧策有些局促,他虽然心性成熟,但是也决计没有达到能够和高信恭一较高下的层次。 “咦,你竟然认识我?”高信恭饶有兴趣地问道,他的眉宇间是纯粹的高兴,显然跟着云语来到这里,比他一个人呆在王府要开心地多。 “是……”其实整个南盛不认识您的人少之又少。 “你住在这里吗?” “是。” “啧啧,还真是幸福啊。” 萧策一脸懵逼地看着高信恭,这是什么逻辑?什么叫做住在这里幸福? “阿策,过来帮忙,不要理会那个傻逼。” 萧策一脸懵逼地去帮云语的忙,而高信恭则继续欣赏这一眼就能看尽的房间。 “姐,你怎么跟他一起过来了?”萧策一边将饭菜摆好,一边小声地问道。 “留着他有用。”云语随意地说道。 总共买了六个菜,分量很足,云语还买了酒,反正她除夕都有通宵的习惯,刚好高信恭在这里,让他做一些烧烤,正是通宵的必备良器。 由于萧策的房中只有两张椅子,而萧策自然不可能让高信恭站在,于是他把桌子搬到了床边,他坐在床上,云语和高信恭站在床边吃饭。 反正高信恭是吃得很开心,他说这样的氛围简直好的让他沉醉,云语则毫不留情地翻了一个白眼。 萧策在一旁,只感觉铺面而来的狗狼要将他淹没…… 第五十二章 把你深埋在平顶山的雪顶上 第五十二章 把你深埋在平顶山的雪顶上 明明云语不喜欢高信恭,高信恭也是不喜欢云语的,但是在旁人看来,他们两人竟然默契地让人觉得这两人不在一起就是愧对百姓啊! 三人只是将肚子填饱了一些,便开始喝酒,喝了酒,云语的性子就没有平时那么冷艳,尤其是她脸盲症……会爆。 可能一瞬间就会看着萧策,冷哼地问你是谁,不过她是认识高信恭的,之前和高信恭喝酒,这个毛病没有显现出来,如今在萧策面前,倒是爆得可怕。 高信恭弄了一些烧烤放在盘子里,坐在一旁,十分有兴趣地看着云语神志不清。 “阿策,明天我们就去看雪山,高信恭说平顶山的雪景很好看。” 高信恭听到此处,将手中的肉串丢到一旁,他看着萧策,说道: “明天本王带你们去,那条道我熟,若是明日语儿问起来,你就说她自己答应了的,你要是不配合本王,本王可以把你深埋在平顶山的雪顶上,尸身千万年不化。” 萧策握着烧烤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以前他不相信,现在彻底相信了,高信恭性格阴晴不定,手段铁血毒辣。 畜生啊! “好的。”萧策回答道。 高信恭搂过云语,云语想都没想,一个巴掌甩下去,高信恭轻轻松松地制住云语的手脚,将她搂在怀中。 萧策站起身来,犹豫地想要上前,高信恭搂住云语,轻轻瞥了他一眼,气势全然不负方才的欢愉与平易近人,而是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冷肃感,看着他的时候,如汹涌的海浪迎面而来,冰冷的海水充斥着鼻腔,连呼吸都被禁止和牵制。 这样强势的气势,这才是高信恭。 高信恭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抱着云语走出大门,萧策立刻跟上,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喔草,高信恭什么时候在这里搭了这么大一个营帐!而且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出来,如果不是他看见,他根本不会想到,外面竟然搭了一个营帐。 高信恭抱着云语,随从掀开营帐的帘子,高信恭的身影便消失在萧策的面前。 夜色苍茫,唯剩空中点点繁星。 云语醒来的时候,当她看见雪白的帐顶时,饶是神思敏锐的她也一时间止不住恍惚,她怎么会在营帐之中。 营帐之中只有她一个人,但是云语分明问道了一股似檀非檀的冷香,是高信恭。 妈的,昨晚他们两人睡在一起?! 身上没有其他怪异的感觉,甚至她只是脱了外衣而已。 云语面无表情地穿上衣服,掀开营帐就看到萧策和高信恭正在说些什么,高信恭一脸的温淡,而萧策则是一脸的崇拜。 她才睡了一晚,世界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语儿!”高信恭看到云语过来,立刻撒欢地朝她奔来。 云语面无表情地推开他,朝着萧策走去。 萧策擦了擦汗,说道: “御寒的衣服二爷已经准备好了,吃完早饭我们就可以出去平顶山了。” “高信恭为什么也会跟着去?”云语一边将袖子卷起准备洗脸,一边问道。 “你忘了吗?昨晚你答应二爷的。”萧策十分镇定地说道,他没有忘记昨晚高信恭给的威胁,以他的性子,这种事情完全做地出来啊! “是吗?我没有这段记忆。”云语抬起头来,双眸直视萧策。 萧策顿时就尴尬了,毕竟他不是想要真的骗云语…… “语儿,你喝断片了,所以不记得了。”高信恭凑上来,巴巴地说道。 “恩,我喝断片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的,高信恭你不用框我。”她以前的职业不允许她多喝酒,也不允许她喝醉后会说出真话,这一点,云语很自认为做的很好。 “语儿,你这样真的没有意思的。”高信恭不满地说道。 “撒娇也没用。” “……” 对于两人之间的较量,萧策是半点都不敢参与,他默默收拾了行囊,早餐有高信恭给云语准备,根本轮不到他来准备。 “语儿,我雇了马车,把我们三个人载去平顶山脚绰绰有余,而且我还知道一处秘密的地方,那里的雪莲遍地盛开,异常地美丽,你一定不想错过那里,而且那里的天山雪莲可以入药,你身上的毒需要这一味药做解药哦。” 高信恭的话音一落,萧策就上来,说道: “云语,一起走吧。” 萧策知道云语为什么会残疾,也是想着要将她身上的毒给解了,他那么宝贝的姐姐,不能让她一直这么残疾下去。 云语看了萧策一眼,想了想,点了点头,同意了。 三人同行,高信恭还配备了一个司机,马车上,云语闭目休息,主要原因是不想理会高信恭。 没有云语跟他解闷,高信恭只能够退而求其次地跟萧策玩耍,萧策热衷兵法,高信恭便和他讨论之前没有讨论完的兵法战术,萧策孜孜不倦,高信恭则仅仅只是解闷。 一个时辰之后,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二爷,王妃,平顶山已经到了。” 云语睁开眼睛,休息了一路,云语的精神头正好,爬山,也是她多年的兴趣爱好了。 听到已经到平顶山,萧策的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高信恭实在是战场经验太丰富的一名将军,他所说的那些战术和兵法与兵书上那些条条框框的兵法完全不一样,令他耳目一新。 所以,高信恭能够达到现在的地位,真的是他凭实力,一点一点挣来的。 “把衣服披上。”高信恭将一件雪白的大衣递给云语,光是看着这件大衣就十分地暖和。 云语将衣服披上,然后下了马车。 高耸如云的平顶山,从山脚望上去,唯觉得自身的渺小。 “走吧,以我们的度,一天时间足够到山顶了。”以往他都是用半天的时间上去的,这次有这两只拖油瓶,高信恭将时间整整延长了一倍。 “那走吧!”云语满眼的兴奋,说着便率先朝前走去,萧策站在云语身后,眼底深处还是有些犹豫,自他有记忆以来,他就从来没有爬过山。 高信恭懒洋洋地走在后面,他没有错过萧策眼中的犹豫,想着方才在马车上萧策说的话,他随口说道: “萧策,这才是一座山,连这座山你都翻不过,你还活着干嘛?” 萧策看着高信恭的背影,高信恭的背影太潇洒,他看了一眼就很羡慕。 他答应过云语,永远不会轻言放弃,不迈出第一步,永远到不了最后一步,云语如今也是腿脚不利索,上山的姿势有些别扭,但是她的背影甚至比高信恭还要恣意洒脱! “阿策!快来!”云语在前面招呼道。 眼底的犹豫在这一刻彻底消散,他迈开步伐,动作纵然难看,但是异常坚定。 “来了!” 快赶上高信恭的步伐,高信恭瞥了他一眼,说道: “好在没有丢云语的脸。” 太阳渐渐升起,三人在山林间快地穿梭,云语虽然没有半分内力,但是她的动作异常地协调,每一个动作连成一串,借助各种树干或者是岩石,竟然一直领先在最前面。 而萧策,他的内力深厚,这些天接受云语高强度的训练身体的协调程度也好了许多,故而跟上两人的度也不难。 至于高信恭,他是半天就能登上平顶山的好汉…… 半天的时间就在不断地攀登中度过,三人落在一块大石头之上开始休息进食,高信恭的料理简直让人怀疑人生。 萧策也有幸地能够吃到高信恭料理的食物。 坐在石块之上,云语一身黑衣,大衣早就被它收进了身后的包裹之中,山风吹拂,长飞扬在空中。 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无边无际的天空,心境一片开阔。 高信恭看着偌大的京城,房子都极小,在京城的中心伫立了宫殿,他双手支撑着身子,悠闲地享受这一刻。 他们已经到了大约四分之三的地方,之前说要一天才能登顶看来还是低估了云语和萧策的实力。 “语儿,明天回府,后天我陪你去一趟云府?” “去云府做什么?”云语懒懒地问道,她看向高信恭,刹那的芳华将她身后的万丈光芒映照地黯淡。 “唔,你嫁给我都没有回娘家一趟,另外,你不想会一会你的大娘?”高信恭笑着问道。 云语想起之前高信恭跟自己说过的话,身上的毒是所谓的大娘给自己下的,既然如此,好像真的应该回府一趟,去会一会那个所谓的大娘。 不过这件事情也不应该操之过急。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不劳烦你了。”云语利落地拒绝。 在一旁的萧策眉心一跳,云语会不会不知道如果回娘家丈夫没有陪着的话,会被人说闲话的,更何况云语嫁的人是高信恭,在外人的眼中两人本来就不配,加之云语被丢进军营,外面更是流言蜚语。 如果云语再独身一人回到云府的话,恐怕流言会愈演愈烈。 他担忧地看向云语,心中想着等会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跟云语说一说,免得她吃亏。 云语的拒绝其实是在高信恭意料之中的,他的这个小王妃对于别人的眼光不在意的程度简直不低于自己,旁人或许对于那些流言会承受不了,但是云语绝对不会,她根本不会记得那些传播流言的人。 因为,她脸盲。 唔,竟然有些羡慕云语脸盲。 “那好吧,如果你改变了主意,也可以来找我。”高信恭潇洒地说道。 云语瞥了高信恭一眼,高信恭打的什么主意她一眼就看穿了,不过是想要看一出好戏,但是她可没有当演员的热衷! 第五十三章 二爷,你这是要搞事情啊 第五十三章 二爷,你这是要搞事情啊 登上平顶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一片茫茫的雪景让萧策感到震撼,而云语在现代也登上过喜马拉雅山,当时她和队友爬了两天两夜才爬到山顶,那里的雪景要比平顶山壮观地多。 看着平顶山的雪景,云语只能说差强人意。 “不满意吗?”高信恭俯下身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云语裸露的脸颊之上,她穿上了雪白的衣裘,在雪地里一张娇艳的脸看地人无法不动心。 “还行吧。”云语看向湛蓝的天空,这里的天空万里无云,而且有一种一伸手便能触摸到天空的感觉。 “你见过更加壮观的雪景是吗?”高信恭看着云语的侧颜问道。 云语点点头。 高信恭墨染的黑眸瞬间绽放出幽蓝的光芒,据他所知,云语可从未踏离京城过,而且平顶山虽然不是这片天地最高的山脉,但是也是他们所能攀登的最高的山脉了。 云语怎么可能见过更加壮观的雪景?! 他真是对小猫越来越好奇了,到底是有怎么样的机遇才会让云语见过更加壮观的雪景,到底是有怎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云语的心性坚定至此。 怎么办,好想直接掀开云语的面纱,将她最脆弱、真实的一面,一览无余。 终于,在他漫长而无聊的人生,出现了一件让他感兴趣至无法放手的事情,如果云语出现的话,他的人生将会是多么黑暗啊,尤其是还不能自杀,还要演戏安抚信然。 幽蓝色的光芒悄然隐匿,高信恭看着云语的的侧脸,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搓动着。 脚下的雪松软雪白,高信恭的心情突然就变得很好。 “你想让萧策进军营是吧?”高信恭在云语身侧,懒懒地说道。 而此刻正在欣赏雪景的萧策也听到了高信恭的这句话,他并没有可以地放低声音,山顶这么安静,三人又隔地如此近,萧策想不听到都难。 “恩。” 高信恭现云语不会撒谎,或者说她不屑于撒谎,她总是那么毫不在意地说出实情,但是事实上,萧策哪里能够进军营啊。 “你是怎么说服泽予的?”高信恭十分有兴致地问道。 “关你什么事?”云语冷不丁地反问道。 高信恭挑了挑眉,他挑眉的样子很好看,也很性感,若是放在现代,一定是炙手可热的明星,只见高信恭无比得意地说道:“军营的一切我都有权管,否则当初我怎么可能把你塞进军营里去呢?” “……”真是搞不懂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云语懒得理会高信恭,反正萧策进军营的事情是通过她当教官交换得来的,高信恭想要插手,她就敢打断他的双手。 高信恭带着云语和萧策去天山雪莲的养殖基地,唔,其实是雪莲自己长得。 雪莲生长之处已经没有雪了,稀稀拉拉的草铺在地上,而在外界名贵地一塌糊涂的雪莲就像大白菜一样不要钱地躺在地上。 大白菜,哦不,雪莲开地正旺,一朵一朵饱满而圣洁,在微风中,雪白的花瓣轻轻地摇曳,云语站起一旁,她不知道该怎么采摘啊。 “喂,高信恭,你把它们摘起来吧,我不知道怎么摘。” 萧策站在一旁,听到云语这么理所应当地指挥高信恭,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踩坏了一株雪莲。 萧策看向高信恭,原本以为高信恭这种常年高高在上,几乎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皇族贵胄不会理会云语。 谁知道高信恭说了一句好嘞,就开始蹲下来挖雪莲! 二爷!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二爷啊! 高信恭是没有半点要脸面的觉悟,反正之前云语问他要钱也是理所应当的态度,她越是这样,他越是喜欢。 恩,他的品味就是这么的特立独行。 而若是让云语知道高信恭在想些什么,她肯定会沉默片刻,然后点评一句:第一次听到有人把犯贱说地这么清新脱俗。 高信恭挖了十株最好的雪莲,从萧策背得包中拿出一块蓝布,将雪莲都包好后,又重新放回了萧策的包中。 云语瞥了他一眼,高信恭立刻说道: “这是对他的修行,想要进入墨苍军这哪够啊,至少是背着铁块登山的。” 听到高信恭的话,萧策的心脏狠狠一跳,墨苍军,高信恭说他能进入墨苍军吗?! 眼神热切地看着高信恭,但是云语冷清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 “阿策,你别听他框你,若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怎么不上天啊。” 萧策激动的心情被一盆冷水浇灭,理智也迅回归,想到方才自己的激动,心中顿时一片心痛,他真傻,真的。 高信恭哈哈大笑起来,被云语一语道破,他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感觉好玩。 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做好,雪景也看够了,时间也不早了,此时下山,也差不多了。 任谁也不会想到,两个瘸子竟然一天之中登上了平顶山,还顺利地采了雪莲下来。 那些在山脚下等着的人,看到这一幕,内心不禁怀疑人生:腿瘸其实是一个外挂是不是?其实腿瘸可以跑地更快是不是? 你们这样子,是要互相伤害啊! 将萧策送回他的住处,云语和高信恭才回到府中,张伯不愧是有小棉袄之称,云语一进入房间就看到摆放在屏风后面的洗澡水,泡着热气腾腾的洗澡水,让爬了一天山的云语顿时觉得舒爽。 恐怕也只有张伯这样的人才能承受龟毛的高信恭吧。 “语儿,我想起来,雪莲忘记给你了。”高信恭走过屏风,就看到云语躺在浴桶之中,不!着!寸!缕! 云语紧闭的双眸唰地一下睁开,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高信恭,脸色瞬间,铁青。 “啊哦,我以为你在休息,你怎么在洗澡呢?”高信恭拿着手中的雪莲,眼神乱飘,语气更是虚地不行。 “给我滚出去!” 高信恭在慌张了三秒后,瞬间就镇定了下来,他站在原地,迅地将云语上上下下扫视一遍,然后连雪莲也顾不得放下,撒开脚就是一通跑,一边跑,一边还说道: “都老夫老妻了,为夫会对你负责的。” “谁他妈要你负责!” 高信恭被踹出房门后,他十分镇定地摸了摸鼻尖,眼底的光芒如恒星爆炸,唇角止不住地笑意可以看出他的好心情。 云语那么大声的吼叫,王府的许多人都听到了,尤其是小棉袄张伯,听到云语暴怒的声音,张伯心中暗叫不好。 他可是为二爷和云姑娘的感情操碎了心,他才离开去准备饭菜这么一点时间,怎么事态就脱离控制了。 二爷也不愧是二爷,惹云语生气的能力简直是世界一流,旁人难以望其项背。 “二爷,云姑娘正在沐浴,老奴忘记提醒您了,您和云姑娘……没事吧?” “张伯,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以后语儿洗澡的时候,都跟我说一下。” “……”二爷,你这是要搞事情啊。 看着二爷欢愉的背影,张伯神思在心中转了转,猜测到,可能二爷与云姑娘之间的打情骂俏比较重口味吧。 他一个老人家,还是不要管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了,啊,对了,他炖在灶上的肉该好了! 云语沉着脸色来到餐厅,高信恭正在喜滋滋地吃晚餐,今天张伯做的饭尤其好吃,看到云语进来,他立刻站起身来,十分殷勤地说道: “语儿来啦,坐坐坐,张伯做了你爱吃的菜。” 其实高信恭是一本正经地说瞎话,云语爱吃什么菜,他根本不知道。 云语知道现在自己弄不过高信恭,她的攻势总能被高信恭瞬间化解,与其无用功地浪费时间不如抓紧提升自己的实力。 坐在椅子上,云语一言不地吃饭,高信恭放下筷子,双腿伸直,左脚架在右脚之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一股优雅贵族气息扑面而来,云语看了一眼,顿时觉得高信恭太装逼了,很刺眼。 于是她夹了一条鱼,径直朝着高信恭华丽丽的丢去,高信恭抓起一旁的一只筷子,反手一掷,筷子插中鱼身,带着鱼直直地插入木桌之上。 云语扫过去,现筷子已经插入快一根小拇指的长度了,而之前,她才插入了一点点…… 装作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云语继续吃饭,她吃饭的度极快,但是动作却不粗鲁,可能是长得好看吧,对于这个看脸的世界,已经感到森森的绝望。 吃完了晚饭,云语离开餐厅回到自己的房中继续写之前还未完成的训练计划。 高信恭难得没有来打扰她,云语倒是得了一个清静。 一夜好眠,云语算了算时间,决定今天去看看她的飞刀有没有打好,从帐房借了五十两银子,云语喜气洋洋地出门了。 而这次,她感觉到有人一直在跟着自己,或许是前世的反追踪模式练得太好,以至于云语一走到街道,就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 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怎么今天突然有人监视自己了? 是高信恭,还是高信恭的某个烂桃花? 云语曲曲折折地在街道上走动,时不时还逛一些她原本根本不会逛的小摊,一个小时过去了,对方还在跟着自己,这样的目的性太明确,云语放下手中不知道是什么鬼的东西,快步走进一条弄堂。 弄堂曲折,凭借高而敏锐的感知力,云语很快就摆脱了对方,而这并不是她的真正目的。 来到张氏铁铺,依旧是一个老师傅和一个小学徒,小学徒看到云语来,立刻迎上来,态度十分热情: “云姑娘,您来了,您的飞刀师傅昨天便已经做好了。” 第五十四章 嘤嘤,好委屈 第五十四章 嘤嘤,好委屈 拿到飞刀,云语也是惊了一下,在现代她所用的飞刀是经过最精密的计量的,所有的技艺也是顶尖的,这才能够达到她的要求,但是在这个时代,没有那些精密的仪器,打造出来的飞刀简直和现在没有区别。 云语拿在手中把玩了几圈,那股熟悉的手感再次回到她的身上,云语唇角微微上扬,她看着依旧在打铁的师傅,云语心中一动,说道: “我要再下一个单子。” 小学徒一听云语又要下单,脸上的笑容更甚,他最喜欢土豪了,尤其是那种壕无人性的土豪。 “好的,不知云姑娘还想打造什么?” “我要打一柄匕,刀柄三寸,刀刃五寸,刀体有血槽,刀背呈锯口状,牛皮刀鞘,带细砂磨刀石。”军用匕,这也是云语心心念念的趁手兵器,只是相比于匕,她更擅长飞刀。 如今飞刀入手,对方的技艺这般登峰造极,她不禁想要再打造一柄匕。 而军用匕是最好的选择,军用匕灵活小巧且功能丰富,出去生存训练的时候匕比水都要重要。 “云姑娘……”小学徒眼神复杂地看了云语一眼。 “怎么了?匕要比飞刀简单一些,你们不能做吗?”看见小学徒这样的神色,云语疑惑地问道。 “如果要刀鞘的话,是要加钱的。”小学徒严肃地说道。 云语说:“……” “不过你放心,你是我们的大客户,我会给你优惠的价格的!” “……”她看起来特别穷吗?虽然她是没有钱,但是她以后会赚钱的。 说完小学徒便从怀中掏出一把袖珍的算盘,十指灵活地在算盘上飞舞,很快的,他便笑着说道:“飞刀加匕以及刀鞘一共一百五十八两,八两的零头就给您省了,一共一百五十两,之前您已经交了五十的定金,您还需要付一百两的尾款。” 云语点点头,她之前从帐房领了五十两,以前的钱还剩一些,但是加起来多少她就不知道了。 将钱全部递给学徒,说道: “你自己数一数吧,多退少补。” 小学徒接过银子,快扫了一眼,说道: “还差三十二两。” 还差不少的数目,云语倒是一点都不尴尬,她问道: “匕多长时间能拿?” “五天内也可拿。” “那我五天后过来付最后的尾款。” “好哒。” 小学徒满面春风地将云语送出店门,他一点也不担心云语不要那把匕,因为云语长得这么漂亮,不会骗他的。 离开张氏铁铺,云语没有任何的隐藏,在街上逛了好一阵子,才又感觉到监视自己的人,终于又找到自己了。 菱唇轻轻勾起,云语朝着郊外走去,或许是上一次跟丢了云语,这一次对方显得很谨慎,甚至都不敢跟地太近。 云语靠在树干旁,手指灵活地把玩着飞刀,唔,等对方。 真是谨慎的可怕啊。 匆忙的脚步声停在一旁,紧接着对方的呼吸声渐渐地粗重起来,可能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连续跟丢对方两次吧。 这样子,传回业内,这让他以后怎么做人! 心头突然浮现一股危机感,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双脚一点,快地朝着后面急掠而去。 一柄银色的飞刀从眼前划过,斩过空气的时候甚至能够听到凌厉的破风声,可见飞刀的度之快。 唰! 耳畔一枚飞刀不知何时已经在耳边,冰冷的刀锋仿佛将他的血液也冰冻住,度极快,一眨眼脑袋上便多了一个口子,鲜血迸,粗壮的树干后,纤瘦的黑衣女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脑袋瞬间嗡地一下,炸开了,她竟然在这里?! 她竟然察觉到自己了! 她竟然伤了自己! 卧槽,二爷,你家王妃这里厉害!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啊!心好痛,生无可恋了。 云语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脸被黑布包住,同样是一身黑衣,看得出来身形健壮,加之之前显露出来的轻功,想来武功应该不错,可惜败在轻视了她。 “谁派你来的?!” 云语的指尖一抹冷沉的光闪烁,她脸上的冷色愈凝重: “你认为你能避开我的第三刀吗?” 手指用力一掷,飞刀眨眼便到男人的面前,男人双脚力,身子腾空而起,整个人如雄鹰展翅,在空中虚点了一下,身形再次掠出十米之远。 男子看着被割破的手臂,再看向正朝自己奔来的云语,她的姿势怪异,但是度极快,不能再留下来了,他已经吃了不少的亏了。 “再见。” 虽然在云语的飞刀之下男子颇为狼狈,但是他想要逃走却是云语怎么都没有办法阻止的。 咬牙看着男人逃之夭夭,云语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男人离开的度太快,以她目前的手劲,根本没有办法把飞刀当子弹使用! 不甘心! 收拾好一切,云语将飞刀上的血擦干净,收入腰间后,朝着萧策的家走去。 萧策正在一丝不苟地完成云语给他布置的训练,咋一看到云语满脸的惊喜,却现自己的姐姐却心情不佳。 云语将被人跟踪的事情告诉萧策,以及被那人逃走后不爽的心情。 萧策沉吟片刻,说道: “姐,那人是高信恭派来的,他或许没有恶意,只是想要知道你外出在干些什么而已。” 云语眉头一皱,说道: “我不是第一天才出府,之前都没有人跟踪我,这是第一次,若是高信恭,他之前为什么不派人跟踪我?” 云语不能理解。 “姐,你有没有想过,高信恭已经开始慢慢地注意到你了,他想要去了解你,想要知道你平时都干些什么,以前他没有派人跟踪你,是因为他对于你在干些什么不感兴趣,现在他觉得你有趣了,所以才会想要来了解你。” 之前他们一起去雪山,萧策便觉得高信恭对云语的心思隐晦,如今云语一说,他便瞬间了解了。 “高信恭对我一直很感兴趣。”云语认真地说道,自从他们在军营初遇之后,他便一直缠着自己,云语知道,那是一种不满以及想要征服的感觉,她越是表现地无视和抗拒,对方就越会得寸进尺。 道理她都懂,却懒得和高信恭配合,她有她自己的活法,没有必要去配合别人。 萧策看向云语,她的眼神清澈而坦荡,只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指的是,高信恭可能有那么一点喜欢你。”萧策毫不手软地将这样的地雷在云语面前炸开。 原本他以为云语会震惊,谁知道她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 “阿策,你别开玩笑了,高信恭不会喜欢任何人的,他甚至连自己都不喜欢。” “可是……” “你可拉倒吧。” 云语身上没有钱,在萧策哪里蹭了一顿中饭之后,就打道回府了,今天的天气不错,或许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手中有了趁手的兵器,她也不至于太被动,而飞刀的威力她也试验过了,很满意。 而此时,高信恭正在钓锦鲤,今天小猫不在,信然自从云语回来后,他就没有来过一次,他的生活变得异常地无聊,只能去折腾锦鲤。 自从上一次锦鲤被他折腾地游都游不动之后,据张伯说,后面三天它们都绝食了,大片大片的鱼食膨胀后浮在池面上,十分壮观。 不过好在张伯已经将这一池的锦鲤都换了一遍,想来应该不会钓地太无趣。 “二爷。”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高信恭手持钓竿,扫了他一眼,说道: “被她伤到了?” “是,王妃一手飞刀让人措手不及,属下……被伤地……不轻。”嘤嘤,好委屈,要安慰才可以。 “那你还好意思回来,你把我的鱼都吓跑了。”高信恭毫不留情地说道,他皱着眉头看着不上钩的锦鲤,心中揣测,难道说,这次的锦鲤变聪明了。 “二爷,你家王妃真的好会弄……三两下就把属下给弄出血了,二爷,你都不安慰一下属下吗?”撒娇的语气,带着丝丝扣扣似浓郁又似小清新的委屈。 高信恭想了想,抓着一把鱼食,递给男人,说道: “诺,鱼食吃不吃?” “……” 男人双眸亮晶晶的,望过去眼中的戏份十足,委委顿顿的,他脸上的黑布被拉下来,露出一张娇艳如花的脸蛋,白皙的肌肤,绯色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唯独一双棕色的眼睛沉淀着旁人无法看清的心绪。 明明是一个军旅之人,却是男生女相,不管在烈日下曝晒多久,他的脸蛋依旧是白皙地让所有女人羡慕。 男人撒起娇来驾轻就熟,当然高信恭忽视起来更加地登峰造极。 “安然,你这么会演,在我身边倒是屈尊了你,你应该去演戏啊。”高信恭将鱼食洒向池塘,翻腾的锦鲤们将水面搅得一通打乱。 “二爷瞧您说的,我最喜欢在您身边了,在您身边演戏的机会特别多!”谢安然镇定自若地说道,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暗红色的血痂和雪白的肌肤,对比起来有一种罪孽的美感。 “今天小猫都干了什么?”与谢安然扯淡了这么久,高信恭方才问道了关键之处。 “回禀二爷,从一开始王妃就现了我,而且其间我还跟丢了一次!后来王妃再次出现在大街上,引我去了郊外,她就丧心病狂地对我下手!我那么美!她竟然还朝我下手!” 谢安然声泪俱下地控诉云语,那模样就好像云语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 高信恭全程听下来,点评道: “你这副样子在小猫面前也好意思说自己美?没有丑到小猫,你就应该感谢小猫心地善良是个脸盲。” 第五十五章 您的好友云语不想和您说话 第五十五章 您的好友云语不想和您说话 谢安然听到高信恭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都忘记了怎么呼吸,所以这么说起来,还是他的错?! “啊,钓上来了。”在他家二爷的欢呼声中,只见一条大约有十来斤重的大锦鲤被钓了上来。 高信恭随手抓住大锦鲤,将鱼钩从它的口中拿出来,然后用力一掷,锦鲤再次落入池塘之中。 谢安然也是第一次知道,锦鲤还可以这样玩,还是二爷会玩。 谢安然赞叹地看着高信恭,眼中一副我也好想玩钓锦鲤的样子。 “你可以下去整理一下了,你已经丑到我了。” 谢安然离开后,清风将周围的血腥味吹得干净,这时小棉袄张伯凑上来说道: “二爷,云姑娘回来了,您看您要不要去找云姑娘玩?” 高信恭赞赏地看着张伯,近些年张伯真是越来越通人性了。 将鱼竿丢给张伯,高信恭想了想,吩咐道: “张伯,把池塘里的锦鲤都换成鲫鱼和鲈鱼,这两种鱼好吃。” “是,二爷。” 高信恭愉快地朝着云语的静文阁走去,果不其然,云语在进行日常训练,纤细的手臂却不断地拉扯着她的身子上下移动,她的面色如旧,看得出来,这些动作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云语训练的一旁有一张椅子,是小棉袄张伯放置的,一来云语训练累的时候可以坐下休息一会儿,二来若是高信恭想要观看,也可以舒适地坐在椅子上观看。 这时高信恭就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手叠在膝盖上,专注地看着云语。 当云语做完一组引体向上时,弯腰拿着放在一旁的毛巾,手轻轻划过腰间,一枚飞刀就笔直地朝着高信恭甩去。 高信恭看着泛着冷光的飞刀迎面而来,薄如蝉翼的刀片轻轻松松地划开空气,快而精准地朝自己而来。 他在心中不禁赞叹,云语这一手的飞刀的确是练得不错,安然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伤到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高信恭伸出手,骨节明细的手指微微往前一探,手指瞬间变化数个动作,等再次停下来时,他的手指尖安稳地听着一枚飞刀,而光洁的皮肤上没有一点伤口。 云语的视力极好,看到高信恭空手接飞刀,心中顿时便是一震,从来没有人能够赤手空拳接住自己的飞刀,就算现在她的实力不如之前,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被改变的。 没有想到,高信恭竟然能够接住。 她知道自己和高信恭之间差距颇大,但是为什么每次她总感觉高信恭的实力远远不止他表现出来的这些? 他像是一座冰山,只露出一点点,这一点点已经足以让世人膜拜,但是藏于海水之下的绝大部分呢? 没有人知道这座冰山有多雄伟。 高信恭饶有兴致地翻看着飞刀,这枚飞刀的精巧程度乎了他的意料,他也从见过这样的飞刀,恐怕是云语自己设计的。 看着锋利的刀刃,高信恭指尖轻轻撞了撞,指腹处瞬间涌出一大滴鲜红的血液,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是这枚飞刀仅仅只是精巧而缺少了攻击力他会失望的。 毫不在意手指上的伤,高信恭将飞刀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笑眯眯地说道: “语儿,也给我打几枚飞刀呗。” 云语面无表情地走向高信恭,当着他的面将飞刀别入腰间。 突然高信恭伸手卷过云语的腰,将她整个人困在怀中,刚刚运动完的云语身上正热乎着,抱着她仿佛抱着一个热水袋而且软软的,在这样的寒冬,真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云语尝试着挣扎,但是高信恭将她的手困在身后,角度刁钻,她根本使不上劲! “高信恭!”云语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语儿,你总是装作爱理不理的样子,其实你的内心怦怦直跳是不是?”高信恭抱着云语,虽然还要控制住她的手,但是这对于高信恭来说,完全不是事。 反正他这一生,许多事情都是靠他自己强求来的,他一点都不介意强求云语。 “怦怦直跳你个鬼!放开我!” “那你亲我一下。”高信恭十分得意地说道,上一次云语亲了他一口,他都觉得没有亲够。 云语气得牙痒痒,连做了三次深呼吸才控制住体内的怒意,她看着高信恭,说道: “你做梦!” “那好啊,那我们就这样抱着吧,反正我也挺喜欢的。”说着高信恭抱着云语十分舒适地靠在椅子上,大有你犟我就陪你犟的势头。 云语被弄得头疼,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打一架,为什么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二、二爷……云姑娘……哎呀!老奴不是故意的!老奴只是来问问,晚饭想吃什么!哎呀!老奴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继续啊!!!” 说完便疯狗似的跑了,可怜小棉袄一把年纪,跑地比小明都要快。 “语儿,你要不要亲我一下,万一又有人来了,那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高信恭朝着云语眨了眨眼睛,深色的眼眸如一片深海,看似波澜不惊,其实暗流汹涌。 云语无奈,但是高信恭说的话的确在理,这样下去,她今天的训练量真的没有办法做完了,与其如此,不如牺牲一下自己。 她面不改色地凑上前去,本想亲一下高信恭的脸颊算完事,谁知高信恭这个王八蛋竟然在这一刻转过头来。 两人嘴唇,亲密接触,云语能够感觉到高信恭嘴唇的柔软,而高信恭也能感觉到云语香甜的气味。 高信恭自己都没有想到云语会突然亲下来,而他则刚好转过头去…… “哎呀!老奴不是故意的!” 啊喂,小棉袄你真的烦的! 云语快别过头去,脸上一片阴沉,丝毫没有半点的娇羞意味。 而高信恭呢,喔草,怎么他的内心怦怦直跳! 困着云语的手因为失神而有片刻的松懈,云语则精准地抓住这一刻的机会,猛地从高信恭怀中挣脱出来,而且还顺手丢给了高信恭三枚飞刀。 正所谓,您的好友云语不想和您说话,并向你扔了三枚飞刀。 高信恭看着三枚飞刀没入自己的身躯,细密的疼痛开始作,滚烫的鲜血淌过皮肤,这样的感觉自从他下了战场后就很少有感受到了。 高信恭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神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二爷!”谢安然惊恐的叫声由远及近,瞬间就到了跟前。 云语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男子一身玄色衣袍,身形颀长健硕,由于他背对着自己,云语看不见这位男子。 谢安然看着高信恭身上不断渗出的血液,他猛地转头看向云语。 云语也被谢安然唇红齿白的样貌所惊到了,心中免不了猜测,难道说这又是高信恭的烂桃花,不过下一秒云语就被谢安然的眼睛所吸引。 “是你。”云语冷不丁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是你?!是你伤了二爷!”谢安然也是天真,看到高信恭受伤就忘了之前他还和云语有过过招。 果然,云语冷哼一声,她讽刺道: “怎么样?跟踪我好不好玩啊?” 谢安然微微一愣,之前他明明是蒙面,而且很快就走了,云语竟然能够这么快地认出自己来…… “高信恭,你派人跟踪我?”云语冷睨着高信恭,虽然他身中飞刀,但是神色却比谢安然镇定悠闲地多,仿佛谢安然才是那个中飞刀的人。 哦,谢安然的确是中过云语的飞刀,那还真是难兄难弟啊。 高信恭没有想到,他还只是第一天把谢安然派出去,云语就这么有效率的当天下午就人赃并获得来向他兴师问罪。 但是好在,脸皮这种东西,高信恭向来是视之为身外之物的。 “我没有。”堂而皇之的否认。 谢安然一脸尴尬地看着高信恭,咋滴啊,一言不和还开始栽赃陷害了是吗?二爷,你这样子,就很不厚道了。 不过二爷不要脸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 云语反正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只是之前让谢安然逃走已经让她很不爽了,现在谢安然送上门来,云语没有拒绝的道理。 谢安然本来想要跟云语兴师问罪的,但是谁知道角色反转地这么快,简直没有一点点防备,他沉思片刻,说道: “王妃,您看我这个样子,当您的走狗是不是很合适?” 自从他跟着二爷,脸皮也早就视为身外之物了,脸皮是什么?能吃嘛? 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浓郁起来,而高信恭的脸色也因为失血而渐渐苍白,然而他依旧十分镇定地在喝茶,仿佛身上的疼痛根本感觉不到一样。 云语已经没了半点训练的欲望,她拿着毛巾转身回了房中,眼不见为净! 谢安然看着祖宗终于走了,他站在一旁看着高信恭,半晌后才有些心疼地说道: “二爷,您也该怀念够了,飞刀一直嵌在您的体内,这样不好。” 他知道二爷是在怀念那段戎马生涯,这些年他过得实在是没有半点意义,如今好不容易伤了一回,竟然怀念了这么长的时间。 高信恭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体内的钝痛依旧,他眼睑微敛,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变得温淡如水。 “安然,你说我的夫人,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咱们先去治疗一下好不好?如果您愿意的话,日后王妃会越来越可爱的。” 高信恭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他伸出手,淡淡地说道: “扶我一下,一柄飞刀钉在骨头伤了,有点疼。” “!!!!”二爷,你不要吓我啊!! 第五十六章 麻醉一下自己的审美 第五十六章 麻醉一下自己的审美 谢安然手忙脚乱地扶着高信恭,动作极度地小心,生怕真的磕碰着高信恭,飞刀钉进骨头里,这可不是闹着玩着。 云语也真是的,竟然下的这么狠的手。 高信恭站起身来,看着谢安然一脸的诚惶诚恐,不禁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道: “骗你的,没钉在骨头上。” 谢安然:“……” 谢安然心中纵然千万匹草泥马,面儿上还是不露声色,在片刻的心塞无语之后,谢安然打肿脸充胖子道: “哼,我早就知道二爷是装的了,二爷刚才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常年在二爷身边,他们一群兄弟也是学到了二爷的一点皮毛,但是二爷真正不要脸的精髓他们还没有完全学会。 这一点,他们还真是惭愧啊,毕竟自己的主子这么不要脸,他们怎么可以要脸! 高信恭瞥了谢安然一眼,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好心好意骗你,你为什么不相信?” “我……” “本王不当你们的将军了,你们翅膀都硬了是吧?” “二爷,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严肃好不好!这很可怕啊!要是让大哥和二哥知道了,我的一层皮就没了!”谢安然沮丧着脸,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看起来倒是楚楚可怜。 “给爷笑一个。”高信恭瞥了他一眼,脸色的血色却是不足,只见高信恭坐着的椅子上已经有血迹残留了,虽然没有伤中要害,但是也是伤地不清,加之高信恭故意延迟治疗,伤势愈严重。 谢安然立马给高信恭嫣然一笑,他那张脸蛋,笑起来极为养眼,哪怕是眉宇间那股无法散去的阴沉和杀伐之气也不能掩住他满脸的光华。 “啧,你真应该看看自己现在有多丑。” 说完高信恭便自顾自地朝着外面走去,谢安然本来被高信恭伤的不清,但是当他看到自家二爷竟然生生走出一条血路,心脏猛地颤抖。 “二爷,你等等我!” 上前,小心翼翼的扶住自家主子。 “安平和安彦什么时候回来?” “大哥已经传信回来了,说是下个月就会回来了。” “恩。” “啊啊啊啊,二爷你走慢一点啊!!!你的血都差点飙到我的脸上了!!!” “你安静一点。” “哦。” 天色暗了下来,云语洗了一个澡,突然现自己的飞刀还在高信恭的体内,她只有十二枚,可不能一次性就弄出去三枚。 虽然很不想看见高信恭那张脸,但是相比与宝贵的飞刀,了不起在射他三刀。 想到这里,云语的心情就明朗了许多。 来到高信恭的院子,看见他正躺在躺椅上,躺椅上铺着厚重的毯子,一床狐裘所制的被子铺在他的腰间,高信恭微微阖着眼,院子里明亮的灯光将他整个人照得闪闪光,眼睑在脸上透射着两片阴影,竟然诱人地可怕。 云语面无表情地走进院子,高信恭听到脚步声,他抬起眼来,紧接着唇角便是一扬。 “语儿。” “我来拿我的飞刀,看样子你已经把飞刀取出来了。”云语站在一旁,开门见山地说道,反正她跟高信恭没有半点可以唠嗑的。 “我失血太多,头有点晕,忘记飞刀放哪里了,你要不要过来给我说会儿话?”高信恭揉了揉太阳穴,对着云语可怜巴巴地说道。 这个他绝对没有撒谎,在取出飞刀的时候,流了好多血呢,安然在一旁看得几乎形神俱灭。 云语手中一样,三枚飞刀再次出现在她的手指尖,她学着高信恭的样子,似笑非笑地说道: “上一次没要你命,这次我可以哟。” “王妃!!!!刀下留人啊!!!” 一直隐匿在暗处的谢安然终于忍不住献身,他们家二爷从来都不顾自己的性命的,他真是害怕云语这一说,他家二爷会喜滋滋地说道: 来来来,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云语指尖一晃,三枚飞刀便消失不见,手上功夫可以说是登峰造极。 “记得把飞刀送到我那边去。”谢安然在这里,她就不必和高信恭周旋了。 “哈?可是王妃,我是直接听命于二爷的呀?”谢安然早就接到了高信恭的信号,他看着云语,眼神爱莫能助。 云语沉吟片刻,说道: “今天下午你说了,要当我的走狗,我没有拒绝。” 谢安然:“……” 一夜好眠,云语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正准备吃早饭就看见桌子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三枚飞刀,飞刀下还压着一张纸。 云语将飞刀收入怀中,抽过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内容是谢安然写的,内容很煽情,大概写的就是昨天高信恭已经跟他划清了界限,以后他就是她的人了,如果她醒了,就去院子里面看看,他在外面已经凄苦地等了一夜了。 另外,千万不能拒绝他,拒绝他,他会伤心到呕吐的。 真是一片充满了高信恭风格的信啊,面上阳光明媚,却免不了还是要威胁你一下的。 云语也不着急着出去,只是把谢安然留在身边是怎么都不可能的,原本谢安然就是高信恭派来跟踪她的。 现在倒好,直接明目张胆地要跟在她身边,监视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告诉高信恭,她想自己还没有犯贱到这个地步。 再者,看谢安然和高信恭的关系,铜墙铁壁,她根本不可能把他们拆开,毕竟她不能棒打鸳鸯。 吃完了早饭,云语准备出去云府,她今天要试试那个所谓的大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走出房间,谢安然正在优哉游哉地吃烤地瓜,寒冬的早上,一个烤地瓜简直能够让人丢盔弃卒。 这就是,所谓的,凄苦地,等了一夜,谢安然的脸色简直不要太好。 谢安然捧着二爷亲自给他烤的地瓜,说是体恤他一整个晚上累了,虽然这一个晚上谢安然根本不放在眼中,但是对于二爷的地瓜,他十分地垂涎。 然后就被云语看见了。 她站在门口,依旧是一身黑衣劲装,明艳的五官透出几分清冷,眼神冷冷地看着他,谢安然看着手中香味四溢的地瓜,想死的心都有了。 二爷,你绝对是故意的是不是?! “那个……王妃啊……唔,吃烤地瓜不?” 谢安然很绝望啊,不过云语出乎意料的没有让谢安然立刻滚蛋。 “过来,我有事问你。” 谢安然如一只小狗一般朝着云语冲去。 “我今天要去云府,但是我不认识里面的人,你应该认识的吧,你随我去一趟吧。” “我?去云府的话,我觉得还是二爷比较适合……”这算什么?!陪着王妃回娘家,如果被二爷知道了,二爷肯定会扒了自己十层皮的! 云语闻言,脸上缓缓绽放出浅澈的笑容,她说道: “你家二爷还躺着的吧,再说了,看见他我头疼,你陪我去就好了,上次你跟踪我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等从云府回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要是敢缠着我,我打断你三条腿。” 云语这么轻描淡写,笑语嫣然地威胁谢安然,谢安然感觉自己简直要怀疑人生。 “王妃……” “还有,不要叫我王妃,我和高信恭迟早要分开,你叫我云语或者随着张伯叫云姑娘就好了。” “可是王……”谢安然才说了一个王字,云语锋利的眼神就划过他的身体,感觉被弓虽女干,他吞了吞口水,立刻改口道,“云姑娘,如果你要回娘家,别说二爷只是中了三刀,就算是中了十刀也立马活蹦乱跳啊,让我陪着你去,真的不太好啊。” “那就是说,你不肯陪我去?”云语皱着眉头,谢安然的话太多,中心意思不过就是不想陪自己去云府。 “也不是,就是……” “那你收拾收拾,你的脸上有地瓜屑。 说完云语就朝着自己训练的地方走去,没有再理会谢安然。 谢安然一脸的苦意,他只能弱弱地说道: “那云姑娘,我去跟二爷说一下。” 说完也不管云语允不允许他走,撒开蹄子就是跑。 谢安然轻功一流,加之静文阁和高信恭所在的院子又隔地很近,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到了高信恭房间的门口。 房门紧闭着,谢安然简直要哭,他拿着地瓜,巴巴地说道: “二爷,云姑娘要我陪着她去云府啊!二爷!救命啊!!!” “进来。”高信恭悠然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谢安然一脚踹开房门,看到他们家二爷正端正地躺在躺椅上,身边矮几上袅袅的白烟十分唯美。 “二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以您现在的身体,连续十天不睡觉都没有问题啊!您陪云姑娘去好不好?!” “不行啊,本王头晕。”高信恭十分镇定地说道,说完还捞过一旁的酒,喝了一口。 “二爷,你这样子,就是要搞事情了,我……” “去吧,帮我看着小猫,不要让别人欺负她,另外,也不用怕出人命。”高信恭再次搬出他的至理名言,让谢安然的心瞬间就定了下来。 二爷说了,不要怕出人命! 反正这个世界上没有二爷搞不定的事情。 “那好吧,二爷需要我打扮一下吗?毕竟我还是第一次比长得比我好看的姑娘出去呢!” “不用,你抹了塞外进贡的胭脂也没有小猫一半好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来喝杯酒,麻醉一下自己的审美。” “……” 云语半个小时做完了早上的训练,抹了一把脸,看到谢安然已经换了一身衣袍,靛蓝色的长袍,明明艳俗却被谢安然传出了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配上他那副小受般如花似玉的脸蛋,真是绝了,走进了闻,谢安然竟然还熏了香。 “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走吧。”云语随手将毛巾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反正小棉会来收的。 “云姑娘,你就这样去?!” 第五十七章 我家相公是二爷 第五十七章 我家相公是二爷 云语一身黑衣,而且还是劲装,就这样去娘家,是要做什么?难道是去甩飞刀?! 咦~带劲! “我怎么了?我平时都这样穿的啊?”云语有些茫然地看着谢安然,她这一身很奇怪吗?去云府难不成还要盛装打扮不成? “没怎么!很好!云姑娘,方才二爷说了,不要怕出人命,等会你的飞刀尽量甩,不要甩到我就好了!” “……走吧。” 据说初三是回娘家的时候,而云语足足延迟了两天才回云府,来到云府的时候,云语看着这座气派的府邸,面无表情地准备直接抬步进去,却被守门的家奴给拦住了。 “何人乱闯宰相府!这里不是闲杂人等能来的!”家奴气势汹汹的盘问,却没有人出来云语就是他们家的嫁出去的小姐。 谢安然一脸兴奋,终于要见识到云语凶残的一面了! 云语瞥了他们一眼,眼神波澜不惊,菱唇轻启,自报家门: “云语。” 家奴们也是一愣,自家小姐都认不出来,真是该死啊,而且云语多有辨识性啊,长得倾国倾城,还是一个残疾的。 但是方才这人来的时候,虽然姿势怪异,但是丝毫没有以前云小姐那股遮掩自卑的样子,她自信而张扬,加之完全不一样的打扮,他们还真是没有人出来面前的人就是云小姐。 这时,他们才仔细地打量着云语的脸,依旧绝色,只是较之出嫁前好像更美了一些,如今已经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了。 “原来是小姐,您怎么突然回来了?”家奴并没有立刻放云语进去,反倒是盘问了起来。 云语心中微微一沉,她知道原主因为要嫁给高信恭,所以和云家的关系不好,但是没有想到,一个家奴竟然也有资格来盘问自己。 黑眸中酝酿出冷意,她冷笑道: “怎么,是不让进吗?” 眼神极具压迫感,家奴方才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在云语的眼神之下瑟瑟抖道: “小姐,老爷之前说过……不、不准您踏入府、府中半步的,奴才也是……谨遵老爷的命令啊……希望小姐不要、不要为难奴才。” 勉勉强强说完这一通话,云语沉默了片刻,说道: “既然不准我踏入府中半步,那我踏入一步,十步,一百步总没有违反你们家老爷的规矩吧。” 云语难得想要好好讲一番道理,毕竟她今天只是来试水的,不是想要来打架的。 “噗……”谢安然实在是没有忍住,云语方才说话的语气好认真,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耶! “小、小姐,这……” 云语被弄得没有耐心,她不耐烦地说道: “我家相公是二爷,你也敢拦我?” 站在云语身后的谢安然眼神一动,默默在心中记下了云语的这句话,倒时候转述给二爷听,二爷肯定很开心。 家奴一听到云语搬出高信恭,立刻站直了身子,说道: “王妃请。” 二爷在他们心中,那是比神明还要不可侵犯的存在,不管云语再怎么不堪,她也是二爷的正妻,他们没有资格拦住云语。 终于走进这座府邸,一入府,便是苍翠的树木,脚下中规中矩的道路,云语脊背笔挺地朝着前面走去。 谢安然跟在云语身后,一脸的期待。 道路的尽头是一间占地面积颇大的房间,房门紧闭,云语还不曾有动作,一个老嬷嬷便匆匆赶来,她跑得很急,冲到云语面前,根本没有办法讲话,只是一直喘着粗气。 云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老嬷嬷在这样清冽的眼神之下感觉身子都有些冷。 “小姐,夫人有请。”说着还小心地上下打量了云语一番,这一身奇怪的装扮,还有脸上羞怯的神情荡然无存,面前的女人真的是云语吗? 老嬷嬷精通世故,没有仗着她是夫人的心腹而对云语大呼小叫,反倒是笑脸相迎,实则在暗中不住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大不一样的云语。 都说云语在新婚的第二天就被二爷丢到了军营中去,在军营中呆了好几月才出来,谁知道,她还真的活了下来。 而老嬷嬷的话正中了云语的下怀,她之前还在想,要怎么去见那个所谓的大娘,总不能说,听说你给我下了毒,我来问问你,你喜欢怎么样的死法? 虽然这话她说的出,但是说出来就显得很没有意思,如果对方抵死不认,谈判很容易失败的。 云语点点头,随口问道: “大娘最近的身体还好吧?” 老嬷嬷一愣,以前云语是从来不叫夫人大娘的,看来这次回来,云语真的变了很多啊。 “回小姐,夫人的身子还不错,只是有些想您了,说是当初的婚礼来的仓促,都没有给您好好筹备一下嫁妆,这件事情夫人一直介怀呢。”老嬷嬷的反应也极快,接住云语丢过来的问题,还不忘替她的主子说一番好话。 云语依旧面无表情,旁人无法看出她心中所想,老嬷嬷一个人精也没有办法摸清云语的内心。 老嬷嬷一边擦汗,一边带着云语去大夫人的院子。 期间老嬷嬷还打量了谢安然一番,只觉这面前的小伙子长得真的不错,不过既然这次二爷没有陪着云语来,想来二爷应该还是厌恶云语的。 谢安然一路上走得十分悠闲,从进门到现在,云语都很有自己的主见,他还真的只是二爷派来保护云语的。 走了近十分钟才走到大夫人的住处。 推开门,只觉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房间里竟然温暖地如春天一般,云语扫了一眼房间里的布置,最后落在坐在主位上的女人。 女人大约四十岁,保养地极好,脸上光洁几乎没有什么皱纹,气质也是一副上流社会的贵族妇人的气势,奢华的布料剪裁出熨帖的衣裙,手中捧着一个小暖炉,整个人坐在位置上,第一眼看过去便让人无法讨厌起来。 好在云语是一个不在乎表面的人,她看着大夫人的眼睛,表面浮着笑意,眼底却是蔑视和嘲弄,这样的贵妇,她实在是打心眼的厌恶。 “大娘。”云语就这么站着随口叫道,她不知道这里的礼数,也不愿意去学,下跪什么的,她一向很抗拒的。 大夫人看到云语竟然这么耿直,而且态度落落大方,和之前那个自卑羞怯的小姑娘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但是,她这一身是什么鬼,二爷真的这般不待见云语,连衣裙都不给她准备几套? 眼中攒出几分怜悯,她伸手朝着云语招手道: “语儿,过来坐。” 云语心中抗拒,脚下倒是朝着大夫人走去。 大夫人牵过云语的手,云语下意识地就直接甩开了,她厌恶这样的人碰自己,身体比较成熟。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尴尬,只是云语依旧一脸的淡漠,而谢安然,妈的,他恨不得凑上前去好好围观一下,他站在云语的身后,没有办法看清她的表情啊!哼!不开心! 大夫人也被云语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她是大夫人,能够做到这个位置,并且成为一颗常青树的她早就是一个人精中的战斗机了。 她眼中的怜惜之意更甚,她将手中的暖炉塞到云语手中,说道: “语儿的手太凉了,拿着手炉暖一暖,语儿是不是还在气大娘之前没有给你准备嫁妆?实在是你那场婚礼来的太仓促,大娘根本来不及给你好好准备,而随意准备一些我又过意不过。 之后你就直接被二爷送到军营中去了,大娘想要送也没有处送啊,不过好在你已经回来了,过几天大娘就把嫁妆给你送过去,我们云府的女儿,可不能太寒酸。” 大夫人这番话说的圆滑,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后,还暗中将这些都都推到云语身上,简直就是老油条啊。 云语淡淡一笑,说道: “大娘言重了。” 谢安然真的很想凑上去看一看云语的表情啊!她一定很冷漠!一脸xing冷淡的样子! “语儿这次回来……” 大夫人的话还没有说话,一位老嬷嬷有些慌张的声音就在房间里响起:“夫人,老爷来了,听说小姐在这里,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云语看了这个老嬷嬷一眼,来的时候,这个老嬷嬷并不在房间里,原来是去通风报信了,难怪云相来的这么快。 也好,在这个房间里她也呆腻了,真是心疼原主,在这样的生存环境这么久还没有心理扭曲,好在死的早。 大夫人语气有些慌乱地说道: “语儿莫怕,等会你就站在大娘身后,你父亲虽然说过不准你踏进府里,但是想必只是老爷的气话,毕竟是亲生的女儿,你父亲不会太苛责于你的。” 云语心中冷笑,不会太苛责她,所以一听到她来了,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过来训斥自己吗? 那真是抱歉,她还没有那种站着被人骂的觉悟,从来都只有她站在骂人的时候。 而此时,听到云相过来了,一直想着看戏的谢安然终于正经了一把,他看着云语纤瘦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些了解为什么二爷要让自己过来了。 二爷自己也可以过来,而且一旦二爷过来,也证明了云语在二爷心中的地位不低,这些人自然不会这般轻视、侮辱云语。 但是云语不喜二爷跟着,二爷便派了他过来,而且特地嘱咐他不必太小心翼翼,因为二爷知道,云语在云家会受到怎样的排斥啊! 就算云语再坚强,被亲人这样对待,也会伤心的。 云相好似踩着风火轮,一把年纪了,度快的惊人。 他第一眼就看到背对着他的云语,虽然她一身黑衣,但是云相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甚至都没有仔细地去想,自己的女儿以前从来不穿黑衣的。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还敢回来!我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第五十八章 机遇难同,因缘各异 第五十八章 机遇难同,因缘各异 先声夺人,从声音出到走到她面前,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云语转过身来,看着面前怒冲冠的中老年愤青,她以前也抓过几个愤青,在局里把他们所有人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遍。 但是她不是很懂,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口水?有本事直接打一架好了,讲那么多,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传说中的云相是一个面相端正,眉宇间有刚正之气的中年男人,身形不算魁梧,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双眸炯炯,看着云语,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将云语燃烧殆尽一般。 云语瞧着云相,静默半晌,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叫出爹这个称呼,反正看他的样子,也完全不想认自己这个女儿。 “语儿,怎么不向你爹问好?”大夫人看着场面略为尴尬,走到云语身边,轻柔地问道,那模样丝毫看不出她内心的阴险毒辣。 云语瞥了大夫人一眼,心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顺着身体,传至四肢百骸,就连她的指尖都无法忍受地颤抖,她的神经末梢十分清楚地让她体验一把什么叫做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记得高信恭曾经说过,她身上有毒,但是只会在六月三十作,作的时候痛不欲生,现在明显不是六月三十,这是怎么回事? “哼……”云语一时间没有防备,一声低沉的闷哼声从唇齿间溢出。 谢安然一直关注着云语,而云语的闷哼声一响起,他便冲到云语身边,云语一张脸惨白地几乎没有人色,唯独嘴唇因为被牙齿咬着,咬出一些血色来。 “王妃你怎么了?!”谢安然惊恐地问道,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之前还不是好好的嘛! 云语的身子微微晃动,谢安然不顾男女有别,一把揽住云语的肩,将她整个人都搂进怀里,云语颤抖的身子让谢安然恐慌。 或许是云语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形象太剽悍,以至于让人会误以为她是一个汉子,但是当云语在他怀中抖的时候,谢安然顿时想要打一个耳光,他没有保护好二爷的王妃。 谢安然看向云相,就是自从他来了,云语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云相,你对王妃做了什么!?”凌厉的视线罩住云相。 可惜云相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人,而且看到谢安然和云语抱得这么紧,这么亲昵,更别说云语还是一个已婚的人! 云相的眼中流露出厌恶,他冷哼到: “本相才不屑于对这个不知羞耻的不孝女做什么!你赶紧带着她离开这里!本相也不是她的父亲,以后千万不要踏进宰相府半步,否则,休怪本相不念之前的父女情谊!” 一番决绝的话云相说的斩钉截铁,甚至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样子好像是已经想了许久的话,终于逮着这个机会说出来了! 而当云相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在谢安然怀中的云语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终于褪了一个干干净净,微微阖着眼睛,从上往下看,只能够看到那微微颤抖的睫毛,睫毛上沾着一些晶莹的,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 谢安然看到云语这个样子,觉得很生气,他之前也是知道云语和云家闹翻了,只是没有想到,云相竟然这般厌恶这个女儿,看着云语的时候,他的眼中都透着寒意。 “老爷,您消消气,语儿也是好不容易回来了一次……”大夫人从云语身边回到云相身边,抚了抚他的脊背,好声劝道。 “哼,谁准她回来了!我云家没有这样的女儿!简直就是丢了祖辈的脸!” 云相为人忠耿,说出来的话也是直来直往,对云语厌恶,那就是厌恶到了骨子里去,就算云语是他的女儿,也是半点都不怜悯。 大夫人看局势越来越僵,连忙对着谢安然怀中的云语说道: “语儿,快向你父亲认个错,再向他好好磕一个头,这……” “云夫人,您是不是搞错了?王妃是二爷的正妻,品阶在云相之上,你让王妃给云相磕头?这种乱了等阶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谢安然方才搂着云语,冷眼看着大夫人的惺惺作态,觉得十分恶心,但是一想到云语要给云相磕头,他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云相听到谢安然的话,脸色也是渐渐地铁青,不过云相的反应倒是极快,他一抖衣袍,直直地跪倒在云语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 “臣云文晔参见王妃娘娘。” 一丝不苟的动作让谢安然找不出毛病,只是云相这样子,那就意味着他完完全全不想认云语这个女儿了。 谢安然看着怀中的云语,对于刚才的口快有些后悔,万一云语是眷恋这一份亲情的那该怎么办啊? 不过很快的,谢安然就想到二爷应该会给云语亲情的,而且比这些人好多了,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谢安然等人你来我往,云语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所有的心神都在心口处出来冒出来的心酸和鼓励无关的情绪之中。 这不是她的情绪,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试试水,而这里的所有人对她而言都是陌生人,他们不管如何声嘶力竭,在她眼中和那个不敢跟他们打一架的愤青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既然突然出现的情绪不是她的,那只有一种可能,这是原主的情绪,就算原主一命归西,但是留在身体内的下意识和条件反射不会一时间立刻消失。 现在她来到云家,被云相用这样刻薄的话训斥了一顿,她觉得无所谓,但是对于那么真的是云相生女的云语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虽然在现代时候她常常不记得自己父亲的长相,但是她老爸对她的包容和理解让她印象深刻,就算当初残疾了,她想要进入警界也是她父亲一直鼓励自己的。 反观这里的云相,爹与爹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啊。 悲观的情绪让她身体痛,云语没有去压制,只是随它在体内肆虐,不过是痛罢了,她也不是没有更痛过。 而当这一份情绪在如山洪般爆之后,也渐渐的后继无力,毕竟这具躯体是云语在掌控,云语心性坚定,主要是,她对愤青没有半点感情啊! 情绪缓缓地消散,而云语也感觉原主真正地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心中微微不忍,云语在心中低语道: 机遇难同,因缘各异,一路走好。 心口的疼痛终于消散,身体里的力气也快地回到云语的掌握之中,她感觉到谢安然正紧紧地揽住她,而且还在对着云相冷嘲热讽,比如现在。 “云相,你应该对王妃感恩戴德啊,否则你怎么能够成为二爷的岳父呢?” 云语轻轻推了推谢安然,谢安然低头看着云语,只见她的双眸清澈而漆黑,映出他此刻的样子,哦不!从下面看,他的脸好丑! “放开我。”云语懒懒地说道。 谢安然立刻放开云语,其实他也不想抱着云语的,二爷的心眼一向很小的,万一他公报私仇怎么办? 云语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云相,想到方才体内的负面情绪,她还真是应该感谢一下云相,毕竟如果不是他把这些逼出来的话,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自己致命的一击呢。 她俯视云相,而云相则样式这云语,她冷锐的双眸没有半点怯弱,看着他的眼神竟然有些怜悯,云文晔觉得荒谬,云语竟然对自己怜悯? 云语看向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大夫人,看来这位大夫人只是在管理后院之上手段出众,其他地方,还是比较怂的。 “安然,我们走。” 云相脸色一凛,立刻朝着云语一拜,恭敬地说道: “恭送王妃。” 真的是做了一全套啊。 云语的步伐微微一顿,谢安然顿时紧张地看着云语,生怕她哭出来。 云语转过身,看着其他站着的人,除了云文晔竟然第二个人下跪,眉梢一挑,她笑着说道: “下次你们若不跪,治你们大不敬。” 云语脸上的笑容灿烂,看着他们的眼神却冷若冰霜。 一些人甚至忍不住,跪了下来。 云语转身利落地离开,没有半点的伤心留恋,刚才在谢安然怀中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是做什么? 演戏吗? 云语离开了云府,跪在一旁的大夫人立刻将云文晔扶起来,云文晔站起身来后,对着一干人说道: “你们听着,日后云语不是我们云府已出嫁的小姐,她只是二王妃,若是别人还将身份搞混,你们自己收拾收拾行李吧,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 下人们不敢抬头,不过纷纷在心中想着云相这是要做绝啊,毕竟云语现在已经是二王妃了啊。 云文晔甩开大夫人的手,朝着书房走去。 大夫人看着云文晔极力压抑怒火的背影,眼角的笑意愈浓厚。 …… 走出云府,阳光下的云语,脸色简直惨白地可怕,他看过去,都觉得反光。 “云姑娘,接下来要去哪里?”谢安然问道,在云府里叫她王妃,在外面则叫她云姑娘,谢安然这么机灵,这么从善如流,这么知道审时度势,让人很难对他有坏印象,更何况他那张人畜无害、如花似玉的脸蛋,已经让人对他很有好感了。 于是云语说道: “你自己去玩吧,不要跟着我,被我现,十二枚飞刀都会钉在你的身上。” 曾见过二爷中飞刀的惨样,谢安然看着云语这张脸,心中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只是觉得二爷的口味果然重。 既然已经陪着云语去了云府,他的任务也完成了,于是谢安然只交代了云语一句小心,就走了,行走间的步伐还稍稍有些凌乱。 第五十九章 你这么针对我!是不是想睡我! 第五十九章 你这么针对我!是不是想睡我! 宰相府所在的地段比较繁华,从大门出来后就直接是大街,不像高信恭的府邸,是一个城乡结合部。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云语接受着众人的视线洗礼,再次钻进了张氏铁铺。 “呀,你怎么今天就来了?不是说好五天后才来的吗?”小学徒看到云语,惊奇地说道,匕还没有做好呢。 “你师傅呢?” “啊……师傅在……在里面……打铁。”小学徒认真地说道。 云语扬唇一笑,说道: “你师傅的鼾声也太大声了一些。” 小学徒被云语的笑容晃了眼,被云语这样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也觉得很幸福呢。 “恩……师傅昨晚……打铁到半夜……这才睡着的,对了,你要不要坐一下?我去给你搬一张椅子。” “不用了,只是过来说一下,我想要加订一把匕。”她突然想起来,应该给萧策也准备一把匕,虽然他可能更擅长用刀剑,但是军用匕灵活小巧,萧策一定上手地很快。 “好的,只是第一把还没做好呢,慢工出细活嘛,所以可能还要五天才能拿了。”小学徒的脑筋很灵光,不管云语怎么说,他总有可以圆过去的说法。 云语点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五天后再过来,如何?” “可以可以!你长那么漂亮,每天来都可以的!”小学徒兴奋地说道。 “……” 离开繁华的街道,云语找到了她的弟弟,两人搬了两把椅子坐在门前晒太阳,周围空荡地很,云语的声音有些飘渺,她的眼睛弥漫着水雾,望过去只觉得让人心疼。 “姐?姐?” 云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萧策叫了两声都没有反应,他索性随她去了,云语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想法比他要成熟地多。 坐在靠在椅子上,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时光好似都慢了下来。 他们一直坐到了夕阳西下,空气中的温度渐渐低了下来,两人之间没有交流,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哪怕是这样,他们也不觉得尴尬。 云语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看到萧策正关切地看着自己,云语豁达一笑,说道: “我没事,只是突然间想到一些事情,不过在这里一个下午,已经全部想开了,你也准备一下吧,进入军营之后,燕泽予应该会让这一届的新兵给我带,你倒是也会在新兵之中。 先我会通过一个摸底的测试,看一看这一届新兵的素质,你不必低调,在军营之中,尤其是你这样的情况,自己的实力不必掩藏地太深。 还有我之前教你的那些拳法,你不仅仅要熟记每一个动作,你还要自己去拆分动作,将不同的动作连起来,以此来达到你的目的。 阿策,既然你要做到那个位置上,你就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我知道,只是……姐,你把这些告诉我,我算不算是开后门啊?”萧策狂汗,云语说的这些根本就是在作弊啊,别人都不知道还要进行一项摸底测试,但是云语都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算啊,你能够进来也是开后门,有后门给你开,这也是一种实力,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这一点你可以学一学高信恭,他不要脸的样子,非常地奏效。” “……” 五天时间一晃即逝,云语拿到了两柄令她十分满意的军用匕,她爽快地给了钱,将其中一柄匕给了萧策,顺便教他一些军用匕的使用方法,萧策果然如果她猜测的那样,上手很快。 萧策虽然残疾,但是他的天赋真的非常适合当将军,为人谨慎而不乏果断,练功的天赋也出类拔萃。 天生的将军。 而今天,她的静文阁迎来了一个客人,只见燕泽予站在院子中,脸上微微有些僵硬、尴尬,云语看着燕泽予,视线一转,看到正站在窗边的高信恭,他的视线刚好将院子里的一切都收入眼中。 云语看着燕泽予半晌,不紧不慢地问道:“你是哪位?” 燕泽予简直要吐血三升,也许是太久没有见到云语了,以至于会忘记云语其实根本认不出他的事实,而且他一身便装,云语说过,她能够认出他穿银甲的样子,难道说,以后他要随身要一身银甲? 心好累,简直要怀疑人生。 站在窗边的高信恭顿时就眉开眼笑了,恩,他家小猫就认识他一个人,开森。 “云语,我是燕泽予啊,我今天来跟你说一下关于你当教官的一些事情,后天就要回军营了。”燕泽予可能被伤地不轻,讲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实在是可怜极了。 云语点点头,的确,她现在只是制定出了一套训练的方法,但是想要套进军营的模式之中,还是需要修改和磨合的,她本来是想等她亲眼看到士兵再修改,不过既然燕泽予都来了,索性先修改一部分。 “好,我们进去说。” 云语抬腿就打算朝着房间走去,谁知燕泽予立刻摆摆手,惊恐地说道: “不不不,我觉得外面就很好!云语,我们就在外面说吧!” 他哪里敢当着二爷的面前跟着云语进入她的房间,如果他这样做了,二爷会把他丢到湖里,当锦鲤钓一整天的啊! 云语皱着眉头,她看向站在窗户边上的高信恭,他甚至一点都没有想过要站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他就那么大剌剌地站在窗户边上,好似生怕你不知道他站在那里一样。 “走吧,不用理会那个傻逼。”云语朝着燕泽予招招手,率先走进房间。 燕泽予朝着高信恭慌乱地摆摆手,然后还是认命地走进了房间。 云语拿出自己之前写的计划,递给燕泽予后,云语开始详细地介绍自己的计划,燕泽予一边听着云语的话,一边仔细浏览计划上的内容。 在忘我的讨论和修改之中燕泽予已经在云语的楼阁内整整一个时辰了,而且不断有欢声笑语传出来。 高信恭的内力深厚,所以能够将云语和燕泽予的笑声听地清清楚楚,简直是一种折磨啊! 而且,云语还留燕泽予一起吃午饭! 高信恭终于决定不再忍,他来到云语的院子,便听到燕泽予那几乎是丧失理智的声音: “云语!我简直太崇拜你了!我敬你一杯!我们不醉不归!” 高信恭眉头一挑,以往云语喝醉酒的场景历历在目,一股柔软的香甜气息在脑海深处蠢蠢欲动,高信恭踢开半虚掩的房门,就看到燕泽予兴奋地没边了,云语则坐在椅子上,十分镇定地喝着茶。 桌上的饭菜吃得差不多,看来饭局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二爷!来喝一杯!”燕泽予看到高信恭,立刻摇着尾巴,端了一杯酒上去,眨巴着眼睛,啊喂,你这副期待的样子是要干什么?! “既然你来了,你就把他送回去吧。”说完云语就回了房,独留高信恭面对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无语。 高信恭夺下燕泽予手中的杯子,拎着他的领子,可怜燕泽予一个八尺男儿,竟然像一只小鸡一样被高信恭一路拎出了云语的房间。 不过好在,一切事宜都捋一遍,皆大欢喜。 高信恭也清楚,云语后天就要回军营了,明明当初是他把云语丢进军营的,怎么这次她主动回军营,他会这么地不开心呢。 逗猫才逗了半个月,而且有好几次他有事,而且小猫也不在府中,满打满算,其实半个月只有十天,嘤嘤。 如果说现在他去宣布把假期延长个一个月,那么那些路远的士兵要住在哪里呢? 他认真地思索,在前前后后思索了整整十分钟后,高信恭觉得这样想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因为不仅云语有的忙,他也有的忙,墨苍军也是那个时间集合。 为什么当初他要把年假定为半个月! 他应该把年假定为十一个月的! 后悔! 晚饭高信恭硬是赖在云语的静文阁,云语看没有办法轰走他,而且小棉袄张伯也准备了四个人的饭量,于是索性就懒得理会他,自顾自地吃起来。 吃了两碗饭之后,高信恭拿出了一壶酒,给云语倒了一杯,可怜兮兮地说道: “语儿,后天你就要回军营了,你能不能不要去了?你去了军营,而我却留在府中……这叫分居……语儿……” 云语神色淡淡地品着酒杯中的酒,一点都没有听高信恭在讲话,高信恭很无奈啊,但是他就喜欢云语这一点。 喝了酒杯中的酒,云语放下酒杯,说道: “早点洗洗睡。” 说着便走了啊! 高信恭捂着胸口,一脸的悲戚,他说道: “语儿,你对燕泽予都和颜悦色的,独独对我……” 云语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高信恭有神经病,她不能跟神经病计较,否则高信恭会用丰富的神经经验,打败你。 “语儿!你这么针对我!是不是想睡我!”高信恭朝着云语大声地嚷道。 而此刻站在门口,刚准备进去收拾东西的小棉袄张伯,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有站稳身形。 张伯屏住呼吸,因为他知道,事情的展,来到了一个关键的点,不知道云姑娘会怎么回答? “呵呵,你仿佛在故意逗我笑。” 有病!绝对有病! 反正今天晚上,高信恭是没能把云语灌倒,不过这不是还有明天晚上嘛!从现在开始策划到明天晚上一定能够成功! 然而,第二天晚上的计划夭折在云语根本不在王府!!!! 云语去找她的好兄弟小明和孟羽轩,不醉不归! 这根本就是他的梦想啊! 可见老天是多么地不公平,你求而不得的东西,其他人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所以,总而言之,在云语结束年假之前,他都没有找到机会灌醉云语,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第六十章 太生气了,完全保持不住微笑 第六十章 太生气了,完全保持不住微笑 从王府到军营,云语骑着远风一路畅通,来到军营门口,66续续的士兵进入军营之中,当他们看到云语一个女人堂而皇之地骑在马上,并且堂而皇之地骑马进了军营。 他们感觉自己,走错了地方。 “问一下,这里是军营吗?” “是。” “卧槽,刚刚有女人进去了!你们没有看见吗?!军营不是不允许女人进吗?!” “军营中没有女人,一视同仁,另外,那个女人,将会是你们的教官,她叫云语,你们以后会喜欢她的。”明朗欢愉的嗓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士兵们转头,便看见燕泽予坐在马上,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燕将军!!”新兵们虽然还没有正式进入军营,但是燕将军也是名人呢,有些人也是极为崇拜燕泽予的! 燕泽予点点头,爽朗地说道: “日后军营里面见!都好好干!” “是!!” 云语下了马,热闹的军营让她有些恍如隔世的味道,相比于京城,她还是比较喜欢军营的直来直往,关键是没有高信恭这个神经病啊,她觉得很开心。 周围是来来往往的士兵,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云语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新兵,简直不要太兴奋,云语心中想着,希望在接受她训练之后,他们还能笑出来。 “云语!”燕泽予下了马,一脸笑容地朝着云语跑来。 云语看着这位仁兄,站在原地,手指微微点着手心。 “云语,你来啦!我给你安排了新的营帐,你跟我来吧,对了,我是燕泽予。”燕泽予现在已经十分有自知之明了,知道云语只能够认出二爷,其他人她看起来都一样,甚至有些时候男女都不分,他没有胆子跟二爷叫板,其实每次自我介绍……也不是不能接受。 唔,挺有意思的。 “我知道,走吧。”云语扬唇一笑,并肩和燕泽予走去。 然而,云语才一走动,身后顿时响起一片一片的惊呼声,站在云语身旁的燕泽予眉头紧紧蹙起,然而当事人云语却连头都没有转一下,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 云语这样不在乎,就算燕泽予心中不满,也不好越俎代庖,反正以后云语是教官,他想她肯定有她的办法,治一治这些新兵蛋子。 新兵们议论纷纷,他们不认识云语是谁,但是面前这个腿瘸了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军营之中,而且好像燕将军对她还颇为尊敬呢? 这个女人是谁啊? 跟着燕泽予来到新的营帐,她的营帐和燕泽予的营帐正好比邻,而且营帐的布置和她之前只有一张床的营帐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营帐内一块典雅的屏风将营帐一分为二,桌子、椅子、脸盆架子应有尽有,而且云语现,这里的东西竟然跟她在静文阁用的东西是一样的! 她记得那个脸盆架子,架子上的花纹很独特,线条扭曲,十分地丑,完全不知道在画什么东西。 看来高信恭将自己在静文阁中的东西都搬过来了啊,他又想弄什么幺蛾子! “营帐的东西,二爷说都是你用惯了的,怕你来军营不适应,所以就让人将这些东西一起搬了过来。” 燕泽予看着云语,一脸的艳羡,二爷竟然对云语这么好,以前他跟着二爷的时候,常常都没有床睡的! 更别说会关心他是不是认床了! 他倒是认床,但是他看云语这个样子,她都不认人,还认什么床啊! 云语脸上没有半点感恩戴德的表情,她的眉头倒是轻轻地蹙了蹙,不过很快就松开了,这些对于云语来说,都是可以忽略的,既然高信恭这么劳师动众,她也懒得再把它们都给换了,毕竟那张床还是很舒服的。 “燕泽予,我想问一下关于我做教官的薪酬。”她现在没有收入来源,但是她却有很多要花钱的地方,她手里的飞刀仅仅打了一副十二枚,不是每一次都能把飞刀收回来的,某种程度来说,飞刀也是消耗品啊。 这个时代打这样一副飞刀,可是不便宜啊。 燕泽予没有想到云语会问这个问题,他以为,云语完全是不差钱的主啊,二爷虽然生活不奢靡,但是也绝对是富可敌国的好不好! 更何况,如果二爷想要,皇上把国库敞开了给二爷都完全有可能。 “我最近比较缺钱,而且已经欠了高信恭一笔钱,所以我想问问你,我当教官能够挣多少钱?” 云语看着燕泽予,丝毫不掩饰她此刻穷逼的处境,她的面容坦荡,双眸依旧清澈。 然而燕泽予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他刚刚仿佛感觉到云语在很严肃的讲笑话。 “云语,你是在讲笑话?” 云语疑惑地看着燕泽予,那眼神简直就再说他是傻逼,她说道: “我不讲笑话。” “咳咳,之前我们商量好的,你的职位享受的是副将的职位,副将一年的薪酬为两百两,所以你也是两百两,可以吗?”燕泽予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云语说太少了,他可以立刻给她加倍! 结果云语爽快地点点头,眼中倒是流露出满意的神色,她说道: “可以,不过如果训练的效果好,我会申请绩效奖金。” 虽然燕泽予听不懂什么叫做绩效奖金,但是奖金两个字他还是听的懂的,燕泽予心中叹息,云语是有多缺钱啊,二爷也真是捉摸不透。 算了算了,随他们造吧,他懒得管。 “对了,你等会下一条命令,令所有士兵在他们军装的外面都写上自己的名字,如果没有写,按违反军规处置。” “好的。” 云语点点头,她伸了伸懒腰,看着今日一片大好的天气,昨晚和小明以及孟羽轩喝酒喝得很晚,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正好偷地半日闲。 “那你去忙吧。” “好的。”燕泽予下意识地接收了云语的命令,心中也是泪流满面的,他过了一个年,真是越来越弱了。 燕泽予走后,云语来到一处斜坡,斜坡上稀稀拉拉地长着草,她躺在一块石块之上,双手放在脑后,眼睛渐渐地眯起。 还真是浮生偷得半日闲啊。 而此时,军营里再次掀起了一番高氵朝。 咋滴啊,这里真的是军营吗?! 先前来了一个女人,现在又来一个女人?! 而且,卧槽,你一个瘸子也是来报名的? 今年的军营这么宽容?什么人都能进? 新兵的脸上显然流露出鄙夷和蔑视的神色,而那些老兵的脸上则是不动声色地多,主要是去年被云语打脸打得啪啪响,到现在想起来都依然觉得脸疼。 所以他们深切地理解了一个道理,不要以貌取人。 但是,世界上云语只有一个,能够遇见云语的人,也是三生有幸。 所以这些新兵蛋子完全不知道打脸被打肿是什么体验,都是一些年轻气盛的人,看见这样的情况,顿时觉得心里不平衡,他们可是费了一番劲才进来的呢。 现在女人和瘸子都进来,最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瘸子女人也进来了啊! 天啊,这个世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才过了一个年,为什么这个世界都变了样子,这不是他们熟知的世界啊! 太生气了,完全保持不住微笑啊! 对于这些恶意的眼神,萧策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他要去找他的姐姐,而他也更加地清楚了以前云语所经历的,这些不良的眼神都落在你的身上,的确是需要很大的心理建设才可以。 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能强求他们特别友善地对待自己。 他挺直着脊背,一脸肃然地朝着前面走去。 这些眼神,云语一点都不在意,他也一定可以的! 相比于萧策的淡定,毕竟是云语手把手教出来的人素质和侯霜宜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侯霜宜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行李,她看着这些面露凶光的士兵,心里在不住地颤抖,如果不是她不想让云语看扁,强撑着不哭出来,恐怕现在已经是涕泗横流了。 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来之前她不是没有想过士兵们会排斥她,但是现在的情况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现在大家都是这么不友善的吗…… 语儿到底怎么在军营之中生存下来的啊? 心中突然有些心疼她,以前的语儿啊,有生人都要躲到自己身后的,在军营之中四个月,她肯定吃了很多苦。 “霜宜,连哥哥都不等就要来军营,该打。”优雅而充满魅力的嗓音,这让她熟悉到骨子里去的声音,将她心中的惶恐不安驱散。 侯霜宜看着侯常乐,她大大地一笑,说道: “哪里的话,霜宜只不过是想来先给哥哥探一探路罢了。” “看来我侯家的女儿,这胆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呢。”侯常乐揉了揉侯霜宜的脑袋,不经意之间透露出来侯霜宜的身份。 京城侯府的小姐,者身份可精贵着呢,完全不是他们可以惹得起的。 虽然大家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这种可以不必得罪的人,还是不要去招惹为好。 侯常乐感觉到周围人的恶意渐渐地淡了下去,他唇角迷人的笑意愈地浓重。 “走吧,我带你去燕泽予那里一下。” “燕将军?”侯霜宜惊奇地说道,显然没有想到,哥哥竟然和燕将军也有交情呢。 “唔,看来小妮子还做了功课的,知道燕泽予是这里的大将军。”侯常乐接过侯霜宜手中的行李,拉着她手朝着燕泽予办事的营帐走去。 侯霜宜看着拉着自己的哥哥,心情也由方才的不安变得渐渐明朗起来,俏丽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说道:“那是自然,语儿能够在这里呆四个月,我也可以!” 第六十一章 我是你们的教官,云语 第六十一章 我是你们的教官,云语 侯常乐听到侯霜宜的话,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有些无奈,有些宠溺地说道: “霜宜,语儿和你不一样,你也不是另外一个语儿,,没有必要语儿做什么,你也做什么,听到了吗?你就是你自己,霜宜你只能是你自己,你活不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侯霜宜有些懵懂地看着侯常乐,半晌的消化之后,她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直直地看向侯常乐声音涩地问道: “语儿她怎么了吗?什么叫做没有必要语儿做什么,我也做什么?她是不是受伤了?!在军营中她其实是受伤了是不是?我就说,语儿那么害羞的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语儿……” “霜宜,你冷静一下,语儿她没事,反而语儿之后会成为你的教官,霜宜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你或许在军营中努力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做到语儿的位置,更何况,这个位置是燕泽予亲自向皇上要的。” 当天他就在现场,当时他也十分地震惊,尤其是燕泽予直接用了身家职位来向皇上请求,他当时就知道,自己的妹妹,比不上这个曾经害羞的云语了,尤其是他看到云语那一身的利落从容,饶是他都忍不住地欣赏、赞叹。 而当霜宜提出要进入军营的时候,他心中也是叹了一口气,但是霜宜的脾气倔,不达目的不会罢手,她想进入军营是为了什么,他和爹都是心知肚明,对于二爷,霜宜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但是二爷哪里是那种会因为这些而对你青睐有加的人啊,云语恐怕是二爷近些年来少有的变数了,但是霜宜比不上云语啊。 既有云语,二爷便不会理会霜宜,说来奇怪,二爷崇尚的竟然是一夫一妻制度,虽然二爷没有讲明,但是这么多年,他们也能摸到二爷的一些理念。 “教、教官?”侯霜宜表情愣愣地问道,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语儿竟然成了教官,想要成为教官,所依仗的只能是她自身的实力了吧…… 语儿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 难道是三年前的残疾?的确,自从残疾之后,语儿便深居简出,连她都极少见到她了。 但是也说不通啊,语儿是残疾,那么她是如何征服燕泽予的?要知道燕泽予是三军之帅,跟着二爷也好些年,眼光也是极高。 疑惑不解,不过心中也是悄然地舒了一口气。 “没有关系!我也会努力的!总有一天,二爷会关注到我的!”侯霜宜斗志满满地说道,前面的路虽然坎坷,但是也不是一条路走到黑嘛!毕竟二爷都因此而关注到云语了,那也会关注到她的嘛! “我的傻妹妹啊!”侯常乐真是服了侯霜宜,不过看到她这么有活力,他的心也是放心了不少,管它云语有多么厉害,只要霜宜开心就好了。 带着侯霜宜来找燕泽予,而燕泽予在于云语分开后就在给高信恭写信,二爷说了,每天都要用飞鸽传书给他汇报今天云语做了什么事情。 燕泽予很疑惑,问了高信恭为什么直接来军营。 高信恭他四十五度仰角沉吟了片刻,颇为语重心长地说道: “围绕在语儿身边的男人太多,我会吃醋,我怕我管不住自己手下的剑。” 燕泽予顿时就对二爷肃然起敬,果然是慈悲为怀啊,一般的士兵能够在二爷手下走过一招已经是极为不易了,毕竟士兵们都会巴巴地凑上去,哪怕是死在二爷的剑下,都是莫大的荣幸。 “泽予!”侯常乐掀开营帐的帘子,带着侯霜宜走了进来。 侯霜宜看到燕泽予,行的不是女儿家的礼,而是单膝下跪的士兵之礼,清脆的声音在营帐内响起: “参见燕将军!” 燕泽予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跪在在面前的侯霜宜,心中只能够叹了一口气,侯霜宜借着侯家的势力,也经过二爷的默许,来到了军营,虽然他觉得胡闹,但是二爷好像很开心啊。 二爷在很久以前有实施过一道命令,官家的子弟在成年后需要在军营中训练两年方可入朝为官,侯霜宜就是借着当初二爷没有说过不允许官家小姐进入军营的空档,拿着这道命令噎了他一顿,成功进入军营。 或许是二爷怕云语一个人在军营太无聊,所以特地默许了侯霜宜进入军营之中,但是燕泽予觉着,云语是绝对不会无聊的。 “起来吧。” “泽予,这是我的妹妹,霜宜。”侯常乐笑眯眯地说道,但是看着燕泽予的眼中信息量巨大。 燕泽予对于侯常乐的眼神视若无睹,在军营中可不比在外面,军中纲纪不可乱,他点了点头,沉着声说道: “既然来到了军营,那么你便不是侯家的小姐了,在军营之中你要和普通的士兵一样,吃他们吃得饭菜,做他们做的训练以及绝对服从军中的纪律,若是你无法做到,你现在走也来得及。” “我可以的!”侯霜宜仰头看着燕泽予,斗志满满地说道,云语都能够做到,她没有道理做不到的! 燕泽予点点头,说道: “起来吧,你现在可以去找自己的营帐了,你的营帐单独一顶,不要走错。” “是!”侯霜宜从地上起来,看着燕泽予,犹豫了片刻,她问道,“燕将军,云语住在哪里?” 燕泽予瞥了她一眼,心中清楚之前云语和侯霜宜是好姐妹的事情,但是现在云语的性情大变,加之嫁给了二爷成了侯霜宜的情敌,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究竟如何了,他想了想,还是回道: “云语是军中的教官,享受的是副将的待遇,她的营帐就在我的营帐一旁,不过现在她不在营帐之中。” “好、好的。”听到语儿成了教官,她还是觉得恍惚和不可思议。 “下去吧。” “是。” 侯霜宜转身离开营帐,一直站在一旁的侯常乐眼中流露出心疼的神情,从小到大,霜宜还没有这么听别人的话过,不知道家里的那些长辈看见这一幕,会做何感想。 “你还有事吗?”燕泽予看着优哉游哉的侯常乐,淡淡地问道。 “没有了,我先走了,对了,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枣糕。” “不吃不吃,这里是军营!跟我来这套没有用。”燕泽予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神却不断地朝着枣糕飘去。 “别演了,你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 萧策找到了躺在石头上的云语,她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均匀,看起来岁月静好,美好地不像话。 在云语身旁坐下来,可以放轻了动作,生怕吵着云语,谁知云语紧闭的双眸忽然张开,她看着萧策,眼中是纯粹的笑意: “阿策,你来啦,第一天以士兵的身份进入军营是什么感受?” 语气之中还带着淡淡的幸灾乐祸呢。 萧策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 “姐,我们还真是难姐难弟啊。” “哈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啊,这些都给我受着,这对你有好处。” “好。” “难得的空闲,休息一下,明天开始,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好。” 云语入睡的度很快,但是她醒来的度也快,萧策看着躺在石块上的云语,他也靠在一旁,享受着难得的空闲。 人生的路,还长地很啊。 一直到夕阳西下,气温也快地降了下来,云语才悠悠地睁开眼睛,温热的石块已经凉了下来,云语伸了伸懒腰,从石块上跳了下来。 萧策睁开眼睛,黑的亮的眼睛仿佛装载着偌大的宇宙。 “阿策,走吧。” “好。” 第一天的晚上,照例要举行一次大会,所有人都必须到场,燕泽予也特地嘱咐了云语,等会她要以教官的声音对士兵们进行激励。 云语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吃完了晚饭,大家便穿上了军装,套上铠甲朝着校场而去。 士兵们都排好了队,在队伍的最后,萧策和侯霜宜两人站着,一个瘸子,一个女人,没有人愿意跟他们有半点的交流,眼中只是不屑和蔑视。 萧策对这些眼神早就无感,脊背依旧笔挺,双眸深邃而精神,反倒是让人不敢小觑。 而侯霜宜因为侯常乐的缘故,也已经从一开始的慌乱和紧张到现在的勉强能够支撑了,她的眼神小心地飘向站在一旁的萧策,她倒是很好奇,一个残疾的人,是怎么进入军营中的。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残疾人看起来并没有因残疾而自卑,反倒是因为残疾,心性却健全而散出一股难掩的风华,这是她除了语儿见过的第二个骄傲的残疾人。 云语和燕泽予踩着点踏上校场的高台之上,燕泽予大家都认识,至于云语,之前有部分人见过云语,有很小很小一部分人知道云语是他们的教官,但大部分人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一个瘸了腿的女人? 长得这么漂亮? 在高台上? 哈? 是来搞笑的是不是?这是一个节目是不是? 哎呀,燕将军怎么对这个女人这么尊敬啊? 疑惑、不解的眼神齐齐地落在云语身上,云语面不改色地扫了一眼众人,双眸冷静而带着淡淡的威慑让与之对视的人心脏缓缓地加。 燕泽予看了云语一眼,心中赞叹,除了二爷以外,现在也只有云语才能够引起这种千万人的眼神都聚焦在她身上的场面了。 两人果然是有夫妻相啊! 在一通例行而内容空洞的讲话之后,云语接过了话。 她站起身来,嗓音清冽,声音也不大,但是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穿透力,传至每一个人的耳中: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教官,云语。” 第六十二章 云语是最凶残的 第六十二章 云语是最凶残的 云语的声音一落,全场整整沉默了三分钟,大家顿时觉得,对于教官这两个字,他们可能有所误解。 云语在心中计算好了时间,也没有解释,继续说道: “我会带你们一年的时间,我会教你们基本的格斗招式,也会提高你们的单兵素质,我的要求很简单,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云语的讲话简单粗暴,也将那些不愿意直面血淋淋的现实的士兵狠狠地拉回了现实。 她是真的要……做他们的教官的…… 哦!不!! 他们来军营不是为了玩的! 现在让一个女人做他们的教官是作什么?是打算直接放弃了他们是不是! 不要这样啊!他们还想在军营中大展拳脚的人,现在这样子,真的好绝望啊! 这次大家没有沉默,而是疯狂地议论了起来。 校场上顿时一片吵杂之声,简直比菜市场还要夸张。 云语已经坐在位置上,面容清冷地看着众人,她的身上没有半点焦急,她仿若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些日后自己手下的兵对自己议论纷纷,却无动于衷。 燕泽予听到这些,都会觉得头皮麻,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的反应会如此强烈,虽然有做过心理准备,但是还是低估了云语会引起的可怕反应。 “云语……”燕泽予看向她,目光落入她的视线一种,一股浓烈的安抚意味将他有些不安的心快地安抚了下来。 看来云语心中早就有所准备啊。 吵闹声在时间的流逝中终于渐渐地轻了下去,云语双手放在桌子之上,耐心地可怕。 直到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云语才缓缓地站起来,她的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笑容,站在队伍末尾的萧策突然间感到一股不祥的预感。 唔,他家姐姐呢,正常情况下都是淡漠着一张脸的,在看见这样的情形还能够笑出来,那么这个笑容,一定是不怀好意的! 想到曾经云语给他定制的那些训练,萧策感到心尖一阵一阵地凉了。 “我崇尚民主,所以在正式训练开始之前,我给你们说话的权力,现在你们可以对于你们内心的疑惑向我提问。” 云语看着众人,在她说完话后,已经整整沉默了一分钟,她脸上的笑容愈深沉,指尖一下一下地点在桌子上,低沉的声音让燕泽予的心脏一缩一缩的。 突然燕泽予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皮顿时一跳,心中突然有一个不祥的预感。 谢安然看见燕泽予已经看见他,到也一点都不遮掩,他朝他扔了一个飞吻,如花似玉唇红齿白的脸蛋诱惑力十足。 燕泽予一头的黑线,看来,二爷来了。 终于,一个人鼓起了勇气,站起身来,他看着云语,雄浑的声音在校场内响起: “你凭什么当我们的教官?” 真是无比尖锐的问题啊,燕泽予听着都对云语感到头疼。 谁知道云语想都没有想,说道: “因为我比你们都强。” 狂妄、霸道! 嚣张、自信! 站在暗处的高信恭唇角顿时一扬,小猫的这个答案,他可真是喜欢,很有他的风格。 谢安然伸长了脖子,想要将场上的一切都看清楚,大戏啊,一人对千军之势,立不败之地。 云语现在这副张扬不羁的表现,简直就是进击的高信恭2。o啊。 她脸上的表情肃然,说道: “下一个问题。” 问问题的士兵脸上涨红了一片,他咬着钢牙,再次问道: “你凭什么说,你比我们都强?!” 云语冷冷一笑,只能说这里的士兵问题都太单一、无趣,她说道: “在你的心总,什么叫做强?打得过你就叫做强吗?那么我现在是教官,我的职位比你们都高,这就叫做强吗? 所谓强,意思是,我不惧怕你们每一个人对我进行挑战!如果在训练过后,你们的精力还有余,我非常欢迎你们来向我挑战,而只要你们赢过我,教官的职位,我让给你。 否则,在此之前,服从我的所有命令。” 清冷的嗓音比这着夜风还要锋利、刺骨,却激地在场的士兵心中澎湃,跃跃欲试,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机遇! 真是走了大运! “那你们训练好我们吗?我们不怕吃苦,也可以听从你的命令,但是你真的能让我们变得更强吗?”又有一名士兵问道,他们更关心这一点,他们来当士兵为的就是提升自己,保家卫国,如果说在云语的手下只是碌碌无为,那么他们绝对是不允许的! 云语唇角一扬,朗声说道: “只要你们按照我的训练方法,绝对会让你们变得更强!” 之后很久以后,一群士兵们回忆这天晚上云语的回答,他们总是会满脸地悔恨,头儿的训练方法真的不是人的做的,真是心酸又好笑,留恋却又不想回到过去。 “还有问题吗?”云语朗声问道。 “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一个瘸子和一个女人也会进入军营?这对于我们是否太不公平了?我们花了一番努力才进的军营,若是军营的门槛如此之低,真是令人失望。” 燕泽予有些同情云语,这群新兵这么刺头,也是醉了,不过好在云语也不是一般人。 他看着云语,其实心中也是有些好奇,云语会怎么样来回答这个问题。 云语看着站在最后的萧策与另外一个女人,妈的,这个女人谁啊? 她看向一旁的燕泽予,燕泽予也是极为默契,一眼就知道云语想要问什么,他小声地提醒道: “那个女人是侯霜宜,她说她要来军营历练一下,二爷已经默许了。” “王八蛋高信恭。”云语毫不留情地说道,燕泽予心脏一抖,眼神下意识地朝着角落飘去,二爷可就在那里啊…… “如果你们觉得不公平,可以向他们挑战,直到把他们打出军营为止,不过,若是蓄意地围殴,按军规处置,绝不轻饶,不管是残疾的,还是女的,在我眼中都是士兵,一视同仁!” 当侯霜宜听到云语的话时,脸色也是白了几分,看来在这个军营中生存下去还要费一番力气。 仰头看着在高台上的云语,她的心中的战意不会泯灭。 至于萧策,他一点都不怕这些,他之前都是直接和云语直接过招的,难道说这里,还有比云语更加凶残的人吗? 他相信没有。 云语是最凶残的。 云语的回答延续她简单粗暴的风格,也噎得别人没有反驳的余地,他们该怎么说,不行!他们都是战友,怎能够把他们打出军营呢!? 那么请问你跟他挑战的意义是什么啊?! 如果说行,哇塞,人家一个是瘸子,一个是女人,你都下地去手哦,畜生啊! 虽然问题比较尖锐,但是好在云语更加尖锐,针尖对麦芒,云语的针还是八星八箭的,赢得丝毫没有悬念。 云语和燕泽予率先离开了校场,她回到自己的营帐,掀开帘子,就看到高信恭坐在椅子上,正在十分悠然地品着茶,茶香绵长,让人卸了一身的疲惫。 “谁准你进入我的营帐的?”云语冷声问道,指尖却抚过腰间的飞刀,她的条件反射对高信恭尤为敏感。 “你第一天上任啊,我来看看你呀,你看你都被别人欺负了。”高信恭给云语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样子,有些像邀功的小狗。 云语想起前段时间高信恭空手接飞刀事情,十分自然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高信恭脸上的笑意愈浓,他说道: “语儿,其实那群士兵你就随便练一下,不要把身子搞垮了,反正之后的去处才是他们真正历练的地方。” 云语想要拿茶杯的手一顿,她看着高信恭,方才他说的话,不过是不相信她能够把他们训练好罢了,所以才说她带领的这一年不重要。 云语放下手中的茶杯,冷笑道: “高信恭你也是管理过军队的人,新兵入伍的第一年有多重要你不知道?这是培养士兵基本精气神的关键一年,第一年若是没有打好基础,之后再怎么练都不行,根基不正,士兵便毁了,你跟我说不重要?” 高信恭笑盈盈地看着云语,反问道: “听你的话,你好像很会管理军队嘛。” 试探啊,云语心中叹了一口气,高信恭这个人……真是…… “是,我知道怎么管理军队。”云语丝毫不遮掩,直接坦荡荡地承认道,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芳醇的茶水从舌尖只腹中,暖暖的一股暖流,是一种享受。 高信恭愣了半秒,半秒后,他脸上尽是喜悦的神色: “那太棒了!日后你也可以接受管理墨苍军了是吧?我早就不想管墨苍军了!你那么厉害,那么漂亮,一定能够管喽!” “……” 高信恭的思维太跳跃,恕她真的不能理解。 “喝完茶赶紧滚,我要睡觉了。”云语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反正高信恭不要脸,她也没有必要照顾他的心情。 “不行啊!王府的床塌了!我要在你这里留宿一晚!” 真是祖传神经病啊。 高信恭被云语扫地出门后,十分镇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营帐外谢安然正一脸兴奋地看着高信恭。 高信恭扫了一眼,说道: “安然,不要太八卦,容易阳痿早泄。” “……”他竟然不知道八卦还有这样的伤害,谢安然摸了摸下巴,问道,“二爷,我们现在去哪?云姑娘跟你睡的话,其实你可以跟属下睡的。” “你想得美。”高信恭哼了哼,朝着外面走去,军营里的灰尘这么多,他以前为什么那么喜欢呆在这里? “我……” 第六十三章 他真傻,真的 第六十三章 他真傻,真的 天刚蒙蒙亮,云语穿好衣服,走出营帐。 燕泽予也刚好从营帐中走出来,看到她,笑眯眯地道了一声早。 云语心情不错,扬唇一笑,回了一个早。 校场上士兵们已经排列好,云语没有走上高台,她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朗声说道: “在正式开始训练之前,我还有几点要说,第一,对于我的训练,如果有意见的可以在训练之前就提出来,在训练中必须绝对服从命令,如果做不到,军规处置;第二,既然我是你们的教官,你们可以叫我头儿,有没有异议?” 士兵们双眸看着云语,眼底深处只是难掩的不屑,就算昨晚云语已经解答了他们的问题,但是毕竟云语的实力没有展现出来,现在就叫她头儿,心中难免有些不满。 稀稀拉拉的“没有”,云语的眼中渐渐酝酿着怒意,她冷哼一声,说道: “这一次的新兵素质,真是一般。” “没有!”略有力略整齐的声音。 云语继续讽刺道: “这样的实力,教不好都不能怪我啊。” “没有!!”雄浑的声音在校场上响彻,一直站在一旁观看的燕泽予心中偷笑,云语果然厉害。 云语冷笑着勾唇,反正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长,有的是时间整治他们。 “全体向右转!” 或许是为了应证他们的实力不凡,这一次士兵们的气势十分足,脚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且整齐划一。 一些士兵得意地看向云语,结果现她还是面无表情着一张脸,心中默默不屑。 “五公里热身,开始!” 以往的晨练是三公里的热身,但是由于之后的训练和以往的完全不同,所以云语将晨练加了两公里。 一些士兵显然是知道以往的训练方式,看着云语的眼神闪了闪,最终还是没有人问出口,五公里对于他们来说,还不算什么。 萧策和侯霜宜依旧站在最后,两人都十分自觉地没有想着去和那些人套近乎,自己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当侯霜宜听到晨跑要五公里时,她的脸色也变了变,一队一队的士兵开始围绕着校场跑起来,轮到她,侯霜宜也不会说临时打退堂鼓。 云语站在校场的中心,看着精气神都爆满的士兵,视线渐渐移植跑在最后的侯霜宜,现在她还能跟上士兵们的步伐,但是她猜测侯霜宜的体力也差不多只能跑三公里左右。 萧策虽然跑步姿势奇怪,但是他脸上的表情要比大多数人都要轻松,看得出来萧策的体力出众,云语心中点点头,清亮的双眸不住地打量着每一个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也亮了起来,果然不如云语所料三公里后,侯霜宜的脚步渐渐地慢了下来,她满头的大汗,看样子依旧是咬着牙在往前跑。 云语不会对她有同情心,她早就说过,不管是男是女,在她眼中都是一视同仁的。 又是一公里后,侯霜宜的脚步已经沉重,她跟前一名的萧策距离也拉得越来越远,云语的眉头紧紧皱起,侯霜宜如果一直都这样的话,会破坏队伍的整齐度。 就在云语想着怎么样处理侯霜宜的时候,出乎了她的意料,跑在侯霜宜前面的萧策此时一把抓过侯霜宜的手臂,带着她继续跟上队伍的脚步。 对于这一幕,云语没有说什么,继续观察着士兵们的情况,她要找出一批优秀的人作为队长。 侯霜宜现在的呼吸极其地粗重,汗水流入眼中,眼睛酸涩地几乎都没有办法睁开,她看着紧紧抓住自己手臂的萧策,虽然他跑步的姿势怪异,但是他的眼神是那么地坚定,他的脊背也那么地笔挺,若是不看他的脚步,他要比一些士兵还要精神。 侯霜宜想要张口说一声谢谢,却难受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萧策好似知道侯霜宜想要说什么,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抓紧时间提升自己,头儿不喜欢有人拖后腿。” 有点无情的话侯霜宜却觉得萧策是真正地为自己着想,她在心中点点头,早已麻木的双腿再次压榨出几分力气,努力地跟上队伍的脚步。 萧策唇角微微一弯,好在侯霜宜这个人还算通透。 五公里的晨跑就在一片气喘吁吁中结束,看着排列整齐的队伍,云语清冽的嗓音再次响起: “今天的晨跑我不满意,五公里,你们整整花了半个时辰!” 云语的话从来不知道委婉,永远都是针针见血,如果伤口愈合了还要兴冲冲地提醒你这里是不是很痛啊。 咦,这个风格……和二爷好像! “我觉得已经不慢了,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云语这样直白地说他们跑得慢,一些士兵心中自然是不满意的,五公里,半个时辰,虽然不能说很快,但是也算不上慢吧。 肯定是这个女人在找茬无数人的心中这样想着,就是因为一开始他们一开始忽视了她,所以她才要这样整治他们。 本来只要跑三公里的晨跑生生被她延长成了五公里,跑到后面体力会不济,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云语听到这话,她不怒反笑,她看着众人,问道: “还有谁也有这样的想法?” 视线扫过去,显然一些人同样抱着这样的想法,只是没有开口承认罢了。 燕泽予伸长了脖子,不得不说,云语练兵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分分钟都是一场大戏啊!难怪二爷想着要赖在云语身边,在云语身边多有意思啊,可以看着她打脸,太有意思了啊! 黑眸中一片冷静,云语的声音凉凉的,却极具穿透力,她说道: “敌人来袭,你们要面临的甚至是连夜不停的行军赶路,时间一旦拖得太久,战机一闪即逝,当你们赶到战场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们看看你们跑了五公里所消耗的体力!若是敌人还没有走!你们就用现在这副样子去迎敌吗?!你们是去杀敌还是去送死!” 士兵们微微张着嘴巴,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他们以为云语只是在整治他们,以此来立威…… 听了云语的话,他们才知道,他们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云语看着一双一双沉默下去的眼睛,心中翻滚的怒火不曾停熄,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好了,都去吃早饭吧,今天的任务对于你们来说,不简单。” 说着便转身离去。 校场上五千的士兵就这么目送着云语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然后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云语坐在食堂中吃早饭,燕泽予坐在云语的对面,看着她心情一点也没有被那群崽子影响,燕泽予一边啃着包子,一边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很生气呢。” “恩,我很生气。”云语咬了一口包子,又喝了一口白粥,才随口回道。 “你骗人!你一点都不生气。”燕泽予放下包子,云语这副样子,根本就是没有将那群崽子的话放在心里。 云语喝完最后一口稀饭,她放下筷子,看着燕泽予,反问道: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样?暴跳如雷?还是气得吃不下饭?” “我……”燕泽予被云语问倒,也对,云语这么镇定的人,哪里是会因为这些而影响食欲的啊。 他真傻,真的。 “大家都不是好人,燕泽予,不要太天真了。” 士兵们66续续地来到食堂吃饭,看到坐在一起的云语和燕泽予,这次他们没有用轻视的眼神看着云语,之前那一番话,好象是戳着他们的脊梁骨说的。 “啧啧,才一个早上他们就不敢对你横眉竖眼了,厉害。”燕泽予笑眯眯地说道,显然是十分满意现状。 云语摇摇头,说道: “这才是一个晨跑,一个早上下来,有些人可能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对于,军医在哪里?是一直都在军营中的吧?” 燕泽予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他惊恐地看着云语,她要干嘛!她怎么要叫军医了?! 当年二爷训练士兵的时候,也是军医候在一旁的,难道说,云语也要一样吗?他们夫妻俩是不是说好的? “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担心侯霜宜会撑不过训练,刚好趁这个时候,把她丢出军营。”云语直言不讳,显然对于侯霜宜这个拖后腿的有一种赶紧摆脱的冲动。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燕泽予小心翼翼地八卦道,眼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简直要燎原了。 云语淡淡一笑,说道: “不是,我不认识她。” 燕泽予:“……”云语你别蒙我!你们之前明明是好朋友!你们之前明明情比金坚!你现在跟我说你不认识她!是因为不想解释吗?! 云语你说话啊! 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当哑巴! “我之前叫你准备的东西你都有给我准备好了吗?” “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等会练兵的时候要用吗?”他现在真是很想呆在云语身边,看她都怎么练兵的啊,虽然二爷之前交代过他要看着云语,但是现在他自己都想看着云语! 云语神秘地笑了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等会你就知道了。” 云语起身端着盘子到回收的地方,然后离开了食堂,燕泽予也一口气吃完了最后的早点,匆匆忙忙地跟上云语的脚步。 云语和燕泽予离开后,士兵们一边吃饭一边开始议论了起来,议论的中心都是云语,今天早上的一番话,让他们对云语有了新的看法。 萧策端着早饭一个人坐在一处安静的地方,他也习惯了一个人。 而此时,面前突然多了一盘早点,侯霜宜精致的脸蛋映入他墨黑的眼中。 第六十四章 这个女人绝对是在整他们 第六十四章 这个女人绝对是在整他们 “嘿,我叫侯霜宜,你叫什么名字?”侯霜宜一脸灿烂的笑容,哪有半点在跑步时快要挂掉的样子。 “萧策。” 侯霜宜点点头,她看着萧策,很认真地说道: “今天早上的时候,谢谢你啊,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都没有办法坚持下来,这怎么行!我要和语儿……我说的是头儿一样在军营中混的有声有色!” 侯霜宜捏了捏拳头,却现面前的萧策根本没有听她讲话。 她咬了咬唇,也没有说话,低头开始解决盘中的早饭。 萧策吃完早饭后起身刚准备走,就听到侯霜宜匆忙的声音: “萧策你等等,我就要吃完了!” 萧策蹙了蹙眉头,倒也没有急着走,他重新坐在椅子上,看着侯霜宜左手一个包子,右手一碗粥,胡吃海喝,昨天看见侯霜宜的时候,她一身精致的衣裙,一举一动自带着大家闺秀的气质。 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还有那样的一面。 心中突然觉得好笑。 侯霜宜三下五除二地吃光了盘中的早餐,然后一把接过餐盘,说道: “你今天帮了我,让我也为你做一些事情吧!以后可能还要仰仗你的帮助呢!” 侯霜宜的话太坦荡,她的眼神也太清澈,以至于萧策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或许是他的内心太过于黑暗,所以碰到侯霜宜,竟然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要是被他姐知道了,简直要被打死。 “不用了,被别人看到不好,在军营中,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萧策冷酷着一张脸,拿过侯霜宜手中自己的餐盘,朝着回收的地方走去。 侯霜宜看拗不过萧策,只能够快步跟上他的脚步,小声地说道: “那你也要帮帮我啊……我不想被语儿看轻……否则二爷会看不起我的。” 萧策的眼中划过一道光,一言不地见餐盘放在回收的地方,也没有理会侯霜宜,自顾自地朝着校场的方向走去。 侯霜宜看萧策明摆着不想不会理会自己,其实以她的骄傲和自尊,根本不用去热脸贴冷屁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萧策不是那种人,他啊,面冷心热。 加快了脚步,侯霜宜笑眯眯地迎了上去,和萧策乱七八糟地扯了起来。 校场上,云语已经在等着了,她靠在墙壁上,纤瘦的身子,好似一只手就可以抓过来,完全看不出来她爆时是多么地强悍。 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校场上,小声地说这话。 而喋喋不休了一路的侯霜宜终于沉默了,她满眼复杂地看着云语,明明没有太阳,云语却依旧闪闪光,不得不说,现在的云语比以前真是耀眼地多了,哪怕是脚部残疾,还是令人不可控制地受她的吸引。 十五分钟后,造成的休息时间结束了。 “列队!” 士兵们赶紧从地上起来,用最快的度站好了队,云语却依旧不满意,她冷着脸,说道: “以后列队在一分钟之内完成!” 士兵们在心中默默问道,一分钟……是什么鬼? 不过现在云语显然是嫌弃他们列队列地太慢了…… “今天第一天训练,我们循序渐进,不会给你们太难的训练。”云语给一旁待命的士兵一个眼神,士兵手中捧着一大刀的纸。 五分钟后,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了一张纸,云语说道: “今天早上的第一个训练,提升你们的上肢以及腰腹的力量,你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张纸,一个时辰内,你们要用你们的汗将这一张纸打湿,如果做不到在训练结束后绕着校场跑十圈!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或许是今天早上云语给他们的冲击力太大,现在士兵们都十分亢奋,好似生怕云语会看轻他们一样。 “那个……俯卧撑是什么东西?”一个士兵举起手来,疑惑地问道。 云语看向站在最后的萧策,朝他使了一个眼色,萧策便走出了队伍,在高台之上做了一个标准的俯卧撑。 “从肩膀道脚踝,身体保持一条直线,双臂放于胸部的位置,两手略宽于肩膀,身体缓缓下降,直到距离地面一寸左右,然后用力撑起,回到原始位置。” 萧策的俯卧撑很标准,云语的讲解也很清楚,只是他们手中的纸……是有点防水功能的啊!想要将它完全打湿的话,不知道要做几个俯卧撑啊! 大家心中一片哀嚎,由于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不得不抓紧时间训练! 校场上顿时铺开了去,一个一个的士兵不断地俯下身子,然后用力地撑起,俯卧撑对于寻常士兵来说,做一两个完全不是问题,但是要将一张纸用汗打湿,那就真的……要老命。 侯霜宜拿着这一张纸,只犹豫了一秒钟,听懂了俯卧撑的要领之后就抓紧之间做训练,她的身体素质比其他士兵要差很多,她只能通过勤奋来弥补了。 只是做了十几个俯卧撑她就已经受不了了,双手在打颤,肩膀也酸麻地可怕,要知道她之前已经让哥哥教了她很多的基本功,怎么到了这里,就完全不管用了。 在她身边的萧策一下一下地做着最为标准的俯卧撑,汗水也一滴一滴地落在纸上。 侯霜宜也不甘示弱,狠狠咬着牙齿,一下一下坚持地做了下来。 时间缓缓流逝,士兵们起身的度越来越慢,而他们身下的纸也越来越湿,有些人甚至已经积起了一小汪的汗水。 云语眼神将每一个人的表现收入眼中,一个小时过去了,只有一小部分的士兵依旧能够保持均匀的度,云语将这些士兵的名字都记在脑中。 侯霜宜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肩膀、腰、腹都不是她的了,好想哭啊! 她看着身下的纸,已经湿了一大半,虽然她做地不如人家……但是她的汗流地比较多…… 与身旁的萧策相比,他的动作依旧标准,只是度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迅,但是他身下的纸湿地还不如她多。 真是投机取巧了。 到了现在,趴下和抬起已经是完全凭借着意志力了,此刻万万不能趴到在地上,因为一旦趴下就起不来了,总不能用口水把纸打湿吧…… 强撑着双臂一下一下地做着俯卧撑,一些人看着云语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怒火,早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好感在好似没有尽头的俯卧撑中消散殆尽,顺便还积攒起了浓浓的怒气。 这个女人绝对是在整他们啊! 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古怪的训练方法,还练肌肉,妈的,肌肉都要死了! 就是因为他们昨天以及早上对她的不敬,所以她现在还这么刁难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在做完这个训练之后,他们还能做什么训练,可能是睡觉吧。 他们澡都不想洗!谁死过去过去算了! 一个半小时过后,云语的耐心好似永远用不完,她依旧仔细地打量着士兵们,察觉到士兵们的不满,察觉到士兵之间的实力相差,在心中仔细地估量着士兵的实力。 终于,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后,一名士兵拿着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的纸,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身体都有些摇摇晃晃,嗓音却冷酷: “我做完了。” 云语知道面前这名士兵,这是她第一个便注意到的士兵,此人气质冷漠,体力出众,而且喜欢用行动讲话,士兵的左胸口写着他的名字:江开霁。 云语点点头,说道: “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坐下休息。” 云语的话音落下,江开霁缓缓地放低了身体,然后坐在地上,连脊背都脱力地弓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俯卧撑,简直就是要人命。 在江开霁结束后的三分钟,又有一个人拿起湿透了的纸,云语看着站起来的萧策,他的脸色很白,但是他的眼睛乌亮乌亮,十分迷人。 “头儿,我做完了。”萧策是第一个叫云语头儿的人,之前有士兵向云语提问,但是去从来没有叫过云语头,显然是并未真正地认同云语。 云语点点头,回到: “你也可以做坐下休息。” 还在做俯卧撑的士兵们看到竟然是萧策第二个做完,心尖顿时燃起了一丛一丛的火焰,他们不能输给一个瘸子啊!!!! 早就被压榨地枯竭的力气再次涌现,汗如雨下,纸瞬间就湿了好多。 看来萧策激励作用还真是强悍啊。 紧接着十分钟内又有十个人完成了任务,到了最后的十分钟,已经是成片成片的人完成了任务,湿透的不仅仅是地上的纸还有他们身上的军装。 侯霜宜也在最后的时刻凭借过人的汗能力,完成了任务。 跌坐在地上,侯霜宜看着湿透的纸张,以及红的手掌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味道,她以为自己扛不过这一个时辰了,这真是她经历过最漫长的一个时辰了…… 在一个时辰结束的后,还有三十六个人没有通过考核。 当他们看见连侯霜宜都通过了考核,而且更加恐怖的是萧策竟然还是第二个完成任务的,仅仅被第一名稍稍压了一头,他们的世界观,崩塌了。 “你们大部分的人都在一个时辰内完成了训练,剩下的三十六人记得在训练结束后绕着校场跑十圈。”云语毫不留情地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简直就像是魔音入耳啊…… “江开霁,萧策,汪洋,全飞鹏,姚合安,苗君,顾辰俊,钱玄,叶伟柏,元子默,舒天逸,戴嘉赐,吕鑫,马阳夏,杨茂,赵勇,王佳,陈鹏,李崔乐,俞信宏,唐翰,徐行,翟建,李洪深,莫泊出列!” 第六十五章 女魔头要吃人了是不是?! 第六十五章 女魔头要吃人了是不是?! 云语报出一连串的名字,而且他们才惊恐地现,这个名字的顺序刚好是前二十五名率先完成任务的人。 所以……道理他们都懂,只是,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记住的?! 前二十五人休息的时间比较久,听到云语叫他们的名字,脸上闪现疑惑,纷纷从地上站起来。 “先恭喜你们,你们被选中了任命小队长,接下来,你们都将会负责两百人一支的队伍。 我的要求是,你们去监督、督促、管理这两百人,我下达的命令每一个人都要绝对服从!我布置的训练,每个人都要高质量的完成! 作为队长,你们肩负着更加重的责任,如若队伍完成任务质量低,队长连坐责任。 至于你们用什么办法去管理这两百人,我不会干涉,也可以向我询问意见,但是主要还是靠你们去管理,但是如果队长的工作做地实在太差,我会撤了你。 每一个月,队伍之间会进行训练成果的评比,前五和末五的队伍分别会获得奖励和惩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中间的十五队可以高枕无忧,一年之内,我要求每一支队伍都必须至少一次进入前五的行列! 否则的话,俯卧撑做一整天不准停! 清楚吗?!” 云语的最后一句话刺激到所有士兵的神经,他们抖了抖身子,灵魂深处都在颤抖,一整天不停的俯卧撑啊!这是要人命啊!士兵们看着云语,好似泄愤一般,声音奇大地回道: “清楚!” 看着他们这么恐惧,云语的眉梢轻轻一扬,这才两个小时的俯卧撑都受不住了,看来他们的素质还是不行啊。 而就在校场外的一处角落中,燕泽予正巴巴地看着高信恭,他心中想着,虽然二爷你不住在军营之中,但是你这么频繁的出现,跟住在军营之中,实在是没有什么区别啊。 “啧啧,才半天,语儿就把这群崽子训老实了,厉害呀,看着这个方法也可以让墨苍军试一试,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好一些。”高信恭饶有兴致地说道。 燕泽予一听眼底顿时一亮,他谄媚地笑了笑,问道: “二爷,您不用去训练墨苍军吗?” 云语有她要训练的人,但是二爷你也有啊!而且您训练的还是精英中的精英啊!您成天围着云语转这算什么? 您又不喜欢她。 “不用,我把墨苍军的假期延迟了半个月。”高信恭笑眯眯地说道,实现依旧黏在云语身上,兴致勃勃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燕泽予:“……” 云语将五千人随机分成二十五组,其中,最不开心的就是和萧策在一组的人了,因为他们的队长不仅仅是瘸子,还有一个女人! 卧槽! 他们是不是哪里惹到过云语了?所以把两个拖油瓶都扔到他们的队伍里? 士兵们心中愤愤,云语却是无辜的,因为侯霜宜就在萧策的身边,萧策带领的队伍直接就是他身边的两百人,自然是包括了侯霜宜的。 而最开心的莫过于和江开霁一组的士兵了,江开霁在士兵之间的名声颇响,虽然还未正式铺开去,但是既然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他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有一些人全然忘了,萧策是第二个完成任务的。 江开霁性格冷漠,就算身边都是兴冲冲的士兵,他还是冷着一张脸,根本不受士兵激动的心情所影响。 “萧策,我们分在同一组诶!太棒了!”侯霜宜听到云语的分组时,顿时对云语心生感激,能够在萧策的手下训练,比在其他人手下训练好多了,至少萧策不会嫌弃她是女人的事情。 其他在萧策手下的士兵一点都不觉得棒,他们都沉默地看着萧策,忍不住想要抱头痛哭,这是什么运气,竟然会被分到这样的组里,简直就是衰地突破天际了啊。 侯霜宜在兴奋过后也是现了除了萧策和她,其他人好像都挺不满意的。 她蹙了蹙眉头,上前一跨步,直接站在萧策的面前,柳眉一挑,清脆的嗓音让士兵们都有些恍惚。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队长可是第二个完成任务的!另外,你别忘了,我也完成了任务!说起来,你们之中貌似还有人比我完成地还要慢吧? 以后大家都是同一个队的,我想队长是一个负责任的队长,他不会辜负我们对他的期望的,你说是吧,队长?” 萧策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侯霜宜,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双腿都在打颤,还这么镇定地说着这一番话。 将侯霜宜拉到一旁,萧策看着众人,说道: “列队,头儿要布置任务了。” 众人:“……”你作为队长,都不来说几句吗?人家姑娘都说话了,你说列队是几个意思? 至少也要表明一下你一定会带领我们冲上前五的决心啊!啊喂! 云语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萧策的队伍第一个列好,紧接着江开霁的队伍也自觉地列好,大概花了十五分钟,所有的队伍都排列整齐了,队长站在最前面,英姿勃。 他们看着云语,她一脸的淡漠,士兵们心中怦怦直跳,他们刚才……是不是列队的度太慢了? 女魔头要吃人了是不是?! 早知道就先不跟队长自我介绍了!好后悔啊!不会又要做俯卧撑吧?! “记住你们现在的列队位置,通过今天上午的训练和测试你们的上肢、腰腹力量还很欠缺,这将会限制你们的作战能力,当然,今天对于上肢的训练就先到这里,第一天不要太累。” 角落中,燕泽予慌忙地拉着高信恭,忙不迭失地提醒道: “二爷!您不能再出去了!您要是再出去,士兵们就会看见了!而且云语也会现你的啊!二爷!二爷!” “泽予,放开我,小猫已经看见我了。” 燕泽予顿时泪流满面,为什么不听他的话呢? 高信恭欢喜地朝着云语挥了挥手,云语果断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高信恭很开心地对着燕泽予说道: “你看看,语儿看见我果然很开心啊!” “……”二爷,您说的开心,是他所理解的那个开心吗? 就在燕泽予尴尬地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谢安然匆匆地跑过来,他看着高信恭,顿时一脸我终于找到你的表情。 谢安然抱住高信恭的手臂,一副你休想放开我的神色: “二爷!墨苍军已经等您等了两个时辰了?您真的要弃他们与不顾吗?二爷!您忍心吗?!他们都是根正苗红的崽子啊!你怎么忍心啊!” 燕泽予一脸的震惊,他看着高信恭,方才是他听岔了吗?!他今年才二十八啊,就已经不行了吗?嘤嘤。 “安然……二爷不是把墨苍军的年假延长半个月了吗?” 谢安然看了燕泽予一眼,奇怪地说道: “没有啊,这种事情哪里是能够说延迟就延迟的,都没有时间去通知每一个人,你听谁说的?” 燕泽予僵着脖子,看着高信恭。 谢安然心中顿时了然,二爷依旧这么幽默。 “随口一说你怎么就相信了呢?泽予,你以前是怎样领兵作战的?你这么单纯,本王好担心你啊。” “……”二爷,您真是多虑了,一般人说这种话,他绝对是连标点都不相信,但是你是什么人啊! 你说把墨苍军解散了,他都敢相信,更别说是仅仅是把年假延长半个月了。 “安然,去把命令下下去,今天就是站军姿,站一整天,不准动,也不准吃饭,站五个时辰后解散。” “二爷,这个命令有点随意啊。”谢安然跟八爪鱼一样扒在高信恭的身上,一脸的忧桑。 “安然啊?你再扒着本王,本王就把你的手砍了。”高信恭面不改色地说道,他的视线一直都落在云语身上。 谢安然听到高信恭的话,立刻收回了手,虽然二爷平时没个正经的,他说出来的话的也是有真有假,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凑都凑不回去啊,嘤嘤。 “二爷……那……您?”谢安然一脸期待地看着高信恭,高信恭看得厌烦,只是若是他一直在这边,谢安然也就一直喋喋不休,简直就是噩梦。 “算了算了,回去吧,泽予你在这里看着小猫,不准别人欺负她,如果有人欺负她就弄死对方,不必留手。” 燕泽予恭恭敬敬地应了一个“是”字,但是心中却想着,哪有别人欺负云语的份啊,看看这些士兵们,昨天的时候还是很活泼的,现在已经变成了焉了的茄子一样,可怜地他都心疼了。 终于送走了高信恭这尊大佛,他终于可以专心致志地看戏了!娃哈哈! 一抬头,看见云语正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燕泽予下意识地就转过身,想要逃离,但是他在一个角落里啊! 三面都是强,燕泽予没有任何犹豫,缴械投降: “云语,我投降,不斩俘虏。” 也许是跟着二爷的时间久了,自尊心早就被狗吃了。 云语拔出匕丢给燕泽予,鄙视道: “一天天,脑袋里想的什么都不知道,按照这柄匕,一模一样地去做五千一百柄,记住刀体的硬度要大,尽快给我,我训练要用。” 燕泽予捏着匕,忙不迭失地点点头。 “我立刻派人去办。” 上午的训练终于结束,云语教了他们放松肌肉的动作,长久的训练如果得不到放松,反而会引起不适。 “之前没有通过测试的人留下来,跑完十圈再去吃饭,我会叫食堂给你们留饭菜。” 队伍中顿时响起哀嚎声,不过他们也不敢违背云语的话,老老实实地排成一队沿着校场跑了起来。 第六十六章 我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第六十六章 我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午休过后,云语看着飞快站好队伍的众人,脸上依旧没有满意的神色,她看着众人,毫不留情地说道: “今天上午的训练让你们清楚了自己上肢力量的薄弱,下午我们主要训练你们下肢的力量。”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云语的语气没有半点阴森之意,怎么在他们的耳中就特别地可怕呢,也许是今天早晨,云语说一个时辰的俯卧撑不叫太累,真的吓到他们了吧…… “蛙跳是训练腿部爆力的一种方法,萧策,上来演示一下。” 这已经是萧策第二次被叫上去演示了,所以萧策和云语是认识的? 难怪一个瘸子可以进军营,原来是有后门啊。 “两脚分开成半蹲,上体稍稍前倾,双臂握紧放于身后,双脚用力蹬伸,髋、膝、踝伸直,身体向斜上方跃起,同时双臂迅前摆,然后落地,重复之前的预备动作,这就是完整的蛙跳。 今天的话,你们就先跳三公里,在跳之前做好热身的准备动作,队长们记得你们的职责,在这里你们训练地越苦,流的汗越多,日后流的血就越少,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几率也就越高! 清楚吗?!” “清楚!” “开始!” 二十五支队伍瞬间散开,成为二十五个方队,既然是以小队为单位,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为妙。 江开霁率领同队的人开始绕在校场一下一下地蛙跳,队伍并不是特别整齐,有的人跳得快,有的人跳得慢,永远有人在空中,也永远有人在地上。 萧策也快地整顿了队伍,跟在了江开霁的队伍后面,开始蛙跳训练,云语的训练都是原本动作难度不大,但是长时间地做,很容易让人怀疑人生。 三公里他们跑步很快就会结束,但是蛙跳,真的很绝望啊! 这才跳了几百米,他们的两条腿就感觉要废了,肌肉可怕地硬着,每次朝上跃去都带着一种让我去死吧的决然。 落在地下后,许多人只能够双手支撑着地面,才能将自己的身形稳住。 视线朝着云语望过去,她正在十分悠闲地看书,他们在这里累死累活,她竟然那么轻松地在看!书!! 士兵们的眼中喷出怒火,却怎么都没有办法燃烧到云语。 她倒是省事,所有的事情都由队长来给她代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公里却好似永远没有个头一样。 当萧策做完最后一个蛙跳,达到终点的时候,跟在萧策身后的士兵们看着萧策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 卧槽,原来你是这样的瘸子! 萧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两条腿简直不像是自己的,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精神恍惚得可怕,蛙跳实在是太可怕了。 休息了大约三分钟,萧策强撑着身体站起身来,云语说过这个时候应该放松肌肉,否则对肌肉有所损伤。 江开霁第二个到达,十分钟后,士兵们66续续地达到终点,萧策一眼望过去,现自己队伍里的人仅有少数几人过了终点线,大部分的人都在朝着目的地努力,其中侯霜宜最为慢。 落在队伍后面,她每一次地跃起、落下,让人感觉她下一秒就会死一样。 萧策看向云语,早就不看书了,她站在校场的中央,双手放于身后,清冷的双眸不断地扫视着场上的一切。 萧策强撑着身体,路过自己队的队员时,激励道: “还有,还有不到一百米就可以休息了。” 这样的行为让队员们吃了一惊,毕竟这么多队长都到了终点,但是萧策是第一个压榨着体力来给他们加油打气的。 萧策已经朝着后面走去,士兵们转头看着萧策一瘸一拐的动作,突然间觉得,自己的队长,真是有个性啊。 走到侯霜宜身边,侯霜宜双手撑在地上,仰头看着萧策,才看了一眼,她就蓄了满眼的眼泪。 看到侯霜宜竟然要哭,萧策顿时大感头疼,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侯霜宜这样娇滴滴的女人哭,云语的外貌也是娇滴滴的,但是她……的眼睛应该没有流泪的功能吧。 “你跳得太慢了,你拖了我们整个队伍的后腿。” 侯霜宜顿时睁大了眼睛,她抖着嘴唇,简直不敢相信方才萧策说的话,她是跳得最慢,拖了整个队伍的后腿……但是她的是女人啊,萧策竟然这么说她。 心中委屈简直要淹没了她的深思,她的现在双手火辣辣地疼,身上的汗都可以直接洗个澡,双腿更是不要说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她不知道她明天还能不能下床。 萧策竟然这样说她…… 眼眶终于无法承载住那么多的眼泪,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看起来楚楚可怜。 萧策皱了皱眉头,脑袋中想起云语对他的训练方法,他蹲下身来,对着侯霜宜认真地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证明自己不比男人差吗?你不是想要证明你可以和头儿一样在军营中生活吗?头儿从来都不哭的,你可知道?你能坚持到这里已经是极为不错,作为一个队伍的,我们要进入前五,你不能再拖我们的后腿了,侯霜宜,你知道吗?” 侯霜宜撑着身子看着萧策,他的眼睛好像有魔力,将她所有的委屈都吸走了,她从未见过有谁的眼睛像萧策这般黑,饶是语儿的眼睛也比不上萧策的美,他的眼睛太深沉,太具有包容性,将她的伤心和委屈统统包容进去。 他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侯霜宜感觉身上的疲倦有稍稍地减轻。 她以前都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还有这样魔力,只要一眼就让你重燃斗志。 侯霜宜用力地擦了擦眼泪,她对着萧策眨眨眼睛说道: “队长,我只要跳到终点,你就不能嫌弃我拖了队伍的后腿哦!我以后一定不会拖队伍的后腿,这是最后一次。” 她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萧策唇角浮现丝丝笑意,他站起身来,说道: “看你这副样子,看来要拖后腿的次数还不少啊,只能我这个队长对你多加督促啊!” 侯霜宜狠狠地瞪了瞪萧策,然后继续朝着前面跳去。 半个小时后,所有的士兵都到了终点处,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休息,众人的眼中明晃晃地闪着一句话: 我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只有侯霜宜一个人还没有达到终点,萧策在侯霜宜身边走着,却没有再多说一句鼓励她的话,而是偶尔冷不丁地吐槽她的动作错了,这样的训练是不到位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两人身上,看起来,怎么那么和谐呢? 报告教官,有人当众狗粮! 当侯霜宜跳到最后十米的时候,与侯霜宜同队的士兵开始站起来,迎接这个不容易的队友。 另外一些人则看向云语,这三公里的蛙跳,整整跳了一整个下午啊……这个女魔头又要飙了吧,只是云语脸上没有半点的喜怒,好像她等了一个下午,一点都没有不耐烦一样。 不过,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们早在一盏茶之前就到了。 侯霜宜终于跳到了终点,身体跃起,然后就软软地落了下去,士兵们传来一阵呼声,然后三四人一把接住侯霜宜。 侯霜宜累地眼睛都睁不开,看着这些士兵,却觉得异常地暖心。 “对不起,我拖了队伍的后腿。”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已经很棒了!”侯霜宜本来就长得好看,现在更是没有一点小姐的架子,一句道歉的话说出口,瞬间就让人觉得很心疼,士兵们都是一群汉子,在他们的眼中,侯霜宜更多的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他们的战友。 “她是拖了后腿,不要聊天了,头儿在等着。” 大家站好队伍,萧策一队的人,其中两人扶着侯霜宜,她可是一点都没有休息,真的是一个废人了。 “解散,休息。”云语说完这四个字便走了,对于他们下午的训练成果一点都没有什么评价。 所有人一脸懵逼,这算什么,她生气了是不是?她肯定是生气了啊! 他们跳地这么慢! 完蛋了完蛋了! 侯霜宜诚惶诚恐地看着萧策,语儿的态度让她心慌,这算什么,要骂她就骂啊,现在这样吊着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 语儿以前都很温柔很乖巧地,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她在语儿残疾的时候多陪陪她就好了,现在语儿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士兵们心中各种猜测,作为猜测的主角,云语坐在食堂中,正轻松地吃饭。 燕泽予坐在她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的心情不错啊?”燕泽予心中已经在撰写等会要给二爷的飞鸽传书,今天云语的心情不错! “恩,还行,新兵的素质不错。”云语大口地喝了一口汤,一点点淑女的气质都没有。 燕泽予挑了挑眉,得意地说道: “那是自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进入军营的,这些人也是经过选拔的,不过我还以为经过今天的训练,你会对他们很失望呢。” 云语疑惑地抬起头,她的表情真诚而严肃: “我为什么要对他们失望?如果他们真的达不到我的标准,我会叫他们滚蛋,不会浪费多余的感情在他们身上的,再说了,今天他们的表现还不错,我还以为三公里蛙跳要跳到晚上,谁知道下午就结束了。” “云语,你的训练方式……算了,你说了算,我不干涉。”燕泽予扒了一口饭,虽然对于云语奇怪的练兵方式感到奇怪,但是以云语的性格,她不会乱来。 第六十七章 二爷好似真的爱着云语 第六十七章 二爷好似真的爱着云语 士兵们66续续来食堂吃饭,看到云语和燕泽予正在吃饭,云语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开心的神色。 清冷的视线望过来,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地凉。 “头、头儿。” “头儿。” 从昨天到今天上午,都只有萧策一个人叫她头儿,现在竟然有这么多人叫她头儿了,燕泽予看着云语的眼神意味深长,心中又在撰写等会给二爷的书信。 云语点点头,朗声说道: “去吃饭吧,半个时辰后校场集合。” 士兵们听到云语的命令,虎躯顿时一阵,晚、晚上还要?! 上午和下午的训练已经让他们快要去死了,晚上还要做什么? 女魔头!女魔头啊! 士兵们内心草泥马在奔腾。 但是他们不敢说不,蔫蔫地回了一声是,拖着沉重的双腿朝着打饭的地方走去。 “他们很怕你啊?”燕泽予没有漏看士兵眼中的惶恐,又是叫云语头儿,又是忌惮她,这样下去,他不知道云语是否能够真正收服这些士兵的心。 毕竟一味的恐惧并不是管理军队的方法,物极必反,这么简单的道理,云语不像是不知道的。 云语抬眼看了燕泽予一眼,对此没有解释,她说道: “今天高信恭过来做什么?” 燕泽予没有想到云语会秋后算帐,他眨了眨眼睛,脑袋缓缓地朝着另外一边转去,显然是打算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 “高信恭是不是叫你监视我,把我所做的事情都跟他汇报?” 云语抱着手臂,身子微微往后仰,精致的脸上神色慵懒,而在慵懒之中,燕泽予清楚,云语的慵懒之中透着锐利,稍不留神就会被她一眼看穿。 他轻轻地咳了咳,说道: “没有啊。” “燕泽予,你不适合说谎,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鼻翼都会微微张开,而且呼吸也会变得急促,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云语毫不留情地补刀,燕泽予感觉自己被溅了一脸的血。 “我……” 云语身子往前倾,她凑近了燕泽予的脸,脸上缓缓绽放出笑容,唇角上扬,眉眼弯弯,燕泽予甚至能够看见云语根根卷翘的睫毛,声音依旧冷清: “今天打算给高信恭汇报什么啊?是说我在士兵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威慑效果,还是说我今天让士兵做俯卧撑和蛙跳?” 燕泽予眉头一跳,手指紧紧地抓着自己的筷子,云语这个畜生,不仅用美人计,还要威逼他,嘤嘤。 “云、云语你别凑我这么近……”燕泽予闭上眼睛,俊朗的脸上有一些慌张,也有一些红晕,好在他的小麦色的肌肤看不出他脸上的红晕。 云语重新端正地坐在位置上,她挑眉看着燕泽予,说道: “燕泽予……” “我誓,我不会跟二爷说的,姑奶奶,您就饶了我吧!”燕泽予做着求饶的动作实在是滑稽,云语没有忍住,哈哈地笑出声来。 有士兵听到声音转头望过去,但是只看了一眼,他们就忙不迭失地转过头去,妈的,头儿怎么会这么漂亮…… 比他们之前见过所有女人都要漂亮。 不过看她笑得这么开心,应该没有生气吧,只要女魔头不生气就好了,其他的都好说。 “晚上你还要训练什么?上午和下午的训练好像已经把他们的身体都掏空了。”燕泽予认真地问道,他可真是忘不了那个士兵恐惧的眼神。 这些新兵这一整天也是够呛的。 云语手撑着下巴,淡淡地说道: “教他们文化课,我要培养的可不是四肢达头脑简单的人。” “你确定他们听的懂吗?”燕泽予认真地问道,不是他小看这些士兵,他就是怕云语说的太复杂,不是每一个士兵都会读书识字的。 云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有些东西不能够教他们了,真是可惜。 晚上的时候,燕泽予看着突然出现的高信恭,想要极力地拉住他,但是二爷的身手,比他实在是好得太多,最后二爷带着他前往校场。 校场上云语站在高台之上,云语正在讲解一个案例,如果人质被绑架,你们该怎么做。 下面的五千士兵统统仰着头,十分专注地听着云语的讲解,她讲的故事很简单,但是述说的方案却是逻辑严密,一环扣一环,她的嗓音淡漠 ,但是却听得人血热沸腾。 匪徒的所有动作都将会被考虑在内,不管歹徒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们都会有可行的方案,而且方案往往不止一种。 云语一边说有效的方案,一边会叫他们自己去思考该怎么办。 士兵们听得很入神,年轻的脸上是认真的思考,他们真的在很认真地思考该怎么样才能最快又最节约人力而救出人质,制服歹徒呢。 云语看着士兵们努力地思考,并且时不时和身边的人讨论,眼中浮现一丝满意,有求知欲就好办多了。 突然她的视线朝着一旁掠去,然后径直撞入一片深色中泛着蓝的海洋之中。 那是高信恭的眼睛。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袍,衣袍上精湛的秀功可见这件衣袍的价值不菲,高信恭的脸上带着笑意,而且云语还在高信恭的眼中看见了一种类似于宠溺的神色。 她觉得讽刺和厌烦。 收回视线,云语计算着时间,今天晚上也差不多了。 此刻,已经有士兵现了高信恭,他就像是一颗钻石,哪怕是在黑暗之中,只要有点点的光,他就会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于黑暗之中闪闪夺目。 士兵中开始传出喧闹的声音,或许云语对于他们来说,是头儿,是教官,但是高信恭对于他们来说,是偶像,是神明。 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所有人都在伸长着脖子张望着高信恭,他们没有想到高信恭会来这里,因为二爷已经卸了大将军的职责,按照道理就不回来军营了。 这五千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到军营,就是为了见二爷一面,如果允许的话,他们希望能够在二爷身边做事! 如果不是今天云语给他们的震慑太过于强悍,现在他们早就朝着二爷冲过去了! 人群中,侯霜宜也看见了高信恭,第一时间便是开心和惊喜,但是下一秒,她怅然若失,因为二爷的眼神只停留在高台之上的云语身上,而她,在二爷的眼中其实和这群士兵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他们,二爷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但是对于云语,他是很专注地在看,他站在台下,微微仰着下巴,姿态纯粹而虔诚,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二爷好似真的爱着云语。 她在宴会上见过二爷无数次,但是,她从未见过二爷露出这样的一面。 心脏凶猛地跳动,侯霜宜不禁朝着萧策身后躲去。 她从早上训练到晚上,高强度的训练,她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她都嫌弃自己这一身的汗味,而且穿着不合身的铠甲以及都是灰尘的军装,她实在是没有勇气站在二爷面前。 而且她还希望二爷能够忽视自己,当然,对于忽视她,二爷一向做地很好。 萧策转头看向侯霜宜,她一脸的自卑和期望,萧策看向高信恭,但是他根本就是在看着云语。 “你不用躲,就算你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看你的。”萧策直接说道,或许是跟着云语的时间一长,什么叫做委婉就不知道了,直来直往,岂不是更好,人活于世,本来就不是要去刻意讨好别人的,喜欢就交往,不喜欢就滚粗,总有志同道合的人。 侯霜宜听到萧策这么说,她顿时鼓着腮帮子,想要反驳,却知道这是事实,她像是一个憋气了的气球,她可怜巴巴地抓着萧策的手臂,说道: “队长,等会路过二爷的时候,你帮我挡一下,虽然我知道二爷不会看见我,但是我总是希望能够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二爷面前,而不是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 她甚至都没有穿裙子,侯霜宜在心中沮丧地说道。 萧策看着侯霜宜半晌,点了点头。 侯霜宜顿时开心地道了一声谢谢。 “解散!”云语的声音犹如解开了他们的缰绳,无数的士兵像是脱缰了的野马朝着高信恭冲过去,气势磅礴,但是看起来特别地吓人。 高信恭看着站在高台之上,轻挑唇角的女人,心中琢磨着云语可能是故意的。 这只小猫啊,真是越管束,反抗地就越激烈,它亮出利爪,如若你不小心,就会被抓伤。 它正耐心地等待着时机呢,等待着一举脱离他掌控的时机,只是这个时机,永远都不会有了。 人群朝着高信恭和燕泽予涌来,燕泽予刚准备问一问二爷的打算,就看到二爷突然施展轻功,挺拔的身子拔地而起,脚尖在士兵的头上点了点,几个呼吸间就到了高台之上。 独留他一人,直面这个鲜血淋淋的现实。 他甚至还在人群中听到几声惊喜的声音:二爷刚刚踩我了! 简直心痛啊。 “语儿!惊不惊喜啊!”高信恭笑眯眯地凑上去。 云语冷冷一笑,反驳道: “如果我把你踢下高台,我会更加惊喜的。” 指尖闪过冷沉的白光,自从来到军营,她的飞刀就没有机会出手过,果然高信恭是一个活靶子。 如果不是她的匕在燕泽予哪里,她肯定要让高信恭尝一尝军用匕的滋味! “我来找你商量点事情。”高信恭脾气极好地说道,仿佛能够包容云语的一切。 高台之下,士兵们看着与二爷“相谈甚欢”的云语,心中不由震惊,头儿竟然和二爷认识?! 这算什么? 难道说,是二爷把云语挖出来的? 二爷啊,我们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 第六十八章 人性的光辉能不能闪耀一下 第六十八章 人性的光辉能不能闪耀一下 “什么事情?”云语显然对于高信恭的耐心很差,讲两句话眉头就蹙了起来。 “后天是元宵节,宫中有一个宴会,唔,挺重要的。”高信恭看向云语,她没有立刻拒绝,但是看着他的眼神显然是就是在催促他赶紧抛出他的筹码。 云语这人,说耐心也耐心,说不耐心也不耐心,耐心的时候,仿佛一个垂暮的老人,古井无波,不耐心的时候,分分钟掏出飞刀。 “上一次的事情绝对不会生,依旧是两百两的薪酬,另外我会帮你一起把你身上的毒给解了。” 高信恭像是一个谈判专家,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话,云语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凭借她自己的实力,云语知道想要解了身上的毒比较困难,她一直在军营之中,根本没有时间去和那个所谓的大娘周旋,更何况,对方长什么样子,她早就忘记了。 高信恭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诚信度倒是不低,跟他合作,或许是解开自己毒的一个方法,而且当初也是他告诉自己是谁给自己下毒的,他的手段层出不穷,在南盛国的声望也无人能敌,应该可以帮助自己尽快地解毒。 云语在心中权衡,十秒钟后,她点点头,说道: “成交。” “那你亲我一下。”高信恭好似早就知道了云语会答应他的要求,在她答应他之后,立刻就得寸进尺。 高信恭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蹬鼻子上脸。 云语甩过去三柄飞刀,动作行云流水,几乎就是在高信恭说出亲他一下的时候,同时甩出。 这么近的距离,云语虽然不敢认为会万无一失,但是中一两个她认为是没有问题的。 直到高信恭把三枚飞刀交到她的手中。 云语心中无奈,这个人究竟有多强大,收回飞刀的时候,云语猛然现其中一柄飞刀的刀刃上有淡淡的血迹。 她的视线划过高信恭的手指,看见他左手的无名指处被划出了一条血痕,所以,想要接住她的飞刀也必须要付出一点代价,尽管这点代价,对于高信恭而言,实在是不入眼。 高信恭抬起手,看着手指上猩红的血痕,突然他伸出舌头在伤口上舔了舔,舌尖沾染了点点猩红,配上高信恭俊美到极致的脸蛋,竟然有一种让人想要犯罪的罪孽美感。 实在是,太吸引眼球了! “宴会那天我还要训练。” “等你下午训练完,我派人来接你。” “好的。” “真的不亲我一下吗?” “赶紧滚。” 元宵节当天,军营里有活动,据说是做元宵,云语自认为开水烧得极为不错,但是被士兵们请到一旁。 萧策则成了中心,举手投足之间娴熟的动作让人不禁赞叹不已,侯霜宜在一旁帮忙,和萧策的配合十分默契,看起来有一种夫唱妇随的味道,要知道侯霜宜其实开水烧得还不如云语。 看没有忙可帮,云语就退出了圈子。 在军营中随处走,这里的军营主要是新兵,之前的老兵被派到了其他的地方,经过一层一层的训练,最后成为精英。 距离宴会还早,云语漫无目的地走动,刚好燕泽予从营帐中出来,难得看得云语这么无聊,燕泽予立刻凑了上来。 “云语!” “你要去包元宵吗?他们正在弄呢,把我给轰出来了,这群崽子。” “我也不会包……我们家里很少过元宵节。”燕泽予耸耸肩,与云语并肩,漫无目的地行走,两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现在竟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哦。”云语低声地应了一句,全然没有打听燕泽予家里情况的好奇心。 燕泽予忿忿地看着云语,半晌后,才说道: “二爷说你没有好奇心!你还真的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啊!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我们家很少过元宵节吗?!” 在这样的节日,他其实也很想找一个人来倾诉的好不好,找了二十三年,从他父亲开始寻找,一直到他接过这份责任,心里其实很累的啊。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结果对象没有好奇心,这让他怎么接话? 云语沉默了片刻,终于问道: “你们家为什么很少过元宵节?” 燕泽予简直要泪流满面,云语可能是第一个被人逼着八卦的人吧。 “坐。” 燕泽予搬了两把椅子出来,他看着云语冷静到无懈可击的神色,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二爷想要撼动这座冰山,实在是不容易啊。 “我其实有一个弟弟。”燕泽予低声地说道,他的声音不似平日的威严明朗,而是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和无奈,他的眼神不再坚定,而是透着一种无力。 云语想了想,觉得燕泽予可能需要一个人给他接话,于是,问道: “他怎么了?” “在他出生后的一个月,被粗心的奶娘遗失了。” 云语抽了抽嘴角,心中呵呵成片,遗失是什么鬼? 她努力地想了想措辞,最后只能够说道: “嗯哼?” 燕泽予幽怨地看着云语,她实在是不适合做这样的一个引导者,她适合做倾听者,让她有好奇心,有八卦心,简直要命。 “云语,你听着就好了……不用勉强自己去接话茬。” 云语顿时舒了一口气。 燕泽予感觉自己又被插了一刀,云语,其实你可以表现地不那么明显…… “弟弟的右腿天生残疾,母亲为了照顾弟弟花费了极大的心力,最后病倒了,当时父亲和爷爷都在军营之中,我也在军营之中,由奶娘来照顾弟弟,结果奶娘因有事要回家一趟,而母亲又卧病在床,于是没有请示,带着弟弟临时回了家一趟。 奶娘是傍晚边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手上一个婴儿都没有,她说弟弟不小心被人抱走了……” 云语沉默不说话,右腿残疾,所以,这个世界是残疾人特别多吗? “奶娘将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不顾身体,派了家丁去寻找,以至于这些年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 我们废了好大的劲,弟弟还是没有找到,当时京城的人贩子被我们打击了个干净,终于找到了当初抱走弟弟的人,但是那人说因为弟弟是残疾,所以把他随手又给丢了。 反正找了二十几年,都没有找到他,而元宵节,也是弟弟失踪的那天,自从弟弟消失后,我们几乎都没有过元宵节了。” 听完整个故事,云语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们家就一个奶娘吗?如果有两人是不是就不会生这样的事情呢?” “哈?”燕泽予一脸懵逼。 “燕泽予,我觉得你的逻辑有问题。” 如果不是云语是二爷的王妃,燕泽予真的很想跟她打一架啊,这么悲伤的故事,在她看来,就是逻辑有问题!? 云语,你人性的光辉能不能闪耀一下啊…… 牲口啊…… “云语你……” “你们为什么不昭告天下,你弟弟身上有什么标志吗?除了他的右腿残疾,如果将这样的信息广而告之,是不是可以增大你们寻找的几率呢? 二十几年都没有找到,你们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寻找方法是不是有误呢?” 云语忍不住出谋划策,她不知道燕泽予是怎么找的,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简单粗暴地寻找。 “告示哪里是这样用的啊,我哪里有这样的权利利用告示来找弟弟。”燕泽予嘟囔着说道。 “你没有,那高信恭呢?他应该有吧,高信恭没有,高信然呢?你们燕家也为南盛立了不少的功,你为什么不去求他们? 再者,告示不一定要皇家的,你自己雇一队人,找一个显眼的地方就贴一张纸,上面写着你弟弟的信息,这样的权利总有的吧?” 燕泽予感觉自己要哭了 他告诉云语这些,只是……想要倾诉一下来着,云语真的好冷静,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宠辱不惊地叙述着她的看法,丝毫不受情绪影响。 不过,她说的那些方法,虽然看起来笨重粗暴,但是的确不失为一种方法。 “可是,万一被有心人看到,来冒充弟弟怎么办?”他竟然开始跟云语讨论起这个来了!不!他的本意不是这个!他是要控诉云语没有人性的!为什么会这样!! 燕泽予的内心在咆哮,表面上却依旧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第一,让太医来检验右脚的残疾是否为天生残疾;第二,你弟弟身上的一些胎记,总不可能一模一样的,你们没有必要描述地那么清楚,等人来了,你们自己去辨认就好了;第三,除了前两条你们真的没有办法验证血脉的关系吗?什么滴血认亲啦,之类的。” 燕泽予张着嘴巴,他竟然无言以对。 “我弟弟的左腿大腿根有一个红色的方形胎记。”燕泽予干涩着嗓子,巴巴地说道。 “方形有多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不是有想过,胎记可能会淡化,会变形?”云语摇摇头,她了然地说道,“燕泽予,按照你这样的寻找方法,你这辈子可能都找到你弟弟,更何况,你认为一个残疾的弃婴,生存下来的几率是多大?” 燕泽予的身躯一震,其实这些年他也在想弟弟是否还在人世,但是他不敢想啊,小时候看见弟弟他就喜欢地不得了…… 云语站起身来,已经八卦完了,果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拍了拍燕泽予的肩膀,安慰道: “执念太深,反倒是限制了你的思维,如若你弟弟与你有缘,指不定早就回到你的身边了。” 第六十九章 他给了她梦寐以求的自由 第六十九章 他给了她梦寐以求的自由 燕泽予僵着脖子看着云语远去的背影,她的背影依旧笔挺,就算是左脚的残疾依旧掩盖不了她满身的风华。 他怔了怔,突然朗声说道: “云语,你为什么都不心疼我?你好冷漠哦!” 云语前进的步伐停了下来,她转身看着燕泽予,他的双眸不复方才的忧伤,他应该只是想要八卦一下自己。 “我不懂,这叫冷漠吗?”云语疑惑地问道,她以前都是这样处理事情的,而且身边的人也没有人说过她很冷漠。 她为燕泽予提供了更多寻找弟弟的方法,在她的观念,内疚与心疼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努力找到方法,找到出路,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她不明白。 “云语,你应该更加柔软一些,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接受你这样的直白的,这世上许多人还是希望能够自欺欺人,但是,你,太冷静了。”燕泽予忍住提醒。 云语想了想,她微微垂着脑袋,从燕泽予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够看见云语微微蹙起的眉头,但是依旧美的不要不要的。 “你能够接受我的直白吗?” “我可以。”燕泽予毫不犹豫地说道,云语的直白虽然让他郁闷,但是他同样觉得是好办法,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像他这样接受云语的,他有点担心出了军营,云语的日子会难过。 “燕泽予,你关心我,我很开心,别人的想法,我不在乎。” 说着云语便转身离开了。 燕泽予惊讶地微张着嘴,这样的一句话,他曾经听二爷跟他说过,二爷当初沙铁血,在朝堂之上弹劾他的人不少,尤其是二爷当年才十几岁,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 当时他跟着二爷,难免会听到这些话,他在心中思索了好几天,才鼓起勇气去跟二爷说,二爷当时正在研究兵书,听到他的话,在别人口中年少轻狂,杀戮成性的二爷冷哼一声说道: 泽予,你替我着想,我很开心,至于旁人的想法,我不在乎,懦者才会考虑这些,不过是担心控制不住我罢了。 放下手中的兵书,二爷眼中的桀骜和冷戾让他心惊,也让他想要匍匐在他的身前,听从他的一切指挥。 当然,后来二爷成了最为然的存在。 他现在考虑着,云语是否能够达到二爷的高度,尤其是在二爷在支持她的时候。 …… 跟燕泽予聊完天后,云语走回自己的营帐,高信恭之前给她找了好些书,介绍的都是这个时代的兵法,闲来无事她就翻看这些兵书,将现代的一些作战方法融入到古代的兵法之中。 打开放在最上面的一本兵书,只见文字的空档中有人用苍润的笔触写下了一些他的看法,这些看法十分独到,有时候连云语都赞叹不已。 能够在这些兵书中写字的人,除了高信恭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云语没有拒绝高信恭的帮助,各取所需,这是她认为可以和高信恭和平共处的相处之道。 在一片喧闹声中,萧策的元宵总算是做好了,侯霜宜看着这一排一排数量可怕的元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也参与了其中,她从前从未做过这种事情,但是现在看来,真的是很有意思呢! “我去叫头儿和将军来吃元宵!” 云语和燕泽予看到这么多元宵,都觉得不可思议,两个几乎是十指不沾春水只知道怎么吃元宵。 因为只是士兵们的自娱自乐,所以元宵并不管饱,每个人两三个,只是解解馋。 “队长!你做的真的好好吃!”侯霜宜嘴唇上都沾着细细的白糖,看起来娇憨可爱,士兵们看到侯霜宜这样子,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燕泽予和云语一个人往嘴里塞了一个,云语不是特别喜欢吃甜食,吃了一个就不吃了,而燕泽予喜欢吃甜食,他接过云语手中的碗,三两下将碗中的元宵给吃完了。 萧策看着云语,他之前不知道云语不爱吃甜食,她看起来什么都可以吃的样子。 侯霜宜咽下了最后一个元宵,抬头刚想夸奖萧策,就看到他正出神地看着云语,而云语和燕泽予正在说话,她的手中没有碗,燕泽予的手中倒是有两个碗。 “头儿,二爷的人来了。” 士兵们纷纷看向来人,二爷的人来了? 上次他们看二爷和云语的关系就不凡,难道说,真的有猫腻? “恩,我去参加一下宫宴,晚上会回来。”云语将手中的筷子也塞到燕泽予的手上,交代了等会要做的事情。 “还有侯小姐,二爷也叫您一起去参加宫宴。” 侯霜宜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自己的份,但是,她现在连一身得体的衣裙都没有。 她慌张地看向云语,只见她一脸的悠闲,丝毫没有因为没有衣裙而担忧,侯霜宜在心中想到,以二爷周全的行事风格,应该会在马车上给云语准备衣裙吧,云语这样的容颜,不用上妆也足以艳压群芳。 “哦哦,好的。” 将碗筷都塞到萧策的手中,侯霜宜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云语一起朝着军营外走去。 侯霜宜不住地打量着云语,现她根本没有同自己讲话的念头,心中不由地一阵失落。 军营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侯霜宜一眼就看见停在后面一辆的车夫是她家的车夫,想来是哥哥麻烦二爷顺便来接一下自己吧。 她看着停在前面的那辆马车,车体宽敞,布置奢华而不适典雅,是二爷的马车。 云语利落地爬上马车,就算她站在外面,也能够听到二爷欢愉地声音: “语儿!” 但是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云语嫌弃的声音: “怎么哪都有你?” 她恨不得每天都能够见到二爷,语儿竟然这么嫌弃…… 深吸了一口气,爬上后面的一辆马车,车厢内放置了一套精美的衣裙,侯霜宜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一定是她哥哥准备的! 只是不知道二爷会给语儿准备什么样的衣裙? 然而,当她看见云语时,意外地现,云语根本就没有换衣服! 她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身材匀称,除去她微跛的左脚,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地精神,就算是站在二爷身边,也不会被二爷抢走所有的风光。 侯霜宜看着自己这一身精致的衣裙,突然有一种要转身回去把军装换上的冲动。 她看着二爷,终于明白二爷究竟是怎么宠着语儿的,他给了她梦寐以求的自由。 云语不必穿上华丽的衣裙去取悦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她只要做好她自己就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有二爷在顶着。 她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侯霜宜的指尖在颤抖,这是她见过最为包容和洒脱的宠爱了。 云语从马车上下来,第一时间便是转身看向侯霜宜,结果侯霜宜穿了一身衣裙差点没有认出来。 她走到侯霜宜面前,问道: “你是要跟着我走,还是你自己去找你们家的人会合?” “啊?”侯霜宜呆呆地看着云语,她怎么会突然来问自己这个问题啊…… “你是我手下的人,如果你没有地方可以去,你应该跟着我,但是你如果有地方可以去,你照顾好自己,晚上随我回军营,第二天照常参加训练。” “哦……我去找我的哥哥……”侯霜宜依旧是呆呆的样子,云语反过来照顾她,让她感到有些不太适应。 “好的。” 说着云语便朝着高信恭走过去,高信恭今天也是一身黑衣,只是他将黑衣穿的深沉,云语将黑衣穿地精神。 在马车上的时候,高信恭还特地向云语邀功,他特地穿了一身黑衣,这样跟云语更加配一些。 云语当时就觉得,配你妹啊! 既然侯霜宜地方可去,云语也懒得管,跟着高信恭一路走向举办宫宴的宫殿。 一路上所有人看见高信恭都停下来行礼,只是看到云语时,他们觉得是一个护卫! 毕竟二爷的口味啊,是一种很玄的东西,用着一个这样的护卫,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没有一个人把云语当作是王妃。 对于这一切,云语一向觉得很好。 来到宫殿中,高信恭带着云语坐在位置上,位置前面,一人一个酒杯。 云语将酒杯推到一旁,示意今天不喝酒。 “语儿,我特地从信然那里弄了一瓶好酒,珍藏了五十年的女儿红,入口芳醇,回味甘甜,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不喝酒,等会还要回军营。”云语干净利落地拒绝道。 “你是军营的教官,我是当朝二王爷,我命令你喝酒呢?” “去死吧。” “……”他是疯了才会让云语这样糟蹋。 66续续有人进来,当他们看见坐在位置上的云语,也是惊了一下,一些人甚至都认出了云语,但是你穿一身黑不溜秋的是什么意思?! 宫宴你都不穿地隆重一些,太藐视天威了吧! 当云相云文晔进入大殿时,第一时间便看见了坐在高信恭身边的云语,青丝高束,一身的黑衣劲装,眉宇间的神色淡漠,神情像极了她的娘亲…… 云文晔心中一震,顿时觉得心口不可抑制地疼痛。 就在这时,云语突然转头望了过来,漆黑清亮的双眸,看着你,你的心口仿佛被注入了一汪冷泉,只觉得淡淡的寒意从心口不断地朝着四肢延展而去。 但是她的眼神,很陌生,是那种从未见过你的眼神,不厌恶,只是疏离。 云文晔心中突然冒起火来,他看着云语,眼中的怒火几乎有燎原之势。 云语有些莫名其妙,这个人是谁啊?看着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傻逼。 第七十章 二爷公平且混蛋 第七十章 二爷公平且混蛋 云语收回视线,继续喝着面前的茶,这是高信恭叫人给她弄来的,茶香四溢,十分好喝。 云文晔看到云语转开视线,那模样、那姿态,让他更加地怒火中烧,但是碍于二爷在云语身边,现在他也不能当众把她拎出来训斥一顿。 只能够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坐在位置上后,云文晔没有丝毫掩饰,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云语。 云语本就敏锐,更何况对方还这么肆无忌惮,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飞刀。 “那是你的父亲大人,云相。”高信恭懒懒的音色在云语的耳边响起,云语的手指从飞刀上划过,落在一旁。 “没有关系,你想要教训他你就教训好了,有我在,恩?” 高信恭靠得越来越近,灼热的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颊喷涌而出的,带着浓烈的酒香和淡淡的似檀非檀的冷香味。 让人不禁想要沉溺于其中。 云语一双眼睛依旧清明,她身子微微往后一靠,和高信恭的脸错开来,她冷眼睨着高信恭,讽刺道: “你这么想要教训他,你自己去啊。” 高信恭闻言唇角的笑意愈地深,他明明才喝了没有几口酒,但是却装地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一直粘着云语,说着在旁人看来所谓的“吴侬软语”。 “小坏猫,想要我当你的枪手。” 高信恭抓过云语的手指,并且在瞬间就扣住她的手指,让她动弹不得。 “语儿,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表现地那么诱人,你根本不是在推开我,你在诱惑我。”高信恭拿起云语的手,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唇线优雅的嘴唇轻轻地将一个吻烙印在云语的手上。 云语想要抽回手,却因为被高信恭扣地太紧,根本没有动弹的余地,而不知何时,高信恭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 云语气得不行,不过还是镇定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因为你而改变,我就是我,不为任何人而改变。” 高信恭听到云语的这句话,突然间笑了笑,他靠在云语的肩头,闭上眼睛,语气懒懒地说道: “我大概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不在乎别人的眼神,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不为任何人而改变……” 但是最终,他还是变了很多,他其实根本不屑于拥有这样然的地位,他也不屑于别人都对自己言听计从,他觉得厌烦,觉得难受。 如果可以,他宁愿沉睡,或者直接一睡不起,但是不行啊,信然还未站稳脚跟,他要帮着信然,南盛周边还有人虎视眈眈,他不能就此沉睡。 他觉得人生无聊极了,他的下属们整天诚惶诚恐,生怕他哪天想不开,直接去找自己的母妃了,但是他们哪里知道,他就是想地太开了,所以不想这样活着。 而活在世上,才是他想不开的地方。 他不得不来来回回地折腾,就算折腾地自己精疲力竭也在所不惜,如果他不折腾的话,信然他们会担心他去寻死的,为了安抚住信然,他也是操碎了心啊。 云语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她不像其他大家闺秀一样,擦着昂贵的香粉,云语身上的味道很自然,很香甜,是她本身的味道。 轻易地就抚平了他烦躁不堪的心绪。 高信恭的呼吸渐渐均匀,只是抓着云语的手依旧用力地可怕,好像要将云语捏碎了一般。 云语视线朝下望去,只看见高信恭的睫毛,浓密地让女人羡慕,他闭上眼睛,五官好似散着淡淡的白光。 从这个角度来看,她想要用头砸高信恭都不可能。 简直就是被禁锢地没有一丝空间,高信恭这个王八蛋。 侯霜宜跟着侯常乐进入宫殿之中,一眼就看见了靠在云语肩头的二爷,以及看着二爷,一脸缱绻深情的云语。 云语的眉眼本就温柔,她低垂眼睑的样子,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其实,云语只是在想该怎么样弄醒高信恭,她已经抖了抖肩膀,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在他耳边讲话也没有什么用,现在,她在沉思。 侯常乐叹了一口气,他看着身后的妹妹,想要安慰,但是却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 难道直接说,二爷根本不会喜欢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那他妹妹应该会哭死吧。 唉,如果妹妹有云语那样坚强就好了。 侯常乐第一眼就看见了云语和高信恭,侯霜宜自然也是看见了,她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虐啊,太虐了! “霜宜,我们的位置在那边,这些天在军营过得怎么样?”侯常乐特意岔开话题,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变成一个怨妇。 “很开心,语儿真的变了很多,现在的她,我觉得很陌生,但是我又不可控制地被她所吸引,我想二爷这样喜欢语儿也是理所应当的吧。”侯霜宜淡淡一笑,提着裙摆坐在了专属的位置之上。 侯常乐诧异地看了自己的妹妹半晌,然后摸了摸鼻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不过我不会放弃二爷的!我也要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这样才能够引起二爷的注意!”侯霜宜坚定地说道,美丽的眼中燃起熊熊的火焰,看起来异常地可爱。 侯常乐想了想,最后问道: “我问你,你和云语走出军营的时候,二爷可曾下马车来接云语?” “没有,二爷一直在马车上。” 侯常乐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 “恩,那你还是有希望的,现在二爷也不是喜欢语儿,只是对她好奇罢了,你现在还可以继续努力,指不定二爷真的会被你感动。” “哥哥,你说二爷还不喜欢语儿?怎么会?现在还枕着语儿的肩膀呢?而且二爷看起来对云语也特别地好,今天我和语儿一起来的,你给我准备了衣裙,但是二爷却让语儿以她最舒适的方式来参加宫宴,他都没有强求她穿衣裙!” 侯霜宜觉得自己哥哥的话太离谱了,二爷从未为一个女人做这么多,甚至是叶婉兮! 二爷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怎么还会不喜欢语儿呢? “二爷只是懒得计较这些罢了,同时他也知道语儿不会去在意这些眼光,所以才没有给语儿准备,但是如果二爷真的喜欢语儿的话,他会特意下来接语儿,而不是坐在马车上的,因为真正喜欢一个人,不会容忍自己看不见她,哪怕是一瞬间。” 侯常乐端起一杯酒,温柔的语气让侯霜宜习惯性地相信,哥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我真的还有希望吗?”侯霜宜忍不住朝着云语和高信恭的方向过去,妈的,又是一碗狗粮。 “霜宜,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二爷没有那么容易喜欢上别人,对云语是这样,对你,也是这样的,二爷公平且混蛋。” “哥哥,你说的太有道理了。” 高信然踩着点出来,一出来,蒙头就是一盆狗粮。 他幽怨地走进宫殿,让所有人都坐下,但是他二哥二嫂一直都坐在位置上,好吧,他可以忍受,但是你们别这么亲昵好吧? 找一下别人的感受好吧? 求求你了好吧? “赶紧起来,否则我拿大刀砍你。”云语在高信恭的耳边说道。 高信恭动了动手指,松开了云语的手,下一秒,一柄飞刀划破他的手背。 云语淡定地收回飞刀,高信恭都敢困住她,就要就流血的心理准备。 高信恭镇定自若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将手背上的血都擦干净之后,又拿出一瓶东西,抹在伤口之上,伤口竟然就不流血了。 “下次给你划两刀,你继续给我靠一下?” “滚。” 宴会依旧是没有看点没有高氵朝,云语把肚子填饱之后,就在等着宴会结束。 高信恭自顾自地喝酒,难得地没有骚扰她。 元宵佳节,众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云语一脸冷漠地打量着云文晔,在官员之中他的声望很不错,一些人跟他打招呼的时候都很尊敬他。 云语不知道云文晔为什么会那么讨厌自己。 一直坚持到了宴会结束,云语从位置上站起来,高信恭一把拉住她的手,云语刚想作,就听到高信恭说道: “我有些头晕,你先送我回王府,等会再让车夫送你去军营。” “不用了,你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跟着侯霜宜一起会军营便是。”云语觉得这是最有效率的办法,而且不用那个车夫跑两趟,高信恭也可以尽快回去休息,同时不会耽误自己。 但是高信恭不肯撒手。 他紧紧地拽着自己,云语眉头蹙起,她说道: “放手。” “语儿,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让你陪我回去。”高信恭仰头看着云语,他的眼睛透亮,瞳色深邃,泛着丝丝扣扣的幽蓝之色,充满了诱惑。 “我不要。”云语没有任何的犹豫,她和高信恭的交易,仅仅是参加这一场全是尿点的宴会罢了。 “云语,我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本王是在命令你。”高信恭捏着她的指骨,力道十分地大,几乎要把她给捏碎。 云语缓缓俯下身来,她看着高信恭,讽刺地笑了笑,说道: “高信恭,或许你在你的世界里称王,无人能及,但是在我的世界中,你什么都不是,我才是王。” 高信恭依旧不肯放手,他的眉峰高耸,五官立体感十足,就算是俯视着他,他的五官也挑不出一丝的毛病。 “云语,你的王没有我的大!”高信恭得意地说道。 “……” 云语看着他,他好似醉了,但是他的眼睛却清明,又好似没醉,但是逻辑这么混乱。 第七十一章 二爷或许根本就没有爱人的能力 第七十一章 二爷或许根本就没有爱人的能力 云语挣脱不开高信恭,而且她察觉到今天高信恭的情绪不太对,如若是往日,她想要走,高信恭要么随她走,要么强行扣下她,根本没有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 不像今日,拖拖拉拉,磨磨叽叽。 侯霜宜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云语叹了一口气,从皇宫打车到军营显然是比较困难,更何况,高信恭还不打算放了她。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眼睛微微阖上的高信恭,认真地问道: “高信恭你怎么了?” 高信恭抬头看着云语,他仰着头的样子,下巴到脖子连成一条线,视线一直往下便是他错开的领口。 他轻轻地哼了哼,说道: “我有些累,送我回去。” 云语思考了半秒钟,回了一个好字。 她拉着高信恭的手,提着他的腰将他提到自己身上,过完年,云语长了一岁,身高也在往上窜,只是一米六三的个子,和一米八八的高信恭对比起来,云语就像是一根拐杖。 一根,坚强的拐杖。 因为高信恭完全把自己依靠在云语身上,他的脚步虚浮,行走之间却全然没有半点狼狈之姿,反倒是觉得有一种独特的美感,也许是长得好看吧。 云语身材纤瘦,尤其是穿着一身黑衣,更是显瘦,她左手扶住高信恭的肩膀,右手抓住他的右臂,提着他,好似一点都不费劲地朝前走去。 也不知道她这么小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提着高信恭简直稳地不行,一般两个太监都很难做到云语这么稳的。 一些还不曾离开的人,看见云语这么镇定地扶着二爷离开这里,简直要怀疑人生。 高信恭趴在云语的肩头,浑身放轻松,肆无忌惮地压在云语的身上,她扶着自己的后背,力道稳地可怕。 他微微眯着眼睛,悠然地呼吸着云语身上香甜的味道。 “有台阶。”清冷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高信恭跟着云语的节奏下了台阶,双眸也缓缓地闭起,此刻的云语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在她的肩上,他只要做一个废人就可以了。 云语扶着高信恭一路走过长长的廊道,看见了等在外面的侯霜宜。 “你先回军营,我送他回去。” “是!”对于云语的命令,她下意识地就选择了遵从。 侯常乐看了侯霜宜一眼,在看向趴在云语身上的二爷,突然间有些心疼瘦瘦小小的云语,以二爷的性子,肯定是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云语的身上的。 “我来吧。”侯常乐正准备上前帮忙,一直闭着眼睛的高信恭突然睁开眼睛,冰冷的视线锁定侯常乐。 侯常乐正准备上前的脚步猛地一顿,此刻就好比一盆冰冷从头上往下淋,刺骨的寒冷疯狂地朝着体内钻去,二爷的视线几乎要将他压垮。 此刻,侯常乐头脑中的第一反应便是: 在上前一步,死。 他惊恐地后退了一步,心绪还不曾平稳下来,便转身用力地抓过侯霜宜,说道: “霜宜,我送你去军营。”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侯霜宜不明白生了什么,她想要转头看一看云语和二爷,却直接被她哥哥塞进了车厢内。 “走!”沉闷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车夫不敢怠慢,一鞭打在马屁股上,马车一路绝尘地跑了,转眼便消失在眼前。 云语看着面前莫名其妙的一切,转头看向高信恭,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地让人忍不住心生温柔。 当然,云语不是一般人。 王府的车夫看见云语和高信恭,立刻上前帮着云语扶住高信恭,将他扶上了马车。 车厢内,云语揉捏着有些麻木的肩膀,靠在车厢休息。 高信恭则靠在一旁,视线刚好看见云语,她的神色如常,双眸依旧清澈坦荡,她这么坦荡,反倒是让他觉得自己是小人。 其实云语也知道自己可以走,只是容许他耍赖一次。 这样的感觉,真是爽呆了! “语儿。”高信恭突然开口叫道。 云语转头看着他。 “只要你愿意,云家的人,一个都跑不掉。”高信恭懒懒地说道,仿佛说出来的是一个笑话,而不是这么残暴血腥。 听到高信恭的这句话,云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他们都活不成。” “可是我想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想让他们鸡犬不宁。”高信恭笑着说道,眼底却是一片漠然与冰冷,云语的母亲同样去世地很早。 她这一身的毒啊…… 云语翻了一白眼,有些不满地回了一句: “那你别拿我当借口。”他想归他想,如果说是为了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我以为你不对他们下手,至少也会阻止我的呢。” “你想太多了。” “语儿,你可真无情啊。” “彼此彼此。”要论无情无耻无理取闹,高信恭绝对是个中翘楚,她在高信恭面前,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不过,你每天起来,现自己身边的人都不认识,是不是很没有安全感?”高信恭睁着眼睛,一副八卦的样子,云语很想拿着拖鞋直接甩到他那张脸上。 “习惯了。”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是!”云语开始不耐烦。 “那你母亲带你出去玩,你又被其他人牵走过吗?”高信恭穷追不舍,看起来一副八卦倒突破天际的样子。 但是其实是在套云语的话。 云语冷睨了他一眼,就算她不耐烦,那种刻在骨子里的镇定和理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的。 高信恭在试探她。 “滚。”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高信恭也恢复地差不多了,云语坐在马车上不准备下去,高信恭站起来,在下马车之前,不要命地揉了揉云语的脑袋,然后直接运起轻功朝着外面冲去。 站在门口正准备迎接高信恭的张伯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不过看到二爷还是这么生机勃勃,他也就放心了。 “高信恭!你找死!”云语一声怒吼从车厢内传来。 张伯脸上一喜,立刻迎了上去,十分开心地说道: “云姑娘也回来啦?!” 而此时,高信恭已经跑地没影了…… 云语探出身子,看见张伯,却不见高信恭那么王八蛋,她现在又要赶回军营,没有时间跟他磨叽。 “恩,我还有事,再见。” 说着便让车夫朝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张伯遗憾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琢磨着,方才云姑娘,究竟有没有认出自己呢? 此刻,军营门口,侯霜宜看着正靠着车厢休息的哥哥,憋了一路的问题终于可以问出口了。 “哥哥,你刚才怎么了?” 侯常乐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侯霜宜半晌,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二爷那个阴鹜而充满杀意的眼神,他今晚肯定要做噩梦了,而且,二爷真的不喜欢云语吗?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 那种毁天灭地也抢不走他怀中的人,除了爱,他想不出其他更加深刻的感情。 “霜宜……对于二爷,你真的不可能放手吗?”侯常乐现在愈肯定,二爷不会喜欢霜宜,但是自己的妹妹啊,撞的头破血流也不肯回头。 “恩,而且哥哥也说了,而现在并不是真的喜欢语儿,那我还有机会啊!” “可是霜宜……二爷或许根本就没有爱人的能力。”侯常乐极力地抑制住嗓子中的恐惧,他看着侯霜宜,满心满眼的心疼与不舍,他想要劝一劝自己的妹妹,劝她放弃。 “哥哥怎会这么说?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爱人的能力呢?只是他没有遇见,或者说还没有到那个份上罢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回去洗漱呢,哥哥再见。” 说着侯霜宜拿过放在车厢内的衣服,钻出车厢,车夫还没有扶她,侯霜宜就直接跳了下去,她朝着车夫摆了摆手,说道: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哥哥再见!” 侯常乐看着妹妹的背影,半晌后,说道: “走吧。” …… 艰苦的训练不会停止,随着时间的推移,士兵们开始习惯那些前段时间让他们怀疑人生的训练,虽然他们并不是都了解做这些动作的具体意义是什么。 正当他们为了自己的进步而窃喜的时候,云语的训练到达了第二个阶段。 高台之上,云语看着精神十足的士兵,脸上依旧一片肃然,她看着众人,说道: “这半个月的体能训练,让你们的体能和四肢的协调能力有了一定的提升,从今天开始,我将会6续教你们实战的拳法、腿法、肘法、膝法等。 除了这些拳脚上的功夫,你们还需要加强使用身边的工具及兵器的能力,例如绳索、匕、弓箭,甚至是离自己最近的石块、木条。 这些我都会教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够熟练灵活地运用。 听清楚了吗?!” “清楚!” “当然,你们除了训练这些,俯卧撑、引体向上、蛙跳还是不必可少的。” 士兵们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了变,感情还没有结束啊! “清楚?!” “清楚!”带着愤怒的声音,异常地嘹亮。 云语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半个月的训练,还是让他们心有余悸的,她继续说道: “今天,我们的训练地方不在校场,全体,向左转!两排一组,目的地是三公里外的山脉,出!” 看着士兵们小跑前进,云语嘱咐了伙夫记得需要准备的食物,自己也跟着队伍小跑前行。 天气渐渐转暖,高信恭想着又到了要到山上去抓野味吃的时候啦!这个时候动物身上都是瘦肉,烤起来特别的好吃! 而且这里离军营也不远,直接轻功过去,拿到语儿手里的时候还是烫着的呢。 谢安然从马车上将烧烤架子搬下来,对于今天二爷要来狩猎这件事情,他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二爷说他可以一起吃! 他就同意了…… 第七十二章 云语你不是人! 第七十二章 云语你不是人! 而当他刚刚搭好架子的时候,高信恭已经优哉游哉地提了五只野鸡从山上下来了,谢安然一愣,然后立刻大声地朝着高信恭吼道: “二爷!我才刚刚搭好架子!你怎么就打完猎了!!!!” 高信恭看着手中的五只野鸡,想了一会儿,说道: “入冬前,本王找人放了一些野鸡到山上去,一个冬天过去了,野鸡多了很多啊。” “……” 谢安然开始点火,好在这些年他陪着二爷南征北战,唔,划掉这一句,这些年,他陪着二爷做了各大菜系,蒸煮烤炸都有涉及,他点火的能力简直比他的手脚功夫还要强悍。 高信恭将野鸡处理好,放在架子上烤,谢安然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水给高信恭洗手。 太阳才刚刚出来,烤鸡还早,谢安然看着躺在椅子上休憩的二爷,自己则坐在火堆旁,等着三成熟、六成熟、八成熟的时候各刷一遍酱料。 时间缓缓流逝,就在谢安然刚刚刷完第一遍酱料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一排一排的士兵出现在视野之中,气势逼人,那模样,简直就是要诛灭他们的啊! “二爷!” 高信恭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跑在一旁的云语,半个月不见,她又长得漂亮一些,在一群士兵之中,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咦,那不是王妃吗?!二爷,你是不是哪里惹到王妃了?她竟然要带着这么多人来干掉我们!可是,我是无辜的!”谢安然几乎是声泪俱下。 高信恭听到谢安然的话,想起半个月之前他下马车的时候,揉了揉云语的脑袋啊…… 哇……这么小心眼啊。 “二爷现在怎么办?王妃看起来不好惹啊!”谢安然表面上十分地担忧,内心……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安然,你嘴角的笑容都要勾到耳根了,你也稍微克制一下,万一本王忍不住动手该怎么办啊?” 谢安然顿时就老实了。 “头儿,前面有人!” 云语眉头微微蹙去,这里怎么会有人,按照道理,这距离军营这么近,不会有人来才是。 “继续前进。” “是!” 云语终于看清了究竟谁在那里,这是她唯一能够认得的人,高信恭。 云语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又想来干嘛! “好像是二爷!”也有一些士兵视力格外好的,现了高信恭的身份。 “按原路前进,你们的训练场所在山上,不要看无关紧要的人,当然,如果你们执意违背的话,那只能够蛙跳上山了,清楚吗?” 所有人听到云语的这个惩罚方式,一时间不禁为云语的创新点赞,另一边也觉得她为什么会这么变态! 平地上蛙跳和蛙跳上山完全是两种类型好不好?!而且,他们真的能够跳上这座山吗?! 心在流血! 王八蛋云语! 云语你不是人! “清楚!”所有人吼出这两个字,双眸之中充斥着怒火,他们的偶像就在前方,却不能上前膜拜! 他们不是正经的崇拜者。 “二爷!你看!王妃让他们来打你了!他们喊地好凶哦!我猜王妃是想用气势吓住我们!” “猜你个头!继续涂酱料去。”他自然是听清楚了云语的话,不知道蛙跳是个什么鬼,但是看样子,震慑能力真的是一流啊。 不过他还真是有些好奇,他们真的能够做到目不斜视吗? 当他们路过高信恭的时候,队伍十分自觉地劈开成两对,从他们的两侧朝山上走去,或许是害怕一张口就忍不住放声大喊,所以大家都没有讲话,甚至连呼吸都是轻轻的,生怕惊动了二爷。 “王妃!二爷给您烤了野鸡,等会给您送上去!”谢安然看到这么多人从身边走过去,其实如果他们拿着刀过来砍他,他倒是觉得无所谓,但是这么多人一言不地从他身边走过去。 太可怕了…… 王妃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他们心理崩溃吗?! 她快要成功了!他绷不住了,一定要出一点声音。 然而,一时激起千层浪。 哈? 王妃? 谁的王妃? 二爷的?! 为什么他们一点信儿都没有?! 说的是头儿吗? 士兵们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人群中萧策担忧地看着云语,她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他知道,云语已经怒了。 士兵们齐齐看向云语,他们不会认为侯霜宜是王妃,因为她都还没有嫁人呢! “队长,你真的很担心头儿啊。”在其他人都看向云语的时候,早就知道真相的侯霜宜却看向了萧策。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萧策正担忧地看着云语,那双她极为艳羡的双眸更是牢牢的锁定在云语身上,好似生怕她受到伤害。 听到侯霜宜的问题,萧策没有半点的隐瞒,他点点头,恩了一声。 “队长你跟头儿的关系不一般哦。”侯霜宜再次问道,萧策是第一个叫云语“头儿”的,之前的俯卧撑和蛙跳也是萧策上去演示的,可见萧策以前就会这个。 但是她不记得语儿有接触过萧策这样的人,就算是成亲之后,语儿进了军营,也不可能看见萧策啊,萧策是这一次的新兵,上一次还不在军营内呢。 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侯霜宜的问题,萧策随意一笑,算是揭过,他不想将他和云语的关系告诉旁人。 “看什么看!还不快上山!是想要蛙跳上去是不是?!”云语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卷起一连串的怒意。 士兵们就算心中有数不尽的疑惑,也不敢再八卦,此刻赶紧上山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八卦至少要有命八卦才可以吧。 “王妃……” 谢安然看着刺在自己身上的飞刀,一时间泪流满面。 一言不和就射吗? 他可不像二爷无视这些伤,他很疼的哇! “下次再多嘴,绝不轻饶。”云语冰冷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 只见一双白皙纤瘦的手径直拔过插在他肩头的飞刀,还顺便将血迹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而伤口处的衣服也瞬间被温热的血给浸湿。 看着云语潇洒的背影,谢安然简直想一头撞死在烧烤架上算了! 他看着依旧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十分悠闲的二爷,想起上一次二爷中了云语的三枚飞刀,有一种同病相怜,想要跟二爷抱头痛哭的感觉。 “把身上的血擦一擦,滴在本王身上,要你好看。” “……” 这日子可能,没法过了。 谢安然一个人黯然销魂地处理完了伤口,然后继续默默地刷酱料。 来到山上,众人看云语的眼神显然跟之前的大不一样了。 卧槽,难怪你长得这么好看!难怪你这么厉害!难怪你能够当教官! 原来你是二王妃啊! 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头儿啊! 山腰上有一大片没有树木的斜坡,这里的角度大,落差也大,云语十分满意,她没有去关注这些士兵们乱七八糟的眼神,她也懒得去关注。 “在学会打人之前,你们要先学会怎么挨打,怎么样在对方的招式之下尽可能地保存体力,并且减少受伤程度,这是你们今天任务,简单地说,就是在尽可能减少伤害的同时,。提高你们的抗打能力。”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听得不是特别懂,但是听起来……不像是好话啊。 而且……要怎么样提高他们的抗打能力啊?打他们吗? 头儿只有一双手啊…… “头儿?怎么样在减少伤害的同时,提高我们的抗打能力?” “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当一排一排的士兵从斜坡上直接跳下来的时候,他们觉得整个人都不是很好。 而且由于斜坡很陡峭,落下的时候,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办法稳住身形,整个人就不会不断地往下滚去,当然,只要你滚地够远……树干就会拦住你。 坚硬的树干狠狠地击打在他们的身上,柔软的腹部,背部,以及手脚,那滋味简直酸爽啊,他们总算是知道了云语所谓的等会你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说实在的,他们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知道呢? 其实不知道也挺好的…… 那个,后悔药有没有?来一碗,加醋加辣! “身体蜷曲但是不是叫你们一直都蜷着!你们是要滚到山脚下吗?!”云语的声音如影随形,而且特别地清脆,特别地有穿透力。 “往前扑!翻滚身躯!卸力,然后稳住身姿!江开霁!萧策!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是队长!还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云语的吼叫声简直是要冲破云霄! 不断有人从斜坡上滚下来,然后接受了抗击打训练之后,又捂着方才被撞疼的地方默默地走上斜坡的高处,继续往下跳。 云语看着这散乱而而且毫无技巧的士兵们,简直要气得太阳穴鼓起! “队长们!你们的职责不仅仅是顾好自己!还有你们的队员!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跟普通士兵有什么区别!” 所有队长们不禁脸上烫,也不敢直视云语的眼神。 士兵们也就是各种犯错,而且随着体力的不断消耗,他们越来越没有能力去遵照云语的提示。 云语开始沉默,没有吼叫声,这一片区域只能够听见士兵们撞上树干时出的闷哼声,斜坡上已经被砸了一个又一个的坑洞,看起来十分地惨烈。 高信恭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一群人无精打采的样子,他眉头一挑,他可没有忘记这些人在山脚下的精神头可是非常好的啊。 他的小猫果然厉害,这才多久啊,就已经能够让他们这么狼狈了。 高信恭看着士兵们不断地跃起,在空中蜷曲身体,落在地上,借着翻滚卸了身上的力道,但是他们并没有能够稳住身形,直直地滚进了树林之中,一声声的闷哼声,还是很悦耳的。 第七十三章 宛若智障 第七十三章 宛若智障 渐渐的,士兵们停止了训练,因为他们现自己完全做不到云语所说的那些技巧,滚下去除了挨打,几乎没有什么效果。 最最重要的是,云语不说话了啊! 他们好慌啊! 他们宁愿听到头儿暴怒的吼声,也不愿意看到她这么沉默,好似……要放弃他们了一样。 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但是一出现就让他们心慌到无法自拔,怎么办怎么办? 队长们站在一起,一时间手足无措,尤其是萧策,他能够感觉到云语此刻的失望,他们没有达到云语的要求,她不断地提醒,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 之后她便不说话了,是因为彻底失望了吗? 那该怎么办? 这个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太陌生,也太难了,他们也想做到啊!但是就是做不到嘛! 众人沉默地看着云语,包括高信恭,或许是云语的存在太过重要,太过耀眼,此刻竟然没有一个人现高信恭,哪怕是他站的位置比较隐蔽,但是毕竟这么多人,肯定是可以现他的。 但是,没有。 此刻,他们的情绪都受到云语影响,他们想让她恢复以前的样子! 云语终于抬起头来,她看着众人,嗓音淡漠,但是他们都听出了其中的失望。 “是我高估你们了吗?”云语的问题让他们羞愧。 回答云语的只有一颗一颗低垂的头颅。 “我以为半个月的体能训练能够让你们完成这个训练。”云语的声音没有之前暴怒的情绪,但是却仿佛是一把鞭子,狠狠地打在他们的身上。 云语看着众人,心中则在思量着,看来她应该把体能训练延长半个月,这群士兵接触的毕竟不是现代的训练方式,想要完成这样的训练还是有些困难的。 她这么好几遍看下来,能够一开始完成,或者是后来完成的人不足五十人,百分之十的比例,实在是难看了一些。 她倒没有很生气,遇见这样的事情,她应该反思自己的训练方式,一个不适合士兵的训练方式只会浪费时间。 “算了,都回去吧。”说着云语便朝着山下走去。 她的背影一如他们一开始见到时的,微跛的走姿,笔挺的脊背,以及基本上没有换过款式的黑衣,青丝永远简单地束在头顶,精神地不行,五官更是美到没有朋友,眼睛却透着清冷。 半个月的相处,他们竟然……到现在才好似真的认识云语,认识他们的头儿…… “头儿!我们还可以继续训练的!”突然有一位士兵朝着云语的背影大声地吼道,语罢,双腿一用力一蹬,落地之时身体蜷曲朝前一滚,连着倒退了快十步才稳住身形,但是他的确不曾撞到树木。 众人看向云语,她转过头,看着这一幕,说了一句话: “没有必要继续训练这个项目,还有,王田,在落下的瞬间应当是用力,而不是放松身体。” “头儿……您不愿意教我们了吗?”王田看着云语,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的脸上之前被撞青了一块,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他的双眸充满了希冀,看着云语的视线灼灼。 云语眉头一挑,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不教他们了? 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改一下训练的方案而已,而且一个早上的训练,他们身上应该都是伤才是,继续训练下去她觉得没有意义。 面对士兵们的担忧与期待,站在一旁的高信恭很想笑,他很清楚,云语并没有打算不教他们,而目前这些士兵的确是不适合继续训练,所以她暂停了训练,这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或许是被云语的态度,也可能是被失败冲昏了头脑,这些士兵们,宛若智障。 不过指不定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不知道云语能不能把握住,要知道,云语的敏锐程度丝毫不亚于他。 看着这群担忧的士兵们,云语一开始是疑惑,但是紧接着便是了然,他们误会了…… 云语仰视着他们,她的表情冷漠之中透着淡淡的失望,这个度把握地简直登峰造极,士兵们的心高高地提起。 明明他们站在上面,但是云语却才是那个王。 “我知道你们一直很讨厌我,讨厌我给你们订的那些乱七八糟又让你们感到绝望的训练,但是俯卧撑和引体向上可以增强你们的手臂力量,为日后的拳法做基础,没有力量的拳头只是花拳绣腿,你们是要去跟别人拼命的,你们的实力直接决定了你们存活的几率。 蛙跳可以增强你们的腿部力量,日后你们的腿法,或者是登山、攀岩都需要强悍的腿部力量,如果行军之时,你们要翻越山林,你们觉得你们要花费多少天? 是一天还是一个月? 兵贵神,这句话肯定不用我跟你们说。 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是有理由的!我没有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无用的人身上!” 云语的眼神犀利,朝着他们望过去,仿佛一柄尖锐的匕,没有人敢跟云语对视,心虚极了。 “我们不是无用的人!” “对!我们不是无用的人!” “头儿!您给我们做的训练我们都有做!都很有效!我们虽然疲惫,但是我们不怕!只要能够变强,我们什么都不怕!” “对!” 越来越多的附和声,整个山都变得亢奋起来。 这副样子比之前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真的是好太多了。 云语面容不改,她看着众人,沉默半晌,冷声说道: “整顿队伍,回去。” 众人亢奋的表情顿时僵硬在脸上,所以,就算他们这样说,头儿还是不肯改变决定吗?头儿还是决定要放弃他们了吗?他们明明还可以再练的!练了一个上午,他们已经有经验了,下午一定能更好! 云语看着他们失落的表情,朗声喝道: “这是命令!” “是!” 至此,士兵们才快地列好队伍,井然有序地朝着山下走去。 云语正准备下山,下一秒就看到朝着她走过来的高信恭。 士兵们看到高信恭内心也是兴奋的,但是实在是现在的情绪太低落了,都没有力气当一个迷妹了。 如果头儿不生气就好了。 高信恭走到云语身边,很想捏一捏她的脸,但是看着她一脸冷若冰霜的表情,想了想,还是捏了捏她的脸…… 然后被云语一巴掌打开,手背上瞬间多了一个红色的五指印,看起来十分地可爱。 “语儿……”高信恭可怜巴巴地叫道。 “滚开。” “不嘛!” 走在后面的士兵们终于肯彻彻底底地相信,他们的头儿是二王妃了。 不愧是二爷的王妃,好强悍啊! 山脚下,伙夫们准备了午餐,所有士兵原地休息,补充能量。 谢安然十分狗腿地捧着野鸡来讨好云语,只是差点没被云语弄死,把他踢回到高信恭那边后,谢安然一脸忧愁地捧着野鸡蹲坐在地上,嘴里碎碎念到: “肯定是王妃还记得上次的事情,所以才对我这样的……” 高信恭听到谢安然的嘟囔声,顿时兴冲冲地补刀道: “不会的,语儿是脸盲,除了我,她连自己那张脸都记不得,更何况你了,你这张脸,语儿早就忘记了!” 谢安然眼中顿时升起了万丈光芒,他金光闪闪地看向高信恭,小心翼翼地问道: “真的吗?!王妃真的不会在意上一次的事情吗?!” “上一次你不是已经被她教训了一顿嘛,这一次是因为你当众喊她王妃,这才激怒了她。”高信恭身子前倾,一副尊尊教诲的模样。 谢安然则像一只小白兔,蹲坐在地上,双眸水盈盈地看着高信恭。 “那二爷,是不是明天王妃又不会记得我了?今天王妃也教训过我了,她长得那么漂亮,不会放在心上的哦。” “对呀。”说完高信恭朝着另外一边的云语朗声喊道,“语儿!刚刚叫你王妃的人叫谢安然,上次也是他跟踪的你!以后你见一次就打一次!不要客气!” 谢安然万万没有想到二爷竟然会这么无耻,他的信仰在这一刻,倒塌了。 二爷啊,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这样对我! 谢安然忍了忍,差点就没有忍住,简直要哇的一声哭出来。 太苦了。 看到谢安然被打击到变形,高信恭怜惜地踹了踹他,提醒说道: “去给野鸡涂酱料。” 谢安然魂不守舍地涂酱料,想着方才的一切,悔恨的泪水在心中打转,他竟然会对二爷报以不实的期许。 二爷这样禽兽的人,只会落井下石啊! 哇! 好伤心啊! 高信恭看到谢安然被打击地不轻,顿时就心软了,他看向根本没有鸟他的云语,对着谢安然好生地安抚道: “放心好了,语儿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本王之前还老是逼语儿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还亲过她,唔,强吻她,她也没没有把本王怎么样。” 谢安然终于抬起头来,眼中是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希冀,仿佛是风中的残烛,看起来特别可怜的样子。 高信恭看谢安然又重拾了希望,内心顿时就邪恶了,薄唇轻轻一挑,然后说道: “哈哈哈哈!语儿到现在都没有原谅本王!看到本王就像打本王!但是本王武艺高强,她打不过我,哈哈哈哈!” 谢安然现在就像去死。 二爷这个样子,虽然也很好看,但是,有点辣眼睛。 谢安然揉了揉眼睛,现在更是心如死灰,之前的希冀,果然如风中的残烛,熄灭了,嘤嘤。 二爷果然是万恶的禽兽啊! 王妃看到二爷就想要打他,这是人之常情啊,没有打死你,就算王妃慈悲为怀。 第七十四章 高信恭的高度 第七十四章 高信恭的高度 休息了半个时辰,云语看着重新恢复体力的士兵们,准备回去,突然一群队长从地上站起来,言的人是萧策。 “头儿,我们想这段路程刚好三公里,我们直接蛙跳回去吧。” 云语微微一怔,蛙跳和俯卧撑一直是他们心中的痛,她自己也很清楚,长时间地做,本来就很累,但是训练本来就是枯燥且疲倦的。 这还是他们主动要求要做的。 “头儿!您答应我们吧!天黑之前我们肯定到军营!”另一名队长连忙附和道。 就连很少讲话的江开霁也忍不住说道: “头儿,既然我们的腿部力量和手部力量还不够,那我们就要多加训练,这样才不会拖慢训练的进度。” 云语想了想,点了点头,同意了,不过这次她不想看着他们,这个时间她刚好回去修改一下训练的方案。 “语儿,我要回去了,要不要一起啊?”高信恭突然蹿上来,笑眯眯地问道。 站在高信恭后面的谢安然简直要醉了,内心os,二爷,你不是说王妃看到你都要打你吗?你把脸凑上去,真的合适吗? “好啊,我正好要回军营。”高信恭的提议正中了她的下怀,反正这里有阿策盯着,到时候她去找阿策了解一下情况就可以。 谢安然听到云语的回答,简直要怀疑人生了,这个世界已经是这个样子了的吗? 他怎么完全不懂了呢? 他已经是智障了吗? 云语和高信恭双双离开,一直跟在萧策身后的侯霜宜脸色也变得惨白,萧策转头时刚好看到侯霜宜的脸色,蹙了蹙眉头,问道: “没事吧?如果你吃不消……” “我可以的!队长,我可以的!”只有达到语儿的高度,二爷才会看到她的,蛙跳而已!没有关系的! 云语回到军营,跟高信恭道谢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如果她的怀中有钱的话,指不定会给高信恭钱。 看到云语一个人回来,燕泽予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尖叫道: “云语!你把那五千人都丢了?!天哪!他们虽然让你不满,你也太残忍了吧!” 云语满头的黑线,恨不得把燕泽予的脑袋塞到地里去,她看起来有那么残暴吗?! “他们只是在后面蛙跳,我先回来改一下训练的方案,他们的体能和力量还不够,另外匕有制好吗?” “差不多了,还有五天就能够到士兵手里了,云语,真的要让士兵训练用匕吗?匕这样的短兵器在战场上不容易挥啊,一般而言,选用的都是长兵器。” “恩,我知道,匕只是他们的另外一种兵器,匕小巧锋利,随便插在靴子里,等到关键的时刻,指不定能够挥奇效,而至于长兵器,自然也是要练得。” 燕泽予赞叹地看着云语,然后夸奖道: “还是你会玩啊。” “……” 当萧策他们终于跳回来的时候,真的差不多是废人了,而且为了不让云语失望,那简直就是狠玩命地跳,没有半点偷懒,到了军营门口,一些人就完全吃不消了,直接躺在地上,天边的彩霞真是好看啊,而且还会晃动耶! 强行支撑着身体回到营帐,勉强脱了铠甲,就如一条死鱼直直地栽在床上,现在他们只想躺在床上,但是他们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因为太累,而没有办法睡着! 大家都睁着眼睛,这样……就有点尴尬了。 “咳咳……睡不着啊……” “是啊……” “唔,那怎么办?” “继续蛙跳?” “滚粗!” 一群人尴尬啊……明明已经很累了,却睡不着啊! “阿策。”此刻门口突然传来清脆的嗓音,这个嗓音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印象深刻到骨髓里去了…… “头儿!你不要进来!!!” 营帐内士兵们惊慌地大叫,一时间扯被子的扯被子,拿衣服的拿衣服,他们只穿了一条内裤啊! 头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萧策也同样听到了云语的声音,看着战友们这般惊慌,觉得又辛酸又好笑。 萧策从容地穿上衣服,然后对着众人说道: “头儿叫我,我出去一下,你们继续休息。” 江开霁看着萧策的背影,他听见头儿叫萧策,阿策。 头儿那么严肃、冷漠的人,是不会对他们十分热情的,比如她就不会叫自己开霁,阿策,这个称呼,太亲昵了一些。 看来萧策以前应该就是和头儿认识的。 头儿是二爷的王妃,那么萧策呢? 他的身份又是什么? 一个天生瘸了腿的人,他确定自己没有听说过这号人,倒是头儿,自从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他立刻就想起来了头儿的身份。 云相的女儿,京城的第一美人,之前的传闻,云语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完全不是现在强悍而冷静,易怒却理智。 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闭上眼睛休息。 萧策走出营帐,云语正背对着他,站在外面等待,清风吹动她的马尾,有一种宁静致远的味道。 “头儿。”萧策恭敬地喊道。 云语转过身来,锐利的眼神将她身上甜美的气质掩盖地彻底。 “跟我过来。” “是。” 此刻正要来找萧策的侯霜宜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心中早就有所怀疑,这一次刚好证实了她心中的猜疑。 不敢跟地太紧,好在此刻军营中的人也不少,她小心翼翼地跟地远远的,并没有让两人察觉到。 来到一处僻静之处,云语停下身来,她转身看着云语,还不等她开口,萧策便率先说道: “姐。” 云语报以一笑,伸手揉了揉萧策的脑袋,说道: “在军营之中的表现很不错,继续加油,阿策。” 萧策伸手突然将云语抱在怀中,明明已经长高了许多的云语,在萧策的怀中一点也没有长姐的威严,反倒是娇柔地仿若一个小姑娘。 “姐,我一直没有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没有办法进入军营,也不可能到达今日的成就。” 听到萧策的话,云语觉得好笑,她拍了拍萧策的肩膀,极为默契的萧策放开云语,她一脸的笑容,简直就是娇艳如花。 “这就算成就了吗?阿策,你的追求可不能这么低,我要求你日后达到高信恭的高度。” 萧策的心脏瞬间就漏跳了一拍,高信恭的高度…… 他相信云语肯定清楚高信恭所达到的高度,目前而言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如今她让自己越高信恭,除了内心下意识觉得不可能,便是隐匿在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兴奋。 如果真的能够越高信恭,那么他绝对可以庇护云语周全,到时候她想成亲就成亲,想和谁成亲都可以,甚至和女人成亲都没有关系。 他无父无母,直到二十三岁才找到云语,这样的亲情他十分地珍惜。 这一生,他除了想让自己的心愿达成,便是希望云语能够幸福安康一世,为此,他愿意付出所有。 “我不知道未来我能到达什么告诉,但是,姐,我会尽量去达成你的要求,谁让你还是我的头儿呢。” 说着萧策伸手学着云语的样子,也快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云语瞬间就给萧策一个扫堂腿,萧策就算有如高信恭一般的反应能力,但是身手远远不如高信恭,然后直接被云语给踢倒了…… 萧策一脸懵逼地躺在地上,云语的那一招真的是来到太快的,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招式,而他的身手,还不如云语。 萧策一时间简直要哭出来,看着云语的眼神十分幽怨。 云语觉得好笑,伸出手,说道: “阿策,不要学高信恭,我会条件反射的。” “……知道了。”他终于知道二爷面对云语的生活,是多么地刺激和危险。 远处,侯霜宜看到云语和萧策亲昵无间的样子,心间更是千万疑惑,只是她不敢上前,她看着萧策笑得没有一丝阴霾,眉眼间的起伏也柔软地斐然,这种全然没有半点防备与距离,有的是只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与欢喜,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萧策。 侯霜宜的眼中情绪复杂,半晌后,悄悄地离开了。 语儿以前就招人喜欢,哪怕是性格害羞,还是有人忍不住要对她害羞,她好像记得,自己的哥哥曾经也有这样隐晦的心思,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语儿性格大变,除了脸,她的性格也让人很喜欢。 所以萧策会喜欢语儿,情理之中罢了,只是萧策已经知道了语儿是成亲了的,还喜欢她,这就是意料之外的了。 “讲一讲我离开后他们的表现。” “大家好像都很害怕你生气,所以这一次的蛙跳是这半个月以来,跳得最为认真的,现在他们还在营帐内躺着呢,实在是太累了,却睡不着了。” “侯霜宜也坚持下来了吗?” “是的,她也坚持下来,说实在的,侯霜宜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说道侯霜宜,萧策没有半句的坏话。 “恩,侯霜宜喜欢高信恭,凭借这股信念,能够坚持到这里,说明侯霜宜还挺爱高信恭的,可惜高信恭是个人渣,否则侯霜宜和高信恭还是挺配的。” “姐,高信恭这么缠着你,我可以……” 云语挥了挥手,直接打断了萧策的话,说道: “阿策,现在你只要好好训练,在军营中提升自己的威信,增加自己的实力,至于高信恭这边,我和他还有一些合作,我身上的毒还需要他来想办法,以我们两人目前的势力,完全没有高信恭的好用。” 萧策点点头,他担忧地看着云语,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 “姐,虽然我现在没有二爷那么神通广大,但是我想你知道,不管你做对还是做错,我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你身边!” “知道了,小傻子。” 第七十五章 根本就是一片乐土! 第七十五章 根本就是一片乐土! 萧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还有文化课。” “是!” 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大家的精神都已经缓过来,在校场上看着云语认真地讲解关于该如何正确且有效率地使用身边的工具,今天的主题是绳索。 将绳索的一端绑上石块,将绳子投掷到柱子上,利用惯性可以将绳子固定在柱子之上,士兵利用绳索攀爬,进入目的地。 原理简单,但是操作起来的技巧性极大,而且对于柱子的选择也十分重要,一个晚上的时间根本讲不完,云语也没有想过要一个晚上就讲完。 讲解完今天的内容,云语如往常一样,交代一句回去记得自己好好琢磨,便宣布了解散。 但是这一次,士兵们却依旧坐在地上,他们仰着头,显然欲言又止。 云语眉头一挑,朗声说道: “有话就说!” 在夜风之中,火光摇曳,云语站在高台之上,明明身形纤瘦,此刻却显得格外高大,她的嗓音一如既往清冷,连夜风都吹不散着一股的冷冽。 “头儿?明天还去山上训练吗?” “不去了,明天在军营中训练体能。” “头儿,您还愿意教我们?” 云语眨了眨眼睛,心中自我反省,她什么时候给他们这样的信息了?她记得她表现得一直很正常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教你们了?” “那头儿今天……”咦,等等,头儿好像真的没有说不教他们了,她只是说她高估了他们,然后,现在头儿延长了半个月的体能训练…… 所以,一直是他们,想太多! “时间不早了,都解散吧。” 说着云语率先离开了,这群士兵这样害怕她不再教她们了,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延长了半个月的体能训练,士兵们训练地很刻苦,态度比半个月前简直好得太多,或许是从内心认可了云语,云语的所有命令他们都会去认真地执行。 就算是那些做完后,他们差不多是一个废人的训练,也不似之前那么枯燥了,或许是云语在山上的那番解释的话解答了他们心中的疑惑吧。 她不会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无用的人身上,现在头儿还肯教他们,说明他们不是无用的人啊! 不得不说,士兵们是一种很懂得自我安慰的人,云语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他们就能够脑补分分合合的大戏。 时间飞逝,当云语第二次率领他们来到斜坡训练,相比于半个月前的心浮气躁,半个月的苦训,士兵们的眉宇间多了一份坚毅,少了一份急躁。 他们看着半个月前令他们心生绝望的斜坡,现在只有满满的兴奋和征服感,正所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他们的内心急切地想要这个机会! 云语看着众人,他们虽然迫不及待,却依旧保持冷静,半个月前他们可没有现在的理智,这才像是她教出来的人。 “我只给你们演示一遍,你们看清楚。”云语说了一句,便朝着斜坡的顶端走去。 士兵们愣了一秒,下一刻双眸之中尽是狂热,这还是头儿第一次亲自示范,以前都是叫人示范,或者直接说明要点,让他们自己去体验! 所有人睁大了眼睛,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错过细节。 云语看着陡峭的斜坡,脸上的表情轻松而从容,好似这样的挑战对她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云语在心中计算着下落的地点,双腿微屈,身体如猎豹一般蹬出,身体蜷曲,身形落在之前计算好的地点,浑身肌肉紧绷,力量迸,在落地的瞬间,借着前滚的趋势,瞬间便卸了身上的力,然后稳稳地停在斜坡之上。 斜坡之上,云语半蹲着,黑色的身影如同一只身形矫健的黑豹,身姿优美且充满了力量感。 这一切生的时间很快,他们真的没有眨眼睛,因为太快了,跳下、落地、卸力、站稳,这些如一笔勾勒的画,行云流水,处处都是美感。 跟头儿的比起来,上次他们跳地真的是……屎一样啊。 云语从半蹲的姿势站起来,她转过身,看着众人,说道: “我要求你们做到我这样子,清楚?” “清楚!” “队长们给我听出清楚了,如果自己队伍的人没有全部完成,队长蛙跳回军营,没有完成的人回去后做十组俯卧撑和引体向上!” 所有队长们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一变,这……也太丢人了吧! “清楚?!” “清楚!” “开始。” 云语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这一次一开始就成功的人比上次全部成功的人都要多十倍,可见这半个月的训练效果极佳,只是还是远远达不到她的要求。 这天晚上,二十五名队长相约一起蛙跳回军营,其他人慢跑回军营,没有完成的六百余人在校场上挥汗如雨。 队长们其实心中也是宽慰的,好在有兄弟们陪着我! 五天后,所有人都完成了这个训练,云语便让他们以山顶到山脚的距离和落差训练。 没有了斜坡上的空旷,有些人甚至于跳起来,在空中的时候就砸到了树上,好些天没有练的抗击打能力,又来了。 这一次一半以上的人都没有完成任务,队长们泪流满面地继续蛙跳,只是萧策命令自己队伍的人加入蛙跳的行列。 江开霁看到这一幕,也叫自己队伍中没有完成人加入蛙跳的行列。 队长们纷纷效仿,于是成了没有完成的人都蛙跳回军营。 云语看见这一幕,看到他们还能够坚毅地往前跳,觉得有些感人。 她走到侯霜宜身边,看着她颇为费劲地蛙跳,云语毫不留情地说道: “以后多蛙跳,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之后的训练可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简单,之后我都会以队伍进行考核,你,将会是萧策的后腿。” 侯霜宜一边蛙跳,一边还要听着云语冷漠的声音,一时间简直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但是她却不好说什么,因为她就是队伍里那个拖后腿的,尽管她竭尽了全力,但是有些东西,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就比如这一次,队里的人都完成地不错,唯独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失败了,尝试数次,好似也在证明着她不行。 她想几天后队伍里的人都完成了任务,唯独她一个人…… 想到那样的情形,她就恨不得找一个洞钻下去。 而云语的话,却不允许她有任何的逃避,她所能做的,便是不断地前行,然后跟上众人的步伐,不拖队伍的后腿。 萧策在一旁,听到云语的话,朝着侯霜宜看了一眼,果然,要哭了。 好在萧策知道云语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否则还真是可怕呢。 “头儿,我会给加紧给她训练的,不会让她拖队伍的后腿。”萧策对着云语信誓旦旦地说道。 但是云语只看了萧策一眼,便直接揭穿道: “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轻易开口。” 萧策也是万分地尴尬,但是云语说的实在是太认真了,关键是,她说的是事实。 “头儿,我会努力的。”侯霜宜看着云语,异常严肃地许诺道。 云语点点头,说道: “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如果还不能跟上队伍的进度,我会让高信恭带你出去。” “好……”还有三个月,她还有时间。 “继续努力。” 说完这一番话,云语吹了一声口哨,远风从远处奔来,潇洒的身姿简直让云语沉迷,因为她的马术不是特别好,所以这段时间她有空就会和远风出来练一练。 一人一马的默契也在急地提升之中。 云语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无比潇洒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云语离开后,大家齐齐看向正在努力蛙跳的侯霜宜,她脸上大滴大滴的汗沿着脸颊下滑,脸色绯红,呼吸也是急促地很。 有士兵忍不住,他对着侯霜宜说道: “霜宜,头儿也是希望你能够更加优秀,你一定可以的。” “是啊,这一个月我们都看在眼里呢,其实特别敬佩你。” “以后我们一起努力训练,不要让头儿失望。” 侯霜宜呆呆地看着众人,她甚至只能够从他们右胸口写着的名字来知道他们是谁,但是现在,他们都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这样的感觉十分奇妙,这是她在外面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或许外面的生活安逸滋味,但是那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也是让她十分疲倦,加之二爷还不喜欢她…… 在军营之中,她倒是轻松了许多,大家都直来直往,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她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语儿会喜欢呆在军营中了。 这里,根本就是一片乐土! “谢谢你们。” “嗨,客气啥。” 其实是,侯霜宜长得很好看,就算头儿已经美的不像个人,但是头儿的气质太冷艳,他们对她只有尊敬,但是侯霜宜就不一样了。 她很有礼貌,而且性子也很好,没有大小姐脾气,跟他们混在一起,清纯而不做作。 萧策看着这一幕,看着侯霜宜感动地眼泪都下来了,之前云语这样说她,她都没有哭,但是大家一关心她,她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跳偏了……把眼泪擦一擦。”在一旁的萧策忍不住提醒道。 侯霜宜擦了眼睛,一言不地朝前跳去。 萧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他觉得这半个月,侯霜宜对他都不冷不热的,他觉得很奇怪,自己有哪里得罪过她吗? 就算得罪过,以她的性格也不会跟他闹半个月啊,但是事实上,她就是闹了半个月…… 第七十六章 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第七十六章 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回到军营,萧策直接拉过侯霜宜,侯霜宜下意识地便要挣脱,可惜萧策的力道太大,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她稍稍有挣脱的迹象,萧策便会加重力道,简直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一样。 “队长!队长!”侯霜宜看萧策不理她,直接喊道,“萧策!” 萧策终于停下脚步,这时侯霜宜才现,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极为僻静的地方,这里几乎都看不见一个人。 萧策放开侯霜宜,侯霜宜揉着被捏红的手腕,想要走,一时间却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走,来的时候只和萧策做抗争,竟然没有看来时的路。 这就有些,尴尬了。 无奈,只能够看看萧策想要跟她说什么。 “我最近有哪里惹到你吗?”萧策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有。” “没有你最近给我甩什么脸色?” “我有跟你甩脸色吗?你哪里看到我跟你甩脸色了?我哪里敢跟你甩脸色!”前两个反问句,侯霜宜还能心平气和带着一丝丝嘲讽地说出口,最后一句话就忍不住激动了。 萧策蹙起眉头,这个样子都叫做没有甩脸色的话,那他就是一个瞎子了。 他叹了一口气,再次认真地问道: “侯霜宜,我是不是无意中哪里得罪了?或许不小心触及了你的底线?如果是的话,麻烦你讲清楚,我跟你道歉。” “不用了,我可承受不起,队长可是头儿面前的红人,我哪里敢让您道歉啊。”萧策越是这样认真,侯霜宜就越觉得不爽,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阴阳怪气的。 萧策的眉头越皱越紧,侯霜宜这副态度,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他接触的女人很少,跟侯霜宜这种妙龄女子接触的更是少,唯一一个还是云语,他的姐姐。 侯霜宜这样显然是他惹着她了,但是她就不能说出来吗? 像云语一样,喜欢就表达,不喜欢就说出来,实在觉得不过瘾,就打一顿,现在这样,他真的猜不出来啊!! “你……” “萧策,你是不是管我管地太宽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只是我的队长罢了,我来到军营只是为了二爷,我迟早要走的,你现在这样揪着我不放,很有意思吗?” 明明刚才才答应了云语要努力,不会拖了萧策的后腿,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这他妈的也太奇怪了啊! “你今天吃炸药了吗?我虽然只是你的队长,但是只要你在军营一天,在我的队伍中一天,我就有权利管你!” 萧策理智而不含感情的话好似激怒了侯霜宜,没有经过脑袋的话直接从口中冲出来,她此刻的目的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是要让萧策不好过! 尤其是看到萧策对待自己的态度,他明明对语儿那么、那么亲昵,对她却这般疏远。 不过就是云语的权利比较罢了,如果是她呢? 萧策也会这样吗? “你以为你的队长是怎么得来的?!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你瞒不了我!以你的条件,你根本进不了军营!更何况是当队长了!” 然而一说出这句话,侯霜宜的心中瞬间就后悔了,尤其是看到萧策漆黑的双眸,冰冷地深沉地如夜晚的大海,散着刺骨的寒意。 “我……”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但是这些话又都是她说出口的,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而听了侯霜宜的话,萧策也基本上能够猜到侯霜宜是为什么生气了。 原来是因为她认为自己的能力不配当队长啊! 虽然他腿瘸,但是他自认为不比那些人差,而且就连云语都夸奖了他,侯霜宜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知道了原因,萧策紧蹙的眉宇缓缓地松开,他无奈地拍了拍侯霜宜的肩膀,说道: “霜宜,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能够进军营的确是云语的功劳,但是进入军营之后,都是我通过努力得来的,我问心无愧,虽然我的能力比起云语来还差得多,但是比起其他的人,我也是丝毫不惧,当然,当你的队长也是绰绰有余。 今天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跟云语说的吗?你说你会好好努力的,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会亲自来教导你,只要你不怕吃苦,你不会拖大家的后腿的。 相信我吗?” 萧策看着侯霜宜,此刻他的眼神没有方才半点的冰冷,只有强大的包容和理解,这样的包容让人觉得自己可以被托付。 侯霜宜一时间手足无措,她以为她说出那番话,萧策一定会生气了,因为那真的是一番很严重的话,她都觉得萧策不原谅自己都是正常的,腿部残疾的人,总是会很自卑。 以前的语儿就是这样的。 但是萧策却完全没有怪她,还说要帮她一起训练。 而且他还要叫自己霜宜,萧策以前都是连名带姓地叫自己侯霜宜的…… 侯霜宜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中滑落,在空旷的地方,哭声显得尤为荡气回肠。 萧策的身体顿时僵硬,谁能告诉他,现在的情况是什么鬼? 好好的,为什么要哭呢? 萧策手足无措,只能够弱弱地问道: “霜宜,你怎么了?我是不是又哪里说错话了?” 侯霜宜摇摇头,她将眼泪擦掉,一边哽咽着,一边说道: “我以为、我以为你会生我的气,我说的话太过分了,我道歉。” “没事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些!而且你说的话,也是其他人心中想的啊,你不用觉得抱歉啊。”如果换作是以前,他可能会自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云语的出现,强势地将他的自卑摧毁,给了他抬头挺胸的资本,他现在怎么会自卑! “可是……” “好了好了,我没有生气,把眼泪擦一擦。”萧策弯下腰来,用袖子给侯霜宜仔细地擦眼泪,侯霜宜注视着萧策,此刻的萧策,竟然夺目地让人心动。 侯霜宜抓住萧策的手腕,一双眼睛还泛着水光,她严肃地问道:“萧策,你以前就认识云语了吗?” “是啊,云语的出现,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从她出现开始,我的人生才算正式开始。”他丝毫不隐瞒云语对他的重要性,今天如果是高信恭站在他面前,他也会怎么说。 侯霜宜将萧策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的眼神太温柔太暖心,让她下意识地差点问出,你是不是喜欢云语?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喜欢云语,难道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尤其是云语还对萧策这样照顾有加。 “怎么了?”萧策不解地看着侯霜宜,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没什么。” “恩,那我们回去吧。” “好……” …… 晚上的文化课,云语继续讲解和绳索有关的知识,因为之后她有一项课程是针对这个设计的,所以基础一定要打好,不管实战他们会表现地如何,在这里,不能出错。 讲完课程,云语猛然觉得身下一阵暖流,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不会是…… 来到时代,她还从来都没有来过例假,不过云语都理解成是这具身体太羸弱,再者,年纪也不大,十七岁来例假虽然晚了一些,但是也是有情况的。 匆匆离场,身下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而且腹部也已经隐隐作痛。 回到营帐,云语一检查,果然! 心中一阵哀嚎,这里的卫生巾是怎么样子的啊!!!! 她没有办法,只能够那一些干净的布条换了一条裤子,她立刻去找侯霜宜,好在军营之中还有一个女人,如果没有话,她只能够问燕泽予了。 来到侯霜宜的营帐,结果现她并不在营帐内,此刻腹部的绞痛愈地严重,饶是云语的忍耐能力极佳,也觉得眼前一阵阵地黑,她从来不知道来例假这么痛! 她在现代从来不会痛经的! 走了两步,云语弯下腰来,双手捂着肚子,额头上渐渐渗出冷汗来。 “语儿,你怎么了?”熟悉低醇的声音,此刻竟然透着淡淡的慌乱。 云语不知道高信恭为什么会在军营,但是此刻他的出现,竟然让她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腹部的绞痛她连起身都成了一种挑战,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此刻简直要狗带。 她没有力气讲话,高信恭的瞳孔骤然紧缩,云语什么样的人,这些个月,他也是清楚地很,就算是匕钉入她的肩膀,她都只会云淡风轻地拔出来,然后快地处理伤口,她很理智,他很喜欢。 但是现在,她连话都说出来,高信恭感觉自己的心脏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跳动。 “语儿,我带你走。” 高信恭打横将云语抱起来,小心地将她拢在怀中,施展轻功,几个起伏便离开了军营。 高信恭怕云语受不了马的颠簸,从军营到王府愣是用轻功过来的。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云语她蜷缩着身子,脸色几乎没有半点血色,大滴大滴的汗看得他心惊肉跳,高信恭第一反应就想到了云语体内的毒。 那是他不远千里去寻找,都没有找到解毒的方法,就这样潜伏在云语体内三年,出一些变故完全是情理之中的。 “张伯!去找太医!没死的都给我找过来!” 张伯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高信恭怀中的人是谁,高信恭就已经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了,张伯听出了高信恭声音中的担忧,也是不敢有片刻的怠慢,立刻派了人去请太医,而张伯则立刻去往高信恭的院子。 其实他是有些好奇,二爷究竟抱了谁。 来到二爷的楼阁,还不曾进门就听到二爷的声音: “语儿,你忍一忍,太医很快就来了。” 张伯的步伐一顿,眼底浮上笑意,然后转身离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二爷和云……王妃了吧。 第七十七章 紧张到智障 第七十七章 紧张到智障 房间内,云语躺在床山,她侧躺着,身躯依旧蜷曲着,贝齿咬着嘴唇,十分痛苦。 然后,云语侧漏了…… 嘤嘤。 高信恭看着云语竟然流血了,一时间紧张到智障,他不顾云语的挣扎,一把扯下了云语的裤子,然后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云语直接一脚踢过去,语气虚弱地喊道: “滚!” 高信恭咳了咳,一时间尴尬地简直要变形。 他面不改色地将云语的裤子拉上去,然后拿过一旁的毛巾将云语额头上的汗擦去,一边还故作镇定地说道: “这是第一次?” 他虽然是一个男人,但是好在,他不是一般的男人,女人每个月会来月事,他还是知道的,至于云语以前有没有来过那他就不知道了。 云语懒得理他,闭着眼睛默默地忍受,简直比中弹还要疼,妈的,她的肚子里是有一台搅拌机还是怎么说啊! 因为是高信恭下的直接命令,太医们来的都异常地快,一路上差点出人命。 “参见二爷。” “快来看看她。”高信恭从让出一点位置,他将云语的头抱在怀中,轻轻地抚着她的肚子,让她尽可能的舒服一些。 太医诊断过后,一群太医讨论了一下,确定没有诊断错误,才说道: “回禀二爷,王妃是因为体寒而会导致来月事腹部绞痛,只要开一些暖宫的药,喝下去就会缓解。” “还不快去。” “是!” 太医的度果然神,才不到十分钟,就已经端了一碗汤药过来,甚至连汤药都已经给弄凉了,可以直接服用。 “都下去吧。” “是。” 太医们退出房间,却没有离开,对于二爷重视的人,他们都是默认为等到对方彻底好了,他们才会离开的。 高信恭看着这碗汤药,又看向紧闭着双眸的云语,瑞凤眼中突然浮现幽蓝色的光芒,啊……上一次给云语喂醒酒汤,是怎么喂来着…… 她应该睡着了吧…… 凉薄的唇角勾勒出好看的角度,高信恭喝了一口汤药,口腔内甜甜的味道让他回想起了云语嘴唇的味道,也是这样甜的,带着柔软和馥郁。 然而还不等他有所行动,甚至于他的嘴唇还停留在药碗的边缘,云语就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映出此刻他喝药的样子…… 啊哦,好尴尬啊。 好在,高信恭的心脏一向很强大,他淡定地将药咽下腹中,说道: “药汤不烫,而且甜甜的,也没有毒,你可以喝了。” 云语奇怪地看着高信恭,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连药都要喝一口的神经病,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啊。 高信恭扶着云语起来,将她靠在自己肩头,此刻云语身上没有力气,只能够任由高信恭摆弄,虽然高信恭很想把云语压在身下,但是他可没有忘记云语侧漏了。 万一他一压,血挤出来,然后挤在他的身上,这很难解释的啊。 高信恭拿过一旁的勺子,正准备一勺一勺喂给云语,谁知道云语接过了药碗,仰头直接一口闷了,药汤中有生姜的味道,她不是很喜欢。 暖暖的药汤顺着食道进入腹中,原本难忍的疼痛被很好地安抚下来,云语惨白的脸色也有了稍稍的缓解。 高信恭沉默地接过云语手中的碗,果然他喜欢的女人,从来都不能以常理论之。 “好一点没有?如果有不舒服的话就跟我说,太医在外面候着。” “我没事,你叫人打一盆热水给我,我换一下裤子。”尽然十分不好意思,云语还是说地异常镇定,甚至都没有脸红一下。 “好,你先缓一下,我派人去做。” 云语恩了一声,此时身上已经有了一些力气,她从高信恭的怀中退出来,躺在枕头上,缓一缓。 高信恭没有去强求云语一定要在他的怀中,看着云语背对着他,高信恭觉得很心疼。 很快,张伯便送了一盆热水过来,高信恭端了进来,现云语已经睡着了。 高信恭微微一怔,顿时开心地放下手中的脸盆,朝着床铺奔去。 吃了药的云语脸色恢复地很快,她睡着的时候最人畜无害了,娇软地让他心痒。 高信恭俯下身亲了亲云语的嘴唇,现云语还没有醒,他像一只偷吃了香油的小老鼠,浑身上下都兴奋地抖。 或许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很想靠近云语,连看着她都会觉得开心,更何况能够亲到她,如果云语醒着的时候,指不定会弄他,但是睡着的云语,是另外一种生物。 她的脸蛋美的吓人,在灯光下简直要比灯光还要刺眼。 放这样的云语在外面,高信恭觉得不是很放心。 但是他的夫人啊,心性比他还要洒脱,如果他是无求,那些所谓的权势富贵在他眼中都是浮云,那么云语便是漠视,她连人都记不住,又怎么回去管哪里所谓的钱财,要知道,云语可是一天能够花两百两银子的败家娘们啊! 而此时,张伯给众位太医都看了茶,太医们知道张伯是一直伺候二爷的老人了,对张伯也是颇为尊敬。 “张伯,你交代的事情我们已经办好了,王妃喝了药应该会睡上一觉。” 张伯笑眯眯地递上银两,说道: “好,二爷一定很高兴。”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伯现在一想到云语和二爷共处一室,就觉得很兴奋啊! 卧室中,高信恭看着张伯送来的东西,他看着一块布料,上面有一些绑带,但是这玩意儿……怎么用啊…… 床上云语经脱去了外衣,染血的裤子看起来十分惨烈,但是他不会用这种女人用的东西啊。 唔,要不然直接让语儿躺在血泊之中? 不行啊,他也要跟语儿睡的,他在血泊之中不会睡觉,只会兴奋一个晚上啊。 无奈之下,高信恭只能找来张伯。 好在张伯见多识广,他拿着月事带,十分认真地教高信恭怎么用,高信恭一遍就学会,他收好了月事带,赞叹地看着张伯,说道: “张伯,宝刀未老啊。” “二爷谬赞了。” 高信恭拿着月事带愉快地进了房间,并且十分顺利地帮云语弄好了,但是床上的一滩血显得格外刺眼。 小棉袄张伯再次神乎其技地出现,把床单什么的都换好之后,离开了。 离开前,高信恭让太医们都回去,太医们也很开心。 云语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很亮了,她的心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腹部一抽,云语闷哼了一声,捂着肚子,还有些余痛。 房间内就她一个人,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云语的脸色渐渐暗了下来,妈的,初潮竟然还请了太医! 突然她脸色一变,那她现在身下垫的…… 已经换了一个…… 所以……应该……不是,高信恭吧…… 她记得小棉袄张伯上次请过来的小兰还是不错的,高信恭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弄这种卫生巾才是。 但是,为什么她这么心绪不宁呢? 房门被推开,高信恭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看到云语醒了,他的眼中仿若坠入了日月星辰。 “语儿!你醒啦!” 高信恭用脚踢上房门,快步地走到床边。 云语的眼睛尖,现高信恭除了拿药,还给她拿了一个布条,心中的不祥感愈地强烈。 “这是什么?”云语挑起月事带,声音镇定地问道。 高信恭微微一愣,不过很快的,他就反应过来,原来语儿是第一次啊! “这是月事带,你来月事都要用这个兜着,等会我教你怎么用。” “哈?”等等,什么叫做等会我教你用! 高信恭,你把话讲清楚啊! “昨晚是我帮你换的哟!”高信恭朝着云语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 云语感到一种生无可恋,她刚一抬腿准备给高信恭一记鞭腿,便感到身下一阵狂涌! 心中一片哀嚎,妖兽啊! 姨妈猛于虎,她这一次,体会地很彻底。 “语儿,先把这碗东西喝了,这样就不会肚子痛了。” 云语不想说高信恭是怎么一本正经地教她用月事带的,但是高信恭这个样子,她真的有一种想死的冲动,就不能让一个姑娘来教她吗? 终于,云语忍不住问出了口。 高信恭听到这个问题后,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反问道: “我不想让其他人跟你讲这种亲密的事情,就算是女人都不行。” “但是你现在这么跟我说,你有没有觉得不太合适呢?”云语难得这么心平气和地跟高信恭讲话,以往两人之间永远是充斥着火药味的。 以前高信恭不在乎云语,只喜欢逗她,她越生气,他就越开心。 而云语本来就厌恶高信恭,加之她也看出来高信恭是在玩她,她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但是现在不一样,高信恭的态度太过诚恳,瑞凤眼中的神色毫不掩饰,她没有办法对这样的人火。 “怎么会不合适?你是我的夫人。”高信恭看着云语,深情款款,云语看着高信恭,一脸懵逼。 她才睡了一觉,一觉醒来,这个世道就天翻地覆了? 她现在有些怀疑人生了。 “高信恭,是不是昨晚的药喝傻了?你现在的行为,很奇怪,太医有没有走?我觉得你需要看一下医生。” 说完,她一口闷了生姜红糖水,满口的生姜让她难受地蹙起了眉头。 高信恭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糖,递到云语唇边,说道: “这是张伯买回来的桂花糖,可以去口里的味道。” 云语侧过头去,冷冷地说道: “不用,高信恭我们还是维持之前的状态吧,你这样子,我很想动手打你啊。” 第七十八章 语儿,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第七十八章 语儿,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高信恭收回手,他低头看着手心中的糖,眼神缱绻悱恻,房间内响起高信恭凉凉的声音,比起他以往随意潇洒的声音,如今的语调语气才是真正的高信恭。 “语儿,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云语心头一跳,她转头看着高信恭,高信恭正好抬起头来,眼中仿佛容纳了整个宇宙的浩瀚,深邃且包容。 “哦。”云语冷冷地回了一声,然后自顾自地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动作姿态没有半点的忸怩。 高信恭看着这样的云语,眼中的深沉转瞬便沉入了眼底,眉心浮上笑意,他将这颗桂花糖丢入嘴里,笑眯眯地说道: “语儿,你说话带点感情好吧?我都有小情绪了。”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军营了。”云语推开高信恭,朝着外面走去。 如果不是云语的脊背较之她正常时候更加僵硬了一些,高信恭都会以为云语无动于衷呢!好在他长得好看~ 小棉袄张伯在院门口守着,看到云语,恭恭敬敬地喊道: “云姑娘。” 云语看了他一眼,说道: “张伯,麻烦给我准备一辆马车。” “好的,云姑娘还没有吃过早膳吧?二爷早就给您准备了早膳,您还是吃了早膳再走吧,二爷已经派人去军营中交代过了。”张伯果然不愧是有小棉袄之称的男人。 高信恭在背后默默为云语做的事情,张伯简直就是如数家珍,一件一件讲出来,他巴巴地看着云语,希望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出几分感动。 但是,没有。 云语摆摆手,十分干脆地拒绝了。 张伯给她准备的是一个十分宽敞的马车,车厢内摆放着精致的茶点,看来张伯还是不死心。 车厢内还有一个包裹,云语打开包裹,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干干净净的月事带,云语有些尴尬地重新系上包裹,坐在椅子上开始吃早餐。 至于今天早上高信恭跟她表白的事情,云语也就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反正她迟早要回去,而且她不喜欢高信恭。 这个人,城府太深,演技太好,她没有那么多心力陪他玩闹。 回到军营,已经是快接近中午,士兵们现在都还在山那边,云语感觉肚子沉沉的,腰也酸痛地不行,饶是她再强悍,也没有办法现在就骑着远风冲过去。 反正既然高信恭交代过了,应该没事了。 因为云语的营帐在燕泽予的身边,云语一回来,燕泽予就冲出来了,他看着云语,眼中还残留着惊恐,他尖叫道: “云语!二爷不是说你失血量很大嘛?!你难道不应该是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吗?!你怎么就回军营了?!” 云语满头的黑线,虽然来例假的确是失血量很大,但是……这难道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高信恭有神经病,他的话你都敢相信?”云语说完这句话,就回了营帐。 燕泽予看着云语的确没有事情,想到今天早上那群士兵们担忧的神色,就觉得好笑,看来云语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真的很高啊。 士兵们回来后,看到了云语,顿时就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起她身体的事情,有些人问道: “头儿?是不是有人砍了你?燕将军说你流了很多血啊!” “是啊,头儿,谁砍你,我们砍谁!” “对!没商量!” 云语一边把高信恭和燕泽予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一边交代自己并没有被砍,也没有事,让他们赶紧散开。 云语的初潮来了五天,五天后,云语满血复活,依旧是军营第一扛靶子。 山上,士兵如潮水般向下涌去,起身,落地,轻松地躲过路途之中出现的树木,看起来十分艰险,其实都是在意料之中的罢了。 就连侯霜宜也只被树干拦了三下,成功地到达了山脚。 云语看着五千士兵,朗声说道: “这一次的训练你们完成地不错,明天开始我们开始练习索降和越障,今天下午休息半日,今天晚上我会教你们军用匕的基本用法,解散。” 能够得到云语的认可,是士兵们最大的幸福,人群之中,侯霜宜看着这座不算高的山林,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狠狠地握成了拳头! 云语说完解散之后,她自己招了远风,十分潇洒地走了,各队的队长也组织众人回去,萧策将其他人先行回去,他则带着侯霜宜再次朝着山顶走去。 侯霜宜不知道萧策是怎么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的,她原本是想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练习的,萧策为她付出了许多心血,但是并不代表她不能一个人练习。 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出声让萧策回去,有萧策在身边,她更加有安全感。 “开始吧,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练习,头儿会说我的。”萧策笑着说道,他的笑容很温淡,带着沁人心脾的柔意。 侯霜宜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练习! …… 没有大姨妈缠身的云语一身地轻松,身下的远风和她心意相通,一人一马在草原上放肆地奔跑。 随着时间的飞逝,万物苏醒,处处都是春意,远远看去都是一片嫩绿。 耳边突然想起另外一道声音,云语眉头一皱,转头望过去,便看到高信恭娇艳的脸蛋出现在她的身侧。 真是阴魂不散啊,云语心中想到。 “语儿,小心!” 高信恭突然俯身,长臂将马背上的云语猛地捞到怀中,紧接着,一支泛着冷光的剑从高信恭的脊背上飞过。 云语神色一厉,在高信恭的怀中,她看到一排黑衣蒙面人正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么而来,云语一眼扫过去,不下三十人。 “乖,在我怀中呆着,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一个柔软的吻落在云语的耳后,如果是换作以前,遇见这样的情况,高信恭可能会自己在一旁烧烤,然后给云语加油打气,但是自从前些日子他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他便不会这么做了。 如果真的要烧烤,那也是云语坐在一旁看着炭火,他的女人,手上不需要沾水,更不需要沾血。 “对方来的人是高手,我可以用飞刀。”此刻云语没有心情去计较那个吻,来的人太多,如果她手里有枪,那完全不是问题。 但是现在她仅有十二枚飞刀,加之她的力道并不能达到在现代那么强劲,想要冲出去,还是有些困难的。 “把飞刀给我。”高信恭在云语的耳边说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云语的耳朵上,让她的耳朵不可控制地充血,粉粉嫩嫩的,异常地可爱。 高信恭看了一眼,就想要将它含在口中。 但是他警告自己,一定要尊重自己的敌人! 千万不能把他们吓跑了! 这么些年,终于有人敢来偷袭他了,高信恭的心中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只是云语在他身边,他没有办法进行死法的创新,这样就有些尴尬了。 云语从怀中摸出飞刀,她也有些好奇,究竟高信恭能够做到怎么样的地步。 高信恭一边搂着云语的腰,一边缓缓勒紧缰绳,随风渐渐地停了下来。 刺客们讲云语和高信恭团团围在中间,里圈人手中拿着锐利的兵器,而外圈人手中的箭早已拉满了弦。 高信恭抽出挂在一旁的剑,只听见对方低沉地喊了一声放,箭矢便如同长了眼睛一样朝着两人射来。 实在是目标太大,想不射中都难。 高信恭一手剑法舞到了极致,在两人的周身形成密不透风的剑网,如果有箭冲进来,就会被冷箭毫不留情地斩下。 不过片刻的时间,两人的周围已经尽是各种被解肢了的箭矢。 说不震惊是假的,云语转头看着高信恭,他一脸的从容,丝毫没有因为方才的一切而露出费力的神色,仿佛只是喝了一口茶而已。 “停。”对方看放箭对高信恭根本没有用,也停止了放箭。 “来了。”云语低声地说道,手拔出在靴子中的匕,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高信恭瞥了云语一眼,手中的飞刀猛地掷出,云语的眼睛猛地睁大,只见薄如蝉翼的飞刀好似穿越了空间,以一种震碎了云语三观的度轻描淡写地划过刺客裸露的喉管,甚至连血都没有喷出,只留下淡淡的一条血痕。 但是云语知道,对方已经狗带了。 高信恭一次散出五枚飞刀,解决了十二人。 穿黑衣的此刻甚至还停留在马上,足足过了半分钟才了无生机地一头从马上栽下。 瞬间到了一片,刺客们的眼中划过惊骇。 高信恭的手中再次出现五枚飞刀,冰冷的瑞凤眼,杀气凝成实质,看向你时,浑身血液都好似被冰冻,手脚都无法动弹一下。 他们毫不怀疑,只要高信恭在出手,饶是他们所有防备,肯定也是伤亡惨重! “二爷果然名不虚传。”沙哑的嗓音,听着让人难受。 围成一圈的刺客让出了一条路,一名穿着棕色衣袍的人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高信恭冷哼一声,回到: “你算是什么东西?” 桀骜、不羁,嚣张、目中无人! 高信恭能够将这些词这么淋漓尽致地体现,并且让人觉得这很正常,也是他的本事。 对方并没有因为高信恭的态度而恼怒,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我一介凡夫俗子,自然是不敢跟二爷相提,今天来也只是跟二爷见一见面,我想,日后我们日后会经常相见,后会有期。” 刺客们如潮水般褪去,甚至十分体贴地连尸体都带走了,高信恭并没有追,云语摸不透高信恭的心思,只是她知道,南盛或许有大事要生了。 第七十九章 她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下来? 第七十九章 她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下来? 空旷的平地上,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如果不是散落在四周的箭矢,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么短的时间里,生了那些事情。 高信恭将手中的飞刀收好,他没有还给云语,而是径直塞进了怀中,顺便捏着云语的手,将她的匕重新塞回刀鞘。 高信恭抱着云语,说道: “语儿乖,方才的一切不要对外人说。” “把我的飞刀还给我。”云语冷不丁地说道,顺便从高信恭的怀中退出来。 “我叫人重新给你打一副,你也知道,我手无缚鸡之力的,需要来点防身的东西呀。”高信恭弱弱地说道。 云语想起刚才高信恭抬手便要了十二个人的命,现在他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能这么坦然,她还真是小瞧了他。 刚才死了的人简直都要被气活了。 “语儿,你离开军营吧,今天你在他们面前露了面,此后他们也会针对你,你已经不安全了,就算军营之中士兵众多,但是其实并不能挡住他们,你回到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 “不用,我自己会保护好我自己。”云语毫不犹豫地拒绝,她双手撑在马上,一个翻身,再次回到远风的背上。 高信恭眉头蹙了蹙,难得耐着性子,解释: “虽然我已经有了目标,但是我并不确定,他们都是杀手,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放你一个人在军营,我不放心,另外,你是我的女人,由我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云语觉得高信恭有病。 “谁要你的保护?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 “可是我想保护你。” “我不想你保护我,你离我越远越好。”云语丝毫不掩对高信恭的嫌弃,她本来就不喜欢被人管着,哪怕是打着所谓的保护她的旗号,她也觉得不爽! 再说了,她看起来像手无缚鸡之力? 高信恭扶了扶额头,无奈地说道: “还真是被叶婉兮给说中了。” 云语不想知道那个所谓的叶婉兮跟高信恭究竟讲了什么,现在她准备要回军营了,本来好好的心情,都是因为高信恭,糟透了! 高信恭看着云语的背影,叶婉兮的话在他脑海中浮现: 总有一个人,你舍不得她忧,会怕她无人可依,会怕她四下流离,就算是她因为来月事而没有胃口,你都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看着这样的云语,那岂止是天要塌下来了,简直就是天要爆炸了啊! 回到军营,云语看着怀中仅剩的两枚飞刀,简直无语。 “语儿……” 学着高信恭的手法,手腕固定不动,手臂瞬间力,飞刀劈开空气,朝着高信恭迎面而去,虽然比她之前的方法耗力许多,但是力道也大了,杀伤力更大,可惜,她还是喜欢自己的方法,那才是最适合她的。 高信恭信手接住飞刀,然后自然而然地塞到怀中,那动作,简直就跟彩排过得一样。 “高信恭,你有完没完?我在军营很安全!我自己也有自保能力!我不屑你保护我!如果我连自己都没有能力保护自己,那我拿什么资格去教他们? 或许,你希望我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小鸟依人地在你怀中,由你挡去一切的风雨,但是先,我要澄清三点。 先,我不喜欢你,你的纠缠让我苦恼。 其次,我不喜欢被人保护,那样我会有束缚感。 最后,我以后也不会喜欢你,你趁早打消那种念头,然后,离开我的视线。” “哦,语儿今晚吃什么啊?” “……” 云语离开自己的营帐,简直不能跟高信恭沟通了。 高信恭坐在床边,云语的营帐内布置简单地根本不像一个女人的房间,一丝不苟的风格,根本就是一名士兵的标准。 他低头轻轻地拂过云语的衣服,好似在抚着她的脊背。 “唉,那好吧,那我只能让你变得更加强,然后让你遨游四海,最终却怀念本王的怀抱。” 高信恭决定在军营中住下,燕泽予被通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 二爷,这里没有锦鲤给您折腾啊!您以前不是说军营的空气沙子多嘛…… “二爷,您这是……想吃什么了吗?”燕泽予小心翼翼地问道,自家二爷的尿性燕泽予也是知道的,这些年二爷醉心于厨艺,其他的一概不感兴趣。 高信恭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浮现云语的样子,明明冷漠着一张脸,眼底深处确实炙热的火焰,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为她所吸引。 “泽予,今天我和语儿在一起的时候,被人伏击了。”高信恭轻描淡写地说道,丝毫没有被三十几个人围攻,然后把对方吓退的豪情万丈。 好在燕泽予了解高信恭,既然二爷能够说出口,说明规模不小,还有人狗胆包天伏击二爷,真是了不起啊。 “这是一个警告啊。” “这不是一个警告,这是一场序幕,泽予,要开始了。”高信恭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打在桌面上,节奏感十足,也散出一股浓烈的危险味道。 燕泽予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他看向高信恭,半晌后,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二爷是担心云语的安危?” “恩。”坦荡地承认,让燕泽予有些吃惊,所以,二爷是喜欢上云语了?! 二爷喜欢上云语了! 二爷终于喜欢上云语了! 燕泽予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极而泣的冲动,二爷三十好几,过了年又长了一岁,虽然已经有王妃,但是和王妃长久分居两地,两人还看不对眼,他一直很担心的啊! 云语不愧是云语,竟然真的把二爷的心给摘了去! 哦,云语在哪里,他要去膜拜一下。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开心啊?”高信恭慢悠悠地问道。 “咳咳,皇上如果知道了,也会很开心的。” “信然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找到,还担心我,鄙视他,给我准备营帐,我要在语儿旁边。” “咦,二爷,您不和云语睡一起吗?” “我倒是想,只是指不定语儿宁愿跟我打一个晚上,都不愿意跟我睡,唉,既然这样,那我也只能委屈我一下了。”高信恭十分忧桑,明明说好是云语先喜欢他的,结果现在他都已经喜欢上她了,她却不喜欢自己了。 高信恭大大很委屈。 张伯被通知高信恭要住在军营中的时候,先是愣了三秒,然后便十分开心地去给高信恭准备他素日里用惯了的东西,兴冲冲地给高信恭送去。 来到军营的时候,张伯看到了云语,十分开心地凑上去,喜滋滋地叫道: “云姑娘。” 云语看了张伯一眼,他的胸口没有写他名字,不过这个年纪,也不会是训练的士兵,她点了点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张伯娇躯一震,立刻追上云语的脚步,颤巍巍地说道: “云姑娘,我是张伯啊……你不认识我啦?” 或许是以前云语给张伯的印象太正常,所以张伯几乎都以为每次云语都能认出他来,但是,事实很残酷。 因为在王府之中,一个年龄颇大的男人,又分分钟都伺候在他们身边的,除了小棉袄张伯没有其他人,这个标的很明确。 但是把张伯丢到军营之中,军营之中也有一些老兵,云语就有些认不出了。 “张伯?你来军营做什么?高信恭又作妖了?” “二爷说要住在军营中,老奴把二爷用惯的一些东西给他搬过来。” “哦,那你去忙吧。”云语兴致缺缺。 张伯看着云语的背影,心中总算是相信,云语真的是脸盲的啊。 将营帐布置好,高信恭懒懒地走了进来,张伯立刻迎上去,问道: “二爷,您看,还满意吗?” 高信恭看着熟悉的布置,点点头,笑着说道: “麻烦张伯了。”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张伯,你这话听起来,特别像嘲讽的啊。 “对了二爷,原来云姑娘真的有脸盲症啊,以前在王府的时候,王妃都能够认出老奴的,今天她就忍不住我来了……” 高信恭安慰似的拍了拍张伯,反正云语也不是第一次伤人了。 “对了二爷,这是安平传回来的信。” 高信恭拿过信,信上的内容一目三行扫过,安平将墨苍军近日的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遍,墨苍军有谢安平和谢安彦看着,他还是很放心,否则也不会住在军营之中。 其实如果云语真的要当教官,去墨苍军当教官也是可以的,反正他的夫人,到哪里都是耀眼闪亮的。 但是云语如果真的能够让他这么轻易地就掌控,那他也就不会这么喜欢她了。 人总是犯贱的。 整理好了的一切,张伯功成身退,这一次他没有遇见云语,只能够遗憾地回到王府。 云语去找萧策,结果萧策不在,她一个人无所事事,索性就找了一处清静的地方看兵书,之前高信恭给她的兵书她才看了三遍。 当萧策回来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云语来找过他,萧策跟侯霜宜交代了一声,便跑去找云语了。 侯霜宜看着萧策有些“迫不及待”的背影,站在原地,整整三分钟都没有缓过来。 回到自己的营帐,侯霜宜给自己打了一盆热水,解开袖口的绳子,将袖子拉上去,白皙的手臂上青青紫紫,看起来十分可怕,大部分的伤都是前些天的,这几天已经少了很多了。 将毛巾用热水沾湿,小心翼翼地擦过伤口,手臂不可控制地抖,好不容易擦完了手臂,侯霜宜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她看着手臂上的伤,有些恍惚地问自己,她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下来?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二爷不会喜欢自己的。 第八十章 一个刚初潮完的小姑娘 第八十章 一个刚初潮完的小姑娘 侯霜宜擦完身体,将衣服穿上后,走出营帐,随意地闲逛,无意中走到了上次萧策和云语谈话的地方,云语和萧策不在这里,此处空旷地吓人。 她出神地看着某一处,一直站到天色彻底地暗下来,双脚也是有些麻,这才转身按原路返回。 已经过了晚饭的点,萧策一直在找侯霜宜,却无人知道侯霜宜去了哪里,快要到晚上讲课的时间,如果侯霜宜不到,云语处罚人也是丝毫不手软的。 终于,萧策看到了侯霜宜,他连忙上前,一把抓过侯霜宜的肩膀,因为着急,连着语气有些不受控制: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没有来吃晚饭,还差点迟到了!” 带着严厉和斥责的语气让侯霜宜微微一怔,萧策的表情有些狰狞,漆黑的双眸充斥着怒火,侯霜宜看着这样的萧策,脑袋中只有一句话: 如果是云语,他也会这么质问吗? 还是会轻言细语地好生询问? “萧策,如果我是云语,你还会这么凶我吗?”侯霜宜认真地看着萧策,不想错过他的表情。 结果萧策听到这个问题后也是醉了,这是什么鬼? “云语不会这么乱来,我给你拿了一些吃的,你赶紧吃一些,等会就要集合了。” “不用了,我没胃口,直接去校场吧,头儿今晚要讲解军用匕,不能迟到。” 萧策看着侯霜宜,心中无数个问号,他好像又惹到她了…… 啊呀,今天和他姐见面的时候,都忘记问这号事情了! 他应该好好问一问,到底什么时候会惹人家生气,又该怎么做。 侯霜宜走在前面,步履匆匆,萧策跟在后面,一直想着该怎么办,现在直接冲上去道歉,但是万一侯霜宜问他错哪里,他该怎么回答? 算了,想清楚再回答。 来到校场,今天的校场格外地热闹,原来是二爷来了,他被士兵团团围在中间,脸色神色慵懒,看起来十分悠闲。 侯霜宜喜欢二爷,这件事情萧策是知道的,他想着或许侯霜宜看到二爷心情会好一些,他上前一看,现侯霜宜竟然在出神,都没有看见高信恭。 “喂,二爷来了。” 侯霜宜看着萧策,眼中渐渐有了焦距,她看向站在校场上和士兵们聊天的高信恭,他还是那么耀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没有特别地雀跃,反倒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头儿!” 云语也来了她看到人群中朝她招手的高信恭,没有鸟他,径直走上高台。 高信恭摸了摸鼻尖,只是让大家都站好,然后他站在最靠边的位置,如一个寻常的士兵,仰视着站在高台上的云语。 他的姿态太过纯粹和虔诚,旁人一看就知道,二爷喜欢云语。 每个人的手中都配备了一把匕,从军靴中拔出匕,云语开始介绍军用匕的功能及使用方法: “军用匕,刀柄三寸,刀刃五寸,主要用于近距离搏击,刀身设有血槽,是为了更加顺利地拔出,刀柄的凹凸设置,是为了防止手打滑。 刀背的锯齿可以用于锯断树木,开辟道路,猎杀食物,掘取植物的根茎,攀爬悬崖。 刀鞘上有磨刀石,作用不用多做介绍,不过军用匕的质地坚硬,刀刃开锋,很少会用到磨刀石。 你们要记住,对于自己的兵器,一定要十分熟悉,除了要了解每一处的设计其目的是什么,功能是什么,还要了解匕最佳的使用力道是多大,以及匕每一种功能最省力的使用方法。 这些之后我都会教你们,今天先介绍如何利用匕进行进攻与防守。” 随着云语的讲解,士兵们也仔细地观察着手中的匕,正如云语所说,自从匕下来后,很少有人会仔细地观摩匕,如果不是云语介绍,他们甚至都不会想到这把匕竟然这么多种功能。 刀鞘上的磨刀石,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观察到。 如若不是云语这样重视,他们或许只会将这把军用匕当作一般的匕。 “左手握匕,小臂与胸平行,刀把向内,刀身向外,划、刺、击、带、扎、挑、斩都是比较常规的招式……” 云语的教学从来没有废话,或许一开始你觉得是废话,但是在日后的实战之中,就会现云语的每一个字都有体现! 讲解结束后,云语将匕插入军靴中的刀鞘之中,十分自然地走下了高台,而一旁一直看下来的高信恭,双眸之中泛着幽蓝,他朝着云语走去,开始和云语讨论起了匕的其他用法。 高信恭武功深不可测,深谙各种功法,云语的理念都来自于现代,没有与古代的招式相结合,是她的弱点,只是云语表现地一贯强大,所以大家才会忽视了这一点。 然而比云语还要强悍的高信恭则看出了这一点,他借着探讨的机会,水到渠成地和云语一道回去了。 云语虽然一向不想理会高信恭,但是高信恭讲的正是她想要完善的,于是没有推开他,认真地探讨了起来。 高信恭满眼含笑地看着云语,这就是云语啊,就算再不喜欢与你相处,但是对她好的,她总是会理智地对待,冷静的不像一个十七岁,刚初潮完的小姑娘。 才十七岁,她就已经这么迷人了,那二十岁呢? 高信恭在心中暗暗窃喜,还好自己已经把她娶回来了。 “问你呢?什么呆啊!”云语看高信恭只是笑着,但是那副蠢逼的样子,一看就在yy什么鬼。 “恩,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说你傻逼。” “还是语儿了解我啊。” “……”她竟然败了。 解散后,萧策看着跟高信恭走了的云语,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没有机会向云语询问女人的问题了。 看着已然离去的侯霜宜,背影有些落寞,萧策心中想着,肯定是二爷根本没有正眼瞧她,所以侯霜宜伤心了。 不过萧策转眼又想到,二爷好像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她啊……除了云语,这里还有谁能够让二爷正眼相瞧的? 拿出之前给侯霜宜准备的食物,来到侯霜宜的营帐外,他咳了咳,说道: “我给你拿了一些吃的,明天还要训练。” 营帐内沉默了一会儿,侯霜宜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进来吧。” 萧策掀开帘子,侯霜宜正在上药,衣袖揽了上去,手臂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已经晕开了,所以看起来十分地可怕。 因为是一只手上药,侯霜宜的动作看起来有些不协调,毕竟两只手都疼得很。 “你的手……”萧策想起这些天侯霜宜几乎是不要命地训练,整个军营,就数她撞在树干上的次数最多了。 “需要我帮你上药吗?”萧策放下食物,认真地询问道,毕竟侯霜宜是女人,男女授受不亲,虽然这里是军营,男女之间的区分被云语强势地打破,要求侯霜宜做到普通士兵的标准,但是侯霜宜毕竟是女人。 侯霜宜却没有这样的顾虑,她将药酒递给萧策,说道: “那就麻烦队长了。” 萧策坐在一旁,拿起侯霜宜的手臂,白皙的手臂,近看更是惨不忍睹。 “淤血一定要揉开,这样才会好,就是有些疼。”萧策抬头看着侯霜宜,她把头放了下来,身上明明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军装,但是女人的曲线被轻描淡写地勾勒,仿若江南初春时碧波上漾起的波纹。 萧策不禁滚了滚喉结,将药酒倒在手上,然后开始给侯霜宜擦药。 “啊……”萧策力道和她的力道完全不是一个同一个世界的,为了将淤血划开,萧策用了一些力道。 侯霜宜一时间的心理准备做地不到位,差点叫放声尖叫,好在及时制止。 “疼……”侯霜宜手臂都在颤抖,她看着萧策,表情可怜绵软。 “忍一忍。”萧策冷酷地说了三个字,便继续开始上药,侯霜宜忍了一秒钟,眼泪就忍不住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简直就像是不要钱一样。 侯霜宜怕吓着萧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还特意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要哭的,我就是痛地忍不住了……你继续就是……” 于是萧策继续揉,侯霜宜继续哭,这场面,简直诡异地吓人。 终于结束了一只手的上药,侯霜宜现她竟然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她无力地瘫软而下,萧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便揽过侯霜宜的腰,侯霜宜没有力气,只能够倒在萧策身上。 萧策身上的味道很清新,他没有熏香,身上都是淡淡的皂角香味,闻起来,让人的心情很舒服。 萧策扶过侯霜宜,将她抱到床上,然后拿起了侯霜宜的另外一只手…… 反正侯霜宜最后是两只手通红,眼角的泪水闪着光,差不多已经是个废人了。 “腿上有伤吗?”萧策问道,其实他心中知道,肯定是有的,而且侯霜宜浑身都有伤,但是他总不能让侯霜宜脱了衣服吧。 人家的女儿名节还要不要了,以后她还要嫁人,又不是永远都在军营中的。 “没、没了……”侯霜宜哆嗦着说道,一个晚上两只手臂,已经到了她的极限,她现在才清楚,原来她的抗击打能力,不仅仅是身体撞上树干,还有萧策的疗伤。 简直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啊。 “小腿上应该有,我是你的队长,照顾你是应该的。” 说完就将侯霜宜的裤子揽到了膝盖处。 果然,也是状态可怕啊。 侯霜宜挣扎地爬起来,只是两只手垂在身体两侧,看起来特别地滑稽。 “队、队长,这个放到明天吧……” 第八十一章 喜欢她是迟早的事情 第八十一章 喜欢她是迟早的事情 萧策听到侯霜宜的话,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还能放到明天。 “在忍一忍?”萧策询问道。 侯霜宜立刻摇摇头脑袋,散乱的丝有些沾到了脸上,加上侯霜宜痛的小脸惨白,看起来的确很凄惨。 萧策的动作没有经过大脑,他直接伸手将侯霜宜的头理顺,然后顺手揉了揉侯霜宜的脑袋,要知道这个动作放在云语身上,可能是会被她弄死的。 像侯霜宜这种乖宝宝就不会了,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那我明天再来给你上药,吃了东西早点睡。” 侯霜宜呆呆地看着萧策离开营帐,妈的,仗着她现在是一个废人,就乱来,嘤嘤…… 这一天,云语率领大家来到一处大约一百米左右的悬崖边,五千士兵看着云语,目光坚毅,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这些项目看起来或许很难,但是他们已经不会认怂了。 “今天我们训练的是索降,每个人都有绳索,将绳索绑在你认为安全的地方,然后将绳子扔下悬崖,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用最快的度到达崖底,这就是你们接下来半个月的任务。 队长监督,所有没有完成任务的人回去后做十组俯卧撑和引体向上。” “头儿,能不能给示范一下?”有士兵举手说道,自从上一次云语特别生气,紧接着半个月的体能训练之后,云语做了一次示范,之后就再也没有示范过。 不过他们知道,如果是云语来做的话,她一定做地比他们都好。 云语淡淡一笑,她说道: “今天我叫了另外一人给你们做示范,不过在看到示范之前,你们需要自己体会一下索降究竟是怎么一会儿,哪里是难点,哪里需要被点拨,带着目的去看,总比你们现在一头雾水地看一场杂技要好。 示范的人已经在下面了,各队注意,以队为单位,一队一队索降!” “是!” 崖底,谢安然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高信恭,以他的功力,听到崖顶的声音完全不成问题,他看向懒懒的二爷,忍不住出声询问: “二爷,您真的要给王妃做示范吗?” “是啊,语儿昨晚通知本王的,她说本王在军营白吃白喝,需要做一些贡献,否则就把本王扫地出门,所以只能来给她做示范啊。” 谢安然抽着嘴角,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不愧是王妃,牛气! “那王妃她自己为什么不做示范?” “唔,本王觉得,小猫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她开心就好啊,如果本王这样做能够让她开心,我很愿意啊!” “二爷,您这个态度……您喜欢上王妃了?”谢安然这时才后知后觉地现这个情况,主要是去之前二爷虽然也喜欢闹王妃,但是那完全不是喜欢啊,怎么他这次来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他错过了什么啊! 他才回墨苍军几天,竟然就已经生了是这样的事情!他好悔啊!二爷动心这种奇观,他竟然都错过了,心好痛,已经无法呼吸了。 “语儿是本王的王妃,喜欢她是迟早的事情。” 谢安然看着高信恭,心中诽腹: 卧槽,二爷你刚刚表白的样子好性感啊!您应该去跟王妃说啊! 已经有人降了下来,高信恭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士兵们,就像在看笑话。 可不是笑话嘛,在空中的身姿歪歪扭扭,双手抓绳子抓得太紧,这样子怎么降下来,而且还废体力,最后也是齐齐摔倒在地上,姿态各异,看来王妃还在训练他们的抗打能力啊。 第一队的人,有些尴尬地从地上站起来,还不等他们有所抱怨,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高信恭。 “二、二爷?!” 咦,等等,二爷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头儿说的,示范的人在下面,难道就是二爷?! 天哪,他们竟然有幸能够看到二爷的风姿,那都是多少人心中的夙愿啊! 头儿不愧是二爷的王妃,在二爷心中的分量果然重! 五千人渐渐地从崖顶滑下,看到高信恭时,各个都是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云语没有看到他们索降时的惨状,所以一直都没有讲话。 此时的崖顶只剩下她一个人,一袭黑衣,站在所有人都需要仰视的地方,神色淡漠。 高信恭突然就觉得很心疼,他不想让云语这么孤单。 从椅子上站起来,高信恭随意选了一条绳子,一边拉着绳子,一边用轻功快地朝着崖顶而去,他的姿态轻盈,脚尖只会在崖壁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却如一只苍鹰,急朝着云霄冲上去。 众人纷纷惊叹,这才是他们心中的二爷,不灭的二爷。 高信恭三两下便到了崖顶,云语看着高信恭,轻轻挑了挑眉,笑道: “准备一下,下去吧。” “一起吗?站在崖底可比站在崖顶看得清楚地多,你的那些士兵,一个一个,可真的是很有趣啊。” 云语在心中斟酌,好吧,看来今天她也要做示范了。 高信恭递给云语另外一条绳子,就在云语准备接过来的时候,高信恭一把揽过云语的腰将她抱在怀中,不过只是轻轻一抱,高信恭就放开了她。 这是一个说克制又不克制的拥抱。 说克制,是因为以往高信恭的拥抱都是热烈且占有欲十足,完全不像是现在这样一触即放。 说不克制,是因为高信恭这个王八蛋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了她! 云语想都没有想,直接一脚踹在高信恭的身上,高信恭在悬崖边,手中还拿着绳子,就这样……下来了。 高信恭索降的度如他上崖的度一样,动作轻盈,这得益于他深厚的功底,但是想要做到高信恭这样的,这群士兵中恐怕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而已。 高信恭稳稳地落地,他丝毫不介意方才云语那一脚,他仰头朝着云语喊道: “语儿!可以降落啦!” 众人心中一喜,头儿竟然也要示范?! 今天又看到了二爷的示范,还看到了头儿的示范,真是走了大运。 云语深吸了一口气,她拿着绳子,看着垂直的悬崖,想到那些曾经让她万分怀念地训练日子。 以及那些她根本记不起样貌,却异常想念的战友、同事。 身子平行于地面,双脚快地跑在悬崖之上,云语的动作虽然不如高信恭那般轻盈,但是她丝毫没有用所谓的轻功,完全是实打实地索降。 云语的动作连贯如一笔到头的字,充满了力量的美感,以及让人赞叹的流畅。 士兵们开始赞叹。 “头儿竟然一点都没有用轻功!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下来的!” “是啊!头儿的的动作好连贯!好流畅!好漂亮!” “这才是真正的示范吧!二爷的虽然快,但是谁能比得上二爷啊……” “好崇拜头儿啊!长得那么漂亮!还很厉害啊!” 高信恭摸了摸鼻尖,被五千人鄙视,还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啊。 不过,如果对方是云语,他是一点都不介意当绿叶来衬托的。 “王妃好厉害啊!”谢安然满眼的星星,那副样子,简直没谁了,说好一生始终只将二爷作为偶像的呢? 这个世道真的是天黑路滑人心复杂啊。 高信恭耸耸肩,好吧,五千零一人。 在最后两米的地方,云语猛地蹬地,身影如柳絮般飘出,紧接着她放开手中的绳索,身体蜷曲,落在地上,顺势一个前滚翻,卸了身上的力道,便立刻稳住了身形。 她站起身来,看着众人,双眸冷清如山顶的白雪。 “看清楚了?” “清楚了!” “去吧。” “是!” 看着跃跃欲试的众人,云语觉得好笑,他们是不是真的以为索降很容易啊,在空中一边要下降,一边还要保持平衡,这是很考验功力的。 否则她给他们半个月,岂不是浪费了。 也不知道他们开心个什么劲。 “王妃,喝茶。”谢安然递过来一杯刚刚泡好的茶,简直不敢相信,在这种地方,他是怎么泡完一杯茶的。 云语对高信恭没有好脸色,但是对于这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小随从却不会不假辞色。 “不用。”云语干脆利落地拒绝。 谢安然一脸的悲桑,拿着茶杯,黯然神伤地回到高信恭身边,对着他说道: “二爷,喝茶不?” 高信恭眉头一挑,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才看了语儿索降,就已经这么不耐烦了? “不喝。” 谢安然简直要泪奔。 茶说:这个锅我不背。 然而,当云语看到士兵们的索降情况时,简直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就是他们跃跃欲试的结果! 云语的脸色越来越沉,降落而下的士兵们看到云语这个样子,自然是不敢上前来触云语的霉头。 一些人开始慢慢将兴奋的心情冷却下来,仔细地回想云语方才示范的动作和要领,但是这种东西呢,看归看,想归想,真正做起来那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还愣在下面做什么!还不上去继续训练索降!你们练得很好了是不是!”云语直接吼道。 士兵们一个哆嗦,连忙朝着山上而去,那模样,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第二遍索降结束,一群人低头不敢看云语,云语已经不想讲话,冷冷地吐出“继续”两个字,继续看着士兵们惨不忍睹的索降。 谢安然捂着眼睛,真是辛苦王妃了,看到这样的场面,还能够这么镇定地站着看着。 他瞥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的二爷,心中顿时一阵洋洋洒洒的骂娘。 二爷!你不是说你喜欢王妃吗?!你露出这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第八十二章 我喜欢你,是真的爱你 第八十二章 我喜欢你,是真的爱你 第一天索降训练结束,云语没有多说什么指责他们的话,而是心平气和地让他们解散,自行回去训练。 士兵们心中惴惴不安,如果云语还能够骂他们,说明情况都还不算太差,但是这么平和的场面,好可怕! 云语跟高信恭一起返回军营,谢安然在后面收着椅子茶具之类的杂物。 其实今天的惨状,在云语的意料之中,只是看到士兵们的变通能力那么差,忍不住会疾言厉色,但是她是一个好教官,云语心中这样想着。 和高信恭回去的路上,云语和高信恭讨论这些士兵需要改进的地方,以及该如何改进,高信恭虽然嘴巴贱,但是眼睛也毒,三两下就将问题的症结点出,顺便说了一些改进的方法。 云语大为赞叹,顺便跟他讨论一下其他的东西,高信恭的见解都很独到,虽然他已经不是大将军了,但是在战场上浸淫多年的经验,以及他敏锐洞察能力,有时候的想法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对了,上次来刺杀你的人是谁?”在马背上的云语,随口问道。 “还在查。”高信恭笑着说道,丝毫都没有到现在还没有查到的焦虑,反倒是悠闲自得。 云语学过犯罪心理学,加上后来又系统地学习了心理学,看人也是通透极了,她淡淡地说道:“看来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 高信恭点点头。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不需要我帮忙了。”身下的远风走得悠闲,云语也不催,此刻的景致不错,夕阳西下,太阳被大片大片的云遮住,而云也被染成了姨妈红。 “那自然是需要你帮忙的。”高信恭看着云语,认真地说道。 “哦?要我做什么?”云语轻轻挑眉,她倒是没有想到高信恭竟然真的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她无权无势,要论伸手,高信恭才是最为强悍的。 高信恭深色的眸映出远处的晚霞,如两团燃烧的火焰,而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又含着冰冷阴鹜的幽蓝亮光,凉薄的嘴唇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地吐出两个字:“诱饵。” 云语瞬间就明白了,之前高信恭就说过对方可能会对她下手,以她作为诱饵的确最为合适不过,上一次她并没有出手,而且还在高信恭的怀中,她一个左脚参加的女人,的确是很容易得手啊。 突然,云语的脑中猛然想到了什么,她转头看着高信恭,问道: “所以这些天你假借着说要保护我,其实是为了让敌人误以为你很在乎我,住进军营也是在对方出现时能够以最快的度赶到案现场,是吧?” 高信恭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云语竟然会这样想,一直默默不语跟在两人身后的谢安然,他也一脸迷茫地看着高信恭。 说实在的,以二爷的尿性,他完全有可能真的是这样子啊…… 所以,并不是真的喜欢王妃? 高信恭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认真地说道: “不是,我说要保护你,是真的要保护你,我在乎你,是真的在乎你,我喜欢你,是真的爱你。” 谢安然觉得自己要死了,二爷好深情! 尤其是那句,我喜欢你,是真的爱你! 天啊! 他终于赶上了二爷告白的最后一刻! 他今生死而无憾了,他哆嗦地想要从怀中拿出东西,想要将二爷这一番深情款款的告白刻在石头上。 而女主角云语,她听到这一幕,倒没有表现地很惊讶,她只是耸耸肩,说道: “无聊。” 在她的心中,越是深沉的爱,就越应该是深埋心底,但是高信恭这种浮于表面,夸张的话语,她从来都表示是逢场作戏。 所谓逢场作戏,通常是感动了自己,尴尬了对方。 她现在虽然不尴尬,倒也觉得无趣。 高信恭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她,这么多年,好像还真的没有人向自己表白过。 咦,好像真的没有诶! 她从小都被男生们供起来当大姐大的…… “喂,你好无情哦,我都这么情深意切了,你应该跟我一个吻才是。”高信恭却好似早就料到了云语会这样说,脸上竟然没有半点失落的神色,倒是可怜兮兮地样子,他那张脸,只要他愿意,想可怜就可怜,想男神就男神,分分钟无缝衔接。 “那你饿不饿?我喂屎给你吃。”云语毫不留情,存心打算恶心恶心高信恭,反正他这个家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那我们一起啊!” “有病。” 说完便策马而去,高信恭自然立刻追上。 谢安然看着两人的背影,左胸腔中的心脏疯狂地跳动,二爷是真的爱上云语了,但是云语不喜欢二爷。 虐不虐! 虐啊!虐死了! 看来二爷的情路漫漫,看不到前路啊。 不过也好,有一个二爷爱着人在二爷身边,也省得他们一直担惊受怕的。 云语回到军营,高信恭顺势揽过云语的肩膀,说道: “半个月后,鲜卑族的单于木绝要来京城,你陪我去。” “不去。” “这是一个好时机,真是抛出你这个诱饵的好时机啊。”高信恭继续劝说,其实他是想要让大家都知道,他高信恭的女人是云语。 至于什么诱饵,以后再说吧。 “高信恭,操之过急容易露出破绽,这句话你不知道?”云语停下脚步,目光冰冷地看着高信恭,他将手搭在她的肩头,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来一个过肩摔。 “我知道啊,只是我高信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操之过急又如何?不操之过急又如何?”嚣张到没有边界的话,简直让人汗颜,但是正是这份张扬,高信恭才是高信恭。 其他人都做不到如高信恭这般嚣张还嚣张地这么自然,仿佛是理所应当。 “那你自己去吧。”云语冷淡地说道,像个迎宾小姐一样站着,简直跟傻子一样,她才懒得去做这种蠢事情。 “我……” “对了,你上次答应我的,要帮我解我身上的毒,你可有找到办法?”云语慢悠悠地说道。 高信恭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他笑着说道: “不去就不去嘛,死相!” 云语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会。 接下来的日子重复单一,不过士兵们已经渐渐领悟到了索降的要领,从一开始的大部分都覆灭到现在大部分都通过,已经是进步神了。 半个月的时间,他们真的完成了云语的目标,虽然过程磕磕碰碰,但是好在是坚持下来了。 以团队为单位,队长做监督,这种管理模式在这里挥地淋漓尽致,就连高信恭都赞不绝口,声称要放到墨苍军中去。 而鲜卑族的单于木绝也来到了南盛的京城,高信恭也暂时离开了军营,难得没有高信恭在一旁捣乱,云语觉得清静多了,谢安然被留下来保护她,但是云语不认识谢安然,他也没有在胸口写上他的名字。 所以高信恭不在的日子里,谢安然每天都要恭恭敬敬地自我介绍,这样才能够愉快地玩耍。 高信恭离开了三天,便重新回到军营之中。 云语正在看士兵们攀悬崖,以及其丑陋的方式上去,然后无比潇洒地索降下来。 云语面无表情,谢安然在一旁,总是会掏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啧啧,你就不好好教他们一下吗?”高信恭简直不忍直视。 云语看着他们,镇定地说道: “我又给他们示范过,也把攀岩的要点都告诉他们了,如果连索降他们都可以完成的话,我觉得他们攀岩不是问题,尤其是他们的上肢力量我觉得已经够了。” “语儿,我就喜欢看你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我级想亲你的!”高信恭看着云语,眨巴眨巴眼睛,有一种忠犬的萌感。 云语摊开手掌,说道: “十二枚飞刀,还我。” 高信恭撇撇嘴,却还是老老实实地从怀中摸出十二枚飞刀,然后苦哈哈地说道: “我才拿到手没多久,都没有捂热,就要给你了。” 云语结果飞刀,指腹轻轻磨搓着飞刀,果然是一模一样的飞刀,将飞刀收入怀中,云语毫不客气地拆穿道: “你肯定也打了一副,少在我面前装。” 被云语戳穿,对于高信恭而言早就是轻车熟路的事情,他毫不在意地说道: “对方给我们减了三十两银子,说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哈哈哈哈!” “智障。” 云语走上前去,刚好看到一个人从悬崖上滑落,好在及时抓住绳索,这才幸免于难。 “汪洋!你的落脚点选对了吗?!” 挂在绳索上的汪洋被云语点到名字,脸瞬间就红了起来,他低头看着站在下面的云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仔细地观察了方才他踩得位置。 虽然是最凸出的一处地方,但是距离下一个落脚点实在是太远了,他就算可以过去,也很难站稳身子,但是如果退而求其次,一块不算凸出,但是抓住绳子同样可以稳稳地站在上面,而且下一个落脚点他可以轻易地踩上。 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于是不再犹豫,坚定地踩上,三两下便已经上了大一段距离。 汪洋拽着绳子,激动地朝下看去,只见云语仰着脑袋,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汪洋顿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升华了! 被头儿肯定的感觉太美妙了,甚至高过了二爷夸奖他。 原本疲倦的身子渐渐恢复了力气,他不能让头儿失望! 攀上悬崖,汪洋朝着云语望去,现她正在看其他人,心中免不了失落,可是就在这时,云语突然转过头来,双眸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然后朝他笑了笑。 第八十三章 有什么事情好商量哇! 第八十三章 有什么事情好商量哇! 高信恭看着一幕,视线朝上移去,看着汪洋几乎是要喜极而泣的样子,觉得又心酸又好笑,他看着依旧毫不留情的云语,摸了摸鼻尖,他的小猫还真是招人喜欢呢。 一天下来,进步几乎都可以看得见。 结束后,云语依旧没有说话,说完解散,就跟着高信恭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又在心中想是不是又没有完成头儿的任务了。 不过那些被云语夸奖了的人,心中好像吃了蜜一样。 回去的路上,高信恭闲聊道: “语儿,那群崽子肯定又在想,他们是不是又让你失望了,是不是哪里做地不够好啊。” “哈?”云语转头看着高信恭,有些不明白他的话。 “你没有现,你每次不说话,他们的表情都很惶恐吗?” “没有啊,他们的表情一直都是这样的。”云语随意地说道,好吧好吧,其实是她脸盲,之前他们什么表情,她完完全全不记得了…… 而且,关键是,如果自己真的生气了,她才不会这么憋着! 再说了,她看起来那么像一个容易生气的人吗?她觉得自己脾气挺好的啊。 如果是云语的好友在这里,肯定会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蜜汁自信。 高信恭睨了她一眼,眼中尽是宠溺,他就喜欢看云语明明完全记不地他们的样子,他就喜欢让云语只记得他一个人,心中只有他一个人。 这样的云语,最可爱了。 “这两天听说京城最大的药店,药阁,进了一批解毒的良药,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云语仔细地思索了一番,然后蹙着眉头说道:“这两天我没空。” 她都要在这里看着这些人,如果她私自走开,好像不太合规矩。 “没有关系,明天下午你可以出去一下,这里我帮你盯着。”高信恭却分外地热情,这样的态度,实在是惹人疑。 “你……” 按照以往的高信恭,云语觉得他更加会跟着她出去,而不是来替她做工作。 “我什么?”高信恭眼中跳跃着期待,如果语儿能够叫上他一起去,那他就放全体士兵半天的假! 之前他给叶婉兮去了信,问她该怎么让一个女人爱上自己。 叶婉兮林林总总写了好多,他看得十分仔细,简直就是和研究兵书一样研究这份追求女人的秘诀。 叶婉兮的措辞向来和她整个人一样,时而严肃,时而可爱。 他记得有一条是说,欲擒故纵,让女人习惯你在她身边的时间,然后有一天你提出让她一个人出去,说你有事,或者是帮助女人做事,这样子,既显得你很贤惠,又让女人知道,她是自由的。 如果女人邀请你一同出去了,那么恭喜你,可以表白了,成功的几率在八成以上。 高信恭觉得叶婉兮讲地很对,于是他就用起了欲擒故纵,当然,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之后生的故事,他绝对不会让云语踏出军营半步,他也决计陪云语出去,药阁那些药,他想要多少,还不是会恭恭敬敬地送上门来! 当然,这些都是马后炮的话。 “你能借我点钱吗?毕竟所谓的解毒良药应该不贵,我的薪水燕泽予还没有我。”对于高信恭让她一个人出去这件事情云语并没有多想,也没有像高信恭这样扭扭曲曲的。 她认为,是高信恭来大姨妈了。 云语没有感到遗憾,反而觉得开心,至少又能清净半天。 高信恭微微张着嘴巴,整颗心都在颤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好的欲擒故纵呢…… 说好的又贤惠又自由呢…… 原来都是骗人的。 “你都没有……算了,你去药阁的时候,直接把帐记在王府的名下,张伯会去结账的。”高信恭现在心很累,这个世界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云语微微睁大了眼睛,她惊道: “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是……” “那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 高信恭回到营帐后,立刻就写信给叶婉兮,先是控诉了一番她之前写的秘籍一点用都没有!然后又婉转地介绍了一下云语的性格,问她这样的女人该怎么追求。 也许是语儿太独特,所以才不适用的,不过语儿如果不独特,他也不会只喜欢她。 第二天,云语早上去看了一个上午,下午随便抓了一些钱便骑着马离开了军营。 离去的背影之潇洒,高信恭看着云语的潇洒,心痛到无法呼吸,早知道,直接说陪她去了…… 好后悔啊! 看着士兵们依旧不忍直视的攀岩,高信恭是没有心情,叫了谢安然盯着,便离开了。 那些本来想要等着二爷指导的人,看着离去的二爷的,心脏仿佛从悬崖上掉下,重重地摔在地上,血肉模糊。 二爷,你不要走哇! 有什么事情好商量哇! 你忘记你怎么答应头儿的了吗! 你这么不负责任,你就不怕我们告状嘛! 牲口啊! 没有人敢质疑高信恭的离去,只能够继续摸索如何攀岩,距离训练结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头儿会失望的! 离开了军营,来到人潮涌动的闹市,云语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味道,在军营中呆的时间久了,出来就有一种与世界脱轨的感觉。 将远风安置好,云语便去了药阁,药阁不愧京城最大的药房,在黄金的地段,店面大的吓人,一共有三层,从外面看果然是是一座气派的楼阁,药阁两个字龙飞凤舞盘桓在门匾之上,一看就是气势不凡。 云语抬步走进去,第一层的空间极大,没有设置包厢,所有的柜台都是一目了然,而且因为宽阔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药香,让人的心情很放松。 “小姐可是要买药?”小厮看到云语进来,云语这种脸太招摇,而且她的左腿同样招摇,每一个人看过来,先是惊艳,紧接着便是遗憾。 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竟然是一个瘸子。 云语对于这些视线视若无睹,她点点头,说道: “是的,听说你们这里进了一批解毒的良药?” 小厮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光,他引着云语朝着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客客气气地说道: “小姐这边请。” 云语跟着小厮上了二楼,二楼的格局和一楼差不多,只是有几间包厢,而且人要少得多,云语随便扫了一个顾客,就知道能够上二楼的人非富即贵。 而且上了二楼挑选药材的人,都是小厮亲自送药过来的,而不是像一楼那样自己挑选。 云语扫了一眼去三楼的楼梯,便对着小厮说道: “可以拿药了吗?” 小厮闻言脸上有些尴尬,他抱歉地说道: “小姐,这批药,已经卖光了,您来的晚了一些。” 云语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叹了一口气,不过也不强求,而且已经卖出去了,总不能让别人吐出来吧。 “那好吧,这里还有什么其他解毒的药吗?” 小厮看云语竟然半点都不纠缠,好说话地吓人,要知道上了二楼的人,许多都是唯我独尊的人,如果说药被人买走了,指不定会搞事情,但是面前的姑娘却豁达地让他送了一口气。 其实知道药阁进了一批解毒良药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要么地位极高,要么身份骇人,面前的小姐虽然穿着有些奇怪,身上也没有半件饰,但是看着她这张美到窒息的脸蛋,以及浑身上下洋溢着矜贵的气质,他就知道,面前的小姐绝对是一个人物。 这批药材极为珍贵,价格也是令人咋舌,但是那些人完全不在乎药材,只知道是解毒的良药,几乎没有犹豫都买了,所以一批解毒的良药卖地很快。 云语虽然来的度也不慢,但是那些达官贵人掏钱的手实在是惊人。 小厮听到云语的问题,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知小姐想要解什么样的毒?不同的毒药,解毒剂都是不一样的。” “解我身上的毒,只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云语皱起了眉头,说起来,她也是花了一番心力的,但是从头看到尾,她现解毒这件事情竟然没有半点进展。 “不知小姐可愿意让我们的大夫检查一下?”小厮询问道,面前的姑娘很好讲话,但是不管怎么样,她的身份不低,就算再礼貌,他还是要保持恭敬的态度。 云语点点头。 “小姐请随我来。” 小厮带着她进入包厢,很快的,一名大夫走了进来,老夫年纪颇大,但是精神矍铄,看到云语,只是点头微笑。 小厮离开了房间,不得不说,药阁对于保护客人隐私这一点,做地非常好,药阁能够做到如今这么大的规格,也不是没有道理。 大夫望闻问切之后,又搬过云语的左脚,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知觉的脚,唯有用力地捏才会有痛感,而且痛感也不是很明显。 看着脚踝上被捏出来的青紫,看起来可怕,其实并没有感觉。 云语心中无奈,她还真是为这条腿操碎了心啊。 大夫摇摇头,说道: “老夫才疏学浅,诊断不出小姐身中何毒,而且小姐脉象平稳有力,如若不是小姐告诉老夫您身中毒,老夫甚至都诊断不出您中了毒,冒昧地问一句,给小姐以前医治的是哪位高人?” 这个问题真是问倒云语了,她哪里知道以前给原主治疗过…… 她笑着摇摇头,将衣服整理好,也不失落,说道: “既然如此,也不强求。” 推开包厢的门,之前的小厮还在门口等着,看到云语出来,立刻上来询问,只是大夫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第八十四章 木四 第八十四章 木四 小厮叹了一口气,只能对着云语说道: “小姐莫失落,掌柜还在外面采办药材,指不定还会有第二批解毒的药材送到,若是送到,我们立刻送一批到您的府上,可好?” 面对漂亮的人,总是忍不住想要替她分忧解难。 更何况,云语还这么地漂亮。 “可以的。” “不知小姐是……”到现在竟然都没有问云语的身份,小厮觉得有些尴尬,以往能够上二楼的客人,他们都需要一眼就能认出对方的。 但是面前的小姐他实在是没有印象。 “如果有下一批的话,你送到高信恭的府上去吧。”云语说道,总不能让他们送到军营去是不是,再说了,燕泽予才不会为自己买单,只有小棉袄张伯才会买单。 听到云语的话,小厮身躯顿时一震,足足愣了十秒钟,才愈小心地问道: “是……二爷的府上?” “恩。” 难怪他会没有印象,面前这个人一定就是二爷的王妃,云相府的小姐,云语了,要知道二爷的府中是没有女眷的,去年倒是添了一个,那便是二爷的王妃啊! 云语从未来到过药阁,至于二爷,他想要什么药材,直接招呼一声就好了,已经有猜过面前小姐的身份,但是当他真的知道的时候,有一种很窒息的感觉。 “王妃,您若是需要那批药,也是可以的。”小厮立刻改口说道。 在南盛,谁都可以得罪,唯独不能得罪二爷。 云语是二爷的王妃,自然是能够得到同样的待遇,且不管二爷和王妃感情如何,有一个王妃的头衔在那里,云语就能够横着走。 更何况还只是一批药材。 比起得罪二爷的王妃,得罪其他达官贵人显然只是小菜一碟。 云语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高信恭的面子果然是有用。 她摇了摇头,说道: “不夺人所好,如果有下一批记得送到府上去。” 说完就走了,看着云语的背影,小厮满头的大汗,他上前想要追上云语,结果现云语已经走得没影了。 他擦了擦汗,立刻去找主管。 主管听了事情的经过,当机立断,说道: “送一份药材去二爷的府上,不用收费,就说是药阁送给王妃的。” “是,只是要把哪一位的药材给替了?”这种事情简直里外都不是人啊,但是谁让云语是二爷的王妃呢。 “把王尚书的那份撤了吧,他买去只是以备不时只需,另外找一份药材,送到王尚书府上去,当作是赔罪了。” “是。” 主管手段玲珑,各方都不得罪,将损失降到最低。 “对了,谁给王妃看的诊?” “是张大夫。” “把他带过来。” “是。” 云语离开了药阁,时间尚早,云语难得这么悠闲,中饭没有来得及吃,药阁所在的街道十分繁华,走几步路便到了一家规模颇大的酒楼。 云语在一楼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忙得焦头烂额的小二连云语的脸都没有看清,只来得及给她添上上一杯茶,顺便叫她想好要点的菜,便疯狂地冲向厨房。 云语不着急,她端着一杯茶,看着人满为患的大厅,心中想着,京城的确是繁华,这些人竟然都来下馆子。 她端着茶,姿态却仿佛是端着一杯酒,五官精致美艳地跟四周格格不入,她所在的桌子好似自成空间,尽管外面喧闹嘈杂,只要一进入她的空间,仿佛就是悠然自得,恣意人生。 渐渐有人将目光落在云语身上,出挑的外貌和气质本就吸引人,更何况她还旁若无人地坐在最嘈杂的地方。 小二终于来到云语的面前,看到云语,他也是微微一愣,脸上浮现点点红晕,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要知道他可是连菜单都可以倒着背的人啊! “姑娘想要吃些什么?” 云语报了三个招牌菜,小二记下后,说完稍等就跑了,顺便将云语的茶杯再次添满了茶水。 她的存在是如此地独特,以至于木四一眼就看到了她。 “姑娘,这里有有人坐吗?” 云语抬眼看着来人,一双湛蓝如天空颜色的眼睛让云语眉梢一挑,南盛人的眼睛基本上都是黑色或是棕色,蓝色的眼睛,在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云语也没有表现得很惊奇,作为现代人,她什么样的瞳色没有看见过,美瞳款式多种,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没有。” 云语继续喝茶,她低垂着眼睑,睫毛浓密地像两扇小扇子,挡住了她眼中的锐利,云语便是一个娇软的小美人。 要知道云语睡着的时候,高信恭都不知道非礼她多少次了。 木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心中琢磨着该怎么样开口才算不得唐突,毕竟是高信恭的女人,还在军营之中呆了那么久,看到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要知道南盛的人,看到他的蓝眼睛都会表现得吃惊或者好奇或是排斥,但是面前的女人没有,她只是打量了一眼,看到他的眼睛惊讶了片刻,就若无其事地继续喝茶。 啊,真是讨厌啊,他本来还想接着这个引出话题的呢。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老套就老套吧,总比就这么干坐着好吧。 云语看了他一眼,倒是坦荡: “云语。” 木四心中赞叹,都不隐瞒一下吗? “我叫木四。”木四可不像云语这样直白,他的身份和性格,做起事来,要谨慎地多。 云语点点头,不再说话,她是一个没有好奇心的人…… 木四很绝望啊,这怎么又冷场了呢? 要说他这张脸也不差啊!英俊霸气!比起高信恭,他也觉得自己不输在哪里,而且坐在这里的女人都朝自己望过来,云语就坐在他对面,竟然能够心无旁骛地喝茶! 木四觉得不服。 “我出来到南盛,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姑娘可否……” “姑娘,您的菜。”小二端了三盘菜,一碗饭上来,将饭菜摆好,才看到坐在对面的这位大哥,眼神怎么这么凶戾呢! 小二心中一颤,惴惴不安地说道: “公子要吃什么?” “一样的菜。” “好的,您稍等。” 云语吃饭的度很快,但是绝不是狼吞虎咽,看起来还有几分赏心悦目也下饭。 木四有些担心,担心在他饭菜上来之前,云语已经吃完了! “云语,你这样一直不理我,我会伤心的。”木四可怜兮兮地说道,明明是带着控诉的话,语气却带着连绵不绝的暧昧。 云语头也没有抬一下,继续吃饭。 这……就有些尴尬了。 “咳咳,云语……” “公子,您的菜。” 木四简直想弄死小二,妈的,你这次上菜上地挺快啊!!!! 云语果然快地吃完了饭,小二结账的时候,云语生了一个极度尴尬的事情,钱没带够。 问题是,东西都吃了。 云语看着自己这一身,身上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她看着小二尴尬的样子,想起药阁的先例,她问道: “你们可以去我的府中找人拿钱吗?我今天钱没有带够。” 小二尴尬,云语却不尴尬,比起没有什么用的尴尬,云语比较喜欢的是解决问题。 只是,小二听到了云语的解决方法,无奈地说道: “姑娘,您这顿饭的饭钱并不多,如果要我们跑一趟……”小二小心地看了云语一眼,紧接着说道,“恐怕掌柜不会答应,而且现在还挺忙的。” 方法失败,云语正在思索该怎么办,就听到对面传来愉悦的声音: “拿去,不用找了。” 木四出手实在是大方,那一锭银子都可以吃这里最顶级的一桌菜了。 云语再也没有理由忽视木四,她说道: “谢谢你,你住在什么地方,今天或者是明天我派人把银子送到你府上去。” 谁知木四耸耸肩,说道: “我很穷,没有府邸。” 云语想到刚才花掉的钱,嘴角顿时一阵抽搐。 “这样好了,我刚来到这里,还没有好好逛一逛,你带我逛一下,拿来抵你的饭钱,如何?” 云语知道是对方的刁难,但是她没有办法欠人情,于是只能点头答应。 木四很开心,他扔下筷子,这种饭菜,完全不和他的胃口,只是看云语吃得欢快,他才有那么一点点想吃。 离开酒楼,外面的天气正好,云语一脸的漠然,丝毫没有半点导游的觉悟,倒是木四,兴奋地像是冲出栅栏的猪,看什么都要吃。 云语一分钱都没有,但是木四变魔术一样,从怀中不断地掏出银子,云语现在对于“穷”这个字,有了新的定义。 “语儿……” “谁准你叫我语儿的?”云语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想到这个恶心的名字,她就憋屈,有一个高信恭这样叫已经到达了她忍耐的极限,这个突然冒出来,明显不怀好意的人,云语没有半分和他好生商量的耐心。 木四微微一怔,他就是不想连名带姓地叫云语,所以才叫语儿的,但是好像……踩到了她的雷区啊。 “那我叫你什么?”木四好像被她凶道,可怜巴巴地问道,那双蓝色的眼睛仿佛是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就叫我云语就好了。” “不行,既然不准叫语儿,那我叫你……云?好不好?”木四满眼的期待。 云语想到现代她的一些同事也这样叫她,于是点头答应了。 云语同意了,木四很开心,他从后面变出一串糖葫芦,说道: “云,请你吃,我一个人吃东西很无聊的呀!” 云语接过糖葫芦,一口咬下去,脆口香甜的糖衣,紧接着是酸甜爽口的山楂,味道很不错。 第八十五章 不,我不喜欢你 第八十五章 不,我不喜欢你 “好吃吗?”木四满眼期待地看着云语,湛蓝色的眼眸如天空,云卷云舒,看着木四的眼睛,云语却想到了另外一双眼睛。 也是泛着幽蓝之色,但是那双眼睛是大海,注视着你,会把你往海底深处拖去,那里没有氧气,甚至连光都没有,幽闭、冰冷,而你的世界,唯剩那一双眼睛。 那是他所主宰的世界,旁人难以企及。 “还行。”云语继续咬了一口糖葫芦,跟着木四继续往前走去。 木四花钱大手大脚,云语也不知道具体的物价水平,再说了,她买东西花的钱比木四的夸张了,所以看着木四一两银子买了两个什么鬼都不知道的东西,云语一点都没有阻止,倒是小摊贩的老板乐开了花。 木四十分大方地将其中一个玩偶给了云语,云语十分嫌弃,只是木四盛情难却,她只能收下。 只是这个东西实在太丑了,云语看着木四爱不释手的样子,心中琢磨着,可能木四可能眼瞎了。 而云语不知道的是,这个玩偶是一对的,往往是情侣才会有的…… 云语拿着的是一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性别的特征十分地寡淡,加之云语不喜欢,只瞥了一眼就没有再看了。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酒香,酒香太浓郁,云语下意识地就朝着香味的来源走去。 木四灵光一闪,说道: “云,我想喝酒了,我们喝酒去吧,我知道这里有一家酒肆,酿出来的酒唇齿留香,光闻着香味都会流口水。 这还真是正中了云语的下怀,云语爽快地答应了,跟着木四走进狭窄的弄堂,曲曲折折来来回回,来到一家店面非常非常小的店,店里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这里的酒味最浓,云语闻着就觉得想要流口水。 “坐。” 云语看着木四,他好像是这里的常客,对这里有几种酒,什么样的酒最好喝了如指掌,三两下点了三坛酒,掀开盖子,扑鼻而来的酒香让云语轻轻地叹了一声。 “这里的人挺少的。”云语接过木四递过来的酒杯,随口说道。 木四顿时眉头一挑,得意地说道: “那是自然,这里是一些老餮才会知道的地方。” 云语喝了一口酒,果然如木四所言,唇齿留香,这酒简直比上次在皇宫之中喝得还要好喝,不过上次是借酒浇愁,这次是单纯的品酒,心境不一样,酒的味道也不一样。 云语和木四你一杯我一杯,两人明明没有劝酒,但是都十分默契地轻轻碰一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这样的默契让木四觉得窃喜。 他看着面前的云语,她已经了快喝了半坛的酒,脸上却仅仅只是出现红晕,因为喝酒,嘴唇上亮晶晶的,下唇看起来异常地饱满。 杏目之中竟然浮现了一层水雾,他瞧过去,只觉着雾里探花,什么都看不见,而这一层水雾也将云语犀利的眼神掩去,此刻她脆弱又坚强,让人移不开视线。 木四饶有兴致地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对面的云语,心中琢磨着高信恭究竟是从哪里找来云语这样的女人。 云语整整喝完了两坛酒,而木四因为看云语,而少喝了许多,只喝了一坛酒,十分地悲催。 看着已经见底的酒坛,木四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 “云语,你把酒都喝完了,我还没有喝够呢……” 这话说的实在是委屈极了,尤其是配上那双人畜无害的湛蓝色眼睛,旁人看着都觉得万分心疼。 云语揉了揉太阳穴,眼中的水雾飞快地消散,她对着老板说道: “老板,再来三坛酒。” 木四脸色微微一怔,他就是卖个萌,云语的手段真是了不得啊。 “云~”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云语站起身来,酒的后劲大,但是她却表现地极为镇静,如果不是云语行走间的步伐已经微微凌乱,木四都以为她刚才都没有喝酒,因为她的脸上从开始喝酒到现在,一直都是淡淡的红晕啊! 云语以前显然是没有抹胭脂,一抹红晕的映衬之下,简直晃的他睁不开眼睛。 视线往下移,便看到云语微跛的左脚,尤其是云语现在喝醉了,她走路的姿势完完全全暴露了她是残疾的事情。 木四眼中闪过惊讶,虽然之前得到的消息,云语是一个瘸子,但是今天下午的相处下来,云语的豁达与恣意,很容易让人忽视她残疾的事实,如今她醉了,她残疾的事实就数倍的放大。 木四摸了摸鼻尖,心中想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味道的瘸子呢。 手支撑着下巴,看着云语一跛一跛地消失在眼前,湛蓝色的天空仿若升起了一轮太阳。 走出酒馆后,云语甩了甩脑袋,那酒实在是太香,太好喝,随便喝两口就已经两坛了。 今天药没有买到,酒倒是喝了不少。 找到远风,远风已经等的是马生无望,看到云语过来,立刻欢腾地叫了起来。 云语摸了摸远风,歉意地说道: “抱歉啊,忘记给你也带一瓶酒。” 远风:????? 回到军营已经快天黑了,士兵们牵过远风,恭恭敬敬地对着云语喊了一声头儿。 云语点点头,脚步虚浮地朝着营帐走去。 没有想到这个酒的后劲这么大。 走到营帐门口,还不等她掀开帘子就去,帘子便瞬间被掀开,一双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拖了进去。 云语反应很快,但是喝完酒身手倒是减了许多。 “你喝酒了?”高信恭阴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云语转过头,看着高信恭深色的双眸,果然,又泛着幽蓝的光,她身子很累,高信恭抱着她倒是有几分舒适。 她也懒得挣扎了,顺势靠在高信恭的肩头,老老实实地说道: “恩。” 云语的姿势让高信恭眼中闪过狂喜,他伸出手,像是抱小孩一样抱着云语,不过也是,云语今年才十七岁,他已经三十二岁了。 带着酒香的云语,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她现在这么地柔软和顺从,高信恭的喉结滚了滚,这算什么事? 他亲了亲云语的脸颊,云语果然没有逃避,只是她的眼中又泛起了水雾,高信恭叹了一口气,抱着云语坐在床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继续问道: “你一个人去喝得酒?药买到了吗?” “我有点困了。”跨坐在高信恭身上,脑袋则趴在高信恭的肩头,云语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糯糯地说道,她的呼吸那么灼热,简直要烫伤他的肌肤。 高信恭将她抱得更,继续诱哄道: “语儿,你跟谁去喝酒的?” “木四。”云语轻轻地呢喃道。 此刻,高信恭的眼中顿时风起云涌,搂着云语的手却越收越紧。 云语哼了哼,喊道: “疼,高信恭你勒疼我了。” 云语的声音真是像极了初生的小猫,声音尖细。 她是真的醉了。 “语儿,木四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蓝色的。” 果然…… “语儿,你明天起来还能记起他的脸吗?”高信恭轻轻地抚着云语的脊背,云语的骨架小,连脊梁骨也很细。 “不会,但是我知道木四的眼睛是蓝色的。”因为脸盲,所以她把自己的记忆训练地极好,每个人的独特之处,都是她的标的,就如萧策的残疾,侯霜宜的性别,以及……燕泽予的银色铠甲。 高信恭亲了亲云语的耳朵,紧接着是一声常常的喟叹:“语儿,你知道他来者不善吗?” 云语点点头,她说道: “木四的目的性太明确,而且对我诸多纠缠,他知道我是谁。” 看到云语这么通透,高信恭心中疯狂的嫉妒稍稍减缓了一些,他蹭了蹭云语的脸颊,解释道: “木四是鲜卑族上一位单于的第四个儿子,他叫木绝,是现任的鲜卑族单于。” “难怪他的眼睛是蓝色的。”高信恭的怀里异常地舒适,而且似檀非檀的冷香闻着有一种安眠香的效果,她的神经被很好地安抚,身边的一切,都放松了下来。 “语儿,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别的男人面前喝酒吗?” 云语直起身子,似懂非懂地看着高信恭,突然灿然一笑,反问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的谁啊?” 云语唇红齿白,笑起来更是精致。 “你的相公,语儿,当初是你一定要我娶你的,这段时间我也有爱你、宠你、疼你,你说我是你的谁?” 高信恭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气息,可惜云语已经醉了九成,连思考都极为困难。 “不,我不喜欢你,我迟早要离开你的,唔……” 高信恭抱着云语,直接一个转身,直接将她困在床和手臂之间,云语平躺着,双眸水盈盈地望着他,嘴巴好似有些干,所以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舔地嘴唇水润饱满。 高信恭瞬间觉得自己身上有个地方……充血了。 她还这么小,怎么就这么诱人了? 如果现在要了云语的话……大手一样,云语身上的黑衣顿时被脱了下来…… …… 云语翻了一个身,缓缓地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就算是带着迷糊,也绝对不似昨晚的诱人。 云语动了动身子,现自己的腰上有东西。 眸色一厉,伸手如电,就听到营帐内传来一声痛呼声。 “高信恭!你怎么会我的营帐里!!!” 云语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妈的,高信恭什么时候给自己脱了衣服?!她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唔,我的床塌了……” “滚你妹的床塌了!” 高信恭只穿了一件里衣,连鞋子都没有穿,就直接被云语踢出了营帐。 第八十六章 光明来自黑暗 第八十六章 光明来自黑暗 二爷一道早被头儿踢出营帐这个事情,不到半天就已经整个军营都知道了,毕竟两人都不是一般人啊。 只是……所以……二爷昨晚是和头儿睡在一起的喽! 众人的八卦之火,燃烧了。 唯独两人没有这样的心情,其中一人自然是侯霜宜,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的闺蜜睡了,简直分分钟撕逼撕出新高度。 不过好在,这里是古代,大家的思想都很开放。 除了侯霜宜,另外一人便是萧策。 萧策是清楚云语想要离开高信恭的,但是现在看来,好像高信恭一直缠着云语,不过话说回来,两人真的睡了吗? 云语今天的脸色不佳,所以训练起来特别狠,仅仅是半天的训练量就已经是他们以往一天的训练量了。 终于熬到了午休,五千人齐刷刷地躺倒在地上,基本上已经是个废人了。 云语看着他们,嗓音冷冽如冰: “我还以为你们精力没处泄,尽知道传播八卦了!” 众人脸色一变,竟然……被头儿知道了,头儿以往不是完全不理会这种流言的吗? 再说了,头儿和二爷本来就是夫妻,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云语看着他们,心中冷哼,从她出现开始,他们眼中的八卦之火简直要燎原了,用指甲盖想想都知道,肯定是今天早上她把高信恭踢出营帐的事情传开了。 但是她实在是忍不住,高信恭这个王八蛋! “去吃饭!今天下午换项目训练!如果训练不好,今天晚上也留在这里!” 一群人虎躯一震,强撑着酸软的身子,疯狗似的朝着吃饭的地方走去。 今天燕泽予过来探班,刚好看到云语朝他们吼完,他笑眯眯地走向云语,还不等他开口,云语便冷哼着问道: “你哪位?” 燕泽予的心都要碎了,他今天没有穿银色铠甲,而是换了一身平常穿的袍子,不过云语今天的脾气真的……很差。 “燕泽予。”他只能自报家门,因为把名字写在右胸口,实在是太搞笑了。 云语看着燕泽予,眼中火气稍稍少了一点,问道: “有事吗?” “边走边说。” “二爷他……” “说重点。”云语不耐烦地打断燕泽予的话,现在她听到跟高信恭有关的字眼,都觉得冒火,他竟然…… “今天是二爷的生辰。”燕泽予巴巴地说道,他看着云语,虽然心中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但是他还是想要将这个事情告诉云语。 “关我什么事?”她反问,她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高信恭一个老男人,要过什么生日。 “云语,算我求你一次,二爷的母妃是在二爷六岁生辰的时候去世的,二爷这一天……会特别地狂躁,而且,二爷会叫上三十人……比试武艺。”想到这里,燕泽予就觉得惊恐。 他已经连续好些年被入选这三十人了,另外还包括谢家的三兄弟,以及其他身手堪称顶尖的人。 但是所有人都鼻青脸肿地被二爷抛出练武场,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如果是一个人和二爷单打,他们的姓名能够扛下二爷的几次进攻? 云语对二爷来说是特殊的,他愿意去靠近她,愿意去逗她,而且近些日子二爷也的确承认他喜欢云语,那么,云语是不是能够永远结束这场悲剧? 二爷不能在沉湎于怀念他的母妃了,他需要向前看。 但是前三十二年,他们对二爷,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三十人都在二爷手下讨不到好,更何况是在二爷阴暗面爆的时候去劝说他们了。 他们不敢,但是现在云语的出现,只不能能够让事情有些转机。 二爷不可能一直这样生活。 “听你的这个语气,你们三十人都奈何不了高信恭?” 燕泽予有些尴尬,竟然被云语看穿了。 “嗯啊。” “所以,你叫我去送死?” “恩……啊?不是不是!二爷喜欢你,指不定你能够将二爷解救出来?” 云语看着燕泽予,无奈地说道: “燕泽予,如果高信恭自己愿意出来,他早就出来了,出来对于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这么多年,你们还要去陪练,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什么?” 燕泽予看着云语班上,最后哆嗦着身子,说道: “是二爷……想揍我们了……” 云语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燕泽予,燕泽予一开始还是很聪明的啊,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一个智障呢? “你没事吧?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有。”云语毫不留情地讽刺,实在是燕泽予真的,宛若一个智障啊。 “那、那是怎么样啊?云语你不知道,跟二爷对打,实在是太可怕了,去年一个人的手被打骨折了……整整休养了一个月才好回来。” “高信恭不想出来,却找你们去陪练,因为他想告诉你们,他虽身处黑暗,但是心中亦留着光明,燕泽予,光明来自黑暗,你们不用劝高信恭了,他可能是享受现在的一切吧。” 云语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有些感慨,高信恭这个样子,跟那些毒枭和恐怖分子实在是有些相似啊,他们可以收手,但是却不愿意收手。 说完,云语便要离开,她饿了。 燕泽予仔细地揣摩云语跟他说的话,不紧不慢地跟上了云语的步伐。 一直来到食堂,燕泽予吃完了饭,终于想清楚了,原来云语是拒绝了他! “云语,您看,您能不能去一趟,求求您了!您看您最近缺什么吗?只要这个世界上有,我们三十人都能给您弄来。” 显然,燕泽予是一个代表,谢安然虽然也认识云语,但是因为在云语心中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不敢上来招惹云语,只能够燕泽予上。 云语看着燕泽予都快要哭了,想着高信恭的身手,可以空手接她飞刀,这样的身手,其实也刷新了她的三观。 “云语啊!您长得这么漂亮!一定也有一副菩萨心肠啊!时间快到了!我可能一去就不回来了,你那么善良,怎么舍得让我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啊!” 云语蹙了蹙眉,终于开口说道: “你的话有语病,年纪轻轻和英年早逝,意思重复了。” 燕泽予:????? “我中毒的事情你知道吗?”云语看着燕泽予突然问道。 燕泽予愣了愣,点点头,二爷无意中跟他提起过,说云语的残疾就是因为中毒引起的。 “我不知道我中了什么毒,我也不知道解药是什么,如果你们愿意帮我解了我身上的毒,我也可以帮你们尽量去说服高信恭,当然我不一定能够完成,我也不会要求你们一定要完成我的条件,我就这么一个要求,同意嘛?” “同意的同意的同意的!” 云语说:“……” 因为云语下午要离开,所以新的项目不能够教士兵们了,云语交代下去让他们继续训练攀岩,便随着燕泽予离开了军营。 士兵们看着燕泽予的背影,眼泪都要下来了,燕将军的背影,特别地高大! 燕泽予带着云语竟然来到了王府,燕泽予今天看到王府就好象看见了地狱一样,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走进王府,云语都觉得今天的王府气氛格外地凝重。 “云姑娘?!” 惊喜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云语看着朝她急色匆匆走来的人,心中思虑片刻,点头叫道: “张伯。” 张伯在心中赞叹,只要不在军营之中,云语就能推断出他的身份啊。 “您来啦,他们已经在偏厅等您了。” 张伯显然也是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带着两人朝着偏厅走去。 此刻的偏厅内气氛十分沉重,谢安然紧张地抖腿,椅子咯吱咯吱地响,坐在主位上的谢安平实在是忍受不了,朝他扔了一个杯子,这才消停下来。 “大哥,泽予真的能够把云语请过来吗?” 谢安平知道云语这个人,但是他从未和云语接触过,关于云语的一切,也是从安然那里听来的,要说云语会不会过来,他还真是不好做猜测。 “安然你安静一点,吵地我头疼。”谢安彦十分鄙视地说道。 谢安然想要作,但是碍于对方是自己的二哥,只能够暗搓搓地嘟囔道: “反正如果云语不来,等会也要被二爷打,头疼算什么。” 谢安彦眉头蹙了蹙,说道: “来了。” 燕泽予推开门进来,云语随后走了进来。 这是谢安平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云语,传说中的云语懦弱胆小,但是长着一张堪称是南盛国宝的脸,只是可惜三年前突然左脚残疾,之后便深居简出。 在之后,便是云语拿着二爷母妃给的承诺,强求了一个身份。 说起来也是一个传奇的女子呢,今天终于要见到了。 结果,大跌眼镜。 云语那张脸的确是如传言所说,堪称国宝,但是她身上气质冷冽如冰泉,锋利的视线划过他的脸颊,他都感觉肌肤一阵刺痛。 一身简单利落的黑色劲装,勾勒出她纤瘦均匀的身材,行走间却是微微的跛,只是那身犀利的气场让人不敢小觑。 这样人,怎么会是胆小懦弱! 安然之前说过,云语在军营中做教官,这样的人,的确让人下意识地想要臣服,和二爷的气质很像。 “王妃。” “叫我云语就可以了。”云语直接说道。 谢安平眼睛闪了闪,倒是从善如流地说道: “云语,二爷还在睡觉,距离开始还有半个时辰。” 云语觉得好笑,这些人真是搞笑。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安平,是安然的大哥。” 云语有些迷茫地看着这些人,心中琢磨着,谢安然是哪一位啊…… 第八十七章 天上地下,只有一个云语! 第八十七章 天上地下,只有一个云语! 燕泽予跟云语呆的时间久了,也习惯了被云语伤害,他看着谢安然,脑中只有一句话: 来啊!互相伤害啊! “云语,坐在那里抖腿的那个就是谢安然呢。”燕泽予笑眯眯地说道。 听到燕泽予的介绍,谢安平眼中闪了闪,有些不明所以,按照安然之前说的,云语应当是认识安然才是。 云语顺着燕泽予指的地方望过去,三秒钟后,收回视线。 谢安然与谢安平长得并不像,她可以通过高信恭的脸认出高信然,但是想通过谢安平认出谢安然,这个难度有点大。 “云语,我们为什么请你过来,一路上泽予肯定也跟你说过,还请你尽力而为。”谢安平认真地说道,他的眼神很有力,明明语气不重,但是却字字千斤。 云语看着谢安平,语气淡淡的: “我自然会尽力。” 谢安平点点头,云语的语气也很平淡,但是听起来就是那么令人相信,她有一种独特的力量。 如果二爷真的喜欢上云语,那么将二爷托付给云语,也未尝不可。 “先坐一下吧,二爷还没有醒。” 云语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燕泽予坐在她身旁,轻声地跟她介绍这里的人,燕泽予清楚云语记不住他们的脸,但是除了记脸,云语其他方面的记性简直好地可怕。 将每个人的名字和他们所擅长的,或者是职位都介绍了一遍,云语才转头看着谢安平和谢安彦。 两人突然看到云语望过来,一时间竟然有些紧张,她要说啥?! “两位既然掌管墨苍军,我想问一问,刘明和孟羽轩两人你们可认识?” 谢安平在墨苍军中主要是起统筹的作用,其他的细节谢安彦负责地比较多,云语突然提起这两人谢安平倒是有些茫然,不过谢安彦立刻就有印象了。 “你说的刘明和孟羽轩,是不是一对?” 云语脸色微微一变,她沉默了半晌,才说道: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不过既然你这么问,那就是他们了。” 众人 脸色五光十色地看着云语,什么鬼?一对断袖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们两人简直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两人吧,他们的身手很不错,一些招式很干净,没有半点花招,只是……刘明实在是太纯真了一些。” 谢安彦想到小明在墨苍军中的体现,简直无法相信,这样的人竟然有那么好的身手。 听到谢安彦的话,云语抽了抽嘴角,小明的性格……的确比较甜。 “云语认识他们?”谢安彦好奇地问道,据他所知道的,云语是年后才当教官的之前只是在军营中罢了。 “恩,他们是我带进墨苍军的。”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谢安彦和谢安平变了脸色。 因为他们知道的确有一个人,是这一届京城士兵的领,就是因为他,他们才能够打败梁洺率领的队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却没有来墨苍军。 当时他们也没有太去深究,毕竟每天他们的事情非常多,以前二爷在的时候,他们还能够轻松一些,现在二爷一心粘着云语,他们两人也是忙得不行。 所以……那个人……是云语? 然后,云语没有去墨苍军,是因为她留下来当了教官? 这…… 两人的眼中闪过震惊的神色,一直被那些士兵念念不忘的人真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却有一种,你他妈这是在逗我的感觉。 “那些招式也是你教给他们的?”谢安彦嗓子微微涩,他见识过刘明和孟羽轩配合得当地将五个老兵给干翻过,所以他才对二人印象深刻。 如果真的是云语教出来的话,那他也要学! 云语笑而不语,门口张伯匆匆而来: “大少爷,二爷醒了。” 谢安平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一把抓过云语,手下的力道很重,但是他的语气更加地沉重: “王妃,二爷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一定要劝动他!答应我!” 谢安平的声音仿佛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云语的心口,想要砸云语一个措手不及。 云语冷目看着谢安平,将他的手拨开,声音还是却还是波澜不惊: “尽力而为。” 谢安平神色一震,满眼复杂地看着云语,他本以为能够镇住云语,谁知道,她竟然这般从容不迫。 云语转身走了出去,张伯带着云语朝着演武场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张伯显然是担心的,云语则本来就不擅长于找话题。 两人的身后大约五十米开外,三十人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必须要跟上去,万一云语失败,他们必须要第一时间救下云语,云语绝对不会是二爷的对手。 演武场的中央,高信恭随意地坐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身上的气质很落寞,好像被丢弃的宠物狗,茫然不知生活的方向。 云语看了一眼,朝着张伯使了一个眼色,张伯用嘴形给云语道了一声小心,便退下了。 这个作风不愧是有着“小棉袄”称号的张伯。 谢安平一行人也没有进来,他们看着云语,身体则保持着冲刺的状态,说实在的其实最稳妥的办法是,他们先被二爷打一顿,二爷泄地差不多了,再让云语去说服。 但是……二爷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能够不去,他们怎么都不会去的。 尽管,他们现在正在让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去说服云语。 不过一旦云语有危险,他们一定会一齐冲上去的!这话没得说。 高信恭听到脚步声,只是这个脚步声有些奇怪,心中有疑惑,他抬起头来,看着突然出现的云语,唇角的弧度愈地冷硬。 云语没有站上演武场,她站在下面,看着高信恭的双眸,以往的时候,她看着高信恭的眼睛,仔细看的确会有淡淡的幽蓝色。 但是现在的高信恭双眸完全泛着蓝光,好像将身体里的所有阴暗面都爆出来了,只看了一眼,云语就觉得脊背生寒。 这样的眼神,她前世都不曾见过几个。 “他们叫你来送死?” 高信恭的声音阴沉如黑暗中永不融化的冰雪,它们汲取不到阳光,就这么固执地以冰冷的形态存在着。 云语眉头蹙了蹙,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和他们做了一笔交易……” 碰! 云语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高信恭究竟是怎么从演武场上下来,又怎么瞬间就抓住她的脖子,狠狠地将她地下撞去。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背疼地麻木。 这才是高信恭的真正的实力…… 一招置人于死地。 他的手指是那么地有力,喉管被疯狂地挤压,空气连半丝都进不去,云语屏住呼吸,看着高信恭。 他冷漠地瞧着她,仿佛在看着一具尸体。 一股寒意从心口快蔓延至四肢百骸,无力的感觉也随之席卷而来。 哪怕是在现代,她都没有办法掏枪……更遑论是射击。 “云语,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算什么东西?”冷漠的话,此刻好似只有伤害对方,高信恭才能获得冷静,就好像和谢安平等人战斗,那样会让他冷静下来。 而此刻站在门口的谢安平等人没有想到节奏竟然会这么快,云语根本没有半点的抵抗就被制服,而且看模样,二爷是真的有了杀意。 没有犹豫,他们直接冲了进去。 高信恭转过头来,冰冷的薄唇吐出一个字: “滚!” 谢安平前进的步伐猛地一顿,他们犹豫了半秒,一咬牙,转身快地退了回去,二爷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冷汗沿着脸颊疯狂地滑落,他们不敢去想,如果云语真的死在二爷的手下他们该如何收场,云语是他们请来的,之前也答应过她要保她的安全,但是现在,他们连前进一步都做不到,更别说是保护了。 燕泽予双拳紧紧握住,云语是他劝动的…… 那么冷静的云语……答应了他…… 如果她死了…… 生活将会是如何地一不可收拾。 而此时的演武场内,云语的眼睛微阖,缺氧是她不能够控制的。 她要死了吗? 直到她昏迷过去,高信恭都不曾放开她。 幽蓝色的光芒如璀璨的烟火,在黑夜之中疯狂地炸开,然后不断地落下,他想要将手收地更紧,只要在往里一分,这个不知死活,胆大妄为的女子就会彻底地消失。 但是,为什么他的手没有办法动弹了。 高信恭专注地看着云语,她的嘴唇呈现出可怕的青紫色,脸色也是灰败的,脖子上血管的所传达出来的心跳却依然地那么有力,那么地充满着生机和跃动。 这是他一直渴求的啊……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放肆地来挑战他,云语,的确是该死。 既然他无法控制她,索性毁了她。 手背上青筋爆起,而且高信恭的手开始越收越紧…… “二爷!天上地下,只有一个云语!”燕泽予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他也害怕地不行。 但是却还是想要拼上一拼,如果云语死了,二爷找他要人,这该怎么办? 谢安平等人站在外面,简直就像是把他们丢到铁板上煎一样,他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当时他们上一眼看到的云语已经是极为狼狈。 视线相互交错,焦虑的心情不可控制地泄露了出来。 又过了一分钟,燕泽予他抓住谢安平的手臂,说道: “安平,我一定要进去,云语不能出事,否则二爷会后悔的。” 谢安平看着燕泽予,说道: “我们一起进去。” 第八十八章 云语你狗胆包天 第八十八章 云语你狗胆包天 就在谢安平与燕泽予正准备进去的时候,高信恭抱着云语走了出来,高信恭身上的气场如常,他们只能够感觉到一丝丝可以忽视的暴戾与杀意。 这是……成功了? 不过当他们的视线掠及二爷怀中的云语时,心脏猛然地提起。 只见云语的脖子完全呈现一种乌紫乌紫的颜色,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嘴唇淡淡地青,那双第一眼就令他们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的杏目紧紧闭着,浑身上下弥漫着淡淡的死气,原本的云语是最灿烂夺目的宝石,此刻的她就像被蒙了厚厚的一层灰。 离得最近的燕泽予几乎不敢去感觉云语的气息,她何曾如此脆弱过,脆弱到风一吹,就能将她吹走了。 “参见二爷。”众人纷纷行礼。 高信恭却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径直抱着云语走了出去,就在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高信恭冰冷的声音传来: “每人一百军棍,自己去领。” 听到高信恭的这句话,众人一直紧绷僵硬着的身躯倏得放松了下来。 一百军棍而已。 高信恭抱着云语来到房间,看着她几乎是濒死的情况,但是高信恭知道,云语不会轻易狗带。 手指拂过她乌紫的脖子,原本有力的脉搏变得虚弱无力了许多,但是它还是那么清楚地、不容置疑地存在着。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云语的鼻息,若有若无的鼻息让高信恭的手指轻轻地颤了颤。 燕泽予那句话说的很对,天上地下,唯独只有一个云语。 如若今天她真的死在他的手下,便也就罢了,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他竟然无法下手,既然无法下手,那么他便留着云语一条命,只是日后云语若死,那也只能死在他的手下! 因为她的命,是他留下的。 施救的过程很轻松,云语的求生意志很强烈,这也是最让高信恭觉得喜欢的地方。 云语躺在床上,高信恭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腿交叠,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贵气,他没有看着云语,而是随手拿着一个白玉的杯子,指尖灵活地把玩着杯子,似乎在等着云语醒过来。 云语的身体素质良好,这天下午就转醒了。 躺在床上,云语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帐顶,想起这里是高信恭的房间。 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但是后背上传来一阵阵的钝痛让她精神有些恍惚。 嘴中一片苦涩,她下意识地想要吞一口口水,就听到一旁传来幽冷的声音: “我建议你现在还是不要咽口水,你的喉咙被我捏伤了,就算是吞口水也会疼痛难忍,犹如针刺。” 云语记得高信恭的脸,他的也意外地记得很清楚,她转过脑袋,但是每动一下脖子,整个脖子好似都在爆炸一般! “呵,真是倔犟,一定要自己试一试才肯相信?”高信恭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桌边,给云语倒了一杯温水。 来到床边,扶起云语,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将水灌了进去。 就算是最为温和的水,当它滑过喉管的时候,云语感觉眼前一阵阵地黑,喉咙好像玄着一柄刀,分分秒秒不停歇地划着自己的喉咙。 她想起之前高信恭捏着她的喉咙,那一身丝毫不掩饰的杀意,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高信恭看着云语,将已经喝完了水的杯子收回,继续坐在椅子上,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他看着云语,说道: “本王以前对你那么好,你这次又何必来趟这趟浑水?如果你不曾见过本王的那一面,本王宠着你也无妨,今天是母妃的忌日,云语你狗胆包天。” 云语现在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她躺在床上,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在她真正见识到高信恭的身手,她就知道,其实她有没有身手都都无所谓,因为都没有高信恭厉害。 说出来,真是十分地不爽。 云语的嗓子被伤到了,她没有办法讲话,只能干瞪着高信恭。 高信恭伸出手轻轻地覆上云语的眼睛,他无奈地说道: “你看看,你每次这样看着我,就想要了你。” 云语心脏狠狠一震,她自然是知道所谓的要了她是什么意思,毕竟她的真实年龄其实已经快三十岁了。 “本来上一次在你和木绝喝醉酒的时候,我就应该要了你的。”高信恭的手从她的眼睛处滑开,轻轻地抚弄着云语的脸颊。 衣服被轻而易举地撕开,云语一双黑眸简直要喷火,但是现在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背部的钝痛让她连动一动手脚都异常地艰难。 高信恭脱衣服的动作既凶猛又带着一股野性的魅力,当云语被脱得只剩下裹胸和亵裤的时候,她终于不顾一切曲起腿,用力地朝着高信恭鞭去。 只是全盛时期的云语尚且没有自保能力,更何况此时伤痕累累的她。 高信恭信手抓住云语的脚踝,他看着云语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显然方才是忍着极大的剧痛。 所以就算是疼得不行,也不情愿吗? 好在,他这一生做过最多的事,便是强求别人。 “既然你都不顾你的身体,我又何必有诸多顾及?” 话音未落,高信恭一把扯过云语的脚,而云语整个人也被拖动了起来,就算身下是最为柔软的被褥,云语还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大滴大滴的冷汗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被褥上,瞬间就成为一小块深色的水渍。 高信恭的严重蓝光大盛,捏着云语脚踝的手越收越紧,仿佛要将云语的脚给废了一般。 云语此刻无法开口说话,不过就算她能够讲话,也决计不会开口求饶。 “语儿,你可能不知道,本王最喜欢你这个强忍着的模样,你的性格要强,身手也算强悍,可是本王还是喜欢你现在这副样子,你一定很美味。” 高信恭舔了舔嘴唇,伸手扯了云语身上最后的遮拦。 云语一张脸轰地一下就变得血红,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不着寸缕地在一个男人的面前! 而且,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高信恭! 之前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微薄好感被瞬间击垮,唯留下浓烈地厌恶和不甘。 高信恭看着云语,手指轻轻地点在云语身上,因为愤怒,云语的身子不可控制地颤抖,突然她张口呕出一口血来,点点血滴落在雪白的身体之上,犹如在暴雪过后,被掩埋了的梅花,不见树干,只有点点血色的红梅。 他的眼中闪过讶然,他看着云语,她的脸色雪白,唯独唇上沾了血,艳丽地不可芳物。 她不能讲话,但是高信恭知道,云语想要说的一定是日后一定要杀了他云云。 温香软玉,高信恭的下腹渐渐升起一股邪火。 云语一双杏目亮地惊人,但是她却没有在有任何激动的挣扎,或许是……他抓得她太紧了。 两人这样对峙着,半晌后,高信恭突然放开了云语,此时,云语的右脚踝也是一片乌紫,看起来格外地恐怖。 高信恭扯过一旁的衣服,将云语裹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直到高信恭的脚步声消失在耳畔,云语紧绷的身子才缓缓地缓缓地松弛了下去。 她以为今天…… 连手指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很快又有人走进房内,云语半阖着的双眸刷到一下睁开,看着朝她走过来的女人,心中舒了一口气,不是高信恭就行。 “云姑娘,上次我来给您梳过妆,我叫小兰,张伯叫我给您擦身子。” 云语想起上一次的确是小兰来给自己梳妆的,她想着自己身上血和汗,虽然她可以忍受,但是在高信恭的房中,这一点她无法忍受。 小兰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当看到云语乌紫乌紫的脖子,她愣了一下,然后愈地小心翼翼: “云姑娘,我扶你起来。” 云语身上没有力气,而且浑身上下都疼地不行,她的左脚本就使不上力,右脚刚才被高信恭狠狠地捏住,一下地就万分地刺痛。 云语一米六三的身高比小兰要高一些,但是好在云语比较瘦,小兰给云语披了一件厚厚的衣服,然后扶着云语朝着她的静文阁走去。 对于小兰直接将她扶在静文阁中去,云语十分受用,小兰不愧是小棉袄张伯找来的,属性也很熨帖。 静文阁中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药浴,一进门云语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她的眉间不可控制地蹙起。 “云姑娘,您身上有伤,这药浴是专门为您准备的,对您的伤有大疗效。” 话都说到这里了,云语自然不会拒绝。 小兰将将云语身上的衣服脱去,当看到云语那一身青青紫紫的皮肤,一时间简直觉得真是糟蹋啊! 云姑娘果然是一条好汉,这一身的伤,还能够坚持下来。 微烫的洗澡水带着一股股的药力朝着云语的体内涌去,云语靠在浴桶边缘,呼吸清浅。 此时的湖边,高信恭正在钓鱼,在晚上,而且天气还不算热的时候,出来钓鱼的也只有高信恭了。 张伯之前将锦鲤都换成了鲫鱼,但是这群鲫鱼竟然跟锦鲤一样,看见鱼食就吃,一言不和就上钩。 看着高信恭不断地钓起,然后接下鱼钩,随手又扔了出去,张伯的嘴角在抽搐。 这时,怯生生的小兰来到湖边,低垂着不敢看高信恭。 “参见二爷。” “小兰,你把云姑娘送回静文阁了?” “是,已经根据二爷的吩咐将云姑娘送回了静文阁,云姑娘现在正在沐药浴。” 高信恭上鱼食的手顿了顿,双眸深邃不可捉摸。 “知道了,下去吧。” 第八十九章 你是不是差一点就死了 第八十九章 你是不是差一点就死了 看着小兰离去的背影,张伯忍不住问道: “二爷,云姑娘既然不方便走,您为什么不亲自去将她抱回静文阁呢?小兰这个丫头毕竟力气太小了……” “小猫不想看见我。”高信恭淡淡地说道,然后再次将鱼食丢了下去。 张伯心中想着,那您也可以叫我去啊,至少我的力气要比小兰大,想到云语和小兰惨烈地走回静文阁,张伯都觉得心疼。 “张伯,就算你碰到小猫,我都会觉得不爽,更何况是其他男人。” 浮标晃了晃,高信恭再次拎上来一条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些鱼前世是饿死的吗?这一条我已经钓上来三次了……” 张伯满眼复杂地看着高信恭,刚才他说的话,字里行间都在透露着一条原则: 云语是他的,旁人连碰一下都不可以。 只是云语同样那么骄傲,这一次过后,他们还能恢复从前的和谐相互吗? 而高信恭是不知道张伯为了他和云语之前和谐相处操碎了心,若是他知道了,恐怕只会笑着安抚张伯的情绪。 因为今天之后,他不会想着要回到从前,从前皆是往事,他很少沉溺往事,除了他的母亲,至于他和云语,总有出去的路。 高信恭钓鱼一直钓了半夜,终于没有鲫鱼再钓上来了,张伯感叹这些鲫鱼终于学聪明了,高信恭则一针见血地讽刺道: “那是他们已经吃饱了。” 张伯说:“……”看来他要在换一池鱼了,这一次要换什么鱼呢,聪明一些的……换死鱼算了。 云语泡完了药浴,太医又来给她诊脉过,开了一些药,云语都吃下后,便沉沉地睡去了。 高信恭来到云语的房中,听着云语均匀的呼吸声,他的步伐下意识地放轻了一些。 来到床边,看着云语,居高临下地看着云语,她变得愈小,一张脸只有巴掌大,脖子上的伤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地可怕,高信恭则觉得挺好的,这是属于他的印记。 从怀中拿出了一盒药膏,他坐在床边,打开盒子,一股清新的味道在空中弥漫,高信恭挑出药膏,轻轻地抹在云语的脖子以及脚踝上。 云语的皮肤太嫩,在他盛怒的时候,总是难以控制力道,所以以前他都是叫谢安平这些皮糙肉厚的人,云语突然的出现,让他觉得自己无法控制,与其说是不满,更不如说是担忧。 高信恭上药的动作很轻,尽管如此,每当他的手指碰到云语的肌肤,她都会剧烈地颤抖,可见这些伤有多么地痛。 房中想起淡淡地叹息声。 …… 受了伤的云语没有办法讲话,自然也没有办法回到军营,躺在床上养伤,小兰将她照顾地无微不至,但是云语觉得不习惯,她不习惯别人一直这么跟在自己身边。 但是她连抬手都困难,更何况是自食其力地照顾自己。 这样半残疾的生活持续了五天才慢慢地转好,而脖子上的伤云语以为至少要半个月才会好,结果五天时间已经消散了许多,脖子上仅仅只有一些青紫色的淤血,相信还有一两天便会完全好。 声带的恢复稍稍慢一些,太医用药不用考虑成本,给云语用的都是一些最好的药,她身上的伤正在以可喜的度好了起来。 至于高信恭,她这些天都没有见过他,她觉得无所谓,反正日后大家都是要桥归桥,路归路的。 同时整整八天的修养,用了无数的灵丹妙药,云语终于恢复以往的实力,而她在身上的伤好了六成的时候,便已经将小兰打走了。 和张伯道别后,云语便出朝着军营而去。 她才刚走出王府的门,就听到有人惊喜地唤她的名字: “云语!” 云语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两个男人正朝她走过来,左边一人神色激动,另外一人虽然内敛一些,但是也是充满着喜悦的。 她蹙了蹙眉头,不自报家门吗? “我是谢安平,这是安然。”谢安平之后听谢安然说了,对于云语脸盲这件事情他表示有点心疼二爷,然后谢安然说,云语独独不对二爷脸盲。 谢安平觉着,二爷不愧是二爷。 “是你们啊,有事吗?”云语问道,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你没事吧?”谢安平关切地问道,二爷抱着云语出来的时候,她实在是太脆弱了。 云语摆了摆手,随口说了一声没事,不管曾经有多少痛苦,在多想也是无益。 谢安平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将盒子递给云语,说道: “我们找来了一颗丹药,可以强身健体。” 云语想了想,上前将盒子接了过了,道了一声多谢。 “云语,你真的没事吗?”谢安然认真地问道。 “我真的没事,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军营了。” 谢安然还想讲话,谢安平则一把将他压下,对着云语笑着说道:“路上小心。” 云语点点头,翻身上马,朝着军营的方向奔去。 “大哥,刚才……” “安然,都过去了,你只要记住,我们欠了云语一个很大的人情就可以了。” “那二爷那边呢?” “二爷的事情我们插手不了,如果要被打也是明年的事情了。”谢安平想地十分开明,反正今年的忌日已经过去了,管它呢,距离下一次忌日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可是能够生无数的变数呢。 “大哥,你这话说的太不负责任了!” “谁要对你负责。”谢安平无比冷艳地说道。 “……” 回到军营,这时候士兵们都还在训练,云语回到自己的营帐,换了一身衣服后,朝着士兵们训练的地方走去。 云语不在的时候,燕泽予亲自上阵,士兵们有问起云语的下落,燕泽予则直接搪塞了过去,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燕泽予说至少半个月。 当云语来到悬崖前,正好,看到一队人从崖底无力灵活地拉这绳子,如一只灵猴不断地在崖壁上攀爬,爬到顶端之后,通过索降迅降落,另外一队人则立刻替上。 看着这一切,云语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看来这八天他们的训练成果很不错。 她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站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看着这一切。 当看到侯霜宜不输其他士兵的表现,云语终于点了点头,侯霜宜这个小姑娘其实真的蛮不错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高信恭,真是奇怪了。 她倒是觉得侯霜宜和阿策挺配的。 爬到崖顶,然后无比潇洒地降落,解下绳子,站在自己的队伍中,观察和学习别人的长处,以及反思自己还有不足的地方。 萧策正在和侯霜宜说什么,侯霜宜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气氛很是不错。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全部的人刚好训练了一遍,除了个别一些人动作还不够连贯、流畅,其他人的这个训练已经很不错了。 可以进行下一个训练了。 所有队长列好队伍,一切井然有序。 看到这里,云语则悄悄地离开了。 一个早上的训练,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燕泽予回到营帐,突然间感觉自己眼睛瞎了,他忍不住退出营帐,直到看到斜靠在一旁的云语,惊喜地忍不住大叫了出来。 “云语!” 不过紧接着,燕泽予则快地上下打量了云语一番,云语脖子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她的眼睛看起来还是那么清亮,颜值也没有下降。 “你的伤都好了?” “恩,特地来谢谢你,看了他们这么些天。”云语笑着说道。 “不不不,是我该谢谢你!他们都很想你,云语,你这个教官做地非常成功,他们可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我呢。” 燕泽予的眼睛都有些红,云语能够出现在他面前,这样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当初他将云语劝过去,却差点害她丢失了性命,这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直到云语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那么多。”云语伸拳撞了撞燕泽予的肩膀,笑着说道。 “需要给你讲一讲你手下的士兵这些天的表现吗?”燕泽予知道云语关心这个,他连忙说道。 “不用了,今天我已经看见了,下午叫他们在校场集合,训练使用军用匕。” “好的!崽子们看到你回来一定特别开心!”说完燕泽予蹦蹦跳跳地跑了。 云语无奈,简直就是活宝啊,她转过身,却猛然被人拥入怀中,对方的拥抱很用力,几乎要将云语直接勒进身体里。 他的身在微微地颤抖,连呼吸都透露出恐惧。 “姐……” “阿策。”云语知道,自己接连消失八天将萧策吓到了。 “你身上怎会有药味?!”萧策惊恐地问道。 云语退出萧策的怀抱,看到那双漆黑的双眸充斥着担忧、后怕和想念,她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萧策的肩膀,宽慰道: “只是受了一些小伤,我现在没事就好了。” 萧策看着云语,薄唇紧紧地抿着,表情也有些冷硬,他问道: “是高信恭伤的你是不是?” 云语笑,萧策总是这么敏锐,也总是那么了解她的处境。 “阿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燕泽予做了一个交易,我替他们劝说高信恭,他们则给我找解毒的药剂。” “姐,你都没有想过,燕泽予解决不了的事情,让你去解决,这是为什么?” “他们说高信恭喜欢我,所以由我去劝说成功率会高一些。” 萧策看着云语云淡风轻的样子,嗓子突然有些紧,他的双拳紧紧握成拳头,他抖着嗓子问道: “你是不是差一点就死了?” 第九十章 你说你不会喜欢上高信恭的! 第九十章 你说你不会喜欢上高信恭的! 云语看着萧策,她自己倒是从容,她拍了拍萧策的脑袋,说道: “阿策,我答应你们事情,就有我要承担的风险,至少我现在完好地回来了呀。”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他们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你去解决!你平时的冷静呢!是因为遇见高信恭所以失去理智了吗?你说你不会喜欢上高信恭的!” 萧策看着云语,漆黑的双眸中仿佛有星辰坠落: “姐……我告诉过你的啊。” 云语一脸懵逼地看着紧张的萧策,心头震动,她觉得又好笑,又感动,这个家伙真是把自己看得很重啊…… “我没有喜欢高信恭,只是我觉得和燕泽予他们交易是正确的,而且当初我也提前说过,我不一定能够完成任务,我很理智,我没有乱来,阿策,你真的想太多了。”云语立刻好声安慰。 苍天啊,她真的只是去做了一场交易啊! 交易中丢命这种事情说出来可能有些人不相信,但是她其实经历了很多了,只是一般情况下,她都是打断交易的人,见血也是常有的事。 萧策认真地看着云语,半晌后摇摇头,说道: “姐,是你想地太理所应当了,你是否有想过,为什么你唯独对高信恭不脸盲?为什么你可以接受他对你的好?为什么你可以接受他宠你?如果将高信恭换成燕泽予呢?人的下意识感觉是不会说谎的。” 云语简直要疯了,这怎么就讲不清楚了呢! “萧策你给我闭嘴!你也知道我迟早要离开,我为什么要喜欢别人?然后我离开,将我喜欢的人留在这里,牵挂一生?这不是我的行事风格,你也不必替我担心这些,你好好训练,想要成为将军,身体素质不能差。” 云语简单粗暴地结束了对话,转身快地离开了,今天的萧策实在是太乱来了,她不是就是从鬼门关走过一次嘛,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子。 看着云语离开的背影,萧策的身形一直都僵硬着,云语是身在局中,他作为局外人,看得十分清楚。 云语和高信恭实在是太亲昵了,尤其是高信恭那种几乎身边没有女人的人,那么粘着云语,实在是令他心惊胆战。 萧策咬了咬牙,转身正准备走,就看见站在他身后大约一百米处的侯霜宜,他不知道侯霜宜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如果不是他转身看见,他甚至都不会现侯霜宜在这里。 他微微眯起眼睛,侯霜宜究竟听到了多少。 云语是他姐的事情他一直没有对外说,侯霜宜以前是云语的好姐妹,现在云语换了一个人,自然跟她关系一般,她站在这里是做什么? 脑中瞬间冒出数个问题,然后他走向侯霜宜,拉着她的手直接朝着僻静的地方走去。 侯霜宜没有挣扎,她现在还沉浸在萧策抱云语的画面之上,她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但是云语那么好的身手,如果她要挣扎,萧策绝对不能拿她怎么办。 但是云语没有挣扎,她那么顺从地在萧策的怀中,她都没有看见云语在二爷怀中有这样乖顺过。 军营中那么多人,他们竟然就抱在了一起! 侯霜宜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萧策,他的背影强壮了很多,走起路来的姿势依旧奇怪,但是为什么,她那么想哭呢? 将侯霜宜带到一处安静的地方,萧策一把扯过侯霜宜,声音冰冷: “侯霜宜,你看到了多少?你听到了多少?” 方才他和云语直接抱在了一起,如果这个都让侯霜宜看见了,指不定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云语或许不在意,但是他不能让云语处于这样的境地之下。 侯霜宜仰头看着萧策,萧策虽然腿瘸,但是除去腿瘸,无论是身形还是样貌都比较出类拔萃的,但是现在侯霜宜就觉得讽刺: “萧策,云语是二爷的王妃,你这样子,二爷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样子你看见了很多。”萧策幽幽地说道,黑色的双眸如同两个黑洞,侯霜宜才看了一秒钟就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跟着抖。 “你要杀了我灭口吗?”侯霜宜抖着嗓子问道。 萧策看着她,没有出声,只是这样的沉默所带来的压迫和震撼简直要将侯霜宜给压垮。 半晌后,侯霜宜吞了吞口水,哆嗦着说道: “我不会说出去的,你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萧策直接反问道,他不会盲目地相信一个人,对云语是这样,对侯霜宜自然更是。 听到萧策这样毫不留情的话,侯霜宜想起了之前萧策带着她训练的时候,自己虽然跟不上他的节奏,但是他也从来都不会表现出半点的不耐烦,而是继续跟她讲解其中的要领,她真的几乎没有看见萧策火,更何况是这么大的火…… 想到这里,侯霜宜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只是倔犟的她一把抹去了眼泪。 “那你想怎么样?!”她朝着萧策吼道。 萧策觉得莫名其妙,妈的,偷看的人是她,她还这么理直气壮,但是看到她哭,自己又不忍心…… “我不想怎么样,我知道你来军营为的什么,云语不喜欢二爷,你可以尽情地追求,但是别做伤害她的事情,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该威胁的还是威胁,该放的狠话还是要放。 侯霜宜眼泪简直止不住,她说道: “萧策,你以前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萧策觉得侯霜宜的话风转地太快。 “因为我是你的队长。” “这就是你的理由?” “恩。” “我知道了,我去休息了,队长再见。” 看着侯霜宜离开的背影,萧策的眉头不自禁地蹙了蹙。 下午的时间云语的突然出现,让士兵们简直惊喜地不行,大家争先恐后地表达了自己的思念和欢喜之情,云语一时间都有些吃惊啊。 她这么受欢迎吗? 可能是错觉吧。 关于军用匕,云语需要教他们的东西很多,也很杂,虽然有分类,但是分类之中的注意点很多。 云语了纸和笔,让士兵们讲重要的地方都记下来,但是有些人就很尴尬了,比如萧策。 他前二十三年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如何活下去这个生存大计之上,直到遇见云语,才渐渐走上了从军之路。 所以其实他是一个文盲,但是说是文盲也不至于,他还是识过几个字的,毕竟有些兵法他只能够自学。 文化程度比较低的萧策以及其他难兄难弟,看到纸和笔,这就他妈的尴尬了。 侯霜宜看着萧策,好似看出了他的尴尬,小声地说道: “我可以先记一份,回去后誊写一份给你,可以吗?” 萧策顿时就觉得,侯霜宜虽然体力差、领悟能力低、有时还爱偷看,但是她是一个好女孩。 云语讲的内容复杂且细致,侯霜宜这种文化程度很高的人记起来都比较困难,更何况其他知识小学或者是初中文化程度的人。 好在云语照顾他们,说话的语不快。 一个下午下来,士兵们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明明是同样的出招,但是出刀后千变万化的进攻方式,每一种进攻方式的侧重点都不一样,伤着的地方也不一样,简直让人崩溃。 萧策没有逐字逐句地记,毕竟文化程度不高,他只记一些他都无法记忆的东西,但是一个下午下来,也写满了整整一页。 当然,侯霜宜整整写了五张纸这才将云语说的内容都记载了进去。 云语晚上没有继续教学,而是让他们自己回去好好理一理,明天下午继续教学,上午则教他们散打和自由式摔跤。 解散队伍后,云语看见燕泽予在一旁等候。 她灌了一大口水,笑问:“有事吗?” “是这样的……二爷叫我接你去府中。” “不去。”毫不犹豫地拒绝,毕竟云语不是那种犯贱的人。 云语这么干脆的拒绝是在燕泽予的预料内的,但是二爷的吩咐,他哪里敢不执行啊,他觉得自己好轻贱哟,哼,让二爷随意践踏,哼。 “那个……” “不去不行是吧?”云语瞧着燕泽予一脸的尴尬,尴尬癌都要犯了。 “云语,其实这次来的人不止我一个,二爷还派了其他人过来,你这次真的只能和我们去一趟了,二爷说了,会将你亲自送回来的。” “燕泽予,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我知道,我特别像二爷的走狗。” “你的认知倒是清楚。” “但是我很骄傲。” “……” 回到王府,云语觉得有些毛病,她明明中午才离开,而且高信恭要见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索性在她离开王府的时候见她好了。 “云语,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随你。” 在张伯的带领下,云语来到吃饭的地方,满桌的珍馐,高信恭却拎着一个酒杯,自斟自饮,看到云语进来,才放下手中的酒杯。 “语儿,过来陪我喝酒。” “如果这就是你找我来的原因,我想我可以走了。”云语的声音冰冷,这样被威胁着过来,真的级不爽! “要么你自己过来,要么我抓你过来,反正我抓你过来的度也很快。”高信恭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 云语额头上的青筋爆起,然后被高信恭拥入怀中,动弹不得。 “语儿,你要我怎么办?”高信恭抱着云语,低声地呢喃道。 “放开我!” “这个不行,换一个。” “我不是很懂,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心中明明也清楚,你对我只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我不喜欢你,你缠着我,只会让两个人都很困扰。” 第九十一章 吃醋了? 第九十一章 吃醋了? “我什么时候对你是一时的新鲜感了?”高信恭侧头看着云语,带着酒香味的气息完完全全地喷在云语的脸上。 云语一脸的黑线。 “我对你的新鲜感一直都很持久的。” “可是我对你没有新鲜感。” “没有关系,只要语儿对于我的触碰不感到厌恶就好了。”高信恭的脑袋搭在云语的肩膀上,云语身上的香甜味道,简直要比酒还要醉人,但是如果她挣扎的力气不那么大,会更好。 而云语一听到高信恭说这样的话,立刻就顺势说道:“我感到厌恶。” “你之前都没有说,你现在说了,不算数。” “高信恭,你真幼稚。” “那你喜欢吗?” “喜欢你个鬼,放开我!” “语儿,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次一次地让我这么放肆地对你,以你的性格应当是立马翻脸,再也不理我才是,但是你现在还肯让我抱你,没有以死相逼,其实你每次看到我,内心都怦怦直跳是不是?” 高信恭将云语抱得愈紧,云语的身手虽然好,但是在他眼中,也只是小孩子的身手罢了。 “高信恭,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不理人的行为,简直幼稚透了!另外,因为我是一个活人,所以心脏跳动是最基本的生理特征。” 云语万分冷静地说道,她冷眼看着高信恭,面对他的无赖,她总是那么镇定自若。 “语儿,你真是不解风情。” “滚蛋。” “我以为我上次差点杀了你,你会不理我……害我寝食难安了许久,甚至都不敢来见你。”高信恭巴巴地说道,那样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明明动手的是他,委屈的却也是他,简直就是流氓。 “你看也看过了,我还有事请要忙,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在这里唠嗑。”云语现在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动。 她实在是受不了高信恭这么兴师动众地把她弄过来,竟然就讲这些没有营养的话。 “我给你找了一剂解毒的灵药,已经给你熬好了,喏,张伯已经端上来了,你去把它喝了,对你的毒有好处,之前答应你的事情,不会不作数的。” 说着高信恭便放开了云语。 云语的确看到张伯端着药进来,一边将药放在云语的面前,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 “云姑娘,这是二爷亲自到极寒之地给您找来了的灵药,在您养伤的时候,二爷就因为在找这个,所以才没有去看你呢。” 云语看着碗中清透的药汤,想起之前谢安平给她的那颗所谓的灵丹,她中午找了一个时间吃了一下,妈的,流鼻血了。 好在她急救措施一向做地不错,否则下午只能一边流着鼻血,一边给他们讲解该如何使用军用匕。 那简直就是用军用匕杀出一条血路啊。 不过云语想到自己这副蜡鸡身体,再坏也就那样了。 端起碗,将其中的药汤一饮而尽。 只有微微的苦涩,而后便是淡淡的清甜,这东西真的所谓的解毒灵药吗? “云姑娘,你刚刚一口闷了千金难买的灵药啊。”小棉袄张伯赞叹地看着云语,他就是恨不得将高信恭为云语做的事情都放在嘴边。 云语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也就懒得理会,毕竟张伯真的级八卦的。 喝下去之后,担心的流鼻血事件没有生,云语舒了一口气,虽然所谓的灵药药汤喝起来跟白开水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毕竟是长在极寒之地的,日后应该会慢慢起效吧。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云姑娘不留下来过夜吗?”张伯立刻问道,他以为云语要留下来呢。 “不了,明天还要训练。”云语转过身来,对着高信恭说道,“谢谢你。” 说完,便离开,那背影,简直不要太潇洒。 云语离开后,张伯收了高信恭几乎没有动筷的饭菜,一边叹气,一边收桌子,特别地讨厌。 而此时,一直窝在一旁的谢安然也出现在高信恭的身边,他仔细斟酌着措辞,然后欢喜地说道: “二爷!王妃没有生气耶!” 高信恭睨了谢安然一眼,然后喝了一口酒,说道: “那是因为她不在乎,就算伤了她,她也仅仅是当作一次伤而已,好了就好了,如若她有半点喜欢我,断不会如今日这般镇定,真是讨厌。” “二爷……” “查清楚那个萧策的身份了吗?”之前一次见他,是不屑查,既然他已然喜欢上语儿,那就不能不查了。 毕竟敢动他的女人,都是不怕死的。 “查清楚了,萧策是一个孤儿,右腿残疾,之前在军营之中当伙夫,而且王妃当初肯当教官,和泽予提得条件便是要让萧策进入军营。” 谢安然今天中午的时候,突然接到二爷的命令去查一个叫萧策的人,已经好些年没有做这种事情了,说不激动,说不好奇都是假的。 只是这个任务实在是太简单了!他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做完了,前因后果,什么都了解了。 “你说,语儿肯当教官,是因为想让萧策进军营?”高信恭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桌子上,深邃的眼睛深沉莫测,看起来十分地可怕。 当初他就猜到语儿想让萧策进军营,只是他不曾想到,语儿竟然用了这样的条件去换。 嗤。 谢安然虎躯震了震,心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 二爷,莫不吃……吃醋了吧? “二爷,需要动手将萧策除去吗?”谢安然问道。 “不行,要想一个兵不血刃的方法除掉萧策,语儿那么聪明,不能让她看出马脚来。”高信恭认真地说道。 今天中午知道萧策这个小瘪三竟然狗胆包天地抱了云语,最最关键的是,云语竟然没有挣扎! 要知道,每次他抱云语都必须要用蛮力的! 妈的! 现在想想,真的很想扛着刀去把这个小瘪三给做了。 现在又听到萧策进军营都是云语的安排,高信恭心中的杀意更是蓬勃展,无法抑制。 就在高信恭在思考怎么才能让云语不怀疑地做掉萧策,而谢安然则在惊叹,今天竟然见到了二爷吃醋这样奇景的时候,张伯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进来,他的手中捧着一个盒子,说道: “二爷,老奴忘记把这个给云姑娘了!明明记着,结果一转眼就又忘记了。” “这是什么?”谢安然好奇地问道。 “药阁的药,张伯给我吧,明天我带给语儿。”高信恭伸手说道,眼中幽蓝色的光如烟花般地璀璨炸开。 明天又有理由见语儿了! 张伯将药盒递给高信恭,顺便将云语在药阁的经过一并相告,有些事情,就算他们不去查,还是会有人把这些事情带到他们眼前。 高信恭听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地说道: “小猫这么耿直,真是的,以她的身份,谁还敢跟她抢不成。” 这样的语气实在是太温存缱绻,以至于在一旁的谢安然都都觉得心里软成了一片,这样的二爷,为什么会不得云语的心啊? …… 第二天,高信恭借着要给云语送药的契机,再次来到军营,士兵们刚刚解散就看到了高信恭款款而来,啊,二爷今天穿的可真是好看啊。 这边,云语正在跟侯霜宜讲话,侯霜宜今天的状态很不好,而且那种不想学习的态度,简直不要太明显。 “侯霜宜,知道为什么单独叫你吗?” 侯霜宜看着云语,第一反应竟然是云语长高了,也变得更漂亮了…… “我知道。”她低声地说道,她昨晚一直都在失眠,今天早上起来也精神恍惚,刚才在练习的时候,差点睡过去了。 “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吗?”云语再次问道。 “知道。” 看着郁郁的侯霜宜,云语突然问道: “喂,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高信恭啊?” 纯粹是因为好奇,她真的纯粹是因为好奇,她认为高信恭这种人格缺失的人,就算有人会喜欢他,也只是喜欢他的脸,但是侯霜宜这种喜欢,已经是完全沉溺的节奏。 她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会喜欢高信恭呢? “语儿,你以前也喜欢二爷的啊?”侯霜宜下意识就叫云语语儿,她的目光柔软而带着淡淡的心疼。 云语脑袋一疼,她真是傻逼了,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没事了,你去吃饭吧。” 云语挥挥手,正准备走,就听到侯霜宜说道: “语儿,你是不是有想过,你现在为什么不喜欢二爷?是真的不喜欢,还是你自己心里抵触承认那个喜欢二爷的自己?” 云语看着侯霜宜,觉得莫名其妙。 这些天她真是受够了,已经有不知道几个人说她喜欢高信恭了! 侯霜宜这么说,燕泽予这样说,连阿策都这样说! 简直要跪了。 “语儿!” 两人朝着一旁望去,就看到高信恭闪亮登场。 侯霜宜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简直要闪瞎了眼。 “二、二爷……” 高信恭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便朝着云语粘过去了。 侯霜宜眼中神色略暗淡,不过看着高信恭和云语在一起,两人配了一脸,心中虽然苦涩,还是悄然离开了。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云语冷冷地说道。 “我是来给你送药的,上次药阁送来一批解毒的药,张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所以特地叮嘱我来给你送过来。” 云语想起上一次药阁的人说如果有新药送过来会给送到王府,没有想到效率这么高啊。 “谢……” “二爷!”谢安然匆匆而来,在高信恭的耳边快说了几句话。 高信恭原本平静的神色渐渐低沉了下来。 “可查到对方是谁?” “暂时还没有查到,不过很有可能是他。” “在哪里?” “在伏梁山。” “伏梁山……哪里有一处悬崖是不是?” “二爷记得不错,伏梁山一半是悬崖,一般是密林,而他们在山脚,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势,而且他们手中还有人质。” 第九十二章 解救人质 第九十二章 解救人质 谢安然看着高信恭,等待着他的指示,而此时燕泽予也快地赶来了,神色凝重。 云语在一旁,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是看这些人的神色,好像生了大事。 突然高信恭一把拉过云语,说道: “语儿,户部尚书一家被绑了。” 云语微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她问道: “是上次对我们出手的人?” 高信恭点点头。 云语看了谢安然一眼,然后再次问道: “你是想让我派人去救他们?” 伏梁山一面是悬崖峭壁,一面是密林,说来也巧,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训练那些士兵做这些事情,如今已经是小有成效。 “我需要根据那里的地形。”云语说道,她需要通过这个来判断要多少兵力。 “伏梁山的峭壁是他们训练时峭壁的两倍高,更加地陡峭,背面的树林密度和雁山相似,安然,对方有几人?”对于伏梁山的地形,高信恭记得十分清楚,应该说对于京城周边的山脉他都记得很清楚。 “对方大概有三十人,伏梁山的山脚下是一个富豪的避暑庄园,只是现在天气寒冷,那里没有人,所以他们把户部尚书一家绑到了那里。” “你觉得需要几人?”高信恭转过头来问道。 云语略思索一番,说道: “大概两百人。” “去准备吧,一刻钟后出。” “好。” 一刻钟后,云语看着集结起来的两百人,他们看着云语,心中虽然不解,但是精气神还是饱满的。 “平时训练的东西有没有都带着?!现在立刻检查一下。” “是!” 军用匕,绳索,以及随身用于伤口包扎的三角巾,这三样是最重要的。 所有人检查完毕后,各个队长报告情况,因为时间紧迫,云语直接命令每一个队长点三个人跟他一起来出任务。 好在没有选择困难癌晚期的队长。 “这次我们的目的是救出人质,这将是对你们过去几个月训练成果的考核,这次的人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清楚?!” “清楚!” “出。” 云语和高信恭骑在马上,率先朝着伏梁山而去,燕泽予领着两百名士兵在后面,谢安然则去调动墨苍军,墨苍军在接到这个消息时,有一部分在伏梁山附近训练,他大哥当即就领人朝着伏梁山过去了。 十五分钟的狂奔,总算来到了伏梁山,云语和高信恭下了马,谢安平则立刻上前,将此事的情况尽数告诉云语和高信恭。 “带我去伏梁山背面的悬崖。”云语沉声说道。 来到悬崖,云语才现,这里竟然已经有了一些麻绳,谢安平或许也想要从后面上去吧,只是此处的悬崖毕竟是太高太陡峭,所以直接了几个轻功顶尖的人,上去将绳索捆好,就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了。 这正好给了云语的方便。 “怎么样?”高信恭侧头,看着云语。 “没有问题。”云语笑着说道,她的脸上自信飞扬,在阳光下简直能够光。 “语儿,你说过,光明来自黑暗,是吗?”高信恭看着这样的云语,突然问道。 云语被他弄得懵逼,什么鬼,现在不应该是想计策该怎么样牵制住前面的人,然后让他们后面去偷袭吗? “黑暗不能衍生出光明,但是可以衬托光明。”高信恭一把扣住云语的腰,将她带到怀中,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轻巧的吻,便转身离去了。 云语看着高信恭的背影,想都没有想,直接掏出飞刀射了出去,妈的,敢轻薄她! 高信恭的背后好像都长了眼睛,轻松地闪过后,转过身来,朝着云语眨了眨眼睛,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那样子,实在是太欠揍了。 半个小时后,燕泽予带领众人来到这里,以极快的度来到伏梁山,他们还是精神饱满的样子,只是大滴大滴的汗沿着脸颊滑落,场面比较壮观。 “头儿!” “跟我来。” 来到悬崖底,看着几乎都看不见顶的悬崖,燕泽予都觉得心怵。 “我们的时间不多,你们有一刻钟的时间爬上悬崖,一刻钟的时间越过前面的密林,然后救出人质,在此之前,这里有一份地图,人质被关在这里。” 两名墨苍军的士兵举着一张大地图,上面一个巨大的红点,便是他们的目标。 三分钟后,众人开始攀岩,在陡峭的悬崖上面,他们就像是一只一只小蚂蚁,看起来渺小,但是向上的势头去不会改变。 他们攀爬的度很快,而且默契十足,而且并不是单人在攀爬,上下帮助,左右援手,如果遇见了特别难爬的地方,甚至会有人停在原地,帮助向上的士兵往上爬。 一旦有人登了顶,他们便会用力地拉起绳子,帮助他们更加快地向上爬。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行人以一种瞠目结舌的度朝着崖顶而去。 墨苍军的人在下面看着,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们也是亲自攀爬过这个悬崖的,着力点很少,而且对臂力的要求很高,想要完整地爬上去已经是极为不易,更何况是以这样的度向上爬。 所以……他们拖累了墨苍军的实力? 怎么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呢? 别说这些墨苍军的人了,就连在一旁的谢安平和燕泽予都惊呆了,妈的,这还是人吗? 有一两个也就算了,现在成批成批的来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打击他们是不是! 一定是的啊! 谢安平看着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尴尬的士兵们,心中不禁心疼他们三秒,不能再多了,毕竟他们的的确确是做不到。 谢安平看着站在悬崖底下的云语,她仰头看着他们,目光坦然且自信,完全不担心他们会玩不成她布置下去的任务。 而且,他也清楚,是云语赋予了他们这样的能力。 此时墨苍军中,小明和孟羽轩双眸热切地看着云语的背影,这就是他们的头儿! 还有谁! 云语看他们大概到了四分之三的地方,她拉过一条麻绳,快地朝上冲去。 是的,没有错,就是冲。 士兵们虽然快,但是至少也是实打实地爬,云语是直接用来冲的…… 一个落脚点她不断触碰过三秒,而且动作流畅协调到可怕,犹如一只轻盈的燕子,正在涉级而上。 人群中开始出现赞叹,这样的人,值得被敬佩。 这次一起来训练的,有不少都认识云语,阔别多月,再次见到云语,简直有一种,妈的,早知道老子还进什么墨苍军,直接在你身边好了。 你现在这样子,他们的脸都要打肿了啊! 谢安平看着云语飞快地爬上去,他摸了摸下巴,又瞥了一眼气息萎靡了许多的墨苍军,对着燕泽予叹气道: “云语这是要将我的士兵信心都打击光啊。” “哈哈,她可真是为我长脸啊。”相比与谢安平的无奈,燕泽予就开心地多了,不管怎么说,这些士兵都是在他手下的,而且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他那边还有四千八百人呢! 这边高信恭已经接到了云语等人已经全部上了悬崖的消息,在高信恭身边的谢安然脸色微微一变,那两百人都上去了? 妈的,有翅膀的是不是啊? 高信恭听到云语也上去了,眉头不禁蹙了蹙。 “二爷,我们过去吧。”谢安然在一旁提醒道。 他们需要在前面进行牵制,争取时间,让云语那边尽快能够救出人质。 高信恭点点头,整了整衣服,十分悠闲朝着庄子走去,好像他去的不是龙潭虎穴,而是王府里钓鱼的湖边。 一袭蓝袍,长生玉立,俊美到极致的五官,薄唇轻挑,生出几分邪气,深邃的眼睛犹如黑夜中的大海,看着便让人呼吸困难。 在一旁的谢安然也很出挑,如花似玉的脸蛋,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头儿,已经全部上来了。”云语点点头,看着这一片密林,要比他们训练的森林更加地繁盛。 隆冬过后,竟然还是一片葱葱郁郁,而且随着气温的升高,甚至又长出了嫩绿色的新叶。 云语摸了摸腰间的飞刀,她朝着众人打了一个手势,便朝着山下冲去。 云语下山的度要比攀悬崖的度略慢,因为要躲避树干,但是还是如一只灵猴,肆意地穿梭。 众人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纷纷看出了崇拜和惊叹,真不愧是他们的头儿啊。 云语打头阵,她先用飞刀隐秘地解决了站哨的人,其他人来到云语的身手,眼睛不断地庄园内扫视。 云语打手势下命令,众人心领神会,因为站哨被拔出,一百人分批快地进入庄园之中,剩余的一百人,其中二十人在悬崖顶上候着,如果有人被救出来,他们立刻将人质送达到安全的地方。 五十人在云语的身边待命,还有三十人均匀地分散在上山的路上,运送人质需要度,度需要体力来支持,这样的分配最合适。 云语没有进入庄园,她站在山上,视线极佳,可以看到他们谨慎地在庄园之中穿行,而且她也可以随时出手支援。 只是几分钟下来,云语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 站在云语身边的士兵看着云语面色不佳,不禁担忧地问道: “头儿怎么了?” “对方至少有三十人,但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人出来?”士兵们几乎是肆无忌惮地在庄园中行走。 云语望过去,不下十处可以现他们的行踪。 云语本来就打算用强抢的,但是未免太平静了一些。 “头儿,二爷在外面跟他们牵制,他们或许以为后面是伏梁山,所以才没有设防吧。” 第九十三章 这是自杀,不是绑架 第九十三章 这是自杀,不是绑架 闻言,云语沉吟片刻,心中还是有一些疑惑。 几乎不到十分钟,云语就看到了士兵在朝着她打手势,任务完成。 太简单了,云语多年的职业敏感度,感觉其中有猫腻。 这么兴师动众的一起绑架案,能够在京城之中将户部尚书一家绑到这里,却这么容易就被他们给救走? 是不是太虎头蛇尾了一些? 他们已经开始撤退,户部尚书一家一共七人,四个大人,三个小孩,看样子都已经晕过去了。 站在山上的五十人立刻去应援,一百人飞快地按原路返回,将人质交到其他人的手中,之前早就布置好了的路线,一切都很顺利。 站在崖顶的士兵接到人质,将人质绑在怀中,直直地跳了下去。 索降,云语早就教他们的。 当站在下面的墨苍军一来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已经解救了人质,二来,看到他们就这样背着人质顺着绳子而下,这他妈也可以?! 谢安平看了一眼,就抹了抹眼睛,燕泽予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处了,他拍了拍谢安平,一派关切地问道: “安平,你怎么了?辣眼睛啊?” “滚滚滚!” 从现在开始,他从心底里佩服云语,一点都不带掺假的,哦,对了,等会问一问云语,有没有兴趣来教一教墨苍军。 毕竟墨苍军的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不错,哪像燕泽予的那些兵,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 看起来也不像是正经的兵。 谢安平的吐槽天赋在对比之下,简直就是有了质一般的飞跃。 将人质交接,很快七名人质就全部救下来了,燕泽予立刻派人上去接过户部尚书一家,户部尚书为人忠耿,一直很受二爷的信赖,在朝中的名声也是颇响。 这些年执掌户部,将户部打理地井井有条不说,辅佐新皇,整肃朝纲,是功臣,故而这次被绑,二爷亲自出马,可见对户部尚书的重视。 而此时,云语一行人正在朝着山顶冲去,萧策在她身边,跟她讲述在庄园中的情形。 庄园内几乎没有人,只有关押户部尚书的房间周围有五人,房间内有两人,他们用匕杀了五人,剩下两人就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除此之外,进去到出来,竟然再也没有碰见其他人。 “头儿,有猫腻。” “阿策,他们的身手如何?” 萧策闻言,挠了挠脑袋,弱弱地说道: “杀得太快,他们都没有施展开。” “……” 她竟然无言以对。 云语前进的步伐微微一顿,鬼使神差,她突然转过头去,眼前的画面一闪而逝,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似曾相识。 木绝,虽然她不记得对方的样子,也记不得他眼睛的线条,但是她脑海中第一反应便是,木绝。 那个用木四的名字,意图不轨的接近自己的人。 只是一眨眼,他便消失了。 云语不相信自己会有错觉这种东西,而且她的视力一向很好。 所以,这次的绑架,鲜卑族的人也有掺和在其中吗,那么幕后真正的黑手是谁? 高信恭说他大概有眉目,那么那个人跟鲜卑族也有关联吗? 不用运送人质,他们一行人走的极为轻松。 高信恭接到人质解救成功的信号,开始肆无忌惮地逮捕,但是高信恭很快就现,在他们逮捕之后,就开始毒身亡,谢安然甚至都没有办法及时地施救,一群人就躺在地下排成。 谢安然一脸的懵逼,看着二爷还不曾走远的背影,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说,二爷,你看……他们都死了……是不是……很惊喜啊…… 那真的是要被打死了…… 云语和高信恭会和的时候,云语还在想刚才的惊鸿一瞥。 “高信恭,我刚刚看见木绝了。”云语开门见山,以高信恭的智商和军事素养,应该能够快地反应过来才是。 谁知道,高信恭沉默了半分钟,看着她的眼神复杂莫测,云语根本没有办法看出高信恭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对木绝不脸盲?” “?????”云语看着高信恭,满头的问号。 “既然你知道那人是木绝,就说明你对他不脸盲,你能够认出他,语儿,你……” “认出你个头!他的眼睛是蓝色的,而且眉骨高于南盛的人!身上的气质虽然看起来温和,但是骨子里却阴森狠辣,高信恭,我是脸盲!不是眼瞎!” 云语受不了高信恭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直接打断他的话,朝他吼了出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高信恭被云语不留面子地吼了一顿,应当是非常面子的,好在高信恭从来都是视脸面于身外之物的。 从云语的话中,他还是听出了,云语根本不对木绝脸盲,能够轻易认出木绝,只是因为他长得不一样! 怎么办,好开心啊! 高信恭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云语,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声音愉悦地说道: “语儿!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请问,她是哪里给高信恭这样的错误信息了,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迷之自信? 那么多人啊,看着云语和高信恭,被塞了满嘴的狗粮啊…… 这两个人根本就是禽兽。 谢安然看到这一幕,顿时就屁颠屁颠地上前,说道: “二爷,那些绑匪都毒身亡了。” 要是换作平时,谢安然是断然不敢这样放肆的,但是现在不一样啊,有云语在身边,二爷的心情简直十二万分的好。 “高信恭你给我滚开。”被抱得几乎要喘不过来气的云语冷冷地说道。 高信恭放开云语,却依旧牵着她的手,朝着绑匪尸体的地方走去。 看到一排一排的尸体,场面真的是挺壮观的。 高信恭站着瞥了一眼,说道: “事前早就服的毒。” “看来他们本来就不准备活着,而且,我们解救人质的时候,现实在是太容易了,好像是他们故意让我们解救的。”云语蹙着眉头,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她解救了那么多次的人质,绑匪虽然被他们包围,但是绝对是抱着要么可以逃走,要么就同归于尽的想法。 哪里像现在这样,这是自杀,不是绑架。 “语儿,你怎么想的?”高信恭看着云语,认真地问道,他的神色虽然悠然,但是云语可以从他的眼中看见严肃。 “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绑架,而是为了之后的某些事情。”云语说道。 “户部王尚书为人忠耿,跟你的父亲云相差不多,在朝中的口碑极为不错,大家都很敬重他,但是因为他刚正不阿的态度,得罪了许多人。” “这些年都是你在罩着他?” “啊?”罩?什么罩? “唔,这些年都是你在护着他?”云语摸了摸鼻尖,高信恭这样的人,罩人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 “暗中护着罢了。” “二爷,头儿,户部尚书醒了。” 两人相视一眼,快地走向王尚书躺着的地方,他看着到高信恭,简直就是老泪纵横,他努力想要坐起来,嘴里说着: “劳驾二爷,微臣实在惶恐。” 王尚书是真的将高信恭当作是主子,态度恭谦找不出一丝的毛病。 高信恭蹲下身来,扶住王尚书的肩膀,说道: “不必行礼,好好休养,这件事情本王会查清楚的。” “二爷……”王尚书看着高信恭,哽咽地简直说不出话来。 这时,王尚书看到站在一旁的云语,云语的样貌实在是太出挑,哪怕是穿着一身黑,也耀眼地可怕。 而且,这人还是一个女人,二爷身边什么时候有过女人, “二爷……这位是?” 王尚书大大顿时就八卦了。 “云语,本王的王妃。”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王尚书朝着云语吃力地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喊道: “参见王妃。” 尽管此时,云语很想不鸟高信恭,但是面对这样一名忠臣,她没有理由表现地很冷漠,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对着王尚书点了点头。 王尚书看着云语,脑袋中想起上一次好像在元宵节的宫宴上,二爷好像就是带她来的,哎呀,近看了更加好看呢! 只是…… 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滑到云语的左腿,这个云语的左脚是残疾的啊。 云语没有再看王尚书,自然也没有看见他的眼神,视线越过王尚书,三名女眷已经醒了,另外两个女孩,一个男孩还没有醒,男孩看起来年纪最小,也最受宠,太医正在救治男孩,而两名女孩,则要被轻视一些。 云语蹙了蹙眉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对于云语没有看见的视线,高信恭看得一清二楚,他也清楚王尚书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云语残疾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深入人心。 转头看着云语,她的眼神清澈,高信恭心中突然觉得,云语这样的性子,他要尽他最大的努力去维持住。 “语儿,我……” “木绝那里怎么办?他不会平白地出现,而且出现在庄园之中,高信恭,你都没有想过吗?你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忽视了!” 高信恭看着云语,叹了一口气,他想要掠过去,小猫却敏锐地可怕,抓重点抓地这么清楚。 想要揉一揉云语的脑袋,被她一巴掌直接扇开,啪地一声格外地清脆,躺在地下的王尚书顿时就坐了起来。 高信恭立刻就搂着云语朝着其他地方走去。 王尚书看着两人这么亲昵,虽然云语的走路姿势的确是难看,但是只要二爷喜欢,而且是一个女孩子,他们都是可以接受的。 第九十四章 我已经舍不得让你涉险了 第九十四章 我已经舍不得让你涉险了 “语儿,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查的。”高信恭的脸上是淡淡的无奈,云语的执拗,这短短的几个月,他也是深深地了解到了云语的固执。 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旁人几乎都无法改变之,当然,云语也足够冷静和理性,所以她认定的事情也基本上是正确的。 听到高信恭的话,云语果然立刻回道: “为什么不用我管了?我们两人之前就说好的,以我为诱饵,那么,作为参与者,我想我有权利知道这些,而且我也要根据这些来判断我所处环境的危险程度……” “语儿,你不用管这些,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关于之前说的让你做诱饵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理由。”云语冷冷地说道,她不是有始无终的人,再说了,这个时候收手,岂是他们说了算了。 万一对方已经锁定目标,但是己方却没有防备,很有可能是致命的,所以当一套计划或者行动方案作出来后,要么就尽早在诱饵暴露前收手,要么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语儿,我已经舍不得让你涉险了。”高信恭的语气很柔软,软地就如飞机穿过的云层,一大团一大团,白白的,软软的。 云语蹙了蹙眉头,半晌后,认真地说道: “高信恭,我想现在的情形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从上一次我们遇刺,再到后来木绝来接近我,再到今天,他们绑架了户部尚书一家,我派人过来解救人质,在庄园之中看见了木绝。 你自己也知道,我早就在这个局中了,就算我不再是诱饵,在他们的眼中,我也是一个需要除掉的目标,至此,我们只能继续之前的计划。” 云语实在是太冷静,冷静到堪称冷血。 高信恭看着云语,良久后才无奈地笑出了声: “老子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一个女人,我刚刚在跟你表明心意耶,你反过来这么认真地劝我,是什么意思啊。” “我早就说了,我不喜欢你,而且以后也不会喜欢你。” “你说地太快,反倒是让我觉得你是在乎我的,另外,日后的人生这么漫长,你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地就断定呢?语儿,你会让你自己大跌眼镜的。” “滚你丫的。” “嘤~你凶我!” 最终,她还是说服了高信恭。 将户部尚书一家送回府邸之后,两人来到士兵们集合的地方,因为营救任务的结束,大家其实都挺轻松的。 只是墨苍军一边,云语带来的普通士兵一边,双方完全没有交流的意思。 主要是墨苍军觉得自己的脸被打肿了,不能再把另外一边的脸继续凑上去被人打啊! 至于那些普通的士兵,第一次看到高大上的墨苍军,直接扑上去跪舔应该会被头儿吊起来打吧? 于是一方怀着敬畏的心情,一方怀着无比苦涩的心情,进水不犯河水。 当然,除了两个人,小明和孟羽轩。 喔草,他们两人现在就像凑上去,问一问那些士兵,近些日子他们的头儿究竟干了什么事情啊! 云语和高信恭过来的时候,墨苍军看着高信恭的眼神,简直是一汪春水向东流,只想要个抱抱啊! 京城的士兵已经看到高信恭的次数比较多,而且他们现在更加在意的人是云语,他们希望能够得到云语的夸奖啊! “头儿!” 小明和孟羽轩看到云语,立刻站起来,满脸的激动。 云语看着他们两人,小明的身形要比孟羽轩壮一些,所以站在右边的人应该是小明,而且小明的眼神是迷茫之中带着软萌,孟羽轩的眼神要宽容地多,毕竟要带着小明闯关,不宽容是会被气死的。 “你们也在啊。”云语笑道。 高信恭看着云语的笑颜,轻轻地哼了一声,云语在他面前,基本上都是面无表情的……哪里会笑的这么好看,虽然她不笑的时候也很好看。 然后所有的墨苍军都被云语的笑容晃花了眼…… 小明和孟羽轩快地从队伍中出来,看着云语,想要说的话很多,但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羽轩,小明是不是又让你费心了?”云语看着孟羽轩,笑着问道。 孟羽轩微微一怔,瞳孔缓缓地放大,她……认出了他。 小明就不会如孟羽轩般内敛,他简直要将云语扑倒在地: “头儿!你真的记得我们耶!” 孟羽轩拉了小明一把,不让他靠得太近,毕竟头儿的相公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小明是一个没有脑子的,惹怒了二爷,吃苦的还是他。 “看来在墨苍军的这些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还是这么单纯。” “还行吧,头儿,您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孟羽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也还行。” “头儿,你好厉害!你训练出来的兵也好厉害!这么高的悬崖,我们都爬不上去呢!大家都很崇拜你啊!” 墨苍军其他人:刘明你给我死回来! 云语看了一眼士兵们,淡淡地说道: “他们还差的远。” 一群眼巴巴等着表扬的士兵们顿时就弱弱地缩了回去,他们的头儿不会谦虚,说他们差的远,那就真的是差的远了。 他们以为这一次他们表现地很不错呢…… 呜呜。 “怎么会!我觉得他们比我要厉害多了!”小明继续夸奖道。 墨苍军其他人:刘明你死在外面吧,不要回来了! 云语拍了拍小明的背,走向萧策等人,淡淡地说道: “回营。” 果真是没有半句的表扬啊,好像他们今天做到这样子,只是应该的罢了,但是,那个悬崖真的是很高呢,呜呜。 没有任何的抱怨,他们只是干脆利落地整队,回营,下午还有新的训练项目。 路过高信恭身边的话,高信恭拉住云语,说道: “语儿,一切小心。” 云语点点头,毫不留恋地走了。 墨苍军的人看到这一幕,简直要哭出声来,二爷,你怎么这么可怜啊! …… 此时,伏梁山上,木绝看着离去的云语,湛蓝色的瞳色渐渐地深了下去。 “单于,下一步该怎么做?” 木绝手中拿着一个娃娃,而若是云语在场,她一定会认出这个娃娃,当初木绝不要钱似的花了巨款买回来的两个娃娃。 那个送给她的娃娃,被她随手扔在路上了……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玩过娃娃,玩的都是坦克的模型,这话你以为她会说? “不着急,高信恭那么聪明,如果我们稍稍露出一点马脚,就会被彻底击败,这个时候要耐心一些。” 他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娃娃,看起来丑的很,但是在他的眼中却异常地顺眼。 “单于,您今天被那个女人看见了……” “恩,我故意的。”木绝淡淡地说道。 站在一旁的下属身躯震了震,在心中仔细地编好措辞,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单于,和那人交易,本就是需要万分小心的事……” 木绝闻此话,有些不满地看着他,说道: “我自有分寸。” “属下也只是怕单于……” “怕我什么?怕我沉溺于美色?怎么会呢,我鲜卑族总不能一直都被南盛压着,和那人合作虽然危险,但是也有赢的余地,另外,总要给她一点甜头,否则她怎么肯入套呢?”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擦过娃娃的脸颊,被打磨地极为光滑的,手感极为不错。 “单于英明。” …… 时间过得飞快,春天已过,夏天来临,夏天到了,云语的另外一项训练也应运而生,游泳。 冬泳虽然也是一个训练,但是在水性还不熟练的情况下,冬泳的危险性太大,更何况,这些士兵的身体素质还没有达到她的标准。 但是夏天游泳就可以! 又解暑又可以训练! 他们一定很开心! 云语认为很开心的众人,此刻正泡在水中,瑟瑟抖,虽然已经是夏天了,但是毕竟只是初夏…… 初夏的时候,泡在河水之中,还是会冷的,更何况是一早就泡到河水中啊! “南盛沿海,难免会遇见一定要游泳的地方,而且多一项技能,你们也只会更强,游泳是你们必须要学会的东西。 这条河从这里到下游,大概五百米,当然,我不会那么残忍,让你们一口气游五百米。” 众人呼了一口气,五百米,要知道游泳也是很耗体力的啊!而且他们的水性并不是那么地好…… “一共一百米,来回游!” “!!!!” “今天只是让你们熟悉一下水性,所以不会太严苛,五百米分为五个区间,每个区间分配五队人,前后的训练训练顺序自行协调,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把那些水性不太好的人,彻底教会。” 众位队长心中顿时一番哀嚎,哪里有这么容易啊!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要循序渐进的啊! 不管怎么说,先尝试吧! 今天的天气不错,第一天下水,云语也不用在一旁盯着,正好河边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看起来就像在招呼着云语赶紧躺上去。 然后云语就躺上去了。 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耳边的扑腾声渐渐地拉远,思想也在缓缓地下沉。 高信恭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群士兵在河中扑腾地正欢,而他们的头儿躺在草坪上,简直是要气死他们。 而且看云语这个样子,是睡着了啊。 高信恭也坐下来,看着沉睡着的云语,觉得又好笑,又有点心疼。 前十六年,云语还是养在深闺中的小姐呢。 伸手将沾在云语头上的碎草拿下。 原本感官极为敏锐的云语竟然没有半点反应,看来这些日子,真的是累到她了。 第九十五章 语儿……死了吗? 第九十五章 语儿……死了吗? 一直到了中午,云语还在睡觉,高信恭看着已经累得不行的士兵,想要把云语叫醒,却现怎么都叫不醒她。 高信恭心中一沉,他拍着云语的脸颊,语气已经染上焦急: “语儿!语儿!” 他用力地摇晃着云语的肩膀,就连这样,也没有办法叫醒她。 高信恭立刻明白,云语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了! 他一把抱起云语,根本无心顾及还在训练的士兵,用了最快的度带着云语去找军医。 士兵们看着高信恭几乎是几个眨眼便消失在眼前,一边赞叹二爷的轻功也是这般厉害,一边咒骂,你把我们头儿弄哪去啊!我们该怎么办啊! 高信恭一路狂飙,直接送到军医的营帐内。 “她晕过去了,赶紧看看。” 军医们甚至都没有时间叫人,就被直接拖到云语面前。 他是真的急疯了。 一通仔仔细细地检查下来,他们找不到病因,但是可以肯定云语晕过去的原因: “回禀二爷,王妃是被痛晕过去的。” 高信恭微微一怔,一贯自信的他竟然说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二、二爷,王妃是痛晕过去的。” 高信恭顿时感觉眼前一阵一阵地黑,他记得很清楚,云语几乎都没有呼痛,甚至连眉头没有的皱一下,所以是痛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连呼痛声都没有。 “是因为什么?” 军医脸上顿时一顿尴尬。 “回禀二爷,我们……查不出来。” 高信恭刚想火,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他突然问道: “今天可是六月三十?” 军医们唯唯诺诺等说是。 高信恭知道了云语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了,那藏匿在她身体深处的毒素终于作了。 他看着云语,却想到了多年前的叶婉兮,当时叶婉兮体内有蛊虫,几乎也是命悬一线,她无意识地躺在自己的怀中,气若游丝,而此时的云语,和当时的叶婉兮,是多么地相似…… 心中猛然一震,当初救活叶婉兮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此时的云语呢? 他没有办法。 是否有一天,他也要看着云语一点一点地在怀中死去? 看到她痛苦,看到她崩溃,而他却没有办法救她。 六月三十啊,他才爱上了云语多久…… 俯身抱起云语,高信恭一言不地朝着外面走去。 燕泽予匆匆而来,便看到高信恭抱着云语,仿若抱着稀世的珍宝,燕泽予从未看见过高信恭这样认真和珍惜的表情,哪怕是他捏着玉玺,也像是捏着瓜子一样随意啊! “二爷……”燕泽予斟酌着该怎么问出口,就听到高信恭冰冷的声音传来。 “那些士兵还在河里,这几天你帮忙盯着,语儿她身体不适,本王带她去看病。” 燕泽予看着高信恭怀中的云语,她的脸色如常,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心中猜测会不会是云语想要休息了,二爷就给她找了一个理由。 不过转眼,他就在心中给了自己一巴掌,云语才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二爷真的可能这样,但是云语绝对是更加喜欢呆在军营之中的。 那么,云语究竟是怎么了? 他没有机会再问出口,因为二爷已经带着云语,以一种极为可怕的度消失了。 回到王府,正在准备午膳的张伯看到眼前一阵人影飘过,紧接着就传来他家主子的声音: “张伯,去叫安彦过来。” 张伯心一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问谁,因为高信恭早就消失了。 不敢有所怠慢,张伯立刻派人去叫谢安彦。 谢安彦从小被培养,医术一流,但是正是因为他的医术太高,以至于一般情况都不会请他出手,那些小毛病太医看看就能应付。 现在二爷一回来就要找谢安彦,肯定是出了大事。 高信恭抱着云语回到房中,将她身上的外衣除去,只留下一件雪白的里衣,将她的裹胸一并解开,云语毕竟十七岁,已然是凹凸有致。 高信恭心无旁骛地帮云语穿上衣服,手指划过她的脸颊,轻轻地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语儿,乖一些,醒来就没事了。” 陷入深度昏迷的云语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那无意识蹙着的眉,悄然间舒展开了。 谢安彦赶来已经是十分钟后了,毕竟他正在训练墨苍军的人,从那边赶到王府,十分钟已经是一个生理极限。 “二爷。” “过来看看她。” 谢安彦立刻上前,也没有任何的顾及,一寸一寸地检查下来后,他收回已经已经变黑的银针,说道: “楚一和楚二已经跟我说过了,王妃中了海蛇提炼出来的毒素,虽然毒性没有那么猛烈,但是也更加地顽固。” 高信恭将云语的衣服整理好,低垂着眼睑,说道: “有什么办法吗?” “只能暂时先将这个毒素压下去,想要完全解毒,我还要翻阅一些典籍才会找到办法。” “那就暂时将毒素压下去吧。”手指落在云语的肌肤之上,明明泛着健康的粉色,却有着令安彦都棘手的毒素。 “二爷,过程会很痛苦,而且滚烫的水会灼伤王妃。” “那该怎么办?”高信恭的声音十分地平静,平静地就好像他可以坦然地接受所有的结果,这样的高信恭让谢安彦心惊胆战。 “只、只要一个内力深厚的人,一起进入滚烫的水中,用内力护着王妃……只是那人会被烫伤……” “哦,那走吧,本王记得有一处温泉,在没有加入冷水之前,还是挺烫的。”说完便抱着云语准备离开。 谢安彦一把拉过高信恭,急忙地说道: “二爷,您莫不是要亲自下去?!” “恩,语儿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自然要下去。”高信恭显得十分坦然,坦然地十分惊悚。 二爷,你现在怎么走情圣的风格了? 您以前对叶婉兮也没有这样夸张啊! “二爷,其他人也可以的,虽然其他人的内力不如您深厚,但是也完全可以……” “你的意思是,要本王看着其他人和语儿一起泡澡?”高信恭冷冷的声音响起,谢安彦的声音顿时被掐断在喉中。 谢安彦无话可说,不过高信恭的还是十分体贴地宽慰道: “在护着语儿的同时,本王也会用内力护着自己,不会太惨。” 谢安彦:“……”二爷您这样说,听起来就很惨啊。 不能再耽搁了,两人带着云语朝着那处所谓的温泉,高信恭抱着云语十分镇定地下了至少有七十五度滚烫的温泉水。 站在岸边的谢安彦有一种闻道了肉香的错觉。 云语靠在高信恭的怀中,明明在温度如此高的温泉之中,云语的脸色却迅地苍白了下去,谢安彦知道,这是那些积聚在云语体内的毒素开始在体内肆虐。 不能再迟疑了! 手中银光闪现,谢安彦快地在云语的身上落下银针,而高信恭的配合也默契到了极点,下一个穴道在哪里他都了如指掌,在前一秒就将那个穴道摆放在谢安彦最好下手的地方。 两人这样飞快的合作,足足过了十五分钟,才完成。 谢安彦来不及擦汗,他拉着高信恭的手腕,连忙说道: “二爷快上来!” 高信恭抱着云语上了岸,谢安彦看到高信恭浑身上下都被烫地绯红,虽然没有起水泡,但是也被烫地不清。 但是高信恭怀中的云语,她却并没有受到一丝伤害,肌肤白皙透亮,简直不敢相信,她刚刚下了那么滚烫的水泡了那么久。 好在谢安彦带着治疗烫伤的药膏,在高信恭不耐烦的催促下,快地给他上完了药,高信恭抱着云语赶紧返回王府,云语身上还湿着,千万不能着凉。 “二爷,您先去换一身衣服吧,王妃这边属下会看着的。” 高信恭点点头,一分钟之后,焕然一新地出现在房间中,如果不是他的头还湿着,而且身上烫伤的痕迹还在的话,谢安彦都感觉自己是眼瞎了。 “王妃的毒暂时被压制住了,王妃的身体不错,明天应该就能醒过来。” “今天辛苦了,下去吧。” “是。” 谢安彦离开房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出院子,才看到张伯在外面等着。 因为张伯年长,且早年也是军旅之人,他们一群人也会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句:“张伯。” “安彦啊,王妃怎么样了啊?”张伯十分关切啊,他太了解高信恭的感情了。 “王妃现在没事了,张伯,您先不要去打搅二爷和王妃了吧。” “哎,好的好的。” 夜幕降临,一群在河中泡了一天,双脚双手几乎要累到抽筋的人,看着云语还没有回来,忍不住问燕泽予。 燕泽予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云语究竟怎么了,他只瞥了一眼,二爷就已经走了,他只能含糊地说云语身体不适,很快就会回来了。 萧策看着燕泽予,心中隐约能够猜见原因,云语体内的毒,终究是一个随时都会要了她命的东西,他能够做些什么呢? 站在萧策身旁的侯霜宜看到萧策脸上的神色,她小声地问道: “你不用担心,二爷神通广大,语儿不会出事的。”其实你那么喜欢语儿,二爷可能也不会放过你的啊…… 萧策看了侯霜宜一眼,没有说话。 而此时,云相府邸,一处极为荒凉破败的院子,已经布满了蛛丝和灰尘,一道身影闪现,只见一个满头白的少年站在院子里,一脸懵逼。 “语儿……死了吗?”颤巍巍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听起来有些心疼呢。 他的记性不错,这里明明是他的乖徒儿云语的院子啊! 卧槽! 第九十六章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第九十六章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少年挠了挠头,他今天好不容易赶到京城,语儿今天要毒了,他火急火燎,结果好不容易赶到了,妈的,人呢?! 这四周漆黑黑的,别说人了,连只鬼都没有。 少年想了想,然后利落地离开了云相府,人来人往的街道,少年拉住一位百姓,有些害羞地问道: “请问一下,你知道云相府的云语去哪了吗?” “谁啊?不知道。” 说完就走了。 少年微微一愣,眼中顿时包着两包眼泪,果然,天黑路滑人心复杂啊! 他这么可爱,竟然都被这样对待,这个世道的人心,好冷漠,嘤。 问了好几人,少年才终于知道,自己的乖徒儿去哪里了。 卧槽,竟然已经嫁人了! 而且还是去年的事情啊! 天啊! 他真的是一个不称职的师傅啊! 听说是高信恭娶得语儿,娘啊,那个高信恭三十好几了吧!老牛吃嫩草这种事情他都做得出来,畜生! 他家语儿美若天仙,性格甜软,竟然要给一只老牛给吃了,真的级不爽嘚! 当然,他直接忽视了是他家的宝贝徒儿逼的高信恭娶她的,但是在少年的心中,谁能娶到他的徒儿,那就是三生有幸,积了八辈子的德才有今生的好运。 来到高信恭的府邸,站在门口,就能够察觉到高信恭府邸的戒备程度和云府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好在夜黑风高,轻功了得。 高信恭的王府大的吓人,少年倒是艺高人胆大,直接朝着有亮光的房间奔去。 一路上闪避了数不清的巡逻,才来到看起来最为气派的楼阁之中,这才像是一个主人的房子。 小心翼翼地进入院子,而他还没有下一步的行动,眼前一晃,便出现了一个人,眼前的男子一身戾气,看着他的视线充斥着杀意。 少年抖了抖娇躯,小声地说道: “你身上的煞气太重,注定孤独终老。” 眼前的男子出手地没有任何地预兆,而且身手大大乎了他的意料,从一开始他尚且能够过招,到后来越来越困难。 少年眼中划过一道光,他一边在目不暇接的进攻下,呼吸急促地问道: “你是高信恭?!语儿的丈夫?!” 对方没有任何收手的打算,而且还准备一次性把他给杀了,少年心中觉得不妙,连忙不顾形象地喊道: “我、我是语儿的师傅!不信你可以问她!” 对方的招式一顿,竟然停了下来。 少年连忙退开两部,身体里传来的疲惫让他简直欲哭无泪,这个世道已经是这么险恶了吗…… 没有看见他这么可爱吗? 尊老爱幼都不会的吗? “咳咳,高信恭,语儿今天可毒了?”少年身上的凌厉气息缓缓消散,这会儿说起话来,耳根就泛红。 “进来吧。”高信恭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身朝着内室走去。 少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跟着高信恭走进了房间。 房中,云语依旧昏迷,而且脸色也有些惨白,看起来情况十分地不好。 少年快步走到云语身边,耳根已经不再泛红,手指搭在云语的脉搏之上,时有时无的脉搏,少年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他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高信恭,皱着眉头问道: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语儿毒,我们把她的毒压下去了。”高信恭的声音在一旁凉漠地响起,不过很快的,他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少年听到高信恭说这话,几乎是直接朝着高信恭骂道: “谁准你们乱来的!你们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你们说一句压下去就压下去!我之前花费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少年的情绪十分地暴躁,朝着高信恭吼过去也是半点都不留情面。 这大晚上的,这么大声讲话,小棉袄张伯几乎是闻风而来。 只是他站在外面,没有进去,既然二爷都没有说话,他自然不好进去越俎代庖。 高信恭看着少年,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涩地问道: “现在该怎么办?” 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卷银针,一字排开后,他对着高信恭说道: “过来扶住语儿,真是的,不会治就不要治,受苦的还是我的小语儿。” 高信恭上前扶起云语,将她靠在自己怀中,看着少年准备一把扯开云语的衣服,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臂。 “你干什么?!赶紧放开我!!想不想语儿好了?!”高信恭的手劲大,少年被捏地疼,脸色都变了。 “你想干什么?”高信恭冷声问道,今天晚上他被吼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除了云语以外,面前这个老鬼是第二个。 当然,如果少年要是知道高信恭竟然叫他老鬼,肯定会飙暴走! “你见过谁扎针是隔着衣服扎的?再说,语儿以前治疗的时候,我都是直接扎针的,哼。”少年显然有些得瑟。 高信恭眸色一沉,他看着少年半晌,说道: “如果你治不好她,你这双眼睛作为彩头先挖下来。” “真是凶残。”少年嘟囔了一声,倒是小心地掀开了衣服,只把穴道露出来,就不再往下拉了。 高信恭的占有欲强地可怕,连他都不放过。 房中没有再响起谈话声,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少年下针十分谨慎,有时候甚至需要想上那么一会儿,而且每一针深深地刺入云语的体内,高信恭抱着云语,有时候能够感觉到云语不可控制地颤抖。 这一场施针前后用了半个时辰方才结束,少年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看着云语已经转好的脸色,一边拔针,一边说道: “还好我回来地及时,否则我的乖徒儿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高信恭的手指微微僵,然后将云语的衣服整理好,扶着她小心地躺下。 拿着一旁的热毛巾,将云语脸上的汗擦去,他正准备给云语擦身体,突然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而少年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高信恭伺候自己徒儿,然后就被高信恭抓了一个正着。 高信恭的瞳色很深,仔细瞧着,会泛出点点的幽蓝色,看起来极为诡异和危险。 “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本王丢你出去?” “我自己来就可以!” 少年走出房间,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老头,老头看到自己,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他还是上前,态度倒是恭敬: “不知先生是?” “我叫严子时。”少年喝了一口茶,随口说道。 然而张伯却变了脸色。 严子时,江湖上神龙见不见尾的神医,那真的是神医,只要人有一口气吊着,他就能化腐朽为神奇,一双妙手不知救了多少人。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严先生来我家主子的府邸,不知所为何事?”张伯不敢得罪对方,语气十分地客气。 严子时放下茶杯,神色有些忧郁: “我家乖徒儿嫁人了,我竟然不知道……而且我家乖徒儿竟然嫁了一个年纪这么大,身手还这么好的人,这要是以后受了委屈,为师都打不过他啊。” 说到这里,严子时愈地伤心,简直要垂泪三千尺。 张伯联系上下文,结合实际,终于明白了,严子时讲的乖徒儿很有可能就是云语啊! 作为一位贴心的小棉袄,张伯自然不能任人这样诋毁自己的主子,他十分敬业地说道: “我家二爷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也成熟稳重,总比那些不会疼人的毛头小子也好上许多的,另外,二爷虽然身手好,但是老奴却从未见过二爷跟王妃急眼,对王妃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二爷的身手都是用来保护王妃的。 至于受委屈,那更是不会的了,王妃长得好看,脾气也不错,二爷一向很喜欢王妃,又怎么会让她受委屈呢?” 高信恭一走出来,就听到张伯这样夸他,一时间被夸得有些恍惚。 成熟稳重?他前两天还钓鲫鱼又把鲫鱼扔下去来着…… 身手都是用来保护语儿的?他之前还强吻语儿,抱住她不准她乱动来着…… 语儿的脾气不错?天啊,张伯这个人,怎么连着这种话都说地出来啊! 不过语儿竟然有一个师傅,而且师傅还是大名鼎鼎的严子时还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二爷出来啦,你们聊,老奴下去准备一些吃得。” 严子时听到这话,连忙说道: “多准备一些甜的,我爱吃。” 说完,耳根子又泛起了红色,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呢。 张伯连声应是。 高信恭坐在一旁,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看向一旁的严子时,声音没有一开始那般充满敌意: “说说吧,你和语儿是怎么回事?” 高信恭的气场太强大,严子时虽然可以说是长辈,但是还是被高信恭压得弱弱的。 “当初语儿被下了毒,毒作地很快,快要死的时候,我闪亮登场!救活了她!然后为了帮她解毒,我就认了她当徒儿,整整花了两年时间才将她身上的毒给稳了下来,不过也因为中毒的缘故,我不得不把毒素一开始就集中到左脚,所以语儿就脚瘸了。” “你现在找到解毒的办法了?”除了严子时和云语的相遇,其他的事情,他几乎都知道。 “还没有,不过快了,我知道再试验几次,我就大概知道该怎么解毒了。”严子时弱弱地说道。 高信恭点点头,说道: “那么,在语儿解毒之前,你就留在语儿身边好了,哪里都不要去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严子时一听就不干了啊! 第九十七章 一言不和就表白 第九十七章 一言不和就表白 严子时习惯云游四海,当初救了云语也是意外,要是他当初不云游,还救不了云语呢!那就更加没有今天了! 高信恭看着他,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本王会派人看着你,如果你离开半步,我会让人打断你的腿,断成一节一节的,如果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严子时顿时感觉到背后一阵一阵地凉,一节一节的……那不是接不回去了?而且还会骨质增生? “严先生,吃一些甜点。”张伯及时地到来,一盘盘精致地让人不忍下手的点心被摆放到严子时的面前。 严子时虽然云游四海,但是其实是穷游,吃的东西也只是当地的平价小吃特色,更何况有些时候他还喜欢打抱不平,因为还需要付出一定的赔偿……那段时间,他都捉襟见肘地过生活啊! 但是高信恭府中的厨子都是高信然精挑细选的,那手艺绝对是杠杠的,严子时瞬间就被征服了。 他吃了一块,就陶醉地简直说不出一个字来。 高信恭则没有动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 “二爷,您也吃一些吧,今天一整天您都没有吃东西了。”张伯看到高信恭这样子,忍不住担心地说道。 高信恭摇摇头,显然是没有胃口。 严子时瞟了高信恭一眼,看见他没有一点胃口,顿时十分开心地将所有的点心都吃了一个精光。 张伯不敢幽怨地看着严子时,他将干净地好像被舔了一遍的盘子收好,对着严子时说道: “严先生,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客房,您现在就休息还是消消食在睡觉?” 严子时赞叹地看着张伯,有这样的一个管家,难怪他觉得语儿最近长高长胖了一些呢。 “现在就去睡吧,啊对了,语儿半夜就会醒过来的,你们注意看一下。” 高信恭一直在床边候着,直到云语缓缓睁开了眼睛。 云语看着这个天花板,她已经在这里醒来过许多次了,高信恭的房间。 “语儿,你醒啦?”高信恭轻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听到这样的声音,云语忍不住微微一怔,这个声音,太温柔了,有点想起鸡皮疙瘩。 转过脑袋,看着高信恭,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将她带到了一片深蓝色的大海之中,只是这片海无风无浪,有的只是那温暖宁静的海水,以及大海般的包容和理解。 作为她唯一一个不脸盲的人,云语会下意识地去记住高信恭的许多神色、表情,以及各种各样的眼神。 比如现在,她第一次看见高信恭露出这样的神色,这样的柔软,柔软到一秒钟就可以撩妹。 好在,她不是妹子。 “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在王府?”她冷静地问道,丝毫不为高信恭的眼神所动。 “还记得你身上中的毒吗?” 云语沉吟了三秒,说道: “毒作了是吗?” “你没有感觉吗?”高信恭关切地问道。 “有痛了一下,就没有意识了。”云语云淡风轻地说道,没有去描述那痛苦简直比被贯穿伤还要疼,明明只是瞬间的事,但是那个瞬间被无限地拉长,每一个感官都变得异常地敏感。 犹如整个直接朝她挤压过来,连空气都变得异常地稀薄,细胞被反复地揉碎再复合再揉碎,这样的痛苦被寸寸清晰地体会过。 真是有点可怕。 高信恭看着云语,将云语有些凌乱的头重新弄好,无奈地说道: “语儿,我知道你一定很痛,你这样子,明摆着就是要让我心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有多喜欢你,我就有多心疼你啊。” 真是一言不和就表白啊。 对于这时的高信恭,云语从来都是忽视的,她又不喜欢他。 “这次你的师傅来了,之前你身上的毒就是他治疗的吧,如果不是他,你可能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语儿你不知道,严子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至今,他还有些后怕。 是他太莽撞了,急切地想要救云语,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样简单的道理他竟然不知道。 听到高信恭的话,云语心中顿时就骂了一个草字,原主怎么还有师傅这种生灵的存在? 那么她又该怎么做?是索性懒得理这位师傅,还是假装自己认识他? 想到后一种,云语顿时就否定了,她毕竟脸盲,如果那个师傅硬要戳穿自己,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毒素侵略,云语醒来后便觉得很困顿,高信恭给她喂了一些粥,她便再次沉沉地睡去。 高信恭坐在一旁,看着云语,没有半点睡意。 独坐到天明,当阳光穿过花纹繁复的窗户,隐隐约约地射入房中,高信恭后半夜都没有动一下的身子终于动了动。 他看着还在睡觉的云语,心中有些不忍她还要回到军营劳累,但是云语的性格他又不是不知道,不出意料,最早今天下午,最晚今天傍晚,语儿肯定又要回军营了。 想到这里,高信恭顿时觉得很烦躁,要不把那些人都解散掉算了。 “二爷,严先生过来了,说要给云姑娘再看一下病,如果没有大碍的话,云姑娘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真是辛苦小棉袄了,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时间,关于云语的称谓几乎都没有错过。 但是高信恭听到这句话,顿时就觉得严子时真是烦不胜烦。 刚想叫他们滚,原本还睡着的云语已经坐了起来,她看着高信恭,淡淡地说道: “让我师傅进来吧。” 高信恭暗暗地咒骂了一声,开口叫张伯进来。 “你给我把衣服穿好!”高信恭站起身来,扯过他的一件衣服,将云语密不透风地裹住,而高信恭身上的似檀非檀的冷香也将云语包围。 云语微微有些晃神,直到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但是一头白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笑得腼腆而羞涩,看着他,会甜甜地喊道: “语儿,好久不见,为师好想你啊!” 原来这就是她的师傅,真是神兽一般的存在啊。 云语想了想,然后叫道: “师傅。” “我的乖徒儿!你怎么就突然嫁人了呀!早知道当初就带着你一起离开京城,是不是又被那群白痴欺负了?”严子时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在云语身边两年,对于云府那些妖魔鬼怪,他也是十分了解。 但是,此云语,非彼云语阿! 她有些尴尬。 于是索性沉默,但是云语的沉默在严子时看来更加的心疼,他的徒儿性子极好,讲话温温柔柔的,跟在他身边两年几乎都没有对他红过脸,而且也极为孝顺,有好吃的都会先想着他呢。 只是,语儿的性子实在是太害羞,他以为他自己已经是很害羞的了,但是直到看见语儿,他才知道,原来还有比他更害羞的人。 好吧,其实是语儿长得很好看,他受不住诱惑,才决定收语儿而徒的,带出去多有面子啊! 高信恭在一旁冷睨着严子时,如果他再多说一句云语不该嫁给他的话,他立刻就把严子时丢出去,打断双腿。 好在严子时没有再说话,他上前拎起云语的手腕,手指压在脉搏之上,一分钟后,他收回了手,笑着说道: “这一次也算是平安度过了,语儿要不要吃东西啊?” “那下一次呢?我是不是以后只能这样度日了?”云语挑眉问道,她的眼神透亮地让严子时微微有些晃神。 以往语儿的眼神从来不会这样清亮锐利,她永远是柔柔弱弱的,没有半点攻击力。 严子时正恍惚的时候,嘴巴就不受脑子管教了。 “不会的,还有两年,你体内的的毒就会再次爆,如果两年内,为师还没有找到救你的办法,会给你找一处风水宝地,把你埋在那里。” 话音还未落,他就已经被高信恭丢了出去。 正准备进来的谢安彦在这一刹那,感觉天黑了。 云语看着被丢出去的严子时,然后掀开被子起床。 “你干什么!好好躺着!”高信恭一把压住云语的手,怒气冲冲地说道。 “我师傅说了,我已经没事了,叫我要回军营。”云语认真地说道,高信恭的怒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啊。 “不准回去!信不信我撤了你教官的职位?!”高信恭用力地捏着云语的肩膀,力道之大,好像要将云语捏碎了一样。 “你凭什么撤了我的职位?”云语一把打开高信恭的手腕,也是半点不肯服软,高信恭这样子,实在是太无理取闹了。 高信恭用力地揉了揉眉心,昨晚一整晚没睡,精神头竟然有些不足了。 “你身子不好,多休息一下,军营又不会跑。”云语的敬业精神,真的让他万分无奈,明明他应该感到有这样精忠报国的人,但是这个人如果是云语,他就觉得不爽。 云语深吸了一口气,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高信恭,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逞强,只是如果我的身体可以的话,我还是会按照我原来的生活,你没有必要用你的标准来衡量我。”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躺在我身边,却是深度昏迷的时候,我有多想杀人?” 云语微微一怔,她看着高信恭,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有些别扭地问道: “高信恭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是。” “那你就应该尊重我,尊重我的决定,而不是插手我的生活,否决我的决定。” “不行。”斩钉截铁地说道。 云语简直要气死。 “那至少呆到中午,然后我送你回去。”最终还是选择了让步。 第九十八章 除了死亡,唯有逆流而上 第九十八章 除了死亡,唯有逆流而上 高信恭坚持,云语也只能退让一步,到了中午,吃完了饭,高信恭便带着云语和严子时一起回军营。 因为云语之前的治疗都是严子时经手的,而高信恭不会让云语真的两年后就香消玉殒,于是直接拎着严子时一起上了马车。 虽然严子时想过要反抗,但是高信恭的眼神实在是太凶残了…… 他活了这么久,这么阴鹜的眼神看见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地过来,但是从昨天到今天,他已经见了不下三次了。 云语靠在车厢闭目养神,高信恭在一旁,就这么看着云语。 严子时默默地吃着马车上的糕点,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二爷,到了。” 云语睁开眼睛,也不看高信恭,径直下了马车。 严子时终于干完了最后一块糕点,十分开心地随着云语下了马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军营,或许是高信恭要来这里吧。 而且,语儿这一身黑衣穿起来好好看啊! “头儿,二爷。” “头儿!您回来啦!二爷!” 高信恭无奈地摸了摸鼻尖,这才半年的时间,他们都已经把他放在语儿后面了呀…… 虽然他不在乎这些。 严子时看到这里,连忙巴巴地都到云语身边,小声地问道: “语儿,他们都叫你头儿吗?” 云语点点头,对着严子时说道: “师傅,等会燕泽予会给你安排住宿,我去准备一下下午的训练。” “咦,怎么是你训练?你丈夫不是一个将军吗?” “他已经不是大将军了,你没有看到他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地吗?” 游手好闲的高信恭是一个会抓重点的人,方才云语没有直接否定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进步啊。 看着云语和严子时离开的背影,高信恭没有跟上去,反而直接去找燕泽予了。 “语儿,这段时间你过得如何?”严子时对于自己错过了云语婚礼的事情,耿耿于怀,因为还不没有完全打听清楚,严重的信息不对称,让严子时显得格外聒噪。 “师傅,能不能别吵了,你吵地我头疼,我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错,我一直在军营之中,现在我是新兵的教官,下午的训练快要开始了,你如果没事的话可以自己去玩,也可以在一旁看着,但是不要再文这么多问题了。” 云语也是忍无可忍,如果不是严子时是自己的师傅,你换高信恭来试试,她绝对十三枚飞刀飙过去了。 严子时抬了抬手,连忙说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就在这里看着。” 士兵们很快就过来了,看到云语,精神也是一震,顿时就一团一团的人涌上去,将云语簇拥在中间,七嘴八舌地问起了云语的近况。 云语只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已经没事了,只是他们的游泳练得不知道怎么样了。 因为是非正式训练的时候,大家其实都挺放肆的,立刻有人控诉道: “头儿!我们昨天才刚开始训练的啊!” “头儿,您和二爷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去你妈的!滚去训练!” 一行人幽怨地看着问出要孩子这个问题的人,妈的,都是因为你! 站在岸边,云语的声音丝毫不会被水声盖过去: “张路!你怎么不索性用双脚在河中走好了!王平!快点!既然在河里快不起来,上岸来做俯卧撑和蛙跳你喜欢吗!” 点到名的,没有点到名的都纷纷加快了度,他们熟悉的头儿又回来啦! 他们真是犯贱啊! 竟然有点喜欢这个样子…… 有云语在的训练,总是令人又爱又恨的,因为你总是能够以最快的度进步着,但是同时,真的会出人命的啊! 终于结束了下午的训练,河水渐渐变得冰凉,但是他们已经毫无知觉了,正所谓,差不多是一个废人了,真是每次训练完都有一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云语看着他们这样,心中叹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想训练他们武装泅渡的,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好像无法做到了。 她转过身,看着在这里整整坐了一个下午的严子时,当然在云语训人的时候,他有从怀中掏出糕点来吃,这些都是张伯给他准备的,严子时顿时对张伯这个小伙子愈地满意。 但是一个下午下来,严子时看着云语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妈的,这根本不是他认识的徒儿啊! 他的宝贝小仙女温柔娴静的乖徒儿,怎么变成了一个嗓门奇大的女人呢,虽说军营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很多,但是哪有从头到脚都改了一个遍的啊…… 他看着云语的视线有些探究,这样的探究或许很隐晦,但是云语的心思敏锐地要过严子时的预期。 她瞥了一眼,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傅,终于开始怀疑了。 跟着原主生活了两年的人,果然反应的时间比其他人快了许多。 “语儿……”严子时欲言又止。 “饿了吗?要去吃饭吗?” “好啊好啊!”吃完饭再说吧!管他呢!毕竟语儿这具身子的确是他所熟悉的啊!那一身的毒,还有那把毒逼到左脚的只有他才会用的独特手法。 主要是,语儿对他还是这么好! 食堂的饭菜是大锅饭,但是好在严子时平日的生活实在是凄苦,近些日子吃得最好的都是在王府张伯准备的那一盘点心,所以对于大锅饭,严子时吃得也格外地香。 士兵们看着奇怪的严子时,很想八卦一下,但是碍于他们的头儿正坐在严子时面前,他们实在是没有这个胆子…… “语儿,你的这些士兵好像对为师很感兴趣啊?”严子时竟然有些得瑟地说道。 云语连脑袋都没有抬一下,直接说道: “师傅,你在这里呆三天,他们就对你没有兴趣了。” “语儿,你怎么懂练兵这些啊?”严子时不动声色地随口问道,他低着头,用筷子无聊地摆动着几片生姜。 “自学成才。”严子时的试探早就在云语的意料之中了。 “唔……” “师傅,如果把什么都不会的你丢进军营,除了死亡,唯有逆流而上。”云语放下筷子,语气淡漠地很。 严子时看着云语,半晌后,说道: “为师之前还教过你医术的,你没有必要走这样一条艰难的道路。” 云语笑笑,没有说话。 严子时看着云语,突然就觉得异常地心疼,他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云语,十分愧疚地说道: “对不起语儿,为师还以为你不是为师的语儿了!都怪为师没有好好照顾好你!语儿你原谅为师好不好?!” 云语被抱得毫无防备,她甚至都没有几乎反攻,就被严子时抱了一个严实。 所以,她的身手……差到了这个地步吗…… 云语哪里知道,严子时是一个能够和高信恭过上找的常青树啊! “师傅,我已经原谅你了,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抱我抱得那么紧。”云语十分镇定地说道。 严子时放开云语,挠了挠脑袋,弱弱地说道: “你成亲都没有跟为师说,为师以为你不要为师了嘛。” “成亲后第二天我就被丢到了军营,我拿什么时间去通知你?”云语无奈地说道,严子时也许是这个时代,最为关心原主的人了吧。 “你是说,高信恭第二天就把你丢到了军营?!”严子时拔高了嗓门,不可置信地说道。 因为在他看来,高信恭对自己的徒儿根本就是情根深种好不好!他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真是禽兽啊! 云语看着不断望过来的视线,拉着严子时将餐盘收好,然后立刻离开了食堂,有这个大喇叭在,第二天她和高信恭的血泪史整个军营都会知道了。 将这段时间的事情简单地介绍了一遍,云语终于问到了她想问的问题: “师傅,我这一身的毒,还有办法解开吗?” 说道云语身上的毒,严子时这种老司机都笑不出来,他沉吟片刻,回道: “这段时间为师都会在你的身边,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师傅,你可有办法矫正一个天生残疾的脚踝?” “谁啊?” 当云语将萧策带到严子时面前时,严子时立刻像见到糕点一样粘了上去。 “少年你根骨清奇啊!有没有兴趣做老夫的徒儿?!” 不得不说,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根骨最好的了!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是可塑性还是很大的啊! “师傅,阿策的右脚天生残疾,你有办法吗?”云语对于严子时各种神经病的行为,忍耐度极高,同样的,忽视起来也是半点不带含糊的。 严子时眼神扫了一眼萧策的右脚踝,一点都不在乎地说道: “阿策是吗?!这个名字不错啊!你的脚踝我治不了啊!” 云语满头的黑线,你治不好要不要这么兴奋! “这是……什么情况?”萧策一脸懵逼,这都是什么鬼啊! “阿策,这是我的师傅,严子时,师傅,这是我的弟弟,萧策。” “你有一个弟弟?” “你有一个师傅?!” 两人大眼瞪小眼,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猿粪。 “既然你是语儿的弟弟,那也就是我的徒儿了!快叫一声师傅来听听,为师找你已经很长时间了。”严子时一把年纪,但是反应能力惊人,简直就是叹为观止。 萧策:“?????”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新奇的说法。 “师傅,你究竟想做什么啊?既然你没有办法治好阿策的脚,就不要乱来。” “语儿,萧策的根骨非常适合继承为师的衣钵,你的身体太弱,为师的武功太刚硬不适合你练,这些年为师一直在找能够继承为师的功夫,这一找就是六十年啊!语儿,我多可怜啊!” 第九十九章 高信恭,你真是个好人! 第九十九章 高信恭,你真是个好人! “师傅,您今年几岁啊?”严子时看起来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只是一头白看起来十分诡异。 “六十岁。”严子时面不改色地说道。 “……”那就是说,你一生下来就在找自己继承人是吗?这就有点尴尬了。 “姐,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妈的,他一看这个老家伙就不靠谱啊,才见了第一面就要认徒弟,简直比他姐都要夸张。 “去吧去吧。”云语抱着和萧策一样的想法,严子时太不靠谱了。 “等等,萧策,你是不是常常失眠盗汗!一觉醒来后,常觉得口干舌燥,而且最近有上火的迹象?”严子时严肃地问道。 云语也看着萧策。 萧策顿时翻了一白眼,忍住要吐槽严子时是庸医的念头,冷淡地说道: “没有。” 说完就走了。 背影潇洒,让严子时有一种要痛哭流涕的感觉。 怎么说,他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自从他成名以来,真的很少有人这样忽视自己的,这两天,接连碰着好几个了。 他的心在流血。 “语儿,能和你弟弟说一说嘛?他那个脚想要看起来正常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真的要那样做的话,他走路或许没有问题,但是当兵肯定是当不了了的,我看他一腔热血,想必也不会接受这样的交换。 另外,为师是真的觉得他特别地有潜力,为师一眼就相中的人,是肯定不会放手的,当初你也是这样。 这样吧,语儿你去跟阿策说,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我就杀了他一家。” “阿策是孤儿……”云语扶了扶额头,她现在愈觉得,阿策不会同意她家师傅了,这种话他都说得出来。 “啊?阿策是孤儿啊!可是我不忍心对他下手啊!语儿,你一定要帮为师去劝一劝阿策好不好!阿策看起来很听你的话啊!为师这些年为了找阿策,连夫人都没有找,语儿你要是不帮为师,为师半夜跑到你的营帐里,垂泪到天明啊!” 在严子时声泪俱下的恳求之下,云语被烦地不行,找到萧策,三言两语的介绍,萧策微微一愣,然后同意了,云语说的话,他很少会不听得。 严子时终于找到了另外一个目标,只是面对萧策,他显得有些局促,和萧策对话,也基本上是讨好的状态。 对于萧策,严子时真的是毫无保留,以来他对云语的眼光很放心,既然云语肯收为弟弟,人品绝对过得去,另外,他是真的很喜欢萧策。 严子时给萧策一本薄薄的运气秘籍,萧策一开始将信将疑,之后就完全沉溺于其中,严子时常常给萧策指点,萧策的天赋是连云语都赞不绝口的,他学的也快,举一反三让严子时常常在梦中都能笑醒。 直到有一天,高信恭看到这一幕,冷哼到: “你是完全忘记要给语儿解毒了是吗?那本王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语气高贵冷艳,有一种一句话就定你死罪的味道。 云语还在训练,有些时候他不得不干涉了。 严子时连忙表示自己没有忘记,而且日后也会更加上心的。 高信恭当时正在做烧烤,云语很爱吃这个,他最近做的也比较多,当然严子时也很爱吃,每次看到高信恭,就好像看到串串一眼,而且对于高信恭可怕的厨艺,严子时用了一个时辰表达了他的赞美之情。 他巴巴地瞧着正在烤着羊肉串,估摸着语儿不再,他能不能从高信恭的手中抢个几串。 “要不要吃?”高信恭突然将一串羊肉串递了过来。 严子时下意识地就想接过来,不过高信恭这个人素来冷漠,哪有这么好心,他只有在语儿在场的时候,才会分到一些的,而且还是语儿给他的。 “你……” “有几个问题要问你。”高信恭也直言不讳,毕竟严子时的武功没有他厉害,他这个人素来无情,杀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你先说吧。”严子时吞了吞口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羊肉串,这让高信恭觉得自己要是不给他吃,都是一种罪。 “第一串不用代价。” 严子时立刻接了过去,满眼的崇拜: “高信恭,你真是个好人!嘤~” 高信恭十分赞同严子时的观点,什么时候语儿才能有这样的觉悟啊。 “萧策是语儿介绍你当徒弟的?” 严子时接过羊肉串,摇摇头,说道: “是语儿叫我给阿策看一看脚,然后我觉得阿策骨骼清奇,我就收了他做徒弟。” “语儿很关心萧策?”高信恭随手翻动羊肉串的姿势简直专业,如果不是他的气质太过于强势,简直可以改名为买买提高信恭。 “是啊。”眨眼便已经吃了三串羊肉串,严子时双颊酸,继续看着高信恭手中的羊肉串,一个王爷,手艺怎么可以这么好! “语儿她喜欢萧策吗?”高信恭又递过去一支羊肉串,他的眼中泛着幽蓝的光,只是严子时的注意力完全在羊肉串上,根本没有注意高信恭。 严子时大大地咬了一口羊肉串,神色十分陶醉,他眯着眼睛,说道: “喜欢啊,语儿很喜欢阿策的。” 高信恭正打算递给严子时的一串羊肉串,啪嗒一声,折断了。 严子时眼疾手快,一把抓过羊肉串,那手,一看就是老司机。 高信恭面不改色地重新递过去一串羊肉串,继续问道: “萧策也喜欢语儿?他们是两情相悦?语儿喜欢萧策是因为她左脚瘸,萧策右脚瘸,走在一起显得对称吗?” 高信恭的问题十分地尖锐,如果云语在这里,肯定要骂高信恭是一个智障,但是所有的智商已经被羊肉串淹没的严子时完全没有察觉出高信恭声音中的危险。 他看着高信恭,半晌后,严肃地说道: “这是三个问题,要三串羊肉串的。” 高信恭爽快地递过去三串,严子时才不会跟高信恭说,方才他已经给他两串了呢。 “阿策当然喜欢语儿啊!至于两情相悦……” 严子时吃了一大口羊肉,虽然两情相悦听起来有些奇怪,不过姐弟情深,应该也算是两情相悦吧。 “没有错,他们就是两情相悦。” 高信恭看着严子时,眼神万分地阴冷,当你小心翼翼珍藏了许久的一颗糖,你想着有一天能够找一个黄道吉日,风和日丽地把这颗糖吃了,结果你现,在你吃之前,已经有老鼠舔了一口! 那简直杀人放火都不算过分啊。 “还有啊,语儿和阿策走在一起很对称,你一说,还真是这样,只是两个人都根本不在乎这一点啊,真是像极了,啧啧,高信恭,你烤的羊肉串真好吃。” 高信恭冷冷一笑,他看着尖尖的木棍,想着如果能够扎到萧策的身上,简直美妙地很啊。 “不过语儿和阿策是姐弟关系,阿策一直很尊敬语儿,语儿也是真心待阿策的,那啥,你还有问题要问吗?”严子时拿着一把的木棍,垂涎地看着高信恭。 高信恭微微一愣,什么玩意儿?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严子时一愣,还是很配合地说道: “不过语儿和阿策是姐弟关系,阿策一直很尊敬语儿,语儿也是真心待阿策的,那啥,你还有问题要问吗?” “语儿和萧策什么时候变成姐弟的?!” “我怎么知道,你和语儿是夫妻,阿策也是你的弟弟啊,你已经问了问题了,快给羊肉串!” “全赏你了!”感情是他一直都误会了! 他就说嘛!他比那个萧策好看一万倍!语儿怎么会去喜欢萧策而不喜欢自己呢! 原来是小舅子啊! 真是的,之前他还凶过他呢,萧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小气的人,应该没有关系的。 严子时接过羊肉串,顿时乐开了花。 “高信恭,你真是一个好人!” “你也是。” 高信恭如沐春风地跑去找云语了。 正直夏日,云语今天的训练很简单,就是在太阳下暴晒,保持军姿,不准动一下,就算汗滴到眼睛里,也不能去擦。 这样的训练,士兵们无比怀念之前在河里的日子,真的是失去才知道珍惜啊。 高信恭满面春风地来到校场上,看到云语坐在一旁,从背后拿出一盅清凉的莲子羹,说道: “语儿,我让人给你莲子羹,还凉着呢,非常解暑。” 云语也觉得有些热了,最近自己这身子真是被高信恭养地越来越弱了。 坐在高台之上,云语掀开盖子,一阵清凉扑面而来,莲子羹做地十分细腻,入口清新圆润的口感让她身上的燥热迅地降了下来。 “好喝吗?”高信恭笑着问道,要知道以前云语可不会搭理他的。 “恩,还行,没你做的好吃。”云语随口说道。 高信恭顿时就嗨了。 “真的吗?!” “恩。” 高台上云语和高信恭“打情骂俏”,他们站在烈日下曝晒,随着汗水的蒸,空气中渐渐有一股爱情的酸臭味。 这个时候来一阵雨吧!把这些不堪的画面都洗刷掉!洗刷掉! 云语喝完了莲子羹,将盅递给高信恭,高信恭也十分自然地接下,从怀中掏出手帕,云语摆摆手,随性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说道: “不用。” 高信恭将帕子摆在一边,也不收回去,好笑,他一个大男人,哪里要用这种东西,还不是给云语准备的。 “语儿,你什么时候认得阿策为弟弟啊?” 云语斜睨着高信恭,冷哼道: “你什么时候跟阿策这么熟了?叫地这么亲昵。” 高信恭笑了笑,巴巴地说道: “阿策是你的弟弟,我是你的相公,阿策也是我的弟弟啊。” 第一百章 你究竟是以怎么样的恶意在想我的? 第一百章 你究竟是以怎么样的恶意在想我的? 云语看着高信恭,高信恭不要脸的样子,简直好看地吓人。 “啊,对了,过段时间我们要去一趟天澜。” “我们?” “对啊,你是我的王妃,我去天澜参加三国的大会,你自然也要跟着我去,总不能我一个成亲了的人,还是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去吧?”高信恭手撑着下巴,一副你不跟我走,就是谋财害命的表情。 她才当了教官半年,已经很多次离开军营了,燕泽予如果不是看在高信恭的面子上,很有可能都直接炒了自己了。 她实在是太不称职了,而且去天澜一趟,耗费的时间肯定不短,那她真的可以引咎辞职了。 “我没空。” “语儿,军营的事情,你把计划列出来给燕泽予就好了,这一趟去天澜,我们的敌人会露出马脚的。”高信恭语气有些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过也是,自从他们上次遇刺已经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了,这几个月风平浪静,就连之前在庄子中见过的木绝都没有出现。 既然他们一开始的目的不纯,那么他们迟早要行动,之前或许是他们认为时机不对,那么给他们这么多个月,也该动手了。 “而且,这次三国大会,他们也肯定会去。”高信恭笃定地说道。 “为什么?”听高信恭的话,他只是确定可疑的对象,但是真的谁,他还没有确定,至于木绝,这个人太狡诈,而且也很耐心。 “因为这次三国的皇上、王爷,以及各路诸侯,以及一些小势力一般情况下都会去参加,我所能确定的人中,他们每一次的三国大会都不会缺失,另外,你想不想见一见叶婉兮?” 高信恭一脸的期待,好吧,其实他的内心深处是想要让云语吃醋的,毕竟好像一直都是在他吃醋,搞得他很小心眼,很小气一样。 “不想。”对于这个已经出现过好多次的人,云语还是下意识地表示抗拒知道,哪怕是在古代这么久,她还是保持着那些习惯。 比如,没有好奇心。 高信恭的一颗期待的心顿时狠狠地砸在地上。 “高信恭,你们都走了,你就不怕他们直接搬空了你的老巢?”云语问道,如果说高信恭和高信然这些国家领导人都走了的话,那就真的是留了一个任人宰割的肥肉在南盛的版图之上。 “语儿,你很担心吗?”高信恭凑过来,笑眯眯地问道。 云语翻了一白眼,她看起来很担心吗? “哈哈,不会的,因为三国有约定,此时是绝对休战的时候,如果谁坏了规矩,将会直接被其他势力所围剿,最后直接成为历史。”高信恭耐心地解释。 “内战也算吗?自己国家里出现了分裂,其他的国家根本不需要动手,只要等到所谓的三国大会结束后,直接出兵瓜分就好了。” 高信恭不由得倾身上前,想要将云语的表情看得更加清楚一些,云语蹙着眉头往一旁躲去。 高信恭这才饶有兴致地坐好,慢悠悠地安抚道: “我们去,但是燕泽予他们不去,朝中的文臣武将不去,而且他们会进入极度警戒的状态,如果此时动内战,他们就不配做本王的对手! 不过,语儿真的很担心啊。” 高信恭笑得狡猾,他就是要让云语一点一点地习惯这一切,喜欢这种浅淡的感情随着时间会冲淡,但是习惯这种东西,只要你不去刻意地改正,那就会像是你的骨骼一样,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就好像语儿没有好奇心,他是不指望语儿这辈子好奇心十足了,连对叶婉兮这个人都没有兴趣,那真是太可怕了。 “我需要时间安排。”云语冷声说道。 “那是自然,燕泽予早就知道了,他就等着你去跟他说呢,毕竟,语儿你不会一直都呆在军营之中,这一年,你带着这群新兵,只是来证明你的实力,当然我觉得你的实力不需要证明,都是燕泽予那个家伙。” 高信恭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陷害燕泽予有什么不对,当时燕泽予用了自己的官职作为承担后果的筹码,结果被高信恭这样无情地给击碎了。 “语儿,一年后,你带领的人将不会是这些新兵,我之前说的让你去训练墨苍军,从来都不是说说的。” 云语猛地看向高信恭,她是见识过墨苍军英姿的人,那一场令她赞叹的比试,里面的人各个都是精英,她还记得冲在最前面的人叫谭坤,当然,他长什么样子就完全不记得了。 “其实这些士兵无法达到你的要求,你的一些训练根本没有办法加在他们身上,你也是无奈的吧?” “你怎么……”这下云语是真的吃惊了,这些话她一直都没有说出口,而且她也从未有所表现,高信恭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多,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么隐晦的感觉?! “当你真的很用心在感受一个人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高信恭笑了笑,站起身来,将已经吃完了莲子羹的盅拿着,离开了校场。 云语看着高信恭离开的背影,思索了一番,其实并不太懂,为什么高信恭会突然喜欢上自己,以前的闺蜜就说过,自己的这个性子,一般男人哪里受得了,不萌还强硬地要死,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能打一样。 云语当时就觉得,自己的闺蜜总结地很有道理。 看来这一趟去天澜她不得不去了,看着下面这些她带了好几个月的士兵,心中说没有感情也是假的,看着他们进步,她也会很开心。 烈日暴晒,云语依旧面无表情,她翻阅着兵书,显然十分悠闲,而此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走上高台,在云语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云语眉头一跳,低声的对着士兵说道: “不要放他进来。” “可是……云相已经进来了。” 云语脸色一沉,她站起身来,还不等她走下高台,就听到云相中气十足的骂声: “云语,你这个不孝女,怎敢在军营之中胡闹?!” 五千士兵齐刷刷地看向云相,云相身上的朝服都不曾换下,看样子是直接下了朝赶过来的,他的额头上还有大滴大滴的汗,身形有些单薄的他,看起来十分地愤青。 既然云相已经来了,云语也懒得去找他,她甚至懒得离开高台,清冷的嗓音划过每一个人的耳畔: “云相,私闯军营你可知道是什么罪?” “哼,老夫问心无愧,军营乃刚正严明之地,岂容你这般放肆?!” 云语冷睨着云文晔,心中各种无语,这个人真是太搞笑了,什么都不懂,就傻逼一样在这里乱喷。 “来人哪,把他丢出去。”云语毫不留情地说道,她和云文晔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她也看他不爽很久了。 云语这样的话说出口,站在下面的人都惊呆了,毕竟云文晔是云语的父亲啊…… 士兵们想要抓住云相,云相却灵活地挣脱开了,他连跑带走来到高台之上,然后一把拉住云语,说道: “赶紧跟我走!” 云语一时间没有想到云愤青竟然想要把她拉走,她想都没有想,直接把云相打趴下了…… 她连退三步,蹙着眉头,说道: “本来不想跟你解释,既然如此,我想你有必要知道,我当这个教官,是燕泽予亲自批准的,燕泽予官居大将军之职,在管理军营方面他比你要懂得多,云文晔,你究竟是以怎么样的恶意在想我的呢?” 站在下面的五千士兵听到这里,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是啊,云相,云语是你的女儿啊! 你究竟是以怎么样的恶意在想云语的啊! 而且这几个月以来,云语是什么样的水平,他们比云相更加有资格评价,虽然那些稀奇古怪的训练方式让他们苦不堪言,但是如今如果还碰到高山悬崖河流之类的,他们绝对要比一般的士兵更加强悍! 要知道上一次营救人质,他们的表现都可以碾压墨苍军了! 云愤青倒是觉得云语说的这些一点都不感动,他实在是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了,除了那些女儿家的东西她稍稍知道一些,其他的,她简直就是一窍不通,而且性格懦弱胆怯,这样的人来教导士兵,如果说燕泽予是白痴的话,二爷也是白痴吗?! 而此时,一个白痴,一个被怀疑是白痴的两人正站在隐蔽的地方,看着这一出的好戏。 “二爷,您真的不去阻止一下吗?” 高信恭摇摇头,他看着站在高台上的云语,其实那一句你究竟是以怎么样的恶意在想我的呢,他很心疼,但是既然是这是云语应当承受的,那便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曾经想将云语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而且他确定自己可以护她周全,在南盛,云语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旁人的眼光根本不必在乎。 但是当他想要让云语撤回,云语干脆地拒绝之后,他想了很久,其实他也是想要一个人陪着自己的,陪着他披荆斩棘。 偌大的南盛国,他必须要守护,只是如果身旁有云语,那么他便不会那么无聊。 然而要站在自己的身边,现在的云语还远远不够,他要锤炼她,让她变得更强,从身体到心理,云语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他要她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和自己并肩作战,可以让他把自己放空的后背交给她。 “语儿自己会处理的,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那便只有前行,没有后退。” 燕泽予有些听不太懂高信恭的话,但是二爷既然说了不会上前,就真的不会上前了。 第一百零一章 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第一百零一章 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云文晔,我是军中的教官,如果你执意要扰乱军队秩序,我真的不介意让你一个当朝的宰相,以一种四脚朝天的方式离开军营,当然,如果你觉得你不服,你可以找我挑战,只是你一副外强中干的身体,看得都无比地寒酸。” 云语毫不留情的话让云愤青身上的愤青味道更加浓郁,他看着云语,冷哼到: “老夫是文官,莫不是你以为你身手好,你就可以当好教官,云语真的太天真了,或许这个所谓的军营,才是你的庇护所吧!” 云文晔承认方才云语的身手的确不错,已经出了他的预料,但是一个女人进军营实在是不符合规矩,二爷早年间定下的规矩难道都已经废止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如果说完了的话,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人把你扔出去?” 云语简直对云文晔烦不胜烦。 “哼,好在老夫已经跟你断绝父女关系,否则老夫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云文晔甩袖离场,五千士兵完完整整地看了这样溢出闹剧,他们还能说什么? 只能继续这样站着喽,只是头儿被自己的生父这样说,头儿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吧。 看着云愤青离开,云语想了想,对着众人说道: “各位队长出列,接下来由你们对本队的人进行监督,一直站到太阳下山,清楚?” “清楚!” 云语点点头,然后视线朝着一处望去,站在隐蔽处的燕泽予脖子一缩,心中又是一声哀嚎,每次偷看都要被云语现,还有比他更加悲惨的吗? “语儿找你有事。”说完转身就就走了。 燕泽予心中慌啊,他连忙拉住高信恭,巴巴地问道: “二爷,你去哪里呀?你要留我一个人去面对暴怒的云语吗?二爷你可怜可怜我吧,我还没有找到弟弟呢!” 高信恭无语,他甩开燕泽予,说道: “语儿等会要来找你说一些训练士兵的方法,她要去天澜,你来代她一个月。” 高信恭很嫌弃燕泽予,这个家伙总是一惊一咋的。 “啊……这样啊……我还以为云语要找我泄呢!咦,二爷你去做什么?” “本王去做了云相。” “二爷!不行啊!云相是你的老丈人啊!” “本王才没有这种老丈人,本王都舍不得骂语儿,他倒是狗胆包天。” “二爷!咱不能跟狗计较啊!” “咦,你说的好有道理。” 云语找到燕泽予的时候,他正一脸干笑地看着自己。 “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去你的营帐吧。” “哎!好的!” “高信恭去做什么了?”一边走,云语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燕泽予差点一个踉跄,要知道,云语的好奇心简直稀薄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今天竟然问起了二爷?! 天啊,是不是说,云语也有点喜欢上二爷了呢? 唔,其实云语之前就表示她挺喜欢二爷的呢,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想要嫁给二爷! “你别多想,云愤青……云相前脚走,高信恭后脚就跟上去了,这样搞得高信恭是我的走狗一样,不太合适。” “……云语,你的用词真的很精妙啊。” “走吧,我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营帐内,燕泽予看着云语,心中猜测着云语想要跟他说什么。 “燕泽予,这里是我之前拟定的训练计划,之后又改了一些,这些都给你,日后你训练士兵也可以采取其中一些的方法。” “好的,哎?你给我这个做什么?训练士兵不都是你的任务吗?”虽然这样说,燕泽予还是接过了计划,这半年以来,他也是很清楚云语的那些训练方法的强悍之处。 “如你所知,我要去天澜一个月。” “那回来后,你不打算继续训练他们了吗?”燕泽予蹙起了眉头,云语不是这样虎头蛇尾的人。 “会的,只是毕竟我训练他们的时间有限,而且我应该做完这一年就不会在这里了。” “为什么?!今天云相的话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那些士兵都很尊敬你的!虽然他们常常被你训练地趴下,但是他们还是很喜欢你的!我还准备把下一届的新兵再给你带呢!” 燕泽予有些方了,云语是他好容易才弄到军营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证明了他当初的决定没有错,现在如果因为云相那一番话,云语就来离开,妈的,他现在提着剑去找云文晔算账! “不是啊,我也很喜欢这里,只是我想先解决自己的事情,如今敌人在暗处,我必须要专心对付,反而,我花在他们身上的精力会少。 想必你也清楚,在我担任教官的这段时间,我有时候不得不离开军营,这些都不是我所愿意见到的,如果我不能专心致志地投入到这边,我宁愿暂且先将这个放一放。 而且,你所看重的也是我提出的训练方式,如今我已经把我研究的最适合新兵的一套训练方法都给了你,你也可以自己训练,至少比我每一次都要重新立威来的省心省力吧。” 云语无奈地笑道,一开始这群崽子,真的一点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啊。 “云语,你少来了,你用了一天时间就把新兵都训地服服帖帖的。” “……”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这是这一届的新兵你要带到他们参加完雁书大战,另外随时欢迎你继续回来当教官。” “谢谢。” 站了一天的军姿,动也不能动一下,他们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受到了太阳下山,感受到了温度一点一点地降下来,云语终于出现了。 众人眼神热切地看着云语,他们无限地希望能够得到云语的褒奖,可能是云语平时太严厉,以至于他们觉得云语的褒奖简直比二爷的褒奖都要有价值吧! “你们今天做地很不错。”云语说道。 哈?所以是……心想事成? 头儿!我们要放假! “接下来我会离开一个月的时间。” 哈?所以……真的特么要放假?! “这一个月的训练我已经全权教给燕将军了,当然,如果一个月之后,你们达不到我的心中的要求,你们就会知道,近些日子,我是多么地善良宽和。” 原来,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解散,今天晚上可以休息,明天开始就由燕将军来带领你们训练。” 终于不用站着军姿,但是因为实在是站得时间太久,肌肉也绷得太紧,所以现在他们浑身都已经僵硬了! 没有办法动弹,甚至都没有办法放松下来! 一群人就这么杵着,目送着云语离开,云语自然是知道这样的情况的,当初她在非洲的丛林里一动不动趴了一天一夜,浑身也是僵硬地没有办法动弹。 萧策看着云语离开的身影,知道云语今天晚上肯定还在这里,而他的时间也有限,手指可以轻轻地活动,然后渐渐的四肢也可以动起来,抬起腿,有些僵硬地朝着外面走去。 侯霜宜站在一旁,看着这样的萧策,眼中的震惊和失落,萧策半点不曾看到。 而一旁的士兵,看到自己的队长这个给力,顿时就很兴奋。 萧策来到他和云语常常见面的地方,果然,云语坐在那里,天还没有暗下来,云语躺在草地上,头顶便是大片大片有些橙色的云朵。 “姐……” 云语睁开眼睛,她看着萧策,缓缓一笑,坐起身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 “坐。” 萧策乖巧地坐在地上,云语揉了揉萧策的脑袋,说道: “我要去一趟天澜,去会一会我们的敌人。” “我们?”萧策是一个很敏锐的人。 “我和高信恭,上次我和他一起遇到想要对我们下手,或者说是试探我们的人,我和高信恭商量,我作为诱饵。”面对萧策,云语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为人磊落,没有必要躲躲藏藏。 “高信恭也答应了?” “恩,而且是他提出来的,我们一拍即合。” “恩,好好保护自己。”萧策笑着说道,半点都没有说要劝她罢手,而是让云语好好保护自己,萧策太了解云语了,所以懂得她的想法,也会全心全意支持。 云语笑着将萧策的头揉乱,想了想,问道: “阿策,你觉得侯霜宜怎么样?” 萧策一听,心中顿时警觉了起来,他警惕地看着云语,问道: “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我看你和侯霜宜常常眉来眼去的,关系很不错嘛!” “那仅仅是因为我是她的队长,你不要乱点鸳鸯谱。”萧策顿时就反驳道,而且态度还有些激动。 就连萧策本人说完这句话,也觉得态度激烈了一些,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他有些尴尬地咳了咳,说道: “侯霜宜喜欢高信恭,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 “军营中这么苦,她都坚持下来了,这一路是高信恭在陪着她吗?如果不是的话,陪着她的人是谁呢?”比起敏锐程度,云语丝毫不输萧策,虽然她自己没有恋爱经验,但是好在现代的电视剧很多。 “姐,我现在的目标还远远没有实现,你现在跟我说这个……真是要干什么啊?” 云语耸耸肩,笑着说道: “我只是在想,我的阿策这么大了,在我离开这个时代之前,我想看到你有你自己的幸福生活。” 萧策的心脏微微一缩,听到云语要走,还是有些害怕,她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先立业后成家,这次去天澜,你应该会遇见叶婉兮的。” “谁知道呢,我没有兴趣。” “姐,叶婉兮在军事方面的才能很强悍。” 第一百零二章 喔,更爱你了 第一百零二章 喔,更爱你了 云语眉头一挑,什么叫做在军事方面的才能强悍。 “叶婉兮以前跟着萧裴琛去打仗过,把高信恭……给灭了,我们还割地赔款了。” “……”云语怎么都不会想到,高信恭还有这样的黑历史,她想了想,然后认真地问道:“所以高信恭就疯狂地爱上了叶婉兮?” 那这么说起来,高信恭还是挺贱的。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萧裴琛很宠叶婉兮,姐,你这次去,可以见一见叶婉兮,指不定你们会成为好朋友。” “阿策,你真的太八卦了。” “竟然……被现了。” 和萧策胡侃完,云语自然就要离开了,高信恭在外面等着,然而就在她要走出军营大门的时候,身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语儿!” 侯霜宜匆匆而来,她看着云语的背影,还是那么纤瘦,虽然长高了不少,但是她还是想要保护她啊! 云语停下脚步,蹙着眉头,为什么要叫她语儿? 转过身来,侯霜宜走到云语面前,她有些手足无措,她小心地问道: “你要去天澜了吗?”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萧策跟她说的?不会,萧策不会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别人。 “一个月后是三国大会,二爷要去,而你也要离开一个月,那肯定是去天澜了。”侯霜宜毕竟是上流社会的小姐,这些消息也是十分地懂,至少如果没有人告诉云语,云语是半点都不知道什么三国大会的。 “恩,我是要去天澜,你有事吗?” “半个月就是你的生辰了……这次生辰我没有办法给你过……”侯霜宜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她递给云语,笑着说道,“今年的生辰礼物。” 云语有些懵逼,接过玉佩,上面大朵大朵的祥云,而且她一个门外汉也知道这玉佩质地极为不错。 “去天澜的路上小心,啊,其实你已经不是以前的语儿哦,我还老是以为你会害怕。”侯霜宜无奈地说道,有些感情,有些习惯坚持了十多年,想要扭转过来,真的挺难的。 云语将玉佩递回去,笑着说道: “心意我领了,这个玉佩就算了,我也戴不惯这些东西。” 侯霜宜没有想到,云语会将玉佩递回来,一时间连退三步,看着云语的眼神有些悲戚: “语儿,现在连我送的东西,你都不愿意要了吗?” “哈?” “三年前你残疾,我的确没有好好照顾你……我到现在一直很后悔。”侯霜宜认真地说道。 “ ……”云语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语儿,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语儿,在干什么呢?”高信恭突然出现,他看着面前的一幕,侯霜宜一脸的忧伤,而云语则一脸的茫然。 侯霜宜猛地看向高信恭,她想起上一次他哥哥同她说的话,她哥哥说,如果二爷真的喜欢语儿的话,他会特意下来接语儿,而不是坐在马车上的,因为真正喜欢一个人,不会容忍自己看不见她,哪怕是一瞬间。 从元宵节到现在,二爷真的下了马车,特地来到语儿身边,只因为不能容忍他看不见语儿? 所以……二爷真的喜欢上语儿了…… 高信恭的到来,云语心中一喜,她将玉佩塞到高信恭的手中,说了一句还给她就急匆匆到走了。 高信恭觉得好笑,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材质是顶级的玉料,他也没有还给侯霜宜,只是晃了晃手中的玉佩,问道: “这是什么?” 侯霜宜看着高信恭,看着他一脸的笑容,连眼角都散着笑意,她嗓子干涩地说道: “语儿半个月后生辰。” “这样啊,那本王代语儿谢谢你。”咦?二爷,刚才云语不是这样交代的啊! “二、二爷,您是真的喜欢语儿的吗?”侯霜宜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如果换作是以往,她绝对不会问这种伤自己信心的话。 高信恭眉头一挑,反问道: “本王喜不喜欢干你何事?” 呵,还是如多年前一样,她于二爷,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跳梁小丑,她一直以为自己只要足够努力,二爷就会看到自己,其实不是这样的,二爷一开始忽视你,就很难再看重你了。 毕竟,她没有办法用一个承诺,换取一场婚礼。 “如果二爷是真心,还请千万对语儿好一些,语儿从小没有娘亲,已是十分不易……” 高信恭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侯霜宜: “顾好你自己便可。” 说完便潇洒地走了。 他的耐心总是少地可怕。 看着高信恭上了马车,绝尘而去,侯霜宜的眼泪也滚滚而下。 她努力了这么久,竟然就像是一个笑话。 没有人会关注到自己,侯霜宜索性没有形象地直接蹲在地上哭了起来,眼泪滴答滴答没完没了,因为哭的太投入、太专心,以至于侯霜宜完全没有看见早就在这里的萧策。 一直到她哭的没有力气,只剩下一下一下的抽泣,萧策凉漠的嗓音才淡淡地响起: “既然已经死心了,是不是明天也要离开军营了?” 侯霜宜被吓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红肿着双眼,看着站在一旁的萧策,他低头俯视着她,黑色的眼睛此刻平静地泛不起一丝的波澜。 “什、什么?” “既然你已经对高信恭死心了,那么你来到这个军营的目的也就覆灭了,以你们家的势力,你可以随时离开军营。”萧策的声音冰冷,全然不是他平日里的那般温和。 “我……” “侯霜宜,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在军营中的目的一直都只有让高信恭对你另眼相看吗?”萧策微微弯下身来。 侯霜宜看着萧策,吞了吞口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朝她弯来。 她的眼中,唯剩下萧策。 “不、不是的!” “好好想清楚,不要那么着急地就告诉我。”萧策淡淡地说道。 “我很清楚!或许一开始真的是这样,但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了这里,我呆在这里,不仅仅是因为想让二爷另眼相看的!”侯霜宜急切地解释,生怕萧策不相信自己。 萧策没有讲话,侯霜宜以为他相信自己,她一边有些凌乱地组织语言,一边真诚地看着萧策,希望他能够看到自己的诚意。 “萧策,你相信我,就算二爷对我半点意思,我还是希望能够呆在军营中,你不要赶我走……” 侯霜宜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如果说,连萧策都不愿意收留她,她该怎么办? 没有最好的朋友,心上人也没有了,就连那相处十分融洽的战友们也没有办法联系,唯剩下那令她厌恶的勾心斗角,这样的日子,她想着都遍体生寒。 萧策一直没有讲话,侯霜宜暗自又滴了几滴泪,仰起头来,却看见萧策在笑,侯霜宜微微一愣,顿时就知道这是萧策在和自己开玩笑。 “萧策你!” “我怎么会赶你走呢,今天的训练做地很不错!” “你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 侯霜宜第一次觉得萧策也不是那么老实忠厚的。 …… 马车上,云语看着高信恭递过来的玉佩,想要直接玉佩砸在他的脑门上。 “哎呀呀,人家小姑娘盛情难却,我有什么办法呀!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要用强的不成?语儿,你就收下吧。” 高信恭这一番话说的实在是有意思,他不会对女人动手吗? 他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原则。 “我好像忘记了谁……”云语突然说道。 高信恭眨巴着大眼睛,询问地看着她。 云语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道: “我把师傅落下了,回去叫张伯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免得师傅生气。” “严子时还是这么好收买吗?” “这是多好的品质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喔,更爱你了。” 云语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会这个傻逼。 高信恭和高信然已经准备好了要去天澜需要带的东西,这些完全不用云语操心,严子时在控诉了云语不带上他之后,果然被小棉袄张伯的一顿饭给安抚了,张伯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备的棉袄! 其他的诸侯会从他们所在的封地直接去天澜集合,这次高信然没有带一个女眷,而高信恭除了她一个女眷也没有其他人了,其他人都是高信恭的下属。 楚一楚二,还有谢安然,至于谢安彦和谢安平则依旧管理墨苍军,高信恭现在真的完全是甩手掌柜。 好在谢安平兄弟两人早已十分地适应。 第二天一早便要上路,高信恭表示严子时一头白反射的光有些刺眼,就叫他把头染成黑色,也不知道高信恭是用什么方法,严子时竟然无比听话,隔天就把头染成了黑色,现在好了,严子时的标的物没了,云语彻底脸盲了。 而也就是在严子时把头染黑后,才知道云语竟然是脸盲,一时间手足无措地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令人心疼。 主要是以前云语认人的能力实在是太强悍了,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脸盲! 谁知道啊!竟然是这样的云语! 高信然的标的是高信恭,而楚一楚二谢安然严子时一群人,在云语的眼中并没有什么区别,还有一干下属,更是连名字都不知道。 每一天严子时都要向云语自我介绍一遍,有时候高信然看着就觉得心疼极了。 从南盛到天澜,他们的度大约要十二天,一行人倒是不着急,一个个心都大得很。 随着时间流逝,云语越来越觉得有点不对劲,太平静了,平静到令她有些不安。 对方还不肯出手吗? 是因为他们表现得还不够弱? 第一百零三章 其实都是要死的人 第一百零三章 其实都是要死的人 相比于云语的怀疑,高信恭则表现地万分欢脱,好在云语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高信恭,她表现地十分镇定。 高信然也十分镇定,因为云语会认出他来,所以也常常跟她说一些话,高信然是皇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禁忌,比如说,有一天,高信然突然兴起,他问云语道: “云语,如果你要来攻占南盛,你会怎么做?” 云语不准高信然叫她二嫂,高信然挣扎了一番,还是决定乖乖听话。 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云语接受起来没有半点的困难,她想了想说道: “挑起内战,联合外敌,战决。” 十分精辟的九个字,高信然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变,不过好在他的心脏也很大,他依旧笑着问道: “哦,可否说地详细一些?” “先我会挑拨高层的关系,虽然皇族的关系不错,但是封地的侯爷并没有让整个南盛固若金汤,总有突破口,内战无论哪一方胜都所谓。 至于联合外敌,虽然目前版图上只有天澜、南盛、青泷三国,但是其余的势力也在渐渐崛起,而且不容小觑,哪怕是这些势力要向三国朝贡,但是无论怎么说,他们的实力还是在稳步地上升,比如鲜卑族和女真族。 没有必要联合另外两国,先天澜不可能侵略南盛,那么便是青泷,一个算不大的势力和青泷合作?那明摆着就是想让青泷占了大头,而且一旦青泷选择侵略,三国和平局势被打破,天澜会袖手旁观?或者说,你们想让天澜袖手旁观?” 高信然听得投入,他没有想到云语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见解,上一次看见有这样见解的女人是叶婉兮。 “继续。” “所以,如果我要侵略南盛,我只会联合南盛周围的势力,一来打仗的战线不长,物资跟得上,二来,大家其实势均力敌,如果真的攻占了南盛,瓜分地不会特别不均等。 或者,我的野心再大一些,我把剩余的这些势力一并给扫除了,整个南盛都是我的。 因为大家都是合作的,一开始将利益都讲好,来自各方的兵力毕竟没有默契,所以我会选择战决,来一个措手不及,等到你们反应过来,想要施展真正实力的时候,默契已经没有用了。 我解释完了。” 云语咬了一口馒头,看着高信然沉思的表情,笑了笑,站起身来,朝着其他地方走去。 半晌后,高信恭站起身来,快步朝着高信恭走去。 因为在外面,洗澡什么都很不方便,云语不是那种娇贵的人,但是夏天长久洗澡,只是擦一下身子,她真的有些受不了。 现在高信然应该再找高信恭讲话,云语找谢安然问了一下在哪里有水源,谢安然立刻十分热情地说去湖的路线,云语表示感谢之后,就带着衣服匆匆而去,战决。 此时天快要黑了,周围寂静只听见夏虫的鸣叫声,云语脱了外衣,纵身一跃,跳入湖中。 被太阳晒了一天的湖水还有些温热,被这样的水包围,云语感觉整个人都要升华了,她讽刺地骂了自己一声,要知道以往她出特殊任务的时候,十天不洗澡都没有关系的。 来到古代真是弱了许多。 云语游泳游地十分好,在湖中犹如一尾鱼,偶尔泛起的水花在夕阳的映照下,也带着淡淡的柔意。 简单地洗了头,天色也快暗下来了,云语朝着岸边游去,突然她脑中的神经一紧,身子倏得朝湖中心弹去。 而就在下一秒,几只锋利的飞爪狠狠地朝着她原来的地方掷去。 云语浮在水中,冷眸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来人一身黑衣,像极了上一次偷袭他们的人。 终于来了…… 妈的,她的飞刀匕全部在岸上! 她看着不算大的湖,只要时间拖地够久,高信恭就会现端倪,谢安然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她的安危其实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是拖时间罢了。 “咦,竟然躲开了。” 人群中出来一个人,云语第一眼便看见了对方的蓝眼睛,冰冷、凶戾,只一眼,云语就知道此人心狠手辣,像一条毒蛇。 蓝眼睛让云语想到了木绝,这个人她一直都抱着最大的警惕之心,现在看来,果然是狼子野心。 蓝眼男子看着浮在水中的云语,他的淡淡地问道: “你认为你能躲开几次?” 云语冷眼看着他,嗓音冷漠: “你觉得你能动几次攻击?” 蓝眼男子缓缓一笑,这一笑只让人觉得脊背生寒。 “主子说你与众不同,其实都是要死的人。” 飞爪换成利箭,带着磅礴之势直直地朝她射来,云语猛吸一口气,朝着湖底而去,天色快暗下来了,对方的视线受到阻碍,这便是她的机会。 利箭射入水中,影影绰绰。 云语灵活地在湖底游动,她半点动静都不出,双眸冷静且快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然后朝着湖中心而去。 当天色终于暗了下来,漆黑的湖面,平静地犹如一块黑玉。 云语已经足足五分钟没有浮上水面了,蓝眼男子倒是不着急,只要是个人就需要呼吸,难道不成她能够在水中一辈子? 突然,男子闻到一丝丝的血腥味,正是在靠近岸边的某一处。 手指一点,利落地说道: “那里!” 疯狂的箭羽朝着男子点的拿处地方射去,而他们没有看见的是,在水花四溅的时候,一根细细的草杆不露声色地伸出了水面。 “停。”男子蹙起了眉头,刚才闻到的一丝血腥味又没有了,不是在那里。 因为方才的一波激烈地进攻,湖面上一层一层的波纹,让搜索愈地困难。 “不用管目标,你们随意射。”男子终于感觉到云语的棘手,索性不语云语斗智斗勇,既然她就在这一片湖里,那么就让胜负交给那随意的箭羽吧。 反正他们谁也不知道云语在哪里,但是云语同样不知道箭会从哪里射下! 凌乱的箭疯狂地射向湖面,犹如下了大雨,湖面各种水花飞溅。 血腥味渐渐弥漫开来,蓝眼男子手指再次朝着某一处一点。 集中地进攻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这边,高信然和高信恭终于讨论完之前云语随口分析的局势,高信恭说了几个解决的办法,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高信恭有些想云语,懒得跟高信然扯,让他自己去想,就去找云语了。 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还是谢安然好像知道了高信恭要找什么,十分贴心地上来,说道: “二爷,王妃去那边的湖洗澡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高信恭的心脏猛地一紧,有一股不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大概是两刻钟以前的事情了。”谢安然回忆道。 高信恭脸色猛地一变,催动身形疯狂地朝着湖边走去。 看到高信恭这样子,谢安然不会以为二爷是精虫上脑了,肯定是王妃那边出事了! “跟上!” 以高信恭的度来到湖边不过是五六分钟的时间,哪怕是这样短的时间内,高信恭都觉得太漫长了。 离湖边大概三四百米的距离,高信恭就已经闻到了其他人身上的味道,绝对不是云语身上的味道! 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高信恭简直目眦欲裂,平静的湖面,让他的心脏也在这一刻几乎要停止跳动。 下一秒,他看向站在一旁的人,十几个人,手中拿着弓箭,背在身后的箭筒只有零星的几只箭…… “原来是二爷,方才我还在想,看来二爷也不是很喜欢你的王妃嘛?” 高信恭眼中幽蓝的光大盛,他怒极反笑,说道: “本王的确很喜欢云语,这不特地赶过来了嘛?” 谢安然等人也赶到湖边,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里,心中顿时一个咯噔,王妃果然出事了! 他真是蠢啊!竟然连这个都没有考虑到,如果王妃出事了该怎么办啊! 平静的湖面,看起来特别地吓人,四周被火把照得通亮,却看不到云语的身影。 蓝眼男子看到谢安然到来,脸上竟然一点不着急,他还是看着高信恭,脸上的表情放地有些恭敬,只是眼神却凶狠地犹如一头狼。 “那云语还真是三生有幸,竟然能够得到二爷的垂青。” “是,你们也是三生有幸,会死在本王的手中。”高信恭慢条斯理地抽出随身的软剑,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地寒冷。 “是,我们的确是三生有幸,不过二爷的王妃也恰巧死在我们的手里。” “那正好,我把你们送下去,语儿会感激我给她报仇的。”高信恭回话回地很快,半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 谢安然看着这样的高信恭,心口微微有些酸,他再次看向湖面,还是那么平静,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漂上来。 “二爷不想对我们严刑逼供,顺便问一下我们背后的主使是谁吗?”蓝眼男子的态度十分地慵懒,说出来的话也十分地血腥,站在他一侧的众位刺客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为什么要对他们严刑逼供,嘤嘤。 “不想,语儿喜欢热闹,把你们送下去正好伺候她。” “相公,还是让他们下去相互伺候吧,我暂时还不想下去。”清脆的嗓音,有点清冷,但是也很好听。 谢安然听到这个声音,眼泪差点没有忍住,只见一旁的树林中,云语的身形渐渐清晰起来,她走路的姿势依旧怪异,一身黑衣,长未束,还有些湿,全部铺散在身后,夜风将几缕丝吹起,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第一百零四章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第一百零四章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云语的五官本就精致,她的眼神澄澈明亮,看着高信恭的眼神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一眼瞧过去就医不开眼。 不愧是南盛的第一美人,这个名号真的不是吹的。 这是高信恭第一次听到云语喊他相公,一时间没有忍住,失手杀了一个站地比较近的人…… 实在是太特么激动了,好丢人…… 高信恭的出手让对方简直吓破了胆,高信恭的身手真的是把这里人捆起来都没有办法打赢他的,一招毙命,妈的,这是在挑衅! 然而,他们不敢挑衅回去。 蓝眼男子看着云语,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依旧留在岸边的衣服,云语没有上岸过,那么她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云语走到高信恭身边,顺势挽上他的手,手指则灵活地从高信恭的腰间掏出几枚飞刀,高信恭宠溺地看着云语,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好像特别惊讶我能逃出这里?”云语看着蓝眼男子淡淡地说道,她的手指把玩着薄如蝉翼的飞刀,有一种独特地美感。 “呵呵,是特别好奇,也特别惊讶,不过既然你是连主子都看重的女人,有这点本事不算什么,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们也就告辞了。” “不行啊,本王突然想把你们带回去严刑拷打了,另外你们把我夫人的手给弄伤了,就准备这样走?” 对方微微一愣,云语也微微一愣,她的手……哪里受伤了? 高信恭抬起云语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指着云语指甲边缘一个小小的倒刺,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说,你们是不是狗胆包天?” 众人:“……”二爷,你说的那个倒刺,他们真的一点都看不见啊! 而蓝眼男人这一方的人,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这算什么? 那个倒刺是他们弄得吧!肯定是你家王妃因为不小心自己弄得吧! 挖槽,实在是太过分了! “安然,老规矩。” “是!” 云语刚想看看什么老规矩,就被高信恭一把拉走,高信恭的步伐很快,而且力气也很大,扣着她的手腕,云语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她跌跌撞撞地被高信恭拉走,云语生气,吼道: “高信恭!你什么神经?!” 突然高信恭停住脚步,云语这才现她已经被高信恭带到了一处完全没有人的地方,她刚想出声询问,就被高信恭一把扣住腰,紧接着无比精准地咬上了云语的嘴唇,没有错,就是咬。 带着野兽一般的啃噬,不带一丝的温柔,只想着要将你拆骨入腹。 云语被这样的高信恭逼地节节败退,最后只能在他偶尔地允许之下,小心地吸上两口空气。 高信恭的吻像一柄锋利的剑 ,狠狠地将云语的思想和身体劈开,如今云语脑袋中一片空白,只能够艰难得承受着高信恭的进攻,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信恭才放开云语,云语双脚软,身子不住得向下滑去,高信恭轻而易举得扶着云语的腰将她困在怀中。 他看着怀中的云语,清亮的双眸被覆上了一层水雾,望过去实在是觉着美妙如画,他再次俯下身,在云语的眼边落下一个吻。 “你知不知道,安然说你一个人去洗澡的时候,我有多恐慌,我甚至都可以想到刺客们射出的冷箭。 语儿,十年前我在战场上,身边都是死人,敌人将我团团围住,我尚且觉得不过尔尔,但是在我赶到湖边之前,我感觉到我整颗心都在疯狂地抖动……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 云语的神思终于回到她的身体之中,她冷冷得看着高信恭,然后将高信恭放在她腰间的手打开,她的语调很冷,但是语气之中却带着淡淡的娇软: “高信恭,我自己可以走出来,你也看见了,你不来救我,我自己可以出来,你现在来算什么?刺客们的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他们都是死士,还是说,你想再演一出戏,让他们看看我在你心中有多重要?” 高信恭听着云语的话,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下来,终于,云语的话全部说完,高信恭的脸色暗了一个彻底。 “我给你机会让你把这段话收回去。” 云语冷冷一笑,高信恭刚才这样对自己,她自然是觉得恼怒,现在还想让她收回话,妈的,如果不是她的飞刀和匕都在河边想,哪怕是冒着受伤的危险,她也要把高信恭打趴下。 她懒得和高信恭说话,转身就准备走。 而高信恭的耐心终于耗尽,他一把扯过云语的手臂,云语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给高信恭扯了下来。 “云语,你真是没有良心!” 云语气恼,她怎么就没有良心了! “你让我担心受怕,你让我小心翼翼,你现在竟然说我只是在演戏!” 高信恭的神情狰狞,加之这里的光线十分地暗,云语的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了起来。 高信恭猛地低下头来,云语去先一步躲开了高信恭。 “高信恭!”云语气急却没有办法挣脱开,明明她也是很强悍的一个人,但是面对高信恭,她就常常感到一股无力感。 “语儿,如果我不强硬,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让我碰?”高信恭狠狠地掐着云语的腰冷冷地问道。 云语怒目瞪着高信恭,她还能说什么? “你每次对我用强,你很得意是不是?!” “是!我很得意!” 云语那半点不知道弯曲的态度让高信恭心中的怒火烧地越来越旺,明明这些年他的性子已经温淡了许多,但是云语就是这样的本事! “放开我!高信恭!”云语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但是高信恭还在加重力道,好像不把她捏碎就不会停手一样! 看着不断挣扎的云语,高信恭双眸深不可测,他突然看着云语,问道: “如果就是不放呢,如果我就是强硬得对你呢?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爱我?嗤,不过也是,你从来都不会爱我,我强硬不强硬又有什么区别呢?” 突然高信恭伸手一把扯开云语的衣服,云语里面的衣服还湿着,白色的里衣有些透明,映出云语柔软的肌肤。 他吞了吞口水,伸手将云语胸前的衣襟直接撕了,一大片雪白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肌肤上残留着小小的水珠,夜风一吹,起了小小的疙瘩,高信恭从未觉得自己……竟然这样想要这只小猫。 只是被撕开了领口的衣服,云语大惊,手脚并用想要逃离,但是高信恭哪里会允许云语这个时候离开,他径直将云语压在地上,地上是柔软的草皮,云语却觉得犹如烧红的烙铁一样可怕! 她没有在出声刺激高信恭,面前这个人就像是一头野兽,只有他自己停手,她如果出声,只会让他更加变本加厉。 胸前的衣襟被扯开,露出美好的弧度,高信恭将她的两只手捏在一起然后翻到她的头顶,一只脚轻而易举的将她压在身下,另外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云语身上的衣服撕碎。 云语的眼中终于凝聚起可怕的暴风,她颤抖着身子,如果在这里被高信恭弓虽女干,等她恢复了自由……呵,即便她恢复了自由,也不能拿高信恭如何。 眼中渐渐积聚起泪水,不是水雾,而是真真实实的眼泪。 她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手下细腻的触感让他小腹处的邪火疯狂地燎原,他从来不知道云语竟然这样诱人,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制定的net药。 他微微仰头看着云语,当看到云语脸上惶恐的神色,以及眼中的眼泪,高信恭的心脏狠狠地一震。 云语这样的女人,流血的次数都要比流泪的次数多吧。 高信恭亲了亲云语的眼睛,然后放开她的手,脱下衣袍,将云语包裹起来,抱着她朝着扎营的地方而去。 云语的身体很软,可能是真的被吓到了,所以她十分乖顺得待在他的怀中,没有挣扎,这样的乖巧,让高信恭很心疼。 叶婉兮曾经在养胎的时候跟他提起过,如果他喜欢一个女人,当然喜欢男人也是这样的,他当时愤然离席,好在叶婉兮及时地说出了下一句话: 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除了床上,其他时候都不允许她流泪。 他当时听了这句话,先去找萧裴琛,找他告状叶婉兮又开黄腔了,然后仔细得将这句话记在心中。 他虽然觉得自己不会遇见这样让自己倾心的人,直到他一点一点得被云语所征服。 一开始看她这么不顺眼,谁知道后来竟然就爱她爱到不行,妈的,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王八蛋啊! 对他一点都不好,还老是凶他,哼,还是很喜欢啊。 这次去天澜要问一问叶婉兮,还有什么追云语的方法,毕竟叶婉兮看起来就特别懂的样子。 高信恭抱着云语回到现场,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以为两人生什么旖旎的事情,看着两人的神色简直就是天雷勾地火,没有想到你们是这样的夫妻啊! 抱着云语来到营帐,高信恭将云语放在床上,然后低声询问: “是我帮你换衣服,还是你自己换衣服?” “我自己换。”云语的声音闷闷的,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好,你自己换。”说完高信恭就十分君子得转身离开营帐,当他一只脚跨出营帐的时候,突然停下身来,说道,“你不能接受我,我不碰你,你想要平等尊重,我都可以给你,只是希望,你能够抱着另外的想法来看我。” 说完,营帐的帘子落下,高信恭的身影消失。 云语脑中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她看着身上包裹的衣袍,杏目闪了闪,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第一百零五章 胖若两人 第一百零五章 胖若两人 至于云语是如何离开那个湖的,因为那处的湖不是死水,有一条隐蔽的河道,在天色的掩饰之下,她成功得脱逃了。 自从这次的刺客袭击之后,高信恭几乎就是寸步不离云语的身边,看到高信恭,云语的心情就万分地复杂,或许是上次高信恭的临时收手让她心境大起波澜,如果那晚高信恭真的强行要了他,那么他们之间所有的关系只能决裂了。 她虽然不是那中贞洁烈女,但是也受不了这样的屈辱。 但是高信恭没有,他还说要给自己平等尊重,之前她也听过燕泽予说过,高信恭信仰的关系是一夫一妻。 简直就是要命啊。 高信恭和云语之前的气氛微妙,吃瓜群众都很开心,以为云语终于喜欢上自家二爷了,一直到了天澜,他们还怀揣着这样愚蠢的想法。 云语的心情一直有点乱,否则以她的敏锐度,现这些奇怪的事情只需要一眼的时间。 云语的默认,让他们更加得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 来到天澜,高信恭早就熟门熟路,这一次萧裴琛亲自来迎接他们,这么些年,两人已经成了心心相惜的好朋友,以至于叶婉兮有段时间总觉得自家相公会出柜,呵呵,她这是找干。 萧裴琛看到高信恭,然后下一秒便看向一旁的云语,云语和高信恭并行,看样子不是丫鬟之类的,而高信然又隔得很远,显然也不是他的皇后。 所以,高信恭之前完婚了,这个就是他的王妃? 长得的确是好看,可惜没有婉兮好看,重度爱妻狂魔萧裴琛在心中想到。 “走吧, 已经给你们准备了住处。”萧裴琛不像高信恭那么欢脱,除了在他的王妃面前,其他时间都是爱笑不笑的,所以当叶婉兮说萧裴琛很可爱很会讲笑话的时候,众人都是呵呵连成一片。 云语下了马,一走动,她残疾的事实便藏不住了,萧裴琛带来的人微微一惊,萧裴琛倒是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眼。 云语倒是无所谓,面色如常地跟着众人走进京城,高信恭冰冷的视线扫过众人,众人连忙收回了探究的视线! 云语瞥了高信恭一眼,也没有讲话,其实她真的无所谓。 安顿好之后,云语表示要休息一下,高信恭没有去打扰,拿着笔和小本本直奔三王府。 王府内萧裴琛正在陪叶婉兮吃中餐,两个孩子都有人照顾,最近天气热,叶婉兮只想吃冰镇的西瓜。 “叶婉兮!” 叶婉兮差点没有被一块西瓜呛死,如果真的被呛死,那她也太冤了! 萧裴琛瞬间飞了一个刀眼过去,扶着叶婉兮给她拍背。 “咳咳,高信恭,你要杀了我是不是?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很久了,但是不能这么明显啊!”叶婉兮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快快快,语儿在睡觉,我来问问你该怎么样讨她的欢心,说完我就走了。”高信恭显然怕云语误会,所以也想战决。 叶婉兮一时间也是懵逼的,这是什么鬼? 萧裴琛将西瓜推到一旁,耐心地给叶婉兮解释起了来龙去脉。 听完后,叶婉兮葛优瘫地躺在萧裴琛的怀里,一脸的不怀好意: “这么说,你真的喜欢上你的王妃了?” “少废话!” “哟!还带了笔和纸啊!看来很认真嘛!” 高信恭看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叶婉兮,冷哼了一声,说道: “叶婉兮,你说你的两个孩子,哪一个能够承受地了我的一掌?” 叶婉兮愣了愣,然后抖着嘴唇,说道: “牲口啊,高信恭你还是人嘛!” 萧裴琛显然懒得理会高信恭,他如果真的想对他的两个孩子下手,那他就敢在天澜直接杀了高信恭和高信然。 “赶紧说,我要在语儿醒来前赶回去,如果语儿误会了,我明天就对你的两个孩子下手!” 高信恭一如既往地清纯不做作,叶婉兮也不再揶揄他,仔仔细细地问了云语的情况后,她想了想,问道: “你有对她讲情话过吗?” 对方这么强势,那么来硬的肯定不行,万一高信恭的王妃以为高信恭想要跟她决斗呢?两个人很有可能打起来啊! 面对这样冰冷强硬的人,最好用柔情攻势,冰山总是没有办法抵御无赖,更何况,高信恭还这么无赖。 “情话啊?”高信恭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弱弱地问道,“王府的床塌了,能在你这睡一晚吗,这算吗?” 叶婉兮顿时扶住了额头,想让高信恭说情话,无异于让母猪上树啊。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决定从情话的定义开始说起: “情话呢,不是你那么无赖的,比如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本王可以灭火的。”高信恭无比傲娇地说道。 叶婉兮心脏一颤,默默骂了一个娘,继续好声好气地说道: “你不喜欢这个,还可以说如果全世界都与你为敌,那我就以全世界为敌好了。” 虽然这些年在古代,撩妹的几乎少了许多,但是叶婉兮之前在现代的基础打得极为扎实,各种从网络上摘下来的话,张口就来。 但是,高信恭将叶婉兮的话斟酌了三遍,才蹙着眉头说道: “我担心语儿会说,全世界与我为敌,那又何惧?” 叶婉兮将身体微微探前,好奇地问道: “你们南盛的姑娘都是这么强悍的吗?” “那倒不是,就语儿是这样的,啊,对了,她现在在军营中当教官,我之前忘了跟你说了!” “……”叶婉兮突然觉得,那个传说中的语儿,有点辣眼睛,是什么鬼。 既然对方这么地强悍,那么什么“余生请你指教”这种文艺到突破天际的话,看样子是完全用不上了。 “那你就这样子,你用你的实际行动表明,你可以为她抛头颅!洒狗血!”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高信恭眼前一亮,这方法比那些虚头八脑的话好多了,只是,能够让他抛头颅的,唔,谁啊? “那就对了,在你为她不顾自身性命之后,你可以顺势来两句话,比如什么,我从来不曾想将你摆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但是我又自私地想让你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与我并肩作战,然后我向全世界的人宣布,你是我的夫人,之类的。” 这些年被萧裴琛这个饲养员养地极好,叶婉兮这方面的才能一直得不到施展,今天终于来了一个咨询人,一时间简直就是灵感的火花燎原啊! “这话是萧裴琛对你说的?” “不是啊,我相公才不会说这种话。” 叶婉兮顿时就觉得自家相公摆放在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她伸手覆在萧裴琛的手背上,十指相扣。 高信恭鄙夷地看着他们两人,将方才叶婉兮话快地记在本子上,继续问道: “还有呢?除了将这种话,还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你不是做饭很好吃嘛?这次来又给我带烧鸡吗?!还有烧烤,我之前教你的,你看你们有没有兴致,我们出去野炊吧!” 叶婉兮觊觎高信恭的手艺那不是一点两点,虽然王府里的厨子手艺也很好吃,但是南盛二爷亲自做地烧鸡,那一定是自带光环的! “叶婉兮,你现在已经胖若两人了,你还要继续吃吗?”高信恭才不想带上叶婉兮和萧裴琛,这两人尽煞风景,他凭什么要给他们做苦力。 “我……已经胖若两人了?!”叶婉兮尖叫道。 “没有,你永远是最瘦的。”萧裴琛连忙安抚娇妻,顺便踢了高信恭一脚,高信恭轻而易举地躲开。 “我今晚不吃饭了。”叶婉兮认真地说道。 “今晚……大厨做了你一直想吃的烤全羊……”萧裴琛宠溺地说道。 叶婉兮一头栽在萧裴琛的怀里,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恶意。 “快点说,我还要急着赶回去!”对于叶婉兮和萧裴琛的日常秀恩爱,高信恭早就百毒不侵,他现在时间有限,没空跟他们玩。 “你或者可以尝试一下让你的语儿吃醋什么的,她或许已经喜欢上你了,只是她自己都不曾现,你故意和其他女人走地近一些,她如果甩你脸色,那么恭喜你,你成功的几率将会大大地提升。” “那……如果她没有任何异常呢?”高信恭觉得这才是云语啊,甩脸色?不不不,语儿从来都是甩飞刀的。 “那你就任重道远了,反正她已经嫁给你了,你怕什么,你有那么长的时间去攻克她,啊,对了,你们有生过关系吗?唔,也就是,你们有圆房吗?” 叶婉兮的问题,是高信恭一直以来的痛,他几次有机会,但是都放了云语,最近的一次,差点擦枪走火,但是云语眼中眼泪一冒出来,他就后悔了。 而叶婉兮和萧裴琛,看到高信恭脸上的表情也知道这货八成是还没有吃到。 “既然还没有吃到,那你就找个机会,让你的语儿扑倒你吧,如果你扑倒她,指不定会被打。”叶婉兮语重心长地说道。 高信恭看着叶婉兮,顿时就觉得,叶婉兮这丫的可以啊!这种事情都知道! “那我怎么样才能让她扑倒我?”高信恭一脸的期待。 “喝酒?喝酒误事,在加一点助兴的东西,你懂的!”叶婉兮一脸的猥琐,好像已经看见了高信恭被扑倒的场景。 萧裴琛仔细地看着叶婉兮,这么些年,他还是低估了叶婉兮。 高信恭赞叹地看着她,比了一个大拇指,说道: “人才啊。” “好眼光!” “……”果然是叶婉兮的风格,唔,应该说,可以,这很叶婉兮。 第一百零六章 玉蛊 第一百零六章 玉蛊 云语午觉睡醒后,走出房间,就看到谢安然正端端正正地站在她的房门口。 “你在这里做什么?” “二爷说了,要我保护你!二爷他出去了。”谢安然说道,他不断地用眼神示意云语,快来问我二爷去哪里了啊!快来快来啊! “哦。”云语走过谢安然朝着酒楼的大堂走去,她现在有些饿,要去吃一些东西。 谢安然看着云语就这样走了,一时间也是惊呆了,难道说,他示意地还不够明确?为什么云语都不问二爷去哪里了? 他连忙跟上云语的脚步,在她身边,小心地问道: “云语,你都不问我,二爷去哪里了吗?” 云语坐在桌子上,看着谢安然,终于问道: “你要吃饭吗?” 谢安然一口老血,怎么会有这样没有好奇心的人啊! “云语,你真的不想知道吗?二爷去找谁了吗?或许你想知道呢?他去找了你……” “他去找叶婉兮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云语问道,她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高信恭身边的人都这么八卦! 八卦就算了,你自己八卦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她一起八卦! 有些事情显而易见,她知道的啊,真的是,心好累。 谢安然微微一惊,这次顿时被云语敏锐的洞察力所折服,他缩在椅子上不敢说话。 云语随意点了四个招牌菜,小二上了两碗饭,云语也没有招呼谢安然,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看着云语吃地这么香,谢安然也忍不住吃起了饭,吃到了一半,他才想起来,他是来保护云语的…… 这时,云语已经吃完了饭,准备上街逛一逛,谢安然放下碗筷,表示要跟着云语,好吧,他其实只是好奇,云语这样的女人,逛街是怎么逛的? 会不会直接去兵器铺啊? 谢安然的脑洞已经突破天际了。 谢安然要跟着,云语也没有说什么,天澜的经济显然比起南盛还要略胜一筹,街道上热闹地不行,人来人往,饶是云语这样清冷的人,也难免被这样的情绪所感染。 谢安然跟在云语身后,看着她对于绸缎、香粉之类的女儿家用品连眼睛都没有扫一眼,心中愈地觉得,云语可能真的要去找兵器铺了。 然后他就被打脸了,云语走进了一家玉器店。 谢安然看着云语仔细地挑选了玉器,伙计终于上来,看到云语,一时间也是被她的颜给惊到了,京城了何曾出现过这样漂亮,但是他却没有印象的女人? 云语一身黑衣,身上没有半点的饰,而且行走间姿势有点跛,真是一身地迷啊,伙计不敢有所轻视,立刻上前客气地询问: “小姐可是要找什么?” “恩,我要找玉蚕。”云语开门见山,谢安然认真地听着云语的话,想着回去的时候,都说给二爷听,没有办法,这都是二爷吩咐的啊。 “好的,小姐您在这边稍坐片刻。” 伙计引着云语和谢安然坐下,然后立刻去找玉蚕了。 才不过三五分钟,伙计就拿着一个托盘来到云语所在的桌前,托盘里大概有十几条的玉蚕,云语一眼扫过去,心中有点失落,不过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所有的玉蚕都在这里了?” “是的,本店所有的玉蚕都在这里了。” 云语淡淡一笑,也不强求,起身就准备走。 伙计从云语的笑容中出来,吞了吞口水,问道: “小姐需要什么样的玉蚕,我家掌柜的见多识广,只不能能够帮上小姐的忙。” 云语眼中一喜,说道: “玉蚕大概两寸长,羊脂玉的材质,但是它的眼睛是金色的,看起来有点阴冷。” 云语一直看着伙计,没有看到谢安然微微一变的脸色。 “好的,您在这边稍等,我去问问掌柜的。” “怎么之前不曾听你说过你要找这个玉蚕?”谢安然不动声色地试探道。 云语行事磊落,但是唯独这件事情不好跟旁人说,这个时代,她也仅仅跟萧策说过。 “没什么,只是之前无意中见过一次,挺喜欢的,便想着能不能够再找一只。”她随口扯了一个谎。 “你之前是在哪里看见了?其实只要你愿意,二爷可以为你拿到手的。”谢安然说道。 云语听到谢安然在这样说,心中顿时一动,谢安然的神态不对,他的眼中有点紧张,而且显然是在掩饰着什么。 难道说,谢安然知道这个玉蚕的事情? “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不是?”云语眼神犀利地看着谢安然,她的眼睛太过于通透,谢安然感觉他所有的小心思都无处躲藏。 要死了!他为什么要问云语这个问题?! “唔,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一问二爷。”谢安然巧妙地将话题移给了高信恭,反正二爷喜欢云语,加之这玉蚕本就是皇家之物,二爷知道的肯定比他多。 他真是一个暖心的下属,二爷真是幸福! “不肯说是吗?”云语冷冷地问道,谢安然那种推脱的话她半点都不想理会,而且谢安然明显要比高信恭好对付,她是有病才要去找高信恭。 云语的气势太盛,谢安然顿时就觉得自己弱爆了。 “我……云语,你放过我吧,这东西我不能说啊!” “小姐,这是我们掌柜的。”伙计恭敬地说道。 云语看了一眼掌柜的,客气地说道: “不用了,谢谢。” 说完拉着谢安然就走了,她的手捏着谢安然手腕上的命门,这一招还是高信恭教她的。 谢安然一脸的苦意,无比地很后悔,为什么自己刚才要嘴贱,这中事情他只要告诉二爷就好了,为什么自己要莽撞地冲上去! 现在好了,惹毛云语了。 被云语拖到了一个狭窄的巷子里,巷子里没有人,街道上的热闹声音仿佛也被隔绝在外。 谢安然不安地咽了咽口水,一脸惊恐地看着云语,那模样,简直就像是被拖进小巷子嘿嘿嘿黄花大闺女。 “跟我说实话,或者被我扒光衣服,在这里被众人观赏。”云语声线冷漠地说道。 谢安然顿时把衣服紧了紧,无奈之下,他的心中两个小人疯狂地议论着该怎么办,一个人说,快跟云语说!难道你要被扒光吗?!云语绝对不像是是在开玩笑的啊! 另外一个小人说,对啊对啊! 真是的,都不来鼓励他一下吗?谢安然只能老老实实地说道: “你所说的玉蚕根本不是玉蚕,而是皇室的蛊王。” “蛊王?”云语想到了苗族的蛊,这个东西太过于神秘,她在现代都不甚了解,更何况是在古代,“说清楚!” “云语你好凶!”谢安然楚楚可怜地说道。 平常的时候,云语都是淡漠的,对他的态度不算热情,但是绝对不算是厌恶的,现在的云语,真是半点情面都不讲。 云语抽出匕,手腕一转,谢安然的腰带就被切开了。 谢安然一脸的惊恐,他连忙说道: “蛊王像是一条蚕,但是绝对不是虫,而且蛊王的眼睛呈现金色!这明显是蛊王才有的特征!你嘴里的玉蚕就是南盛的蛊王!我说的都是真的!云语你要信我啊!” 谢安然差点没有给云语跪下。 “那是否真的有那样一条玉质的蛊王模型?” “有的!在皇室!”不仅如此,那玉蛊还能够号令三军,这话他没有跟云语说。 “真的有这样一个东西?!”云语看着谢安然,眼中情绪翻滚。 “有的!只是这个玉蛊在皇室颇为重视,一般不会拿出来就是了。”谢安然拉着衣服,小心翼翼地说道。 云语点点头,她渴望回去,比起她治好自己这条腿,她更加渴望回去! “那么,高信恭可以拿到是不是?”云语突然问道,既然玉蛊在皇室颇为重视,那么以她的身份一般是拿不到的,但是高信恭就不一样了,他的地位那么然,拿到应该挺简单的吧,而且她也不是要占为己有,只是用一下。 “二爷自然是可以拿到。”但是要给你,那就不一定了,毕竟玉蛊所赋予的权利实在是太大。 “我知道了,谢谢。” 云语离开了,谢安然靠在墙壁上,他还真的有点怕云语真的把他扒了的,他整了整衣服,腰带虽然断了,但是绑一绑还是可以用的。 谢安然绑好了腰带,看着已经消失的云语,猛地一拍脑门,妈的,他是来保护云语的啊! 这边,云语和谢安然分开后,因为得知了玉蛊的下落,她的心情也是颇为不错,这个时候高信恭应该还在叶婉兮那里,她回去也没有办法见到高信恭,索性就真的随意逛一下街。 云语长得可人,但是腿确实瘸的,走过人群,都会引起一阵议论纷纷。 云语虽然不在乎这些议论声,但是也怪吵的。 转身一间茶馆,说书的人说地正起劲,云语叫了一壶茶,一叠点心,随意地坐在床边的位置上,神色悠然。 窗外的大河滚滚,耳边说书先生的声音渐渐地远离,她微微眯着眼睛,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 木绝坐在一旁,看着这样的云语,眼中止不住地惊艳,明明她脸上连脂粉都没有,他还是觉得美的不行。 也许得知了玉蛊的下落,云语的心境很放松,以至于木绝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云语都不曾现。 一直到手中的茶渐渐凉了,小二上来添了一壶茶,云语浅笑盈盈地道了一声谢,还不曾将茶倒入口中,她便转头看向一旁的木绝,双眸锋利如刀,只一眼就让木绝觉得心尖一颤。 “木绝。”云语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木绝的眼睛她印象太深,湛蓝色的瞳色,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深处则是阴狠毒辣。 第一百零七章 你身上有血腥味 第一百零七章 你身上有血腥味 特征这么明显的眼睛,就算她不记得具体长什么样子,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来。 听到云语一语就戳破他的身份,木绝倒是半点都不尴尬,他耸耸肩,说道: “云,我真高兴你能够一眼就认出我,毕竟我得到的消息,你是一个脸盲。” 略显轻挑的话语,但是从木绝的嘴里说出来,有一种独特地真诚,当然,云语是完全无视这样的真诚的。 木绝是草原上的狼,他不会屈服于谁,他想的是独自称王。 一个野心勃勃的鲜卑族单于,云语半点好感都没有。 “云,上一次我没有去见你,你不会怪我吧?”木绝的笑着说道。 云语看着她,上一次……上一次是她被一群傻逼逼得不得不从河道逃走? “云,如果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从河道逃走的。”木绝的笑容愈地明朗,如果不是他说的话足够狠辣,云语也会被这样的笑容晃了眼。 而且她不曾告知对方她是如何出来的,木绝一语道破。 “云,你跟我回鲜卑吧。” “没兴趣。”云语冷淡地说道。 “那你就有兴趣一直被高信恭困在身边?我知道你一直想要逃开高信恭的。”木绝眨了眨眼睛,仿若一切的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然而,云语最讨厌这样的人,自以为是。 “哦?当初我和高信恭成亲,原因是什么,你不知道吗?”她手指划过木质的桌子,心境一片开阔。 “我自然知道的,只是以前的云语和现在的云语完全不一样了,你遇见过高信恭,跟他相处过,才会想要离开他,云,如果你愿意……” “不愿意。”冰冷的拒绝,云语此时也有些恼怒,木绝的阴魂不散,又或是……他竟然那么了解。 “你拒绝地太快,云,你其实没有那么抗拒我,只是你下意识地站在了高信恭那边,如若你站在我这边,我决计不会让你受半点的委屈。” “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受委屈,我所过的生活,所做的事情,都是我乐意做,并且会感到愉悦的事情,木绝,你太自负。” 云语特别不喜欢这种仅仅凭借一些所谓的资料,就乐于往下定论的人,或许木绝的确是一个人物,但是她对于这样的人并不感冒,更何况要论强势,高信恭甩木绝三条街。 再次利落地拒绝,木绝眉头一挑,湛蓝色的眼睛瞬间风起云涌,犹如平静的大海瞬间掀起了十米高的大浪。 他这个人太阴狠,云语下意识地就排斥,就好像前世她排斥那些犯罪分子一样。 木绝身子微微前倾,他看着云语,目光寸寸滑过她的脸颊,湛蓝色的眼睛已经转为深蓝,看起来妖冶且危险。 云语蹙起眉头,浑身的肌肉渐渐地紧绷。 “可是,云,自从上次你从嘉致的手下安然逃开后,我就决定一定要把你弄到手了。”木绝十分嚣张地说道,他的目光充满了占有欲和侵略欲。 云语想都没有想,手指灵活地抽出飞刀,动作行云流水地朝着木绝掷去。 木绝则快打开手中的扇面,二十四骨的玉扇,将云语的飞刀挡下,只是木绝的手也狠狠地一震,云语的力道也不是谁都能够接的。 “啊,对了,我忘记跟你介绍了,上次围攻你的那人是我的好兄弟,木嘉致,他对你也很感兴趣哦。” 云语面无表情,但是她现在很不爽,但是很明显,她并不是木绝的对手,如果高信恭就好了,他们两人联手,木绝绝对逃不了! 更何况,以高信恭的性子,杀了木绝他也不半点不会犹豫。 而木绝此刻好似看穿了云语的心思,他拿过云语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眼神微微眯起,声音更是懒洋洋的: “高信恭只是看起来纵情恣意,无欲无求,其实他的心中装着南盛的江山,云,他不是太在乎你的,如果让他在你和江山之间做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江山。” “我不需要他来选择,我也不会到那一步。”云语冷声地说道。 “瞧你说的,未来的路还有这么长,云,你太自负了。” 木绝竟然将云语之前对他说的话又重新说给了云语听,真是锱铢必较啊。 云语站起身来,跟这种神经病简直没有话可以说。 在云语起身的时候,木绝顺势抓住云语,想要将她搂在怀中,云语大怒,出手也是半点不留手,手肘化作武器,狠狠地击打在木绝的肩膀上。 木绝顿时闷哼一声,只是湛蓝色的眼睛顿时一亮,云语的招式不是单一的,顺势而来的下一招,让木绝不得不努力去抵御。 两人的过招显然引起了骚乱,云语的出手稳准狠,木绝虽然身手好,但是对云语却没有下狠手,基本上都是在防守。 众人从位置上站起来,却不想离开,妈的,这两人的颜值太高了! 尤其是这个姑娘啊! 哇塞,你长得这么好看,哪里还需要亲自动手打啊!撒个娇,男人就自己打自己了。 观众老爷们看得兴起,木绝却有苦说不出口,云语的进攻并不是开玩笑的,妈的,她一个女人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再这么下去,他就不得不出手了! 三分钟后,木绝没有办法,出手以攻代守。 云语抽出靴子里的匕,冷沉的刀光,瞬间就带起一串血色。 观众老爷顿时嘘了木绝一脸,可能是云语长得漂亮,而且打架还这么厉害,下意识地就站在了云语这一边。 木绝无奈,云语这个小姑娘,真的太不省心了。 话说,高信恭是怎么忍她的? 两道身影分开,云语手持匕,看着木绝的眼光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木绝则有些宠溺地看着云语。 “云,我都已经流血了,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木绝这一句话,顿时就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暧昧了起来。 观众老爷顿时觉得木绝好福气啊,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妻子,无聊的时候还能打架解闷。 云语不想跟木绝多加纠缠,她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弱了。 收了匕,云语丢下银子,朝着外面走去,群众自觉地让开一条路,云语十分顺利地离开了这里。 木绝站在窗边看着云语离开的背影,手上的伤口还流着温热的血。 “主子,您受伤了。”木嘉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蹙着眉看着木绝流血的手臂,如果燕泽予在这里的话,他就能一眼认出来这个木嘉致正是上一次逃走的蓝眼男子。 “无妨。” 这边,云语离开茶馆,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被木绝一搅和,实在是太他娘的烦躁了! 回到住的地方,高信恭还没有回来高信然看着云语,看到她脸色不佳,上前关切地询问: “二嫂,你怎么了?你不是和安然一起出去的吗?你把他丢在外面了?” 或许是见识过云语凶残的一面,高信然总是把云语想地分外残暴,把人丢在外面这种事情,脑补起来,一点都不带停顿的。 “高信恭呢?”云语问道。 “二哥他……” “他在叶婉兮那里还没有回来是吗?”云语冷冷地问道。 高信然顿时满眼放光地看着云语,云语是吃醋了是不是?! “高信然,我问你,如果我们跟鲜卑族开战,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高信然神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他一脸正色地说道: “第一,这一场战十分难打,木绝生性狡诈,他一定会联合其他的势力,我们虽然可以将他们拿下,但是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第二,鲜卑族近些年依附我朝,素来恭敬,若是强行开战,恐怕会寒了依附我朝的小势力的心。 第三……” “够了,我知道了。” 云语转身离开,高信然一脸忧心地看着云语,他怎么感觉云语受欺负了呢…… 二哥啊!你要是再不回来,云语真的不会理你了! 高信然这边才刚这样想,高信恭就揣着小本本和笔回来了,跟叶婉兮聊了这么久,受益颇多,如果不是萧裴琛表示叶婉兮要午睡了,他还能再套一些方法出来。 “二哥!您可算回来了!”高信然连忙迎上去。 “怎么了?语儿醒了吗?” “二嫂早就醒了,还出去了一趟,结果一回来就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跟鲜卑族开战,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二哥您看……二嫂她是不是……”高信然巴巴地看着高信恭,二哥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云语就被人欺负了,简直气人。 “她人呢?”高信恭蹙着眉头,上次云语被木绝那小瘪三偷袭他还没有出手呢。 “回房间了。” 高信恭点点头,抬步朝着云语的房间走去,他现在有些好奇,如果他不问,信然不说,云语还会跟他说这件事情吗? 房门紧闭,高信恭想了想刚才叶婉兮教他的,要给云语足够的空间和自由,正所谓是你的东西,就算是丢在外面都会被找回来了。 “语儿,我可以进来吗?” 坐在里面写计划书的云语微微一挑眉,高信恭竟然这么有礼貌。 她合上正在写的《关于攻克鲜卑族的九十九种战略方法研究》,这个东西到时候就交给萧策好了。 “请进。”她朗声回到,突然间觉得有点像小学的时候,高信恭喊了一声报道,她回了一句进来。 高信恭推开房门,看见云语笔挺着身子,显然在写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突然,眉头一簇。 “你身上有血腥味。” 这些轮到云语震惊了,她就是用匕刺伤了木绝,但是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而且房间里的墨汁味也很浓,高信恭这鼻子…… 第一百零八章 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 第一百零八章 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 云语看着高信恭,鬼使神差地,她说道: “高信恭,我今天出去,被木绝欺负了。” 高信恭怎么都没有想到,云语竟然一开始就这么直接,而且她说的是,被欺负了,那就是来跟他告状的啊! 高信恭警告,千万不能太得意忘形! 他坐下来,瞥了一眼云语正在写的东西,云语写的字简直力透纸背,关于攻克鲜卑族的九十九种战略方法研究,高信恭心中赞叹,云语真是有文化。 “跟我说说。” 云语简洁地讲了一遍,高信恭听完后,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讲完话后,云语问道: “现在,我们不能灭了他们是吗?” 云语的样子太认真,高信恭觉得可爱极了,他忍不住想要揉一揉云语的脑袋,结果被云语一巴掌甩开。 高信恭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认真地说道: “恩,现在不能灭了他们,但是以后可以。” “要等多久?” “两年。” “为什么?”云语不明白,明明高信恭看木绝也是蛮不爽的。 “南盛的兵力目前还不足以抵抗周边所有势力加起来的兵力。”高信恭直言不讳,这些东西是朝廷的机密所在,但是他就这样,明明白白地告诉云语。 “或许我们可以在他们联合之前就将联盟打破呢?再说了,联合的兵,默契度肯定是不够的,只要我们的士兵足够默契,作战能力足够强,我觉得有取胜的可能。” 高信恭无奈,看来木绝真的惹毛了云语啊,云语这人看起来有些暴躁,但是她其实非常地冷静、理智,有一些地方,他自问都比不上云语。 “如果你能够在一年内将所有的士兵都训练成你现在带的士兵,取胜的可能能够过六成。” 云语的心中一个咯噔,才六成吗? 她捏着毛笔,半晌后,才说道: “那就两年后吧,我会把我训练的方式写成报告,你就把他们交给各地的教官好了。” “好。” 正题讲完了,高信恭还没有走,这就有点尴尬了。 云语想要继续写研究报告,但是高信恭在这里,就显得不是很好…… “你还有事吗?”云语问道。 “没事啊,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也觉得很开心啊。”高信恭按照叶婉兮说的话,逐字逐句地说道,脸上一脸正色,有一种独特地缱绻味道。 但是,云语不是普通人,她蹙着眉头,有些奇怪地找道: “那你找人画一幅画,你对着画就好了,你坐在这里,挡着我的光了。” 高信恭看着云语,有一种我败了!我竟然败了!的感觉。 “画又怎么能够跟你比。” 看着高信恭这副骚包的样子,云语想起了之前的一个同事,局里的人说他撩妹技能满点,但是她觉得很奇怪,因为那位同事说的话,很多都逻辑不通,而且有悖常识。 “那你坐远一点,不要挡着我的光。”云语毫不留情地说道。 “……好的……” 后天便是三国会议,云语抓紧时间,把《关于攻克鲜卑族的九十九种战略方法研究》写完后,以飞鸽传书的方式给了燕泽予,叫他转交给萧策。 三国会议极其地隆重,三国的领袖都在,包括周边一些势力主们也纷纷到来,众人皆是盛装打扮,虽然云语不兴这一套,但是这么多人,她也不能乱来。 对于云语的配合,高信恭也是微微一愣,他已经做好了他也穿黑衣,跟着云语十分拉风地出现在三国会议上。 谁知道,云语太他娘的配合了! 之前准备的黑衣也不能用了!哭哭。 高信恭派人给云语准备了一件蓝色缎面的衣裙,用的是最顶级的工艺,云语穿上后,众人都觉得,人靠衣装不错,但是有些时候,衣服也要靠人来衬的。 云语略微清冷的表情衬得她高贵不凡,精致的五官,每一寸都是老天最为得意的作品。 白皙优雅的脖子没有带饰,诱人的锁骨已经足够让人移不开眼。 高信恭看到这样的云语,顿时就有些后悔了,他蹙着眉头说道: “早知道就让你穿黑衣了,这副样子真不想被别人看到。” 云语翻了一个白眼,她看着拖地的裙子,眉头也是有些烦躁地蹙起,妈的,这裙子不太适合动手啊! 高信恭穿的是玄色衣袍,按照云语的话就是人模狗样的。 三国会议在天澜的皇宫中举行,与高信然一同坐上马车朝着皇宫而去,高信然则在路上大力地赞扬云语美不胜收。 云语则冰冷地表示,美不胜收形容的是事物和景色,作为一国之君,需要有点文化。 高信然顿时就不说话了。 来到皇宫,高信然的马车和萧裴琛的一通到达,云语下了马车,顿时就听到周围想起一道道的抽气声。 高信恭扶着云语下了马车,将她搂在怀中,表示占有权。 被萧裴琛抱下来的叶婉兮也看见了云语,很快的,她就认出了云语,这不就是多年前她见过的小美女嘛! 那个跟她讲一句话都轻声轻语,生怕会吓着她的云语! 感情高信恭口中的语儿就是云语啊!卧槽! 猿粪啊! 叶婉兮甩开萧裴琛,一脸痴汉地朝着云语而来,在场的人都想像叶婉兮这样做,但是真的敢这样做的人,也唯独她一个人。 对方谁啊?高信恭这个大魔头啊! “云语!” 叶婉兮终于窜到云语面前,紧接着萧裴琛一脸无奈地走到一旁,高信恭则一脸惊讶地看着叶婉兮,她怎么会认识语儿?! 云语看着叶婉兮,声音清冷地问道: “哪位?” 叶婉兮愣了一下,虽然也给感觉到云语有些不太一样了,但是毕竟她只见过对方一面,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性格有些改变也是正常的,更何况,她长得还越来越好看。 “我们之前在南盛见过的,我在高信恭府中的院子里,你来见过我,我还送过你一幅画,是一片林海?你忘记了吗?”叶婉兮万分期待地看着云语。 而云语也在打量面前的女人,她的表情真是太天真了。 而至于她说的在高信恭王府见过原主一面,面前女人的身份立刻就显现出来了,张伯曾经八卦地想要告诉她在她之前,另外一个女人住过高信恭的府中。 很显然,面前的人就是叶婉兮了。 “不记得了,叶婉兮。”云语点破叶婉兮的身份,却又告诉叶婉兮不记得了,叶婉兮很尴尬的。 不过好在,她的脸皮厚。 “走,我们边走边说。” 说着推开一旁的高信恭,十分热情地攀谈了起来,虽然云语根本不想跟叶婉兮攀谈。 云语腿部有残疾,叶婉兮虽然疑惑,但是也不敢多问,生怕戳着她的伤口,说话的时候也尽量挑一些笑话。 只是叶婉兮说十句话,云语只轻轻地恩一句,而且显然心思不在她身上。 叶婉兮很忧桑,但是云语这么漂亮,也就算了。 “唉,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啊。”她无奈地叹息,而一直十分冷漠的云语却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她。 叶婉兮心脏一跳,弱弱地问道: “你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有才,要不要亲我一下?” “你怎么会知道这句歌词?银河,你知道银河是什么吗?”云语一把抓住叶婉兮的手臂,神色间充满了压迫。 高信恭和萧裴琛立刻就看见这一幕,连忙上前,将两人拉开,萧裴琛将叶婉兮搂在怀中,皱着眉头不满地看着云语。 而高信恭则一脸担心地看着云语,云语是怎么样的人他知道,面对一个不相熟的人,她通常都是懒得理会的,又怎么会突然对着叶婉兮出手。 “语儿?你怎么了?” 云语没有理会高信恭,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五月天的你不是真正的快乐,对吗?” 这话听在叶婉兮的耳里,也是瞬间炸开了一片,云语怎么会知道这是五月天的歌词,难道…… 她震惊地看着云语。 老乡? “叶婉兮,你可知道……该怎么回去?”云语浑身僵硬,因为太激动,身体微微地颤抖。 高信恭疑惑地看着云语,回去?要回哪里去? 叶婉兮弱弱地点点头,问道: “你要回去吗?” 云语点点头,她要回去! “我不知道有没有用,要不等会我们再说?”这里人来人往的,他们四个人站在路中间,实在是……太奇怪了。 “好。” 的确,在这里说有些不太合适,毕竟穿越时空,是一件太为疯狂的事情。 云语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竟然还有另外一名穿越时空的人,那么,她是不是不一定要找到玉蛊也可以回到现代…… 妈的,太兴奋了。 叶婉兮被萧裴琛抱走,云语则被高信恭搂在怀中,没有动身。 “语儿,你要回哪里去?南盛吗?”高信恭的声线很温柔,但是却有一种浓烈的危险。 云语蹙了蹙眉头,她看着扣在自己腰间的手,她想要挣脱,但是她一挣脱,高信恭就抱地更紧。 无奈,她只能说道: “回我该去的地方,我们赶紧走吧。” “你该去的地方在哪里?你明明不记得叶婉兮,为什么你要问她该怎么回去?语儿,你瞒着我什么?”高信恭的眼底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说不出缘由,但是真的很可怕。 只是云语显然不想跟他讲这件事情,她看着高信恭,说道: “对于三国大会我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如果你觉得你一定要在这里,那我们就在这里耗一天吧。” 高信恭的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他不知道云语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但是肯定跟叶婉兮有关系。 对,他不能着急。 对于云语,他本来就不能逼地太急。 慢一点,高信恭,慢一点。 第一百零九章 两国交好,丰盛富饶 第一百零九章 两国交好,丰盛富饶 高信恭深吸了一口气,抱住云语的手略略松了一些,俯身在她耳侧轻轻落下一个吻: “好,我们等会说。” 云语虽然很想自己走自己的,但是高信恭虽然只是略略搂着她,那力道也不是她所能轻松挣扎的。 走进宫殿,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落座了,两人走进宫殿,一半人被云语和高信恭的颜值亮瞎,一半人为云语的残疾而惋惜。 高信恭的姿态太强势,众人自然不敢说什么。 木绝看着云语,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如果他是高信恭,他不会让云穿这种她不喜欢的衣服,她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何必取悦别人。 青泷的国主宁封坐在位置上,他的皇后唐木木坐在一旁,三国会议都是可以带女眷的,宁封舍不得离开唐木木,自然也把她带过来。 “相公,这便是高信恭的王妃吗?”唐木木好奇地问道,毕竟虽然云语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但是不管怎么说,一个王妃,却是一个瘸子,有些奇怪。 “恩,此女名为云语,是云相的女儿,当初用了一个承诺才得以嫁给高信恭,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感情不错。”宁封是一国之主,这些东西不用他查也会有人呈上来。 唐木木惊奇地看着云语,最后只能惋惜地赞叹一句。 叶婉兮老老实实地呆在萧裴琛的怀中,刚才她把一切都招了……嘤嘤。 天澜的皇帝萧裴良还没来。 高信然已经坐在位置上,高信恭揽着云语坐在位置上。 三分钟后,萧裴良领着他的皇后白静出现出现,作为东道主,他自然是寒暄一番,众人也随意地回应。 三国会议据说是萧裴琛和高信恭促成的,为的是让三国能够更好地进行贸易,之后会议上讨论也不仅仅是三国如何进行贸易,还有一些关于国家主权的讨论。 这些东西,云语之前可能会听一下,但是自从知道叶婉兮也是穿越的之后,她的心思便一直放在该怎么回去。 高信恭看着云语,看着她失神地瞧着一个地方,明显是心不在焉。 他是错过了什么吗? 云语从小到大的事情他都已经查到,唯一的变数还是严子时,而自从严子时出现后,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云语会变了这么多的原因。 但是现在他才知道,他还远远不了解,比如她要回哪里去,那里是哪里? 中场休息的时候,高信恭将天澜的特色的水果推到云语面前,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语儿,吃一些水果。” 云语眼中的水雾褪去,她看了一眼高信恭,又看了一眼果盘,显然是不想吃。 高信恭也不恼,给云语倒了一杯酒。 云语想了想,拿起酒杯,一口闷了。 高信恭将云语的酒杯添满,云语奇怪地看着高信恭一眼,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喝酒,她还要去找叶婉兮,不能喝醉了。 中午的时候,天澜作为东道主,饭菜也是极为丰盛。 高信恭十分耐心地照顾云语,他不知道云语不爱吃什么,但是拿的菜都是他吃过觉得好吃的。 “你要是觉得这里的饭菜不好吃,回去我给你做。” “不用,我不挑。” 云语听见高信恭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叹息让云语心尖突然一疼,她拿着筷子的手缓缓收紧,一言不地吃着饭。 冗长的会议,因为讲的是讲的是国计民生,所以每一款条款都需要逐字逐句地议论,三国君主和其他势力主,讨论十分欢,高信恭不得不分出心帮助高信然。 一直到了结束了晚宴,云语终于忍不住要去找叶婉兮。 高信恭一把抱过云语,他的嗓子紧: “语儿,你要去哪里?” 云语微微一怔,高信恭今天很奇怪啊,好像有一种要极力挽留她的样子。 “我去找一下叶婉兮,你和高信然先回去吧。” “我陪你去!” 说着根本不让云语拒绝,就揽着她朝着叶婉兮走过去。 而这边,叶婉兮恳求了萧裴琛很久,萧裴琛才松口说明天把玉梳拿出来。 这个玉梳正是她当初穿越的媒介,虽然不知道对云语有没有用,但是看云语那样子,就算没有用,她也会去尝试的。 只是,如果云语回去了,那高信恭该怎么办? 看着两人相拥而来,叶婉兮无比地纠结,要不要给云语呢? 如果云语真的走,高信恭会不会直接飙进攻他们啊? 她已经好久没有上战场了,她相公这些年也很少上战场,如果一定要说战场的话,那就是跟她儿子抢她的时候了吧。 叶婉兮很忧桑啊,早知道就对云语说没有好了! 但是云语又长地那么可爱,她怎么能够骗她! “我们去哪里?”萧裴琛看着站在一旁的高信恭,不禁为他心疼,爱上一个姑娘,人家姑娘却不喜欢他,还想着要怎么样离开他。 比起来,还是叶婉兮可爱。 “去王府吧,两位今天也直接在王府住下好了。” “不必了,我们回去睡。”高信恭冷冰冰地说道。 萧裴琛也不强求。 高信然先行回去,高信恭和云语坐着马车跟在后面。 马车上,两人的气氛十分僵硬,云语虽然有些不太适应,但是以她的习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活络气氛。 要论破坏气氛,那她是一绝。 马车停在三王府面前,云语刚准备下车,高信恭一把拉住云语的手,说道: “语儿,就算你现在你认为你不喜欢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回去之后,见不到我,你会不会想念?” 云语心头狠狠一震,她的眼睛微微睁大,高信恭握着她手腕的地方一阵一阵地热,最后到了灼热的地步…… 他在说什么? 高信恭怎么会这么敏锐啊,他甚至什么都不知道,仅凭借她和叶婉兮的几句对话,就有这样的反应。 云语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我、我先下车。” “我陪你去。” 高信恭深深地看了云语一眼,然后抱着她下了车,云语甚至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 叶婉兮巴巴地看着这一幕,顿时觉得自己这样做好像有些不太地道,她对着萧裴琛,用只有两人的声音说道: “相公,你随便找一把玉梳吧,我怕高信恭起疯来,连自己打。” 萧裴琛赞赏地看着叶婉兮,叶婉兮还是这么足智多谋。 “好的。” 云语走到叶婉兮面前,她的气场过于强大,叶婉兮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好在她的身后有萧裴琛撑着。 “语儿,我在外面等你。” 云语看了一眼高信恭,点了点头,跟着叶婉兮走进王府。 这边萧裴琛看到高信恭竟然有些颓废之姿,觉得十分爽快,不过不管怎么说,高信恭也是叶婉兮名义上的哥哥。 他走上前,拍了拍高信恭的肩膀以示安慰。 高信恭看着萧裴琛,薄唇微微上扬,深色的眼中幽蓝色的光彩忽明忽暗,他的嗓音冰冷: “萧裴琛,之前你承诺过在你有生之年,天澜绝对不会进攻南盛,此刻本王也答应你,如果云语留在我的身边,在我有生之年,南盛永远不会进攻天澜,两国交好,丰盛富饶。” 萧裴琛身子一震,其实他也曾想过,高信恭可能会用武力来威胁,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高信恭竟然用更加惊世骇俗的条件,来让他无法拒绝! 看来,高信恭是真的爱云语。 “你放心,婉兮早就交代过了,她不会离开你,至少不可能因为婉兮而离开你。”萧裴琛笑着说道。 “誓吧。”高信恭淡淡地说道。 萧裴琛一脸的古怪,看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饶是高信恭也有一个云语来降住他。 “幼稚。” 高信恭这才作罢。 反正叶婉兮和云语在聊天,萧裴琛也没有事情,索性拉着高信恭去看他刚刚出生的女儿。 虽然高信恭表示自己拒绝,萧裴琛还是抱着他睡着的女儿小小给高信恭看,没有错,他已经从一代战神变成了一个炫女儿狂魔,请看清楚,是炫女儿,儿子嘛……随他自身自灭好了。 高信恭看着小小软软的小孩子,而且小女孩的五官很好看,一看就让人忍不住喜欢。 他顿时表示可以抱一抱嘛。 萧裴琛在警告不准弄醒她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小到高信恭的怀中。 高信恭大睁着眼睛,看着手掌连自己一根手指都捏不全的小娃娃,浑身的奶香味,简直爱不释手! “你和云语也生一个啊,云语那么漂亮虽然你丑了一些,但是小孩子应该也挺好看的。” 既然萧裴琛这样说了,高信恭顿时就尴尬了,妈的,别说生孩子,他吃都没有吃到过…… 萧裴琛也是眼神毒辣之辈,他看着高信恭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凑过去,问道: “你不会连云语都没有吃到吧?” “滚蛋。” 高信恭说的有些大声,怀中的小小顿时就哭了起来,高信恭手忙脚乱地抱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哄,萧裴琛抱过女儿,三两下就安抚下来了,顺便鄙视了高信恭一顿。 “话说,当初你是怎么拿下叶婉兮的?”高信恭俨然变成了一个好学的宝宝,虽然内容有些儿童不宜。 “婉兮直接是我的王妃,我还要拿下她?” “就这么简单?!”妈的,语儿也是他的王妃! 同样是王妃,语儿怎么是这样的王妃呢? “就这么简单啊,不过婉兮性格娇软坚强,而且不会武功。”萧裴琛终于点到了重点上。 相比于叶婉兮,云语的性格就冷硬独立了许多,而且身手也很不错嘛! 高信恭叹了一口气,他的苦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啊! 第一百一十章 承德侯 第一百一十章 承德侯 叶婉兮带着云语来到她的房间内里,两人坐在桌子上,叶婉兮问道: “你也来自21世纪的中国?” “是。” “老乡!”叶婉兮顿时扑过去抱住云语。 云语说:“……” 云语推开叶婉兮,叶婉兮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软软地说道:“我以前是x美院的,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啊?” “警察。” “哇!好酷啊!女警耶!”叶婉兮顿时化身迷妹,看着云语的眼神都b1ingb1ing的。 “叶婉兮,你表现地也太夸张了吧。”云语扶着额头,无奈的说道。 “不是啊,以前我都一个人的,现在竟然见到了一个老乡,你说我能不激动嘛!”叶婉兮恨不得直接塞到云语的怀中,为什么,她穿越过来,长得这么好看。 “你当初是怎么穿越的?”云语直接回归正题,叶婉兮这种类型的迷妹,她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唔,当初我相公做了一把玉梳,在现代的时候,我无意中拿到,然后就穿越了,你呢?高信恭也给你做了一把玉梳咩?” “我在执行任务之后,证物中有一只南盛皇室的玉蛊,然后我就穿越了。” 叶婉兮一听,顿时就觉得,好高大上啊,她简直被甩出了三条街啊! “不过按照你的这种说话,你如果想要穿越回去,那只能找到那个玉蛊了,我的玉梳对你可能没有什么用耶。”叶婉兮手撑着下巴,说实在的,云语这张脸,她可以看一年! 云语点点头,叶婉兮说的这话,她又何尝没有想到,只是她想要多尝试一下,不肯放弃一丝的希望罢了。 “不过话说,云语你真的要回去吗?如果你回去了,高信恭该怎么办?你不知道,前几天,高信恭一来到天澜就来我这里,说要问一下该怎么追你,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爱你。” 云语看着叶婉兮,想到刚才在马车上高信恭讲的话,她的心口有些堵。 “那又怎么样?你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弊病,我没有办法接受等级差距、皇权至上。”她强压下心口的不适,声音有些冷地说道。 叶婉兮有些无辜地看着云语,半晌后才弱弱地说道: “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高信恭最差的身份也是一个王爷,而且信然那么尊敬他,如果高信恭说要当皇帝,信然绝壁毫不犹豫地让出来了,到时候只有别人拜你,没有你拜别人,而且高信恭在三国之间名声颇响,谁又敢给你脸色看呢?” 其实这一切都是叶婉兮通过自己总结起来的,她是三王妃,而且萧裴琛在军中和朝中的影响力十足,加之萧裴琛跟他的皇帝二哥关系也好的不行,从来没有人给她脸色看,只有别人拜她……没有她拜别人的…… 而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其实……很爽的。 “感情这种事情,哪里是能够说服的。”云语死鸭子嘴硬地说道。 “那你的心呢?假如你真的回到现代,你会不会想念这里的时间,会不会想念高信恭呢?如果你回去,你现你更加喜欢呆在这里,你又该怎么办呢?穿越这种事情本来就很玄,哪里是说穿就穿的。” 叶婉兮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初她的这条命是高信恭救的,加之高信恭这个老光棍对女人从来没有兴趣,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云语,她当然要尽力撮合两人啊! “你为什么想要劝我?”云语看着叶婉兮,双眸漆黑,充满了压迫。 叶婉兮心脏一抖,好在早些年在战场上练出了二两肥胆,她镇定自若地说道: “你这种情况,以前我也有过,当初我因为体内有蛊虫,我家相公不得不给我流产,而且还十分作死地瞒着我,当时我就想,妈的,老子如果有玉梳在手,绝对穿回去!结果没有找到…… 不过也还好我没有找到,比起在现代,我更加愿意呆在我爱的人身边,如果我回去了,却见不到我家相公了,我可能这辈子都会沉溺在在这里的时间了。” 叶婉兮觉得自己说的感情真挚,而且是用的亲身经历来说服的,按照道理,云语肯定是要被说服的。 结果,她看见云语十分从容地反驳道: “当初你是没有办法拿到玉梳,但是如果你拿到玉梳,在你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你也仅仅是离开一个所谓的渣男,指不定你在现代也过得很幸福呢?” “哈?”叶婉兮看着云语,心中哀嚎,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啊。 “而且,你爱萧裴琛,但是目前我并不爱高信恭,或许我对他有点感觉,但是这并不能说股我留在这个时代。”云语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她是想要看着萧策完成他的理想再走的,顺便如果能够揪出幕后主使其实也不错。 “那你等到你做完这一切再走也来得及啊?何必那么着急呢?万一你真的不小心回到现代了,你该怎么办啊?” 云语觉得叶婉兮说了这么多,也就这句话比较有道理。 “我只想试一试。” “我想还是算了吧,我家相公从来不准我碰玉梳的,如果你没有穿越,我穿越回去了,我怕我家相公疯起来,连自己都打。” “……” 最后云语还是说服了叶婉兮,让她试一试玉梳,当然,云语不知道,叶婉兮早就和萧裴琛商量好了,不准备给她真的玉梳,反正她也回不去。 两人结束了谈话,时间已经不早了,云语准备起身回去,叶婉兮起身相送。 结果就看到高信恭姿势熟练地抱着叶婉兮的女儿,一脸的母爱,而且萧裴琛还站在他的身边,两人靠得很近,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 “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人很配?如果我家相公出柜了,对方是高信恭,你说他们谁是攻谁是受?”叶婉兮十分认真地问道。 一般情况下,面对叶婉兮这种无厘头的问题,云语从来都是忽视的,但是呢,她有一个出柜的表弟,那就有点尴尬了。 她抬头看了看两个男人,点了点头,说道: “可能是进可攻,退可受吧。” 叶婉兮微微睁大了眼睛,对于云语能够跟她讨论这个事情,叶婉兮也是觉得很奇妙的,怎么说呢,云语看起来就像是那种连饭都不应该吃,就应该喝喝露水的。 两人说话并不小声,萧裴琛和高信恭两人的内力又是极为深厚的,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退开了一些。 萧裴琛接过女儿,抱着她走向自己的娇妻。 高信恭感觉自己的怀里还有一股奶香味,十分好闻。 走到云语身边,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走吧。” “等等,语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其实我很萧裴琛是清白的,你看他女儿都生了,我只是觉得他的女儿很可爱……” 云语沉默不说话,然后爬上了马车,没有理会高信恭的喋喋不休。 下了马马车,高信恭无奈地拉住云语,他扶了扶额头,说道: “叶婉兮就是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敢想,这些年更是被萧裴琛宠地无法无天,你不要理她讲的话就好了。” 云语转过身来,看着高信恭,她的眼中带着点点的笑意: “高信恭,有一个词叫做欲盖弥彰,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 第二天,云语把玩着萧裴琛递过来的玉梳,随口说道: “你随便玩吧,不用还我了,也不要还给叶婉兮。” 云语笑着说好,将玉梳收入自己的袖中。 高信恭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今天的会议结束后,高信恭拉着云语来到一个中年男子面前,饶是无法无天的高信恭都十分尊敬地对着男人说道: “皇叔。” 男人笑得十分温和,看着高信恭说道: “恭儿都娶妻了。” 高信恭揽过云语,对着她说道: “语儿,这是我们的皇叔,承德侯,我的一身本事大都是皇叔教的。” 云语看着承德侯,他的眼神很清明,而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的确是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云语十分配合地叫道: “皇叔。” 承德侯显然十分高兴,不断地夸着云语,并没有因为云语的残疾而对她有所脸色,就连云语这样谨慎的人,都有对承德侯有所好感。 “皇叔,信然等会就过来了,我们一起吃饭吧。”高信恭笑着说道。 承德侯自然是连声答应,还说高信然当皇帝也是有模有样的,比起他的父皇也是不遑多让。 高信然很快就过来,看见承德侯也笑着叫道: “皇叔。” “我们走吧。” 饭桌上,酒过三巡,高信恭终于开始了正题。 “皇叔,我们觉得诸侯之中,有人有谋逆之心。” 承德侯微微一怔,倒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他问道: “是谁?可有怀疑的人了?” “英武侯近些日子行踪有些怪异,他是武将出身,军功赫赫,但是自从封侯后,手中的军权便散了一个干净,但是近些日子,他开始渐渐和以前的将士下属碰面。” 云语看着他们讨论,也不插话,这种朝中秘辛,虽然高信恭没有让她回避,但是让她参与,也是不可能的。 “前段时间木绝有找到我,想要和我合作,而他的目的是……”承德侯看向云语,继续说道,“他先要云语。” 云语看了承德侯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不过看着三人议论地正在兴头上,也没有讲话。 英武侯这次的三国会议并没有来,但是木绝却来了,是想要错开不让他们怀疑,还是说,其实英武侯只是想要和九部下聚一聚…… 云语不得而知。 承德侯侃侃而谈,举止之间的确有一股皇室之风,她安静地喝着酒,手中磨搓着圆润的玉梳,神思渐渐飘远。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就是怕没有办法护住云语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就是怕没有办法护住云语 三人聊得颇晚,结束饭局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承德侯返回自己的住处,高信然和高信恭则需要在讨论一下,高信恭怕云语有些疲倦,便让她去休息。 云语回房间之前,突然问道: “高信恭,你是绝对相信承德侯的是吗?” 高信恭多么敏锐的人啊,他问道: “你想说什么?” “没有,我只是问一下,毕竟你们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跟他说了,我一个外人,难免会下意识地想这种事情。”云语笑着说道。 “恩,我们的确很信任皇叔,当年父皇登上皇位的时候也是皇叔一手扶持的,父皇排除众难,最后登上皇位,之后皇叔还培养了我,可以说,对我们可以说是恩重如山。” 云语点点头,说道: “我只是觉得奇怪,他看到我也在,就跟你们谈论那些,就没有什么顾及的吗?” “怎么会,你是我的妻子,皇叔全然相信我,因而也全然相信你。” 云语淡淡一笑,说了一个“好”字,就转身回了房间。 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关于木绝要得到自己这种话,承德侯好像是替木绝说的,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云语感觉是木绝再向她宣誓。 云语觉得好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三天的三国会议已经到了结尾的地方,云语也已经确定,她是没有办法借助这柄玉梳回到现代的。 她将于是还给萧裴琛,这两天叶婉兮都没有来,萧裴琛身边的位置空着。 高信恭告诉她明天就启程回去了,今天带她出去逛街。 云语果断拒绝了。 于是就变成了高信恭在院子中做烧烤,高信然和楚一楚二以及谢安然坐在,垂涎地看着高信恭手中的烧烤,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高信恭把烧烤递给了云语。 妈的,烧烤没有吃到,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萧裴琛带着叶婉兮来了,顺便还带了旅游回来的妹妹萧霓裳以及她的夫婿,也就是南盛的皇子,唔现在已经是王爷的高信远。 四人同时出现,颜值水平高的可怕。 萧霓裳比较想看云语,毕竟从她的相公听了许多关于高信恭的消息,她真的有点好奇,究竟怎么样的人才能够征服高信恭。 而叶婉兮,恩,她比较想吃烧烤,烧烤也是她教给高信恭的,但是因为高信恭在南盛,她吃得次数很少。 两个女人一起上来,云语就沉默了,谁啊…… “左边这个是叶婉兮,右边这个是三弟的王妃,萧霓裳。” 叶婉兮迷茫地看着两人,她和云语是认识的人,现在介绍是什么鬼? “抱歉,我脸盲。”云语解释道。 叶婉兮恍然大悟,然后笑眯眯地说道: “老乡,让你老公多烤几串,我也想吃。” 云语十分大方地把手中的羊肉串分给了叶婉兮,叶婉兮差点感动地流泪。 最后就变成了高信恭一个人在烤,一群人在一旁聊聊天,等烧烤。 萧霓裳很想和云语聊聊天,云语的脸惊到了她,但是叶婉兮在一旁喋喋不休,她找不到插嘴的时候,而且……高信恭的手艺好好! “你明天就回去了吗?”叶婉兮十分不舍得问道。 “恩,我还有事。”叶婉兮的性格很讨人喜欢,云语对于这个老乡也很喜欢。 “那你什么再来?云,我会想你的。”叶婉兮拉着云语的手臂,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恩,我也会想你的。”云语随意地附和道。 “那你还会记得我的样子吗?”叶婉兮认真地问道。 云语看着叶婉兮,这就有点尴尬了…… “相公,我应该把我画画的东西带来过的!我立刻画一幅肖像画给云!这样子,她想我的时候就可以常常拿出来看一看!哎呀,真是失策啊!”叶婉兮一脸的扼腕。 “我现在让人去拿?”萧裴琛温柔地问道。 “不行啊!高信恭正在烧烤,我要是画画,就没得吃了!” 众人:“……” “好吃吗?”高信恭侧过脑袋,看着云语笑眯眯地问道,他始终没有问云语她和叶婉兮到底是什么情况,老乡是绝对算不上的,云语出生在南盛,叶婉兮则在天澜,两人相差十万八千里,这算什么老乡。 不过他不着急,既然云语没有离开,那么他可以慢慢地攻克云语,直到有一天,她可以将这一切,都告诉自己。 “恩,好吃。” “喂我一个。”高信恭下意识地张开嘴。 云语想了想,重新拿了一串肉,喂到高信恭的嘴边。 “三哥,明天你跟我们回去吗?”高信然看向高信远,问道。 云语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高信远,这个人的气质很淡泊,举止之间透露着一股令人艳羡的潇洒,是属于那种完全自由自在的潇洒。 高信远想都没有想,问一旁的萧霓裳: “霓裳,接下来想去南盛玩吗?或者你有些累了,我们可以回南盛休息一下。” 萧霓裳将嘴里的烤串咽下后,笑得十分温柔: “都可以,你想回南盛,我们就回去。” 高信然扶了扶额头,想要和一旁吃烧烤吃得心无杂念的谢安然抱头痛哭,这一对一对的,连楚一和楚二看起来都很搭,他一个……孤家寡人,想哭。 “一起回南盛吧。” “好、好的。” 气氛太好,叶婉兮就想唱歌,凤凰传奇的歌简直配了一脸,云语觉得好玩,也跟着唱和,高信恭看着云语,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就算在依依不舍,还是要说分离。 第二天,他们便要启程回南盛,叶婉兮前来相送,看到云语就直接用英语介绍了自己,云语秒懂。 “云,再来玩哦!带上你老公!”想到又没有烧烤可以吃了,叶婉兮有点神伤。 云语一身黑衣,坐在远风身上,看起来冷酷无比,叶婉兮有一种被掰弯的感觉,云语啊,你他娘的好帅啊! 高信远和萧霓裳乘马车,虽然一同回南盛,但是因为心境完全不一样,没有错,他们就是来旅游的,高信然一群人要赶回去,但是高信远和萧霓裳完全不着急啊,跟着他们一群人拼命赶回去,他们何苦这么着急呢…… 高信然看着高信远离队,也没有说什么,他三哥的确不需要像他们这么赶。 于是又回归了一开始的阵容。 一天的时间,身下的马都跑累了,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因为房间稀少,所以云语睡床上,高信恭睡地下,真是和谐地可怕。 午夜时分四周很安静,只能够听到草丛中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躺在地下的高信恭突然睁开了双眼,一个猛扑,将云语扑到了床里,而就在下一秒,一支箭狠狠地设在原来云语睡着的地方,箭尾还在一下一下地打颤,可见其力道之大。 在高信恭扑过来的时候,云语就已经醒了,她屏住呼吸,清冷的双眸没有半点慌张。 “二哥!”高信然的声音响起,高信恭抱起云语,直接朝着窗外跳去,高信恭的轻功一绝,两人落在地上,连声音都不曾出。 两人相视一眼,好在两人因为觉得客栈的被褥一股味道,连衣服都没有脱。 “对让来了至少五十人。”云语快扫了一眼,对着高信恭低声地说道。 “信然有楚一楚二和安然的保护,危险不大。” “接下来是兵分两路,还是和他们会和?”云语拔出靴子里的匕,谨慎地说道。 虽然回来的时候也想过对方可能在途中设伏,但是没有想到这么明目张胆,而且第一天就来了。 是这么忍不住吗? “他们都是士兵。”高信恭看着站在屋顶的黑衣人,低声地说道。 云语抬眼看着他们,他们的手中拿着弓箭,看样子,显然是不准备让他们与高信然会合了。 两人相视一眼,当机立断,朝着身后的树林冲去。 小客栈正好在山脚下,临山而建,以两人的度,很快就到了山上。 正直夏日,树冠茂密,树林之中更是半点光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 云语听见身后他们追过来,高信恭抱着她的腰,悄无声息地朝着另外一侧冲去,飞快的前进度,云语根本来不及观察地形,但是他们没有撞到树!这一切都在高信恭的掌握之中! 树林悉悉簌簌的动静,云语脸色微微一变,她凑在高信恭的耳边,低声地说道: “大部分的士兵都冲着山上来了,高信恭……他们本来就打算把我们逼上山,我们中计了。” 四面八方都是士兵,他们不得不朝着山顶冲去,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吧。 如果云语猜测的不错,山的另一边,应该是悬崖。 以高信恭的度冲上山顶十分钟就到了,果然如云语所料,山的另外一边是悬崖。 毕竟他们来的人足以将整座山都围起来,既然另外一边是悬崖,那么只要围一边就够了,身后是险境,他们几乎没有逃脱的路。 如果是白天,那么云语不惧悬崖,但是晚上树林中本就危险,如果要强行下悬崖,危险系数更是成倍上升。 高信恭抱着云语,站在悬崖边,崖底的风卷着一股清凉吹上崖顶,山顶的温度比较低,云语靠在高信恭的怀中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忍不住地颤抖。 “语儿,崖底是河或者是湖。”高信恭叹息了一口气,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丝毫不惧,但是语儿的身子…… “我们只能跳下去吗?”云语低声地问道。 “我们两人,冲不出去的。” 高信恭极为理智,对方派来的是士兵,士兵们接到命令,只会一条道走到黑,而且他们的配合默契,从把他们逼上山就可以现。 如果要硬闯,几率不大,而且会受伤。 他倒是无所谓,他就是怕没有办法护住云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语儿,你怕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语儿,你怕吗? “高信然呢?” “他们在山下被缠住了。” “那我们走了,高信然他们被围攻怎么办?”云语蹙着眉头问道,这些士兵围攻他们,他们抵御不住,那么高信然那边呢? 两队人马都要出事吗? “信然他们很快就会脱险,而且这些士兵的目标是我们两人,语儿,你怕吗?” 云语看着前方,对方已经有人赶上来了,他们一身黑衣,双眸冰冷,就像是一句杀戮的机器。 很快的,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大部分的人都已经上了山顶,云语随意一扫,接近四十人,看来这一次的目标还真是他们。 如高信恭所说,他们想要冲出去的可能性太低了。 而且悬崖底下还是河流,按照道理,他们是不会死的,但是这种事情本来就充满了危险。 “我不怕,跳吧。” 看着士兵们朝着这边包围过来,云语心中却顿生豪情,想当年她最出名的一次任务,也是因为这次的任务她才光荣退役的,她一人单挑十几名毒枭,手中的枪子弹都打光了,硬是把他们拖到援兵前来,一举端了他们的老巢。 高信恭看着怀中双眼光的云语,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带着强烈安抚味道的吻,云语的心脏疯狂地跳了起来,她想要推开高信恭,但是手脚却有些不听她的话了。 “走!” 高信恭抱着云语转身,纵身一跃,跃入浓墨重彩的黑暗之中,山顶上再无高信恭和云语的身影。 站在山顶的士兵们冷眼看着这一切,然后井然有序地拿出早就放在一旁的绳索,动作迅地将绳索系在一旁的石头之上,将绳索绑在腰上,显然是准备下悬崖! 高信恭抱着云语跳下悬崖,云语被高信恭护地很好,她能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冷风,但是她的身边时平和的似檀非檀的冷香。 她抱紧了高信恭,在他怀中低声地说道: “高信恭等会要落地的时候放开我。” “我们会冲散的。”高信恭低声地说道,而且他的声音被冷风吹散,断断续续地传到云语的耳中。 “但是我们两个人以这样的姿势下去,你会受伤的。” “无妨。”高信恭执着地说道,他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是想要要和云语冲散,那些伤有算得了什么,他本来就不放在眼中。 云语一咬牙,说道: “我们不会被冲散了,如果我们下去是一条河,我们朝着上游走,如果是湖,我们朝着湖边游,怎么会冲散? 我感觉这些士兵把我们逼下山崖,肯定还有后手,他们不会罢手的,完不成任务的士兵不会收手,他们不把我们的尸体带回去,他们是不会走的,所以我们必须要保存体力,你不能受伤,否则我们反攻?” 云语的话十分大胆,但是言之有理。 空气中的水汽越来越浓重,而且云语已经听见了水流哗哗作响的声音,下面是一条河! “高信恭!放开我!我没有你想象地那么弱!”云语伸出手推开高信恭,高信恭却没有反抗任由云语脱离她的怀抱。 云语转头看着高信恭,哪怕是在重重的黑暗之中,他的眼睛还是亮地可怕,那种令她心脏狠狠颤动的力量,云语知道,如果他们没有会和成功,高信恭将会施展开如何残忍血腥的反攻。 她突然一把握住高信恭的手臂,因为下降的度极快,云语张开嘴,就有冷风朝着嘴里倒灌而去,根本没有办法出声讲话。 她用唇语给高信恭说了三个字:相信我。 然后放开了高信恭的手臂。 十秒钟后,两道落水声先后响起。 湍急的河流从四面八方不断冲击着云语的身体,冰冷的河水灌入鼻中、耳中,脑海中响起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将她的脑袋整个都撕裂方才肯罢休。 云语憋住气,尽量减少身体的摆动,她不能慌张,这样的场景她以前有训练过的…… 半分钟后,云语已经被狠狠地冲下,她睁开眼睛,然后努力地浮出水面,肺部稀薄的空气被重新填满,那疯狂流逝的体力也在渐渐恢复,只要一开始没有死,她就死不了! 在不断地被往下冲的时候,云语开始朝着岸边游去,但是短短不到十米的距离却显得格外地远。 云语咬紧了牙关,不敢有片刻的放松,这种时候,游出去便是升天,游不出去,那就只能被河流冲向不知名的地方。 突然她的手臂一紧,紧接着整个人直接从河中被拔了出来,水花四溅,紧接着就被人狠狠地搂入怀中。 高信恭…… 汹涌地犹如河流一般的吻朝她狠狠袭来,云语在高信恭的怀中,浑身乏力,只能任由他蹂躏。 高信恭的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一种类似于野兽一般的啃咬,恨不得将她撕成一片一片吞入腹中。 云语招架不住,身子不断地朝后仰去,而高信恭则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不住地往怀里按去。 云语只能在高信恭偶尔的允许之下才能呼吸上几口宝贵的空气。 “高……信……恭……” 断断续续的话语,在这样冰冷寂静的空间中回荡,有一种特殊的旖旎味道。 云语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勒断了,他实在是太凶猛了…… 不知道多了多久云语整个脑袋一片混沌的时候,高信恭才放开了云语,抱着她纵身跃入苍茫的林海之中。 十分钟后,近四十名士兵也来到崖底,看着湍急的河流,然后十分默契地平均分为两人,一队人朝着上游走去,一队人朝着下游走去。 原本寂静的黑夜,被一片血色的凶光所撕裂。 究竟,谁才是杀手,而谁又是猎物? 高信恭抱着云语随意地在树林之中奔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要往哪个方向走,而且高信恭为人极为谨慎,走过的路只有那几不可见的痕迹或者索性连痕迹都不曾留下。 云语被高信恭护在怀中,虽然她浑身湿透,但是高信恭不断地在用内容温暖着云语,她惨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云语抓着高信恭胸前的衣服,谨慎地看向四周。 大概奔走了一个小时左右,高信恭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云语望过去,树木稀少了许多。 高信恭选了一块没有青苔的石头,坐在石头上,高信恭将脑袋靠在怀中云语的脖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高信恭跑了这么远,精神一直都紧绷着,而且还要用内力不断地温暖着怀中的云语,所消耗的体力自然那是无法估量。 不过好在高信恭极为强悍,一般人早就在半路累趴下了。 云语自然是不好意思推开高信恭的,不管怎么说,高信恭毕竟是救了她。 “我睡半个时辰,记得叫我。”高信恭抱着云语,将她护在怀中,低声地在她耳畔说道。 “睡吧,我会看着的。”被高信恭抱着跑的时候,云语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体力,而且算一算时间,也快天亮了,到时候可以从长计议。 高信恭入睡地很快,肩头的脑袋很重,云语动也不敢动,眼神则不断地朝着四周扫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浓重的黑暗好似要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好在云语的心理之强悍,这些黑暗,真是半点都没有压力。 黎明前的黑暗终于消散,天边的露白泛出,森林中渐渐有鸟叫声响起,云语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黑暗如冰遇见火疯狂地消退,这时她才现,她的整个右肩已经完全麻木到没有办法动了。 高信恭的呼吸很均匀,她侧过头,高信恭立体的五官看起来异常精致,睫毛浓密地可以去拍睫毛膏的广告,略薄的嘴唇,微微抿着,她低头看着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随意扫几眼就能看见伤疤。 早些年高信恭在战场上打下的真正是令后人无法企及的名声。 她后背靠着高信恭,高信恭的怀抱很暖和,在这样湿冷的森林之中,实在是太令人喜欢的地方。 想到这里,云语微微一怔,喜欢? 她好像……不是很排斥高信恭的怀抱,而且,就连他的吻也…… 云语迷茫地看着环绕着自己的手臂,现在算什么? 她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高信恭对自己的保护,对自己的亲昵了吗? 叶婉兮的话在她脑海响彻,她是否一定要回去?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说要回去,哪里有她所认识的人,所习惯的社会制度,但是呢,她回去后,会想念这里的人吗? 想念萧策,想念燕泽予,想念小明和孟羽轩,想念……高信恭? 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第二个人能够让她每天睡醒都能够记住他的脸蛋,是否还有第二个人能够将她保护到她只需安稳地呆在他的怀中? 云语觉得头疼,妈的,都怪那群狗屁士兵! 害她竟然在想这些鬼东西! “现在什么时辰了?”高信恭将抱着云语的手缓缓收紧,在她脸颊上蹭了蹭,低声地问道。 还带着睡意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该死地好听。 云语觉得,自己可能是有毛病了,在外面露宿一个晚上就已经能够想这些鬼东西了? “已经天亮了。”云语沉声说道。 她警告自己,千万不能表现出来,高信恭这人的眼睛太毒辣,一点小心思都瞒不到他。 高信恭闻言缓缓睁开眼睛,因为强光,云语甚至可以看到高信恭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些,他抱着自己,姿态没有半点的防备之心。 “不是叫你半个时辰后叫醒我吗?”高信恭坐直了身体,无奈地说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语儿真聪明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语儿真聪明 云语笑了笑,没有说话。 高信恭伸出手轻轻地揉捏着云语的肩膀,被他枕了一个晚上,应该是很麻了。 云语低低地唔了一声,便没有在出声。 清晨的阳光一点都不毒,照在身上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加之树林中的确有些凉,气氛简直好地可怕! “这是哪里,你知道吗?”在高信恭帮她揉肩的时候,云语低声地问道。 高信恭无奈地摇摇头,虽然他的确很有能力,也走过不少的地方,但是这里明显就是人迹罕至,他又怎么会知道。 “不太清楚,不过朝着一个方向走,我们应该可以回到南盛。” “高信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云语眼睑微垂,看着这双手,她不是什么心慈之人,上辈子也是见识过的,这些士兵明明是就想要弄死她和高信恭,那么,她为什么要以德抱怨? 等着他们下一次来刺杀,然后死在他们的手下吗? “不着急,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们的,而且树林这么大,他们肯定是两至三人一组,身上携带信号弹相互联系,如果要逐一剿灭他们,需要好好策划一番。” 高信恭看着云语的侧脸,正巧,他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你看,他们多配啊。 按照叶婉兮的话,那就是配了一眼。 高信恭的手法很独特,三五分钟,云语的肩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只是还有些僵硬。 “昨晚来的时候,我有给他们留下一些线索,应该有人朝着这边来的。”高信恭说道。 云语转头惊奇地看着高信恭,昨晚那样的情况,他竟然就已经在布局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想吻你。” 云语翻了一个白眼,从高信恭的怀中出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毕竟是坐了好几个小时,等会可能要面临的是大战,她必须要让自己回到巅峰的状态! “我们先去找吃的。” 云语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飞刀,昨晚水流湍急,好在飞刀都完整地保留了下来,而且匕也保存地很好。 高信恭省事,临时抓了一条蛇,剥皮洗净后,他看着云语,递过去一块生蛇肉,说道: “这里没有办法生火,只能吃生的。” 原本以为云语会拒绝,谁知道她十分坦然地接过了蛇肉,姿态从容地吃了起来,一点都没有感到不适,这副样子,显然是吃过生食物的。 高信恭眉头一挑,将蛇肉喂入口中。 毕竟是蛋白质,能够提供能量,云语和高信恭双眸精光四射,两人身形矫健,树林之中仿若是他们的主场。 终于,在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探查之后,他们终于看见了那些追下来的士兵,这里一共九人,如高信恭所猜测的,他们三人为一组,相互背靠背,一旦有情况,便会立刻现。 这样的谨慎以及有序,要么是刻意培养的,要么是士兵,高信恭说他们是士兵,应该错不了。 两人十分耐心地潜伏着,眼神晦暗地在九人脸上扫荡,云语和高信恭都很清楚,真正经历过战火的士兵,对于眼神也是很敏锐的。 其中三人站起身来,跟剩下的六人交代了一句,便带上另外六只水壶,显然是要去打水。 三人的行动一致,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他们的安全。 云语和高信恭相视一眼,极为默契地选择停留在原地,虽然打水的三人人数少,但是正是因为是少数人行动,所以他们的警戒心会提高到最大,三人都极为谨慎的情况下,他们两人的偷袭难度会上升。 反观剩下的六人,他们仗着人数多,警戒心反倒下降了许多,甚至于他们之间还有说有笑的,这正是云语和高信恭想要看见的场景。 等着同伴归来,他们此时的警戒心几乎是降到了最低。 根本不用出声交流,云语和高信恭同时出手,四枚飞刀悄无声息地滑破空气,然后无比利落地抹过他们的喉管。 虽然他们三人背靠背,可以三百六十度地防着他们,但是这也意味着,他们对于同伴的一些情况会后知后觉。 云语和高信恭打地就是这个时间差! 从靴子中一把抽出匕,云语身手极快,另一名士兵已经反应过来,却只能看见云语挥着匕,轻而易举地切割了他的喉咙。 士兵的手放在腰间,双目狠狠瞪着云语,眼中的生机疯狂地消退。 不消片刻,便已经倒下了。 高信恭根本不需要匕,他伸手直接掰断了那人的喉管,这名士兵甚至都没有看清高信恭的脸。 高信恭看向一旁,云语利落地解决了剩下的士兵,高信恭的眼神闪了闪。 云语蹲下身,将士兵腰间的信号弹都收入囊中,同时将火折子也收好,一番洗劫之后,云语才满意地站起了身。 高信恭站在她身边,云语扬了扬手中的信号弹,说道: “越到后来,越难找人,索性让他们来找我们。” “语儿真聪明。” 然后云语又把另外三人的东西扫荡了一番,两人收好飞刀,朝着大水的三人而去。 打完水的三人一路上都很谨慎,唯独快要到集合地的时候,精神会松懈下来,云语实在是太能够抓住敌人的心理,在这一方面高信恭都自叹不如。 两人埋伏在一旁,手中的飞刀已是停在了指尖。 在茂密的树丛之中,三人看着依旧坐在原地的伙伴,相互之间送了一口气,而就在这时,死神的镰刀,这才真正地来临。 高信恭实在是太强大,两柄飞刀无比精准地切断了两人的生机,这个角度十分刁钻,但是高信恭却是游刃有余。 剩下的一人,云语自然不会放过他。 转眼间,九人已经命丧黄泉,云语和高信恭拿着信号弹研究了一会儿,高信恭用内力点燃引线,手中的信号弹便直接窜上了天,啪地一声,声音极为尖锐。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地融入树丛之中。 …… 高信然一脸冷漠地看着被绑住的刺客,他们的下巴都被卸掉相互捆在一起,有些滑稽。 “主子,没有找到二爷和王妃,但是我们在山上找到了二爷留下的信物,山的另外一边是悬崖,有十条绳索被绑在了巨石之上,二爷应该是跳下了悬崖。”谢安然眼中泛着冷光,竟然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把他们的牙都敲碎了。” 立刻有人上来,三两下就将一名士兵的牙给全部敲掉了,然后又接上了他的下巴,士兵满嘴的血,有些惊恐地看着高信然。 当今的皇上可是在高信恭的身边长大的,高信恭有多可怕,他们比别国的士兵更加了解。 高信然踢了踢刺客,说道: “你们主子给的任务是什么?是想要杀了朕,还是想要杀了朕的二哥?还是想要一锅端了?” 高信然的声音森然,他的双眸泛着可怕的寒光,他才这样年轻,但是气势已经强大的足以令人心悸。 士兵张了张嘴,只有血从口中流出,他看着高信然的眼神充满了忌惮和恐惧。 高信然蹙着眉头,再次说道: “你只是没了牙齿,舌头还是在的,如果你不说,那很简单,你也知道,朕和二哥素来要好,二哥也是不遗余力地栽培我,方方面面。” 谢安然递过来一把匕,高信恭看着士兵的脚,说道: “你或许很能忍,但是如果有匕将你的腿骨锯断呢?你是不是还这么能忍?” 高信恭手中的匕泛着可怕的冷光,刀背呈锯口状,的确是非常适合锯东西,他的确是不惧受伤,但是腿骨被生生锯断的苦楚…… 太可怕了。 士兵看着高信然,仿若再看一个魔鬼。 “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你死了,还有你的同伴,昨夜不曾对你们下杀手,你们还不知道朕准备做什么吗?” 被绑在一起的另外两个士兵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魔鬼啊! 匕很锋利,轻而易举地就陷入肉中,高信恭翻过匕,正准备用刀背,士兵就惊恐而含糊地说道: “我……招!” 因为没有牙齿,刺客的嘴里不断地喷涌出血来,高信恭觉得烦躁,问了他们的毒药藏在哪里,刺客艰难地说了后槽牙。 谢安然派人将另外两名刺客的后槽牙都给打掉了,两名刺客,惊恐地看着高信然,刚才的一番话,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们说吧。” 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都看见了慌张与恐惧,最后是深深的无力与妥协,高信然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么高信恭本尊,将会可怕成什么样子。 “我们此次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杀高信恭,如果能够将你一起杀了,最佳。” “谁给你们下的命令?” 士兵的眼睛闪了闪,显然是极为害怕说出幕后的使者,既然能够被派来做这种任务的,他们也是身不由己。 “你们可以说,我可以选择相信。” 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吐出口中的血块,说道: “承德侯。” 高信然眼神微微一沉,他看着两人,却笑着说道: “如果被朕查出来你们说的是假话,你们的四肢都会被锯断,当年,不会让你们那么痛快,来人啊,启程,回南盛!” 三人被捆在了一起,直接丢在马车上,由楚一负责押回南盛,而谢安然则带着另外的人,同样下了悬崖。 高信然和楚二立刻返回南盛,看来他们的手伸地太长了。 三天时间,高信然赶回南盛,回来的只有少数几人,燕泽予现高信恭和云语没有回来,问了谢安然,才知道他们遇刺了。 而且云语去的时候被人家黑了一把,回的时候又被人家黑了一把! 第一百一十四章 答应本王的事情,不要失言 第一百一十四章 答应本王的事情,不要失言 三天时间,云语和高信恭在这一片森林中简直过得犹如土著一般游刃有余,随着时间的流逝,剩余的士兵们也渐渐觉云语和高信恭已经开始反击了,而且反击的力道之大,让他们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高信恭这样他们尚且在意料之中,但是那个腿瘸的女人怎么也会这样厉害?! 还是说,高信恭实在是太强势,以致于能够完美地保护那个女人? 其实很多人的心中是拒绝这样的想法的,对于高信恭的实力他们也是了解的,想要带着一个拖油瓶,干了他们大部分的人,很难。 而且以高信恭的性子,他不会允许这样弱的人在身边的。 士兵们开始变得无比地谨慎,从一开始的三人一组,变成四人一组,后来又变成了五人一组,五人同时行动,简直就是草木皆兵。 云语和高信恭躲在暗处,两人眼神交流已经没有半点障碍。 这些老兵的性格之坚毅,饶是她都感觉心惊,她和高信恭的手段震慑力极强,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还是不间断地想要找到他们,杀掉他们,尽管有一些人也知道,他们来,就是被杀的。 但是,就是不退后。 剩下人只有三组,十五人而且他们每到中午以及晚上就会集合在一起,每一天换一个集合的点,寸寸搜索,但是这样子,根本不能找到他们啊…… 尽管不能找到他们,但是这也让云语和高信恭常常没有办法下手,他们离得太近了。 之前他们设下陷阱,好在云语和高信恭反应及时,否则还真的可能被他们摆了一道。 今天中午的集合时间已经到了,他们朝着之前定下的集合点走去,云语和高信恭也悄然隐退。 两人背靠背坐在地上,高信恭将水壶递给云语,云语接过水壶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又重新递还给高信恭。 这三天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特殊情况,他们晚上都是抱团取暖的,云语俨然把高信恭当成了自己的同事。 至于高信恭,云语能够这样习惯自己,他自然是开心的。 “高信恭,我想接下来我们应该换一种战术了。”云语咬了一口之前做好的兔子肉,低声地说道。 “说来听听。”高信恭眉头一挑,这三天,他对云语也是刮目相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在这种的地方,就连谢安平和谢安彦都很难跟上自己的步调,但是云语却十分轻松地跟了下来,而且配合地极为默契。 有时候举手投足间的熟稔让他都感到心惊,她甚至扫一眼就知道什么果子能够吃,什么果子有毒。 这样的本事,他自问不敌云语。 “我想我来当诱饵,将他们一网打尽。”云语说道,这样下去,猫捉老鼠的游戏永远不会停止,但是他们想要抓住躲在后面的大老鼠! 而不是跟这些人在这里周旋! “你想怎么做?”高信恭没有盲目地阻止云语,这些天云语展现出来的实力足以让她成为自己的伙伴。 “我们之前抓过一个活口,他们的目的是你,其实并不在我,所以我被他们抓住,应该没有生命危险,顶多只是吃一些苦头罢了。 另外,你还记得之前我们从一个人身上搜出来的毒药吗?” 高信恭转过头看着云语,云语的五官依然精致,只是经过这三天的捕猎,她的双眸锋利地可怕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要确定你不会丢失性命。”高信恭喉结滚了滚,如果云语出事,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种事情,简直想都不敢想。 “好,高信恭,你相信我。”云语用力地说道。 “就算我相信你,我又怎么能不担心你。” 云语拿着兔肉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又恢复了正常,仿佛没有听见高信恭的话一般。 …… 今天的阳光正好,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高信恭正在烤兔肉,云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水壶翻个个,却还是没有一滴水。 高信恭拿过云语的水壶,低声地说道: “我去打水。” 云语点点头,将水壶递给高信恭,高信恭拿过水壶,却一把抓住云语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搂入怀中,一个深吻。 “语儿,答应本王的事情,不要失言。”高信恭看着云语,又在她的嘴唇上啄了啄,这才放开了她。 走之前高信恭将四周都检查了一遍,给云语不动声色地比了一个手势,然后拨开草丛,朝着水源走去。 烤兔肉出阵阵令人垂涎的香味,兔油一滴一滴地落入火中,出滋滋的响声,不得不说,高信恭的手艺实在是令人难以拒绝。 云语拔出匕,在兔头的地方,割下一块肉,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 隐藏在树丛的士兵现实看着高信恭走远,云语毫无防备地吃肉,脚下的步伐快而寂静。 云语眼睑微垂,手指缓缓地放在了腰间。 她屏住呼吸,在心中默数着时间,下一秒,飞刀剽悍地甩出,噗噗几声,已有人丧命。 十五名士兵都来了,他们将云语和高信恭估量地很高,以致于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几乎都没有主动出击过。 这次高信恭好不容易离开,云语又表现地这个孤立无援,他们实在是难以按捺心中的激动。 只要抓住云语,高信恭肯定会屈服,毕竟刚才高信恭吻云语场景,他们都看见了,啧啧,真是深情款款不可言说啊。 云语死去了三名同伴,士兵们没有半点反应,依旧朝着云语冲来,云语纵身想要逃走,却被一名士兵狠狠地牵制住,绳索绑住了云语的脚,她用匕一把割断了绳索,但是已经是为时已晚。 自知对方不会伤自己性命,云语在最后的时间,用匕解决了最靠近自己的两个人,然后被他们彻底地捆绑住,丢到了一旁。 其中一名士兵还狠狠地踢了云语的肚子三脚,云语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下去。 士兵们骂骂咧咧地,看见架在火上的兔肉,他们也毫不客气,拿着兔肉,拎着云语,快地消失在这里。 就在他们消失后,高信恭的身影从一旁闪现,刚才踢云语三脚的人,他已经记下了。 深色的眼睛泛起了幽蓝色的光,犹如幽灵一般,令人不可捉摸而忌惮。 高信恭刚准备跟上,一道惊喜的声音突然响起: “二爷!” 这里的森林这么大,谢安然等人来到这里三天,却连高信恭和云语的身影都没有看见。 如果不是那些刺客的尸体有出现,谢安然甚至都以为二爷和云语已经消失了。 偶尔出现的信号弹是他们一开始的指路人,但是只有在第一天才有出现过,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他们两眼抓瞎,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终于,他们听到了一些动静,连忙赶过来,终于看见了他们的二爷! 但是,云语呢?! 高信恭看着前来的谢安然,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气,那么信然肯定是没有出事的。 “参见二爷!”此次一同前来的一共有六人,看见高信恭,有一种深深的惭愧之意。 “免了。” “二爷,王妃呢?”谢安然小心地问道,心中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语儿去做诱饵了,我们走。” “是!” 谢安然神色一凛,对于云语,他真是崇拜地不要不要的! 士兵们找了一处极为安妥的地方,如果不是高信恭一直跟在后面,恐怕还真的找不到他们。 高信恭一行七人潜伏在一旁,高信恭看着躺在一旁的云语,她的脸颊上有巴掌印,腹部有脚印,表情很漠然。 士兵们正在瓜分高信恭的兔肉,有几个人没有吃,谨慎地看向四周。 谢安然也看见了云语脸上的巴掌印,他小心翼翼地看向二爷,果然,表现地很镇定,那是因为二爷真的想要大杀四方了。 云语是连二爷都不舍得碰一下的人,这些此刻还真是狗胆包天啊。 “妈的!你们都不给老子留一点!”换岗的人看着只剩下骨架子的兔肉,骂骂咧咧,最后从怀中掏出肉干,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云语被绑地很紧,这才没有多少时间,她已经感觉自己的双手和双腿已经完全麻木了。 她看着这些人瓜分兔肉,眼中冷光闪烁。 她收回视线,半晌后,云语好似感觉到什么,目光隐晦地朝着一处望去,一双幽深的双眸,带着令她心惊的冷戾。 高信恭实在是太大胆了,他怎么能跟地这么紧…… 云语的实现突然往一旁望去,竟然又看到一双眼睛,谁来了? 高信然派人来找他们了吗? 她无奈地笑了笑,难怪跟地这么紧,看来已经忍不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云语一直很沉默,士兵们知道云语无法挣脱开,于是聚在一起讨论怎么利用云语引出高信恭。 云语最后是要被活着带回去的,但是高信恭让他死在这里就好了。 他们肆无忌惮地讨论,依旧有三名的士兵在不断地走动,双眸不断地扫射。 “不过高信恭这婆娘长得还真好看,如果不是主子要,还真想爽一爽。”其中一人,一脸猥琐地垂涎道。 云语转过头,看着说话的士兵,声音清冷: “木绝就是这样教你们的?” 云语一语道破他们的主子,有一名士兵们则冷哼一句,说道: “自视聪明的女人,在主子的眼中恐怕是讨不到好。” 云语不说话,好,木绝的确是与人合作了。 有一个人刚想说话,一张嘴,吐出一口血来。 就在众人都不曾反应过来时,死神已经悄然而至。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高信恭从一旁的树丛中蹿出,云语被他们围在中间,一名士兵立刻伸手将云语抓在了手中,冰冷的刀放在云语的脖子上,一道血痕很快就出现了。 依旧趴在草丛中的谢安然顿时不敢动。 “高信恭,我们正在想该怎么去找你呢?谁知道你就送上门来了,看来你还真挺看重这个女人的!”士兵看着云语,刀刃上有一滴血缓缓地流下,刀背映出云语此刻的表情。 镇定从容地仿若根本没有现此刻她的安危正悬在裤腰带上。 高信恭看着这一幕,双拳紧紧地握起,他看见云语那被绑地血色尽失的手臂,心中的杀意顿时滔天。 一开始吐血的那人如今躺在地上抽搐,几息的时间,已经彻底没了性命。 “这是我们的毒药!”立刻有人认出症状来,这样的反应,的确是他们随身携带的毒药。 挟持云语的士兵目光怨毒地看着高信恭,显然,高信恭和云语搜了他们的毒药,然后加入了兔肉之中,他们还开心地分食起兔肉! 胸中凶猛地翻滚,喉间一甜,一口血便直接呕了出来,与此同时,另外有五人也一齐吐血,看来高信恭下的毒很重啊。 士兵看着云语,他记得云语也是吃过兔肉的,只是她吃的是兔头上的肉…… “好好好……设计是吗?” 士兵没有想到云语竟然这个大胆,敢用自己作为诱饵,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惜百密一疏,终究还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士兵再次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阵阵地黑,毒作地很快,这些他自然是知道的,拿着刀的手都在颤抖,毒性太烈。 士兵眼中凶光大盛,正准备提刀一举杀了云语,手臂上猛地一疼,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右手已经完全断了,断裂的右手再也拿不住刀,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见此,另外三名不曾吃过兔肉的士兵们疯狂地冲上前去,想要抓住云语,却在下一秒被人一把制服在地上,顺便利落地将他们的下巴给卸了。 本就离云语不远高信恭箭步冲上前去,将云语抱在怀中,手中飞刀将绳索解去,云语的双臂顿时就落了下去,绑地太用力、太久而完全麻木。 高信恭看着眼前还有一口气的士兵,他从怀中拿出五枚飞刀,奋力一甩,饶是坚硬的骨骼都没有办法阻碍它的锋利。 当然,有一处地方,是没有骨骼的…… 高信恭伸手将云语的眼睛蒙住,对着谢安然等人说道: “除了三个活口,其他人有一口气的全部剁碎。” 就算是中毒了,也不会让他们死地太便宜。 躺在高信恭怀中,被他蒙住眼睛的云语睫毛轻轻抖了抖,纤长的睫毛划过高信恭的掌心,仿佛从他的心脏中划过一样。 高信恭带着云语离开这处血腥的地方,抱着她来到河边,此时,所有的刺客都已经被被制服,两人不再需要像之前那般小心谨慎,这三天过得也是极为辛苦。 抱着云语,小心地放在一旁的草地上,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高信恭就是刚才说要剁人的人。 不过剁人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上一次是为了叶婉兮,她被人拷打,他当时吩咐把那些海盗剁了喂鱼,特地嘱咐他们剁地细一些,不要噎着人家鱼。 上一次也是火大的,但是远远没有这一次来的生气,看到被绑住的云语,他简直想把那些走狗的九族一起给灭了! 撕下一块布,用水浸湿后,小心翼翼地给云语擦着脸,擦到云语的脖子时,白皙的脖子上,一道血痕是这么地碍眼,如果他的动作在快一点,是不是就没有这样的伤了。 “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高信恭将血迹擦去,低声地说道。 其实云语觉得倒还好,跟高信恭比起来,那些士兵简直就是慈悲为怀。 “没事,就是绑地有些久,四肢血液供应不足而已,过一会儿就好了。” 高信恭看着云语,半晌后又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语儿,我有些时候想让你变得更强一些,这样我才不用担心受怕,有些时候,我又想让你不要那么要强,如果能够在我怀中诉苦,那就最好不过了。” 云语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会。 谢安然等人很快地处理好了的那边的事情,一群人一身血气地走过人,被绑地严实的三人被重重地丢在地上,三人的眼中是彻头彻尾的恐惧,刚才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甚至不敢看高信恭的脸。 “带上他们。” 说着高信恭抱起云语朝着悬崖走去。 这一片树林不知边界在何处,从这里走出去显然是不合适,悬崖虽高,但是难不倒他们。 “放下我,我可以自己上去。”虽然双手双脚还有些麻,但是现在行动已经不是问题了,只是高信恭硬要抱她而已。 “语儿,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要强啊!”高信恭哀嚎道。 云语眼睛闪了闪,解释道: “你刚才不是说想让我变得更强吗?” “你听话能不能不要只听一半?!” 云语闭嘴不说话。 高信恭还是放下了云语,毕竟他说过要给云语自由和平等的权利,她想要自己上就自己上吧,反正有他在身边,不会出事的。 云语先是活动了一下四肢,她自信但不自负。 用力地扯了扯垂下来的绳索,确定没有问题后,云语便快地沿着悬崖往上爬,高信恭自然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云语身后。 谢安然等人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也不敢说什么,只想说,这一手恩爱秀的,服气! 不过紧接着,他们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向另外的地方了。 “王妃好厉害!” 的确,云语攀岩的度很快,而且出手十分精准,她轻轻地踩在凸出来的石块上,然后纵身一跃,便能向上好大一截。 云语不会轻松,都是实打实地在攀岩,作为一个女人,他们实在是叹为观止。 “天啊!真的好快啊!” 一大波迷妹正在赶来的路上。 众人不再耽搁,拿着另外的绳索也开始了攀岩,但是他们没有云语那般技巧,大部分仰仗的还是轻功,但是他们的轻功又没有二爷那般厉害,于是两拨人便拉地越来越远。 云语和高信恭爬上悬崖,云语的额头出了一层的汗,但是十分地爽快,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爽快过了。 他们在山顶等了一会儿,谢安然等人终于爬了上来,然后就听到高信恭再向云语鄙视他们: “他们爬地这么慢,我都可以在爬一遍了。” 谢安然等人顿时觉得胸口被插了一刀。 然后他们就听见云语说道: “来的人是谁啊?” 谢安然顿时觉得眼前一阵刀光剑影,要把他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不想说他们的名字,丢人。”二爷是这样回答的。 谢安然揉了揉眼睛,想哭有没有! 一行人上来,已经被高信恭和云语插刀插得没有力气讲话了。 于是他们就沉默地下了山。 在客栈修整了半日,他们便朝着回南盛的路而去。 此时的南盛,高信然回归,对于周边势力的威慑顿时较之之前强硬了许多,一些完全是吃瓜群众的小势力顿时有一种,我他娘的倒底得罪谁了的懵逼感觉。 南盛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早就回了鲜卑族的木绝倒是一脸的悠然,他看着走进来的人,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里面的液体泛起了阵阵的波澜。 木绝斜靠在躺椅上,一脸的悠然。 “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轻松。”来人嗓音低沉,显然是极度不满木绝这样。 木绝看着来人,喝了一口酒,淡笑着说道: “看你这么生气,想来是那边失败了。” “都是一群废物,连两个人都擒不住!哼,如果不是你说要活的云语,此时我们也不会这样一败涂地!” 木绝唔了一声,看来他的合作伙伴真的是生气了呢。 只是如果云语真的死了,一来,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女人没了,他会生气,二来,高信恭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样子大家都生气。 所以现在最划算的就是让他的合作伙伴生气了,反正他生气的机会以后多了去了,早点习惯也好。 木绝十分识趣地没有说话,依旧在十分悠闲地喝酒。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来人骂骂咧咧,但是也总算把心中的一部分火给祛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心平气和地问道。 木绝将酒杯放到一旁,耸耸肩,说道: “还能怎么办,先等到高信恭和高信然把火消了吧,毕竟这次你实在是太莽撞了,如果不是我拦着不让你杀云语,你以为现在能够这么平和,我早就告诉过你,云语不能动,高信恭会暴怒。” 来人袖袍一挥,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件事情做都做了,难道接下来我们就只能等了?” “话说,你能够确定你派出去的那些人都能够守口如瓶吗?” “那是自然,不过我也给了他们一些迷惑对方的信息。” “小心把你自己也给迷惑了。” “这个不劳你费心,记住,我只想要她,其他的随便你,我不能久留,先走了。” 木绝看着他消失在房间里,低头看着怀中那个丑丑的娃娃,这正是当初和云语在街上买的那个丑娃娃,湛蓝色的眼睛被睫毛挡住,木绝淡淡的嗓音在房中响起: “这年头,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半晌后,木绝将丑娃娃塞到怀中,然后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次说道: “主要还是美人太诱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活久见系列 第一百一十六章 活久见系列 云语和高信恭回到南盛的时候,高信然亲自出来接,两人身上其实没有什么伤口,只是云语的脖子上还有淡淡的一条伤痕。 高信然的眼睛很尖,但是看到云语本人都不在乎,他也没有说什么。 “二哥,二嫂。” “我先回军营了。”接下来的事情她应该帮不上忙,与其在一旁看着,不如先回军营。 “恩,让安然跟你一起回去。”高信恭不放心地说道。 云语本想拒绝,转眼又想到近些天高信恭对自己的保护简直就是周全地不行,好像她是一个易碎的娃娃一般。 “好。” 云语和谢安然先行回到军营,高信然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对着高信恭笑道: “看来二哥已经拿下二嫂了?” 高信恭翻了一个白眼,回到: “哪有那么简单,先回宫。” 自从云语上次离开军营,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本来说好一个月回来,生生延迟了半个月,燕泽予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其他人却被瞒地死死的。 萧策在期间受到了云语寄给他的信,上面写着如何攻克鲜卑族,萧策当时在心中猜测,云语可能被鲜卑族的单于木绝给摆了一道。 云语回到军营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开来了,士兵们正要去休息,一群人十分默契地朝着云语的营帐走去。 云语此时正在燕泽予的营帐内,燕泽予看着云语,她的脸色还行,但是脖子上的伤痕,实在是太娘的碍眼了! “他们伤了你?”燕泽予阴鹜地说道。 云语轻轻挑眉,倒是好心的安抚道: “我和高信恭的计谋而已,再说了那些伤了我的人,更加惨,不用在意这些小细节,来跟我说一下近些日子军营里的情况。” 燕泽予看着面前云语简直就是拼命三郎的模样,赞叹道: “你果然是一个变态啊。” 云语说:“……”她哪里变态了?请问! “对了,严子时怎么没有跟着回来?”之前严子时也没有跟着皇上回来,这下也没有跟着云语回来,他不是一向都很粘着云语的吗? “在天澜的时候,师傅说要去找一株药材,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高信恭说师傅不会死在外面的,要死早死了,然后我们就回来了。”云语当时对于高信恭这句话,也是很赞同的。 严子时的野外求生技能之强,就算是她也只能叹为观止。 燕泽予听到话,又是连连赞叹,他看着云语说道: “我说二爷怎么那么喜欢你,原来你也二爷一样啊!” “……”一样变态吗? 下午的训练由云语接手,在完成交接后,云语走出营帐,营帐外的人群让她和燕泽予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妈的,他们是要做什么?”燕泽予嘟囔道。 “现在是休息时间,你们还这么有精力,看来燕将军之前的训练强度还需要加强啊!”云语淡淡地说道。 听到云语的话,众人下意识地就缩了缩脖子,但是!他们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个! “头儿!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有士兵大声地问道。 听到这话,云语微微一怔,所以,他们是来关心自己的? “二爷当年离开两个月,他们跟过年一样,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了这样?”燕泽予在一旁戏谑地说道。 “我没事,今天下午我要看你们的训练成果,上个月的队伍评定还没有做,今天下午就根据各队的表现,进行评比,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是雁书大战,你们的时间并不多。” 云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那些被人追杀以及反追杀的激动带过,主要是她觉得,那些事情已经涉及到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跟这些士兵说,不太合适,就连她也回了军营。 那些事情应该是高信然和高信恭去操心的。 “头儿,二爷也回来了吗?怎么不见二爷啊?”虽然云语在军营的威信很盛,但是高信恭的形象一直在神坛之上好不好! “他去忙了,好了,赶紧去休息,你们也知道,如果你们没有达成我的要求,你们将会面临最残酷的惩罚。” “是!” 众人如潮水般散去侯霜宜想了想,又默默地溜了回来。 “语儿,你的脖子怎么了?” 云语看着侯霜宜,真是奇怪,在军营中这么久了,她还是肤白貌美,只是身上的气质和一开始那种贵族小姐有些忸怩的姿态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侯霜宜很利落,也很美。 “我没事,近些日子萧策亲自训练你,感觉如何?”云语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侯霜宜立刻跟上云语的脚步。 “队长对我很严厉,不过我的进步也很快,我现在已经不会拖队伍的后腿了!”侯霜宜激动地说道,她期待地看着云语,其实是想要云语夸她一下的。 她真是越来越适应这样剽悍的语儿了,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语儿,好似已经消失不见了。 云语看出侯霜宜眼中的期待,她笑了笑说道: “很棒,你会逐渐接近你的目标的,高信恭也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侯霜宜对高信恭的心,简直就是路人皆知。 谁知侯霜宜听到这话,脸色却变得有些古怪。 “怎么?目标换了?”云语多敏锐的人啊,侯霜宜才显露出一分,她便能猜到她的心思。 侯霜宜惊惧地看着云语,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所有心思都瞒不过云语! “换了也好,你这样子,高信恭跟你不是很配。”云语早就觉得高信恭和侯霜宜不配,侯霜宜一腔赤子之心,可惜高信恭这个人太阴鹜,看起来跳脱,其实内心嗜血地很。 侯霜宜太单纯,就算真的嫁给了高信恭,她也不会幸福的。 云语其实还是挺欣赏侯霜宜的,自然不喜欢她有这样的结局。 “语儿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二爷嘛?”侯霜宜小声地说道。 “我不喜欢他,但是并不代表你和他配,你跟着高信恭,你不会幸福的,高信恭倒是无所谓,你独有一生,何必赠与这样的人呢?” “那你是想要和二爷……?”对不起,原谅她八卦,二爷实在是太优秀,忍不住了! “我和他也没有可能。”云语笑了笑,便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侯霜宜看着云语潇洒的背影,竟然有些像二爷的背影,虽然体型不一样,但是那股随意的豁达,相似地可怕。 “语儿……虽然你嘴上一直这样说,你可知你已经不知不觉地陷进去了……” 下午的考评十分地惨烈,云语在一旁虎视眈眈,对手们又一个个都打了鸡血,一个下午下来,差不多又是废人一个了。 云语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项考评的分数写在纸上,看着狠了的众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终于开口说道: “你们完成地很不错,我很欣慰。” 众人手软脚软,其实已经是做好了挨训的准备,谁知道云语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们呆呆地看着云语,有一种,他们是不是做地太狠了,所以已经出现了幻听? “头儿……能再说一遍嘛……” 有士兵小心翼翼地说道。 云语爽朗一笑,说道: “我不在的这一个半月,我很欣慰你们都有完成我布置下去的任务,现在的你们和刚开始进入军营的你们进步非常大,我很荣幸,能够当你们的教官。” 可能是活得久了,这种事情都能够看见。 足足三分的寂静,然后人群中开始爆出一阵一阵的欢呼声,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被头承认还开心幸福的事情呢? 一些队伍把他们的队长抬起来,高高地抛上天空,当然萧策这一组,除了他们伟大的队长,还有侯霜宜这样的吉祥物。 侯霜宜的尖叫声在校场,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 云语等着他们闹完后,开始公布成绩。 萧策所带的组是最强的,而且之前几次的评比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其他队长有纷纷过来请教,萧策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样的行为举止,很受各位队长以及各位士兵的喜欢。 可以说,在这五千的士兵中,萧策的威信是仅次于云语的。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萧策这样腿部有残疾的人,竟然能够出这样强大的光芒。 当然,他们的头儿也是腿瘸的…… 妈的,谁来把他们的腿也给打瘸了…… 萧策的队伍名列第一,江开霁的队伍在第二,接下来是各种名次,后五名的队伍队长默默地捏紧了拳头,他们看向队伍中的萧策,心中想着,等会再去问一问,嘤嘤。 解散后,后五名的队长将萧策团团围住,萧策看着他们,他很清楚这些队伍里出现的问题,他很早之前便可以提醒,但是只有等到这些队长过来请教他,他方会回答。 自己贴上去,会显得没有份量,而且他们未必会重视。 萧策在中间,针对每一队的情况都做出了详细的解释。 队长们出神地望着萧策,他到底是有多强大,有多细心,才会将这些细节都记在脑中,然后一针见血地点出,顺便给了他们建议。 云语瞥了一眼萧策这边的情况,便转身走了。 萧策很聪明,她一直都知道,她所要做的就是给萧策机会,只要给他机会,他会迸出无比耀眼的光芒! 下一秒,云语的视线落在跟在萧策身边的侯霜宜身上,她的眼神闪了闪,唇角微微上扬。 侯霜宜真是好眼光,自己的弟弟未来也是前途不可限量。 晚上她还没有想要要教这群崽子什么,他们进步地太快,现在又要去改训练模式了,真是操心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有些时候,不要光看表面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有些时候,不要光看表面 晚上的时候,高信恭把云语接回府中,她身上的一些伤其实没有怎么上药,高信恭实在是无法容忍云语的脖子有一道伤痕。 尽管云语表示她根本无所谓,高信恭还是强行地给她抹上了清凉的药膏。 然后又递给云语二十四枚飞刀。 云语欣然接受了。 小棉袄张伯给无忧准备了极其丰盛的宵夜,但是云语表示她晚饭吃得很饱,不需要吃宵夜。 小棉袄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语儿,跟我过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云语跟上高信恭的脚步,两人走到书房,高信恭给云语一份密函。 上面罗列着今天下午高信恭和高信然讨论以及收集到的信息,几乎所有都指向了,英武侯,当然,还有刺客说是承德侯,只是被高信恭给剔除了。 云语看了一眼,她心中的感觉越来约强烈,深吸一口气,云语问道: “不是还有刺客指证是承德侯吗?为什么这上面没有写。” 高信恭叹了一口气,当初皇叔扶持父皇上位的时候,云语还没有出生呢。 “语儿,如果皇叔真的要谋反,很多年前,想要他当皇上的人,比想要父皇当皇位的人还要多,但是皇叔还是一心扶持父皇,皇叔不会谋反的。” 云语蹙了蹙眉头,说道: “如果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呢?你们这么盲目地相信一个人,会让自己的判断出差错,你们是否有想过,对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只是为了暴露身份吗? 木绝这么嚣张,那么明目张胆,是因为什么?真的只是他觉得现在南盛不会轻易动手吗? 木绝想要什么,他想要土地、粮食、财宝,或许粮食和财宝都无所谓,但是你是否有想过,一个真的想要谋反夺权的人,会出让拿到手的土地吗? 那人很清楚,一旦事成,那么木绝将会是在草原上一直虎视眈眈的老虎,跟木绝合作,不过是与虎谋皮。 高信恭你应该好好想一想,有些时候,不要光看表面。” 云语讲了这么长的一番话,高信恭可算是听明白了,只是他觉得云语可爱,语儿不了解皇室的错综复杂,说出这样天真的话,的确是可以理解。 当初信然登上皇位,有些人想要他登上皇位,也是皇叔支持的信然,加之他的拒绝,信然才安稳地当了几年的皇帝。 这样的人有二心,抱歉,他实在是觉得荒谬。 “语儿,皇叔哪里得罪你了吗?” 云语脸色微微一变,她笑了笑,说道: “没有,只是我是局外人,所以看得角度和你们不同罢了,既然已经确定了对象,那就去忙吧,我先回军营了。” 高信恭一把拉住云语的手,他的眼神太具有洞察力。 “语儿,你生气了。” 甚至,高信恭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我没有生气,既然我们的信息不对称,我觉得继续讨论也只是浪费时间,我现在所能做的,便是让士兵们的实力更加地强盛,这样就算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也不至于太惨淡。”云语倒是很冷静。 她倒也是蛮能够理解高信恭的,就比如有人说她的叔叔是杀人凶手,她也是下意识觉得对方是傻逼。 她现在还是很欣慰的,至少高信恭没有直接骂自己傻逼。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继续研究吧,我看木绝其实也挺不爽的,如果能够趁早扫平鲜卑族,我也是蛮开心的。” 高信恭看着云语一脸嫌弃的样子,哈哈大笑道: “木绝说了喜欢你,你去想着该怎么样铲除他!语儿,你可真是我的王妃啊!” “滚远一点。”云语对高信恭也是半点不给好脸色,但是却没有对木绝那种感觉。 高信恭毕竟从一开始便保护自己。 最关键的是,她能够认出高信恭。 走出书房,小棉袄站在外面,手中拿着一个食盒。 云语大感头痛,她说道: “张伯,我是真的吃不下了!” “云姑娘,这是给燕将军带的,他一直想要吃王府里厨子做的饭菜,但是每次来都没有吃到。” 云语赞叹地接过食盒,心中不由得赞叹,张伯真是居家旅行必备啊。 此时的京城颇为寂静,而此时在一处京城重臣府中,户部尚书王尚书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疯狂翻滚的儿子女儿,他们的嘴巴上都起了水泡,张着嘴巴却不声音。 孩子们用力地挠着脖子,就算是挠出血来也不停止。 王尚书的几名夫人抓住孩子的手,不让他们挠,孩子身上很烫,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老爷!您赶紧想想办法吧!周儿继续这样下去可是要出大事的啊!”男孩的母亲,眼泪哗哗地流,任谁都知道,这两个孩子十分危急! 王尚书也急得来回走,不断地朝着外面看去,请大夫的人已经去了许久,怎么还没有来。 “快去看看,大夫什么时候来!” “是,老爷!” 家丁快地跑出去,很快的,他们就拉着一个人匆匆而来,王尚书认出眼前的人是京城有有名的大夫,连忙拉着他来到床边。 “大夫,你给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尚书人到中年,才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如果他们出了事,那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大夫立刻诊治,大约三分钟后,大夫面色凝重地对着王尚书说道: “贵公子和两位千金是中了毒,而且这个毒有些烈,如果没有找到解毒的办法,可能熬不过明天。” 一直抱着三个孩子的三个大人身子顿时就软了下去,什么叫做……熬不到明天,一定是她们错听了! “大夫,你可有解毒的办法?”王尚书双拳紧紧握拳,一贯忠耿的脸上神色极其地晦暗,他总共就这三个孩子啊…… “王尚书,这毒不是产自南盛,老夫曾经在书上看见过,好似是来自于塞外的,具体是哪里,就不知道了,这种毒,极其地复杂,只有下毒人方能解读。 不过前些日子药阁曾经进了一批解毒的良药,好似就能够抑制这样的毒性,此毒最凶险的便是今晚,只要熬过今晚,日后医治起来就会简单很多。” 王尚书听到这里,他的眼睛猛地一亮,他记得他的夫人曾经跟自己提起过,要从药阁买一种解毒的良药,放在家中也算是能够以防万一。 “夫人,你不是之前说过,你有定下那药吗?!” 大夫人一听到这话,脸上的血色顿时消失殆尽,她看着王尚书,嗓子都在紧: “老爷,我们本来是已经定下了,但是药阁的人说二王妃也要这药……便给了二王妃……” 王尚书的瞳孔猛的骤缩起来。 这一刻,他好似老了许多岁。 三个孩子已经折腾地没有劲了,浑身绯红地躺在床上,呼吸几不可闻,那不成是老天要让他彻底绝后吗? 王尚书看着大夫,对着家丁说道: “结了诊金,送大夫走吧。” 大夫微微抱拳,他实在是帮不上忙啊。 家丁和大夫都出去了,房间里寂静地可怕,一道凄厉的哭声在房中响起: “老爷,您可千万要救救周儿啊!您就这么一个独子啊!没有了周儿,我也不活了!” 王尚书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二王妃,周儿也不会这样子!”妇女急得不行,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 “住嘴!”王尚书立刻呵斥道。 “老爷,如果周儿真的出事了……” “那也是他的命。”王尚书叹了一口气,他能有什么办法,这一切都是命啊。 安静的房中响起女人低泣的声音。 王尚书用力地揉了揉眉心,他根本不知道谁也买了那次的解毒药…… “来人啊!”王尚书蹭地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他可以派人挨家挨户地去问,反正能够买的人也就那些,还有时间,总不能所有人都是急用的! 没有人回应他,王尚书等不及,直接走出房外,外面也安静地可怕。 王尚书皱了皱眉,这些家丁都跑哪里去了! “王尚书,想让自己的儿女活下来吗?”极为阴沉的嗓音,在王尚书的背后响起。 王尚书身子猛的僵了僵,他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男子,以上蓝色的眼睛,尤为明显,鲜卑族的人! 而且,这人还是上一次绑了他们的人! 所以,孩子们身上的毒也是他们下的,该死! “王尚书,千万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可是来救他们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神色冷漠,看着王尚书,有一种俯视的味道,这样的姿态,若是云语在的话,一眼就能给人出来,眼前的男人便是那一晚对她下手的人,木嘉致。 “是你害了他们,还这般惺惺作态!” “大家各司其主,高信恭的一些事情比我残忍的多了去了,你还不是依旧像只狗一样追随着他。” “住嘴!”王尚书大声地喊道。 “你也知道,我来到你,也是有条件的,正如那个大夫所说,如果没有我手中的解药,他们熬不过第二天,而那能够解他们的药,却被高信恭的女人换了去。 王尚书,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个女人偏要换你的,而不换别人的?或许这真是的是巧合,但是这也意味着,你没有必要一直尊高信恭为主,至少你跟着我们,百年后,你还有给你收尸的人。” “卑鄙小人。”耿直如王尚书,他的口齿不如面前的男人,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能表达自己的愤怒! “你好好想一想吧,我只会等一个时辰,等我走了,你可以准备三具棺椁了。”木嘉致冷冰冰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重地敲在王尚书的心口。 “老爷……求求您了,答应他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认为是另有其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认为是另有其人? 王尚书看着跪在门口的三名女眷,心口一阵一阵地疼,如果答应了,那就是通敌卖国啊! 他一生廉明,难道要在中年走上这样的一条路吗? 他敬二爷,忠皇上,现在却要面临这样的选择…… “不必再说了!你走吧!”王尚书袖袍一挥,直接坚硬地说道。 木嘉致眉头轻轻一挑,不愧是高信恭和高信然信任的人,到了这个地步,依旧能够说出拒绝他的话。 好在主子早有先见之明。 跪在门口的三名女眷顿时瘫软了下去,大夫说过,孩子们熬不过明天的啊! “老爷!你好心狠啊!”大夫人因为在她的儿子身上灌注了太多的心血,如今突然得知孩子熬不过今晚,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王尚书的脸色也极为不好看,大夫人现在这个样子,他也可以理解,他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只是要他背叛,实在是太强人所难,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相比于大夫人的癫狂,另外两个生了女儿的妾则瘫软在地上,低低地抽泣,这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的。 木嘉致啧啧出声,说道: “好一个冷血无情的父亲啊,明知道可以救自己的孩儿,却还是选择成全自己的名节,说实在的,名节可以吃吗?” 王尚书双眸喷火地看着木嘉致,只是无奈他其实手无缚鸡之力。 “不过你放心,我不打算让他们这么快就死了,毕竟王尚书现在要生孩子,可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木嘉致讥讽的话,极为刺耳。 然而三位女眷则听到了那句我不打算让他们这么快就死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们的孩子可以活下来。 “求你!求求你救救周儿!”大夫人冲到木嘉致的身边,直挺挺地跪在他的面前,无比卑微地恳求道。 这一幕实在是太讽刺了,一个明明是下毒手的人,受害者却要这样恳求他。 “求他做什么!你给我起来!”果然王尚书顿时就炸了,他冲到大夫人面前,一把提起了他,然后怒瞪着木嘉致。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王尚书尚且不敢轻举妄动。 等到明日,他去找了二爷,二爷到时候定有法子。 木嘉致冷睨着王尚书,冷哼一声,运起轻功,瞬间就从房外,进入了房内,他看着三个满脸通红的小孩子,冰冷的蓝眸之中没有半点的怜悯。 正如他之前所说,不过是各司其主,怜悯什么的,都是空话。 手掌一翻,手心便出现一个白色的瓷瓶,木嘉致倒出瓷瓶中的粉末,快地洒在三个孩子的脸上,孩子们微弱的气息,瞬间就变得平稳了许多,因为体内的毒已经被压制住了。 木嘉致收好瓷瓶,转身看着王尚书,说道: “王尚书,三天后我再来,若你是还是这样的态度,那我就真的没有办法救贵公子和千金了。 当然,这三天我们也会监视你,我知道你想去找高信恭,倘若你真的去了,那我就会让你的孩子用最残酷的死法离开这个世界上,你若是不信,大可一试,反正你有三个孩子。” 说着便快地消失在王尚书的府邸之中,举止极其地嚣张。 王尚书看着木嘉致消失的方向,半晌后转身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三个孩子,他们脸上的红潮已经褪去,看起来十分地平和,但是他知道,这三天的时间,他们的命都会被人掌握在手中。 “老爷……”大夫人看着王尚书,泪水涟涟。 王尚书挥了挥手,说道: “让我清静一下。” …… 云语回到军营,给燕泽予送了宵夜,燕泽予简直感动地痛哭流涕,看着云语,简直就像是看着再生父母。 “啊,对了,萧策之前有找过你。”燕泽予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有些含糊地说道。 “知道了。” 离开燕泽予的营帐,云语朝着萧策住的地方走去。 营帐内还亮着灯,云语掀开帘子直接走了进去。 这时候,一群单身狗们正在相互热闹地聊着天,虽然已经入秋,但是天气还是有些热,他们都只穿了……一条……亵裤…… 云语的突然进入,众人先是愣了三秒,然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云语三秒,最后疯狂地尖叫出声: “头儿!你进来都不说话的嘛!?” 一阵疯狂地找东西遮挡之后,云语低头看着甩在自己面前的裤子,会不会……有点夸张,男人光膀子,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为什么他们的反应会这么大,又不是没有穿内裤。 当众人终于遮羞完毕后,萧策也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服,云语肯定是来找他的。 “头儿!你下次再这样,我们真的会哭的!”有人委屈地抗议道。 尤其是看到云语面对着他们这么多身材矫健的青年,她竟然连脸都没有红一下,众人觉得自己被伤到了。 “以后你们除任务需要下水,总不能也捂得严严实实地下水吧?反正又不是没有看见过。”云语十分镇定地说道。 众人:“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反正明天你们长什么样子我也完全记不得,不用这个害羞。”云语笑道,这些纯情的小少年,她也是觉得好玩极了,如果不是她还要找萧策,她可以继续聊下去! 众人看着云语,听到她如此轻描淡写的话,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但是!也是歪理! “头儿,我们走吧。”萧策说道。 众人看着萧策,内心咆哮:萧策!(队长!)你什么时候把衣服都给穿好了! 云语点点头,率先朝着外面走去,萧策看着众人,吩咐道: “抓紧时间休息,明天头儿的训练和燕将军的训练程度可是不一样的。” “是!” 随着云语走出去,此时的军营颇为安静,只有偶尔路过的巡逻士兵出的脚步声以及虫鸣声。 “去我的营帐吧,我有事情跟你说。” “好。” 燕泽予吃完了宵夜,正准备出去消消食,就看见了云语和萧策前后脚走进了云语的营帐。 燕泽予瞳孔微微放大,云语她……红杏出墙?! 他早就觉得云语和萧策之间不清不楚的!萧策之前就是云语一定要推荐入军营的!而且还用她做教官的事情要跟他交换! 哼,他都没有看云语对二爷的事情这样上心过。 难道说,云语一直喜欢的就是萧策? 就是因为他们两人走在一起,特别地对称? 完蛋了,这种事情竟然被他撞见了!他该怎么办?不动声色地退下,然后连夜赶去通知二爷吗? 二爷难得对一个女人动心,这个女人虽然是瘸子,他们也不在乎了,毕竟云语的实力在那边,而且就连二爷有时候也不得不叹服。 但是云语竟然喜欢另外一个人。 天啊。 他刚刚才吃了云语给他带的宵夜,云语是不是在贿赂他? 真是的,明人不装暗逼,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要知道,他还想要吃云语给他带的夜宵啊? 燕泽予现在脑洞大地突破天际,简直没有办法停下来,分分钟脑补一处八百集的豪门恩怨电视剧。 燕泽予大大很忧桑啊,他蹲在地上,看着天空,心中想到,索性就数星星好了,如果是单数,那就告诉二爷,如果是双数,那就帮云语瞒着。 萧策和云语走进营帐,云语简单地将这些天以来的事情都跟萧策说了一遍。 萧策看着云语,她说的实在是太轻松,那句“我和高信恭解决了他们之后”,他很清楚云语和高信恭究竟是经历了如何凶险的时间。 “所以他们觉得是英武侯,你觉得有些不对?”萧策在心中细致地分析,说实在的,他也觉得是英武侯。 “恩。” 萧策想了想,在心中组织完措辞后,对着云语认真地说道: “姐,你可能不太了解南盛的局势,这些诸侯这种,唯独承德侯不会造反,英武侯是一个外姓的将军封的后,他和承德侯年纪差不多,所能利用的无非是之前在当将军的时候留下来的一些人脉,但是你细数朝中掌管军权的人,其实和英武侯并没有太大的交集。 朝中目前风头正盛的也不过是燕家,但是燕泽予直接听从的是二爷和皇上,英武侯根本没有办法调动他。 至于英武侯联系之前的旧部下,这事的确可疑,而且追杀你们的是士兵,我倒是觉得这有些太明显了,好似在刻意把这些推到英武侯身上去。 而至于承德侯,这便是他们放出来的第二个烟雾弹,二爷和皇上都很信任承德侯,唯独你对他有怀疑,但是除了承德侯呢?你还知道其他被分封的侯爷吗?” 云语的脸色微微一变,的确,如萧策所言,她对于南盛的局势掌握地不全,她甚至只和承德侯有过几面的交集,承德侯表现出来的点点有些可疑。 “所以,你认为是另有其人?” “其实不一定要是侯爷,朝中的大臣,也是极为合适的合作对象,他们掌握着真正的权利,而且他们所经手的事情是直接关乎百姓的。 如果是我,我会选择朝中的大臣合作,当然,我如果觉得需要更加稳妥一些,会选择一个实力强盛的侯爷,毕竟他们有自己的封地,财力雄厚。” 云语看着面前的萧策,真是和一开始见到的人太不一样了,他变得很有自信但是绝不自负,对于形势由着他敏锐的见解,这样的萧策,真是离他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云语伸出手,揉了揉萧策的脑袋,笑着说道: “阿策真是越来越像一个将军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身在曹营,心在汉 第一百一十九章 身在曹营,心在汉 萧策被云语这样一揉头,那股精明的气势顿时就消散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云语,认真地说道: “这些都是因为姐。” “说的什么话,这些都是你自己挣来的,我只是给了你一个进门的机会而已,以后漫长的路,也需要你自己走。” “那是自然。” 而此时,蹲在外面数星星的燕泽予震惊了,因为他明明看见,云语!摸了!萧策的脑袋! 天啊! 云语从未对二爷这样亲昵过! 看来云语真的和萧策有一腿,不,有十腿! 他可怜的二爷啊,就这样被抛弃了。 他应该跟二爷说吗?啊,对了,他数了几颗星星来着? 云语送萧策出去的时候,就看见燕泽予仰着脑袋,一副智障儿童的既视感。 云语抽了抽嘴角,对着萧策说道: “回去睡觉吧。” 萧策看了一眼燕泽予,朝着他打了一声招呼便走了。 燕泽予看着一脸坦然的萧策,他的背影还是一瘸一拐,但是丝毫没有那种被人抓奸了的慌乱感! 难道说萧策竟然这样嚣张,一点都不将二爷放在眼中?妈的,云语肯定是想将萧策扶正,一脚踹了二爷。 他可怜的二爷啊! 燕泽予眼神闪烁,时而惊恐,时而慌乱,一看就是在脑补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把你脑中的那些废料都踢出去,阿策是我弟弟。” 云语翻了一白眼。 燕泽予微微一愣,他巴巴地凑上去,问道: “萧策比你大,你收为弟弟?” 云语看着燕泽予,这个家伙,真是乱划重点,现代不应该是她澄清她和萧策之间是单纯姐弟情谊的时候吗? 为什么从燕泽予的嘴里说出来,就这么猥琐呢? 云语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燕泽予说道: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收你为弟弟,这样可以吗?” “早点睡。”说完燕泽予便匆忙地走了。 要知道,他和二爷的年龄相仿,二爷又大了云语十几岁,云语你有本事认二爷当弟弟试试! 燕泽予仓皇离开,云语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回了营帐。 第二天一早,云语精神饱满地起床,走向校场,一些士兵看见云语,叫了一声头儿还不算完,还在云语面前晃悠了许久。 云语冷眸微微一眯起,终于有些不耐地问道: “有话就说!” “头儿!你真的不认识我啦?” 云语看向士兵胸口的名字,她说道: “王通,我现在知道你了。” 王通顿时十分高兴地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 “头儿真的不记得昨晚看过我们没有穿衣服的样子了!” 众人:“……”妈的,你嚷这么大声做什么?!现在其他人也知道他们被头儿看光了! 头儿脸盲,但是并不代表着其他人也脸盲啊! 另外,王通,恭喜你,头儿已经知道,她看见过你没有穿衣服的样子了,头儿记不得样貌,但是其他地方还是很可怕的。 早上的训练依旧是常规,吃完早饭后,校场上出现了一架一架梯子,只是这个梯子比寻常的稍稍大一些。 众人不知道这个梯子用来做什么的,但是他们的头儿,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但是十分强大的训练方式,这半年以来,他们已经被云语彻底征服了。 “每一队十个梯子。” 云语的命令下完不到一分钟,二十五支队伍便已经拿好了梯子,抬眼看着高台之上的云语,等待着她的下一个命令。 “任务中,你们可能会遇见要攀爬的情况,在没有东西可以给你支撑的情况下,多人用一个梯子是一个极为不错的选择,但是,今天的训练重点不是这个,毕竟这个对于你们来说,难度太小。” 士兵看着看着这个梯子,心中都是问号,这个梯子除了这个用法还能怎么用? “今天,我们的训练主题便是每一个人平稳地穿过阶梯间的空隙,助跑,然后快地穿过。 因为刚开始训练,所以就简单一些,只要将最中间的两个穿过就算合格,要点是果决,切忌犹豫,就算是你要撞上去了!你也给我撞上去找感觉! 剩下的一些,我之前的训练都已经教过你们了,日后我不会手把手地教你们,全部要靠你们根据之前学过的东西,灵活运用,清楚吗?” “清楚!” 众人虽然这样说,但是内心还是冷不丁地吐槽到,头儿,你什么时候手把手地教过他们,都是他们自己摸索的啊! 校场足够大,二十五支队伍各占据一方,萧策看着面前不算大的空隙,虽然一个人要钻过去还是比较简单的,但是如果要先助跑,然后再穿过去,那就有点难度了。 这对于起跳高度的要求,以及平衡的要求极为精准,云语说的没有错,不能有一点的犹豫,哪怕是撞上去,也应该找一下感觉! 就当是训练抗击打好了! 萧策对着其中两人说道: “你们扶着梯子,我先试一下。” 萧策是队长,而且队伍中也默认萧策是最强悍的,之前的训练他们也见识到了萧策的强悍,现在萧策这样说,他们自然不会反对。 他们许多人都已经忘了,一开始他们是万分鄙视萧策和侯霜宜的了,现在一个成了他们心中伟大的队长,一个成了他们的吉祥物。 真是讲出来都要吓死人了。 而其他人看见萧策要示范,他们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萧策沉吟片刻,后退十步,脑袋中回忆着之前云语教给他的所有技巧,腿部肌肉迸,双眸盯住那个狭小的空间,三两步快上前,身体紧绷,双臂贴在身侧,整个人呈现一条直线。 萧策找地十分精准,当脑袋和肩膀穿过时,他的身躯微微弯起,背部的肌肉猛地力,一瞬间身体便穿了过去,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卸了一身的力,平稳地落在地上。 云语点点头,萧策完成地不错。 众人出欢呼声,萧策开了一个极为良好的头。 萧策先是把队长们召集在一起,讲了大概完成的要点,队长们一一记在心中,然后返回自己的队伍,果然大部分的队长一次就过了,少部分两三次过。 萧策将这些收入眼底之后,就回到自己的队伍进行讲解。 云语倒是十分悠闲,既然有萧策这样的解语花在,她也省心了不少。 一个上午的训练,效果好的让云语都有些诧异,看来这些士兵的身体素质,真的进步了很多啊。 一天下来,中间两个位置已经难不倒他们,但是靠近地面以及上面的两个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时间一晃,又是两天的时间过去了,云语这边依旧是极为忙碌地训练者,但是王尚书府邸却散着一股十分低迷的气氛。 这是第三天了,王尚书这三天,已经苍老许多,就连手头上的工作也有些力不从心。 同僚前来询问,王尚书只能支支吾吾地含糊最近身体不适,如那个男人所说,他真的不敢将这事告诉旁人。 夜幕缓缓降临,玩耍了一整天的三个孩子已经沉沉地入睡了,以往他们都是要上课,但是这三天却让他们肆意地玩,孩子们没有过多的想法,开心地让大人们有些心酸。 三位女眷沉默地坐在一旁,王尚书拿着一壶酒,自顾自地喝酒,随着时间的流逝,躺在床上的孩子们开始毒,依旧是三天前的样子,绯红的脸,整个人无意识地想要挠死自己。 孩子的母亲极力地抓住他们的手腕,她们眼中含着泪水,看向坐在一旁的王尚书。 女人的哭声,孩子们的呻吟呼痛声,在寂静的房中成为一股魔音,为人忠耿的王尚书蹙着眉头,脸色晦暗。 “为什么那人还不来?!”大夫人惊恐地问道,如果木嘉致不在,他们的孩子还是熬不过明天啊! 王尚书苦笑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孩子,这些伎俩他哪里会不知道,木嘉致就是要等到自己憋不住了,然后彻彻底底地向他投降。 狡猾的手段,但是他真的无能为力了。 王尚书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皇宫的位置,站起身来,重重地跪在地上,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对着外面空无一人的院子说道: “你赢了。” 下一秒,木嘉致出现,他依旧木着一张脸,他看着王尚书,对于这人的执拗,他也是大感头疼,好在主子早就谋划好了。 他来到三个孩子面前,淡黄色的粉末撒在他们裸露的肌肤上,说道: “这药可以保他们一个月无事。” “那一个月后……”大夫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若是这一个月王尚书做的好,那么我自然再会过来送解药,若是王尚书还是这么硬,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听到这话的王尚书脸色微微一变,不过还是保持沉默没有说话,牵制罢了,对方不肯信任自己,这是很正常的。 “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那边跟我过来,看看你的主子吧。” 王尚书跟着木嘉致,原本以为他会看见同样是蓝眼睛的外族人,结果当眼前的黑衣人转过身来的时候,王尚书眼睛猛地瞪大,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旋转、颠倒! “侯、侯爷!” 黑衣男子看着王尚书,年轻的面孔,唇角微微上挑,他看着面前的王尚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事成之后,必然不会亏待与你。” 王尚书依旧难以平复心中的震惊,他呆呆地点点头,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竟然是他! 心中不由得为皇上和二爷担心。 木嘉致扫了王尚书一眼,冷冷地说道: “身在曹营,心在汉这种事情,不要让我看见第二次。” 王尚书顿时冷汗淋漓,不敢说话。 第一百二十章 我觉得你已经喜欢上二爷了 第一百二十章 我觉得你已经喜欢上二爷了 高信恭坐在院子中,十分悠闲地自己和自己下棋,夜景十分地美妙,高信恭的侧颜在灯光的照耀下简直帅的惊人。 不过很快的,谢安然便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冲进来,将这样一份宁静的氛围给破坏了。 “二爷!” 高信恭将白子落下,连头也懒得转,直接问道: “如何?” “英武侯这几个月从来都没有出过他的封地。”谢安然气喘吁吁地说道。 “恩,皇叔呢?”高信恭落下黑子,低低地问道。 “承德侯自从三国会议结束后,也不曾出过封地。”谢安然恭敬地回到。 高信恭点点头,将被黑子吃掉的白子一个一个地拿起,终于舍得转过头看着谢安然,他微微一愣,然后直接插刀道: “你谁?” 面前的人,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头也极为凌乱,下巴上胡茬丛生,双眸也是布满了血丝,和以往那个唇红齿白的谢安然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但是作为五天赶了两个侯爷的封地,在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他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一种福分了!难道还要他保持每天睡满四个时辰? 别开玩笑了,那个时候再赶回来,二爷肯定已经扛着四十米的大刀来砍他了。 这时,小棉袄张伯已经喜气洋洋地来到高信恭的院子,笑着说道: “二爷,王妃来了。” 高信恭放下手中的棋子,这些天云语这个时候会来这边一次,医治她脖子上已经好了的伤,高信恭太强硬,云语在协商之后,她每天晚上来这边一刻钟,然后只来四天,这是最后一天。 云语走进高信恭的院子,看见谢安然在一边,然后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谢安然捧着一颗玻璃心,凑上前去自我介绍: “王妃,我是谢安然。” 云语眉头一簇,看着面前不修边幅的男人,在她以往的印象中,谢安然一向是一个元气满满的少年,哪里是面前这副样子。 她瞥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仗着我脸盲,冒充别人的身份是吗?” 谢安然顿时就感觉自己的玻璃心碎了,再也凑不回去了…… 掉头痛哭地走了。 云语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然后就看见高信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云语心中一个咯噔,终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那真的是谢安然?” “之前我也问过他是谁,语儿,错不在你。”高信恭笑盈盈地说到。 云语说:“……”谢安然,我对不起你。 “来,坐下,我有事情跟你说,张伯你去准备一些茶点,把棋给收了。” “是,二爷。” “你要说什么?” “语儿,我派安然去查了英武侯以及承德侯。”高信恭开门见山地说道。 云语眉头一挑,她倒是有些惊奇地看着高信恭,不曾想到,高信恭竟然会去差承德侯,她一直以为高信恭和高信然是万分相信他的呢。 “语儿,你别这样看我,我那么信任你,你若是怀疑谁,我也不会那么盲目。” 云语淡淡一笑,看高信恭这个样子,显然承德侯是没有问题的。 “说说吧。” “英武侯这几个月从来都没有出过他的封地,而承德侯自从三国会议结束后,也不曾出过封地。” “你确定你获取的消息是准确无误的吗?会不会是他们有其他的手段隐瞒,你们没有看到?”云语在做出判断之前,肯定要确定这个信息无误。 “不会,因为这些侯爷身边其实都有眼线,安然亲自去确认的,错不了。”高信恭笃定地说道,若是连这些皇室都没有办法做到,那还真的是废物。 “会不会是他们派出了亲信?” “安然既然没有说,那肯定就是没有了,而且亲信的目标太大,不是亲信又不放心,不会的。” “所以,你想说?”云语看着高信恭,他讲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是要做什么? “语儿,我们的敌人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和狡猾。”高信恭叹了一口气。 张伯刚好这时搬了茶水点心过来,放下后立刻就走了,可见是一个极为贴心的小棉袄。 云语靠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淡淡地说道: “找出来,打败他就好了。” 这是云语的人生信条,她以前面临着那么多凶残的敌人,如果连她自己都畏惧了,那这场仗,赢面就很低了。 “语儿,你会一直在我的身边吗?”高信恭突然问道。 他看着云语,俊逸的脸上有着期待,这样毫不掩饰的期待,让云语的心脏狠狠一震,高信恭素来强势,他常常说喜欢自己,但是下起手来,那也是毫不犹豫的。 她竟然有些不忍心说不?! 云语的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点点头。 高信恭大喜,云语则大惊,她怎么会点头! 她不是要离开高信恭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她喜欢上高信恭了? 所以面对他这样的恳求,她心中会心软,会不忍心,会想要下意识地想让他开心一些? 云语蹙了蹙眉头,这算什么? 世纪大和解? 她需要找一个人问一问。 就在云语想这些的时候,高信恭已经将她抱入怀中,高信恭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她勒入体内,云语现在有些难以思考,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怀疑自己喜欢高信恭! 她去找侯霜宜问一下! 云语挣脱开高信恭,对着他肃穆地说道: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带半点犹豫的。 高信恭看着云语有些仓皇而逃的背影,微微一愣,然后双眸大放异彩! 语儿肯定是害羞了! 云语骑着远风一路狂飙回军营,直接将远风丢给士兵,然后一路冲到了侯霜宜的营帐内。 侯霜宜正准备要休息,就听到云语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我是云语,方便进来吗?” 侯霜宜微微一愣,这可是第一次语儿主动来找自己,自从语儿嫁人后…… “方便!方便!”侯霜宜披上衣服,立刻从床上爬起来。 云语走进营帐,侯霜宜这个样子都是要睡觉了啊。 “语儿,找我有事吗?”侯霜宜看云语头有些凌乱,只是她自己一点都不在乎,倒是也不显得狼狈。 云语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措辞,然后问道: “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云语的问题实在是太劲爆,但是她说话的样子又太严肃,一点都不像是讨论这种问题的。 侯霜宜听到问题后,微微一愣,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语儿是喜欢上谁了吗?” 侯霜宜没有直接问云语是不是喜欢上高信恭了,毕竟……还有萧策,还有很多喜欢云语的人,二爷只是最为名正言顺的那一个。 “我不确定,所以我来问问你。”云语认真地说道,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有喜欢的人啊…… 侯霜宜笑了笑,便说道:“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会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见到他。” 云语的眉头缓缓皱起,她没有每时每刻都想要见到高信恭。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算你在忙的时候,你也会想起他,想起他的脸,想起他的声音。” 云语的眉头愈地紧,抱歉,她在忙的时候,从来不会想起,任!何!人!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算他在强大,你也会忍不住想要保护他,不忍看到他受伤,不忍看到他失望,你想要满足他的所有要求,哪怕是无理取闹的。” 云语神色有些古怪,她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说话,她想要保护高信恭吗? 云语扪心自问,并没有,相比起她保护高信恭,或者高信恭来保护她,她宁愿自己提着兵器去战斗。 她会满足高信恭的所有要求,哪怕是无理取闹? 那是没有的,但是今天高信恭说要她留在他的身边,这个的确是有些无理取闹,要知道,她之前一直琢磨着要怎么离开高信恭。 现在竟然在考虑是不是喜欢上高信恭了?! 太搞笑了。 “语儿,你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侯霜宜有些忐忑地问道,语儿毕竟与众不同,喜欢上一个人的表现不同也是正常的。 “我看他不顺眼,也不想每时每刻都看到他。” “……”看来是二爷了,侯霜宜在心中腹诽。 “我常常觉得他霸道。” “……” “对于他无理的要求,一般来说,我都是无视的。” “……”二爷啊,心疼你三秒,不能再多了。 “只是有些时候,看到他落寞的时候,对于他提出来的要求,我很难拒绝,而且下意识地会去满足他。” 侯霜宜眼前一亮,正戏来了! “我不想要他保护,我想要和他并肩作战。” 侯霜宜点点头,差不多了,语儿果然是凡脱俗,长得漂亮也活得漂亮。 想要和二爷并肩作战,那需要的勇气可不止一两点啊。 “我明明想要离开他,但是对于他挽留我的话,我无法拒绝,反而是同意了!” 说到这里,云语有些郁闷,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那人是二爷吗?”侯霜宜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只是还要确认一下。 “很明显嘛?”云语问道。 “……那明显的不是一点两点。” “……” “我觉得你已经喜欢上二爷了。”侯霜宜盘腿坐在床上,认真地说道,话说,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和语儿谈过天了,以往她们都是直接躺在被窝中的。 “为什么这么说?”云语眉头一挑,她需要找理由说服自己。 “这么说吧,如果有人现在可以找机会让你离开二爷,你愿意吗?” 云语想着这个问题,然后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侯霜宜顿时翻了一个白眼,云语竟然没有立刻说不会?! “我觉得我会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是喜欢阿策?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是喜欢阿策? 侯霜宜被云语那一句“我觉得我会的”彻底震惊到了,什么叫做你会的啊?! “比起哪里,或许离开更有诱惑。”云语淡淡地说道,回到现代,其实她一直都不曾放弃。 哪怕是现在怀疑她有点喜欢上高信恭,她还是想回现代,在这里适应了快一年了,她还是……不习惯。 “诱惑?可以跟我说说吗?”侯霜宜小心地问道,语儿好像有很多的秘密,以往她们都是无话不谈的,但是自从语儿嫁人后,她却好像从未认识过语儿一样。 这样的感觉,让她十分地挫败,以前她甚至想过要保护语儿一辈子的。 “抱歉,这个事情,暂时不能跟你说。”云语歉意地说道,这件事情是她隐瞒所有的事情的根源,她和侯霜宜显然没有好到那个份上。 侯霜宜听见云语这样说也不恼,她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么,你只是不够喜欢二爷,不是不喜欢二爷。” 云语豁然开朗,所以她还是喜欢上高信恭了。 难怪她最近总是感觉自己有些奇怪呢。 “我知道了,你也早点睡。”云语站起身来刚准备走,侯霜宜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云语则条件反射更加迅猛,一秒钟便挣脱了侯霜宜的手,下一秒钟凌厉的攻势立刻攻向侯霜宜。 侯霜宜惊呼一声,云语的手猛地一停,然后十分镇定从容地收了回来,只是条件反射,不关她的事,这个锅她不背。 “条件射……你想问什么?” 侯霜宜心有余悸地收回手,刚刚她还以为语儿真的要对自己下手了…… “语儿,你……不喜欢萧策了吗?” 云语眉头轻轻一挑,侯霜宜现在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像一个深爱着萧策的女人。 “我喜欢他啊。”云语没有选择走,而是再次坐在位置上,幽幽地说道。 如果侯霜宜要做她的弟媳,她是可以接受的,侯霜宜性格爽朗,性格坚韧,关键是有一说一,她有一颗赤子之心,让她的印象颇好。 阿策的性格上有缺陷,如果能够和侯霜宜在一起,那就完美了。 果然,侯霜宜听到云语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她双眸看着云语,问道: “你不是喜欢二爷吗?为什么还要喜欢萧策呢?” “看你这个样子,你是喜欢阿策?”云语笑着反问道,笑话,她是阿策的姐姐,不喜欢他喜欢谁。 侯霜宜好像被云语戳中了心事,她耳垂快地变红,不过,侯霜宜显然不会和寻常女子一样,就脸红到天明,她鼓足了勇气,说道: “是!我是喜欢萧策!” 当侯霜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在云语心中的好感度呈暴击上涨,她一直欣赏勇敢的女孩! “你什么时候移情别恋的?你不是喜欢高信恭的吗?” 一个口口声声说为了高信恭来到军营的姑娘,什么时候被她弟弟收服的,云语实在是十分地好奇啊。 侯霜宜老脸一红,这话问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队长的,就是我突然现,队长的眼光和看法比二爷还要重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喜欢上队长了。” 云语戏谑地看着侯霜宜,阿策有这么剽悍的撩妹技能吗? “语儿,你已经有二爷了,所以能不能……”侯霜宜深吸了一口气,无比认真地说道,“能不能把队长让给我?” 云语看着侯霜宜半晌,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 “霜宜,爱情这种东西,不是想让就能让的,你要自己去争取才可以。” 侯霜宜立刻点点头,表示她懂,然后又说道: “只是,语儿,若是你加进来,那我真的没有半点可能了,队长他……很喜欢你。” 萧策对云语的维护简直到了一个人神共愤的地步,对云语尊敬,又对她若有若无地有一些暧昧,云语也对萧策很好,很亲昵。 这样的他们,她拿什么资本去争。 现在好了,她们之前争二爷,现在争萧策。 她倒不是嫉妒语儿能够拿下他们两人的心,只是惭愧,自己还不够优秀,无法让萧策喜欢自己。 “阿策喜欢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云语故意卖着管子,看到侯霜宜都要被说哭了,她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是阿策的姐姐,他不喜欢我,那就是找打。” 侯霜宜猛地抬起头来,她的眼中还有点点的水光,看来刚才被云语打击地不轻啊…… 云语拍了拍侯霜宜的肩膀,说道: “霜宜,阿策是怎么样的人,我或许比你更加清楚,我身为阿策的家姐,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你可了解阿策?你可知道他的身世? 如若与你所想的相差甚远,他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健康的躯体,你确定你还会喜欢他吗?如果再出现一个人,是不是会像放弃高信恭一样,放弃阿策?” “不!我不会!我不介意队长的一切!我就是喜欢他!”侯霜宜看着云语,认真而笃定地说道。 半年的时间,让她来确定这个事情,如果还这样摇摆不定,那真的是对萧策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云语点了点头,她笑道: “你现在或许这样说,但是当你真的进入阿策的生活的时候,你可能会被吓到。” 侯霜宜看着云语,下意识的反驳还是没有说出口,云语显然比自己更加了解萧策,她知道萧策的生活,也了解他的性格。 身为家姐,云语更加地护短萧策,这一点侯霜宜很清楚,所以她想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云语,她是真的不在乎这一切。 “另外,你是否有想过,你身后的家族,可以接受阿策这样的人吗?阿策是天生的残疾,我或许有机会正常地走路,但是阿策这辈子都只能一瘸一拐的了。” “语儿,我真的不在乎这一切,你相信我,至于我的家里,若是队长不在乎我没有嫁妆,我也不在乎家里人怎么看。” 云语真是越来越满意侯霜宜了。 她笑道: “霜宜,你记住,若是阿策真的选择了你,以他日后的身份,绝对不会亏于你,我虽然常常给他一些历练,但是并不代表着别人可以侮辱他。” 侯霜宜点点头,暗暗将这些记在脑中,她不会让自己家里的人去打扰队长的! 云语看侯霜宜领悟地不错,今天也算是知道了自己对高信恭的心意,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我还是蛮期待你成为我的弟媳的。” 侯霜宜的耳垂愈地红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云语没有了心事,一觉睡得极好。 第二天的训练就比较惨淡了,中间的位置毕竟比较符合他们跃起的高度,而且掌握起来也比较容易,但是最下面的两个和最上面的两个,那真的是要老命。 一整天下来,能够完成的人不过十分之一,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凭运气的,第二次他们在跳,就未必能够通过。 这些都是在意料之中,否则云语不会给他们这么长的时间训练这个。 士兵们看着云语,看着她神色淡然,心中不由地舒了一口气,这几个月,他们也是 摸清了云语的一些习惯,如果说她真的生气、失望了,神色是冷漠的,而且双眸冰冷不带一丝的感情,看着他们,好似分分钟要动手杀人一样。 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士兵们浑身上下都疼,不过作为已经训练了抗击打训练的人,这些疼痛他们还不放在眼中! 云语看着众人,看了一整天的她,终于忍不住提醒道: “那些要过最上面阶梯的人,有没有想过配合?” 众人:“?????” 看着众人迷茫的样子,云语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些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在不断地提高,但是因为队与队之间还是有竞争关系的,所以倒是他们的配合做到一般般,一开始到还好,到了之后,这个毕竟就被不断地扩大,到了现在,云语不得不出言提醒的地步。 “两人两人通过,一个人站在下面,另一人起跳后,踩在对方的肩膀或者手上,同时下一个人立刻跟上,重复之前的动作,这样子,懂吗?” 众人恍然大悟,看着云语的眼神越地崇拜。 云语叹了一口气,她再次说道: “若是日后行军,你被分配进了谁也不认识的队伍,你们该怎么办?自顾自吗?行军打仗,都是一种群体的作战,你不仅仅需要提升自己的实力,更是需要与战友做配合。 而如今,你们的战友不仅仅是同队的人,还有其他队的人,若是让你们配合其他队的人,你们扪心自问,会怎么做? 在雁书大战之后,我会重点观察你们的配合情况,自己顾自己,那只会是一盘散沙!” 被云语这样一针见血地点出自己的内心,士兵们脸上神色各异,但是好在,已经习惯了…… 他们仰着脑袋,心中不断闪烁着各种想法,而那些有些小家子气的想法,在这一刻,缓缓地淡去了。 今晚的文化课结束之后,云语骑着远风再次回到高信恭的王府,高信恭此时正在书房中议事,云语的到来有些意外。 “让她进来。” 张伯对着站在一旁的云语笑道: “云姑娘,您可以进去了。” 云语点点头,推开门,里面的人她随意扫了一眼,一个都认不出来。 “有事?”高信恭看着云语问道。 云语则蹙了蹙眉,然后说道: “你先忙吧,我等会再过来。” 说着便又离开了书房。 张伯看着云语这么快就走出来,微微一愣。 “云姑娘,你……” “没事,我在外面等一下他好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乖女孩,我教你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乖女孩,我教你 云语今天的脾气好的吓人,要是换作以往,她才不会等二爷呢! 张伯在心中略略猜测了一下,便引着云语去最近的一处亭子,给云语拿了茶水点心,候在一旁,等着云语的吩咐。 “张伯过来坐吧,你站在这里,我有些不习惯。”云语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张伯想了想,应了一声是,然后坐在了云语的对面。 云语已经推了一杯茶过来。 张伯接过茶,随口问道: “云姑娘今晚过来,是有事找二爷吗?” 张伯拿起茶杯,刚喝了一口水就听到云语清冷的嗓音在如何空旷的环境中笃静地响起: “恩,我突然现我喜欢上他了,今天来问问他,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咳咳!咳咳!” 张伯被一口茶就这样生生地呛住了…… 云语一惊,立刻站起来,拍着张伯的背帮他顺气,嘴唇微微抿起,她喜欢高信恭这件事情有这么吃惊吗…… 她觉得还好吧。 张伯咳得脸通红,好在云语给他顺气,要不然这条老命就结束在这里了。 云语看着张伯已经好了,她坐回到位置上,冷冷地问道: “你觉得很奇怪,很不可思议?” 张伯自知云语洞察力一流,倒也没有否认,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咽下后,对着云语说道: “不错,二爷喜欢你,可是云姑娘却对二爷的一腔热忱向来置之不理,老朽虽然觉得云姑娘迟早会喜欢上二爷,但是不曾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而且,云姑娘性格坦诚、潇洒,和二爷很是相配。” “小棉袄你……”云语神色微微一顿,竟然把心中对张伯的称呼都给说了出来,她真是…… “什么小棉袄?”张伯奇怪地看着云语。 云语轻轻一咳,说道: “没事。” “啊,云姑娘,我给你讲一些二爷小时候的事情吧!二爷小时候简直就是人见人爱啊,而且二爷从小就长得好看,虽然偶尔冷酷着一张脸,但是还是惹人喜爱的。”张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分享他多年的珍藏,顿时有些兴奋。 “没兴趣。”云语这样说道。 张伯说:“……”云姑娘,你是真的喜欢二爷吗?!你这样子,我真的看不出来你喜欢二爷啊! 张伯简直要捶胸顿足,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分享的人,但是这个人却没有兴趣,实在是太大的委屈啊! “云姑娘……你就听着就好了……你让我说一下啊!!!” 云语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你说吧。” 张伯顿时又流了一地的眼泪。 紧接着张伯讲了一些高信恭小时候的糗事,包括尿裤子在内的重口味黑历史,云语一口一口喝着茶,神色淡漠,只是偶尔唇角微微弯起。 张伯越讲越开心,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讲完了,就开始将高信恭成年后的事情。 高信恭的生活,在张伯的口中可以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成年之前,生活的重心主要是练武、提升实力、被各位中年妇女蹂躏。 第二,成年之后,打仗,打仗,打仗。 云语神色微微动容,紧接着张伯就爆了一个大料: “云姑娘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二爷现在还没有真正地拥有一个女人呢。” 张伯神色有些幽怨,一般人到高信恭这个年龄,如果早一点的话,儿子都已经娶媳妇了,但是他们家二爷…… 云语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说,高信恭现在还是……童子鸡?!” 张伯幽幽地点了点头,说道: “二爷没有成年的时候,一直致力于提升自己的实力,成家立业对他来说,没有半点的兴趣,皇上倒是赐了几个女人,但是都被二爷赶出去了,而到了成年之后,二爷已经在战场上打出了一番名声,皇上已经没有办法再给二爷塞女人了…… 二爷克己守礼,王府之中连一个丫鬟都没有哇! 后来二爷好不容易接了一个女人回来,都已经布置了成婚的场地,结果那人竟是天澜的三王妃叶婉兮,萧裴琛到场,终结了这一场闹剧,二爷则认了叶婉兮做妹妹。” 云语抽了抽嘴角,做妹妹…… 醉了…… “后来二爷就再也没有近过女色,在二爷的眼中,锦鲤都比女人有意思,后来云姑娘您就出现了!您真是贵人啊!”张伯赞叹地说道。 云语则沉默不语,高信恭还是处男这件事情,真的惊到她了,这里毕竟是古代,一夫多妻是合法且被大众所接受、允许的,高信恭身居高位,所能够得到的女人自然资源更加地好,但是这么多年,他竟然还能够保留自己的童贞。 高信恭是一个伟人啊。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云语沉默了许久,张伯也说得有些渴了,拿起杯子开始喝茶,一时间凉亭之中十分安静。 “语儿。” 高信恭的声音传来,云语看着踏着夜色而来的高信恭眉头一挑,他还真是意气风啊,从前倒是有些忽略了。 张伯从座位上站起来,知道云语和高信恭有话要说,他便将他喝过的杯子收拾好,和两人说了一句,便退下了。 高信恭坐在云语对面,云语今天突然来,高信恭的心中其实是有些担忧的,因为云语是属于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难道说那群杂碎又对她动手了?! “是不是他们又来找你麻烦了?”高信恭率先开口问道。 云语现在还没有从高信恭是处男这件事情中缓过神来,她眼神奇异地看着高信恭,高信恭被她看得头皮麻,伸出脚踢了踢她,说道: “赶紧说!” “高信恭,我喜欢上你了。”云语说道。 高信恭微微一愣,真是该死,他竟然觉得是幻听了?! “语儿,你再说一遍。”高信恭严肃地说道,大有云语不说,他就动手的样子。 “高信恭,我喜欢上你了。” 高信恭抑制住内心澎湃的喜悦,十分镇定地问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晚,我回去问了侯霜宜,她说我是喜欢上你了。”云语同样很肃然,一点都不像其他女人表白的时候,都是含羞带怯的。 但是他却该死的喜欢极了! 高信恭张开手臂,手指有些僵硬,他说道: “语儿,过来。” 以往都是他走向云语,这一次,他想要云语走向自己。 云语倒是十分淡定,她站起来,然后俯身抱住高信恭,同时,高信恭收紧手臂,将云语搂在怀中。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幸福来得太快像龙卷风。 云语坐在高信恭的腿上,任由高信恭将她抱得越来越紧,心中的那一根弦被狠狠地拨动,她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高信恭身上似檀非檀的冷香将她包围。 她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家伙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好像已经很久,又好像她才刚刚扑入高信恭的怀抱。 高信恭放开云语,低头含吻住她的双唇,云语没有经验,不知道配合,只能够呆呆地任高信恭予取予求。 “语儿,你回应一下。” “不会……”云语的声音娇软,她的眼中又出现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这样瞧着高信恭,高信恭都觉得浑身上下硬的不行……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诱人了…… 不,她一直都很诱人,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 “乖女孩,我教你。”带着诱哄的语气,在这样的夜晚,旖旎悱恻地响起。 而此时在黑暗之中,谢安然、谢安平、谢安彦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眼前的一切! 他们之前和二爷在书房之中讨论事情,云语突然过来,但是云语果然又没有认出他们来,心碎…… 不过好在,在二爷离开后,他们也随着二爷过来了,然后就看到了现在的一幕! 两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他们是什么人啊! 换作是以往,他们这样子肯定是要被二爷现的,但是现在二爷的怀中有云语,到现在都不曾现过他们…… 三人看得忘怀,连高信恭动手都没有现,三枚飞刀精准地插在他们面前的地面上,三人顿时咽了咽口水。 “下次再偷看,自挖双目。” 高信恭抱着云语径直离开了房间,云语闹在趴在高信恭的肩膀上,清冷的双眸扫过谢家三兄弟的脸。 三人顿时觉得要完蛋了…… “安、安然,王妃是脸盲是吗?”第二天就会不记得他们的长相了吧……谢安彦颤巍巍地问道,云语的眼神实在是太犀利冷锐,她刚刚真的有在和二爷亲热吗? 亲热完就是这副性冷淡的样子?! “王妃是脸盲不错,但是二爷不是脸盲啊……”谢安然忧心忡忡地说道,而且云语这人吧,不记仇的时候,特别不记仇,记仇的时候,就算她是脸盲也能神乎其技地认出你来。 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女人。 现在云语和二爷正式相爱了,好了,要完蛋了。 谢安平拍了拍两个兄弟的肩膀,镇定地说道: “二爷近些日子派我出去,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回去准备一下,连夜出!” 饶是镇定的谢安平也不敢出现在云语和高信恭的面前。 谢安平走了,谢安彦看着缩在一旁的谢安然,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谢安然地就尖叫道: “二哥!你想干什么?!你也要抛弃我?!” “二哥还要管理墨苍军,时间还早,我去看看他们。” 谢安然一把抱住谢安彦的腿,忿忿地说道: “二哥,你现在回军营,那些士兵都已经睡了啊!” 谢安彦毫不留情地把谢安然踢开,十分镇定地说道: “今天训练夜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夫人英明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夫人英明 高信恭抱着云语一路回到房间,云语脸上的潮红渐渐退了下去,她看着高信恭,异常冷静地说道: “放我下来,我还要赶回军营。” 高信恭前进的步伐一个踉跄,差点摔着云语。 “你今晚还要回去?!”高信恭瞪着她,一副你竟然要丢下我的表情。 云语觉得好笑,想了想,说道: “我明天早上还有训练,或许你跟我回军营,也一样。” 高信恭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军营的床……哪有王府的舒适啊! “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想跟我回去了,那就放我下来吧。”云语笑眯眯地说道,她的眼睛像两弯月牙,双眸晶亮却似星辰。 高信恭心中一颤,好不容易名副其实地可以在云语的身边了,他怎么会让她在离开。 “那我们去军营吧。” “乖。”云语揉了揉高信恭的脑袋,笑着说道。 高信恭翻了一个白眼,为什么是他的头被揉了。 两人要回军营,张伯愣了一下,不过还是以最快的度准备了一辆舒适的马车,不愧是小棉袄。 谢安然站在一旁,纠结着要不要上去,毕竟他是要伺候二爷的,但是现在二爷身边有云语啊! 这两个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你跟来做什么?想自挖双目?”高信恭冷睨了谢安然一眼,幽幽地说道。 谢安然刚想跪安,就听到云语清脆的嗓音。 “之前偷看的是谁?” “谢家三兄弟。”高信恭真是丝毫不留情啊!就不能说是楚一楚二吗?!二爷你什么时候这么听王妃的话了! 作为雄性动物的尊严呢! “哦,是吗?你改天弄幅画给我,下次我看见一次,打一次。” 谢安然虎躯一震,什么东西!? 高信恭听到云语的话,顿时十分赞同,回道: “夫人英明。” 谢安然泪流满面地看着远去的马车,一时间心痛地无法呼吸。 张伯看着谢安然,叹了一口气,倒是安慰道: “你放心,王妃不常回王府,如今看来二爷也应该很少回王府,你不用这般悲痛欲绝。” 谢安然点点头,颤巍巍地问道: “那也就是说,如果二爷或者王妃出现了,那就是……一起出现?!” “你的反应还挺快的嘛!”张伯赞叹道。 “!!!” 马车上,高信恭想要抱着云语,云语踹了他两脚,高信恭还是恬不知耻地粘了上来,云语索性也懒得理会,就由他这么抱着。 “到了军营之后,不要和我有太多的亲昵举止。”云语转过头警告道。 高信恭看着云语,细细地打量着她,云语长相美艳,气质却清冷,如今凑近了看,更是有一种诱敌深入的美丽。 他低头,再次含住云语的嘴唇,以往每次亲云语都会被她揍,但是从今晚开始,就不会啦! 然后,高信恭唇齿间溢出一声闷哼,唇上有淡淡的血色。 高信恭放开云语,舔了舔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夫人……”高信恭说地委委屈屈,生怕云语不知道他有多可怜。 “警告你的话一定要听哟。”云语主动亲了亲高信恭,算作是安慰。 来到军营,站岗的士兵看到云语和高信恭一时间也是惊呆了,头儿一个人出去的,还能带回一个二爷来。 “夫人,你等等我!” 云语快步地朝着军营走去,高信恭紧紧跟在她身后,倒是十分听云语的话,没有牵手,也没有动手动脚。 “你之前住的营帐还在那里,晚安。” 云语刚说完话,就被高信恭抱着推了进去,营帐中没有点灯,但是两人的夜视能力实在是太强大。 “你干什么?出去!” “夫人,这里没有其他人了,我们本来就是夫妻,睡在一起是正常的事,如果不谁在一起,那才叫不正常,你不能让我一个人独守空闺。” 云语扶了扶额头,无奈地说道: “高信恭,独守空闺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我不管。” 云语没有拗地过高信恭,高信恭十分开心地终于躺在云语的床上,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哇! “不要动手动脚。” “我不管。”高信恭一把将云语包在怀中,云语纤瘦,高信恭骨架宽大,就像饺子皮包住了馅一样。 被高信恭的气息环绕,云语的心跳渐渐地缓了下来,她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只要高信恭在身边,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事。 真是一种神秘的力量。 云语很快入睡,但是高信恭却睡不着了,他亲了亲云语,又觉得有些不真实,睁着眼睛一直熬到了天明。 云语的生物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东西,每天准时睁开眼睛,但是这一次她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那雪白的帐顶,却是高信恭的双眼。 他的眼神没有半点防备,眼中有几丝的血丝,云语微微一愣,问道: “你昨晚没睡?” 她的睡相应该不差才是啊…… “我怕这是幻觉,所以没敢睡。”高信恭巴巴地说道,好在叶婉兮教的东西多,这种话都有涉及到。 云语失笑,她从床上起来,将高信恭按在床上,说道: “你先睡一会儿,中饭的时候我来找你。” “我不困。” 高信恭掀开被子也准备起来,云语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起床就别再睡我的床。” 高信恭立刻躺在床上不敢动。 云语已经穿好了衣服,她将高信恭的被子随意一盖,说道: “在这里等我。” 高信恭点点头,脑中突然闪现一个成语。 “语儿,你这算不算是金屋藏娇?” 云语正准备跨出去的步子微微一顿,她转过头,笑着说道: “这回的成语用的没错。” 早上寻常的热身训练,一切正常。 云语坐在食堂中,燕泽予端了早饭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坐在她的对面。 云语喝了一口粥,挑眉看着燕泽予,他的脸上简直就写着五个字: 我来八卦了! 不得不说,高信恭的下属们一个比一个八卦。 “云语啊,听说昨晚你是和二爷一起回来的啊?二爷走了吗?” 其实燕泽予已经去站岗的士兵那里问过了,二爷没有出去! 不过凡事都要讲究套路,哪能一开始上来就问“你昨晚和二爷睡一起是不是?!” 如果云语说不是那还好,要是说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怎么行! “没走。” “那……在哪里啊?”燕泽予心中激动啊,重点要来了!朋友们!重点要来了! 二爷喜欢云语他们早就知道了,但是云语对二爷的心,可从来都没有明确过,虽然之前她当众对二爷表白,并嫁给了二爷,但是后来又表现地无比嫌弃二爷,他们这些下属,心脏一抽一抽的啊。 “在我营帐中。”云语真是一个耿直的女孩。 燕泽予筷子一抖,警告自己,千万不要问地太快! “云语,你和二爷睡了吗?” 盐泽真的很想抽自己的嘴巴子,都说了,不要问那么快啊! “恩。”云语将最后一口饼咽入腹中,淡淡地点头。 燕泽予筷子上的鸡蛋直直地落入粥中,溅起了小米三两粒。 然而,此刻燕泽予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顾到这个了,他万分激动地说道: “云语你和二爷……在一起了?” 云语奇怪地看着燕泽予,终于从容地说道: “我和高信恭是夫妻关系。” “那我现在……叫你王妃吗?”燕泽予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云语真的和二爷好了,那么她的地位就真的是平步青云,毕竟之前两人只是有名无实嘛。 “不要,还是叫我云语,我也没有将高信恭看作是王爷,看他不爽,还是会甩了他。” 云语说完最后的话,端起餐盘走了。 上午的训练,因为有了昨天云语的点播,大家都进步地很快,但是毕竟是少有的配合,想要大面积地完成,还需要时间,云语倒是不急,看时间差不多,就解散了。 她没有直接去食堂,而是回了自己的营帐。 营帐内,高信恭还睡着,均匀清浅的呼吸,闭着眼睛的时候,高信恭五官的优点被放大了许多倍,没有压迫人的气势,也没有那有些脑残的性子,他还真的算是男神一枚。 紧接着高信恭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一些,云语双眸微微一眯,踢了踢床,说道: “醒了就睁开眼睛,不要装睡。” 高信恭睁开眼睛,然后脸蹭了蹭枕头,这里都是云语身上的味道,他竟然真的不知不觉睡了一个上午,如果不是云语进来了,他真的还能睡。 “一觉醒来就能看到夫人,真的是太开心了。” 云语挑了挑眉,好奇地看着高信恭,问道: “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竟然……被看穿了?”高信恭侧躺着,用手支着下巴,不可置信地说道。 “叶婉兮教你的?”云语再次问道。 “……又被看穿了?” “太明显了,穿衣服,去吃饭。” 云语把挂在一旁的衣服扔到床上去,高信恭快地穿好了衣服,抱着云语亲了她一下,这才肯走出营帐。 这个时候呢,已经有一部分士兵吃好饭了,正准备回去休息,就看到云语和高信恭前后脚走出营帐,一同朝着食堂走去。 众人:“!” 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萧策耳中,萧策当时正和侯霜宜在一起,听到这个消息,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直接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侯霜宜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萧策。 萧策眉头一簇,语气也冷了下来: “侯霜宜,放手。” “队长!你不用问了,语儿昨天已经跟我都说过了!”侯霜宜看着萧策在乎的样子,心中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语儿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现在又要以为萧策喜欢语儿了,这占有欲也太强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可描述的动作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可描述的动作 “她跟你说什么了?”萧策的语气很冷漠,侯霜宜看着这样的萧策,心中顿时一阵委屈,不过好在她很快就释怀了。 她将萧策拉倒一边,说道: “语儿昨天跟我讨论,她已经喜欢上二爷了,他们是夫妻,这样的举止是很正常的,你……作为头儿的弟弟,应该为她高兴。” 萧策看着侯霜宜,将手从她的手中挣开,淡淡地说道: “还是你知道的多。” 侯霜宜一噎,伸手想要拉住萧策,却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资格……去拉住萧策,毕竟喜欢萧策,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收回手,低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是的,语儿对自己的感情很敏锐,她昨晚来找我,说她对二爷感觉有些奇怪,我认真听了一下,觉得语儿应该是喜欢上二爷了。” “所以你就很伤心?”萧策淡淡地说道。 他蹙着眉头,看着侯霜宜低垂着脑袋,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嘴唇微微抿起,脑袋疼地不行,云语怎么会喜欢上高信恭! “我没有!我、我已经不喜欢二爷了!”侯霜宜抬起头,直直地看向萧策,她喜欢的是他啊! “是吗?我去找云语了。” 说完便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侯霜宜看着萧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萧策走在路上,神色阴沉,他知道的事情要比侯霜宜之类的多得多,既然要准备离开,为什么还要给自己下羁绊,云语那么向往自由的,在高信恭的身边,不适合她。 来到食堂,萧策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云语和高信恭,因为那些没有吃完饭的人都齐齐看向那个方向。 萧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他们走去。 正在吃饭的云语突然转头看向萧策的方向,他的神色很低沉,他生气了。 云语微微挑眉,放下筷子,准备听听萧策要跟她说什么。 萧策走到云语面前,看都没有看高信恭一眼,扫了云语的餐盘一眼,便说道: “你先吃完吧。” 高信恭饶有兴致地看着萧策,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无视地这样彻底,而且还是一个身份实力都不值得一提的瘸子。 萧策真正能够让高信恭正视的,不过因为萧策是云语弟弟,仅此而已。 “慢点吃,吃那么快不好。”高信恭对着云语笑道。 云语翻了一个白眼,这两人的气场不对啊! 云语将最后的饭吃完,萧策拉过云语的手,朝着外面走去,正在吃东西的高信恭眼中瞬间浮现点点幽蓝的光。 他看向云语的方向,云语却给他快地打了一个手势。 高信恭捏着筷子的手一顿,眼中的杀意渐渐地消退。 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饭,顺手将云语的餐盘一起拿过去,那姿态坐起来简直矜贵极了,有内涵极了! 这边,萧策拉着云语来到僻静之处,云语瞥了一眼已经被抓出红印的手臂,看来这次先斩后奏,真的把阿策气得不轻啊…… “姐……” “如你所见。”云语十分坦然地说道,她的态度实在是太坦诚了,萧策一时间竟然被噎地不知道改问什么。 最终,萧策叹了一口气,问道: “那你还要回去吗?” 说到这个问题,云语还是那么地坚定: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回去。” “那你是否有想过,如果你回去了,二爷该怎么办?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二爷这辈子只对两个女人动心,你是第二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萧策的嗓音微微地抖。 “你是想说,我的离开是一种极为不负责任的行为?”云语揣测到,说实在的,一开始她都以为阿策会阻止她和高信恭交往呢…… “是。” “那就随缘吧,指不定日后我就不想回去了呢。”云语十分洒脱地说道。 萧策看着这样的云语,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那你是真的喜欢二爷?” “是吧,我也是昨天现的。”云语耸耸肩。 “你对于他的亲近不排斥,对于他对你的好也不排斥,你想要跟他并肩作战是吗?” “是。” 萧策笑了笑,云语在这样的笑声中感受到了一种释怀的味道。 “姐,我还是蛮期待看见你深陷爱情的样子。” “啊,对了,侯霜宜她喜欢你,你不要欺负人家。”云语可不是那种可以任人取笑的! 萧策微微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云语,半晌后,才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谁喜欢我?” 云语唇角扬掠起弧度,十分淡定地说道: “军营中除了我,只有侯霜宜是女人,如果你硬要觉得其他人喜欢你,我也不介意。” 萧策脸色微微变了变。 “侯霜宜怎么会喜欢我?我毫无背景,而且腿部残疾,无法治愈。” 他之前也察觉到侯霜宜对他与旁人不同,但是他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普通的队员对队长的特殊而已,怎么都不会想到,竟然是喜欢他? 她不是喜欢二爷吗? 哦,对了,她刚刚说不喜欢二爷了。 所以,现在喜欢自己? 前后两个喜欢的人,落差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就在萧策各种乱想的时候,云语推了推萧策的肩膀,经过半年的训练,萧策的身形已经不是之前那般单薄,而是健硕充满了力量感。 “你在说些什么话,这种贬低你自己的话,你都说得出来?你有能力,有天赋,有韧性,对队员的关切,这一切的一切,侯霜宜喜欢你,也是很正常的。” 萧策无奈了,他哭笑不得地说道: “姐,你就别打趣我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云语看着萧策,淡淡一笑,说道: “等到日后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阿策,你总是要嫁人……要娶妻的。” 萧策白了云语一眼,回了一句,不立业,何以成家,便结束了这样诡异的对话。 云语回到营帐,高信恭已经在营帐里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一壶茶,营帐内茶香味四溢,一掀开帘子就扑鼻而来。 “过来把这个喝了。”高信恭给云语递了一杯过来。 云语自然地接过,喝下去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个茶闻起来香,喝起来味道却有些寡淡。” 高信恭眉头一挑,说道: “谁告诉你,这是茶了,这是严子时给你找的药。” “师傅回来了?!”野外求生能力果然是一流啊! “恩,现在正在王府里吃吃喝喝呢,有张伯在一旁,不会出事的。” 云语顿时有些忧心地说道: “我就是害怕张伯在一旁,师傅不知克制,最后把自己给撑死了。” 高信恭顿时觉得云语说的很有道理。 云语喝完了药,高信恭将东西收拾好后,终于慢悠悠地问道: “萧策跟你说什么了?” 云语心中呼了一口气,正题来了。 “问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而已。” 高信恭点点头,又问道: “还有呢?” 云语想了想,认真地说道: “还有内容,我不能跟你说。” 高信恭哑然,云语实在是太耿直了,不能跟他说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语儿啊,你就不能哄哄我,就说,没有说了什么吗?” 云语睨了他一眼,问道: “你会相信吗?” “……”真的是,太他娘的耿直了。 天气渐渐转冷,直到雁书大战的选拔正式来临。 最近朝中一直很忙,就最近而言,朝廷拨付下去的赈灾款竟然被劫,而且对方的手段无声无息,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皇上震怒,众人也是战战兢兢,高信恭则亲自去查这件事情,灾情需要缓解,灾民需要安抚,高信然需要在朝中主持大局,高信恭去最为合适不过。 去之前,高信恭一整个晚上都在折腾云语,唔,没有错,就是滚床单,在他们关系确定的一个月之内,高信恭用各种方法来提醒,该圆房啦! 后来,云语不经意之间说出他还是童子鸡这件事情,高信恭十分得意地向她炫耀,自己三十多年守身如玉,只为等着云语来开苞。 云语当时觉得高信恭这句话辣眼睛极了。 她不是那种太保守的女人,而且她和高信恭本来就挂着一个夫妻的名分,云语也不矫情,大手一挥,同意了,今晚就圆房! 高信恭兴奋啊!紧张啊! 他一个童子鸡,圆房这种事也是第一次啊! 而且语儿那么软,那么可爱,光是想想都要流口水哇! 为此,高信恭十分谦虚地去向张伯请教,在云语的初夜该怎么样让她感受到自己浓郁的男人味,张伯沉吟了片刻,翻了半天的箱子,拿出了一颗药,小棉袄是这样说道: “二爷,这颗药可以让你一个晚上,雄风不倒!” 高信恭黑着脸走了,他竟然还需要这种药! 气人! 虽然是童子鸡,但是好在男人传承的本能,让他没有出太大的糗。 他们进行了不可描述的运动之后,高信恭食髓知味,云语的身体不仅柔软,而且柔韧度极好,配合起来简直毫无问题,关键是,体力很好哇! 只是云语不准备怀孕,高信恭在这种时候,直接说道: “语儿,你身中剧毒,无法怀孕,不过没有关系,我还是最爱你了。” 高信恭亲了亲云语的眉心,十分怜惜地说道。 云语神色微微一变,她不曾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看来那个所谓的大娘还真的是对她恨之入骨啊,所以才给她下这样的毒。 高信恭看云语沉默不语,连忙停下来,将她搂在怀中,小心翼翼地亲吻: “语儿,你不要伤心,我很快就会解了你身上的毒,你还小,不着急生孩子,多陪我几年,恩?”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还是会心疼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还是会心疼 高信恭很害怕云语不高兴,他现在的情绪常常都是因为云语喜而喜,云语忧而忧。 不过好在云语是一个十分理智的姑娘,就算是士兵们惹她不爽了,也只会对士兵们训练地越狠,很少把这种情绪带给高信恭。 所以高信恭一直都很开心,但是云语身中剧毒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随着时间的流逝,只会扎地越来越深,严子时几年的治疗,云语才得以活下来,但是每年六月三十的毒,却还是让云语极其地痛苦。 这种毒很难解,这是高信恭早就知道的,只是当时还不曾对云语这般情到深处。 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对云语会爱的这样不可自拔,肯定会对云语照拂有加,也决然不会让她身中剧毒,倒是无法生育,腿部残疾。 云语看着高信恭,他的眼睛充满了怜惜和包容,这样的情绪让云语心中大动。 她环着高信恭的脖子,低声地说道: “没有关系的,只要解了毒就行,我也不着急生孩子,我还要训练士兵,没有时间怀孕生子。” 高信恭抚着云语的鬓角,那里有淡淡的湿濡感,他啄了啄云语的嘴唇,说道: “我还是会心疼。” 对云语十分心疼的高信恭,要了云语大概……十几次吧。 毕竟是刚刚开荤…… 毕竟是二爷…… 大家都可以理解的。 云语第二天精神抖擞地起床,虽然腿间酸麻,但是这完全在云语的承受范围呢! 云语穿好了衣服,高信恭趴在床上看着他,他的脸色有些白,好像身体被掏空。 “语儿,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饿了。” “半个时辰晨练就结束了。” “那我等你。” “好。” 云语的表情依旧淡淡的,简直就是拔diao无情,她昨晚在床上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云语的体力真的很好哇! 高信恭的心中很开心。 …… 云语站在校场上,作为教官,雁书大战的规则由她来宣布,关于雁书大战,这些士兵们并不陌生,但是当他们真的要踏上雁书大战的进程的时候,他们又有些彷徨,他们不会丢头儿的脸的吧! 只可惜,只有五十人能够入选。 “选拔赛很简单,单兵作战,跨越障碍、攀岩、索降、自由格斗、射击,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就可以晋级,取前五十名,也就说,一支队伍中,既有可能出好几名,也有可能一个都不能出,准备好了吗?” 云语清冷的嗓音在校场上响起。 “清楚!”士兵们群情激昂。 “既然清楚,就跟我过来吧。”云语倒是没有热血的表现,或许是作为教官与作为士兵是不一样的,去年的现在,云语也有些兴奋。 选拔的场地不在校场上,而是军营之外的一处极其空旷的地方。 燕泽予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云语朝他点了点头,只见十条大约三百米的道,最面前的各种障碍,再往前则是深深埋在土里,大约十米高,三米宽的大木桩,木桩上根据云语之前的要求,散乱地有几个凸出。 木桩的顶端有一些系着五根绳索,这是索降要用的,当然如果他们可以直接跳下去,也是可以的,只要不死,都是可以的。 越过了这里,面前是大约十排的士兵,士兵手中赤手空拳,神色漠然,双眸之中偶尔有精芒闪烁,云语点点头,很好,这样的选拔才是真正的选拔。 当穿过十排的气势汹汹的士兵之后,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两架瞄不准的弓箭,他们仅有两次机会,只有射中靶心才能算是成功。 记时用的是滴漏,据说可以精确到分秒,云语大感神奇,正好解决了她的疑惑。 云语派了一个人做示范,众人看得很仔细,毕竟这关系着他们是否能够进墨苍军! 十人为一组,是一条道的竞争,一次一百名士兵一起出,众位队长抽签决定自己队伍的顺序,萧策的手气不错,抽中了中间靠前的位置。 第一队中的一百人很快就站好位置,因为木桩之上只有五根绳子,这就意味着只有前五才有进墨苍军的可能,如果连在十人的小组都没有出线,那么在五千人的选拔之中,那就更加没有可能了。 以敲锣为信号,锣声一响,一百人便如离弦之箭,快地朝着终点而去。 士兵们的素质差不多,几乎是不分先后,除了一些特别优秀的,比如每一队的队长。 因为云语要求每一队的队长要以身作则,所以对于他们的要求要更加严厉,在队员在训练的时候,他们需要监督,至于自己的训练还不能落下,这样变态的标准,直接导致了众位队长的实力疯狂地飙升。 障碍过后,已经有了大致的先后,攀岩对于他们来说这么矮的高度已经完全不算什么,五根绳索前后被人占据,剩下的五人则停下了脚步,他们的选拔,到此为止了。 “加油!”其中一名已经淘汰了的士兵对着自己的战友大声地喊道。 就算我无法参加雁书大战,我也希望你们能够赢得胜利。 一人出声,剩下的四名士兵快地对视一眼,然后用力地朝着他们加油打气。 很快,加油声连成了一片。 云语看着这一幕,缓缓地点了点头,看来这几个月的合作训练,让他们的凝聚力强大了许多。 随后便是和十排士兵的自由搏击,因为防守的士兵不能攻击,只能防守,在一番对峙之后,有两名士兵率先冲了出来。 他们一把拿起放在桌上的箭,因为是记时,他们都没有来得及看清,就已经将箭射了出去,毫无疑问,并没有成功,云语站在终点处,看着士兵们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一部分士兵将这些归咎于失误,仓促地进行第二,毫无疑问,淘汰。 一部分士兵则小心谨慎了起来,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可惜,就算是如此,能够成功的人也少只又少。 因为有着宽大木桩,以及十排士兵的遮掩,剩下不曾参与选拔的士兵们不知道前方生了什么,所有参加过的士兵则在一旁列队等候。 将所有成功的人记下名字和时间后,云语敲了敲锣,另一边一百名士兵立刻准备。 锣响,再次开始。 士兵们只能看见跨越障碍和攀岩,能够获取的经验有限。 士兵们快从一端到另一端,只是大部分的脸上都带着失望,毕竟是百里挑一,云语设计的这些选拔,所需要的技巧和耐心使得这些关卡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通过的。 终于轮到了萧策这一组,萧策率先跨出,紧接着剩下九人快地跟上萧策的步伐。 “队长,加油!你一定要进入雁书大战!一定要进入墨苍军!” 萧策看着自己的队员,笑着说好。 而侯霜宜这边,她则笑着跟剩下的九名战友说加油。 站在侯霜宜身旁的士兵眼神闪了闪,突然侧身对着侯霜宜说道: “霜宜,你想要参加雁书大战吗?” 侯霜宜点点头,她怎么会不想! 要知道队长可是肯定会参加雁书大战的! 如果这次之后没有和萧策在一起的话,他肯定会忘了自己的,她好不容易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绝对不会放弃! “那我帮你!以我的实力无法进入雁书大战,我可以帮助你!” 这下轮到侯霜宜吃惊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怎么…… “霜宜,我也帮你。” 侯霜宜真的眼泪要出来了。 或许这一组的人实力的确不如其他组的强大,但是侯霜宜毕竟是一个比较弱的对手,他们竟然这样…… 完蛋了,真的要哭了。 “我们知道你喜欢队长,队长肯定能进雁书大战,你也要加油!”一名士兵对着侯霜宜眨了眨眼睛,说道。 侯霜宜老脸一红,弱弱地问道: “有这么明显吗?” 众人点点头。 没有时间再给他们说话,燕泽予的锣声已经敲响。 侯霜宜本身的实力本就不弱,在他们这组里混上一个中上游绝对不是问题,毕竟萧策经常给她开小灶,萧策或许是继承了云语的风格,训练起来,那也是六亲不认,男女不分的。 一开始,她身上的伤那就没有好的时候,后来她的身手强悍了一些,那就好了。 侯霜宜竟然是这一百人中第一个跨越障碍的人…… 然后,十分成功地成了前十个攀上木桩,然后索降的人。 侯霜宜的索降十分完美,身为女子,侯霜宜的平衡要比其他士兵更加地好。 冲上十排士兵,剩下的四名冲过来的士兵为侯霜宜保驾护航,闯到最后一关,侯霜宜和寻常的士兵,快地射出第一箭,然后射偏。 侯霜宜心中一个咯噔,视线下意识地朝着萧策的方向看去,萧策的第一箭也射偏了,但是离靶心比她要近上许多。 队长不可能犯这这种错误。 那就是,这把弓箭有问题。 侯霜宜快地扫向靶上的箭羽,心中快地计算着,箭上弦,拉满弓,射出,中靶心。 同时萧策的箭也狠狠地射中了靶心,两人竟然无前后顺序。 萧策低头看着手中的弓箭,一拿到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第一箭试探过后,果然如此,第二箭快地调整,成功完成任务。 他看向另一道的侯霜宜,她朝他挑了挑眉,面前正中红心的靶让萧策笑了笑,这个丫头还真是…… 赛后,侯霜宜郑重的向其他九名战友道谢,他们倒是一笑带过,紧接着就开始赞扬侯霜宜如何如何厉害,简直要把侯霜宜夸得找不着北了! 他们站在队伍之中,等待着剩下的士兵选拔完毕。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赶紧滚回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赶紧滚回来 一整天的选拔过后,有三百三十六人通过选拔,十名计时的人立刻聚在一起,根据之前记录的开始排名。 云语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神色或沮丧,或期待,或忧心,淡淡地开口说道: “现在的你们或许会为了此刻的失败而失落、伤心,但是这只是一个分叉点罢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也有每个人所要走的路,或平坦或坎坷,这都不是今天这一场选拔所能够决定的,能够改变自己人生的,唯有你们自己。 一些人进入墨苍军的人并意味着他们的未来一片光明,没有进入墨苍军的人未来就一片黯淡。 许多年后,我希望你们回忆起过去的一年,你的记忆中不仅仅是这一次选拔的失败,还有那些与你们日夜陪伴的战友,相互扶持的情谊,还有那些原本令你痛不欲生,如今却手到擒来的训练。” 云语的声音不大,比起以往在训练的时候,云语现在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 但是,就是这样的声音,他们怎么那么想哭呢! 女魔头这个风格不是你的风格啊! “头儿,我们也会记住你的,记住你凶残的一面,还有可爱的一面!”有士兵笑着打趣道。 云语眉头微微一挑,疑惑地说道: “我没有想到,我在你们心中还有可爱的一面。” 众人:“……”头儿,你真的很了解自己啊! “我们……只是客气客气。”有士兵弱弱地说道。 “无妨,反正大部分的你们,今后我们可能都不会见了,就算是见了,我也无法认出你们,唔,其实第二天你们摘了名字,我就不认识你们了。” 因为训练要结束了,云语也跟着打趣,她虽然严厉,但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每次训他们,她的理由都充分地可以写满一张a4纸的好不好! “头儿!二爷最近怎么不在军营里了?”有士兵问道。 前段时间,二爷粘头儿那真的是不堪入目啊,每时每刻他们的嘴都被狗粮塞满了,但是这几天二爷连身影都不见了。 云语心中的白眼都要翻到天灵盖都去了,妈的,怎么军中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八卦,高信恭手下的人简称八卦精啊! “他去赈灾了。”云语随口说道,那边燕泽予已经统计好了人数,云语不再和士兵们调侃,快步朝着燕泽予走去。 士兵们看到云语的背影,竟然有些伤感地说道: “唉,日后就看不到头儿这么漂亮的教官了。” “对啊,教官换成了男人,我应该会不习惯吧……” “你讲地真的好有道理啊!” “不想离开头儿!” “头儿是训练新兵的,我们应该会下派下去吧,头儿还是脸盲,她真的会忘记我们的啦!” 云语看着统计出来的人,燕泽予直接用名次排了出来,前五名萧策和侯霜宜金光闪闪地占据着两席。 云语挑了挑眉,她只看见了侯霜宜的最后一幕,之前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但是根据她对侯霜宜的了解,她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侯霜宜同组的人都在帮她。”燕泽予低声地说道,他看向云语,用眼神询问她是否需要将侯霜宜给撤了,毕竟这是在作弊。 谁知云语竟然有些赞赏地说道: “看来侯霜宜很适应军营啊,真是有些好奇,她进入墨苍军之后的表现呢!” 燕泽予看着云语,有一种,你竟然给侯霜宜开后门的想法! “燕泽予别这样看着我,你自己想一想,为什么这么多组,只有侯霜宜出线了?这不仅仅是那些士兵对侯霜宜好,也是因为侯霜宜的实力的确是不俗,有一名女士兵,未来的任务可能常常都需要她。” “好吧,你是老大,你说什么都对。”燕泽予耸耸肩,不过是一个士兵,而且云语手下无弱兵,侯霜宜一个女人混到这个地步,那是她的实力。 好吧,其实是云语作为二爷的夫人,二爷从来都是把云语放在最重要的地方的,如果他敢让云语不快活,二爷就会让自己这辈子都不快活,他还要留着这条命找到弟弟,不能出事的! 云语作为教官,宣布五十名参加雁书大战的人。 侯霜宜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简直要喜极而泣,再次和身边的战友郑重地道谢,其他人倒是比侯霜宜还要高兴。 萧策看着侯霜宜,眉心微微蹙了蹙,雁书大战和墨苍军里面的竞争压力和新兵营完全不能比啊,她还能坚持下去吗? “队长!我也进了!我们可以一起去参加雁书大战!”侯霜宜激动地拉着萧策的手臂说道。 萧策脸上倒是淡淡的,他反手握住侯霜宜的手腕,说道: “霜宜,接下来的竞争压力,你能够扛住吗?没有这些熟悉的战友,没有我的庇护,你能扛下去吗?” “我可以!”她一直都可以的!她也做到了! 萧策满意地放开侯霜宜的手腕,笑着说道: “那我期待看你继续在头儿的手下,大放异彩。” 侯霜宜微微一愣,然后猛地看向萧策,他刚刚说什么?在头儿的手下?! 他们去的是墨苍军(妈的,雁书大战都还没有比,这些家伙竟然都已经默认要进入墨苍军了!),但是头儿应该还是在这里的,她怎么继续在头儿的手下啊? 侯霜宜正在疑惑之际,心中突然一个咯噔,除非…… 头儿要去墨苍军当教官! 她的眼中闪过震惊,墨苍军的含金量和新兵营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她一直在进步,但是语儿进步的度,简直就是在飞啊! 萧策是云语的弟弟,这个消息自然是不会错的。 咦,竟然有些期待????? 五十名参加雁书大战的人已经宣布,今晚休息,明天启程前往雁山,和剩下的五十名京城士兵会和,然后对战各个地方挑选上来的士兵,成就一场盛大的雁书大战! 晚上的时候,云语收到高信恭来的信,信上的内容无非是今天经过了哪些县,哪些城池,顺便抱怨一下那里的床都不如她的床舒服云云。 高信恭的性子有些小孩子气,在她面前更是放大了数倍。 云语提起笔,刷刷地纸上回信,写到: 做完事,赶紧滚回来。 第二天云语和燕泽予率领五十名士兵前往雁山,这其中萧策的感慨最盛,要知道,一年前,他走过这条路,只是一个伙夫,一年后,他已经成了参赛的人! 哪怕他身有残疾,也无法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云语和燕泽予则惬意地坐在马上,随意地聊着什么。 “快要过年了,二爷能够赶得回来吗?”燕泽予八卦地问道。 真的,级八卦。 云语看着前面一马平川的路,淡淡地说道: “如果年假开始后,高信恭还没有要回来,我去找他就好了。” 这般理所应当的语气,当即就让燕泽予惊了一下,京城距离那里也不近啊,不吃不喝连夜骑马也要十天,休息一下,十五天左右,云语好气魄! “话说云语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二爷的?” 燕泽予再次八卦道。 云语真的有些受不了,她冷冷睨着燕泽予,说道: “燕泽予,你知不知道男人太八卦,会阳痿的。” 燕泽予神色一紧,竟、竟然,这么严重吗?! 他顿时不说话了。 云语看秒杀了燕泽予,眼中闪过笑意,真是必杀技啊,不过这招对高信恭没用,他一定会“惊慌失措”地抱着她,去床上验证一下的。 云语扶了扶额头,真是要命,怎么脑子中都是这些废料…… 五天时间一晃而逝,来到熟悉的雁山脚下,云语站在原地,看着朝这边慢跑过来的另外五十名京城士兵,精气神十足,云语暗暗的点头,这些士兵都是好苗子。 回合之后,云语开始讲解规则,云语带的人自然是习惯的,但是另外的五十名士兵脸上的色彩就丰富了。 怎么轮到一个女人来宣布规则? 云语随意地走动,那微跛的姿势很快就让他们的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 相比于这些人的鄙夷,另外五十名士兵都是怀着敬畏的神色看着云语的,有人瞥到其他士兵的神色,眸色顿时就是一沉。 妈的,敢鄙视他们的头儿?! 云语扫了一眼,神色冷漠,眼神锋利,顿时就让一些人焉了下去,清冷的声音在这里回响: “胜者,可以全部进入墨苍军,败者,重新回到自己所在的军营,既然你们都来到了这里,肯定是不想回去的,至于你们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你们每个人都会分到三天的食物,三天过后,自行解决,同队人不可自相残杀。” 云语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带的士兵有一些人则露出淡淡的失望,还以为能够教训这些只看人表面的家伙! 然而他们早就忘了,曾经,他们是……多么地……看人表面! 真的,还两副面孔。 很快的,非京城的士兵也已经集合完毕,云语看着两方人朝着雁山上走去,云语和燕泽予坐在一旁,十分悠闲地喝着茶。 “云语,你都为他们担心吗?”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把他们能够承受的训练都教给他们了,接下来的事情不归我管了,如果他们能够胜利那最好,赢不了说明非京城的士兵实力比他们还要厉害,我日后教这样的士兵,我也挺开心的。” 云语喝了一口茶,靠在椅子上,随意翻看着兵书,这些都是高信恭之前看得,书上还有高信恭的笔记,很认真的样子。 燕泽予看着云语,赞叹道: “还是你会玩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可怕的结局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可怕的结局 雁山之中冲突不断,双方士兵不断地从山上下来,燕泽予看着这一幕,微微一愣,他说道: “今年的这个淘汰度有些快了吧……” “不是有点快,而是萧策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要帮助其他的五十名士兵,两方作战,我方淘汰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另外五十名京城士兵。”云语随意瞥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萧策那些人虽然没有对他们下手,但是也不准备与他们合作,任由他们这样被淘汰,这太任性了!”燕泽予严肃地说道,显然他不喜欢这样的情况出现。 “可能是要为我出气吧,这群崽子,真是的,先进入墨苍军,之后我有的是手段让他们知道我有多凶残啊,何必那么着急呢。” 云语看着蓝天,感慨道,但是她的眼底深处有淡淡的感动之意。 燕泽予瞪大了眼睛看着云语,半晌后,才缩在角落里,小声地说着这群人的变态。 京城士兵损失惨重,但是非京城的士兵淘汰也一场可怕,下来后,他们的神色都有些呆滞了,燕泽予心疼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毕竟是云语手下出来的人,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当京城的士兵淘汰人数达到五十之后,就再也没有士兵下来了,反观非京城士兵的人数,越来越岌岌可危了。 简直可怕啊…… 这么多年雁书大战下来,这一届是最可怕的…… 而五十名被淘汰的京城士兵坐在一起,低垂着脑袋,十分丧的样子,主要是,他们人已经到齐了…… 另外一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被淘汰! 妈的,心痛。 当时间到达第十天的时候,非京城士兵的最后一人也从雁山上下来,而萧策他们……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被淘汰! 燕泽予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竟然无比地激动! 妈的,多少年没有碰见过这么变态的了。 转念一想,最变态的就在他身边…… 最终,在一百五十名被淘汰的士兵的眼光中,萧策走在最前面,一行人身上带着浓郁的杀伐之气,想来这十天他们也是极为不易,更何况还保全了整个团队,每个人需要付出的努力就更加地多了。 一群人在众人晦涩的眼神之中,走到云语面前,单膝跪下,齐声喊道: “头儿,幸不辱命!” 众人齐齐看向云语,什么意思?! 这些人都是这个长得很好看,但是其实是残疾的女人教出来的?! 有一种脸被打肿了的感觉。 云语无奈,要不要这么拉风? 不过她也不能弱。 “恩,做得不错,赶紧起来,跪什么跪。” 众人站起来,其实云语只能够认出萧策和侯霜宜,其他人,抱歉,真的认不出来啊! 京城这一方以碾压的方式胜利,另外五十名士兵完全是划水,他们很是惭愧啊,但是对于云语,他们却十分地好奇,究竟是怎么样训练出来那些如同野兽一般恐怖的人啊! 身为雁书大战的参与者,他们可是亲眼看见了这些人鬼畜的样子,从那么高的地方直接跃身而下,几个翻滚就站稳了身形,以及那灵活多变的匕,几乎是眨眼间就将对方制服在地。 尤其是其中那个残疾的男人,他是那边的老大,手段之多变果决,简直可怕。 虽然是同一队的,但是他们对自己并不感冒,不过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原因了,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对那个女人表现出了不屑,他们护短了! 这也是他们的不对。 相比于这些士兵是旁观者,真正和萧策等人对战的非京城士兵才是苦不堪言,他们一开始想要先把那个瘸子和那个女人干掉,结果现,一来这两个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关键是那个瘸子还老是设计引诱他们,然后他们成群结队地下了山,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云语宣布了结果之后,萧策等人半点都没有表现出欢呼的样子,好似这根本就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的事情,非京城的士兵虽然气愤,但是碍于他们的实力是太强大,敢怒不敢言。 所以这次雁书大战,十天的时间摧枯拉朽地就分出了胜负,云语等人准备启程回军营,其他的五十名士兵则回到他们之前的队伍之中,年后直接去墨苍军报道即可,虽然进了墨苍军,但是总感觉,不是辣么开心…… 路上回去,众人都很开心,燕泽予已经拉着云语,不下三遍地说要把这件事情向谢安平和谢安彦炫耀,他们两人管理墨苍军,向他们炫耀肯定特别爽。 云语笑眯眯地说,接下来就是她和谢家兄弟一起来管理墨苍军了。 燕泽予神色微微一变,然后十分委屈地说道: “明明是我先现你的,结果竟然被二爷给抢了去!哼!云语,你要不一个月在墨苍军,一个月回这边?” 燕泽予希冀地看着云语,通过这一次的雁书大战,燕泽予现自己还是低估云语了,谁能够做到云语这样的成绩啊,简直可怕。 “你去跟高信恭说吧。”云语直接说道。 燕泽予立刻闭上嘴巴。 回军营不过十天的脚程,但是因为他们结束的实在是太早了,就算是云语那一次,也花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这么早就回去,他们不会以为他们输了吧? 然而就在第五天的夜晚,云语躺在营帐内,四周安静地只有风声,因为已经是隆冬,虫叫声都没有了。 突然,云语猛地睁开眼睛,身子朝着一旁闪躲而去,一名黑衣人从帐顶直接撕开帐顶,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向床铺! 一刀刺空对方也已经察觉到云语现了他。 锋利的飞刀,悄无声息地朝着他掷来,男子的反应也是极快,身形猛地一闪,后背却是一疼,眸色一厉,目光在营帐中扫视。 而外面,因为士兵们都是几个几个睡一起的,守夜的人很快就现了异常,毕竟撕开云语帐顶的声音,真的太他娘的大了! 众人拿着兵器背靠背围成一个圈,燕泽予看着突然出现的十人,眼中杀意盎然,他们还真是狗胆包天啊! “头儿没有出来?!”有人喊到。 云语的营帐是第一个遭受到攻击的,众人脸色猛地一遍,朝着云语残破的营帐冲去。 就在他们快要扯开营帐的时候,迎面一个道身影直直而来,众人连忙伸手准备接住,然后就听见清冷的声音在营帐中响起: “我没事。” 众人伸出去的手顿时就收了回来,那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老血。 云语从营帐中出来,冰冷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抓住他们,生死不论。” “是!” 士兵们的实力强大,配合默契,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云语时不时在一旁助攻,他们的败势来的很快。 云语这边的人实在是太多,双拳难敌四掌,更何况这些士兵的身手也是极为不弱。 黑衣人看形势不对,立刻说道: “撤!” 萧策等人看对方要走,哪里肯罢手,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头儿竟然差点丧命了! 当然,云语表示自己不会轻易狗带,差点丧命这种事情根本就是萧策等人自己脑补出来的。 萧策等人越战越勇,对方退无可退,只能够迎战,只是退意已定,此时的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战意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已经被全部砍死。 云语扶了扶额头,她虽说不论死活,但是这种情况下呢,还是要留下一个活口,至少可以从他的嘴里翘出一些东西来,谁知道,他们这么残暴啊。 “头儿,他们都是死士,从他们的口中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索性让他们痛苦地死,这样也算是一种震慑。”萧策的解释声十分贴心地响起。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云语耸了耸肩,说道: “你们口中的二爷是可以从死士的嘴里问出东西的人。” 而且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就是不想让他们活着,只想要赶紧弄死他们…… 众人听了云语的话,平淡地说道: “头儿,知道你和二爷恩爱,但是不用每时每刻都提到二爷吧!” 云语神色微微一顿,然后说道: “反正已经快到军营了,要不你们蛙跳回去?” “那啥,我好困啊!” “咦,这么巧,我也是!” 蛙跳回去?!那是要死人啊! 而且这里哪里是快到军营了!明明还有一半的路程好不好,走都要走五天蛙跳?! 别闹了,大家都还想活命来着。 经过这一闹,空气中浓郁血腥味,令人皱起了眉头。 燕泽予将云语拉到一旁,低声地问道: “怎么这次来的人这么弱?” 上一次云语和高信恭几乎是九死一生,但是这一次,倒是有一些像小打小闹了,这么快就被崽子们给解决了,真是挺没有挑战性的,而且说出去应该挺丢人的吧。 云语想了想,说道: “是他们低估了萧策他们的实力。” “哦,怎么说?”萧策他们的实力再强,也就那样吧,哪有云语说的那么夸张。 “你别忘了,他们都是参加过雁书大战,并且十天就极其迅猛地解决了对方大部分的人,己方一人未损,这样的结果,燕泽予你不会以为他们是石头剪子布赢来的吧? 这些崽子身上沾染了血性,他们的战斗力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他们的气场已经较之之前强大了数倍,面对这些死士,他们不会有半点的犹豫,只会想着该怎么样去弄死他们。” “你说他们的不会真的是用石头剪子布赢来的吧?”燕泽予突然忧心忡忡地问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前往应城 第一百二十八章 前往应城 云语觉得燕泽予可能没得救了,但是他本人表示自己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五天后,他们回到军营之中,众人果然表示,卧槽,你们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们下手是不是太狠了,让那些非京城士兵以为我们京城士兵特别不友好,特别凶残啊! 云语看着他们不要脸的相互夸奖,一时间万分无语,他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凑表脸的,她记得好像没有教过他们这些啊。 不过他们的确有自傲的本事,五十人无一人淘汰,凶残是凶残了一些,对敌人凶残就是对自己和善。 燕泽予拟定了名单,萧策写在第一个位置,这一场雁书大战,萧策起着指挥的地位,并且众人对萧策的纷纷表示叹服,他的头脑实在是太可怕了! 侯霜宜站在公布的名单面前,她的名字也在名单之上,心中开心地简直要冒泡! 雁书大战结束之后,一般都是放假了,但是因为这次结束的实在是太早了,那么早放假,显然是不合适,于是燕泽予硬生生地拖了五天,然后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训练的,大手一挥,提前放假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云语在离开之前,被众人团团围住,在表达了他们天花乱坠的崇拜之情后,云语十分镇定地翻身上了远风,直接飙走了。 高信恭来接她,因为他还在外面赈灾,听他说的话,这次的灾情好似特别严重,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云语问了归期,高信恭说可能过年也不能回来了。 距离过年还有接近半个月的时间,云语决定去找高信恭,小棉袄给她准备好了干粮和银两,在拿来一个极其详细地地图,云语记性好,看了一遍就急了下来。 谢家兄弟就谢安彦一个人在京中,谢安然跟在高信恭的身边,谢安平出去办事了,张伯本来想表示让谢家兄弟陪着云语去的,但是墨苍军其实还没有放假。 云语倒是十分潇洒,她一个人去就好了,张伯忧心忡忡地看着云语几乎在王府呆的时间都不足半个时辰,就又要出门了。 “王妃,老奴现在就给二爷传信,让他派人来接您。”张伯跟在云语身边,关切地说道。 “随你。”云语走出王府大门,却意外地在外面看见一个人。 萧策。 “阿策,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着你可能要去应城,我来这里等着你,准备和你一起去。”萧策笑着说道,黑的耀眼的眼中带着笑意,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你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是孤立无援的。 张伯看到了萧策,他第一次看见萧策,但是云语和这位年轻人的关系应该不错,云语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这位公子,此去应城千里迢迢,还望公子多多照顾王妃。”张伯客客气气地朝着萧策作了一个揖。 萧策淡淡一笑,自报家门: “张伯说哪里的话,家姐的安危,自然是放在心中的。” 张伯听到这话,心中一跳,云语的弟弟? 云相虽有儿子,但是却比云语的年纪大,而且也不是这一副相貌。 看来是云语认认的弟弟罢。 张伯仔细打量了萧策一眼,心中忍不住地暗暗点头,这个萧策的气度风貌极为不错,双眸深邃,但是不含一丝的阴毒歹意,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萧策没有骑马过来,张伯立刻派人去王府的马厩牵一匹千里马出来,云语的远风是一匹良驹,给萧策的马也不能太弱。 “这位公子,还不知名讳。”张伯笑着说道,神色极为和善,毕竟是云语的弟弟。 “萧策。” “萧公子,这一匹千里马已经被驯服,极为乖顺,此去应城万万小心。”张伯叮嘱道。 “好。” 萧策走到马旁,张伯的眼神瞬间就翻滚了起来,之前萧策一直站在原地,所以他不曾注意萧策的脚,如今萧策一走,那残疾的事实就再也瞒不住了…… 云语的弟弟,竟然会是一个瘸子…… 真是……有意思啊。 云语翻身上马,对着萧策说道: “阿策,走吧。” 萧策眼中掀起兴奋之色,利落地上马,身姿丝毫不输云语。 张伯看着快远去的两道身影,心中微微有些担忧,希望王妃此去,一路顺风。 云语和萧策出了京城,便朝着应城的方向马不停蹄地狂赶而去,两人的体力就很好,而且毅力绝对不输体力,两天两夜的赶路后,云语和萧策下马休息。 两匹马并排吃着草料,云语和萧策则围着火堆吃东西。 尽管是极为疯狂的赶路,两人的形象也有些粗糙,只是云语长得实在是太逆天,以至于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美地不像一个人。 两人颇为悠闲地吃东西,吃完东西后,云语决定休息半个时辰,萧策自然不会有异议,然后云语就直直地躺了下去。 萧策说:“……”姐,你好歹是一个女人…… 云语睡着了,萧策却不敢深睡,眯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半个时辰就到了。 云语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眼中精光四射,这种睡半个时辰就满血复活的体制,真的太他娘的令人羡慕了! 再次翻身上马,按照张伯的话,从京城到应城,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十天时间,他们还有很远的路不曾走。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高信恭也收到了张伯的飞鸽传书。 信条上的内容简直让他整颗心都不知道该怎么跳动。 云语竟然来应城了! 哪怕是面对千万灾民,高信恭依旧毫无波澜的心脏,在此刻,得知云语要来应城后,疯狂地泛起了波澜。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的话可真是有道理啊。 旋即,高信恭又在担忧,从京城应城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十天的时间,以云语的性格必然是用最快的度过来,一定很累。 到时候看见她,一定要给她一个吻,安慰她一下。 今天赈灾的众人都觉得二爷的心情特别好!谢安然尤为觉得明显。 也不知道二爷拿到了什么消息,会开心成这副智障的样子,谢安然很是好奇,但是也不敢上前放肆地询问。 毕竟王妃不在这里,二爷要是起疯来,真是连自己都咬的啊! 这边的欢喜,萧策则都要赶出血来了,云语真的太猛了…… 所以,她真的是女人吗? 而且萧策可以肯定一个事实,云语绝壁没有怀孕,这副样子,有一种千年不孕不育的感觉啊! “休息半个时辰,今天傍晚应该就能到应城了。” 云语下了马,坐在地上,动作迅猛地拿出粮食和水,张伯说要十天时间,她和萧策硬生生地用了九天时间就赶到了。 萧策有些麻木地坐在地上,咬了两口馒头,就躺在地上睡觉了。 自从前两次死撑了一下,云语直白地告诉他,抓紧时间睡觉休息,不会有危险的,而且有危险她会第一时间醒过来,不用他守着她。 萧策想了想,也跟着云语一眼,躺着就睡着了。 半个时辰一到,云语踢了踢萧策,萧策立刻站起来,将最后的馒头塞到嘴里,然后猛灌了三口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两人再次翻身上马,狂奔了整个下午,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终于来到了应城的城门外。 城门口为士兵守着,云语刚准备进去,就被人拦住了。 “来者何人?” 云语蹙了蹙眉头,直接亮出身份: “高信恭的夫人。” 萧策在一旁闪了闪眼睛,没有说话。 站岗的士兵听到这个身份,心中也是一惊,但是转瞬,他们就把心中的诧异给击碎了,你仿佛在特意逗我笑?! 二爷的夫人竟然会穿着一身黑衣,来到应城? 别闹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云语看着他们明显不信的样子,眼神微微一凛,视线极具压迫性地朝着两人望去,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敢把我拦在外面,你们的胆子不小。” 两名士兵被云语的眼神有些震慑住,吞了吞口水,想要说什么,就看到云语和萧策已经牵着马朝着城里走去。 两人一惊,正准备上前上前阻拦,只见云语极其不耐烦地说道: “你们莫不是以为我的脾气很好?” 狂赶了九天的路,云语的眼中有很多血丝,眼神望过来,夹杂着淡淡的杀意,让两名士兵半点都不敢移动。 如果面前的人是二爷的夫人,他们是半点资格都没有拦下她的! 但是,你闹的吧! 二爷的夫人不是应该在京城的王府,当一个矜贵十足的王妃,怎么会是这般……狼狈?其实也算不上,她的气质太出众,哪怕是外表有些不修边幅,但是还是美地惊人。 在两名士兵脑中各种想法闪烁的时候,云语和萧策已经进入了应城。 应城闹饥荒,在高信恭去之前,可谓是饿殍遍地,十分地凄惨。 朝廷拨下的银两竟然被人截了,而且手法之巧妙、隐蔽,令朝野震惊。 高信恭从京城感到应城,以雷霆手段将应城城主府的一些贪官惩戒示众,然后着手开始整顿应城饥荒的事情。 高信恭在南盛民众心中的地位极高,一来到应城,便是万人欢呼,手段果决,态度坚决,更是让灾民看到了希望。 高信恭先是将应城粮仓中的粮食都分给民众,然后立刻从周围的城池调用粮食,一时间倒也止住了饥荒蔓延的趋势。 但是这些显然都是治标不治本,应城总需要自己产出粮食。 应城闹饥荒是因为应城的粮食都靠应城的护城河来进行灌溉,但是今年护城河的水量特别少,只能够灌溉五分之一的粮食,并且几乎要干涸,没有水,粮食便不能存活,饥荒是迟早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九章 明日她应该就到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明日她应该就到了 解决水源的事情才是能够解应城饥荒的真正办法,但是看着几乎要干涸的护城河,那惨淡的小溪流,看的人简直要心酸落泪。 谢安然站在高信恭身边,沉默不语,该怎么办? 云语和萧策进入应城,有些荒凉的景色看的人心中压抑,好在云语和萧策两人内心强大到突破天际,这些压抑的情绪才会影响他们的心情! 云语找一个人问了高信恭在哪里,那人看了云语一眼,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道: “二爷这几天都在护城河,你可以去看看。” “多谢。” 云语和萧策直接骑马朝着路人指的地方跑去,大概十分钟后,就看见了一群人聚集在河边。 云语和萧策相视一眼,下了马,朝着人群的方向走去。 果然听到有人说道: “二爷,今日天色已晚,先行回去吧,明日再来……” 然后云语就听到高信恭的声音响起: “明日啊,明日她应该就到了……” 谢安然有些迷茫地看着高信恭,谁?谁要到了?他大哥吗? 云语心中一动,萧策牵过云语手中的缰绳,朝她眨了眨眼睛。 云语走上前去,拨开人群,而高信恭转身正准备回去,就看见云语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妈的,简直跟变魔术一样! 谢安然大张着嘴巴,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是什么情况?! 云语怎么会突然来应城? 难道说二爷这几天这么开心,就因为云语要来应城了?所以刚才的那句“明日她应该就到了”指的是云语? 就在众人疑惑面前出现的姑娘是谁的时候,高信恭已经上前,一把将云语狠狠地揽入了怀中! 没有人会了解他思念入骨的感觉,应城的事情没有结束,他不会回去,云语远在京城,整夜整夜的梦里都是云语的身影。 云语被高信恭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被按在怀中,面色倒是不尴尬,反正第二天这些人长什么样子,她都会忘记。 她只会记得高信恭的脸。 自从高信恭离开这样久,她才知道,自己其实真的是喜欢高信恭的,结束后,便想着要来找高信恭,她说过要与高信恭并肩地站在一起。 “语儿,我好想你。”高信恭肆无忌惮地亲着云语的脸颊,他看见了云语眼中的血丝,十天的路程,被云语生生压成九天,他可以想象云语赶路赶得有多辛苦…… “赶紧放开我。”云语淡淡地说道,如果她的眼中有笑意,高信恭都要以为云语要暴走了,因为在军营中,她从来不准自己在众人面前这样对她动手动脚的! 高信恭小心翼翼的亲了亲云语的眉心,然后将她搂在怀中,看着众人,无比霸气地宣布: “云语,本王的王妃。” 云语唇角微微一弯,双眸清亮地看着众人,没有半点的怯意,加之她倾国倾城的脸蛋,众人一时间都觉得,卧槽,你们好配啊! 站在这里的人,一个个的眼睛都毒辣地很,高信恭是什么样的人,泰山崩于眼前,都可能在山脚下悠闲地烧烤的人,他的情绪何曾这样外放、激动过! 云语在高信恭心中的地位之高,展露无遗。 众人齐齐下跪: “参见王妃。” 云语眉头一挑,突然想起叶婉兮当初跟她说的话,“其实基本上都是别人在跪你,你真的给谁下跪过吗?” 云语现在仔细地回想起来,还真的是这样,就算是高信然,每次见到自己,也都是笑眯眯地叫二嫂,从来不曾以皇上的身份自居。 高信恭知道云语不善应付这些,将她揽地更紧,淡淡地说道: “免了,回城。” 萧策看着两人走出来,恭恭敬敬地给高信恭心里,喊道: “参见二爷。” 高信恭看着面前的萧策,跟他来之前见过的萧策有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辛苦。”他淡淡地说道,便带着云语朝着城中走去。 立刻有人上前将萧策手中的两匹马牵下去。 谢安然立刻搭上萧策,十分八卦地问道: “你们怎么会从京城赶过来的啊?” “头儿想过来,我便陪着她过来了。”萧策随口说道。 显然,他低估了谢安然的八卦之心。 “那你们来的路上花费了多长时间啊?” “九天。”萧策揉了揉眉心,云语真的一条好汉啊。 谢安然睁大了眼睛,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是骑马过来的?” “恩。” “现在的马都带翅膀啦?你们是飞过来的是不是?”谢安然一脸的严肃,快马加鞭过来也要十天,他们竟然只花了九天,这不符合逻辑啊! 严重不符合。 “没有!” “你们一定是不眠不休地从京城赶过来的吧!”谢安然哪里肯罢手,妈的,九天就从京城过来的,简直就像在用手狠狠地抽他耳光。 “没有,我们时不时就要休息一下。”萧策也算是耐心的,跟谢安然都能够聊得下去。 一般情况而言,谢安然这样,是找打。 “萧策,你是萧策是吧?你能不能教教我,你是怎么样过来的?”谢安然扒着萧策胳膊,可怜兮兮地说道。 “我们骑马过来的。”萧策将手用力地从谢安然的手中抽走,朝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然后快地朝着云语的方向走去,妈的,再也不要跟这个智障走在一起了! 云语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赶路的确有一点累。 “吃一点东西就去睡觉?”高信恭看着云语,柔声地说道。 云语点点头。 来到城主府,饭菜早就准备好了,是那种比军中的食堂还要差的菜色,应城如今正闹饥荒,高信恭不准他们吃得大鱼大肉,故而看起来有些惨淡。 众人有些尴尬地看着云语,谁知云语十分从容地拿起了馒头,就着咸菜,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十分自然地干完了一个馒头。 看到这里,众人才舒了一口气,虽然云语贵为二皇妃,但是也是半点架子都没有的! 和二爷真的很配啊! 云语吃了三个馒头,喝了一些水,便起身回去睡觉了,以至于没有看见从外面拎着药箱走进来的女子。 女子一身白裙,白裙上沾了一些泥点,但是却将她衬得愈出尘。 她的脸上难掩倦色,脸色也有些苍白,但是步伐依旧坚定。 顾清词,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虽然是弱女子,但是性格独立坚毅令人十分钦佩,尤其是顾清词长得十分好看,是属于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美,纯净地让人不忍去玷污半分。 更何况顾清词还是一名女大夫,举手投足便是救死扶伤的活,那就显得更加神圣了。 别说亵玩了,就连远观都觉得有些亵渎了女神的光芒呢! 以往,他们都会觉得顾清词简直美到了一个不可越的份上,直到今天他们看见了云语。 云语脸上不掩倦色,眼睛也泛着血丝,身上穿的竟然是黑色的劲装,头也没有仙气十足地披下来,而是利落地将青丝高束,当然接连的赶路,她的型也有些凌乱。 但是尽管如此,云语还是用那张脸生生地甩了顾清词十条街。 这种生下来便不可逆转的东西,真的是令人唏嘘啊。 而且,顾清词对二爷有意思啊! 但是二爷看起来明显对顾清词没有意思,他们以前还会想着顾清词能够感动二爷,二爷毕竟性格乖僻阴冷了一些,不近女色也是十分有名的。 但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然后,他们又被打脸了,二爷今天的眼神温柔地几乎能够滴出水来,二爷不近女色,仅仅是针对除王妃之外的女人。 唔,或许这个世界上,二爷对于女人只分了两类吧,第一类是云语,第二类不是云语。 众人有些怜悯地看着顾清词。 顾清词走进这里,感觉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她看了一眼多出来的萧策,也没有反应,放下手中的药箱,朝着高信恭盈盈一拜: “二爷。” 高信恭随意地恩了一声,起身准备也回房间。 顾清词这才刚来呢,高信恭就要走搞得高信恭特别不待见顾清词一样,她连忙上前,说道: “二爷,今日清词在帮人诊脉的时候,现了一些异常之处,我觉得应该跟二爷说一说。” “安然,你去记一下。”然后就无比潇洒地走了。 谢安然立刻上前,笑着问道: “清词姑娘是现在说呢,还是等你吃完饭在说呢?” 萧策吃着手中的馒头,冷眼看着顾清词。 顾清词感觉到萧策的眼光,小心翼翼地朝着萧策望过来,萧策也不闪不躲,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 顾清词觉得有些莫名,天生的性格有些羞怯,尤其是被萧策这样看着,实在是有些扛不住。 移开视线,拿过馒头,就这咸菜,小口小口地吃饭,这些饭菜极其地粗糙,顾清词每咽一口眉头都会下意识地蹙了蹙,不过她也不会说一句怨言,在应城能够吃到馒头咸菜已是极为不易。 众人看着顾清词这样,以往都会觉得,哇塞,好清纯,好不做作! 直到他么看见了云语,云语三两下三个馒头下肚,动作姿态之自然从容,令那些才和云语见过一面的人都心生好感。 比起来,顾清词就弱了许多。 唉,主要是丑了一些。 顾清词并不知道云语来了,只是心中纳闷,怎么大家今天都怪怪的,以往她都是这个时候回来,然后吃饭,洗漱,睡觉。 今天,多了一个人,而且大家看她的视线也十分诡异。 难道她脸上有东西?! 她低垂着头,手不着痕迹地擦了擦脸蛋,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第一百三十章 很高兴认识你 第一百三十章 很高兴认识你 高信恭回到房间,云语已经睡着了,有些粗重的呼吸可以知道这些天云语赶路是有多疯狂。 房间中有些昏暗,云语在高信恭的眼中却异常地清晰。 他俯下身,在云语的眉心极其郑重地落下一个吻,感谢她这些天的疲惫与牵挂。 脱了外衣,被窝已经被云语睡得十分温暖,躺进去只觉得浑身舒坦。 高信恭揽过云语,云语低声唔了一下,转过身,窝在高信恭的怀中,继续沉睡,这是他们过去几个月带来的默契。 高信恭轻轻拍着云语的背,他用了三十多万字才追到的女人,真的是不容易啊! 不过能够再次抱到云语真的是特被满足,特别开心。 这边两人正温存这,萧策吃完了馒头,也觉得困得不行,谢安然十分爽快地表示可以将自己的床分一半给他。 于是两人结伴离去,背影简直比高信恭和云语还要和谐…… 顾清词将半个馒头吃下去后,实在是有些吃不动了,她看着满室的熟人,轻笑着问道: “方才那人,清词怎么记不起他了?” 在坐的众人对于顾清词是十分有好感的,而且顾清词的身份背景也让他们不得不对她客客气气的。 但是这个问题…… “咳咳,清词姑娘,今天二爷的王妃从京城过来了。”其中一人坚强地说到,总有人要说这话的不是。 顾清词的动作微微一顿,二爷的王妃? 二爷成亲这事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二爷的王妃怎么回到这里?!应城条件之艰苦,她在这里快一个月了,心中十分清楚,娇滴滴的王妃来这边,她真的吃得消吗? 顾清词心中情绪翻滚,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笑着看向众人,说道: “是吗?方才不曾见到王妃真容,真是遗憾。”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敢接话,实则在心中说道: 清词姑娘啊!你不会愿意见到王妃的! 王妃的真容会让你自卑死的! 而且听谢安然说,王妃和萧策用了九天时间从京城赶到应城,当时他们都惊呆了!王妃和萧策皆是脚部有残疾之人,道理他们都懂,但是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有机会总是会见到的。”有人打着哈哈。 顾清词将手中的馒头都吃下后,眉间也是难掩倦色,她站起身来,拿过药箱,对着众人说道: “清词先告退了。” 众人看着顾清词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之中,有人才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惜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啊。” “我们之前竟然还会觉得清词姑娘一定会和二爷在一起来着……” “闭嘴。” …… 这是云语十天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觉,然后在早上七点的时候,准时睁开眼睛。 高信恭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醒了,用手支着下巴,看着她。 云语刚想从床上起来,高信恭便一把搂过她,亲昵地亲着她的鼻尖、脸颊、嘴唇。 “语儿,我现在都有点没有办法相信,你竟然就在我的身边。” 高信恭叹了一口气,再次啄了啄云语的脸颊。 云语神色懒懒的,真的像极了一直慵懒的小猫,她淡淡地说道: “没有办法相信,你还这样亲我?你就不怕你亲的是谢安然?” 高信恭神色一顿,不过很快的,就缓过神来,推了推云语,说道: “死鬼,大早上讲鬼故事!” 云语被逗得哈哈大笑,然后就听到外面传来谢安然的声音: “二爷,王妃,起了吗?” 两人起床后,洗漱完便朝着餐厅走去。 而一大早就起床在餐厅中足足磨了快半个时辰的顾清词,终于看见了传说中二王妃的真容了! 顾清词的眼睛微微睁大,半晌后,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云语这张脸真的是令人有一种无地自容地感觉啊…… 不过很快的,顾清词便将视线聚集在云语的左脚上,她的脚……残疾?! 云语坐在位置上,高信恭给她拿了三个馒头,云语自然而然地接过和高信恭并排坐在一起。 云语虽然长得出尘,但是除了她的长相,其他地方都很接地气,比如她一身黑衣,毫无娇气地坐在高信恭身边,手中粗糙的馒头如同珍馐一般,三两下便解决了,谢安然和昨天见过的萧策都围绕在她的身边。 最最关键的是高信恭还时不时地逗她,那样子,那宠溺的眼神!那不可抑制的笑容,方圆百里都能够感觉到两人在疯狂地对单身狗进行魔法暴击。 顾清词鼓起勇气,上前对着云语说道: “二王妃,我是顾清词,是这里的大夫。” 云语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身白裙,衬得她仙气十足,看起来也挺漂亮的,没有想到还是一位医生。 “云语,很高兴认识你。”云语友好地说道,面对顾清词这样有人道主义的姑娘,她自然不会给人家脸色看。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云语的真挚让顾清词也很有好感。 高信恭瞥了顾清词一眼,揽过云语,对她说道: “走,我带你去护城河看一下。” 云语朝着顾清词点了点头,便和高信恭快地出去了,然后其他人也跟着两人朝着护城河而去,那才是重中之重。 餐厅中的人瞬间少了一大半,顾清词立刻拿着药箱,也朝着外面走去。 但是高信恭他们早就不见了。 来到护城河旁,看着几乎是干涸的护城河,云语从一旁的斜坡,小心地走到了河床旁,尽管护城河已经干涸,但是河床倒是还湿着,泥土泥泞,云语踩了一脚,感受了一下,就立刻收回了脚。 高信恭在一旁,抓住云语的手臂,以防万一。 “你怎么想的?”云语看着高信恭问道。 “我再找护城河的水源,可能是水源被堵住了,虽然近些天晴朗少雨,但是也不曾到这么夸张的地步。” “护城河可能来自于地下水。”云语看着湿润的河床,说道。 “地下水,这是什么?” 云语看着高信恭一脸的疑惑,以及旁边的人毫不掩饰无知的表情。 “地下水,顾名思义,来自于地下,地下的河道水源其实挺充沛的,而且往下挖很有可能地下水会重新涌上来,不过在这之前,我们的确要找之前的水源。护城河的上游在哪里?” “跟我来。”高信恭抱着云语,直接飞身上了岸边,然后朝着护城河的上游的方向走去。 一行人也快地跟上云语和高信恭的步伐,他们不曾想到,竟然是云语的到来,让他们一直难有思路的难题有了破解的苗头。 他们的脚程很快,云语看着上游,一路过来,她看到有许多条从护城河引出去的沟壑,高信恭告诉她那是引去田里的水源。 云语蹙了蹙眉头,没有讲话。 来到护城河的源头,这里已经是彻底地干涸,皲裂的河床看起来有些心酸。 云语和高信恭再次走下河床,云语在进行了大约十分钟的观察之后,对着高信恭说道: “如果没有猜错的,这湖也是由地下涌上来的水形成的,至于现在为什么干涸了,第一,地下水可能也枯竭了,第二,泥沙堵住了地下水涌上来的通道,第三,农用水浪费地太严重,如果是应城之前都是我看见的那样灌溉粮食的话,是很浪费水的。” “现在怎么办?”高信恭也十分爽快地问道,尽管云语这么头头是道,想来也知道怎么解决。 “不知道原因,不知道该怎么样正确地解决,你先派人把这里挖开吧,我在一旁看着,检查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高信恭用力地亲了亲云语,十分得瑟地说道: “夫人真是厉害!” 云语推了推他,懒得理会。 高信恭出手绝对是雷厉风行,很快的,士兵们拿着铁锹开始挖河床。 这一挖,就是一个上午,人都换了好几批,原本皲裂的河床也变得松软了许多。 云语蹲下身下,抓了一把泥土在手中,然后跟高信恭说了一句,高信恭便也开始蹲下身来抓泥土。 如果是接近水源,那么泥土至少是湿润的。 萧策和谢安然也加入其中,很快的,他们便找到了最湿润的地方,派人在这里开挖。 这才一刻钟的时间,已经是半人深的坑了,云语没有叫停,他们不敢停下,在挖土人的身上绑了绳子,万一有情况就立刻拉上来。 一起跟过来的众人都伸着脖子看着这一幕,虽然云语的这些做法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鬼,但是做起来总比干站着好哇! 就算是真的没有出水,也完全不用担心责任会落到自己身上,反而二爷也不会责怪王妃! 半个小时过后,云语看着已经是一人深的坑,对着挖坑的人喊道: “抓一把土给我。” 云语感受着湿润的泥土,但是还不够啊! “来人,这样的坑,在我们之前标注的地方都挖一个,开始!” “怎么了吗?”高信恭拉过云语的手,十分自然地将她手上的泥沙拍干净,关切地问道。 云语摇摇头,回道: “不清楚,可能地下水真的有些干涸了,也许是我们没有挖对地方,也没有挖地足够深。” 要知道现代的那些井动不动就五六米的,这才一人高,没有水也是比较正常的。 “不着急,慢慢来。” 云语点点头,看着现场一片忙碌。 这一忙,就直接到了傍晚,还是一无所获。 “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去休息,明天继续。”云语宣布完后,跟着高信恭沿着护城河朝着下游走去。 看着延伸出去的沟壑,云语对着高信恭说道: “明天叫人把这些都堵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青泷皇室的秘辛 第一百三十一章 青泷皇室的秘辛 “怎么?”高信恭疑惑地看着云语。 “如果是都是这样分流的话,不仅浪费水,而且会冲刷土地里的肥料,这样子不利于农作物的生长。”云语张口就来,对于这些知识对于云语来说都是常识,而且她还专门系统地学习过。 “没有水,那些庄稼也活不了。”高信恭说道,不过转念,他又说道,“不过叶婉兮曾经明过一种节水浇灌的方法,叫滴灌,就是把竹子打通,然后在竹节上打上洞,把竹子埋到土中,这样水能够直接渗到土里。” 云语淡淡一笑,叶婉兮还真是忙啊,点点头,说道: “滴灌的确是一个节水的好办法,因为植物都是根部在吸水,只是滴灌对水质的要求跟高,如果水里的泥沙杂质比较多,会将孔堵住,到时候水渗不出来,会很麻烦。” 高信恭看着云语,心绪滚了滚,滴灌是叶婉兮才知道的,而且她当初也并没有提到会有孔堵住的情况,但是云语却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 叶婉兮说,她和云语是老乡…… 高信恭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眼神无比晦暗地看着云语。 其实这也怪不了叶婉兮,她一个美术生,文化课要求本来就不高,知道滴灌已经是乎寻常了,哪里知道水质不好还可能被堵住。 “那该怎么办?”高信恭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很简单在入水口加一层过滤网就行了。” 高信恭至始至终没有询问云语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知道云语有一部分是他不清楚的,但是随着与云语的不断相处,高信恭才惶恐地现云语那一部分越来越大,而他也会害怕。 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云语。 虽然她一直是独立而自由的,但是他总是希望,云语会永远和自己在一起。 两人回到城主府,和众人讨论一下关于如何治理护城河干旱的问题研究,便一起回了房间。 顾清词看着同进同出的两人,敛了脸上常带的笑容,揉了揉眉心,也退下了。 整个会议厅,两个女人都走了,剩下的一群老爷们,眼中的八卦之火,疯狂地燃烧了起来…… …… “主子,一路上我们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拦下云语。”木嘉致看着椅子上的木绝,有些不解地说道。 木绝正在看书,听到木嘉致的问题,淡淡地回到: “要拦下她做什么,云语这种人,除非她自己愿意,就算我将她绑到身边,也无济于事,她太聪明,不能用强的。” “那前几次……主子,您也是对她下了死手啊。” 当初木绝可没有说要放过云语之类的,对她也是下了死手的。 “那是因为我们要杀了高信恭嘛,高信恭硬要拖上云语,这样子多难做啊,反正高信恭也不会让云语出事,对云语出手还能让高信恭分心,何乐而不为呢?” 木绝翻了一页,有理有据地说道。 “主子,您还真是高见啊。”木嘉致赞叹道。 “她到应城了?”木绝问道。 “恩,昨天到的。” “九天时间从京城赶到应城,云是真的喜欢高信恭啊,唔,这可怎么办呢?我才离开了一下子,她就不乖了。” “主子,我倒是有一招,就算云语现在喜欢高信恭,也不碍事。” 木绝眉头一挑,湛蓝色的双瞳攒出几分好奇,他放下手中的书,将它盖在桌面上,认真地问道: “什么办法?” “这是一桩青泷皇室的秘辛,据说当时宁封为了留住一个女人,让人将她的记忆给抹了,然后留在了身边。” 木绝想了想,宁封现在的后宫唯独只有唐木木一人,唐木木是明媒正娶的皇后啊…… “谁?唐木木?” “不太清楚,但是这桩事情是真的。”这种皇室的秘辛,想要知道来龙去脉,有些困难,木嘉致也仅仅只能知道一些片段而已。 “该怎么抹记忆?”木绝饶有兴致地问道。 如果将云语的记忆也抹去,他倒是有些好奇,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他们就成亲好了。 想想还有些兴奋呢! “不太清楚,主子,需要查吗?” “查一查吧,我还真的挺有兴趣的。” “是。” “那些银两都已经安置好了吗?” “都已经安置好了,高信恭绝对查不出来。”木嘉致信誓旦旦地说道。 木绝淡淡一笑,看着木嘉致,毫不留情地泼冷水:“嘉致,你不仅仅要提防高信恭,还要提防云语啊,有些时候,云语会让你大跌眼镜的。” 木嘉致微微一愣,但是还是觉得自己的主子有些夸大了。 …… 一大早,云语和高信恭便赶到了护城河上游的湖边,当看到昨天挖的坑中已经已经蓄满了水,虽然没有溢出来,但是竟然真的有水。 众人纷纷看向云语,云语则蹙起了眉头,一个晚上竟然只有这些水,难道说地下水真的枯竭了? 今天的降水量真的很少吗? “高信恭!”云语朝着高信恭招了招手,高信恭立刻走上前去,询问。 今天顾清词特地跟着过来了,她想要看看这个所谓的二王妃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能够让二爷这般倾心。 然后她就看到云语和高信恭几乎是平起平坐的,两人相互地讨论,云语说话的时候,高信恭很认真地听,然后会说出自己的观点。 至于高信恭在说话的时候,云语也是这样做的。 在他们的身上,有一种她特别艳羡的感情。 “怎么了?”高信恭看着面前蓄满了水的坑,奇怪地问道。 看着蓄满水的坑,高信恭也相信了昨天云语说的所谓的地下水。 “今年应城的降水量是多少?” 高信恭微微一愣,想了想,问道: “你是想问应城这一年总共下了多少雨是吗?” “对。” 这还真的问倒他了。 高信恭转过头,看着众人,问道: “谁知道今年应城今年下了几场雨?” 半分钟后,人群中一名其貌不扬的人站起来,不卑不亢地说道: “回二爷,应城今年总共下了六十三场雨,一年之中有八十天是在下雨的。” “那以往的年份呢?”云语立刻问道。 “回王妃,过去的五年每年的下雨天数在一百天至一百五十天,今年降雨的天数的确少了许多。” 面前人实在是其貌不扬,但是他的目光十分坚毅,看着云语和高信恭,也是没有半点卑躬屈膝的味道。 “你觉得这是护城河干涸的原因吗?”云语站起身来,蹲地久了,高信恭及时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回王妃,这仅仅是其中一个原因。” “依你之见,你认为该如何治理?” “回王妃,微臣认为应当开扩河道,清除淤泥,将护城河与泊喻河联通,还可以根据王妃之前的建议,开挖地下水。” 这人说地头头是道,逻辑严明,而且听他的这个说话,明显是对于治理护城河有一番研究了。 但是,如果今天云语没有询问这个问题,他是不是就一直不会开口说了? 众人看向站在最前面的这人,一身简单的粗衣,有人认出他来,是应城一个小小的从九品官员,只是平日里实在是太卑微,以至于大家都不曾将他放在眼中。 在众人打量此人时,云语和高信恭也在打量着他。 面前的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双眸泛着精光,站姿笔挺,身上的衣服却洗地白,云语淡淡一笑,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微臣梁政。”梁政恭敬地说道。 “梁政我问你,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早早地说出来?我今日不问应城的降水量,你是否会将这些深埋心里?”云语没有跟梁政客气,一出口便是尖锐的问题。 梁政看了云语一眼,沉默了片刻,解释道: “在应城旱灾之初,微臣便已经向城主大人说过,只是当时被训斥了一顿。” “所以在你心中,我和所谓的城主大人是一丘之貉是吗?” 梁政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心中却是有些震动,这位二王妃,好生犀利。 “微臣不敢。” 云语给高信恭使了一个颜色,高信恭宠溺地看了云语一眼,转过头,眼中宠溺的神色瞬间消失,他看着梁政,说道: “梁政现在本王任你为应城的代城主,全力治理护城河。” 众人张着嘴看着高信恭,这一道命令,下的有些……仓促了吧? 这样就把梁政一个从九品的芝麻小官直接提到了代城主的职位之上?! 云语也没有想到高信恭有这样的魄力,不过高信恭这人城府极深,心思考量有些方面也不是她所能理解的,于是便没有说话。 梁政同样被这道命令给惊了一下,面前的人是他一直敬仰的。 半晌过户,梁政跪下,给高信恭行了一个大礼,恭恭敬敬地说道: “臣,定不负二爷所托!” 梁政的身份疯狂地暴涨,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官,直接成了云语和高信恭的助手,那地位,一时间有些令人难以接受哇! 萧策和谢安然相视一眼,如果是他们,做不到如高信恭这般果决。 当即,云语、高信恭以及梁政三人就坐在地上与众人开始了会议。 梁政果然对治理护城河有一套完整的研究,只是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好,将河中淤泥挖出来后,该将这些淤泥堆积在哪里,毕竟护城河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将河中的淤泥挖出来,显然需要一个宽阔的地方来堆积。 云语听着这些,说道: “将淤泥直接堆到田中去当肥料,淤泥之中含有丰富的肥料,淤泥湿润,正好温养皲裂的田地,为来年的播种做准备。” 梁政沉吟片刻,然后对着云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下次洗澡,一定要锁门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下次洗澡,一定要锁门 梁政的出现让高信恭和云语都大感惊喜,梁政干实事,肯干事,而且处处为百姓着想,云语在一天的相处之后,对于高信恭看人的眼光真的是赞不绝口。 真是有魄力啊! 接下来的事情突然间变得很顺利,梁政这个人虽然有一肚子的好计策,但是之前也是一个愤青,他认为高信恭和云语也是类似于前城主那种蜡鸡,就算把心中的想法都烂在肚子里,也不愿意被人轻易地践踏。 但是,是金子总是会光,云语才一个问题,高信恭便快地慧眼识英。 梁政虽然以前职位低微,但是上位后气势十足,行事作风也是雷厉风行,应城里的田都是一户一户归属给农民的,他们都是靠地吃饭的,今年没有了粮食,许多的农户也在然歇业在家。 梁政告知所有农户,想要来年有好的收成,便自己去护城河之中运淤泥,然后铺在田地之上,如若家中无成年男人,官府会派兵去支援。 这也算是调动起了全城的热情,而且关乎自身利益,所有人都投入了最大的热情,可以说是妇孺皆上,而且大家对于梁政这个新城主,口碑极好。 其实明明都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群众们的呼声已经很高了。 梁政为人耿直,云语和高信恭的一些想法都会被他否定,高信恭对梁政却极为看重,就算被梁政直接否定了想法,也会问一问他的想法。 高信恭为人素来张狂,难得会这样尊重一个人,梁政算是一个让高信恭比较欣赏的了。 时间快流逝,还有两天便要过年了,护城河中的淤泥被清除地差不多,河中也渐渐有了水流,上游干涸的湖出现了小范围的积水,而且随着一些河道的改扩、变道,护城河中的水一天比一天地多。 云语和高信恭监督滴灌的工程,百姓们都不太了解这个东西,一开始云语派人堵了出水的小河道,还有人出来反对。 不知道高信恭用了什么方法,将这些声音都压了下去,而且众人都无比配合,劳动力多了,云语的事情自然也轻松了许多。 在距离过年的前一天,顾清词找到云语。 云语对于这位在应城之中永远穿白裙子的姑娘印象不深,如果不是就她一个人永远穿着白裙子,她未必会认出面前的认识顾清词。 “王妃。” “叫我云语就好了,王妃听着太奇怪。”云语随口说道。 顾清词闻言,看了看云语,她的眼中一片坦荡,这般磊落,让顾清词的心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性格,真的是很令人羡慕啊,二爷喜欢上云语,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好,云语,我今天便要启程回药谷,在回去之前,我能够给你医治一下你的腿吗?” 顾清词这话说地万分小心,云语腿残疾这件事情,大家都看得见,但是谁也不敢说,一来云语的身份是二王妃,他们不敢越矩造次,二来,一个姑娘,虽然长得好看,但是脚残疾,实在是一种极为残忍的事情。 众人顾及云语的心情,故而也是闭口不谈。 其实云语根本懒得管这些,她就算是腿残疾,也不能阻止她做想做的事情。 倒是萧策,对于他的身份未知,大家都以为他只是云语的一个小跟班,他残疾的事情大家倒是没有避讳,好奇的人问了一个原因,萧策倒是十分洒脱地告知他们原因,众人看萧策这般潇洒,对他也是颇有好感。 这些天,萧策和众人相处地真的很好啊,真的只差拜把子了,尤其是和谢安然,谢安然……特别喜欢缠着萧策,真是奇了怪了。 云语见过几次,暗暗记在脑中,下次要警告萧策不要跟谢安然走的太近,他毕竟……长得比较像一个要出柜的人。 谢安然长得唇红齿白,其实有点男生女相,加之撒起娇来半点都不含糊的,云语心中还想着侯霜宜,怎么能够让谢安然抢了萧策! 再说了,出柜的弟弟,现代有一个就够了,古代就不用了吧…… 听到顾清词的话,云语有些诧异地看着顾清词,不过转瞬,她便点头,说道: “好啊,我是因为身上中了毒,毒素淤积在左脚,才会导致残疾的。” 云语的将脚放在椅子上,侯霜宜将云语的脚踝露出来,打开一排的针,细细地诊断了起来。 看着认真的顾清词,云语倒是十分轻松,明天就要过年了,过完年还有九天就要去墨苍军上任……看样子,还是要狂奔回去啊。 她或许不是很重要,毕竟墨苍军有谢安彦管着,但是萧策就不行了,他是新兵,哪里能够像她这般随意,就是为了萧策,至少明天,他们也要上路了。 在这个时代的第二个春节,只能献给赶路了。 十分钟后,顾清词拔下插在云语脚踝上的银针,针头都已经完全黑了,可见云语脚上的毒是多么地凶残。 顾清词一脸的正色,对着云语说道: “云语,你脚踝上的毒是被人用特殊的方法沉淀在左脚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在三年前你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云语眉头轻轻一挑,顾清词的医术倒是让她有些意外,这个是她的师傅做的,顾清词能够在短短十分钟内就诊断出来,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给你医治的大夫是严子时吧?这种医治的方法,父亲说过世上唯有严子时可以办到。” 云语靠在椅子上,倒是半点都掩饰,她点点头,回到: “不错,严子时是我的师傅。” 顾清词微微一愣,怎么都不会想到云语竟然是严子时的徒弟,她苦笑了一下,将云语腿上的所有银针都拔下来,收好,说道: “是清词唐突了,云姑娘的医术想必也十分出类拔萃。” 云语耸了耸肩,说道: “我半点医术都不会,最多会一些急救的办法,恩,我用纱布包扎止血还是很不错的。” 顾清词突然觉得云语这个女人真是复杂哇! “你的毒是从海蛇的体内提取出来的,想要解毒很困难,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次回去,我去问问父亲大人,若有解决的方法,我便来告知你,另外,云语,如果任由这毒在你的体内潜伏,你只有三年的时间。” 云语的手在膝盖上敲打出无意识地节奏,也就是说,三年内,她必须要把毒给解了,如果不解,就要死翘翘? 顾清词将银针处理好,站起身来,云语笑着看着她说道: “清词姑娘医术高,真是让人意外,那我期待你给我来信。” “好。”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顾清词转身离去,眼中的情绪如繁星般坠落,她其实是另有私心的,除了对云语,二爷对于其他女人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她已经尝试了那么久都无济于事,而且她十分确定,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二爷永远都不会看到自己。 与其这样,不如先与云语交好,她体内有毒,而自己则来自于药谷,实在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云语看着顾清词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说是自己这张脸?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现在就算是照镜子,她依旧认不出这张脸。 顾清词回去过年了,云语则去找了萧策。 萧策刚刚洗完澡,已经好久没有洗澡的萧策实在是忍不住了,然而,他刚刚跨出浴桶,云语就进来了。 看着面前活色生香的一幕,云语愣了愣,然后无比镇定地转身离开房间,一边走还一边说道: “你准备一下,我们明天赶回去。” 萧策捂住了脸,崩溃地说道: “姐……你下次敲门啊……” 云语捏了捏眉心,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听到萧策崩溃的话,说道: “阿策,身材不错,另外,下次洗澡,一定要锁门。” 萧策说:“……”这个锅,他真的不想背。 将萧策的门关上后,云语从容地去找高信恭了。 明天要走的事情,她还没有告诉高信恭呢。 高信恭还在和梁政商讨关于应城的事情,梁政怀才不遇许久,一些想法虽然新奇,但是并非具有可行性,高信恭经验丰富,需要他来把握其中的尺度。 云语站在书房外,看着紧闭的门,心中斟酌了一番,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高信恭的声音: “语儿,进来。” 云语舒了一口气,看来高信恭和梁政没有洗澡。 推开门,两人坐在桌子旁,高信恭朝着云语招了招,云语走到他身边,瞥了一眼桌子上摊着的东西便收回了视线。 “找我有事吗?” “跟你说一下我明天会回京,既然你在忙,那就晚上再说。” 高信恭拉着云语的手,将她带到椅子上,说道: “这个等会再说,你先来看一下这个,这个是接下来将会在应城展开的一些想法。” 梁政看着云语,想要听听她的意见,这位王妃真的挺让他钦佩的! 于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云语都在书房之中讨论这些所谓的想法,有一些想法在这个时代看起来有些疯狂,但是在云语看起来确实稀松平常,而且她的想法在高信恭看来,简直比梁政还要“异想天开”。 梁政却好像找到了知音,不断地附和着云语,高信恭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搞得他像是一个外人一样,梁政软硬不吃,但是对于云语的一些想法,头点地简直没有任何的底线和原则。 可能是因为云语长得好看吧,高信恭心中揣测到。 第一百三十三章 要把他培养成皇上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 要把他培养成皇上吗?! 结束了下午的讨论,云语和高信恭吃完饭后回到房间,讨论今天下午没有讨论完的事情。 “明天就走?”高信恭轻轻磨搓着云语的手,淡淡地问道。 云语点点头,回道: “我至少要提前回去了解一下墨苍军以前的管理模式,另外阿策也要墨苍军,一进去我肯定要进行摸底的测试,他如果体力跟不上,对他也不利。” “阿策最后的目的是什么?”高信恭漫不经心地问道。 云语睨了高信恭一眼,倒是不隐瞒: “竟然被你现了,当初我让阿策进入军营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够让他完成自己的心愿,而他的心愿是当一名将军,号令三军。” 高信恭捏着云语的手,她的手心有薄薄的一层茧,高信恭觉得有些心疼。 “我就知道小舅子的野心不小,现在看来,果然不小。” 高信恭没有表现出半点的诧异,而是语气慵懒地说道。 “你怎么看的?”云语踢了踢高信恭的脚。 高信恭却一把抓住云语的脚,捏在手中,抬头与她四目相对道: “可以,机缘而已,我会照顾他的。” 说着一把将云语压在了身下,含住她的嘴唇,高信恭叹息了一声说道: “你和阿策先回去,我这边处理完就去找你,照顾好自己,恩?” “我会的。”云语轻松地说道,她可不是小孩子! “有时候觉得你这样子让我没有用武之地,有时候我又觉得,你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过如果你能喊我相公就好了,以前我去天澜的时候,叶婉兮都喊萧裴琛相公,我每次都觉得很肉麻,但是现在我又想着,你如果能够喊我,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高信恭看着云语,半晌后,云语淡淡地说道: “这种事情你想想就好了。” 高信恭说:“……”他就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云语和萧策准备了一些食物就上路了,今天正好是新年,但是两人丝毫没有一定要过年的气氛。 江湖儿女,急事从权。 又是疯狂的赶路,好在萧策已经习惯了云语的节奏,三天下来,还是神采奕奕的。 就在第四天的时候,云语和萧策正在吃东西,云语突然从怀中掏出两枚飞刀,朝着一处直直地甩去。 萧策离开站起来,抽出匕,谨慎地看着四周。 云语依旧坐在地上,半晌后,才淡淡地讽刺道: “来都来了,还躲着做什么,木绝。” 萧策神色猛地一凛,木绝! 低低的笑声从某处传来,紧接着两个男人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木绝和木嘉致朝着两人走去,木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有一种如沐春风的味道,木嘉致则绷着一张脸,要死不死的样子。 萧策没有见过木绝和木嘉致,看到两个蓝眼睛的人出现,心中顿时将警戒提到了最高。 “云,你对我这么有印象,我很开心。”木绝好似与老朋友在交谈,也仿佛没有看见一旁严阵以待的萧策。 “是吗?你这么开心,那真的应该拖出去,糟蹋了。”云语拉了拉一旁的萧策,示意他坐下来,自己则继续吃东西。 木绝和木嘉致也坐了下来,木嘉致看着萧策,白了他一眼,也没有多加注意,当然,如果日后他知道萧策能够给他带来的麻烦,现在或许是直接出手将萧策给灭了。 “云,你喜欢上高信恭啦?”木绝手支着下巴,好奇地问道。 “关你什么事?”云语将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去,淡淡地问道,她和高信恭的事情,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 “我只是有些惋惜啊,你没有选对人,所托非人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 “瞧你这话说的,像是一个智障说的话。”云语嘲讽能力max,木绝都觉得以前认为云语少言寡语是错觉。 “云,你真应该去我们那里看一看,那里的景色,你一定会喜欢的。”木绝想起自己的家乡,信誓旦旦地说道。 云语抬起头,看着他,突然笑了笑,这一笑,在有些荒凉的景色之中,仿佛瞬间绽开了一朵娇艳的花,所有的生机与美景都聚集在她的唇角。 云语的眼神有些嘲讽,两人的身份本就对立,加之木绝这样接二连三的骚扰,云语简直烦不胜烦,真的很想直接拍死木绝。 但是木绝这样的段位,只有高信恭才能收拾得了他,高信恭现在对木绝有些投鼠忌器,云语也不会不顾情况就乱来。 “有一天我和高信恭会去的。” 木绝神色微微一顿,倒是随意地笑了笑,他看着云语,说道: “现在时间还早,我接你们去玩一下?” 萧策一直冷眼看着木绝和木嘉致,想起前段时间云语特地从天澜寄给他的《关于攻克鲜卑族的九十九种战略方法研究》,的确,木绝实在是太他娘的欠揍了! “没空。” “你以后就有空了。”木绝看着云语,笑着说道。 云语皱着眉头,看他一眼,拍了拍萧策,也懒得管他们两人,翻身上马继续朝着京城而去。 “姐,不用理会他们吗?木绝的话好像别有深意。”在马上,萧策问道。 “不用,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口头上逞威风罢了,我们赶紧回京城,你不能迟到,这一步才是你实现你心愿的开始,以前的只是铺垫。” 云语的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但是萧策听的异常清楚,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墨苍军,是他真正的开始。 看着两人快地消失在道路上,木绝摸了摸鼻尖,说道: “嘉致,上次你说的青泷皇上抹去一个女人的药,你着手查一下。” “是,主子,只是您……”木嘉致有些不解地看着木绝,他的主子现在是什么态度,他都有些搞不太懂了。 “我什么?”木绝从地上站起来,淡淡地问道。 “您对云语,是真的喜欢上了?”他们总共才没有见过几面,木嘉致在心总吐槽到。 “喜欢?没有啊,你想多了。” 自从木绝出现一次后,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既然木绝来到南盛,想来并不是仅仅想着要来看她,云语自问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魅力,那么肯定就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她真是越来越好奇,南盛到底是谁想着要谋反了。 哒哒的马蹄声在黑夜中响彻,高信恭面无表情地在路上疾驰,冷冽的风狠狠地刮着他的脸,高信恭眼中有淡淡的血丝,毕竟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 自云语离开后的两天时间内,高信恭和梁政以一种疯狂的效率定下了一系列会倒是应城生天翻地覆变化的政策后,留下谢安然,先行来追赶云语了。 这样的追赶持续了三天,在高信恭出的第五天,云语出的第七天的时候,高信恭追上了云语的脚步。 云语和萧策也是极力地赶路,还有三天便是要进入墨苍军,他们必须要加快度,然后云语看见高信恭的身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的身侧。 云语心脏狠狠一颤,手狠狠的拉紧了缰绳,身下的马一声嘶叫,步伐渐渐地停了下来。 萧策立刻也勒马,当看到出现在一旁的高信恭,他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萧策自问自己和云语赶路已经赶得十分疯狂了,但是现在高信恭竟然追上来了…… “你……”云语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高信恭提着直接提到马上,嘴唇用力地覆上了她的。 高信恭当时就在想,如果见到了云语,肯定要狠狠地亲她一下,这样方才能够回本。 萧策在一旁,尴尬啊,他一个单身狗,这光天化日的,他能怎么办?难道说亲自己? 别闹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早就尝试了! 高信恭搂着云语的力气很大,云语看着他,高信恭双眼虽然晶亮,但是难掩倦色。 她扶了扶额头,问道: “你什么时候出的?” “唔,你们离开后的两天吧。”高信恭捏着云语柔软的腰淡淡地说道。 “不眠不休赶了五天的路?”云语眉梢一挑,高信恭不是又老了一岁吗? “小意思!不过如果你能够亲我一下,那就最好不过了!” “得瑟,阿策,我们休息一下。” “好。” 下了马,高信恭坐在云语身边,丝毫没有狂赶了五天路的死鱼样子,反而悠闲地仿佛只是出来踏青。 萧策赞叹不已,高信恭能够打出令后人望尘莫及的地位和声望,都不是轻轻松松的。 “吃东西,二爷。”萧策地上一个馒头和一块干肉,语气中有敬佩之意。 高信恭接过食物,看着萧策,说道: “阿策,如果你要号令三军,你一定要比所有士兵都要撑得久,因为你是他们的灵魂。” 萧策的手一顿,瞳孔都在不自觉地放大,高信恭这话的意思…… 高信恭吃着食物,举手投足都是那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风度,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样闯出那么可怕的名声的啊。 萧策朝着高信恭抱拳,说道: “萧策受教了。” 高信恭搂过云语,就着她的水壶大大地喝了一口水,然后笑着对萧策说道: “阿策,我以前想把信然培养成可以接我的责任,但是后来信然去当皇上了,现在我终于又找到一个人了!” “哈?”萧策一脸懵逼地看着高信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把他培养成皇上吗?! 这样不好吧! 他只是想当一个将军啊! “以后我亲自来训练你,你日后号令三军,南盛的疆土,寸步不让。”高信恭突然觉得这个想法简直好地可怕! 为什么他一开始没有想到呢。 从小培养了信然那么久,本该是去当将军的,谁知道南盛皇室没有人去当皇上,无奈之下,信然只能接手了。 不过现在好了,有萧策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高信恭突然来这一出,云语和萧策都没有想到,倒是云语最先反应过来,对着萧策说道: “阿策,谢谢人家。” “谢谢姐夫。”萧策立刻十分贴心地说道。 云语说:“……” 高信恭顿时哈哈大笑,他拍了拍萧策的肩膀,无比赞赏地说道: “阿策,你很有前途啊!” 三人会和,云语将之前遇见木绝的事情跟高信恭商讨过后,高信恭沉吟片刻,冷笑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的时间,三人依旧疯狂赶路,但是对于高信恭来说,这样的节奏倒是放松了一些,也因为高信恭的存在,云语和萧策的伙食瞬间提升到了一个极为高大上的地步。 萧策对于高信恭的崇拜之情,简直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高信恭表示这些都是小意思,如果他愿意学的话,这些也可以教给他的。 萧策当即表示自己愿意学,然后云语大魔王就有了两个小弟兼厨子。 回到京城,云语带着萧策与高信恭一同住进了王府之中,云语和高信恭住,萧策则住进了云语的静文阁。 小棉袄张伯立刻将云语房中的一些东西搬到了高信恭的楼阁之中,并且给萧策重新添置了一些家具,效率之高,令人赞不绝口。 萧策倒是十分坦然,他经历过最灰暗的日子,自然也享受地起此刻的舒适。 云语回来后,严子时就就扑过来,表示竟然都不带他去应城,云语看着面前的男人,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面前这人究竟是谁。 她扶了扶额头,问道: “不知道你是哪位?” 严子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坐在一旁看书的高信恭瞥了一眼严子时,倒是有些同情,毕竟作为一个云语能够认出来的人,高信恭可从来没有过这样悲惨的经历。 “语儿,他是你师傅。”高信恭在一旁好心地解释。 云语恍然,无奈地说道: “师傅,自从你把头染成黑色之后,你的标的物总是那么飘渺,要不你也在右胸口写上你的名字?” 严子时顿时泪奔着走了,在右胸口写上自己的名字,天啊,好土哇! 萧策过来跟云语说了一声他回家中拿一些东西,高信恭将书盖在肚子上,对着萧策说道: “早去早回,等会信然要过来,你记得回来。” “是。”他自然是知道高信恭口中的信然是谁,只是高信恭动作这么快,倒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离开王府,萧策朝着城外而去。 建筑渐渐地平,当看到一群低矮的房子,萧策的心中微微一滞,这毕竟是他生活了许久的房子。 下了马,朝着自己的房子走去,邻居们看见萧策回来,纷纷和他打招呼,其中的章妈对着萧策说道: “阿策,这些天一个姑娘一直在你门前等着你,是谁哦?” “一个姑娘?”萧策蹙了蹙眉,他哪里有认识什么姑娘。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不会吧…… 快步走到门前,他的房门前果然坐着一个姑娘,一身红裙,黑如绸缎一般地披在身后,背影玲珑窈窕,倒是她身下的椅子黑漆漆的,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哒哒的马蹄声引起了姑娘的注意,她惊喜地转过头来,萧策心中一阵狂跳,他又想过,但是当真的看到侯霜宜的时候,还是惊了一下。 “队长!”侯霜宜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欢快地朝着萧策奔来,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快半个月了,漫长的等待,在看见萧策的这一刻,一切都值得了。 “你怎么在这里?”萧策将马拴好,推开自己的房门,问道。 “我来等你啊,你和语儿去应城了是不是?晚宴上二爷也不在,我才回家换一套衣服,你就不见了,你一定是去应城了。” 萧策看着紧跟进来的侯霜宜,突然想到有一天,云语跟他说,侯霜宜喜欢他的这件事情,当时只是拿来当一个笑话听,现在看来,好像煞有其事。 但是……他不喜欢她啊…… “我是去应城了,你找我有事吗?”萧策神色淡淡地问道。 侯霜宜看着这样冷淡的萧策微微一怔,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小声地说道: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萧策收拾了一些东西,因为以前的他基本上就是家徒四壁,唯有心中还不曾被磨灭的念想,衣服也是少有的几套,日后进入军营,这些衣服也没有机会穿。 带上他以前常看的书,书角已经起毛边,看起来十分地破旧,但是萧策就是十分地珍惜这些书,如果没有这些书,他可能永远只能够当一个脚瘸的废物。 将书包好,将衣服收叠好,他转过头,看着侯霜宜正巴巴地望着他。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而且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简陋的家具,侯霜宜光彩照人的一身,跟这里格格不入。 当然,也跟他格格不入。 “你究竟想干什么?”萧策无奈地问道,侯霜宜一直这样像一个小尾巴跟着他,他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做啊。 “你是要走了吗?”侯霜宜眨了眨眼睛,努力寻找机会,萧策这个样子,显然是不准备住在这里了。 “恩,后天就要去墨苍军报道了,你有准备好了吗?半个月的假期,你是不是退步了许多?”萧策将包袱背在身上,随口问道。 侯霜宜听到这个问题,顿时反驳道: “怎么会!我知道墨苍军是何等变态的存在,我哪里敢有半分的懈怠,我每天都让哥哥教我武功的,肯定不会拖你的后腿的!” 侯霜宜实在是不想要拖累萧策,她一直追逐萧策的脚步,但是萧策跟她的距离有些大。 萧策唇角微微一扬,笑问道: “你要来我这里等我,还要让你哥哥教你武功,看来这段时间你过地挺充实的嘛。” 侯霜宜脸蛋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不过性格活泼的她很快就将这份害羞压了下去,她跟上萧策的脚步,说道: “队长,进入墨苍军之后,我们还是会在一起的哦?”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头儿当教官,可能会采取淘汰制,不合格的人,会被她直接踢出去。” 云语有一次无意中提到这个,高信恭顿时觉得这个十分有必要,千万不要进入墨苍军就皆大欢喜了,你将要面临着更加恐怖的训练和考核! “头儿……还是这么凶残?”云语要来给墨苍军当教官这件事情,萧策年前就已经透露给她了,但是没有想到头儿现在已经变得这么凶残了! “头儿以前还是照顾我们的了,墨苍军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头儿制定的训练计划应该会是我们之前训练计划的两倍以上。” 萧策将门上了锁,这一座低矮的房子他住了十几年,还是有感情的。 他侧过头看着侯霜宜,她的脸上没有惧怕和担忧,只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你是怎么过来的?”这里并没有看见马或者马车,难道说侯霜宜是直接从京城走过来的? “我哥哥送我来的。”侯霜宜老老实实地说道。 萧策眉目一敛,朝着外面走去,淡淡地问道: “那你哥哥什么时候来接你?” “吃饭的时候他会来接我回府。” 萧策翻身上马,侯霜宜立刻上前,仰着头,期待又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萧策。 萧策叹了一口气,问道: “你是要跟我回去,还是要等着你哥哥来接你?” “当然是跟你!”萧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侯霜宜便迫不及待地喊了出来。 喊完后又觉得有些太不矜持了,她咬了咬嘴唇,耳根子都在泛红。 萧策伸出手,侯霜宜又不矜持地伸出手,矜持什么的,让它去死吧。 在萧策的怀中,萧策的气息包围着她,侯霜宜不知道萧策身上是什么味道,但是十分好闻,而且很有安全感,好像只要有他在,她就不用担心有难题。 “侯霜宜……你稍微往前靠一些……”萧策看着几乎是黏着自己的侯霜宜,她好歹是还未出阁的姑娘,这样子对名节实在是不好啊! 侯霜宜转过头,看着萧策脸上的无奈样子,张了张嘴,一句队长我其实喜欢你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侯霜宜警告自己,在萧策还不喜欢自己的时候,一定不能表现出来她喜欢他,否则以萧策的性格,很有可能会远遁啊,那她真的哭都没有地方哭。 只是侯霜宜不知道的是,云语已经早就惟恐天下不乱地将这个事情告诉了萧策。 侯霜宜往前坐了坐,两人的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萧策驱马前往京城,路途之中难免会有颠簸,侯霜宜身子会不受控制地倒向萧策怀中,然后侯霜宜又会诚惶诚恐地坐直身体,看起来可爱极了。 萧策无奈地笑了笑,在进入京城之前,下了马,郊外毕竟人少,但是京城之中人来人往,侯霜宜是侯家的大小姐,在京城之中也颇有名气,两人共骑一匹马,显然会让人有误解。 侯霜宜看萧策下来了,哪里还肯坐在马上,也立刻翻身下马,动作流畅利落,看来这个半个月侯霜宜的确是没有荒废。 两人走进城中,萧策要去王府,侯霜宜只希望能够跟着萧策。 “赶紧回府吧,自己小心。”萧策说完这句,便转身走了。 侯霜宜想要挽留,却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身份和理由来让萧策留下来,难道说我等你半个月,你就要留下来陪我? 别闹了,她才不会这样做! 无奈,侯霜宜只能够回府,不过很快就要去墨苍军了!自己又能见到队长了! 想到这里,心里还有点小兴奋呢。 然后,侯霜宜就看到侯常乐站在她身后,蹙着眉头,有些不满的样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 喜爱之人,闻名即喜 第一百三十五章 喜爱之人,闻名即喜 “哥哥!”侯霜宜立刻开心地喊道。 喊完后,又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哥哥的表情太阴森了啊! “那人便是萧策?”侯常乐淡淡地问道。 他妹妹半个月都在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更加夸张的是一个住在那种地方的男人! 侯常乐素来会保持最基本的风度,就算是在夸张的事情,他都不会表现地这么严肃,除了自己的妹妹。 自己的妹妹之前是喜欢二爷这种级别的极品的啊! 现在算什么? 请问现在算什么?! 而且,妈的那个萧策看起来根本不喜欢自己的妹妹啊,他娘的,转身就走,自己的妹妹还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他。 真的级生气。 “哥哥,我们回去说。”侯霜宜立刻说道,在大街上讨论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太合适。 “走。”侯常乐倒是保留了最基本的理智,拉着侯霜宜的手,上了马车,朝着侯府而去。 车厢里的氛围十分地凝重,饶是侯霜宜也不敢说话,自己的哥哥素来很好说话的,对于自己也基本上是有求必应,就连当初去军营,家里人都反对,唯独哥哥支持她,而且还去和燕将军说要他多多照顾自己。 但是这次,好像不太管用啊,哥哥看起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侯霜宜在心中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当初语儿说她的家世和萧策极其地不相配,而且她不喜欢侯家人对萧策施压。 其实算起来,萧策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权势,他的姐姐是云语,云语是二王妃,多少人想跟二爷搭上边,萧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搭上了。 她的哥哥可能是觉得萧策残疾吧。 侯霜宜心中微微苦笑,其实根本不用这样啊,队长现在对她还没有那种男女之情呢,现在考虑这些,真的是有些早了。 几乎是一路冲到了侯府,侯常乐拉着侯霜宜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一路上仆人看见令人半句话都不敢说,从来没有见过大少爷这样对小姐,大少爷不是素来将小姐捧在手心中的吗? 一脚踢开门,侯霜宜立刻蹿了进去,十分狗腿地给侯常乐倒了一杯茶,谄媚讨好地说道: “哥哥,喝茶。” “不喝,你给我坐下,好好说!说不好,墨苍军你也不必去了,反正那里也不适合你。”侯常乐丝毫不给侯霜宜面子,直截了当地说道。 “哥哥,你怎么能这个样子!父亲和娘亲都已经同意我去墨苍军了!你不能这样!” “霜宜,只要我想,你就算是进了,也会被退出来。”侯常乐目光复杂地看着侯霜宜,冷冷地说道。 “哥!” “所以赶紧说,你和那个萧策是怎么回事?萧策是谁?” 侯霜宜坐在位置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在心中想了许多措辞,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哥哥,如果你所见,我喜欢萧策。” 侯常乐的眼神顿时一凛,眼中翻滚着暗沉的情绪。 “但是,你也看到了,队长对我并没有男女之情。所以你现在想要把我们拆开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 真是釜底抽薪啊,自己的妹妹在军营之中,不仅伸手变好了,也变聪明了啊,侯常乐在心中淡淡地说道。 以前那个好糊弄的妹妹,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子,侯常乐心痛啊! 这个丫头,翅膀熟了就敢跟他说这种话! “那萧策是什么人?”侯常乐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地问道。 “萧策是我在军营中的队长,他很厉害的!他率领我们五十人将对方大部分的人都淘汰了,而且我们一个人都没有被淘汰,然后赢了雁书大战!这样我才能进入墨苍军的。” 侯霜宜一说起萧策,那就真的各种迷妹,粉红泡泡都要冒出来了。 听到这个战绩,侯常乐心中惊了一下,他也是知道雁书大战的,要入选墨苍军的人,每个士兵的实力都是不凡,萧策竟然能够做到这样的成绩,的确是一个人才。 但是,他是一个瘸子啊! “等等,他是怎么进军营的?一个士兵至少四肢健全,这个道理燕泽予总是懂得吧?”侯常乐突然想到这点,既然萧策是霜宜的队长,那么也就是说,萧策竟然也是一名士兵?! 现在军营都这么宽容吗?什么人都能进? 而且最终还进了墨苍军,那让那些四肢健全的人,情何以堪啊。 “恩,萧策是语儿带进军营的,他是语儿的弟弟。”侯霜宜解释道。 “那个萧策看起来比语儿大吧……”侯常乐无语地说道,什么叫做是语儿的弟弟。 “可能是语儿比较强势吧,队长的确是语儿的弟弟,而且对语儿十分维护和尊敬。”她可不会忘记当初萧策对云语是有多么地紧张,如果不是语儿亲自跟她说他们是姐弟,她到现在都会认为萧策喜欢语儿的! 侯常乐无奈了,不仅自己的妹妹变了很多,语儿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啊,那气势以及锋利的双眸,到现在他的印象还十分深刻。 以前那个只会躲在霜宜后面,怯怯地叫自己常乐哥哥的小姑娘真的一去不复返啊,军营是有多凶残啊,会将一个人的性格变成这个样子。 有些心疼语儿。 “霜宜啊,你怎么老是喜欢一些不喜欢你的人啊?”侯常乐喝了一口茶,十分无奈地说道。 而且这个萧策比起二爷来,真的差地太多了好不好! 二爷这样的人,你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萧策,你到底看上他哪点了。 侯常乐扶了扶额头,真是为自己的妹妹操碎了心啊。 侯常乐说道了这个悲伤的话题,侯霜宜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无奈地说道: “哥哥,这个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队长真的太优秀了,我没有办法不喜欢上他。” “话说,你什么时候移情别恋的?你当初可是为了二爷才去的军营啊。”侯常乐真的很好奇,萧策的魅力会比得上二爷? “移情别恋啊,可能是我知道,我上下八百辈子都不可能和二爷在一起,而队长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是我前进的所有动力,为了二爷我可以进军营,但是为了队长,我可以进墨苍军。”真的,说起队长就各种幸福啊。 喜爱之人,闻名即喜。 侯常乐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妹妹这次陷地比上一次还要深啊,而且现在情况更加复杂,萧策半点背景都没有,虽然说是云语的弟弟,但是毕竟不是亲弟弟。 自己的父母那关,恐怕过不了。 啊,忘了,萧策还不喜欢自己的妹妹。 这都叫什么事啊! …… 萧策和侯霜宜分开后,便立刻回了王府,张伯奉命在门口等着萧策,萧策一来便迎了上去: “少爷……” 张伯这话一说出口,萧策便感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伯,你叫我萧策就好了。” 张伯看着萧策,顿时想起了许久之前的云语,当初她也是说了这样的一番话,不愧是姐弟,说出来的话都这么相似。 “萧公子,二爷叫您回来后立刻随老奴去书房。” 萧策神色一顿,想来应该是皇上到了。 “好,我们走吧。” 来到书房外,张伯笑着说道: “这个包袱就给老奴吧,皇上和二爷以及王妃已经在里面了。” 萧策将包袱递给张伯,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正在吃烧烤的三人,萧策觉得自己可能走错了地方。 “阿策,快过来烤肉。”高信恭看到萧策,立刻招呼他过来。 萧策上前,十分自然地接过高信恭手中的肉串,刷油、洒料、翻面,动作那叫一个流畅和自然,根本不敢相信,萧策竟然只跟着高信恭混了两天。 高信恭十分赞赏地看着萧策,不愧是要继承他衣钵的人,烧烤都做得这么好。 四人就这么吃了一个下午的烧烤,萧策一直以为高信恭和高信然要与他讨论什么,谁知道,竟然做了一个下午的烧烤。 书房之中排气特别好,烧烤的味道一会儿就没了,据说是高信恭觉得外面有些冷,他一把老骨头了真的经不起这冷风的吹拂。 萧策当时只是默默地低头烤肉,当初高信恭五天五夜不眠不休地追赶上他们的脚步,他可是印象极为深刻。 高信然吃完烧烤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剩下的三人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萧策回到静文阁的时候,看着桌子上不曾被打开的包袱淡淡一笑,不过说实话,就是经历了今天下午,他才觉得,面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他真的一点一点地在实现自己理想,今天过后,想必皇上对他的印象也是颇深吧。 之前的赶路,身体有些虚,烧烤他也吃了不少,洗漱过后,便栽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萧策看着干净简单的房间,十分自然地穿衣起床,刚将外衣披上,萧策就看到放在桌子上干净整齐的衣服,看起来是特地为他准备的。 萧策揉了揉布料,这跟他身上穿的真的是云泥之别啊。 不过他还是习惯穿身上的黑衣,这是和云语一起买的,云语素来嫌弃麻烦,就算是长着一张倾国倾城脸,也半点没有打扮的兴趣。 洗漱后,走出院子,刚好看到张伯在打扫院子。 “呀,萧公子,衣服可是不合身?”张伯看萧策还是穿着黑衣,立刻上前询问。 “那衣服是张伯您准备的?” “是的,不过看来萧公子还是亲睐黑衣,老奴立刻派人去做十套。”小棉袄张伯说道。 “不用了!张伯,之后在军营之中也是要统一着装,没有必要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亲自训练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亲自训练 今天王府之中来了一位不之客,云语看着面前的女人和男人,面容清冷。 “语儿。”侯常乐笑着叫道。 云语默不作声,谁啊。 侯霜宜倒是十分了解云语脸盲的病史,立刻说道: “头儿,我是侯霜宜,这位是我的哥哥。” 侯常乐眉峰微微一挑,面前的云语脸上有恍然的神色。 “你们找高信恭还是找萧策?” 云语的洞察力一如既往地在线,侯常乐在侯霜宜身后不说话,对于云语,他现在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 一个人真的可以变化这么大吗? 侯霜宜听到云语的话,脸颊微微有些烫,好在她已经练就了脸皮只要够厚,就算做心理素质好的神功,她问道: “队长真的住在这里吗?” 毕竟萧策没有跟她说过,只是既然萧策不在原来的地方住,而在京城之中除了云语几乎没有其他亲人,她来找云语也只是凑一凑运气,谁知道,真的猜中了。 “恩,他和高信恭都在演武场,你们自己去找他吧。” 说完云语便出了府。 两人看着云语的背影,侯常乐淡淡地说道: “语儿都变得我不认识了。” “对了,哥哥,我忘记跟你说了,语儿将会是墨苍军的教官,我们去找队长和二爷吧。” 侯常乐的身子微微一僵,云语是新兵的教官,这件事情他一早就知道了,所以接受起来也比较简单。 但是墨苍军和新兵是完全不一样的级别,云语能够做新兵的教官已经让他吃惊,现在,竟然又成了墨苍军的教官。 而且要成为墨苍军的教官,肯定是经过二爷的同意,二爷行事虽然素来看心情,但是也决计不会拿墨苍军开玩笑。 在语儿身上……究竟生了什么。 “我们先去演武场吧。” 侯霜宜之前也来过王府,演武场在什么地方她也有大概的印象。 演武场的演武台上,萧策正在用所有的方法去撼动站在中间的高信恭,萧策一脸的正色,出手刁钻而狠辣,云语教给他的那些拳法、腿法、肘法、膝法,以及过肩摔,他已经十分熟练,但是高信恭就这样站在中间,他却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萧策已经是挥汗如雨,高信恭依然是优哉游哉的,他看着萧策,时不时会点出他的不足之处,然后萧策会根据高信恭提出的意见,飞快地进行改变。 然后重新进攻。 演武台一旁,高信然正坐在椅子上,坐姿很随意,身旁摆着果盘,他一边看着奏折,偶尔看向演武台上的情况。 高信然其实有些无奈,如果自己的二嫂在这里就好了,他还没有看见过自己的二嫂训人呢,据说十分凶残啊。 侯霜宜和侯常乐就站在演武场的门外,侯常乐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幕,二爷竟然会亲自陪着萧策训练?! 要知道这些年,也唯有当今的皇上曾经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啊! 侯常乐心中对萧策的看法渐渐地提升了许多,既然二爷肯陪着萧策训练,显然,二爷十分看重萧策。 他不清楚二爷心中是什么打算,但是至少燕泽予没有被二爷这样重视过。 “进攻太慢,刚才那套拳法之后应该跟扫堂腿吗?”高信恭冰冷的声音,如一盆盆冷水浇在萧策的脑门上。 他睡到中午,起床后,刚吃完早饭,就被张伯带到了演武场,然后就被高信恭疯狂地训练到了现在。 当然,这短短的两个时辰,他简直就是受益匪浅! “常乐来了呀,过来坐。” 高信然看见站在门口的侯常乐和侯霜宜,笑着朝他们招招手。 “参见皇上,参见二爷。” “免了。”高信恭示意他们坐在一旁,而高信恭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这两人,萧策也是这样。 侯霜宜看着场上挥汗如雨的萧策,心中有淡淡的心疼。 “二哥这些年还是这么凶残啊。”高信然笑着说道。 “皇上,二爷这是……” “如你所见。”高信然笑着说道,视线突然一转,转到视线紧紧跟随着萧策的侯霜宜身上。 他眉头轻轻一挑,再次确定侯霜宜真的再看萧策之后,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侯霜宜,你看谁呢?” “啊?”侯霜宜呆呆地看着高信然,三秒后,猛地醒悟,倒也是爽快地说道,“回皇上,看萧策。” “你不是喜欢二哥的吗?你放心好了,萧策根本不会伤到二爷,不用担心。”高信然好心地解释道。 侯霜宜淡淡一笑,也没有解释。 或许跟二爷比起来,萧策真的是有些不够看,但是在她眼中,萧策却像是自带光芒,二爷虽然一如既往地优秀,但是那是她所不能触碰的人,趁早放弃才好。 于是,三人就这样,继续看了一个时辰,直到云语回来。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云语喊高信恭去吃饭,高信然丢下奏折,欢快地朝着云语奔去: “二嫂,你总算回来了!快叫二哥去做饭啦!现在只有你的话二哥才会听。” 高信然一个一米八挺拔的汉子,站在云语面前,控诉自己的二哥,那样子,实在是萌地不行。 高信恭带着累瘫了的萧策上来,揉了揉云语的脑袋,然后被云语一巴掌拍开,高信恭好似什么都没有生,笑着问道: “语儿要吃什么啊?我现在就去做。” “张伯已经做好饭了。”云语翻了一个白眼,再看着高信恭身后的萧策,说道,“阿策,感觉怎么样?” 萧策苦笑地摇摇头,说道: “姐夫真的太强大了。” “这才一个下午,迟早有一天,你会把他打趴下的。”云语拍了拍萧策的肩膀安慰道。 萧策点点头,然后朝着一旁的侯霜宜看去,顺带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侯常乐,侯霜宜刚想说话,萧策就把视线转了过去,对着云语说道: “姐,我先去洗个澡。” “去吧。” 侯霜宜眼中乍然而起的光顿时就黯淡了下去。 “留下来吃饭吗?”云语看着侯家兄妹问道。 “不了,我们回去吃饭,皇上,二爷,我们先告退了。” 侯常乐带着还有些失落的侯霜宜走了,他今天可算是看清楚了,妈的,这个萧策对自己的妹妹果然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啊! 他的妹妹真是可怜啊。 饭桌上,高信恭时不时给云语夹菜,高信然和萧策则自顾自地吃饭。 “阿策啊,侯霜宜看来挺喜欢你的啊。”正在吃饭的高信恭突然看着萧策说道。 他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这个事情的,侯霜宜看萧策眼神简直不要太迷恋啊! 云语瞥了高信恭一眼,也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高信恭的下属一个比一个八卦,他自己就是一个级八卦的人。 “吃饭还赌不上你的嘴?”云语淡淡地说道。 “夫人,你有没有看到!侯家那个丫头看阿策的眼神简直就是再说,萧策我好喜欢你啊!” 萧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不说话。 然后就看到坐在一旁的高信然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皇上……”你也要这么八卦?! “我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萧策说完这句话,猛地扒了两口饭,就直接落荒而逃了。 高信恭看着萧策,他说道: “侯霜宜还真的挺可怜的,喜欢的总是一些不喜欢她的人。” “闭嘴吧你。” “语儿,明天你去墨苍军我也要去!” “二嫂我也要去!”高信然顺势接上,他真的级好奇二嫂究竟是怎么练兵的! 根据燕泽予跟他说的,云语训练出来的人,身手和脑子简直就是碾压其他士兵哇,如果不是这样,二爷也不会让云语来训练墨苍军了。 “明天只是摸底的测试,不会训练士兵,高信恭你也不用去,你总不能一直在我的身边。”云语淡淡地说道。 高信恭显然是担心云语不能够压住墨苍军,毕竟墨苍军和新兵真的相差地太多了啊! 他不是怀疑云语的实力,他只是担心那群崽子都是瞎子,唉,真是操心啊。 “我就去看一眼,毕竟我也有训练他们的责任。”高信恭叹了一口气,放在桌子下的手轻轻地捏了捏云语的手。 云语心尖微软,点头同意了。 高信然见此,立刻说道: “二嫂!不管是新兵还是墨苍军都是我的,我也有要去看!” 云语满头的黑线,但是高信然说的真的太他娘的有理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高信然是南盛的皇上,墨苍军和新兵的确都是他的。 “你去做什么?奏折都批完了?明天还要上早朝,你都不上了?”高信恭捏着云语的指骨,柔软的指腹轻轻那个的磨搓。 高信然听到这话,顿时恶狠狠地对着高信恭说道: “还不是二哥不肯当皇上!我上完早朝就过来!我先回去了!” 简直不给云语和高信恭拒绝的机会。 两人相顾无言,只能笑着摇摇头。 第二天,云语起了一个大早,换上衣服,头束好,和高信恭一同去墨苍军集合的地方。 京城之中的墨苍军一共一千人,每次有新的一百人加入墨苍军,就有一百名军龄十年的老兵离开,他们被派到了一些南盛需要他们的地方。 而被派去的墨苍军,几乎全部成了统领的地位,他们将墨苍军的训练习惯带入新的队伍之中,然后逐渐强大南盛的兵力。 虽然墨苍军只有一千人,但是随便拿出一个人也是可以以一敌十的精英,如果真的生了战乱,他们将会是最锋利的一把匕,狠狠地插入敌军的心脏! 云语和高信恭站在校场的高台之上,看着下面浑身都是沉甸甸凶意的士兵,心中热血涌动。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这是在保护他们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这是在保护他们 云语从高信恭身旁走向前去,而高信恭则缓缓地后退,谢安彦与谢安平跟着云语的身后,双眸淡淡地扫视下面的士兵。 “我叫云语,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由我来担任你们的教官,谢安平和谢安彦辅助我,你们可以叫我头儿。” 云语对于士兵们的凶戾半点都没有压力,嗓音清冷,双眸漆黑,看着众人,平静之中带着锐色。 众人看着云语,不说话,但是沉怒的双眸之中已然泛着冷光和不屑,面前的人再漂亮,在他们的眼中只有两个字:女人。 当然除了一些人,比如新加入的一百人,五十人是云语亲自带出来的,另外五十人是见识过那五十人的凶残,对于云语也是半点不敢有蔑视的神色。 还有就是早就认识云语的人,当初和云语一同参加雁书大战,梁洺,以及一直追随云语的小明和孟羽轩,这两人看到云语简直要抱头痛哭,终于等到她了! 但是因为云语在高台之上,他们如果冲上去应该会被二爷直接踢下来吧,所以想了想还是不要上去了。 就连小明都有这样的危机意识,孟羽轩自然也不会冲上去,就满怀期待地看着云语。 但是因为云语脸盲,在他们显露出标的物的时候,真心认不出他们。 云语看着他们,虽然地理上有些居高临下,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云语站在矮处一样。 因为高信恭在场,所以他们没有对云语直接呛出声,但是眼神已经将一切表露无遗。 “我不管你们是否愿意我当教官,但是既然身为士兵,第一要义就是要绝对服从命令,既然我是你们的教官,对于我的命令你们也必须绝对服从。” 云语站在中心,看着气势汹汹的众人没有半点的怯意,她继续说道: “既然接下来的时间由我带你们,那么有几点我要求你们都记在心中。第一,对于我出的命令,不从者,军规伺候,逐出墨苍军; 第二,我是一个很民主的人,在我每次命令布后,你们有机会可以向我询问、质疑、反对,但是,如果无人提出,就代表你们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第三,接下来的时间,我将会采取淘汰制度,进入墨苍军不是你们军旅生涯的终点,而是你们的起点,你们的能力出众,所需要承担的责任也比寻常士兵重地多。 当然,这是一种荣誉,这份荣誉是基于你们的实力的,每个月我都会进行考核,如果一个人连续三次在出现在末尾的十名之中,我会叫你离开墨苍军。 墨苍军中,不进则退,我要求你们努力提升自己,竭尽全力,去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 清楚?” “清楚!”被云语训练出来的五十名士兵,立刻朗声回应。 而他们的行为也瞬间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其他人看着这些士兵,有一部分也清楚,云语是他们的教官,而且他们的实力还算不错,爬悬崖,那叫一个快。 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不清楚云语的底细,说实在的,让一个女人来教他们,简直就像是在侮辱他们一样。 “这就是墨苍军?我看根本不需要等到月底的考核了。” 除了这五十下意识条件反射的人,其他人都没有开口,当然,主要是萧策等人反应实在是太快。 而其他的士兵听到云语这嘲讽的话,哪里还忍得住,他们不会容忍云语这番羞辱。 “清楚吗?!” “清楚!”振聋聩的喊声,好像要将云语吓退一样。 云语看着现在气势汹汹的他们,心中冷笑,等会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第一天,我们先进行摸底测试,墨苍军凶名在外,但是内里究竟是怎么样子的,谁也说不准,你们觉得我不够资格当你们的教官,我也觉得你们未必够格当我的士兵。” 站在后面的高信恭和楚一,楚一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对着高信恭说道: “二爷,王妃这样真的不会被打吗?” 高信恭睨了谢安然一眼,倒是半点都不担心,他安抚道: “放心,这些士兵虽然身手不错,但是其实要论能够打赢语儿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且这些人还都打不过我。” 楚一顿时就不担心了,王妃毕竟只是看起来软萌,凶残起来比谁都凶残。 “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就跟我来吧。”云语迈开步子朝着测试的地方走去,谢安平早就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而就在云语刚走了几步的时候,人群中开始出惊呼声,虽然只是轻微地跛,但是云语脚残的事实还是显露无遗。 众人看着云语的眼神已经不是蔑视而是喷火了,这就是他们的新教官!? 是一个女人他们忍了,结果又他妈的是一个瘸子?! 卧槽? 谢安平比这个云语简直要好上一百倍! 云语缓缓停下脚步,她转头看着众人,她的视线冷漠到了极点,看着他们的时候,一些人的心脏都在下意识地颤抖。 “刚才说的三点,我不希望重复第二遍。” 说完就兀自朝着测试的地方走去,谢安平和谢安彦紧紧跟上云语的脚步,云语的实力他们是清楚的,就连二爷对云语的训练方法也是赞不绝口,他们更是不敢与她比较,这群士兵这样子,以后可有地他们受的。 然而在众人前往路途的时候,他们崩溃的现,妈的,队伍之中也有一个瘸子啊! 哎呀,我去,瘸子旁边怎么还有一个女人?! 众人看着这一幕,真的吃了一惊,墨苍军现在真的什么人都能进吗? 教官是女人兼瘸子,士兵也有女人和瘸子,他们看向高信恭,心中有些悲凉,二爷是不是准备要整垮墨苍军了? 肯弟是的,嘤嘤。 离开校场,众人来到王府后的山脚之下,山脚下的地方比较空旷,要容纳下一千名墨苍军简直就是小意思。 众人面前有一大堆沙包,云语朗声下了第一道命令: “每个人六个沙包,手上绑一个,腿上绑两个,你们有一盏茶的时间完成这一切。” 一盏茶大约五分钟,一千人要分配完,然后立刻绑好,五分钟,很赶。 然后云语就看见所有站在第一排的人自动上前,动作利落地拿起沙包,但是不是给自己绑上而是迅地递给第二排的人,这样一排一排传递下去,效率十分高。 谢安平和谢安彦相视一眼,眼中流露出几分满意,还好没有一开始就在云语面前丢人。 在这样的传递之下,最后一排人在手脚上绑完沙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云语脸上依旧是一片淡漠,她看着众人,下了第二条命令: “今天的测试很简单,也很单一,就是越障,全体,向后转!” 整齐划一的动作,听起来能够治好强迫症。 云语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只见面前各种高矮不同的木桩子,宽度也有所不同,有些可以直接越过,有些则需要攀爬才可以。 “以一排为单位,一同出,不得绕行,在完成之后去士兵哪里领丝带,然后绑在手腕上跑出来,重新列队,清楚?!” 有了先前的教训,士兵们立刻回道: “清楚!” 云语看着第一排士兵已经跃跃欲试,唇角微微一扬,朗声喊道: “开始!” 云语看着一同出,度极快的墨苍军,站在一旁,耐心极好。 就算是身上绑着六个沙袋,这些士兵的动作还是出奇地快,越障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小意思。 对着第一排士兵手中绑着红丝带回来,重新列队,一些还不曾轮到的士兵看向云语,眼中示威的神色十分明显,看,这就是他们的实力! 想通过沙包让他们退却,根本不可能! 而且这些障碍,太简单了好不好! 时间流逝,很快的,第一遍已经完全结束,每一个人的手腕上都有了一根红丝带,云语看着再次回到第一排的士兵,,淡淡地说道: “出!” 士兵们微微一愣,不过既然一开始没有疑问,现在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好了! 第二次的越障依旧凶猛,云语的耐心好的可怕,高信恭走到云语身边,刚想下意识地捏她的脸,就听到云语冷冷的声音: “你敢捏我的脸你这辈子都别想上我的床。” 高信恭顿时老实了,云语的威胁实在是太切中要害了。 “语儿,累不累,我叫人给你搬一张椅子过来。” “不用,你滚远一点。” “哎,好的。”高信恭带着楚一顿时就向后退了好多。 站在云语身侧的谢安平和谢安彦都他娘的惊呆了,所以王妃和二爷之间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 二爷有这么好说话哒? 如果旁人叫二爷滚远一点,那么现在坟头草基本上已经是三尺高了。 哪里还会像云语这般嚣张。 谢安平和谢安彦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纷纷读出一句话: 千万不要惹王妃。 王妃的性子坦荡磊落,一些手段或许不屑于用,但是惹了王妃同样意味着已经惹了二爷了,二爷可没有那种所谓的不杀妇孺,惹毛了他,连一条狗都不会放过,不过二爷不开杀戒已经很久了。 两人有些同情地看着还不知道事实的墨苍军们,唉,第一天就惹了王妃,以后就算是二爷重新接管,他们也要脱几层皮。 这时候,上完了早朝,处理了一些必须要立即处理的事务之后,终于赶到的高信然,一脸好奇地看着正在越障的士兵们。 他走到高信恭身边,巴巴地问道: “二哥,二嫂这是在做什么呢?” 高信恭想了想,说道: “这是在保护他们。” 换作是他,早就动手了,妈的,敢对语儿不尊敬?!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看一看,瞧一瞧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看一看,瞧一瞧 士兵们就这样来来回回地奔跑,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后来的吃力,他们看着云语的眼神也愈地愤怒。 妈的,这个女人绝对是在报复他们,刚才他们这样看她,她肯定记恨在心! 不过,二爷什么时候也来了? 而且皇上也来了?! 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去列队,看向高信恭的眼神各种激动,但是对于他们真实的教官,那就根本是熟视无睹。 当然,高信恭对于他们也是熟视无睹的,他的眼中从来只有站在他面前云语那纤瘦的黑色身影,讲真,云语的背影真的很瘦,尤其是她穿着劲装的时候,纤瘦的腰仿佛一只手就你能抓住。 一些士兵也察觉到高信恭和云语之间或许有什么,但是他们实在是懒得将精力放在云语身上。 他们的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而且绑在腿上的沙袋怎么会越来越重啊! 此刻,士兵们的手腕已经已经有五条红丝带了,云语扫了一眼,没有说话,等着最后一排人越障完毕。 士兵们走过她面前的时候,云语都能够听到他们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第五遍跑下来,所有人的身上都是汗,大滴大滴的汗沿着脸颊滑落,不断地滴落在地上,云语看着众人,淡淡地说道: “继续。” 众人:“?????”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我们就不会打你! 但是,云语是教官,她的命令他们必须服从,于是继续开始拼命奔跑,原本不算高的障碍现在真是越来越难过了。 第六次他们花费的时间是第一次的两倍以上,而且士兵之间的实力层次已经渐渐地分了出来,实力好的,体力出众,他们跟实力一般的士兵渐渐拉开距离。 云语看着这些基本上没有什么标的物的士兵,心中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让谢安平早早地吩咐下去。 云语转过头,对着谢安平说道: “安平,等结束后,你交代下去,让所有士兵都在左胸口写上自己的名字。” 面前的谢安平眼神闪了闪,最后无奈地说道: “王妃,我是谢安彦。” 云语说:“……” 由此可见,云语的脸盲症有多严重…… 在第十遍越障结束之后,云语看着众人,说道: “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觉得实在是支撑不下去,立刻到一旁休息,不勉强,量力而行。” 众人冷漠地看着云语,一些士兵的眼中充斥着暴怒的神色,但是他们依旧表现地十分冷漠以及不屑。 没有一个人出来,这也是在云语的意料之中的,才第十遍,之后有得他们受的。 “很好,继续越障,第一排准备!”云语的音量徒然拔高,语气也不似方才的好商量,而是带着一股浓重的压迫。 漆黑冰冷的双眸犹如一片冰湖,望着你的时候,就连心跳都会被冷得放缓了度。 第一排士兵重新出,云语吩咐谢安彦去找两名军医过来,谢安彦惊悚地看着云语,竟然要动用到军医的地步了吗? 不过以前二爷训练士兵的时候,军医在一旁候着的,不愧是夫妻啊,行事作风好像啊。 两名军医很快就到位了,云语看着第十一遍下来的众人,没有半点停顿,就听到云语丝毫没有人情味的命令: “继续。” 众人钢牙几乎要咬碎,妈的,真的是在作弄他们! 然而,云语本人表示很无辜,她有给他们放弃的机会,但是他们不愿意,这有什么办法。 不过没有关系,十五遍过后,她要开始分层了。 十五遍,虽然说很简单,但是真正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这不可逾越的距离,一些人甚至开始后悔,早知道云语在说的时候,他们就放弃了,真的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意识也恍惚地厉害。 第一个人倒下的时候,云语镇定自若地派人把人拉出来,然后送到一旁,军医立刻上前救治。 众人看着这一幕,看向云语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女魔头,女魔头啊!!! 就在大部分人几乎要崩溃的时候,十五遍的越障总算是支撑下来了。 而倒下人,也从一个人变成了三十个人。 三十人的脸上有些灰败,显然已这样的方式出局,真的太丢人了。 队伍之中,萧策轻轻地拉着侯霜宜的手臂,此刻的侯霜宜脸上都是汗,脸色绯红,大口大口地喘气,因为体力的支,现在眼神都有些涣散。 萧策明显地感觉到侯霜宜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而且她的脚也在抖,十五遍的带沙袋越障,已经让侯霜宜濒临崩溃。 云语这一手跟她以前在新兵营真的是天差地别。 “队长,我还能支撑。”侯霜宜仰头看着萧策,低声地说道。 她的声音都有些飘渺了,萧策摇了摇头,她不能再跑了。 “等会头儿说让一批人放弃的时候,你便出去吧,没事的,你已经很棒了。”萧策轻声地说道。 侯霜宜仰头,望进一片宽广如星空的双眸之中,萧策的眼睛非常地黑,而且眼神独具一种令人心安的包容,看着这种的萧策,侯霜宜觉得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果然,云语再次说道: “如果觉得支撑不下去的,可以到一旁休息,我不希望最后又是让人把你拖出来,让军医抢救的。” 云语的声音清冷,只是她的眼神更甚,扫在士兵们的身上,简直可怕,众人噤若寒蝉。 侯霜宜被萧策推了出去,她刚想冲回去,就看见萧策警告的眼神。 侯霜宜叹了一口气,虽然她还想支撑下去,但是十五遍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以往若是不带沙袋,十五遍的越障根本不是问题,她只能说,头儿真是狠啊。 众人看着第一个走出来的人,妈的,一个姑娘,这让他们怎么拉下脸? 但是这样死撑也不是办法,于是一部分从队伍中分离了出来,他们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疲倦,双手垂在身前,云语几乎不用去猜,这些人第十六遍就会倒在半路上,成为其他人的绊脚石。 这次出来的约有四十人,谢安彦也知道云语是要准备对士兵的实力进行分层了,毕竟这是一场摸底的测试。 剩余还有九百多人,其实跟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区别,云语看着剩下人,朗声说道: “接下来,每五遍你们就有一次机会放弃,另外每一排最后三名达到的人将会被淘汰,清楚?” “清楚!”因为之前疯狂的测试,让众人对云语的轻视之情,少了那么一丢丢,配合云语也紧紧是因为有二爷在这里罢了。 “很好,开始!” 每一排淘汰三人,基本上一次下来要淘汰六十人。 经过这样的规则之后,人被刷刷地淘汰,谢安彦长袖善舞,士兵的方阵安排地极为恰当。 五遍过后,人已经少了三分之一,而就在这样的竞争之下,士兵们为了不让自己淘汰,所消耗的体力是之前的许多,每次结束之后,他们拖着身躯走回来,走过云语身前的时候,云语都懒的看他们。 而谢安平还挺想给他们钱的,看起来特别可怜。 士兵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次他们齐刷刷地看着云语,他们知道女魔头接下来,又要搞事情了。 “支撑不下去人,出列。” 这已经是第二十遍,而且之后的竞争会越来越残酷,最后的人依旧要被淘汰,士兵们开始扪心自问,他们可以做到继续疯狂的五遍吗? 一部分选择了退出。 云语看着几乎已经缩水了近一半的士兵,她依旧面无表情,这些人之中,她只能认出萧策。 强悍如萧策,现在看起来情况也不是很好。 “接下来每一排淘汰五人,开始。” 众人赞叹,女魔头真是半点都不省心啊。 高信恭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要知道墨苍军的人虽然有些傲气,但是他们的实力是真真正正摆在那里的,他们所接受的是最残酷的训练,他们的实力足以傲视其他的士兵。 但是今天,云语真的把他们训练地半点脾气都没有。 现在留下人基本上都是原来墨苍军的人,新加入的新兵,只有少数几人还在队伍之中,高信恭轻而易举地找到自己的小舅子。 毕竟是要继承自己事业的人,小舅子现在表现地不错。 又是一轮疯狂的竞争,再次刷了一半的人,现在仅有的两百多人,云语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支撑不下去的人,出列吧。” 这次大约有五十人出列,这五十人在一千名墨苍军之中的实力也是极为靠前的。 最后的一百人,云语看着他们,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跑到自己的极限,然后退下来,每一排淘汰一个人。” 坐在地上的众位士兵,看着最后的一百多人,不禁为他们感到忧桑,遇见这个女魔头,真的只能够自求多福啊。 “开始。” 高信恭知道,这一场测试很快就会结束,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呢! 不过现在他可不会上前问云语等会吃什么,云语现在肯定是六亲不认得,而且最后的阶段才是最重要的! 她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筛选出最后的人才,他现在上去,完全是在往云语的飞刀上撞。 最后的竞争真的是很可怕啊…… 众人伸着脖子,一会儿就有一个人下来,一会儿就有一个人回来,谢安彦一边看着那边的测试情况,一边安排他们做好。 遇到一些不太行的士兵,就让军医上去看一看,瞧一瞧。 云语的双眼犀利地在最后约五十人的身上扫射,其实到这里就已经够了,云语打算分成五十组,和新兵营不同,这里需要的是小队伍。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她那么可爱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她那么可爱 云语所采用的依旧是组队的方式,队长的职能没有新兵营那么大,当然他负责的人也少了近十倍。 在这样的团队之中,所有人只需要相互扶持,相互进步即可,队长已经不需要专门监督了,毕竟左右两边看一看,就能把全队的情况都收入眼中。 最后的五十人都是精英中的战斗机,而且都有几分傲气,都不想要屈居人下,然后众人就看着一群绑着沙袋的男人,健步如飞,所以前面二十几遍,你们都在玩? 看这情况,人与人的差距,比人与猪的差距还大。 到了最后的阶段,淘汰的度反倒是慢了下来。 云语个谢安彦使了一个颜色,谢安彦立刻心领神会,重新劈了一块地方,容纳最后的五十人。 萧策是在最后最后十二的时候下来的,他从终点回来,因为腿部残疾,走路一跛一跛的,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会看不起这个男人。 四肢不残疾的他们,都被这个男人狠狠地甩在了身后。 之前给萧策脸色看的人,现在脸已经被抽肿了,现在流着血呢。 萧策没有走向起点,而是径直走到了放弃的圈子之中。 跟在萧策身后的数名墨苍军的士兵眼中露出几分放松,还好萧策放弃了,要不然整个墨苍军的脸都要被抽肿了。 如果不是因为萧策坚持,他们也不会死咬着撑着。 如今萧策一走,立刻有部分人也退了下来,一轮过后,所有人都退了下来。 总算是结束了。 众人心中想到。 他们的目光聚焦在最后的五十人的圈子中,萧策和江开霁坐在一起,两人低声地再说些什么,坐地离两人略近的人,听到这样的对话。 江开霁:萧策,头儿把我们分成这一个一个的圈子,是要做什么?要圈养我们? 萧策:你想太多了,以头儿的尿性,应该又是分组做队长之类的。 江开霁:哈!那我不是不能跟着你! 萧策:……你以前不也是队长吗?为什么要跟着我? 江开霁:自从雁书大战之后,我觉得跟着你的感觉太棒了。 萧策:现在不可能了,你还是要队长的。 江开霁,呈现失落状。 如果云语知道一直沉默寡言的江开霁还有这么萌的时候,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给江开霁一个闷骚的评价。 其实事实是江开霁对萧策非常有好感,这个人实在是太让人敬佩,所以他下意识地就想要跟他好好相处,迷妹什么的,都是可以接受的。 云语和侧头和谢安平商量了一下组队的事情后,谢安平看着云语的眼神显然又多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他真是越来越好奇,究竟墨苍军将会在云语的手下露出怎么样的风华! 云语和谢安平走到众人面前,云语扫了一眼他们手腕上的红绳,说道: “经过这一场测试,自己在队伍之中是什么层次什么实力也大致清楚了,我要说的是,你们还差地远!接下来的训练,我会让你们变得更强,同样的,我要求你们绝对服从。 现在,我需要给你们分一分组,每二十人为一组,最后退出的五十人各带领一个队伍,成为队长。 有没有异议?!” “没有!”所有人这样回答,不管是队长,还是队员。 高信恭看着样的云语,对着一旁的高信然说道: “信然,我突然有些后悔,这样的语儿,我还真的挺不舍得让她被这些人看到的。” 高信然十分贴心地安抚道: “二哥放心,二嫂第二天就不会记得这些人了。” 高信恭看了高信然一眼,幽幽地说道: “但是他们会记得这样的语儿,说实在的,我也挺想在语儿的手下训练的,她那么可爱。” 高信然沉默了,他二哥说的“可爱”,是他知道的那个“可爱”吗? 他看向云语的方向,云语笔挺的身姿,处处彰显着,她是精英,千万不要惹她的气息。 “每一队之中必须有两名新兵,另外十八名为老兵,你们可以自由组队,如果自由组队无法完成,最后由我随意分配,你们有一刻钟的时间。” 在一开始后的,大家都有些懵逼,毕竟是第一次组队,现在有点尴尬啊。 相比于其他人,萧策和江开霁才是真正的尴尬,他们两人也是新兵,这就意味着,他们只能选择一个人加入队伍之中,而剩下的四十八名好战友,正翘以盼…… 两人相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江开霁憋出一句话: “如果我没有熬到最后,我们就能成一队了。” 萧策瞬间补刀: “我不会选你。” 江开霁感觉自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还是一个孩子啊! 基本上属于吊车尾的侯霜宜本来下意识地想着要去找萧策,但是转眼便将这样的心思收回了心中。 在墨苍军中,她不能再拖累队长了,侯霜宜低头心思随意地乱飘,反正不能加入萧策的队伍,在任何的人队伍之中,都是一样的。 一些老兵很快就开始了组队,毕竟他们已经在墨苍军中混了一些时间,群众基础还是有的,选择起来十分简单,至于另外两名新兵,随便选一选好了。 自然没有人选择侯霜宜,她的实力不出众,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身边的人被选走了一些,侯霜宜倒是也无所谓,反正不会没有队伍就是了。 她下意识地朝着萧策望去,结果刚好四目相对,侯霜宜刚想转开眼,就看见萧策用唇语跟她说道: 过来。 侯霜宜猜测,是不是自己跑地太累了,所以都已经出现幻觉了? 她怎么看见队长在跟自己说话呢? 萧策看着依旧坐在原地的侯霜宜,眉头蹙了蹙,索性站起身来,朝着侯霜宜走去。 侯霜宜的身边基本上都是新兵,他们看着萧策走过来,眼中露出惊喜,萧策的实力他们有目共睹,而且作为一同参与雁书大战的人,他们比那些老兵更加知道萧策的可怕。 现在看着萧策走过来,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然而,看着走过来的萧策,侯霜宜却想要逃,但是,真他娘的太累了,感觉身体被掏空,队长不愧是队长,竟然还能走过来,他不是才休息了没一会儿吗?! “喊你,你没看到?”萧策蹙着眉头,站在侯霜宜面前,有些不满地说道。 侯霜宜仰着脑袋,仰视着萧策,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眼神。 他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选择,而且一同的战友,有许多人都想要跟着萧策啊! “队、队长,你叫我?”侯霜宜弱弱地问道。 萧策提着侯霜宜的肩膀,将她提起来,说道: “不叫你叫谁,跟我过去。” 每一队都有一个固定的地方,江开霁和另外一名新兵就坐在隔壁,因为不认识墨苍军的人,两人索性都没有找,就等着云语分配呢! 萧策拉着侯霜宜过去的时候,侯霜宜还有些不敢相信: “队长,你选我?” “你都喊我队长了,我还能不选你?”萧策淡淡地说道。 侯霜宜微微一窘,然后小声地说道: “虽然不想拖累队长,但是队长能够选我,我真的很开心。” “既然不想要拖累我,就用最大的努力去训练,进入墨苍军只是一个开始。” “知道了!” 萧策带着侯霜宜坐在江开霁的身边,江开霁看着侯霜宜,微微一挑眉,倒是十分知趣地没有说话。 江开霁身边的人是另外一个他一开始队中的人,然后四人就开始聊天…… 反正有一刻钟的时间,慢慢聊好了。 云语随意扫一眼,就看到萧策身旁坐着侯霜宜,和另外一个男人在聊天,那人显然也是新兵,这两人真的完全没有想过要找老兵。 云语觉得太阳穴有些涨。 正在说话的萧策突然被两个人打断,小明和孟羽轩笑眯眯地看着萧策,问道: “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啊?” 萧策微微诧异,也不曾想到竟然会有老兵主动上门来。 “小兄弟,看你骨骼清奇,很适合当我们的队长啊!”小明上来,十分热情地说道。 在一旁的孟羽轩顿时翻了一个白眼,小明真是智商没有一刻在线的。 孟羽轩只能自己多劳累一些了。 “云语之前也教过我们,算起来,我们也算是你的师兄了。” 萧策看着孟羽轩和小明,记忆回到一年多前的那个雁书大战选拔的最后一轮云语在无数的机关之中,走到中间,然后任由两人借着她,轻功到达对面。 一年时间过去,要认出这两人萧策只花了短暂的时间,他的记性向来很好。 他立刻站起身来,表现地熟络。 孟羽轩看着萧策这般,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气,他说道: “我们两人想要加入你的队伍,你看,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师兄客气了。”萧策态度十分谦和,让小明和孟羽轩十分有好感,不愧是从头儿手下出来的人。 小明和孟羽轩加入萧策的队伍,十分热情地聊了起来,简直不需要适应的时间。 小明性格有缺陷,唔,划掉这一句,小明的性格开朗,拉着萧策先是表达了一番他对萧策的赞赏之情,然后便开始询问云语的一些近况。 然而,在小明听完后,忍不住赞叹道: “看到头儿还是这么禽兽,我也就放心了。” 萧策:“??????” 孟羽轩:“……”真的很想把刘明的嘴巴封起来,这一天到晚的,真的太他娘的闹心了。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基本上都是十八名老兵集齐,差两名新兵,唯独萧策和江开霁的队伍,一队两人,一队四人,是人群中最亮的两颗星。 第一百四十章 精英 第一百四十章 精英 云语看着萧策和侯霜宜成功成为一队,站在萧策身后的两人她半点印象都没有。 接下来便是随意分配,大家的实力相差不多,一千人呈现的是一个椭圆形的分布,实力比较均匀。 萧策和江开霁都这么爽快地不介意,云语也是十分地爽快,三分钟就已经全部分好了队,可见已经随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一行人按照队伍排好,萧策依旧是队长,侯霜宜跟在萧策身后,目光坚毅地看着云语。 而跟着萧策一组的人,对于萧策是没有半点怀疑,毕竟一个新兵,把一群老兵逼到牙都要咬碎在坚持的地步,当他们的队长足够了。 在墨苍军中,实力被更加地看重,就算你残疾,只要你实力强,叫爸爸完全不是问题。 但是,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他们伟大的队长,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拖油瓶? 云语看着列好队的众人,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狂奔了一天,一个个感觉都要变成废人了,饥饿、疲倦,精神都要濒临崩溃了。 “第一天测试,让你们轻松一些,晚上就不集合了,今晚训练的日程会给每一位队长,队长负责通知每一位队员,每个月进行队伍的考核,根据训练完成的质量进行排名,如果一队在十二个月中连续三次垫底,年末整组人直接淘汰出局。 每年年底的年终测试,如果有人没有通过,也淘汰出局,墨苍军并不是一定要一千人。” 云语的话,像是沉重的锤子,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头,淘汰出局……这个后果……太他娘的严重了啊! 以前二爷都没有这样凶残的! 云语看着满眼怒气的士兵,心中冷笑,如果半个月之后,他们还能够这样看着自己,那就真的算是一条汉子。 “解散。” 云语说完后便转身走了,高信恭看了他们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便朝着云语的方向走去。 当时高信恭心中想到,这崽子接下来真是要完。 队伍之中,小明向孟羽轩哭诉: “羽轩!刚刚头儿看过来的时候目光好冷漠,她一点都记不起我们了!嘤嘤。” 孟羽轩拍了拍小明的脑袋,以示安慰。 紧接着谢安平便宣布今天回去,每个人在左胸口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没有写的,军规处置。 一直知晓原因的人抽了抽嘴角,这还是他们的头儿!没有变! 一些老兵询问了理由,然后云语脸盲的事情就不胫而走,就在老兵们觉得舒了一口气的时候,毕竟就算他们犯了错,云语也不会认识他们,就被新兵们直接泼了一盆冷水。 头儿虽然脸盲,但是记忆力好到令人指,当你的特征被她记下来,就算是脸盲也能精准地找到你。 总而言之,未来的生活,好像不太好过啊。 因为墨苍军训练的地方就在王府的后山,所以云语就直接住在了府中,高信恭和小棉袄是最开心的。 至于小棉袄为什么这个开心,云语也不是很懂。 而她的师傅严子时,前些日子给她留了一些药,说要按时吃,然后就有出去野外生存了,哦,划掉这一句,去帮云语找药了。 小棉袄就兢兢业业地给云语熬药,一天三顿,十分准时。 晚上,高信恭、高信然以及云语坐在饭桌上吃饭,高信然有些不爽地说道: “我今天特意早点过来了,结果就看到他们一直在跑,我决定明天继续过来!” 高信恭白了他一眼,一针见血地戳穿道: “自己想过来看,就不要拐弯抹角地找这么多理由,朝中的大臣都查过了吗?内奸找出来了吗?应城的灾情虽然已经转好,但是毕竟应城去年颗粒无收,未来的一年要怎么做,你都有想好吗?” 云语抬起头看着高信恭,她的男朋友素来看起来玩世不恭的,没有想到,一张口就是民生大事。 然而高信然显然是有备而来: “二哥,我自然是已经准备了,下了套便需要迷惑对方,毕竟我还小,受小人蛊惑,成为一个昏君就是很正常的,就比如我要去看二嫂训练,这就是一个迷惑。” 云语:“……”听起来有些不对劲啊。 “至于应城,应城来年不需要征税,朝廷已经拨了种子和粮食下去,这次由二哥的人押送,想来不会有问题,而现在最最关键的是,之前被截走的一批粮食在哪里?反正不会去鲜卑族,至于要知道,还是要看那个内奸会不会自己浮出水面。” 高信然有些得意地看着高信恭,谁知高信恭半点都没有夸奖他的意思。 他蹙着眉头,淡淡地说道: “信然,治国不可儿戏。” 在这一刻,云语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高信恭的心中装着民族大义,装的是南盛这片疆土的平和安康、丰盛富饶。 他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想的、考虑的比常人要多得多,不然,他不会在战场上一呆就是十几年。 云语竟然觉得高信恭伟大极了。 她低头吃饭,没有再去理会这两人。 第二天的集合,云语精神抖擞地出现在训练的校场,所有士兵的胸口都写上了他们的名字,二十人为一队,队长站在右上角第一个位置。 看着这些人满身的精英气质,云语不仅赞叹,不愧是墨苍军,比新兵的素质真的是好太多了! 那真是太棒了,她的那些计划终于可以用上了! 谢安平和谢安彦依旧跟在云语后面,看这幅样子,两人是完全以云语为核心的,只要是她的命令,就连他们两人都会绝对服从。 第一天,负重五公里,依旧是六个沙袋绑在身上。 云语觉得沙袋真是人类的好朋友。 五公里下来,众人已经是一身的汗了,虽然是冬天,他们却跑的身上都在冒着白烟。 接下来便是吃早饭,云语特地却厨房安排了士兵们的伙食,基本上以高蛋白为主,这样子,他们才能更快地适应现在的训练强度。 今天的训练主要是熟练运用各种兵器,云语认为墨苍军这样级别的军队,已经不适合去战场上血拼了,他们是一柄锋利的匕,虽然体积小,但是只要运用地要,可以挥极大的作用。 战场上最常见的兵器是刀、枪,这些兵器质地坚硬,是杀人的好东西。 云语现南盛的冶炼技术已经十分达,甚至已经偶尔有钢材这样的品质,不过她正在想该怎么样利用这个。 面前有十箱兵器,而且因为云语的吩咐,谢安彦领得那叫一个混乱、复杂,一眼扫过去,只有一个想法:高信恭的兵器库有这么多种兵器?! 一队一队分下去,看着陌生的士兵,以前被云语训练过的人倒是十分自觉地还是研究起兵器来。 兵器作为手中可能是保命的东西,云语一向要求他们要充分了解兵器。 因为萧策和江开霁是队长,所以就比较好动手了,直接一个命令下去,众人便开始研究兵器,其他人看见这两队这样做,虽然跟风有点丢人,但是这毕竟是正确的做法。 一个上午的研究,不同的兵器,不同的用法,众人的脑子都在打结。 上午结合完毕,云语看着他们,淡淡地说道: “战场上可有这么多的时间让你们去了解一个兵器是怎么用的。” 众人沉默不语,心总则在腹诽,所以你给我们一个上午是做什么? 难道仅仅是想让我们休息一下? 这绝对不是女魔头的做法。 “所以一个上午的摸索,你们知道你们有多差劲了吗?”云语淡淡地问道。 众人:“……”所以一个上午,就是要告诉他们,他们究竟有多弱? 说起来,还真是弱爆了。 “下午教你们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并且运用兵器,一个下午的时间,每一队需要将所有的兵器都试一遍。” 云语终于放出了她的目的,感情是嫌一天的时间太长了…… 早说嘛,害他们研究这么长的时间。 “如果你们上午没有摸索这么长时间,就算是两天时间,你们也未必能够听懂我讲的话。”云语清冷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然后他们就看见云语转身离开的背影。 依旧是有些小残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云语那么一解释,原本心中的不满竟然渐渐消散了。 张伯来给云语送药,高信恭坐在一旁,看着云语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将那难喝到了极点的药喝了下去。 高信恭觉得心疼,从怀中掏出一块糖,云语表示嫌弃没有吃。 “语儿,其实墨苍军如何,我半点都不在乎,你不用那么尽心尽责。”高信恭认真地说道。 “哦。”云语随口应到。 而高信恭看着她这样,就知道根本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中。 真是无奈又觉得喜欢极了。 如果说上午的训练是让士兵们休息的话,那么下午的训练,用兵荒马乱形容都是在夸奖他们有秩序。 云语讲解的度极快,当你还在回想上一句话的时候,云语已经将下一句话都说完了。 讲解完所有知识要点后,云语拿起一个兵器,作为例子讲解。 连讲三个案例后,云语不再出声。 队伍之中开始了疯狂并且快地了解使用兵器。 萧策看着队伍中的人,淡淡地问道: “刚才头儿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手中正拿着兵器的手有些尴尬,云语讲地很快,主要是内容太多,不讲快一点,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在太阳下山前完成下午的训练。 晚上还有训练,云语可不会等他们。 更何况,他们还是精英。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追逐云语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追逐云语 萧策的话让他们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好在小明是一个没脸没皮的,哦不,应该说,不理解为什么人那么要面子。 他十分自然地说道: “没有。” 一些老兵看着小明,沉默不语,小明果然还是这么天真,好清纯好不做作。 然后萧策就开始重新讲解云语讲过的话,云语说过的一些话甚至被他翻译成更为容易理解的话,这样下来,众人对于这个的理解顿时上升了许多,看着萧策的目光也变得敬佩,至少他们无法做到和萧策一样。 侯霜宜看着萧策,小声地问道: “头儿以前教过你?”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听见的,抓紧时间,好好训练。”萧策拍了拍侯霜宜的脑袋,无奈地说道。 侯霜宜眨了眨眼睛,再次化身迷妹,队长好厉害!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虽然萧策这一队开始的比较慢,但是后来的度却越来越快,其他队是在摸索中进步,萧策这一队则是在理解之中提升度。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萧策的队伍便已经赶上了众人的度,并且隐隐有越的趋势。 一些实力极强的老兵已经拉开了萧策很多的距离,所以追赶有些苦难,只是虽然困难,但是他们还是很平稳地提升着自己的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云语锐利的双眸在众人身上扫视,众人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 太阳西下,众人感觉双臂都已经快要麻木了! 云语看着时间,淡漠的声音没有一点点人性的光辉: “你们还有半个时辰。” 云语的话音落下,众人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手下的动作愈地快,训练了一个下午,他们的度也十分快了。 当第一队人全部都完成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然后后一队也紧跟着完成了,大家的实力都差不多啊。 萧策的队伍是第十个完成的,五十队中,一个新兵的队长能够有这样的成绩,实在是不错。 队伍之中,众人的手指都要抽筋了,僵硬地垂在身子两侧,双眸火热地看着萧策,第十名,虽然知道排名可能不低,但是第十名还是出了他们的意料啊。 “啧啧,不愧是和头儿气质一样的人啊!队长真是厉害!”小明赞赏道。 萧策眉头一挑,问道: “什么气质一样?” “都有腿疾啊!说实在的,我觉得级棒!羽轩,你哪天也把我的腿打断吧。”小明巴巴地说道。 孟羽轩抽了抽嘴角,恩,他没有这样的战友,妈的,智障。 “队长,这货没脑子,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孟羽轩不得不为小明解释,他真是为小明操碎了心啊。 “没事,我不在乎这些。”萧策笑着说道,脸上是一片坦然,没有半点因为自己腿部残疾而自卑的情绪。 他虽然脚残疾,但是心性能够到达这一步,也是云语强逼出来的,其中的挣扎又岂是旁人能懂的。 在最后的时间到来之前,竟然五十支队伍都完成了任务,最后一组完成的队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好完成了训练。 看似艰难的任务,在云语的眼中却认为这是他们应该做到的。 “解散,半个时辰后校场集合。”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校场上已经点了火把,云语站在高台之上,一张精致地令人指的脸蛋几乎都在着光。 众人看着一幕,心中神色各异,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的教官,怎么能这么好看?! 云语转身离开,谢安平和谢安彦连忙跟上,众人隐约地听见这两人也喊云语“头儿”。 “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真的能够一个下午就做下来了,看来上午的摸索也没有开小差。”饶是一贯沉稳的谢安平此刻也有些震动。 毕竟那么多种兵器,云语的讲解快又笼统,基本上都要靠他们自己摸索,按照以往的训练度,没有两天时间,是不会完成的,结果云语硬生生逼得他们一天就完成了。 “头儿,你不愧是二爷的王妃!”谢安彦则要活泼一些,当然和谢安然的活泼是没有办法比的。 云语:“……”这特么有什么联系? “晚上要做什么啊?”谢安彦再次问道。 “总结今天白天他们的错误。” “那岂不是一个晚上都说不完了?”谢安平十分镇定地补刀。 一些路过他们身边的士兵,刚想打招呼,就直接被插了一刀,一时间心痛地无法呼吸,眼睁睁地看着三人朝着食堂走去。 张伯已经给云语准备好了汤药,虽然云语希望在食堂和士兵吃一样的东西,但是药总是要喝的。 云语吃完了饭,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极其豪爽地一口干了这碗药。 然后,众人开始八卦,头儿在喝什么药? 然后,他们就得到了下一个重量级的八卦。 云语是二爷的王妃。 以前云语带过的兵都是知道这一点的,二爷和头儿经常当众秀恩爱,狗粮洒的漫天都是,但是老兵们还不知道啊。 于是有人无意中问题,云语是谁啊,是不是背景后台很硬啊? 然后他们就得知了,云语的背景真的很硬啊,后台真的很大的啊! 竟然是二爷的王妃,他们真是怎么猜都不会猜到这一层啊。 紧接着一群人就开始八卦,毕竟云语之前也是当教官的。 唉,这些士兵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八卦,云语之前的训练十分地残酷,老兵们听到他们蛙跳了三公里,先是不明白,然后新兵就说道: 头儿应该不会放弃这个训练方法的,以后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做蛙跳三公里、俯卧撑一时辰了。 现在想想都酸爽地不行啊。 众人表示不想知道。 新兵表示这由不得你们。 紧接着又有人八卦,云语现在喝的是什么药?她怀孕了是不是?!在喝安胎药是不是?! 不得不说,众人拾柴脑洞大。 等到校场集合的时候,云语的身份,以及以前训练的方法大家都已经知晓了,对于云语的轻视也随之减少了许多。 毕竟……是二爷的女人。 然后,他们晚上就被云语扑面而来的总结反馈,打击地几乎要失去做人的意义。 云语口中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都是他们下午真真切切地在犯的,他们还以为……今天下午完成地不错呢…… 现在看来,下午他们究竟是在做什么蠢事啊! 而有些人也彻底相信云语的记忆力好的可怕,那么多人,那么多的问题,她真的毫无压力地都说了出来。 谢安彦和谢安平看着这样的云语,突然觉得,他们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云语一个人就能够完全搞定啊,而且你看看下面站着的这群人,看着云语的眼睛都要哭了。 真的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呢! 晚上结束后,众人感觉身体被掏空,好似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乃至于谢安彦都忍不住说道: “头儿,你这样会打击到他们的信心的。” 云语愣了愣,问道: “这样也会打击到他们的自信心?” 谢安彦点点头。 一些还没有走到士兵停下脚步看着云语,希望能够看到她人性光明的一面。 结果就听到云语淡淡地说道: “那他们真是太弱了。” 众人泪奔。 高信恭来接云语,云语唇角扬起一抹笑,高信恭顺势揽过云语的腰,低声地询问今天累不累。 云语摇摇头,说小意思。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众人总算是知道了,二爷和云语平日里是怎么秀恩爱的。 不过二爷前年那场婚礼闹得那么大,云语据说是用了一个承诺才换来的一场婚礼,现在看来,二爷还是很开心的嘛。 唉,其实只要二爷开心就好了。 在高信恭的房中,两人没有进行不可描述的动作,而是在谈论兵法,最近这段时间,云语一直在研究兵法,她不善于古代的兵法,但是好在身边有高信恭。 然后高信恭每天晚上和云语在床上讨论兵法,还时不时用自己以前的经历举例,小模样可得瑟了。 其中云语不小心透露以前她也领了一队人解救一位被绑的人质,不过话一出口,云语便觉得不妥,就没有再说。 她没有忽视高信恭看着她瞬间一沉的眼神,她以为高信恭会问她什么,结果高信恭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这个,而是继续在跟她说兵法。 结束后,云语躺在高信恭的怀中,眉头蹙起。 以高信恭的敏锐度,在天澜的时候,他便已经现了端倪,但是为什么现在还不问她,他不问,自己自然不会透露她最大的秘密。 不过……玉蛊…… 算了,不着急。 等把阿策扶上位再说。 云语入睡后,搂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手指都止不住地僵。 高信恭常想,是不是只要他问了,云语便会同他说? 但是高信恭很快就想到,如果云语不愿意说,那么她连一句委婉的话都不会说,当时该有多尴尬啊。 既然这个尴尬,索性就不要问了,反正他也无所谓。 只要云语在他身边,他都无所谓,云语以前是怎么样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说,他便不问,她说,他便听着。 只要不要离开他。 唔,其实离开他也无所谓,去找她就好了。 追逐云语,本就是一件十分愉悦的事情。 当然,将云语亲手拥入怀中,这是更加愉悦的一件事情。 一夜好眠,云语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准备起床,刚坐起来,就被高信恭搂着又躺了下来。 “在陪我睡一会儿。”早晨的声音带着睡意,有点沙哑的小感性,其实很吸引人。 然后云语说道: “自己睡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白玉戒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白玉戒指 高信恭侧躺在床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云语穿好了衣服,准备朝着外面走去。 “夫人,你不爱我了,你竟然抛下我就走!真是拔吊无情!” 云语:“……”excuse me???? 不过转眼,云语就十分从容地恢复了往常的表情,说道: “高信恭,叶婉兮的话,不要乱学。” 被云语一语戳穿,高信恭才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他把脑袋放在枕头上,嘟囔道: “早知道就不让你带墨苍军了,一大早的,竟然这么果断离开我温暖的怀抱。” “那我现在就应该还在燕泽予那里。” 说完便抬步跨出了房间,只是唇角若有若无的笑容彰显着云语早晨的好心情。 来到校场,众人已经元气满满地集合完毕,众人看着云语,眼中的轻视相比于前两天显然又少了许多。 毕竟,昨天晚上云语的总结实在是太可怕了,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废物成了那个样子,出去都不敢说自己是墨苍军的人。 “负重五公里,开始。” 云语下了命令,便不再管他们,而是对着谢安平吩咐道: “安平,你派人去燕泽予那里,我之前命人打造过一些军用匕,燕泽予那里还有几百柄,你去把它们搜罗来,然后把数补齐,很重要。” “好。” “谢安彦,你去准备那种大概这么粗的树干,一丈半的长度,去准备三百根,还有绳索,一千条不能少。” “好。” 谢安平和谢安彦领了命令便走了,在去的路上,谢安彦不禁奇怪地问道: “头儿要准备这些做什么?” 匕可以理解,据说这次进来的有五十名新兵匕用地极其刁钻厉害,但是树干和绳子,难道云语也要训练墨苍军所谓的“索降”? “日后自然会知晓的。”谢安平不好猜测,只能这样说道。 两人分开后,谢安平去了军营,燕泽予正在训练新兵,用的是云语留下的训练方式,并且夹杂了一些之前训练的精华。 燕泽予看着士兵们认真地训练,一丝不苟地监督着,直到谢安平的到来。 “怎么今天有空过来?虽然王妃在练兵,不过你们不是应该在一旁帮她吗?”燕泽予多八卦的人啊,自从云语离开后,已经好久木有八卦啦! 想起那段可以时常八卦的日子,真的是一去不复返啊。 “我来拿之前王妃打造的一些军用匕,墨苍军要用,另外,你是在哪里打造这些匕的?”谢安平懒得理会燕泽予,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 “那些匕我们也要用啊!”燕泽予立刻表示抗议。 谢安平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说吧,你又想知道什么了?” “我想知道王妃在墨苍军如何?她还适应那里的崽子吗?”燕泽予倒是十分关心云语的,而且只要不是当着云语的面,他和其他人喊云语从来喊的都是王妃。 “墨苍军的人怎么肯让云语当教官,不过好在一些新兵比较争气,而且对王妃的态度也极为不错,所以现在看来,还不错。” “啧啧,不愧是墨苍军,真是耐弄啊。”燕泽予感慨道,要知道云语当初练兵,第一天,崽子们就已经被弄怕了。 谢安平:“????”耐弄? “一共要一千柄是吗?我要不派人打造完后,直接送到那里去?”燕泽予说道。 “也行吧,对了,最近可有你弟弟的消息?”谢安平觉得就这样走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于是昧着良心关切了起来。 燕泽予找弟弟这件事情已经持续了十几年,想要找到他的弟弟,真的只能乞求上苍的怜悯了。 “还没。”燕泽予眼神微暗,他已经按照云语之前说的广贴告示了,而且因为皇上和二爷的允许,还常常能够贴到官府的告示栏之中。 也有许多人来府中,只可惜,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弟弟,许多人的残疾不是天生的,或者胎记的位置和形状完全不一样。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至少他的母亲现在有事情可以做了,需要常常鉴别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虽然大部分都是失望,但是总比以往无望地等在家中好。 他还是挺感谢云语的。 谢安平拍了拍燕泽予的肩膀,安抚道: “迟早会找到的,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恩。” 谢安平回来的时候,刚好吃早饭,云语坐在食堂中,然后他现二爷竟然也在,他坐在云语的对面,时不时抬头跟她说几句调笑的话,云语倒是十分镇定地吃东西。 谢安彦坐在离他们三个位置的地方,看到谢安平回来,立刻朝他挥了挥手。 拿了早饭,谢安平和高信恭以及云语打了招呼,便坐在了谢安彦的对面。 看到自己的哥哥,谢安彦心中才好受一些,毕竟他们两人都是光棍啊! 二爷以往也是光棍,而且是最为年长的光棍,谁知道,事态竟然展地这么快,不过好在,他的哥哥也是光棍。 真是太贴心了。 哎呀,燕泽予也是光棍啊! 真是太凑巧了。 云语吃完后,高信恭拿出张伯早上煎的药,还有些烫,高信恭打开盖子,放在一旁,说道: “语儿,你真漂亮。” 云语头都没有抬一下,随口敷衍道: “恩,你也是。” 谢安平和谢安彦相视一眼,二爷和王妃的恩爱模式就是相互夸奖对方好看?! 不过也是,王妃这张脸,好看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如果她不当教官,当一个花瓶也够让人喜欢了。 明明可以靠脸,却偏偏要靠才华。 “语儿,过段时间我要出去一下。”高信恭捏着云语的手,有些无奈地说道。 云语的手很好看,不大,手指纤细,指甲盖粉粉的,有一弯白色的小月牙,高信恭捏着手中,简直爱不释手。 “去哪里?” “去一趟羌城。” 云语眼神闪了闪,没有继续问一下。 “大概要去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回来了。”高信恭说道。 云语点点头,说好。 “语儿,你都没有表示一下依依不舍,嘤~”高信恭不满地说道。 云语抽回手,摸了摸药,已经不烫了,一口干了药汁,高信恭的手中便多了一颗香甜的糖,就算云语不在乎苦,他却依然想让她只尝到甜。 将糖含在口中,云语淡淡地说道: “不过就是三个月,等你回来便是了。” “真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每天还要面对那么多的男人。”高信恭有些不满地说道。 谢安彦和谢安平相视一眼,他们貌似是离王妃最近的两个男人。 不敢出声,不敢讲话。 “他们的脸我都记不得,三个月后,你一出现,我还是能记得你。”云语的声音清冷,就算是说这种话,还是十分地镇定,镇定地几乎让人以为她要去建设****事业。 高信恭顿时就释怀了。 坐在一旁的谢安彦和谢安平,捏着筷子的手一顿,心中不由得赞叹,王妃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还十分贴心啊! 高信恭离开是在五天后了,他恋恋不舍地亲了亲云语,觉得不够又返回来亲她,谢安平跟着高信恭一起去羌城,所以在外面等着,然后就看到自家二爷被王妃直接踢了出来。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咳了咳,眼神乱飘。 “夫人,等我回来啊!” “赶紧滚。”云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高信恭带着谢安平朝着羌城而去,这次去应该就能查清上一次被劫了的粮食,究竟去了哪里。 朝中最近不安稳,对方的手段让高信然有些气恼,朝廷之中有内奸,但是到现在高信然没有找到真正的内奸。 高信恭不得不亲自去羌城,虽然他更加希望能够呆在云语的身边,但是云语的实力以及陪在她身边的墨苍军,让云语变得极为安全,至于羌城,倒是有些危险了。 云语穿好了衣服,高信恭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天边的露白之中,她眼睑微敛,刚踏出院子,就看见小棉袄在门口等着。 “王妃,二爷之前没有来得及将这个东西给你,今天才刚做好,二爷就已经走了。” 张伯递过来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 云语接过盒子,打开盖子,就看到一枚白玉戒指躺在盒子的中心,云语的心脏被狠狠击了一下。 高信恭竟然送她一枚戒指…… 他甚至之前半点都没有透露过,可能是想要给她惊喜,但是谁知道就在他离开没一会儿,张伯就已经把这个抖露了出来。 高信恭真是一口老血要喷出来了。 云语拿出戒指,小巧的戒指,用的是最顶级的白玉,晶莹剔透,不知道多少玉石之中才会出这样的玉。 刚好带在无名指之上,云语失笑,看来叶婉兮跟高信恭说了很多,就连这个都跟他说了。 “王妃带着真好看。”张伯立刻夸奖道。 不过也是,白玉衬得云语的手愈地出众,十指飞舞,令人赞不绝口。 “我去校场了。” 将盒子递给张伯,云语朝着校场走去,手指轻轻地擦过无名指上的戒指,眉心跃上点点的笑意,这个家伙…… 校场上,士兵们觉得今天头儿的心情,真不错啊! 晨练结束后,云语和谢安彦坐在一起吃饭,谢安彦瞥到云语带在手上的戒指,八卦之火瞬间燎原。 “头儿,这是二爷送你的吗?”谢安彦巴巴地问道。 云语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 “谢安彦,你知不知道,男人八卦地太多,容易阳痿的。” “是、是吗?”谢安彦惊恐。 “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燕泽予。”云语十分镇定地扯淡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泪流满面 第一百四十三章 泪流满面 上午的训练就带着一股浓墨重彩的肃杀感,粗壮树干横陈在他们的面前,士兵们心中猜测云语究竟想要搞什么事情。 “四人一组,每组一根树干,将树干放在腹部,做仰卧起坐,萧策,上来示范一下什么叫做仰卧起坐。” 以前从云语手下出来的人看着这一幕,有些感慨,要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头儿这样的,叫萧策上去示范,真是……太催泪了。 萧策做了一个标准的仰卧起坐,看起来十分的轻松,但是众人看着这些木质紧实的树干,心中顿时一颤,这树干,得有多重啊。 很快,他们就知道这树干有多重了。 四人为一组,一个队伍刚好五组,四人屈膝躺着,另外四人扛着树干缓缓地放在他们的腹部,因为树干太沉,抬着的士兵都在颤抖。 将树干放在腹部后,被压着的士兵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的人生领悟。 简单的仰卧起坐对于这些墨苍军的士兵来说没有半点的压力,所以云语加了一根树干,完全是在以特种兵的方式来训练他们了。 当所有的人就位之后,由云语下命令起和躺,规定的节奏,让众人在艰难的处境之下,更加地崩溃。 他们不得不努力地用自己的腹肌去支撑这沉重的树干,不消片刻就感觉腹部传来一阵阵的酸麻。 “一!”士兵们齐齐起身。 “二!”整齐划一地落下。 云语的命令让他们更加地困难,云语的命令会间隔一两秒,这也就是说他们需要维持那个动作一两秒! 不到十分钟,众人已经是汗流浃背。 谢安彦在一旁监督,看着士兵这样子,心中不由地对云语的认识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样的训练进行了一个小时,云语下令休息,一群人顿时直直地躺了下去,好在已经有点适应树干压在肚子上的感觉…… 众人看着湛蓝的天空,真的差不多是一个废人了。 他们没有讲话,校场上一片沉默。 谢安彦看着这一幕,蹬蹬蹬地跑到云语身边,巴巴地看着他。 云语扫了一眼,问道: “做什么?” “一开始就这样,会不会过他们的承受能力?”谢安彦以前和他哥哥训练士兵的时候,也不会手软,但是也绝对不会凶残到云语这个地步。 这才半个时辰啊……就已经倒了一整片了…… “你心疼他们了?”云语淡淡地问道。 在云语身旁的士兵听到谢安彦这样说,简直就想要相互抱头痛哭,这才是亲教官啊! 云语这样问,谢安彦讪讪一笑。 “如果连这些都不能坚持下来,我不知道以前的墨苍军实力是怎么样子的,既然我现在是教官,你所要做的是辅助我,而不是质疑我。”云语无比霸气地说道。 一个上午的训练,训练结束后,众人被压在树干下,身上的裤子已经全部湿透,好在他们脱了外衣,全场士兵除了侯霜宜以外,都打了赤膊。 侯霜宜身上的衣服都是汗,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令人神驰的曲线,毕竟是一个女人。 但是,士兵们现在已经没有男女之分了,只有废人,和更废的人。 躺在地上,双手双脚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云语训练太狠。 萧策看着云语,她抿着唇,了解她的萧策知道,云语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他们这样子,实在是有些弱,但是实在是扛不住了。 他终于明白,云语说的墨苍军的训练和新兵训练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是什么意思了,与这种强度的训练相比,新兵营的训练,真的是小儿科。 “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重新列队,将树干放在一旁堆好,没有完成的队伍,今晚训练结束后,带着全队人绕着校场蛙跳十圈!!!”云语直接朝着他们吼道。 众人虎躯一震,十秒钟的反应过后,大家开始动了起来。 之前的五天时间,他们已经深刻地了解到蛙跳是一种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校场虽然不大,但是十圈下来也绝对够呛。 十分钟内就已经全部堆好完成了,众人集合站好,但是云语明显感觉到这些士兵的背都是弯着的…… “把背挺直!” 众人一惊,立刻将脊背挺直,腹肌的酸胀令他们简直痛不欲生,一个上午,连续三组的仰卧起坐,简直让人怀疑人生。 “穿上衣服,去吃饭,休息后重新回到这里集合,解散。” 云语转身离开,谢安彦连忙跟上,走到一半,云语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站在校场上的士兵,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现在他们只想要一动不动,然后睡死了完事。 “你们的午休时间很充足是不是?!” 谢安彦看着云语,他是见过云语吼二爷的,看样子,云语真的是一个一视同仁的好姑娘啊! 士兵们相互搀扶着走进食堂,萧策拉着快要虚脱的侯霜宜,侯霜宜脸上绯红,四肢都是无力的。 “我终于明白,头儿之前说的话了,这样的训练强度,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那你可以承受吗?”萧策看着侯霜宜,问道。 侯霜宜的脊背微微挺直,轻轻挑了挑眉,说道: “当然!” 萧策淡淡一笑,拎着她的手臂朝着食堂走去。 中午的午休,是一个非常有幸福感的事情,他们不想去思考下午将会面临怎么样的训练,今朝有酒今朝醉,现在有床现在睡。 结果,妈的,眼睛一闭一睁,就又要开始训练了?! 午休过后,大家的体力恢复了大半,只是身上的肌肉还是酸胀地可以。 来到校场,云语和谢安彦已经在校场上了,两人正在讨论着什么,但是他们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午的训练,我将会教你们四种格斗技能,在日后你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将会挥十分重要的作用,上午的训练我不满意,你们的体能太差,明天开始晨跑变为负重八公里,清楚?!” “清楚!”泪流满面。 云语和谢安彦做搭档,示范了四种格斗技能后,云语讲解要点,众人提问,然后各自训练。 队长们的职能开始显现,尤其是做了一年队长,十分有经验的萧策和江开霁,简直就是一路领先的度,众位墨苍军的老兵队长,觉得自己脸有点肿。 萧策和江开霁合作,两队人相亲相爱,简直就是羡煞旁人。 萧策和江开霁先是将云语之前的示范一些难点重新示范讲解一遍,就算是两队中的老兵,对于他们二人的天赋也是说不出一点怀疑的地方,领悟能力实在是可怕,尤其是萧策哦,他们有些时候还会想,如果萧策不是腿瘸的,他们还当不了他的队友呢! 相互对练,这样比起上午令人绝望的仰卧起坐要轻松地多,尤其是灵活多变的招式,更是令士兵们兴奋地不行。 这些都是云语带来的新货! 一个下午的训练,显然只能够掌握一些皮毛,萧策和江开霁这两队还算是最快的了,但是还是觉得弱爆了。 不想被云语看轻,众人更是狠地训练。 然后云语就喊停了叫他们去吃饭…… 真是一个有原则的姑娘。 众人还有意犹未尽的时候,云语一盆凉水直接从头顶淋了过来: “没有十天,你们达不到我的要求,还是去吃饭吧。” 众人顿时觉得自己被插刀了。 但是云语讲的都是实话。 “走吧,头儿说的是真的,当初我们学这些,足足学了好几个月。” “队长,你们之前就已经学过这个了吗?”队友好奇地问道。 “恩,只是学的不是这个,今天头儿教的要比我们之前学的难很多。” “真是羡慕你们一路被头儿带上来。” “可不是,一开始我们也很讨厌她的,但是后来慢慢地明白,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有理由有论据的。”一旁的江开霁笑着说道。 众人一边聊天,一边朝着食堂走去。 …… 皇宫中,高信然看着面前的密奏,眉头紧紧地蹙起,就连呼吸都有几分的急促和烦躁。 他将密奏狠狠地摔在桌上,视线移至站在下面的户部王尚书。 “王尚书,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高信然用力地揉了揉眉心,敌人太狡猾,他的计划竟然失策了,到头来成了一场空,倒是一个笑话。 王尚书闻言,恭恭敬敬地给高信恭行礼,然后说道: “回禀皇上,有内奸。” “王尚书认为是何人?” “不知,之前我们想要引蛇出洞,结果反倒是打草惊蛇,皇上可有想过是为什么?”王尚书看着高信然,眼中一片坦诚。 “你的意思是,不仅仅是朝中有内奸,朕的身边也有内奸?”高信然的声音渐渐低沉,如果是这样,那么对方的手,伸地未免太长了一些!! 王尚书跪在地上,端的是一副忠臣的姿态: “恳请皇上这段时间谁的话都不可全信,甚至,包括老臣的!” 高信然的眸色顿时一沉,心思在心中转了几转,他这般回道:“王尚书这话言重了。” 他看着跪在殿中的王尚书,这是他最为信任的臣子之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而他的所有计划,王尚书也是知道的。 王尚书离开后,高信然看着空无一人的御书房,随手翻开一本奏折,淡淡地说道: “去查一查是否有人对王尚书动手?” 朱砂笔在奏折上落下批注,高信然将奏折合上,视线越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高墙,低低地呢喃声从他口中溢出: “二哥,不知道你那边如何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娶何撩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娶何撩 王尚书回到府中,看到自己的夫人正站在门口,看到他回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王尚书的心中一沉,快步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之中,木绝坐在位置上,木嘉致站在一旁,看着木绝无聊地把玩丑丑的玩偶。 王尚书匆匆而来,推开书房门,原本以为只会见到木嘉致一人,谁知道木绝也在里面,他将房门关上后,对着木绝行了一个大礼。 “免了。”木绝懒懒地说道。 “谢主子。” 王尚书站起身来,姿态放地极低。 “主子这次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吩咐,只是这次里京城,顺便来看看你,高信然对你说什么了?”木绝将玩偶收回到怀中,随口问道。 “主子,高信然已经知道朝中有内奸了,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查到我身上。”王尚书有些担忧地说道。 木绝手支着下巴,脸上的神色异常淡漠,他看着王尚书,淡淡地说道: “你跟高信然说什么了?” 王尚书顿时冷汗淋漓,他在心中斟酌措辞,不过他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决定实话实说,木绝此人的心智深沉,手段悄无声息,他才说了那么一句话,木绝便猜到自己对皇上说了什么。 在他面前,任何的谎言都无从说起。 将原话重复了一边,木绝看着眼前的方寸之地,半晌后,才说道: “这么说,要放弃一些棋子了。” 王尚书心中一沉,其实他也不清楚,究竟还有谁是木绝的棋子,而他也笃定,其他的棋子,并不知道自己就是棋子。 木绝行事谨慎,从这里便可见一般。 王尚书便站在一旁不说话,又过了几分钟,木绝有些无趣,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王尚书的肩膀,说道: “下次说话前过过脑子。” 王尚书身躯一僵,对着木绝恭敬地说道: “是。” 木绝和木嘉致离开了,王尚书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只觉得脊背生寒。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云语依旧带兵训练,经过一个多礼拜的训练,士兵们对云语已经彻底改观,当然,主要是云语的训练实在是太凶残。 不过云语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她一向认为自己是根据墨苍军的实力太定制的训练方案的。 而谢安彦只在一开始质疑过云语,之后便再也没有质疑过云语,而是全力配合她的训练。 一千柄军用匕已经放下去,不过萧策等人本就有匕,倒是省了一部分。 墨苍军的士兵素养都很高,其实除了云语这些稀奇古怪的训练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之外,那些正常的项目,那绝对是甩萧策等人三条街的。 匕到手,云语只是示范了一遍,他们便有模有样了,士兵们对军用匕爱不释手,他们很明白这样一柄匕可以用在哪些关键的地方。 校场上,两两对打身手越是好的人,越是凶残,举手投足便让人觉得热血沸腾。 比如萧策和江开霁这一组,真是不敢相信,这两人竟然只是刚进墨苍军的新兵,唉,今年的新兵,看起来都不太好惹啊! 尤其是那个萧策,妈的,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鬼啊。 侯霜宜和江开霁对中的另外一名队友对练,双方显然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他们不断地朝着萧策和江开霁对打的方向望去。 “唔,要不我们先听一下,看一看队长们?”战友十分贴心地说道。 “好啊好啊!”侯霜宜立刻说道。 战友表示心有点累呢,真是的,都不劝劝他嘛? 云语也在看着萧策,作为自己手把手,以及高信恭手把手的教导,萧策的素质显然要比对面的江开霁来的高一些,一开始或许能够不相上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萧策会将这样的优势逐渐拉大。 果然,不到十分钟,江开霁就已经处在了下风。 萧策的出手凌厉凶猛,带着一些义无反顾的霸道,这不是云语教他的,这是,高信恭教他的! 有好些人都停下来看着萧策和江开霁对打,而且许多人都已经看出来萧策已经占据上风了。 五分钟后,江开霁落败,江开霁被踢飞,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就在大家以为要看见极惨的一幕,谁知道江开霁突然一个前滚翻,卸了身上的力之后,十分镇定地爬了起来。 不好意思,这种落地卸力的小招式,当初是在云语的刺激之下学会的,这也是他们那五千人最会的一个招式了…… 萧策走到江开霁面前,将他拉起来,两人颇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然后下一秒,萧策看向在一旁当迷妹的侯霜宜,直接吼道: “侯霜宜!抓紧训练!”萧策和江开霁所在的队伍立刻开始训练,而其他队的人,则巴巴地看向自己的队长,竟然有些羡慕和萧策一队的人…… “喂,萧策,我们来一把吧。”一个人走到萧策面前,萧策看到他胸前的名字,谭坤。 谭坤身上都是汗,想来刚才也是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对打。 “队长!上吧!”侯霜宜在一旁怂恿地喊道。 “是啊,队长上吧!”同一队的人也开始了怂恿,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江开霁拍了拍萧策的肩膀,说道: “你好歹是头儿手下出来的嫡系,干翻他们!” 萧策当下更是无奈,江开霁,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江开霁啊! “头儿,上吧,不能让他们一直看不起我们。” 作为萧策的头号入v大粉丝,侯霜宜希望萧策能够在方方面面都碾压对方。 萧策哭笑不得地看着侯霜宜,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 “下次不要乱起哄。” 侯霜宜心脏猛地跳动了起来,她看着萧策的背影,心中只有一句话:不娶何撩。 “来吧。”萧策的态度淡淡的,谭坤甚至觉得,萧策根本不想跟他较量,不过谭坤心中觉得,是萧策不敢罢了,毕竟是一个新兵。 然而,当萧策出手的那一刻,谭坤才明白,不是因为萧策不敢,而是他真的懒得跟他较量。 萧策和谭坤的出手让江开霁有一种,刚才萧策在逗他玩是不是?! 此刻的萧策与之前和江开霁对打的萧策完全是两个人! 此时的萧策锋芒毕露,出手间凶意毕现,此刻的他有一种一往无前的猛劲。 江开霁看了三分钟,简直想要抱着一旁的战友嘤嘤哭泣,萧策刚才放水放地好严重,明明可以一炷香内结束的,硬生生拖了一刻钟,真是一个好战友。 而谭坤从一开始轻视,到后来的不得不全力以赴,他看着面前的人,觉得有些可怕,日后,此人在墨苍军之中,必定占据顶尖的位置! 十分钟的对打,两人皆是无法将对方制服,双拳击出,两人的身子猛地倒射而去,萧策轻轻松松地化解了劲力,漆黑的双眸冰冷地看着谭坤。 谭坤连连退了五步方才将力道给卸了,他看着萧策,萧策的双眸已经恢复波澜不惊的模样,没有了对打时的冰冷锋利。 “你很厉害。”谭坤说道。 “过奖了,你也是。” “下次再战?”谭坤这般问道。 “好。”既然谭坤想要让他这么快出名,他也是不惧怕的。 回到各自的队伍,众人满眼的星星,谭坤在墨苍军之中可是成名已久的人了!他们的队长竟然能够和他打成平手,可见他们的队长实力有多强大! “你们继续这样看着,头儿等会下来,你们就完蛋了。”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站在高台之上的云语,她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来有不悦的样子,但是,讲真,他们如果继续这样崇拜萧策下去,真的会被头儿惩罚的。 上午的训练结束,众人在食堂之中,萧策身边围绕的粉丝简直不要太多。 云语对此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是一种默认的态度,萧策这么聪明的人,知道如何处理最合适,最恰当,她只要放任就好了。 中饭结束后,云语喝了药,便离开了。 因为张伯说有人找她。 当云语看着坐在客厅中,一身白裙的女人,想了一会儿,喊道: “清词姑娘。” 顾清词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朝她走过来的云语,如今见着还是觉得被惊艳地不行,她这段时间也查了云语。 云相的女儿,当时的南盛第一美人,只是后来就销声匿迹了,想来应该是因为腿疾而闭门不出的,严子时要将云语体内的毒都逼到左脚,并且将云语的体内稳定下来,没有两年是做不到的。 之后据说是云语用了一个承诺,强逼着高信恭娶她的,但是根据之前在应城看到的,高信恭十分喜欢云语,一点都不像是逼的。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喊道: “云语。” 顾清词没有在云语的身旁看见高信恭,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不过也是,二爷也不会一天到晚都陪在云语身边啊。 “高信恭去羌城了,不在京城。”云语坐在位置上,淡淡地解释道。 云语这般倒是让顾清词有些不好意思。 她轻轻咳了咳,说道: “过年回去的时候,我已经问过父亲大人了,你的毒有解。” 顾清词说的郑重,云语却表现地有些淡然,顾清词有些不能理解,她已经跟云语说过了,她体内的毒三年内就会要她的性命,她怎么会表现地如此淡定?! 云语放下手中的杯子,对着顾清词说道: “清词姑娘此次来京城,除了对我说这个,还有其他事情吗?若是没有,那边在府中暂住一阵子吧,等我的师傅回来了,你们在商讨,如何?”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头儿笑起来,真的太好看啦!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头儿笑起来,真的太好看啦! 云语虽然知道自己身中剧毒,但是对于治疗这种事情,她一贯是放手让师傅或者高信恭来处理的,她不懂医术,但是也知道,有些治疗会起冲突。 师傅将她体内促成一个平衡的状态,若是因为接受顾清词的治疗就打破了这份平衡,那倒有些得不偿失了。 顾清词一听,觉得也很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 云语十分贴心地说道: “高信恭去羌城要三个月。” 顾清词脸猛地变得绯红,她看着云语,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云语看出来她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二爷。 但是作为二爷的王妃,她却这般坦然地将二爷的行踪告知于她。 是她太自信,自信二爷不会变心,自信自己于二爷的特殊,还是说,云语根本不喜欢二爷?所以不在乎她对二爷是什么心? 不过第二个想法一出来就被顾清词给否定了,当初云语从京城花了九天时间,赶到应城,和二爷相处几日,后又赶回京城,这样的情谊,怎么能说不喜欢。 那么就是云语对二爷十分地自信,以她这样的容颜,也当得起这份自信。 “不知严神医什么时候回来?”顾清词温柔地问道。 “这个不太清楚,可能要看机缘,我看看尽量跟他联系一下,这段时间你住在府中,可以吗?”云语淡淡地问道。 “好、好的。” 云语唤来张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顾清词,张伯便用一种,你仿佛在逗我笑的表情看着云语。 所以,你让一个情敌住在府中?! 还要等二爷回来?! 王妃啊!你的心是有多大啊! “我还要去训练,你帮清词姑娘一下,走了。” 然后云语就走了啊!留下在风中凌乱的张伯,和一脸不好意思的顾清词。 好在小棉袄张伯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他压下心中的震惊,十分客气地带着顾清词去了一处比较僻静的院子,这个院子,唔,大概离二爷的楼阁有约莫一刻钟的脚程吧…… 顾清词就这样在府中住了下来,其实大部分的情况就是在自己的房中研究医术,张伯每天准时来给她送饭,张伯不会苛待一个客人,所以顾清词都觉得住在这里白吃白喝不太好意思。 不过张伯的安抚能力max,轻轻松松将顾清词觉得你不住在这里就是见外,于是顾清词便在府中住了下来。 但是一个月过去了,她见到云语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地过来,而且还是她主动要求查一查云语中毒的情况,她们才得以见面的。 有一次顾清词无意中问起了张伯云语在忙什么,张伯得意地说,云语在帮二爷练兵,顾清词便再也不问云语在忙什么这种话了…… 这一天阳光正好,气温却比较低,士兵们站在河边,云语站在他们面前,看着在阳光下闪闪光的河水,清冷的嗓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今天训练游泳,因为这里的河比较小,所以就单纯训练游泳,之后会带你们去宽阔的湖中,在去湖之前,你们需要让自己在水中和在6地上一样灵活,好,现在先把沙袋绑上吧。” 众人心中一声哀嚎,但是不敢有半点的质疑,六个沙袋绑在身上,他们已经有些适应了。 然而当他们入水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 沙袋吸饱了水,将双手双脚不断地扯向河底,他们不断要克服水的阻力,还要克服这些沙袋给他们的阻力! 这一刻,有些想二爷。 有点想回家。 既然在水中,流出来的眼泪是不是就不会被别人现了? 冰冷的河水,沉重的四肢,众人游地格外艰难,云语站在那边,十分镇定粗暴地指出一些人不如直接立在河中走好了! 众人心中苦啊,但是还是硬生生地朝着上游游去。 一次游一百米,上岸后做俯卧撑和蛙跳,云语说他们的四肢力量太差劲,之后要训练攀岩会困难,于是只要训练不死,就往死里训练。 游完泳,五十个俯卧撑,五十个蛙跳,然后站好队,等着下一次游泳。 当然,全程沙袋是不会解下来了的。 云语看着刚刚蛙跳完的士兵,他们的头顶都在冒着白烟,脸上水和汗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但是他们的眼神地愈地坚毅,行动间犹如猎豹般地迅猛,这一个多月的训练,还是有成效的。 “加快动作!是等着被冲到下游去吗?!” 在水中的士兵在都感觉虎躯一震,然后压榨着最后的力量朝着前面游去,只要游到一百米就好了! 会有士兵无法完成,云语也是十分地干脆,到一旁去做蛙跳和俯卧撑,做到下一组开始为止! 看着这些惨烈的士兵,饶是谢安彦都为他们感到心疼,云语的训练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谢安彦的视线移向正在水中沉浮的侯霜宜,说出来真是不相信,这侯家的千金小姐,竟然能够做到这个份上,这京城的女子之中,除了云语也就她了吧。 侯霜宜死狗一样地爬上岸,双手双脚都要麻木了,然后被战友拖去做俯卧撑和蛙跳,这画面,看起来特别地凄凉。 但是没有人敢质疑云语,当初对于云语的训练,有一位士兵觉得莫名其妙,做这些训练的意义没有,然后云语直接干净利落击败了他,而那位士兵引以为傲的力量在云语面前脆弱地不堪一击。 当时云语看着他,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话: “你这样子,日后你的战友会被你拖累,到战场上去,不过是让对手增添一个人头罢了。” 从此,云语的命令,再也无人敢质疑,有的只是询问训练的重点在哪里。 军队是讲究实力的地方,做为教官的云语需要有更强悍的实力,然后云语丝毫不惧,直接展现出来了…… 中午休息,一群人几乎是相互搀扶着回去的,云语看了一眼,疑惑地问谢安彦: “他们这也太夸张了吧?” “真心不是,云语,你的训练太可怕了。”谢安彦在心中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实话实话。 云语看着谢安彦,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们作为最顶尖的士兵,这些是他们所必备的,他们将要面临的是最严峻、最危险的任务,这种任务只能成功,不准失败,一旦失败,可能整个计划都会被搁置,他们的容错率太低,这就意味着他们的能力要足够强大。 现在的他们还太弱小,虽然其他方面的确是耀眼,但是你看现在,他们展现出来的实力,令人堪忧。 百里挑一的士兵,如果连这个都没有办法支撑过去,我会让高信恭把墨苍军的人重新都换一批。” 谢安彦惊奇地看着云语,按照道理,云语是不会跟他解释这么多的,今天竟然跟他解释了这么多…… “我……” “头儿,我们可以坚持下去的。”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两人身后的士兵,笃定地说道。 云语和谢安彦转过身,看着一群士兵跟在他们的后面,他们的衣服都还湿着,头十分地浪费,但是他们的精气神却比平时还要好。 “头儿,虽然很辛苦,但是我们会坚持下去的!” “头儿……不要换掉我们,嘤~”小明的风格,永远是这么鬼畜。 云语看着他们,心中一动,脸上的表情十分淡漠: “既然不想被换掉,那就用你们的实力来说服我。” 谢安彦在一旁不说话,丫的,云语还有两幅面孔啊,前些日子还在他面前夸奖墨苍军的素质很高,不是一般的士兵可以比的,现在就说要换了他们。 真是女人心,海底捞啊。 “头儿!你给我们等着!”小明这种吼道。 一群人顿时惊恐地看向小明,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在跟头儿宣战? 好家伙,真是狗胆包天啊! 孟羽轩立刻捂住小明的嘴,他无奈地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是不需要嘴巴的。 什么?没有嘴巴会饿死? 那就饿死好了。 “我等着。”云语淡然一笑,转身和谢安彦走了。 孟羽轩也放开了小明的嘴巴。 然后就听见小明扼腕: “头儿笑起来,真的太好看啦!” 众人:“……” 下午的训练还是游泳,云语站在岸边,针对上午的训练做了一些纠正和总结,一些人露出茅塞顿开的表情,想来他们就是那种被云语说中的人。 云语的记性好,就算是一些极少见的错误,都能精准地描述出来。 一些士兵举手提问,云语一一解答。 不得不说,作为教官,云语是非常尽职的。 “既然都没有问题的……” 云语眉头一蹙,心脏猛地一跳,紧接着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心口蔓延而出,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便已经传至四肢百骸。 充沛的体力在一刻消失殆尽,体内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她体内的力量飞快地流逝,眼前清晰的景象也变得黑暗而模糊。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云语感觉自己的脑子混沌地不行,手指僵硬而无力,此刻清亮的双眸重新覆上一层水雾。 在众目睽睽之下,云语直挺挺地朝着身后的河倒了下去。 就连离得最近的谢安彦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就看着云语直接倒进了河里,被河流朝下冲去。 谢安彦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跳入河中,朝着云语追去。 士兵们万万没有想到,正在跟他们讲话的云语,就这样,毫无反抗、毫无意识地,倒了下去。 “头儿!” 一群人齐齐下水,云语很快就被救了上来,谢安彦抱着云语,云语纤瘦的身体让他心脏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感觉要完 第一百五十六章 感觉要完 严子时立刻走进来,看着云语闭着眼睛,气若游丝的样子,心中一阵心疼,上前,抱住云语,说道: “语儿,再忍忍。” 抱着云语回到她住的地方,张伯已经准备好的热水,在严子时的帮助下,顾清词将云语弄进了浴桶。 她靠在浴桶边缘,热气腾腾的热水将云语苍白的脸熏出几分血色,在这样的光景之下,顾清词都感觉自己要忍不住地心动了。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云语实在是不习惯泡澡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一旁,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的1uo体。 她想,除了一些有怪癖的人,一般人都受不了,尤其是对方半件衣服都没有脱! “哦!好。” 顾清词脸上一红,立刻退了下去,再看下去,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流鼻血的…… 走出房门,看到严子时在外面,顾清词心虚,也不敢跟他对视。 不过,严子时是多么八卦的人啊! 他立刻凑上前去,说道: “咦,你脸红啦?是不是语儿太漂亮了?” 不得不说,严子时,你真相了哇!! “严先生,你不要乱讲~”顾清词弱弱地抗议道。 严子时也是随便开开玩笑,顾清词脸皮薄他也不好说什么,就不像语儿,对她说这种话,她几乎都不会脸红,只会一脸冷漠地看着你,然后让人觉得尴尬,然后让你走人,然后让你下次开口前,就会想起她冷漠的眼神。 云语躺在热水之中,身上的痛楚被热水一层一层地冲刷,她靠在浴桶便,体内的困意不可抑制地如潮水般涌来 在浴桶之中睡着,云语觉得自己弱爆了。 严子时和顾清词在门外足足等了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水都凉了吧! 现在可不是夏天,四月份的天气,泡在冷水之中是要着凉的! “清词,去看看语儿,不要出事才好。” 顾清词点点头,推开门走进去后,喊道: “云语?云语?” 并没有人给她回应,顾清词绕过屏风,就看见在浴桶之中睡着了的云语,她舒了一口气,好在没事。 “清词,语儿怎么了?”严子时在外面也很担忧啊! “没事,只是太累睡着了。” 顾清词看着云语,脸又红了…… 但是云语不能在水中睡着啊! 顾清词摇醒了云语,云语嘤咛了一声,睁开眼睛,看着顾清词,眼中尽是水雾,水汪汪的,软萌至极,她的脸颊白里透红,粉色的嘴唇,软软的,纤长的睫毛上点缀着一些小水珠。 “云语,你不能在这里睡,我们去床上。”顾清词说道。 咦,后一句话……去床上…… 她们是清白的。 顾清词手中有一大块的干布,云语从浴桶一站起来,她便直直地扑了上去,将云语裹住,害羞地帮云语擦干身体。 云语终于能够清醒地思考,眼中的水雾也瞬间消逝,她伸手抓住顾清词的手,顾清词如触电般地缩回了手,结结巴巴地说道: “云、云语。” “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出去休息吧。”云语淡淡地说到,已然恢复了以往无敌的样子啊! 顾清词看着这样的云语,真是又欣慰又有点失落,恩?失落? 等等,为什么会失落?!掀桌子! 顾清词走出房间,并且将房门关上,云语面无表情地擦干了身体,穿上衣服,然后走到床上,这反差萌,真的要萌出血了。 年轻真好,受到那样的折磨,睡一觉就满血复活了。 就在她准备睡觉的时候,顾清词的声音又在门口响起: “云语,皇上来了。” “让他进来吧。”云语这样说道,这偌大的南盛,会和高信然这样讲话的女人,也就云语一个人了。 高信然一点都不觉得云语的态度不好,屁颠屁颠就跑进去了,此时云语脸上被热水熏红的红晕已经消散下去了。 毕竟身体弱,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 高信然看到这样的云语,顿时感觉要完。 “二嫂,你没事吧?” “没事,你找我有事吗?”云语什么人啊,中一枪都能镇定地说自己还能坚持三个小时。 “二哥来信了,说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高信然真的自己要完,云语这段时间出事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一些啊! “无妨,从羌城到京城,就算是他不要命,也要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已经没事了。”云语安抚道。 “二嫂,你真的不准备跟二哥说吗?”高信然觉得不解,哪有一个女人会像云语这样的啊,只要自己能抗的,就绝对不去麻烦自己的丈夫,听起来好像很酷炫的样子,但是其实有些见外了。 “他都知道,告诉他并没有什么用,如果告诉他会让我好地更快,我自然是愿意,如果告诉他只会让他跟着担心,我觉得没有必要。” 高信然等人不理解云语,云语也不理解他们啊! 为什么一定要告诉高信恭,根本没有什么卵用,还会打扰他! “好吧,那我明天再过来看二嫂。”高信然说道。 云语看着高信然,突然问道: “朝中的内奸找到了吗?” “恩,找到了。” “信然,不可打草惊蛇,你找到的,很有可能只是对方的弃子。”云语忍不住提醒,朝堂之中的事情她不是很懂,所能做的,只是用隐晦方式提醒他。 但是高信然是高信恭一手教出来的,同样在战场上厮杀过,手段狠辣丝毫不输高信恭,朝堂之上的事情,高信然一直让众人心服口服。 同样的,高信然的眼睛也很毒,高信恭能够一眼瞧出来的东西,他也能。 比如,面前怪异的云语。 “二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有人对你说过什么?” 云语心中哀嚎,她就是想要委婉地提醒高信然一下,结果就被他给看穿了,不愧是高信恭的弟弟,一个个的眼睛都是自带x光的。 于是不在掩饰,直接将木绝告诉她的事情,和盘托出。 听完云语的阐述之后,高信然也明白为什么云语不想把这个事情告诉自己,木绝肯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不过就是想借此设局。 “恩,我知道了。”高信然点点头,他看着云语,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哥在离开之前,叫我一定要护好你,结果你被木绝劫走了,我都不清楚,二嫂,抱歉。” 云语挥了挥手,一脸的不在乎: “木绝是一个人才,要么收了他,要么做了他,不用跟我说抱歉,如果高信恭在这里,有些事情也没有办法阻止。” 高信然看着云语半晌,然后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说道: “二嫂,你知道你像谁吗?” “谁?” “二哥,你和二哥真的好像,就连处事的方式也十分像,看似豁达,其实冷漠。” “……”云语一向认为,自己一腔热血,今天竟然收到冷漠的评价,真是冤死了。 高信然走得十分潇洒,从云语这边捞了一些消息,而他显然也不准备打草惊蛇,云语说的很对,木绝是一个人才,就要做了他。 不过,现在他就是有些担心,恩,担心二哥回来,自己的性命堪忧。 云语不能进食,而且身体虚,这一觉索性就睡到了傍晚,她起身穿衣,觉得异常地疲惫,云语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下了楼,便看见顾清词和严子时两人坐在桌子上,他们的面前堆着各种各样的书,两人看得十分投入,时不时还要相互讨论一下。 顾清词率先现云语下来,当她看见云语苍白的脸色,顿时丢下手中的书,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云语,说道: “你应该在床上好好休息。” “师傅,我可以喝水吗?”云语淡淡地问道。 严子时沉吟片刻,说道: “不能多喝。” 云语点点头,没有喝水,她现在的体力还行,不喝水不吃东西也能扛得住。 “语儿,感觉怎么样?”严子时关切地问道。 云语看着他,说道: “还能坚持。” “王妃!我回来啦!有没有想我!!!”欢脱的声音由远及近,出现在云语面前的是一个形象颇为狼狈,但是双眸晶亮的少年。 看这个样子,和自己应该是认识的。 云语靠在椅子上,十分镇定地问道: “哪位?” 谢安然一口老血在胸腔之中,简直要被憋死。 实在是太久没有感受到云语的魔法暴击了,他在应城的时间太长了,都已经忘记被云语忘记的痛了。 “王妃,我是谢安然。” 顾清词有些同情地看着谢安然,说起来,云语每次都认出了她,一开始她也不相信云语竟然有脸盲症,后来张伯道出了真相:清词姑娘,整个王府,除了王妃,也就你一位姑娘了…… “哦,应城的事情都忙完了?” “恩,忙完我就马不停蹄地回来啦!” “你用了几天回来的?”云语饶有兴致地问道。 “半个月……”这是他的痛,要知道云语和二爷,赶路一个比一个凶残,他们的马一定有翅膀,这是谢安然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 云语了然,她淡淡一笑,也不说话。 正所谓,我就笑笑,不说话。 谢安然感觉自己的心上被插了一刀。 “王妃,你太不厚道了,咦,王妃,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啊!而且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训练墨苍军了吗?!” 谢安然的脑部神经围起来可以绕地球三圈,后知后觉简直可怕。 不过和小明比起来,还是小明的神经长一些。 “我有点事情,你先去整理一下吧。” 谢安然点点头,恋恋不舍得看了云语一眼,然后去整理了,半个月没有洗澡,感觉不太美妙。 洗完澡,整理完的谢安然来到云语面前,云语看着他,冷不丁地问道: “你是哪位?”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他很方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他很方啊! 谢安然顿时感觉自己被万箭穿心了,心脏碎成了渣渣。 云语的治疗方案十分地残忍,但是这又是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云语没有说什么,就这么忍着,但是旁人就忍不了了,现在谢安然正抱着张伯痛苦呢…… 谢安然一边抱着张伯,一边碎碎念道: “完蛋了完蛋了,我要被二爷弄死了,王妃这么惨,我肯定要完,二爷一定会找我泄愤的。” 张伯不知道该从何安慰,毕竟他也觉得自己要完。 讲真,严子时也有这样的感觉,他的决定是治疗完云语立刻走人,所以这段时间,吃的东西特别多,好像要将之后的索性给吃了一个遍,每天厨房都要早早地开始准备午餐,简直无比忧桑。 四人中,心态最轻松的莫过于顾清词,但是她看着云语被折磨地没有人色,心情也是颇为沉重。 云语身上裹了被单,由严子时抱着回房,谢安然走在路上,看着缩在严子时怀中,脸色雪白,脸颊凹陷的女人,和之前的云语大相径庭,她这个人,就应该嚣张,霸气,冷酷,现在这样子,小猫一样地缩在严子时的怀中,真的特别违和,特别让人心疼。 顾清词扶着云语去洗澡,软绵绵的身体,让顾清词的眼圈一直都红着。 因为不能进食,并且云语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喝水,连话都少了很多,唔,她本来就很少说话。 高信然第二天来看到的是还没有洗完澡的云语,顿时感到一阵晴天霹雳,他抓着严子时,问他是不是想要弄死云语,严子时万分无辜。 对于云语的一切,大家都缄口不言,日子似乎很平静,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尤其是高信然,他知道,他家二哥,正在回来的路上,以二哥对云语的重视程度,这可能是他从小到大经历过最惨痛的生死劫了。 萧策最近总是感觉有些心神不宁,特别地心慌在心慌了两天后,萧策寻了一个吃晚饭的时候,蹭蹭地跑去找云语,结果刚好看见严子时抱着裹着床单的云语从外面进来。 不期而遇。 严子时认识萧策,知道这是云语颇为重视的弟弟,然后,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云语,顿时一阵哀嚎。 云语重视萧策,但是萧策更加重视云语,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姐控。 今天是云语治疗的第三天,看着这样的云语,他都有些支撑不住了,尼玛的,萧策为什么会来! 你不是在训练吗! 训练可以随随便便地离开吗?! 摔! 萧策看着躺在严子时怀中,闭着眼睛,连呼吸都清浅地听不见,他感到一盆冰水从头淋到了脚,透心凉,心飞扬。 他就说,最近总是心神不宁。 “阿策,让一下,你姐不能受凉。”严子时说道。 萧策立刻侧身让开。 严子时和顾清词立刻抱着云语去房中,张伯早就准备好了洗澡水,严子时根据每天的情况在云语的洗澡水中加入了中药。 顾清词小心翼翼地扶着云语进入澡盆,如今云语的神思都有些茫然,也不会再叫她出去了。 顾清词就索性站在一旁,时不时用手测一测洗澡水的温度,以免云语着凉。 楼下的客厅之中,严子时坐在椅子上,不安地喝茶,妈的,萧策这个鬼,竟然到现在都没有问他,太不正常了! 他很方啊! 一旁,张伯和谢安然两人噤若寒蝉地坐在椅子上也不敢说话,他们就期待着云语的治疗赶紧结束!!! “阿策啊……”严子时忍不住了! 萧策在墨苍军中呆的时间久了,身上自然而然会染上一些凶意眉宇间的戾气也让人心惊胆战。 严子时一向认为自己是一个老实人。 然而,老实人表示自己根本不认识严子时这号人。 “恩。”萧策回道。 “你怎么在这里呀?不用去训练吗?”严子时春风化雨,一张脸都要笑出皱纹来了。 “恩。” 严子时搓着手,继续说道: “如果让你姐知道,你没有去训练,她指不定会生气。” 萧策眉色一动,倒也真的是这个理,于是他站起身来,说道: “我晚上再过来。” 严子时:“……”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实真的是一个好老师啊。 萧策离开了,严子时冲过去抱着谢安然大哭,说萧策一定会打死他的。 谢安然安抚严子时,说道: “你放心,在他姐没有治好之前,他不会打死你的,顶多残废,放心。” 严子时怎么感觉自己更加心慌了呢? 云语洗完澡都会陷入沉睡,顾清词一脸疲倦地从楼上下来,看着沉默的三个男人,揉了揉眉心,说道: “不吃饭吗?” 他们从来不在云语在场的时候吃饭,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现在云语睡着了,是吃饭的好时机。 严子时一听,顿时把悲愤化为食欲,吃的厨房都绝望了。 萧策结束了晚上的训练来找云语,却不想侯霜宜硬是跟着来了,当她看见顾清词的时候,以她以往的经验就知道,这丫的肯定喜欢二爷! 顾清词上次是见过侯霜宜的,这位军中唯一的女子令她敬佩。 “我去看看她。”萧策推开门,侯霜宜也立刻跟了上去。 看见躺在床上的云语,侯霜宜微微一怔,脑海中浮现的是另外一副场景,五年前吧…… 她在语儿腿瘸之后去探望过她一回,她也是这样了无生机地躺在床山,整个人消瘦地厉害,她当时年纪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帮她,纵然她日常有些跋扈,但是看到云语这样子,眼泪硬是止不住。 之后对于她,语儿便闭门不见,之后她也很少去找她了…… 竟然这般地相似…… 萧策一言不地走到床边,蹲下身来,看着云语,其实只要云语不睁开眼睛,她这张脸足以迷惑任何人。 他自然是知道云语变化这么大的原因的,另一个灵魂啊。 萧策叹了一口气,将云语放在外面的手放回到被子中去,将她稍稍有些凌乱的头拨弄好。 最后低低地说道: “姐,你快点好吧。” 侯霜宜站在萧策的身后,没有勇气上前,上一次她让语儿孤立无援,这一次,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她觉得很幸运。 萧策呆了一会儿便走了,侯霜宜也不说话,萧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严子时看着萧策离去的背影,充满了一种肃杀的感觉。 他捂着心脏,说道: “我感觉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谢安然不敢讲话,面前放着一叠花生米,十分寂寥地一颗一颗吃着。 云语是在半夜的时候醒过来的,房间里一片寂静,她觉得嗓子干地冒烟,两天没有喝水吃东西,她的体力消耗地很快,当然,如果不是她在接受治疗,两天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 掀开被子,云语跌跌撞撞地朝着桌子走去,一个不小心,差点直接摔倒,却意外地落入一个怀抱。 “唉……” 木绝扶着云语,将她抱到椅子上,云语有些头晕眼花,但是面前的人是木绝她还是分辨地出来了。 木绝给她倒了一杯水,云语用水沾湿了干燥的嘴唇,小口地喝了一口,便不再喝了。 木绝眉梢一挑,问道: “不能多喝?” 云语点点头。 木绝放下杯子,轻轻地拍着云语的背,云语实在是没有力气,否则现在早就动手了,她趴在桌子上,身子软绵绵的。 看这样的云语,木绝认为有意思极了。 “云,你体内的毒该怎么解,你知道吗?另外,是谁给你下的毒,我去杀了他,如何?” “不用你多事。”云语冷冷地说道。 “高信恭是怎么做的?我想学习一下。”对于云语的态度,木绝一点都不介意,反倒是兴趣十足。 “我叫他滚,他就滚。”云语说道。 “得了吧,你叫他滚,高信恭指不定贴上来,粘地死死的。”没有片刻的犹豫,木绝直接说道。 云语默然,木绝真相了。 不过木绝能够瞬间就反应过来,可见木绝对高信恭的了解,到了这个份上,木绝的野心已经显露无疑。 “云,高信恭的心中装的东西太多了,你拿什么去跟南盛的江山子民比?如果让高信恭选,他一定会选择去守护南盛的江山。”木绝看着云语,她的面容很平静,也很漂亮。 如果云语回到鲜卑族,鲜卑族的第一美人肯定是她的。 “我从未想过要和南盛的江山子民相比谁更重要,我只会跟他一起去守护,另外,木绝,你要知道,你所仰仗的,有一天,都将会被高信恭击碎。” 云语冷漠地吐出这一番话,然后手肘狠狠地击向木绝的肋骨,木绝顿时闷哼了一声,云语明明力气,出手还是这么犀利,不留情。 从木绝铁硬的怀中踉跄地出来,云语的头一阵阵地疼,血糖太低,这个时代又没有静脉注射,云语只能硬扛着过去。 不过明天结束就好了。 “自己滚出去吧,不要让我耗费体力叫人。”云语不耐烦地说道。 她慢吞吞地走向床,手抓着床沿的力气都小的可怜,她何曾这般虚弱过! 一头栽在床上,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而木绝正在想事情,就听到咚地一声,转过头,就看到云语栽在床上,姿势有些可笑。 木绝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云语直接昏迷了,他将云语抱进被子里,这段时间云语接受的一切,他都知晓。 真是再次被云语所折服,这个女人的韧性比她的外貌要出彩百倍。 “主子,有人过来了。” 木绝点点头,转身利落地离开。 第一百五十八章 是不是霜宜哭地太大声 第一百五十八章 是不是霜宜哭地太大声 张伯推开门,看见云语躺在床上,一派安详,于是又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关上了门,自从上次云语说她晚上跟人交过手,张伯便每晚都会来看一看又没有异常。 而且王府之中的戒备也严了许多。 最后一天的治疗,一群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严子时的院子当中,其实他们完全不用这样担心,因为云语根本不会呼痛,就算她疼的满头的大汗,也只会蹙一蹙眉头,那模样,清纯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都不一样! 全部抹完后,严子时和顾清词也走出房间,张伯已经准备好了吃的,今天的尤为丰盛。 “严先生,今天结束后,要给王妃准备什么吃的?”张伯迫不及待地问道,云语现在瘦得不是一两圈啊。 这才四天,她看起来几乎要形销骨立,让谢安然等吃瓜群众惊恐慌乱不堪。 高信然今天也在外面等着,他很担心啊! 二哥要回来啦! 二嫂千万不能有事啊! 严子时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的牛肉塞进嘴里,说道: “我会拟一份补身体的药膳,你每天做给她吃就好了,这次的治疗,语儿的身体应该会好很多,其实除去她体内的毒,语儿身体一向是不错的。” 严子时又夹了一筷子的牛肉,这些天的厨子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严先生,不出十天,二哥就要回来了。”高信然看严子时吃得这么香,顿时不平衡了,直接吓到。 果然,严子时咀嚼的动作一滞,他看着高信然,满嘴的肉,含糊地说道: “吃饭的时候,不要讲鬼故事。” 不管怎么样,时间总会过去,在无比艰难的承受之中,云语熬了过去,当她躺在柔软的被窝里,站在一旁的顾清词的脸都是模糊的。 “云语,等你醒过来,就可以吃东西了。” 云语一脸的平静,因为她已经无力到连眉头都没有办法蹙起了。 直接陷入了深度昏迷,顾清词叹了一口气,将云语的杯子重新掖了掖,然后转身离开了。 折腾完这一切,顾清词也很疲倦,她坐在椅子上,腰酸背痛。 严子时又开始吃点心了,真的难以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神奇的人。 高信然因为朝中有事,不得不提前离开,不过严子时已经用自己招牌做担保,云语肯定不会有事的,这个方法本来就是比较保险的,当然,前提是你要能够熬过那非人般的痛苦。 就比如现在的云语,肯定没事啦! 高信然说了一句晚上在过来,便匆匆地走了。 朝中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就算表面依旧一派祥和,其实内在已经是各种暗流涌动,高信然在想,这一次要拔掉谁,在他手中掌握了一些东西,可以确定一些人,借着这次的劫粮事件,可以拔除一些人,取舍之间,乃是有大智慧的。 高信然浸淫朝堂多年,其间的手段和分寸可谓了如指掌。 傍晚的时候,萧策也来了,他知道这是云语最后一天治疗,侯霜宜没脸没皮也跟着过来,萧策曾经警告她不准跟着,侯霜宜也当没有听见,依旧跟着萧策。 最后萧策无奈,只能让侯霜宜这样跟着,在旁人的眼中就是:哇擦,你们这一对狗男女!空气中洋溢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而只有他们,还散着一股光棍的清香。 作为战友,小明都一度暗示两人,不要当众狗粮! 萧策表示很无奈,侯霜宜倒是笑得跟一个小傻子一样,真是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了。 云语还没有醒过来,严子时拦在门口,不让萧策进去,云语现在的情况是最糟糕的,他不想让萧策看到,甚至他都不想让高信然看见。 “严先生,麻烦你让让。”萧策声音低沉地说道,身上的戾气涌动,漆黑没有半点光亮的眼瞳直视严子时。 讲真,严子时是有些害怕的,但是他一把年纪了!害怕萧策打他不成! “语儿现在需要休息,你不要吵她。”严子时直接说道。 “霜宜,把严先生挡住。”萧策根本不给严子时面子,甚至直接对和侯霜宜命令道。 “是!队长!”侯霜宜立刻出手。 严子时顿时就不开心了,你让一个姑娘拦住我,那就是太瞧不起人了! 就算侯霜宜长得漂亮,也不行! 严子时想要快地把侯霜宜解决了,然后立刻拦住萧策。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严子时被侯霜宜压在墙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节操被人踩在地上,狠狠地践踏,而且还用力地碾了碾,嘤嘤。 侯霜宜的身手,怎么也这么厉害啊! 不服! 萧策看了一眼,让侯霜宜放开了严子时,严子时眼泪都要下来了,欺负人! 别小看侯霜宜是一个女人,云语还同样是女人,还不是把墨苍军的所有人都训地服服帖帖的。 侯霜宜在军营中两年了,从新兵营到墨苍军,她接受的训练和萧策接受的训练是一样的,而且为了让自己赶上众人,侯霜宜的训练强度比其他人还要强。 云语教给他们的可不仅仅是什么蛙跳、俯卧撑,那些凶悍的进攻招式他们学地可认真多了! 侯霜宜解决严子时一方面是严子时小看了她,另一方面是侯霜宜真的很强啊! 萧策领着侯霜宜直接走进房门,严子时灰溜溜地来到了客厅,顾清词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看到严子时这样,十分贴心地安慰道: “严先生,您的辈份大,何必跟这些小辈过不去,再说了,我想以云语的豁达,她也是不惧这样的自己被旁人看见的。” 顾清词一番话,严子时十分地受用,他看着顾清词,说道: “我觉得你说地很有道理,那啥,刚刚被小姑娘一扭,手有些疼,你给我揉一揉,我揉不到。” 真是一个会得寸进尺的长辈。 顾清词也是乖巧,她放下杯子,走到严子时身边,细心给他按摩。 这边,萧策和侯霜宜走进房间,看着云语躺在床上,脸颊凹陷下去,嘴唇干燥地有些起皮,脸上连一丝的血色都没有,黑色的头披散在一旁,就像是一个未见过世事的无常的少女。 长得这么漂亮,就该被好好地宠爱。 萧策弯下腰,轻轻地擦过云语的肌肤,温凉的肌肤,让他舒了一口气,手下的触感极好,像极了十分高级绸缎。 萧策觉得心疼极了,他的姐姐何曾这般过。 侯霜宜站在一旁,笔挺的站姿,眼泪已经糊了一脸。 这就是在军中的好处,就算是流着眼泪,站起军姿来也是半点不含糊的。 萧策站在一旁,看了云语十分钟,转身的时候,被侯霜宜脸上的眼泪吓了一大跳。 侯霜宜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严子时在客厅里和顾清词讨论该怎么样进行后续的治疗,顾清词表示严子时单方面地将火灵芝直接用进去,有些不太妥当。 严子时则表示,那是因为高信恭还没有出手。 顾清词无言以对。 萧策领着侯霜宜下来的时候,严子时哼了一声,结果人萧策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严子时顿时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欺负了自己,就这样走人了! 太不是个东西了! “这位萧策真是不简单啊。”顾清词看着萧策一跛一跛的背影,尽管这样,她还是觉得这个背影,十分地凶戾…… 这个男人,真的不是池中物。 “可不是吗!真不是一个东西,都不道歉,等语儿醒了,我一定要告他的状!” 顾清词:“……”我表达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萧策带着侯霜宜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回到校场,众人看着一向温和的萧策如今身上都是杀意,也不敢调戏,甚至不敢询问,唯独小明不知死活地凑了上去: “队长,怎么了?和霜宜相处地不愉快吗?” 小明看着侯霜宜红肿的眼睛,顿时一愣,叹了一口长气,说道: “是不是霜宜哭地太大声,吵地你头疼了?” 萧策懒得理会小明这个神经八百米的,他站着,双眸冰冷。 侯霜宜小媳妇一般地站在一旁,方才云语的惨状还印在她的脑海之中,真是心疼极了。 晚上的训练比较轻松,训练结束,侯霜宜问萧策还要不要去看看云语,萧策摇摇头,一个人走了。 看着队长这般萧索的背影,侯霜宜一时间也不是该说什么了,就这么看着萧策的身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云语最终还是醒过来了,而且高信然也在,他做完了手里的活,又要过来赶场,真的鸡忙! 顾清词感觉云语的身体虚弱地不行,但是她的脸上,为什么可以这么地镇定! 顾清词真的打心眼里佩服云语,这个女人,真的太不简单了。 “语儿,把这个喝了。”严子时递过去一盅汤,也不是里面放了什么,一股怪味。 顾清词眉头轻轻皱起,云语却连眼神都没有变,就一口闷了。 起皮的嘴唇碰上了点点的油腥,看起来有了一点起色,张伯早就将严子时吩咐的药膳准备好,今天吃地比较温和。 于是云语就坐在椅子上,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 不过因为饿地太久,反倒是吃不下东西,云语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张伯顿时劝道: “王妃,你多吃几口吧,你这么瘦,二爷回来老奴怎么交代啊。” 当初二爷可是千叮万嘱要照顾好云语的。 “没事,我会解释的。”云语淡淡地说道,吃了东西,身上的力气回了一些,而她也不想回房间睡觉,这些天基本上都在床上躺着,厌烦。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头儿,你太会享受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头儿,你太会享受了! 云语的话,张伯也不敢违背,拿了一床毯子,盖在云语的膝盖上,云语笑了笑,没有拒绝。 严子时坐在一旁,跟云语讲着这些天的事情,云语一直混混沌沌,外面生的一些事情,他们也不会同云语说,现在她好不容易清醒了,自然要告诉她。 “语儿,你至少要休养三天再去训练,你这副样子,会吓着小崽子们的。”严子时忧心忡忡地说道,他真的担心云语明天就穿着劲装跑去训练啊! 有什么好训练的!真是见鬼! 谁知道这次云语竟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思索片刻,讨价还价道: “两天。” “成交!”严子时是一个非常懂得满足的人,就比如他知道如果继续纠缠,云语指不定会明天就去训练,与其如此,两天就两天吧。 云语写了一张字条,叫谢安然明天去交给他二哥,上面写着她不能前来的理由,以及军用匕训练的要点,这些就算谢安彦都知晓,云语还是忍不住强调一二。 第二天,已经四天没有看见云语的众人对云语都是翘以盼,怎么说呢,人被虐习惯了,突然不虐了,也很难受的好伐! 然后他们就看到谢安然和谢安彦携手而来,并没有云语的身影。 谢安彦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跟安平训练他们这么久,竟然抵不过王妃训练他们几个月,真是太没有良心了!” 他可从未见过他们这样期待着自己,这种落差,真是令人心都要碎了,以前他们以为只有二爷才能引起他们这般,现在看来,二爷的夫人也是这样的啊! 怎么办,有点生无可恋呢! “头儿最近身体不适,还要过几天才会过来。” 众人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看得谢安彦哭笑不得,这群崽子! “头儿还说了,等她回来的时候,要直接看你们军用匕运用地如何了,如果有人没有合格……” 谢安彦威胁的眼光在众人身上扫射,众人议论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军用匕,这是云语一直强调的东西,这也是每一个人必须精通的。 “那我先走了。”谢安然看着他们,耸了耸肩,说道。 “你留在这里,帮我看一下,我去找一下王妃。” “为什么要我在这里!我要去陪着王妃!”谢安然顿时不爽,呆在云语身边多刺激啊! “二爷传信给我,我要去跟王妃说说。”谢安彦一本正经地扯淡道,其实二爷根本没有给他传信,哈哈哈! 至此,谢安然自然没有办法再推辞,只能一脸暗色地看着谢安彦离开,谢安彦自然是跟谢安然说了训练的要点,再者基本上都是一组为单位训练,出错的几率非常小。 谢安彦匆匆而来,云语刚好在吃饭,看着来人,她今天已经严子时了,于是她喊道: “把字条交给安彦了?” 谢安彦身子微微一僵,弱弱地说道: “王妃,我是谢安彦。” 云语说:“……”她这不是今早没有见过谢安然嘛…… “王妃,你没事吧?”谢安彦干巴巴地问道,其实他看都能看出来,云语瘦了很多,这才五天的时间,她是怎么做到瘦了一圈的?! 脸色也很差,要知道以往的云语都是脸色红润,训气人来都不断气的,现在这个坐在桌前,用勺子一下一下舀着粥的柔弱女子,真的是他们的王妃吗?! “很好,没事。”云语随口说道,说完蹙着眉头将药粥灌入腹中,也不是张伯在里面加了什么鬼,吃到是还可以,但是味道真的是不敢恭维,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味道啊! 谢安彦眨巴着眼睛,很想说,王妃,你看起来并不像没事的样子啊!你不要仗着你脸盲,就乱讲话哦! “你在这里,所有谢安然在那里看着他们?”云语看着谢安彦问道,真的是三句不离训练的事情。 不得不说,云语真的太敬业了! “恩。” “赶紧回去,我不放心谢安然。”云语直白地说道。 谢安彦抽了抽嘴角,说了一声好,看着云语的样子,其实她就是看起来弱了一些,但是那一身锋利的气质还是让人不敢小觑。 只要云语还睁着眼睛,她就不会让人觉得她手无缚鸡之力。 一句保重噎在喉中,最后索性什么都没说,匆匆走了,真是不敢想象,二爷回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云语的身体素质比严子时想象中还要好,一天的时间,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云语觉得自己做一百个引体向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严子时自然不会让云语乱来,就心惊胆战地看着云语,顾清词几乎都要和云语吃睡在一起了。 第二天的恢复更是可怕,严子时啧啧称奇,说云语简直不像是之前经历过惨无人道的治疗,这个样子,已经满血复活了。 第二天,严子时没有拦住云语,让云语做了一些基本的训练。 顾清词在一旁看得心脏病都要犯了,云语一身黑衣劲装,青丝高束,眉宇冷锐,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晶莹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顾清词忍不住叹道: “云语,真的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不仅仅是她的外貌,更是这种,从不向命运低头的姿态。” 要知道,云语还是残疾的啊,尽管能够治好,但是在治好之前,云语从未想过要掩饰,她光明正大地,并且让自己的弟弟也变得自信,唔,还有嚣张。 严子时现在都在说萧策不爱他了。 而云语不得不提醒严子时,萧策从来没有爱过他。 第三天的时候,云语起了一个大早,严子时和顾清词都在门外等着,他们齐齐表示要跟云语一起去校场。 “不用,我没事了。”云语抬腿朝着外面走去。 两人立刻跟上,严子时苦口婆心: “语儿,我们不能让你在出事了,其实现在你体内的毒还是有些不稳定的,万一又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们怎么跟二爷交代啊!” “想去看我练兵就直说。”云语十分冷艳地说道,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舒服不舒服,能不能承受,她不会逞强,也很爱惜自己的命。 严子时和顾清词相视一眼,竟然……被拆穿了? 好敏锐的洞察力啊。 “跟着吧。”云语松口说道。 两人立刻跟上。 来到校场,众人都不曾想到云语竟然来了,顿时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但是紧接着他们就看见云语瘦了一圈啊! 原本就十分纤细的腰好似一只手便能握住,一张脸只有巴掌大,尽管气色不错,但是也掩饰不住她的消瘦。 众人沉默不语,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云语。 云语走上高台,步伐平稳,丝毫不紧张,她看着众人,淡淡地说道: “开始晨练。” 众人:“????”就酱?!都不说些什么吗?比如她想他们啦,嘤~ “还不动身吗?”云语问道。 众人如梦初醒,开始了晨练,谢安然和谢安彦站在云语的身后,谢安彦看着严子时和顾清词,问道: “头儿,这两位是?” “军医。”云语冷淡地回道。 “了解。” 严子时和顾清词:“……” 晨练结束,众人解下沙袋,云语去吃早饭,在路上就被众人给团团围住。 七嘴八舌的问题,最后一个队长大声地吼道: “都闭嘴!头儿都听不见了!” 云语站在原地,也时间也是无奈,她笑道: “你们想问什么,说吧。” 云语这一笑,众人顿时吸了一口凉气,云语常常是不苟言笑的,而且因为不认识他们的脸,眼中的神色常常有些漠然。 本就长得美艳,云语这一笑,更是让众人觉得,挖槽,你哪里需要训练哇,你就笑笑就好啦。 “头儿,你这几天哪里玩了?”还是小明最先反应过来,问道。 云语看着众人,问道: “你们都想问这个问题?” 众人还被云语的笑给迷惑地不知道思考,就巴巴地点点头。 云语云淡风轻地说道: “这几天我就吃吃睡睡,没干什么事。” 走在后面的萧策和侯霜宜是见过云语躺在床上,一脸惨白,几乎分分钟要挂掉的样子,所以在她的嘴里,就是吃吃睡睡,没干什么事? 萧策的嘴唇微微抿着,侯霜宜顿时就知道,自己的男神不开心了,她小心地在心中斟酌着该怎么样让萧策的心情好一些,真的是一个为男神操碎了心的小迷妹啊。 众人听着云语的话,显然是不相信,你吃吃睡睡,没干什么事,就瘦成这副样子? 鬼才信呢! “是吗?头儿,你太会享受了!”小明说道。 众人:“……” 人与人的差距,真的比人与鬼的差距还要大。 云语的早餐依旧是特制的,顾清词和严子时坐在云语的对面,看着云语一勺一勺地喝下那味道古怪的粥。 严子时感慨地对着张伯说道: “张伯,你看,我就说,这粥也只有语儿才喝得下去,一般人,连喝一口都不行。” 云语放下勺子,对着严子时说道: “师傅,王府之中,现在我最大了,如果你在刺激我的话,我让厨房每天都给你煮这样的粥,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 真是可怕的威胁啊。 回到校场,早上的训练,云语直接让他们展示对军用匕的熟练程度,两人一组,进行对练。 然后一整个早上,云语的点名就没有结束过,问题是云语点到的人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不服,根据云语的提示改正后,对于军用匕,他们真的是越来越熟练了。 早上的训练暂告一段落,云语看着他们,丢下一句,你们还差的远,就和严子时顾清词吃饭去了。 第一百六十章 我去看她一眼 第一百六十章 我去看她一眼 果然,头儿回来的早上,恩……热闹了许多。 严子时和顾清词对于看他们训练表示十分感兴趣,吃饭的时候,严子时还说谁谁谁的身材一看就很好。 顾清词红着脸,不接话。 云语冷不丁地说道: “师傅,你来迟了,前段时间,他们在游泳。” 严子时微微一怔,有些后悔,应该早点回来的。 “不过没有关系,在过一段时间,我们会去海边训练,你可以跟着过来,身材绝对是你满意的。” 顾清词在一旁听的耳朵都要滴血了,就低着头吃饭不说话。 “清词,你想看嘛?你也很想看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严子时怂恿道,哼,他还在觊觎药谷的火灵芝呢! 一定要跟顾清词打好关系才可以! 顾清词想都没有想,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吖,你不要害羞呀,你如果看上了哪一个,让语儿给你做主就是了。”严子时立刻说道。 顾清词简直要把头埋在碗里了…… 云语踢了踢严子时,示意他闭嘴。 云语睡了一个午觉,心情愉悦地去训人,唔,划掉这两个字,是去训练士兵。 下午便直接是对打,一部分士兵也受了伤,两位军医终于有事可以做了,但是严子时不屑于这些小伤,他名声在外,云语竟然让他来给人做包扎! 倒是顾清词,十分耐心地给受伤的人包扎,一时间顾清词的人气飙升。 这么一个漂亮温柔,还会医术的姑娘,真的是大家的女神啊。 虽然没有头儿漂亮,但是头儿那是他们能够遐想的吗?头儿已经有主了!而且还是二爷! 当然,主要还是头儿太可怕了,他们虽然尊敬她,佩服她,却从未想过要跟她在一起。 那么军营中,就没有女人了啊! 好不容易来一个女人,大家自然是兴奋的。 什么,你说侯霜宜也是女人? 麻烦你看看侯霜宜,她比男人还猛,这还叫女人? 而现在侯霜宜紧张啊,突然出现的顾清词,战友们简直就是狼性大,哼,说起来她女装也很好看的! 就是她现在穿了一身军装才会这样的嘛! 她战战兢兢地看着萧策,生怕萧策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毕竟顾清词的确是一个比较吸引人的姑娘,长相不过,气质够清纯,而且还是一个大夫。 萧策正在和谭坤对打,这两个人的身手简直可怕,那一招一式,让人觉得,他们真的不是仇人吗? 是想要把对方干哭是不是? 云语也在看这两人,萧策的进步实在是可怕,好像是将身体内的潜能都激出来了一般,云语在想,她现在应该将现代的一些知识教给萧策了。 等高信恭回来后,高信恭亲自教他,应该会更加好。 她揉了揉眉心,虽然她不用下去动手,但是这样看着,也十分耗费精力啊。 谢安然一直关注云语,看到她有一点点的疲倦,立刻上前,关切地询问道: “王妃,您没事吧?如果撑不住,就不要太勉强?” “不碍事。” 见此,谢安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够默默地退下了。 萧策和谭坤的角逐,两人最后在对方的身上都留下了血痕,这才结束了这场对打。 谭坤拍了拍萧策的肩膀,赞赏道: “如果早些日子能够遇见你就好了。” “现在还不晚。”萧策说道。 站在一旁的侯霜宜顿时觉得谭坤也是自己的情敌。 话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喜欢到,你身边的男男女女都可能是情敌。 “队长,你受伤了。” 萧策看着手臂上的血痕,毫不在意地说道: “没事,小伤而已。” “去包扎一下吧。”侯霜宜说道,此刻她都忘了应该让萧策远离顾清词,但是看到萧策受伤,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你练得如何了?我来陪你练。”萧策直接换了一个话题。 “啊……哦,好。” 有云语在的墨苍军,大家的斗志都很高昂,当然,有一个关键的原因是云语的眼睛实在是太毒,他们根本不能有片刻的懈怠。 一天下来,顾清词的手都要抽筋,同时也感到这些士兵的强悍,这些伤在他们的眼中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包扎完毕后,拎着匕又十分欢快地战斗。 顾清词看着站在高台上的云语,她真的不敢相信,云语竟然是这群人的领袖。 结束后,云语笑着问顾清词明天还要不要来,然后一群士兵立刻起哄,让顾清词明天继续过来,顾清词愕然,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受欢迎。 侯霜宜又紧张地看着萧策,队长啊!你一定要坚守本心啊! 好在,萧策基本上没怎么看顾清词,他一直都在看云语!没有错,他除了在对打的时候,其他的时间,目光都粘在云语的身上。 侯霜宜有些时候,真的会怀疑,萧策是不是真的喜欢云语了,唉,明明萧策都不喜欢她,她却觉得,自己已经失去萧策一万遍了。 日子过得还算是顺溜,云语的身体在一碗一碗诡异的粥下,也好了许多,终于,这天谢安然急匆匆地来找云语。 高信恭回来了。 云语微微一愣,这个时间……不对啊,高信恭至少也应该在五天后回来的,怎么会这么早?! 而且当初说要去至少三个月,现在才两个半月,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人呢?” “二爷直接去了皇宫,叫我回来跟您说一下等他忙完了宫中的事就回来。”谢安然方啊,王妃虽然看起来气色不错,但是还是瘦了哇。 二爷那眼神,几乎都能扫出王妃究竟瘦了多少。 “恩,知道了。”然后继续训练,并没有因为高信恭要回来而改变多少。 她就是这么耿直的人。 宫中—— 高信然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高信恭,然后尖叫道: “二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高信恭揉了揉眉心,高信然真的好吵啊。 “羌城的事情做完了,我就回来了。” “那你从羌城回来花了多久的时间?”高信然战战兢兢地问道,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高信恭竟然出现在御书房中,妈的,演鬼片一样。 “十多天吧。”高信恭随口说道,接过高信然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眼中露出一丝的疲态。 “十几天呢?”高信然锲而不舍,因为当初云语跟他说,高信恭从羌城到京城,就算不要命都要半个月。 于是高信恭认真地想了一想,又想了一想,说道: “唔,十三天?还是十二天?不太清楚了。” 高信然顿时不说话了,他是那么的了解自己的二哥,虽然二哥以前对于生命一直很随意,但是自从云语出现后,他便不会乱来了,否则他也不会一直呆在宫中,不去找他玩了。 “唔,二哥,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劫粮被找回来了?那里的关系也查清了?” “查到了谁?”高信然立刻问道,他要同京城之中他查到的相互联系。 高信恭靠在椅子上,声音冷漠,带着一丝讽刺: “语儿的眼光还真是毒。” “所以……二哥是怀疑……”高信然蹙着眉头,京城之中查出来的,完全跟承德侯没有半点关系。 “京城之中呢?”高信恭淡淡地问道。 “跟二哥完全不一样。” 高信恭眉梢一挑,缓缓一笑,深色的瞳仁深处泛起幽冷的蓝光,一股冷戾的意味如夏日的热风,无孔不入地迎面撞来。 “无妨,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这次要拔除谁?” 朝中有对方的人,高信然之前就在信中跟他提起过。 “兵部尚书。” “哦?他们抛出的诱饵?” “恩,二嫂跟我说,这是木绝跟她说的。” 砰…… 高信然看着高信恭手中的茶杯盖子直接爆开了,上好的陶瓷杯落在地上的声音分外地清脆。 “恩?不小心力气有点大。”高信恭笑眯眯地说道。 然后将还残存着的茶杯放在桌上,他看着高信然,说道: “这些天,语儿生了什么?” 高信然一听到这个,顿时就尴尬了,他能怎么说?他能怎!么!说! 不敢说,不敢说。 云语当初亲口吩咐自己,有些事情不要告诉高信恭,但是现在二哥这样问了,唉,好尴尬啊。 高信恭多了解高信然啊,他屁股一撅就知道要放屁,现在脸色神色多变,想都不想就知道高信然不敢说了。 “语儿现在在干嘛?” “二嫂现在在练兵!”这话能说,高信然接地那叫一个快,跟刚才的哑巴完全不一样! “知道了,我自己去问她。”高信恭站起身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等等,二哥,谢安平呢?就你一个人回来的吗?” “恩,他太慢了,我懒得等他,还有五六天的时候就能回来了吧。” 高信然:“……” 高信恭回到王府,张伯看到高信恭,看到他脸上难掩倦色,便十分贴心地说道: “二爷,王妃现在还在练兵,您要不要先去睡一觉,等睡醒了才有力气去问王妃这段时间生的事情。” 小棉袄真的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小棉袄。 高信恭想了想,说道: “我去看她一眼,再去睡觉。” 张伯感觉自己被高信恭撩到了…… 高信恭来到校场,看着高台上的云语,她依旧一身利落的装扮,高信恭微微眯起眼睛,瘦了一圈,气色也不是很好,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不着急,今晚有的是时间来审她! 高信恭转身离开,而云语也感觉到什么,朝着高信恭的方向望过去,但是那里早就没有人了。 她蹙着眉头,也没有什么反应,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训练的士兵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 在线等,挺急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在线等,挺急的 高信恭看了一眼云语后,就回到住处睡觉了,床上都是云语身上的清香,淡淡的,不浓烈,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说起来,从前从没觉得云语好看过,后来就越来越觉得她漂亮了。 只是……有些东西他一直不问,也不愿意去触碰,他想等到云语肯亲自跟他说,他一度以为云语换了一个人,面前的人是一个奸细,但是种种事实告诉他,这还真的是他娶回来的王妃。 他至今都没有弄明白,只能等着云语说了。 躺在被窝里,连日来的疲惫瞬间被放大了数倍,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已经沉沉睡去。 云语训练结束,回来吃晚饭,张伯看着云语,弱弱地说了一句,二爷在楼上睡觉,便立刻去准备吃的了。 云语轻手轻脚地走到楼上,推开房门,果然看到床上躺着高信恭。 她关上门,走到床边,高信恭的眼下有黑眼圈,这么短的时间赶回来,就算是高信恭也不容易。 她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作为唯一一个能够记住样貌的人,高信恭长得十分地成功。 晚上还要训练,云语没有选择叫醒高信恭,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张伯没有想到云语竟然这么快就下来了。 “王妃,二爷他……”骂你了?竟然这么快就下来了。 不会啊,二爷向来舍不得骂王妃的,心疼还来不及呢。 “他在睡觉,我晚上还有训练,张伯,你准备一些口味清淡的饭菜,等他睡醒了,就让他来吃。” “是。” 云语吃完了饭就走了,张伯看着云语潇洒万分的背影,讲真,都有点怀疑王妃是不是真的爱着二爷的。 好在王妃平日里比现在还要冷漠,张伯舒了一口气。 晚上的训练,云语表现地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倒是谢安然慌里慌张的,他知道现在二爷肯定回来了哇! 过一会就要看到云语了,他们也就要狗带了。 后来,云语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蹙着眉头,说道: “谢安然,你是不是想要上厕所?” “哈?什么上厕所?”谢安然一脸的呆萌。 “是不是尿急?如果有三急立刻去解决。”云语说道。 谢安然一脸的菜色,他看起来很像想尿尿的吗? “不是……王妃,我只是……二爷回来了耶……” “恩,我知道,今天他来看过我了。”云语平静地说道,眼神扫向下面正在用绳子打各种结的士兵们,绳索也是士兵十分重要的工具,之前她教了他们许多种利用绳索降落的方法,要比之前教新兵营的难一些。 除了这个,绳索还有各种用处,云语一一教导,但是众人学地头晕眼花的,有些时候,只是先后顺序不同,解法和作用就完全不同,实在是太费脑子。 小明对此深恶痛绝,而云语的眼睛又太尖,取巧都没有办法,只能实打实地记、练。 谢安然一惊,几乎是尖叫道: “二爷今天过来过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安彦,你知道嘛?!” 在下面的士兵都清清楚楚地听到谢安然的话,齐刷刷地看向谢安然。 云语则一记刀眼甩过去,谢安然顿时嘤嘤嘤。 “继续训练。”云语说道。 众人又低头研究各种结,简直就是心累,想要听个八卦缓解一下都不行! 谢安然本来很担心的,担心二爷会波及他们,毕竟云语在二爷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光是昏古七都好几次了,他们就是这么照顾王妃的。 二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讲道理的好人。 不过现在,当云语告诉他,二爷已经来过了,谢安然顿时就释怀了,你看,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嘛! 训练结束后,侯霜宜巴巴地来到云语面前,问道: “头儿,二爷回来了?” 云语十分敏锐地现萧策往这边看了一眼,听到了侯霜宜的话,并且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走了。 “恩。”云语随口说道。 “顾清词喜欢的是二爷吧,语儿,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侯霜宜简直就像是一个老妈子,生怕自己的女儿所托非人。 云语有些好笑,她也知道顾清词这次来就是为了高信恭,但是她就是不担心,说不上来理由,如果硬要说理由的话,难道要说她长得比顾清词好看? 那真的是一个论据充分的理由啊。 “恩,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怎么还让顾清词在王府之中,二爷的府中向来不住女眷的,你是以女主人的身份住进去的。”侯霜宜一听到云语竟然知道顾清词喜欢二爷,顿时就炸了。 “霜宜,不用那么担心,是我的,我不会让,不是我的,我懒得争。” 如果真的想要握住一个人,给他自由是最好的方法,如果他有了自由,还是选择呆在你的身边,那这一辈子,他都是你的了。 “不过没有关系,语儿你长得好看。” “对了,刚才你问我高信恭有没有回来的时候,刚好被阿策听到了,他皱了皱眉头,就走了。” 侯霜宜一听,顿时就方了,她一把抓住云语的手,担忧地问道: “队长是误会我还喜欢二爷?” 不过紧接着,侯霜宜的脸上又露出蜜汁笑容: “队长吃醋了是不是!我就知道队长对我有感情的!” 云语眨了眨眼睛,侯霜宜这个姑娘的脑洞,也是不小的。 “如果你再不去解释……” “我立刻就去!” 云语回来的时候,高信恭正在吃东西,看到云语进来,放下手中的勺子,说道: “夫人。” 云语竟然感到自己脸上有些烫! 云语朝着高信恭走过去,高信恭直接拖了一张椅子到一旁,拍了拍椅子,示意她坐下来。 张伯看着这一幕,十分贴心地退了下去。 云语坐在椅子上,高信恭搂着她,便亲了她一下,云语下意识地朝后躲去,高信恭却提前切断了后路,扣着云语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 唇齿相依,云语能够感受到高信恭喷薄而出的思念。 高信恭并没有过于深入,放开云语,云语整张脸都红了,比起她素日里冷艳的样子,现在更是美地让高信恭移不开眼睛。 高信恭喉结滚了滚,手指都有些僵硬,呼吸也在无意识的时候,悄然粗重了起来: “不吃了,我们去楼上。” 云语微微一愣,不过瞬间就明白高信恭想干什么,她看着桌上才只动了一点的饭菜,十分镇定地说道: “多吃一点,补充一下体力。” 高信恭刚准备要起来的动作一顿,他看着云语,点点头,说道: “恩,还要忙活一整夜。” 云语说:“……” 饶是云语的体力出众,还是哽咽着求饶,高信恭饕餮一番,才是解了一点点,他抱着云语,舔舐着她的耳廓,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地违和: “夫人,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你都生了什么?” 高信恭是打算在云语意乱情迷的时候,直接问出真相,真的是为了知道这个,操断了老腰啊。 云语被顶地不行,听到高信恭的话,神思都有些迟钝,一双水眸,盈盈地看着他,好似吹一口气都能泛起涟漪,这是少见的云语啊。 高信恭吻了吻她的眼睛,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云语抱着高信恭的肩膀,索性沉默不说话,她现在的状态,是多说多错,云语自己无法思考,但是控制自己做出最明智的举止。 然而,高信恭却是一只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了云语的想法,用力地顶了顶,云语嘤咛了几声,咬着嘴唇,不看高信恭。 唔,实在是一个十分理智而坚强的姑娘呢。 “夫人,为夫今晚吃了很多,一整晚,绝对不是问题,明天还要去训练吗?”高信恭咬着云语的耳垂,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彻。 云语忍着不说话,高信恭则越来越过分,得寸进尺什么的,最有爱了。 “夫人……夫人……” 云语的身子猛地一颤,良久后,才响起一道带了满足的叹息声,她窝在高信恭的怀中,哑着嗓子说道: “体内的毒又作了,师傅又帮我压制了下去,这些不告诉你,我是觉得没有意义,你能做的,你自己会做,不用我来说,你也无能为力的事情,我又何必让你再担心?” 高信恭吻着云语的脖子,云语的脖子纤长,曲线优美,手下的身子都没有二两肉,高信恭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是云语实在是太有理有据,他想要反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请问,女朋友太理智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最后,高信恭咬了云语的下巴一口,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是你的丈夫,我有担心你的权利,就算是担心你,我也觉得开心。” “毛病。”云语这样说道。 高信恭:“……”真的挺急的…… 云语很累,眼睛都闭上了。 高信恭显然还没有满足,但是看到云语这个样子,又心疼地不行。 “语儿,如果下次你又生这样的事情,告诉我,恩?” “不要。” 高信恭眼中深蓝色的光大盛,这真的是给了他折腾一整夜的理由啊。 云语最后求了许久,高信恭才放过她,本来不想折腾的,是云语太犟了,高信恭觉得奇怪,云语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女人,以前都没有养过女人,所以也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 高信恭擦去云语脸上的汗,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说道: “语儿,你这么柔弱的样子,我又硬了。” 云语心中一阵哀嚎,她强忍着疲倦,睁开眼睛,弱弱地说道: “你想怎么样?” 第一百六十二章 男友生气老不好? 第一百六十二章 男友生气老不好? “以后再说,明天早上不要训练了,反正晨练也没有什么好去的。”高信恭舍不得云语啊,这一大早,就站在那边看他们训练,与其如此,不如直接睡半个时辰。 “不行,我要睡了。” 说完云语就真的睡过去了…… 高信恭气得不行,但是又舍不得把她叫醒,今晚折腾到半夜又有些后悔,真的是怎么想,怎么不是个滋味。 不过好在,刚才爽到了,现在这样,也还行。 第二天,云语的生物闹钟一如既往地守时,起床的时候,浑身酸痛,动作便有些大,睡在旁的高信恭也立刻醒来,看着云语起床,本想撒个娇,手才刚刚伸出来,就被云语踢了一脚。 云语穿好衣服,身上传来的酸胀让她心情不是很好。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高信恭,十分镇定地拿起一旁的棉花枕头,砸在他的脑袋上,高信恭的头乱糟糟的,一双眼睛还残留着睡意,看起来十分可爱。 当然,云语出手,从来不管可不可爱的。 高信恭把枕头扒下来,索性整个人都趴在枕头上,对着云语说道: “夫人,你早饭回来吃吗?” “恩。” “那我让张伯去准备一些补身子的东西,你太瘦了!” 、高信恭从床上弹起来,十分欢快地说道,他的身上还有云语昨晚抓出来的痕迹,云语上下扫了一顿,说道: “把衣服穿上。” 然后转身就走了,高信恭低头看着自己这具不着丝缕的身体,摸了摸下巴,疑惑地说道: “咦,竟然没有被诱惑到……难道是我老了,所以魅力降低了?” 今天晨练,云语现士兵们老是朝自己看,云语觉得奇怪,就连谢安彦也在朝她看,云语怒,问道: “你在看什么?!” 谢安彦被云语粗暴地抓着领子,弱弱地说道: “头儿,你的脖子上有一个红红的吻……印记。” 谢安彦本想说吻痕,但是碍于云语的淫威,只能委婉地说是一个红红的印记。 “在哪里!” 谢安彦惶恐地点了点云语脖子上一处十分明显的肌肤,点了一下就缩了回来,现在二爷可是也在王府中的啊! 云语放开谢安彦,这个吻痕既然这么明显,那就是说,高信恭绝壁是故意的! 今天早上,他都没有提醒过自己! 高信恭!你等着! 云语看着下面的士兵,有一些还在朝她望过去,云语直接吼道: “看什么看!想多跑五公里是吗?!” 众人顿时打了一个寒颤,立刻将视线收回来,专心致志地跑步,他们是了什么疯,竟然敢挑战头儿的权威! “是不是二爷昨晚没有满足头儿,所以头儿不开心了啊?”小明的脑回路,总是清新脱俗,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 云语不仅眼睛尖,耳朵也尖,尤其是在众人都噤若寒蝉的时候,小明来了这样一句话,简直就把自己瞬间推到了风口浪尖。 云语扫过去看见小明胸口上的名字,直接说道: “刘明,晨练结束后,你再跑一公里,下次再多嘴,蛙跳一公里。” 小明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晨练结束后,云语直接杀了回去,谢安然和谢安彦相视一眼,也不敢去想象二爷和云语将会生什么事情,现在他们都很方,所以,还是去吃早饭好了。 云语杀回去的时候,高信恭正好把早饭准备好,看见云语,立刻冲上前去,想要给云语一个吻,然后被云语一脚踹开。 正端着一碗小菜过来的张伯,就看到他们家二爷被踹飞的一幕,他心中一慌,转身利落地走了。 希望王妃没有看到自己。 高信恭看着云语,有些委屈地问道: “语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大的火气?” “高信恭,我脖子上的吻痕你是弄得?!” “不是我弄得,还可能是谁弄得!当然是我弄得!”高信恭立刻说道,吻痕只能他留下! “谁让你在我脖子上留下这些东西的!”高信恭的思维逻辑奇葩,但是这并不是他逃脱责任的理由。 高信恭看云语真的气得不轻,也厚着脸皮粘上去,笑嘻嘻地说道: “语儿,这个过几天就会好的,以后我再也不在明显的地方留,好不好?我是初犯,可以饶一次嘛~” “可以,今晚不要跟我睡一起。”云语冷冷地说道,她坐在桌前,一个人吃早饭,半点都不想理会高信恭。 高信恭无辜啊,委屈啊,昨晚真的是太兴奋了,就有些控制不住手脚了嘛,真是小气,以前他就老是在叶婉兮看见这些痕迹,叶婉兮都表现得很镇定,说过几天就会好的。 语儿真的是一个不一样的女人。 云语吃饭了早饭,起身便走了,根本没有正眼瞧高信恭,高信恭咬着包子,在想怎么样讨好云语。 不过,在讨好之前,那些没有照顾好她的人,也应该好好算算账了。 于是,五天的时间内,从严子时到谢安彦,从高信然到张伯,高信恭一个都没有手软,要说处罚的最轻的就是张伯了,高信恭扣了张伯一个月的工资,张伯听到这个,差点喜极而泣。 才一个月的钱!二爷真是一个好人! 最惨的莫过于严子时、高信然和谢安彦三人了,严子时反正是食欲都不太好了,医者不自医,张伯特意去请了顾清词来给严子时看病,顾清词看了一眼,说道: 吓得。 严子时说要离开这里,张伯说,最近厨房又招了几个湘系的厨子,严子时咬了咬牙,还是没有挪窝。 这段时间,高信恭的手段,顾清词都看在眼里,说实在的,她都有些担心,担心高信恭会对自己出手,不过好在,高信恭根本没有理会她。 真是又庆幸,又有点失落啊。 甚至于,高信恭第一次看到顾清词的时候,问了云语她是谁,云语看了她一眼,说出了她的名字。 高信恭又想了想,说没有印象。 云语觉得高信恭可能是故意的,后来再问,高信恭说,是真的没有印象,他去应城,待地时间虽然挺长,但是都在忙各种事情,顾清词又不是他的下属,根本不会去看她。 云语耸了耸肩,说顾清词喜欢他。 高信恭一听就不开心了,控诉云语不爱他了,竟然将把一个情敌放了进来,一点都不在乎他。 为此,高信恭生气了,对于云语说的话,还装作没有听到。 看着这样的高信恭,云语不禁想到了以前在微博看到的一则帖子: 楼主问,男朋友不开心了怎么办? 点赞最多的是这样一句话:男友生气老不好?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云语觉得很有道理,踢了高信恭几脚,立刻就重新粘上来了,云语觉得网友真的是一股来自神秘的东方力量啊。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于,对于墨苍军的训练,也来到了下一个阶段,现在是五月中旬,从这边一路到谢安彦选定的小岛,大概要一个月,到那边刚好是六月中旬,这样的天气练武装泅渡最合适不过了。 云语收拾东西,高信恭也收拾东西,云语十分嫌弃,表示不要高信恭跟着,而且朝中的事情有高信恭在总是好的。 高信恭则说,他早就把朝中的事全权交给高信然了,如果高信然守不住了,那他才会出手。 反正不管怎么说,高信恭是跟定了。 云语立刻对高信恭表达了鄙视之情。 严子时要跟着她走,云语意料到了,毕竟这具身体,还是有些不稳定,但是顾清词也要跟着,这让云语有些疑惑。 如果说要感动高信恭,这样子并没有什么卵用,具体可参考已经变心了的侯霜宜…… 但是严子时却很开心顾清词也要跟着去,而且极力地说服云语,让顾清词也跟着去。 云语觉得有些奇怪,他师父这人吧,其实有点无利不起早的,顾清词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让她师父这么热情的吗? 于是云语去问了理由。 严子时沉吟了片刻,说道: “我和顾清词结拜成了姐妹。” 云语听到这个理由,觉得有些辣眼睛,眼睛都被辣地睁不开了。 姐妹? excuse me? 结果严子时还得意洋洋地说道: “语儿,你看,这样子,顾清词就成了你们的上一辈,和高信恭也不可能在一起啦!否则就是乱1un,为师暗暗地给你秒杀了一个情敌耶!” 云语顿时就被严子时这清新脱俗的逻辑给震惊到了。 “所以,师父,顾清词都叫你严姐姐?” 云语清楚地看见严子时的脸皮抽了抽,然后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刚才说的是姐妹吗?” 云语点点头。 “那你肯定是听错了,我说的是兄弟,以后顾清词叫师叔吧。”严子时镇定地说道。 “哦,呵呵。” “……”哇,你这种态度,是要被那去煲汤的啊。 在离开的前一夜,燕泽予匆匆而来,他急匆匆地找到云语,结果撞见了高信恭,高信恭看着燕泽予,猛然想到,妈的,燕泽予也没有好好照顾语儿!都忘记惩罚他了! 燕泽予感受到来自高信恭深深的恶意,抖着嗓子问云语在不在。 云语听到燕泽予的声音,走出来看到燕泽予正一脸委屈地看着高信恭,还解释道: “二爷,我也想好好照顾王妃来着,但是,我在新兵营,王妃在墨苍军嘛……” “那你那用那些小事去麻烦语儿?找弟弟不会自己找吗?麻烦语儿是找死吗?”高信恭蛮不讲理道。 反正,在他的眼中,所有让云语劳累的事情,除了在床上的事情,其他都应该被取缔。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他真傻,真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他真傻,真的 对于高信恭心中那点龌龊事,云语从来都是呵呵连成片的。 “怎么了?”云语问道。 “王妃,是这样的……我的祖母最近身体不佳……一直很想念阿策,如今知道阿策回来了,很想见他,但是阿策,你也知道……”燕泽予说地断断续续,如果不是祖母千万恳求,他也不好意思来麻烦云语。 “你是叫我带着阿策去见一见你的祖母?”云语一语道出了燕泽予这番话的中心意思。 燕泽予猛地点点头,点完头又弱弱地看了一眼高信恭,看了一眼就立刻转回来了,还是不要看得为好。 “也好,阿策明天就要走了,没有三个月的时间不会回来,去找他吧。”云语也很理解,其实就算燕泽予的祖母没有生病,萧策的身份弄清楚这么长时间,的确应该去看看他们。 “王妃,你真的是个大好人!”燕泽予差点没给云语跪下,他真的觉得,云语美的不要不要的。 “我也要去。”高信恭一把拉住云语的手,郁闷地说道。 “你去做什么?不要捣乱。”云语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一旁的燕泽予听的心脏都要停止了,王妃,你真的好剽悍啊! “我要去保护你啊,天这么黑了,你出去我不放心。”高信恭现在真的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呆在云语的身边。 “滚一边去。”云语说道。 高信恭顿时嘤嘤嘤,说云语不爱他了。 云语被烦地头疼,最后拉上高信恭去找萧策。 自从云语上次去他们住的地方,引起一阵阵的哀嚎,她就有些避讳了,叫高信恭进去叫萧策。 高信恭本来想让燕泽予去叫,云语直接说道: “燕泽予去叫,阿策不会出来的,想跟我出去,就赶紧去叫!” “好嘞。” 高信恭一进入住的地方,云语便听到一声声惊喜的声音。 “二爷?!” “二爷,您怎么来了?!” “二爷,您还亲自来啊?!” 高信恭在军中的声望一直令人难以望其项背,不过当这些遇到了云语,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有段时间,高信恭都让士兵觉得有些没有惊喜感了。 一个走下神坛的偶像,看起来有点蠢蠢的。 过了一会儿,高信恭在一群人的欢呼声中出来了: “二爷,以后常来啊!” “二爷,慢走啊!” “二爷,下次不要忘了我哦!” 云语觉得高信恭可能走进了窑子。 萧策跟着高信恭走出来,还一脸的茫然,高信恭并没有跟他解释,只是叫他立刻穿好衣服,然后跟他出来。 然而,当他看到燕泽予,就清楚了一切,萧策的洞察力以及心性是连云语都觉得自愧不如的。 “姐,姐夫,燕将军,找我有事吗?”萧策称呼燕泽予的方式,燕泽予顿时觉得万分失望,不过不着急,不着急,毕竟时间还短。 “明天就要出去了,至少三个月不会回京城,离开这么久,我陪你回去看看你病了的祖母。” 萧策听着云语的话,眉梢轻轻一挑说道: “姐,我在墨苍军中,他们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吧,其实三个月在哪里都无所谓。”萧策逻辑清晰地说道。 燕泽予竟然无言以对。 弟弟啊,你这么厉害,以后我在家中地位不保啊,算了,现在也不保了,父亲母亲已经万分嫌弃他了。 “恩,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走吧。”云语暴强地说道,根本不理会萧策那严密的逻辑。 燕泽予现在又特么想给云语跪了。 高信恭十分开心地笑了笑,不愧是他的夫人,真是有他的风范啊! 萧策:“……”他就知道会这样。 张伯连马车都准备好了,真的是一个万能的小棉袄啊。 不过云语说,坐马车太娘炮了,燕泽予也是骑马来的,于是张伯又牵了三匹马过来,效率之高,令高信恭十分满意。 四人骑马,度极快,来到燕府门口,燕泽予紧张地不行啊,终于可以邀功了!哇哈哈哈! 萧策一脸的淡漠,仿佛取得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家。 云语和高信恭走在最前面,院子中灯火通明,云语眼尖地看见两人站在门口张望,看到他们来了,顿时欢喜地跑进去,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两人。 只听见燕泽予喊道: “爹,娘。” 然而,燕穆沈和程柳根本没有搭理燕泽予,双眸直直地看向站在高信恭身旁的萧策,萧策笔挺的身姿,眉眼像极了程柳的样子。 程柳看了一眼,眼睛就红了。 “参见二爷,王妃。”燕穆沈终于看到云语和高信恭,哑着嗓子唤道。 “参见二爷,王妃。”程柳直接就是哽咽了。 “进去吧。”云语实在是没有办法应付这样的场面,索性,直入主题。 “二爷王妃,请随我来。”燕穆沈飘了一眼一旁的萧策,他真的表现地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这让燕穆沈心中无奈,但是又不敢对这个儿子有半句重话。 来到燕泽予祖母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精神矍铄的老人,云语心中顿时一个卧槽。 这就是所谓的生病了的老人家? 那笑,都要咧到耳根了吧! 云语狠狠地瞪向燕泽予,燕泽予也是一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看来他也没有想到这一幕。 “孙儿……”老人朝着萧策招手。 萧策也不眼瞎,这么明显的事实摆在面前,还真是没有办法忽视啊。 他冷漠地站在原地,看着老人,淡淡地说道: “看您这个样子,不像是在生病啊。” 躺在床上的老人十分地从容,她看着萧策,说道: “祖母这是回光返照。” 站在一旁的燕穆沈和程柳顿时狂汗,娘啊,您真的太剽悍了哇! 萧策这些话无可说,抿着唇,深邃的双眸波澜不惊。 于是一群人就这么沉默着,最后还是老人装模作样地咳了三声,说道: “孙儿,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你。” 老人直勾勾地看向萧策,萧策则好似学了老人的从容,十分镇定地说道: “燕将军,老人家喊你。” 燕泽予表示自己躺枪躺的很无辜啊! 他默默地站在一旁都碍着谁了吗? 于是又是一番沉默,程柳看着萧策,柔声地说道: “阿策,明日便要远行,娘……我为你做了一件衣裳……” “不用,军中吃穿用度都一样的,用不着。”萧策淡淡地拒绝道。 程柳顿时十分尴尬,燕穆沈下意识地就斥责道: “怎么跟你娘亲讲话的?” 不过,一说完就后悔了,脸上有些尴尬,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也十分镇定地不要脸: “阿策啊,刚刚神智不清……没想过要说你来着,抱歉啊。” 萧策本来想演不开心来着,现在都没法演了。 而站在最叫角落的燕泽予,看着他亲爹竟然这么无耻,一时间也是泪奔。 “既然没事了,我想就先回去了,明日还要行军。”萧策已经有些不耐烦,如果不是云语在这里,他早就转身走了,一句话都不想说。 程柳弱弱地说道: “要吃宵夜吗?” “不了,姐,姐夫,我们走了吗?” 云语倒是点点头,这一场闹剧啊。 “走吧,我也有点累了。”云语说道,有些心疼她家阿策。 高信恭一听到云语累了,顿时就不干了,再也不肯停留片刻的时间,搂着云语便往外走去,萧策紧随其后,燕氏夫妇和祖母仨人,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萧策。 直到他们消失,祖母才把头上的带子扯下来,说道: “阿策吃了不少的苦,不过能够进入军营,并且进入墨苍军,这不愧是我燕家的子孙,哈哈哈!” “娘……下次这种招数,能不能不用了。”燕穆沈扶着额头,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之前他还真的担心他娘身体出了毛病。 前天,他娘才吃了五斤的大鱼,虎虎生风……他真傻,真的。 “切,如果不是因为,你以为阿策真的会回来?你们知道阿策身份这么长时间,阿策对你们的态度有改观吗?” “哇……娘你讲的很有道理啊,不过下次真的不要这么演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阿策看起来就特别聪明,特别机灵,这种招数对他自能用一遍!不过泽予就不一样了,看起来比较蠢,从小到大没少被骗过。”祖母得意洋洋地说道。 燕泽予说:“……”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很脆弱啊。 “爹娘,奶奶,如果没事的话,我回军营了……”反正我在这个家里也不受欢迎!当然如果你们挽留我一下的话,我还是会在府中住下的。 “哦,好的,路上小心啊。”他娘这样说道。 欺负人啊…… 回去的路上,云语有些尴尬,讲真,她很少尴尬来着,但是这次,真的是尴尬了,燕泽予的祖母太剽悍了喔。 下了马,萧策看着两人,笑道: “那我先回去了。” “阿策,你不怨我?”云语问道。 “姐,我怎么会怨你。”萧策笑地十分豁达,就连笑容都带着包容,他真是跟程柳越来越像了。 云语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她说道: “好好休息,明天有你们受的。” “是!头儿!” 高信恭拉着云语回到房中,他揉了揉云语的脑袋,说道: “阿策哪里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刚才都不用解释,要知道,他可是我看上的,能够接我班的人!哼。” “得瑟。” 第二天,天未亮,众人已经整顿好,高信恭带着严子时,严子时带着顾清词,也在一旁。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便走吧。”云语讲话和往常没有半分区别,但是墨苍军众人依旧觉得,热血啊! 这个时辰城门应该是未开的,但是云语谁啊,高信恭谁啊,别说是城门了,宫门都能给你开开。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的目的已被看穿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的目的已被看穿 一千人快地离开,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云语看着斗志昂扬的众人,他们身上背着统一的行李以及统一的武器,最后,云语给他们配的是一个远程的弩,因为小巧方便,云语对于弩的青睐要远大于弓箭。 绳索,军用匕,箭筒,除了这个,高信恭还吩咐下去,每人带一柄长刀,云语选的武器远程近身都有,但是也至少需要一个适中的来过渡。 高信恭命兵器部特质的长刀,用的是最顶级的冶炼技术,刀口开刃,泛着沉沉的冷光,同样重量也不轻。 按照高信恭的说法,正好多给他们练一练,一举两得。 云语深以为然。 营帐以及云语他们的行李都有人专门运着,他们骑着马,十分地悠闲,而严子时和顾清词是坐马车的…… 云语表示理解,毕竟是严姐姐,严子时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如果你以为云语就这样行军一个月,到达海岛,那真的是太小看她了,按照小明的说法,头儿一天不作妖,就难受地不要不要的。 云语下令让运送行李营帐的人直接去下一个目的地,而她则带着墨苍军,专挑难走的路,比如悬崖,大河什么的,地形千变万化,云语总是能够找出能够训练他们的地方。 最后士兵们走到一个地方,脑海中下意识地就会想到各种办法,去度过这一道坎。 因为云语不准他们比运动行李的马车要迟,一开始简直就是在玩命啊,十分地刺激。 高信恭在一旁,时不时指点一下更好的训练方式,不得不说,二爷这一对夫妻的恩爱方式实在是可怕。 比如说,头儿今天做了一个计划,二爷就进行补充,然后哭的是他们啊。 不过仅仅在外半个月,众人便觉得自己对于云语之前教的东西运用地越来越纯熟,越来越觉得云语教的东西真的好强大啊…… 直到有一天,云语他们路过一个村庄的人,听到他们受山上的土匪困扰,现在已经到了风声鹤唳的地步,老百姓们能逃的都逃了,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高信恭看着这一幕,脸色就没有明朗过。 当天晚上,云语对着众人说道: “这些天,你们已经训练了很多,也有了很多实战经验,这些在日后你们执行任务的时候,都将挥出极大的作用。 现在,少年们,到了你们用另外一项技能的时候了,自由搏击,以击倒对手为主要目的,你们的目标就是山上的土匪,每一队按人头算,前十名的队伍,有奖励。 这次,我不会给你们任何的提示,以队为单位,队长自行领导,一个晚上的准备时间,今晚我会把战书下下去,偷袭,虽然是我们所提倡的,但是对土匪偷袭,实在是太无耻了。” 众人说:“……”头儿,我觉得你说出这样的话,也很无耻啊,再说了,你给人家下战书,不让我们偷袭,还不是想让这次的挑战更加难度? 你的目的已被看穿。 后来高信恭也直接戳穿了云语的目的,云语蹙了蹙眉头,小声地问道: “有这么明显?” “夫人,那不是一点点明显啊,否则以你的风格,到现在,土匪都被剿完了。” “这样啊……那下次就不找这些鬼借口了,我还想了半天来着!”云语愤然。 “……” 战书云语派人送上去,但是没有说明他们的身份,毕竟高信恭的存在太过耀眼。 一个晚上,一千名墨苍军无一人睡觉,说不兴奋,那是假的,终于可以动手了耶。 土匪们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这座山,后面是一片乱石寸草不生,乱石尖锐,简直比悬崖的安全系数还要高。 然后墨苍军们就决定从乱石上去,说正好这样训练训练,从正面上去,实在是太没有挑战性了。 讲真,他们已经想好了二十个方法怎么样攻上山。 选了一个最难的,想想都很兴奋啊。 而山上的土匪接到一封挑战信,先是嘲笑了一番,然后布下了重重的障碍,要知道,他们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连官府都治不了他们,这个地势,易守难攻,想要从正面攻破,哼,休想! 云语等人站在一旁看热闹,唔,划掉这一句,是很认真地看士兵们进攻的情况! 他们的身后站着村民,小孩子们看到士兵轻轻松松地从乱石上飞快地向上,不断地出惊叹声,这块乱石区,大家都很少去,因为太危险。 但是在这群士兵的实力之下,这危险的地方,仿佛就跟平地一样。 高信恭看着这一幕,看着身旁的云语,微微俯下身来说道: “语儿,你把他们训练地很好。” “嗯哼。”云语挑了挑眉,她才训练了四个月呢。 “夫人,我也有奖励。”高信恭笑眯眯地说道。 云语显然依旧没有半点的好奇心,哦了一声,就没有再理会高信恭了。 “哥哥姐姐真好看。”一个小孩走到两人面前,仰着脑袋,崇拜地说道。 小孩子的世界天真,颜即正义,咦,好像大人的世界,好多颜控也是这样的…… 高信恭看着这个脸上脏兮兮的小孩子,内心没来由地一软,他蹲下身来,十分幼稚地问道: “那是哥哥好看,还是姐姐好看啊?” 真的是一个幼稚鬼啊。 “姐姐好看。”小孩子毫不犹豫地说道。 云语挑了挑眉,讲真,虽然她一点都不想起自己这张脸,但是对于这张脸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高信恭讪讪地站起来,不过又十分得意地对小屁孩说道: “姐姐是哥哥的媳妇儿!” “哇!哥哥好厉害!”小屁孩顿时崇拜了。 高信恭也满足了。 他也好想要一个孩子来着……可惜语儿不能生育,看来要尽快将语儿身上的毒给解了才行。 这边,墨苍军已经有人登顶了,不过作为以队伍为单位行动,云语以往的教诲已经深刻在脑海深处,合作,十分重要。 因为抢的是人头,前十名还有奖励,众人的身手简直可怕。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一千人竟然都已经上去了,谢安彦看着这一幕,虽然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太像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结果一开口就是: “哇!好厉害啊!” 丢人啊。 萧策等人上了寨子,一行人的动作极快,落地一点声音却都没有,就跟鬼一样。 靠近乱石区的房子里面有人,但是都是一些妇孺,云语说过,妇女儿童不能动手,不算人头,只要控制他们即可。 众人也默契,都没有选择去惊动前方的人,在一片安静之中,大约三十名妇女儿童被控制住了,每一队留了一名士兵在此处看着。 墨苍军身上的凶煞之气太盛,这些妇孺哪有见过这样的精英,早就被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其他人则朝着前方继续前行。 此时的最前方,土匪头子们看着空空荡荡的路,皆嘲讽道: “看来是不敢来了啊,嗤,还敢递战书,我看已经吓破了胆啊!” “是啊是啊。” “老大威武霸气。” “老大说的什么都对!” 叮,您的一波脑残粉已上线。 “老大,我看他们是不会来了,看来下面的人接受的校训还不够多啊,改天下去,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当萧策等人都快要接近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吹牛逼! 而且半点都没有现萧策他们已经上来了,一方面是乱石区实在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从未有人能够从那里上来,而且这一上就是上一千人,是要干嘛? 跳广场舞吗? 而另一方面就是,一群脑残粉扮演地实在是太投入。 “喂,麻烦看一看我们。”有士兵直接喊道。 正在吹牛逼的众人猛地转头,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们,一时间,大家都惊呆了。 “你、你们是怎么上来的?!”老大尖叫道。 然而他们并不会专门耐心地给他们解答,这些人大约有五六十人,每一队分都有些不够分的,竟然还要抢前十名! 哪有时间墨迹,出手便是戾气十足。 这些土匪所仰仗的地势就这样被墨苍军给攻破,许多土匪都被吓破了胆,不过也实在是墨苍军这些人实在是太如狼似虎,看着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直接给撕了。 在这样的这个正规军之下,土匪的战斗力简直就是渣渣,现在已经是在抢人的阶段了。 人群中时而传来这样的对话: “哇……这个人明明是我先坎第一刀的!” “谁管你先来后到!” 土匪:此刻的我,竟然感觉自己有些珍贵。 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大家就瓜分完毕了,有的队伍没有抢到人,最多的也不过是五人,可见抢地激烈程度。 此时,墨苍军中,有人反应过来了,他说道: “我有点怀疑头儿给我们找的自由搏击的对手不是这些弱不拉吉的土匪,而是自己人……” 弱不拉吉的土匪:“??????”讲真,他们招谁惹谁了,虽然他们烧强掳掠,但是其实没有杀过人,是正经的土匪,我们跟你们什么仇什么怨! “咦,你讲的很有道理啊!”有人立刻附和道,的确,抢人头最大的对手,竟然是自己的战友。 现实才残酷,简直要泪眼汪汪。 “头儿的套路好深。” “你说的很对……”他们走过最远的路,就是头儿的套路。 云语等人等了一个小时,就看到一群人压着土匪下来了。 村名们看着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土匪,像弱鸡一样被拎着这些士兵的手中,纷纷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移交官府,继续赶路。”云语淡淡地说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真令人想嫁 第一百六十五章 真令人想嫁 众人对于云语的话不会有异议,而高信恭这边早就派谢安然去联系当地的官府,官府们得知是高信恭的人,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立刻派着精锐过来了,但是却不曾看到传说中的二爷。 这两人,已经走了。 墨苍军们在原地忿忿。 “头儿都没有算排名,之后交给官府就没有证据啦!” “头儿是不是忘记了?还是头儿其实就是随口一说?” “哇,你说的很有道理啊,头儿绝对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而早就走了的云语猛然想到好像还有奖励这码事来着,她有些为难地看着一旁十分悠闲的高信恭,扶着额头说道: “我忘了要给他们奖励的事情了。” “忘了就忘了。”高信恭随意地说道。 “算了,等一等他们吧,万一他们以为我真的要赖帐,这可不好。”云语十分地认真。 “你本来想要给他们的奖励是什么?”高信恭倒是有些好奇地问道,毕竟这个世界上,像云语这样,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人,实在是屈指可数了。 “在武装泅渡的时候,让他们在一旁观看,另外四十组先行下去。”云语说道。 这个奖励是她在说出口的时候,就想到的奖励。 “这算什么奖励?”高信恭不屑一顾。 云语也不争辩,就笑了笑,说道: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众人终于追上来了,云语看着他们,说道: “前十名的队长站出来。” 立刻又十名士兵站了出来,高信恭看着萧策也在,也才满意,如果萧策争不过其他人,那他的亲自训练会增加量,连这些人都真不过,那真的是废物啊。 “你们的奖励是在最后武装泅渡的时候,可以站在一旁,看着其他人先行泅渡,吸取经验,然后第二次再下水。” 众人看着云语,十脸懵逼,你他妈在说什么鬼啊,来点实际的哇! 后来,当他们真的亲身经历的时候,那些得到奖励的人,差点给云语跪下了,真是大好人啊。 云语也不解释,记下了这十个人的名字,便继续赶路。 在抓匪的过程中,也有一小部分了受了一些皮外伤,云语听他们说起的时候,满头的黑线。 竟然是跟自己人搏击弄得……那些土匪,都是弱鸡,大家抢完了一部分后另外一部分是直接用比赛来瓜分,谁赢,谁就有弱鸡土匪。 而弱鸡土匪觉得自己的人权受到了伤害。 这些人都是王八蛋,畜生! 接下来的半个月,云语不再刻意的训练他们,而是用最快的度赶路,反正云语他们是骑马,士兵们就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行李,疯狂地在后面追赶。 云语真的是一天不作妖,就难受地不要不要的。 提前了三天到达海岛边,高信恭看着这座小岛,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这座岛是……” “二爷,这座岛是您的。”谢安彦立刻解释道,他家二爷太有钱,以至于属于自己的东西都不太在乎,这个在南边的海岛,早就不知道被他忘在哪个角落了。 云语听到后,挑了挑眉,倒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说,这座岛是高信恭的?” “是的,头儿,当初这里海盗肆虐,二爷带着人,把他们都剁碎了……”谢安彦猛地闭嘴,换了另外一种说法,较为温和地说道,“把他们都剿灭了,才恢复了这一代的平静,而这里的百姓就说这座岛是二爷的了,二爷也用自己的名声庇护了这些的村民十年之久了。” “哦,剁碎了喂鱼是吗?”云语淡淡地说道。 谢安彦:“……”头儿,你太会找重点了。 “知道了,正好,让士兵们休息一下,明天开始正式训练。” “头儿……那个,你说的武装泅渡是什么啊?”谢安彦从云语的嘴里听到这个不止两三遍了,但是云语又从来没有解释过,她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她一样,没有好奇心吗?! 云语听到这个问题,露出了一种蜜汁微笑,她回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在海边的早晨能够看见日出海天一线的美景,海岸边,一千墨苍军正在进行晨练,海边的天气湿热,众人都脱了上衣,就连侯霜宜都穿着特制的紧身衣,衣服露出双臂和半截肚子,以及小腿。 一开始侯霜宜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当云语也这么穿的时候,她顿时就释怀了,说起来,她的身材很好哒,能够展现给队长了耶!太棒辣! 说起来,语儿比她年纪小,但是……却比她有货,而且现在连身高都过她了,侯霜宜想起以前语儿躲在她身后的日子,真的挺玄幻的。 谁又能想到,面前这个令众人又爱又怕的教官,以前是那么地害羞。 云语六块腹肌,小腹平坦,双腿又直又细,线条流畅,身上的肌肤柔白如玉,羊脂玉般的肌肤,说的就是这个吧。 黑色如绸缎的头高束,在海风的吹拂下,显得十分潇洒。 但是,这样的美景,众人其实压力很大,具体可以参考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二爷。 高信恭不想让云语穿成这样,他觉得以前云语浑身都被裹住的样子就很好。 云语哭笑不得,她也要下水指导的,如果穿那种劲装下水会有各种麻烦,高信恭不准,云语无意中说道: “我以前都是这么穿。” 高信恭的眸色猛然一凝,又是以前,他永远查不出的以前。 最后云语下出通牒,如果他还接受不了的话,就滚回京城去。 高信恭顿时就不说话了,不过晚上抱着云语折腾到了半夜,才放过她,云语气得不行,但是在床上,男女的体力本就悬殊,她根本玩不过高信恭。 高信恭这么会玩的人,就算是失业了,靠这个赚钱,也能富可敌国。 云语这话不敢跟高信恭说,否则就不是折腾到半夜了。 早晨的训练除了照常的跑步,还加了游泳,因为之前云语训练游泳训练了很久,所以众人对于游泳还是游刃有余的。 晨练过后,高信恭臭着脸用衣服将云语包裹住,严子时在一旁笑得不行,高信恭一个刀眼甩过去,严子时哆哆嗦嗦地转过身跟顾清词聊天。 严子时对于这些只穿着短裤的士兵十分地满意,那身段,那肌肉,啧啧,简直了,语儿说跟她来海边有福利,这福利,他喜欢,特别喜欢! 就是高信恭,真的是太可怕了喔。 顾清词看着严子时这副样子,觉得好笑,这些天,高信恭是如何对云语的,又是如何对其他人的,足以让人感到绝望。 不过好在顾清词已经顿悟了,她觉得云语比高信恭要可爱地多,而且越看越可爱。 恩,这样看这云语也很好,二爷嘛……看缘分吧。 早饭要自己解决,一群人就地生活,煮饭,相互说说笑笑。 萧策以前是伙夫,此刻的价值简直方法数万倍,光芒万丈,简直黑夜里的星星一样。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光芒堪比太阳的,那就是我们的全能男主——高信恭! 各种菜系都难不倒高信恭,海边嘛,高信恭一手的海鲜做地云语都有些停不下来。 严子时臭不要脸的一定要过来蹭饭,还顺便拉上了顾清词,其他人是不敢过来蹭饭的,严子时十分委婉地告诉高信恭,如果要救云语,就一定要跟顾清词打好关系。 于是高信恭看了顾清词一眼,也没有赶她走,如果是换作以往,现在刀都已经重新收好了吧。 四人吃,高信恭煮了三遍,最后把严子时直接踢开了。 云语吃得差不多,便摇摇头说不吃了,高信恭亲了亲云语,这才自己吃早饭。 坐在下面吃着饭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流下了晶莹的泪水,不仅要受到二爷厨艺的打击,还要接受对单身狗浓浓的恶意。 这个世界,注定是不公平的。 萧策这一组的人,倒是幸运地多,萧策厨艺曾经也受到高信恭的指点,虽然没有高信恭那么666,但是做出好吃的饭菜也完全不在话下。 萧策说起以前是个厨子,一队人顿时就表示队长好厉害,队长进可领兵作战,退可洗手做羹汤,真令人想嫁。 而侯霜宜本来想吃醋的,结果萧策的饭菜太好吃,一时间忘了吃醋,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又有些尴尬了。 难道说: “刚刚我吃醋了?” 算了算了,有饭吃就好了。 作为萧策的好基友,谭坤那一队人,基本上都在吃白饭……他笑眯眯地走到萧策身边,先是套了一番近乎,然后问,能不能给他们炒几个菜。 萧策十分爽快,他也吃得差不多了,就跑过去给他们做饭,侯霜宜连忙扒了一口饭,也跟了上去。 早饭结束,众人纷纷决定要好好做饭。 只有这样,才能泡到妹子,你看二爷那一手惊人的厨艺,夫人果然也十分惊人。 接下来便是重头戏,不过不着急。 云语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跟众人讲解了武装泅渡的关键,游泳动静尽量小,一边游泳,一边观察四周的情况,衣裤不兜水,随身装备不松散。 云语讲地很细,众人也很认真地听,但是其实这样听并没有什么大用处,只有亲身经历,才会将这些知识点融会贯通,加之云语讲地很多,众人没有经验,也不知道哪里是重点。 云语打算在这里训练一个月,看情况是否要延长时间。 中饭又是自己解决,早上众人的体力没有消耗多少,倒是脑力,脑子都要打结了。 真是不敢相信,头儿竟然懂这么多,而且张口就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注定不凡 第一百六十六章 注定不凡 中饭过后,休息半个小时之后,正式开始武装泅渡。 武装泅渡是要穿军装的,云语看着众人飞快地穿衣服,看到一些错误,并没有提出来,不过都一一记在脑海中,没有经历过惨败,印象不会太深刻,云语训练经验丰富,这些自然都懂。 而云语之前的奖励也兑现了,十组,两百人留在岸上,另外八百人排开,一组为一列前后顺序前进。 云语之前强调的,现在不再次强调,她就静静地看着,看着他们到时候如何哭爹喊娘。 一行一行地前行,云语已经命人在两侧都布下了大网,有士兵坐在船上,看着他们,以备不时之需。 在云语的猜测中,最多半个小时吧,他们就不得不回来了,结果,竟然坚持了四十分钟,真是意外。 回来的人脸上还残留着惊色,过了一会儿,有一部分的人又咬着牙返回海里,直接潜入水下,呵呵,兵器掉了吧。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现代的一些装备,士兵们所要面临的困难更加地大,云语有考虑进去,但是还是需要有所改进,毕竟这也是她在古代的第一次泅渡训练。 两旁的网网了一些衣服……真是奇怪,为什么会把衣服都给脱了,很显然,就是因为没有做到衣帽不兜水。 兵器丢了也是因为装备松散。 而且,说实在的,刚才他们出后,十分钟以内,大家还是做地比较好的,比较安静,只能够听见海浪的声音,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将他们前进的声音都掩盖了。 而之后的十分钟,人群中渐渐出现吵闹声,出现的状况越来越多,最后无法控制。 唔,最后的二十分钟,云语感觉这些人一定是在大合唱是不是? 严子时在一旁十分不给面子地笑地不行,顾清词看着严子时笑,也有些绷不住,但是还是强忍着,脸都憋得有些红了…… 云语和高信恭则在商讨如何改进武装泅渡的训练,高信恭才看了十分钟,加上之前云语讲解的,所表的见解就连云语都不得不佩服。 高信恭在军事方面的造诣真的太可怕了。 除了这些人,站在岸边的一百人,脸上十分严肃,他们很清楚,如果是他们下去,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墨苍军的实力其实差不多,除了队长级别的人会强大一些,其他的士兵不分伯仲。 看着海里的士兵那副狼狈的样子,岸边的人由衷地感谢云语,他们终于现,云语给他们的这个奖励,是多么地实在啊! 看了这些人的表现,他们想他们会更加清楚该怎么去做,至少不会这般狼狈。 士兵们在岸边集合,这才下去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已经感觉体力要耗尽了!真的是爬回来了…… 而另外一些丢了兵器的人,还在苦逼地找兵器…… “老子的匕找不到了!啊啊啊啊啊!” “我找到了!!!!老天保佑哇!” 坐在岸边休息的众人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匕,还好他们插得紧啊……心疼那些还在找的人。 丢了匕以及其他的兵器的人不在少数,坐在岸边的人体力已经耗尽了,只能巴巴地看着他们。 萧策最快反应过来,毕竟是云语和高信恭亲手教出来的人,论实力和手段,综合起来,绝对是墨苍军的第一人。 “走吧,我们去帮他们找东西。”萧策招呼自己队中的人。 萧策队中的人,从来都是以萧策为,他的命令仅次于云语,于是众人就快地加入寻找兵器的行列之中,已经找地要口吐白沫的众人,看到萧策简直要哭出来。 “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们来找便是。” “萧队,谢谢你。” “客气,都是战友。” 萧策身姿灵活,加之体力充沛,找起来的效率很高。 另外的士兵也加入寻找的行列,谭坤看着寻找的萧策,他以前一直疑惑,他知道萧策伸手与自己不相上下,但是却更能服众,他一直在寻找理由,如今终于知道了。 萧策这份宽广的气度,是他们所不能追及的,很多时候,萧策所能考虑到的,他们无法考虑到,也无法做出他做出的反应。 萧策是将才,注定不凡。 有了一百人的助力,兵器很快便找全了,另外,那些飘走的衣服和裤子也全部捞回来。 萧策开始询问他们在泅渡过程中的感受,并且根据他们的描述,提炼出需要注意的地方跟自己队中的人说。 萧策没有让自己的人围着悄悄地说,而是直接坦然地当众说需要注意的,而众人的耳朵又不拢,就连下水要脑袋进水的小明,今天也只是在浅水的地方找了一些匕,反应十分地正常。 萧策一方面将一些注意点说给众人听,另一方面又保全了各位队长的面子,他毕竟只是一个队的队长,不是众人的队长。 这种面面俱到的方法,高信恭都看在眼中。 尤其是萧策这最后一手,高信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揉了揉云语的脑袋,问道: “你这个弟弟,是怎么找到的?我的弟弟怎么就那么蠢呢?” 在宫中办事的高信然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云语笑了笑,没有说话。 十分钟后,众人再次武装好,云语下来,根据他们之前的表现,开始分析解剖,萧策提到了大部分,但是一些更加深入精髓的东西没有涉及。 第二次泅渡,所有人一起上,这次坚持了一个小时后,还是十分狼狈,云语神色不变,现在的情况还是最简单的。 之后如果他们真的要进行这样的训练,面临的不会是现在安全的环境,水下的环境要说危险,那比6地上危险地多。 就好像你看着一片平整的土地,下面埋着的机关,你无法看见,也无法判断,危险系数呈现爆炸性地增长。 云语现在没有对他们说这些,因为此时还算安静的海面,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了。 云语看着他们,真的已经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整顿一下,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回去后,大家相互讨论一下,想一想遇见的一些困难,有没有什么办法去克服,好了,到此结束。” 说完云语便拖着高信恭去游泳了。 之前她身子不好,加上京城的天气寒冷,她没有机会游泳,现在到了海边,气候温暖宜人,云语早就想要游泳了! 高信恭自然是什么事情都要陪着云语,游泳嘛!他也很厉害! 众人就看着两人十分不矜持地下了水,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十分可怕的一幕: “头儿游地也太快了吧……” “二爷已经很快了,头儿还能更快啊……” “妖怪啊。” “其实蛮想看头儿武装泅渡的。”有人这样说道。 “啊……那应该会被打击死吧。”有人这样弱弱地回到。 “现在被打击地还轻吗?”有人真相了。 无言以对。 众人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云语和高信恭回来了。 当他们看到高信恭手中拎着的鱼,感觉高信恭和云语的身影愈地伟岸了,不要和神比了吧,还是跟凡人比好了。 高信恭说今天晚上做烤鱼,云语一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高信恭开心地亲了亲云语,还好有这一身的厨艺傍身。 空中洋溢着烤鱼的香味,众人也纷纷起火烧饭,这一次,萧策连饭都没有吃,就被拉到其他队中烧饭。 侯霜宜也放下碗,给萧策做帮工,大家都清楚侯霜宜的心意,笑嘻嘻地打着趣,侯霜宜在军营中呆久了,脸皮那不是一点的厚,她都能那么镇定地看这么多半裸的男人,这些小黄话算什么,切! 如果侯常乐看到这个时候的侯霜宜,当初绝对不会放侯霜宜进军营! 他娇憨清纯的妹妹啊!就这样被毁了! 反正后来侯常乐也是有苦说不出,多年后,侯常乐控诉侯霜宜说她怎么进门不敲门,都把他看光了。 侯霜宜当时带着孩子,一边喝着茶,一边十分镇定地说:哥哥,我以前看过的男人身体的数量,身材比你好的,大概有九百多个吧,而且你只是被看了上身,下面不是还穿着裤子吗!不要装清纯了,大家都有孩子了,说话se情一点。 侯常乐当时就泪奔了,这不是他认识的妹妹,呜呜呜。 萧策一边炒菜,一边还教大家怎么炒菜,众人学的十分认真,也正是这样,萧策不用去五十个队伍中炒菜了,大概教了十几遍,大家就已经差不多学会了,虽然味道不太行,但是至少比吃白饭好。 萧策拖着手指都在抽筋的侯霜宜回队伍中,给她做了炒饭,侯霜宜抱着萧策,说要嫁给他。 萧策想都没有想,就反驳道: “别闹。” 侯霜宜神色一暗,倒是表情倒是一点都不输,她耸耸肩,说道: “队长,开个玩笑嘛,真是的,炒饭好吃!我明天还想吃!” “明天再说。”萧策淡淡地说道,他眼底的神色旁人无法探知,尤其是在那一片黑暗海洋的深处。 侯霜宜嘟囔了一声,就专心致志地吃饭了。 云语四人在吃烤鱼,烤鱼好吃地严子时要去抱高信恭的腿,结果被高信恭毫不留情地给踹开了。 高信恭自己抓了一条鱼,后来又叫人送了两条过来,四人才吃过瘾。 四人吃完后,看到五十名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一起了,他们坐成了一个圈,正在讨论关于武装泅渡的事情。 云语有些困,高信恭揽着她就回去了。 群星闪烁,其实这样的日子,虽然有点苦,有点累,但是真的让人十分地舒心。 第一百六十七章 颜即正义 第一百六十七章 颜即正义 众人整整花了十天时间,才达到了云语最基本的条件,云语也没有说他们辣鸡之类的话,古代的设备真的不完善,能够这么快适应,已经是不容易了。 接下来便是登岛训练,云语也开始下水给他们做示范,高信恭作为陪同,也跟着下水,云语的动作专业,细节处理皆是完美,众人在海中,目不转睛地看着云语的动作。 在这种时候,就连高信恭都没有办法帮云语,他也不会这些,不过云语做完一遍,他就会了! 有了之前的基础,加之云语亲自示范,士兵们登岛还算不错,小岛面积不小,容纳一千人完全不是问题。 云语索性让众人留在岛上,临时进行一次野外求生计划。 众人听到这话,十分地镇定,头儿嘛,妖怪嘛! 不作妖就不是妖怪了。 众人也是镇定,队长们派人去找住处,找食物,找水源,瓜分土地。 云语看着这一切,十分地欣慰,说道: “看来不用几年,我就没有东西可以教他们的了。” “放心,这个时候又会有新兵进来。”高信恭十分贴心的安慰道。 云语赞赏地看了高信恭一眼,点点头说: “没错。” “夫人,今天我们也睡在这里吗?”高信恭问道,墨色的眼中情绪浮沉,如果在这里的话,没有营帐,而且岛的面积其实不大,有些事情不太好做啊。 “你想睡在这里吗?”云语倒是无所谓,但是她想她师傅应该不会让她在没有任何衣物以及被子的情况下,睡在岛上的。 “不想,你身子不好,我们回去睡吧。”高信恭拒绝地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云语点点头,看着井然有序的众人,对着高信恭说道: “行,我们走吧。” 然后众人就看着高信恭和云语开着小船就走了……话说,都不游回去的吗……这样子,让他们很难堪啊。 众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继续不知今晚睡觉的场所,除了睡觉还要吃饭和训练,事情真是多啊。 云语和高信恭回来后,严子时看着一群人没有回来,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 “那些士兵……被丢了?哇,他们身材那么好,你们都下地去手?!” “师傅,我……” “语儿,我们学医的,要有善心。”严子时继续教诲道。 “其实……” “语儿啊,你近些日子,杀意有些重啊。” “高信恭,把他的嘴捂上。”云语不耐烦地说道。 高信恭出手便是凶悍,直接点了严子时身上的穴道,气劲渗透入穴道,严子时自己根本解不开。 “我们走吧。”云语懒得解释,反正这些人从来都是把自己想象成虎狼的,她早就习惯了。 严子时留在原地,一脸的眼泪,他错了,他再也不惹语儿了,那些士兵丢就丢了吧,为什么要不让他讲话啊! 顾清词走过来,看道严子时张嘴巴,却说不出半点声音,十分同情地问道: “二爷,点了你的哑穴?” 严子时点点头,眼中都是眼泪。 顾清词同情地看着他,说道: “以后不要去惹云语了,她受了委屈,二爷会出手也是意料之中的啊,这次就当是个教训了吧,我想云语也不会让你就这么一直下去的。” 顾清词竟然站在云语和高信恭那边! 严子时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和顾清词一直相处地很好,但是顾清词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严子时手脚并用地控诉顾清词。 顾清词在连猜了三遍后,才猜到严子时想要表达什么。 “你说我应该帮着你,而不是去帮云语和二爷那两个凶手?”顾清词一字一句地念出严子时的意思,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严子时立刻点点头,渴望得到顾清词的同情。 结果顾清词十分为难地看着严子时,说道: “我觉得他们做地还行吧,没有那么过分,你说云语丢了那些人,显然是不对的。” 严子时不敢相信,顾清词不是喜欢高信恭的吗?按照道理应该是云语的情敌啊,怎么现在帮着云语说话呢? 哎哟,我去!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严子时用动作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同性相斥,这个道理,他走南闯北,被证实了是真理无疑。 顾清词则沉吟片刻,说道: “像云语长得这么好看的,做什么都是对的啊。” 颜即正义。 这才是真理。 你不是喜欢高信恭吗?严子时一边哭着一边比划着,看起来十分地励志。 顾清词无奈地看着严子时,看起来又心酸又好笑。 “如果高信恭的夫人一直是云语的话,我便不会介入其中,毕竟,我自认为云语这样的人,值得最好的。” 严子时看着顾清词,心中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顾清词不会喜欢上云语了吧! 语儿长得好看,那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之前高信恭带着云语去了三国会议,天下人皆为云语的容颜震惊,这样的美貌,就算是放在天下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如果不是语儿的脚瘸的话,她可以美出新高度。 不过,顾清词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云语的,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晚上吃饭,云语叫了顾清词,没叫严子时,等严子时去吃饭的时候,三人正好吃饱喝足,严子时又不能讲话,就瞪着眼睛控诉他们。 高信恭瞥了他一眼,严子时立马就怂了。 半夜,狂风大作,海浪声大地吓人,云语和高信恭都被吵醒。 看着漆黑汹涌的大海,雷声滚滚,一道道闪电照亮天空,海水翻滚,令人不寒而栗。 云语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淡淡地说道: “反正不能把他们接回来,就算再给他们一个历练吧。” “夫人说的有道理。”高信恭附和道。 于是两人又转身回去了。 此时的岛上,众人已经全部被惊醒,看着这雷声大作,闪电共舞的夜晚,纷纷觉得,自己真的是衰爆了。 云语临时起意要让他们留在海岛上,当天晚上就直接下起了这样的暴雨,他们的人品是有多差。 轰隆! 雷声响彻天空,天边又被照得通亮,一道闪电再次落下,直接劈焦了一棵大树,熊熊大火在这个夜晚,疯狂地燃烧,大风猛烈地吹,火星落在一旁,很快就被大风给吹灭了。 侯霜宜哆嗦着身子,咬着牙,拳头紧紧地握起,她最怕打雷下雨,而且第一次在外面,这么近距离地和雷电接触,侯霜宜感觉自己的胆子都要吓裂了。 萧策蹙着眉头看着燃烧的大树,火势越来越大,空气中湿气、焦味交融,一些人下意识地想要去扑灭,毕竟海岛上都是树,这一着火,很有可能直接烧一片啊。 萧策出声让他们不必动手: “大雨很快就会来了,不用我们动手。” “萧队,现在怎么办?”有人问道。 萧策蹙着眉头,他也在想主意。 “今天我们巡逻岛的时候,有看见一些洞穴。”谭坤走过来,看着萧策,说道。 “不行,洞穴太小,根本无法容纳我们这么多人,而且你别忘了,我们今天在海岛上看见了什么?”萧策的目光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地深邃,火光在他眼底深处缓缓地摇动,谭坤看着这样的眼神,心中没来由地想要拥护萧策。 “什、什么?”谭坤感觉自己的神思都要被萧策的眼神吸进去,弱弱地问道。 “蛇。”萧策说道,他看着众人,解释道,“今天我们在海岛上遇见了不少的蛇,大都被我们所驱赶,谭坤,你看见的洞穴里,是否有蛇褪下的蛇皮?” 谭坤仔细地回忆,猛然现,的确有蛇皮!只是并不多。 “有。” “那些洞穴不是我们的去处。”萧策说道。 海岛上没有人,而蛇却不少,显然这些地盘不是他们的,洞穴里有蛇皮,说明洞穴是蛇窝,至少在这样极端的天气下,蛇回去洞穴中躲雨,这是动物的本能。 “那我们该去哪里?”谭坤问道,他竟然半点都不能思考了,真是该死! 萧策沉吟片刻空气中的湿气越来越重,暴风雨快要来了! 而之前被闪电劈中的大树,在大风的加持之下已经烧得只剩下漆黑的树干,而且因为断枝落下,周围的一些地方也起了火,大有燎原的趋势。 “我们去海边,哪里没有树。”萧策说道。 众人听着萧策的话,有一种,你踏马是不是疯了的想法。 而谭坤却点点头说道: “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做法了。” 众人:“……”你仿佛在故意逗我笑。 萧策转头看向自己队中的人,当他看到侯霜宜那白地不能在白的脸色,蹙了蹙眉头,说道: “所有人,跟我走。” 他是队长,队长的命令,绝对服从。 “是!队长!” 萧策率先朝着海滩冲去,身后的十九人紧随其后,完全信赖,没有质疑。 谭坤也立刻招呼自己队中的人,跟上萧策。 剩下的四十八组,其他的一些信赖萧策和谭坤的队长立刻点齐人手,朝着海滩跑去。 一瞬间一半的人都走了。 大势所趋,再者,萧策加谭坤,信服力的确不低。 “走!跟上!” 一千人在闪电的照耀之下,很快就来到了海边,毕竟海岛的面积不大。 所有人都站在海边,许多人将视线聚集在萧策身上,这可是他提出来的。 “大家就在这里过一夜吧。” 众人刚想说什么,一道闪电直接劈下,一颗两人都抱不过来的树再次燃烧起来,而队伍中的一些脸上直接晦暗了下来,那里……是他们刚才站的地方。 如果不是跟着萧策跑出来,现在受伤,甚至死的,就是他们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羽毛一般的吻 第一百六十八章 羽毛一般的吻 一些人惊奇地看着萧策,这人到底是有多强!在他们去要去洞穴之前,就将洞穴的想法给否决了,在众人都不相信的情况下,硬是让众人来到着海边。 如果他们没有来到海边,那么他们很有可能遭受到来到大自然的威胁! 这种层次的力量,人类在它面前,只是蝼蚁罢了。 那是如何前的意识,才会做出这种可怕又正确的决定。 一些人看着萧策的目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毕竟,你看人的眼光,和看神的眼光是一样的吗? 在这一刻,萧策的名望,如这不断逼近的海水一半,直直地撞进了众人的心中。 萧策不知道自己在他们的心中地位竟然升地这么快,他只是觉得惊奇,方才所作的判断和决定,是云语教他的。 虽然没有这么具体,但是其中的意思,不会有错。 包括蛇窝,云语也是无意中说起她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无意中躲雨到了一个洞穴,结果竟然是蛇窝,差点把命折在里面。 所以他听到洞穴,才会反应这么快。 “萧策,现在怎么做?”谭坤问道,海岛上的一些树木已经烧了起来,隐约地照亮四周。 “在这里过一夜,若是觉得冷,便相互抱在一起取暖,海上的暴风雨,应该不会持续地太久。” “好,我吩咐下去。”谭坤转身朝着其他人走去,这副样子,完全是把萧策也当成了自己的头儿! 萧策挑眉地看着谭坤,谭坤的实力出众,与他之间从来都是竞争的关系,怎么今天特别听话呢? 豆大的雨点几乎瞬间就下来了,冷风冷雨无孔不入地打在他们的身上,一道道坚毅的身影站在海岸边,笔挺的身姿,令人动容。 而之前还在熊熊燃烧的大树,几乎不用多久就已经熄灭了。 轰隆! 一道雷劈下,侯霜宜那摇摇欲坠的心疯狂地一颤,根本无法思考,她拉过一旁的男人,抖着身子朝他的怀中钻去。 被侯霜宜抓着的男人正是小明,小明一路上颇为照顾侯霜宜,毕竟在小明的脑回路中,在军营中的女人,都是比男人还要强悍的存在。 在队伍中,小明和侯霜宜的关系也比较好,小明离侯霜宜最近,侯霜宜顺手抓的就是他了。 虽然侯霜宜的内心想要抓萧策,但是萧策离她实在是太远了,而且她想萧策也不愿被自己这样抓着。 在小明的怀中瑟瑟抖,雨水打在侯霜宜的身上,侯霜宜身上的衣服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的曲线勾勒地玲珑。 小明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侯霜宜深入骨髓的害怕,当雷声响起的时候,侯霜宜抖地愈厉害。 “好了好了,不怕了。”小明搂着侯霜宜,轻轻拍着她的背,讲真,这么近的雷电,他心中都有些怵。 萧策看着众人已经整顿地差不多,下意识地去找侯霜宜的身影,然后就看到她埋在小明的怀中,还能看见那明显的颤抖。 也许是魔怔了,反正萧策自己无法解释自己在这一刻的行为。 他上前,一把将侯霜宜拉出小明的怀抱,侯霜宜的尖叫声让他的心猛地一缩,下一秒,他将侯霜宜压在怀中,低声地安抚: “没事了,我在。” 侯霜宜好似感觉到萧策,不断地往他的怀中缩去,也许仅仅是出于害怕。 她的身体还在不断地颤抖,看来真的是吓得不轻。 萧策低头看着侯霜宜,然后解开自己的衣服,将她直接包在衣服之中。 在寒冷的雨中,有这样的温暖的怀抱,是极具安抚和温柔的。 “霜宜,我是谁?”萧策低下头来,鬼使神差地问道。 侯霜宜仰着头,因为被萧策整个都包在怀中,就连雨都落不到她的身上,侯霜宜这一刻竟觉得,自己和萧策已经融为了一体。 “你是队长。”侯霜宜小声地说道。 “恩,我叫什么名字?”萧策再次问道。 “萧策。” 萧策缓缓低下头来,在侯霜宜的额头落下一个羽毛一般的吻,因为低下头来,有几滴雨也落在侯霜宜的额头,擦过这个轻描淡写的吻,有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柑橘。 几乎是一触即放。 侯霜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萧策就已经拉了拉衣服,将侯霜宜整个都裹在怀中了,他搂着侯霜宜的腰,说道: “睡一觉,醒来就是没事了。” “恩。”侯霜宜低低地说道。 大雨在下了一个时辰便没有在下了,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众人的呼吸时而粗重,时而清浅,大家都在保持着清醒,除了一个人。 在萧策怀中的侯霜宜因为之前被雷声吓得不轻,加之体力消耗巨大,而萧策怀中又太温暖太有安全感,她就这样在萧策怀中睡着了。 侯霜宜睡着后,双脚一软差点没有站稳,好在萧策立刻扶住了她的腰,方才稳住了她,而萧策也感觉自己吓了一身的冷汗。 侯霜宜的身子很小很软,就这么缩在自己的怀中,萧策有一种侯霜宜是自己私有物的错觉。 就一个晚上,就放纵一个晚上。 萧策心中这样警告自己。 一个晚上,还是有些短了。 当夜色浓到了一个地步,便有光芒开始驱逐黑暗。 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上滚滚升起,众人疲惫地看着这一场日出,提了一整晚的心,终于缓缓地落下了。 而有人现,他们的双脚,已经被沙全部给埋住了。 海浪拍打礁石出的清脆声,缓缓地给他们解压。 怀中的侯霜宜动了动,萧策动作极快地将侯霜宜拉出怀抱,睡眼惺忪的侯霜宜仰头看着萧策,声音中带着睡意,十分可爱: “萧策。” “恩,站好,休息一会儿,我们就要回去了。”萧策转身朝着其他地方走去,怀中还残留着侯霜宜的体温,他低头看着胸膛,感觉有点空落落的,她才在怀中睡了一个晚上,离开后,萧策觉得心中空地吓人。 双脚都有些麻,他看着疲惫的众人,说道: “大家原地休息一下,每一队人派一个人出来,去岛上收集水。” 没有任何的犹豫,其他队伍中的队长都站了起来,在这种时候,他们出众的体力优势再次显露出来。 其他人已经或躺或坐在沙滩上休息,站了一个晚上脚都僵硬了。 队长们手中拿着长刀随着萧策走进了岛中,水源是一早就探查好的,关键是盛水的容器没有。 “蛇!” 有人惊呼道。 萧策望过去,一条大约半丈长的蛇,慢悠悠地滑过。 “不要惊扰它们,我们去捡一些这个来盛水吧。”萧策的手中有一个类似于碗的东西,看样子,好像是什么树的果实,周围还有一些。 五十人能拿的水有限,只能分好几趟,而之后又有休息了一段时间的士兵去盛水,队长们重新聚集在一起。 萧策坐在地上,脸上也带着倦色。 “休息一下吧,回去还有好远呢。”谭坤拍了拍萧策的肩膀,说道。 “萧策,昨晚多亏你啊。”坐在萧策一旁的江开霁,心中万分佩服地说道,如果不是萧策当机立断,他们也许会受到蛇和雷的双重惊吓。 相比起来,在岸边淋雨,的确是最轻松,最安全的方法了。 萧策笑了笑,躺下来,闭目休息,暴风雨过后,空气都万分清新。 侯霜宜坐在地上,眼神不断地飘向萧策,要说这一千墨苍军,休息地最好的,当属侯霜宜了,恩,她睡了一整晚,睡眠质量比平时都要好。 侯霜宜双手撑着脸颊,昨晚她是在队长的怀中睡了一整晚吧? 好像……队长……还……亲自己来着! 有一种玄幻了的感觉,队长的确是亲了自己的,虽然只是额头,但是这也能够证明很多啊! 是不是意味着,队长其实也是喜欢自己的呢? 否则怎么会让自己在他怀中睡一个晚上呢?而且还亲自己。 睡了一个晚上尚且可以说,但是亲她就不正常了吧。 侯霜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怎么有一种,媳妇熬成婆的感觉。 “霜宜,你傻笑什么啊?”小明十分鄙视地说道。 侯霜宜立刻凑过去,对着小明说道: “小明,昨晚我在队长的怀中睡了一整晚耶!”而且,队长还亲了我!嘤嘤嘤。 “我知道,本来你是抱着我的,队长硬是把你抢过去了。”小明耸耸肩,说道。 肯定是队长觉得两个人抱一起暖和,而侯霜宜又最香! 先来后到的道理都不讲,哼! “你说什么?什么队长抢了我?”侯霜宜疑惑地问道,实在是怪不了她,昨晚她已经吓破了胆,脑子都不能转了,滚滚雷声落下,她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如果不是在萧策的怀中,她恐怕会惊恐地过一整夜。 “本来你是先抓住我的,结果被队长看到了,不由分说地就把你抢过去了,最后我和羽轩抱了一个晚上,唉,还是你抱起来舒服,跟枕头差不多。”小明感慨道。 枕头,哦……侯霜宜只能默默地无语。 不过,竟然是队长把自己抢过来的! 侯霜宜愈觉得自己在队长心中的分量不低了! 小明的喋喋不休,侯霜宜已经自动屏蔽了,她看向躺着的萧策,他的五官清俊,眉间蹙着,令人有些心疼。 侯霜宜特别也想把他抱在怀中,那些沉重的担子,她也想帮他抗,但是她的实力实在是太弱,如果她有如语儿般的实力,那就不会只能干看着了! 侯霜宜决定,一定要好好训练! 喜欢一个人,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然而用更好的自己,去陪伴那个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队长亲了我一下 第一百六十九章 队长亲了我一下 休息了大概半个时辰,众人决定回到岸上,毕竟岛上没有什么可以吃的,难道要现杀蛇? 这倒是可行,但是现在四处都是湿的,根本没法生火,吃生肉,许多人根本无接受,还不如直接回岸上。 装备都还在,队长们快地整理队伍,从海岛到岸上,这次没有人在两边看着,需要更加地小心翼翼。 好在他们人多,相互照顾,回到岸上不是问题。 于是一大早,什么都没有吃,就开始了泅渡,好在队长们叫他们做足了热身运动,下水游泳才没有抽筋。 当他们终于游到了岸边,惊喜地现岸上竟然已经给他们准备了吃的! 以前可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天啊,这些东西不会是已经下了毒,让他们去辨别的吧?! 跟在云语的身边久了,就有一种风声鹤唳,杯弓蛇影的下意识,简单来说,就是有被害妄想症。 “头儿!早!”一群人浑身都湿漉漉的,看见云语出来,还是神清气爽地叫道。 云语点点头,昨晚的暴风雨看来他们度过地很平顺啊,至少没有出现伤员。 “做得好,给你们准备了早餐,吃完后,休息整理一下,下午开始正常训练。” “是!”竟然真的是给他们吃的!幸福来得太快,就像暴风雨。 吃完饭后,侯霜宜已经迫不及待地找到了云语。 云语看着侯霜宜,挑眉问她找自己有什么事。 侯霜宜拉着云语到一旁,贼兮兮地说道: “昨晚,队长亲了我一下。” 云语心头顿时一跳。 紧接着侯霜宜便将昨晚萧策如何把自己从小明怀中抢出来,然后搂入怀中,把衣服敞开,让自己靠进去,然后亲了自己一下,顺便还抱着睡着的自己整整一夜的事情,全部跟云语说了。 而从侯霜宜的话中,云语也清楚了,他们是如何度过昨晚的暴风雨的,不得不说,萧策的决策非常正确,在雷电交加的时候,原理树木,岛上生物多,沙滩上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 士兵们淋了一个晚上的雨,看起来还是这么活蹦乱跳,云语还是十分欣慰的。 而萧策所表现出来的果决和睿智,更是让云语觉得欣喜。 萧策,正在飞快地靠近他的目标。 而且,因为萧策其实是燕家的儿子,如今的萧策也不再是形单影只的了,她和高信恭自然可以帮助萧策,但是有燕家支持,相信萧策的路会更加地平坦。 虽然萧策现在并不想和燕家有瓜葛。 但是毕竟是有血缘的关系的,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语儿,我觉得队长也是喜欢我的。”侯霜宜双眸晶亮地看着云语,那模样,简直像赢了大乐透一样。 “恩。”云语赞同。 “语儿,我现在该怎么办?”侯霜宜巴巴地问道,因为太喜欢萧策,所以侯霜宜现在都有些畏畏脚。 以前她喜欢二爷的时候,从来不会觉得畏畏脚,只会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二爷的面前,巴不得闯祸让二爷看见呢! 但是现在,完全不是这样的,她束手束脚,生怕会做得过分,让萧策不好做人,她想考虑地面面俱到,不想让自己的喜欢成为萧策的负担。 这样的心情,如果放在现代,有一句十分贴切的台词来概括: 喜欢就会放肆,而爱则会克制。 云语看着这样的侯霜宜,一派悠然地说道: “继续训练,强化自己。” 侯霜宜:“……”哇,真是冷血啊。 然后云语就走了。 她没有八卦心去问萧策,昨晚是不是亲了侯霜宜了,她在想,既然大家现在练得这么好了,那么接下来要开始进入下一个难度了。 云语不是冷血,而是太有原则,不八卦,不好奇,按照既定的计划,一步一个脚印,或许会有人说不知变通,但是正是这样的云语,俘获了一颗又一颗骄傲的心。 填饱了胃,又换了舒适的衣服,墨苍军们睡了一整个上午,而云语和高信恭也忙碌了一个上午,终于将场地布置好了。 当然,这个场地在海里,云语给他们布置了许多的机关,不会重伤他们,但是需要考验他们的反应以及观察力。 训练这个,一般要通过实践,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云语只能够凭借自己的经验,进行最贴近现实的布置。 高信恭看着这些连他都没有办法布置的场景,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是眼底的情绪却越来越汹涌。 下午的训练,众人有一种:老子这半个月都是白训练的感悟。 他们手忙脚乱,好像回到了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日子,深蓝色的海水之下,只能隐约看见一些机关,而且机关十分灵敏,就算是鱼游过,都会触,他们防不胜防。 就算是用十二分专注,还是免不了会中招。 云语和高信恭站在岸上,看着一群人在水中抽风,时不时还会叫咒骂声传来,看来他们极度地不适应水中的机关,而之前云语提醒他们的,也根本没在听! 云语臭着一张脸,双眸简直要喷火。 在她的意料中,士兵们虽然会不适应,但是也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根本就是举步维艰,没有反击,对于机关,只能生生受着。 如果士兵们知道云语此时对他们的嫌弃,肯定觉得自己愿望地不行…… 没有错,下水之前云语是给他们提示,但是云语的提示就一句话: 细心去感受海水的波动,不要让自己被击中。 这踏马也叫做提示?! 那真的是要日了动物园了! 于是云语就站在岸边,看着一群人抽风了整整一个时辰!两!个!小!时!! 高信恭在一旁看着士兵们这样,简直要笑疯了,而且他的笑声很大声…… 大家都有听到哇,只是众人敢怒不敢言,如果有人质疑,二爷肯定会十分从容地说:这些我可以做到,你们不可以,我为什么不能笑你们。 何必又要让自己被插一刀? 众人上了岸,虽然身上的伤痛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下水完全被打,毫无反击之力,这很丢人啊…… 太特么丢人了。 众人低下头,不敢看云语。 云语沉默地看了他们三分钟,一个字没说,转身走了。 这……就很尴尬了。 高信恭看着云语走了,倒是十分好心地留下来,想要奚落,不,应该说是好心地提醒他们一下。 “知道,本王的夫人为什么一句话都不想说吗?”高信恭懒懒地问道。 众人看着高信恭,弱弱地说道: “头儿生气了,对他们失望了,他们表现地太恶心了。” 高信恭点点头,十分赞同地说道: “虽然你们表现地差,但是你们的觉悟还是很不错的。” 众人:“……”二爷,你这样落井下石……太不厚道了! “你们以为我夫人之前提醒你们的话是一句废话,是吗?”就在众人觉得二爷不厚道的时候,高信恭又说话了。 众人听着这句话,大部分的人的心中是赞同的。 “机关埋在海中,如果不潜下去没有办法用眼睛看见,那么你们只有眼睛才能感知到危险吗?机关弹出来的时候,势必会形成一束压迫,如果你们能先一步察觉到这个,也不会弄成这般狼狈。” 众人微微睁大了眼睛,所以头儿之前,是真的在提醒他们? “等会你们继续下去泡吧。”高信恭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他也是觉得如果这群人继续这样不开窍,语儿指不定会被他们气出毛病来,那他真的舍不得了! 高信恭离开后,一些人的目光竟然看向了萧策,他们好似在等待着萧策给他们下命令。 昨晚在海岛上萧策的表现,在众人的心中已经埋下了一个小小的种子。 而一些人则更加明显,种子直接芽了,他们愿意听从萧策的命令。 之前萧策也是最早命令自己队中的人。 萧策不露声色地看着众人,心中也是有些诧异,怎么突然就…… 既然如此,那就顺势而下吧。 “我们走。”萧策虽然命令对着自己队中的人说,但是声音却足以让大家听到。 萧策一队人走在最前面,其余的队,队长几乎都没有说话,就不约而同跟上了萧策的队伍。 于是,继续抽风…… 抽了整整一个下午,众人已经是精神崩溃了,毕竟全程都要集中精力,否则抽风地更加厉害。 一些人都抽筋了,抽筋了就会被人抬到岸上,肌肉已经僵硬,只能用脚踢才能踢开,怎一个惨烈。 这样的惨烈整整持续了三天,突然停止,不是因为他们突然适应了,而是云语体内的毒再次作了。 这次延后了,也许是因为之前严子时的治疗,所以这次毒的时间延后了。 高信恭一直都注意这个,看过了六月中旬云语都没有毒,以为这次就过去了,之后看了一段时间,也没有作的迹象,他便放心了。 谁知道这次毒来得这么突然。 而且,最让墨苍军揪心的是,云语在他们面前,第二次,倒了下去,第一次云语在他们面前,直挺挺地倒入了河中,差点被冲走。 这第二次,二爷就在一旁,他们都没有看见二爷是怎么冲过来的,就听到两道声音: “语儿!” “姐!” 萧策从队伍中冲出来,云语的唇角一抹鲜红的血缓缓流下,萧策和高信恭两人心脏猛地紧缩。 来不及思考,高信恭抱着云语朝着严子时所在的地方冲去。 萧策追了两步,最后停了下来。 高信恭消失地太快,而且就算他追上去,其实没有什么用,他不是大夫,站一旁只是碍事。 第一百七十章 痛苦百倍 第一百七十章 痛苦百倍 萧策的一声“姐”让众人也是震惊了许久。 他们知道萧策跟头儿以及二爷的关系要比他们亲近许多,至少来之前,二爷可是亲自来找过萧策的。 但是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萧策竟然是头儿的弟弟。 咦,等等,萧策看起来比头儿年纪要大啊…… 不过,头儿这样的性子,会给别人当妹妹都有鬼啦! 萧策转过身,看着众人,众人也看着他。 终于有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萧队,你是头儿的弟弟?” 萧策神色一暗,刚才云语倒下地太突然,以至于他下意识地喊了出来,现在要否认也迟了。 再者,其实一直都是他自己要瞒着他们的关系,云语从未想过要瞒,她总是这样。 “是。”大方地承认道。 “那,二爷就是你的姐夫喽?” “是。” 萧策看着众人,淡淡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头儿的一家,都好强悍!” 他们不会在质疑萧策的实力,这段时间,萧策凭借自己的实力,一次一次地将那些轻视他的人脸都打肿了,这样的人,也难怪会被头儿看中了。 “既然头儿不在,那……” “萧队就由你暂时代替头儿的位置吧!”突然有人说道。 “是啊,队长,你来暂代头儿的位置吧,头儿一向很看重你的。”侯霜宜笑眯眯地附和道,在海边晒了这么久,侯霜宜的肌肤紧紧只是黑了一点点,在人群中依旧白地耀眼,尤其是眉眼弯弯的样子,真是令人有些把持不住。 众人纷纷附和,萧策不再拒绝,这个一直是他的目的,只不过,这个目标完成的效率,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云语的训练方式,萧策都清楚,而且因为自己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一些感受甚至要比云语还要真实,比起云语有些抽象的描述,萧策更为具体。 但是萧策的精神一直难以高度集中,他担心云语,非常担心云语。 这边,高信恭抱着云语,直接踹开严子时住的房间,严子时正在配药,就看到自己的门,瞬间就裂成了一块一块,手一抖,好不容易配好的量就毁了。 严子时刚想飙,就看着高信恭抱着云语,站在他的面前。 云语什么人的啊,流血比流泪的次数要多的女人,除去特殊情况,什么时候让高信恭抱过! 严子时赶紧丢下手中的药,看了一眼云语说道: “把她抱到床上去,然后你去叫顾清词,她体内的毒作了,不过也是意料之中的。” 高信恭将云语抱到床上,看了一眼,转身利落地去找顾清词。 顾清词正在看医书,海边的生活悠闲,几乎用不到她,顾清词就当来玩的,看看书,吃吃饭,日子好不悠闲。 然后就看到高信恭一身煞气地来到她的房中。 顾清词心中一抖,脊背处都在凉,面前的二爷实在是太可怕,好似下一秒就会拔出佩剑,直接砍了你。 这种浑身洋溢着杀意和戾气的高信恭,让顾清词从骨子里出一股惧意,她张了张嘴,本想出声询问,就听到冰冷的声音响起: “跟我来。” 顾清词不疑有他,主要是,不敢有,面前的高信恭看起来这么可怕,顺从才是王道啊。 来到严子时的房间,顾清词本就聪慧,在路上已经大致猜到了原因,能让一向从容不迫的二爷这般,除了云语还有谁。 顾清词猜到云语可能毒了,脚下的步伐不禁又加快了一些…… 来到房间,严子时已经将云语的外衣脱去,只剩下白色的里衣,领口被拉开,已经插上了许多银针,顾清词看一眼就,知道严子时在做什么了。 “清词,过来帮忙。”严子时头没有回,直接说道。 顾清词点点头,从怀中拿出银针,在一旁等候。 严子时施完了针,便去外间配药了,而顾清词则在高信恭的帮忙下,将云语上身的衣服褪下,拔出银针,毫不犹豫地下针。 顾清词的医术就连严子时也赞不绝口,要配合严子时的治疗不算太难。 直到将云语身上扎满针,顾清词才嘘了一口气,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时才现后背已经完全汗湿。 云语的胸膛微微起伏,一道血就从唇角滑落。 高信恭在一旁,脸色再次沉到了底。 顾清词递过来一块毛巾,说道: “你在这里看着,不要动到她。” 顾清词朝着外间走去。 严子时已经配好了药,正在煎药,他毕竟是一路给云语治疗过来的,这次只需要调几味药就好了。 严子时抬头看到顾清词,再次低头专心的熬药,一贯活宝的严子时都没有讲话。 顾清词也蹲下来,闻着各种药香,蹙了蹙眉头,说道: “你把麝香这味药换了?” “恩。”严子时一脸的淡漠。 顾清词叹了一口气,说道: “云语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怀孕。” “恩。” “你这样子,云语会吃不消的。” “恩。”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做?!”严子时的态度,让一向好说话的顾清词都有些忍不住,直接朝他吼道。 严子时停下手中正在扇风的扇子,他转过头,看着顾清词,一字一句地说道: “因为,就算是我,就算我拿到了完整的火灵芝,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救下语儿,有一次我问起高信恭,如果语儿真的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你知道,高信恭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顾清词突然不想知道高信恭是怎么回答的。 但是严子时怎么会让顾清词逃避呢,这种东西,一定要互相伤害才可以的啊! 大家姐妹情深嘛! “高信恭说,反正他不会有孩子,到时候语儿走了,他也终于可以离开了,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是不是?但是高信恭又说了,在他去找语儿之前,他会大开杀戒。” 说到这个,严子时现在都有些心怵,他想起那天高信恭的眼神,带着浓郁的阴暗和凶戾,高信恭的能力众所皆知,大开杀戒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做过,只是比较少而已。 如果他真的要大开杀戒,就算仅仅是杀了对语儿不好的人,也足以引起震动。 这样的人不能从正面阻止他,只能另寻他法,而云语,就是克制高信恭的方法,而且是最好的方法。 顾清词还是低估了高信恭的回答,她光是听着严子时的转述就已经觉得浑身冷了。 “可是……” “时间到了,你去把针拔下来吧,你也不用太担心,语儿这个人吧,生命力还是很旺盛的,你没有看到几年前语儿一边吐血一边喝药的场景,我从未见过一个人有这样强大的求生意志,宽心啦。” 严子时的安慰相比于刚才的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顾清词站起来,准备回房,就听到严子时再次问道: “清词,你会喜欢这样的高信恭吗?” 顾清词的身子微微一顿,叹了一口气道: “你所描述的二爷,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的二爷。” 然后,转身,回房。 房间里,高信恭正在擦着云语唇角上的血,他擦地这么小心翼翼,力道放地极轻,好似会弄疼她一般,但是他握着毛巾的手力气又极大,一滴一滴的水从他的指缝间滑落,落在一旁的传单上,留下一个一个深深的水渍。 顾清词在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 将云语身上的银针小心拔下,然后将她的衣服都穿好,顾清词对着高信恭说道: “最近不要让她着凉,也不要让她洗澡,等会严子时会给她喝药,请二爷务必给云语喂下去。” “她没事了吗?”高信恭问道,尾音都在微微地颤抖,因为太在乎一个人,所以变地诚惶诚恐。 “之后会经历一段虚弱期,而且毒在她的体内会扎地越来越深,其余的,和往日没什么区别。”顾清词轻声地说道。 高信恭点点头,将云语的被子缓缓地拉好,顾清词本想转身离开,就听到高信恭的声音响起: “之前你们给她治疗的时候,比现在痛苦十倍是吗?” 高信恭知道云语经历了痛苦的治疗,但是对于这段时间,云语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就过去了,而且高信恭也看出来,云语是真的觉得那段时间还行,已经过去的事情,她就不会多加纠结。 但是,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云语,突然就想要知道,曾经她经历的事情。 那些,他不在一旁陪伴的艰难岁月。 顾清词心中不忍,但是也不会说假话,她回道: “不是十倍,是百倍。” 云语当时不能吃东西,连水都只能勉强把嘴唇打湿,还有那可怕的暗红色的药膏,就这么涂在她的肌肤之上,生生地熬一个时辰。 比起来,现在云语被瞬间地痛晕过去,实在是太轻松了。 “知道了,下去吧。”高信恭给云语擦着脸,淡淡地说道。 只是他背部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痛苦百倍,那是怎么样的苦楚,云语在他面前从未提过…… 顾清词轻手轻脚地下去了,严子时还在熬药,她索性就蹲在一旁,跟他聊天。 “我觉得二爷真爱云语。”顾清词看着药壶,幽幽地说道。 羡慕吗? 其实是的吧,谁都愿意有这样的男人照顾自己,爱惜自己,不管这个人是不是高信恭。 “语儿也值得啊。”严子时说道,这个熬药啊,真的很麻烦,教给别人他又放心,只能自己这么苦逼地蹲着。 “恩,云语值得被这样爱。”这样郑重其事的爱。 “你现在这么空,来帮我看一看火,以后你也值得的。”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那都不是事 第一百七十一章 那都不是事 云语昏迷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便睁开了眼睛。 晚上萧策来看过云语,云语虽然苍白,但是比起之前治疗的可怖,萧策觉得云语这个样子,看起来倒还好。 萧策没有打扰云语和高信恭,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当云语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便是高信恭,他出神地望着一个地方,双眸竟然空洞荒芜地可怕。 她张了张嘴,还不等她说话,高信恭便立刻转身朝着桌子走去。 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云语,喂完水后,高信恭才问道: “感觉还好吗?” 云语点点头,只是有些虚弱而已,而且其实每次毒痛得过程都断,身体无法承受,直接晕过去了,她也没有什么感觉。 高信恭的眼神再次深了下去,他摸着云语的脑袋,说道: “饿不饿?我去给你弄一些吃得?” 云语摇摇头,她现在没有胃口。 “那好,等你想吃了,我再去弄。”高信恭脾气十分好的说道。 “墨苍军那边……”云语看自己这个情况,训练只能暂时搁置了,但是进度不能落下啊! “你还真是尽职,是因为什么?”高信恭搂着云语,云语靠在高信恭的怀中,因为没有力气,整个人软塌塌的。 “毕竟我是领薪水的人。”云语一本正经地说道,真的是这样,不管是在新兵营还是在墨苍军,这些都是她的工作,云语的习惯,工作不能懈怠。 高信恭亲了亲云语的额头,叹了一口气: “昨天真的是吓到我了。”高信恭心有余悸地说道,那一刻,心脏都停止跳动,这一生体会过这样的恐惧,真的感觉见鬼了。 “没事的。”云语从容地说道,她很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她也很珍惜这条命,同样的,她也很珍惜高信恭,所以她就算知道玉蛊在皇室,她也不曾跟高信恭说要拿来看看。 “那你休息几天再去训练吧,墨苍军那边有阿策看着,没事的。”高信恭蹭了蹭云语的脑袋,语气中流露着疲惫。 虽然仅仅是熬了一个晚上,但是各种担忧和恐惧,不亚于疯狂赶七天的路了。 “阿策?”云语微微一愣。 “恩,现在阿策在军中的地位,仅次于你,而且大家知道了他是你弟弟的事情,加上他的实力,大家都很信服。”高信恭的确是十分欣赏萧策,一开始只是因为云语而关注萧策,后来则被萧策的才能所吸引。 如果萧策不是残疾的话,他现在可能就是一名将军了,不过正是因为萧策残疾,从小经历了太多他不能想象的事情,如今的心性才会这般坚韧。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让大家知道我就是阿策的姐姐,他自己硬要瞒着……”云语淡淡地说道。 “之前阿策还太害羞了。”高信恭说道。 而这边,萧策充当教官的位置,才半天的时间,众人就感觉到萧策的深不可测,明明大家都是当兵的,明明大家都是刚开始接触泅渡的,你咋就这么能呢! 的确,相比于云语的笼统,萧策用自己的方式,用更好的方式向大家演示、解释,进度竟然比云语教地还要快! 而就算是出现了一些情况,萧策在思索片刻,就能给出答案。 云语素来清冷,态度不会热情,萧策当了教官,气质竟然也变得如云语一般,但是大家并不是特别惧他,毕竟,大家还要靠他吃中饭来着。 中饭的时候,萧策命众人原地休息,自己则去找云语了,这个时候,他姐应该已经醒了才是。 果然,高信恭正在伺候云语喝粥,云语想拿过碗自己喝,这样被人喂,实在是太弱智了,但是高信恭硬是说她身子弱。 云语本想阐述自己自己的体力足以干翻一个人,才一张嘴,高信恭就已经把粥喂进来了。 “姐,姐夫。”萧策弱弱地喊道,好像进来的有些不合时宜啊。 “滚一边去。”云语踢了踢高信恭,高信恭努努嘴,还真的十分听话地换到了云语身旁的位置,并且将粥递给了云语。 “姐,你还好吗?”萧策轻声问道。 “没事了,你来找我,除了问这个,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云语三两下喝了大半碗的粥,然后将碗递给一旁的高信恭。 高信恭立刻接了过来,同时朝着萧策看了一眼,眼中的威胁之意十分地明显啊…… “那个……有一些关于泅渡的地方,我还不是很清楚。”萧策顶着高信恭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 云语点点头,招过萧策,便开始询问哪里不懂,并且做出了详细的解释。 萧策觉得受益匪浅,当然,如果高信恭不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的话,他的受益会更加多的。 “还有问题吗?” “没了。” “恩,去忙吧,日后我不在了,很多事情你都可以代劳。” “好。”萧策知道,云语之所以会那么清楚仔细地给他解释,就是希望他日后能够统领墨苍军,然后统领三军。 唔,现在统领三军的是燕泽予,萧策不禁想到,如果他开口问燕泽予拿,他是不是会直接给他…… 竟然……有不小的把握呢。 也许是高信恭这个人的风格太我行我素,所以导致一干下属的风格也是如此,有些时候,真的完全是凭借心情来办事的,虽然没有高信恭那么夸张,但是最为一个上位者,也实在是有够夸张的, 比方说,侯霜宜能进进军营,他能够进军营,云语能够当教官,都是因为这个,在他们的眼中,实力至上,其余的,用五个字形容:那都不是事! 云语休养三天其实就可以回去了,但是云语却不紧不慢地将时间拖到了五天,高信恭知道云语的目的,他乐见其成,最好云语这一辈子就呆在自己身边,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就好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严子时了,云语第一次这么配合啊! 天啊! 老天真是开了眼哇! 五天的时间,是云语给萧策的极限,过了五天,萧策在教就有一些苦难了,这些天萧策都会趁着休息的时间跑过来问问题。 之后就被会高信恭逮着,美其名曰训练,其实就是揍他一顿。 萧策的身手不错,但是在高信恭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高信恭阴险狡诈,伤都在萧策的身上,脸上半点伤都没有。 萧策也不告状,问完问题就跟高信恭对打,虽然被压制地很惨,但是萧策正在以一种可见的度提升自己的实力。 云语重新站在众人的面前,士兵们看着云语的眼神,带着关切。 然后云语大魔头就说道: “今天我会让人把机关换一边,然后,测试。” 众人一愣,紧接着就是泪流满面,为了适应这些机关,这些天他们花费了极大的心力,正想着等着云语出现,就给她一个惊喜。 结果,云语给了他们一个惊吓。 这个样子的云语,恩,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大魔头。 “怎么?你们是指望每次敌人都这样布置机关?我以前怎么没有现你们这么天真呢?”云语问道。 众人顿时不敢出声。 虽然道理都懂,但是头儿,你真的不看看他们威风凛凛的样子吗? 硬是要看到他们手足无措,慌慌张张的样子吗? 你这样,真的忒不厚道了。 早晨照常训练,云语则让人将下面的机关进行重新布置,之后每过几天,她就会叫人重新换一遍,这个噩耗,还没有跟他们说来着。 众人在海边跑步,队长们缓缓聚集到萧策的身边,低声地询问: “萧队,接下来怎么办?” “有人可以潜入海中,将布置描述出来的吗?”萧策问道。 其实这是最简单的道理,只是太难实施,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说,不过萧策觉得,以他姐的尿性,接下来,可能会经常变动,这就很麻烦了。 海水本就有起伏,就算你再敏锐,也有着道的时候,他想,就算是云语亲自下来,也仅仅只能将伤害降到最低,而不是完全地躲过。 “在海里睁开眼睛,而且还不能呼吸,并且要记住布置,不容易。” 萧策点点头,说道: “我觉得,头儿不会只变这一次,我们没有好几天的时间来熟悉,只能用最快的方式去了解底下的布置,如果有东西能够护住眼睛,又不会挡住视线就好了。” 萧策现在迫切地觉得需要这样的装备啊! 而这个装备,在现代也是必备的:泳镜! “等会晨练结束后,我们去找一找有没有这种东西,如果实在找不到,也找一些能够挡一下的。” “好。” 晨练结束后,众位队长拿了一些吃的,就朝着一旁的小村庄而去了,那度之快,好像有人在追债一样。 萧策他们怀揣了一些银子,他们不会扰民,但是买卖是没有关系的吧。 这些银子还是萧策从严子时那里弄来的,他们这些人,吃住都在军营中,虽然有钱,但是来这里,谁还会带钱啊。 村庄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而且一个个气势不凡,这还是他们特意收敛的状态,如果不刻意收敛的话,唔,可以参考之前被吓尿的绑匪们。 萧策作为老大,脸上挂上笑容,亲切地跟一位大爷交谈。 站在一旁的众位队长,赞叹道: “萧队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真的太具有欺骗性了,真该让他们看看萧队的真面目。” “真面目,什么真面目?”有人故作不解。 哟,还演上了呢! “就是萧队用一个眼神,就把土匪头子吓哭的时候哇!” 第一百七十二章 童话里的故事 第一百七十二章 童话里的故事 听着他们的话,萧策简直满头的大汗,他们敢不敢吼地在大声一些! “官爷……”大爷颤巍巍地叫道,就算萧策看起来再人畜无害,而且还是一个瘸子,但是他身后这些健全的人,气势实在是可怕啊。 萧策无奈,本想好好交流的,就被背后这群人给搅黄了。 萧策索性不再用这种温柔的方式,直接用钱砸。 这里的人没有见过萧策这样的土豪,一出手便是五两银子,大爷的态度顿时恭敬了许多。 萧策深感银子**好。 一群人便进入村子开始搜寻可以裹住眼睛,又不会阻碍视线的人,最后现一种颇为细密的网,大爷说这个网浸入水中就会变透明,萧策等人立刻试验了一下,现的确是这样,便如获至宝。 萧策看着面前的大网,这要怎么样才行? 网的洞只能一层一层地叠上去,弄成一个类似于眼罩的样子。 “大爷,你能织成一个类似眼罩的东西吗?” 萧策扯过一旁的带子,将眼睛蒙了起来。 “可以的,大爷。”有钱就是大爷,有奶就是娘。 萧策说:“……” 大爷,您可真逗。 萧策预订了五十个,等下午过来拿,渔村这么多人,五十个眼罩其实不难,只是萧策等人还要回去训练,否则可以直接在这里等着。 萧策直接把五两全款给付了,看到这笔巨款,众人的积极性顿时就提了起来。 急匆匆地赶回训练的地方,萧策真是感谢云语对他们变态的训练,那么短时间,他们就真的疯狂地去又回来了。 云语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询问他们去哪里了,这是云语最让众人欢喜的一点,她给你足够的自由,只要你不破坏纪律。 早上的训练只是一些日常训练,而云语和高信恭则监督,将海中的机关重新布置一番。 全部弄好已经是中午了,上午的训练也结束了,萧策派了十名队长去拿眼罩,去太多人,也不好…… 眼罩拿回来后,萧策直接给队长眼罩,毕竟只有五十个,队长作为指挥的人,而且实力比较强,是最好的人选。 云语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各种讨论,也不去问,和高信恭吃饭去了。 下午的测试正式到来,萧策已然做好了安排,所有人一同下水,除了队长以外的人,任何人不准轻举妄动。 萧策的命令十分奏效,没有人敢不听。 五十名队长潜如水中,分别观察自己队伍将要前进地方的布置,在清楚了一段距离之后,便指挥剩下的人前进,然后再次潜入水中,探查前面的一段路。 云语也终于看到了萧策的手段,她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萧策眼镜绑着的东西,类似于泳镜,而且还是透明的。 啧啧,还真是小看了这群崽子。 因为要探查,所以这次前进的度慢了许多,但是随着后来的熟练,加之队长实力的出众,总体而言要比各自为阵进行武装泅渡快得多! 云语看着在前面不断浮起又潜入的众人,在心中计算着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如果是她,她会考虑至少五个人进行交替。 萧策虽然想到体力会有所消耗,但是这样的消耗,他们可能会支撑不下去。 云语旁观者能够察觉到这一点,萧策作为直接的参与者,更是直观。 他转头看着一旁的人,的确,体力消耗十分严重,而现在才不过是一半的距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萧策心中想到。 “所有队长,两组合作,一人休息,另一人探查两条道,共同指挥,然后相互交替,现在原地休息一刻钟。”萧策朗声说道。 现在在让后面的士兵上来探路已经有些迟了,接下来可以这样做,但是现在,迟了。 “是!” 有二十五名队长立刻退了下来,而另外二十五名队长则浮在原地休息,好在他们相互之间隔地比较近,探查起来,也比较方便。 萧策开始询问另一道上的机关情况,其余的队长看到萧策这样做,也立刻和另一队退下的队长进行讨论,要用最快的度到达才可以啊! 岸上,高信恭看着这一幕,笑着说道: “语儿,看来你担心的事情,阿策也现了,而且及时做了调整,看来接下来我要教他领军作战了啊。” 云语淡淡一笑,她对于萧策的脑子,一向很有信心。 花了近三个小时,终于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而这一次,云语布下的机关,好像没有挥什么作用,而且……有一些被粗暴地直接损坏了。 尽管萧策说了,现在不要那么粗暴,但是他自己是一路破坏过去的…… 再次来到小岛上,五十名队长纷纷累趴,就连萧策都已经躺在岸边了。 取下绑在眼睛上的带子,不得不说,那些大爷大妈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啊! 五十名队长横七竖八地躺在沙滩上,虽然有损形象,但是刚才一路过来他们的表现,已经足以让他们心服口服了。 真的是打了头儿的脸啊…… 众人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看看头儿的表情了! 没有想到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哇哈哈哈! 当然,后来他们就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大概休息了半个小时,回去的路十分好走,因为都已经清楚了,而萧策这一队则更加简单粗暴,直走!谢谢! 在去之前,队长们又凑在一起,萧策说接下来要着重训练每一个队员探路的能力了,而且等会还要去定一千个眼罩,问一问,大家是不是真的没有钱了啊。 众人表示,是真的没有钱了。 回到岸上,已经是夕阳西下,橙色的太阳无限贴近海平线,众人双眸金光闪闪地看着云语。 云语缓缓勾唇,在这样的美景下,众人觉得云语的一个笑,足以让整片天地都黯然失色。 “你们完成地好,出乎了我的意料而且中途的调整也很正确,既然如此,那么明日再次进行训练,只有一次一次的训练,才能熟能生巧,另外你们这么能,今晚的食材也自己搞定吧,我以为你们无法回到岸上,所以没有给你们准备食材。” 众人听着云语的话,心中不由得鄙视自己,妈的,刚才又被大魔头的笑容给诱惑了! 竟然会觉得大魔头美好! 真的,分分钟给他们来一个生存考验啊! 好在,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众人打渔的打渔,摘果子的摘果子,狩猎的狩猎,还有捡柴火的,好不热闹。 而萧策则去找严子时借钱,严子时看着萧策,其实很不想借来着,这些都是离开王府钱,张伯给他的零花钱,萧策真是够了! 严子时本想说自己没钱了,萧策就直接说道: “上次我看你拿了一包银子出来。” 严子时说:“……”他明明只唰地一下拿出来,然后又唰地一下拿回去了而已!萧策的眼睛真的毒啊! “我很穷。”严子时十分不要脸地说到,明明有几白两来着…… 小棉袄对于云语亲近的人可是十分大方的。 “你如果穷就去问我姐拿。”萧策说道。 “那你怎么不问你姐拿!你姐那么疼你,你要什么她不会给!” “现在这里就你有钱。”萧策满头的黑线,严子时好歹也是一个名声在外的神医,生活真是无比地接地气啊。 严子时瘪了瘪嘴,最后还是妥协了。 “你要多少?” “五十两。” “哇……凑表脸!” “……以后还你。”萧策想了想,又补充道,“加上钱庄的利息。” “钱庄的利息是多少?”严子时好奇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赶紧把钱给我,耽误了训练,我叫他们来揍你!”萧策已经直接威胁了,身上的血性放出来,把严子时吓了一大跳。 萧策拿了银子,赶紧走了,严子时呆在原地,看到一旁院子顾清词刚好在外面,他无限委屈地说道: “清词,你有看见喔?” 顾清词点点头,不愧是云语的弟弟,好凶残啊! “我要给语儿告状去了,你也去给我当一个证人。”严子时巴巴地说道。 “其实没有必要啦,你现在去跟云语说,萧策问你借了一百两银子,云语自然会还你一百两,你还赚了一倍呢!” 这段时间跟严子时呆地久了,顾清词都有些耍流氓了。 “哇!你不用过来了!我去找语儿说!” 说完,便走了,那度,简直了。 顾清词摇了摇头,正寻思着晚饭怎么解决,她自己也能做,但是自从吃了二爷做的饭,她就有些吃不下自己做的饭了,真是烦躁。 然而,大概一刻钟后,严子时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顾清词看到他,笑眯眯地问道: “如何了?” 严子时抬起头,看着顾清词,十分委屈地说道: “语儿说我骗她的,没有理我。” 顾清词诧异,云语不是这种人啊,而且一百两银子而已。 “你是怎么跟她说的?”顾清词问道,疑惑啊,不解啊。 “哦,我说阿策问我借了一千两。” 顾清词说:“……”所以,你敢不敢说一万两! 这种话云语能够信你,那真是见鬼了! 顾清词也不再搭理严子时,换作以往,她真的不敢去想,这就是连自己父亲都赞叹的神医,不得不说,现实是残酷的,传闻大都是骗人的,童话里的故事也是人的自我陶醉。 晚上,顾清词和严子时随意地对付了一下,说起来,顾清词的厨艺还不如严子时,严子时毕竟常常一个人在野外,烧饭还是会的。 两人分开前,严子时问道: “是真的不能从语儿那里拿一千两了是吗?”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看夫人好看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看夫人好看 萧策拿着五十两银子,朝着小渔村而去。 渔村的人看到萧策,就感觉一尊金光闪闪的财神爷朝着他们走过来了。 萧策定了一千个眼罩,用最快的度做出来。 村长计算了一些时间,叫萧策明天傍晚来拿,效率已是极快的了。 萧策十分爽快地同意了,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随着训练进度的逐渐推进,云语已经到了每天都换着花样训练士兵的地步了,而且不仅仅局限于那些固定的机关,有一次云语弄了一些无毒的水母,众人真的被蛰地要哭了。 顾清词和严子时常常包扎到手指都抽筋,众人对于云语的称呼也再次换了一个,从大魔头变成大魔帝了…… 从未见过如此可怕之人! 云语不知道自己的昵称已经换了一个,就算知道,也会冷漠脸。 为期一个月的海边训练终于结束,这些天云语和高信恭一直在策划回去的路,他们打算穿越一大片森林。 虽然他们都是从雁书大战出来的士兵,也在森林中生存过半个月,但是这里是雨林,云语来的时候就有看过地形,对这一片雨林的兴趣很大啊! 高信恭对于云语的计划素来很感兴趣,就算知道云语这个人不简单,但是这种永远探不到底的感觉,令高信恭也是挺挫败的。 离开海边,这边再次恢复了宁静。 一个的训练,士兵们晒黑了许多,众人中,唯独侯霜宜一人还白着,是人群中最闪亮的一颗星。 就连高信恭都关注到侯霜宜了,他看了一眼,说道: “这个士兵,长得够白。” 侯霜宜可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凭借这个,吸引了高信恭的目光,以前她拼死拼活是在干什么? 哭哭。 一群人前往雨林,高信恭收到高信然的信,朝中的事情大致地介绍了一遍,高信恭提笔寥寥写了数语,飞鸽传书后,便跟着云语朝着雨林而去。 士兵们已经习惯了,所以知道了他们要去雨林,众人的表情很淡定,应了一声是,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云语微微挑眉,大家的反应有些淡然啊。 不过,这样也好。 云语和高信恭骑马,因为要去雨林,危险比这片安全的海域来的大,所以云语让严子时和顾清词都紧紧跟着,好在顾清词也会骑马,省得云语教了。 虽然,顾清词表示自己很想被云语教,严子时却说道: “你神经病啊!你没有看到那群孔武有力的士兵都被语儿训地半点脾气都没有了吗?!你还敢让语儿教?!” 顾清词立刻反击: “但是云语长得好看!” “她很凶残的……你可能不知道,她以前自己当士兵的时候,就已经在收小弟啦!” “但是云语长得好看!”顾清词翻身上马,利落地说道。 “哇……你只看脸,是会吃亏的啊!”严子时恨恨地说道,显然顾清词这种态度,真的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语儿长得好看,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如果吃亏能够和云语一样漂亮,那我愿意吃亏。”顾清词说道。 叮,您的好友颜控狂人已经上线! 严子时无话可说,顾清词这个人,以前怎么没有现她这么不要脸。 唉,人一旦不要脸不要节操,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要知道,当初顾清词是多么清新脱俗的一个姑娘啊,现在张口闭口就是,云语长得好看。 畜生! 除了他们一些人骑马,其他人都是用跑的,好在跑着跑着,就习惯了。 足足跑了五天,他们才来到雨林的边缘,有专门的向导在,所以不用担心迷路。 云语看着面前这片广袤的雨林,心中叹了一口气,回想起当初自己在里面的过往,有些恍如隔世的味道。 不知道玉蛊能不能在现代和古代随意地穿梭…… “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开始训练。”云语说道。 众人开始飞快地搭帐篷,效率之高,严子时反正是看呆了。 雨林的晚上,湿气重又冷,高信恭抱着云语,都感觉云语的身子热不起来,现在是七月份,本是最热的时候,他们却盖着棉被。 高信恭抱着云语紧紧的,云语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要抱我那么紧,勒地慌。” “可是你的身体很冷。”高信恭关切地说道。 “我不冷。” “我感觉你冷。”竟然这般强势。 不禁让云语想起一个段子,你穿秋裤是因为你冷吗?答:不是的,是我妈觉得我冷。 云语觉得莫名其妙,她说不冷就不冷,干嘛要一直抱着她。 “语儿,我们来做吧!” 云语一脚踢过去,高信恭顺势抓住她的脚踝,脚踝也有点冷啊…… “语儿,你身上太凉了。”高信恭认真地说道。 “滚蛋!!!” 相比于武装泅渡需要经常下水,最后连皮都有些胀皱起,雨林是另外一种难受。 湿热的天气,如果早的话,雨林之中的露水可以给你洗一个澡,加之雨林中的天黑的特别快,一天中的训练时间有限,云语定制的计划都需要用最快的效率完成。 这一次,士兵的适应能力之强大,让云语都觉得自己大大地低估了他们,而且墨苍军以萧策为,自己当初教萧策的东西又太多,很多时候,萧策总能想出最合适的对策。 云语无奈,萧策这个家伙进步地太快,而且加之高信恭的亲自辅导,有些方面,简直已经赶她了。 云语很心塞,但是又很欣慰。 看到在萧策的带领下,墨苍军的气氛越来越好,战斗力也越来越强大,云语也开心啊。 在雨林之中,除了作战更加重要的是生存,然而,云语这次教给他们的,竟然很快都能掌握了。 最后云语知道了他们是怎么学的。 队长们先学会,然后相互纠错改正,弄出一套最合适最易懂的,紧接着传至各队,这也是云语一开始想要他们做到的,队长在队伍之中是灵魂的作用,很多时候,只要队长做好了,那么队员就不会太差。 现在,萧策把这个挥到了极致。 半年的时间,终于做到这一步,云语有些感慨。 而在雨林,仅仅用了十五天的时间,就把云语设计的二十天的计划都给做完了,云语也乐得悠闲,放他们出去浪了一整天。 雨林离这里最近的城池有三公里的样子,但是面对这群天天跑不知道几公里的士兵来说,晨练跑的都比这个距离短。 当然,云语和高信恭是骑马过去的。 而至于严子时和顾清词,这两人自从来到雨林之后,几乎是起早贪黑啊,雨林之中药材珍贵稀少,他们希望能在这里找到能够解开或者克制云语体内毒的药材。 严子时本来不想带顾清词的,顾清词则十分流氓地表示,你带不带我无所谓,反正我自己也能进去。 严子时瞪了顾清词一眼,最后还是不忍心让她一个人进雨林,毕竟雨林广袤,很容易迷路的好伐! 当然,事实是只有两个向导,一个给云语用了,还剩一个,如果顾清词也要进来,那么向导必然会去带顾清词,毕竟顾清词长得好看,还是一个女人。 恩,没有错,向导是男的。 虽然顾清词没有语儿长得好看,但是只要不看语儿,顾清词还是美人一个。 严子时和顾清词两人就在雨林之中各种辨认药材,向导也懂一些,但是毕竟不是专业的,严子时和顾清词时不时相互交谈,辨认一下药材。 半个月的时间也是收获颇丰。 今天在大家都出去浪的时候,两人正在十分苦逼地将药材进行分拣,处理,之前晒的药材都干了,前两天熏了的药材还需要重新拿出来晒。 好在现在天气热,他们的度也算是快。 “哼,语儿这个没良心的,竟然都不来帮忙一下。”严子时忿忿地说道。 顾清词手脚麻利地在晒药材,听到严子时的话,笑着说道: “云语今天还问我要不要吃烧鸡,她等会应该会带一些回来的吧。” 颜控狂人顾清词不舍得自己的女神被这样误会,连忙解释。 “哼,这还差不多,要带十只。” “不过还是二爷做的好吃一些。”顾清词想到高信恭的厨艺,口腔都在泛着口水,女神能够天天吃到二爷做的菜,真的是太幸福了! “对呀!应该让语儿买十只鸡回来,现杀现做,讲真,我可以吃十只鸡。”严子时十分自傲地说道。 顾清词扶了扶额头,说道: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骄傲的。” “呀,你看看你,小丫头一个,就这么老气横秋的,你看看语儿,她就很可爱!” “恩,没有错,云语是很可爱的。”附和女神,不需要任何理由。 云语和高信恭在城中乱逛,这两人的颜值,加上云语的残疾,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先是经验赞叹,之后便是惋惜。 云语觉得很奇怪,这些人真是多管闲事哇,有什么好惋惜的,她自己都觉得很可以接受,他们瞎操什么闲心。 “我饿了。”云语说道。 “前面有家酒楼,我们过去。”高信恭也有些不爽云语被这么多人看着,听到云语要吃东西,自然乐见其成。 高信恭要了一间包厢,云语靠在窗边,懒懒地喝着茶。 高信恭就在一旁看着云语,明明没有说话,却仿佛已经将所有的情话都说出口了。 “看着我做什么?”云语笑着问道。 阳光沿着窗户的边缘落在云语的身上,右脸颊的边缘被渲染上了一层细细的金色绒毛,又长又浓的睫毛轻轻地颤抖,双眸却清冷异常,唇角一抹笑容,五官本就精致,此刻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看夫人好看。”高信恭乐滋滋地说道。 云语十分客气地说道: “哪里,随便长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萧策这一千人一起来到城中,顿时引起了一番骚乱,如果不是他们都穿着军装,那架势都要以为敌人来攻城了。 而官府也立刻派了人前来,萧策表明了身份以及来意,他们自然表示欢迎,安抚好群众,便离开了。 萧策他们也不拘束,定了一个时间在城门口集合,便各自分头行动了。 侯霜宜反正不管怎么样都要跟着萧策的,就如小明一定要跟着孟羽轩一样。 萧策也不拒绝,就任由侯霜宜在一旁跟着,他天生残疾,十分引人注目,萧策自然是无所谓,倒是侯霜宜觉得这些人太夸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萧策! 萧策多么敏锐的人啊,侯霜宜的不对劲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于是萧策停下脚步,说道: “如果你觉得跟在我身边不自在,你可以自己去逛,也可以去找其他的人。” 侯霜宜微微一愣,然后立刻明白是萧策误会了! 他以为自己跟在他身边,受不了这样的视线! 侯霜宜沉默了片刻,在心中想好了一百种解释自己的话。 萧策看着侯霜宜沉默,以为她不好意思说,他笑了笑,自顾自地朝着前面走去。 侯霜宜猛地一惊,她一把拉住萧策的手腕,说道: “队长,我从未觉得在你身边不自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一辈子都呆在你的身边!” 萧策的身子微微一僵,一辈子都呆在他身边,这种话,侯霜宜倒是敢说。 侯霜宜看萧策无动于衷,再次说道: “其实、其实我只是觉得你被他们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不值得,他们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有多强大,就用怜悯、可怜的眼光看着你,这是不对的……我只是……我只是心疼你。” 侯霜宜扶了扶脑袋,她说的都是什么鬼啊…… “既然他们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受他们的视线所困扰?”萧策问道。 侯霜宜抬头看着萧策,那双漆黑的眼眸,映出她的样子,那么认真,那么郑重。 侯霜宜用力地点点头,说道: “是!没错!我们不用在乎那些视线!” 萧策淡淡一笑,松开了侯霜宜的手腕,侯霜宜却一把抓住了萧策的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刚刚抓了我,我也要抓着你,否则我就亏了,再说了,这些人我们都不认识,以后也不会见面,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看的。” 看着侯霜宜这副耍流氓的姿态,萧策哭笑不得,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萧策,我饿了!”侯霜宜紧紧拽着萧策手,巴巴地说道。 萧策瞥了侯霜宜一眼,所以现在,连“队长”都不叫了,开始叫萧策的了吗? 侯霜宜是一个蹬鼻子上脸的教科书。 “去吃饭。”萧策说道,前面就是一家酒楼。 “队长,你带的钱多吗?”侯霜宜一把抓住萧策的手,面前的酒楼恐怕价格不低,而且酒楼有什么好去的! “不多,不过吃一顿饭还是可以的。”萧策说道,他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他姐夫一向是金钱如粪土。 “那我们不要去酒楼了,我们随便去一家小店吃一下好了,我之前看到一些东西,回去的时候顺便买一些吧!萧策,我一分钱都没有带。”最后的声音都软了下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么看着萧策,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 “好吧……”简直没法拒绝。 侯霜宜大喜,拉着萧策问一个当地人这里好吃的小店在哪里,便拽着萧策走了。 而此时,坐在包厢里的云语,就刚好看到了侯霜宜拉着萧策的这一幕。 云语示意高信恭看,高信恭瞥了一眼,说道: “阿策好手段啊,在军营中都能泡妞。” “泡妞?”云语挑眉,这个词实在是够现代的啊。 “唔,叶婉兮教我的,我其实是一个特别纯情的小伙子,夫人,你看着我真诚而澄澈的大眼睛就能看出来了!” “把你的大脸拿开。”云语嫌弃地说道,再窗外看的时候,侯霜宜和萧策已经不见了。 “话说当初那个侯霜宜来军营不是说为了我的吗?阿策,真是帮了我的一个忙,她算是纠缠我纠缠地比较久的一个了。”高信恭感慨地说道。 云语睨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挑刺: “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侯霜宜是谁吗?” “哇……夫人,你很记仇耶。” “记性好而已。” “夫人,虽然我记得她,但是我下意识还是很抗拒她的,也是因为你和阿策,我才会重新审视侯霜宜的,如果侯霜宜身后没有侯家的话,她有十条命都不够她死的。” “吃东西吧。”云语淡淡地说道。 高信恭说:“……” 这边侯霜宜拉着萧策终于找到了那家地道的餐馆,店面小,但是人满为患,萧策和侯霜宜终于等到了一桌子人吃完了,侯霜宜立刻坐了下去。 面前的桌子两个人坐刚好,萧策看着黑的墙面以及有些油腻的桌子,再看着面前兴致勃勃的侯霜宜,突然觉得,这个姑娘还真是可爱地不行。 他们来到是一家面店,老板是一对夫妇,妻子负责招呼客人,丈夫则在灶台后手脚麻利地做面。 小店内充斥着面的香味,侯霜宜简直馋地不行。 所以,她一次性点了四碗面…… 侯霜宜看着萧策说道: “一人两碗。” 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紧接着立马释怀了,赫赫,他们在军营之中吃的才叫多呢……语儿训练的量大,就会加大他们的食量,侯霜宜想起自己一年前还是一个姑娘正常的饭量,现在已经是一个壮汉的饭量了…… 多么痛的领悟啊。 不过好在,她常年在军营中,倒也是无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老板娘看着这两人,笑着说好,两人等了一会儿,老板娘端上来两碗面,笑着说道: “等你们快吃完了,我再上剩下的两碗。” 实在是很贴心的老板啊! 侯霜宜一边捞面,一边点头说话,下一秒就把面喂到了嘴里。 “恩!好好吃!这里比酒楼的厨子做的还要好吃啊!”侯霜宜满眼放光,将嘴里的面咽下后,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从小教会的礼仪虽然被丢了许多,但最基本的涵养不会差,至少不会在满嘴食物的时候张口说话。 萧策倒是不着急吃,他看着侯霜宜吃成这副样子,胃口也大好。 的确是不错的面。 一碗面很快就干完了,这时老板娘再次端了两碗面上来,侯霜宜把其中一碗推给萧策,然后自己揽过一碗,对着老板娘说道: “老板,再来四碗!” “姑娘,真的还要吗?”老板娘也是不敢相信还有这么能吃的姑娘,忍不住确认到。 “恩恩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于是老板娘又去下单了。 侯霜宜吃了一口面,满足地眼睛都眯起来了,小模样简直像偷了香油的小老鼠一样。 本来在喜欢的人面前应该矜持一些,但是侯霜宜的情况特殊啊! 曾经她吃到一张嘴就能吐的时候都被萧策看见过了,现在装矜持已经晚了……与其如此,还是顺应自己的内心吧。 这个面真的很好吃哇! “四碗面可以吃下去吗?”萧策笑着问道,除了一开始侯霜宜在吃了一口面赞叹了一句,之后就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 侯霜宜听到萧策这话,咽下口中的面,轻松地说道: “小意思,我的极限是七碗面,留了三碗面的量等会去街上吃好吃的。” 萧策说:“……”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一人吃下四碗面,花的钱简直不要太少。 两人离开这里,侯霜宜特意记下了路线,说等会还要打包两份回去给小明和孟羽轩。 就他们两人平时最照顾侯霜宜了,侯霜宜是知恩图报的人。 而萧策听到侯霜宜要打包回去给小明和孟羽轩,干净利落地说道: “面打包回去会胀,那就不好吃了。” 侯霜宜一拍脑袋,说道: “对啊!我都忘了,那只能我替他们吃了!” 萧策说:“……”侯霜宜,还要我小看你多少? 被侯霜宜拉去逛街,侯霜宜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明目张胆地拉着他的手了,而且,妈的,这个力道有点大啊…… 侯霜宜虽然在军营中呆的时间长,但是少女心还是不变的,她会在饰和脂粉的面前微微停一下,以萧策的眼光都知道这些饰和脂粉很粗糙,侯霜宜从小便是锦衣玉食,却半点奢靡的气质都没有。 就算是看见一个木做的簪子都会看上那么几眼。 “喜欢就买吧,我还有钱。”萧策都忍不住了。 “不用了,我买回去也带不了。”侯霜宜说道,她现在的头都是简单快都束在头顶,买一个簪什么的,摆着浪费。 “恩,老板,买一个。”萧策说道。 侯霜宜转头看着萧策,霸道的队长,好有味道,嘤嘤~ “拿着。”萧策将簪子递给侯霜宜。 侯霜宜惊喜地接过,这可是萧策送给自己第一样东西! 太具有纪念意义了! 她宝贝地放在怀中,那副样子,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心酸,明明她见过无比精致豪华的簪,却还是觉得面前的木簪最为珍贵。 接下来,侯霜宜就收到了萧策送给自己的第二件,第三件,第n件东西,讲真,她都能笑出鼻涕泡了。 其实她也只是下意识地会停下来看一些小东西,她也没想过要买的…… 但是萧策真他娘的有钱啊,他不是说只带着一点钱嘛! 那模样,买下一条街,不是问题。 第一百七十五章 真是长本事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真是长本事了 侯霜宜后来就学聪明了,看见有卖饰的店,看不都看一眼,直接走过去,她手上一大堆东西啊! 萧策看到这样的侯霜宜,笑了笑,接过她怀中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萧策竟然买了一个袋子,把这些杂七杂八的都放在袋子中,然后用手拎着。 侯霜宜双手顿时就被解放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萧策,这些东西都你拿了,那我拿什么啊?” “你不是要牵着我的吗?”萧策淡淡地问答。 侯霜宜张着嘴巴,有一种耳聋的错觉。 萧策眉头一挑问道: “不愿意?” 侯霜宜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狗屁矜持,什么理智,立刻上前拉过萧策手,说道: “愿意愿意愿意的!” 真的,一点矜持都没有啊…… 侯霜宜看着萧策一本正经的脸,心脏疯狂地跳动。 紧接着,他们就开启了吃吃吃,买买买的节奏。 只要侯霜宜想吃的,都买,不过只买一份,毕竟一条街都是吃的,他们挨个吃下来,真的会吃不下去的,尤其是,他们已经吃了四碗面了…… 跟萧策吃同一份食物,侯霜宜内心的小人都是疯狂地跳动。 一开始或许有些不习惯,后来就完全习惯了,侯霜宜会拿起一块食物,直接喂到萧策的嘴里,萧策也十分自然地接过。 不知不觉,一条街还没有逛完,就到了集合的时间。 侯霜宜看着一旁的萧策,她很清楚,今天和萧策这般亲昵,也不过是因为放松而已,回去后,他们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语儿和二爷已经那么如胶似漆了,他们要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啊! “走吧。”萧策说道。 “好。”侯霜宜放开了萧策手,然后接过他手中的袋子。 萧策眉间下意识地一簇,不过侯霜宜既然要接过去,他也不会硬拽着不给。 原来那个袋子,已经这么重了,杂七杂八买了这么多有的没的,其实根本用不上。 萧策已经朝着城门走去,侯霜宜连忙跟上,嘴里还嘟囔道: “都没有去吃面……” 城门外已经聚集了大部分的人,看到萧策和侯霜宜前后脚来集合,吃瓜群众纷纷表示有奸情。 两人归队,各位队长清点人数,又等了一会儿,最后的几人也匆匆地赶来。 人已经到齐了,萧策下令回去。 回去的时候,侯霜宜转头看向这座城市,这是她和萧策接触最亲密的地方了,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而且,以后,她要追到萧策,道阻且长啊!!! 云语和高信恭在酒楼中吃了中饭,结果现还有说书,两人也懒的挪窝,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就坐着听书,高信恭叫了点心和茶水。 完全就是消磨时间,云语慢悠悠地喝着茶,说书先生说的故事倒是有意思,不过云语什么样的故事没有听过,四大名著已经够强大了吧。 反正是打时间,她就坐在椅子上,懒懒的样子。 这样慵懒的姿态,引起了众人的注视,毕竟云语长得实在是碾压三观。 高信恭不爽地皱起眉头,浑身都散着一股戾气,他不喜欢别人窥探云语。 众人迫于高信恭的气势,只能收回视线,只是时不时偷偷看上一眼,这么美的人,真的是人吗? 这里窥探云语最方便的就是说书先生了,时不时就飘云语两眼,毕竟两人面对面,方便地不要不要的。 云语听地昏昏沉沉,高信恭倒是十分谨慎,如果不是云语在这里,他真的会动手嘚! 下午的活动就是这个单调,高信恭搂着云语以示占有,他问云语要不要在这里吃饭,云语想了想说道: “还不如你做的好吃。” “那你在包厢里等一会儿,我借他们的厨房给你做一些菜,都想吃什么?”高信恭十分欢喜,下午的不愉快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云语想了想,报了一些菜名,高信恭一一记下后,先送云语回包厢,然后再去厨房,高信恭外貌气质出众,器宇不凡,挽起袖子做菜,那是半点都不含糊。 一些厨子一开始不屑于看,后来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过来围观,一时间外面的上菜度慢地要哭。 “哇!” “这色泽!这香味!” “大厨啊!” 厨房里都是惊叹声,老板进来催的时候,真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都在干嘛呢!客人还在等着吃饭呢!都去干活!”老板朝着他们吼道。 这时高信恭一个小炒肉刚做好,扑鼻而来的香味让老板都觉得食指大动。 “送去给我的夫人。”高信恭看了老板一眼,淡淡地说道。 老板连忙说是,端着小炒肉朝着云语的包厢走去,心中竟然有些羡慕云语来着。 高信恭接连做了五个菜,身上光彩依旧,这点菜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回到包厢,云语正在吃东西,还是十分标准地给他留了一半的量。 两人吃饭,高信恭时不时调戏调戏云语,云语懒的理他,自顾自地吃饭,高信恭不依不饶的时候,就踢上两脚,这就老实了。 两人吃完饭,也不着急,散了一会步,骑上马慢悠悠地回去。 今天过后,则要回京城,路上顺便剿剿匪,回到京城也是二十多天后的事情了。 回到营帐,众人正在聚会,一堆一堆的篝火,欢声笑语不断。 严子时和顾清词也从森林中回来了,两人累成狗,把药材都弄好后,也加入了篝火晚会之中。 顾清词和侯霜宜坐在一起,两人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侯霜宜以前喜欢高信恭,后来变心了。 顾清词以前喜欢高信恭,现在……差不多快变心了。 不过好在这两人的涵养都极好,就算是尴尬,也还是能笑得。 严子时坐在顾清词左边,萧策不坐在这一堆,这次不是萧策故意要躲开侯霜宜,而是侯霜宜故意要躲开萧策。 怎么说呢,她牵着萧策的手一个下午,现在坐到他身边去,侯霜宜怕自己一个人没有忍住,又去牵萧策的手了。 侯霜宜自认为自己的自制力不错,但是自制力在萧策面前,根本就是渣渣,她能说,其实她想推倒萧策很久了吗…… 所以索性就远离萧策,不要让自己受到诱惑。 但是看不见萧策,侯霜宜就下意识的寻找,真是矛盾地不行。 顾清词有严子时陪着唠嗑,倒是也还行,两人时不时讨论一下关于如何用药的事情。 “清词姑娘,我想问……语儿身上的毒,可以解开吗?” 顾清词看侯霜宜一眼,十分谨慎地说道: “我们正在努力。” “我想知道,可以解开吗?”侯霜宜立刻强势地问道,在萧策面前她是小绵羊,在别人面前,从来都是大姐大来着。 顾清词看着侯霜宜,然后转头看向严子时。 严子时接到顾清词的求救,立刻上线: “哇,你这个小女娃,怎么能够这么凶人家小姑娘!” “那严先生,你来说吧。” “你看看你,把气氛搞得这么僵,来喝口热水,缓解一下。”严子时做到侯霜宜身边,笑眯眯地说道。 侯霜宜看着严子时一张几乎没有什么皱纹的脸,叹了一口气,说道: “语儿当初中毒的时候,我……” “嗨,那都过去了,还讲那个做什么,语儿这个人不喜欢讲过去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严子时拍了拍侯霜宜的肩膀,其实他很早以前就见过侯霜宜了。 那时的侯霜宜张扬而美丽,全然没有此刻的坚韧和稳重,那个时候她是来见过语儿的,只是见了一面,语儿就不肯再见她了。 那时的语儿看起来懦弱,但是其实比谁都坚强。 “而且,我告诉你一个你不要和语儿说哦。”严子时凑近了侯霜宜,在她耳边低声地说道,“其实是语儿不想见你,因为见到那样的她,你也没有办法,只会让你担心,语儿一向都很坚强的。” 侯霜宜听到严子时的话,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 她都不知道……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去的太少,所以语儿生气了……她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哇!你怎么哭了哇!我不是故意的……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严子时看到侯霜宜眼泪掉下来,当时就惊呆了。 这算什么鬼?! 侯霜宜哭得简直不能自己,反正严子时比自己打一个辈份,侯霜宜就抱着严子时哭。 严子时苦啊,一脸的懵逼,所以他是那句话说地不对了…… 他明明是想要安慰侯霜宜来着,结果把她给安慰哭了?! 好失败啊…… 太失败了。 怎么办,他也想哭来着。 正在跟江开霁讲话的萧策,突然停了下来,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就看到侯霜宜抱着一个男人,痛哭。 深黑的双眸顿时就沉了下来。 躲着他,然后又拥着别的人男人哭,侯霜宜还真是长本事了。 “怎么了?”江开霁看萧策突然停下来,疑惑地问道。 萧策收回视线,声音都冷淡了下来: “没事,我们继续。” 这边,侯霜宜哽咽地从严子时的怀中出来,小声地说道: “我以前一直以为语儿还不肯原谅我,是我太小气了。” “唔,你那么大方,麻烦把我的衣服洗一洗,上面都是你的眼泪,啧啧,还好我没有夫人,否则都解释不清楚了。” 侯霜宜说:“……” 侯霜宜大方的表示可以,严子时脱下衣服就递给侯霜宜,然后起身走了,换一身衣服哇! 顾清词在一旁,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跳跃的火。 “清词姑娘,你喜欢二爷吧?”侯霜宜大魔头再次将魔爪伸向了顾清词……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最怕,空气突然地安静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最怕,空气突然地安静 顾清词看着侯霜宜,心中想到:我他娘的哪里惹到你了吗? 问这个问题,真他娘的尴尬啊!! 顾清词其实很想走人来着,但是她素来素来觉得这样不礼貌,所以强忍着不走,当然,其实也是因为侯霜宜一看就不好惹,而且事实是,真的不好惹。 顾清词是见过侯霜宜训练的,一点都不输男人啊,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可怕。 当然,顾清词下意识地就忽略了云语其实是比侯霜宜还要来得可怕,但是耐不住云语长得好看。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喜欢二爷的。”侯霜宜十分从容地说道。 顾清词之前的表现,其实跟以前的自己差不多,想要吸引二爷的注意,只是她的性子比较安静罢了。 顾清词有些尴尬啊,你知道你知道就好了,说出来是干什么? “我以前也很喜欢二爷。”侯霜宜说道。 她拿着一根木棍拨弄着面前的火堆,那副姿态,好像是一个前辈在教导后辈一样。 顾清词抽着嘴角,心中懊恼,严子时走的时候,她就应该立刻跟上他走! 现在好了,听侯霜宜讲过去的事。 “我喜欢了二爷整整十年吧。”侯霜宜说道,说道这里,还真是觉得当时的自己真是有毅力。 明明二爷对自己熟视无睹,她就是怀着一腔热血,总觉得二爷能够看到自己。 然后被现实狠狠地打了两巴掌,最后……喜欢上了萧策,嘤嘤。 顾清词坐在一旁,不说话,她还在想等会怎么走呢! “其实二爷是一个特别混蛋的人,你别看他现在对语儿予求予取,有求必应的样子,其实以前对语儿也很坏的,语儿当初是用了承诺嫁给二爷的,二爷第二天就把语儿丢到军营中去了。 那时的语儿比现在要矮,要瘦,而且性格内向,当时我气她抢走了二爷,一点都不想理她,所以就算我知道在军营之中,语儿将会生活地多困难,我依旧没有施予援手。” 说道这里,侯霜宜又有些后悔了,甩了甩脑袋,将这些废料抛出脑外,语儿现在可是涅槃重生啊! “清词姑娘,你这么优秀,何必要陷在二爷身上呢?”侯霜宜语重心长地黑着高信恭,简直不敢相信,她以前是如何崇拜高信恭的。 女人翻起脸来,真的连自己都敢打。 顾清词看着侯霜宜,沉默了半晌,问道: “云语当初真的那么惨吗?” 侯霜宜以为顾清词听进了她的话,顿时将云语的状况描述地无比惨烈,好像云语去了地狱一样。 顾清词听着侯霜宜的描述,心中虽然对她的描述有所保留,但是她也很清楚,云语一个女子,进入军营,实在是一件十分凄惨的事情。 心疼。 心疼地不行。 顾清词讲完后,看着顾清词晦暗的脸,她“安慰”地拍了拍顾清词的肩膀,说道: “你看,这里这么多好男人,你喜欢哪一个都比二爷好,你看上哪一个,可以跟我说哦。” “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顾清词蹭的一下站在起来,脸色都有些白,抿着唇,情绪低落的样子。 侯霜宜表示自己很能够理解顾清词这样的感受,当初她放弃二爷,也是这般,但是在放弃二爷的同时,不知不觉,萧策竟然闯进了她的心里。 咦,说起来,她好花心啊! 不不不,不能这样想! 顾清词魂不守舍地回了营帐,隔壁的严子时刚好在外面,看到顾清词这样,微微一愣,问道: “谁打你了吗?” 这脸色也太差了吧! 顾清词看着严子时,问道: “严先生,云语在嫁给二爷之前,她的身体其实一直很虚弱是不是?就算你努力地调理,那个毒毕竟是在她的体内的,就像一包随时会爆炸的炸药,你必须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平衡。” 严子时听到顾清词这话,一时间握了一个草,这个话题……好严肃啊。 “是,语儿的身体我花了两年的时间调理,还是非常虚弱,但是比起一开始中毒,已经好了许多。” 所以他在听说了云语嫁给高信恭之后,就立刻启程回南盛,但是还是花了好久。 “恩,我知道了,火灵芝我会去想办法问父亲要的。”顾清词掀开营帐,转身走了进去。 留在严子时一脸懵逼,这算什么?! 谁能告诉我,顾清词倒底怎么了?! 严子时纠结了一分钟,就不纠结了,他想让顾清词去搞定火灵芝很久了,现在她自己提出来,严子时简直要喜大奔普,十分开心地回了营帐。 第二天拔营回京城,回去的路上,众人顺手把一路上所有的匪寨都给清了,墨苍军的实力简直可怕,而且老兵和新兵的察觉也渐渐显露出来,高信恭以前的训练不是白白训练的,老兵的实力要比新兵强上好几分。 只是因为云语的这些训练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第一次接触,大家一起从零开始,也没有什么谁厉害谁弱了。 当然,如果等到下一年的新兵进来,你就会知道,老兵有多可怕了,之后的训练就跟大号带小号没有什么区别了。 回到京城,众人的气势又是一番暴涨,刚好是中午,一千人走在大街上,众人瞩目。 而在酒楼之中和朋友吃饭的侯常乐,他就朝下瞥了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妹妹竟然也在下面,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顾不得形象,直接冲出包厢,然后冲到街上,跟侯常乐吃饭的朋友哪有见过这样的侯常乐,一时间各种好奇,也兴冲冲地跑了下去,小二看到这一幕,都要以为他们要吃霸王餐了,好在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不过,看什么呢?小二不禁想到。 南盛的人民,还真是八卦啊。 侯常乐很快就找到侯霜宜,他也不敢喊,就站在一旁,随着队伍前进。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妹妹了,瘦了一些,也黑了一些,但是对比身边的士兵……他妹妹可真白啊。 跟着侯常乐下来的人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差点吓得把眼睛都掉下来。 “霜、霜宜!?” 作为侯常乐的朋友,对于他的这个妹妹也是十分熟悉,不过这个小魔女这段时间销声匿迹了,结果竟然在军队中看到了她?! 侯霜宜朝着一旁望去,锐利精干的视线,直直地看着侯常乐,侯常乐只觉得脊背顿时挺了起来,如今他都不敢小觑这个妹妹。 侯霜宜看到侯常乐他们,脚下的步伐依旧,朝他们点了点头,便转开了视线。 哇,要不要这么酷哇。 侯常乐刚想招手,侯霜宜却已经转过了脑袋。 在侯常乐身边的两人,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瞪着眼睛问道: “刚刚,那是霜宜吧?你的妹妹喔?” 侯常乐看着自己这帮兄弟,顿时就有一种长脸的感觉。 “恩,是的,那是我妹妹,霜宜去年就进军营了。”得意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其中一人,想了想,再次问道: “走在最前面的人,是二爷吧?还有在二爷一旁的那个女人,好像是……云语?” 真是越说心里越虚啊…… 侯常乐顿时又觉得自己长脸了,他笑着说道: “我们先回酒楼,慢慢说。” 回到酒楼,侯常乐自然将侯霜宜经从新兵营成功升级到墨苍军的事情,和盘托出。 墨苍军啊! 二爷亲自带领训练的一支强兵,虽然只有一千人,但是据说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汉,能够进墨苍军是十分苦难的,重重选拔,还要经历雁书大战。 侯霜宜竟然能够进入墨苍军,多么大的荣誉啊! 侯常乐讲话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在光。 恩,有一种光宗耀祖的感觉。 侯常乐一点都不以为侯霜宜抢了风头,他的妹妹是一个女人,但是取得的成就一点也不少! 两人听了侯常乐一点都不谦虚的话,虽然他们知道侯霜宜很了不起,但是你这种好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言论,真的……过了…… 终于,一个理智的人,问道: “那云语呢?她怎么也会跟着墨苍军?而且看她的架势,好像和二爷平起平坐啊。” 他们可以没有忘记,进城的时候,云语和高信恭是并驾齐驱,两人时不时说两句话。 云语那张脸,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虽然她的打扮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但是那张脸,实在是太有辨识性。 一说到云语,侯常乐的神色微微一顿,唔,刚刚把侯霜宜夸得太夸张,都忘记有云语这号人的存在了。 这打脸来的太快了。 侯常乐喝了一口酒,壮壮胆,也安抚一下,等会要被打的脸。 “语儿……在墨苍军当教官。” 包厢里一阵沉默。 最怕,空气突然地安静。 “你说什么?”风太大,没听清。 “语儿在墨苍军当教官,霜宜刚进新兵营的时候,语儿就已经是新兵营的教官了,后来霜宜进了墨苍军,语儿也刚好到了墨苍军当教官。” 侯常乐反正就破罐破摔了。 来啊!互相伤害啊! 谁的脸有他的肿! 当初自己知道这个消息,足足沉默了一刻钟,才缓过来…… 毕竟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可怕,太具有冲击力了,一来,语儿是一个残疾啊!二来,语儿毕竟是一个女子,墨苍军又是极为强悍的一支队伍,讲出去语儿是教官,都有人不相信的。 侯常乐看着自己的好友,两人都呆滞了。 其实和当初的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嘛! 所以不是他太弱,而是语儿太强了! 谁会想到,那个害羞的小妹妹,竟然有这样的能量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霜宜,你是不是怀孕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霜宜,你是不是怀孕了 “云语,是二爷的王妃吧?”虽然是几年前的事情,但是其实高信恭也带着云语出来好几次过了,大家都知道二爷有一个小王妃了。 “好像是的,有一次元宵节宫宴,二爷带着云语前来,云语好像就是这样一幅打扮!黑衣劲装,你还记得嘛?!”其中一人的记性极好,直接联系到了去年元宵的时候。 “记得!当时我们还说云语打扮地不伦不类的,但是二爷护着她,我们也半点话都不敢讲,所以,那个时候,云语就已经是教官了?!” 两人相视一眼,有一种,这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世界的感觉。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强悍的吗? “等等,霜宜不是喜欢二爷的吗?”这件事情倒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二爷一直都不理睬侯霜宜,只能说是侯霜宜的单相思啊。 侯常乐听到这话,眨了眨眼睛,说道: “霜宜说,她已经不喜欢二爷了。” “是吗?” “可能是军营中的生活太苦了吧,毕竟一个姑娘家,从小娇生惯养的。”另一人也附和道,侯家对侯霜宜的宠爱,那是没得说。 “不是……是霜宜,喜欢上了别的汉子。”侯常乐扶着额头,自己的妹妹也是剽悍地没边了。 两人:“……”心服口服。 云语一行人回到王府,云语特地给他们半天的休假时间,该回家的回家,该休闲的悠闲,傍晚回来,明天早上开始训练。 众人自然是欢喜,而侯霜宜想起之前见过的侯常乐,也觉得自己应该回去看看了,已经好久没有回家看看了啊。 她看着站在前面的萧策,讲真,有点想把萧策打晕了带回去啊。 要不去问问他吧,反正萧策在京城之中除了云语和二爷也没有亲人了。 侯霜宜凑上前去,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扯过他的手臂,朝着一旁走去,虽然她剽悍,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前说出口啊! “怎么了?”萧策淡淡地问道。 侯霜宜听到这个语气,心里就凉了一半,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萧策对自己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的。 侯霜宜自认为自己已经很照顾萧策的情绪了,而且上次她都委屈自己,不让别人知道他们的亲昵行为,结果萧策的生气了…… 是要怎样啊…… “那个……我要回家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侯霜宜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她以什么身份来邀请萧策去她家啊! 难道要跟家人介绍,这是我的队长? 把队长领回家,那也真是推陈出新了。 果然,萧策蹙了蹙眉头,直白地问道: “以什么身份?以你的队长?然后让你的家人告诉我,要多多照顾你?那便不必了。” 侯霜宜顿时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真是太冲动了,她应该想好了措辞在去问萧策的,现在好了,人家指不定怎么想自己呢。 侯霜宜心塞啊,委屈的,但是都怪自己,太冲动了! 而且萧策肯定又生气了啦!!! 啊啊啊啊! 萧策找到高信恭,说下午可以训练,高信恭叫他滚。 高信恭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和云语独处的时间,萧策竟然要来插一脚,你不滚谁滚。 萧策弱弱地退下了,在高信恭面前,他可不敢放肆,又不是侯霜宜那个小傻子,自己为什么生气,到现在都不知道,真是醉了。 萧策没事,一大帮兄弟看萧策落单了,也十分讲究地带上他,萧策便随着他们走了。 侯霜宜站在小明身边,看着他们走出去,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霜宜,你回家是吗?”小明问道。 “恩。”侯霜有有气无力地说到。 “那你路上小心,我和羽轩出去玩啦!” 侯霜宜:“……”你们出去玩就出去玩好了,不要刺激她哇。 早知道不回去了,但是又想爹娘。 侯霜宜独自回了侯府,侯霜宜的爹娘看到女儿回来了,简直像过年一样。 侯霜宜在她娘亲的强烈要求之下,换回了女装,不过侯霜宜表示女装实在是有些不喜欢,她都没有办法动手了! 而且她一身的配置,别给她弄丢了啊! 侯霜宜的娘看见侯霜宜瘦了也黑了,简直心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还不想让侯霜宜回到军营。 “霜宜啊,你又何必去受那个罪啊,娘心疼啊!” “娘,我在军营过得很好,我觉得很有意义,你不用为我担心,现在我一个人出去,你都不用派人保护我,而且我还能为朝廷效力,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啊。”侯霜宜无奈啊。 侯霜宜的爹听到这话,倒是点点头,他拍了拍侯霜宜的肩膀,说道: “霜宜这话说地有道理,年轻人,多经历一些,也是好的,不过,霜宜啊,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呢?你在墨苍军中,爹十分地自豪,但是,你也不能一辈子都呆在墨苍军吧?爹可听说,墨苍军中一年一年换过去,等到你离开,也要十年了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吧……” 侯霜宜听到最后一句话,才知道她爹娘的重点,感情是担心这个啊! “没事,语儿也在墨苍军中呢!”侯霜宜立刻说道,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呆在军中的。 “人家语儿几年前就成亲了!嫁的还是二爷!霜宜啊,你可长点心吧!” 侯霜宜:“……”把这茬给忘了,现在把刚才的话收回来,还可以吗? 侯霜宜尴尬地看着她爹娘,关于她喜欢萧策事情,只跟自己的哥哥说过,爹娘这边,还没有说过呢。 “唔,再说再说,不着急不着急,我哥呢?还没回来吗?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我哥了,他又在外面鬼混!我哥现在也没有娶正妻呢!” 侯霜宜十分不地道地直接出卖自己的哥哥,反正哥哥嘛,从小就是挡箭牌啊。 话说,如果以后跟队长有孩子了,也要生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让哥哥保护妹妹。 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么样扑倒队长呢? 要不改天去问问语儿好了,她那么强悍,指不定有好办法。 侯霜宜在心中埋下一个备忘录,而她也决定不再小心翼翼地试探,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她爹娘说的对,她的年纪也不小了,该生孩子了,至于嫁人……还是等萧策愿意娶她再说吧。 如果侯霜宜的爹娘知道自己的一番劝说,竟然让侯霜宜产生这样的想法,简直要吐一口老血。 “你哥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现在就看你了,霜宜你不要岔开话题。”侯霜宜的娘立刻毫不留情地说道。 侯霜宜眨了眨眼睛,看着门口出现一道身影,正是她刚才插刀的哥哥,侯霜宜本想来直接冲过去,但是自己这一身裙子,真他娘的碍事哇! 侯霜宜提着裙角,脚下生风地朝着侯常乐走去。 侯常乐看着朝他跑来的妹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味道。 “哥哥!” “你不是应该在墨苍军吗?怎么回来了?”不得不说,他妹妹穿女装的样子真是好看哇! 得意! “哥,爹娘在让我赶紧嫁人呢!你不要说漏嘴了,否则我让我战友打你。”侯霜宜无法无天地说道,一点都不像在墨苍军中谦和甜软的样子。 “喔。” 侯霜宜躲到侯常乐的身后,巴巴地看着他爹娘。 “你妹妹难得回来一趟,你带她玩一玩,对了,你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人,霜宜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看起来了。”侯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笑着说道。 侯常乐是多了玲珑的一个人啊,他妹妹都要把他的腰给掐断了,自然是知道他妹妹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回到: “娘,霜宜在军营中,您老是念着,回来了,你怎么还把她往别人的怀里推啊,霜宜年纪虽然不小,但是也不大,她这样的样貌、性格,您真的要给她选夫婿,那可是要花费好一番精力的,不是说想让霜宜成亲,霜宜第二天就能成亲的啊。” 侯霜宜赞叹地看着她哥哥,她哥哥素来有狡兔之称,如今看来,真的好狡猾啊,不过,她喜欢! 侯夫人听到侯常乐这话,也是认真地思索了一番,的确,京城中的青年俊才颇多,要和霜宜真的相配,还需要他们好好斟酌一番。 一时间还真是急不起来。 于是她手臂一挥,让侯常乐带着侯霜宜出去玩一玩,这件事情她自有考虑。 侯霜宜得了命令,拖着刚刚回来的侯常乐,又出去了。 “哥,我要吃好吃的。”在军中的东西不难吃,还能吃到萧策做的饭,侯霜宜自然是开心的,但是她从小养起来的一些胃口,光凭那些又不能满足。 如今哥哥在身边,侯霜宜自然是要上天的。 “走!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侯常乐已经吃饱了,他要了一壶清茶,坐在侯霜宜的对面,看着她三两下点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 侯常乐看着一桌子的菜,倒也不可惜,他的妹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浪费也没有关系。 然后,他就看到侯霜宜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而且那架势,完全是打算把这里的菜都吃完的节奏啊! 小二中途来上了一碗饭,侯霜宜接过饭,镇定自若地吃了起来,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人,侯霜宜倒是不拘束。 侯常乐张着嘴巴,看着侯霜宜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 就连鱼咬了一口,下一口就能干净地吐出刺来…… 所以,他妹妹是去墨苍军中练食量的?! 妈呀,问题是他妹妹瘦了啊,这些吃得是谁吃的? 侯常乐心脏疯狂地颤抖了起来,有些生无可恋地说道: “霜宜,你是不是怀孕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我很喜欢她 第一百七十八章我很喜欢她 侯霜宜夹着的一个猪蹄,就这样生生地掉了下来,侯霜宜的反应奇快,抓着一旁的碗,嗖地一下一接,猪蹄稳稳地落在碗中。 她嗔了侯常乐一眼,说道: “哥哥,在我吃饭的时候不要吓我。” 侯常乐听到这话,舒了一口气,他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霜宜,你真的……太会吃了。” 侯霜宜倒是半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她上次都在萧策面前连吃四碗面了,在自己的哥哥面前,这都不是事! “有吗?我觉得还行啊!” 侯霜宜说完,夹起猪蹄,往口中一递,过了一会儿拿出来,已经剩下骨头了,不得不说,侯霜宜剔骨,真的是天纵奇才啊。 “霜宜啊……你吃得这么多,真的没事吗?你以前连这些的十分之一都吃不下的啊!”侯常乐颤着声音说道。 侯霜宜将口中的食物吞下后,说道: “哥哥,你不用担心,我还能吃,这家酒楼的菜量又不大,我也了解自己,解解馋而已。” 侯常乐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这叫做,解解馋? 他要昏古七了。 “哥哥,晚饭我们去哪里吃啊?”侯霜宜趁着吃菜的间隙,十分有效率地问道。 实在是在军营中锻炼出来的,云语他们弄得饭菜有荤有素,量还多,她秉承嘴里有食物不讲话的素质,如果要跟萧策讲话,就会在菜与菜的之间,立刻地问上一句话。 侯常乐此刻已经对侯霜宜绝望,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结果侯霜宜又给了侯常乐一个暴击: “我哪都想去!” 侯常乐:“……”云语,你还我妹妹! 侯霜宜吃完了所有的饭菜,鱼刺和骨头整齐地垒在一起,当吃完最后一口饭的时候,侯霜宜下意识地准备去收拾碗筷,后来现,这里是酒楼,根本不用她收来着。 她看着坐在对面,一脸便秘的哥哥,就知道,自己可能吓着他了。 也不知道侯霜宜是哪里来的蜜汁自信,她根本不是可能吓着侯常乐了!是完完全全吓着他了! “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干嘛?要不去逛逛,消消食吧,我吃得有些撑。”侯霜宜无奈地说道,她竟然高估了自己,应该说是酒楼的菜量多了一些,以前都没有这么多的。 “你终于吃撑了,姑奶奶。”侯常乐哭笑不得,还好他们侯家,家大业大,也不怕被她吃穷了,普通人家,哪里扛得住她这么个吃法啊! 侯霜宜哈哈大笑。 侯常乐顿时满脸的泪,他妹妹以前也不会这么哈哈大笑的! “哥哥,我们去结账吧。” “恩。” 两人站起来,侯常乐瞟了一眼侯霜宜的肚子,只是微微隆起,毕竟吃了那么多东西,还是瘪瘪的,那就真的对不起银子了。 “霜宜,你真的还是黄花大闺女吧?” 侯霜宜一听满头的黑线,她扬了扬拳头,侯常乐这才作罢。 两人从包厢走出来,侯霜宜在一旁笑着说着军中的趣事,侯常乐认真地倾听,如果旁人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还以为是一对恋人呢。 而此时,刚好萧策一帮人坐在大堂之中吃饭,萧策出来的时候,张伯又给他一包银子,讲真,他以前从来不会接触到银子,后来又对于银子的数量没有什么感觉,中间真是半点过度都没有来着。 一群人穿着军装,其实是很醒目的,而且云语给墨苍军配备的军装不是那种死板的铠甲,十分地灵活,和现代的军装差别不是很大。 墨苍军的人观察力都极佳,一个美女从楼梯上下来,自然是一眼就看见了。 然而,第二眼就开始握草了喔。 “那是侯霜宜吗?” “好像是的……” “穿女装?那是她的丈夫吗?” “霜宜还没成亲的好伐!” 萧策朝着楼梯望去,侯霜宜挽着侯常乐的手,眉眼弯弯,十分地娇俏,而侯常乐则一脸宠溺地看着侯霜宜,这副样子,真的像是一对恋人啊。 不过,他知道侯常乐的身份。 “那是她的哥哥。” “啊哦,不要跟霜宜说,好尴尬啊。” “不过霜宜穿女装的样子,真是好看,半点都不输清词姑娘啊。” “你还别说,真的是这样。” 他们议论纷纷,萧策则是自顾自地吃东西,侯家,那是名声显赫的大家族。 这些人的观察力不差,侯霜宜同样如此,尤其是这样的军装,她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侯霜宜第一眼就看见了萧策,但是他却没有在看这自己。 没有看见自己? 不可能啊,坐在一旁的人都在朝着她招手呢! “哥哥,你先去结帐,我过去一下。”从侯常乐的手臂中抽出手,侯霜宜提着裙子朝着众人走去。 还不等她开口,扑面而来的赞美已经将她扑倒。 饶是侯霜宜脸皮厚,都被夸地脸红了,她就是穿了一下女装,真的有他们所说的那么好看。 “我说……” “霜宜,你以后要多穿穿女装啊!” “那个……” “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有姑娘家的样子啊!” “好,我和头儿哪个好看?”侯霜宜直接放出大招。 众人顿时便是一阵沉默,半晌后,小明讷讷地说道: “你和头儿比什么啊。” 看着众人都安静下来,侯霜宜看着萧策,倒是也不管他其实根本没在看自己。 “队长!” 萧策抬头看着侯霜宜,点点头,然后越过她,看向已经站在她身后的侯常乐。 侯霜宜立刻介绍到: “这是我的哥哥,侯常乐,哥哥,这些都是我的战友,这是我的队长,萧策。” 十分郑重的介绍,萧策放下筷子,缓缓站起身来,直视侯常乐。 侯常乐纵然风度再好,面对自己的妹妹喜欢的人,也总是忍不住想要苛刻一番,尤其是他分明看到萧策对自己妹妹的态度,不!冷!不!热!! 这是他不能忍的。 “没少听我妹妹提起过你。”侯常乐说道。 萧策微微颔,说道: “令妹过誉了。” 侯霜宜小心地看着萧策,那副样子,实在是太没有出息了…… 刚才威胁自己的人,去哪里了? 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啊! “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我们去喝一点酒?”侯常乐说道。 萧策看着他,淡笑道: “明日还要训练,不好沾酒,喝茶可好?” “好。” “霜宜,你在这里陪着他们吃一下东西,我和萧策去喝喝茶。”侯常乐说道。 “好的,我还能吃!”侯霜宜说道。 侯常乐:“……”他感觉还是带走他妹妹比较好呢…… 萧策和侯常乐直接上了楼上的包厢,萧策知道侯常乐想要跟他说什么,这也正是他想要跟侯常乐说的话题。 侯常乐率先朝着楼上的包厢走去,萧策紧随其后,而他残疾的一幕再次落入侯常乐的眼中,天生的残疾,无法治愈。 来到包间,侯常乐叫了一壶茶,命人不准进来打扰,便和萧策直入主题。 “我妹妹喜欢你的事情,你知道的吧?” “恩。”萧策喝一口茶,回答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侯常乐一看到这个,以他的眼力,也能看出一些猫腻来。 “你是,不喜欢霜宜?” “不是,我很喜欢她。”萧策说道。 萧策的坦诚让侯常乐猛地一愣,这个剧本,有点纲啊,他一直以为萧策是不喜欢霜宜的,对她只是单纯的战友情谊,但是萧策一上来就承认他喜欢霜宜,这这这…… “你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吧?”侯常乐再次问道,没有办法,他真的是弱爆了,他好歹是霜宜的娘家人啊!摔! “不然,你以为?”萧策似笑非笑地问道,他的眼神极其地幽深,看着令人震撼十足。 侯常乐自问这一生,没有见过比萧策还要黑的眼睛,这样纯粹,但是深不见底,二爷的眼神也深不可测,但是二爷的眼神细看之下泛着淡淡的幽蓝光。 萧策是一潭深水,没有半点波澜,但是你知道,他很危险。 侯常乐心中哀嚎,为什么霜宜每次喜欢的人男人,都这么强悍啊! 咦,等等,他是认为萧策跟二爷一样厉害吗? 开什么玩笑?! 侯常乐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看你对霜宜的样子,并不像喜欢她。” 萧策手指轻轻磨搓着杯子的边缘,他点头,说道: “我喜欢她,但是我不能娶她,我只能让她不要喜欢我。” “为什么不能娶霜宜?霜宜说,你是语儿的弟弟,语儿嫁给了二爷,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予你一个身份,绝对不是难事,更何况,你如今也在墨苍军中,霜宜说你现在的地位仅次于语儿,所以,你为什么不能娶霜宜?” 显然,侯霜宜将很多事情都跟侯常乐说了,侯常乐说起他们之间的事情,简直好像身临其境一样。 萧策倒是十分淡然,他反问道: “怎么,你希望霜宜嫁给我?” 侯常乐现萧策真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他深谙人心,出招不声不响,手段敛尽锋芒,而且他每一句话,都不得不令他好好思索一番,最最关键的是,他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啊…… 侯常乐,没有打算在萧策面前卖弄,直接说道: “不希望。” 萧策这个人吧,能力很强,如今霜宜脑子都没有,喜欢萧策,完全是就是任他拿捏,他想要霜宜就要,不想要,一脚踹开便是。 而是侯常乐认为,以萧策的手段,霜宜就算被踹开,都会觉得萧策是有隐情的。 “那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帮着她来说服我?”萧策无奈地说道,这一对兄妹,也是可爱地不行。 换作是他姐…… 简直不敢想象。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五年之约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五年之约 侯常乐沉吟片刻,最后弱弱地问道: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我自己的妹妹我知道,虽然有些任性,但是性子绝对是不差的,而且,我看他在你面前……丝毫都不任性啊?” 有对比才有突出,刚才侯霜宜在萧策面前,简直不要太卑微! “一个女孩子,在我面前一点都不任性,我以为你会生气。”萧策说道。 侯常乐心中顿时感觉被插了一刀,萧策好厉害…… “我、我是生气的,但是霜宜喜欢的人,我有必要为她争取。”侯常乐说道,毕竟是一个妹控。 从小霜宜喜欢什么,他就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满足她。 而这些年,少有没有满足的事情,其中一个压在他头顶的便是,霜宜喜欢二爷,这个他真的没有办法撼动。 就算是整个南盛都难以撼动二爷的心,好在霜宜后来移情别恋了。 结果现在,侯常乐真的感觉自己的头疼地厉害…… “你这样子,万一以后霜宜嫁给了其他人,她会吃亏的。”萧策淡淡地说道。 “那如果是嫁给你呢!”侯常乐立刻反问。 萧策简直要一口茶水喷出来,这个侯常乐表面上看起来老谋深算的,怎么性子这么甜啊! 不过侯霜宜都这么甜,侯常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 “侯公子,我以后可能要戎马半生,你让霜宜嫁给我,是想让她守活寡还是整天提心吊胆?” “哈?”什么戎马半生? “我的目标绝不仅仅是在墨苍军中,号令三军,这才是我的追求,二爷也会帮我,我姐会帮我,哦,忘了跟你说,我其实是燕泽予的弟弟。” 萧策心中狂汗,为了说服侯常乐,真是操碎了心,现在都把燕泽予都搬出来了…… 而侯常乐听到萧策的这句话,也彻底震惊了,号令三军的目标已经是十分震撼,结果,你他娘的还是燕泽予的弟弟?! “草!”风度翩翩的侯常乐,终于没有忍住,爆了一个粗口…… 萧策淡定从容地喝茶。 侯常乐足足消化了五分钟,才问道: “你真的是燕泽予的弟弟?” 燕泽予满世界找弟弟他们是知道的,但是燕家的人也没有说他们找到了啊…… 萧策耸耸肩,表示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自己都不想相信。 于是侯常乐顿时就相信了,看萧策这个样子,其实并不想进入燕家,毕竟他的后台可是二爷和二王妃啊!这样硬的后台,一个燕家的确是有些不够看得。 燕家恐怕也是为了顾及萧策的情绪,所以才没有通知外人自己找到这个小儿子了。 没有想到,燕家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强大。 “啊!那你如果是燕家的儿子,那就和霜宜门当户对了啊!”侯常乐猛地反应过来,双眸亮晶晶地看着萧策。 萧策觉得,侯常乐是不是一个智障啊! 他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地很清楚了啊!现在又这样是要闹哪般?!掀桌! “你可能搞错重点了,我无所谓,我可以十年都不成亲,霜宜可以吗?” 侯常乐沉默了,半晌后,说: “可以的。” 萧策:“……”去死吧。 楼下,侯霜宜心不在焉地吃东西,时不时飘向楼梯,她哥哥和萧策上去已经好一会儿了,还没有讲完话吗? 她哥哥千万不要惹毛了萧策啊,萧策看起来好说话,其实性格十分地令人头疼,很多时候,她都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 “霜宜,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啊?”有人好奇地问道,侯霜宜这一身,一看就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能够穿得起的。 侯霜宜随口说道: “哦,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我爹比较有钱。” 众人七嘴八舌地八卦了起来,讲真,侯霜宜以前觉得墨苍军都酷的!面无表情出招干净利落,分分钟都是压倒性的胜利。 直到她自己进入了墨苍军,其实这一群人,一个比一个八卦,什么事情都想知道,见什么都想八卦。 侯霜宜简直被八卦地连衣服都没了,侯常乐和萧策终于下来了…… 侯霜宜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两人身边,就听到侯常乐说道: “那下次有空继续聊。” “好。”萧策这样回到。 侯霜宜则紧张地看着两人,萧策朝她点点头,便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走去,他依旧一拐一拐的,但是笔挺的身姿,看起来一点都不狼狈。 侯霜宜拉着侯常乐走出门外,担心地问道: “哥哥,你跟队长说什么了?” 侯常乐看着她,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为难地说道: “霜宜,你能不能再换一个人喜欢喜欢?” 侯霜宜满头的黑线,朝着侯常乐扬了扬拳头。 侯常乐呜呜两声,说道: “这样吧,五年,我给你五年的时间,如果五年时间你还是不能撼动萧策,我就给你找一个稳妥的夫家,这样可以吗?” 侯霜宜果断摇摇头! “那我如果不帮你的话,你顶多两年的时间就会被爹娘嫁出去,你自己想吧。”侯常乐说道。 侯霜宜真的好一番思索,最后只能咬牙点头同意,如果她五年内都不能让队长接受自己,那么自己还真是失败地不行,这样子,还不如嫁人算了,反正谁都一样,哥哥选的,至少不会太差。 “乖。”侯常乐心疼妹妹,但是侯霜宜是一根筋的,怎么劝都劝不动哇! “哥哥,我告诉你哟,队长也不是对我没有感觉哒,有一次他偷偷亲我来着,哈哈哈哈哈!” 侯常乐一听,整颗心都要碎了。 他一把将侯霜宜拉出酒楼,然后朝着一个僻静的地方走去,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就开始狂训侯霜宜。 “你被人家亲了!你竟然到现在才告诉我!!!侯霜宜,你是不是皮痒了!!!!”侯常乐简直气得不行,侯霜宜不管怎么闹,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现在都被人家给亲了! 问题是人家还不给你负责!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姑娘啊! 而且……霜宜啊,你家队长不是仅仅对你有点感觉,而是喜欢你啊…… 所以说,萧策真他娘的忍得住啊。 是一条汉子。 侯霜宜被侯常乐吼地睁不开眼睛,换作是以往,早就泪眼汪汪地博取同情了,但是现在,侯霜宜看着她哥哥,说道: “那我们来打一架吧!” 侯常乐:“?????” …… 云语和高信恭下午也空了下来,云语没什么事,倒是想吃烧烤了,于是高信恭就索性在外面支了烧烤架。 闻到香味的严子时也巴巴地赶过来,看着高信恭的眼神,就差没有叫他爸爸了。 高信恭心情不错,手一挥,准了。 燕子在一旁穿串,云语倒是随口让人把顾清词也叫过来,这个姑娘也很喜欢吃烧烤来着。 顾清词听到云语叫自己,立刻喜滋滋地去了,看到在做烧烤,也是十分开心,不过她也是知道,除了云语,他们都不好吃白食,于是与严子时一同蹲在一边穿串。 云语和高信恭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天,高信恭身怀各种段子,云语笑点高,倒是严子时笑得白眼都要翻出来了。 高信恭踢了踢严子时,示意他笑得太大声了, “语儿,过段时间萧裴琛的女儿小小一岁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高信恭递给云语一串牛肉,笑眯眯地问道。 “来去花费的时间太长了。”云语也想去见见叶婉兮,虽然完全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但是是一个很软萌的妹子,就算现在结婚生孩子了,还自诩自己是一个十三岁的青春美少女。 如果这里有飞机,她还是很愿意去看一看叶婉兮和她的女儿的。 “那好吧,等有空我们在过去,小小很可爱的,你也一定会喜欢的。”讲真,高信恭真的觊觎萧裴琛的女儿有一段时间了…… “就算我喜欢,我也不会记得。”云语淡淡地说道。 高信恭:“……”我竟无言以对。 严子时和顾清词的手脚麻利,想当初那么多药材,都是他们两人分拣、熏、晒干的,这些穿串,小意思。 为了更好地吃肉串,两人垒了整整三摞,云语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 “是不是有点多啊?”云语无奈地问道。 “没事,这些肉串其实我一个人也能吃得下。”严子时十分豪爽都说道。 众人:“……” 四人一边吃一边侃,一整个下午就这样消磨下去了,云语也现,她如果不训练,生活还真的挺无聊的! 傍晚边的时候,谢家三兄弟过来,看到烧烤架,以及一堆竹签,谢安然顿时一身凄厉地哀嚎: “天啊!竟然一根都没有留下来!我不要活了!” “要死滚一边去。”高信恭冷漠地说道。 “二爷,有事禀报。”谢安平恭敬地说道。 高信恭看向顾清词和严子时,这两人察言观色是一把好手,尤其是严子时,高信恭一望过来,就拉着顾清词走了。 “语儿,我们先走了,再见。” 很快,两人的身影都不见了。 谢安平倒是一点都不顾及一旁的云语,将现在的形势一股脑地都跟高信恭说了。 高信恭听完后,点点头,起身,对着云语说道: “语儿,我要去一趟皇宫,你在府中还是要跟我去皇宫?” “你去吧,路上小心。” “好,安彦安然,你们两人留下。” “是!” 高信恭和谢安平朝着皇宫而去,谢安然看高信恭走远了,十分狗腿地跟在云语身边,贼兮兮地说道: “王妃,不知道你有没有现,今年二爷的生辰,他没有疯耶。” 云语微微一愣,高信恭的生辰……她的印象是很深刻的,她差一点丢了一条命。 第一百八十章 出征 第一百八十章 出征 “上一个生辰,你们许诺我的事情,到在现在都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啊。”云语淡淡地说道。 谢安然和谢安彦完全没有想到,云语会拉出这个来,他们……的确……忙…… 上一次那么几十个人,现在都忙地飞起,加之二爷一直在亲自办,所以他们也不曾努力去做,如今云语问起来,竟然,尴尬地不要不要的。 谢安然和谢安彦相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以后……一定用心找。” “不用了,开个玩笑而已,我师傅会帮我弄得,他有需要自然会说。”云语淡淡一笑,倒是半点都没有计较的意思。 “王妃,真的很感谢你。”谢安彦说道。 云语看了看他,点点头,说道: “你们的确应该感谢我。” 云语起身,离开了这里。 墨苍军的训练依旧是云语生活的重点,随着墨苍军实力的提升,云语的训练也越来越难,但是毕竟有了之前的基础,墨苍军完成得极为不错。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天气也渐渐冷了下来,敏锐的云语嗅到一丝不安定的味道。 这天高信恭突然回来,云语正在训练,被直接拉到一旁,云语看着面前的高信恭,是少有的沉默和严肃。 云语也不说话,看着高信恭,等着他的下文。 “语儿,你愿意待在王府之中,等着我得胜归来,还是想要跟我并肩作战?” 高信恭没有直接通知云语,他尊重云语,爱护云语,不会自作主张得替她做决定,将云语放在一个真正平等的地方。 这是以前叶婉兮反复强调的,他一直嗤之以鼻,后来面对云语,他方才明白,有些你以前觉得做不到的事情,水到渠成得就做到了。 因为,你总是想要给她最好的,想要更疼她一点。 “自然是想要跟你并肩作战,你想看看现在的墨苍军到战场上会挥出什么样的作用吗?” “想。”高信恭笑着说道。 云语点点头,说道: “你会有惊喜的,什么时候出?” 高信恭没有回答云语,而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只听见高信恭长长的一声叹息。 “夫人,我这辈子真是栽在你的手里了。” “有吗?”云语表示十分无辜啊! “哼。” 承德候拥兵造反,现已攻下三城,现在正朝着京城而来,而等急报送到京城的时候,那边的情况都已经十分危急了。 高信然之前设下的岗哨全部被拔出,所以那里的情况,他们并不清楚。 高信恭分析此时的情况并不危急,承德候的身份,其实想要不用兵力的手段,也能占领城池,送回来的消息看起来可怕,实质上,里面有多少水分,谁都不知道。 再说了,他也是纵横沙场多年的人,每一座城池的格局他都非常清楚,每一年墨苍军都会让一些离开墨苍军的士兵去往各个城池。 高信恭不自大,但是同样的,他要并不妄自菲薄,实力为上。 “等等,你要亲自去?” 云语知道高信恭在明面上已经不太管事情了,卸了大将军的职位交给了燕泽予,现在竟然要亲自出征?! “恩,这次承德候的身份特殊,燕泽予出手不如我出手,信然要在京城之中,我是最好的选择。”高信恭将云语搂地更紧一些,他怎么会这么喜欢这个姑娘啊, 怎么抱都抱不够! 果然是承德候,云语不得不赞叹自己的第六感,不愧是千锤百炼出来的直觉,一开始她就觉得承德候有些不对劲,还真是这样。 “给我们多久的时间准备?”这是云语现在最想知道的,她有东西要准备呢! “今天晚上。”高信恭说道。 “好,我去准备!你先放开我,我有事情要做!” “再抱一会儿……就一会会。” 云语微微一愣,高信恭这话,不对劲啊! 他多么嚣张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委屈的时候! 而且,连声音都带着一股委屈。 云语退出高信恭的怀抱,看着高信恭,他的双眸很是疲惫,云语顿时就明白了,她曾经问过高信恭和高信然,他们两人都告诉自己,是谁都不会是承德候。 现在被打脸了,肯定心里不舒服的。 不得不说,云姑娘,真的是一个出尘的女子呢! “不用担心,反正那些人,都会成为你的手下败将,以前被打脸,还是可以打回去的,你自己玩一会儿,我去吩咐一下他们。” 高信恭:“????”语儿在说什么?! 看着云语的背影,高信恭觉得心中充满了力量,有这样的女孩子陪在身边,真的是太棒了。 云语则当着众人的面,把现在的局势简单地讲了一遍,高信恭在一旁听着,现其实他并没有告诉云语很多信息,但是她都知道,实在是很聪慧啊。 墨苍军们听到云语的话,语音落,众人单膝下跪: “愿追随头儿,扫除叛军!壮我南盛!” 云语看着他们,心中则嘀咕道,他们的口号是什么时候想的,竟然还这么整齐。 “今天下午收拾行囊、装备,今天晚上,出。” “是!” “解散。” 众人停在原地,云语看着他们,淡淡地说道: “怎么,要我赶你们?” “头儿,这次是您和二爷一起带队是吗?”有人兴奋地问道。 以前训练墨苍军是二爷活着谢家兄弟训练的,后来云语来了之后,他们都很少会插手,其实还是很怀念被二爷领导的时候的! 而且,在战场的二爷,那种的风华,能够看见一次,也是死而无憾了。 “不是,高信恭是主帅,我……”云语仔细得想了想,她算是什么身份呢?她率领墨苍军,但是墨苍军其实也仅仅是士兵,她的身份,咦,竟然有些尴尬。 有士兵已经朝着站在一旁的高信恭望去,哇,二爷,你家夫人现在这个尴尬,你都不解解围?太不地道了哇,你这种态度,很容易失去头儿的! 高信恭倒是不着急,其实他也想听听看,云语会怎么说。 云语想了半天,只能找出一个最合适的称呼: “我是高信恭的家属,你们则是我手下的士兵,就这样,还有问题吗?” 众人:“……”服。 高信恭也是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云语太他娘的强悍了! 云语镇定自若得走下高台,看到高信恭,朝他翻一个白眼,然后回去收拾行李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好似过得很慢,又好似过得很快,云语找到严子时和顾清词,他们打算过几天就回药谷,毕竟火灵芝还在药谷呢。 顾清词都没有把握能够成功,严子时自然是不放心,分分钟都要跟着顾清词。 而云语突然过来说,她要跟高信恭一起上战场,顾清词顿时说道: “那我不回药谷了,我跟你一起走!” 云语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我来只是跟你们道别的,只是我先走而已,再说了,高信恭会护住我的,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危险,你跟我一起去,只会拖我的后腿。” 云语十分耿直得说道,就连最后严子时都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语儿啊,这种大实话,就不要说出来了吧! 顾清词倒是看得比严子时开,云语说的话,其实很在理,她上了战场,的确就是专业拖后腿的。 “那也就是说,未来的一段时间,你不会在京城,而且只有等战争结束,你才会回来,是吗?”顾清词理清了逻辑,不像严子时,现在还停留在拖后腿那里呢! “是。” 直来直往,从来都是云语的风格。 “那你坐下来,我给你好好地诊断一下,上次的治疗,其实你的身体经过上次的治疗已经好了很多,加之后来严先生一直有给你调理,你出征应该不是问题。” “好。” 云语十分满足顾清词的态度,这样的工作态度才是她想要见到的。 云语坐在椅子上,伸出手臂,顾清词则细细得诊断。 严子时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就看到两人竟然已经开始切脉了,哇,真是半点都不顾及他这个老人家啊。 “恩,你的身体三年内不会有事,只是六月还是要多多注意,严先生,你也来看看吧。”顾清词从位置上起来,颇有一种雷厉风行的味道。 “哎,好的。”严子时立刻接了上去,十分得狗腿。 严子时的医术比顾清词还要强悍,加之对云语的身体十分的熟悉,大手一挥,说道: “你现在的身体,生一个孩子都没事!” 云语立刻给严子时一个白眼。 三年之内,她的身体不会出问题,云语心中安然,然后便是随口的道别,说什么去药谷的路上一定要小心,相互照顾之类的废话。 然后严子时就巴巴得问道: “语儿,下次见面,你是不是又不认识为师了?” 顾清词也分外紧张得看着云语,云语可从来没有认不出自己过,而她为了让云语能够瞬间认出自己,她现在都只穿白色的裙子了…… 云语听到这话,也不尴尬,她说道: “我只是脸盲,又不是真的不认识你,你说出自己的身份,你还是我的师傅。” “那如果是另外一个人说他是严子时呢?”严子时再次不死心得问道。 “我不蠢,不过他硬要说自己是严子时,那我也没办法。”云语十分坦诚地说道。 严子时顿时一阵嘤嘤嘤。 有时候你不坚持一下,你就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我去收拾行李了,日后见。”说完云语就毫不留恋得走了,挥一挥衣袖,都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啊! 严子时和顾清词两人看着云语的背影,有一种望夫石的味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定要有破除迷的决心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定要有破除迷的决心 云语不用收拾太多的东西,带上严子时给她的急救药丸,她师傅告诉过她,如果真的觉得自己扛不住了,可以吃一颗,如果不是这样一颗花费的药材实在是太精贵,严子时想要造一箱,但是现在,只有三颗罢了。 云语不知道这次去到底会去多久,索性把一些重要的东西都带上了,好在重要的东西也不是很多,一个包裹就足够了。 当天晚上,众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墨苍军五百人开头,五百人压阵,由谢安平和谢安彦领导,而云语则和高信恭站在一起,谢安然在云语的身边,保护云语,这是高信恭吩咐的,云语虽然觉得没用,但是也不好拒绝。 这次云语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衣服,和一旁穿红色军装的高信恭相配,高信恭看见云语的时候,微微一怔,然后不管不顾得将她搂在怀中。 “还是夫人最好看了。” 这可不是什么恭维的话,能够将军装穿成这个样子,云语绝对是唯一的一个。 “出吧。”云语推了推高信恭,有些不自然得说道,妈的,小崽子们!你们在傻乐什么啊! 站在最前面的墨苍军们和云语以及高信恭接触地最多,现在也是半点纪律都不讲,直接开始起哄吹口哨。 其他的士兵看到墨苍军这样,更是一番羡慕,这是因为熟悉到了一个份上,才会这样放肆…… 这次出来得士兵都不是新兵,故而有一部分人是之前云语训练过的,他们看见云语的时候,也很想上去打招呼啊! 但是在墨苍军之下,他们真的觉得有愧啊。 头儿越来越强悍,她带的兵也越来越强悍,他们作为淘汰下来的那一批,说出去,还真的挺惨的。 云语看着视线扫过众人,大约五万人,浩浩荡荡地整齐排列,云语心中顿时豪情万丈。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只有站在这个位置,你才能领略这样的风景。 云语看着站在三军面前,侃侃而谈的高信恭,这个人,是南盛的传奇。 高信恭此次行军,走出京城的郊外,高信恭边飞快地挑出一万名士兵,随他快得行军,而剩下的四万人则加快度,跟上一万人的度。 墨苍军全部入选,云语和谢安然跟上,谢安平和谢安彦留下来继续率领四万的士兵,这些都是高信恭的心腹,跟高信恭默契十足,无需多言。 之后便是疯狂的赶路,高信恭派了萧策、谢安然、谭坤当侦察兵,率先离开了队伍,谢安然叮嘱了云语一定要小心,便急匆匆得上路了。 他们已经落后很多了,现在必须要用最快的度赶上,高信恭的作战的度一向很快,不仅仅是他的反应快,更是因为他的动作快,在你预计之前就便攻来了,这就很尴尬了。 哒哒的马蹄声踏碎黑暗,同时,梁建城中,承德候和他的儿子高书柏正在议事厅中,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大型的沙盘,从梁建城到京城的地形在这里全部都有,两人站在沙盘周围,另外还有一些他们的部下也在其中。 承德候看着他们,说道: “想必高信恭如今已经从京城出了。” 站在一旁的人听到这个名字,有些人甚至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有人弱弱地问道: “侯爷,真的确定是二爷带兵的吗?” 因为心底长年累月的推崇,现在就算是站在高信恭的对立面,他们还是习惯叫高信恭二爷……讲真,你们最后真的不会倒戈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高信恭了,燕泽予的身份不太适合。”高书柏倒是一个拎得清的,很快就将形势分析得清楚。 听到高书柏的话,一些人的脸上顿时有些不好看了起来,他们一直以为对手是燕泽予,毕竟高信恭卸任大将军的职位,不管事情已经很久了,这次竟然突然出山,实在是一开始就把他们惊地游戏措手不及。 恩,有一部分人之前还在高信恭的手中谋求过前程,这话说出来,多尴尬啊。 “各位,我知道高信恭在你们的心中都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但是你们仔细想想,如果真的能把高信恭干倒,是不是也很爽啊?” 高书柏的城府颇深,他看着众人的神色就知道高信恭对他们而言的压力有多大。 的确,高信恭在南盛人心中地位极高,有他护着南盛,旁人动不得半分。 这也是因为高信恭的实力强大,在战场上,高信恭的强大更是突破了天际。 但是,大家一定要有破除迷的决心啊! 高书柏的话虽然有些安抚,但是毕竟只是一点,在高信恭这座大山面前,没有人能够说很轻松。 就算是换了天澜的战神萧裴琛,两人只是势均力敌罢了,这么多年,你来我往有输有赢,这些年两国交好,贸易愈繁盛,倒是没有再爆过战争,就连小规模的冲突都没有,毕竟大家都要忙着赚票子,打仗什么的,太没有爱了。 “好了,今天就暂时商量到这里,大家都下去休息吧,不出十五天,高信恭肯定到了梁建城了,大家不要掉以轻心。” “是,侯爷。” 一行人离开后,就只剩下承德候与高书柏。 承德候蹙着眉头,高信恭的威信这么强,让他都有些头疼。 “爹,不必太紧张了。”高书柏安抚道。 承德候看着面前的儿子,这么多年韬光养晦,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但是事实上却是他最为满意的儿子,那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是他去做的。 有了那么纨绔子弟身份的掩饰,高书柏很多事情都不会被他们所察觉,承德候这个目标毕竟太大,比如去联系木绝或者去京城,这些都是高书柏去办的,他则在自己的封地中吸引着高信恭和高信然的目标。 一开始,他们做的很成功,高信然和高信恭完全没有怀疑他们,直到羌城的劫粮竟然被高信恭找到,藏得那般隐蔽,高信恭竟然还能找到。 而随着劫粮被找到,高信恭也抓着一丝的线索,成功得查到了他的头上,虽然撤退地够快,但是承德候很清楚,高信恭绝对是怀疑了。 高信恭这个人,太深不可测。 所以他们的布置加快了,并且十分成功的连下了三城,虽然这三城是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是叛军的情况下就被攻下的,但是开局实在是太旺了…… 不过,讲到木绝,承德候不满得说道: “木绝竟然说现在的情况,他最好不出手,哼!他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 高书柏看着自己的父亲气得不轻,只能再次解释道: “爹,这件事情,木绝不出手的确是最好的了。” “恩?”承德候等着高书柏,心中想到,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爹,你想,如果我们要借用木绝的势力,这叫什么?这叫通敌叛国,这和皇族内讧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加之高信然这些年治理南盛成效颇大,还有高信恭坚实的基础打在那里,我们其实算作是出师无名,如果还要借用木绝的势力,会引起民愤。” 承德候眨了眨眼睛,显然没有想到其中竟然有这样的门道,而且他不得不自傲一下,自己的这个儿子,真是了不起啊。 好在生了这个儿子,否则自己的目的还达不成了。 “唔,你懂就好了,我先去睡觉了。” 高书柏:“……”爹啊,你的这个甩手掌柜,其实可以当得更加出尘一些。 高信恭这边疯狂得赶了三天之后,士兵与士兵之间的差距就已经拉开了。 墨苍军们现在还神采奕奕的,丝毫不累,仿佛还能再跑一万年,但是其余的普通士兵,就算已经是士兵中实力颇强的,现在已经是灰头土脸的样子,他们的脸上难掩风霜,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人竟然是一同前来的。 不仅仅是高信恭现了这一点,云语一看,直接说道: “这样的节奏,五天是他们的极限了。” 士兵们也现了这一点因为墨苍军都很强悍,看着士兵们这么弱,自然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说: 加油!你们可以的! 那是不行的,毕竟对方有九千人,虽然他们丝毫不惧,但是实在是浪费时间,头儿指不定会暴走。 除了墨苍军,就是一群现在已经差不多是一个弱鸡的士兵了,当他们看见墨苍军的人现在还能谈笑风生,眉目之间半点倦色都没有,甚至在休息的时候,他们还能相互商量一下战术。 道理他们都懂,但是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他们不服啊,但是有什么好不服的,人墨苍军就是比你强悍啊! 哭哭! 云语和高信恭商量了一下,决定再次分批,不过那也是两天之后了,他们已经知道承德候他们在梁建城,从这里到梁建城,狂飙之下八天的时间足够了,而越接近梁建城,他们的人就越少越好。 两天后,放下九千士兵让他们自行前往梁建城,而他们则带着墨苍军直接前往梁建城,墨苍军都是以一敌百的壮士,只要休息半个时辰就能满血复活的神体质,进攻梁建城,他们绝对是主力。 已经做好了打算,两天后,云语和高信恭直接丢下了九千士兵,留下了三个副将,带着一千墨苍军再次朝着梁建城冲去。 九千名士兵就看着他们一骑绝尘而去,漫天的黄沙飞舞,他们的心,哇凉哇凉的。 讲真,这个结局,他们可以理解,但是二爷,你真的……好残忍,嘤嘤。 第一百八十二章 游击战 第一百八十二章 游击战 九千士兵看着他们这不讲究得走了,心中虽然在流血,但是体力确实已经到了极限,现在的他们,差不多是一个废人了…… “那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吧。” 众人:“……”真的要哭了。 好吧,原地休息,就原地休息吧。 五天的时间再次一晃而过,高信恭和云邪已然来到了梁建城隔壁的城池,接下来的时间,就不能那样闷头冲了。 而萧策三人也打探到了消息,正好回来跟高信恭与云语商量。 “显然,他们防着我们。”谢安然说道,他们这次去打探消息,十分困难,如果不是萧策直接大胆得弄晕了两个士兵,谢安然和谭坤在梁建城中巡逻了两天,也不会知道些情况。 对于萧策这人,谢安然是彻底服了,人有多胆,情报就有多真实。 如果不是萧策身体状况不允许,谢安然毫不怀疑萧策可能会直接打晕他们的小队长。 恩,萧策就是这么一个放荡不羁的形象! 谢安然将他们打探到的消息全部给高信恭与云语分享。 高信恭闻言后,问道: “你说敬武侯的一个旧部下也在为承德候效力?” 这一点高信恭的确不曾想到,不过想到当初承德候既然想把脏水破给敬武侯,想来也不是随便选选的。 “另外,二爷,梁建城中,其实是承德候的儿子,高书柏一直在操持着。” 云语听着他们的对话,到这里就有些听不懂了,高书柏是谁? 结果高信恭听到后,嘲讽道: “早就猜到了。” 他看着一旁云语迷茫的眼神,解释道: “之前我们去查承德候的行踪,现他并没有出封地,但是他那表面上看起来不学无术的儿子,高书柏却离开后,一开始我们没有怀疑,后来才觉不对劲,那些承德候没有办法亲自前往的地方,应该都是高书柏去做的。 我的这个弟弟啊,从小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都是一个纨绔子弟的样子,这么多年了,一直这么演戏,真的是不简单啊,不像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够惨的。” 高信恭光点评还不够,还要趁机用自己的例子嘲讽一下,简直坏透了。 “所以说,承德候是包藏祸心好久了。”云语淡淡地说道。 “恩,只是我至今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这是高信恭百思不得其解的,这一世一开始他们不怀疑承德候的主要原因。 一个连为什么谋反的动机都不清楚,他们自然不会觉得承德候有谋反之心。 而且如果承德候真的想到谋反,那么先前有无数的机会可以趁机而入,而那个时候,他们真的是全心全意得信任承德候的。 这次之所以会查他,也不过是云语的莫名坚持,如果不是云语,他们还是不会动手查承德候。 相信,那就是全心全意的相信,高信恭是这样,被高信恭教出来的高信然也是这样的。 “夫人,你还真是我的福星!”高信恭突然搂过云语,在她的脸上印上一个吻。 众多吃瓜群众:“?????”好好的,怎么就是撒狗粮了呢? 关爱单身狗,人人有责哇。 云语倒是神色淡定,她一脚踹开高信恭,自顾自地做好。 谢安然在心中果断赞了一个王妃威武霸气。 “从这里到梁建城,全力前进的话,只一天就可以到了,不过梁建城后临山,前面则是一片开阔,还有好远的距离,他们就能现我们了。” 谭坤是探查地形的,侃侃而谈。 “所以,头儿,我觉得我们可以绕过去,从山上攻到梁建城中。”萧策沉吟片刻,说道。 翻山对于普通的士兵而言可能有些困难,但是对于墨苍军而言,那实在是太简单的一件事情了,他们最不怕的就是翻山了…… 还有下海。 讲出来,真是挺可怕的一行人。 “不着急。”云语淡淡地说道,她看着一旁的高信恭,问道,“你什么想法,说一说吧,到现在就不要再藏着了。” 高信恭笑着说道: “不着急,等一等后面的人吧。” 谢安然呆呆的看着高信恭,半晌后终于收拾好心情,弱弱的问道: “那二爷,我们这么赶死赶活,披星戴月是为了什么啊?” 萧策则是饶有深意得在沉思着。 高信恭视线转了一圈,看着萧策,问道: “阿策,你怎么想的?” 萧策抬头看着高信恭,笑着说道: “来的度不能慢,但是进攻的度可以放缓,他们知道我们来了,一直要提防着,时日已久,必然会疲惫,我们正好休养生息。” 高信恭赞赏得点点头,补充道: “另外,还可以时不时去骚扰一下他们,出动的人要少而精。” “这是?”萧策疑惑得看着高信恭。 高信恭得意的说道: “吓吓他们。” 众人齐无语,看向一旁的云语,你真的不过不管管你相公吗?这样下去,他可能连自己都打啊! 结果云语十分赞同得点头,说道: “好办法。” 蓄而不,这样的敌人,最为可怕,你没有半分钟可以掉以轻心,对方在暗中看着你,只要你有片刻的松弛,对方就会如疯狗一般得咬住你,真的是很可怕的。 众人:“……”所以,天下乌鸦一般黑,还是近墨者黑? 高信恭这边驻扎在这里,可是一点都不掩藏踪迹的,高书柏看着探子带回来的消息,立刻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同时给自己的父亲留了一条后路。 梁建城中有密道,如果梁建城被攻破,可以通过密道逃出去。 这件事情唯有承德候与高书柏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退路了。 梁建城易守难攻,他们当初也是看中了这个地形,所以才会选择在梁建城,而不是在往前一个城池。 四个城池他们可以毫无损地攻下,但是过了四个城池,那就不行了,那边的人已经收到了消息,面对他们,对方只会猛烈得反攻。 与其如此,不如退而驻守梁建城,这样可以尽量长久得拖住高信恭,只要京城那边出了事情,高信恭自然两头都无法顾及。 这如意算盘,真的是打得啪啪作响。 然而,他们就这样平静得等了五天,对方依旧没有任何的行动,而且探子返回来的消息,高信恭一行人竟然都不只去了哪里,找到他们的踪迹,这让高书柏心中警铃大作。 那可是高信恭啊,如今还有多少将军学习着当年高信恭的兵法,将高信恭视为心中的神明。 “找!给我找!”高书柏立刻下了命令,敌在暗,我在明,这样的局势,实在是有些不利! 领了命令下下去的士兵们心中则是苦笑,他们找,找到了指不定这条命也就没有了,二爷是那种心善的人吗?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种约束在二爷的眼中都是狗屁,更何况他们了。 不过好在承德候自身兵力四万,加之三城的兵力,一共有六万人,这六万人给了他们些许的安全感。 又过了三天,之前被丢下的九千士兵出现了,高信恭早就去了信,他们的走位风骚,这么长时间下来,硬是没有被现,一座山坳之中,九千名士兵气势恢宏,只要不在墨苍军那些变态面前,他们都是很厉害的精英好伐! 然后,他们就看到他们的二爷和他的夫人带着一千墨苍军从山上下来了,度之快,令人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有隐形的翅膀? 恩,肯定有的,非我族人啊。 所以说,士兵们不仅八卦心重,想象力也很群呢! “参见二爷,参见王妃。” 众人齐齐下跪,恭敬地喊道。 “免。” 一千墨苍军归队,九千士兵看着这些活蹦乱跳的墨苍军,心中就是各种忧伤,讲真,大家都是人,就不要相互刺激了吧。 有一万人在手上,高信恭顿时奔放了,而且前段时间云语跟他说了一种战法,高信恭十分得感兴趣,这段时间训练墨苍军演练这种战法,效果颇好。 差不多能够气死对方。 恩,这个战法就是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游击战! 在抗日战争时期光热的游击战法实用性很高,尤其高信恭现在手头只有一万人,简直就是为他度身定做的。 游击战,游是走,击是打,游击战的精髓是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又高度的流动性、灵活性和主动性,是一种能够把人逼疯的好战法。 高信恭当时一听到这个,顿时十分开心。 等到了这九千人,高信恭让他们一边休息,他则一遍开始讲游击战。 高信恭的第一句话: “接下来,我们要剿灭叛军!一百人为一组,此次剿敌的方法,简单来说,一句话:打得过往死里打,打不过玩命地跑!” 云语听着这句话,心中不由得赞叹,高信恭真的是一个凑表脸的五好青年啊。 而众多士兵听到高信恭讲这话,则是半点看不起的意思都没有,除了信然便是纯粹的崇拜,只要是高信恭说的话,他们统统毫无保留地相信。 就算高信恭说石头可好吃啦!很多人绝对会拿起石头就往嘴里塞来着。 高信恭是他们的信仰,信仰说什么,他们便说:对!你说的对! 这是一种极为盲目的信任,但是这样的信任让南盛逐渐得强大了起来。 云语站在一旁,听着高信恭细细地讲解游击战的战法,虽然打不过就跑听起来很酷,但是能不能跑掉也是很重要的啊! 每一百士兵中,有十名墨苍军,十名墨苍军分别带领一组十人的士兵,合起来便是百人一组,若是分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队长。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就给我放开了喉咙了笑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就给我放开了喉咙了笑 将墨苍军都分配好,墨苍军的人虽然实力强大,但是被云语训练得服服帖帖的,在云语面前和温顺的小绵羊没有什么区别。 而九千士兵和墨苍军真实接触的时候,才明白,这些猛人,一个比一个八卦。 别看他们看起来强悍地没边,但是坐在一起休息的时候,常常讨论的主题是,头儿有没有怀孕? 这个主题历久弥新,永远都有话可以说,就比如说,一人说,头儿最近的运动量也挺大的,如果怀孕的话, 不太方便吧。 然后就会有人上来说,二爷的孩子,那也绝对是强悍地可怕。 紧接着就有人八卦道: 你们说,小头儿在几岁的时候会被头儿丢进墨苍军?我猜三岁。 乱讲,我赌两岁。 就是这样,他们都特别喜欢八卦。 真是不敢相信,墨苍军那种程度的训练之下,他们还能保持这样一颗八卦的心。 其中萧策和侯霜宜的一队,士兵们一开始的表情很精彩。 毕竟一个瘸子,一个女人。 好吧,女人就算了,毕竟二爷的王妃也在这里,而且还是墨苍军的真正领导。 但是,你这个瘸子…… 唔,好吧,王妃也是一个瘸子…… 啊啊啊啊,墨苍军的画风都是这么诡异的吗?! 但是紧接着,被分在萧策一队的人,亲眼目睹了墨苍军众人对萧策言听计从的样子,那个样子,他们都怀疑萧策是不是教官了! 于是不敢有半点的放肆,不能因为他是瘸子就轻视他,一个瘸子能够走进墨苍军,他的实力跟他们肯定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萧策也就算了,毕竟士兵们可以看见墨苍军的人对他的尊敬,这份尊敬始于实力,终于人品。 侯霜宜就比较惨了,虽然是墨苍军的一份子,但是她的实力的确稍差,请看清楚这句话,是稍差。 恩,侯霜宜是车轮单挑了全队的人才成功当上队长的。 单挑完九人后,侯霜宜站在原地,威武霸气得说道: “还有吗?” 啧啧,这仇恨拉得,很稳啊! 萧策站在不远处看着侯霜宜,也是无奈,侯霜宜这么厉害,侯常乐给她选得夫婿不一定能够压住她啊。 侯霜宜上前一步,九名士兵就退三步,她笑了笑,艳丽的容颜让这片景色都亮了起来: “既然没有人的话,我做你们的队长,可以接受吗?” “可以!可以的!”立刻有人说道,他们后悔了,为什么要去挑衅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好凶残啊,墨苍军中无弱兵,这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啊! 侯霜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视线朝着萧策飘去,没有办法,她就这么不矜持…… 结果萧策根本就有在看她,嘤嘤嘤。 侯霜宜心中微微黯然,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这一点她真的应该感谢二爷十年如一日地忽视她。 侯霜宜的小队将侯霜宜围在中间,各种赞美之词简直不要太多啊。 “也是一点点练起来的,没有平白来的实力。”侯霜宜笑着说道。 休息了一个晚上,众人满血复活,当然墨苍军这群妖孽,他们的血条是boss的血条,血厚得丧尽天良。 第二天一早,高信恭亲自指挥,第一场游击战,云语在一旁看着,也不得不为高信恭的军事素养所折服,能把伟大领袖的游击战打成这么符合时代的气息,高信恭太厉害了。 云语时不时会提一些提议,高信恭飞快地进行调整。 两人明明第一次合作这种,竟然默契得可怕。 这不仅仅是云语会对高信恭的布置所惊叹,高信恭也为云语提出的一些提议而惊艳,他现,他总是小看云语,不,不应该这样说,应该说,总是看不全云语云语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只要耐心得挖掘,就不断会有新鲜的东西出来。 比如,这次的战法。 高信恭终于进攻了,在梁建城苦等了多日的众人竟然激动地眼泪都要下来了…… 那种苦等,但是却没有什么卵用的日子真的是太娘的难熬了。 面对浩浩荡荡来的九千人人,说不激动是假的。 没有错,高信恭派出了五千人,剩余的五千人没有直面聚集在城墙前,而是另辟蹊径,从另外两侧包抄,山嘛,不管再高,都是可以爬上去的。 高信恭并不是带兵的人,这让守城的将军心中大大得舒了一口气,如果高信恭亲自出马的话,从一开始心中便是恐惧的。 城墙上摆开箭阵,站在城墙上的将军高高得扬起手,就等着他们一进入射程就开始射。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都惊呆了,五千人瞬间分裂开,成为一支一支十人一队的队伍,跑了…… 恩,是的,跑了。 将军一脸懵逼,心中竟然有些愧疚,是不是表现的太厉害,把他们吓跑了? 啊喂,你们快回来哇!我还没有射箭呢! 其中一个士兵没有忍住,射出了一箭但是因为不在射程内,只能恨恨得插入土地之中,看起来特别的滑稽。 如果他们能够听到这些士兵口中的话,想来应该会被气死。 “哇哇哇,好多箭啊!” “是啊是啊!快逃快逃!” 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进入军中的,你们不是士兵吗?那种就算杀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会当逃兵的决心呢? 太乱来了。 而且……墨苍军作为最强大的士兵,恩,跑地格外地快,喏,现在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都是墨苍军的。 站在城墙上的士兵看到这一幕,直接石化了。 恩,作为第一天的试探,这个试探,实在是有些滑稽可笑。 将军将这个事情告诉高书柏,高书柏蹙了蹙眉头,说道: “千万不可掉以轻心,高信恭这个人十分狡猾,这样的行径和他往日的作风完全不一样,指不定要搞事情,你们注意一下。” “是!” 将军领了命令退下了,但是在心中却是十分无奈得说道,如果二爷真的要搞事情的话,那绝对是把事情搞得大大的,哪来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五千的士兵重新回到集合的地方,而另五千士兵,则直接在山上待命。 云语和高信恭看着兴奋地五千士兵,显然大家都没有玩过游击战,今天一玩,简直好玩到哭啊! 云语听着士兵们的议论,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算什么,这些士兵的审美好生独特。 一夜修整,第二天天刚亮,响彻的吼叫声让守在城门上的士兵顿时清醒了过来。 然后……又跑了…… 日啊,这次距离城墙的距离更远了,一点点都不敬业,至少也要在往前一些,才可以退的啊! 一大早的惊扰过后,两个时辰之后,士兵们再次卷土重来,守卫哪里敢携带,把弓拉得满满的,十分警惕得看着他们。 然后,不出意外的,又跑了。 士兵们回来后,对着高信恭说到: “二爷,今天五公里的训练已经完成了!” 哇,你们脸上的笑容至少也收敛一下哇,太过分了! 畜生! 不是人! 叛军就可以任你们这么欺负吗?! 叛军也是人,也是有人权的! 高信恭答曰: 就给我放开了喉咙了笑,叛军是人,不过都是死人,我们需要照顾死人的情绪? 当然是不需要的。 强大的逻辑,无言以对。 如此这般,三天后,守城的将军已经都高书柏面前哭诉了不下十次,这样的折磨,真的太可怕了,他们宁愿回到那个无尽等待的日子,后悔药有嘛? 来一缸吧。 而高书柏对于高信恭这种行为也是不解,不过对于瓦解士气其实很有效果,守城的士兵换了一批又一批,每一次被换下来的士兵好像身体被掏空。 空洞的双目,沉重的步伐,他们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却累成这幅狗样子。 “陈将军,你们觉得我们主动出击,如何?”高书柏问道。 陈将军闻言,沉吟片刻,纠结得说道: “属下只怕高信恭又有后招。” “那如果就在城外一公里处呢?如果高信恭真的有后招,那我们再退回来便是,再说了,我们的兵力绝对碾压他们。”高书柏看着陈将军的这个样子,这才过去几天啊,眼底的乌青和乱长的胡茬,看起来实在是可怕。 不得不说,高信恭就算没有出手,就已经令人心烦意乱了。 陈将军纠结了片刻,最后狠狠一点头,他们宁愿一次性来个痛快!而且高书柏说的对,他们人多啊! 要知道,那些畜生啊,来的时间真的什么时候都有哇!有时候是早晨天还没亮,有些时候是天刚亮没一会儿,有些时候是正午十分,有些时候又是傍晚,最过分的是,有一次在半夜。 他们十分嚣张地每一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火把,把半边天都照亮了,当然,最后又跑了。 玩了这么多天,士兵们还没有玩够,真的太娘的好玩了,阵营不同,所享受的待遇还真是不一样。 高信恭这边跟过年一样,高书柏那边跟过清明一样。 要知道,高信恭这边每次只出五千人啊,而高书柏那边呢,光是驻扎在丰城的士兵就有四万了。 但是他们迟迟不肯动手,因为总是想着高信恭还有后招,结果被团团耍了这么多天,简直要被气哭了。 不同于陈将军的犹豫,士兵们都很赞同,他们实在是吃了太多的苦了,如果继续坚持下去,可能会当逃兵了。 现在终于要反击了,这个消息,如何不让人兴奋?! 陈将军看着好似打了鸡血一样的士兵,也是微微一怔,不过士气这么高,好事啊! 应该感谢高信恭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你们特别厉害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你们特别厉害 “差不多了,还真的挺能忍得。”高信恭赞叹道。 云语看着漆黑的夜色,赞同了高信恭的想法。 而就在这时,山顶的人用信鸽传来了消息,梁建城中已然点好了兵,看来他们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啊…… “恩,既然这样,那我们这几天就休息一下好了。”高信恭严肃得说道。 云语十分认真地点点头,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他们斗志满满,他们又何必要凑上去,直接等他们绝望好了…… “谢安平他们什么时候到?”云语问道,毕竟他们现在的兵力仅仅只有一万人,面对对方四倍的人数,高信恭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还有两天。”高信恭说道。 “哦,那他们的时间还真是不多了。”云语淡淡得说道。 这个语气把高信恭逗乐,他抱着云语说道: “语儿,你有没有现,你现在越来越坏了,你以前还是很正直的呢!” “近墨者黑。”云语无比冷艳得说道。 高信恭:“……” 云语真是太可怕了。 今天晚上,士兵们没有等到那群混蛋,他们并不着急,按照以往的规律,一般来说,是在白天出现的。 然而,他们就巴巴地望着,结果,一天都没有等到…… 陈将军站在城墙上,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他看着明显萎了的士气,本想主动出击,结果猛然现,每次他们都是各种谨慎对方,所以他们来,自己端的是防守的姿态,从未想过要主动出击。 所以,现在他终于想到要主动出击,但是他去哪里找对方? 陈将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告诉自己,高信恭再强大,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他远离朝堂,远离军营,自己还真是不相信,高信恭还有当年的风华! 再说了,高信恭手中的兵绝对没有自己手中的多!否则早就进攻了! 陈将军心中各种后悔,但是现在后悔也是迟了,未来的时间,已平常心面对高信恭才是最为重要的! 想通了这一点,陈将军感觉到自己忽然轻松了不少,压在肩头的大山也仿佛被挪开了。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轮班休息,不必太过紧张,水来土掩,兵来将挡。”陈将军看着士兵们,朗声说道。 士兵们的脸上也带着倦怠,并不是因为体力上的流失,而是因为精神上的消耗。 这种消耗,陈将军心中心惊胆战,但是也不专门说出来动摇士气,所以,不得不说,高信恭真的是一个十分难缠的对手,能够和他在战场上打一,也是三生有幸! 而士兵们听到陈将军这话,也是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主要听从主将的调遣和命令,现在终于不用这样没有盼头的等待,实在是,太棒了! 而高信恭也接到了山上朋友来的贺电,他看着手中的字条,冷哼了一声,对方的反应是最正确的,但是他们却已经失了先机,如果是他,第一天他会选择观望,但是当第二次来的时候,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可能是自己把对方吓破了胆吧,高信恭这样想到。 不得不说,高大爷真相了。 第二天晚上,谢安平与谢安彦成功赶来跟高信恭会和,因为没有疯狂的赶路,高信恭特地交代过,按照正常的节奏便可,士兵们并没有很狼狈,看着高信恭的双眸还是在着光。 “接下来,便是硬仗了。”高信恭笑着说道,深色的双眸之中泛起幽蓝色的光泽,诡异而妖冶。 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在战场上驰骋,与势均力敌的对手交战,他真的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这次对方虽然弱了一些,但是这些年,他也不是当年的巅峰实力。 第二天清晨,晨露尚未散去,铺天盖地的士兵朝着梁建城攻打而去,在山上生活了许久的士兵们也从山上冲下来,四面八方得朝着梁建城攻来。 陈将军看着这些人,大约三万人,于是快做出布局,他也是一个再战场上厮杀多年的老将了,当年跟着敬武侯,现在又跟着承德候罢了。 两军交战,战局瞬息万变,毕竟承德候的一方占据了地利,云语站在高信恭身边,看着他从容不迫得下指挥,那些人看着高信恭的眼神就像看着神明。 古代的人战,云语还真的不是很懂,她也只能在高出看着形势,如果看见有自己可以做的,就提醒一下高信恭,仅此而已了。 看着下面的士兵,墨苍军们冲在最前面,他们的素质极高,单兵作战完全吊打对方,只是隔得太远,云语不能看见他们的样貌,但是不一样的服装很容易区分。 高信恭看着这一幕,感叹得说道: “夫人,你教的东西很实用,在战场上能够挥的地方很多。” “也是因为他们练得够多。”云语淡淡地说道,比如去海岛的路上,墨苍军们撬了那么多的匪寨,还真不是白弄得。 而进入了战场的墨苍军们,他们下手果决铁血,钢刀反射着冰冷的光泽,出手便是见血封喉,就算有所不敌,那插在靴子中的匕,总能恰到好处地补刀。 这是一种极为强大的战斗意识,非千锤百炼不可得。 作为第一次上战场的侯霜宜,她也没有半点的不适应,反而像是一条海鱼游入了大海之中,只要你够强大,那么你便是那片海域的主宰。 她是南盛的士兵,身上肩负着守卫南盛的重任,她不能让这些反贼毁了自己的家园。 正如云语所说,为士兵者,心中有国,身后有家。 到了战场上,这份责任愈得清晰,时时刻刻得印在了自己的脑子中。 她不记得自己多少次的挥刀,也不记得究竟有多少叛贼成为刀下的亡魂,但是南盛,不容侵犯! 墨苍军的士兵体力出众,身手灵活,加之云语教导他们的,都是半点花哨都没有,怎么实用怎么来,一时间成为一柄锋利的匕,狠狠地刺入对方的阵营之中。 陈将军惊讶得看着这些士兵,他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军队,妈的,疯狗吗? 不,说疯狗不对,他们相互配合,出招之间有理有据,他们的士兵在他们的刀和匕下,简直没有什么抵抗力。 高信恭那边命令不断下达,陈将军的布置也是换之又换,作为第一次正面交战,陈将军败了。 士兵们攻到城下,叛军仓皇得躲进城中,而那些隔得比较远的,就比较惨了,一路上过去,身上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要回去是不可能了。 重重的城门被关上,陈将军立刻在城墙上布置箭阵,密密麻麻的箭雨,高信恭这边伤亡顿时上去了。 而此时,高信恭下了收兵的命令,当机立断。 士兵们的执行力也级强大,墨苍军压尾,一边走,一边将箭打落。 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受了伤。 退出射程,众人缓缓停了下来。 萧策看着城墙上的陈将军,举起手,缓缓在脖子上一划,陈将军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喂!那个不要脸的!我们二爷说了!你们都洗干净了脖子!等着二爷来收脑袋!另外,降兵不杀,不要命地抵抗,直接剁成肉酱,喂鱼!” “哈哈哈哈!” 士兵们嚣张的笑声一片哄闹,但是他们身上那股冰冷的杀意简直要染红这一片天地,他们的面前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硝烟弥漫,士兵们缓缓地退下了。 回到集合的地方,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血,有的是自己的,有点则是对方,而大部分都是对方的,这第一场硬仗,对方低估了士兵们的单兵作战能力,直接吃了一个大亏。 但是,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自从他们选择成为叛军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能后悔了。 只能够一条路走到黑,再黑也只能前行。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己选择的路,死也要死在这条路上。 好,他们成全他们。 高信恭站在最前面,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杀气腾腾的。 高信恭一脸的从容,他说道: “你们做的很好。” 众人沉默片刻,然后出一阵阵的欢呼声,所谓军队的灵魂,一句话,就能让士兵的士气暴涨。 站在最前面的士兵是墨苍军,虽然他们不想要这么高调,但是让他们站在最前面是,是另外士兵都默认的,在战场上的表现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作为己方,除了骄傲,还是骄傲,看,这是他们的战友!他们并肩作战! 一千墨苍军,全部上战场,无一人伤亡,而且斩杀的叛军比例绝对是高地可怕,他们身上的血最多,大部分都是对方的血。 云语站在高信恭的身后,看着墨苍军的士兵,他们的胸口处的名字很多都被血给浸红了,让他们变得更加地狰狞和危险。 高信恭称赞了他们,而墨苍军们则巴巴地看向云语,你是我们的头儿啊! 现在二爷都夸他们了,你都不说两句吗? 高信恭也转头看着云语,云语上前两步,说道: “怎么了?” “头儿,你不说几句吗?”有人笑着问道。 他们是云语亲自带出来的,而云语教他们,很多在战场上真的很有用啊!他们做到了云语的要求了! “要我说什么?说你们特别厉害?”云语挑眉问道。 众人嘿嘿嘿银荡得笑。 云语无奈,说道: “你们特别厉害。” 墨苍军:“……” 讲真,头儿,你这夸得,实在是太没有心意了! 云语看着众人,又憋出一句话: “干他们一万年。” 第一百八十五章 在前面等你! 第一百八十五章 在前面等你! 听到云语的话,众人纷纷表示,头儿,你好污。 云语冷哼了三声,心中警告自己,下次不要再被他们所迷惑。 一夜修整,将军们也商讨了关于对方可能做出的策略,显然昨天一战暴露了己方的大部分实力,给了对方震慑,但是同样的,一夜过了,也给了对方调整的时间。 第二天高信恭显然不准备开战,带着墨苍军在山上走了一圈,优哉游哉的地下来了。 墨苍军们则在后面相互之间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云语在高信恭的身边,也在低声得对他说着什么。 看着一群人这么潇洒,众人羡慕啊,但是也没有什么卵用,光是墨苍军的实力就已经令他们难以望其项背了,更何况二爷,以及墨苍军的教官,二爷的王妃呢! 这一对夫妻这么强悍,在三国之中也是一段佳话吧! 过了一会儿,萧策走上前去,又跟高信恭和云语商量着什么,高信恭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云语则给萧策交代了几点,萧策记下后,返回队伍,与众位队长传达了云语和高信恭的想法,并且在说的时候就把他们讨论的一些想法融合了进去。 萧策说的并不小声,高信恭这样的实力,轻轻松松就听到了。 听完萧策的话,高信恭说道: “等这次打完仗,我该提阿策直接到安彦的位置。” 云语微微挑眉,也没有说什么。 “感觉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不用带兵上阵啦!”高信恭突然兴奋地说道。 “我以为你会怀念。”云语笑着说道,实在是之前接受了太多这样的消息,她一直认为高信恭是一个嗜战的人,虽然不会刻意挑起战争,但是所有挑起的战争,他都插一脚。 高信恭诧异得看了云语一眼,不太敢相信她竟然也知道这个梗。 于是高信恭想了一会儿,说道: “那是从前了,后来我有了你,我就不太想打仗了,我只想打你。” 这话说地异常得诚挚,云语想都没有想,直接踢了一脚。 高信恭也不闪,反正云语打他的时候,高信恭都十分认真地挨着,否则以他的身手,不是他吹,这辈子云语都打不到他。 “那就这么安排下去,今晚动手。”萧策说道。 “是!”众队长齐声说道。 众位队长纷纷回到自己的队伍,萧策这一队派出的代表是侯霜宜,侯霜宜回到队伍中,将萧策的吩咐仔仔细细地说一遍。 所有人都清楚后,重新回到位置,闭目休息,今晚还有一场仗要打,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夜幕缓缓降临,浓重的夜色看不清来人,一千墨苍军在林中游刃有余得奔跑,他们的度极快,生长不规则的树木半点都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移动。 从山脚到山顶,他们的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到了山顶,穿着夜行衣的众人看着山下的梁建城,的确,梁建城地势极佳,但是他们这群人,被云语训练的这种地形虽然不能说是如履平地,轻而易举,但是要过去,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无一人说话,站在最前面的队长纷纷将腰间的绳索解下来,找了固定的东西绑好,然后将绳索的另一端绑在腰间,就这样,下去了。 这对于墨苍军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了。 队长后,下一名士兵也将绳索绑好,毫不犹豫的顺着陡峭的斜坡下去了,第三个人重复之前的行为。 第四个人则不再解绳索,而是一起拿着之前的三根绳索下去,三根绳索,三重保障,可以让士兵的安全得到保障。 这是云语直接教给他们,而没有让他们自己摸索的知识之一。 每一队最后三人留在这里,剩余的人进入梁建城中。 说出来这是一个十分疯狂而且实施性极低的一种策略,进入梁建城之中,直接将对方的兵器库、粮仓给烧了,说出来真是兴奋地不行。 但是有一个值得欣喜的地方是,因为承德候的士兵驻扎再梁建城中,故而梁建城的守卫倒不是特别森严,但是城门出的戒备,绝对是最严的! 反正他们也不从城门处进来。 八百五十名墨苍军,就这样堂而皇之得从这条险道进入梁建城之中。 进入梁建城后,众人的心中都有一份地图,要知道当初在打仗之前,五千人在山上可不是去露营的,梁建城中的布局以及士兵的排布他们都有画成地图,墨苍军每一个人都必须要记住的,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东西。 总有十处地方是他们标记出来的。 故而要分成十队,但是八百五十人,目标其实有些大了。 萧策之前的布置是三人为一组,分别前往那十处被标志的地方,再下来的地方留下三百人,如果他们信号弹,则立刻准备往上爬,辅助剩下人爬上去,上去部分后,放下绳索,直接把人拉上来,这样的效率最高。 除去要行动的三十人,剩下的五百二十人三人为一组,在梁建城四处潜伏,如果可以的话,直接动手,只要不出动静就可以。 漆黑的身影犹如黑夜中的精灵,一个个灵活无比的精灵,三人一组很快就分好了,或许是昨天大战的缘故,城中弥漫着一股低沉的味道。 而罪魁祸们,正在将魔爪缓缓地伸向他们。 侯霜宜的实力不强,故而留在了山下,萧策和江开霁等人去执行最危险的行动。 他们随身带的一罐东西,这是高信恭不知道从来弄来的,腐蚀性极强,而且有毒,是要粮草被沾染上,别说人了,牛都不能吃。 不得不说,高信恭阴险啊,但是在高信恭看来,这一点都不阴险,如果对方有这样的条件的话,指不定都会泼到他的脸上。 众人表示赞同。 萧策和江开霁选择的一处地方恰好是摆放兵器的,一箱一箱的箭矢,高高地垒起。 三人前来,一人在外放哨,被解决了的两名士兵已经被他们悄无声息得扛到了一旁的草丛中,从进入这里,到进入房间,前后不过半分钟的事情。 萧策和江开霁开始讲腐蚀的液体倒在箭尖上,顿时一阵阵出一阵阵滋滋的声音。 萧策和江开霁的动作再快,所能损坏的东西有限。 江开霁拿出随身带的火油,泼在最底层的木箱上,在外面守着的人轻轻的敲了敲三下门。 萧策和江开霁的动作猛地加快。 又过了很短时间,又响起两声,萧策和江开霁果断收手,退出了房间。 三人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巡逻的士兵走过,然而当他们走到一处拐角的时候,最后的三名士兵,被掩藏在墙角的三人一把拉入黑暗的死角之中。 匕划过,对方连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出,这些畜生啊。 “咦,他们人呢?”一队巡逻的人不过十人,三人消失,其实目标很大。 “唔,撒个尿。”黑暗的拐角处传来含糊的声音。 七人哈哈一笑,淬了一声: “懒人屎尿多,赶紧跟上。” 说完便往前走了,丝毫没有怀疑。 而这边,巡逻的士兵离开后,萧策和江开霁跳到房顶上,火油细细地涂在房顶上。 现在还没有到点燃的时候,十处一起点燃,趁乱他们才能全身而退,毕竟他们并没有想过要将命留在这里。 巡逻的士兵一点一点的消失,但是因为每一次消失的人都很少,加之换班,竟然大家都不曾怀疑。 当然,这只是量没有积累到一个份上。 或者说,量积累到了一个份上,但是整队人都被人家给宰了,毕竟那么多黑手都在梁建城中。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他们约定的时刻,游走在城中的墨苍军开始借着夜色的掩饰离开梁建城。 侯霜宜终于等到了他们,众人一言不,但是度极快,现在萧策他们还没有点火,但是在梁建城中呆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毕竟对方不会永远被蒙蔽,而且很多细节他们都没有好好处理。 比如,尸体怎么处理? 大家都是随意丢在黑暗的角落中的,如果一个人走过去,一旦现,那就完蛋了。 “先上!”有队长说道。 “好。” 大家都是十分理智的人,人太多只会妨碍做事。 山峰不低,如果依靠自己的上去,至少一刻钟的时间,好在上面有人拉着,而且先上去的人也会在险峻的地方停下,帮助后面上来的人。 一刻钟后,大约两百人已经上去了,一条一条的绳索被放下来,侯霜宜一直不曾上去,她要看到萧策才放心。 众人上去的度极快,突然空中一抹亮色,一处建筑蹭地烧了起来,侯霜宜眼睛尖,顿时就看到几道黑影闪过。 她快地朝着山下冲过去。 随着一处建筑的燃烧,只有又有八处烧了起来,安静的梁建城快地喧闹了起来,毕竟人家人多,萧策和江开霁疯狂得奔跑,完全不顾这样会暴露身形,因为他们是最后一个点燃的人,所以也是在最后。 这样嚣张,自然是被看见了有士兵立刻来追三人,但是三人的度又岂是他们能够赶得上的,但是他们人多啊,一个人赶不上,可以不断地有人出现在他们前进的路上,这就有些麻烦了。 萧策看着人越来越多,当机立断,直接将江开霁和另外一人推到远处,他一边跑,一边喊道: “赶紧走!” 萧策再说话的时候,还在反击,这是送走两人的最好办法,但是很有可能直接将萧策留下了。 江开霁和另一人狠狠一咬牙,说道: “在前面等你!” 第一百八十六章 若是我战死在沙场上 第一百八十六章 若是我战死在沙场上 萧策的身手最好,在这样的情况下脱险的可能性也最大,当然,最大的一个原因是萧策已经留下来了,也让他们走,如果现在回去,完全就是浪费萧策的牺牲。 闷头往前冲,越来越多的人朝着这边来了。 他们忍不住朝着后面看去,萧策也在冲过来的路上,只是他的度显然要慢一些。 三人闷头朝着山下冲去,而且专门挑一些难走的路,萧策三人对于这样的路显然没有丝毫的问题,倒是后面跟着的人度瞬间被拖慢了不少,萧策也趁机拉大了距离。 “来了!他们来了!”侯霜宜的眼睛尖,一边喊,一边直接拿起四根绳子。 江开霁和另一名士兵达到山脚,侯霜宜没有一丝的犹豫,将绳子狠狠一拉,然后递到两人的手中: “走!他们会拉你上去!我等一下队长!” 两人狠狠一点头,一边快地拉着绳子往上跑,一边不住得看着山脚下的情况。 侯霜宜的一颗心疯狂得跳动,满脑子都是萧策的模样,他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 终于在重重的火光之中,萧策的身影如英雄一般出现,侯霜宜的心顿时放下了。 “队长!快过来!”侯霜宜手扯着两条绳子,朝着萧策的方向奔去。 萧策看着山脚下唯剩下侯霜宜一人,眉头下意识地一蹙。 只是侯霜宜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耀眼,身后追兵的火把将侯霜宜照地透亮,如今她的笑容也被照地光明。 侯霜宜看着萧策,瞳孔猛地一缩,提醒已经来不及,她看着冰冷锋利的箭破开空气,朝着萧策的后背射去,几乎是出于本能,侯霜宜也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够跑地这么快。 箭没入体内,侯霜宜顿时一声闷哼,巨大的力道带着箭直直得闯入她的身体,撕开血肉,无视骨骼,而她也整个人被带进了萧策的怀中。 萧策一把搂住他,眼中,惊涛骇浪。 侯霜宜竟然有些庆幸,你看,这么重的伤,如果落到队长的身上,那是多么不幸的一件事情啊。 “走!”侯霜宜将系在手中的绳子递给萧策,她看着萧策一贯波澜不惊的双眸溢出惶恐之色,她曾经见过萧策露出这样的眼神,但是从来都是对云语,因为云语身体不好,身中剧毒。 哎呀,这一箭,这么说,还是挺值得? 上面近一千人,拉起萧策和侯霜宜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追兵在山下骂骂咧咧,但是却也只能眼睁睁得着萧策消失在黑暗之中。 被拉上山顶,萧策怀中的侯霜宜几乎已经要晕过去了,这枚箭插得极深,而且刚好是在左边,萧策几乎不敢去想,如果这箭擦到了心脏,那该怎么办? 后背一身身得出冷汗,他没有动,任由绳索快地将两人往上拉。 “霜宜,不要睡,恩?” 侯霜宜微微缓了缓,小声地说道: “那要亲亲才可以。” 侯霜宜作为迷妹中的扛把子,一向很懂得抓时机。 萧策果然当即就亲了侯霜宜一下。 侯霜宜笑了笑说道: “就算我现在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说什么死不死!不准死!听到没有,我是你的队长,我命令你不准死!”萧策简直要方寸大乱,他从未想过,侯霜宜会在自己面前说自己要死了。 这样的感觉,他简直想要杀人。 然而,侯霜宜已经无法回答他,她靠在萧策的臂弯中,彻底昏迷了过去,毕竟是重伤,能够调戏萧策,顺便还能让他方寸大乱得心疼一下,只能说侯小姐的套路很深啊! 但是套路再深也扛不住内的伤势。 温热的血从伤口不断的低落,萧策得手扶着侯霜宜的背,血滴落在手臂上,好像滚烫的开水,要将他烫伤。 “霜宜!霜宜!” 萧策不敢摇侯霜宜,大声地喊她又听不见,周围一片漆黑,萧策夜视能力不错,能够看见侯霜宜完全合上的双眼。 习惯了那双狡黠明亮的双眼,如今闭上了,整个世界便不完整了。 萧策将侯霜宜搂得更紧一些,啄了啄她的嘴唇,说道: “我没有办法看着你在我这里浪费时间,霜宜,我的未来,我自己都不清楚,若是我战死在沙场上,我死得其所,但是我又怎么舍得让你伤心,还不如直接将你推开……可是,你为什么抱我……那么紧。” 萧策感到手指都在颤抖,他缓缓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其实很早就喜欢你了。” 两人被拉上山顶,众人看着上来的两人,咦?一个竖着,一个横着? 有奸情! 众人刚想起哄和八卦,萧策喑哑的声音就在山顶冰冷得想起: “回营,霜宜中箭了。” 众人一阵骇然,哪里还有半点八卦的心,一些身手好的立刻朝着营地冲去,要叫军医,准备干净的衣服和床铺,还有热水! 一群人如疯狗般得往下窜,就算现在周围还是一片黑暗,但是士兵们还是飞快地跳起,几个翻滚卸了力道,继续飞身朝着山下而去。 侯霜宜是他们的战友,这一千人就一个女人,他们都宝贝着呢,更何况,侯霜宜半点小姐气都没有,在军营中的人气还是蛮不错的。 萧策则抱着侯霜宜,前面一群人开路,后面一群人压阵,萧策稳稳地抱着侯霜宜,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用最快的度朝着山下走去。 除了墨苍军,其他的只有巡逻的士兵没有睡,营帐周围昏暗的火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外面响起喧闹的声音,营帐内的云语和高信恭立刻就醒了,高信恭抱着云语,说道: “哪个不要狗命的?” 他和云语的睡眠都比较浅,这点动静能够吵醒他们八百回,高信恭自然是不爽的,尤其是云语还在他的怀中。 “不对劲,他们的声音怎么会这么慌张,出事了。”云语直接掀开被子,捞过一旁的衣服快地穿好。 云语起来,高信恭自然不可能赖在床上,他只想要赖在云语的身边好吗!? 掀开帘帐,墨苍军的士兵看到云语终于出来了,立刻上前一人,将情况都讲清楚了。 高信恭派人去找军医,好在这个时候,什么都有,要是早一点,这里连军医都没有的。 过了一会儿,再次下来一拨人,云语看到围在中间的两人,想都不用想,抱着侯霜宜人一定是萧策。 他们直接被带进营帐,营帐内五名军医全部到齐,侯霜宜被侧放着,萧策一身血和一身煞气得站在床边,军医们看一眼都觉得害怕。 云语招手,将萧策带出营帐。 “姐……”萧策低声的喊道,只是这个与他一贯的语气相差太多,萧策如今已经慌得不行了。 “怎么回事?”云语不善安慰,所以从来都是找到问题所在,询问经过和理由,然后解决之。 “姐,你一定会救活她的是吗?”萧策看着云语,眼中带着恳求。 云语叹了一口气,萧策现在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问他问题,也答非所问。 “阿策,冷静下来。”云语抓住萧策的手,他的手上一片粘湿,而且还在不受控制得颤抖,云语随意一瞥,手中全部是血,侯霜宜的血。 萧策抬头看着云语,深邃如黑夜般的双眸此时已然被搅得一团乱,但是云语的眼神也就很干净、明亮,无比冷静,无比从容,让萧策的一颗心,缓缓地安定了下来。 “冷静下来了?”云语问道。 萧策点点头,将之前生的事情前后多讲了一遍。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替我挡箭,我自己可以躲开,就算躲不开,我也不会伤到那么重要的地方,她什么都不知道,就乱来!” 说到最后,竟然是在谴责侯霜宜。 云语看着这样有失冷静的萧策,难得没有去提醒他,而是看着他一点一点得泄自己的恐惧,然后将自己收拾好,重新变成一个强大的萧策。 “妈的,她要是敢死,就算追到黄泉我也不会放过她。”萧策咬牙切齿地说道,简直气得不行。 “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不肯接受她?”云语奇怪得问道,难得一次有好奇心,萧策是荣幸的。 萧策看着云语,愣了半晌,才苦涩得说道: “至少十年的时间,我不会成亲,就算是成亲了,我也只会让她担惊受怕,与其如此,她可以选择其他人,选择一个稳妥的生活,至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我不会放心不下她。” 云语觉得萧策的脑子有问题。 真的,她真的这样觉得。 “你有病啊?”云语直接问道。 萧策一脸懵逼,这是什么路子? “在我们哪里,女人三十岁不结婚,很正常,现在侯霜宜几岁来着?” “十九岁。” “记得挺清楚的哦。”云语冷冷地说道。 萧策弱弱地哼了一声,也没有说话。 “那么,就算是你真的要十年,侯霜宜不过也是二十九岁,二十九岁,还很年轻啊!”云语说道。 萧策看着云语半晌,才说道: “姐,你成亲的时候才十六岁吧?” 你站在自己的立场好好想一想,你这样劝我,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萧策内心os。 “你别忘了,这具身体不是我的,而且,例假都没有来,真是畜生啊。” “啊?什么例假?”萧策问道。 “没什么,还有,你说侯霜宜会担惊受怕,但是其实她会选择跟在你的身边,你做什么,她都看得见,有什么好担心受怕的? 你改天去问问侯霜宜,她会不会担心受怕,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赌侯霜宜听到你要在战场上奋斗十年,她肯定会说要跟在你的身边,而且还乐得不行。” 讲真,云语今天的嘲讽能力max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们可以做得更好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们可以做得更好 “姐,你今天……怎么了?”萧策缩了缩脖子,眼神则朝着营帐的方向望去,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了。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个姑娘肯为你冒这种险,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放弃。”云语认真地说道。 萧策闻言点点头,回复道: “姐,你说的很有道理,在军队中,霜宜的确有些危险,这次等她伤好后,我把她送回到侯常乐的身边,恩,早些找个婆家,这样我也放心一些。” 云语:“……”所以老子刚才讲的,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姐,我先进去了,她不在我的视线内,我不放心。” 说完便朝着营帐快步走去,云语气得不行,转身走了。 而在她所不曾注意到的黑暗之中,一道人影缓缓走出,一身玄色长袍的高信恭,他的双眸深沉如冰冷的大海。 什么叫做,这具身体,不是她的? 高信恭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今晚仅有一弯月牙,漫天星辰也被大片大片的云遮住,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 营帐内,侯霜宜脸色灰败,嘴唇上半点血丝都没有,满头的大汗,胸口插着一支箭,伤口处的鲜血已经有所凝固,衣服被撕开,肌肤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众人看到萧策进来,叫了一声萧队,脸色也不太好。 “现在怎么样了?”萧策极力得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惶恐,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乱,侯霜宜现在这个样子,他至少要让自己保持冷静。 “萧队,霜宜中箭的地方,离心脏很近,大夫说,不过半寸的距离。”有人说道,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侯霜宜,她无意识得哼着,可见此时的情况紧急。 这一切,萧策都看得见,他看着站在营帐中的众人,外面还有好些人,说道: “你们先去休息吧,这边有我看着,等到明日我们再换班,如何?” 众人看着萧策,心中不由得赞叹,不愧是萧队啊,好生冷静,的确,人都围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指不定还会碍事,再说了,这里还有比萧队实力还要强的人吗? 并没有。 “好,萧队你自己注意。” “好。” 看着他们离开,萧策看着侯霜宜,就算双手双脚已经麻木,萧策看起来还是无比得冷静: “现在要拔箭吗?” “是、是的。”军医说道。 “拔箭的时候,会伤到她的心脏吗?”这是萧策最为关心的,皮肉伤会好,但是真正伤及器官的,真的很难养回来。 “这个……有一定的风险。”军医哪里敢把话说满,尤其是面前男人跟一个修罗一样,一身的血,都不换一套衣服吗? “恩,知道了,尽量不要伤到她。”萧策说道,他走到侯霜宜的面前,看着她毫无意识的样子,心脏一阵一阵得紧缩,他永远忘不了侯霜宜冲过来将他紧紧抱住的那一瞬间,真是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会跑那么快。 “开始吧。”萧策说道。 军医点点头,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另外三名军医和萧策分别按住侯霜宜的身体,一名经验最为丰富的军医负责拔箭,剩下一名军医则在箭拔出来后,立刻进行救治。 萧策固定着侯霜宜的脑袋,冰冷的脸颊让萧策的手也一寸一寸得冷下来。 “霜宜,不要怕,我一直在。” 萧策给了军医一个眼神,军医神色肃穆,手握着箭,一咬牙,狠狠地拔出,血瞬间飙出,另一名军医立刻上前止血。 侯霜宜眉头狠狠一皱,一口血从嘴角流出,再次落在了萧策的手中。 “霜宜!?霜宜!?” 一旁的军医立刻上来,萧策退到一旁,看着军医进行着抢救,侯霜宜的胸口的血窟窿已经不再冒血,但是也因为失血,侯霜宜的生气顿时淡了许多,萧策在一旁完全帮不上忙,双拳紧紧握起。 侯霜宜是故意的吧,故意让自己这么难受,以往自己对她的刻意忽视现在都要还回来,其实根本不需要这样,等她真的离开自己了,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难受,如今她这个样子,萧策真的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一整晚的时间好像很短,又好像很长,萧策站在一旁,一整晚没有动过一下,僵硬的身体好像已经丧失了动的能力。 他的双眸直直的看向侯霜宜,一整个晚上的抢救,直到现在才稳了下来。 军医心有余悸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个晚上可真是惊险无比啊,好在这个姑娘底子厚,要不然真的可能直接死了。 “萧队,要给这位姑娘擦身体,这……您来?”侯霜宜的衣服只是被撕了肩膀的地方,其他地方都还严实着裹着呢,但是昨晚那么多血,加之还是重伤,清洁也很重要啊。 一般来说,这些清洁都是他们来做的,但是毕竟侯霜宜是一个姑娘。 当然,是一个姑娘也就算了,他们也不是没有为姑娘家医治过,但是这边又杵着一个明显和这位姑娘关系不浅的人。 这就很尴尬了。 萧策闻言略有些不自然,但是军中除了侯霜宜,还有一个女人便是云语了,让他姐出手,他姐肯定会鄙视自己来着,而且指不定会创造让他动手的机会,这真的很麻烦啊。 “恩,我来,我先去清洗一下,你们去端一些热水过来。”萧策看着自己这一身,他在营帐中站了一夜,身上的血都彻底干干了。 军医连忙说是。 萧策用了战斗的度洗了一个冷水澡,将身上的血都洗去,换了一套衣服,赶到营帐,军医们要刚好将热水打好,看到萧策竟然已经整理好了,不禁赞叹,不愧是墨苍军啊。 “现在她已经不会死了是吗?”萧策问道。 “还难说,需要再看几天,若是几天后无碍了,那么只要好好休养,就不会有事了。” “恩,知道了。” “那我们先出去了。” 军医们离开后,营帐内只剩下萧策与侯霜宜,侯霜宜一身的血,床上也都是血,不过好在这个营帐内还有一张床。 萧策手中拿着一把剪刀,他一丝不苟得将侯霜宜的衣服剪开,看着血迹斑驳的身体,萧策低低地说道: “等你醒了, 看我怎么收拾你。” 昏迷着的侯霜宜好似听到了萧策的话,无意识地哼了哼。 将血迹小心翼翼得擦去,干涸的血,遇上温热的毛巾,轻轻一擦,便露出莹白的肌肤来。 侯霜宜从小娇生惯养那不是说说的,大户人家的女儿,没有做过苦力活,身上的肌肤无比的细腻,萧策眼神飘忽,不管怎么说,侯霜宜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但是他又不想让军医看见她的身体。 好在只要擦有血的地方就好了。 “那个,萧队,侯姑娘日后每日身体擦拭就交给你啦,全身都要擦哦。”军医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萧策的手猛地一顿。 全身……都要擦?! 军医说完后就逃了,昨晚忙了一整夜,现在走出来,外面的天都已经亮了,现在头疼地厉害啊。 营帐内,萧策正石化着,这不好吧…… 萧策僵在原地,足足五分钟,才做好了心理建设,将剩下的衣服索性一同给剪了,女性凹凸有致的躯体就这样展现在他的面前,萧策的喉结下意识地滚了滚,不得不说,侯霜宜真是有料啊……而且,因为在军营中训练,身材匀称,看起来十分诱人。 萧策打了一个耳光,强行压下心中的邪念,快地将侯霜宜擦了一遍,然后给她穿上干净的衣服,小心得抱到另一张床上去,盖好了被子,萧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简直比打一场仗都要累。 坐在床边,仔细打量着侯霜宜,就算有云语在身边对比,侯霜宜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眉眼如画,虽然气色不佳,但是更是别有一番风采。 萧策伸手将侯霜宜耳边的碎夹到耳后,这一切太过于自然,等到做完后,萧策才现自己竟然做了这样一个动作。 如果侯霜宜还醒着,她会怎么样呢? 按照以往对她的了解,指不定又偷着乐了。 又过了一会儿,云语亲自前来看望,看到侯霜宜都已经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一旁站在萧策,云语冷不丁地问道: “侯霜宜的身材不错吧?” “恩,还行。”萧策直接说道,说完后心中顿时就后悔了。 云语似笑非笑得看着他,萧策感觉自己要被云语的视线给弓虽女干了。 “行了,这里先让军医看着,昨晚的事情,以及做的一些事情出来汇报一下。” “姐,这边……”萧策不放心侯霜宜啊。 云语看着侯霜宜,直接威胁道: “你是想侯霜宜醒来后知道给她擦身体的人是你呢?还是我呢?” “走吧,我已经想好怎么说了。”萧策立刻说道。 昨晚墨苍军的行动,一直等到他们回来后,其他的士兵才知道,而当他们知道墨苍军直接大胆地闯到了梁建城,心中各种震惊。 不就是要膝盖嘛!给你便是! 每一队人分别阐述自己的事情,萧策这组作为最后一组走的,知道的事情就比较多了。 高信恭听着他们的汇报,又是一番夸奖。 众人再次看向云语,上一次的夸奖其实还是挺走心的。 云语看着他们,半点都不给他们面子: “有一个战友受了重伤,本可以避免。” 众人闻言,无奈地垂下了头,让侯霜宜受重伤,这的确是这一趟任务的一个污点,但是他们着实敬佩侯霜宜! “下次继续努力,虽然伤亡不可避免,但是要将伤亡率降到最低,昨晚的任务不算难,你们可以做地更好。” 第一百八十八章 能爽一时是一时 第一百八十八章 能爽一时是一时 云语说地很认真,显然上次的教训让她彻底放弃夸人这项技能。 墨苍军众人心里苦啊,早知道会这样,上次怎么说都不怼头儿了,现在好了,自找苦吃,下一次听到头儿夸他们,都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墨苍军心中苦,其他士兵现在也苦啊,墨苍军的种种行动就是在他们的额头上贴上“废物”两个字。 结束后,高信恭和云语计算了一下对方的损失,因为只找到九处,而九处加起来的粮草和兵器显然只是一部分。 “他们可能把这些藏在城主府了,毕竟承德候他们都在城主府,那个最安全。”云语猜测道。 高信恭淡淡一笑,说道: “这个无所谓,这次去主要是吓吓对方,士兵的实力强悍,对方必然忌惮,出手也会畏手畏脚。” “恩,不错。” “侯霜宜如何了?不会死吧?” “现在还不清楚,应该还在危险期,不过应该会没事的,这次虽然凶险,但是最凶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对于侯霜宜替萧策挡了一箭,云语虽然有想法,但是毕竟不是她的事情,也不好插手他们的事情。 只希望萧策能够聪明一些,不要再犯蠢了。 “夫人……”高信恭突然看着云语叫道。 “什么事?” “没事。”高信恭眼底闪过挣扎,昨晚她和萧策谈话在他脑海中响彻,但是看见云语,他竟然没有勇气问出口。 是害怕吧,害怕云语说出什么他不能接受的话。 “你想问我什么?”云语直接犀利的问道,云语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高信恭的犹豫这么明显,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而且以高信恭的性格,他想知道什么,根本不需要这样子。 “我想问,最近想吃什么?应该会休战几天,我们出去搓一顿吧!” “不是这个。”云语淡淡地说道,她的黑眸直直得看向高信恭,带着若有若无的压迫。 “我只是想问,你有一天会离开我吗?”高信恭无奈,只能换一种问法,有时候夫人的眼神太好,也是一种痛苦。 “这是什么烂问题?你莫不是以为侯霜宜会中箭,我也会中箭?”云语蹙着眉头,万分地不解,高信恭不是这种多愁善感的人啊。 “我只是害怕罢了。”高信恭苦笑着说道,讲真,这辈子他害怕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就算是当初第一次上战场,他也是进退有度,半分害怕都没有。 “不必害怕,若是可以的话,我不会离开你,就算我离开你了,我也会极力回到你的身边。”云语冷艳地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能够在这个时代呆多久,就算她真的离开了,她也一定会找到方法回到这里,既然有第一次,就肯定有第二次。 不敢保证会永远待在高信恭的身边,但是在自己还喜欢的他的时候,她能够保证,用尽所有的力气去靠近他。 唔,好矫情的话,要起鸡皮疙瘩了。 “那你要吃什么东西吗?我去给你做啊!”高信恭立刻喜滋滋得说道。 “随便吧。” …… 萧策回到营帐,侯霜宜依旧躺在床上,一脸的惨白,她这么虚弱,实在是萧策不想看见的。 营帐内已经被收拾干净,为了十分体贴得又添了一张床,萧策心中疑惑,这张床不会是给自己准备的吧。 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萧策拿出一本兵书,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侯霜宜现在不会醒过来,但是他也要待在他的身边。 而萧策兵书看着看着,就看到侯霜宜身上去了,那天晚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才会不顾性命地扑过来抱住自己。 萧策不禁再次想到,以前侯霜宜是不是也可以为高信恭这样做? 这个想法刚刚出现,萧策的脑海中边出现一道声音: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萧策微微一怔,这么说起来,还真的是有一点啊。 萧策是一个极为理智的人,吃醋不会幼稚地说才没有。 正所谓,真正的勇气敢于直面自己的内心,萧策直面得很坦然。 关于喜欢侯霜宜这一点,除了从未跟侯霜宜提起,云语和高信恭甚至侯常乐问他的时候,他都直接承认,半点都没有否认。 萧策把椅子搬地近一些,兵书随手倒扣在床上,手撑着下巴,认真地看着侯霜宜的脸。 这么近距离的看她,这还是第一次。 从进入军营到现在,侯霜宜身上我的娇气被洗刷得一干二净,唯独剩下英气和本身柔软甜甜的五官。 伸出手轻轻地擦着侯霜宜的脸颊,细腻的触感,温温凉凉的,像是上好的玉石。 指尖擦过柔软的嘴唇,萧策不禁想起那一次在海岛上,将侯霜宜搂入怀中,自己情不自禁得在侯霜宜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之后侯霜宜没有来问过自己,可能是当时神志混沌,不能思考,所以忘记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萧策再也看不进去半点的兵书。 后来军医来给侯霜宜换药的时候,仔细的教了萧策如何换药,萧策岂会不知道对方的意思,也是很认真地学。 侯霜宜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醒过来,她看着坐在床边呆的萧策,觉得很开心。 这种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的幸福,这个军营中除了语儿,也就她能够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了吧! “队长。”嘶哑的声音,让侯霜宜蹙了蹙眉头,她应该是用清脆的声音,甜甜得喊一声队长的!气! 萧策猛地回神,看到侯霜宜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坠着星辰,怎么看起来,她的心情好像还不错来着。 “要喝水吗?”萧策问道。 侯霜宜点点头,动作一大,牵扯到后背的上,顿时出了一脑子们的冷汗。 萧策连忙说道: “你不要乱动!” “哦……”侯霜宜郁闷得说道,这样就不能趁机吃队长的豆腐了,这个时候肯定是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萧策很快端来了温水,但是侯霜宜不能动,躺着喝水,容易呛着。 侯霜宜看着萧策为难的样子,眼珠子一转,公鸭嗓弱弱地说道: “队长,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喂水的方法,常常用来给小孩子喂水,我现在这幅样子,其实也是生活不能自理了。” “所以?”萧策皱眉看着她,侯霜宜,你眼中的期待能不能收敛一下……你毕竟受了几乎要性命的伤啊,如果在偏离半寸,现在你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就是嘴对嘴喂啊!你有没有看过?我的一个婶婶,她这样喂过烧的弟弟……”侯霜宜是一个十分会审时度势的姑娘,这个时候,就算自己说让萧策睡了自己,萧策也不会对自己动手。 至于秋后算账,能爽一时是一时啊! 萧策挑眉看着侯霜宜,其实内心小鹿乱撞,侯霜宜果然是一个行动能力极强的姑娘,在受伤的时候还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还真是小觑了他。 “哦,你想要谁来给你喂?”萧策问道。 “你啊。”侯霜宜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 萧策真的有一种冲动,把水直接泼到侯霜宜的脸上,你自己喝吧! 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这样做,指不定侯霜宜说要他舔干净呢? 她绝对说得出来。 萧策无奈,但是也绝对不会那么亲她,虽然很想。 小心翼翼得将侯霜宜的脑袋微微抬起,然而,他根本没有抬起,侯霜宜就喊道: “哎哟哟,好疼啊!” 萧策满头黑线,你敢不敢再假一点,萧策低头看着侯霜宜,淡定地说道: “侯霜宜,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这个声音,像男人的声音?” 侯霜宜脸色猛地一变,视线看着萧策手中的茶杯。 萧策立刻递上去,侯霜宜自己坚强得抬起脑袋,三两口就将水都喝入腹中,然后忐忑得问道: “现在呢?还像吗?” “一点点。”萧策说道。 “给我拿一壶水来!我要干了它!” 萧策又给侯霜宜倒了一杯水,喝完水后,侯霜宜的脸色再次白了几分,显然扯到伤口了。 “队长,我还要喝。”侯霜宜说道。 萧策看着侯霜宜额头上的汗,心疼地说道: “扯到伤口了吗?” “不是很疼。”侯霜宜说到,她眨了眨眼睛,从容地说道。 “不喝了,现在的声音很好听。” “哼,你老是欺负我。”侯霜宜不甘心的说道,说完这句话,又低低地补了一句,“欺负我,又不对我负责。” 尽管才刚刚醒,但是看侯霜宜这个折腾劲,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萧策坐在床边,冷冷地望着她。 侯霜宜绝对没有想到,秋后算账,这个秋,来的真尼玛快啊。 她尴尬得躺着,伤口隐隐作痛,她的心脏疯狂得跳动,她很清楚,萧策对自己的关心都是因为内疚,毕竟自己替他挡了一箭,自己无理取闹,真的有点过分了。 要不要道歉呢? 侯霜宜想到。 “我……” “为什么要替我挡箭?”萧策直接问道,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教一教侯霜宜,什么叫做生命诚可贵。 侯霜宜微微一怔,没有想到萧策问的是这个。 这个啊,要不要来一段单口相声? 算了,好好表个白吧。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侯霜宜反问道。 “你知道,那支箭离你的心脏的距离有多近吗?”萧策再次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侯霜宜无比诚挚得说道,那段时间她已经晕啦,晕过去了,这怎么知道哇。 “半寸,侯霜宜,你知道你差点死了吗?”萧策想到那晚手上满手的血,最后粘腻到满心的惶恐。 第一百八十九章 快疼哭了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快疼哭了吧 侯霜宜看着萧策,半晌后,弱弱地说道: “我不是还没有死嘛……只要再给我一段时间,我还是能够上场杀敌的,队长。” “侯霜宜,我想过了,等你伤好后,把你送回京城,这里,不适合你。”萧策淡淡得说到,他看着侯霜宜骤然变化的神色,心中下意识地心软。 萧策的话真是震惊到侯霜宜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萧策竟然想要把她送回京城! 胸膛高低起伏,侯霜宜没有说一个字,她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伤到萧策,比如说,你凭什么把我送回京城,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 如果萧策说她是一个女人,她可能会不经大脑地就直接反驳,你还是一个残疾人,为什么你可以留在军营之类的。 两败俱伤的局面,侯霜宜向来十分小心翼翼的。 她双眸瞪着萧策,足足五分钟后,她才蹙着眉头问道: “原因呢?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太可爱?这个理由,我是不会接受的。” 萧策挑了挑眉,在他的预料之中,现在侯霜宜应该已经开始撒泼了,但是现在开始撒娇是什么路数? 萧策又哪里知道,侯霜宜已经将撒泼的景象在心中演练了一遍,另外实在是伤口太疼,她动一下就是戳心窝子的疼啊,被子底下侯霜宜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十分得可怖。 “你太意气用事了,可能会坏了我们之后的计划。”萧策说道,这是他一早就想好的理由,有理有据。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坏了计划。”侯霜宜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队长说我意气用事是再说我替队长挡了一箭的话,那我觉得也没有很意气用事,如果是其他的战友,我也会毫不犹豫扑上去的,因为当时的情况太紧急,我就算出声提醒也太迟了。” 听到侯霜宜这话,萧策的眉头成功得皱起,漆黑的双眸看着侯霜宜,侯霜宜一脸的坦荡,实在是另萧策心里堵得慌。 “你说,就算是其他人,你也会不顾性命得扑上去?按照你的这个说法,你的性命是有多轻贱,你才会这样糟蹋?”萧策冷冷得说道,几乎都不再是好言相劝。 萧策这一番话,侯霜宜感觉胸口闷得慌,什么叫做她的命轻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更加不适合待在军营中了,你的父母哥哥也不会让你放心得待在军营中。” “我家里的事情就不劳队长担心了,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才进的墨苍军,训练这么长时间,我不敢说自己特别厉害,但是还是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南盛,如果队长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 侯霜宜的声音渐渐冷淡了下来,萧策今天的话真的有点伤到她了。 萧策看着侯霜宜半晌,索性从位置上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侯霜宜歪着脑袋看着萧策的身影消失,一个没忍住,眼泪从眼中掉落,用力地忍住眼泪,刚把眼泪忍住,结果后背的伤疼地不行,刚忍住的眼泪,又掉出来了。 “臭队长!为什么要我走!”低低的宣泄声,带着丝丝扣扣的哽咽。 而这边,萧策怒气冲冲地离开营帐,刚好撞见云语夫妇,萧策多处变不惊的人啊,现在气成这幅样子,也是少见。 高信恭多八卦的人,立刻拉着云语凑了上去。 “你怎么了?侯霜宜惹毛你了?不会吧,她连说话看着你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现在都敢气你了?” 萧策看着一脸八卦的高信恭,以及依旧是一脸淡漠的云语,胸口的闷气被长长地呼出,他问道: “二爷,等她的伤好了,能让她回京吗?” “哇,你不是吧,她才受了一次伤而已,你就想把她藏起来了?你看看我夫人,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她藏起来,一定要揣在身边,在自己的视野里才放心的,再说了,她是墨苍军的一员,就算身负重伤,只要不是死了,她想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 “就算二爷不能命令她回京?”萧策问道。 “是的,我不能。”高信恭没有半点心理压力得说道,反正他也不是要事事都很厉害,脸面这种东西,他从来都是视为身外之物的。 萧策听到高信恭这话,顿时就无语了,你敢不敢再假一点? 云语看着两人,觉得无趣,便朝着侯霜宜的营帐走去。 掀开营帐的帘子,侯霜宜躺在床上,半点动静都没有,听萧策刚才的话,她应该已经醒了才是。 走到床前,侯霜宜闭着眼睛,脸色惨白,看起来请款不是很好的样子。 她坐在椅子上,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侯霜宜惊喜地睁开眼睛,说道: “队长!刚才的话我道歉……” 话音还未落,侯霜宜就看清了坐在床边的人,顿时一番尴尬,又有几分失落。 “语儿,唔……头儿。”侯霜宜小声地喊道。 “恩,感觉怎么样?” “还好。”侯霜宜说道。 “快疼哭了吧。”云语淡淡地戳破道。 侯霜宜顿时又尴尬了,真是在云语面前,一句谎话都说不得。 “恩……” “我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云语站起身来,小心地扶着侯霜宜的脖子,将她的身子微微向右侧翻去,之间白色的衣服上已经沾染上了点点的血红。 “你的伤口裂开了。” “哦,我说呢!这么疼!”侯霜宜恍然大悟地说道,这幅样子真是又心酸又好笑。 扶着侯霜宜重新躺好,云语问道: “是要我去叫军医还是叫萧策?” 侯霜宜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说道: “还是叫军医吧。” “恩,好。”云语点点头,就朝着外面走去。 很快的,云语带回了几个军医,侯霜宜的伤口崩开了,这事可大可小,好在这次不是很严重,最遭罪的就是侯霜宜了,伤口崩开的疼可是比之前要疼上好几倍。 侯霜宜也是要强,在处理上药的时候,身子都忍不住得颤抖,硬是连哼都没有哼出声。 云语在一旁看完了全过程,拿过一旁端过来的热水,拿起热毛巾,给侯霜宜擦身体。 军医们早就出去了,营长只剩下她们两人,侯霜宜本想说自己来就可以了,但是这个时候实在不是客气的时候。 任由云语帮她脱了衣服,擦拭身体,侯霜宜一张脸红得不像话。 云语擦身体的手法有些生涩,显然,不常服侍别人,有些时候力道控制不好,还会把侯霜宜身上弄得绯红。 云语做完后,心中赞叹萧策手艺不错,也赞叹侯霜宜的忍功了得。 “好了,你休息一下吧,等会我让人给你送饭菜过来。” “叫谁?”侯霜宜立刻问道。 云语目光如炬地看着侯霜宜,反问道: “你想我叫谁?” “还是不要叫队长了吧。”侯霜宜弱弱地说道,如果萧策每次见面都要她回京城的话,那实在是太惨了。 “好的。” 走出营帐,看到一脸不爽的高信恭。 “夫人,你都没有给我擦过身子,这种事情让萧策去做啊。” “吃饭吗?”云语问。 “好啊!” 侯霜宜的伤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才能勉强下地走,而这半个月内,萧策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她的营帐内! 侯霜宜也忍着不让人找他,到了最后,云语都懒得问想要谁来给她送饭了,而且因为云语脸盲,每一天给她送饭的人都不一样。 半个月的时间,和对方一共打了两仗,因为墨苍军的行径捣毁了对方的一部分粮草和一部分兵器,加之实力震慑,这两次高信恭他们大胜,只是对方十分狡猾,一看形势不对,就立刻收兵,半点节操都没有。 高信恭知道,这是一场不会短的战。 但是,四个月之内,必将梁建城攻下! 切断对方粮草供给,还有几个月便要入冬,没有粮草,他们必然会狗急跳墙,到时候,剿灭大部分的士兵不是问题。 他们这边供给充足,户部王尚书办事他一向十分放心,一直以来在军队粮草供给方便,也从未出过错。 又是一场大战过后,梁建城城主府的议事厅中,众人噤若寒蝉。 高书柏坐在承德候的身旁,看着一干将士,一个字都不想说,太特么恶心了,简直就被碾压,他知道高信恭很强大, 但是双方的兵力相当,输成这么恶心,也是不容易。 “还有几个月就要入冬了。”承德候淡淡地说道。 “禀告侯爷,高信恭把我们运粮的给切断了,不出两个月,我们就要断粮了,而且士兵们的冬衣……还没有准备呢。”陈将军硬着头皮说道。 “你们觉得,如果在有粮草的情况下,还能支撑几个月?”高书柏冷冷地问道。 陈将军心里苦啊,但是面对自己的老板,又办法不回答,只能够说道: “不到三个月。” 高书柏看了看自己的父亲,难得地宽抚道: “不要着急,现在你的目标就是尽量得拖住高信恭。” 陈将军疑惑地看了高书柏一眼,也不敢在说什么,只能说是。 “今后,尽量不要打出这么恶心的仗……既然打不过,可以适当得躲一躲,但是被人追着打,追着杀,半点反抗都没有,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陈将军也是无奈苦笑,实在是没有办法,上一次对方的人直接闯进梁建城中,不少士兵都被他们给杀了,这给人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士兵们面对这样一群修罗,束手束脚,陈将军觉得十分合理。 甚至于他们出现的时候,士兵就开始萌生退意,这样的军队,这样的仗,不打就很恶心了好吗…… 第一百九十章 碧落黄泉,我都不会放过你 第一百九十章 碧落黄泉,我都不会放过你 梁建城入冬好似入得很快,也许是林山而建,故而气温一下子就降下来了,如果早的话,连说话都能呵出白气来,天也亮地越来越迟,却黑的越来越早。 高信恭这边进攻的节奏显然加快了许多,对方且战且逃,次数多了,自然就有解决的办法了。 高信恭主攻,云语领两队人随后包抄,一个都不能少。 侯霜宜在休养了一个半月之后,也能自如得跑跳了,对于身上的伤疤竟然十分喜欢,说是以后可以给自己孩子说一说当年的故事。 对于侯霜宜的这个态度,云语十分欣赏,他们这一行,磕磕碰碰,有点伤是很正常的事情,留下疤是更加正常的事情,如果对于这个都很纠结的话,那真是不适合这一行。 像侯霜宜这一种,就是三百六十度紧密贴合了。 在侯霜宜好的这段时间,没少朝云语诉苦,无非是萧策现在忙得都没有空理她了。 作为一个耿直的少妇,云语的补刀技能都是满点的,什么萧策只是在你面前表现起来忙,再比如说萧策之前还跟他们玩闹摔跤来着,再比如什么萧策其实空地说要学女红了。 气地侯霜宜一直瞪着云语。 对于这一对,云语从来都是表示你们自己展,千万别来烦她,但是侯霜宜怕萧策吃别人的醋,只能拉着云语诉苦。 云语为表示自己不是很想听,每次都要刺激侯霜宜。 侯霜宜也是一个十分坚强地姑娘。 等她伤完全好了,可以在场上蹦跶的时候,高信恭一句话把她派到了云语的身边,让她做围剿的工作。 但是萧策做的是进攻,侯霜宜本想表达不满,高信恭一个眼神过来,十分欠打得说道: “你的身手太差了,不要拖我们的后腿。” 侯霜宜苦啊,只能远远地看上萧策一眼,就要跟着云语走了。 时间飞快,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梁建城这边几近尾声,而高信恭也说这是最后一次,等到补充的粮草和冬衣一到,就立即进攻。 三日后,等到的不是运送的粮草和冬衣,而是一个浑身是伤的士兵,粮草和冬衣被劫。 出手的一方是谁已经不需要多说。 高信恭听到这话,眼中的幽蓝光乍然惊现,泛着冰冷的锐利,朝着高信恭望过去,都感觉他的身边都是浓稠暗黑的戾气。 而云语听到这话,心中则思索了起来。 来到议事厅,众位将士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高信恭和云语。 “各位,粮草的路线对方是怎么知道的?他们是怎么出去?既然能够出去,他们是不是已经出去一部分了?为什么你们到现在都没有现?” 第一个出声的人是云语,云语的问题一针见血,而且十分犀利,众人一听,顿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的确,粮草的路线都是军事机密,这里知道这条路线的人恐怕都不会过两手之数,对方是从何得知的? 若是真的只是他们探查之下无意中得知的,那么对方是否真的已经派出去许多人了,这么多人,他们竟然一个都没有现吗? 梁建城中有密道,这一点是毋庸置疑,但是密道通向何处,又难说了。 “把地图拿过来。”云语站起来,说道。 地图很快就拿上来,云语拿着一支炭笔,她也是知道粮草路径的人之一,从京城到这里的路线被小心地勾勒出。 重伤的士兵告诉了他们被劫粮的地址,云语画了一个标记,她看着错综复杂的地图,思索着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而这些地方为什么他们之前没有现。 是他们之前从未用过,还是对方的行动谨慎,所以他们一直不曾现。 云语最后分析出五处可能是密道出口的地方,她看着高信恭,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高信恭眼中闪过诧异,点头,说道: “好,你带人去找出口。” 云语点点头,她看着在座的各位,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众人的行动度很快,一夜过后,已经确定了出口,但是看着出口的脚印,完全不是那位士兵所说的人数,而且脚印都是最近才留下的,显然,他们转移了,顺着脚印,云语现在一个地方,这些人分成了两拨,背道而驰。 萧策看着脚印的方向,直接说道: “一拨去了京城,一波去了之前被承德候攻下的城池,奉城。而且,去京城的人在大多数。” 云语和萧策相视一眼,转头立刻朝着驻扎地奔去。 而这边高信恭已经点好了兵,八百墨苍军随他回京,另外三万士兵也跟着一起回京,云语来的时候,看到高信恭竟然已经准备走了,看来高信恭想地要比他们都要深。 朝堂之中的细作还不曾除完,这次粮草泄露,代表着他们又有新的动作了。 高信恭在马上等着云语,看到云语终于出现,朝着她伸手道: “语儿,上马。” 云语并没有伸手,她对着高信恭说道: “这里必须有人来牵制,我在这里比较合适,你和他们去京城,承德候他们很有可能正在去京城的路上,而且其他的两城的士兵我怀疑也有转移,京城兵力不足,你需要立刻回去。” “我知道,上马。”高信恭在次催促道。 “你回去吧,到时候在京城会合,阿策留给我。” “不行!你跟我回去!”高信恭毫不犹豫地说道,云语一定要在他的身边,他不放心她。 高信恭的强硬让云语也觉得不可理喻,她直接说道: “赶紧滚回去,如果信然出了事情,你哭都没地方哭!我能出什么事!” 众人看着高信恭和云语两人竟然在僵持,谁也不敢讲话,就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生怕打扰到两人的战局。 “我不放心你,你跟我走。”高信恭这种讲话都不会重复两遍的人,今天竟然接连重复了三遍,对云语的耐心还真是足地可怕。 对于高信恭的执拗,云语也是大感头疼,但是现在根本就不是僵持的时候,他们日后必然要各种披星戴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我没事的,高信恭你相信我,我跟你在一起,从来都不是想着在你的羽翼下生存,我要站在你的身边,现在的场面你也知道,这里根本就是故布疑阵,京城才是最危险的地方,我保证,我会安全地回去。” 高信恭听着云语的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字地说道: “云语,你给本王记住你说的话,如果你食言,碧落黄泉,我都不会放过你。” 骨子里的狠厉被云语再次激了出来,看着云语的眼神几乎要将她吃了。 高信恭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平常看起来各种欢脱,骨子里也是各种阴暗,只是在云语身边,他一直都很欢乐罢了。 “我知道,你也是。”云语仰头看着高信恭,霸气地说道。 高信恭收回视线,马鞭一扬,喝到: “走!” 哒哒的马蹄声,掀起漫天的黄沙,等到黄沙重新落到地上的时候,他们的身影早已消失了。 此时的天,正蒙蒙亮,冬天的太阳就是冰箱里的灯,半点都不会让人觉得暖和。 这次侯霜宜也跟着高信恭回了京城,她的家人在京城,她必须要回去,至于萧策,正好趁这段时间大家都冷静一下。 云语看着他们离开,心中虽然不舍,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一个时辰后,攻下梁建城。”淡漠的声音,语气和高信恭竟然出奇地相似。 云语骨子里是一个强硬的人,从之前的五十几万字也可以看出来,她的强硬不仅仅表现在她的性格,更是表现在她极具攻击性的风格之上。 如他们之前猜测,梁建城真的差不多只是一座空城,两万士兵压上,两百墨苍军大头阵,云语亲自指挥,一路势如破竹,一切都顺利得可怕。 云语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梁建城外面的空地之中,哪里还残留着战争的痕迹,看起来有些血腥,有些凶残,但是这就是这个时代前进的路径,伴随着白骨和鲜血。 她只是一个人,无力扭转整个时代的潮流。 站在城墙之上,冷风吹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火把很快就被点亮,墨苍军的士兵率领着普通士兵扫荡着梁建城的每一个角落,梁建城只剩下八千士兵,这一座空城,承德候的心还是真是大。 俘虏有俘虏的处理办法,这里的几个副将都是驾轻就熟,另外萧策可是被高信恭亲自教导过得,手段也是十分高明。 待所有的事情都安顿好之后,萧策才知道云语,云语正在议事厅中看着梁建城到奉城的路线和地形,第一个目标就是奉城,这是毫无疑问的。 “姐。”萧策叫到。 “恩,过来看一下,后天我们要出去奉城。”云语朝着萧策招手说道,萧策现在的军事素养丝毫不亚于她。 两人站在地图前,开始对后天的战术开始了讨论。 因为这已经知道情况,所以云语和萧策的战术可谓是大胆,以攻代守,用最快的度进攻在他们施展开地势优势之前,就直接把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姐,这样子太保守了一些,若是这边直接用三百人冲开城门进去之后,其实一切都要简单地多。” “但是这需要士兵的动作足够快,最多一柱香的时间就要攻入城中,可以吗?”云语侧头问道。 “可以。”萧策毫不犹豫地直接回答道,信心十足。 “恩,那就用你说的方法吧。” ps:接下来将会有一个重要的转折~~读者老爷们,请用你们财的小手点一点推荐,点一点收藏! 第一百九十一章 年轻人不懂劳逸结合啊 第一百九十一章 年轻人不懂劳逸结合啊 高信恭这边疯狂得赶路,恨不得把一秒钟掰成一分钟来用,八百墨苍军跟在高信恭后面都差点吐血,普通士兵早就被甩地连影子看不见了,这样高效率的赶路,他们根本接受不了。 在他们休息的时候,有从梁建城送过来的信,云语他们已经将梁建城攻下了,高新共计算着时间,他们应该是自己离开的当天下午就把梁建城给攻破了。 信上还交代了他们借来的一些作战计划,高信恭一一看下后,现并无异常,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将信纸收好,继续休息了两刻钟的时间,再次上马朝着京城狂飙而去。 云语在梁建城中修整了一天后,朝着奉城而去,众人对于云语也是十分敬重的,一来,云语的身份毕竟是二爷的王妃,二来,云语的实力强悍,墨苍军的领导人,一个墨苍军就可以碾压普通士兵,更何况是教官存在的人。 众人对于云语十分拥戴,剩下的两百墨苍军唯云语马是瞻。 赶到奉城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云语十分嚣张地递过去一封劝降书,结果被对方退了回来,云语直接斩了送信的来使,来使大大表示自己很无辜,在行刑前还控诉云语,长得那么漂亮,手段那么凶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个道理都不遵守! 云语冷漠得看着他,语气不带半点感情地说道: “你们也算是军队?两军交战?洗洗睡吧。” 然后来使就被斩了,血溅了一地,云语则没有看这一幕,在现代的时候,出于人道主义,不让犯人遭罪,都是一枪命中的,血不会飙成这个样子,毕竟脖子上有大动脉…… 云语的行事作风很快就传到了奉城之中,城内的各位将军开始了各种商议,原以为高信恭走了,他们至少能够喘一口气,谁知道来的人竟然也是一个大魔头! 这可怎么办啊! 在议事厅中吵吵闹闹一个下午,最后他们敲定出来了目标: 打一刻钟的时间,如果他们把城门攻破,立刻投降! 恩,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众人也不管什么节操,在命面前,节操什么的,都是浮云,换一句话说,那都不是事! 云语银甲裹身,本就出众的五官此刻愈地熠熠生辉,她骑在马上,双眸冷漠的看着奉城上的将军。 而将军也被云语颠倒众生的五官惊艳到了,所以,现在打仗都是用美人计了? 不得不说,他必须要接受了。 毕竟,面前的这个女人,长得实在是颠覆他的三观。 然后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的三观再次颠覆一次。 云语直视着将军,说道: “你想怎么死?” 将军面色微微尴尬,这个问题……他想活到死,可以吗? “算了,其实无所谓,我夫君离开之前边交代过我,既然一开始你们不肯投降,那么,所有将军,全部剁碎了喂鱼,普通士兵若是投降,免死。” 云语的身后站着整齐的士兵,她站在最前面,一脸的冷酷,城墙上的将军身子缓缓地僵硬。 夫君…… 所以,这个女人,竟然是高信恭的夫人?! 将军觉得自己的脑袋也有些混沌,而云语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按照之前和萧策商量好的计划,攻城! “守住!给我守住!”将军的心还在被云语之前的一句话给压制着,本就有投降的心,但是现在云语说的话,却把他们的后路全部都截断了。 兵败如山倒是什么感觉? 将军不太清楚,因为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有士兵直接爬上城墙,道理他都懂,但是他们如何用这么短的时间爬上城墙的?! 冲上来的士兵,正是墨苍军的好汉们,他们看着这些士兵,中气十足得喊道: “普通士兵投降,免死!” 这话听得士兵们都生了退意,别说普通士兵了,就连将军都想到贬值成为普通士兵了…… 几乎没有什么抵抗,没有他们预计的一刻钟,才十分钟,便已经溃不成军。 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为什么会这么强大,但是的确不是他们所能抵抗的。 这样安慰之下,众人感到心中稍微好受一些。 云语率领众人走进奉城,心中不由有些讽刺,当初在梁建城的时候,他们久攻不下,足足耗了几个月,结果在这里,竟然花了十分钟就已经攻破了,真是可笑。 云语飞快地拿下了奉城的掌控权,她看着被绑住的众位将士,简直就是一群废物,无意识得转动手指上的白玉戒指,看着萧策有条不紊得进行着处置,看着士兵们对萧策言听计从,云语眉间浮现点点笑意。 晚上,云语和萧策商量一下,决定现在就将劝降书送到最后一城江城中去,攻下江城的度应该不会被奉城慢,接下来的时间则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样攻下承德候的老巢,他的封地。 就算大部队已经走了,但是毕竟承德候在那里根基深厚,需要将他连根拔起,就要把他所有的退路都给断了。 云语这一手不可谓是不狠,但是这是战场上最常见的手段。 萧策的计划则是更加血腥一些,既然都是叛徒,那么不必留着性命了,杀了直接就地活埋,省得他们运回京城,还要给他们饭吃。 云语深以为然。 奉城的将士都没有什么反抗,云语之前说他们都剁了喂鱼也只是恐吓,她毕竟性子不嗜杀,任由萧策处置,近些日子,云语有些疲惫,吃了饭,早早得休息了。 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但是未免有些太平静了,云语这般势如破竹,相当于承德候之前的布置全部都白费了,既然这样子,当初他们为什么要涉险跨出这一步。 明知道高信恭不会袖手旁观,高信恭的能量已经不仅仅是他本身的军事素养所能衡量的,他毕竟是军队的灵魂。 还是说,承德候在京城中留下的后手,足以让高信恭万劫不复? 云语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乱猜测,但是她相信高信恭。 第二天,云语满血从房间中出来,神清气爽。 而熬了一整晚的萧策现在看起来却比云语还要来的精神,因为这是萧策以前梦寐以求的生活,他为之努力了二十几年,方才能够达到如今的地步,睡不着觉都是反映比较平淡得了。 “头儿。”萧策叫到。 云语挑眉,反问: “一夜未睡?” “恩,不过感觉很好。”这种领兵作战,与众人商讨如何进攻,如何布置的感觉,真的很容易让人上瘾啊! “你开心就好。” “去吃早饭吧,已经准备好了。” “好。” 萧策的强大让云语身上的压力瞬间减少了许多,谢家三兄弟都随着高信恭一同入京,还有一些在高信恭身边的下属,也一同前去。 高信恭本来是打算让萧策一个人留下来的,但是云语的决定让高信恭不得不也将云语放在这里。 留下来的士兵,云语的身份已经是逆天了的大了。 一天过后,云语等人准备动身,前往最后的江城,结果不曾想在半路便已经接到了对方的降书。 萧策和云语仔细得看了一遍,没有现什么异常,但是也不可掉以轻心。 警惕的进入了城门洞开的江城,所有的将士都半跪在地上完全一副降军的姿态。 萧策自然不会怜悯,派了自己的人立刻将江城控制住,然后开始处置俘虏,萧策也不曾想到,自己的职业生涯,一开始竟然大部分都是在从事如何安置俘虏。 士兵编入现有的军队,将士贬职,关键的几人直接关押,萧策的手段不输高信恭,而且因为他自身的条件,必须要用最快地手段让他们消除对自己的偏见。 萧策的手段不慢,但是江城之中八千的士兵全部安置下来,天还是暗了下来。 萧策揉了揉眉心,重复的工作,的确使人疲惫。 找到云语,她正在吃晚餐,也没单独辟出一块地方来,直接坐在了一桌士兵旁,士兵们一开始诚惶诚恐,后来就放松了许多。 毕竟王妃长得好看嘛! 而坐在一起的墨苍军们羡慕地看着那些和云语坐在一起的普通士兵,心中不由地想到,如果头儿不脸盲的话,会不会特地走过来跟他们一起坐呢? 在这样犀利得反问之下,士兵们觉得云语并不会绕过这么多士兵来和他们坐,顿时就觉得更加伤心了。 萧策端着饭坐到云语身边,这时坐在这一桌的士兵,再次兴奋了!高氵朝了! 所以这一桌其实是风水宝地是不是!? 以后就坐这一桌了有木有! 结果人萧策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就开始认真地吃起了饭,云语开始地早,吃完饭后,把筷子放下,等着萧策吃完。 因为云语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其他人也不说话,萧策很快就吃完了饭,看到云语在一旁等着,两人朝着在座的其他人招呼了一声,就十分潇洒得走了。 所以他们这些人,一句话都没有跟云语和萧策两大巨头说上话。 心在流血啊。 不过话说,王妃和萧策将军都是瘸子,一个左脚残疾,一个右脚残疾,看起来倒是蛮对称的。 两个残疾人都能够混得这么好,但是他们这些四肢健全的人,竟然还只是混到这个份上,说出来,好像还挺伤心的耶。 算了算了,跟他们比做什么,他们又不是正常的人! 云语和萧策则在计划该怎么样去进攻承德候的老巢,承德候也是没有想到,云语和萧策竟然半点都放松,打一打,放松一下嘛! 年轻人不懂劳逸结合啊! 第一百九十二章 炸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炸了 云语与萧策修整了两天,商量好的对策,率人就朝着承德候的老窝而去。 而云语这般势如破竹,就算承德候在赶去京城的路上也免不了收到这个消息。 但是既然他们已经选了这边,那么就要有做好那边沦陷的准备,但是云语的动作还是让承德候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云语打仗也这么厉害。 “不用管他们,反正我们也不会有退路。”承德候恶狠狠地说道。 “恩。”高书柏淡淡地说道,他的眼神比承德候还要冷静。 其实他看的比承德候还要开,再出来领兵的那一天起,他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更何况只是一个封底。 只是他现在还有些好奇,他父亲叛乱的真正理由是什么,父亲不曾说起,他便也一直不曾问。 着实好奇。 承德候这边潇洒,高信恭那边就更加潇洒了,他计算着时间,最后也不得不感叹云语和萧策的动作之快啊。 看着天色暗了下来,士兵们升起一簇一簇的火,现在已经入冬,外面实在是有些冷,如果没有火,简直要冻成冰块。 高信恭在思考,承德候谋反的理由是什么。 他以前自认为还是挺了解这个皇叔的,但是近些时间,好像又不是很了解,对于承德候这个人又很陌生了。 什么理由呢? 若是为了皇位,那么在他这个年纪了,就算登上了皇位,还能做几年的皇帝呢?这么大动干戈,而且其实赢面并不是很大,他现在正全力朝着京城赶去,而京城之中有燕泽予守着。 当初他们来到梁建城的时候,就已经在京城中布置过了,就算他们去京城,一时半会也不一定能攻下皇宫。 之后他达到,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 另外,就算他们能够攻破京城的攻防,他们就没有想到他率兵直接把他们从皇位上拖下来吗? 所以,究竟是因为什么? 这一点高信恭和高书柏竟然想到了一起。 依旧马不停蹄,墨苍军无一人抱怨,因为当初云语的训练也是如此,只要你晕死过去,就算累地要死,也必须要完成任务。 眼下看来,只是二爷的任务比较长而已。 侯霜宜坐在火堆旁吃馒头,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方面担心京城的家人,另一方面又担心萧策,真是操碎了心。 修整了不过半个时辰,继续上路,大家其实都很想回去,回去守护那一片土地。 生活就算再单调,太痛苦也是你自己选得。 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是不努力一定很舒服,这种反鸡汤在现代的互联网上一抓一大把。 云语和萧策终于来到承德候的封底,承德候的封底足足有两座城池,城池之间的距离很短,而且看得出来这些年承德候将两座城池完全已经荣和成一处了,城池之间的百姓、贸易往来十分得繁盛。 这样两座肥的流油的城池终究还是满足不了承德候的胃口吗? 云语心中疑惑,只能用贪婪的人永远不会满足来宽慰自己。 这两座城池名为埠城和源城,这两座城池显然就没有之前的奉城和江城那么随意了,对方不肯投降,而且显然有承德候的亲信在这里驻守着。 云语和萧策也不着急,就地安营扎寨,怎一个嚣张了得,云语和萧策带了两万的士兵,浩浩荡荡得排开,气势十足。 守城的将士也是知道了云语和萧策的难缠,看到他们这么张扬虽然心中不爽,但是也不敢直接冲出去叫阵,这不是找死嘛! 一夜的时间竟然就这样和平得过去了,天蒙蒙亮,两万士兵已经整齐得列好队,自然又是由每一个墨苍军带领着的。 云语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疲惫,而且很嗜睡,也许是上一次把身子伤了,还有一些后遗症,冬天了,起床困难也是情有可原的。 云语没有去劳烦军医,只是自己调整作息,尽量不让自己太劳累。 只要将这里攻下后,她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萧策这段时间简直就是夜夜通宵,但是精神头看起来比她要好多了,萧策也曾经问起过她是不是不舒服,云语自然说没有。 萧策也是忙,再看云语的确休息得比较好,便没有再放在心上。 一开始只是试探性地进攻,对方什么实力很快就被摸清,萧策的眼睛可是毒地狠,半点遮掩都没有用。 云语已经不直接上场了,萧策也不让她上场,虽然云语的身手比他还要强悍,自保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正如高信恭对云语的安全依旧不放心一般,萧策也尽量让云语远离危险的地方。 领了一万五千人,萧策准备今日将两座城攻下,云语带着五千人在这里守着他们的物资。 骑在马上,萧策看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云语,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他蹙着眉头,但是又说不出是为什么不安。 “头儿,注意安全。”萧策说道。 “你也是。”云语淡淡地回到,眉宇间还有些困意。 萧策带着士兵走了,而他也准备采用最战决的方法,不守在云语身边,有点不放心。 云语虽然在营帐中,但是不断有探子将前方战线的事情告诉她。 萧策的进攻很猛,但是在云语看来,有些操之过急了,萧策是一个谨慎的人,虽然双方实力有差距,但是这样猛打不符合萧策的风格啊。 此时云语也不好让人带话给萧策,既然他选择这样做,总有这样做的理由和手段。 一个上午的时间眨眼即过,但是从上一个探子到现在已经足足有半个时辰了,不可能现在还没有探子来报才是。 云语站在营帐外,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也不敢打扰云语,就远远地瞧着。 又过了十分钟,云语微微眯起眼睛,不再犹豫,对着他们说道: “留五百人在这里,其余人,跟我走!” 云语上马,朝这战场冲过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厮杀声也越来越大,云语不安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下。 四千人五百人赶到战场,两方人厮杀地正酣,但是萧策这一边稳稳的占据着上风这一点是不需要说的。 云语的视线在复杂的战场上游走,却不曾看见萧策身影,而此刻城门洞开,想来已经进去了。 “头儿,我们也要进去吗?”有人问道。 云语思索一番,点头,说道: “走,去和萧策会合!” 明明只有四千人,却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地插入战局之中,战局瞬间被撕裂,云语一行人直接朝着城门冲过去。 此时萧策也收到云语来了的消息,心中一沉,交代了一句,一个人驱马去和云语会合,他今天总是心神不宁的,希望云语不要出事。 然而,当他距离城门还有大约一百米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云语,云语在最前面,恩,是的,她和高信恭一样,都是身体力行之人,只要上战场,绝对是冲在最前面的,前面的视野最宽广,针对敌军的布置,能够及时应对。 看到云语,萧策脚下的步伐愈快,然而,还不等他冲到云语面前,一声爆炸的声音冲天而起,一股股热浪迎面而来,尘土飞扬,一瞬间尖叫声响彻。 萧策下意识地一个翻滚手遮住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他便立刻反应过来。 云语! 不顾危险,萧策直接冲向爆炸的地方,源城外的地面竟然埋了炸药!!!! 原本云语在的地方已经是一片一片鲜红,人的惨叫声,马的嘶鸣声,以及那满地的断手断脚,有一些甚至只剩下一点点的边角料。 萧策感到脑袋一阵阵地晕,脚下的步伐都有些踉跄。 跟在云语身后稍近的一些士兵也被波及,受了极重的伤,一时间吐血不止。 但是此刻他们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视线急忙朝着前面望去…… 没有人…… 怎么会没有人?! 有人看到掉落在一旁的马脑袋,尸体残缺不全,所以,他们的头儿……炸了? 本是喧闹的战场,此时竟然安静地可怕,萧策走到爆炸的地方,一个巨大的坑,现在还冒着烟,里面有着破碎的尸体,看起来异常得血腥。 萧策不吵不闹,就这样在爆照的地方游走,众人不敢说话,就看着萧策来回地寻找。 终于,萧策从一个人的身下找到一块布料,一块云语身上的布料。 萧策的双眸瞬间血红,他死死地捏着这块布,声音凄厉如寒冬里刮骨的夜风,带着深入骨髓的痛苦。 “姐!” 回答萧策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寂静,以及冰冷的风。 “噗!”萧策一口鲜血喷出,脚下没有站稳,直接跌落在地上,然而触手却是一片湿热。 他翻过手掌,鲜红的血色好似染红了他的眼,还热着的温度仿佛还在诉说方才这里还有一个人。 他才……慢了一点点…… 他明明告诉过她,不要上战场了。 她明明答应了自己,说不会上来的,为什么还要来…… 为什么死的偏偏是她…… 两滴滚烫的眼泪从萧策的眼眶中直接滑落,一个在战场上另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士,竟然就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以至于众人就这样看着萧策哭泣,放肆地宣泄着他的情绪。 但是不管怎么样,情绪总有宣泄完的时候。 当萧策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时,那就是别人哭的时候了,哦,不,应该说,连哭地权利都没有。 他姐常常告诉他,虽然军人生来无法避免得要杀人,但是也要克制住内心的杀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开杀戒。 萧策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屁话。 第一百九十三章 谁反抗,谁完蛋 第一百九十三章 谁反抗,谁完蛋 萧策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起来,他身上的衣袍被血染的鲜红,面容虽然没有表情,但是看起来却特别的狰狞。 他的视线在士兵的脸上划过,犹如最锋利的匕,轻而易举地切开他们的镇定和防备。 承德候一方的人突然明白,今天,可能真的无法善终了。 之前在城内厮杀地众人早就已经走了出来,看着萧策疯狂地寻找,嘶声裂肺地哭泣,然后到彻底的沉默,好似接受了这一切。 但是熟悉萧策的人知道,云语对于萧策是如何重要的一个存在,要他接受,没有一时半会是绝对不行的。 萧策信步走到守城的将军面前,他的姿势怪异,但是浑身上下却带着刺眼的火焰。 将军手中拿着剑,却被萧策望着他的眼神弄得浑身僵硬,硬是连拔剑的动作都做不出, 双腿微微地颤抖,瞳孔骤缩,惊恐地看着萧策。 “所以,其实是你引爆炸药的是吗?”萧策平静地问道。 哀莫大于心死是一件十分悲惨的事情。 将军不敢回话,想要逃,但是在萧策面前,他真的没有勇气逃,哆哆嗦嗦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很好,非常好啊。”萧策一边点头一边夸奖道,正是这样,将军简直害怕到哭,但是萧策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他根本连动都不能动。 他多想告诉萧策,那个真的不是自己引爆的,而且那里有炸药,他也是半点不知道啊! 但是面前的人,会相信吗? 到死前,将军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若是将真相告诉面前的年轻人,他会相信吗? 也许会吧,但是他已经没命去说了,他至少应该感谢面前的人,没有在他身上用酷刑…… 将军的倒下,一片哗然,尤其是源城的士兵,他们不曾想到,己方的将军竟然这么快就阵亡了,而且用的还是最滑稽的死法,话说,你死之前至少也反抗一下哇…… 但是这话没有人敢说,对方的死的人可是云语! 高信恭的王妃! 这帮人真正的领军人! 有一种凉从脊背处升起,然后顺着脊椎,传到脑袋,最后传至四肢百骸。 感觉要完。 也的确要完。 萧策等人的反扑,如果之前只是令他们觉得压力大,那么现在则是彻彻底底的绝望,对方展现出来的爆力让他们望尘莫及,他们像是可怕的修罗,当他们举起屠刀的时候,你能做的竟然只是跪下。 跟着云语这么长的时间,墨苍军对云语的感情那是实打实的,而其他普通的士兵跟着云语也是好些天了,对于这个长得打破三观,但是能力更加突破三观的王妃,心里也是各种敬佩。 如今云语当着他们的面,直接死亡,这样刺激,真的……太他娘的大了。 以萧策为,众人简直就跟疯狗一样,只要不是自己的人,就全部砍死,这是打了这么久仗以来,最为血腥和残酷的一场。 屠杀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早晨。 当破晓的光撕裂黑暗,将四周的黑暗驱逐,萧策等人浑身都是血,身边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当然萧策等人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浑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的伤口…… 但是这样子,并不能换回云语。 当这样的杀戮过去了,那份空虚的心脏,用什么去填补?那个消失的人,用什么去纪念? 萧策不禁想,他的姐姐有脸盲症,一路上,谁陪她走过冗长的黄泉路? 竟然有点想要下去陪她。 萧策看着手中的刀,一个晚上不知道结束了多少人的性命,其实结束自己的性命,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缓缓地抬起手,萧策看着手中闪着冰冷的光的钢刀,眼神莫测。 而此刻正在清点人数的江开霁无意中一瞥,就看到萧策的举动,心脏几乎都要停止了,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大喊道: “萧策!你他妈在干什么!给我把刀放下来!” 用了最快的度,直接冲到萧策面前,将萧策手中的刀一把打落,钢刀掉落在地面上的清脆声让江开霁直接打了一个寒颤。 面前的萧策呆呆的,好似灵魂都被人抽了一样。 江开霁心中不忍,甚至是心有余悸,真是不敢想,如果萧策真的自刎了,他们这群人该怎么办? 全部都自刎去陪头儿吗? 这还真的不是他们不敢,但是这是头儿想要见到的吗? 江开霁扪心自问,几乎不用多少时间考虑,这绝对不是云语想要见到的,她那么理智冷静的人,怎么样才是最正确的做法,想都不用想的。 萧策呆呆得看着江开霁,皱了皱眉头。 江开霁一把抓住萧策的肩膀,企图将他摇醒。 “萧策!你是头儿的弟弟!头儿最希望你活下来!你这样子,头儿根本不会觉得有半点的开心或者感动,她只会鄙视你!萧策,别让头儿鄙视你。” 江开霁朝着萧策吼了一通,到了最后,心中却是堵得慌。 任谁都不会想要看见云语在他们面前直接死亡的事情。 萧策听着江开霁的话,愣了半晌,声音嘶哑地说道: “可是没有了她,谁又会鄙视我?你们都不认为我很厉害的吗?” 对于萧策这话,江开霁真的半点反驳都做不到,的确在他们的眼中,萧策克服自身的缺陷,成为墨苍军中最耀眼的一颗心,的确,他很厉害,他们也打心底里了佩服萧策。 萧策这话,竟然无法反驳? “唔……其实……那个,你多想想二爷,这件事情还要你去告诉二爷才行。”江开霁硬着头皮找了一个特别烂的理由。 他不敢去想,如果京城中收到这个消息,将会掀起怎么样的波澜。 他们的二爷,以前辉煌的战绩虽然有些年月了,但是毕竟二爷雄风不倒,而二爷对云语又向来最为重视,不管去哪都要带着,这还不够重视吗?! 或许在二爷的眼中,整个墨苍军都抵不上云语一个人。 萧策看着江开霁,冷笑道: “那你可能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暴怒了。” 萧策以往向来都是以笑待人的,所以在墨苍军中的人缘极好,但是现在,面对着自己的好朋友,他竟然只能尖锐地对呛。 好在江开霁并没有计较,他看着萧策背影,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局面,可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云语的死亡他们该怎么处理,但是萧策却是第一个冷静下来了,源城和埠城已经被攻下,所有的俘虏都被带到了城门外的空地。 江开霁这边也已经清点了人数,墨苍军死了五人,都是因为和云语靠地比较近而死的,其余各有二十多名受到波及而重伤,但是性命至少保住了。 其余的士兵死伤不到三成。 萧策站在最前面,漆黑的双眸冰冷地望向垂头丧气的俘虏们,直接朗声说道: “全部杀了。” 江开霁心中顿时一跳,他看着萧策,不敢相信这样的命令竟然是从萧策的口中说出来的,萧策不是嗜杀的人,朝夕相处,他很清楚。 但是现在,萧策好像真的魔化了,头儿的死,大大地刺激到了萧策,所以他必须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报复吗? 江开霁想要劝阻,但是却说不出口,他其实内心深处的想法和萧策是一样的。 他们的头儿死了,这些人,都是帮凶,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留下他们? 这里本就是战场,死亡是最为司空见惯的事情,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好说的,萧策的这份魄力让江开霁觉得敬佩,换做是他,他可能做不出这样的决定。 萧策的命令引起了俘虏们的求饶,以及小一部分的反抗,但是如今的士兵心中全是怒火,从云语死亡到现在,他们甚至半点都不敢讨论这件事情,好似云语还活着一般。 但是他们又很清醒,清醒地知道,他们的头儿真的当着他们的面,死无全尸。 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唯剩下漫天的血雾,以及低落土中的血肉。 俘虏本就被制服,就算反抗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墨苍军下手稳准狠,谁反抗,谁完蛋。 一排一排的行刑,整整一个时辰,血流满地。 萧策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好似这些都不能引起他的半点波动。 他看着天边灿烂的夕阳,精神微微有些恍惚,有些事情,是不是他弄错了? 其实,这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云语其实并没有死。 那么,醒来吧。 萧策缓缓闭上眼睛,周身萦绕着一股死寂的气氛,众人看着萧策,十分默契地没有出声,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众人却没有觉得不适,他们正是从这种地方走出来的活人。 一直到太阳都落了下去,天色飞快地暗了下来,江开霁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都已经站得麻了。 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萧策,回去吧。” 萧策徒然睁开双眸,在昏暗的环境下,江开霁都感觉到萧策看着他的眼神中可怕的杀气。 江开霁感到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讲真,萧策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啊! 萧策看着面前倒地不起的尸体,半晌后,沙哑着声音,说道: “回营。” 留了一千人掌控这两座城池,其余人回到之前驻扎的地方,当萧策走到云语的营帐前,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缓缓收紧。 走进营帐,看着营帐里面干净简单的布置,这就是云语的风格,高效、利落,多余的花哨半点都没有,怎么方便怎么来。 正如她教给他们的招式一般,也是这样子的。 桌面上只有一本兵书,萧策随手打开,看到上面写着的批注,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字符。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怀孕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怀孕了 一切都是那么地正常,云语又怎么会死呢? 站在营帐中,萧策沉默不语。 “萧策,我可以进来吗?”营帐外江开霁的声音响起。 萧策缓过神来,说道: “我出来。” 走出营帐,江开霁一脸严肃得看着他。 “有事吗?”萧策淡淡地问道。 “关于头儿的事情,有些古怪。”江开霁现在也是不敢打扰萧策的,但是现在有关于云语的消息,他怎么敢不对萧策说啊! 果然,萧策一听到这话,眼睛都有神了。 “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头儿之前说不会来战场的,而且这里有我们的粮草,也需要有人在这里守着,但是为什么头儿会带着大部分的人出现在战场?” 江开霁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事情不对,云语出现的太意外了,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 而且云语最近这段时间精神不是很好,她也清楚自己不应该上战场,但是却还是执意带着人过来了。 原因是什么,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她觉得我们有危险。”萧策沉声说道。 “不错,否则头儿不会只五百人在这里守着。” “我明明有派人不断地将战场上的情况传达过来……”萧策的声音猛地收住,他看着江开霁,心中有一种可怕的想法。 “你想的没错,头儿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还是没有士兵前来,头儿以为我们出事了,于是点兵去战场上,结果就……”江开霁不敢往下说,还要继续说的话,那就是要说头儿已经死了的事情了。 现在军营中,谁敢说这句话啊。 萧策在极度的悲伤过后,竟然是不接受这样的事实,半个字都不提云语,这让众人的心中都慌兮兮的。 “所以,还有一股势力掺杂进来了,是吗?在头儿离开后,他没有来进攻只有五百人的这里,而是将目标放在了头儿的身上,所以,头儿其实还活着。”萧策认真地问道。 江开霁目瞪口呆,他是彻底相信萧策真是有点走火入魔了,他是半点都不想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只要能够否认之,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他就半点都没有看出来头儿可能还活着的迹象,你别忘了,头儿在爆炸的中心,就连在边缘都被波及受了伤,头儿怎么可能……还活着。 江开霁心中各种明白,但是却不敢说出来。 “没错的,你没有现这次我们一路打过来,少了一些什么吗?”萧策认真地看着江开霁,问道。 “什么?”少了什么?!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承德候应该是跟鲜卑族的木绝合作的,但是从一开始到现在,木绝从未出现,而现在承德候和二爷在去京城的路上,他们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么木绝就是最可能出手的人,我以前听二爷说过,说木绝对头儿有觊觎之心。” “所以……”头儿这就活了? 江开霁一脸懵逼,要知道,头儿是当着他们的面死的,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怎么将头儿救出来? 那种近距离的爆炸,根本没有办法救人啊! 明明真相就在眼前,萧策却极力地否认,江开霁心中也是各种心酸。 “所以,头儿现在在鲜卑族,而且还活着,木绝的目标既然是头儿,那么又怎么会把头儿给弄死?另外,你想一想,对方设计了这么一出,让头儿认为我们遇见了危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真的想让头儿死吗?” 萧策看着江开霁,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认真。 难道不是吗?江开霁在心中默默地想到。 “你在仔细想一想,头儿死了,他们能够得到什么?”萧策极力地想要说服江开霁,他不想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姐姐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至少能够让我们群龙无,乱了我们的军心,降低战斗力,毕竟头儿绝对是起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出了事,我们会自乱阵脚。”江开霁答。 “之前我们的确是以为头儿死了,结果呢?”萧策思维非常清晰,对于江开霁的话,简直就是随口就来。 讲到这里,江开霁竟然有些无言以对,结果就是他们直接横扫了对方,并且将对方杀了一个干净,这样的结局,是谁想要见到的吗? 想不出啊!!!! 如果要说一定有谁的话,那一定是二爷啊! 但是二爷怎么会让头儿死啊!! 江开霁混乱了,巴巴得看着萧策,等待着他的解答。 “而且,你别忘了,就算没有头儿,我们还是能够攻下埠城和源城了,兵力悬殊,而且对方心生怯意,这样的两座城池,必然是会攻下的,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所以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想要救下源城和埠城,而是——头儿!” “他们得到头儿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啊?那种爆炸的场景,换做是你,你能够救出头儿吗?”江开霁都忍不住想要和萧策争辩了,他真的越想越夸张了! 这样下去,怎么行啊! “头儿是二爷的王妃,若是以头儿做威胁,你认为二爷能够给出什么样的条件?而且头儿作为教官的价值有多大,你不知道?再者,若是木绝真的喜欢头儿呢?”萧策冷冷地说道。 江开霁哑口无言。 你这么有理,你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啊,江开霁在心中弱弱地说道。 “传信给二爷,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他!另外,派人去鲜卑族!”萧策当机立断,不管他猜测的是不是真的,但是要他真的相信云语真的死了的消息,真的是生不如死。 “现在?” “对!现在!” “好,我派人去办。”这里萧策最大了啊。 萧策立刻返回自己的营帐,他今晚要把这里如何安排的事情都写下来了,然后立刻回京。 一整个晚上的通宵,萧策将一整份东西交给江开霁,江开霁当时就惊呆了,这算什么!? “等会我就回京城,这里的事情,你来善后,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让其他的兄弟帮你一下。”萧策眼底有明显的乌青,精神看起来又不是很好。 他这样回去,江开霁不放心啊。 “这样,你带五十人一起回去,否则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这样回去,至少在路上你们也有一个照应。” 萧策思索了一番,点头同意了。 算是各退了一步,江开霁立刻去找五十人,也没有跟他们说萧策其实是坚信云语还活着的,就说要将头儿消息带回去。 五十人哪里还会拒绝,带了一些物资和萧策骑上马直接朝着京城飙去。 江开霁看着萧策离开,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已经派人去了鲜卑族,但是真的有用吗? 如果木绝真的打算将头儿藏起来的话,会那么轻易得让他们找到吗? 咦,等等,他什么时候被萧策洗脑了,他也相信头儿还没有死? 一个真相放在自己面前,却要去相信萧策的猜测? 尽管心里也是宁愿相信萧策的猜测,但是……唉。 …… “怎么样了?” “主子,现在是稳住了,但是有一个事情……现在有点棘手。” “你说。” “她怀孕了。” “你说什么?!”男人拨开众位医生,走到床边,那模样赫然就是鲜卑族的单于,木绝! 而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烫伤和擦伤,有些面积大,有些面积小,只是一张脸没有损伤,闭着眼睛,仿若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 躺着的女人正是云语,自从被救回来后,到现在都不曾苏醒。 如今她呼吸清浅地躺在床上,脆弱得真的仿佛一碰就会碎一样。 “主子,这位夫人,真的怀孕了,而且怀孕两个多月了。”大夫战战兢兢得说道,他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女人,身上受了这么多的伤,还怀着孕。 “所以呢?”木绝皱着眉头问道,这算什么?他大费了周折弄回来的人,你现在跟他说,其实还有一个高信恭的种也带过来了?! 难不成还要给高信恭养孩子?! 木绝表示拒绝! “不知主子是要养胎还是要打胎?”大夫弱弱地问道,这是两套完全不一样的养法啊! “是打了好,还是留着好?”木绝挑眉问道,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云语,平坦的小腹一点都看不出她竟然已经怀孕了。 喜当爹了他! “回禀主子,若是打了,则对夫人的身体损伤颇大,之后需要好生调养才可以,而且还有后遗症,若是留着,则之后的需多药都不能用了,恐怕会对胎儿不利。”大夫也是敬业,将两种情况都告诉面前的这位大爷。 反正什么结果你都知道了,你自己选吧!选完后告诉他一声就行,他会认真执行的! “既然这样的话,还是把孩子留下吧,用药不用顾及胎儿。”生出来一个智障,这个他是不会负责的! “是……”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也不能乱用药,这个孩子还是要保住的。 唉,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在搞什么,乱来! 木嘉致在一旁看着木绝微微有些扭曲的神色,也是心疼自己的主子,谁又知道云语竟然已经怀孕了呢…… 随着木绝走出房间,木绝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后,才看着他,问道: “已经拿到那个消除记忆的药了吗?” “拿到了。”木嘉致真的很想吐槽辰天宿啊,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人啊!为了拿这药,差点都要赔上自己的贞洁啊!哭哭! “恩,尽快给云语吃下去吧。”木绝揉着眉心说道,喜当爹的感觉,真的是太娘的古怪了。 “好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死无全尸 第一百九十五章 死无全尸 高信恭正在议事厅中,一群人正再商讨如何对付承德候,五天前,高信恭回到京城,此时承德候比他们早到两天,八百里加急把消息送回去,也仅仅比承德候早到了半天。 好在当初高信恭走之前在京城的布置,之后的几个月被燕泽予不断地完善,接到这个消息立刻开始布置,只是承德候五万兵马来势汹汹,京城之中尚且只有三万兵马,燕泽予也只能做保守的姿态。 两天的时间,双方生的冲突不断,京城之中风声鹤唳,所有的百姓都不准出门。 高信然当初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他二哥教他从来都不管尺度的,很小的时候就给他看了尸体,当然,看了之后,他三天没有吃饭。 然后又被打了一顿。 两人联合,承德候想要攻下京城,根本不可能,之后高信恭到了,对方顿时就偃旗息鼓了,现在的形势是,双方在对峙,谁都不会先出手,但是又好像都在等着对方出手。 “二爷!源城急报!”门外突然传来士兵的高喊声。 议事厅中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源城,承德候的封地之一,由王妃率兵的一行人,去的正是源城。 众人心中各有想法,但是此时没有看到急报内容之前,谁都不敢说话。 坐在主位上的高信恭心头猛地一跳,心中浮现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 “让他进来。”高信恭沉声说道。 急报很快就递到高信恭的手中,高信恭毫不犹豫得撕开急报,里面短短几行字,高信恭却看得头晕目眩。 高信恭的沉默,众人半点声音都不敢出。 足足一刻钟之后,高信恭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 “所有事情,三天后再议。” 说完转身就走了,桌子上的东西,一件都没有收甚至连那封急报都直接丢在了桌子上。 众人众脸懵逼,也不知道生了什么。 高信然蹙了蹙眉头,拿国高信恭遗忘在桌子上的急报,展开看了下来,他的脸色骤然惨白,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看到这样,心中更是着急,生了什么啊! 大兄弟,你说句话啊! 你这样子,太吓人了! 众人面对高信然没有面对高信恭那般惶恐,有人不安地问道: “皇上,生什么事了?” 高信然缓缓抬起头,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根本无法消化急报上的内容,他二哥沉默了一刻钟,简直不敢去想这一刻钟的时间内,他二哥的心中竟然是经历了如何一番挣扎。 “云语……出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反应最大最快的是燕泽予,毕竟他和云语是真真切切相处过两年时间的,一开始云语也只是一个孱弱的士兵,他看着云语一步一步,带着她的小弟走进墨苍军,自己留下来当教官,后又直接去了墨苍军当教官。 而且最后还帮助他找到了弟弟,他和云语之间的情谊比其他人要深得多。 高信然放下手中的急报,心口闷着一口气,丢下一句自己看,便也离开了。 燕泽予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过去拿起急报,快扫下来他才现,云语根本不是出事了,而是直接……死了…… 后面有写到,萧策大概会在三天后到达京城。 燕泽予看着这个,终于能体会高信恭和高信然心中的复杂,这话,叫他如何说出口? 燕泽予转头看着空荡的房门,刚才二爷就从这里走出去的。 现在他该怎么办? 燕泽予的脑中一片混沌,这个消息对于二爷了来说,可能是灭顶之灾。 高信然顶着被打残的风险来找高信恭,结果就看到他二哥在吃面,而且这个面的味道真的好香啊,不会是二哥临时做的吧? 高信然觉得很有可能啊。 “你来啦,锅里还有面,你要吃自己去盛。”高信恭看着高信然随口说道,语气中没有半点的悲伤的情绪。 高信然去盛了一大碗面,坐在高信恭面前。 高信恭抬起头看了一眼,吐槽道: “你很饿啊?” 高信然看着碗里的面,点了点头。 “很饿就多吃一点。”高信恭说道。 “好的。” 于是两人就十分和谐得坐在一起吃面了。 厨房中,小棉袄张伯看着一锅的面,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二爷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令他几乎要绝望的事情。 二爷虽然有一手的好厨艺,但是其实下厨的机会非常地少,之前王妃在的时候,都是经常给王妃下厨,但是除此之外,只有当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才会亲自下厨,给自己做饭。 张伯心中惶恐,但是又不是生了什么事,如今承德候拥兵造反,但是张伯对于高信恭的信任一直都是盲目的,就算高信恭只有一个人,面对对方十万士兵,他都会相信高信恭一定能赢的。 站在厨房中,张伯看到高信恭拿着碗过来盛面,他刚想上前,高信恭就淡淡得说道: “张伯,我自己来就好了。” 张伯这下彻底相信,肯定是有什么大事生了,但是高信恭的脸色看起来实在是平静,平静地十分正常,正常到都有些不正常了。 张伯很想问生什么事了,但是高信恭这个样子,他真的不敢问啊! 盛了面,高信恭朝着餐厅走去,明明餐厅离厨房还有一段距离,他却宁愿数次来回,也不愿意将面一次盛起端过去。 高信然吃了一大碗面,已经很饱了,他看着还在吃面的二哥,慢条斯理,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风度和威仪。 转眼,高信恭又吃了一碗面,起身刚准备再去盛,高信然连忙一把拉住他,惊恐地说道: “二哥,你已经吃了六碗面了!你不能再吃了!” 高信恭看着拉着他手臂的手,无奈地说道: “信然,我已经不吃人肉了。”所以他只能吃面。 高信然听到这句话,手指的血液都在冷,他就知道……二哥不会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他在等萧策,等萧策回来,如果真的带回了云语已经死了的消息,那么整个天下都会震动…… 他二哥的能力他素来很清楚,冷血,杀戮,暴戾,那些深埋在骨子里不可被磨灭的东西,都有可能因为云语的死而全部爆出来。 高信然不敢去想象,若是二哥真的变成这样,他该怎么办? 杀了他吗? 那还不如杀了他自己呢! 祈祷云语不死吗? 可是云语在爆照的中心,这个时候,谁能救下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云语死无全尸,这让他们怎么见尸? 越想越可怕,高信然小声地说道: “二哥,你看看要不要吃一些其他的东西?面吃地太多,对身体不好,嫂嫂还要你来照顾。” 高信然说完话就想给自己一个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知,高信恭竟然点点头,说道: “恩,你说的很对,夫人最喜欢我做的饭了。” 高信然想哭,真的,特别想哭,他二哥的情史简单,这一生动过心的女人就两个,但是对叶婉兮动心完全没有对云语动心来的深刻。 对叶婉兮动心顶多是因为好奇,毕竟叶婉兮的确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心动的姑娘,但是云语就不同了,与其说云语的性格清冷,倒不如直接说是冷漠。 性格强硬,身手又是十分厉害,一个女人活得比男人还要男人,但是就是这样,他二哥就是不可自拔得陷了进去。 现在好了,这可怎么办啊!!!! 高信恭放下手中的碗,随口对着高信然交代了一句,便回了书房。 云语死亡的消息只在高层传开来,你别忘了,云语可是墨苍军的教官,现在八百墨苍军在京城,虽然人数少,但是绝对是中流砥柱的位置,这个消息不能随意透露出去。 正如二爷所说,一切的事情,都等到三天后再说! 三天的时间长吗? 讲真,真的一点都不长! 三天的时间短吗? 别闹了,度日如年什么滋味你不知道吗? 高层的奇怪氛围是怎么都瞒不住的,但是他们闭口不言,众人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等着他们时候结束这种保密的小游戏了吧! 高信恭倒是十分得正常,该吃吃,该睡睡。 但是有一点异常的,他不再处理关于承德候的事情,除了不管这么,其他的事情也懒得管了,除了让自己能够活下去,其他重要的事情竟然都丢给了高信然等人。 高信然自然是知道原因,好在现在承德候也没有轻举妄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第三天终于到了,于是高层又开始了紧张了,哎哟,我去,那个萧策就要到了啊! 万一真的带回来一个确认的消息,那该怎么办啊!!!! 而燕泽予担心的事情则更加多,一方面要担心高信恭会承受不住,另一方面,萧策是他的弟弟啊! 到时候二爷万一要对萧策出手,他怎么办? 是拦住二爷吗? 那还不如直接挡在萧策面前算了,反正也不是没有被二爷打伤过,以前在二爷生辰的时候,能够活下来就应该感谢天感谢地。 燕泽予心中做好了打算,就等着萧策来了。 江开霁说三天的时间已经是比较保守的了,萧策在第三天的中午就到了。 五十一人,就骑着马直接朝着城门冲过来,来势汹汹,守着城门的士兵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一股杀意。 立刻派人去通知高层,谁知道他们的二爷竟然亲自来了,难道这一行人,真的这么厉害? 连二爷都惊动了! 这才多少人啊! 守着城门的心中顿时就斯巴达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货真价实的将军 第一百九十六章 货真价实的将军 城门大开,高信恭站在城门口,一身黑衣,神色淡漠,一双眼睛深邃异常,看着疾驰而来的萧策,半点都不担心会被他们撞到。 五十一人停在高信恭面前,从马上下来,半跪在地上,齐喝道: “参见二爷!” 漫天被卷起的黄沙,黄沙之中,五十一名铁骨铮铮的汉子半跪在你面前,这个场面其实非常地震慑人心! 高信恭对于这一幕的震撼无动于衷,他见过千万人在他面前下跪的场面,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她呢?”高信恭问。 站在高信恭身旁的燕泽予顿时紧张了起来,这几天的平静生活他知道都是假象,总有爆的一天。 萧策跪在地上,心中一阵难受,说道: “二爷恕罪。” 凌厉的冷剑,在阳光下反射出沉沉的白光,带着生杀夺予的气势,起手便是毫不留情。 锋利的长剑刺入肉中,萧策诧异得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燕泽予,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受这一剑,因为是理所应当,他没有保护好云语,这都是他该受着的。 但是燕泽予冲过来这个事情,实在是在意料之外了…… 高信恭对于这一幕毫无想法,利落得抽出剑,燕泽予的右肩瞬间被染红,他连忙跪在萧策身旁,说道: “二爷息怒。” 就算一边在飙血,燕泽予也是礼数周全。 高信恭收了剑,剑尖的血汇聚成大滴的液体低落在地上,而剑刃上则半点血迹都没有。 “既然赶回来,想必你也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高信恭俯视着萧策冷冷得说道。 “是,我觉得头儿还没有死。”萧策朗声回道,他回来就是要跟高信恭商量这个的,靠他可能没有办法用最多的力量去救云语,但是高信恭可以。 所以冒着被砍了的风险,赶回京城,就是为了什么。 “起来说话。” 萧策站起身来,突然看了看一旁的燕泽予,他整个右边的身体都被血给染红了,而且就任他这么流着,因为失血脸色也有些不好,站起来的时候都有些摇摇晃晃的。 下意识的,萧策一把扶住了燕泽予的手臂,萧策的力气很大,要扶住燕泽予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他肯伸出手。 对于萧策的伸手,燕泽予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如果不是现在的形势不对,他真的可能抱着萧策哭来着。 “阿、阿策。”燕泽予眼眶真的都红了。 萧策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送燕将军去治伤。” 将燕泽予交给他们,萧策便立刻走到高信恭的身旁。 高信恭看着他,萧策被他看得浑身凉。 “走。” 萧策回来,云语出事的事情再也瞒不住,这个消息直接震惊了一干士兵,尤其是云语带出来的墨苍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做头儿死了? 你给我讲清楚! 头儿不是那种活得好到都能够送他们走的人嘛! 这次带回来的消息,太不靠谱了! 但是五十名士兵的齐齐表示他们是亲眼看到头儿死的,而且是最为惨烈的尸骨无存,他们也不愿意相信这个,如果你们能说服他们相信头儿还活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谁也不希望云语死的。 但是有些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众人开始了沉默,沉默到最后,人群中传来一道哭泣的声音,大家连忙转过脑袋,就看到侯霜宜一个人哭地满脸都是眼泪,双肩不住地颤抖,脸色惨白。 众人一直都知道侯霜宜是云语的好姐妹,虽然平时训练的时候云语也没有将侯霜宜当女人看,但是侯霜宜和云语的关系好,这是他们知道的。 如今传来云语的死讯,侯霜宜怕是感情最深的人,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 八百多人,十分有默契地沉默着,都在听着侯霜宜的哭声,他们想要安慰,但是自己都伤心得不行,安慰别人就怕把侯霜宜安慰地更加伤心了。 这边,萧策跟着高信恭进了书房,高信恭坐在椅子上,给两人倒了一杯水,示意他坐下。 萧策看着这一幕,不禁想着,如果自己真的被二爷刺了一剑,那么现在他可能还在流着血,一边流着血,一边还要镇定得坐下来喝茶,听起来真的挺惨的。 “说吧。”高信恭喝了一口茶,神色恹恹地说道,他的眉眼低垂,看着手中清透的茶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策坐下来了,将所有的事情以及前后他的猜测都告诉了高信恭,高信恭这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他在想什么。 听完了萧策的话,高信恭沉默,没有说话,萧策心中各种忐忑,但是又不敢打搅他。 半晌后,高信恭看着他,说道: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语儿还活着。” 萧策心中一喜,他就知道高信恭会相信他的话。 “先把这里的事情弄完了,再去找她吧。”高信恭又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萧策微微一愣,问道: “什么?二爷你说什么?” 刚刚的风实在是太他娘的大了,所以他都没有听清楚高信恭的话! “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萧策,这一次你来领兵。”紧接着高信恭又抛出一个炸弹。 萧策觉得现在耳朵都被各种各样的杂音所充斥着。 他看着高信恭平静的神色,他喝了一口茶,他杯中的茶水已经少了一半,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喝茶。 萧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极端的想法。 高信恭之前就说了,自己将会是接替他的人,不管是军中的地位还是其他方面的东西,但是萧策认为,这一天至少不会现在到来,毕竟他还不成熟。 但是现在看来,高信恭好像有些等不及了。 他准备揠苗助长,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接受,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得要去找云语了。 或许如高信恭在离开云语之前说的那番话。 黄泉碧落,他都会找过去…… 他该怎么办?是拒绝还是接受? “二爷……我……”觉得不太合适啊…… 萧策的话还没有说完,高信恭直接打断道: “我第一次上战场领军作战是十二岁,十六岁就是三军主帅了,军中我说一无人敢说二,萧策你以及二十八岁了吧?” 高信恭看着萧策,眼中竟然有些诚恳,诚恳得告诉萧策,你他娘的真的是太辣鸡了,都这么大了,竟然还害怕?! 萧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弱弱地说道: “二爷,我才二十四岁。” 高信恭眉头一挑,诧异得问道: “是吗?你还这么年轻啊!” 萧策说: “……” 萧策和高信恭走出来,燕泽予竟然也在,看起来身上已经被处理过了,萧策一出来,就看到燕泽予在不断地朝着这里张望着,满脸的担忧之色毫不掩饰。 萧策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有些无奈,这些突然出现的家人,真的是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了,当初云语要当他的姐姐,那是直接威逼利诱的,但是现在燕泽予等人对他心有愧疚,自然不敢用那么偏激的手段。 看着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的燕泽予,萧策心中无奈,他这个人最怕欠人人情,他已经欠了他姐很多,不能再欠燕泽予了。 “大家都在呢。”高信恭说道。 “参见二爷!”众人连忙行礼。 “恩,免了,我要说个事情,之后萧策将会接替我的位置,你们都听他的安排吧。”高信恭说到。 说完后就走了,独留萧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就这样吗? 好吧…… 萧策看着众人,语调放的比高信恭还要淡: “既然这样,大家去议事厅吧。” 众人:“??????”真的一点都不解释一下吗? 最后还是燕泽予和谢家兄弟最快反应过来,对着萧策恭敬地说道: “是,萧将军。” 做出这番姿态的在军中都是中流砥柱的地位,尤其是燕泽予,他才是现在的三军主帅,只是之前二爷坐镇,他自然退了一步,但是现在二爷说要把这个位置让给萧策? 讲真,这个萧策是谁啊? 而且,他不是一个瘸子吗?!!!!! 为什么一个瘸子可以入军营,甚至领兵作战啊,现在的军营都是这么善良,门槛这么低的吗? 哪怕众人心中有所疑惑、不满、抗拒,但是倒还是配合着萧策去了议事厅,毕竟他们也想看看这个被二爷亲自任命的人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如果没有本事,那就只能打脸打到毁容了! 因为萧策不了解京城的情况,燕泽予特地仔仔细细,半点都不遗漏得给萧策讲解了一番,最后萧策都有些受不了,让燕泽予挑重点的讲。 一个时辰介绍下来,燕泽予的脸色愈地不好,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口热水,然后巴巴得看着萧策,也不知道是要求表扬还是要干嘛。 萧策知道了这里的大致情况,在听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相应的对策。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都是萧策在讲话,有人在中间提出疑问,萧策三两句就解答了他,对方闹了一个面红耳赤,坐下后,看着萧策的眼神也完全不一样了。 没有错,他们是不满萧策的开挂上位,那可是二爷的位置啊! 但是讲出来,二爷在军中有什么位置呢? 二爷早就卸了大将军的职位,在军中也只是一个精神的存在,萧策想要取代是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除了这个,二爷在军中没有半点的职位…… 这说出来就尴尬了,尤其是他们现这个萧策的才能也是不差二爷,顿时就更加尴尬了。 “关于我说的,大家都清楚了吗?”萧策问道,黑得纯粹的双眸扫过众人的脸,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觉。 明明这才第一次,但是众人却觉得,萧策真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将军。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这种态度很容易失去我的喔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这种态度很容易失去我的喔 “清楚。”众人立刻回到。 说完话后,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咦,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听话。 看向萧策,他们才现,这个新来的将军身上散出来的气场竟然跟二爷有些相似。 燕泽予看着萧策,心中感慨,不愧是他们燕家的儿子,自豪!!! 就是,二爷那一剑,刺地可真狠啊,而且是直接朝着萧策的心脏刺去的,燕泽予不知道二爷是不是真的准备杀了萧策,但是一旦伤在心脏附近,就很麻烦了。 如今二爷又直接把萧策提到他的位置,燕泽予现自己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二爷了。 “恩,那就各自下去做自己的事情吧。”萧策点头说道。 然后一群人就下去了,燕泽予因为受伤,起身就比较难,才站到一半,萧策就把他扶了起来,燕泽予看着萧策,心中想到,如果现在哭,是不是显得很辣鸡? “不舒服的话就先坐着,休息一下。”萧策说道。 燕泽予立刻说道: “恩,不舒服。” 然后顺势坐了下来。 萧策也不说什么,就坐在燕泽予身旁的椅子上。 燕泽予现在内心小鹿乱撞,哎哟!他弟弟还是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 “为什么要替我挡剑?”萧策问道,也许是跟云语呆久了,很多时候想知道真相就去问,不要自己瞎猜。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啊。”燕泽予毫不犹豫地说道。 萧策看着他,没有讲话。 半晌后,燕泽予又弱弱地补充道: “二爷会杀了你的。” “他不会,他只是气我没有保护好我姐,但是绝对不会杀了我。”萧策笃定地说道。 高信恭只是看起来任性罢了,其实是非常有分寸的,他所有的任性都可以被人所接受,再说了,他没有保护好云语的确是事实中的事情,高信恭要惩罚他,他毫无怨言,而且高信恭也绝对杀了他。 若是杀了他,他姐指不定会暴走。 “那我也看不了你在你面前受这么重的伤。”燕泽予小声地说道,从小到大都在找这个弟弟,当着他的面受伤,燕泽予还真是做不到。 萧策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想了老半天,问道: “要我送你回去吗?” “要要要要!!!”燕泽予立刻说道,激动地双眼都在着光啊! 萧策:“……”你好歹矜持一点…… 萧策去服燕泽予左手的时候,明明伤在右肩,燕泽予咋咋呼呼得喊道: “哎呀呀!疼疼疼!嘤嘤嘤!阿策!疼死我了!!!!” 萧策看着燕泽予,真的,有点辣眼睛。 扶着他上了马车,因为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燕泽予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错,但是这丝毫不能抵消他很吵的这个事实。 真的,级吵。 真是奇了怪了,他记得以前燕泽予还是一个很正派的将军啊,现在看来,怎么这么不要脸、无赖啊。 这让他压力很大啊。 问燕泽予要去哪里,燕泽予这货竟然说要回家???? 萧策表示现在最应该去医馆,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燕泽予表示这点伤,那都不是事儿! 萧策表示,你这么666,自己回去吧。 燕泽予表示,其实他都是故作坚强的,表面上看起来还能够坚持,其实心脏已经被痛的千疮百孔了。 萧策也是第一次知道,故作坚强还能够用在这个语境里。 送了燕泽予去医馆,燕泽予怕萧策走人了,硬是拉着他的小手指装可怜,一旁的大夫看两人的气势惊人,也不管八卦,低着头,嘴角不断地抽搐。 大夫处理伤口就很专业了,萧策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由地想起那天他瘫软在地上,手中都是血…… 如果那不是云语的血,那是谁的血? 萧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因为现在他的想法几乎是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的。 包扎好了伤口,燕泽予再次装弱之后,萧策带着他回了燕府。 燕穆沈之前也是很忙,毕竟高信恭没有回来,承德候拥兵造反,京城兵力不足,而他又有经验,就常常和燕泽予讨论该怎么御敌,之后高信恭回来后,燕穆沈也就歇着了。 毕竟总是对高信恭又迷之自信呢! 燕泽予带着萧策回府,有一种光宗耀祖的感觉。 下人看到燕泽予带着伤回来,萧策在一旁扶着,能够引起的注意力有限,加之萧策只有在军事方面才会锋芒毕露,其他场合,还是很温和的,以至于下人都没有注意到萧策回来了。 燕穆沈和程柳心中也是奇怪,毕竟这几天根本就没有生冲突,那么为什么会受了重伤啊。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在一旁的萧策。 程柳不敢相信地看着萧策,她是知道萧策不在京中的,这么突然地出现在她眼前,程柳有一种眼花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丈夫应该不会眼花,转过头刚想向他确认,就看到他在揉眼睛…… “阿、阿策?”燕穆沈各种不敢相信。 萧策点点头,说道: “他受伤了。” 难得萧策没有说燕将军,燕泽予很欣慰啊。 然后就听到他老爹说道: “没事,他皮糙肉厚。” 皮糙肉厚的燕泽予:“……” “人送到了,那我先走了。”萧策说道,这个氛围,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了啊。 “哎哎哎,那个多做一会儿吧,我去做点糕点……你看起来很憔悴。”程柳心疼地说道。 燕泽予巴巴得看着程柳,亲娘啊!更加憔悴的在这里啊…… 嘤嘤嘤。 “不了,你们好好照顾他吧,我先走了,还有事情要忙。”萧策逃也似地跑了,程柳看着萧策的背影,因为天生残疾,所以姿势有些怪异,她心疼地擦了擦眼睛。 “阿策有什么要事情要忙?”燕穆沈看着燕泽予问道。 “二爷说萧策是接替他的人,现在他是权利最高的人了,我们都要听他的命令。”燕泽予说道。 “泽予,你怎么会受伤了?”程柳问道,看着燕泽予那没有多少血色的脸,程柳的心都疼了。 燕泽予差点要流泪,大妹子,你可算注意到你的大儿子了啊! 燕泽予立刻对自己的行径进行了邀功,结果程柳听到这话,顿时就释怀了,她说道: “恩,阿策是你的弟弟,你这么做也是应该的,不过阿策也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不会把你对他的好当做理所当然,你看,他都把你送回来了。” 燕泽予无语,所以大妹子,你就是来夸你的小儿子的? 哇,我告诉你,你这种态度,很容易失去我的喔! “你说,二爷说阿策是接替他的人,而且现在已经是你们的指挥了?”燕穆沈对于燕泽予的话,消化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里面海量的信息量。 “恩,二爷亲自说的。” 燕穆沈又沉默了,他现在都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小儿子,但是最起码也知道自己的小儿子不是池中物,否则不会被云语认做弟弟,而且还进入了墨苍军之中,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萧策。 竟然是二爷选出来接替他位置的人…… 这个分量,那就完全不是燕泽予这种三军领兵的可以比的了,到时候只要萧策想,他想要做将军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为什么?”程柳担忧得问道,其实她不是很希望自己儿子都在战场上拼搏,尤其是家中已经有燕泽予了,对于这个从小流落在外的小儿子,程柳总是不想他受一点点的苦,最好每天摊在家里吃吃饭,睡睡觉就好了。 现在却现,这个小儿子竟然到了一个这一家人都没有办法达到的高度,这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可以阻止吗? 已经阻止不了了,二爷亲点的,这个分量太重了。 “娘,还能为什么,因为阿策的才能出众呗,你不知道阿策的脑袋,跟他比起来我简直跟智障一样!”燕泽予愤愤不平地说道。 萧策的一些计策听起来很简单,说出来他们就能焕然大悟,但是让他们自己想,别说这辈子,下辈子可能都难想到。 燕泽予知道,这是天生的将才。 “泽予,不要这么想,你看起来也挺聪明的,不要自卑。”程柳轻抚燕泽予的脑袋,以示安慰。 但是燕泽予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安慰。 萧策从燕府回来,脸上都有些烫,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平静下来。 结果才走进王府门口,里面就冲出来一个人,直直地撞入他的怀抱。 萧策没有防备,对方的力道又大,萧策足足退了十步才稳住身子。 他看着怀中紧紧抱着自己的侯霜宜,看到她,那些他可以忽视的消息再次涌入脑中,他总是觉得云语只是暂时消失一段时间,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得很悲伤,但是身边的人总是要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那只是他的猜测。 但是萧策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杀了云语,没有理由。 “萧策……其实语儿没有死……是吗?”侯霜宜趴在萧策的怀中,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因为把脑袋都埋在萧策的怀中,所以声音有些沉闷。 萧策看着侯霜宜,心中想到,这个姑娘还真是自己命中 克星。 “恩,她没死,等着我们去找她。” 侯霜宜猛地抬头,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嘴唇都有些干裂,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悲戚,但是又带着令他无法抗拒的希望,这才是侯霜宜,永不服输,永远充满希望。 “你说的是真的吗?”侯霜宜问道。 “恩,我不会骗你。”萧策答。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她?我很想她了……特别特别想她,其他的战友也很想她,她都不知道的……”侯霜宜说着说着又要哭出来。 萧策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道: “她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木云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木云 “主子,木云夫人已经醒了。”婢女恭恭敬敬地说道。 坐在床边饮酒的男人转过身来,挑眉问道: “她什么反应?” “夫人现在正在呆,一句话也没说。”婢女回答道。 “知道了,下去吧,继续看着她,不要让她出事,至于她腹中的孩子,不用管。”想到这个,木绝就觉得很烦躁,打又不能打,只能寄于云语生出一个智障来了。 之前给云语洗了记忆,木绝就将自己的姓冠了她的名,取名叫木云,讲真,比云语还要好听!! “是。”婢女领了命下去,觉得这位主子真是宽宏大量,慈悲为怀,自己的夫人怀了别人的孩子,给他戴了绿帽子的,但是他却依然选择原谅这位夫人,还给她养身子,天啊,这个男人真好啊! 不过,也是因为那个夫人的脸实在是太好看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跟她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愧于说自己是女人…… 婢女回到房间里,云语正坐在床上,脑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存在。 这种问题,很容易让人感到绝望。 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但是云语坐在床上,连动作没有变化一下。 “夫人,您要吃东西吗?”婢女看到云语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心中有些心疼,这么好看的姑娘啊,看起来真可怜。 如果她是男人,就算这个夫人把奸夫的孩子都生下来了,她可能还是会选择原谅的,毕竟这张脸已经足够她乱来了。 “你叫我夫人?”云语问道,她的神色虽然迷茫,但是声音却很清冷,带着疏离和疑惑。 “是的,您是主子的夫人。”婢女兢兢业业地解释道。 “是吗?那把他叫过来吧。”云语淡淡地说道,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婢女微微一怔,诧异得看着云语,但是云语的脸上没有半点不妥,仿佛只是交代了一下晚饭要吃什么一样。 云语看着婢女的神色,本就善于观察的她,条件反射地问道: “怎么了?是他不在,还是不方便过来?” “没、没有,奴婢去问一问主子。”云语的犀利让婢女的心脏一颤一颤的,没有想到夫人安静的时候和开口的时候,还有两副面孔! 可怕! 婢女急匆匆地又去找了木绝,木绝听了婢女的描述,顿时十分开心地去找云语了,这种能够把记忆抹去,但是不会把她性格抹去的药,一定要给他来一打。 来到房间,云语站在地下,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一套衣裙,不知道该怎么穿。 她刚刚试图穿了一下, 传到第三件的时候,她就已经完全记不清顺序了,于是当机立断,立刻放下衣服,等着别人来帮她。 当看到木绝冲进来的时候,云语下意识得蹙起了眉头,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木绝因为满心欢喜,所有没有察觉到。 “云!”木绝欢快得叫道。 云语看着面前的男人,五官深邃,湛蓝色的眼睛犹如一片大海,看起来是一个阳光大兄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是很喜欢这个人,那种出于下意识抗拒的人,云语心中警铃大作。 木绝刚想抱住云语,云语一个闪身,直接连退了五步,而且姿态已经摆出了散打的预备姿势。 木绝微微一怔,怎么都不会想到云语竟然会躲开,而且看这个样子,妈的,她不会要打自己吧! 哇,把你记忆都抹了,对他还有这样的敌意吗?! 好在有下一招…… 木绝叹了一口气,说道: “云,你和那个白面书生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他贪恋的是你美貌,你已经被骗了一次了,为什么还要再上当呢?” 云语皱着眉头,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努力得想,但是就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给你带了绿帽子?”云语问道。 木绝有些尴尬,看着她半晌不说话,抿着唇,一副很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云语一看就知道对方很尴尬。 饶是云语眼神毒辣也没有现木绝在演戏,毕竟木绝大大为了让云语放心已经找木嘉致演了数遍了,后来连木嘉致都觉得自己的主子真的被戴绿帽子了,尴尬癌都要犯了好吗! “对不起,既然这样,我觉得我们可以解除夫妻关系。”云语坦荡得说道。 虽然云语的话很奇怪,但是木绝对于“解除夫妻关系”总是理解的,云语的这份直白,让木绝很是难受。 “不解除!”木绝直接说道。 “我不懂。”云语更是耿直,她有些不懂,她都为他带了绿帽子,这样的妻子他为什么还要?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我可以原谅你的任何事情,我当初娶了你,就给了你这个权利,我不会食言。”木绝的脸上有些凄苦,看起来是那种深情不悔的男子。 但是云语无动于衷,她问道: “我不记得我以前的事情了,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是你做的吗?” 木绝震惊了,握草,这都可以看得出来!? 好在早有演练! 嘿嘿嘿!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恨不得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你受伤!”木绝朝着云语吼道,吼完后急躁得来回走了几趟,又有些可怜得看着云语,说道,“对不起,不应该吼你。” 看着这样的男人,饶是云语在冷漠,也不会对他产生半点厌恶,她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抛妻弃子的混蛋。 “对不起,我现在一点记忆都没有,关于你的,或是关于另外一个人的,如果我之前做的事情有伤害到你,我道歉,非常抱歉。”云语诚恳地说道。 “那你叫我一声相公听听。”木绝巴巴地说道。 木绝的姿态实在是太低微,明明他才是受委屈的那一个,但是却小心翼翼地过自己这个主角,云语心中想到。 云语愈觉得自己是一个混蛋,但是叫木绝相公,怎么想怎么别扭,还不如他叫自己相公呢…… 云语沉默不肯叫,木绝脸上的凄苦神色愈严重,云语心中愧疚,只能说道: “你别这样,我有点不习惯,要不你跟我讲讲我是谁,这里是哪里吧。” 见云语不肯喊,木绝心中也是崩溃的,就算是这样子,云语还是固守着根本,真的是一个非常惹人喜欢的姑娘啊,可惜现在不能曝光在人前。 不过也没有关系,他已经准备很久了,这次承德候拥兵造反,他之所以没有插手,是因为他觉得承德候一家除了他的那个儿子,其他的都是傻逼。 一点都不想跟他们好,正好,让他们冲上去消耗一下高信恭他们的实力,也好为他之后的事情做铺垫,当然这一切对于承德候父子来说,是他们的荣幸。 他这一生,从出生到现在,便将高信恭作为自己的敌人,木绝看着眼前的云语,她只是简单地白色里衣,乌黑的青丝简单都披散在身后,都没有束,但是真的美地惊人。 现在好了,不仅仅是在战场上,连在情场上高信恭都是自己的敌人。 木绝的视线移至云语的腹部,脑袋一阵疼,日了狗了,他还要替高信恭养孩子?! 算了,要不生出来直接让产婆给掐死吧。 转念一想,这个孩子也是云语的孩子,他应该爱屋及乌才是,但是他又不喜欢高信恭,恨屋及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云语看到木绝看着她的腹部呆,心中徒然升起一种可怕的想法,她直接问道: “我怀了那人的孩子?”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木绝看着云语,沉默算是默认,其实云语有敏锐的洞察力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很多事情他不用字字句句得灌输给云语,只要一点小的动作,云语就能看穿。 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这很考验他的演技,这里的事情都是假的,都是他一手布置的,这个是一个虚假的世界,但是在云语眼中,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还是跟你说说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吧……”木绝避而不谈,已然是默认。 这种真真假假的戏就比较好演了,毕竟有事实做依托,云语一点都看不透。 木绝简单地将她的身份和这个世界的情况告诉了她,云语在脑中思索了片刻,消化完这些信息后,才说道: “我要见见那个人。” “好,我去安排。” 云语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长得也是极为不错的,气质也不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这样的人,能够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云语真的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心中有愧疚,云语看着木绝的神情都软了许多,她本就娇俏可人,如今这样看着木绝,木绝真是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软了,如果云语真的做了这种事情,他只会把那个勾引云语的男人剁碎了喂狗,然后继续养着云语。 你看,颜狗的三观真是正地不像话。 美即正义。 木绝的动作很快,云语看着面前的男人,倒是有一副好皮囊,只桃花眼上挑,风流地紧,但是在云语的眼中怎么看怎么看不爽,她觉得很奇怪,自己真的看上了这个男人嘛? 她只是把记忆给丢失了,难道说审美也被直接推翻重建了? 要说面前的人跟木绝比起来,那差了不是一两点啊,木绝够男人够包容,而且长得一点都不比这个男人丑,所以是为了什么,自己都可以给他生孩子? 云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难道是自己还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 男人看云语没有反应,嘴唇微微蠕动,喊道: “云儿。” 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好歹顾及一下我 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好歹顾及一下我 云语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果不是极力地克制,可能一脚都已经踹到他的身上了。 “我不会喜欢上你的。”云语笃定的说道。 男人微微一愣,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可置信,他上前刚想抓住云语的肩膀,结果云语一个顺手,拉过男人的手臂,一个赶紧利落的过肩摔,男人出一声沉闷的哼声,看着云语的眼神已经是惊恐了。 “你长得没我好看,而且还这么娘,我的价值观告诉我,你不是我的情人,哪里来的滚 哪里去,否则打你一脸的血!” 云语的语调清冷,看着男人的眼神带着淡淡的杀伐之气,毕竟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有些东西深埋在骨子里,记忆可以被抹去,但是精神不可以。 男人连滚带爬得走了,这幅窝囊的样子,云语忍不住想要上去踹两脚,木绝竟然说这个男人是她看上的情人?! 讲真,当仆人她都觉得碍眼。 男人慌张地去找了木绝,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差一点就直接抱着木绝痛哭流涕了! 云语摔人真的很痛啊! 一瞬间的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妈的已经在地上了,整个后背都麻了,脑袋也晕得不像话,如果不是云语没有了下一招,他真的觉得自己没有这条命回来了。 木绝听到男人的诉苦,叹了一口气,只能说,他的云一如既往地睿智! 他就喜欢这样的女人! 好在……又有第二手的准备,你看,他对于云语的事情多上心啊,不过也是,木嘉致找来的男人也只是皮囊上不错。 当初木绝的意思就是找一个跟云语长相水平差不多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木嘉致好不容易找到了,但是这个男人的气场和云语的原配真的差距好大啊。 云语心中习惯了高信恭,能够看得上这样的人,也是瞎了狗眼。 然后,云语果然没有瞎了狗眼,直接把人给扔了出来。 木绝看着脸上尚有乌青的男人,有些烦躁,现在只能用真相把云语给压制住了。 “给他一些银两,让他走吧。”木绝说道。 “是,主子。” 木绝带上一幅画,心中将等会要说的话在重复一遍,就兴冲冲地去找云语了,又到了拼演技的时候了!真是激动啊! 木绝真是圆了小时候想当戏子的梦想了! 来找云语,云语正在看书,躺在椅子上,头也没梳,身上的也没有穿,她还是学不会穿这么复杂的女装,所以只用用了一件披风披着。 听到有人进来,云语放下手中的书,将书倒盖在桌子上看着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旁的木绝。 木绝的手中拿着一幅画,云语感觉这个可能就是她的情人了。 “云。”木绝喊道。 云语冷艳地点点头。 木绝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要获得她的心,还真是道阻且长啊。 “你的情人被我给杀了。”木绝说道。 “为什么找一个人来骗我?” “怕你伤心。” “现在?”现在就不怕她伤心了?云语还以为自己要面对一帮演员呢。 “以你的聪慧,你也能猜到,索性就不瞒着你了,在我找到你们的时候,就把这个男人剁碎了。”木绝巴巴地说道,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满是诚恳,但是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血腥。 站在门口的木嘉致听到这话,忍不出抽了抽嘴角,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主子的演技这么炉火纯青了,但是主子啊,你说出这种话真的不会觉得尴尬吗? 他真的是听得尴尬癌都要出来了。 云语接过画卷,打开后,画面上的男人让云语的心脏猛地一缩,紧接着一股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心口缓缓弥漫至四肢百骸。 画上的男人精致的脸面,但是半点女气都没有,一双瑞凤眼泛着冷锐,微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贵气。 云语知道,自己下意识得心动了,那么面前的人的真实身份也是不言而喻,她还真他娘地劈腿了,而且还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 云语觉得自己真是畜生啊。 “他死了吗?”云语问道。 “恩。” “他叫什么名字?”云语再次问道。 “高修。”木绝直接动用了高信恭的一个化名,讲真,为了骗云语,他真的是操碎了心啊,连高信恭常用的化名叫什么都查得清楚。 “木绝,对不起,我可能真的是喜欢这个人。”云语认真地对着木绝说道,她虽然在心中骂自己,但是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反应,对这个男人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以至于她甚至只用了半秒钟就直接确定了。 对于自己这个法律上承认的丈夫,云语只能认真得道歉。 “你问我他的名字做什么?要给他立碑啊?”虽然云语的话让木绝差点眼泪掉下来,这么多年,这么耿直的少妇也是少见,谁不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就云语!特耿直!特让他心塞! 然后云语接下来的话差点让木绝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还是低估了云语的战斗力。 只见云语毫不犹豫得说道: “我腹中的孩子总是要起一个名字的。” 感情云语是想让这个还在姓高……所以才问了名字。 木绝捂着胸口,心痛到无法呼吸…… “云……你好歹顾及一下我。” “我都说了,我们可以解除夫妻关系,你不肯,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这个孩子跟你姓吧?那样我觉得才是过分。”云语认真地说道,恩,认真的样子,也很好看呢! 木绝听着云语充满了逻辑的话,顿时就无言以对了。 “对了,这幅画你还要吗?不要的话,就给我吧,以后我可以给我的孩子看看他的生父是谁。”云语继续抛出炸弹,大有一种老子不炸死你就不罢手的冲劲! “那我是什么身份啊?云,我可以将这个孩子视为己出,决不食言!”其实跟云语一起养孩子,应该也是蛮好玩的,反正养死了也没有关系! “你确定?”云语问道。 “当然!”木绝毫不犹豫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云语则有些担忧地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个孩子以后知道了他的生父是你杀的,他的杀父仇人就是他的养父,这多尴尬啊。” 木绝:“……” 站在门口的木嘉致简直要笑晕过去,什么叫做自掘坟墓? 喏,教科书般得自掘坟墓来了。 木绝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是很好,虽然他戏演地很好,云语也相信了他,但是云语接下来地表现简直就让他措手不及。 没有排练过,现在木绝想在木嘉致的怀中嘤嘤哭泣。 “主子,别伤心了,云主子恐怕也是想不开,您还有时间,您的时间还长。”木嘉致安慰道。 “恩,我也觉得是云瞎了狗眼。” “主子,您的意思是,云主子是瞎了狗眼才会嫁给你吗?”木嘉致问道。 木绝:“……”去死吧。 木绝和木嘉致离开,这里又恢复了宁静,云语看着被放在一旁的画卷,画上男人的脸让她的心中有些堵,她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男人,但是头脑中半点记忆都没有,这样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她得找机会把自己失去的记忆找回来才是,否则未免太受别人牵制了,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离开木绝。 木绝这个人,看起来那么单纯,但是既然下手那么狠的话,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否则自己当初也不会背叛他。 云语在这里平平静静得住了一个月,将这里的地形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护卫换班的时间,她相信只要机会好,逃出去完全不是问题,但问题是,逃出去还能怎么办呢? 最近这半个月木绝说他有事不能常常来看她,于是半个月的时间,云语都没有看到木绝。 她倒是无所谓,自己对于这个所谓的丈夫,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三个月了,微微隆起的小腹让云语有些手足无措。 大夫每天都会来诊脉,云语很重视这个孩子,毕竟是自己死去情人的独苗,云语有问过大夫自己这个失忆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恢复。 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猜测说是她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导致她选择了将一切都忘记。 云语身上的伤全部都好了,那些伤木绝那边都有跟她仔细地解释过,总结起来就是为了她的情人受的伤。 这段时间木绝不来,木嘉致倒是常来看她。 云语的话少,只有木嘉致问他话,云语才会说上几句,而有的时候,就连木嘉致问问题,云语也懒得说上几句话。 而云语在第二天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脸盲的时候,脑海中浮现了一张脸,恩,没有错就是她情人的脸,她记得格外清楚,每一处五官,每一处的细节,云语的记性一向很好。 但是当木绝和木嘉致出现的时候,云语就懵逼了,这两人都是蓝眼睛,长得又差不多高,穿着常服,云语昨天不知道自己是脸盲,并没有下意识得去记他们的特征,当即就不知道谁是谁了。 而木绝也知道云语是有脸盲的毛病,解释了一番,又安慰了一番才罢手。 通过这里,云语也相信了自己与木绝的关系不一般,他太了解自己了,关系没有达到一个份上,不会知道这么多,看着她迷茫的神色就知道自我介绍,这份觉悟显然是以往的生活中锻炼出来的条件反射。 “云主子,您还真是挺无情的,这段时间主子在外面忙,心中心心念念着你,你从开始到现在,一句都没有提起过主子。” 第两百章 谋反的原因 第两百章 谋反的原因 云语听到木嘉致的控诉,想了片刻,说道: “我都说了叫你的主子休了我,你好歹也劝劝他啊。” 木嘉致:“……” 他现最近云语真的是越来越嘲讽了,有些话,根本没法接,摔! “云主子,主子是不会休了你的,你给他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还不是让你安心的养胎,换做是以往,你现在都可以和您的情人见面了。” 木嘉致可不会像木绝那样迁就着云语,云语这个人犀利,他自然也要犀利地对待。 云语闻言,看了木嘉致一眼,淡淡一笑,木嘉致心中一紧,不得不说,云语这张脸真的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啊。 但是云语这一笑,笑地实在是莫测啊,他完全看不懂云语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你笑什么?”木嘉致硬着头皮问道。 “哦,没什么,随便笑笑。”云语翻着手中的书,这是一本兵书,恩,没有错,她就是在看兵书,一开始木绝给她话本子,云语看了一页,直接给扔了出去,木绝第二次给她送了兵书来。 云语一翻就入迷了,不得不说,木绝对她还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木嘉致看着云语一本兵书已经看到了头,竟然又重新从第一页开始看起,一时间好奇,再次问道: “你怎么又重头开始看了?” 这次云语没有鸟他,自顾自的看书,正如木嘉致所说,他不会迁就云语,那云语就更加了,完全没有给木嘉致答疑解惑的义务。 木嘉致又呆了一会儿,就轻手轻脚得走了。 而此时的木绝,正在南盛的前线。 这一个月以来,高信恭一直都没有出现在人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右腿残疾的人,而且他的身份直接是取代高信恭的。 一开始承德候自然是开心,毕竟高信恭的棘手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但是这个瘸腿的年轻人看起来就好对付得多了。 然后一个月的时间,承德候差点没有被萧策干哭,萧策是融合了云语和高信恭两人的谋略,萧策自己也会经营,绝对不会把两人的想法照模照样地生搬硬套,两人的风格本来就不一样,但是融合还难不住萧策。 而承德候作为了萧策试刀的人,因为云语的关系,萧策出手那叫一个锋利,那叫一个毫不留情,有一段时间,承德候都觉得自己这样受到摧残是为了什么呢? 作贱自己? 这种怀疑人生的想法足足持续了好几天才散去。 萧策才上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无人敢怀疑萧策的才能,所有人都喊萧策为萧将军,所有人对他都特别地佩服,而墨苍军则是各种骄傲,这可是从他们墨苍军中走出来的人! 而燕穆沈知道了萧策是真的要顶替高信恭了,在开战的时候,特地来到前线看了足足一个时辰,然后沉默得回去了。 回去后就开始浪了起来。对萧策那叫一个大夸特夸,因为燕泽予受伤,他也是暂时退到了后面,不过萧策的战斗力那么强悍,一个人都能搞定。 燕穆沈对于萧策那叫一个赞不绝口,如果不是萧策现在还没有接受他们,燕穆沈立刻挨家挨户地去告诉自己那些兄弟们,这个萧将军,就是自己的小儿子!!! 燕泽予的祖母最近也见了萧策,萧策穿上铠甲的威风样子,让祖母简直欢喜到心坎里,如果不是萧策的身边簇拥着太多的士兵,当然这些都难不倒祖母,祖母主要是怕萧策不高兴,否则直接撕开众人到萧策面前去。 萧策的军事天赋强悍,高信恭一开始给了他一些提示,之后他没有用武之地了,毕竟承德候这边真正的将才都比较老了,哪有萧策反应快。 就这样打了一个月的仗,现在正在休战之中。 木绝乔装打扮来到承德候与高书柏的营帐之中,高书柏看到木绝顿时就讥讽地冷哼一声,到现在,木绝可是半点都没有帮过他们,这一点高书柏是十分嘲讽的。 虽然一开始他认为木绝不参与是一件好事,毕竟联通木绝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但是现在的局势也看到了,他们被对方狠狠地压制着,而且似乎失败只是时间的问题,毕竟他们的后方十分坚实,他们就不一样了,毫无退路。 源城和埠城被攻陷的事实早在一个多月前就知道了,他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或许正是这样的精神,他们才一直没有输。 但是总不能一直依靠精神,对方一边压制着他们,一边有拖垮他们的趋势,萧策十分狡猾,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出招又狠又毒,让他们憋屈,但是又没有办法。 这样下去,他们的士气会受到大面积的打击,没有战意的军队,根本就是一盘散沙,都不用打,跑两步就散了。 木绝又岂会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高书柏,说道: “一开始我可是主动提出来要来帮你们的,但是你们拒绝了,小侯爷莫不是记性这么不好,才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你就忘记了?” 木绝来到这里,岂会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话,早就想到了应对的办法,恩,他说的早是在半年前就已经想到了方法。 被木绝这么一呛,高书柏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的确,当初他不想让木绝插手,他也提了一句,他客气得拒绝了。 他还真是打仗打糊涂了。 承德候蹙着眉,看着高书柏,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木绝坐在椅子上,侃侃而谈,高书柏在一旁时不时插几句话。 木绝这一聊就聊了一个多时辰,外面的天都暗了,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天黑得早,也是冷得很。 聊到最后,木绝的神色渐渐冷厉了下来,湛蓝的眼神此刻转成深蓝色,看着高书柏得眼神冷漠带着冰冷的煞气: “听说你们杀了云语,是吗?” 如果木嘉致在这里,又要感叹了,主子的演技真的分分钟碾压旁人啊,这幅样子,好像根本忘记了云语就在他的手中,也忘记了真正要炸云语的人是他来着。 高书柏听到这话,真是无奈地不行,对于云语死了的消息,他们也是表示了震惊好不好! 另外,源城的前面什么时候埋了炸弹啊!他们也是半点不知情的好不好!!! 萧策的来势汹汹高书柏知道可能就是因为云语的死刺激的,但是他们又不能解释什么。 难道说他们要解释,其实云语的死跟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是云语是真真实实地死在战场上的,死在源城前面,百口莫辩,不外如是。 高书柏如果知道云语的死会让士兵们这么愤慨,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去弄死云语,毕竟只是一个残疾的女人! 木绝看着这两个背锅侠,心中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 “木绝兄……这个也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事情生的时候,我们还在京城,也是接到的消息。”高书柏无奈得说道。 他们真的是无辜的啊,但是谁会相信他们呢? 高书柏是知道木绝对云语的觊觎之心的,他本来还想问木绝,是不是他弄死了云语呢,结果对方先问了,顿时就失了先机。 这就很麻烦了。 “话就说到这里,之后的事情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去解决,另外一些棋子留着也是白费,可以让他们挥最后的功效了。”木绝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身上的黑衣袍理理好,神色淡漠得说道。 “木绝兄说的是。”高书柏陪着笑,心中也是苦涩。 “走了,不必送了。” 木绝出现得悄无声息,离开倒是让几人看见了,他一路朝着鲜卑族而去,与云语所在的方向,背道而驰。 木绝的行踪很快就传到了高信恭的耳中,高信恭立刻出,也朝着鲜卑族而去,反正这里有萧策,承德候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哒哒的马蹄声,在寒冬的夜里踏碎一地的寂静。 萧策站在城墙上看着高信恭身影快得消失,心脏高高地提起,默念道: 姐夫,请务必找到姐。 此时的承德候营帐中,高书柏淡淡地问道: “爹,对于云语的事情,你觉得木绝真的不知情吗?” 承德候沉吟片刻,说道: “难说,木绝这个人,城府太深,跟他合作,有一点与虎谋皮的味道,一开始你就拒绝他,是正确的。” 高书柏看着自己的父亲,心底有一抹好奇、疑惑在这一刻徒然爆,他看着承德候的双眸,问道: “父亲,你为什么突然要谋反呢?谋反的原因是什么?” 这一点高书柏真的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但是现在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们很有可能输了,输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而他的父亲又是一个比较淡泊的人,比方说到了现在,哪怕是败迹渐渐显露,他还是那么镇定。 所以高书柏笃定,自己父亲的目标肯定不是皇位。 承德候看着自己的儿子,淡淡一笑,问道: “你是不是想问这个很久了?” 高书柏老老实实的点点头,那不是一天两天了。 “以后你就知道了,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不用着急。”承德候笑着说道,紧接着他看着高书柏眼底下的乌青,有些心疼地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那些东西,留到明天在处理也一样。” “是,父亲。”看来承德候还是不肯透露原因啊。 不过,很快,是多快? 此时的高书柏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真的是一个24k纯坑儿子的货。 第两百零一章 保大人!孩子可以不要! 第两百零一章 保大人!孩子可以不要! 眨眼三个月稍纵即逝,随着年一过,天气也渐渐地转热,而且云语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沿海的小镇,在过年的时候,天气都不是很凉,用云语的话说,那就是很适合养胎。 六个月的肚子,云语的身材纤瘦,穿上衣服也只是微微隆起。 云语的性格冷漠,独独对于自己的孩子十分欢喜,满心满眼地期盼着他。 木嘉致是一直在这边照顾云语的,除了每天都要过去讥讽云语一顿,紧接着又被云语反讥讽一顿,其实日子过得也是挺滋润的。 木绝一直都没有回来,云语倒是问了一句,但是也仅仅限于: “你的主子去哪里了?” 木嘉致心中一喜,还以为云语真的实在关心自己的主子了呢!主子满腔的热血对云语,云语则一直不冷不热的,今天,难道是铁树终于开化了吗?! “主子正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有一个难缠的人缠上了主子。” “哦,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哦,那我祝他们幸福。” 木嘉致:“……” 真是一口有毒的关切啊。 话说云语,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云语啊……你以前不是很正派的吗?你以前不是都少言寡语的吗? 还是说,你以前就是这样的,因为云语说的少,所以他一直没有听到? 现在云语跟他说的话多了,这一面就暴露出来了? 他该怎么办? 是不是该找个日子告诉主子,云主子祝您和高信恭幸福? 木嘉致浑身抖了抖,觉得自己真是脑残啊…… 这是云语唯一一次问起木绝的时候,后来云语再也没有提起过木绝,木嘉致也不敢说,生怕云语说出祝木绝和高信恭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云语躺在椅子上,手中的还是一本兵书,今天大夫来看过,她的身体很健康,孩子也很健康,而云语也知道了自己的年龄不过十九岁,过完了年才二十岁,这么年轻生孩子,云语一开始是满头的黑线,但是木嘉致告诉他,女子这个时候生孩子,是很正常的。 不知道为什么,云语心中还是觉得太年轻了一些。 一醒来就有一个孩子,这种喜当娘的经历,还有谁!!! 云语不知道,一个人比她还要惨,木绝那是喜当爹,而且还不是自己的孩子,至少云语确定,这个孩子肯定是自己的娃。 照顾云语的丫鬟和婆子是很轻松的,云语遵循事事尽量自己动手,不假借他人,除了一些她不方便做的,其他的一概不需要丫鬟婆子。 而云语也不喜欢丫鬟围绕在自己的身边,房中常常只有一个人,丫鬟婆子们纷纷担忧自己哪一天被炒鱿鱼了,好在木嘉致也懒得解雇他们,云语不想被人伺候,但是人还是要有的。 木绝是在云语已经怀孕快生产的时候回来了,云语躺在椅子上,小腹高高地隆起,跟她娇小纤瘦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木绝来看云语的时候,云语正在吃早饭,看到他进来,说道: “你今天来的还挺早的。” “哈?”木绝一脸懵逼,他今天好不容易摆脱了高信恭赶到这里,嘉致说云语要生产了,他便也有些忍不住了。 “看你这幅样子昨晚是去当山贼了吗?”云语扫了木绝一眼,毫不留情地毒舌。 木绝:“……”什么鬼。 “吃早饭了吗?”云语难得关切,只是在她的眼中,面前的木嘉致简直就像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满眼的血丝,湛蓝色的眼睛充斥着疲惫,身上的衣服也很是凌乱,这幅样子,云语是真的认为他去当贼了。 木绝摇摇头,他一赶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要去见云语,果然,六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云语依旧美艳地没变,而且因为要当母亲了,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母性的光辉。 更是一种别样的风韵。 “没吃早饭就去吃吧,别站在这里碍眼了。”云语淡淡地说道。 木绝:“……”他还以为云语要邀请自己一起吃来着,他还是太天真了。 “云,你都没有想我吗?”木绝巴巴地问道。 云语正在喝粥的手一顿,云? 木嘉致一向是叫自己云主子的,而且也从来不会问出这种傻逼的问题,所以,面前的人…… 云语扶了扶额头,无奈得说道: “抱歉,我还以为你是木嘉致,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木绝一口老血喷出来,感情他伤心了半天,是因为云语一直认为他是木嘉致?!!! “你快要生产了,我回来陪着你,女人生产是大劫,我不放心你。”木绝说道。 “不用这么客气。”云语回到。 木绝说:“……” 木绝下去整理一下,云语则喝完了粥,继续躺在椅子上,只是她最近几个月一直在看医书,双脚肿地厉害,有时候半夜还会抽筋,好在每夜外面都有守夜的婆子,一听到动静就冲进来了,如此好几次,云语倒也是让一个人在身边,以防万一。 只是木绝来的时候,婆子刚好去给云语端安胎药来着,所以才闹出了这样的乌龙。 等到木绝都整理好,又是一个翩翩公子,这下云语不会认错木绝,两人坐下聊了一会天,云语眉间突然一蹙,身下有一股热流涌出,她转头看着木绝,十分镇定地说道: “木绝,去叫人,我的羊水破了。” 这幅镇定的样子,木绝其实很想问,真的吗? 你不是在骗我吧? 羊水从椅子中滑落,滴到地上,木绝瞳孔猛地一缩,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惊恐地问道: “真的破了?!我要去叫谁!!!” 云语觉得木绝这样子,真的宛若一个智障。 “去叫大夫和稳婆,另外距离我生产还有一段时间,麻烦你镇定一点,吵得我头疼。”云语扶着腰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朝着床走过去。 木绝一惊,立刻上前抱起云语,朝着床铺走去。 明明肚子那么大了,但是云语还是轻地吓人。 将云语抱到床上,因为现在的天气已经不那么冷了,床上一床被子,云语扯过被子,看到木绝手足无措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快去叫人。” “哦哦哦哦哦!!!” 木绝的度也是快,主要是这里早就替云语准备好了各种医生和稳婆,木绝被推出房门外,木嘉致正在外面。 木绝抓着木嘉致的手,慌张地说道: “天啊!嘉致!我好紧张啊!!!” 木嘉致看着木绝紧张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主子,方才你这样,云主子没有讽刺你吗?” “啊,没有啊?她为什么要讽刺我?”木绝呆呆地问道。 木嘉致心中无奈,如果是他这样,云语早就一个“智障”飞过来了。 房中开始响起云语的声音,木绝更是紧张地来回走,木嘉致倒是很镇定,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太了解云语这个人了。 向来老天都是祸害留千年的。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房中云语的呼痛声越来越凄楚,木绝已经想要冲进去很久了…… 如果不是木嘉致拦着,木绝指不定现在就在里面各种慌张了。 突然门猛地被打开,一个满手是血的大夫出现在木绝的面前。 木绝的脑袋顿时就炸了,他一把拉住大夫,说道: “保大人!孩子可以不要!给我一定要保住大人!!!” 大夫:“……”他什么时候说过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个了…… “主子!夫人生了!生了一个男孩!”稳婆兴冲冲地冲出来说道。 木绝一个闪身直接冲到房中,房中的血腥味更浓,一个稳婆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已经洗干净了的孩子上来,木绝看了一眼,心中顿时就是一个握草。 现在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这么好看了!? 还是说,是因为他的爹娘太好看,所以开始就直接赢在了起跑线上? “主子,这个孩子可真是好看,我接生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孩子呢!”稳婆也是止不住地惊叹,这个孩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木绝伸手抱过小孩子,天啊,怎么会这么小!这么软!! 木绝没有孩子,也从来不喜欢孩子,但是当这么小一个孩子真的在他怀中的时候,木绝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天啊,真的好漂亮啊。 床上的云语微微阖着眼睛,生产是一件极为疲惫、耗费体力的事情,饶是云语,也被折腾得不轻。 木绝心疼,抱着孩子来到床边,将云语头上的汗轻轻地擦去,轻声地说道: “云,你辛苦了。” 木绝亲亲云语的额头,十分心疼。 云语没有力气和木绝较真,她看着木绝怀中的孩子,的确,如木绝所说,这个孩子很漂亮,小小的五官,小小的身体,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地神奇而令人神往。 “云,等你身子恢复一下在抱抱他。”木绝抚了抚云语的脑袋,心疼地说道。 云语点点头,她现在脱力地厉害。 木绝抱着孩子先行出去,稳婆则继续给云语清理,坐月子还要排恶露,这一切都要好生做着。 稳婆看着云语,惊叹地说道: “夫人,主子对您可真好,如今您又为主子诞下麟儿,之后主子必然愈疼您了呢,不过夫人本就长得倾国倾城……” “赶紧做事,闭嘴。”云语不耐烦地说道。 这些人都是瞎子吗? 木绝的样貌跟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好不好,如果这个孩子是她和木绝的,那么至少也会有异域的基因,哪有一副完全是中原人的模样。 云语懒得解释,但是也不想听他们絮絮叨叨。 云语气势逼人,稳婆怯怯地说了一声是,就继续做起了事。 第两百零二章 也不怕闪了舌头 第两百零二章 也不怕闪了舌头 云语的儿子长得十分好看,一出生就知道这个人以后必然祸国殃民。 现在坐月子天气正好,就算是不能通风,房间中还是半点都不闷,木绝给云语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一个月的时间,云语出月子,整个人都丰盈了一些,于是愈地美艳,木绝抱着一个孩子,站在云语身边觉得自己和云语真是配了一脸,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云语抱过的儿子,哦,对了,她的儿子叫高木,是木绝取得名字…… 云语觉得木绝真是有病,这样子就搞得他和自己的情人是一对的,而且这个孩子明明是她生的,为什么名字竟然是木绝取得!!! 在云语表达了强烈的抗议之后,木绝退了一步,说可以再加一个字。 云语想了一会儿,决定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高木铮,铁骨铮铮的铮。 木绝表示同意,但是孩子的小名必须叫木木,云语争辩了一番,无果,只能作罢。 木绝对高木铮也是真的好,就连奶娘都是海选的。 就连木绝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喜欢高信恭的儿子,而且简直就是抱着就不肯撒手,只有云语来了,才会让云语抱一下,而且还要在一旁逗着高木铮。 云语反正是觉得木绝这个颜狗真是够了,小孩子都不放过! 一个月的时间,高木铮是越长越好看了,讲真,一个小孩子长成这幅样子,还是一个男孩,云语不禁为自己之后的儿媳妇感到同情,真的不会自卑吗? 这段时间木绝空得很,以至于云语想要找个机会带着儿子出逃的机会都找不到,这一点,云语觉得有些困扰,毕竟她对于木绝是半点感觉都没有。 云语提出来要离婚,木绝说什么都不同意,说她不曾见过他的家乡,如果她见过自己的家乡,那么一定会爱上那里。 在那里她有足够的自由,想干嘛就干嘛,想多浪就多浪! 云语一脸懵逼,她很浪吗? 既然如此,云语也不在多说,询问了归去的日子,也只是在高木铮百天之后,这是她可以接受的。 晚上,云语向来都是跟高木铮睡得,没有生产之前是这样子,生产了之后还是这样子,反正木绝是绝对爬不上云语的床。 木绝也是有自知之明,半点都没有去争取,只是询问了一下,被云语拒绝了之后,就直接住在了隔壁,恩,隔壁就是他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 “主子,您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高信恭已经隐约查到了,不出一个月,就能查到这里,到时候云主子的事情也绝对瞒不住了。”木嘉致说道,高信恭总是十分地棘手,而且他的女人也是各种棘手。 “你怎么想的?”木绝问道,他最近一直都在玩高木铮,第一次觉得孩子竟然这么好玩,所以有些蠢。 “主子,或者可以让云主子先行一步,乔装打扮,应该没有人会现的,而且那人也不知道云主子生了一个孩子。” 木绝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用的,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掩饰?云语现在本来就是我的。” “主子,您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木嘉致神思敏捷地嘲讽道,喏,这就是和云语锻炼出来的,但是云语的段位要比他高上许多。 木绝就没有受到过那么绝望的训练,一时间也只能干瞪着木嘉致。 木嘉致尴尬得抽了抽嘴角,这也是下意识地反应啊,都怪云语! “那主子准备怎么办?”木嘉致问道。 “等到木木百天之后,带着云回鲜卑啊,啊,对了,你说木木的百天该怎么办啊!木木那么好看!!!!!” 木嘉致:“……”颜狗的世界,他表示不懂。 木绝反正是早已做好了打算,一些计划也让木嘉致去做,而木绝则回到自己的房中,一想到木木,他就总觉得满心满眼地满足。 …… 打了一年多的仗,当承德候所有的招数都用完后,萧策骑在马上,漆黑的双眸冰冷得看着承德候父子。 两人的脖子上架了数把刀,萧策冷冷地说道: “承德候,可知罪?” 承德候看着萧策,跟他交手这半年,承德候深知面前男人的狠辣和无情,他笑了笑,说道: “知罪。” “带下去。”萧策说道。 “是!” 承德候与高书柏被关押进了天牢,而那些没有死的部下也被统统制服,这一场旷日持久的内战,到这里,终于结束了。 看着被押走的承德候,萧策揉了揉眉心,心中也是疲惫不堪,尤其是这半年,一直都没有云语的消息,高信恭自从半年前消失,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偶尔会来信,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高信然要处理朝堂上的事情,没有办法去时时刻刻的了解高信恭的情况,萧策要忙战场上的事情也是各种忙,但是他心中还是最关心云语。 “萧将军,您休息一下吧。”侯霜宜看着萧策,眼神复杂地说道,她看萧策真是分分钟都可能直接从马上栽下来的样子。 萧策看着侯霜宜,点点头,他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从马上下来,萧策甩了甩脑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直接朝着地上倒插而去。 侯霜宜眼疾手快,一把捞过萧策,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萧策看着侯霜宜的侧脸,秀美而英气。 “队长,我抱你去睡觉。”侯霜宜说道,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淡淡的诱惑。 萧策脑袋一片昏沉,低低地嗯了一声。 侯霜宜得到肯,直接弯腰,一把横抱起萧策,公主抱!!! “睡吧,队长。”侯霜宜在他耳边低声地说道。 然后侯霜宜就抱着萧策朝着王府走去,一路上众人纷纷侧目,我擦,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景象! 军队中的人都知道侯霜宜是女子,但是普通的百姓如果不仔细看也不会现军营之中还有一个女子,还以为只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哥罢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抱着一个比自己还要大的的男人,冲击力也是杠杠的。 侯霜宜十分得镇定,旁人的眼光丝毫不在意,如果她在意别人怎么看她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她就不会死皮赖脸地想要追求二爷,现在又满腔欢喜地追求萧策了。 来到王府,张伯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也是惊呆了,毕竟侯霜宜是一个女子啊! 怀中的萧策已经睡着了,可见侯霜宜对于萧策而言是一种多么具有安全感的东西。 抱着萧策到床上,侯霜宜三下五除二将萧策身上的衣服鞋子都剥了,后来又觉得萧策醒来会不好意思,又把他的里衣穿上去,将被子盖上后,侯霜宜小心翼翼得亲了亲萧策,就转身走了。 真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子呢! 仗终于结束,但是之后的收尾也是极为麻烦,这一年的时间南盛过得很是艰难,所以不得不说,承德候其实是一个智障。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巴巴地做了这么久,真是见了鬼了。 侯霜宜出去与大部队会和,然后开始处置俘虏,这么就过去了,也是游刃有余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必在担心对方会时不时进攻,大家围坐在一起,悠闲地聊着天,上次这样聊天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话说……你们有没有想头儿?”不知道谁开了这个头,话音一落,周围的轻松的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 半年多前云语死亡的消息传回京城,京城震动,但是出乎意料的,头儿的丈夫,二爷对于这个消息没有做什么表示,甚至连葬礼都没有。 他们知道云语是被炸死的,直接炸成血肉,死无全尸,所以没有尸体,但是没有葬礼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当初是在打仗,但是一个葬礼的时间还是有的。 但是紧接着,大家又现,当萧策开始领兵的时候,二爷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了,最近的半年的时间,甚至一些人再也没有见过二爷。 一些人甚至在想二爷是不是随着头儿去了。 “头儿,真的死了吗?”有人问道。 “说实在的,我不想相信这个,反正我没看见。”一个人说道,语气语调闷闷的,显然是十分喜欢云语的士兵,其实很多人都很喜欢云语的。 众人沉默,一道声音犹豫地出现: “我看见了……我看见头儿被直接炸成了漫天的血雾……萧将军在战场上喊着头儿,却只能沾了一身的血……”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直到一人啐了一口,咒骂道: “操!知道也别说出来啊!我还能假想头儿还在世上。” “其实我觉得,头儿这么逆天,指不定还能活下来呢……” “那还真是够逆天的。”有人冷不丁地接到。 “闭嘴!” “二爷去哪里了?最近都没有见到他。” “二爷那么逆天,不会去把头儿从地府里抓出来了吧?” 众人:“……”妈的,智障! 孟羽轩无奈得看着一旁的小明,小明面无表情,眼神中却带着渗人的凉意。 孟羽轩知道,小明对于的头儿的死一直都是拒绝的,但是事实不让他拒绝,所以他就要互相伤害,讲讲鬼故事,吓吓众人什么的,最有爱了。 所以最近孟羽轩也没有阻止小明说出这么乱七八糟的话,他也不愿意相信头儿已经死了的消息。 在头儿活着的时候,他们虽然活地艰难,每天训练完后,都好像身体被掏空,但是那些令他们生不如死的训练,在战场上救了他们无数次,墨苍军是死亡率最低的,如今一千人还有九百三十六人,可见墨苍军的可怕之处。 第两百零三章 根本没在怕 第两百零三章 根本没在怕 虽然不能说墨苍军的强大都是云语带给他们的,但是那永不服输的意志,永远坚持的精神他们从云语身上学地最多,其次便是二爷。 但是他们是夫妻,学谁不是学呢。 众人相顾无言,最后侯霜宜一边搅弄着火堆,说道: “我相信头儿没有死。” 众人齐齐看着侯霜宜。 侯霜宜笑着说道: “萧将军和二爷都相信头儿没有死,对于他们的话,我从来都很相信,所以我认为头儿没有死,至于你们怎么想的,我无所谓。” 众人:哇……你这么嚣张,是要被吊起来割掉小丁丁的,不过你没有小丁丁就算了。 侯霜宜看着众人沉默,脸上的笑容有些惨淡: “尽管如此,头儿离开的时间也太长了一些。”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对于这个话题,总是不愉快的,谁也不愿意分离。 而此时的天牢中,燕泽予陪着高信然去了承德候的牢房之中。 本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侯爷,如今沦为阶下囚,承德候的表现十分得镇定,镇定地几乎让人以为他动这一场战争,就是为了让自己到这里来一样。 承德候身姿笔挺地坐在石凳上,看这份气度,几乎要让人以为他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侯爷呢。 “你来啦。”承德候看着高信然,心中感叹,不禁想到,这孩子可真像他的母亲。 “开门。”高信然说道。 “是,皇上。” 牢头快地打开了们,高信然和燕泽予走了进去,牢头则快地退后,只在远远地地方看着这一处的情况,这种高层的密辛不是他们能够听得。 高信然站在看着依旧和往日没有什么异常的脸,心中各种讽刺,他说道: “皇叔,你知道一开始是谁最先怀疑你的吗?” 承德候看着高信恭,上位多年,高信然现在已然完全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睥睨带着威仪。 “应该不是你和信恭吧。”承德候说道,他很了解这一对兄弟,所以一开始那么久,他们甚至都站在统一战线上。 “不错,我和二哥都十分相信你,最先说你有问题的,是跟你第一次见面的二嫂,说出来你肯定觉得奇怪吧,一开始我和二哥也不信,觉得二嫂是不是疯了,二嫂当时没有说话,但是后来二哥跟我转述过二嫂说的一句话。 她说,当你排除了一切的可能,剩下的不管有多荒谬,那都是真相。” 承德候的表情有些古怪,他没有想到,竟然是在云语那里出了问题,而且如高信然所说,他们才见过一面,云语竟然都能怀疑到他,这个女人的直觉或者说是洞察力,真是可怕至极。 “还真是可笑。”承德候摇摇头,无奈得说道,这真的是命啊,谁能想到他防了高信恭和高信然,竟然漏了云语。 “后来二哥说,其实不管二嫂有没有怀疑,做过的事情总会有留下痕迹。” 承德候笑了笑,回到: “信恭这个孩子,从小就很聪明。” 对于承德候这幅样子,高信然表示不屑,明明都是一个造反的人了,现在搞得大家还很和谐一样,他是做不到的。 如果二哥在这里还能跟承德候飙戏,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配合他演戏的。 “所以,你为了什么才会谋反?”高信然冷冷地问道。 承德候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怔,然后才缓缓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信然,这些年,你的母亲过得可好?” 高信然猛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承德候。 他就这样瞪着承德候半晌后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你说什么?” 站在高信然身后的燕泽予也是一脸懵逼,他绝对没有想过要站在这里听到这种话。 承德候认真地看着高信然,再次问道: “你父亲过世后,你的母亲过得可好?” 高信然如一头被惹怒的豹子,紧握的拳头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得打在承德候的脸上,承德候的身手和反应自然比不过高信然,脑袋被打地偏到一边,唇角也留下了鲜血,他剧烈得咳了咳,半张脸都疼地麻木了。 没有人会容忍一个觊觎自己母亲的人,更何况高信然还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被人这样觊觎,而且直接用了军队,这样的粗暴而直白的方式,这让高信然如何容忍! 承德候低声得笑了几声,说道: “你和你父亲还真是像,以前他也这样打过我。” 高信然真的很想上去直接弄死承德候,如果不是身后的燕泽予拉着的话。 燕泽予也不是觉得承德候不能死,只是他如果死了,那么有些八卦就听不到了。 妈的,真是好兴奋啊, 谁能想到,竟然能够听到这种级别的八卦! “是我先遇见你的母亲的,谁知竟然被那个人抢走了,你知道我的感觉吗?他要皇位,我无所谓,甚至还帮他去夺,但是明明是我喜欢的女人,他却不肯让我!将她抢走!如果是你,你能忍?” 承德候看着高信然,眼中都是嘲讽。 看着高信然的神情都带着不折不扣的厌恶,但是又有些挣扎,毕竟高信然是他讨厌的男人的儿子,但是也是他爱了许多年的儿子,所以会有挣扎。 这感情就像是一开始木绝对高木铮一样,但是后来因为高木铮的颜值太逆天,所以颜狗木绝表示臣服。 但是高信然的颜值显然没有到能够打动承德候的地步,他对高信然还是有厌恶之情的,但是对于高信恭就不一样了,那是彻彻底底的厌恶,这个人强大,不可被打败,而且还是那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的儿子,就显得更加讨厌了。 高信然看着承德候,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他看着承德候,淡淡一笑,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再看一个可怜虫。 承德候被高信然的眼神刺激到,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吼道: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是那个男人的错!所以他死的早!如果不是你,阿暖就是我的!” 听到承德候的这个称呼,高信然表示有点恶心,实在是对于叫自己母亲阿暖的男人接受无能,除了他的父王。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和母亲一直相亲相爱,父亲爱母亲,但是母亲更加爱父亲,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而在承德候的口中,他的父亲是强抢民女的恶人,他的母亲也是因为被迫而嫁给父亲的女人。 这他娘的叫他怎么接受?! 如果不是燕泽予,承德候现在已经躺着,都凉了。 “闭嘴吧你,恶心死我了,你这样子也会恶心到母后,泽予扶我一下,我有点想吐。” “是吗?皇上您的忍耐可真好,我都已经吐好回来了。”燕泽予说道。 但是他刚才明明一直都在这里,哪有什么出去的说法,说出来这句话完全就是恶心承德候来着。 但是承德候只是瞟了燕泽予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走吧,最近这几天,不用对他手下留情。” “是,皇上。”牢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牢房外了,这份审时度势的能力,燕泽予都表示在这里当一个牢头实在是浪费了人才。 承德候看着高信然的背影,问道: “信然,可否让你的母亲来见我一次?” 承德候想了想又补充道: “在我死之前!” 高信然没有鸟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妈的,真是被恶心到了,想到还和这样的人打了一年多的仗,高信然就更加地恶心。 高信然自然不会拿这样恶心的事情去烦自己的母亲,但是出乎意料的,这次是他的母亲主动找上门来的,虽然生活在深宫,但是方暖也是太后的存在,地位极高,外面生了什么事情,她想要知道就知道。 承德候谋反的事情让方暖震惊,心中也是浓浓的失望,一年多的时间,承德候失败了,现在被关进了天牢,方暖在心中思索了很久,决定还是去见见承德候。 于是就派人找自己的儿子说一说。 谁知道高信然直接给拒绝了,宫女回来的时候战战兢兢向方暖转达了高信然的意思。 方暖微微一怔,怎么感觉有一种她儿子知道了自己和承德候以及逝去丈夫的故事…… “知道了,下去吧。”方暖说道,并没有怪罪宫女,她的性子软,除了那一次,其他的时间都很软,成婚后被高信然的父亲宠地更是如此。 方暖坐在椅子上,想着要不然直接去天牢好了,反正自己是太后,也没有人敢阻止自己。 唯一能够阻止自己的儿子就是已经离开半年多的高信恭,对于高信然,方暖表示根本没在怕。 问一问高信然只是自己懒得出面,想让他都安排好罢了,谁知道这个小子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不让自己去! 于是太后大大起驾朝着天牢而去,天牢中的人哪里敢对方暖不敬,带着她一路来到了承德候的牢房外。 承德候已经被伺候了一番,身上都是伤口,咸鱼一样地倒在地上,他也是一生富贵,哪里受到过这样的折磨,现在感觉自己差不多是一个废人了。 方暖看着这样的承德候,心中一窒,她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虽然家中的男人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但是她却半点都没有接触到这样的场面。 方暖有些明白为什么高信然会拒绝自己了。 “开门吧。”方暖对着牢头说道。 牢头连忙称是,这几天来的人越来越大牌,现在太后都亲临天牢了! 承德候听到方暖的话,这一生的伤,竟然真的被他折腾地坐了起来。 他痴迷地看着面前的方暖,方暖被看地尴尬,只能更加尴尬地问道: “过得还好吗?” 第两百零四章 他的脸要被打肿了 第两百零四章 他的脸要被打肿了 承德候听到方暖这样问,半晌后,弱弱地说道: “挺好的。” 两人:“……” 就这样沉默了很久,方暖咳了咳,问道: “我可以问一问,你为什么要谋反吗?” 这是方暖一直在疑惑的事情,一开始接到消息说是承德候拥兵造反了,方暖都惊呆了,因为太了解这个朋友,对于权势他是没有半点兴趣的,所以自己的丈夫为了感谢他对自己的帮助,给了他最为繁盛的城池。 听到承德候拥兵造反,方暖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是事实不允许她这样逃避。 承德候真的造反了,为此自己喜爱的二儿子的媳妇儿都死了,这对于方暖的打击是巨大的。 高信恭这个儿子,方暖是后母,所以一直都希望两人能够好好相处,但是高信恭对她一直有敌意。 方暖努力好多年,都没有成功,后来还是因为她救了高信恭当时的心上人叶婉兮,两人的关系才飞地缓和。 但是叶婉兮毕竟不是高信恭的女人,她的丈夫用了巨大的代价救了叶婉兮,自然是要好好留在身边的,而高信恭自然还是一个人。 好不容易又娶妻了,虽然一开始有些曲折,但是高信恭特别喜欢这个媳妇,方暖想见云语很久了,也偶尔在宴会上见过云语,不得不说,云语的样貌十分出众,南盛第一美人的名头不是白瞎的。 虽然脚上残疾,但是一身的精神十分正派让方暖万分喜欢,只是找不到机会和云语好好说话。 毕竟云语一直在军营中,而且还在帮高信恭练兵,这样的儿媳妇儿,方暖简直不能更加满意,然后就在半年前就接到了云语死了的消息。 后来高信恭也消失了,信然说去找他的媳妇了,方暖当时就震惊了,一开始还以为高信恭自杀了,慌张地抓着高信然怎么不阻止高信恭! 高信然知道自己的母亲误会了,解释了好一番才让她明白,高信恭只是相信云语没有死,所以现在去找云语了。 方暖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承德候看着面前的方暖,方暖一身的华服,虽然年近四十,但是因为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心中一动,承德候问道: “阿暖,这么多年,你可曾真的爱过皇兄?” 方暖听到承德候的问题一时间也是惊呆了,她看着承德候,如今他一身的狼狈,一点都没有往日的半点风采。 方暖还记得初次和他见面时的场景,真是翩翩少年,风流潇洒,如今也是近五十岁的人了,在牢房之中,看起来真是无比得凄凉。 “垣纪,你在说什么啊?”方暖一脸懵逼,什么叫做她有没有爱过自己的丈夫! “当初明明是我先遇见的你,也先喜欢上的你,结果皇兄倒插一脚,逼你嫁了他,阿暖,你不恨他?”承德候双眸死死地盯着方暖,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但是方暖的表情只有彻头彻尾的讶然和迷茫。 “你在说什么啊?”方暖再次问道,她怎么越来越听不到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了呢!什么叫做先喜欢上她的?他有喜欢过自己吗?难道不是一直在欺负自己吗? “阿暖,当年我爱极了你,你难道不知道吗?”承德候凄楚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爱过你!难道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一直欺负我?” 方暖心中顿时一万个握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承德候听到这话,苦笑了三声,说道: “若是我直接跟你说我喜欢你,你不会对我避之如蛇蚁?我欺负你,只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阿暖,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承德候也他娘的惊呆了,当年方暖跟他打打闹闹,他一直以为方暖是知道自己喜欢她的事情的。 但是方暖性格软弱、胆小,他怕一旦把窗户纸戳破,方暖就会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跑地飞快,然后彻底地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你有病吧!当年你欺负我,我都要哭出声来了,如果不是夫君,我还一直被你欺负!”方暖觉得莫名其妙。 这二十几年的表白真是半点都不浪漫,反而是透着一股浓浓的诡异。 “好,我们暂且不提这个,你是之后才遇见的皇兄,而且他当时已经有好几个儿子了,年纪也比你大许多,如果不是他强迫,你会嫁给他?而且他当时也跟我说,是他追求的你,你才答应他的。” 方暖又他娘的惊呆了。 她的丈夫已经去世了,这些年她一直久居深宫,想着应该什么时候去找他,生怕他一个人寂寞,但是丈夫离世前告诉自己好好活着,如若觉着寂寞,太后的位置也可不当,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再嫁也是可以的。 当时她都要哭成一个傻逼了,他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方暖当即破口大骂,半点皇后的风度都没有,骂完后又可怜兮兮地抽泣。 但是当时她的丈夫已经是垂危,那一场病来的太突然,突然到她都没有好好道别,自己最爱的男人就不见了。 感受到自己的丈夫在自己怀中一点一点地变凉,原本汹涌的眼泪却如何都流不出来了,不知道怎么哭,也不知道怎么笑。 所有的后事都是信然和信恭处理的,她在寝宫之中,不吃不喝整整三天,后来还是信恭逼着吃了一些东西,这才一点一点地缓过来。 如今,她不能接受高垣纪这样污蔑自己的丈夫。 “他是这样跟你说的吗?”方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以及灵魂深处深深的眷恋和怀念,他才离开几年啊,她就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阿暖……”承德候看着这样的方暖,心慌慌地叫了一声。 “当年不是他追求的我,是我追求的他。”只听见方暖幽幽地说道。 承德候耳朵眼睛猛地瞪大,什么玩意儿?!!!!! “一直是我追求的他,而且一开始,他都已经拒绝我了,是我一直想嫁给他,他告诉我,他必然会比我先走,而且他有好几个儿子女儿,正妻虽然死了,但是还有许多的小妾,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我听到后,一个人回去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去找他,说自己可以接受他有儿子女儿,有小妾,也可以接受他比我先走,所以我还是想要嫁给他” “别说了!”承德候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身的伤还能保持这样的灵敏度,可见方暖真的刺激到他的痛处了。 方暖看着承德候,笑了笑,也不理会他,继续说道: “他整整拒绝了我三次,直到我直接躺到了他的床上。” 承德候听到这话,脑袋突突地疼,妈的,他还一直以为方暖胆小怯弱,半点都不敢把自己喜欢她这句话说出口,结果这姑娘已经豪放到能够爬上另外一个人男人的床,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求。 他的脸要被打肿了。 “说出来也奇怪,明明是我们先遇见的,但是对于夫君,我却是一见钟情,后来,我的眼光果然不错,甚至他为了不让我受到旁人的非议,还说是他追求的我的。” 说到这里,方暖还上下打量了承德候一番。 承德候表示自己被方暖的视线强bao了一样。 “高垣纪,你应该庆幸啊,我已经老了,折腾不动了。” 承德候心脏猛地一跳,方暖的表情已经有有些不耐烦。 “否则我一定亲手弄死你。” “阿暖,你……” “谁准你叫本宫阿暖的!”方暖突然拔高音量,气势显露无疑,她本就不是乖乖女,只怪一张脸长得太人畜无害,以至于和她相似的高信然看起来也人畜无害,其实半点也不是。 她没有飙,只是因为懒罢了。 也正是因为爱极了丈夫,所以想和高信恭搞好关系。 承德候看着截然不同的方暖,一时间听到自己的三观碎成了一地的渣渣。 方暖看着承德候,仿佛在看一条可怜虫,眼中的蔑视是承德候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方暖觉得对于这个所谓曾经的好友已经无话可说,好在她不吃人肉好些年了。 转身离开大牢,方暖不知道自己给了承德候致命的一击。 方暖作为一个信念,一直支撑承德候走下去,现在他的信念告诉他,别闹了,你这个大撒比。 一个人的身体受伤了,还能恢复,但是一个人的信念倒塌了,对一个人而言,是致命的。 高信然在书房中批阅奏折,先是接到了自己的母后去天牢的消息,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朝着外面走去。 结果刚走出书房的门,下一个消息就来了,承德候自杀了。 高信然诧异,自己的母亲看起来温和地紧啊,难道是她弄死了承德候? 不对啊,母亲在父亲面前一向说自己胆子很小来着,死人怕是不敢看的吧。 高信恭思索了片刻,决定去找自己的母后问一问。 来到方暖寝宫的时候,方暖正在喝茶,神色看起来很正常啊! “咳咳,那个母后啊,你刚刚去了天牢,是去看承德候的吗 ?”高信然决定循序渐进,毕竟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 方暖抬头看了高信然一眼,说道: “他都已经是反贼了,怎么还叫他承德候。” 高信然:“……”哇,母后,你这个样子,好可怕啊! “没错,我刚刚去天牢看他了。”方暖放下手中的茶杯,这时宫女又端了一杯茶给高信然。 高信然咳了咳,继续说道: “方才,高垣纪死了,这件事情,母后知道吗?” 第两百零五章 姐夫,你可以再不要脸一点 第两百零五章 姐夫,你可以再不要脸一点 方暖闻言,微微一怔,这么快就忍不住死了吗? 那还真是辣鸡。 “方才还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方暖十分霸气地说道,如果不是她的语气还温柔着,高信然都要以为自己的母亲被人家替换了呢! “母后,您怎么了?”高信然问道,看着方暖的眼神都不对了。 “没事,只是有点想你的父皇了,对了,你什么娶妻生孩子,我可以去找他。”方暖认真地问道,今天经过高垣纪这么一弄,她现自己对于自己丈夫的思念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 经历过最深刻的爱情,叫她如何再去找其他的男人,她现在只想要赶紧回到他的怀抱,就算是冷的,她也无所谓。 高信然听到方暖这话,魂都要吓没了,他的父皇早就不在了,去找父皇是什么鬼!? “母后,你别吓我啊……”高信然觉得自己都要哭了,这一个个的,怎么都不省心呢。 “唉,还早啊,现在信恭的媳妇儿都不见了,我怎么放心走啊,还是信远最让人省心了,早早地娶了妻,现在还开心地带着妻子四处走,天澜的公主也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啊。”方暖幽幽地说道。 “母后,三哥也没有孩子啊……他正在和三嫂游山玩水不亦乐乎,一时半会才不会生孩子呢!” 方暖幽怨地看了高信然一眼,说道: “你看看,你的哥哥都有妻子了,而你,还是一个光棍。” “我……”高信然无言以对,他信仰的也是和高信恭一样的一夫一妻制,应该说,是和萧裴琛一样的认定,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的父皇还不是有了母后之后就把后宫给散了。 “算了,我也不逼你,但是你也不要太散漫了。” “是,儿臣还有事务要处理,就先告退了。”高信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聊下去了。 “恩,去吧,光棍。”方暖说道。 高信然:“……”太没有爱了。 承德候死,高信然也省得处理,真的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埋了,谋反的人可没有资格进入皇陵。 紧接着,高信然手段雷霆得将一干余党都扫了一个干净,正如方暖一般,高信然只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罢了。 无仗可打,士兵们在修正一番后,也回到了自己当初的军营,继续坚守自己的岗位。 但是现在,墨苍军就有点尴尬了,他们的头儿,死了…… 而萧策在接到一封信之后,和燕泽予口头交代了一句,骑着马也跑了。 现在好了,真正的群龙无了。 本来还打算让萧策接替头儿的位置,毕竟萧策的实力出众,而且他还是头儿的弟弟,头儿教他的东西肯定更多,谁知道,就这么骑着一匹马就跑了。 侯霜宜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惊呆了,但是要追也不知道从哪里开追,燕泽予看着侯霜宜简直要哭出来了。 “阿策应该是接到二爷的信了,可能是云语有消息了呢,你别哭好不好?” 燕泽予好声好气地安慰,毕竟面前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弟妹啊!一定要搞好关系,然后让侯霜宜去吹阿策的枕边风! 燕泽予真是为了让萧策认燕家操碎了心啊。 “恩,燕将军你说的很对,你知道队长是从那边走的吗?我现在追上去来得及吗?”侯霜宜认真地问道。 燕泽予心中顿时一个握草,要说吧,萧策毕竟是被二爷提拔上来的人,经过这一场仗,升职是肯定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可以不接受训练了,但是侯霜宜啊,你还仅仅是一个士兵啊,你这样子,真的不合规矩啊! 这些话,燕泽予是绝对不会当着侯霜宜的面说的,以后还指望着她吹枕边风呢,于是燕泽予苦口婆心地说道: “云语如果真的还活着的话,那么二爷和阿策面临的将会是最为严峻的考验,你认为你的能力达到他们一样的水平了吗?” 侯霜宜沉吟片刻,一脸沮丧地摇摇头。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你到时候是要嫁给萧策的,不能拖他的后腿。”燕泽予继续游说。 侯霜宜听到燕泽予说出这么露骨的话,饶是她脸皮厚,也忍不住地脸红了。 燕泽予心中也是一惊,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了? 然后就听到侯霜宜说到: “没有错!我毕竟以后要当队长的女人!不能怂!” 燕泽予:“……”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侯霜宜打消去追萧策想法,转身刚想走,她停住脚步,看着燕泽予突然问道: “燕将军,队长真的是你的弟弟吗?” “恩,如假包换。”萧策的眉眼和自己的母亲真的太像了,而且每一个条件都符合,为此他已经没少被家里人唾弃,毕竟萧策在他管辖的军营中已经好几年了。 “那你说,以后我和队长的孩子是姓燕还是姓萧呢?”侯霜宜疑惑地问道。 燕泽予:“……”道理他都懂,但是现在都还没有在一起,就要考虑给孩子起名字的事情了吗?! 萧策这边的确是接到了高信恭的信,上面也的确是说了关于云语的消息,但是这个消息是不是云语的,那就难说了。 也只是猜测,毕竟关于云语还活着的消息,也只是猜测。 萧策花了三天的时间去和高信恭会合,高信恭在房中悠闲地喝茶,听到他的脚步声,说道: “来啦,还挺快的。” 萧策微囧,这个度跟高信恭比起来,还是太慢了。 “坐吧,给你泡了一杯茶。”高信恭将面前的茶推给萧策,随口说道。 萧策:“……”二爷,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明明看见你在喝这杯茶来着,而且茶水也只有一半了呢…… 萧策坐下来后,高信恭看着眼前的风景,淡淡地说道: “木绝这段时间一直在天澜。” 萧策正了正神色,看样子是要说关于云语还活着的消息了。 “不知道他在天澜做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我又不想赶过去,真是烦躁。”高信恭吐槽道。 萧策:“……”二爷,你这么懒,真的好吗? “说起来我都有快十个月没有见到语儿了。”高信恭淡淡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把本来说要给萧策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萧策坐在一旁不说话,他一直都在忙打仗的事情,高信恭甩手掌柜当得那叫一个彻底,之后索性就完全联系不上他了。 很多时候萧策都是跟燕泽予讨论的,而且燕穆沈也会来插一脚,作为军事上的前辈,萧策一向是很有礼貌的,但是燕穆沈的身份对他来说,真的是有些尴尬啊。 不过好在燕穆沈调整地快,在萧策面前也是一个十分严肃认真的前辈。 只是萧策不知道但是,燕穆沈每次回家都会对程柳说紧张死了,在萧策面前紧张得笑都不能笑,僵硬着脸颊。 如果萧策知道,恐怕会吐出一口老血来。 “也不知道语儿这些天过得怎么样。”高信恭又喝了一口茶,说道。 “如果是被木绝弄走的话,应该不会亏待她,但是就怕不是木绝动的手。”虽然木绝是最可能动手的人,但是并不是唯一有动手动机的人。 高信恭喝茶的手微微一顿,他转头看着萧策,说道: “阿策,你这么折磨自己,不太好,除了木绝,还有谁有出手的机会和能力,而且最近他的行为古怪,显然是生了什么。” 高信恭的声音太笃定,萧策下意识地就选择去相信,如果连他都不相信,萧策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 他们就像是在黑暗中相互扶持的兄弟,犹如寻找光明一样,寻找着云语。 “姐夫,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吗?”萧策问道,连称呼都变了呢。 高信恭瞟了萧策一眼,点点头。 两人就坐在椅子前,看着面前的景色,高信恭选得地方极好,面前就是一片池塘,平静得水面,风吹过泛起涟漪,水下的鱼游动也带起波纹,如果云语在这里,那就真的是太完美了。 “阿策,我还有件事情要问你。”高信恭幽幽地说道。 萧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就听到高信恭说到: “有一次语儿和你在谈话的时候,被我听到了。” 萧策:“……”姐夫,你可以再不要脸一点。 “语儿在劝你接受侯霜宜,然后她说,这具身体,不是她的。”高信恭转头看着萧策,深邃的双眸中蓝色的光芒浮浮沉沉,极端地可怕。 听到高信恭的话,萧策心中骤然沉了下去,果然是这个…… 而且他记得他姐跟他说着的时候,是很早以前了…… 高信恭竟然能够一直忍着不说,萧策现在十分怀疑,如果他姐一直都没有出事的话,高信恭会不会一直都不问。 毕竟在他看来,云语能够在他身边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那都不是事。 萧策心中其实是纠结的,这件事情云语跟他说过,但是既然连高信恭都没有提起,他来说,合适吗? 高信恭看出萧策脸上的挣扎,云语既然肯定萧策说,那么就是真正对萧策推心置腹了。 萧策看着高信恭半晌,终于说到: “她,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嘭! 高信恭手中的茶杯直接化成粉末,茶水从指间滑落,显然这个消息还是乎了高信恭的猜测。 萧策将事情索性都告诉了高信恭,高信恭安静地听着萧策的话,没有去插嘴,直到结束,他都没有说话。 萧策很能够理解萧策,当初云语跟他说的时候,他也是觉得不可置信。 足足半个小时过后,高信恭才抬头看着萧策,说道: “你说,会不会语儿回了她自己的时代了?” 第两百零六章 语儿,回来吧 第两百零六章 语儿,回来吧 萧策听到高信恭的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毕竟云语穿越而来本就是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死了,会不会穿越回去,也不好说。 “安然说语儿有段时间在找皇室的玉蛊,在她不知道玉蛊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再找玉蛊,这个东西应该就是她能够穿越的原因了。”高信恭猜测道。 萧策则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他是知道云语是要通过一个东西才能穿越的,而且云语也已经跟他提起过,他的见识自然抵不上高信恭,原来那个东西是玉蛊。 不过高信恭这么强悍,萧策还是感到了可怕。 “的确是通过某件东西她才能穿越的。”萧策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知道的,他很早以前就现了,在高信恭面前不要弄一些花招,你完全弄不过他。 “语儿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提起过这个,就算是旁敲侧击也未曾有过。”高信恭淡淡地说道。 当初谢安然跟他说这个,高信恭就想着要不要拿玉蛊去哄一哄云语,但是云语一直都没有主动提起,他便一直没有动,语儿不喜欢别人监视,如果他拿出玉蛊那就太明显了。 想到这里,高信恭心中不由地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冲动把玉蛊给云语,万一云语回去了,他真的哭都不知道找谁哭。 而萧策听到高信恭这话,眼神闪了闪,说道: “说明我姐还不想回去……但是她说过,她一定会回去的。” 萧策的声音有些低落,他早就知道云语的目标就是要回去,但是现在说出来,还是难受地不行。 云语实在是一个太有吸引力的姑娘,任谁都不会想要她离开。 “一定会回去的吗?”高信恭低低地呢喃到,然后下一句便是,“那我能不能一起回去呢?” 萧策心中大震,看着高信恭的眼神更是惶然。 云语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够回去的可能性自然比较大,但是高信恭则彻彻底底是这个时代的人啊! “叶婉兮说她和语儿是老乡,那么叶婉兮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萧裴琛都能把她留下来……”但是他却想跟云语走。 如果云语想要回去的话,只要可以,他一定会陪着她。 高信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事情的走向还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云语的底细还是让他狠狠震惊了一把,难怪云语不说,如果他迂腐不化的话,指不定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但是他是这样的人嘛? 只要云语想要的,只要他有的,一定毫不犹豫。 萧策在一旁不说话,高信恭的段位比他实在是高太多了,知道的东西远非他所能比的。 只是,叶婉兮? 她也是穿越的吗? 那么云语所在的那个时代,究竟是怎么样的时代,讲真,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愿意跟着云语回去。 云语有这样的魅力。 “看来得找几个机会问一问叶婉兮。”高信恭从位置站起来,准备去写信给叶婉兮,萧策赶了好几天的路,刚想起身,就听见高信恭说到,“你去睡觉吧,那么弱鸡,会拖后腿。” 高信恭讲话就是这么不近人情,但是这话里含的是什么意思,他自然是清楚地。 “是,姐夫。” 萧策这样回道。 高信恭写信给叶婉兮,既然当初叶婉兮和云语聊得甚欢,两人也知道对方的底细,高信恭写的内容也是十分得直白,他最后一句写到: 如果云语死了,灵魂是不是会回到她所在的时代?如果是的话,她会回来吗? 高信恭将信理好,交给了下面的人,便继续坐在之前的椅子上,原本凉透的茶早已换掉,热气腾腾的茶,上面袅袅的水汽,茶香四溢。 萧策已经去休息了,这里又只剩下他一人,看着面前早已看厌的风景,高信恭在次想起了云语。 真是不知道这个丫头,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些她没有跟萧策说,萧策自然也不知道。 靠在椅子上,高信恭闭上眼睛,缓缓地叹息道: “语儿,回来吧。” …… 云语自从出了月子后,原本丰盈的身材竟然快地减了下来,木绝一开始很慌张,毕竟云语才是他喜欢的人。 大夫来诊脉,但是云语的身体简直不能更健康,木绝看着云语红润的脸色,心中就算再怎么紧张,也不能罔顾事实。 但是这一切都在六月中旬的时候被打破。 云语正在看书,木绝抱着高木铮吃东西,小孩子一天要少食多次,木绝做的一向很开心,看到木绝那么喜欢喂小孩子,云语半点都没有去抢。 突然,云语感到胸口一阵剧烈地疼痛,瞬间就将她的意识吞灭,眼前深深地黑了下去。 手中的书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正在喂高木铮的木绝一惊,看到书掉地上,但是云语却迟迟没有来捡,心中疑惑,将高木铮放在椅子上,走到云语的身边,然后就看到一行鲜红的血从云语的唇角滑落。 木绝大震。 “云!!” 高木铮立刻被奶娘带下去,木绝抱着云语来到床上,大夫们在床边围了一圈,一一诊断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云语中毒了。 木绝也是知道云语中毒的事情,云语脚上的残疾也正是因为中了毒,但是他不知道一些细节,比如六月中旬会毒。 “那该怎么办?!”木绝慌张地问道。 木嘉致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这幅慌张的样子,心中微微叹息,主子还说不喜欢云语,这幅样子,哪里是不喜欢云语啊。 大夫们自然不知道该怎么解,别说怎么解,就连这是什么毒他们都诊断不出来,云语体内的毒经过这些年的沉淀以及严子时和顾清词的治疗,显得更加扑朔。 解毒这种东西是要根据毒药来的,否则可能又给病人喂进去一味毒药。 大夫们不敢乱来,讨论了许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木绝看着床上面容惨白的云语,心痛不已,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云语的毒来的太突然,此刻就算是云语醒了,他也不知道该问谁,云语的记忆早就被他给消了。 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的。 “现在该怎么办?”木绝退而求其次地问道,云语身上的毒他们是解不了的。 “云主子的毒应该只是每年会固定毒,所以只要熬过这几天就好了,主子,因为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我们也不敢下手。”大夫小心地说道,生怕一句话说得不好,就得罪了木绝。 听到这话,木绝有些疲倦地挥了挥手,云语是一下子痛晕过去的,可见有多猛烈。 大夫们都离开后,木绝沉默地拿起毛巾给云语擦去脸上的汗。 “云,你放心,鲜卑族里也有高深的大夫,我会治好你的,所以,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恩?” 没有人再回他的话,房间里安静地可怕。 木绝就这样在床上做了一夜,当破晓的光芒缓缓热烈起来,床上的云语缓缓睁开了眼睛,如大夫所说,只要熬过去就好了,尤其是在云语的身体已经经过严子时和顾清词的调理,熬过这几年,完全不是问题。 云语醒来地悄无声息,她看着坐在床边呆的木绝,一个晚上的时间,木觉得下巴上的胡须都长出来了,一双湛蓝色本是流光溢彩的眼神此刻也是各种暗淡,这幅模样让云语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唔,她是通过木绝的衣服认出他的,木绝没有换衣服,手中拿着一块毛巾,显然是照顾了她一夜。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毕竟是一个出轨的女人,而且堂而皇之地生下了孩子,木绝对她的包容,云语一直都看在眼里,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是要她真的对木绝产生感情,那还真是做不到。 顶多做朋友吧,云语心中想到。 “木绝。”云语喊道,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但是却很坚定。 木绝听到声音,立刻回过神来,他看着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云语,暗淡的眼睛一点一点地恢复着神采。 “云!你醒了!” “恩。” “我去给你倒一杯水!”木绝听出云语嗓子的干涩,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去给云语倒了一杯水。 云语将水喝下后,感觉到嗓子好了许多。 “我怎么了?” “你体内的毒了,不过没有关系,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回鲜卑,我让那里最好的大夫再给你看看,云,你昨天吓死我了。”木绝将云语抱在怀中,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心中的恐惧驱散开去。 “我体内的毒?”云语迷茫,她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很多东西也记不得了,所以她并不知道体内的竟然还有毒。 “恩,你的脚也是因为中毒才会残疾的,不过没有关系,我会治好你的……云……”木绝心疼极了。 “恩。” 云语毒过后,身体恢复地倒也还快,距离高木铮百日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木绝也不着急,一点一点地给云语调理身体。 日子过得单调,但是因为有高木铮,却也不无趣。 两个月的时间一过,很快就到了高木铮的百日,木绝是宠高木铮的,百日弄得十分华丽,但是也未曾邀请其他人,云语望过去,哦,她反正是一个都记不得了。 一百天的高木铮颜值依旧力压众人,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云语,小手搭在云语的脖子上,呀呀地说着话。 木绝早就在一张圆桌上弄了各种各样的小东西,这个时代孩子百日有抓阄的习俗,反正也是抓到什么,未来可能就做什么的。 云语一眼扫过去,桌上真的是什么都有,另外,木绝你告诉我,为什么桌子上还有女人的丝巾? 第两百零七章 你知道云语是谁吗? 第两百零七章 你知道云语是谁吗? 木绝兴冲冲地跑过来抱高木铮。 “木木,爹爹抱抱。” 高木铮虽然小时候被木绝抱的时间比云语都要多,但是对待木绝的态度那是完全比不上对云语的态度的。 对于木绝一定要高木铮叫他爹爹的行径,云语表示了无语,但是也不好阻拦,毕竟木绝是自己的丈夫,虽然现在已经扭曲地不知道是什么鬼了。 高木铮在有云语在场的时候,他基本上都会待在云语的怀中,云语的恢复十分得好,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已经生了一个孩子了,如果不是胸围大了一些,她还是那个二十岁的少女。 高木铮看着云语,云语将他递给木绝,说道: “去吧,儿子。” 云语是拒绝叫高木铮的小名地。 木绝喜滋滋地抱过高木铮,亲了亲他娇嫩的脸颊,抱着他来到桌前,对着他说道: “木木,你看这里的东西,你喜欢什么啊?喜欢什么都可以抓哦!” 说着就把高木铮放到了圆桌的中心,高木铮的坐在中间,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木绝和云语等了一刻钟,高木铮还是坐在中间,什么都不拿。 按照道理说,一百岁的孩子已经会抓东西了,虽然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抓着东西直接往嘴里塞的。 “木木,抓东西呀。”木绝柔声地催促道。 高木铮看着木绝,然后视线移到云语的脸上。 云语看着自己的儿子,半晌后,问道: “儿子,不想抓吗?” 高木铮懵懂地看着云语,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云语上前朝着高木铮张开了手臂,高木铮立刻抱住了云语。 敢情是这货完全不想抓阄。 “木绝,我儿子不想抓,那就算了吧。”云语淡淡地说道,她反正是不相信这一套的,她儿子现在连她的话都有些不理解,另外,木绝准备的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辣鸡了。 木绝看着迤迤然离去的一对母女,看着桌子上精心准备的东西,扶了扶额头,说道: “撤了吧,准备晚饭。” “是。” 不管高木铮多过分,木绝爸爸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他颜值逆天的儿子。 晚饭的时候,木绝动作娴熟地喂着高木铮,云语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吃饭。 “云,明天我们就走吧。” 云语点点头,说好,反正她也无所谓。 对于回去,木绝是很开心的,但是一想到高信恭这个家伙正在某一处等着自己,木绝顿时就觉得心塞。 但是没有关系。 木绝在离开的前夕将自己的身份彻彻底底地告知了云语,云语抱着高木铮坐在椅子上,听到这一切,看着木绝半晌,问道: “我儿子应该不是下一任的单于吧?” 木绝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我儿子毕竟不是你的骨肉,下一任的单于他应该是没有机会的吧?我占着你正妻的位置,却给你戴绿帽子这件事情,你确定要传到你的族里?”云语十分认真地问道,她是真的很诚恳地建议木绝呢。 毕竟木绝说起来也是一个比较大势力的主,如若再强大了一些,足以变成四国鼎立的天下局势了。 那么她的身份就微妙了。 云语觉得这个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说不出来不怕你们说她不要脸,以高木铮这样的颜值,也就她这样的颜值才能产出来了吧…… 木绝看着云语,心中叹了一口气,真是烦躁啊,就算把她的记忆给抹了,还是那么地不省心。 “放心,到时候回族里,你如果不想做正妻的位置,可以不做……”木绝心力交瘁地说道。 “那我不做正妻做什么?做小妾?那啥,你真的不要休了我吗?我觉得我的这个建议,你可以认真地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我不会放你走的,云,这么长的时间,你是不是也要认真考虑一下重新接受我?孩子都生下来了,我也是的确喜欢木木,绝对会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养。” “但是木铮的亲爹不是你。”云语回。 木绝:“……”没法聊天了。 高木铮反正是一个字都听不懂,软软的双手抱着云语,他时不时看着自己的母上大人,又时不时转头看着木绝。 木绝看着面前两张颠倒三观的脸,心中的压力也是不小啊。 “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但是云,我希望你能够明确一点,既然我都能够允许你给别人生孩子,而且还不跟我姓,那么对于你,我便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失去的。”木绝笃定得说道。 云语迷茫地看着木绝,半晌后,挤出一句话来: “你是看我长得好看?” 讲真,如果这句话是别人讲出口的,木绝绝对分分钟讽刺上去,他长得也是半点不差好不好! 但是这句话是云语讲的,那是大实话来着。 “我是喜欢你的性格。”木绝说道。 “喜欢我给你戴绿帽子?”云语再次挤出一句话来。 木绝的脸蛋瞬间就扭曲了,天下间,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两件事情,第一,说他们不行;第二,给他们戴绿帽子。 云语说的那叫一个坦荡荡。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木绝很想打开云语的脑袋,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闭嘴。”饶是木绝的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话,再说了,他的脾气也不是很好。 云语立刻闭上嘴巴。 “呀呀……”云语怀中的高木铮突然朝着木绝伸出手,要抱抱的姿势。 木绝当时什么都没有想,立刻站起来把高木铮抱了过来。 云语没有阻拦,但是心中却叹了一口气,木绝难道真的这么喜欢别人给他戴绿帽子?竟然这么喜欢木铮。 这,就很尴尬了。 木绝喜欢高木铮那是真的喜欢,云语不会连这个都看走眼。 “云,今天晚上木木跟我睡,好不好?你今天都跟我说了这么多让我伤心的话,你应该让木木来安慰我一下。” “木绝,你……”云语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而且她的心思玲珑,木绝现在的姿态表明什么,她自然是看得清楚。 木绝是包容的。 “木铮,今晚跟干爹睡,好不好?”云语看着高木铮,问道。 而木绝听到云语对他的称呼,瞬间就满头的黑线,干爹是什么鬼? 他明明都是自称爹爹的…… 嘤嘤。 高木铮还小,但是云语也是一板一眼地问他的意见。 高木铮看看云语,又看看木绝,反正最后什么都没有表达出来。 今晚高木铮就是跟木绝睡得。 云语也难得睡了一个好觉,高木铮常常半夜会醒过来吵闹,既然木绝想要接过去,也让他好好尝试一下吧。 第二天早晨,云语神清气爽地起来,一出门就看到木绝和高木铮在玩闹,那模样要多和谐就有多和谐。 云语微微一晃神,竟然有一种木绝就是自己儿子亲爹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脑袋中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云语,你不要昏头了,谁是谁,你不知道吗?” 云语微微歪着脑袋,谁是云语? 她叫木云啊。 “云!你起床啦!”木绝看到云语走出房门,立刻欢快地迎了上去,怀中的高木铮立刻伸手要抱抱。 云语接过高木铮,问道: “木绝,你知道云语是谁吗?” 木绝的脸色猛地一变,神色竟然有着无法控制的无措。 云语心中了然,看来真的有云语这个人。 “云,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木绝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镇定地问道。 云语淡淡一笑,也不着急着解释,随口说道: “哦,随便问问的。” 木绝哪里会听云语的话,他苦心孤诣,而且一点也不逼云语,就是笃定云语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是任由自己宰割的,但是云语却突然问起了这个名字。 说不慌,那是假的。 但是云语既然这样说了,木绝自然不会凑上去,云语虽然没有了记忆,但是那近乎本能的洞察力还是敏锐的惊人,他不会自己给云语提供那些破绽。 “吃早饭吧,吃完就可以上路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木绝问道。 “恩,吃得消。” 吃完早饭后,木绝带着云语上路,但是他必须先行回到鲜卑族,在这里陪了云语三个月,族内的一些事情需要他立即去处理了。 木绝自然是不放心云语,云语则表示自己完全不是问题,木绝给云语派了许多名保镖,而且木嘉致再在一旁。 木绝先行回去,云语和高木铮在后面坐着马车,慢慢回鲜卑族。 半个月后—— 高信恭和萧策已经等了足足三个月了,高信恭是半点都不着急的,因为他已经等了不知道多久了,天气又渐渐凉了下来,高信恭和萧策坐在一起,常常是两人都不说话,只有高信恭在有兴致的时候,才会指点一下萧策关于用兵方面的事情。 其实三个月的时间也不是特别难难熬。 正是深秋的季节,萧策看着面前的景色从绿色变成黄色,他都有点看腻了,也佩服高信恭的耐心。 他还是有点不耐烦地,因为恐惧,所以不耐烦。 而这一天,探子终于有了消息。 木绝回来了。 但是是一个人回来的,并没有带任何的女人。 高信恭听到这个消息,沉默片刻,说道: “跟着木绝一起回来的人,都有谁?” 探子是专业的探子,对于这个也是十分清楚,报出几个名字之后,高信恭又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看看之后的马车,如果真的有女人的话,可能乘着马车回来了。” 探子领了命,下去了。 又过了五天左右,这天早晨,高信恭起了一个早,萧策一开门,就看到高信恭站在他的门前。 第两百零八章 抱歉哇!大兄弟! 第两百零八章 抱歉哇!大兄弟! “姐夫,你……” “差不多了,从天澜到这里。”高信恭说道,他精于计算,误差能够控制在一到两天以内。 “我现在去城门口等吗?”萧策问道。 高信恭点点头,木绝绝对不会那么蠢,直接让云语堂而皇之地进来,免不了一些乔装打扮,而有些乔装打扮,别人看不出来,但是高信恭和萧策自问比探子的眼神要毒一些的。 两人也换了一身打扮,带上面具,样貌平平但是那一身的气质却是如何都掩盖不了的。 他们也要留一些云语能够认出他们的标的物。 好在云语本来就连忙,萧策心中想到。 来到城门外的茶棚,两人面对面地坐着,马车是不允许直接驶入城门口的,必然要有人下车。 两人就这样等了五天,最后高信恭说道: “看来他们已经进去了。” 其实这五天,萧策心中希冀一点点地弱去,他不敢表现出来,云语是死是活,到现在一直都是他们的猜测,因为没有见过云语的尸体,所以他们才有这样的猜测。 而此时,云语他们根本没有进城,木嘉致带着云语直接到了木绝在城外的房产。 云语带着高木铮住下来,高木铮被裹成了团子,只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木嘉致说高木铮越来越好看了,但是云语……非常抱歉,对于自己儿子的长相,云语也是脸盲的,她反正事觉得高木铮的确是长得比一般小朋友要好看。 不仅如此,高木铮的智商也不低…… 这才出生了一百来天,云语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儿子的不凡了,虽然没有养过孩子,但是没有吃过猪肉,总是看见过猪跑的吧。 来到庄园的这几天,木绝一直都没有出现,木嘉致说,木绝这段时间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很多东西都等着他去处理。 云语表示同情,然后继续去逗自己的儿子,讲真,可爱听话乖巧聪明的孩子,真的太好玩了。 木嘉致也是这样觉得,他从未见过这样神奇的孩子,甚至木嘉致都怀疑是不是当初在给云语治疗的时候,吃了一些什么药。 庄园中的奴仆不多,每个人都败在木嘉致的颜值之下。 甚至云语的颜值都不算什么了,他们甚至可以预见,高木铮日后将会是怎么样俊美的少年。 高信恭没有等到云语,但是探子可不仅仅就布置在城门口,从天澜到鲜卑族的每一条路都有布置探子的。 很快的,有探子来报,木嘉致带着一个女人去了一处庄园,但是那个女人有一个儿子。 高信恭和萧策的心情瞬间就落了下来,孩子,云语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这一点高信恭知道的最清楚,云语身上的毒,导致了她不会怀孕,也无法怀孕。 “姐夫,我们要去吗?”萧策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高信恭一咬牙,就算不是云语,也该让他死心! “现在就去?” “明日吧。”高信恭说道。 “好。” 云语这边,高木铮晚上了高烧,云语一言不地用毛巾给他降温,因为婴儿用酒精降温不太适合,云语只能一遍一遍的用凉水给他降温。 大夫围了一圈,但是所能做的也仅仅是给高木铮降温。 木绝在半个时辰后匆匆赶到,拨开众人,看着正在照顾高木铮的云语,这是木绝从未见过的一面,沉默但是坚定,温柔且包容。 “怎么样了?”木绝沉声问道,高木铮浑身上下都泛着淡淡的红色,一张小脸更是chao红,看起来烧得不轻。 “主子,现在只能现将小主子的烧退下来,才能做下一步的治疗。”太医老老实实地说道,一个小孩子,失针什么的都不方便。 木绝脸色也是暗了下来,他走到云语身边,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微微一疼,说道: “我来……” “不用。”云语直接拒绝道。 拿起放在高木铮额头上的毛巾,再次浸入一旁的冷水,拧干后又重新放在高木铮的额头。 现在的气温不低,木绝看着云语已经冻得青紫的手,想不用想,肯定冷地像一块冰。 “让开!”木绝提着云语,然后直接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学着云语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做了起来。 云语抿着唇,刚想飙,木嘉致就立刻递上来一个暖手的,说道: “云主子,您这样子,主子怎么可能不心疼。” 云语诧异地看着木嘉致,紧接着又看着几乎冻得青紫的手,她半点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木铮的高烧不退,她的心就没有平静下来过。 “唉,云主子,不管怎么说,主子也是很喜欢小主子的,你不必这么担忧。”木嘉致再次劝到。 云语叹了一口气,接过暖手的,淡淡地说道: “这点冷对我来说,一点都算不上什么。” 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但是云语的判断能力还在,什么样的能够承受,什么样的她承受不住,她统统都清楚。 正在给高木铮擦身体的木绝手微微一顿,紧接着说道: “是,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我总希望你能够舒适安稳地活着。” 云语抿着唇沉默不语,心中差点要下跪了,抱歉哇!大兄弟!我对你真的没有感情啊!要不我们结拜吧!!!! 紧要关头,云语没有时间讲这些,她时不时去探一探高木铮的体温,终于在半夜的时候,高烧退了下来,太医们立刻上前治疗,木绝从床边退下来,云语将手中的暖手塞到他手里,说道: “多谢了。” “那你要不要亲我一下?”木绝问道。 “我可以打你一巴掌。”云语冷艳地回道。 木绝:“……” 一直折腾到了第二天的造成,高木铮才缓缓转醒,云语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高木铮看到云语就哇哇大哭,高木铮自生下来哭地次数就比较少,现在一哭,云语真的觉要完。 抱起高木铮,云语好生地哄着,木绝在一旁也是各种哄,自己这个干儿子平时笑的比哭地时候要多得多,现在哭起来,木绝觉得自己的心痛地都不能呼吸了。 木绝在云语的怀中哭睡过去。 “云,你跟我回去,你们在外面我不放心。”木绝说道,今天的事情给了他教训,应该让云语和高木铮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的,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女人,为什么还要离自己这么远。 而云语也在思索要不要跟木绝回去,她其实还是比较住在这里,至少清净,去木绝的身边,那就难讲了。 但是一想到昨晚高木铮烧,医生都是在半个小时后出现的,如果不是她措施做得快,指不定现在都把脑袋给烧坏了。 “走吧。”云语妥协道。 木绝心中一喜,还以为以云语的性子会直接叫他滚来着,不过转眼,木绝看到云语怀中的高木铮,心中了然,恐怕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也吓到她了吧。 坐上马车,木绝看着云语眼底浓浓的黑眼圈,一言不地将熟睡这的高木铮抱到怀里,然后又将她揽过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说道: “你睡一会儿,等会我要去处理事务,木木还要你来照顾。” 云语点点头,就靠着木绝的肩膀睡去了。 木绝扯过一旁的风衣将云语盖了一个密不透风,看着怀中的木木,感受着肩头的云语,木绝真是感觉自己根本就是人!生!赢!家!!! 高信恭和萧策接到消息的时候,匆匆赶到,刚好看见木绝进城,透过马车的窗户,高信恭清楚地看见一个女人靠在木绝的肩头,而木绝的怀中则抱着一个孩子,木绝看着孩子的眼神充满了柔情。 高信恭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头。 萧策看到真的有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真的是木绝的,心中也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他姐不能怀孕这件事情萧策已经听高信恭说了,所以马车上的女人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姐姐。 “二爷,昨晚木绝匆匆赶到他的庄园,到了早晨便带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回来了。”探子回到。 “可见到女人的模样?”高信恭问到,云语的那张脸,不管是放在哪里,都是熠熠生光的。 “不曾。” “下去吧,继续盯着。”只要云语真的在这里,那么就不会永远躲下去。 “是。” 高信恭看了一眼马车,转身走了,不管怎么说,至少出现了一个女人,比他们当初无望地等待,要好地太多太多了。 萧策看到这里,想到当初高信恭给叶婉兮写去的信,半个月之后,他们收到叶婉兮的回信,叶婉兮说,如果这个时代云语死了的话,她也不知道云语会去哪里,但是回到现代,也是有可能的。 高信恭当时看到这封信,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 云语一路好眠,但是马车一停下来啊,她就立刻醒了,木绝还以为能够抱一抱云语呢…… 真是想太多了。 云语抱过高木铮,高木铮还在睡,两人木绝抱着云语下了马车,两人朝着木觉得府邸走去。 木绝作为鲜卑族的单于,房子自然是住的十分奢华,府邸之中早就有奶娘等着了,云语将高木铮交给奶娘,吃了一些东西,就去补眠了。 云语一直睡到了中午,这才缓过神来,她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才照顾了一个晚上,就这么弱鸡。 换做是以往,完全不是问题! 嗳?什么以往? 云语坐在床上,她微微眯着眼睛,看来她真的需要把自己之前的记忆找出来才可以。 穿好了衣服,去奶娘那里的时候,就听到一群女人叽叽喳喳个没玩没了,主题就是,高木铮太他娘的好看了吧! 第两百零九章 嘤嘤嘤 第两百零九章 嘤嘤嘤 云语扶了扶额头,讲真,一个男孩子长成这样的颜色,云语表示日后千万不能让高木铮变娘,否则他真的可以狗带了。 “夫人来了,夫人来了。”奶娘看到云语进来,立刻朝着其他人说道。 云语看着奶娘们,深邃的双眸,明明澄澈,但是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夫、夫人。”奶娘们战战兢兢地叫道。 云语点点头,抱过高木铮,高木铮看到自己的母上大人,十分欢喜地呀呀叫唤,看来昨晚的高烧并没有把高木铮烧成一个智障,这一点云语还是很庆幸的。 “木铮,饿了吗?”云语笑道。 奶娘们瞬间被云语的笑容晃得差点亮瞎了眼,高木铮虽然也好看,但是也抵不上云语这种级别的成熟美人,这一笑,带着宠溺和欢喜,看了一眼,就让人忍不住地往里面溺进去。 “回、回夫人,小主子已经吃过了。”其中一个奶娘胆子稍稍大一些,说道。 云语点点头,抱着高木铮走了。 木绝的府邸景色十分优美,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只是这个时候外面的温度有些低,高木铮才刚刚过烧,云语不好带着他去吹风,便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将高木铮放到床上,床上都是柔软的被褥,而且云语用枕头将床沿垫高了一层,自己则坐在一旁看书,高木铮在里面玩累了,就仰躺着看云语。 木绝一进来就看到如此和谐的场景,心中顿时满足感爆棚,有点像等丈夫回来的妻子和儿子呢。 云语抬头看了木绝一眼,淡淡地说道: “事情都忙完了?” “没有,还有一些,晚膳吃了吗?”现在外面的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云语合上书看着趴在床上的高木铮,木绝上前抱起高木铮,开心地不行: “木木,想死爹爹了!” 晚膳很快就端了进来,高木铮也被送去奶娘那里吃奶,云语吃饭很少说话,再说了,和木绝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两人吃完了饭,高木铮刚好回来,那节奏掌握的,简直炉火纯青。 木绝一天到晚在忙事务,现在看到高木铮,怎么都不肯撒手,高木铮也是一个贴心的,不断地用颜值来治愈木绝。 木绝看着云语,突然说道: “云,让我带木木去那边一起处理事务好不好?” 云语正在喝汤,听到这句话,都他娘的惊呆了。 “他会影响你办公。”云语冷静地说道,小孩子有多麻烦,她是知道的,虽然高木铮乖巧一些,但是总要花费心思来照看他,这样子会影响工作效率。 “不会!云,你就让木木陪着我吧,他在我身边,我会处理地更快的,而且有婢女在一旁看着,不会让木木出事的,恩?”木绝认真地说道,看样子是真的很希望啊。 云语看着他,半晌后,说道: “可以,做一个交易。” “什、什么?”木绝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为什么失忆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关于我以前的记忆,我需要找回来,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云语直接地抛出自己的条件。 木绝心中顿时就是一沉,想要找回记忆吗? 那还真是……不死心啊,而且,失忆不追究,是已经怀疑她的记忆是被他们给消掉的吗? 木绝真的是觉得,孕育真的级难控制! 虽然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要控制云语,但是按照他们安排的路线走,不过分吧? 现在,木绝真的觉得自己要哭了。 “当然,你可以不答应,你可以看看我带着木铮,能不能一个人走出这里。”云语看着木绝,十分仔细地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云语没有错过木绝脸上稍纵即逝的诧异和慌张。 心中不由地冷笑,她可从来都没有觉得木绝是一个好人,既然能够把她的情人剁碎了喂狗,而且身份又是这般令人瞠目,那么她失忆免不了跟他有关。 云语的话已经是带着淡淡的威胁了,但是木绝又岂会妥协。 只见他耸耸肩,说道: “你的记忆我不一定能够找回,当初把它消了就是不想让你在想起那个人,你现在又让我把它找回来,那就有些困难了。” 木绝竟然直接选择了承认,看来也是看准了瞒不过云语,索性就直白一些。 云语看着木绝,半晌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木绝也有些尴尬,云语的姿态显然是不准备服软,本来也是,云语哪里是会服软的人啊。 木绝真是感到自己的头又疼了。 “木铮。”云语看着木绝怀中的高木铮,朝他伸出了手。 高木铮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就抓住了云语的手臂,云语将高木铮重新抱回怀中,挑眉看着木绝。 木绝揉了揉眉心,真是感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头疼。 “云……” “时间不早了,你去工作吧,我抱着木铮去散步,消消食。”云语站起来,朝着木绝说道。 “现在天都黑了,你散个哪门子的步啊!”木绝直接拔高了音量喊道。 在云语怀中的高木铮顿时就哇的一声,哭了。 木绝顿时就心疼了,站起来刚想出声哄,但是想到现在是和云语在谈判,上去哄高木铮,实在是太没有出息了。 他看着云语,指望着她能哄一哄高木铮。 然后就听到云语十分认真地跟着高木铮说道: “木铮,娘亲和你干爹要分开了,你跟着娘亲,可好?” 木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这是什么话啊!!!! “好好好,我给你找!我帮你找记忆!!!!”木绝真的是要被云语逼到自杀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搞的女人啊!!! 高信恭啊,你是怎么样搞定云语,还让她对你死心塌地的啊!求教啊!!!! 云语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去忙吧。” “那木木……”木绝现在还在觊觎高木铮呢!真是颜狗的耻辱啊。 “滚蛋。”云语这样回道。 “好的。”木绝转身就是走人。 云语抱着高木铮,在他嫩嫩的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说道: “好儿子!” 高木铮看着云语,过了一会儿,也亲了一口云语,云语乐得不行,儿子果然是贴身军大衣,从小的属性就这么好。 此时,木绝坐在书房之中,但是手中的事务却半点都没有办法处置,刚才……他感觉自己被云语弓虽女干了。 嘤嘤嘤。 木嘉致在一旁看着木绝从一开始进来就开始呆,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主子?主子?”木嘉致喊道。 “恩?什么事?”木绝呆呆地看着木嘉致。 “主子,看您心神不宁,您没事吧?”木嘉致问道。 木绝本来下意识地想说没事,但是面对云语这个人,木绝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谨慎一些。 于是就把方才的事情都跟木嘉致说了一遍。 木嘉致听完后,也是不忍直视地捂着脸,主子啊,您在云语面前能不能硬一点啊,云语一个人女人都比你硬啊! “嘉致,我该怎么办?”木绝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木嘉致。 木嘉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为今之计,还是不能让云主子知道以前的事情,尤其是她和高信恭的事情,否则她真的会带着小主子出走的,就算我们防备地再严,总有百密一疏的地方,云主子的缜密,您也是知道的。” 他可是当初和云语交手过的人呢…… “唉,真是操心啊,这样瞒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木绝说道。 “是的,而且主子,高信恭和萧策,近半年的时间,都在这边……”木嘉致继续抛出一个消息。 木绝又是一阵叹息,感情拿下云语,只是最轻松的一个环节了。 “如果……真的放云语回去,但是把高木铮扣下来,你认为日后能不能威胁道他们?”木绝突然问道。 木嘉致微微一怔,他以为主子很疼高木铮来着,看来也不过如此。 “云语不会让高木铮一个人在我们手里的吧。” “这样,嘉致你去找一找,有没有这样的药,可以将之前的记忆恢复,但是这段时间的记忆消失。” “……”主子,您该吃药了。 “去找!找不到给我配!” “……”讲真,这种药存在的几率,真的不大。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木嘉致退下,着手寻找这个恐怖的药。 浪费了半个多时辰,木绝才正式开始了工作,效率倒也是快,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完事了。 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朝着云语所在的房间走去。 现在都到了这里,不知道能不能睡一起呢? “云~~~” 云语感觉自己都看见木绝话尾的波浪线。 “怎么了?”云语问道。 “这是我的房间。”木绝巴巴地说道。 “所以?”云语挑眉问道。 “我们也是夫妻。”木绝再次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云语看着他,灯光下,云语的五官都散出一股柔意,看的木绝心中一动,誓今晚不管怎么样,都要爬上云语的床! “嗯哼?” “今晚我要和你睡。”木绝说道。 云语听到这话,眉头顿时就是一蹙。 “那我和木铮去其他房间睡。”云语抱起高木铮,说道。 “哎哎哎!为什么?!”木绝不解地问道,心中其实很虚来着。 “我不习惯。”云语冷冷地说道。 看着木绝的脸色渐渐暗下来,云语心中一动,说道: “我的记忆都没有了,对你的记忆也没有了,你与我而言,其实也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你会习惯一根陌生人躺在身边?” 木绝:“……”云语,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说什么啊!虽然,你说的让我无言以对…… 第两百一十章 你这样子,是要被煲汤的啊 第两百一十章 你这样子,是要被煲汤的啊 云语说地坦荡,其实也是知道木绝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帮自己把记忆找回来,于是索性就各种旁敲侧击。 云语抱着高木铮,刚想出去,却现,出去后呢? 睡哪里? 睡花园? 去死吧。 木绝也现了云语的两难,于是十分贴心地说道: “这样吧,我让人在这里添一张床,我睡另外一张床上,在外人面前我毕竟是你的夫君,如果分开睡,未免,不太合适。” 木绝看着云语,他在测试云语的底线,现在的云语毕竟不知道自己是高信恭的女人,一开始先入为主的观念,多多少少能够影响云语的判断。 只见云语思索片刻,点头同意了,毕竟木绝是她的丈夫,虽然现在两人的关系更像是朋友,但是有些明面上的面子需要给木绝。 云语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 看到云语点头,木绝心中一喜,果然是这样子的!看来以后真的要循序渐进,毕竟现在自己才是最接近她的男人! 木绝的效率很高,而且他的房间也够大,摆下一张床完全不是问题。 躺在床上,木绝看着云语,心中喜滋滋地。 看,这就是没怎么见过世面,还没什么胆量的男人了。 如若是高信恭,现在指不定在控诉全天下的床都塌了,现在只有她的床没有塌,就算云语不肯跟他睡,高信恭又有一百零八种方法爬上云语的床。 觉悟不同,行动不同。 一夜好眠,木绝早晨起床的时候,就看到云语已经醒了,正转头看着他。 这种一早上就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木绝心中欢喜啊!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木绝快地穿衣服,他起床因为顾及云语母子,所以都是轻手轻脚的,奈何云语实在是太敏锐,这么轻地声音,还是被吵醒了 “恩。”云语应了一声,便侧过身,继续睡了起来。 这种毫无防备的样子,让木绝心中一动,他走到床边,看着正安静睡着的高木铮,心中更是满足,这一大一小两张脸放在一起,简直就是颜狗的盛宴啊。 “云~”木绝波浪道。 云语睁开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我要去忙了。”木绝说道。 “去吧。”云语大人回道。 木绝心中一个扭曲,自己为什么要说自己去忙了,反正到了这个地步,索性就再不要脸一点好了。 “亲我一下?” “滚蛋。” “好嘞。” 云语:“……”所以木绝是有病吗?不被骂就难受? 不过这个样子,像谁呢?一直想不起来,云语索性也不纠缠。 母子两人索性睡到了日上三竿,高木铮已经醒过来,坐在床上小手乱抓着云语的头玩,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十分讨喜。 云语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塞塞的,昨天儿子长什么样子,她完全不记得了…… 高木铮看云语醒过来了,立刻巴巴地凑上去,亲了云语一口,胡了她一脸的口水。 云语一怔,心中想到,这个小子是不是故意的,自己明明才拒绝了木绝,现在倒是便宜了他? 高木铮看着云语呆呆的样子,十分开心地叫唤。 云语琢磨着高木铮可能也是时候饿了,洗漱完后,也他也擦了擦脸,最后想了想,决定直接给高木铮哺乳,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她给高木铮哺乳的,云语一开始坚持用母乳喂养,主要是忘记了,其实这里还有奶娘,不仅仅是只有奶粉。 最近这段时间云语倒是没又给高木铮哺乳。 云语坐在床上,解开衣服,抱着高木铮给他喂食。 而这边木绝处理完一部分的事情,就来找云语去吃早膳,他自然是知道云语睡到现在还没有起来的。 结果以进入房中,就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云语衣衫半解,肌肤如上好地乳白色瓷器,低垂着脑袋,青丝未束,就这么随意地披散在最后,侧颜的线条简直秒杀众生。 云语听到动静,抬起头看着木绝,看到他震惊的一幕,几乎是想都没有想,云语直接喊道: “出去。” 木绝也是怂,转身就是走人。 云语喂好高木铮,整理完衣服,抱着他朝外面走去,木绝已经弄好了早餐,坐在那里,等着云语出来。 云语看着这一幕,心中又是一片感慨,看来木绝真的很看重自己,一个鲜卑族的单于被自己呼来喝去,脾气还是好的一绝。 心中叹了一口气,将高木铮递给奶娘,说道: “木铮已经吃过了。” 奶娘微微一怔,不过立刻接过高木铮,恭敬地说道: “是。” “云,过来吃早膳,你一大早都没有吃早膳,哪里来的奶给木木喂啊……”木绝嘟囔道。 云语真的很想一个扫堂腿过去,她也不知道啊!!!!就是涨奶不行啊!!!! 吃了早饭,云语悠闲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高木铮在一旁玩耍,有奶娘在一边看着,云语也不必担心。 日子总不会一直这么平淡无常。 门口响起喧闹的声音,云语眉间一蹙,缓缓睁开双眸,只见一个穿着华丽衣裙的娇俏女子怒气冲冲地冲进院子。 云语没来由地烦躁,也说不出原因,不过这个女人,身手很辣鸡的样子。 云语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有一身的好身手,曾经和木嘉致对打过,虽然力量不敌他,但是反应和进攻是极为不弱的,木嘉致也是说大为赞同。 面前这个女人,都不够自己打的,云语心中想到。 “贱女人!”来人一张口就是骂。 云语十分镇定地将手中的书打扣在一旁的矮桌上,然后对着已经吓呆了奶娘说道: “把木铮带下去。” “是、是……”奶娘抱着高木铮正准备下去,却被面前的女人拦了以一个正着。 她看着高木铮,虽然也是被高木铮的脸给震惊了,但是紧接着,她就讥讽道: “我当绝哥哥带回来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是什么关系呢!原来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绝哥哥的孩子!” 女人得意地看着云语,仿佛有一种示威的意思。 而高木铮看着女人这么狰狞,一时间也被吓到,在奶娘的怀中哇哇大哭,奶娘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少女啊,高木铮不是主子的孩子,主子一直都知道啊……姓都不一样啊…… 但是主子还不是宠地不行,你这样子,是要被煲汤的啊。 看到高木铮哭了,云语本就不善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一双黑眸冰冷不带一丝的感情。 “把木铮带下去。”云语继续吩咐道。 奶娘听到这话,哪里还敢有半点的怠慢,带着高木铮差点都要跑起来了。 看着高木铮离开这里,云语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冰冷,她朝着女人走过来,结果又听到女人的尖叫声: “你竟然还是一个瘸子!!!” 云语觉得脑袋都被叫声吵得疼。 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异域风情的五官,一双眼睛也是蓝色的,只是与木绝的蓝眼睛比起来,女人的瞳色清淡,眼神澄澈,里面的情绪,一览无余。 五官精致,带着一种独特的风情,笔挺地鼻梁,深刻的眉眼,身上的配饰也是各种彰显着她不低的身份。 脸上带着怒意,而且看她的打扮显然已经是嫁人了,这个人也是不言而喻,唔,木绝的小妾呢…… 要不要动手呢? 动手了,要不要打死呢? 毕竟吓着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啊…… “你长得这么丑,好意思说我是瘸子?”云语冷冷地讽刺道,虽然面前的女人长得也十分好看,但是云语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没有自己这张脸长得好看的。 尽管今天她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但是她可以笃定,如果真的有比自己还要好看的女人,自己不会没有什么感觉。 面前的女人,仅仅只能担得上好看罢了。 女人被云语这么一说,一张脸气地涨红,云语的这份颜色,女人看了心中既是嫉妒,又是无力,的确这是一张令人挑不出毛病的一张脸。 就算他们鲜卑族的女子比起中原女子有优势,但是这样的优势在面前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 “你刚刚吓着我儿子了。”云语淡淡地说道,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戾气。 女人看着云语,然后咬牙说道: “那根本不是绝哥哥的儿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儿子是木绝的儿子了?”云语直接冷冷地回呛道。 “你!”女人气地不行,看着云语,咬牙说道,“无耻!” 云语闻言,冷笑,回道: “刚才你吓着我儿子了,现在我打到你哭都不是很过分的事情,你准你过来的?想好到时候怎么样安抚木绝了吗?是不是觉得自己爱着木绝就可以凭借这个乱来了?那你可有想过,如果木绝不要你了呢?” 云语的问题字字珠心,她本就是强悍的女人,别人都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她肯定不能怂。 女人听到云语的话,张了张嘴,却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云语说的都是事实…… 她是自己过来的,而且也是觉得自己爱着绝哥哥,所以才会这样子,但是绝哥哥会允许自己过来吗? 几乎不用想一秒就能做出否定的决定。 女人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她现自己好了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我……”女人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一个“我”来,难道她要跟面前的人求饶? 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做错了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责任,一开始骂我不是挺爽的?我现在不动手打你,只是觉得,你不值得我动手。” 说完云语拿过兵书,直接走了,半点都没有看这个女人。 第两百一十一章 就算毁了她,也不能让她走 第两百一十一章 就算毁了她,也不能让她走 女人看着云语的背景,心中铺天盖地的慌张几乎要将她压垮。 “木云!!” 云语的步伐应声停下。 “你知不知道,我爱他,从小爱到大,我爱了他,整整十八年。”悲戚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和沙哑,提到木绝的时候,是浓浓的眷恋和淡淡的失落。 云语转过身,看着女人,她的双眸通亮,眼神直逼人心,女人只看了一眼,就心慌得撇开了视线。 “所以?所以我就要为你的爱买单?你是谁?你当得起我对你负责?”云语的声线清冷,如今语调冷了下来,更是让人觉得冰封千里不可接近。 她这样的美人,就连这个时候也让人觉得十分得有魅力。 云语看着女人不说话,冷笑一声说道: “我问你话,你不回答,我不跟你纠缠,你硬要缠上来,却要跟我讨论那些所谓的情爱,把你这样的女人收入囊中,木绝真是饥不择食。” 云语大大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只是因为心中常怀正义和责任,所以为人正派,但是毒舌起来,绝对可以把人骂哭。 然后云语就看见面前的女人哭了…… 说木绝是因为饥不择食才会娶这个女人,这句话,真的是戳着女人的心窝子捅了一百刀,一刀一刀,半点都不含糊。 讲真,云语面对流血的男人,态度都可以强硬到让男人叫爸爸,但是面对流泪的女人,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院子里只能听到女人的哭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方才他们见识到了云主子的剽悍,那一幕,太他娘的精彩了,但是主子的事情,又岂是他们能够插嘴的。 于是眼观鼻,鼻观心,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生。 云语最后看了一眼女人,转身利落地走了,女人再也没有叫住过云语,毕竟云语是一个浑身带刺的女人! 回到房间,奶娘正陪着高木铮玩耍,但是显然脸上还带着恐慌,怒气冲冲地泼妇,总是让人心生畏惧。 “你下去吧。”云语说道。 奶娘恭敬地说是,她很清楚,面前的女人可不像她平日里表现地那么清淡,撞到了她不能容忍的地方,分分钟溅你一脸的血。 云语抱过高木铮,高木铮手中拿着木质的玩具,漂亮的脸蛋都是笑容。 “乖儿子,我们什么时候逃出去呗。”云语笑着说道。 高木铮好似听懂了云语的话,抱着她的脸笑。 云语用力地亲了亲儿子,这觉悟,不愧是她的儿子!!! 木绝是在一刻钟之后赶到的,他一把推开房门,就看到云语坐在一旁看书,而高木铮在床上睡觉,气氛十分地温馨,云语的眉间甚至连半丝的阴霾都没有。 木绝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被撞了一下。 云语蹙着眉头看着他,淡淡地控诉: “你轻一点,吵醒木铮,打死你。” 木绝:“……” “那你出来,我们谈一谈?”木绝站在门边,弱弱地问道,那模样,真是有够小媳妇的。 云语将书放下,看了一眼床上的高木铮,确定他没有要醒的意思,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叫奶娘过来看着他。”云语说道。 “恩。” 奶娘自然是随传随到的,高木铮的奶娘数量要比云语婢女的数量多得多。 云语和高木铮坐在一旁的小客厅中,云语十分从容地喝茶,倒是木觉得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云,今天上午……颜儿她……” “是你默认的吧。”云语突然抢白道。 “啊?”木绝下意识地反应道。 云语淡淡一笑,说道: “我住的院子,都是你的人守着,如果不是默认把她们放进来,她们能进的来?” 云语可不知道什么叫做虚与委蛇,她本来就是直来直往的女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什么好说的。 故而她就算对木绝无感,但是因为自己是木绝的妻子,她也不好一开始就直接走人,还是在他身边带了这几个月。 木绝听到云语这话,心中顿时就是一阵尴尬,哦豁,竟然被现了呢! 颜儿还真是他故意放进去的,为的就是气一气云语,若是能够让她吃醋,或者让她觉得没有自己的庇护就很麻烦,那就最好了。 谁知道,云语这么剽悍,直接把人给骂哭了,而且还一眼看穿了他的目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 云语似笑非笑得看着木绝,问道: “看清楚我这个人了吗?” 木绝脸上尴尬的神色愈浓重,云语的洞察力太强大,他竟然萌生出一种无法掌控住云语的感觉。 要放云语走? 那绝对不可能,就算毁了她,也不能让她走。 “看清楚了。”木绝回道。 云语点点头,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木绝也不笨。 经过这一闹,云语的院子再也没有女人进来过,日子过得悠闲,但是云语知道自己的自由被限制地很死。 转眼就是高木铮的一周岁。 木绝决定大摆盛宴,向众人介绍高木铮的身份,在云语骂了一句神经病之后,改成了寻常的晚宴。 高木铮毕竟不是木绝的儿子,云语想要保护自己的儿子,就不能让他太频繁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于是云语索性十分任性地说,自己的儿子睡觉,不方便出席宴席。 在座的木绝心腹心中顿时就是一个握草,你儿子周岁的宴席,一群可能孩子都有了的人坐在这里吃饭? 太荒谬了吧! 但是木绝宠着云语,他们无话可说,只是觉着,面前的云语,长得一张好看的脸,单于若是喜欢,手下当一个暖床的丫鬟倒也无妨,但是真的要当他们的大妃,还是洗洗睡吧。 周岁宴过得索然无味,这一切对于云语来说,一点都不是问题。 和木绝回到房间,云语今天喝了一点酒,这才走到房门口,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木绝觉着好笑,她的酒量根本就是小地不行,从宴席到房间,忍了这么久,这才一进到房中,整个人都差点倒在地上。 他微微诧异,自己虽然已经有许多女人,但是也从来不曾只抱一抱就有反应了。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云语,她一双水眸不知何时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望过去,只让人觉得雾里探花,根本看不透她的眼神,以往云语的眼神都很坚定,哪有此刻的半分娇俏。 “云。”木绝低头喊道。 她的嘴唇因为沾了酒,所以亮晶晶的,本就是嫣红的嘴唇,就像一颗等着他去采撷的樱桃,散出浓烈的香气,让他的脑袋都没有半分的思考能力,只想要狠狠地要她! 低头,毫不犹豫地在云语的嘴唇上肆意辗转,舌尖叩开贝齿,下一秒便是攻城掠地,云语有淡淡的挣扎,但是现在她浑身都在软,反抗只是木绝的些许情趣罢了。 木绝抬腿将门直接踢上,抱着云语直接倒在床上,双唇附上,好似怎么都吻不够。 云语本身清香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味,混合而成致命的吸引力,木绝自问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放过这个时候的云语。 “云,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以前甚至没有想过要强迫你,是你自己要把这样的自己放在我的面前……云,忘记他,我也可以对你很好,你要练兵,拿去练便是……” “云……”一声满足的叹息,木绝亲了亲云语的脸颊,怀中的女人微微阖着眼睛,五官精致地如上天最满意的佳作。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啊。”木绝无奈得摇了摇头。 他看着云语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犹豫,身手开始解衣服。 脱了外衫,云语的曲线渐渐显露,虽然是生了一个孩子,云语的身材还是匀称地不行,一看就是练家子的身段。 木绝伸手正准备脱云语的里衣,一只手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木绝转过头,看着云语清醒的眼神,一双眼睛再也没有水雾,而是清冷,泛着淡淡的水光。 “你要做什么?”云语问道,她的脸颊还留着红晕,显然酒意未消,但是眼神都是这般冷静地让他震撼。 “云,我们是夫妻,有些事情,你应该接受和习惯。”木绝说道。 “你找那个什么颜儿,我不习惯。”云语冷硬地说道,她的身子十分地僵硬,这个是她不能控制的,这是下意识地反应。 云语不知道自己和木绝之间生了什么,但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总不会错。 “你必须习惯!”木绝强硬地说道。 说完,将云语两只手抓住,直接翻到头顶。 云语直接用膝盖狠狠地朝着木绝的下半身顶过去,木绝也抬腿一把将云语的双腿压住,脊背瞬间出了一身的汗,如果真的被云语踢中,他不会不能人事了吧? “你做什么?!”小弟弟差点被踢,木绝也怒了。 “滚下去!”云语用力地挣扎,但是因为喝了酒,身体软的不行。 “笑话!” 第两百一十二章 不为刀俎,便为鱼肉 第两百一十二章 不为刀俎,便为鱼肉 云语被木绝用力地压在身下,整个人半点都动弹不得,木绝看着她的眼神简直要将她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一般。 “就你这样强迫我,还好意思说我是你的妻子?木绝,这种谎话,你打算圆到什么时候?”云语突然冷冷地说道,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木绝的时候,不带一丝的感情。 木绝瞬间感觉到一门冷水从头浇到尾,连骨头都冷地颤。 “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木绝蹙着眉头说道。 云语心中也在打颤,其实这仅仅是她的猜测,木绝把她看地那么死,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别人进来,能够进来的都是他极为信任的人,这样的子的关系,云语不得不怀疑自己和木绝的真实关系。 如果说是夫妻,因为她出轨在先,木绝这样防着其实无可厚非,但是你别忘了,前段时间来捣乱的女人显然是不认识她的,她作为木绝的正妻,这个爱了木绝整整十八年的女子,按照道理应对自己知根知底才是,又怎么会对自己残疾的事情这么震惊呢? 这份疑惑一直在云语的心中,只是一直都没有去考虑罢了,她记忆全失,所有以前的事情都要靠猜,她为人谨慎,就算有疑惑,也不会说出来。 但是现在的情况,她就要失身好伐! 如果这些话能够停止木绝的侵犯,那就最好不过了! 听到了云语的话,木绝竟然真的停了下来,湛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云语在心中誓,以后绝对滴酒不沾。 “云,你是我的妻子,我一直不曾对旁人说起的妻子。”木绝说道,他说地情深意切,云语却在衡量他是否有在说谎。 “我不想跟你做,你下去。”云语咬牙说道。 “那你想跟谁睡,恩?木云,你的情人已经死了,你现在只有我,你信不信明天我让高木铮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中?” 木绝这话说得狠辣,双眸阴冷如常见不见阳光的深海,除了黑暗,便是无边无际的冷戾。 云语看着这样的木绝,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双眸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云语何曾害怕过,她就算是流血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但是木绝清楚地感觉到云语的恐惧,对他的恐惧。 木绝心中大震,他问道: “云,你怕我?” 云语沉默了片刻,说道: “虽然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是的。” 云语这样坦荡,还真是她的作风,但是她这么明目张胆地说怕他,木绝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都血本无归了。 “云,别怕我……”木绝俯身,把头靠在云语的颈间,身下早就没了欲望。 一个人强悍,无论他在强大,你也不会觉得诧异,但是一旦他露出半点的怯意,那份震撼,震慑人心。 木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耳朵,云语这一次切身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无力,当被木绝毫无反抗之力地压在身下,没有半点余地的时候,她深深地明白,什么叫做无力。 突然想起一句话,这世间,不为刀俎,便为鱼肉。 呵呵,真是总结地好啊。 感觉到木绝抓着她手的力道减轻,转而抱着她,云语沉默不语。 “云,我不动你,但是你不能拒绝我抱着你睡,否则,我算什么?”木绝抬起头看着云语,她的眼中还有着淡淡的水渍,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 云语点点头,让步了,这个时候,若是还不能审时度势,那就不是耿直,而是蠢了。 木绝满意地亲了亲云语的脸颊,但是也点到为止,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四周缓缓安静下来,而在此处不远的一座宅子里,一个人急色匆匆地敲响了门,站在门口,不安地朝着四周望去。 “快点快点!”忍不住催促道。 “来了!” 一阵声响后,终于进来了,男人飞快地走进院子是,熟门熟路地走到一处房间外,恭恭敬敬地唤道: “二爷,有王妃的消息了。” 门被猛地拉开紧接着,一旁的门也被刷的拉开,两人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好。 高信恭的房内,探子十分激动,他说道: “今天我亲眼看见的王妃,是王妃的那张脸,而且左脚也是残疾的。” “不曾看错?”萧策谨慎地问道,实在是他们等地太久了,以至于咋一听到这个消息,竟然只想着确定。 整整一年了,从云语开始算,也消失了十八个月,十八个月的时间,真的孩子都能生出来了。 来人将看见云语的场景都说了一遍。 高信恭一言不地听下来,然后问道: “你说,语儿真的表现地跟木绝是一对,是吗?” “是,而且不是木绝强迫的,看起来王妃是自愿的。” “可有看到她的孩子?”萧策问道。 “不曾,只有王妃和木绝来参加的周岁宴,孩子没有出现。”探子有些尴尬地说道,周岁宴孩子不出席,这也是没谁了。 萧策和高信恭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疑惑,云语是不可能生孩子的,那么那个孩子是谁的? 还是说,这个孩子根本就是虚构出来的? 所以连周岁宴都不曾参加? “你有见过那个孩子吗?” “没有,木绝把他们看得极好,根本不让旁人接近,不过据说,真的有那么一个孩子的存在。” “姐夫,也有可能是别人的孩子,木绝用来迷惑我们的。”萧策说道。 高信恭点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他们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的确认为云语存在的可能性低了许多。 “二爷,现在怎么办?”探子问道。 “你确定语儿是自愿的?没有被木绝强迫?” “是,属下确定。” “下去吧,继续看着,有消息立刻来汇报。” “是!” 探子飞快地消失在黑暗中,这可是他们埋了许多年的探子,可不是只用一次的。 房间中,萧策和高信恭坐在椅子上,长久地没有动作。 云语真的还活着。 她真的还活着! 萧策现在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全天下,他的姐姐还活着! 没有被炸成天边的一朵烟花! “姐夫,我有点想哭。”萧策弱弱地说道。 半天没有回应,萧策转过头去,现高信恭正在呆,不知带在想什么。 “姐夫?姐夫?” “什么事?”高信恭蹙着眉头问道。 “你在想什么?想地这么入迷。”萧策问道。 “语儿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早些年的叶婉兮,她当时也被洗了记忆,谁也记不得,连萧裴琛她都记不得了,最后被宁封圈养了几个月,就放了她。” 高信恭想起那个时候的叶婉兮,表现地宛若智障,什么都不知道,还经常哭,但是最后又弄得那么惨,害得他不得不取消了那一场婚礼,不过也应该感谢叶婉兮。 谢当年不嫁之恩? 这种皇室之间的密辛萧策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这也说明了,这种事情不是没有生过。 “所以,你认为木绝也洗了我姐的记忆,将她圈养在身边,还丢给了她一个孩子,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是木绝的妻子,也有了孩子?”萧策顺着高信恭的话,继续往下猜测到。 “恩,看来要去问一问宁封才是了。”高信恭低低地说道。 萧策再次沉默,宁封是青泷国的皇上,他目前还没有到这个层次,从他离开进城,也近一年了,不知道京城那边怎么样了。 侯霜宜这个小没良心的,也是半点都没有给自己写信。 高信恭写信给宁封问清楚情况,并且如果他那边有解药,直接让他派人送过来云云,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他也不是那种不知恩图报之人。 快马加鞭地将信朝着青泷的方向送过去,高信恭揉了揉眉心,今晚的消息量大了一些,但是也真的,很刺激! “天都亮了。”萧策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色,感慨地说道。 “恩,天亮了,去睡觉吧。”高信恭从位置上站起来,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然后便是一室寂静。 萧策浑浑噩噩地走出房间,天亮的很快,他呼着气,一串串白乎乎的气从嘴中喷出,萧策从来都没有觉得,人生竟然可以美妙成这个样子。 原本以为是无边无际,无望地等待,但是突然间听到了云语还活着的消息。 他不想去追究,云语究竟是怎么活过来了,也不想去考虑木绝是怎么样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带走云语的。 现在他只想让自己明确一个消息,云语,真的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活着。 活着真是比什么都重要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连串的白气呵出,萧策深邃的双眸变得明亮了许多,原本的那些阴霾,悄然消散。 一个人的存在有多重要? 可以重要到点亮旁人的人生。 萧策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任自己昏天地暗地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边,起床的时候因为睡得太饱而有些昏沉。 起床洗漱后去找高信恭。 高信恭正坐着喝茶,看到萧策过来,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 “还挺能睡。” 萧策轻轻地哼了哼,有些不好意思。 “唉,语儿这个小没良心的,指不定半点都记不起我了。”高信恭捧着一杯热水,那样子简直就跟一个老头子一样。 萧策拿过杯子,笑着安慰道: “她那么爱你,肯定不会忘记你,就算记不起,骨子里也不会忘记。” “唔,阿策,语儿有多爱我?”高信恭转头巴巴地问道。 萧策看着高信恭,心中一个握草,难道要他来替云语讲那些情深意切的话? 太肉麻了吧……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清楚地样子哟,不说我就打死你哟!”高信恭笑眯眯地说道。 萧策:“……” 第两百一十三章 很过分吗?我不懂 第两百一十三章 很过分吗?我不懂 萧策看着高信恭,异常深邃的眼睛,是他所不能触及的地方,萧策想了想,说道: “我姐她一直以来,都想要回到自己的时代。” 仅仅是一句话,高信恭便能理解。 萧策端起茶,喝了一口,叹了一口气。 高信恭则看着茶杯中透亮的茶汤,心中仿佛也被注入了一汪温泉,暖暖的,将这近两年来的冰冷统统驱逐出去。 云语知道他手中有玉蛊,知道那是她能够回去的媒介,但是她一直都不曾提起要问他拿这个。 反倒是为了他,训练墨苍军,摆平承德候,她愿意留下来啊!高信恭! 云语放弃了那些她从小到大所能掌握、熟悉的人和事,愿意留在这里,这份爱,已无需在多言。 高信恭喝了一口茶,心中翻滚,温暖。 这样的云语,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两人坐在椅子上,就这样看着周围一点点地黑下来。 作为一个睡了一整天的人来说,萧策现在简直清醒地跟一头狼一样。 “姐夫,我们要去找我姐吗?” 那个女人绝对是云语! 云语就跟他们在同一个城市,只要能够看上一面,就已经很满足了! “不了,等到语儿的记忆恢复了再说,她现在已经不记得我们了。”高信恭十分平静地说道。 相比于萧策那不可抑制兴奋和开心,高信恭表现地太平静了,平静到几乎要让萧策以为高信恭不爱云语来着。 其实只不过是高信恭看地比萧策开而已,当你把你你的后半生都压在一个人的生死上,你便已经做好了那人是生,或者是死的准备。 所以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其实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 “唔,我饿了,去吃晚饭吧。”高信恭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餐厅走去,背影之潇洒利落,当得起南盛二爷的风采。 …… 相比于这边的和谐与平静,与木绝同床共枕了一夜的云语,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脑袋疼得不行,她明明才喝了一点点的酒,结果就让她的生活变得这么糟糕! 木绝早就起床了,他事鲜卑族的单于,有的是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云语坐在床上,脸色阴沉地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昨晚的事情她记得十分清楚,她差点被木绝强上了,好吧,虽然他们之间的身份不能算作是强暴,但是按照现代的法律,就算是夫妻,在违背意愿下强迫对方进行性行为,也是强暴。 木绝这样子,顶多是强暴未遂,那也要带到局子里去蹲几天! 这一串的思维太流畅,以至于等全部都脑补完后,云语才迷茫地看着某一处,她想什么啊? 什么现代? 什么局子? 这些又是她以前的回忆是不是? 云语抱着脑袋,眉头紧紧地蹙起,她明明时常会想起以前的一些片段,但是只是一些碎片,甚至根本都没有办法连成一片,留给她的,还是一片苍白的过往。 一言不地从床上起来,穿衣洗漱,走出房门,立刻有婢女上来。 “夫人,单于说您今早起来会头疼,特地给您温着汤呢。” 云语点点头,脸上一脸的冷色。 吃完了早饭,喝了专门熬的药汤,云语的头疼才缓解了一些。 奶娘带着高木铮过来,云语抱着儿子,在花园中散步,天气微凉,云语却觉得正好,抱着高木铮漫无目的地走。 她的身后只跟着三人,一个奶娘,一个婢女,一个护卫。 高木铮是一个会审时度势的小孩子,他感觉到自己的母上大人好似不开心,抱着云语的脖子,一直都没有讲话,十分乖巧的样子。 花园里可不是云语一个人的地盘,难免会遇上几个木绝的小妾。 小妾们坐在一处亭子中,也没什么事,就相互联络一下感情,磕磕瓜子,向对方哭诉最近木绝都没有来过她们这里。 而在这里,之前来找云语麻烦的颜儿显然地位最高,她坐在位置上,神色恹恹地。 上次因为她去找云语,被木绝直接罚了禁足,今天才放出来,整个人的精神都不是很好。 众女自然是安抚,结果颜儿眼神一扫,就看见了抱着高木铮的云语,她的走路的姿势微跛,虽然长相绝世无双,但是不管说,终究是一个瘸子。 云语感受到颜儿的眼神,直接转过头去,双眸精准地落在了颜儿的身上,云语的洞察力是各种人都叹为观止的能力,更何况这个颜儿,表现地太低端。 云语看着一群人,下意识地就觉得烦,她不讨厌女人,但是讨厌女人叽叽喳喳的,所以她的朋友大部分都是男人,纯爷们! 当然,她的朋友也不把她当女人看来着。 恩? 云语又愣了一下,她的朋友? 谁啊? 记不得了。 心中又是冒出几团火。 颜儿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云语,其他人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了云语,除了颜儿,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看到云语。 云语的颜实力碾压,但是残疾又给她大打了折扣。 “颜儿姐姐,那边是木云吗?”一名娇俏的女子问道,她长得颇为年轻,眉宇之中还有着未抹去的娇蛮。 “恩。”颜儿是断然不敢去招惹云语了,不仅仅是因为木绝的警告,更是因为,云语根本就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人!她的反击足以让她的世界都崩塌,这种人,还是离远一点为好。 “颜儿姐姐,我们要不要上去会一会她?”女子看着云语,也看到了云语怀中的小男孩,因为高木铮背对着她们,所以众人不曾看到高木铮的脸。 一时间更是各种嫉妒。 在云语出现之前,木绝是一个子嗣都没有的!别说儿子了,连女儿都没有! 一根毛都没有! 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样貌这般出众,还自带孩子的女人,身份直接压了她们一筹,任谁都会觉得心里不平衡。 “不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招惹木云,她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人。”颜儿提醒道,但是这个时候的提醒,没有半点卵用。 云语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长相艳丽,看着她的时候,双眸冒火。 云语在心中思索片刻,问道: “颜儿?” 真是抱歉,她只认识这么一个姑娘,面前的人对自己这么抵触,让她又想起了之前找她茬的女人了。 “我不是颜儿!木云你一个瘸子……” 女子的话音未落,云语犀利地眼神便直接扫了过去,云语的视线充满了压迫,看着你,仿佛要将你压垮。 “你再说一遍。”云语冷冷地说道。 “我、我、我……”女子被云语的眼神吓到,我了半天,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现在有些明白,颜儿之前说的不要来招惹她是什么意思了。 长得挺人畜无害的,光是一双眼睛,就厉害地不行。 “滚开。”云语说道,她的心情本就不好。 云语怀中的高木铮,脑袋从云语的怀中抬起头,转头看着女人。 “啊!这个孩子……”女人也是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孩子绝对不是木绝的孩子!鲜卑族的人五官与中原人的五官很容易区别,因为差别很大,但是面前的孩子,没有半分鲜卑族小孩子的样子。 云语已经被女人烦地不行,她看着站在一旁的一群女人,冷笑着说道: “你们真应该庆幸我儿子也在这里。” 说完转身就走了,已经没有半分逛下去的yu望。 木绝赶到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一走进房间,就看到云语连书都没有看,躺在躺椅上,高木铮在一旁睡着了。 小孩子就是好,想睡即睡。 “云。”木绝轻轻地叫了一声。 云语砖头看着木绝,淡淡一笑,说道: “有事跟我聊吗?” 木绝点点头。 “坐吧,木铮不会醒的。”云语拍了拍一旁的椅子。 木绝坐下来,想说的话很多,但是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他看着躺在躺椅上的云语,视线移至她的左脚,心中一动,说道: “云,我已经让人去请我们鲜卑族里有名的神医了,明后天就能到了,我会尽量把你体内的毒给解了的,而你的脚,也不会残疾了。” 说到这里,木绝的眼神充满了怜惜。 但是对于云语来说,这都不是事,她看着木绝,说道: “木绝,我想恢复记忆,可以让他帮我看一看吗?脚瘸不瘸其实对我的影响不是很大。” “为什么?为什么说你的脚瘸不瘸对你的影响不大?云,你不在乎,还是说,你是不在乎我?”木绝心脏都在颤抖,昨晚的事情还在他的脑海中,云语的抗拒和抵触,木绝差点哭出声来。 云语听到木绝的话,不解地看着他,什么叫做不在乎他?这跟在乎他又哪里扯上关系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能把腿治好,我自然是开心的,但是对我来说,找回之前的记忆,比医好腿,更为重要。” “你为什么一直要找回记忆?我可以宠你,疼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不好吗?云,你不能一直怀念过去,你应该多看看未来,多看看……我。” 云语的眉头皱地已经能够夹死苍蝇了,她跟木绝没法交流。 “云……” “我不懂。”云语说道。 “啊?什么不懂?”木绝呆呆地问道。 “我想要找回以前的记忆,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很过分吗?我不懂。” 木绝张了张嘴,竟然连一句话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木绝,你让我如何忍受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前半辈子?换做是你,你愿意吗?我把你的记忆给消了,但是会对你好,你就一定会只憧憬未来,而不回忆过往吗?” 第两百一十四章 我后悔了,我道歉 第两百一十四章 我后悔了,我道歉 “木绝,你这样不让我找回记忆,是在担心什么?”云语问道,她看着木绝,眼神逼近他的灵魂深处。 木绝都忍不住想要落荒而逃。 他怎么能让云语恢复记忆! 木绝不动声色,云语已经猜了大半,加之之前木绝也隐隐透露,她的记忆的确是他们给消得,其中的猫腻就更甚。 云语有些无奈地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打算这样关我一辈子?还是要等到我彻底认命的那一天?” “我想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木绝巴巴地说道,而这也是变相承认了,他的确是担心云语恢复记忆。 而且几乎不用怀疑,云语恢复了记忆,第一件事情就是带着高木铮离开这里,回到高信恭身旁。 他所做的事情,本就是不光彩的,而且他也笃定,高信恭要找到这里,找到云语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他还想在赌一赌,就算赌输了,也有其他的方法来宽慰。 听到木绝的回答,云语无言以对,她还能怎么说,和木绝相处这么久,但是她就是对他没有感觉。 而且云语也感觉到自己其实是一个冷情的人,唯一爱过的人,可能也就是那个到现在她还能想起来的情人吧。 这叫她怎么爱木绝? “若是我永远无法爱上你呢?”云语问道。 “那就等一辈子啊。”木绝说道。 “我觉得你这样的做法不是很好,对我们两人而言,都只有损失,而没有好处。”云语冷静地说道,遇见了问题,她会下意识地选择寻找原因,然后做出最正确的做法。 “无所谓啊,我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木绝耸耸肩,说道。 云语不能理解,这都是什么鬼。 木绝这么不讲逻辑,不讲道理,甚至不讲成本和收益,云语觉得有点无处下手的感觉。 云语的无语,木绝在心中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终于咬牙问道: “云,如果给你选择,第一,让你恢复记忆,但是你永远见不到木木,木木之后也只属于我一个人;第二,继续这个样子,木木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威胁我?”云语冷冷地说道。 用高木铮来威胁她,还真是踩着她的软肋抛出的选择。 看来,她的记忆要比想象得更加劲爆,至少她应该不会继续这样平和地待在木绝身边才是。 “是,我在威胁你,云,我用了极大的代价才把你重新夺回我身边,我不可能放你走。”木绝十分不要脸地说道,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脸面什么的,早就不要了。 “木绝,你这样子,我真是越来越想恢复记忆了。”云语说道。 木绝抿唇,沉默了半晌,回道: “云,在这里,只要我想,你永远逃不出去,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怀中,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云语冷笑一声,说道: “木绝,我现在总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我对你一直都没有感觉了,我一向不喜欢自负的人,如果没事的话,麻烦出去的时候带一下门。” 云语这话说半点都没有给木绝面前,分分钟要气死他的节奏。 “我自负?那高……”木绝猛地收声,被云语激地差点直接说出高信恭的名字! 云语抬头看着木绝,冷声说道: “高修吗?你是想说他也很自负,而我却喜欢他吗?那么他必然有其他令我不可自拔得品质,而你不曾拥有。” 两人不欢而散,云语像是一只带着浑身尖锐的刺的刺猬,没说出一句话,就是戳着木绝的心口狠狠扎上几针。 但是其实,她只是想要认真地解决问题。 她不喜欢如今的生活,除了高木铮,其他的毫无意义。 躺在躺椅上,云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木绝所说,没有人会来救她,难道就一直这样下去? 绝对不允许! 之后的半个月,云语和木绝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每晚木绝都会过来跟云语睡,云语知道自己反抗无能,索性就任由他去。 虽然两人同床共枕,但是也仅仅是木绝抱着她而已,更深入的事情从来没有生,尽管云语已经知道木绝再忍了,她甚至做好了分分钟废了木绝的准备。 而在十三天之前,木绝之前提起过的神医也到了这里,云语体内的毒十分棘手,过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云语本人。 在云语知道自己体内的毒竟然这么可怕之后,立刻让大夫给高木铮做了全身的检查,她怀孕的时候,应该也是中毒的状态,毕竟她的左脚一直残疾。 大夫在仔仔细细地检查之后,告诉云语,高木铮并没有中毒,她的身体被人调理过,可以怀孕,也可以生孩子,但是她体内的毒会随着妊娠,愈深地扎根在体内。 知道高木铮没有中毒的事情,云语已经很满足了,至于自己这一身的毒,云语知道,急不得,而之前替自己调理过身子的人,是谁? 所以,她应该不是孤立无援的才是。 云语十分配合地接受治疗,但是木绝真amp;#8226;心慌慌,云语这个人吧,性子坚韧,一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认命,所以现在这么乖巧,指不定在谋划什么。 虽然他切断了云语与外界的联系,但是毕竟百密一疏,云语抓住机会的能力又太强大。 于是斗智斗勇,云语却依旧不显山不露水。 木绝和木嘉致把云语仔仔细细讨论了一番,最后还是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他们本来对云语就不是熟地知根知底…… 这天云语起床的时候,木绝还没有起床,云语自己顾自己穿衣服,一只手突然缠上她的腰,然后云语就听到木绝咬牙切齿得声音: “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讲话了?” 半个月没有跟云语讲话,木绝其实已经憋了一肚子的话,但是面对云语那张冷感的脸,他想说笑话都做不到! 云语看着他,冷哼道: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好个屁!云,你生气了是不是?”木绝不安地问道。 “没有。”云语干净利落地说道。 “那你这半个月是怎么回事?”木绝郁闷地说道。 “木绝,你别忘了,是谁先开始的?是我吗?” 木绝缠在她腰间的手很用力,云语稍稍判断,就知道只能让木绝自己松手。 结果木绝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松手,他靠在云语的肩膀上,小声地说道: “那我后悔了,我道歉,恩?” 将云语用力地搂在怀中,生怕她会离开,木绝是真的扛不住了,云语这个怪物,竟然能够表现地那么冷静,看见他的时候仿佛就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而且高木铮这个没良心的小王八蛋竟然也给自己脸色看!简直要气哭了! “不用,我没生气,我要起床了,放手。”云语伸手去拉木绝的手。 木绝一个用力,将云语直接压在身下。 “云,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的人生又不是只能有一个男人的。”木绝认真地说道,他的眼神太澄澈真挚,云语竟然觉得自己的心被拨弄了一下。 难道是这段时间同床共枕导致自己对木绝的敌意少了许多? 云语不清楚,但是对于木绝心境的变化是实实在在的。 “云,试一试,在你真的确定不要我之前,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实在不行,我放你走,可好?”木绝终于抛出了最终的筹码,放云语自由。 反正,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大抵不可相信。 只是自由对于云语来说,太过于珍贵,她思索片刻,点头答应了。 木绝大喜,捧着云语的脸,却只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吻。 “云,我真是太开心了!” “你开心就好,我要起床了。” 于是就这样,和好如初了,当初那么激烈的对峙,谁知道竟然是虎头蛇尾,木绝反正是觉得满天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云语倒是还是之前淡漠的模样,吃饭睡觉养儿子,据说高木铮是越来越好看了,云语脸盲,不知道儿子昨天长什么样子,但是每一天起来,有这么好看的儿子,也是一种享受。 云语这边冷战结束,高信恭那边也接到了宁封的飞鸽传书。 真的有这样一种药,可以消除记忆,他们这边正在配解药,到时候让高信恭的人直接带回来就是了。 高信恭把信丢给萧策,然后继续去呆了,在这里地生活就是这样,无聊地紧,但是好在高信恭对于打时间很有一手,在云语没有出现之前,他一个人在王府之中几年也是无聊地不行。 当时张伯每隔几天都要换一池的鱼,为他坚持操碎了心。 现在他至少还有可以忙的事情,有需要去担心和考虑的事情,没有当初那么生活地一点乐趣都没有。 至少现在,他不会想着要不要活着,要不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云云。 高信然也会偶尔写信过来问一问情况,其实也就是确认一下他和萧策是不是还活着,好在他们两人活得十分茁壮。 萧策在高信恭的训练下,身手和军事意识也越来越强悍,甚至到了最后,高信恭已经不再教他,而是做陪练了。 萧策的天赋真的不是白瞎的。 他一回去就能直接当将军,领兵上战场御敌了,高信恭感到十分满意,而且高信然也在信中提到,萧策在平叛乱之上立了大功,被封了副将的职位,从一名士兵直接越过数阶,直接到副将的职位,在南盛史上除了皇室的人,普通的士兵还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萧策的名字和才能被众人熟知,而没有人会说他残疾的事情,要知道,人一残疾的都能做到这个地步,四肢健全的人还好意思说人家残疾? 第两百一十五章 夫人,你不记得我了是吗? 第两百一十五章 夫人,你不记得我了是吗? 萧策在南盛名利双收,但是却一直不曾出现,大家都知道,他和二爷去找王妃了,而不知何时,萧策是云语弟弟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赞叹这一家子,都是变态。 而无辜躺枪的萧策真正家人其实也挺心塞的,萧策是他们家的儿子啊!其实早就想公布天下许久了!但是他们不敢啊。 萧策还没有正式同意呢…… 燕家人心塞啊,就等着萧策回来,好好说一说这事,结果一等就是一年多,要无音讯。 墨苍军依旧一如既往地强大,随着云语训练体系的加入,墨苍军成为更加然的存在,离开了一百人,新加入的一百新兵真正尝试到了什么叫做老兵的强悍,也没有如萧策这么变态的新兵了。 侯霜宜已在墨苍军中等着萧策回来,心中其实也是在打鼓,语儿死了的消息并没有被传开,萧策和二爷去找语儿,但是真的能够找到吗? 若是找不到,他们是不是会找一辈子? 谁都不知道,一年多过去了,语儿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她真的还活在世上吗? 还是他们觉得语儿活在他们的心中,所以不愿意去相信云语已经死了的事实? 大家过的似乎都很寻常,波澜不惊的,但是他们知道,悄然间,很多东西,已经变质了。 高信恭在半个月后拿到了宁封给他准备的解药,宁封称只要服下这药,就能恢复记忆,药到病除,立竿见影。 高信恭看着这枚药,萧策站在他的面前,眼眸深沉不可捉摸。 “姐夫,今晚可以去见姐了吧?”萧策问道。 高信恭点点头,心中赞叹,萧策不愧是他的小舅子,心思也是敏锐的。 “那我……” “你先留在这里,此次去,我也不清楚那人是不是真的是语儿,我答应过语儿,不能让你出事。”高信恭淡淡地说道。 萧策抿唇不语,知道自己的实力被高信恭嫌弃了…… 不过是情理之中的,高信恭的身手,他到现在都感觉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味道。 高信恭将药递给萧策,这次去完全是试水,他只能大致知道云语的方位在哪里,而以他对木绝的了解,四周必然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 夜色飞快地降临,高信恭穿了一身的夜行衣,身材颀长,丝高束,一身精干的气息,和平日里慵懒张扬的高信恭全然不同。 萧策看到这样的高信恭,没有忍住,朝着他吹了一口口哨,高信恭直接丢过来一枚飞刀,萧策连忙一个闪身,还是割到了手臂。 “下次不会那么轻易饶过你。” 说完转身朝着浓重的黑暗走去。 木绝的府邸—— 这段时间云语和木绝都是一起睡的,木绝遵守了他的承诺,没有动云语,但是谁也不愿意一直被顶着…… 云语控诉了几次后,木绝都是在一旁解决完再来陪云语睡的,云语睡的浅,一旦配合木绝的女人叫地有些大声她就睡不着。 但是她绝对不会抱怨,别人来解决,总比自己来解决好,她就是这么识时务! 木绝不是一个钟情的人,至少认为身体上有几个女人完全不是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云语就是接受不了,因此过去了半个月,云语对于木绝还是没有半点感觉。 而她的儿子也终于能够出一些简单的音节了! 云语一天到晚的主要娱乐就是教自己的儿子叫娘亲,如果心情好的话,还会教高木铮叫爹。 高木铮也是争气,果然很快就会叫云语娘亲了,至于叫木绝爹,云语表示随缘,一点都不着急。 木绝虽然郁闷,但是他毕竟带高木铮的时间少,而且高木铮只对云语一个人亲一些,就算那些给他提供粮仓的奶娘都是一脸的冷漠,一个小孩子冷漠? 没有错,就是冷漠…… 他看着你,不哭也不笑,吃完奶就找云语,要么就直接睡觉,互动? 不好意思,只会对云语互动。 除了云语,也就是木绝稍稍亲一些,毕竟木绝一直以来扮演的多都是高木铮的爹爹,或许是同性相斥,高木铮对木绝也没有百天时的那么亲昵了。 真是孩子大了,都不好骗了呢。 这天晚上,云语和木绝睡在一起,高木铮睡在一旁,云语的呼吸清浅,木绝亲了亲云语的脸颊,云语没有说什么,木绝抱着她渐渐地睡去,直到外面一阵吵闹声。 “有刺客!”云语和木绝同时睁开眼睛。 “云,你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去看看。”木绝说道。 云语点点头,她一个人倒也无所畏惧,但是毕竟高木铮在这里。 云语将高木铮放到床内,用被子盖好,放下床帘,相信就算刺客进来,也不会第一时间现木铮的存在。 木绝离开不久后,房门突然被打开。 云语心中一沉,手中拿着一柄匕,这是木绝给她防身的,寻常时间放在枕头下面。 透过层层叠叠的床帐,云语看见一道黑影缓缓朝这边走过来。 心脏平静地跳动,云语没有半分紧张,这样的场面对她来说,好似根本算不上什么。 “还真是狗胆包天。”清冷的声音在午夜响起,带着丝丝扣扣的威胁和蔑视。 高信恭的身子猛地僵住,这是……云语的声音! 他不会认错云语的声音。 坐在床上纤瘦的身影,一身的戒备,高信恭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 “夫人。”高信恭唤道。 云语的眉头紧紧皱起,什么鬼? “你认错人了。”云语说道。 高信恭叹了一口气,突然三步上前,长剑一扫,窗帘整片被切下,坐在床上的云语已然落入了他的眼中。 云语怒极,手中的匕也是半点不留情,愤然出手,却在看见男人的五官而愣住。 “高、高修?!”面前的男人赫然和自己当初在画像上见过的情人一模一样!!! 云语脸盲,但是唯独记住了这个人,就算过去了一年多,这张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云语的称呼让高信恭一愣,高修? 他的化名怎么会从云语的口中说出来? 而且,云语这幅样子的确是失忆了,但是,显然木绝歪曲了一些事实,好一个木绝,也是狗胆包天。 “夫人,你不记得我了是吗?”高信恭一针见血地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云语很清楚地知道面前的人就是所谓的刺客,但是他一叫自己夫人,云语就就想要落泪。 怀疑什么的,都去死吧,她就是相信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了。 “是。”云语点头,承认道。 高信恭听到有人过来,他上前,手指捏着云语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轻轻一吮,说道: “夫人,等着我来救你。” 云语一把抓住高信恭的手,点头说道: “好,我等你。” 高信恭刚想走,突然想到什么,朝着云语说道: “夫人,我叫高信恭。” “那我叫什么?”云语立刻问道。 “云语。” 云语心中一个咯噔,这个名字,曾经出现在她的脑子中,她问过木绝,木绝没有给她回应,现在看来,果然…… “小心。”云语叮嘱道。 “好。”如今你还活在这个世上,他自然不会乱来,高信恭心中想到。 高信恭离开后的三十秒内,木绝看着大开的房门,心中顿时就是一沉,能够将他们耍的团团转的人,几乎要呼之欲出。 走进内室,云语坐在床上,转头看着他的眼神仿佛都淬着冰。 “云,你……”木绝想要问,但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问,难道直接问,你刚才是不是见过高信恭了? 这样,不好吧…… “我看见高修了。”云语先声夺人地说道。 木绝已经猜到,但是听到云语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跟他走?”以高信恭的尿性,绝对问地出这样的问题。 “是。”云语答地坦诚,让木绝心中没来由地一松。 至少她现在并没有跟着高信恭走,而是在这里,在他的面前。 “你信他吗,云?” 云语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她看着木绝,淡淡地问道: “你不是说高修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木绝总算是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你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不是每一次都会给你排练的机会的。 云语这种心思细腻的人,想要瞒住她一辈子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高信恭的突然到来,让他的计划瞬间被大乱。 甚至他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只要把那张脸露在云语的面前就可以了。 说来也奇怪,云语的脸盲独独对高信恭没有反应,以前是这样,现在失了记忆,也是这样。 这让木绝的很烦躁。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你有没有受伤?木木有没有受伤?” 云语冷笑,反问道: “你认为高修会伤我们母子?” 木绝顿时一阵尴尬,现在真他娘的是真amp;#8226;尴尬了。 “云,你要跟他走?”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选择跟他走。”云语淡淡地说道。 木绝看着云语,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木嘉致在一旁看着都为自己的主子不值得,木绝小心翼翼地对待着云语,甚至可以说不曾强迫她一定要如何,她生了孩子,木绝在一旁守着,生怕她遇到了危险,就算孩子不是木绝的,木绝还是各种对高木铮好。 现在云语倒是干脆,直接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而且,云语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重了,横竖,她不过是一个女人,或许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女人,但是并不是非她不可。 第两百一十六章 爹不疼娘不爱 第两百一十六章 爹不疼娘不爱 木嘉致看着木绝一脸的绝望,忍不住说道: “云语,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一些?这里岂是你想走就走的地方?” 木绝看着木嘉致,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木嘉致竟然叫了云语的真名,主要是他们也知道云语的真名,木云不过是一个假名而已。 然而,云语却还是保持着寻常的敏锐度,她冷笑问道: “怎么?都不叫我木云了,而叫我云语了?” 木嘉致一愣,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也是一时间嘴快了…… 竟然让云语抓住了这个漏洞。 云语从床上下来,她扯过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走到木绝和木嘉致面前,墨色的眼睛泛着冷意: “你们一开始就在骗我,现在反过来指责我?这话听起来倒是有趣。” 两人一阵尴尬,而一开始跟着木绝和木嘉致进来的其他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现在心里苦啊! 眼前的形势和事情已经完全不是他们所能听得了! 但是,现在直接走吗? 会不会太明显了啊? 而且他们已经听了许多了。 至于云语这个名字? 有一些关注南盛的人有点印象,南盛二爷的王妃好像就叫这个名字的,怎么办,单于不会杀人灭口吧? 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看起来真的很不简单啊,这么不简单的人,为什么单于还会把她放在身边啊? 是真的喜欢,还是有什么阴谋啊? 众人不敢去猜测木绝的想法,现在云语和木绝之间的火药味简直浓烈地不行。 明明只是一个名字,云语却直接扯出了一连串,表现地仿佛已经恢复了记忆一般。 “你们先下去。”木嘉致对着吃瓜群众说道。 吃瓜群众在心中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感谢大兄弟还记得他们!飞快地退了下去,为了他们的性命,八卦什么的,还是少听为妙。 木嘉致关上了门,云语也转身将藏得好好的高木铮脸上的手帕拿下来,看到他还在睡,云语心中便十分满足。 “如果没事的话,我要睡觉了。”云语淡淡地说道,这幅态度,显然是已经将他们视为对手了啊。 木绝扶了扶额头,心中各种烦躁。 “云,这样吧,还是之前的选择,自由或是木木。”既然得不到云语,其他的也是可以的,木绝在心中想到。 云语的身子微微一僵,她直起身子,看着木绝,脸上面无表情,她说道: “如果我两个都要呢?” “你做不到,他也做不掉。”木绝笃定得说道。 云语抿唇不语,木绝说地这么自信自然是有他的理由,这里毕竟不是高信恭的主场,不是她不相信高信恭,但是有些时候,人力有时尽。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若是选择了自由,那么你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木木了,或者说再见的时候,你根本就不认识木木,而木木也不会认你,若是选择了木木,高信恭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了。”木绝再次说道。 真的是很讨人厌啊,云语心中想到。 她看着木绝半晌,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说道: “我曾经想让自己对你稍稍动心,但是我尝试了一段时间,现还是不行,其实很简单,你从未想过真正地了解我、喜欢我,你甚至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完了床,继续跟我睡,你可能不知道,我所能接受的是一夫一妻制,既然不曾想过去感受我,何必缠着不放?” “呵,你现在开始说这种话了?之前你把我往别的女人身上推的时候,不是很果决的吗?如果不是不愿意勉强你,我又何必来回跑?云语,你是真的以为我不会对你动粗是吗?” 木绝身上的气质变得渐渐狠厉,看着云语额眼神仿佛要将她拨皮抽骨才肯罢手。 而越是这样,云语就越觉得千万不能跟木绝在一起。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了,嘉致,把云语绑一绑,丢牢里去吧。”木绝淡淡地说道。 木嘉致一愣,没有想到落差这么大,竟然直接丢到牢里去吗? 云语蹙着眉头,转头看着床上的高木铮,去哪里她都无所谓,但是儿子…… 云语思索三秒钟,转身抱起高木铮,既然自己要去牢中,那么儿子也一起去吧。 “牢中湿气重,还阴冷,木木跟着去,一个晚上就能烧,到时候死了我不负责。”木绝冷冷地说道。 云语的动作一僵,高木铮才一岁,小孩子身体弱是常识,而且高木铮从小接受的又是最好的,饶是云语果决,现在也有些拿不准了。 如果高木铮真的烧病危,木绝会出手救他吗? 还是说,她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烧甚至有性命危机? 云语真的有有点犹豫了。 最终,她叹了一口气,将高木铮放下,对着木嘉致说道: “走吧。” 最终还是不忍心。 木嘉致朝着木绝望去,木绝点点头,其实云语这样,何尝不是做了选择,既然留不住你,索性就留下高木铮好了,反正他也极为喜欢这个孩子。 云语被丢进阴暗的地牢,脸上没有半点因为生活环境落差太大的神色,好在木绝也不算是绝情,至少这间牢房看起来还是比较能够睡人的。 儿子不在身边,云语不必太小心,躺在就直接睡去了,她笃定木绝不会对高木铮动手,再者,担心也没有什么用。 随遇而安吧。 木嘉致回来后,木绝看着睡地安静的高木铮,问道: “她什么反应?” 木嘉致有些尴尬,说道: “没有反应,看起来很从容。” “就知道……”木绝无奈地说道。 云语这个人吧,太难掌控,除非是她自己愿意配合,否则还真是处处都能让你无语。 “主子,您对云语还是不死心吗?”木嘉致是彻底看出来云语这个人的冷漠和无情了,好说他们养了云语这么久,翻起脸来,真是连自己都打的。 “刚刚死心了。”木绝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如果云语知道这两人的想法,现在早就已经讽刺过去了,违背她的意愿将她强行掳到身边,养了她一段时间就算对她好了? 如果她在高信恭身边会比这里过得不好还是怎样啊? 是不是坏人做惯了坏事,偶尔做一些好事,就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应该高呼他是一个好人? 云语最讨厌这样的智障,好在现在眼不见为净。 云语这边天翻地覆,而回到院子的高信恭也是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听到和见到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萧策在院子里等着他呢!见到高信恭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姐夫,见到我姐了吗?”萧策惴惴不安地问道。 高信恭点点头,将方才的事情都告诉了萧策,当然将一些内容隐了去。 而萧策听到后,有些不安地说道: “这样子,我姐会不会直接和木绝翻脸啊?她本就不会虚与委蛇,对于这种事情都是嗤之以鼻的,如果真的跟木绝对上了,那木绝会怎么处置她?” “无妨,我已经派人调兵过来了,还有几天就能到了。”高信恭说到。 萧策:“二爷,我还真是低估了您啊。” 高信恭拍了拍萧策的肩膀,说道: “阿策,战场上将军虽然很重要,但是只有一个将军,也是没有用的,这个道理你要懂。” 竟然还开始言传身教了呢! “知道了……” 半个的时间,墨苍军从京城赶到这里时间已是足够,高信恭是提前十天将消息传到京中的,墨苍军在第五天的时候全部赶到这里。 众人看见萧策和高信恭,一时间的气氛简直跟过年一样,毕竟太久没有见到这两人了,而且据说头儿还活着!他们来就是为了救头儿的! 这种好事情都能被他们撞上! 真是走了大运了! 五天的时间足以让高信恭准备好一切,也让木绝准备好了要舍弃云语的事情。 云语这个人的生存能力简直惊人,在牢房中五天时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光彩照人,美艳地不行。 云语看着木绝,心中微微诧异,她为什么会在木绝这里…… 脑中的记忆最后停留在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中,然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醒来后竟然在牢中…… 云语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又特么穿越了! 这次又穿到谁的身上了? 但是紧接着,她感受到那无力的左脚,很快就明白,并没有那么玄幻,应该只是被木绝抓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女装,顿时嫌弃地没边,为什么要给她穿这么复杂的衣服?她的劲装呢? 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人,云语不知道谁是谁,声调清冷地问道: “哪位是木绝?” 木绝和木嘉致一口老血喷出来,云语的脸盲症真的太让人糟心了。 “云,我放你走。”木绝说道。 “这里是哪里?”云语冷冷地问道。 “这里是鲜卑族,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自己出去吧。”木绝说道,隐在袖子下的手却缓缓收紧。 云语看着木绝,说要放她走的时候,心中警铃大作,木绝这样的人应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吧,放了她,这是什么路数? 至少应该威胁威胁高信恭之类的。 “回去后,叫你的夫君把那些兵都给撤了吧。”木绝淡淡地说道。 云语眉梢一挑,这是解释? 百思不得其解,好吧,云语不再纠结,到时候问一问高信恭就好了。 云语被人一路带着走出了这座城市,而木绝和木嘉致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轻松,至少那药没有出错。 云语之前的记忆回来了,但是之间的记忆则消失了,也就是说,高木铮现在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孩子了! 第两百一十七章 十九个月 第两百一十七章 十九个月 云语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木嘉致叹了一口气说道: “主子,高木铮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奶了……据说一直在哭,哭地嗓子都哑了。” 云语虽然脸盲,但是她的儿子却十分知道认人,甚至哪个奶娘的奶比较好吃都记得,当然,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他的母上大人。 云语的脸比所有人都好看,所以也最好认,高木铮以前黏在云语身边的时间最长,前几天云语被直接丢进牢中,高木铮只在第一天吃了奶,结果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云语,就直接嚎啕大哭,听到奶娘的心都要碎了。 她们自然是知道高木铮想要找云语,但是云语现在被直接丢进了牢中啊!她们只是奶娘,哪有资格求情。 在高木铮哭得脱力的时候,奶娘只能去找木绝,也没有说高木铮想要什么,只是说高木铮一直在哭,而且也不肯吃奶。 木绝一听就知道高木铮要找云语,但是他现在已经放弃云语了,抛开心中的悸动,索性就完全按照一开始的目的来。 于是木绝给的命令是让高木铮哭,哭累了就饿了,饿了自然就吃了。 然后!哦豁!高木铮这个小家伙这么小意志力就这么坚定了! 从云语进入大牢到出来,除去一开始吃了奶,高木铮竟然直接绝食了! 奶娘想要用强掰开高木铮的嘴唇,但是又害怕太大力,伤到高木铮,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奶娘每一天早中晚都要报告一下高木铮又他娘的没有喝奶!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啊! 木绝统统表示老子无所畏惧,死就死吧。 于是五天过去了。 木绝看着云语消失的背影,听着木嘉致的话,木绝转身朝着云语之前的院子走去。 当看到高木铮的时候,木绝直接了火,高木铮整个人都小了一圈,抽抽噎噎的,看起来异常地虚弱,而且感觉分分钟都要挂掉一样。 木绝想起曾经的高木铮,长得漂亮地不行,一双乌黑的眼睛,瞧着你的时候,心都软的不行,但是如今怀中的高木铮。 双眸暗淡,想哭但是嗓子哑地不行。 一个小孩子,竟然能够倔成这幅样子,木绝大敢头疼。 在木绝的怀中,高木铮抱着他的脖子,偎依在他的怀中,一副可怜地不行的样子。 他也五天没有来见过高木铮,高木铮是不是以为他们都不要他了? 心中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木木,乖一点。” 高木铮这才吃下这几天以来的第一口奶,木绝在一旁看着,脸色晦暗, 木嘉致在木绝的身后不敢说话,高木铮这么一闹,他也不清楚主子的心里是什么打算的了,只是云语不愧是云语啊,生出来的孩子都这么剽悍! 所以,道理他都懂,高木铮是怎么样撑过这四天的? 他才是一个孩子啊! 难道不应该是饿了吃,困了睡,活地像一个智障一样嘛? 现在这么叼是要怎样啊?! 那还是不是国际娘就能直接去找云语了? 木嘉致觉得自己这个猜测真的很有可能,你见过哪家的小孩子这么剽悍的? 高木铮吃的饱饱的,一张小脸才好看了一些,但是瘦了这么多,木绝心疼地不行,之前冷漠的也是他,现在心疼的也是他,反正就是精分一个。 木绝将高木铮抱在怀中,心疼地拍着他的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奶娘们暂时退下,木绝心中在想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毕竟云语现在已经忘记他了,云语不会再回来,而云语那张脸,面具都没有办法做出来,要怎么跟高木铮说? 难道要说云语死了? 木木知道什么叫做死了吗? 木绝头疼啊。 抱着高木铮在房间中缓缓地走动,高木铮在木绝的怀中沉沉地睡去,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高木铮瞬间感到了莫大的安全感。 将睡着了的高木铮放在床上,木绝索性让人把工作搬到这里做,高木铮如今这个样子,他还真是怕走开,既然如此,索性就不走了。 木嘉致看着躺在床上的高木铮,小声地说道: “主子,我感觉你可能控制不住他……” 木绝瞪了他一眼,说道: “闭嘴。” …… 云语走出城门的时候,感觉心中猛地一堵,她转身看着陌生的城市,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丢了什么东西在这里,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云语努力地想,想破了脑袋都没有办法想出来究竟是什么…… “木绝……鲜卑族……”云语的眉头紧紧皱起,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让她重视,又没有办法想起来,还能够被木绝扣住的吗? 云语仔仔细细地捋了一遍,然后笃定没有这样的事情。 但是心中耳朵不安又该怎么解释呢? “你可以走了。”带着云语出去的士兵看云语突然停在原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云语看着这人,眼神冰冷彻骨,士兵顿时就觉得自己怂了…… “那啥……走好?”士兵弱弱地说道,哇擦,你一个女人家家,眼神这么厉害哦!!! 云语抓过他,冷声问道: “我在这里多久了?生了什么事情吗?木绝是怎么抓到我的?为什么要放了我?!不说我就杀了你!” 云语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气势逼人,但是这些问题,哪里是一个士兵知道的啊!他只是一个带路的啊! 大妹子,你别这样啊!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这么暴躁啊!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士兵痛苦地说道,如今看着云语的眼神都带着惊惧,一开始的蔑视和不耐烦已经彻底消散了。 只是觉得,面前的女人长得这么好看,但是真的好凶啊。 云语看着士兵,看到他脸上惊恐的神色,心中叹了一口气,的确,这种问题恐怕也只有木嘉致这种级别以上的人才能知道的吧。 她倒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放开士兵,云语朝着城外径直走去,微跛的姿势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气势,这样的女人,就应该嚣张地没边啊…… 云语突然出现的消息飞快地传到高信恭的耳中,还在商讨今晚如何进攻的萧策和高信恭顿时就愣住了。 “你说什么!?”萧策一把抓住来人的衣领,他们都还不曾出手,云语怎么会突然被放出来?! “萧队!真的是这样的,我们看见头儿出来了!绝对没有看错!”报信的人笃定地说道。 与此同时,云语没有死的确切消息也在墨苍军中飞快地传播,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大家都真的相信,云语是真的没有死了。 墨苍军的一些新兵没有见过云语,但是实在是听过太多关于云语的事情了,对于这个传说中的头儿也是万分地好奇。 只是一开始进入墨苍军就被告知头儿已经去世了,心中更是无限地寂寥,谁知道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反转。 现在大家的气氛简直跟过年一样! “二爷,萧队我们有人和头儿接上了,头儿正在朝这边而来!” 高信恭和萧策相视一眼,立刻丢下手中的事情,朝着云语冲过去。 云语看着身旁激动地士兵,她才一走出来,立刻就有士兵冲上来叫她“头儿”了,而只有云语亲自训练过的人,才会叫自己这个名字。 来人便是墨苍军。 云语有些明白,木绝说的那句话“回去后,叫你的夫君把那些兵都给撤了吧”是什么意思了。 也许高信恭把墨苍军都带过来了吧。 墨苍军极为嚣张,因为太激动,他们喊云语的那声“头儿”十分地响,想到什么地步呢?就连城内的百姓都听到了。 守着城门的士兵们抽着嘴角,对方太特么嚣张了,他们就静静地看着不说话。 云语看着士兵,索性就问道: “从我离开到现在,多久了?” “头儿,已经十九个月了。”士兵说道。 云语猛地一愣,十九个月?! 她甚至直接停下脚步,看着他,认真地问道: “真的是十九个月?你没有记错?” “头儿,我们怎么会记错啊!当初在战场上,你直接……”炸成了一朵血花,这话士兵哪里敢说,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你直接消失,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但是二爷和萧队一直在找你!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九个月了。” “十九个的月的时间,你们一直都没有找到我吗?承德候那边如何了?”云语可没有忘记当初自己在做什么,承德候拥兵造反,讲真,是为了什么啊。 “承德候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归降了,最后他是在牢中自杀的,至于找您……基本上都是二爷在忙,我也不是很清楚。” 毕竟他们都是在最后的时候才知道云语没有死,一开始他们都以为二爷和萧队只是不死心,或者是脑子进水了,现在他们才知道,不凡之人,必有不凡之处,头儿竟然还真的活在世上! “恩,我知道了。”云语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只能找层次高的人才会知道啊。 耳边响起哒哒的马蹄声,云语看着朝着她冲过来的两人,时隔十九个月,高信恭这张脸在自己的脑海中,还是熠熠生辉,不曾有半点褪色。 视线移至一旁的萧策身上,听了刚才的话,也不用萧策特地下来走几步,云语也知道这人就是萧策了。 想到这两人一直不放弃地寻找自己,云语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整整十九个月的寻找,如果是她,她或许会让自己接受对方死了的消息,有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当着你的面死了的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执拗的。 第两百一十八章 队长,你千万不要害羞 第两百一十八章 队长,你千万不要害羞 “不过,头儿,你穿裙装真好看啊!!!!”士兵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他们以前见过的云语,永远是一身黑衣劲装,讲究的是方便,哪里见过云语穿这样精致华丽的衣裙。 云语长得好看,但是毕竟人靠衣装,如今这一装,太他娘的震撼人心了! 不愧是二爷的王妃啊! 云语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吐槽道: “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给我穿的裙子。” 士兵看着高信恭和萧策冲过来了,自己也说出了想说的话,现在十分满意地退到一边。 高信恭飞身下马,身下的马依旧前冲去,高信恭则将云语一把搂入怀中。 马:?????所以,真的不打算管我一下吗? 萧策旋即下马,站在一旁看着相拥的两人,眼圈都红了,他已经一年都没有见到云语了,曾经朝夕相处的人,突然消失了这么久,任谁都无法接受。 更何况,他一直视云语为生命中的光明,结果他硬生生在黑暗之中呆了一年多的时间,一开始简直怀疑人生。 高信恭之前已经见过云语,但是看到她活生生地站在眼前,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几乎要搂断云语的腰。 云语感到自己的骨头都被勒地极疼,但是她却没有出声阻拦,整整十九个月,云语不知道高信恭是怎么度过的。 她不禁想起了很久之前,她和高信恭相看两相厌的时候,高信恭的生活也是各种无聊,把鱼钓上来再扔下去,都能玩一整天。 如果她听到了高信恭的死讯她会如何反应? 说真的,她真的想都不敢想。 “夫人。”高信恭低声地喊道。 “恩,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云语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 “是我不好,没有护好你。”他怎么舍得说云语半句不是,哪怕是想云语想到整夜整夜地失眠,高信恭也不忍心说她半句不好。 “当初被木绝掳走,我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还记得我曾经承诺过你,我会用所有去靠近你。” 听到云语的话,高信恭的身子猛地一僵,他一把拉出云语,诧异地问道: “语儿你恢复记忆了?!” 云语迷茫地看着高信恭,有些不懂他在说什么。 萧策看这这一幕,立刻上来,对着两人说道: “我们先回去吧,这么长的时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 云语看着萧策,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说道: “阿策!” 高信恭的眸色再次沉了下去。 从萧策怀中拉出云语,说道: “回去吧,以后不要跟别的男人抱地这么紧。” 萧策、云语:“……”这个醋可以吃的再清新脱俗一些。 高信恭和云语共乘一匹马,三人快地返回营地,而之前在云语的士兵,瞬间被丢下了,无奈,只能跟在马后面狂奔,一时间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简直要跪。 回到营帐,云语甚至只在众人面前露了一面,就直接被高信恭搂着回了营帐。 萧策紧跟其后,刚想走进去,就被高信恭直接丢了出去。 “滚去找侯霜宜,不要让人来打扰。”高信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萧策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二爷,你真的有点猴急了。 萧策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两人,便离开了,不过不是去找侯霜宜,倒是侯霜宜来找的他。 这段时间萧策和高信恭简直就是不眠不休,侯霜宜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自然不会去打扰萧策。 但是现在,云语已经回来了,侯霜宜终于忍不住了! 找到萧策的时候,萧策正在休息,侯霜宜已经一年多不曾见到萧策,而从京城赶到这里的这五天内,她甚至连一句话都跟他说不上。 说委屈,那真的是委屈地都能哭出声来,之前还和哥哥约定了一个五年之约,结果一晃眼,两年就过去了…… 侯霜宜小心翼翼地坐在萧策身边,因为素来在萧策身边不敢放肆,就算一年多没见了,侯霜宜还是束手束脚的。 “那个,队长,你有没有想我啊?”侯霜宜巴巴地问道。 问完后就又小声地说道: “算了,你肯定没有时间想我。” 萧策看了侯霜宜一眼,淡淡地说道: “恩。” “哈?什么?”什么恩?是在同意他没有时间想她吗? 那真的还挺伤人的。 “我有想你。”萧策淡淡地说道,靠在椅子上,萧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地慵懒,他哪里是没有时间想侯霜宜,几乎在没有事情可以做的时候,都在想她。 “哈?!”是不是她最近睡的时间太少,吃的东西太少,所以都出现幻觉了? 萧策看着侯霜宜一副不敢相信地样子,也不在重复,笑了笑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但是侯霜宜哪里肯这样放过萧策,她以为有生之年都听不到萧策对她说这种话来着!!! “队长你说什么?!”侯霜宜站起身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萧策,但是萧策闭着眼睛,就是不理她。 侯霜宜心里着急,继续说道: “队长,我刚刚有听到有人说想我哦!你是不是害羞了?” 萧策觉得侯霜宜一个女人说自己害羞了,非常有违和感。 “队长,你千万不要害羞……” “你给我滚。”萧策抽着嘴角,现在只想让侯霜宜圆润地离自己远远地。 “队长,其实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你看你都说想我了,那个,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我家提个亲呗……”侯霜宜小声地说道。 萧策:“……”千万不能给侯霜宜半点甜头,否则她应该能把孩子的名字给取好了吧。 侯霜宜坐在萧策身旁,低头看着闭目养神的萧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队长,我只能等你三年了,本来能等五年的,结果这两年唰的一下就过去了,真是好气啊。” “侯霜宜,你别等我了。”萧策睁开眼睛,看着侯霜宜,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不让我等你?我等你是我的事情啊……我没有说要让你负责,当然你能负责是最好的,毕竟我不想嫁给某个我可能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人。” “霜宜,你真的应该矜持一些。”萧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在他面前也就算了,要是在别的男人也这样,指不定别人怎么看她。 “可是我就算矜持,你也不会喜欢我啊……”侯霜宜说道。 萧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如果连一个安稳地未来都不能承诺给侯霜宜,萧策宁愿不对侯霜宜负责。 两人继续纠结,而高信恭和云语这边就简单粗暴许多了。 当高信恭进入云语的时候,云语疼地不行,她也是一时间没有做防备,直接被高信恭拉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就直接进入正题,仿佛只有这样,高信恭才能真正感觉到云语是真的回到自己身边了。 云语疼地脸都白了,踢着高信恭让他退出去,高信恭又怎么肯,连哄带骗,依旧深埋在云语的体内。 高信恭吻着云语,嘟囔道: “我怎么感觉大了许多。” “……” 云语也觉得自己升了一个杯,所以究竟是生了什么啊,木绝是给她吃了什么补品吗? 补胸? 太他娘的奇葩了。 一直到傍晚吃饭的时候,高信恭神清气爽地从营帐中出来,但是云语没有跟着走出来。 萧策他们也不准备等高信恭,反正二爷的厨艺会让人三观重塑,完全不用担心头儿会饿着,而且被二爷喂了一个下午……应该也不会饿吧。 高信恭看到他们在吃饭,果然没有打算跟他们一起吃,挽起袖子飞快地下了一碗面,端着就进了营帐。 有人说道: “好香啊,我也好想吃!” “那你想想就好了。” “我也想要一个像二爷一样的丈夫!” 众人:“!!!!!” 孟羽轩扶着额头,小明这个人啊,为什么性向都开始变了啊…… 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明儿啊! 小明十分镇定地吃东西,孟羽轩捂着脸,生怕被人知道他和小明是好朋友。 云语靠在床上,浑身都是高信恭留下来的痕迹,现在手都是软着的,可见一个禁欲了许久的人,是多么地可怕。 当然,云语表示高信恭以前是一个chu男,第一次也没有这么夸张,他根本就是在整自己。 而高信恭则表示,一开始吃,虽然知道好吃,但是也就那样,但是你一旦吃到过,却因为某种原因好长时间没吃了,一直想着念着,突然又能吃了,不往死里吃,是不可能的。 云语觉得逻辑说得通,就低头吃面了。 高信恭觉得云语真的是一个讲道理的姑娘啊。 吃完了面,云语方才记起高信恭好似也没有吃完饭,表示了一番关心后,高信恭贱贱地说道: “晚上再吃。” 云语直接一脚踢过去,真的是要气死她了! 云语的性格火爆,高信恭又是各种活宝,本该是很严肃地相互交换信息的重要时刻,就被两人这样浪费过去了。 尽管萧策很想问一问云语这些时间以来,她究竟遇见了什么事,但是高信恭真的把云语圈的太死了,萧策只见了云语一面。 就一面。 反正大家都一样,萧策你好歹是一路看过来的,他们真的是惊鸿一瞥,不过,头儿穿女装,真的是美到了一个巅峰,所以,女人能够穿裙子,真的太幸福了啊! 一整晚的时间,大家都在讨论着关于云语回来了的话题,其中主要集中在,这十九个月,头儿究竟去干什么了?! 有大兄弟怀疑头儿是不是生孩子去了,结果被众人鄙视。 谁也不曾想到,大兄弟竟然真相了。 第两百一十九章 你以后永远别离开我了 第两百一十九章 你以后永远别离开我了 第二天,云语和高信恭以及萧策坐在一起,萧策将云语离开后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云语仔细地听下来后,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十九个月的记忆,我都没有。” “记得我五天前去看了你一次吗?”高信恭问道。 云语迷茫地看着高信恭,摇摇头。 高信恭眼中的冷锐一闪而逝。 “姐,除了之前生的事情,你还记得什么?”萧策看到云语这个样子,也是各种心疼。 “我记得我有意识的时候是在牢中,穿了一身女装,然后木绝就把我放走了,并且让我转告高信恭,可以收兵了。”云语感觉一股阴谋围绕着自己。 木绝这样的人,把自己抓去十九个月,然后把中间的这段世间记忆消了,是不想让她记起什么东西? 云语努力地去想,但是就是怎么都想不出来,中间的记忆好像被人生生地挖走了,只留下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他们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十九个月,她都还以为还在和承德候打仗呢。 云语沉默在原地,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很挫败,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提在手中的木偶,对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毫无还手之力。 “语儿,你生了一个孩子,你记得吗?”高信恭突然问道。 云语猛地一愣,想也不想,直接回到: “怎么可能!你也知道我这一身的毒,根本不可能受孕,更何况生一个孩子了。” 高信恭揽过云语,说道: “当初我和阿策在找你的时候,你的身边有一个孩子。” 云语沉吟片刻,说道: “那应该是木绝用来迷惑你们的吧,或许他想要让我以为自己给他生了孩子,你也说了,当时我的记忆全失,妈的,木绝是神经病吗?为什么老是喜欢把我的记忆给弄没啊!” 云语真是觉得烦躁,木绝这个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啊,把人的记忆洗了这算什么。 而且,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掩饰什么吗? 她在鲜卑族替他们做过什么事情吗?还是说,她看见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木绝才把她的记忆给消掉了。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等我们回京城的时候,还是让严子时过来给你看看,生育过孩子,他应该能够诊断出来,如果诊断不出来,就直接灭了他吧。” “恩,好主意。”萧策在一旁附和道。 云语:“……” 高信恭摸着云语的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想来原本木绝不准备这么早放你走,但是因为五日前我见到了你,他才仓促下了这个决定。” “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木绝的城府深,指不定要翻出什么浪花来。”云语对于木绝也是十分忌惮,尤其是他直接从战场上把她给弄走,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既然能够瞒过那么多人的眼睛,手段也是可怕。 “语儿,等会我们回京城,立刻让严子时给你诊断一下,我不放心你。”高信恭轻轻揉着云语的腰,低声地说道。 萧策坐在一旁,妈的,扑面而来就是一大把狗粮。 好气啊,还是要保持微笑。 “阿策,去叫他们收拾一下,留下一百人在这里继续观察鲜卑族的情况,有任何情况立刻汇报,剩下人拔营回京。”高信恭显然不想萧策在这边打扰他们,找了一个理由就把萧策给支走了。 而萧策也不想在这里啊! 关爱单身狗,人人有责。 墨苍军的度一向很快,立刻分出一百人,有条不紊地留下准备长期观察鲜卑族,就是有些舍不得云语,毕竟他们才见了几面,就又要分开了,嘤嘤。 云语对于他们的脸反正是一个都认不出,倒是一些名字有一些印象。 作为墨苍军的教官,云语消失这么久,也是无奈。 一群人打道回京,高信恭也不着急,因为不知道云语此刻的身体状况如何,一遍写信让人去找严子时,一边对云语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磕着碰着她。 萧策跟着回京,而且因为已经是副将的职位,高信恭索性当甩手掌柜,墨苍军任由萧策来管,谢安平与谢安彦则辅助萧策。 他们也仅仅是见到云语几面,听到云语没有死的消息,他们也是欣喜若狂,毕竟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二爷的身影,虽然知道二爷还活着,但是一贯爱操心的谢家兄弟,还是各种惴惴不安。 毕竟云语对于高信恭来说,那真的是光明一般的存在了。 木绝这般狗胆包天,看来得找一个机会扫平鲜卑族了,只是现在因为承德候的关系,他们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僵持着,就等着一个导火索然后直接引爆全场,只是双方都很矜持,谁也不愿意轻举妄动。 回到京城足足花了二十天,云语觉得这个度简直弱爆了,主要是习惯了和高信恭赶路时的不要命,突然间节奏放的这么慢,有些不太适应啊。 回到京城,高信然亲自出来迎接,看到云语的时候,差点哭出声来,一双眼睛眼圈都红了。 “二嫂。”他是真的害怕,如果孕育真的出了事情,他二哥该怎么办,他二哥把一整颗心都给了云语,如果云语死了,那该怎么办。 好在,云语没有死,而且看起来活地还挺滋润的,脸色红润有光泽,而且看起来怎么感觉温柔了这么多。 云语以前的气场偏清冷,如果严肃起来,那杀伤力绝对是一流的,但是现在看来,竟然能够从云语的身上看到一丝的温和。 心中奇怪,高信然也不敢说,只要能够回来,管她温柔不温柔呢! 云语听到高信然的称呼,也知道面前人的身份,她笑了笑,说道: “信然,好久不见。” 视线一转,看到一旁的男人,他眼中都兜着眼泪了,比高信然要夸张数倍。 但是云语感到很尴尬啊! 你哪位啊!!! 燕泽予看到云语,真的要飙眼泪了,一开始云语死了的消息传回来,他是拒绝的,但是毕竟一年多过去了,他真的开始慢慢接受了,心中是无尽的苦涩和失落,萧策和高信恭的寻找在他眼中看来只是无法接受。 你知道从地狱到天堂是什么感觉吗? 虽然不至于那么夸张,但是那种感觉生活一下子饱满起来,充满了颜色的世界,真的感觉好啊! “云语,你终于回来了!”燕泽予抹去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一点都不像那个高大的燕将军了。 云语看气氛这么好,不动声色地扯了扯高信恭的衣角,高信恭那么了解云语,低头在她耳边说道: “信然右边的是燕泽予,左边的是谢安然。” 云语连忙朝着左边看起来,哇擦,你泪流满面真的有点夸张了耶! 谢安然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哭出声来,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太丢脸了,但是眼泪真的熬不住嘛! 他那么喜欢云语,真的以为云语已经死了呢! 云语不禁倒退了一步,转头看着高信恭,眼神求救,她真的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 高信恭用下巴蹭了蹭云语的脑袋,揽着她的腰,说道: “要哭滚一旁哭去。” 啧啧,真是威武霸气啊! 谢安然顿时就不哭了。 回到王府,云语看着老泪纵横的张伯,扶了扶额头,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消失的,她也不愿意啊,而且回来,之前生的事情都他娘的忘记了。 大家都这么煽情,云语只觉得尴尬,她应付这种场面的技能点一向都是负数的,如果是谢安然,云语还能毫无心理压抑叫他滚一边哭去,但是张伯也是一把年纪了。 云语叹了一口气,说道: “张伯,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在哭?” 张伯的眼泪戛然而止。 站在一旁的高信恭眉头都皱了起来,云语安抚的话真是带着恐怖味道啊,看来她是半点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人。 “行了,张伯你去准备吃的东西吧,我带语儿下去休息一下。”高信恭说到。 张伯连忙点点头,连日的赶路,云语和高信恭也应该累了,都没有吃到好的吧! 然而张伯忘了,高信恭是除了生孩子,其他都全能的男人,云语一路从鲜卑族那边回来,胖了…… 说出来真是让云语郁闷啊。 不过回来后就要训练,胖一点应该没有问题。 回到房间,云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没有人再哭了! 高信恭看着她,无奈地笑笑,眼中则是各种喜欢,看,他的王妃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将云语抱在怀中,高信恭将脑袋靠在云语的颈间,低声地说道: “语儿,你以后永远别离开我了。” 云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习惯安慰人,能用行动来表示的,绝对不说话。 但是高信恭是她喜欢的人,把他弄得这么伤感,云语觉得很内疚。 “对不起,是我不好。”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当初就应该直接把你带在身边,就算你拒绝了我。”高信恭抱着云语的手缓缓收紧,当初他让云语一起回京,云语拒绝了,当时他就应该强硬地将云语绑回去。 反正云语不会长久地生气,她那么理智,那么聪明,孰轻孰重不会分不清,这样也不会有十九个月的分别了。 这十九个月,别说云语没有什么印象,其实他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刻,没有云语,那些记忆几乎在不经意之间就消散开了。 面对高信恭的话,云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当时她也不知道会是这样,只是觉得把萧策一个人放在这边,不放心。 如果让她再选一遍,可能还是会选择留下来。 第两百二十章 那什么时候结亲啊? 第两百二十章 那什么时候结亲啊? 云语的沉默让高信恭心中一慌,他抱着云语,转过她的脑袋,有些急切地吻上她的唇。 云语攀上他的肩膀,一吻罢,才说道: “你别这么没有安全感。” 真是一个理智的姑娘啊,高信恭心中想到。 他轻轻拍着云语的背,漫不经心地说道: “夫人,在你不见的时候,我问了萧策关于你的一些事情。” 云语心头一跳,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什么事?”她镇定地问道。 高信恭杂乱无章地吻着云语,淡淡地说道: “关于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关于你为什么会表现地这么反常,关于你该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时代的事情。” 果然是这个,云语心中想到,除了这个,她并不觉得高信恭还能问萧策什么。 “所以呢?”云语问道,她知道自己这个事情很荒谬,但是生就是生了,她也无法阻扰只能顺应世事的安排。 有些时候人在某些神秘的东方力量面前,真的连个屁都不是。 “所以,你会离开我吗?”高信恭问道,他直视云语的双眸,深色的眼中浮现点点妖异的幽蓝,仿佛要直视云语的灵魂。 “不会。”云语这样答道,但是这么绝对的答案实在是不符合她的性子,又添了一句,“如果我不得不离开你,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就算我所要放弃的是我曾经熟悉的一切,但是现在,你对我来说最重要,虽然不是一切。” 如果是不熟悉云语的人,还以为云语是在给自己留后路,但是高信恭很清楚云语说这些话的分量之重。 云语说完话后,两人都没有讲话,直到外面响起张伯的声音: “二爷,王妃,饭好了。” 云语回来的消息也传的很快,两人吃饭的时候,燕穆沈和程柳就已经赶过来了,毕竟在大家都以为云语已经死了,现在指不定都只剩下一具骸骨的时候,突然间活了过来,这个消息太震撼。 燕穆沈和程柳表现地最直白,云语好歹是萧策的姐姐,于是两人赶到王府的时候,云语还在吃饭,看到两人,不知道是哪一位兄台,好在燕泽予很快就走进来,立刻就有些标的物。 “阿策应该和士兵们在一起。”云语说道。 燕穆沈和程柳看到云语真的还活着,毕竟云语这张脸的辨识度实在是太高,心中都舒了一口气,也不打扰两人吃饭,直接就走了出去。 说起来,也是一年多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呢…… 程柳巴巴地朝着人群众多的地方望去,萧策被围在最里面,侯霜宜就坐在他身边,双眸直直地落在萧策的身上,半点都不知道收敛的。 程柳看着侯霜宜,心中一动,拉过燕泽予便开始询问侯霜宜的情况。 侯霜宜毕竟在燕泽予手下呆过一年,又是侯常乐的妹妹,燕泽予自然是知根知底,立刻跟自己的母上大人交代了起来。 程柳看着侯霜宜,说道: “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儿媳妇了。” 燕泽予扶了扶额头,说道: “娘亲,您也太随意了一些,侯霜宜也不是那种想娶就能娶的姑娘,好歹也是侯家的女儿啊。” “我看侯霜宜很喜欢阿策啊,以前就听说她喜欢二爷来着,这个姑娘不错。” 燕泽予:“?”这叫什么不错?喜欢二爷就叫不错嘛? 娘啊!你真的太随便了一些。 萧策对视线尤为敏感,程柳又一直在看他,萧策朝这边望过来,就看到燕家三口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 程柳看到萧策看过来,眼睛都亮了,立刻朝他招了招手,萧策本想不理会,心思在心中转了转,还是站了起来朝着他们走过去。 燕家三口子激动了! 侯霜宜看着萧策站起来,顺着方向望过去,看到他们,马上就认了出来,毕竟她也是侯家的女儿,宫宴也是常客,侯霜宜心中疑惑,不过转眼,她想到萧策其实是燕家的小儿子,顿时就明白了。 她屁颠屁颠地跟上萧策的脚步,未来的公公婆婆,要打好关系才可以呢! 萧策瞥了一眼侯霜宜,侯霜宜朝他腼腆一笑,然后立刻热情地上前,打招呼道: “燕伯伯,燕伯母,好久不见了,燕伯伯还是这么威武霸气,燕伯母还是这么光彩照人。” 还真的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小蜜蜂啊,萧策心中想到。 程柳看见侯霜宜乖巧的样子,一点都不想传闻中的那么娇蛮,一想到这个就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心中更是欢喜: “霜宜还是这么漂亮。” 看她们聊得开心,燕穆沈索性就直接和萧策聊了起来: “这一年在外面,过得可还好?回来就直接是副将的职位了啊。” 萧策点点头,说道: “还行,找到我姐便已经达到目的了。” 看到萧策肯跟上来聊天,燕穆沈的心中是激动地,但是为了防止自己笑出声来,燕穆沈只能保持一副严肃的姿态,燕泽予在一旁巴巴地插不上话,可怜地紧。 程柳看到萧策肯理他们,心中也是开心,拉着侯霜宜就开始和萧策聊了起来。 虽然萧策表现地不是很热情,但是相比于冷漠,这样子已经很好了啊! “阿策啊,霜宜以后会是我的儿媳吧?” 程柳这话的杀伤力太大,在场的人全部都沉默了。 侯霜宜最先反应过来,十分激动地说道: “是的是的!” 萧策满头的黑线,侯霜宜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啊,不过她竟然知道自己和燕家人的关系? 这就值得深思了。 抓过侯霜宜,不让她再上前插嘴,萧策淡淡地说道: “不要听她胡说,我还有事,先过去了。” 说完拉着侯霜宜直接走了,侯霜宜刚想说话,突然眼尖地看见从大门口走进来的男人,猛地停下了脚步,诧异地喊道: “哥?!” 萧策应声停下脚步,朝着门口望去,果然,侯常乐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看到他们拉在一起的手,眉头顿时就是一挑。 而燕穆沈和程柳也没有想到,刚认了一个儿媳妇,现在对方家里的人就已经来了,来得太快了吧…… 还是燕泽予上前解开了尴尬: “你怎么来了?” 侯常乐从萧策和侯霜宜的身上移开视线,似笑非笑地看着燕泽予说道: “你们不是也来了,燕伯伯,燕伯母。” 侯常乐朝着燕穆沈和程柳有礼貌地打招呼。 燕穆沈和程柳也朝着他点点头。 侯常乐走到侯霜宜面前,而萧策和侯霜宜的手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分开了。 “哥。”侯霜宜乖巧地叫到。 侯常乐揉了揉侯霜宜的脑袋,亲昵地说道: “身上的伤还疼吗?” 侯霜宜唇角抽了抽,腹诽道:哥哥,那都是快两年前的伤了,你现在就是故意当着萧策的面说地是吧! 我就早就看穿你的心思了! 但是侯常乐这样说,显然是有用的,萧策的脸色变了变,侯霜宜顿时就心疼了。 她推了推侯常乐,说道: “不要提起我的糗事好不好!我现在都可以上山打虎了!那点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看着萧策,生怕他不开心,这么照顾的萧策的情绪,心情都卑微地不行,侯常乐心中也是各种无奈。 而站在一旁的燕家人,一个个眼睛毒着呢! 看这情况,侯霜宜还替萧策受过伤? 程柳顿时在心中表示,侯霜宜一定是自己的儿媳了。 云语和高信恭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一堆人扎堆站在这里,燕家的人还没有走吗? 而侯常乐看到云语真的还活着,心中又是一番感慨。 “参见二爷,王妃。” 侯霜宜立刻上前介绍: “头儿,这是我的哥哥。” 云语一愣,然后转头看着燕家父母,直接问道: “你们凑在一起,是要商量什么时候成亲?” 众人:“……” 侯霜宜的内心os:不愧是我多年的好姐妹啊! “我夫人说的很对啊,不然你们凑在一起做什么?”高信恭自然是宠着云语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萧策内心更是一番吐槽,姐夫,你为什么要插进来。 “二爷,我们只是刚好凑在一起而已,没有说要结亲。”侯常乐弱弱地说道。 “哦,那什么时候结亲啊?”高信恭继续问道。 讲真,如果不是萧策在一旁,侯霜宜真的很想上前给高信恭一个拥抱,二爷,从来没有觉得你这么顺眼过! “二爷,您就别开玩笑了,霜宜还小……”侯常乐擦了擦汗,霜宜真的不小了啊。 高信恭挑了挑眉,没有在拆台,云语要出去打一套飞刀,也没空在这边跟他们磨叽,随口说了一句,便和云语出去了。 众人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相互看着,有几分的尴尬。 高信恭如今是寸步不离云语的身边,两人走进铁铺,还是那个小学徒,那个不爱搭理人的铁铺师傅。 小学徒看着进来的两人,眼睛都要差点被亮瞎了,现在的人都长这么好看啊! 不过小学徒很快就认出了云语。 “啊!是你呀!” “恩,我要再打一副飞刀,还是之前的样式,这是全款。”云语从高信恭的手中接过银子,递给学徒说道。 学徒看着高信恭,觉得有点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接过银子的时候,才猛地想起面前的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二、二爷?!” 高信恭点点头,对着学徒介绍道: “这是我的夫人。” 以高信恭的身份地位,哪里需要向学徒介绍,他只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云语是他的罢了。 “啊!那你不就是王妃!?” 第两百二十一章 夫人真是好见解 第两百二十一章 夫人真是好见解 云语笑了笑没有答话,但是就看见从内堂里冲出来一个人,来人的度极快,眨眼便到了跟前,高信恭抱过云语飞快地一闪,来人的身手也是一般般,没有刹住脚,直直地撞到了墙上。 云语和高信恭皆是眉头一跳,这偷袭的水平,真是辣鸡到呕吐啊。 学徒慌张地跑过去,连忙喊道: “师傅,你没事吧?!你怎么突然冲出来了?!” 云语和高信恭听到学徒的话,也知道这一团不明物体正是那个手艺高,性格古怪的铁匠了。 学徒扶起铁匠,铁匠瘸了一条腿还是一瘸一拐,十分坚强地朝着两人走过来。 “二、二爷。”铁匠直直地跪倒在高信恭面前。 两人二脸懵逼,这是要做什么? 他们已经给钱了! “当年我们村子惨遭海盗洗劫,多亏二爷相救……” 说话间,眼泪就已经留下来了,感情高信恭竟然是这个铁匠的恩人,难怪听到高信恭的名号,直接就冲了出来。 高信恭听到这话,沉吟片刻,十分装逼地说道: “职责所在。” 云语也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一出粉丝见面会,好在这次的粉丝只是一开始比较激动,后来就比较理智了,是一个理智粉,云语心中想到。 于是这次的钱,对方硬是不要,但是高信恭是怎么样的人,除了生孩子无所不能啊,他淡淡一笑,这样说道: “这么多银子放在我身上,太沉了,懒得拿,也不方便。” 学徒顿时对高信恭肃然起敬,第一次听到有人把炫富说地这么清新脱俗呢! 高信恭自然不会贪这样的小便宜,带着云语十分潇洒地走了,两人走出铁铺,因为没有目的地,云语又不喜欢逛街,自从她回来后,就再也没有穿过女装。 办完了正事,云语准备回去,高信恭则带着她上了茶楼,说是这里的说书先生水平一流。 云语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就跟着高信恭去听说书了。 两人的颜值突破天际,上了楼,各种视线纷纷朝着这边涌过来,高信恭下意识地揽住云语,宣誓主权。 酒楼里的人不少认识高信恭,纷纷行礼,看见云语绝色倾城,又是残疾的,加之高信恭这幅占有的姿态,一瞬间知道了云语的身份。 一时间茶楼中各种行礼的声音,云语有一边感慨封建社会万恶的阶级统治,一边又觉得其实这样的感觉还真的挺爽的。 高信恭平静地叫众人免礼,搂着云语坐在椅子上,就开始一名合格的听众。 但是高信恭想这么做,可旁人偏偏不允许,高信恭是什么样的存在啊,一向是生活在传说中的人物,到现在一部分人都还以为他是靠着喝露水活下来的。 所以现在,二爷是要与民同乐了吗? 到了最后,说书先生都在不断地朝着高信恭和云语望过来,两人齐齐叹了一口气,看来听书是行不通了。 “走吗?”云语问道。 “走。”高信恭当机立断地说道。 于是两人起身,在众人的欢送声中,仓皇而逃。 云语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以往她何尝会受到视线的干扰啊! 转头看着高信恭,高信恭讪讪地看着云语,弱弱地说道: “如果你喜欢,直接把说书先生宣到王府中来好了!” 云语翻了一个白眼,问道: “没有兴趣,我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她最近常常做梦,梦到一个小孩子,哭着叫她娘亲,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都要真的怀疑自己已经生了孩子了。 云语揉了揉眉心,眼中有些疲倦。 “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吗?” 这么着急着见严子时,云语体内的毒一直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这种随时随地可能带走云语生命的东西,让他心中很是惶恐。 没有错,就是惶恐。 他高信恭张扬一世,有一天竟然会这样惶恐,说出来还真是有些古怪。 而且除去云语这一身难解的毒,还有她的身份,突然离开这个时代也是可能的事情,叶婉兮也说了这个是很有可能的,尤其是云语若是自己想要回去,可能性会更加大。 云语现在想在自己身边,所以才能这般平静。 他突然有些理解当年萧裴琛的想法了,他们还真是难兄难弟啊。 只是人萧裴琛都已经修成正果了,他还在这边凄凄惨惨地。 “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我毕竟除了一些问题,关于过去十九个月的记忆,我想要快点找回来。”云语说道。 “我们回府。”高信恭拉着云语朝着王府走回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越来越不安了。 总觉得有一天,他会失去云语。 他才刚刚把云语找到回来,无法接受再次失去的痛苦。 两人回到王府,高信恭招到谢安平,谢安平看着高信恭严肃的样子还以为生了什么大事,一时间心中惶恐。 “二爷,是生什么事了吗?” 高信恭摇摇头,他现在也不知道云语身上究竟生了什么,木绝又对云语做了什么,但是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否则没有必要把她的记忆给消了。 不过连续这样消记忆,对语儿的身体有伤害吗? 他不懂高深的医术,所知道的也仅是一些处理伤的方法,这方面语儿比他还要强,自然不提。 “之前已经派人去药谷了,但是传信回来还要一段时间,若是严先生真的在药谷,想必也会立刻赶过来的。”谢安平不动如山地说道。 二爷每次遇见王妃的事情,脑袋就有些不够用了,所谓关心则乱,有时候王妃都比二爷来的冷静。 “知道了。”高信恭闷闷地说道。 下午没什么事,云语把之前写下的一些练兵策划都重新浏览了一遍,顺便叫了谢安彦了解一下近段时间墨苍军练兵的情况。 谢安彦逐条逐条地给云语说了他们的情况,不得不说,谢安彦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教官,而谢安平则是一个十分稳住识大局的教官,相比于这两个哥哥,谢安然可能是捡来的。 “王妃,云相和他的夫人来了。”就在云语和谢安彦正在商议下一步墨苍军的训练方案时,张伯急匆匆地走进来说道。 云语微微一怔,云相? 讲真,对于这个所谓的爹,她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更何况,那个什么鬼大娘,如果不是她,她又怎么会染了一身的毒,还残疾了,虽然残疾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是残疾的,但是能够正常,谁特么愿意残疾啊。 “王妃,要让他们进来吗?”张伯惴惴地问道,家里的二爷和王妃对于云相和云相的夫人都十分厌恶,但是这两人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 “进来做什么?直接轰出去。”云语还不曾说话,一道嚣张地声音直接响起,只见高信恭从书房中走出来,张伯的声音并没有很轻,以高信恭的耳力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张伯张了张嘴,看向云语的方向,他家二爷来不管礼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王妃就好很多了。 于是张伯就听到云语问高信恭道: “要不要打一顿再轰出去?” 高信恭赞叹不已,揽过云语,说道: “夫人真是好见解。” 张伯已经不忍直视,匆忙而逃。 然而只是不能真的这样跟云相夫妇说,更不能直接打一顿,只是委婉地表示云语现在的身体不适,不便见他们。 云相一听这话,哪里会相信张伯的话,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云语不肯见他们!这不孝女! 云相转身气呼呼地走了,张伯也懒得说场面话,这种大傻逼,如果是王妃和二爷,指不定真的打一顿,溅他们一脸的血了。 而此刻,身体不适的云语已经开始和谢安彦对打了起来,一招一式皆是刁钻而又章法,动作简单半点都不花哨,谢安彦心惊肉跳,不敢有半点的松懈。 而云语时常打着打着就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写写画画什么,写完后又重新跟他过招,谢安彦的神经紧绷,觉得今天过后,可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一天很快就过了,云语第二天竟然觉得自己有些起不来! 她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时,之前回到京城的途中都是高信恭叫自己的,而且也不用早起,所以云语还没有现自己的生物钟竟然已经这么懒散和辣鸡了。 现在在王府之中,高信恭巴不得云语永远睡在自己身边,又怎么会去叫她。 于是云语错了晨练,谢安彦和萧策在等了一刻钟之后,两人相视一眼,有条不紊地让士兵们开始了晨练。 自然有士兵询问云语为何没有来。 萧策一脸的平静,说道: “这话,你们可以亲自去问二爷。” 众人立刻不说话了。 谢安彦敬佩地看着萧策,不愧是二爷的小舅子啊,竟然有这份胆识! 没有错,自从萧策回来后,他的身份已经不适合继续在墨苍军中当一名普通的士兵了,谢安平最近都有事情不能来训练,萧策刚好顶了上来,加之云语回来了,他们两人也只是起辅助的作用。 结果第一天,云语就华丽丽地旷了晨练,要知道以前都是云语早到的啊。 正如萧策所说,如果要问理由,就问高信恭吧,但是谁敢问? 没人敢问。 晨练结束,大家去吃早饭,谢安彦和萧策坐在一起,谢安彦十分八卦地问道: “你说王妃早上的训练会到吗?” “不清楚。”萧策说道,因为是云语教出来的人,所以八卦心没有谢安彦这些人来的大。 “哎,你也不知道啊。” “恩。” “其实近两年的新兵一直都很想见到王妃,听说今天王妃要亲自来训练,都已经激动了一个晚上了。” 第两百二十二章 很好,这很云语 第两百二十二章 很好,这很云语 “我姐说过,二爷的人一个比一个八卦。”萧策放下筷子,淡淡地说道。 “哈?”谢安彦看着萧策,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现在看来,我姐还是低估了你们。”萧策的语气有些无奈,谢安彦这些人,真的是级八卦啊。 或许是因为他是云语一手带出来的,所以性格和云语有点相似——都不是特别爱八卦。 但是萧策没有云语那么泯灭人性,好奇心还是有的。 显然萧策和谢安彦的考虑还是多余的,因为他们到了校场的时候,云语已经在那里了,一些来的比较早的士兵已经围了上去,有新兵也有老兵。 就算这些年云语一直都不在墨苍军,甚至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但是进来的新兵还是被要求把名字写在军装的胸口,这一点也给了大家快熟悉起来的机会,而且也不会尴尬,眼神一撇就知道对方的名字了。 云语的记性极为不错,和老兵在一起的时间也很多,所以一些老兵出现在她的面前,看到名字,还是知道对方是谁。 但是脸是真的记不住了,别说她隔天就能忘记,这都快两年了,真的忘得很是彻底。 “头儿!一直听闻您练兵极为厉害!期待好久了!”一个新兵蛋子满眼星星地说道,毕竟头儿长得好看,而且对于她的传闻也是可怕地厉害啊。 云语淡淡一笑,说道: “等会你们就知道,上午要进行测试。” “是!”新兵很是兴奋啊! 而在一旁的老兵们,心中早就呵呵连成片了,孩子还小,就比较好骗。 他们头儿的训练方法主旨是: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就算是测试,有些时候也会让人怀疑人生的,云语的手段素来让人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尽头这种东西。 唉,只能说,大家都还年轻啊。 士兵们渐渐回到校场,但是没有一个人敢问为什么头儿你上午没来? 笑话,谁敢问? 那你是没有看见二爷手中那一柄泛着冷光的利剑了。 大家看着云语的视线很灼热,云语站在高台之上,侃侃而谈,一身从容地气场丝毫没有被众人的气势所压制。 一整个早上主要就是训练。 云语的风格依旧,立了一个一听就让众人觉得要完的目标,有人几乎认为这个不可能完成,但是当你真的一点一点做过去的时候,你会现,你还是不太了解自己啊! 老兵们感受着这熟悉的节奏,心中只有一句话: 很好,这很云语。 他们现在完全肯定,他们的头儿肯定没有死,这个头儿是真的。 对于上午的测试,云语心中十分地满意,当然,她没有表现出来,受到过一次教训的云语,已经彻底放弃了夸人这项技能。 墨苍军士兵的素质一如既往地强悍,而且看得出来谢家兄弟的练兵经验也是很够的,她之前拟定给他们的计划大家都有好好完成,测试的结果来看,他们并不陌生那些所谓“难”的行军作战方法。 结束后,云语和萧策以及谢安彦一边走,一边讨论朝着校场外走去。 而在校场的口子上,高信恭的声音缓缓地出现。 士兵们差不多像一条咸鱼一样躺在地上,一些人看到高信恭,顿时激动了起来,二爷毕竟是他们所有人心中只能够仰望的存在啊! 然后他们就看到二爷上前,揽过云语,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 众人只感觉冷冷地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受到了一万点的魔法暴击啊。 萧策和谢安彦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有一种想要抱头痛哭的感觉,他们两人都还是光棍呢…… 方才二爷来的时候,揽过云语,说了这样一句话: “夫人,我忍不住放下手里的头的事情来接你,因为我真的太想你了。” 萧策和谢安彦皆表示,周围的气氛甜的齁! 哼,这两人迟早要完! 上午的测试结束,云语下午就开始了训练,不得不说,这些士兵们的身体素质真的很不错,刚刚被鞭挞了一个上午,午休一过,照样满血复活,活蹦乱跳的。 高信恭把她送到门口,以迅雷不急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在云语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如疯狗一般地逃了。 云语一愣,下一秒,士兵们响起冲天的起哄声。 云语心中虽然不好意思,但是脸上还是一派镇定,她转过身,看着起哄的士兵,说道: “是不是嫌上午的测试还太轻松了?要不要每隔三天就测试一下?” 众人立刻收声,不过心中各种腹诽。 哦豁,你们都这样子,还不让我们起哄,太过分了,嘤嘤。 下午的训练不知道是云语为了泄愤,还是处于警告,就连在一旁的萧策和谢安彦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太凶残! 云语,你不是人啊! 一些还对云语留有希冀的新兵,在下午的训练中,彻彻底底地将云语从头到脚骂了一个遍,还是谢将军比较好啊…… 当初为什么那么期待云语来呢? 其实大家都是好奇,一个女教官凶狠能够凶狠到哪里去。 队伍中的老兵们提起云语虽然十分敬爱,但是也听出了他们偶尔的咬牙切齿,但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就不足以评价。 好了,他们现在终于经历过了,心疼自己。 众人苦不堪言地熬着做完了云语定下的要求,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云语看着众人,终于说到: “下午的训练到此结束,列队。” 感觉双手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相互搀扶着列好了队,就听到云语讽刺道: “这就是墨苍军的素质?站都站不稳了吗?还要相互扶着?” 众人立刻收回了手,他们也彻底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宁得罪二爷,莫得罪云语! 云语看着众人终于列好了队,唇角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解散,休息半个时辰,在校场集合。” 众人心头皆是一跳,刚想哀嚎,连忙闭上了嘴巴,好在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晚上主要是进行一些理论的讲解,并不是真的训练…… 云语率先离开了校场。 众人看着云语微微怪异的走姿,心中没有半点的鄙视和看轻,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看起来瘦瘦弱弱,漂亮地可怕,手段还真是了不得啊。 晚上高信恭陪云语吃饭的时候,笑着说道: “听说你今天下午把士兵们训练地很惨啊?” 云语抬头看了高信恭一眼,咽下嘴里的饭,淡淡地说道: “恩,他们起哄,当然也是为了尽快提升他们的实力。” 高信恭眼中含笑,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呢? “啊,对了,今晚你就睡书房吧,不要跟我睡了。”云语放下碗筷,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高信恭连忙问道。 云语看着他,双眸直逼人心,她冷笑着说道: “是因为谁,他们才会起哄的?罪魁祸是谁,某人不会吃了一餐饭,就忘了吧?” 高信恭:“……”啊哦,还真的把这个给忘了呢。 不过睡书房就睡书房吧,在书房里也挺有意思的呢! 云语绝对不会想到,虽然她让高信恭睡了书房,但是自己也跟着睡了一晚上的书房…… 世事还真是无常呢! 在第三天的时候,高信恭接到了关于严子时的消息,他并不在药谷,早在两年前他和顾清词就已经离开了药谷,说是去找药了,这两年也没有什么消息,只有他们联系药谷的时候,药谷的人都找不到他们两人, 高信恭看着药谷的回信,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他最担心的就是云语,所有关于云语的事情他都觉得很重要。 于是高信恭拿着信直接朝着皇宫而去。 高信然正在批奏折,就看到自己的二哥一脸暗色地走了进来。 放下手中的朱砂笔,高信然心中有些不安,那倒是二嫂出了事情? “二哥,生什么事了?” “信然,你一下告示,让严子时看到告示立刻赶回京城。”高信恭说道。 竟然是想了这一招,当初云语给燕泽予建议过,要找弟弟,不要闷头找,要让对方知道你们再找他,然后让他自己找上门来,告示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但是燕泽予说自己没有这样的权限,现在,高信恭想要找严子时,那就不用管什么权限不权限的事情了。 高信然自然是支持自己的二哥的,但是这么急着找严子时,让他实在是担心啊。 “二哥,是二嫂怎么了吗?” 高信恭摇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语儿到底生了什么,她什么都记不得,而且半夜会做一些梦,她以前从来不做梦的,我有点担心,严子时现在不在药谷,而语儿的身体一直是他诊治的,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所以现在,他根本没有让太医去给云语诊断,因为他只相信严子时。 “好,我知道了,我立刻派人去做。”高信然说道,他只有一个二哥,二哥又只认一个云语,所以云语千万不能出事,尤其是现在刚刚才找回来了,那就更加不能出事了。 高信然看着高信恭,当初云语死了的消息都传回来了,他依旧不相信,这一生恐怕只有云语真正死在他面前,他才会相信吧。 然而高信然不知道,他这张乌鸦嘴,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和高信然说完后,高信恭随口问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唔,他最近为了陪云语,都没有上朝,而且之前因为长久地再外面,虽然高信然会把局势告诉他,但是一些细节信上是完全讲不完的。 “二哥,我总感觉,朝中还有对方的人。” 第两百二十三章 夫人,一起吃饭呗! 第两百二十三章 夫人,一起吃饭呗! 高信恭听到这话,冷冷一笑,说道: “自然是有的,木绝可不会那么轻易就罢手,承德候只是他的一枚弃子罢了。” “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二哥,二嫂最近在干嘛?她有没有空啊?”高信然巴巴地问道。 自从上一次云语和承德候看了一眼,就现承德候有异样之后,高信然对云语这方面的能力直接暴涨到了一个奇高的高度。 这次朝中的人究竟是谁,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虽然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但是对方隐藏地太深,也很难确定。 是时候放出云语了,高信然心中想到。 “她最近要练兵,没空。”高信恭直接说道,他不是很愿意让云语来碰这些东西,她只要做那些她喜欢做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他来就可以了。 “二哥,你把这话转告给二嫂呗,二嫂不是早就看木绝不爽了吗?只有找出对方的人,我们才能将计就计啊,再说了,这次二嫂被木绝掳走,你真的就甘心吗?” 高信然孜孜不倦地劝说道,有云语这样的人才存在,却因为自己二哥的关系不能用,高信然表示很无奈啊! 所以一定要劝动二哥啊!至于云语,高信然虽然对这个二嫂知道的没有自己的二哥多,但是也绝对是一个十分正派的人,这种关乎家国的事情,云语绝对不会推辞便是了。 高信然看着高信恭,他正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后,一向不会推翻自己之前决定的高信恭竟然点了点头,同意了。 高信然心中狂喜,却还带着一丝的迷茫,不过想了想,理由也很简单,不仅仅是自己的二哥,恐怕是云语自己也不想让木绝继续这样蹦跶下去了。 二哥了解云语,自然也不会违逆她的意思。 高信然摸了摸鼻尖,看样子,以后要多多讨好二嫂才行啊! 另外,自己的口才也有所增长哦! 高信恭离开了皇宫,回到王府的时候,刚好吃中饭,他走到校场,也刚好看到一群被练趴下的士兵和神清气爽地云语,自从昨天起迟了,云语今天起了一个大早,精神头却好的不行。 高信恭走上前去,本还想做一个亲密的动作,但是直接被云语一脚踢到了一旁,云语这个人啊,是一个吃了一次亏,就牢记在心头的人,所以高信恭这次连抱都没有抱到,简直要泪奔。 “滚一边去,我和阿策去吃饭。”云语这样说道。 高信恭衣服上大大一个脚印,也不拍,就跟上前去,笑眯眯地说道: “阿策,我也跟你去吃饭啊!” 八卦看到这里,谢安彦大兄弟已经不动声色地后退了,至于他的好伙伴萧策,嘿嘿,让他自己去应付二爷这一对夫妇吧! “啊……我去找安彦吃好了,姐,姐夫,你们一起吃吧。”萧策多有眼力的人啊,高信恭一说出口,他就立刻就接了下去,谢安彦躺枪躺的毫无防备。 高信恭可怜巴巴地看着云语,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信然有话带给你。” 云语看着高信恭,一脸的不相信。 高信恭泪奔,他的信用有这么差吗?! “另外,关于你师傅的事情,我也有话告诉你,夫人,一起吃饭呗!” 云语一听,这两个理由都放出来了,那真的是没有办法拒绝高信恭了呢。 她点点头,说道: “走吧, 一起去食堂。” “好哒!”高信恭十分欢快地说道,一点都没有因为去和大家一起吃大锅饭而失落的神情,他当年也是在战场上各种吃苦过来的! 于是云语和高信恭坐在一起,萧策和谢安彦坐的简直不要太远。 云语瞥了他们一眼,两人虎躯一震,菊花一紧,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萧、萧策,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冷。”谢安彦弱弱地说道。 萧策严肃地点点头,说道: “抱紧自己,不要着凉,还好我衣服穿得多。” 两人这般苦逼,高信恭则是各种春风沐雨,只要云语在身边,他便觉得春暖花开啊。 “夫人,你师傅不在药谷,两年前就和顾清词出去找药了,所以我让信然贴了告示,让他赶紧滚回来。”高信恭笑眯眯地说道。 云语一愣,不禁想到了当初给燕泽予的建议,不得不说,权力之所以会让众人追逐,就是因为可以这样啊! 燕泽予做不到的事情,对于高信恭来说,恐怕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过现在萧策找回来了,也只能说,天道好轮回啊! “恩,知道了,我最近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云语安抚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亲自去皇宫一趟,要不你今天下午不要练兵了,我陪你去皇宫吧。”高信恭说道 “不了,等我训练完再过去吧,毕竟我不在墨苍军这么久,一开始就这样影响不好,晚上的课程可以交给阿策和谢安彦,下午的训练必须我自己来监督。” “那好吧……晚上我来接你。” “不用,你在门口等我就好了。”云语完全是吃一堑长一智,同样的错误不会犯第二遍就是了。 高信恭撇了撇嘴,心中虽然不爽,但是这种事情也是因为自己作死,怪不得云语。 吃完饭后,高信恭带着云语去休息,顺便吐槽一下,食堂的饭菜真他娘的难吃。 云语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高信恭:“……”他自己就能做一手的好菜好不好,完全是厨子的原因,这个锅他是不会背的。 下午的训练按部就班地进行,虽然不训练许久,但是云语丝毫没有感到手生,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是训练小达人啦! 晚上的讲课云语跟萧策交代了一番,萧策问了几个问题后,便表示没有问题了。 高信恭带着云语前往皇宫。 高信然早就在等着云语了,书房中摆放了一本一本的资料,云语走进书房的时候,高信然便十分欢快地迎了上来: “二嫂还是这么好看!” 云语不知道该怎么接,干活就干活,为什么还要说这种废话呢? “要我做什么?”云语直接掠过之前的那个话题,开门见山。 “二嫂,你来看看朝中还有哪些人可能是木绝的人。”高信然连忙正了正色,这可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啊! 而云语一听到木绝就是各种厌烦,这个人真的是烦死了,一开始看不顺眼,果然,之后越看越不顺眼! “把朝中官员的一些资料给我看一下。”云语果然十分爽快地说道。 高信然拿了一叠书过来,对着云语说道: “这些都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员近三年的一些大事。” 云语的眼中有亮光一闪而逝,古代的这种监视还真是强大,还专门整理成册。 云语随手拿过一本,说道: “这么多书,你都有看过吗?” 高信然点点头,虽然其实并不需要看,他自然有人来看,但是这么久都没有找出来对方的人,他也开始仔细地看了起来,也有了几个怀疑对象。 但是之后对这些人严密地监视,却并没有现什么蛛丝马迹,他也不好打草惊蛇。 这不,云语回来了,真是回来的够及时的。 云语看到高信然点头,眉梢一挑,问道: “可有怀疑对象?” 高信然点点头,看着面前这一叠的书,十分熟络地抽出三本,说道: “二嫂,我最怀疑这三人,但是之后在对他们的监视看来,好像有些不太像。” “恩,知道了,我来看看。” 云语率先拿过高信然抽出来的三本,快地看了起来,她以前在现代当特警的时候,也要经常翻阅犯罪分子的资料,现在一上手,顿时感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那支笔和几张纸给我。”云语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高信然立刻拿了一只毛笔,几张宣纸给云语。 云语一边看,一边在纸上飞快地记录,高信然和高信恭看过去,现云语在纸上记载的一些内容有些根本都看不懂。 十五分钟便翻完了一本,云语看着写在纸上的时间点和事件,扫了一眼,然后重新拿起第二本。 高信然和高信恭就在一旁看着云语一本一本地翻阅着书,纸上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云语写完了一张纸,高信恭上去十分默契地趁着空隙给云语换了一张。 云语朝他淡淡一笑,继续奋斗。 如果在现代,很多数据电脑就直接能够分析出来,不需要这么一个一个记下来,但这里毕竟不是现代嘛! 二十本书,云语却只用了一个时辰,之后她根本就不是从头看到尾,而是直接挑选一些时间点看了起来。 合上书,云语将书推到一旁,将写好的一些纸全部摊在桌子上,高信然立刻上前将书搬开。 “信然,给我拿一支红笔来。”云语说道。 高信恭将云语手中的毛笔拿开,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 “不着急,慢慢来,恩?” 云语看着高信恭,唇角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说道: “小意思。” 难得看到这样的云语,高信恭更是喜欢地不行,趁着高信然去拿毛笔,猛地倾身上前,在云语的唇上啄了一口。 云语下意识就是一个横肘打了一个过去,高信恭闷哼一声,幽怨地看着云语,那模样活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云语用手在脖子上比了比,示意他再乱来,就弄死他。 接过朱砂笔,云语飞快地再纸上圈了起来,她需要将一些人在同一时间点所做的事情都结合起来,或者说是一个人在不同时间点的事情结合起来。 第两百二十四章 不会让你孤立无援 第两百二十四章 不会让你孤立无援 很快的,纸上就愈地凌乱了,高家兄弟都不讲话,高信恭是知道云语底细的人,所以也知道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她自己打算的。 云语在快地分析,毕竟数据有点大,排除掉她和高信然都不认为是的人之后,留下了十个人。 但是十个人的数据也是有点多。 她看着高信然说的那三人,的确,他们身上有些疑点,但是云语觉得这三人就算是木绝的人,所能挥的作用其实很有限,因为三人的职位和权力都不算大。 与其说他们是棋子,不如说是备胎,或许有一天就直接变成了弃子。 如果他们的存在也有意义的话,会不会是一个连接的作用? 他们的权力小,目标小,而木绝手下应该还有一个权力较大的人,这个人应当是隐藏地极深,故而不能露出马脚。 云语保留了所有的尚书,正是因为他们的位高权重,所能影响的方面比较多,如果简单地分析他们,那很有可能漏人。 云语的视线缓缓地扫过六部的尚书,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看着兵部尚书,云语转头问道: “之前兵部尚书已经被揪出来了是吗?这次换上去的人,你能够完全信任吗?” 上次的劫粮世间,对方的弃子便是兵部尚书,高信然最后也是选择了拎出兵部尚书,将计就计在这里有些用不下去了。 “能够完全信任。”高信然说道。 云语点点头,如果是高信然的人,换上去在被策反的可能性也有,但是毕竟对方的不可控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是她,她不会选择再次策反兵部尚书。 云语将兵部尚书划去,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劫粮! 一共有两次劫粮,第一次是赈灾的粮食被劫了,第二次是他们在梁建城的时候,粮草被劫,承德候直接逼上京城。 第一次有兵部尚书来顶包,第二次呢? 两次劫粮都成功了,是不是有一个人一直在这场阴谋的身后? 云语再次将两次劫粮的时间点标出,一个一个看过去,礼部、刑部、工部、吏部在这项事情上似乎都没有什么很大的权力。 那么,除去兵部,只剩下户部。 户部的王尚书。 云语当然记得这个人,当初他木绝绑去,是她带人去救下来的,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错过了什么,比如,木绝是不是有对王尚书做些什么? 如果是她的话……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王尚书表现地越刚正,那么在高信然心中的地位也就越高,信任度就越好,这对于他们日后行事都很有用处。 而且他们真的做了什么,其实无处考究。 越想越觉得王尚书不对,她需要验证一下。 “信然,王尚书你绝对信任吗?” “当然啊!王尚书为官清廉,一身傲骨,更为重要的是,他在我父皇还在世的时候,就……二嫂,你怀疑他?”高信然夸奖王尚书的声音戛然而止,云语问起这个,目的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啊。 听着高信然对王尚书赞不绝口的称赞和信任,云语心中的怀疑又大了几分。 “恩,我怀疑是他,之前你怀疑的三人虽然也可疑,但是以他们的身份和权力,其实做不到很多事情。” “比如呢?”高信然谨慎地问道,他是真的信任王尚书,父皇在世的时候就跟他说过,所有的尚书之中,王尚书是可以担任宰相的人,户部十分重要,掌管了朝廷的钱库,所有的流水都要从他的手中经过。 王尚书做户部尚书几十年如一日,做事稳妥,他一直十分信任,并且是作为左膀右臂的存在啊。 云语这话,听起来真是不靠谱。 “你这个样子,算是不相信我?”云语笑着问道。 “没有的事。”高信然立刻否认道。 “你从你自己的态度也能够看出一些端倪吧,如果我要找奸细,那么找一个你最信任的人当奸细,这不是最容易懂得一个逻辑吗?” “正是因为信任,所以要策反他当奸细,也是无比得困难。” “不错,若是他们抓着王尚书的脉门呢?上一次王尚书一家被劫,你以为究竟是什么原因?真的仅仅是因为王尚书太刚正不阿,所以被仇人绑架吗?高信然,你别忘了,上一次我就说过,我看见过木绝了。 其实从这里我们就应该反应过来了……谁知道竟然到了这一步才反应过来。” 云语心中也是懊恼,当初看见木绝,她就应该想到他们可能对王尚书做了手脚才是! 而且当初萧策都说了,他们那不是在绑架,而是在自杀,绑了王尚书一家的人身手了得,但是看守的却那么辣鸡。 不是因为他们看守有误,而是他们根本就是想要让王尚书回去啊! 云语扶了扶额头,这么多的破绽,他们竟然都没有现! 现在云语都有些鄙视自己了。 “二嫂……你在说什么啊……”高信然有些茫然地问道,对于王尚书被绑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因为没有跟萧策等人直接交流,所以很多信息根本无法得知。 云语如今一回想就知道了,但是高信然却显得迷茫了。 “当初王尚书被劫,是因为木绝已经决定将王尚书作为策反的对象,而我当初派人去救他们的时候,萧策说过,看守他们的人很弱,是因为他们没有想过真的对王尚书怎么样,之后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也就是利用什么东西威胁王尚书,下毒什么的,你随意脑补一下。” 高信然的脸色变了变。 “好,先不说绑架的事情,我们来分析两次劫粮,第一次,王尚书作为户部尚书,粮草是不是他准备的?虽然护送的是兵部的人,但是作为一个尚书,他知道路线应该不是什么苦难的事吧?” “恩。”高信然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 云语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第二次劫粮,兵部尚书已经是你的人了,而且我们之前也分析,兵部尚书不可能再次被策反,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实木绝想要策反已经很困难了,只有一开始策反了分量足够重的人,他们才能高枕无忧,那个人是谁呢?” 高信恭看着云语坚定果决的样子,在看着高信然挣扎的模样,心中不由地叹息,云语真是残忍啊。 从来不愿意掩饰伤口,遇到了伤口,就要让人直视血淋淋的伤口,半点都不让你有退缩。 “或许你现在还不能接受,但是我之前在怀疑承德候的时候,就已经让你二哥转告你一句话,排除了所有的选项,最后的答案就算在荒谬,也是真的。” 云语放出最后一个杀招,刀刀见血,高信然的心脏简直要千疮百孔。 室内陷入一片沉默。 高信然不说话,似乎还在消化刚才云语抛出来的信息,毕竟信息量太大,而且他对王尚书的信任度,是和当初的承德候一样的。 所以,他是流年不利吗? 信任的人都背叛了自己?! 高信然很想仰天咆哮,但是现在实在是有些心累,心累到无法呼吸了。 高信恭看着云语,她的脸上神情坚定,正如她坚毅的性格,她不允许高信然有半点的逃避啊。 视线移到桌子剩下的一个人,除去六部尚书,三个早就圈定的可疑人,还有一个人也在云语怀疑的范围内。 云相。 高信恭这就有点好奇了,云相虽然位高权重,但是的确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文官,而且云相对于他可是心中怀揣着一种信仰的…… 当初云语用了那个承诺让他娶她的当天,云相就匆匆赶到他面前,先是请罪,再是痛诉云语这个不孝女,最后表示如果他不愿意,自然有办法让云语嫁不成他。 他当时也懒啊,再者,云语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大家都知道了云语用了上一辈的承诺,若是云语最后不嫁,倒是让他逝去的母亲脸上不好看了。 于是便没有让云相插手,只是第二天直接把云语丢到了军营中而已。 所以云相为什么也会被放在下面? 高信恭心中好奇,直接问道: “夫人,云文晔有可疑之处吗?” 高信然也连忙看过来,除了六部,云语新增的一个怀疑人正是云相。 云语听到高信恭的问题,随口回答道: “这种意气用事的愤青,信然你的忍耐力还是挺厉害的。” 高信然、高信恭:“……”竟然只是为了单纯地表达对云文晔的嫌弃吗? 一刻钟过后,高信然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他看着云语的眼神再次恢复了神采,他问道: “二嫂,接下来你认为该怎么做?既然王尚书的嫌疑那么大,甚至到了肯定的地步,要拔除他,还是继续任由他露出马脚?” 毕竟是一个帝王,被人捅刀子这件事情,高信然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是有点经验的,承德候的教训在前,捅刀子也已经被捅到过最痛的地方,王尚书虽然也捅地有点深,但是……还行…… 云语觉得自己有点心疼高信然呢,身为帝王真是有无数的无奈地之处,而且还不能倒,毕竟那么多人都在等着高信然倒下啊。 不过,她会帮他的。 “我的意见是拔了,木绝的想法昭昭,其实也就是时间的问题罢了,王尚书的存在只会撕开我们的伤口,没有必要留着了,你怎么看?”云语看着高信恭问道。 “恩,你说得对,王尚书留着没什么用,之前那三人也一并给拔除了吧,顺便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口中套出什么消息来,信然,不用那么缩手缩脚,你想做什么,我和你二嫂,都会站在你的背后,不会让你孤立无援。” 第两百二十五章 你们这么爱抄家,家里人造吗 第两百二十五章 你们这么爱抄家,家里人造吗 云语听着高信恭的话,朝着他小小地跨了一步,算是表明了她的立场。 高信然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都有些沙哑,但是却异常地坚定: “我也不是那个初登皇位的人了,而且,至少这个世界上,二哥和二嫂不会再背后捅我刀子。” “自然不会。” “当然不会。” 云语和高信恭同时说道。 两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 高信然扶了扶额头,为什么到了这里,他们还要秀恩爱?! 高信然不由地想起自己的母上大人,自从云语没死的消息传回来后,她又开始叫自己光棍了…… 以前认为云语死了,就十分体贴地不叫他光棍,现在好了,真是在他的心口上不断地插刀啊。 选定了目标,虽然不知道是否还有遗漏的,但是他也会派人严密监视所有人,只要有人有异动,直接出手,洗牌,索性就洗地更加彻底一些。 “那今晚就动手吧,省的夜长梦多。”高信然说道。 “好。”高信恭说道。 “需要墨苍军吗?以一敌百。”云语挑眉说道,这个时候要一个放过,墨苍军真的是杀人放火的不二选择啊。 “那最好不过了。”高信然笑道。 云语和高信恭回去召唤墨苍军,高信然则立刻安排下去严密监视京城中的权贵。 墨苍军早就结束了晚上的训练,云语一召唤,立刻用最快的度换上了装备,神采奕奕地看着云语,同样的,眼底深处还有些害怕。 头儿又要作妖了是不是? 他们就知道头儿晚上没有来,指不定又挖了什么坑等着他们呢! 云语满意地看着众人,布了今晚的任务: 一个都不放过。 讲真,墨苍军最喜欢这种命令了,一个都不放过,真的好刺激啊。 于是墨苍军出手的地方,连一只鸡都没有放过…… 真真是凶残地不行,鸡窝也被掏了,掏出三个蛋,充公! 一个晚上,吃瓜群众们不知道生了什么,墨苍军出手神,加之要抓的人本就不是什么武将,抓起来也算是轻松,当然,就算是武将,看到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人,也不敢有什么反抗吧。 户部王尚书被抓的时候,他显得很平静,而云语甚至从他的眼中看见了解脱和圆满,或许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审讯顺利地出乎了意料,王尚书简直就是知不无言,言无不尽,很不得将心肝都掏出来给高信然看。 而王尚书这么配合,剩下的三人自然也不会死咬着牙,反正王尚书比他们的官大,天塌下来,压得也是他啊! 三人也顺利地招供了。 王尚书跪在高信然的面前,忏悔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将所有都招供完后,直直地撞到了一旁的墙上,血色横飞,一瞬间,人就没了。 或许是一场解脱,一场等待了很久,也期待了很久的解脱。 高信然沉默不语,半晌后,叫人把王尚书拖下去,厚葬了。 其实是一个忠臣,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高信然当初便隐隐猜到了一些原因,从王尚书的口中得知也只是确认了而已。 至少让他知道,其实王尚书还想做一个好人,一个忠臣。 还算欣慰吗? 也许吧。 顿时心中一片叹息。 而另外三人看到王尚书竟然尼玛的撞墙了,顿时面如死灰,他们难道也跟着王尚书撞墙?! 求求你啊,别闹了啊! 高信然瞥向他们,三人顿时感觉脊背一阵寒,简直要吓尿,跪在地上瑟瑟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谁知道高信然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叫人把他们给看押了,并没有叫人直接砍了他们。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对脑浆迸裂的死法感兴趣的,现在他们有点想吐。 高信然走出大牢的时候,云语和高信恭站在外面等着他。 高信然张了张嘴,感到自己累得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语儿就够了。”高信恭难得对高信然和颜悦色,如果换做是以往,现在高信恭指不定都已经熟睡开始做梦了,哪里还会来安慰他啊。 所以说,云语的存在,真是的一盏可以点亮高信恭人生的灯啊。 “我先去休息了,二哥二嫂辛苦了。”高信然疲惫地说道。 “去吧。” 两人目送高信然离开,相视一眼,已然明白对方的心意。 墨苍军不仅仅抓人是一把好手,而且抄起家来也如台风过境,席卷地十分快。 王尚书多年位居尚书之位,结果抄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全部结束了,可见王尚书这个人的确是清廉忠耿,其实他自己也不想在人生的最后沦落到这个地步吧。 云语一路脚踩着废墟前进,高信恭去其他地方了,京城之中木绝的人果然不止这四个,只是其他的都是小鱼小虾,高信恭亲自去也算是让他们死的光荣了。 萧策在云语的身边,这是高信恭亲自吩咐下去的,毕竟他绝对相信萧策啊。 云语看着整整齐齐堆了二十个箱子的院子,在看着兴奋的众人,无奈得说道: “你们至于这么开心吗?” “头儿!还有什么地方要抄的吗?”一些士兵兴冲冲地问道。 云语:“……”你们这么爱抄家,家里人知道吗? “把这些东西都搬走吧,结束了。”云语挥了挥手说道。 众人顿时出一声惋惜声,然后云语就耳朵尖地听到有人说道: “好喜欢这种放松的感觉啊!” 云语又是一阵无语,叫你们来做事的,你们却当做放松?! 不知道该说什么,云语觉得自己还是回去好了。 “阿策,列队,走吧。” “是!” 云语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墨苍军的列队很快,二十箱东西也不算太重,两个人扛起来,还能跑能飞。 集结完毕,朝着王府走去。 突然云语感到胸口一阵憋闷,紧接着,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云语猛地停下脚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但是显然,则会并不能缓解什么,胸口还是闷地可以。 有一种极为心疼的情绪从心底缓缓升起,然后渗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云语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路,虽然是晚上,但是大家都举着火把,所以前路可以说是一片光明。 但是为什么,她的的心中会这么担忧呢? 此时,云语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小孩子的身影,虽然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但是小小软软的身子,让她的鼻子瞬间便是一酸。 没有错了,绝对是心疼的情绪了,十分纯粹的心疼,她不知道谁能让自己这般心疼。 高信恭吗? 他很强大,她很信任高信恭,心疼或许有,但是不会只剩下纯粹的心疼,她至少会相信高信恭能创造奇迹。 萧策吗? 萧策现在越来越强大,或许一开始她是有心疼萧策,但是那份心疼之中绝对夹杂着其他的情绪,比如想让他变得更强,而不曾像这般纯粹。 所以,是因为什么? 云语迷茫地看着漆黑的天空,小孩子? 她最近为什么脑海中,总是浮现一个小孩子呢? …… “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孩子的!”木绝站在房中直接朝着一群奶娘吼过去。 奶娘们战战兢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高木铮高烧,整个人都烧得哭不出来了,木绝看着这群没用的人,咬牙回到床边,看着高木铮,大夫们正在极力地让他退烧,一脸的严肃。 “怎么样了?”木绝问道。 “单于,小主子最近老是生病,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大夫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地说道,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来给高木铮看了不下三次的病了,他明明记得,这个小孩子以前很健康的啊。 木绝的视线望向奶娘们,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来陪高木铮,有些时候晚上也忙,就没有来看他,故而一直都是奶娘在陪他。 奶娘们砰地一下,一个个地跪倒在地上,低伏着身子,颤巍巍地说道: “回禀单于,小主子最近一直哭喊着要找夫人……” 如果夫人还在这里,小主子哪里会这么悲惨,一个孩子和自己的生母分开,本就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情啊! 奶娘们不知道木绝和云语之间究竟生了什么,反正她们看见的结果就是云语离开了,并且十分残忍地丢下了高木铮。 这么漂亮的小孩子,说丢下就丢下,真是太过分了哇! 所以奶娘们找起背锅侠来,云语真的是一个不二选择啊。 木绝则是沉默不语,云语是他弄走的,高木铮是他一定要强留下来的,所以现在都是他自己在作? 他看着床上的高木铮,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这么聪明了…… 扶着额头,心中想着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高木铮才会忘记云语,要不找一个人扮作云语来当他的人? 但是云语那张脸,谁来扮啊? 木绝心塞,高木铮绝对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够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他的母上大人。 关于云语出去玩这件事情,他觉得自己已经瞒不下去了…… 孩子长大了,就是不好骗啊! “单于,小主子已经没事了,只是还是要多多注意,毕竟小孩子的身体实在是经不起这样来回地折腾。”大夫在木绝面前恭敬地说道。 木绝挥了挥手,有些身心俱疲。 他哪里会不知道小孩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但是高木铮这么聪明,他也很为难啊,是不是当初给云语治疗的时候,药用的太猛了,所以高木铮才会聪明好看地这么不寻常? 走到床边,木绝看着沉睡着的孩子,心中竟然有一刻想要将孩子还给云语的冲动…… 第两百二十六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第两百二十六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如果高木铮垂危了,他要不要还给云语呢? 对于这个问题,木绝坐在床边沉思了许久,想了想还是算了,高木铮已经是他的私有物了,废了那么大的劲给云语恢复了记忆,又消了记忆,才将高木铮留下来的,怎么能够轻易地还回去呢。 而且现在高木铮都会叫爹爹了…… 他过了二十几年的空巢老人,现在终于有儿子了,会还回去都有鬼啊! “木木,你娘亲被坏人抓走了,你要快快长大,这样才能和爹爹一起去把娘亲救出来,好吗?以后别在生病了……” 轻轻地擦了擦高木铮的小额头,木绝心疼地不行,这么小的孩子啊。 陪了高木铮一整夜,木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高木铮已经睁开眼睛看着他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十分地可爱讨人喜欢。 木绝欢喜地抱起高木铮,心疼地亲了亲他的小脸颊,说道: “木木,你昨晚害爹爹担心地不行,如果你不在了,谁去救娘亲啊。” 高木铮抱着木绝的脖子,小声小声地喊着爹爹,又喊了喊娘亲,叫地木绝差点把心肝掏出来给高木铮。 云语你知道你生了一个怎么样的妖孽嘛…… 男女通吃,老少皆宜啊! 此时的云语当然不记得高木铮,除去常常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脑海中的没有长相的小孩子,其他的都很正常。 昨晚的抄家算是给了大家一个破坏大趴,大家都玩得很开心,但是第二天的训练可不会再给他们开一个大趴,循规蹈矩的训练,容不得他们有半点的偷懒。 昨晚的大洗牌,大清理,于是今天高信恭没有在府中,皇宫之中有各种的事情要处理,高信然虽然自己可以的,但是高信恭还是不放心,要亲自看着才可以。 相比于他们的繁忙,云语这边真的算是比较轻松的了,毕竟只要站在高台上,看着他们训练而已,还有萧策和谢安彦在一旁帮忙看着。 而今天,云语走神已经好几次了。 别说就站在云语身边的萧策和谢安彦了,就算是在下面训练的士兵们都现头儿今天走神了啊! 而萧策还很搞事情地把云语走神的次数给数了出来,九次,整整九次。 换做是以往,云语一次都不会走神,绝对是聚精会神,所以士兵们绝对不敢偷懒,因为云语的眼神实在是太强大了,只要有半点偷懒的地方,她都能准确地揪出来。 久而久之,大家的自觉性真的是高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但是今天,是的,云语走神了。 大家快来看啊!云语走神了耶! 真的是千年难得一见啊! 然而,这次走神地比较久,甚至下面训练的士兵都开始窃窃私语了,云语还没有醒过来。 谢安彦推萧策上去,他是不敢去得罪云语的,但是萧策是云语的弟弟,云语看起来也很宠萧策,得罪几次完全不是问题啊! “头儿?头儿?”萧策叫了两声,现云语没有反应,只能够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并且快地做好防御的动作。 毕竟他们这些人收到了惊扰,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惊讶,而是进攻,这是云语训练了他们好久的一种意识。 然而这次,又出人意料了,云语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萧策,问道: “怎么了?” 萧策其实很想问,你究竟是不是云语,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为什么要自己撞上去给云语打呢? “头儿,你已经走神很久了,是有什么事情吗?”萧策关切地问道。 “我已经走神很久了?”云语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 “是,今天你就已经走神了九次,这是最长的一次。”萧策十分精准地说道。 云语:“……”你数地可真是清楚啊。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萧策最怕的就是云语身体出事情,高信恭千叮咛,万嘱咐,云语有一丁点的不舒服,就让她去休息。 现在云语已经走神成这幅样子了,萧策其实很想让云语去休息的,但是云语这个人吧,一向很要强,这就很难为了啊。 “阿策,你在这里看一下,我去休息一下。”云语率先说道。 这下轮到萧策震惊了,云语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心中顿时担忧地不行,他转身对着谢安彦说道: “安彦,这里你看一下,我带头儿回去休息一下。” 谢安彦也是被云语突如其来的示弱给吓到了,听到萧策的话,也是连忙点头,恨不得萧策直接将云语抱回去,不要吹着风淋着雨才是啊! 一群人目送云语离开,然后心中开始了联想,头儿是不是真的生病很严重了…… 否则以她的尿性,哪里会离开校场啊。 怎么办,好担心啊。 一群刚才才把云语祖宗十八代问候过的士兵们,现在已经各种担心云语了,他们的头儿千万不要出事啊! 萧策带着云语回到府中,萧策全部耳朵心思都在云语究竟怎么了,至于练兵,反正有谢安彦呢! 扶着云语坐下来,萧策给云语倒了一杯热茶,轻声问道: “姐,究竟生什么事了?” 云语看着萧策,无奈地将最近的一些感触都告诉了萧策,萧策听完后,彻底惊呆了,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 这叫他怎么接话? “所以,你认为,你真的可能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不是木绝用来迷惑你的,而是你真的生了一个孩子?!姐,你不是不能生孩子吗?” 云语不能生育的这个事情他们都知道啊,而且云语也没有避讳,这怎么可能会怀孕生子? 而且云语不能生育是因为体内的毒,显然,云语体内的毒并没有解开,否则现在不会继续残疾啊。 “我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来的太强烈,不得不让我怀疑了。” “会不会是照顾了那个孩子一段时间,你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如今分别,所以才会觉得不舍,才会常常想起他?”萧策猜测道。 云语无奈地摇摇头,不得不说,萧策的这个猜测很有道理,但是总感觉不是这么回事。 “不清楚啊,要不让大夫来看看?”云语说道。 “可是严先生还没有回来啊,让别的大夫给你看,未必能够看出什么来,而且可能误诊,姐,你体内本就十分复杂,若是让别的大夫弄乱了,严先生又不在,你让姐夫怎么办?” 让大夫来看,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现在之所以高信恭提都没有提一句,正是因为不信任那些大夫。 就这么一个云语,他们那里敢不小心,尤其是还是严子时不在的时候,更是连问诊都不允许了。 试问,万一对方说,云语不治疗的话,明天就要死了,他们该怎么办? 所以,还是不要看大夫比较好。 萧策的话打消了云语想去医馆的想法,但是严子时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真是烦躁啊。 云语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萧策说道: “行了,你去忙吧,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可以了,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高信恭。” “好。” 云语一直在等严子时回来,但是绝对没有想到,这一等,足足等了一年都没有消息。 春去秋来,云语依旧每一年的六月会毒,但是严子时依旧没有回来,甚至连音讯都没有。 上一次云语毒的时候,高信恭守在云语身边一天一夜,云语挺过去,昏迷的时候,高信恭把萧策谢家兄弟以及燕泽予揍了一顿,泄愤。 虽然现在二爷没有在生辰的时候大雷霆,但是云语每年的毒也成了他们的噩梦。 而且二爷只找他们五人,其他人都没有找,哪像是以前啊,一个一个车轮战,其实到最后,每个人分担下来的量,都是在可接受范围内的。 现在,就难讲了。 其中燕泽予最惨,因为萧策的好大一部分都是他代着受的,明明已经要吐血了,抓住萧策的力气还是那么大。 当燕泽予鼻青脸肿地问自己有没有受伤的时候,萧策的心脏狠狠地震动了,这种纯粹的关怀,是他所不能抗拒的。 燕泽予也是没有想到,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萧策对他的态度就软了好多,有些时候甚至都在关心他了呢! 当然,现在萧策还是没有承认他是燕家的儿子…… 而这一年的时间,高信恭和高信然将木绝所有安插在京城之中的眼线都给拔除了,不得不说,木绝的手段真的很平庸,只有威胁。 但是想来他应该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方式来控制人了,人都是怕死的,就算不怕死的,也会有其他关切地东西,比如王尚书家的两个孩子。 为人父母,自己可以舍生取义,但是对于自己的孩子却做不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故而高信然虽然手段铁血,对于眼线的家人却是一个都没有为难,高信恭知道高信然的处理方法后,晚上抱着云语,说信然成熟了不少。 但是严子时就是没有回来。 木绝也没有对这些做出相应的反应,是因为直接放弃了,还是留有后招? 大家当然都以为是留有后招,一个谋划了这么多年的计划,不会就这么断了,而他们能做的就是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痛击对方! 他们同样不是那种温和的人,野心勃勃才是他们的代名词,鲜卑族以及周边附属的势力实力强大,他们一时间想要收服的确不可能,但是并不代表永远都不可能被收服。 总有一天的吧! 而现在的平静,也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第两百二十七章 心中常怀感恩之心 第两百二十七章 心中常怀感恩之心 生活似乎很平静,但是其实暗流涌动,当云语有一天现自己除了在六月才会痛之外,其他的时间竟然体内也开始渐渐衍生出痛感。 这是她从木绝那里回来的第三年,而她的身体支撑这么多年,也已经是到了严子时之前估计的极限了。 这三年的时间,严子时竟然一旦音讯都没有,而且连顾清词都没有音讯了。 药谷也派人大肆寻找,以往至少过年过节顾清词会写信回去报平安,所以一开始云语他们也在等着过年过节的时候。 结果就再也没有来信。 这几年,高信恭的脾气一直不是很好,他在忍,云语的身体他同样是知道的,不能支撑太久,若是严子时他们还不回来,那么久意味着,他势必要找其他人给云语问诊。 一个之前没有参与过云语治疗的大夫,饶是高信恭胆子再大也不敢拿云语来冒险。 就连云语本人都感觉到了高信恭的暴躁,以往高信恭在她面前最是温顺了,不管是顺着摸还是反着摸毛,高信恭都不会炸毛。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高信恭的耐心变得越来越少,好似有一根紧紧地弦一直在高信恭的心中绷着,只要在大力一点,绝对就断了。 而表现在平日里的情况就是,每天晚上云语都被折腾到很晚,就算明天有训练,高信恭也是丝毫不手软。 云语觉得高信恭有毛病,她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还要这样折腾她。 后来她才明白,只有用最原始最直接的重装,感受到云语的温暖和柔软,这样才能安抚高信恭那几乎要达到顶峰的恐惧和不安。 毕竟,他已经失去过云语一次,再失去的感觉,谁也不愿意尝试。 而且云语不死在自己面前,他可以满世界一辈子地去找,但是如果云语最后是死在自己怀里的呢?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很可怕。 而随着高信恭三年来的折腾,云语却一直没有怀孕这件事情看来,云语也很清楚,她大概是真的没有办法怀孕,之前一直出现在脑海中的孩子也在慢慢地淡去,近一年的时间只有偶尔做梦才会梦见了。 也许真的如萧策所说,那只是木绝找来的迷惑她的孩子,她当时记忆全失,才会认为那个孩子是自己的,所以才会有感情。 而从第二年开始,云语和高信恭以及高信然合计,准备将墨苍军的规模扩大,既然日后免不了一场恶战,那么索性就让一切都变得更加狂暴一些吧! 墨苍军的人不再被派出去,当然之前已经被派出去就不准备收回来了,有他们在各处领导,云语也比较放心。 除此之外,进入墨苍军的人不再仅仅是从新兵营挑选过来的士兵,也有些是老兵晋级上来的。 墨苍军的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之前只从新兵里面选,人数自然是少,如今基数瞬间就大了起来,三年时间,墨苍军已经成功扩张到了一万人。 到了一万人的时候,云语便不准备扩张了,这么多人其实已经够用了,而且之后是必要裁军,现在盲目地扩张没有一丝的好处。 萧策的军事天赋简直可怕,高信恭近些年一直在训练萧策,而且他所接受的训练强度完全不是云语之前给他定的训练强度。 有一天云语无意中撞到了高信恭训练萧策,十个人,手中拿着锋利且各不相同的兵器就朝着萧策招呼去,十种不同的兵器,千奇百怪的进攻角度和方式,饶是云语都不敢尝试。 但是,这些人最后被萧策干翻了。 云语知道,在这之前,萧策一定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萧策的性格之坚韧,也是他小时候历练出来的,没有从小到大的历练,萧策未必能够达到高信恭的标准。 毕竟高信恭是想要将萧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啊。 这三年的时间,萧策对于燕家也是看开了不少,而且也接受了他是燕家子孙的这个信息,而最开心的莫过于燕泽予的祖母,她一把老骨头实在是折腾不动了。 有一次萧策无意中叫了她一句奶奶,老人立刻哭了出来。 萧策当时就懵逼了,抓过一旁的燕泽予挡在面前,燕泽予知道自己的祖母向来能折腾,但是折腾到哭还是第一次啊。 两人手足无措地安慰老人,老人则表示,听到萧策叫她奶奶,她现在死了都没有遗憾了。 萧策和燕泽予纷纷表示无语。 燕家的氛围一直很好,但是有一家就难讲了。 侯霜宜最近是一点都不敢回家了,当初她和自己哥哥定下的五年之约早就过了,但是她一直都没有表示自己要嫁人。 甚至她一度想要说服他们,就算自己一辈子嫁人,现在她赚的钱也足以养活自己。 墨苍军是精英,精英自然是有精英的工资的,相比于普通士兵,墨苍军的工资简直不要太高,尤其是他们一直在训练,没有时间消费,这就导致了他们的存款越来越多。 尤其是侯霜宜这种在墨苍军中已经好些年的人了。 作为一个女人,侯霜宜和云语一样,在墨苍军的地位十分然,尤其是侯霜宜和云语的关系还比较好。 侯霜宜是认为自己是云语的闺蜜,但是云语却只把侯霜宜当弟媳看。 这个世界上就算信息不对称,还是能够迸出迷之亲密。 侯常乐反正是已经见不到侯霜宜了,侯霜宜躲在墨苍军中,要么就围绕在萧策的身边,两人没有展成为恋人,但是就这么拖着。 当然,主要是萧策每次被高信恭训练完,就感觉自己被人轮了一样,侯霜宜在一旁伺候地他十分熨帖,总不好冷着脸叫她滚吧。 更何况,他还那么喜欢侯霜宜这个姑娘。 三年时间萧策的地位也是一路暴涨,墨苍军中,除了云语和高信恭能够压萧策一头,谢家兄弟已经完全追赶不上萧策的脚步了。 墨苍军几乎是萧策手把手带出来的,萧策的战术意识也是全然教给他们,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无战事,否则萧策一立功,立马封将军。 燕泽予早就表示,自己这个位置,让给萧策,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有人立刻说道: “哦豁!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天,云语在书房中陪着高信恭,没有错,在墨苍军的训练上已经全部交给萧策了,云语和当初的高信恭一样,退居二线,只是在众人的心中,她还是辣么高大! 萧策的手段和云语如出一辙,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好在新进上来的墨苍军都很省心,毕竟很多都是老兵了,知道他们能够进入墨苍军都是天大的福分,心中常怀感恩之心。 躺在书房的躺椅上,云语无聊地看着高信恭给她买的书,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买来这么无聊的书,就算云语不太困,都忍不住要睡过去。 她看了一眼正在处理事情的高信恭,抿了抿唇,没有去打扰他,翻一个身,继续看了起来。 而下一秒,高信恭就抬起头看着云语,当然,现在只能看见一个后背了,他必须要让云语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才能放心。 虽然他知道自己有点太过分了,云语最向往自由,但是他却硬要将她困在身边。 没有办法,他没有云语不能呼吸。 会死的。 好在云语只是一开始表示了一点点的抗议和挣扎,之后就真的在高信恭身边呆着了,就算是不让她去练兵,云语也表示了妥协。 高信恭狂喜,而狂喜的结果就是晚上折腾云语愈地起劲,这叫做宣泄爱的方式。 高信恭从叶婉兮那里学来的。 叶婉兮的女儿小小已经有五岁了,他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要把小小拐过来的计划彻底失败了,就算云语现在生孩子,就算是一个儿子,两人也要相差六岁,他虽然不在乎,但是萧裴琛绝对不允许啊。 要知道他可是垂涎小小好久了呢,毕竟小小那么软,那么小,还那么好看。 算了算了,有云语就够了,还要儿子儿媳干什么! 只是高信恭不知道的是,云语翻了一身,心脏就开始抽痛。 云语很平静,表情也很镇定,镇定到就算高信恭走过来,也不会现云语的心脏其实是在抽痛。 而云语之所以这么平静,是因为她相信严子时,严子时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什么时候该是她的极限,严子时应该也能预测到才是,所以她不着急。 就算是这具身体真的死了,利用玉蛊指不定还能回到现代。 至于身体上的疼痛,对于她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她在现代的时候做过疼痛适应的训练,电击什么的,都是小意思了。 云语只字不提,高信恭也不会去想云语的身体已经出了状况,他要忙的事情也很多啊。 因为他们不仅仅是在防御木绝的进攻,他们也在想着要把木绝给直接攻下了。 就算是木绝联合周边的势力,还是能够一举将他们拿下,高信恭和高信然两兄弟已经忍耐那些傻逼很久了。 云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在她皮肤一直很白,所以就算脸色苍白也看不出来,只要嘴唇上还有血色就好了。 云语舔了舔嘴唇,翻身下了躺椅,对着高信恭说道: “我等会去看看阿策。” 高信恭抬头看着云语,半晌后说道: “在等我一会儿,等会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云语自然是知道高信恭要处理的事情根本忙不完。 “等会我陪你去,或者你也不用去了。”高信恭强硬地说道。 第两百四十二章 幸福的感觉 第两百四十二章 幸福的感觉 两人站在门口,相互对视良久,然后严子时如寒风中的破布娃娃,哆嗦地说道: “清词啊,你觉得我像不像柔软的墙头草?” 顾清词:“……”这特么又是什么比喻。 “不过听他们说,高信恭死了,我觉得不太可信啊。”严子时说道,一路上这个消息他听到了不少,除了这个,还有最近飞快上位的萧策。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严子时还是认识萧策的,语儿的弟弟,也是残疾的嘛! 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也能够到达这一步,可见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大抵都很难猜中结尾,一开始你认为的事情,后来未必会一直那样。 “我也觉得不太可信。”顾清词声音闷闷地说道。 这么多年两人一直在一起,找到那些新奇的药材,他们都要各种尝试去探索,云语身上的毒毕竟太棘手,他们罗列了一连串的药材,但是别说根本不知道哪几种是最合适的,更何况有一些药材,根本就是有市无价,他们只能亲自去找那些名字拗口的药材。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风餐露宿,有时候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一个人,严子时求生的技能之强大,让顾清词叹为观止,这些年她也是学到了很多。 好在总算把药材都找齐了,而且加上他们之前拿到手的火灵芝,基本就是天下的毒皆可解,云语身上的毒自然也可以解。 很快的,两人看到了飞奔未来的萧策,这么多年没见了,萧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强势了许多,以前是未出鞘的利剑,但是此刻,已经是锋芒毕露了。 作为高信恭的接班人,萧策能够坐上这个位置,不是光光凭借他的关系的。 “严先生,顾小姐。”萧策来到他们面前,墨色的双眸泛着激动的神色,如一块黑玉反射出明亮的光彩。 “萧策,哎呀,长大了哟!”严子时辈分和年纪在那里,一想到现在萧策也是几人之下,无数人之上的男人,严子时顿时表示自己要搬出辈分来了。 “你们终于来了,我姐正在等你们。”萧策没有时间跟严子时瞎调侃,现在的情况紧急,一个晚上过去了,云语和那些大夫还在房中呢! “你姐怎么了?!” “语儿怎么了?!” 严子时和顾清词连忙问道,他们都是心系言语的人,顾清词更是为了云语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去找药,而且还想药谷的镇谷之宝拿了出来,那可是她爹给她的嫁妆。 但是只要能够解了云语身上的毒,其实都不算什么。 “跟我来吧。”萧策一边抓过严子时的手,一边说道。 而谢安平也一把抓过顾清词的手,低声说道: “冒犯了。” 顾清词一声惊呼,等到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谢安平的怀中了,谢安平一脸的严肃,抱着顾清词,快得赶上萧策的脚步,带着顾清词和严子时来到房门,房门依旧紧闭。 两人相视一眼,萧策朗声说道: “我们要进来了。” 房间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萧策推开门,房间里浓重的血腥味让萧策的眉间皱了皱,严子时和顾清词相视一眼,朝着床铺飞快地走去。 云语腹中的孩子已经取出来,但是关于她身上的毒该怎么解,大夫们讨论了一个时辰都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来,看到萧策进来,他们更是感觉压力山大。 躺在床上的云语几乎都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萧策看了一眼,都有些承受不住地撇开了视线。 严子时直接扑到了床边,手压在云语的脉搏之上,而顾清词则立刻十分默契地去看云语身上的伤口。 两人配合默契,仿佛经历了千万次的模拟演练。 严子时诊完脉,顾清词立刻站起来,让出自己的位置,说道: “被毒蛇咬了。” 云语的左脚已经肿成一团,光滑的皮肤仿佛一个吹鼓起来的气球,青紫色的淤血淤积在身体内,毒素沿着血液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云语的身体。 严子时看了几下,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大夫,说道: “如果没事的话,就去准备蒸床!” 大夫们见终于来了一个人,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至少不像是他们,到现在都束手无策。 立刻答应下来,然后去准备蒸床,尽管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是他们想干的事情,后果自然要他们来承受了。 而萧策等人还是没有机会插手,顾清词和严子时的及时赶回,也让云语转回了一丝的生机。 木绝再次来犯,萧策等人满腔的怒火,一个晚上没睡,只是让他们更加凶残,更加知道要怎么样弄死对方,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然而,萧策等人低估了木绝,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萧策做出的很多决策都已经有所偏差了,木绝精准地抓住这个弱点,以自己为诱饵,直接将手中的钢刀钉入萧策的右肩之上。 萧策闷哼一声,看着木绝的眼神,如一匹狼。 此战达成了平局,一开始木绝积累下来的优势在后期被萧策一点一点地追回,他不可以输的,做多也只能是平局。 燕泽予扶着萧策到一旁飞快地包扎,这次的伤有点重,但是现在的形势之下,萧策就算是受伤也只能默默地受伤,绝对不能传出去。 在结束之后,侯霜宜提着刀,脸上都还有血污,但是不能看出她眼中的慌张和脸色的惨白。 “队长!”侯霜宜将刀放在一边,看着萧策,眼泪就下来了。 这还是萧策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萧策看着侯霜宜,拍了拍燕泽予的手臂,燕泽予看了看萧策,又看了看侯霜宜,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扶起萧策,对着侯霜宜说道: “你身上也有伤,你也去包扎一下吧。” 燕泽予明显感觉到萧策的身子僵了一僵。 扶着萧策离开,侯霜宜看着自己左手臂上被砍了的一刀,自己当时也是光顾着看萧策,所以才会走神,被对方砍了一刀的,但是没有关系,她觉得一点都不疼。 龇着牙右手拎起钢刀,朝着萧策的方向走去。 严子时和顾清词已经在照顾其他人了,看到燕泽予扶着萧策进来,严子时立刻走过来,看了一眼萧策肩上的伤,对着燕泽予说道: “快扶他进来。” 萧策嘴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他抓住严子时的手臂,一字一字地问道: “我姐她怎么样了?” 严子时翻了一个白眼,这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力气管别人的事呢,严子时自然是看出来萧策此时的虚弱和无力,但是就是这样,他还是那么顽强地一定要知道云语的消息。 “她现在比你好。”严子时说道。 萧策淡淡一笑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另外,严先生,麻烦给侯霜宜看一看,她也受伤了。” “你管地还真是宽啊……”严子时吐槽道。 萧策淡淡一笑,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但是身子已经无力了,任由燕泽予扶着他进了里间去处理伤口。 严子时也给了顾清词一个眼神,顾清词看了一眼侯霜宜,她身上都是血,但是左手臂上的伤口还是十分明显。 再次看到侯霜宜,顾清词还是觉得有些惊奇,南盛的姑娘们还真是可怕啊。 将手中的伤员飞快地包扎好,顾清词走到侯霜宜身边,笑着对她说道: “侯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你受伤了,我来给你包扎吧。” 侯霜宜看着依旧白衣飘飘的顾清词,那张清纯的脸上经历了时光,变得愈地有味道,而且颇有几分仙气。 “你回来了?那么严先生也回来了?!”侯霜宜惊奇地说道。 关于严子时和顾清词回来这件事情,其实也只有萧策等人知道罢了,其他人都没有接到消息就已经直接去打仗了。 顾清词笑着点点头,扶着侯霜宜的手臂,安慰道: “我们会治好云语的,你不用担心,现在你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的伤。” “你们真的能够治好语儿吗?!”侯霜宜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亮起来了,神采奕奕的眼神,让顾清词心中动容。 能够有这样的好友,云语还真是挺幸运的,这样她就放心了啊。 “恩,可以的,只要半年的时间,我们就能将云语身上的毒都给清了,现在你的伤……” “那真的是太棒了!顾小姐,你不知道以前的语儿有多好看!”侯霜宜兴奋地说道。 顾清词:“……”所以你是根本没有在听我讲话是不是。 “顾小姐,队长也受伤了,你去给他看吧,我看到刀钉入了他的骨头之中,一定疼死了,我没有关系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现在我都能做俯卧撑来着,这点小伤完全不是问题!” 顾清词扶了扶额头,现在的女人这么要强,真的合适吗? 无奈,顾清词只能说道: “是萧策叫我来给你看看的,你不用担心萧策,严先生已经再给萧策治疗了,严先生你总是信得过的吧,如果萧策出来之前,你还是这样一幅没有包扎的样子,我想萧策可能不会对你客气。” “真的是队长叫你来给我看看的吗!?”侯霜宜的眼里都是星星,现在就算顾清词是骗她的,那也真的是一个十分甜蜜的谎言啊! 女人普遍喜欢吃甜甜的东西啊,因为吃起来真的很有幸福的感觉啊! “是,是真的,我们过去先包扎一下吧,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可能会影响你左手的灵活度。”顾清词担忧得说道。 “是吗!?这么严重!走走走,现在就去包扎吧!” 顾清词:“……” 第两百四十三章 太措手不及了 第两百四十三章 太措手不及了 顾清词包扎的手法很快,加上侯霜宜只是皮外伤,包扎完,侯霜宜就活蹦乱跳地去找萧策了。 顾清词看着侯霜宜的背影,觉得很是羡慕侯霜宜这样姑娘,敢爱敢恨,那些男人都无法坚持下来的时间,她却能活得这么开心。 萧策一定是喜欢侯霜宜的吧,对于侯霜宜如此热烈的喜欢,谁能拒绝呢。 来到萧策包扎的地方,侯霜宜用力地拍了拍脸颊,把脸色拍地好看一些,毕竟因为失血,她的脸色其实有些惨白,不能让萧策担心,现在又没有胭脂,只能这样简单地处理一下。 此时严子时正在帮萧策包扎,萧策这个人很要强,就算没有麻药,他的表情还是云淡风轻地可怕。 倒是一旁的士兵在一旁,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感觉一睁开眼睛,萧策都已经要凉了。 拿过绷带,严子时低着头,直接将绷带递给一旁的士兵,但是因为士兵闭着眼睛,所以没有看见,严子时也没有看士兵,就这么举着。 侯霜宜看到,立刻上前,接过绷带,帮着严子时包扎伤口。 萧策看着侯霜宜,眼神瞥向她右手臂上的伤,很整齐得包法,顾清词的医术毕竟不差的。 只是她的脸…… 萧策皱了皱眉头。 严子时将伤药倒在萧策的伤口处,因为伤药的药效好,所以这个伤药其实非常地痛苦,跟在砍一刀,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 曾经侯霜宜试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尝试了。 但是萧策现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份心性和韧性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敬佩。 所以萧策能够坐上这个位置是顺应时势,也是水到渠成。 他们没有办法做到萧策的这个程度。 侯霜宜默不作声地帮萧策包扎,别人对于萧策是敬佩,她则是心疼,萧策这样强硬,她觉得心疼,如果萧策能够弱一点,她能帮忙承担一点那就好了。 但是萧策这个人的段位实在是太高了,他所要承担的东西,根本不是她所能承担的。 而她能够帮忙的,也只是这些任谁都可以做的事情。 真是令人沮丧啊。 侯霜宜在心中想到。 严子时一个转头,看到了一言不地侯霜宜,诧异地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帮队长包扎。”侯霜宜闷闷地说道。 “咦,你的脸……你是打了自己两巴掌,让自己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吗?”严子时挑眉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侯霜宜惊奇地问道。 萧策有些不忍地说道: “你脸上两个清晰的巴掌印,侯霜宜,没有人教你不要用这种愚蠢的办法吗?” 侯霜宜:“……”她打的有这么用力吗? 哎呦,下次一定记得要打地轻一点! “怎么,还在想下次要不要打得轻一点?”萧策冷冷地问道。 侯霜宜顿时就尴尬了,队长啊,你的眼睛这么毒,很容易没有媳妇儿的,你知不知道啊。 把萧策的伤处理好,侯霜宜扶着萧策坐在一旁去,而严子时则继续包扎下一个伤员,萧策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但是因为侯霜宜的存在实在是太奇葩,所以才会忽略了萧策难看的脸色。 扶着萧策坐下,侯霜宜兴奋地说道: “队长,我刚刚问了顾清词,她说只要半年的时间,语儿身上的毒就能清干净了!” 云语流产的事情普通士兵并不知道,而普通士兵也包括了侯霜宜,他看着侯霜宜兴奋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些令人悲伤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侯霜宜了吧,她就这样开开心心地就行。 “那真的是太棒了。”萧策伸出手,刚想揉一揉侯霜宜的脑袋,但是想了想,还是收了回来。 “语儿呢?怎么今天没有看见她。”虽然现在云语不上战场,但是她只是不亲自上阵而已,这种时候,按照道理,她应该已经到战场了才是啊。 “她最近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来,你不要去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吧。”萧策说道。 侯霜宜点点头,对于萧策的话,她总是深信不疑的。 整肃好军队,一行人回到曲城,萧策去见云语,饶是严子时和顾清词医术修为之高,但是也抵不住云语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身上的伤口远远不止显露出来的那么多。 可谓是内伤外伤,伤了一个彻底。 顾清词和严子时给云语治了一个上午的外伤,一个下午的内伤,两人的手都要抽筋了。 好在云语体内本来就有剧毒存在是,所以那些毒对于云语来说,倒也不是致命的,但是要消化,所需要的时间也不是短时间就可以的。 至于云语流产这件事情,讲真,就算云语不流产,严子时也会选择给云语终止妊娠,现在云语的身体情况根本承受不住一个孩子,关键是这个孩子在之后的治疗之后,一定会胎死腹中。 或者说,让云语千万故意胎儿,但是这对于她的身体又是极大的损害。 严子时一定会选择云语,应该说,所有人都会选择云语吧。 流产伤身体,但是既然怀孕了,就一定要伤一次。 反正不是据说云语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嘛,严子时其实很想看一看传说中的儿子,但是刚治好云语,又直接被拖到了战场上,真是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啊。 萧策推开房门,走到床边,结果看到高木铮竟然坐在床边,萧策震惊,他明明记得他派人去守着高木铮,不让他过来看云语的,怎么他现在会出现在云语的房中! 高木铮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着萧策,乖巧地叫道: “舅舅。” “木铮,你怎么会在这里,舅舅不是说过,不要来这边吗?你会打扰到你娘亲休息的。” 萧策抚了抚高木铮的小脑袋,语气中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 高木铮抿着嘴唇,表情像极了萧策,只听见他奶声奶气,但是很严肃地说道: “舅舅,爹爹暂时不在了,那我就要来保护娘亲啊,这是爹爹跟我说的。”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他记得高信恭和高木铮才见了一面啊,怎么感觉他们相处了那么久呢。 “在爹爹跳下悬崖之前,跟我说的。”高木铮认真地说道。 萧策竟然无言以对。 而此时,严子时和顾清词也进来了,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就看见了高木铮。 两人顿时停在原地,严子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高木铮,在曲城,能够在这里的小孩子,除了云语的儿子,也没有其他小孩子了。 关键是,这个小孩子,简直太像高信恭了吧! 但是五官比起高信恭还要精致一些。 而顾清词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女神的儿子,妈的,长得真是好看啊。 颜狗顾清词一瞬间就被高木铮给征服了,和木绝,简直不要像。 高木铮看着这陌生的两人,疑惑地看向萧策。 萧策立刻介绍道: “这是你的师公,严子时;这是你娘亲的……恩,大夫,顾清词。” 萧策有些尴尬,顾清词喜欢的人是高信恭,所以算起来应该算是云语的情敌,但是云语又从未将顾清词当做是情敌,而且之后顾清词也是多次救治云语。 握草,这个关系,简直太复杂了! 高木铮立刻跳下椅子,迈着小短腿走到两人面前,鞠了一躬,乖巧地不行地说道: “师公好,顾姨姨好,我叫高木铮,是语儿的儿子。” 严子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高木铮,心中也只有一句话: 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令人生厌的吵闹孩子,还有这懂事和漂亮的小孩子啊,看起来真的好可爱啊,怎么办,好想抱起来亲一亲啊。 “师公不喜欢木铮吗?”高木铮仰头看着严子时,一双乌湫湫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严子时,严子时看了一眼,一颗心脏简直软成了不行。 他立刻蹲下身来,抓着高木铮的手臂,柔声地说道: “喜欢,师公好喜欢木铮的。” 高木铮看着已经被自己萌化了的严子时,转头看着顾清词,软软地喊道: “顾姨姨。” 顾清词差点跪在高木铮面前,不就是膝盖嘛,给你就是了,你这样对我卖萌,我很容易被煲汤的。 “木铮是吗?木铮可真可爱。”顾清词说道,脸上的笑容简直能够出光来。 高木铮看着顾清词,脑中想到: 又是一个被自己这张脸征服的女人嘛? 这样子,真是没有多少的挑战啊。 “师公,顾姨姨,我娘亲还好吗?”高木铮软软地问道。 “好的,过几天就醒了,木铮饿了吗?”严子时说道。 “不饿,师公饿了吗?顾姨姨呢?顾姨姨看起来脸色有点苍白,是不是太累了?”高木铮十分贴心地问道。 顾清词简直要晕过去了,小家伙你从小就这么会撩妹,真的好吗? 感觉自己被撩地要不省人事了…… 顾清词和严子时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纷纷看到了一种情绪: 此子非池中之物啊! 严子时检查了一遍云语的情况,现并无异常,舒了一口气,对顾清词说道: “等到语儿醒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给她清毒了,现在流产了,身子还有点虚。” “流产?师公,你在说什么啊?你说娘亲流产了吗?”高木铮的耳朵尖,严子时对顾清词说话的声音不大,高木铮要听到这个内容,完全没有压力。 萧策看着高木铮,问道: “木铮知道流产是什么意思吗?” 严子时和顾清词之所有没有避开高木铮,不过是因为高木铮年纪小,听不懂这些,谁知道高木铮突然问。 太措手不及了…… 第两百四十四章 向宿命低头的姿态 第两百四十四章 向宿命低头的姿态 “知道啊。”高木铮说道。 三人都看向高木铮,哦豁,你竟然知道流产是什么意思?小鬼,你很有前途啊。 “木铮本来可以有弟弟妹妹是不是?”高木铮冷静地问道。 三人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顾清词问道。 高木铮看着顾清词,反问道: “顾姨姨是觉得木铮不知道流产是什么意思吗?” 顾清词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我以前有听带我的奶娘说起过,娘亲也流产了吗?娘亲看起来气色很差的样子,你们不是说她没事的吗?”高木铮的平静地问道。 三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高木铮走到床边,看着云语,半晌后,问道: “若是爹爹回来,你们知道该怎么样跟他交代吗?” 三人继续沉默。 “还是你们觉得其实爹爹不可能回来了,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说爹爹已经死了的事情,如果娘亲也要去找爹爹,娘亲是不是也要死了?”高木铮一个一个的问题,简直不敢相信,他一个六岁的孩子,逻辑思维这么顺畅? “木铮,那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萧策皱着眉头问道,这些他特意关照过得,不准在高木铮的面前提起,为什么他还会知道。 高木铮天真地看着萧策,反问道: “舅舅把我关在房中,让别人看着我,就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些是吗?那现在这些我都知道了,所以舅舅还要管关着我吗?其实没有什么意思了吧。” 三人顿时大汗淋漓,之前才被高木铮萌到的严子时和顾清词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情面前这个小孩子,不仅仅能够卖萌,脑子还好的可怕啊。 真是结合了云语和高信恭的长处啊,只是他们还有些好奇,高木铮以后是不是能够如云语和高信恭一般变态。 现在看来,不用以后了,现在就已经很变态了,他们三人被问地哑口无言。 尤其是萧策,所有的打算都被高木铮给说了出来,而且最后一句:其实没有什么意思了吧。 真的是要把他问地出一身的冷汗,不得不说,高木铮的讲地太有道理了,的确,现在他都知道了,那么关着他还有意思吗? “没、没意思了。”萧策说道。 高木铮走到床边,看着云语,笃定地说道: “在娘亲去找爹爹之前,我应该陪在她的身边啊。” 萧策看了看严子时和顾清词,两人立刻转开了视线,反正这个问题,他们才不管呢! 高木铮这么厉害,他们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 萧策俯下身来,看着高木铮,问道: “可以,我可以让你陪在你娘亲的身边,但是你要告诉你,今天你是怎么出来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高木铮眨了眨眼睛,又是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高木铮说道: “舅舅,你未免太小看我了,那些人,本来就看不住我,我只是现在才出来,是给你面子……否则我直接到你面前,这个不太适合吧。” 萧策感到自己胸口被插了一刀。 “那你是怎么样摆脱他们的?” 高木铮看着萧策的眼神顿时一遍,他有些不忍心地说道: “舅舅,你确定要知道吗?如果知道的话,我觉得你可能会丢脸。” 萧策感觉自己的胸口又被插了一刀。 “没事,你说吧,舅舅受得住。”萧策坚强地说道。 “我就说,我要出去,他们就让我出去了。”高木铮说道。 萧策疑惑地看着高木铮,他的手下他清楚,绝对不会这么弱鸡。 然后就听到高木铮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我还警告了他们一顿,我说你是我的舅舅,你都舍不得动我一下,他们如果不怕死的话,大可直接对我动手,然后我就走出来了。” 萧策说:“……”果然还是不要知道为好,竟然就这样被高木铮威胁到了,小鬼头狡猾着呢,才不会让自己受伤…… 他的手下好傻,好天真,他们这么甜,真的适合在这里生活吗? 萧策泪流满面,而站在一旁的严子时和顾清词则十分同情地看着萧策,萧策这个舅舅当起来不容易啊。 一边要被高木铮的颜值碾压,一边还要被他的智商碾压,可怜哉可怜哉。 高木铮拍了拍萧策的肩膀,说道: “舅舅,没事的,下属笨一点,至少不会想着要把你拉下来,也是有好处的。” 萧策简直吐血,这都是什么理论啊! 而严子时和顾清词已经完全没有把高木铮当做是一个纯洁的小子了,这个小孩子太鬼了,主要是,还长得那么好看,简直没有一点点的抵抗力。 反正最后顾清词已经放弃抵抗了,为什么要抵抗,他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都是对的啊,他们不应该抵抗,应该跪下说是。 高木铮坐在一旁,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云语,至少高木铮这么早熟也是有一点好的——他不会吵闹,很多时候都是安静地待着,如果不是他的颜值他闪亮,都有可能被忽视了。 云语就这样昏迷了三天,三天后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两男一女一小孩,讲真,除了高木铮,另外的三人,云语一个人都认不出来,萧策的标的物只有在他走路的时候,云语才能认出来。 现在他们都坐在一旁,双眸放空,看起来宛若智障。 云语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这个女人是谁啊,绝对不会是侯霜宜,侯霜宜出现的话,一定会穿军装,倒是萧策,因为当了将军,平时到没有都穿军装,所以坐在床边的人有没有萧策云语也不太清楚。 面前的女人一脸的温柔,眉眼间十分地柔和,一点都没有侯霜宜眉宇间的英气。 所以是谁? 谁的妻子吗?还是他们请来的保姆,来照顾自己? “娘亲!”高木铮率先反应过来,直接蹦下椅子,一脸惊喜地走到床边。 而萧策等人也立刻反应过来,萧策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一步,云语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语儿,你还好么?” 云语微微一怔,看着面前的男女,女人穿着一袭白裙,温柔地看着她,而站在女人一旁的男人,虽然头还是黑的,但是眉宇间的沧桑是遮挡不住的。 这一对组合…… 脑袋中浮现了两个名字,已经许久不曾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但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人。 “师傅,清词姑娘。”云语喊道。 严子时简直要热泪盈眶,他都已经做好了云语一张口就要让他自我介绍的场面,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云语竟然一张口就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说不激动是假的。 “娘亲,你疼吗?”高木铮心疼地问道,他看着云语没有几分血色的脸颊,小手紧紧地抓着云语的手,都要哭出来了。 “这点疼不算什么。”云语揉了揉高木铮的脑袋,十分从容地说道。 “语儿,你怀孕了,你知道吗?”严子时脸色苦涩地说道,云语这么能忍,他们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们希望云语能够活得各种快活,但是转过头来现,她吃过的苦,光是听着,都觉得疼。 云语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一睁开眼睛就有这样大的刺激等着她。 “师傅,你说什么?请再重复一遍。”云语认真地说道。 “云语,你流产了,你知道吗?”顾清词不忍心看到云语这样子,也不忍心让云语有半分的期待,既然严子时没有说,那就让她来说吧! 萧策看见云语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个刺激,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云语足足沉默了一刻钟,才说道: “是吗?也好,我要去找高信恭,会没有办法把他生下来。” 仿佛有一种向宿命低头的姿态。 萧策的心脏骤缩,连呼吸都不可控制地加重了一些。 “娘亲,你不要伤心了。”高木铮一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眶中转了转,又转了转,然后又被忍了回去,安慰云语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语儿,没事的,等你身上的毒解了,你自然可以再生孩子,而且你的脚也会好的。”严子时轻轻抚摸着云语的脑袋,柔声地安慰道,他的这个徒儿啊,真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姑娘。 强悍成这幅样子,叫他们怎么能不心疼啊。 “不着急,师傅,我不着急。”云语淡淡地说道。 直到日后,严子时偶然之中想起云语说的这话,才明白,云语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给她自己写了一个结局。 而这个结局,差点毁了一些人一整个的人生。 严子时和顾清词将云语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云语很是配合,但是却半个字都没有提起那么失去的孩子。 他们都知道,云语很伤心,但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慰吗? 云语根本不需要安慰啊…… “语儿,要不你哭一哭吧……”严子时哽咽地说道,讲真,云语不哭,他都要哭了。 你没有必要这么强撑啊! 他们都可以作为她可以依靠的人啊! 老是这么强撑,让他们很有挫败感啊! 云语摇了摇头,对着萧策说道: “阿策,把木铮带下去。” 高木铮一听到这话,立刻朝着一旁躲去,一边躲还一边说道: “娘亲有什么话是想要瞒着木铮的吗?木镇不是小孩子了,在爹爹不在的时间里,木铮要保护娘亲的!” 高木铮的眼神坚毅,像极了高信恭的眼睛。 云语微微一个晃神,就答应了让高木铮留下来的话…… “师傅,如果我暂时不解毒,我还有多少时间?” 严子时眉心一跳,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从心里浮现。 “大概十个月吧。” 第两百四十五章 总有刁民想睡朕 第两百四十五章 总有刁民想睡朕 “恩,时间够了。”云语淡淡地说道,语气放的很轻。 众人心尖皆是一颤,什么叫做够了……啊喂,你讲清楚啊! 你现在闭上眼睛算是什么回事啊! 高木铮却好像更加懂云语,他安静地守在云语身边,一双小手放在云语的手旁,小声地说道: “那娘亲要快快好起来,这样才能去找爹爹啊。” 萧策三人不知道该说什么,真是一个六岁的孩子都比他们要知道怎么讲话,现在他们好像是三个哑巴一样…… 萧策给两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三人快地退了出去,只留云语母子两人在房中。 云语的呼吸很轻,高木铮因为年纪小,呼吸倒是有点重,房间中很安静,安静地只能听到高木铮均匀的呼吸声。 高木铮就这么看着云语,然后看见云语的眼角缓缓地滑落一滴眼泪。 一滴眼泪便是极致,高木铮伸出手帮云语擦去眼泪,安静的陪伴是高木铮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云语没有醒过来,在沉睡的时候,她流了一滴眼泪。 高木铮誓,以后一定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流眼泪流成这幅样子,要哭也是被他欺负的。 而高木铮此时不会知道,以后他的姑娘在他怀里简直要哭死过去。 擦去眼泪,高木铮趴在床上,看着云语,他娘亲长得真好看,他没有看到过一个姑娘比他娘亲还要好看。 云语在床上修整了半个月,只字不提那个流产来的孩子,站在冷风中,云语的身形单薄地让人心疼。 而自从云语流产之后,高木铮就一直形影不离地陪在云语身边,再也没有去陪过萧策,而独自处理事务的萧策,没有了高木铮,觉得人生寂寞如雪。 高木铮蹬蹬蹬地跑过来,怀中抱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在冷风中,高木铮的小鼻子被冻得通红,五官变得愈精雕细琢。 “娘亲,会冷,披风。”高木铮软软地说道。 云语看着站在一旁的儿子,连自己的腿都没有到,但是真的可爱地让人没有办法不喜欢。 云语蹲下身来,用手包着高木铮的耳朵,柔声地问道: “儿子,冷不冷?” “不冷,娘亲把披风披上吧。”高木铮递上披风说道。 “我们回去吧。”云语牵着高木铮,朝着房间走去,她现在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就连高木铮都抱不起来了。 严子时听从了云语的意思,暂时不接受治疗,但是必须要让她尽快恢复体力。 严子时和顾清词知道云语的打算,她是打算先去找高信恭的,而这个决定,在严子时和顾清词讨论的时候,也觉得挺好的。 上一次,云语从崖底上来,显然已经大概能知道下面的环境是多么地凶险了,毒物遍地,云语体内的毒倒是成了她的护身符。 等她回来之后,在进行清毒,只要时间没有过十个月,他们有把握把云语治好。 云语这边是一个战场,萧策那边也是一个战场,如今已经进入了激烈地阶段,云语偶尔会来看一看情况如何,只是现在萧策已经完全成熟了,云语再也不会去干预,有的只是建议,那些她所知道的一些现代的方法说给萧策。 萧策和木绝作为对手,两人实力不相上下,但是萧策不断地在进步,因为经验不断地提升,萧策的天赋也不输给木绝,木绝想要全面进攻的打算,终究是被萧策一点一点地打断。 任他也没有想到,高信恭竟然给他准备了萧策这样一个人,真是令人不甘心啊。 其实就是这样的节奏,萧策在等着木绝提出谈判的时候,木绝毕竟战线拉的长,时间一长就弱势就被渐渐放大。 就这样,在严子时和顾清词的调整之下,云语的体力恢复了十之**,而云语也打算立刻去找高信恭。 没有人能够劝动云语,加之其实很多人也是希望云语能够将高信恭带回来的,毕竟二爷的尸体没有在他们的面前,自欺欺人,还是可以的。 而且,万一见鬼了呢? 万一二爷真的没有死呢! 还是之前下落的地方,严子时给云语准备了很多他之前很宝贝的东西,因为云语去的地方实在是太变态,严子时抱着高木铮跟云语说了很久,说道最后嗓子都哑了。 云语安静地听着,她本就是不太会捧哏的人,最多做一个倾听者,虽然一些严子时的一些技巧都没有她来的完善,但是她也不会拒绝严子时的好意。 玄武崖边,云语盈盈一握的腰上绑着绳子,一行人站在一旁,高木铮被萧策牵着手,一张漂亮的小脸在风中有点红。 云语看着他们,笑着说道: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云语这话说出来,讲真,没有几个人能够信的,如果你真的不会乱来的,那你下去做什么? 这就是乱来啊,少女! “木铮,听舅舅和师公的话。”云语说道。 顾清词看着云语,眼中情绪翻滚,就在所有人都在看着云语下去的时候,顾清词突然上前,说道: “云语,我跟你下去吧。” 众人:“?”什么鬼? 云语疑惑地看着顾清词,不知道她为什么现在会说出这种话。 “云语,从小我父亲给我泡药浴,花费了很大的代价,一直泡了十几年,一直到现在蛇虫鼠蚁见到我都会自动避开,所以我想让我下去,或许可以帮助你,但是因为我的身手有点差,所以需要你保护我,你觉得那种方法比较好,我都可以的。” 萧策觉得顾清词一个情敌能够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现在的情敌都是这么相亲相爱的吗? 而萧策不知道的是,高信恭现在才是顾清词的情敌呢…… 哎呦,其实也算不上情敌,云语从来都没有对她有意思过。 云语眉梢一挑,她没有正面回答顾清词的话,而是问道: “你知道下面的场景是什么样子的吗?你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光是看一眼,你就会一直呕吐,你看见过在泥沼之中堆积成山的白骨吗?你见过放眼望去都是毒蛇的场景吗?你见过地上都是可怕蠕虫的场面吗?清词姑娘,做人还是要冷静一些,一腔热血,大部分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卵用。” 而在云语说完这番话的时候,顾清词一张脸,血色全失,同样的,站在一旁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萧策从牙中挤出一句话来: “姐,下面的人究竟是什么情况?什么叫做堆积成山的白骨,放眼望去都是毒蛇,遍地的蠕虫……” 云语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头儿……” “我愿意,我可以的,云语,你不要太小看我了,我也是能够徒手抓住蛇的!”顾清词就算满脸的苍白,语气还是十分地笃定。 而就是在这时,严子时迷茫的话响起: “清词,上次那个看见毒蛇就往我怀里钻的人,是你吗?” 顾清词狠狠地瞪了严子时一眼。 严子时立刻收声。 正是因为顾清词极其地害怕蛇,所严子时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什么蛇虫遍布的地方,所以顾清词这个功能才没有被现。 顾清词说出这个话的时候,严子时就有些后悔了,妈的,当初他为了采药,为了不让顾清词吓到,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还被蛇咬了好多口,感情身边就有这样神奇的人啊…… 真是要完啊。 云语看着顾清词,说道: “你还是留在上面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而且我待在下面的时间不会太短,玄武崖底的森林有多大,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没有找到他,我是不可能回来的。” “语儿,你有没有想过,你看见的那些白骨,可能有一具,就是高信恭的,据说你下去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了吧,几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比起旁人,严子时更加在意云语,他不希望云语下去,但是云语太坚决,坚决到没有人可以动摇她的念头。 所以他们只能够配合她。 但是,他真的不希望云语去那种恶心和危险的地方啊! “不会的,我把每一具白骨都看过了,没有一具是高信恭的,你相信我。”云语从容得说道。 而在场的人,脸色一白再白,什么叫做,你把每一具白骨都看过啊…… 云语,之前的一天,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为什么现在听起来,那么令人毛骨悚人啊! “我去!云语,我跟你下去,我可以忍受的,我真的可以忍受,只是一开始有些不适应罢了,你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可以的,我希望能够为你做些什么,请你相信我。” 顾清词惨白着一张脸,牙齿狠狠地咬着嘴唇,看着云语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严子时看着这样的顾清词,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极其荒谬的心法,顾清词这个样子,看起来根本就是喜欢语儿的节奏啊! 哪里像是一个情敌的样子啊! 真是拉了情敌的一个大后腿啊。 顾清词走到云语身边,说道: “云语,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喜欢的人是你。” 众人:“!” 严子时:妈的,果然是这样子…… 现在的世道真是可怕啊。 云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云语皱着眉眉头,心中想着顾清词的脑袋是不是瓦特掉了,什么叫做喜欢的人是她啊,她不是一直喜欢高信恭的吗? “我不放心一个人下去,如果我能为你做些什么,那么我绝对会用尽全力去做的,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 云语:“……”总有刁民想睡朕。 第两百四十六章 抱团取暖 第两百四十六章 抱团取暖 “云语,让我跟你下去,或者说,你自己下去,然后我自己下去,应该不会摔死吧……”顾清词说道。 云语的视线让她不敢与之对视,但是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是抱着一种“老子无所畏惧”的态度了。 “你为什么喜欢我?”云语不解地问道,她的这个性格其实适合和伙伴,就连朋友都是比较难相处的,所以她的朋友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 但是她的伙伴,可以写成一个十页的ord文档。 而喜欢她的人,不好意思,从现代到古代,就高信恭这么一个人。 结果现在,顾清词是什么鬼啊…… 因为什么而喜欢她的啊,云语表示难得地,她很是好奇。 而云语的这个问题,也让在场的人也很好奇,顾清词竟然会喜欢上云语,一开始,她不是喜欢上二爷的吗? 难道说觉得喜欢二爷无望,就转为喜欢别人了? 就好像侯霜宜一样。 但是……侯霜宜喜欢的人是萧策,这个其实很正常啊,至少萧策不是像二爷那么不可接近。 而你,顾清词。 讲真,让二爷接受你的可能性,绝对比让云语接受你来的几率大啊! 别人都是绕开难题,你却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当我现,每当看到你受伤,看到你不得不承受的那些东西,包括其实现在你就在忍受着疼痛,云语,我从未见过人,如你般坚强。” “所以你就喜欢我?”云语面无表情地问道。 而高木铮站在萧策身边,三观碎的跟一个渣渣一样,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那是不是,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啊? 不得不说,高木铮同学,你真的很有潜质,是一个优质的gay选。 “云语,我也没有办法,我在外面奔波了**年,我以为我已经可将你的感情变成对朋友的友好,但是一看到你躺在床上,浑身的伤,我就觉得我还是喜欢你。” 云语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深情的表白…… 真是日了狗了。 “所以,还请你一定要带我下去!否则我自己下去,可能会被摔死。”顾清词严肃地说道,严肃到都有些可笑。 “语儿,你带清词下去吧……为师听着好感动啊,清词!我支持你!”严子时声援道。 众人:“……”严先生你可以不要捣乱吗? 顾清词双眸希冀地看着云语,云语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顾姨姨,你真的喜欢我娘亲哦!”高木铮突然说道。 众人:“……”哎哟,握草,高木铮怎么在这里! 他们不会认为高木铮听不懂刚才的话,很多时候,高木铮说听不懂,都是假的…… 这个孩子的智商,很是可怕的啊! 而顾清词看到高木铮在场,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顾姨姨,那你要加油了,我爹爹很厉害的,娘亲可能不会被你抢走的。”高木铮接下来讲到。 众人再次无语。 高木铮同学,你这么上道,真的没事吗? 最后云语还是同意了让顾清词跟随,一个能够让蛇虫鼠蚁避让的人,实在是太宝贵的存在,上一次下去是白天,但是视线已经有点限制了,这次下去肯定要经历晚上,晚上的崖底那真的是危险重重,带着顾清词下去,的确能够省很多事。 她其实无所谓,毕竟只有九个月的生命了,但是她不希望救回来的高信恭还是活不了多久。 云语将顾清词绑好,顾清词一脸秀红地抱着云语的腰,说起来,还有点小兴奋呢!竟然抱到了女神的腰! 而云语觉得也有些别扭,但是好在她心里素质强悍,还是能面不改色的。 云语的降看起来观赏性极佳,但是如果是站在云语的角度来看的话,其实特别的刺激,顾清词再看了一眼之后,就直接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风如冷刃在脸上刮着,顾清词下意识地朝着云语的怀中躲去,而云语则十分镇定地将顾清词的脑袋压在怀中。 保护人民,是军人的天职,云语也是一名军人,在她的眼中,顾清词和普通的百姓,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降了多久,当他们落在地上的时候,顾清词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是飘得。 而云语落在地上的时候,朝着地上望去,果然,原来盘踞在原地的一些蛇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刺激,朝着一旁爬去,而她们的脚下则成了一块空地。 云语将腰上的绳子给解开,看着紧闭双眼的顾清词,顺手将她腰上的绳子也给解了。 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现在没事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顾清词闻言,缓缓睁开眼睛,入眼便是云语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这个享受真是太棒了! 但是下一秒,顾清词就见识到了玄武崖底的可怕之处。 云语之前所说的,真的只是说轻了,而且脚下的地面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顾清词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来,看着脚下踩着的东西,只见一个被沾满了污泥的大腿骨正在她的脚下叫嚣。 顾清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了,然后下一秒晕倒在云语的怀中。 云语一把接住顾清词,顾清词的表现倒是在意料之中了。 轻而易举地抱起顾清词,云语认了认路,之前她有找到一个那边算是一个比较好的避处,而且有顾清词在,都不用担心有蛇。 之前的山洞中有残留的血迹,而云语则相信,这是高信恭留下来的,跳下来并没有让他丧命,但是崖底的恶劣的生存环境却可能把他的命给夺走。 抱着顾清词躺在山洞之中,云语坐在一旁,看着那一滩早就干涸了的血迹,沉默不语。 她不知道高信恭在什么地方,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甚至不知道高信恭是否还活着。 顾清词只是被吓晕了,所以醒来的也快,一睁开眼睛,又能看到自己的女神,但是顾清词则立刻朝着身下望去。 现是一片坚实的地面之后,终于舒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有睡在骨头上。 “以后我们可能就要睡在骨头上。”云语冰冷的声音直接从一旁传来,真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冷的让顾清词都打了一个寒颤。 “云、云语……”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不会一直都在这里,而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山洞的,很多时候我们都需要露宿在外,睡在骨头上,我觉得比睡在蛇堆身上要好,你觉得呢?” 顾清词一张脸还是雪白,听着云语的话,半晌后,弱弱地说道: “一开始就要有这么残忍地选择了吗……” 云语淡淡一笑,回到: “我以为你一开始就应该做好的这种准备,其实现在你也可以让他们把你拉上去,我有特意交代过,我想你可能是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如何,所以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云语终究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顾清词的做法,她感激,但是也会给她反悔的机会,毕竟顾清词娇生惯养的,不像她,接触过那么多令人绝望的时刻。 顾清词看着云语,心中感动,但是她还是坚定地摇摇头,说道: “云语,我不会上去的,我只是一开始没有能力接受这么大的落差,只要给我时间,我就能接受的!所以别让我上去,好不好?” 顾清词的话音落下,云语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只是不想看你一个人要承受那么多。”顾清词小声地说道。 她是真的喜欢云语啊,这样的姑娘,怎么能够不让人喜欢啊,那么漂亮,还是那么积极进取,她没有办法不动心啊。 云语哑然,她反正不懂这个。 百合**好,这个好,她表示不是很理解,只是想吐槽作者而已。 休息了一刻钟,顾清词坚强地站起来,朝着云语说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云语看了顾清词一眼,没有在劝说,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的路况就没有山洞中那么清爽了。 云语和顾清词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各种毒物纷纷避让,硬生生地开出一条道来…… 云语看着这一幕,觉得世间神奇的人和事真的是很神奇的啊。 天色渐渐暗下来,尤其是在森林之中,更是暗地快,云语和顾清词找了一比较干净的地方,云语的动手能力让顾清词都感到惊奇,撒上一些驱散毒蛇的药粉,两人便躺在了一起。 晚上很冷,云语抱过顾清词,十分冷艳地吐出两个字: “取暖。” 顾清词其实内心小鹿乱撞,心中说道:女神啊,你不用解释啊,别说是为了取暖了,你就是想要抱抱也完全可以的呀! 被云语抱着,顾清词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会笑出声来。 晚上漫长,但是两人睡觉的时间其实不长,云语和顾清词醒来后就开始聊天,哦,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顾清词在说话,云语只是偶尔地恩一声。 但是顾清词已经很开心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云语把东西收好,都放进背包中,昨晚多亏了顾清词,两人其实睡得还算好,在这里,云语必须要睡觉以此来保存体力。 顾清词也背了一个小包,里面都是十分珍贵的药材。 云语之前在崖底一整天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成的,她确定了三个高信恭最可能去的地方,现在站在分岔路口,云语不知道哪一个的方向才会是高信恭选择的地方。 于是云语随便找了一个方向,最中间,和顾清词迈开步子朝着前面走去。 顾清词亦步亦趋地跟在云语身边。 第两百四十七章 那么,同理 第两百四十七章 那么,同理 云语走地很是仔细,半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顾清词看着云语从出人意料的地方找出那些令她赞叹不已的东西,所以道理她都懂,为什么云语会从灌木丛中挖出一具骸骨来…… 而且快地检查翻看过后,然后说道: “不是他的,我们走吧。” 将手上的手套取下,丢到一旁,继续朝着前面走去,从挖出骸骨到鉴定身份后,云语前后花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所以,她是真的把那么多的骸骨都翻看过去了…… 不愧是自己的女神啊,顾清词心中想到…… 两人就这样走了一个上午,云语停下来,找一个干净的地方,铺上防水的布,两人坐在地上,云语拿出带来的食物,拿出一部分递给顾清词,说道: “这几天我们还能够吃这些我们带来食物,但是之后,这些食物一来会被消耗光,二来,也因为这里的湿气太重,而被弄得霉,不能吃。唔,现在这里的食物,大概还能支撑我们三天的时间。” 顾清词拿着馒头的手微微一顿,弱弱地说道: “要吃人肉了吗?我可以给你吃的。” 云语:“……”她有表现出要吃了顾清词的意思吗? 如果真的表现出来了,她可以道歉的…… “云语你想从哪里开始吃?”顾清词继续问道,十分诚恳地样子。 现在云语是真的相信了,如果她说想要吃人肉,顾清词立刻就可以贡献自己的身体。 哦豁,真是666。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吃你了……我不吃人肉已经很久了。”云语随口说道。 顾清词的身躯一震,看着云语的眼神愈地爱恋。 恩? 爱恋? 是的,没有错,在顾清词的眼中,女神真的是见多识广啊,连人肉都不放过。 “你是要吃了你自己?”顾清词慌张地问道。 云语:“……”她记得以前,顾清词还是很聪明的,为什么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智障,这让她更是忧伤啊。 都说陷入了爱情的女人智商为负,顾清词现在只是表白而已,而且明确被自己拒绝了,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啊,云语表示不解。 “跟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以后我们的食物,将会是这森林中的东西,可能是蛇,也可能是虫。我告诉你,只是要给你一个心理准备而已。” “哦哦,好哒。”顾清词乖巧地说道,反正只要不是吃人肉,其他的都可以的吧! “而且有些时候,生不起火,可能要吃生肉。”云语一边镇定自若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还不忘恐吓一下顾清词。 顾清词听到这里,真的要哭了,要吃蛇虫鼠蚁,她已经十分坚强地接受了,但是要吃生肉…… “我可以不吃的吧?”顾清词小声地问道,声音委屈地仿佛一个小媳妇一样。 “恩,不可以的。” 顾清词:“……” 接下来的日子,顾清词吃的很是节省,生怕下一秒她就要被云语逼着直接吃生肉了…… 三天一晃而过,云语抓了一条蛇,三下五除二剥皮处理干净,然后生火烤蛇肉,虽然过程血腥,但是递给顾清词吃的肉,还是很好吃的。 顾清词吃了一口,就表示真是他娘的好吃啊! 这里这么多蛇! 顾清词一边吃着肉,一边说道: “以前听他们说,二爷的厨艺也很好,云语你也很不错啊!” 正在填饱肚子的云语手微微一顿,她头也没有抬一下,说道: “你会这么说,只是没有吃过高信恭做的饭菜而已。” 她的厨艺哪里能够叫厨艺啊……只是简单地弄熟而已…… 变数生在第五天,云语和顾清词刚吃完中饭,起身刚准备往前走的时候,云语突然停下脚步。 周围响起一阵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而越来越响,云语放眼过去,只见原本一大片绿色的植被飞快地消失,而一阵黑压压的东西,正在飞快地朝着渗透过来。 几乎只用了半秒的时间思考,云语拉起顾清词,转身朝着另一边疯狂地跑去。 顾清词被拉得措手不及,云语脸包裹都没有来得及拿,就直接拉起她朝着一旁狂奔而去。 顾清词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是云语总是有她的理由的,不敢有片刻的怠慢,撒起脚就是狂奔。 但是云语的度跟她的度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云语跑地极快,顾清词几乎是被她直接扯着跑的。 耳边是呼呼的狂风,云语已经完全没有耐心选择的余地了,只要哪里有路,她就往哪里跑,好在有顾清词这样一个神奇的存在,所以除了身后的大军,其他的倒也没有收到什么攻击,只是有些时候,因为她们来的太快,有一些毒物还没有来得及闪开,就直接被她们一脚踩入土中。 河,哪里有河…… 云语一边狂奔,一边仔细地听着水流的声音,她记得这里应该有河才是,她们之前有到过河边,而一开始她选择的方向也是朝着河而来的,虽然之后的选择不再精细,但是也不应该还没有看见河才是。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而云语明显地感觉到顾清词的力不从心。 顾清词毕竟不是专业的,能够跟着她高度跑这么久,已经是不容易了。 “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了。”云语破碎的声音隐约地传到顾清词耳中。 顾清词一双眼睛极为坚定,拼命地从极为疲惫地身体中挤出最后的几丝体力,努力得跟上云语的脚步,她不要拖云语的后腿啊! 耳边水声愈清晰,云语眼中露出喜色,看着有些急的水流,云语也顾不得会受伤,一把拉住顾清词,噗通两声,直接跳到了河中。 下一秒,头顶一片一片黑漆漆的东西压过来。 顾清词抬头望去,眼睛都忍不住地微微睁大,行军蚁,竟然是行军蚁,行军蚁爬过,寸草不生。 难怪云语会那么不顾一切地狂奔…… 她转头看着云语,她的神色那么从容,苍白的脸完全看不出她刚才经历了如何可怕的一幕。 只是……她有点呼吸不顺畅了…… 刚才一通狂奔,直接跳到了水中,冷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要憋不住了…… 抓着云语的手忍不住地用力,顾清词的脸上露出难忍的神色,但是现在头顶上还是黑压压的一片,随着水流,行军蚁也被不断地往下游冲去。 此时如果钻出水面,那么应该立刻会被行军蚁咬断脖子了吧…… 但是一直在水下不呼吸,她又不是鱼……也会被憋死啊。 反正都是一死,还要有选择这就很尴尬了。 云语感觉到顾清词的手劲,转过头来,就看到顾清词一副我要憋死的样子,云语游向顾清词,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双唇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覆上! 顾清词猛地瞪大了眼睛,妈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没有一点点的心理准备,就这样被自己喜欢的人亲上了,哎呦,她应该感到幸运,好在现在云语把她的嘴巴封住了,否则指不定会笑出声来。 稀薄的空气被送进嘴里,顾清词吸了一口,便没有再吸了,云语也是需要呼吸的啊! 云语拉着顾清词的手,缓慢地朝着上游游去,在水里休息了一会儿,体力了也恢复了一些,游到上游也不是不可行。 才游了十米,头顶的黑压压便已经没有了。 两人齐齐钻出水面,顾清词大口大口地呼吸,眼神四下乱飘,不敢看云语,脸颊上缓缓浮现红晕,刚才的一幕,现在心里还小鹿乱撞呢。 云语和顾清词待在水中,不敢上岸,现在行军蚁还没有过去呢。 云语冰冷的黑眸望着这么多的行军蚁,心中则疑惑,按照道理这种食人蚁应该是出现在热带的雨林的,为什么会在玄武崖底出现呢。 随手抓过一直蚂蚁,锋利的牙齿看得人起鸡皮疙瘩。 云语撤下衣服,用衣服简单地做了一个小笼子,快地抓了几只食人蚁进去。 “云语,你抓行军蚁要做什么?” “行军蚁?”云语眉梢一挑。 “恩,这不就是行军蚁嘛。”顾清词指了指被云语抓起来的蚂蚁,疑惑得问道。 “行军蚁可以用来缝合伤口,当有大伤口的时候,而用没有缝合的针线,可以让食人……行军蚁咬住伤口,然后将身子扯断就好了。”云语说道。 顾清词眼睛顿时一亮,溢美之词立刻放了出来: “云语!你好厉害啊!这个你都懂!” 云语淡淡一笑,所谓的懂不懂,其实只要经历过,大部分都会懂得,只是有些时候,过程有些残酷罢了。 “没事了,我们走吧。”拉着顾清词从河中起来,冷风一吹,顾清词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她的身体毕竟底子弱,虽然云语体内各种混乱,但是硬件要比顾清词来的强悍。 也就是云语常说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现在没有火折子了,我们要先去取火才行。”云语一边将衣服上的水挤掉,一边说道。 “好。”顾清词自然是十分支持自己的女神。 在这种地方,云语想要生火也是有点挑战的。 然而,云语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依旧朝前奔流的河流,脑海中一瞬间的想法不断地被放大。 高信恭是不是也曾经经历过这一切,而他会选择怎么做? 如果是她,经历了这一切,想要出去,又该怎么办? 顺流而下,或许是一个好办法,至少这条河算是比较安全的存在了,这里的森林错综复杂,要想出去,利用河流出去,是她会选择一个好办法。 那么,同理…… 第两百四十八章 他才不需要同情! 第两百四十八章 他才不需要同情! “准备一下,我们沿河而下。”云语对着顾清词说道。 顾清词微微一愣,然后秒懂,问道: “是二爷留下什么痕迹了吗?” 云语摇摇头,说道: “没有,我没有看到一丝关于他的痕迹,但是如果是我落到如此的境地,我会跟着河走,这样子,至少能够挣到几分的生机,而且至于为什么半丝他的痕迹都没有,我想行军蚁可能是做了很大的贡献。” “所以我们现在顺流而下?”顾清词打着哆嗦问道。 云语看了她一眼,说道: “先把衣服弄干吧否则会很麻烦。” 两人生起火,在山洞之中取暖以及烘干身上的衣服。 而顾清词又看到了自家女神完美的躯体,其实云语的左脚完全看不出来她有残疾,左脚还是十分完美的,纤细而白皙,青紫色的血管盘踞在脚踝上,好看地不行。 云语坐在一旁,五官安静地不行,橙色的火光打在她的脸上,此时的云语美地像是一幅画,五官精致地让人走神。 顾清词小心翼翼地不去打扰云语,云语现在一定不好受啊,这么多天过去了,却连二爷的一丝痕迹都没有找到,而这里的地方这么大,真的要死,有无数种死法,而且不会被云语现。 哪怕云语的能力再如何出众,她也是一个人,如果要将这里都反翻过来,那需要多少时间? 顾清词不知道,但是至少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做到,而且,云语最多只有十个月的时间。 森林之中本就危险重重,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谁都说不好。但是如果在最后一刻,她能够陪着云语,这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啊。 烘干了衣服,云语出去了一会儿,抓了一些食物回来,因为刚才的包裹没有拿云语只有一柄插在靴子中的匕。 好在生起了火,一切都好说。 云语保留了火种,简单地料理了食物,和顾清词分着吃,吃完后,把东西收拾好,穿上已经干了的衣服,两人沿河而下。 一路而下,依旧没有高信恭的痕迹,云语表现地很从容,很镇定,倒是顾清词,忍不住得有些沮丧,她还以为很快就会有二爷的踪迹呢,结果到现在,还是和之前一样,甚至连半点的痕迹都没有了。 完全一副抓瞎的样子。 就这样连续走了三天,顾清词已经完全记不得她脚下已经起了多少水泡了,你见过大水泡包小水泡吗?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每天晚上她都要脱下鞋袜给自己处理伤口,倒是云语,她虽然体内有剧毒,而且时不时也会作,但是身体是真的强悍,这么多天走下来,还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完全没有露出一丝的疲态。 而她也不用思考,如果现在是云语一个人在这里的话,那她寻找的时间绝对要比现在来的长,但是因为她自身的特殊性,又加快了她们寻找的效率,这样子前后抵消,还是快了一些的。 躺在叶子之中,顾清词叹了一口气,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二爷啊。 还是说,其实二爷早就已经死了,这么多天下来,顾清词更加了解在这里生存是多么地残酷,适者生存,但是对于一个外来者来说,根本不给你时间,让你去适应。 云语的野外生存能力极为不错,但是也是在她帮衬下,才有的现在局面,如果不是她能逼退那些毒物,云语的效率会慢上许多,但是,二爷是没有她在身边的。 不是她悲观,只是有些时候,人也要看看事实啊,信念归信念,事实归事实。 “这些天辛苦你了。”躺在一旁的云语,清冷的声音在顾清词的耳边响起。 “没有没有!我觉得很开心!”叮,你的脑残粉已上线,并且给您送了一个吻! 云语淡淡一笑,说道: “你身体会吃不消的,最多两天吧,你就不行了,现在是不是脚底都在火辣辣地疼,每一步都感觉踩在刀尖上?” 顾清词本来很硬气地说不是,但是还真是这样子……没有办法否认了啊。 “明天你休息一下吧,我自己出去找一找。”最终云语说出了她的目的。 话音未落,顾清词立刻十分激动地说道: “不用!我可以坚持的!你别一个人出去!” 那些毒物根本就是防不胜防,而且有一些如果不是专门注意,根本就没有现,被咬到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这样子,她怎么放心让云语一个人出去啊。 “你会拖累我的,这些天我的度已经放得很慢了,继续这样下去,他会坚持不下去。”云语淡淡地说道,没有什么委婉的话,只是直白直白直白! 顾清词沉默不语,云语话中的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二爷会坚持不下去吧,但是就算是这样,云语,你又准备去哪里找他呢? “这么多天了……”顾清词的声音缓缓响起,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会刺激到云语。 “是啊,这么多天了,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他,如果是他,他应该早就找到我了才是。” “也不知道上面的情形如何了。”顾清词连忙转了一个话题,如果继续说下去,她怕云语最后会悲伤地不可抑制。 她从来都不希望云语伤心,她这么强悍的人,也应该很开心才是。 “上面的事情不用我们来管,阿策会自己解决的,作为高信恭的继承者,如果没有几分才干,高信恭不会选择他,一开始比阿策优秀的人多了去了,没必要要重新开始培养他。” “哦哦哦!” 女神你这么好看,你说什么都对啊! 而此时,悬崖上的情况虽然没有云语说的那么一帆风顺,毕竟木绝准备了这么多年,破釜沉舟之下,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之后的战役和萧策也是有赢有输,但是京城的百姓却不再恐慌了,萧策能够继续保护他们!萧策能够挡住鲜卑族的铁骑! 他们不用担心明天会被鲜卑族的人掳去当俘虏,有萧策在,不用担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高信恭的作用已经被萧策所代替了,他们或许会常常想起高信恭,但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这样过去,他们想高信恭的频率也少了许多。 如云语所说,人都是健忘的,有些人的存在,或许是信念的存在,但是谁又规定了信念不可以换呢。 此时,萧策等人刚刚从战场上下来,萧策扶着燕泽予,刚才燕泽予又给他挡了一刀,萧策都要数不清楚,这究竟是第几次燕泽予给他挡了。 萧策并不惧怕受伤,但是燕泽予这样的做法,他就算是一块石头,现在也应该要化了。 “哥,你忍一忍。”萧策扶着燕泽予,感受到有血不断地淌下来,神色也是灰暗。 来刀营帐,军医已经在等着了,小心翼翼地脱去铠甲,撕开衣服,一片血肉模糊,燕泽予趴在床上,弱弱地问道: “军医,还有麻药吗?我这个人特别怕疼。” 萧策看着燕泽予,板着脸,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怕疼,还要撞上来做什么?提醒我一下,我自会躲开。” 燕泽予看着萧策,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冷漠,顿时就嘤嘤地委屈哼哼。 “但是我也不想你受伤啊,我是哥哥啊,保护弟弟是应该的啊,阿策,你害羞了吗?” “害羞你妹!”萧策恶狠狠地说道,只是他的耳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红了。 这些年,燕泽予对他的好,以及燕家对他的包容,萧策都看在眼中,他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他们对他好,他一直都看在眼里啊。 军医把麻药敷在燕泽予的伤口,伤口上的疼痛渐渐远去,燕泽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也不知道云语那边怎么样了,都快半个月了,应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家都在担心云语,担心顾清词,期待着二爷,但是他们放再崖边的身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云语根本就没有回来。 “我姐她不会乱来的,因为现在只有她才能找回姐夫了。”萧策淡淡地说道,拿过一旁的毛巾,将燕泽予身上的血污擦去。 燕泽予闻言又是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不太相信,二爷真的已经死了,但是看到云语这样以身试险,他却觉得其实二爷真的死了,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这段时间高木铮一直少言寡语,长得很好看,也很聪明的孩子,就是喜欢待在萧策的身边,学着那些难懂的兵法,萧策说高木铮的天赋很好,也很刻苦,而高木铮哪里是刻苦啊,有些时候就连一个成年人都没有办法做到这样。 萧策有时候没有时间照顾高木铮,严子时就主动地去照顾高木铮,毕竟高木铮长得好看。 大家好似都过得不错,有条不紊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但是都缺少了什么。 少了二爷,少了王妃。 高木铮在大家的眼中已经基本上算作是一个“孤儿”了,高信恭差不多已经死了,而云语丢下高木铮,主动进入玄武崖底,结果想来也不会很好。 高木铮的坚强让大家都很动容,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只是高木铮性格渐渐地有些冷漠,好似云语的性格在高木铮身上逐渐放大了。 而此时,萧策等人回来,高木铮也从严子时那里拿着药过来,小小的身子钻进营帐,就听到萧策说只有他娘亲才能找到他爹爹的话,高木铮眼中有些苦涩,也有着坚强。 这里人不是很好,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真是好笑,他才不需要同情! 第两百四十九章 相公,我也要去! 第两百四十九章 相公,我也要去! 高木铮一直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孩子,高智商高颜值,可萌可凶,毕竟是云语和高信恭的种,强大的基因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其实高木铮这个样子,谢安平他们觉得十分地正常,反倒是他不这样,他们才会觉得不正常呢! “舅舅,师公叫我拿过来的药。” 高木铮递上药,萧策揉了揉高木铮的脑袋,说道: “小家伙今天干了什么?” “舅舅前几天给我的兵书,我差不多看完了只是还有一些不太懂的地方。”高木铮乖巧地说道,毕竟这里他舅舅是最大的了。 “好,等我忙完了这里,你拿着书过来。”萧策笑着说道,虽然知道高木铮不是省油的灯,但是萧策至始至终都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孩子,不管他有多聪明,都只是一个孩子。 “木铮啊,燕舅舅今天拿到了一柄很好的匕,等燕舅舅的伤好了,就教你,好不好?”燕泽予趴在床上,仗着打了麻药,一副老子无所畏惧的样子,还忍不住跟高木铮讲话。 燕泽予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二爷,长得那么好看,那么聪明,虽然有些时候会被他弄得大汗淋漓,但是还是很喜欢啊! 高木铮听到燕泽予的话,走上前来,一双乌黑的眼睛映出燕泽予的样子,就听到高木铮说道: “燕舅舅,你要赶快好起来啊,木铮还等着你教我用匕呢!” 燕泽予差点直接跳起来,直接说: 你燕舅舅现在就没事了!我去教你怎么用匕吧! 萧策一把压下燕泽予的肩膀,说道: “哥,还是等你伤好了再说吧,你如果带着一身的伤回去,爹娘会说我的。” 燕泽予听到萧策的话,眼睛顿时就是一亮,要知道萧策虽然认了他这个哥哥,但是对于燕父燕母并没有表现地很亲密,当然,也从来没有叫过他们爹娘。 他爹娘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刻,但是也从来不会去逼萧策,遗失了这个儿子二十多年,他们心中满是愧疚和自责,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自然不会逼萧策半分,甚至连让他不开心一丝一毫都觉得不好。 “阿策,你认爹娘了?”燕泽予激动地一挺身,然后血流如注。 正在给燕泽予治伤的大夫尖叫了一声,说道: “燕将军!你不要乱动啊!血滋了我一脸啊!” 众人:“……”就特么你话多! 这方打地如火如荼,南盛京城之中,气压则有些低。 高信然最近的脾气有些暴躁,尤其是知道了云语去找他二哥,半个月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他就特别烦躁。 不希望云语去找高信恭吗? 不是的,他希望啊,如果说谁能找到他二哥,那就一定是他的二嫂了,但是那种危险的死地,他又怎么放心让他二嫂就这么下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云语不去找,而是接受高信恭已死的事实,那他也会觉得不爽的…… 所以…… 不管怎么样,就是不爽喽! 于是高信然最近这段时间的手段很是狠辣,朝堂上风声鹤唳,大家连一丝丝的错都不敢犯。 但是不管怎么说,仗还是再打,而他的二哥和二嫂,也不知踪迹。 十天后,高信然接到萧策的加急信,萧策要求增援,增援十万士兵。 高信然思索一番,大笔一挥,答应了。 只是京城之中一时间没有这么多的士兵,如果要的话,也只能去从地方上调取,这样子,时间拉得就太长了。 于是写信却天澜,让萧裴琛出手,本来不想要麻烦萧裴琛夫妇,但是现在,事态紧急,他和萧策一样,想要快结束手中的一切,然后用所有的力气去找云语和高信恭。 和他们两人比起来,木绝真的不够看。 这封信用了快的度送到天澜国主萧裴君的手中,萧裴君立刻叫来萧裴琛,萧裴琛正在陪他的女儿小小过家家,收到萧裴君的口信,不舍得将小小递给叶婉兮,朝着皇宫走去。 天澜的皇宫中,萧裴君和萧裴琛看着高信然的信,沉默不语。 “裴琛,你怎么看?”萧裴君看着自己的三弟,问道。 他家三弟是战神,这种战场上的事情,他最是懂了。 “高信恭没死,我们出兵。”萧裴琛当机立断地说道。 萧裴君眉头一挑,问道: “为什么这么想?” 高信然在信上自然将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了,向他们求援的理由也很简单粗暴,两国交好,另外叶婉兮还是他们南盛的公主来着。 在多年以前,叶婉兮濒死,也是因为有他娘亲的救治,才得以活下来,而且当时萧裴琛也说了在他有生之年,绝对不会侵犯南盛,这也是高信然会选择萧裴琛的理由。 萧裴琛毫不犹豫地说道: “因为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啊,如果他是孤家寡人一个,那么或许真的会死,但是现在他也是有喜欢的妻子,没有道理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好吧,听起来有些牵强。”萧裴君十分不厚道地吐槽。 萧裴琛则无所谓的笑笑,因为多年以前,他也是这样的想法啊,孤身一人,所以就算是为了守护天澜而死也无所谓,因为那是死得其所。 但是后来有了他喜欢的小王妃,他必须要活着,不能让自己死了,因为自己死了,叶婉兮该怎么办? 他想不出来叶婉兮该怎么样生活,所以不会让叶婉兮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 那么,高信恭也是一样的。 他见过高信恭对云语的样子,绝对不输于他对叶婉兮。 “皇兄,那我今晚便点兵,出。”萧裴琛说道,兵权早些年他就已经交还给萧裴君了,尽管萧裴君表示完全不用还给他,他很信任萧裴琛。 但是萧裴琛表示自己要多花一些时间陪自己的女儿,而早些时候生出来的儿子,哭晕在厕所,爹啊,我生出来的时候,你还出兵打仗过的啊! “这么快?”萧裴君诧异地问道。 “恩,高信然那边应该也是希望我们尽快能够出兵,毕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去找高信恭和云语,送这封信,从南盛到天澜,只用了十天,可见他们有多着急了。” “那弟妹那边……”萧裴君可是知道萧裴琛有多舍不得自家女人的。 “我会带婉兮去南盛,只是小小要托嫂嫂照顾一下。”萧裴琛说道。 “那涵儿呢?”萧涵,萧裴琛的长子。 “涵儿在军营之中待着啊,回府有教书先生和管家,不用担心。”萧裴琛说道。 萧裴君:“……” 当晚,萧裴琛点齐十万士兵,叶婉兮突然间接到这个消息,立刻说道: “相公,我也要去!” 上一次萧裴琛出征,她刚好怀孕,萧裴琛自然不会让她跟着,这一次,不管怎么说都要去了! 谁知道萧裴琛这次立刻就点头答应了。 反正军营之中早就知道了,一直在他身边的谋士叶熙,其实就是他的王妃叶婉兮,女扮男装,叶婉兮这种事情从来都是驾轻就熟的。 扮作男人,叶婉兮这些年虽然疏于练习,但是一上手还是各种熟练。 她女儿坐在床上看着她,奶声奶声地问她在做什么,叶婉兮朝她女儿眨了眨眼睛,说道: “老娘要去杀人了。” 小小立刻吓哭,倒在床上,说自己的娘亲要变成杀人犯了…… 叶婉兮则立刻表示,她就是杀人犯的女儿。 小小差点哭晕过去。 萧裴琛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他女儿的凄惨的哭声,以及他家王妃的大笑声,讲真,叶婉兮,你他娘的笑的也忒大声了。 走进房间,就看到叶婉兮已经扮好了男装,正站在床边看着小小。 小小看到一个陌生的丑逼男子,顿时哭地更加大声了。 叶婉兮本想上去安慰,结果就听到她女儿说: “别碰我!你太丑了!太丑了!” 叶婉兮也很想大声地哭出来…… 请问,女儿是颜控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萧裴琛抱过哭地一抽一抽的小小,哄了一会儿,才看到他家王妃也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怎么了?” “小小说我丑。”叶婉兮告状道,这些年叶婉兮被萧裴琛宠地很是周全,还是一身的少女气质,性格活泼开朗。 “爹爹,他是谁……”小小弱弱地问道。 “她是你娘亲啊!”萧裴琛说道。 小小:“……”她是不会接受自己的娘亲变成一个丑逼的。 然后萧裴琛就听到小小说道: “爹爹,肯定是我的没有睡醒,你要跟这样的人睡在一起吗?不会做噩梦吧?” 叶婉兮:“……”她女儿的吐槽功力何日到了这样犀利地地步…… 将小小交给奶娘,萧裴琛带着叶婉兮出去和士兵会合,萧涵刚好放学,看到自己的老父亲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站在一起,还表现地各种亲昵,眉头不禁蹙起。 “涵儿!” 叶婉兮看见自己的儿子,跑过去,刚想抱起他,就听到萧涵十分冷酷地说道: “滚一边去,勾引我的父王,你好大的狗胆。” 叶婉兮:“……” 萧裴琛很不厚道地笑了。 “我是你娘亲。”叶婉兮艰难地说道。 萧涵立刻说道: “不可能,你那么丑。” 叶婉兮:“……” 不愧是自己亲生的啊。 来不解释了,要赶紧上马才可以,萧裴琛带着叶婉兮走了萧涵看着叶婉兮,半晌,十分老成地摇了摇头,然后去找他妹妹了。 萧裴琛出兵度一向很快,这些年叶婉兮的身体也被养地很好,所以一路行军,还是活蹦乱跳的。 直到她无意中知道高信恭已经死了,而自己的老乡也去了危险的地方,生死不知,叶婉兮顿时就消沉了许多。 第两百五十章 透心凉,心飞扬 第两百五十章 透心凉,心飞扬 云语和顾清词已经走了许久了,顾清词现在已经完全记不清这究竟是她下来的第几天了,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当初要穿着裙子下来! 如果她穿了一身耐穿的衣服下来,她的裙子就不会被撕成一条一条! 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差不多是一个乞丐了。 这就算了,反正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是为什么要在她的女神面前这么丢脸! 这几天,顾清词的情绪都不高,云语也察觉了,还以为她是累了,于是就把度放慢了一些。 “累了吗?”云语看着顾清词问道。 因为两人一直都走在河边,所以云语的裤子,以及顾清词的裙角都湿了,而且顾清词的裙子已经变成一条一条黑色脏兮兮的什么鬼都不知道衣服。 “还行。”顾清词勉强挤出笑容,在云语的眼中就是一句话:我快要累死了。 “恩,那歇一下。”云语说道。 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云语转身去找食物,云语找食物的能力十分惊人,就算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顾清词还是觉得赞叹不已。 将食物处理干净、烤熟,云语递给顾清词一大块肉,顾清词道谢接过,忍不住问道: “云语,我们下来多久了?” 云语的手微微一顿,说道: “四十三天。” 说完,她咬了一口熟肉,神色平静。 顾清词看了云语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云语的表现总是那么平静,反倒是她,有些急躁了。 “或许,我们应该换一个方向。”云语突然说道。 “恩?” “我们不应该这么简单粗暴地寻找,我们应该留下明显的痕迹,让高信恭知道我们来找他了,如果他看到了,那么他也会来找我们,这样,至少几率会大一些!竟然现在才想到!”云语低低地咒骂了一声。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云语在树上不断地砍砍划划,好似生怕高信恭走过没有认出来一样。 但是没有用,他们继续这样子,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过得很是平静,只是在月末的时候,云语突然一头栽在顾清词的面前。 顾清词尖叫一声,慌忙地扶起云语,这才现云语竟然轻的连她都可以抱起来了…… 僵硬却无力的身体让顾清词心中惶然,不过很快的,她就想到了这可能是云语体内的毒又作了,但是现在明明不是六月,现在只是四月份罢了…… 所以竟然提前了这么多吗? 顾清词不敢有所怠慢,立刻抱着云语来到一处稍稍干净的地方,飞快地掏出包裹中的银针,自从上一次经历过行军蚁大潮之后,顾清词就再也不敢将包裹离身了,那一次是运气好,但是之后不是每一次的运气都那么好的。 在这里,她必须要保存这些东西,否则一旦出了问题,她就只能干着急,在她擅长的领域内无能为力,这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顾清词对于云语的毒也算是打过许多次的交道了,这次虽然提前了许多,但是也是在她的预料之中,毕竟这里可不是修养的地方,毒物遍地,指不定会有什么能够引起云语体内毒的暴动。 在她跟云语下悬崖之前,严子时就已经跟她特意交代了过,之前没有碰到,她都心怀感恩,现在,该来的还是来了。 顾清词下针毫不犹豫,扯开云语身上的衣服,雪白的肌肤看起来更加接近于一种苍白,一种不久于人世的苍白。 顾清词的额头上渐渐渗出汗来,云语身上也像是一个刺猬扎满了针,但是顾清词还没有停。 足足用了半个时辰,顾清词才结束了施针,她将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擦去,从包裹中拿出药材,这些都是她和严子时这些年来找来的珍贵药材,可以说随便一味药拿出来,都能够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顾清词看着这些药,突然有些犯愁了,这些药应该拿来煮成汤药服下的,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条件啊。 顾清词看着云语,无奈之下,只能拿起一株药材,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然后将已经咀嚼好的药材放入云语的嘴里,虽然这样子有些太草率了,但是也是急事从权。 掐好了时间,顾清词将云语身上的银针都拔去,将云语身上的衣服穿好,顾清词看着云语依旧苍白的脸色,叹了一口气,低低地说道: “二爷,你究竟在哪里啊,云语找你都快要找疯了……这样下去,她的寿命根本就没有七个月了啊。” 云语这样透支自己的身体,顾清词曾经委婉地说过,这样子,她可能会缩减寿命,但是云语无动于衷啊。 顾清词自问自己是打不过云语的,更何况,云语还是她的女神,顾清词更加不可能动手了。 云语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清词。”云语喊道。 正在呆的顾清词猛地反应过来,她看着躺在她怀中的云语,惊喜地说道: “云语,你醒了!?” 云语嗯了一声,刚准备起来,却现浑身都没有一丝的力气,这跟她毒完后的感觉一模一样,只是这次,这种无力的感觉愈地明显,一种仿佛从灵魂里流露出来的疲倦几乎要将她压垮。 云语抿了抿唇,她不得不透支自己的身体,尽快地找到高信恭,在这种地方越久,高信恭就越危险,她应该一早就下来找他的…… 都是她的错。 “我抱你走,好吗?”顾清词小心翼翼地说道,云语是一个强悍的人,所以她的自尊心应该也不会少才是,这样被她抱着,顾清词怕伤到云语的自尊心,所以连语气都放的很轻。 结果,就听到云语毫不在意地说道: “恩,麻烦你了。” 顾清词微微一愣,她看着云语,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淡然,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不能走而失落的样子。 顾清词抱起云语,她的力气不够大,抱起云语走还是很轻松,也不知道这样一具小小的身体,究竟是如何爆出那惊人的气势和力气的。 在回到她们之前找到的山洞之前,云语就已经在顾清词的怀中沉沉地睡去,毒后,云语总是特别地虚弱。 抱在云语来到山洞,顾清词看着云语有些红晕的脸颊,心中突然闪现一丝不祥的预感,快得放下云语,手在她的脸上一碰,顾清词心中便一个咯噔。 好烫! “该死,竟然烧了!”咒骂了一声,顾清词用一些杂草将山洞做了一些遮掩,便快得离开了山洞,至少她先要找到水! 晚上的森林本就迷影重重,路又多又杂,顾清词接连走错了好几次,才终于找到回来的路。 拨开山洞前的杂草,看到云语还躺在地上,顾清词舒了一口气,放下水,顾清词在山洞中升起了一堆火,这么长的时间里,云语也是教了顾清词许多的求生技巧。 顾清词又捞了一些杂草堵在山洞口,全部弄完后,看着躺在地上的云语,瞳孔猛地一缩,云语的嘴唇竟然呈现乌紫色! 顾清词连忙给云语检查身体,结果在她的手臂上找到两个深深的毒牙孔,云语被蛇毒咬了。 顾清词的脸色晦暗,她不应该把云语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不过好在,虽然是毒蛇的毒,但是也奈何不了云语体内的毒,只是要解毒有些麻烦。 她可以做到的,顾清词在心中说道。 于是一直忙活到了半夜,顾清词感到自己头重脚轻,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她看着嘴唇已经恢复正常颜色的云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从小学医还算是认真,否则真的是要后悔死了。 已经解决了这个,顾清词给火堆有添了一些柴火,便再也忍不住,靠着云语身旁,沉沉地睡去了。 云语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扭曲。 她缓缓从地上坐起来,躺在一旁的顾清词脸上脏兮兮的,看起来十分可怜的样子,云语有些心疼这个姑娘,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是实在是抱歉啊,大妹子,我真的不喜欢姑娘啊! 脑袋还有些晕,云语闭目缓了一缓,却感觉手中有点温热的液体低落。 云语低头看着手背,鲜红的血液十分地刺眼,她迷茫地看着手臂,然后又一滴血低落。 云语用手摸了摸鼻子,手指上瞬间被血给染红了。 她流鼻血了? 为什么会这样…… 手臂上有刺痛的感觉,云语掀开衣袖,看到手臂上某一处正敷着药,只是都已经干了。 将药拨到一旁,云语清晰地看着两个毒蛇的牙印。 仰起脑袋,止住鼻血,云语的脑袋十分地清醒,她的心中仿佛一个时钟,时钟便是她在这个时代的生命,而她的生命,正在快得走向终点。 真是不好意思啊,把原主的身体弄成这个样子。 顾清词醒过来的时候,现山洞中只有她一个人,瞬间就吓了一身的冷汗,匆忙地从山洞中出来,外面也是空无一人。 顾清词心中大慌,朝着四周喊道: “云语!云语!” 寂静的森林早晨还弥漫着瘴气,白茫茫的一片,她根本看不到云语,顾清词心中愈地恐慌,昨晚她才离开一会儿,云语就被毒蛇给咬了,顾清词不敢去想,云语是不是在她睡着的时候,直接被蛇给吞了。 一身的一身出冷汗,风一吹,便透心凉,心飞扬。 顾清词不敢走地太远,一来她会迷路,二来,万一云语回来了,找不到她怎么办。 顾清词这样的想法显然是正确的,因为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看到云语抓了两条鱼回来了,她看到顾清词,唤道: “清词。” 第两百五十一章 你还真是破罐破摔啊! 第两百五十一章 你还真是破罐破摔啊! 顾清词连忙转身,看见站在她身后的云语,在朦胧的瘴气中,有一种出尘的美感,当然,前提是要忽略云语那一身黑不溜秋的衣服,以及手中已经开膛破腹的鱼。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蛇给吞了!”顾清词连忙上前抱住云语,只有这样直接地接触,她才能够确定,云语真的还活着。 云语淡淡一笑,从容地说道: “我没事,来吃东西吧。” 利落地把鱼烤熟后,云语和顾清词填饱肚子,休息了片刻,便继续踏上寻找高信恭的征途。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找到,但是她们一直不曾放弃。 悬崖之上,萧裴琛和萧策联合,木绝一开始攒出来的先机被渐渐消耗殆尽,一个萧策就很难收拾了,而且木绝之前的计划,因为萧策的突然上位被彻底打乱,本以为是一场十分强悍的精神攻击。 谁知道被萧策简单地填补了他们心中的空虚和寂寞, 只能说,现在大家都太不厚道了,竟然这么快就将高信恭给遗忘了! 生气! “单于,我们的粮草快没了。”下属战战兢兢地禀告道。 萧裴琛的突然加入,让他们瞬间处于劣势,萧裴琛不愧是战神,一路过来,他们竟然一直都不曾现,难道是天要亡他们? 看来天澜和南盛的关系真的很好啊,高信然竟然会让天澜十万的士兵进入南盛,这风险,不是一两点的高啊。 “知道了。”木绝淡淡地说道。 下属快地走了出去,木嘉致站在一旁看着木绝,心中不忍。 现在的情势,对他们而言,极为不利,但是现在他们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单于,现在要怎么办?”木嘉致问道。 木绝淡淡一笑,笑容很是随意: “听说云语也下去了吧,都下去好几个月了吧。” 木绝的语气很是淡漠,那关乎几万士兵的粮草在木绝的眼中,仿佛都没有一个云语来的重要。 “单于……” “可能是求而不得的心魔在作怪,这些年我一直在想着她,但是云语这个人吧,很不让人省心。” 木绝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事务,从心底散出一股无力感,他不禁想,如果高信恭在处理这一切,他会是怎么样子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子,至少云语在他的身边,他也算是有所慰藉。 “说起来,高木铮那么白眼狼,真是太没有良心了,老子从小给他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到大,竟然就这样去了那边,也不说给我写个信什么的。”木绝嘟囔地吐槽道。 “单于,这几年,您养着高木铮不就是想着有一天用他来威胁云语和高信恭的吗?高木铮或许感觉到了这一点。”木嘉致说道,高木铮的敏锐比一般的小孩子要强悍地多,更何况,木绝对高木铮养的也是很清楚地。 一开始就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的父亲,他的爹娘不要他了。 高木铮从小就听这个长大的。 “谁说的!我是真的喜欢高木铮,只是小鬼头太精明,骗不过他,才跟他把一切都说明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是希望能把木木养在身边一辈子啊。” 木绝反驳木嘉致的话说道。 木嘉致闻言有些诧异,他还以为木绝自从云语离开后,就一直不喜欢高木铮呢,看起来还是没有抵挡住高木铮美颜的侵略啊。 只是一个男孩子,长成这样的颜色,真的好吗? “单于,你可有想过,下一步该怎么走?”木嘉致索性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这些都是小事,但是关于粮草的问题,真的是很严重啊! 这样拖下去,真的没有问题吗?! “恩,下一步可能就是投降了吧。”木绝镇定地说道: 木嘉致:“……”哦豁,单于,你还真是破罐破摔啊! 而此时南盛的营帐内,萧策和萧裴琛正在商讨如何攻下鲜卑族。 而叶婉兮则在一旁看着高木铮练字,没有错,所谓有大智慧的叶熙谋士,正蹲在一旁,看着高木铮练字。 高木铮对于叶熙听得也是很多了,当知道叶熙就是萧裴琛的王妃叶婉兮的时候,他是惊讶的,但是很快他就接受了这个现实,毕竟他的娘亲也是极为厉害的女子。 但是,叶婉兮啊,一见面就被攻下,是不是忒辣鸡了一些呢? 高木铮也是不敢相信,他话都没有开口说,叶婉兮就巴巴地跑过去,看着他一会儿,然后转头对着萧裴琛说道: “相公,你觉得他当我们的女婿如何?” 高木铮一听到就震惊了,这算什么,别说你们两个男人叫相公就算了,而且为什么还会有女儿这种生物的存在,这样就算了,为什么要叫他当他们的女婿。 高木铮表示拒绝。 不过下一句叶婉兮就表明了身份,高木铮也就释然了,战神的品味还真是独特的,还是他爹的眼光好,他娘亲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很好。 但是高木铮没有将话说的很死,只是笑了笑说道: “叶姨姨,你们一路过来,饿了吗?” 叶婉兮看到这个好看的小孩子还这么暖,这么懂礼貌,这么惹人心疼,心一下子就化了…… 而叶婉兮也完全没有现自己的话题,就这样被高木铮不露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萧策和谢家兄弟,看到叶婉兮这么傻,这么天真,忍不住捂住了眼睛,三王妃啊,您可千万别被小妖孽的演技给骗了啊…… 而站在叶婉兮身后的萧裴琛,看着高木铮,黑眸中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这就是他们的初次见面,算不上是太愉快,还有点小尴尬。 但是好在高木铮的颜值可怕,叶婉兮一点都不在意这一点,她甚至觉得应该把自己那坑娘的女儿也给带上,她一个颜狗,绝对要对高木铮跪舔! 你信不信! 之后,叶婉兮几乎没有管他们怎么打仗的,反正有萧策和萧裴琛在,叶婉兮觉得自己也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力气,索性就陪着高木铮。 难得看见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孩子,比自己的一双儿女还要好看呢! 不愧是她老乡的种啊,为什么她没有穿越成一个绝色的美女呢!?生气! “叶姨姨,你看好了吗?你要练字吗?”高木铮放下手中的毛笔,十分无奈地说道。 “没有看到,木铮啊,你真的没有想过以后要找怎么样的媳妇吗?我女儿长得很可爱啊!” 高木铮心中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叶姨啊,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句话,已经讲了八百遍了啊! 以前高木铮或许是会转移话题,但是今天,他也懒得转移了,他看着叶婉兮,说道: “叶姨姨,只是不知道小小长什么样子呢?” 妈的,说好看好看,其实是一个什么鬼都不知道好嘛! 他难道说对一个名字就有感觉吗!? 萧晚,一听这个名字,他真的没有多大的反应啊,顶多是这个姓氏跟自己的舅舅一样,仅此而已。 “木铮!你有兴趣了是不是!?”叶婉兮乐滋滋地说道。 高木铮:“……”他只是……被烦地不行了,竟然无言以对…… “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画一幅画!”叶婉兮兴冲冲地朝着外面冲去。 高木铮看着叶婉兮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劲。 直到他拿到叶婉兮递过来的画,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画,人物栩栩如生,仿佛能够直接从画中出来一样。 而且画中的小女孩的确是很可爱,一双乌湫湫的眼睛,仿佛能够望进他的心里一样,五官精致很可爱,脸上肉嘟嘟的,一看就很想抓上一把! “怎么样?可爱吧。”叶婉兮说道。 高木铮拿过画,放在自己练字的字帖中,严肃地点点头,说道: “恩,岳母大人,我媳妇真好看,您也很好看。” 叶婉兮顿时就满足了。 然后她就拿出自己吃饭的家伙,直接给高木铮也作了一份素描,高木铮本想上前看一看叶婉兮是怎么画的,但是叶婉兮是参照着他画的,所以不准他乱动。 好在叶婉兮的素描很快,将完稿递给高木铮后,高木铮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他看着叶婉兮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难怪能够当三王妃,那也是有一技傍身的啊。 “岳母大人,可以画一幅画送给我吗?”高木铮软软地说道,毕竟有求于人,高木铮顿时表现地很萌,一双水汪汪地眼睛,看的叶婉兮心中痒痒的。 “你说吧,小心肝。”叶婉兮捂着胸口,鄙视自己竟然被一个小男孩的颜值给撩到了,真是弱爆了! “能不能画一幅娘亲和爹爹的画,木铮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但是又想他们了……木铮好想他们……” 说到最后,高木铮的眼圈都红了,就算表现地有多早熟,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在成熟也不过如此,好几月不见云语和高信恭,他本就伤心地紧,加之最近萧策为了加快进度,已经忙得昏天地暗,现在也只有叶婉兮来陪着他了。 其他的叔叔舅舅都要上战场,师公也为了救治伤员走不开,高木铮顿时觉得自己被所有人遗弃了。 好在叶婉兮及时现这个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就一直陪在他身边。 或许是被高木铮的颜值征服,或许是心中的母爱迸,但是叶婉兮没有办法看着高木铮站在圈子外面,落寞地看着里面人忙碌,却没有一个人跟他讲话的场景。 听到高木铮委屈的话,叶婉兮心疼地不行,连忙将高木铮搂在怀中,说道: “好好好,叶姨给你画,立刻就给你画。” 第两百五十二章 命不久矣 第两百五十二章 命不久矣 叶婉兮虽然素描的能力不弱,但是距离上一次看见云语和高信恭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云语的容颜让人终生难忘,但是就这么画,肯定会影响精准度,高信恭那张脸倒还好,毕竟高木铮长得这么像高信恭,叶婉兮脑补一下,也能勉强画出来。 唉,现在就有点尴尬了。 当初她答应地太快了啊,万一没画出来…… 晚上的时候,叶婉兮坐在画架前,一脸沉思的样子,萧裴琛忙了很晚才回来,结果看到叶婉兮还没睡,问了理由,他只能摸了摸叶婉兮的脑袋,说道: “以后不要和高木铮玩了,你根本玩不过他啊。” 叶婉兮十分鄙视地看了一眼萧裴琛说道: “哪有你这样说我的,而且木铮指不定也是这样想我的呢!你都要忙到半夜,还好有木铮陪着我,早知道把涵儿也带过来了,玩具不在,还真的有点空虚寂寞。” “哦,空虚寂寞?”萧裴琛眉梢一挑,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叶婉兮想都没有想,直接把一旁的小枕头丢到萧裴琛的身上,说道: “滚滚滚!” 最终叶婉兮教的画稿已经是三稿之后的了,在众人的亲自承认之下,这才送去给高木铮,高木铮大大顿时表示很满意! 叶婉兮终于功德圆满地去补觉了,萧裴琛瞥了一眼高木铮,高木铮朝他眨了眨眼睛,叫道: “岳父大人。” 萧裴琛立刻就叫高木铮滚蛋,妈的他家小小什么时候变成了高木铮的媳妇了! 高木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拿着两张画,走了。 等到一切都定下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木绝方投降。 结局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因为他们没有想到木绝竟然会这么快就投降了,他们以为木绝至少要拖三个月,谁知道一个月就投降了。 而且是木绝主动投降,关于鲜卑族的事情,也愿意全盘交接给南盛的皇室,完全地服从,再也没有什么附属地之说,有的只是鲜卑的这个城池罢了。 当然,这不仅仅是全部的惩罚,打了这么久的仗,而且高信恭和云语现在也是下落不明,这么多的意外和不满,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的。 然后,木绝表示愿意一力承担! 结果萧策一句话,大快人心: “你算什么东西?” 一力承担这种事情,再好些年以前就已经完全不存在了好吗!? 而且,他们看起来也不是那种烂好人吧,什么不会连坐,其实都是屁话,你作为领行为不当,那么你的子民就应该受到惩罚。 这是萧策的想法,而萧策能够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种话,显然也是高信然的授意,他们不准备那么轻易地绕过鲜卑族。 说起来也是巧,刚好高信然和萧策都是高信恭手把手教起来的人,高信然的性格是继承了高信恭的,萧策的性格则是在自身的基础上结合了云语和高信恭,比起高信然要阴险一些。 反正,都不是省油的灯。 木绝被收监,在牢中,木绝不会想到,也完全都没有去想,他第一个见到的人,竟然是高木铮…… 小小的一个小孩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旁的狱卒十分谨慎得看着他,生怕自己会伤到他一样。 “你先下去吧。”高木铮对着狱卒说道,虽然他连说话都要仰着脑袋,但是身上的气场已经初具了。 “可是小王爷……”狱卒哪里敢让高木铮就这样毫无保护地再木绝面前啊! “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而且有牢门挡着,你就在不远处看着也行。”高木铮说道。 话都说到这里,狱卒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十分勉强地说道: “那,小王爷,小人就在不远处,不会听到你们聊天的,但是如果有情况,立刻大叫就行。” “好。”高木铮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狱卒一步三回头,这可是二爷和王妃的独苗啊,他哪里敢让高木铮有半点的意外啊! 高木铮看到狱卒这样子,也没有说什么话,他至少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木绝十分不羁地坐在牢房中,看到高木铮,挣扎了一番,还是走到了栏杆旁,刚想说话,就听到高木铮喊道: “木绝叔叔,我找个机会把你弄出来,好不好?” 木绝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高木铮会第一个来,也没有想到高木铮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话。 因为当初用高木铮来换取利益,木绝是一点都没有留手,高信恭跳下玄武崖,那是彻彻底底的事情,据说到现在都没有音讯。 也就是说,他让高木铮回到了高信恭那边,却又将高信恭推了开去。 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杀父之仇了…… 高木铮上前,小手抓着粗糙的栏杆,说道: “木绝叔叔对我怎么样,我不会不知道,这么些年,多亏了木绝叔叔照顾我。” 木绝听到这话,扶了扶额头,说道: “高木铮,你来这里,不会是要说这种话,让我哭的吧。” 高木铮一张脸精致,表情更是人畜无害: “木绝叔叔,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现在只要我想,我就能救你啊,舅舅他们都去找爹爹和娘亲了,萧叔叔和叶姨也回天澜,他们没有带我去,但是这里的确是我最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木绝只说出一个我字,除了这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鬼头这么煽情,真是麻烦,见惯了他扮猪吃虎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后怕呢! “木绝叔叔是喜欢娘亲吗?”高木铮继续问道。 木绝顿时大汗淋漓,哦豁,刚刚说呢现在人畜无害,就又要开始变态了吗? “看来是的,我就猜,你可能喜欢娘亲,否则不会养我养了这么多年,最后其实也是想把我还给娘亲的吧。” 高木铮一张笑脸意兴飞扬,好似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一样,但是,你特么才六岁啊! 这样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呢! 木绝就这样看着高木铮,反正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他不说话总可以了吧! “木绝叔叔,你是被我说中了,然后不敢讲话了吗?”高木铮继续问道。 木绝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十分无奈地说道: “木木啊,有没有教你,有些时候,太聪明,不太好的呢?” 高木铮十分腼腆地笑了笑,说道: “不聪明的话,就只能给别人养孩子,最后还被别人关进笼子的哦。” 木绝感到自己胸口被插了一刀,瞬间溅了一地的血。 “算了,你走吧,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如果你觉得没事做的吧,去把我爱看的一些书给我找来,在这里无聊死了。”木绝不满地说道,眉宇间全然没有沦为阶下囚的羞愤和无奈。 而是一种真的无聊之色,早些年眉眼间的野心已经被时间所冲淡。 “那我走了,再见。” “哎,你也太没有良心了吧!都不给我带一些好吃的!你也知道,这里的饭菜一点都不好吃!”看到高木铮就这样十分绝情地走了,木绝又觉得伐开心了。 然后他就听到高木铮十分冷艳地说道: “既然木绝叔叔觉得牢狱生活挺好的,那就不要搞太多的事情,好好享受吧,下次见。” “你还真是小没良心。”木绝嘟囔道。 如高木铮所说,萧策他们真的是去找高信恭和云语了,但是他们却不敢进去。 所谓找,也就是萧策等人派人将玄武崖下的森林都围了起来,虽然森林的面积极大,但是在这么多人之下,围起来还算不上什么。 他们进不去森林之中,只能在外面守着,如果他们出现,就可以立刻迎上去! 萧策等人本来想要进去,但是被严子时严令禁止了。 云语和顾清词能够进去,是因为她们自身情况的特殊,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她们那么特殊的。 当初云语也严令禁止他们下去,严子时可不会让他们钻空子什么的。 这一等,便到了六月。 森林之外,萧策等人想要进来,而云语和顾清词则想要找到高信恭出去。 云语现她最近流鼻血有些严重啊…… 时不时就会流鼻血,自从上一次被毒蛇咬中之中,她就经常会有流鼻血的情况生,一开始顾清词还没有现,但是当云语流鼻血的次数多了,顾清词想要不现都难了。 从四月到六月,云语一共毒了三次。 这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云语命不久矣。 顾清词显得很是焦躁,这段时间,给云语用的药也越来越多,但是云语的表现地实在是太淡定了,如果不是她寻找的度愈地快,顾清词几乎要真的以为她真的不在意。 但是不是的,云语很在意啊。 很在意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她想要把高信恭找到啊! 上一次高信恭花了十八个月的时间找到了她,但是现在她的生命都没有十八个月,她只能加快加快进度。 好在这条河,也快要结束了。 这天,云语用匕在树干上刻下深深的痕迹,收回匕,云语的脑袋一阵眩晕,她连忙扶住树干来稳住自己的身形。 眼前的世界忽明忽暗,空间都在扭曲,光怪6离的景象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突然,她看到眼前的景象之中闪现一个人来,几乎是出于本能,云语直接朝着这个人冲过去。 “高信恭!” 沙哑地嗓子,带着极度的眷恋和期盼。 站在一旁的等云语的顾清词连忙朝着云语狂奔的方向望过去,结果,那里根本就没有人! 顾清词来不及思考,就直接朝着云语跑过去: “云语!” 第两百五十三章 老天实在是不公平 第两百五十三章 老天实在是不公平 云语不顾一切地朝着高信恭冲过去,她找了那么久,心中早就已经愧疚地不行,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她必须要尽早找到高信恭,然后在她还在世的时候,将高信恭治好。 她不知道自己的离开会对高信恭有什么影响,但是一个能够毫不犹豫跳下悬崖的人,云语不得不怀疑在她离开后,高信恭会放弃治疗的可能性。 他总是那么任性,但是他们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谁能指责一个自我牺牲的人。 更何况,她一直深爱着他。 朝着高信恭狂奔而去,仿佛是朝着所有的光明狂奔而去。 顾清词在后面撒开脚疯狂地追赶着云语的脚步,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云语有给她训练,指不定她现在被甩到哪里去了。 但是尽管这样,要追上云语的脚步,还是不可能的,她远远地吊在后面,看着云语狂奔的背影,心中愁绪万千。 云语这么理智的人都看到了幻觉了吗? 而当云语终于跑到高信恭面前,刚想拥抱他,面前的人突然如一阵青烟一般的消失。 云语的身体顿时僵在原地。 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她迷茫地看着这里的空间,为什么高信恭会消失呢? 她刚刚明明看见高信恭在这里的啊,为什么她过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呢…… 顾清词用力得抱紧云语,心中各种心疼: “云语,云语……你还有我啊!” 云语没有任何反应,顾清词望过去,就看到云语的眼中浮起水雾,顾清词抱地云语愈紧,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云语,你刚刚看见什么了?是不是看见二爷了?” 云语的眼睑微垂,突然,她一把挣脱开顾清词的手臂,朝着一个方向飞快地冲过去。 顾清词心中骇然,难道说,云语又看见什么幻觉了?! 顾清词又连忙跟上云语的脚步,她真是为了女神操碎了心啊。 然后,顾清词就看见云语突然从一旁的树丛中拉出一个人来。 顾清词脚下一个踉跄,竟然真的被云语拎出来一个人?! 连忙走到云语身旁,云语拎着这个人,眼泪滚滚而下: “我终于找到你了。” 眼前的人,顾清词完全看不清楚模样,所以,这是二爷?! 哦豁,你在逗我?! “云语……”顾清词忍不住向前走去,她担心云语这个时候有些走火入魔,看见谁都说是二爷,万一,这个不是二爷呢?这是这里的一个野人罢了。 而且这幅妆容,也的确像一个野人啊…… “高信恭,我带你出去。”云语说道。 她一把扶起高信恭,高大的身躯压在云语的身上,而对方一直不曾给予回应。 顾清词刚想劝说,就看到云语一个眼神扫过来,视线锋利冷锐,带着一种势不可挡,一往无前的疯狂。 “清词,去找路,找到最近的路,我要带他出去。”云语说道。 “最近的路?你是说出了这个森林吗?”顾清词问道。 “恩,我想阿策他们应该会派人在森林外面守着才是,重新找到下来的路已经不太可能了,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其他的路出去,高信恭现在体内的情况很糟糕,我没有办法继续待在这里。” 云语逻辑清晰地说道,她看着顾清词的眼神是那么地坚定,再也没有曾经出现过的迷茫和无望。 “那、那我去找,不过在此之前……需要我先给你打一些水吗?”顾清词看着已经完全看不出样子的高信恭,担忧地问道。 “不用,等回去再给他弄,抓紧时间出去吧。”云语斩钉截铁地说道。 在这里处理,指不定会有什么幺蛾子,还是出去为妙。 “好,需要我扶着吗?”顾清词问道,尽管她其实并不想上去扶……面前这个人,着实恶心了一些。 所以,道理她都懂,云语究竟是怎么认出来这就是高信恭的? 难道是一股来着东方的神秘力量? “不用了,你在前面走就好了,我在后面扶着他。”云语淡淡地说道,她的脸色如常,就连眉头都不曾有半点的变化。 只是如果顾清词仔细地看着云语,就能够看见云语额头上冒出的点点冷汗,以及那有些苍白的脸色。 “哦哦,那我在前面开路。”顾清词捡起一根长长的棍子,率先走在了前面。 云语看着顾清词的背影,手臂终于忍不住颤抖。 高信恭在喝她的血…… 她不知道原因,但是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高信恭便一口狠狠地咬在她的手腕上,然后疯狂的吸起了她的鲜血。 云语不知道高信恭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既然他想吸,那就吸好了。 不就是一点血嘛,没有关系的。 尽管云语说要尽快找到出去的路,但是出去的路哪里是那么好早的,尤其是森林中一大早都是瘴气,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极低,一不小心都有可能直接迷路,更别说要找到出去的路了。 他们花了三天的时间,云语也是只是顺着河流继续往下走了一大段的距离。 云语用干净的布将高信恭的脸擦干净,看到他脸上从眼角延伸至耳根处的一道深深的伤,云语嘴唇微微抿起,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周围的污渍擦去。 一张俊逸的脸再次露了出来,而顾清词也终于相信,这这个野人竟然真的是二爷,只是现在二爷的深思好似有些混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自然也不知道面前的云语是谁。 看到云语无微不至地照顾高信恭,顾清词都已经到外面去哭了好几次了。 而在早晨的时间,顾清词也给高信恭做了表面上的检测。 高信恭体内的有很多种毒,玄武崖下本来就是毒物品种多样化,更何况当初高信恭好像是被绑了丢下来的,顾清词真的不知道高信恭是什么活下来的,他能活下来,这是最大的奇迹。 “怎么样了?”云语问道,她的脸色惨白到有些透明,一双眼睛如水洗般地亮,看着顾清词的时候,直逼人心。 顾清词摇摇头,回道: “很棘手,在这里根本处理不来,而且二爷身上的伤肯定也不少,我带的药根本就不够,只能出去。” 果然是这样的答案,云语心中想到。 “既然这样,那就尽快出去吧!” “也只能这样的,不过二爷现在的情况,只是神志不清,性命暂时不会受到威胁,不知道为什么,二爷体内的毒好像有东西平衡,所以就算有这么多种毒,他还是能够活下来。”顾清词疑惑地说道。 “等出去后,跟师傅商量一下在怎么治吧。”云语淡淡地说道。 “好吧。” 云语一开始的思路是正确的,只要沿着河流,迟早能够走出去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个时间,是在五天后了。 这天早上,云语和高信恭还在睡着,顾清词兴冲冲的返回来,摇醒了云语,说道: “云语!我找到出去的路了!” 云语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因为失血过多,加之要扶着高信恭前进,她的体力耗费地极大,而且因为血液没有及时地补充,云语一张脸和白纸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而顾清词到现在看见了这个。 她看着云语的脸色,看到云语已经毫无血色的样子,心惊肉跳。 云语看起来要比高信恭严重地多啊! “云语!你是不是体内的毒又作了?!你没有告诉我,是不是!?”顾清词都顾不得要对云语温声细语,直接拔高了音量说道。 云语抿着唇,看着顾清词,其实面前顾清词的脸她都看的不太清楚,模糊地一片,十分地难受。 云语用力地眯了眯眼睛,说道: “没有,我没事,既然你找到了出路,那我们尽快出去吧,这里已经越来越待不下去了。” 云语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感觉身体内的血都好似被高信恭吸干了一样,他像是一只不知道满足的饕餮,只想着要喝她的血,而对于那些食物,他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这让云语不禁怀疑,在她不曾找到他的那几个月中,高信恭是如何度过的? 她又看到过高信恭的手臂,惨不忍睹,真的是惨不忍睹,有几处的伤深可见骨,而且都是各种毒物的咬伤以及毒液灼伤的痕迹。 不知道高信恭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一定是他一开始就做了手脚,才会这样的,但是那又能怎么样了,受了这么多的苦,最后连她都给完全忘记了。 这算是给她的惩罚吗? 惩罚当初她也忘记了高信恭,惩罚她跟着木绝生活了那么久。 好,就算是惩罚她也认了,但是为什么惩罚的是他,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天实在是太不公平。 “来,我来帮你扶着二……”顾清词的话音没落,一直在云语怀中温顺的高信恭突然狂性大,一把将顾清词推到一边。 顾清词没有半点的防备,就这样被推到树丛中,尖锐地树枝瞬间在她身上划了一道道的血痕。 顾清词微微一愣,下一秒,眼圈顿时红了一圈,讲真,她真的不是因为伤心要哭,而是因为树枝划得真他娘的疼啊! 疼地眼泪都下来了,嘤嘤。 云语连忙走过去,扶起顾清词,愧疚地看着她,说道: “你没事吧?” 她看到顾清词渗出衣服的血迹,眼神又晦暗了几分。 高信恭对她很温顺,但是对顾清词却很暴躁,但是他明明记不得自己。 所以是因为什么? 云语心中想了一瞬,猛的反应过来,她的血,她的血对高信恭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但是,这是为什么? 第两百五十四章 我姐该怎么办? 第两百五十四章 我姐该怎么办? “我没事,我们赶紧走吧,看来二爷的情况比我看见的还要严重,恐怕毒已经深入骨髓。” 顾清词一脸严肃地说道,如果不是她还留着鼻涕,那还真是十分地有说服力呢! “那走吧。”云语说道。 没有再让顾清词帮忙扶住高信恭,云语一个人吃力地扶住高信恭,失血带来的后遗症很强,云语的脑袋一直很痛,也很晕,她强忍着眩晕,扶着高信恭紧紧地跟上顾清词的脚步。 不过走了半个时辰,云语感到自己的脑袋都要炸裂了,扶着的高信恭的重量也越来越重,云语几乎要将一口牙给咬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语已经感到自己已经完全在凭借着意志力在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顾清词欢喜地声音才响起: “云语!我看到有人!” 顾清词立刻跑过去,喊道: “是南盛的士兵吗!?” 正在巡逻的士兵们,看到森林中竟然走出来一个姑娘,一时间也是惊呆了。 “是!只是,你是谁!”一个士兵朗声地问道。 “我是顾清词,我们找到二爷了!” 士兵们一愣,丢下手中的兵器便要上来,顾清词连忙说道: “你们不用过来,立刻去通知萧策还有严子时!” 顾清词是知道现在二爷不准他们靠近的,而且二爷的身手,哪里是他们能够接近的,先把萧策带过来再说吧,至少萧策能够控制住高信恭。 “哦哦,好的!”两名士兵立刻转身朝着萧策和严子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二爷没死! 二爷竟然真的没死! 王妃竟然真的把二爷给找到了! 哎呦握草,真是厉害了啊! 云语扶着高信恭缓缓地从森林中走了出来,看着面前平坦的土地,云语舒了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而这边,萧策他们一直在等着云语他们的消息,而现在一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冲了出去。 萧策的反应最快,但是谢安然等人的反应也不慢,严子时一把老骨头了,还是像一只疯狗一样冲在最前线,他家乖徒儿终于出来了! 如果再不出来,他真的要选择去抓她出来了! 嘿,你还真别说,竟然真的把高信恭给找出来了,不过高信恭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真是好奇呢。 当众人感到森林之外的时候,云语三人正坐在地上休息,云语靠在高信恭的怀中,脸色惨白。 顾清词则一直在看着他们有没有来,终于看到一群人黑压压的赶过来,直接从地上弹起来,定睛一看,果然是萧策等人,顾清词差点飙了一地的眼泪。 顾清词转过身来,对着云语说道: “云语,萧策他们来了!” 但是云语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她蹙着眉头,凑近了一些,现高信恭正在低头把玩着云语的手臂。 顾清词有些疑惑,凑近了一些,仔细一看,竟然现高信恭在咬着云语的手臂! 来不及反应,顾清词尖叫了一声,伸手便要去把云语的手臂抓回来,但是,显然,顾清词又忘记了她的就是一个弱鸡,战五渣少女,如果被高信恭秒杀,也只是因为高信恭不小心把力道放大了一些。 吐出一口血,顾清词倒飞出去,在地上长长地擦出了一条道,等终于停住的时候,又吐了一口血。 萧策等人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清词飞出去的这一幕,仿佛是慢动作,看起来, 还真的挺有美感的,毕竟顾清词的身材纤细,飞起来弧度满满,加之长飘飘,当然,如果顾清词还穿着平日里穿的一袭白裙,那效果,就更好了。 但是,你们一群禽兽,真的不上去先把人救下来,就要开始脑补这些鬼东西吗? 谢安平快上前,一把揽过顾清词。 “清词姑娘。” 谢安平皱着眉头,看着顾清词还在不断地流着血,眼中有些担忧。 “救云语,二爷在喝云语的血!”顾清词来不及解释太多,直接对着众人说道。 这句话也是平底惊起一声雷。 高信恭在喝云语的血?! 这是什么情况?! 只是来不及找原因了,现在先救下云语才是王道。 众人缓缓地靠近高信恭,大家的目光纷纷放在萧策身上,在这里,唯有萧策才能够与二爷匹敌。 萧策则死死盯着靠在高信恭肩头的云语,她的脸色看起来奇差,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精致的五官也失了生气,变成了一句搪瓷娃娃一般。 萧策的心中疯狂地抖了抖,视线移到云语垂在一旁的手臂上,只见云语手臂上数个极深的牙印,最新的一个牙印都还在留着血,而且那个血,是乌黑的。 有毒…… 众人的眼中看到这样的情形,自动写出一句话来。 萧策飞快地上前,想要夺回云语,而高信恭则一把抓住云语,单手和萧策打斗了起来。 不过三招,萧策就冷汗淋漓了,高信恭的身手竟然暴涨! 要知道这段时间他可是一直都在战场上厮杀的,他的身手也是有所进步的,但是现在,高信恭竟然进步地更加厉害! 无论是力量还是功夫,竟然都强化了几成。 萧策倒退五步,才将高信恭最近一招化解开。 他看着高信恭的双眸,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眼中皆是冰冷的杀意,仿佛他们是侵占了他领地的入侵者,不将他们都灭了,就绝对不会罢休。 这不是高信恭。 萧策想到。 高信恭绝对不会是这样子的,或许在他的灵魂深处,的确是有这样残暴的一面,但是他绝对不会将他放出来便是了。 但是现在,眼前的根本不是他们熟悉的高信恭,而完全是一个杀神! 至于对云语的占有,萧策绝对有理由相信,完全是因为云语的血适合高信恭的胃口。 顾清词说高信恭在吸云语的血,而云语手臂上的牙印也能看出来,云语绝对是很早就知道高信恭在吸她的血,但是显然,她并没有伸张,是已经确认面前的高信恭已经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高信恭了吗? 是吧。 就在萧策思考的时候,高信恭竟然提着云语,直接朝他袭来。 萧策连忙闪开,但是还是被高信恭擦到了,衣服被瞬间撕开,胸口上被擦出一道血痕,刺痛感让萧策皱起了眉头。 “退!”萧策喝到。 众人听到萧策的话,立刻暴退! 现在的二爷比起当年二爷生辰时还要变态啊! 这完全就是一个野兽啊! 现在该怎么办? 众人看着站在最前面的萧策,这么多天,不仅仅南盛的士兵将萧策当做他们的守护者,他们这些人也是彻底将萧策当做是心中的主子了。 当然,他们绝对不会忘记高信恭,他们会一直寻找高信恭,从来不会将他从心中挤开。 顾清词这边,严子时扶住她,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护住了她的心脉。 严子时抬头看着高信恭,他手中的云语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严子时看着还在淌着黑血的手臂,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但是那个念头让他觉得恐慌。 “救一救云语,她要不行了,她的寿命只有两个月了,如果失血过多,真的会死的!”顾清词抓住严子时的手臂,激动地说道。 说完,又吐了一口血,顾清词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 “知道了。”严子时将顾清词小心地放在地上,手腕一翻转,手中便瞬间多了三枚银针。 严子时给萧策使了一个眼色,萧策瞬间接收到,深吸一口气,竟然主动逼上前去,但是谢安平等人则被他留在了圈外,现在的高信恭身手太厉害,他们根本接不住他的一招一式,完全没有必要把他们也牵扯进来。 看到萧策主动进攻,高信恭的眼中闪过怒意,也是半点都不允许自己退让,也直接冲上前去! 严子时见此,快地绕道高信恭的背后,趁着高信恭和萧策飞快地过招,三枚银针狠狠地甩向高信恭。 高信恭的动作戛然而止,然而就在此时,他转过头,看着严子时,幽蓝色的双眸,泛着血红色的杀意,让严子时这个半只脚都跨进棺材的人都觉得浑身汗毛竖起。 好可怕的眼神,最最强大凶悍的野兽,也不过如此吧。 高信恭倒下来,严子时甩过来的三枚银针可是带着强烈麻药的! 现在高信恭这么叼,谁能打得过他啊! 而萧策收着招,现在还在平复内心翻涌的血气呢,真的太可怕了。 萧策上前一把将云语抱在怀中,手中轻巧的重量,让萧策心中顿时就是一个咯噔,他有些不安地问道: “严先生,现在怎么办?” “先把他们都送回去吧,用铁链把高信恭绑起来,记得要用玄铁的铁链,普通的根本没有办法困住现在的他。”严子时特地嘱咐道。 众人听到这话,皆是沉默,用铁链锁住二爷? 你没有在开玩笑吧…… 严子时看着他们,无奈地解释道: “你以为现在高信恭还是高信恭吗?他的脑袋被毒素所侵蚀,现在已经丧失了理智,成为了一个只会杀人的野兽,如果不把他关起来,我们就等着死吧。” 虽然是大不敬,但是总不能让高信恭出来杀人吧,他要杀人,还不是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放出高信恭,那比放出一百只疯狗都要来的可怕啊! “恩,就这样吩咐下去吧,安彦,去准备玄铁的铁链,安平,安然,将二爷带下去,锁上。” 最终还是萧策拿了主意。 纵然众人都觉得不妥,但是对于萧策的命令,他们还是选择了服从。 他们飞快地把高信恭搬下去,而萧策抱着怀中的云语,看着她满身的伤,声音晦涩地问道: “我姐该怎么办?” 第两百五十五章 你以为大家对木铮是真心的吗 第两百五十五章 你以为大家对木铮是真心的吗 “想把她抱回去吧,云语如果当初听劝,不这么透支自己去找高信恭的话,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只有两个月的生命,云语到底是过了怎么样的一段时间啊,严子时连想都不敢去想。 玄武崖底,那是被称为绝对死地的地方啊。 严子时拿起云语血肉模糊的手臂,心中想到,在云语找到高信恭之后,她又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呢。 在现高信恭吸她的血,云语是选择了顺从吗? 一定是的吧,看这个咬痕,都是好些天之前的伤了。 看着这样的云语,严子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萧策看着怀中的云语,如今的她,真的像是随时会飘走的云。 “回哪里?”萧策问道。 “回京城!”严子时笃定地说道。 “回京城?!”萧策诧异地问道,云语和高信恭现在这个样子,能够回京城吗?或者说,他们能够扛过回去的这段路程吗? 当然,对于云语,他们是担心云语的身体能不能扛过这段漫长的路,而对于高信恭,他们是担心自己能不能扛过这段路。 “我和清词找地一些药材能够解世间万毒,虽然现在语儿体内肯定多了不少的毒,但是现在既然没有崩溃,就说明还处在一个平衡的位置,而那些毒在毒也没有语儿体内原来的毒来的可怕,解毒应该不是问题。 而且云语和高信恭的情况,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只有回到京城,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严子时解释了一通,希冀地看着萧策。 萧策看着他,无奈地说道: “严先生,您是大夫,您说什么,我们便会做什么,现在,回京城吧。” 看到萧策终于松口,严子时舒了一口气,跟他快得回到他们住的营帐。 而之前顾清词被高信恭伤的不轻,内伤严重,被谢安平抱着回了营帐,一路上不小心吐了谢安平一身的血,十分地不好意思,一直说着要赔他一件衣服…… 谢安平很是无奈,在顾清词的不断游说下,点头同意了,当然如果不是顾清词正准备再吐一口血,他也不会点头同意的。 萧策抱着云语回来的时候,顺便宣布了要回京城的决定,众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萧策的话,早就成了军令,他们不得违抗。 谢安彦、谢安然以及燕泽予被留下来将士兵率领回京城,而萧策等人,则在墨苍军中挑了几个好手,连夜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 而至于高信恭,严子时给他服了足量的迷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万一在路上的时候,高信恭狂了,那他们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说要让高信恭把云语的血都给吸光吗? 他们抬着昏迷的高信恭塞进马车之中,而严子时和顾清词以及云语在豪华的马车之中,四匹马疯狂地朝着京城赶去。 而马车之中铺了厚厚的柔软的地毯,这样子,免于云语被撞到。 但是尽管如此云语还是免不了一些磕磕碰碰,为此,顾清词已经过很多次飙了,倒是严子时,很是从容。 毕竟云语也不是那种瓷娃娃,撞一撞完全不是问题,毕竟云语只是体内混乱,但是手脚还是很好的,至少比顾清词要好的多。 马车的师傅也是不曾想到,顾清词你一个长得柔柔弱弱的美少女,起飙来,连自己都打哦! 紧赶慢赶,赶到京城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一群人直接骑马冲进京城之中,城门口的人看到是萧策,自然是不敢有半点阻拦,大开城门,放一群人进去。 京城的百姓们都没有来得及去膜拜南盛的英雄,萧策等人就已经回到了王府之中,再也没有出来过。 一群人在王府门前守了一会儿,现并没有出来的意思,只能遗憾地走了。 王府内,高信恭被关了起来,还是用玄铁的铁链给他锁上,只是不再给他喂迷药了。 而至于云语,回来后,严子时和顾清词,现在还不能进行主要的清毒,要先把她体内的毒压制一下,然后在全面引爆! 届时云语会直接陷入一个假死的状态,然后严子时和顾清词才要准备开始全面解毒,连续十遍冲刷过后,再养一年,就能恢复正常了,而一年后,云语的脚也能恢复正常了。 至于高信恭,再说吧…… 严子时觉得有些头疼。 高信恭现在的情况太复杂了,以至于他一眼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如果真的要解决的话,他和顾清词又要研究至少几天,现在恐怕是没有时间了。 现在云语才是最重要的,他们知道,高信恭不会立刻就死,但是云语的寿命就像是被倒置了的沙漏,时间流过,云语的声音也慢慢地走向终点。 这是一个十分残酷的事情,他们现在就是再跟阎王抢人啊。 萧策他们回来了,高信然立刻就接到了消息,立刻来到王府,萧策他们正围在高信恭的房中。 高信恭的四肢被玄铁链捆上,而玄铁链深深地嵌入地中,这样子可以防止被高信恭挣脱开。 围在床边的众人,表情都十分地尴尬。 任他们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们竟然要亲自把二爷绑起来,真的是要死了。 高信恭躺在床上,还是之前的打扮,只是身体要比之前壮实一些,而且华丽的衣服之下,是数也数不清的伤疤。 当初高信恭被云语才出来,然后被严子时迷晕的下午,他们立刻给高信恭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看到高信恭身上数也数不清的伤疤,他们都不敢相信,究竟二爷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一只手臂上有那么多的伤口啊…… “现在怎么办?”谢安平看着萧策,问道,现在他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二爷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正常,但是他们还能怎么办呢,总要把他治好的吧。 房间的们突然被推开,高信然终于到了。 萧策转头看着走进来的高信然,立刻上前唤道: “皇上。” 高信然的目光越过萧策的肩膀,看向躺在床上的人,高信然都不用看第二眼,就知道那个一定是他的二哥。 所以…… 竟然…… 真的还活着…… “皇上,二爷,虽然回来了,但是情况极为不妙,而且王妃,她的情况也极为不妙……”谢安平在一旁说道,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了任何人,索性,谢安平就这样把事实全部都告知高信然。 “怎么回事?”高信然镇定地说道。 如果不是他的拳头握地太紧,还真的要以为他如表面上这样平静呢。 谢安平将事情前前后后都给高信然说了一遍。 高信然听完后,一言不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高信恭,他完全无法接受,自己敬重的二哥竟然成一个茹毛饮血的野人…… “我二嫂呢?”高信然问道。 “王妃在严先生那边,他们正在极力地准备救治王妃。”谢安平说道。 “恩。” 高信然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如常,只是左眼角一直延伸到耳根处的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还有露出来满是伤痕的肌肤。 高信然一双虎目一点一点地被染上红色。 “皇上,木绝在哪里?”萧策突然问道。 因为在他们大肆寻找云语之后,萧策便接到高信然的信息,说要把木绝送到京城之中,萧策便秘密地将木绝送到了京城之中。 现在木绝应该早就到京城了。 “在天牢中。”高信然冷冷地说道。 现在就算是活剐了木绝,都难以解心头一恨! “恩,等我有时间去好好看一看他。”萧策从容地说道。 “去吧,有什么事情朕担着!”高信然说道。 “多谢皇上。”萧策恭敬地说道。 “先不要吵二哥吧,二嫂在哪里,带我去看看。”高信然不忍继续看下去,他何曾见过自己二哥这样狼狈的时候,他这一身,戎马半生,享乐半生,做的都是人上人,虽然不是一直都吃的美味珍馐,但是也绝对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就算当年他自己要去萧裴琛的黑牢之中,但是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离开,但是这次,他真的是被逼无奈了。 这一点,他不能忍。 “皇上请跟我来。”萧策说道。 云语的房间和高信恭离得不远,是严子时和顾清词特意为云语挑的,绝对安静,但是也不会离高信恭太远免得生特殊情况,严子时和顾清词没有时间赶过去。 三人来到院子里,高信然刚想推开门,就听到里面爆出一阵激烈地争吵声。 不,不应该说是争吵声,而是单方面的控诉,而云语,她一个字都没有说。 “语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把刚才的话给我收回去!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徒弟!”严子时暴怒的声音在房中响彻,严子时平时极疼云语,就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但是现在,直接是朝着云语吼过去的啊。 坐在床上脸色惨白,身材纤细的云语,平静得看着严子时,没有讲话。 然后顾清词沙哑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云语,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我们有办法救治高信恭的,你不用……这样做。” “云语,你有没有想过,你做了这样的决定,高信恭苏醒后,他会怎么想?你离开后,木铮该怎么办?他已经没有娘亲五年时间了,你想要他如何去面对众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你别忘了,如果高信恭不是为了救他,根本不用跳下悬崖! 你以为大家真的对高木铮是真心的吗?就算他是二爷的儿子,大家也会牵连到他的!” 第两百五十六章 我相信你,你不要骗我 第两百五十六章 我相信你,你不要骗我 云语抿唇不语,一双眸色放地极为安静,安静地让严子时和顾清词的心中一阵一阵揪着疼。 “语儿,你有没有想过,木铮再失去母亲,对他而言,是多么地残忍,你的生活不应该只围绕着高信恭啊,你至少应该先考虑考虑你自己,考虑考虑木铮,木铮有多依赖你,你究竟知不知道啊!” 严子时的声音像是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刮着云语的心脏。 但是她依旧无动于衷,看着严子时的眼神都不曾变化一下。 见此,顾清词再次上前,说道: “云语,你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二爷,火灵芝是我用来救你的,那是我的嫁妆,是药谷的镇谷之宝,是我用来救你的,我一定要救活你,而且我们也能救活你,在救活你的基础上,我们再来谈一谈救二爷的事情好不好?” 相比于严子时的刀刀见血,顾清词更多的是劝说性的。 她毕竟心疼云语,云语现在安静地坐在床上,这幅样子,顾清词真的差点跪在云语面前祈求原谅了。 “讲完了吗?”云语看着他们,平静得问道。 顾清词和严子时相视一眼,沉默不语。 “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按照我说的来吧。”云语淡淡地说道。 严子时一听,又炸了: “我不准!你真的觉得高信恭会想要用的命来换他的命吗?你放弃你自己的治疗,却去救他,你认为高信恭会稀罕?你别闹了好不好?高信恭能够为你去死,但是不会让你因为他而死。 你到底弄清楚主次没有啊!高信恭不会让你死的!” 云语淡淡一笑,说道: “师傅,你错了,如果我死了,我就一定要死在高信恭的手中,再说了,我未必会死。” 云语的话太平静,平静地让人莫名地相信她的话。 “语儿,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情况啊,你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但是高信恭的寿命,一定比你长啊,你让我们去救他,谁来救你?” “师傅,我只能自救。”云语的声音轻飘飘地想起,严子时和顾清词顿时感到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自救,云语,你要怎么自救?你都死了,你怎么自救啊?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死了,我……我们要怎么办?”顾清词已经泪流满面。 今天自云语醒过来,跟他们直接宣布,她不准备接受治疗,而想要把治疗给高信恭,高信恭显然也是中毒,既然他们的方法能够解世间万毒,那么她想要让他们去救高信恭。 两人听到这个,当时就惊呆了,有一种风太大,没听清的感觉…… 你一个女人,坚强成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啊…… 在门外听墙角的三人,已经彻底知道里面究竟为了什么而爆出这样的争吵了,云语竟然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救高信恭。 萧策一张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就连平日里淡淡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一张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云语在萧策心中的地位,显然要比任何人来的高,可以说,没有云语,就没有现在的萧策,别说如今他在军中地位一骑绝尘,多年前,他连进入军营的资格都没有。 而之后进入墨苍军,被高信恭亲自训练,也是云语一手提拔出来的。 更何况,云语还是他的姐姐…… 谢安平和高信然相视一眼,眼中的神情皆是不敢置信,严子时的一句话说的很对,云语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但是二爷的寿命却不止一个月,虽然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但是应该能比云语活得久吧…… 里面的人还在讲话,萧策却一句话都听不下去了,用力地推开门,房内的人齐刷刷地看过来,萧策径直走到床边,薄唇轻抿。 他低头看着坐着的云语,她原来已经变得这么虚弱了吗? 真是该死啊。 萧策俯下身,将云语揽入怀中,然后一点一点地加重力道,他在云语耳边低哑地说道: “我一直在想,你究竟什么时候会离开我,后来你说你喜欢上的二爷,可以为了他留下,但是现在,你又要走了,是不是?” 萧策的话只说给云语一个人听,也只有云语一个人能够听得懂,其他人能够隐约萧策在说什么,但是听不懂萧策的意思是什么。 云语听到萧策的话,心中有些苦涩,又有些欣慰,至少还有一个人,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云语伸手抱着萧策,无奈地说道: “阿策,我没有办法看到那样的高信恭,我要把他找回来。” 萧策的身躯都在颤抖,云语感觉滚烫的液体不断地滴落在自己的肩头,渗入衣服内,仿佛要将她的肌肤灼伤一般。 高信然等人都看见萧策的肩膀在颤抖,众人纷纷别开视线,不忍再看下去。 “那你还会回来吗?”萧策问道。 “我会的,阿策,你信我,如果我能回到这边,我会用尽我的所有,回到你们身边,不顾一切。”云语笃定地说道。 “好,我相信你,你不要骗我。”萧策说道。 “好。” 又抱了云语一会儿,萧策站起身来,脸上的泪痕早已擦干净,只是红彤彤的眼圈还是将他方才的行为表露无遗。 他说道: “我支持我姐的行为,救二爷。” 原本还很平静地严子时,只愣了一秒钟,然后直接冲上去了。 但是被萧策秒了…… 严子时被丢了回去,趴在顾清词的怀中,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高信然有些尴尬地问道: “萧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回禀皇上,臣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是家姐的意愿,臣自然是愿意支持,而且家姐不是那种没有理智的人,还请皇上,以及各位,能够支持家姐的想法。”萧策严肃地说道。 比起云语那句“我只能自己救自己”,萧策的回答竟然能够让他们有一种宽心的感觉。 好似云语真的能够自救一样。 但是这样的想法也仅仅出现过一瞬间,也被秒了。 怎么可能,别闹了好不好,大家有话好好说,童话故事就不要出现了吧,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会终成眷属的,世界上棒打鸳鸯的这种事情,绝对不少见,而且只会多,不会少。 云语这样牺牲自己,成全高信恭,虽然让他们很是感动,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我希望你们知道,我所做的决定,只是在通知你们,而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我之所以会跟你们解释这么多,而是我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我,去救回高信恭,而不是要来征求你们的同意,你们同意或者不同意,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云语十分霸气地说道,这一刻,谢安平仿佛看见了那个初来乍到墨苍军的云语,一身内敛的气质,穿着简单的黑衣劲装,但是一出手,就是张扬和惊艳。 那些心高气傲的士兵们被驯服地妥妥帖帖,像一个小媳妇一样。 或许是这些天云语身体不好,所以没有去训练,他们就以为一直狼变成了一只羊,其实狼永远是狼,所谓看起来像羊,只是披了一层皮罢了。 最终众人被云语说服,或者说是直接威胁了,云语的话太剽悍,他们的意见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就算是治疗的大夫,严子时和顾清词,也是没有半句反驳的话。 反驳不出口啊,云语不是那种好脾气的人啊。 在舌尖下含了一片参片,云语打起精神,跟着严子时和顾清词去了高信恭的房间。 而萧策则一直守在云语的身边,以防万一。 高信然宫中还有事务,尽管很想留下,但是也被云语给自己弄回去了,鲜卑族的事情,要处理不是短时间能够处理好的,这边结束的时间不会太短,高信然留在这里,只是多一个观众罢了。 推门进去,高信恭还躺在床上,修长精壮的身体被合身的衣袍包裹着,云语走到床边,看着高信恭。 手指轻轻滑过他眼角的伤疤,她转头看着严子时说道: “师傅,这个疤能不能给他去了?” “当然可以,不过高信恭应该不是在乎这些的人吧。”严子时呐呐地说道。 高信恭是那种靠脸蛋取胜的人嘛? 完全不是好不好…… 云语笑笑没有说话,她只是担心在她不在的时间内,高信恭看见这道伤疤就会想起她,她不想要这个样子。 “师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吸我的血,但是好像只有我的血才能够让他平静下来,这是为什么?”云语坐在床边,看着站在一旁的严子时,疑惑得问道。 严子时沉吟片刻,说道: “我想,在高信恭跳下去之前,应该服下了一种禁药,这种药名为万毒散,万毒散顾名思义,用数量不可数的毒药提炼而成,乃是世间最毒的东西之一。 但是万毒散可以吞噬人的心智,强壮人的体魄,而最大的好处就是服下万毒散的人不惧怕任何毒,但是一旦服下万毒散,就成了一具没有意识的杀戮机器。 万毒散初问世,被许多势力用来培养死士傀儡,因为没有神志,却能强化人的体魄,受到了很多势力主的青睐。 但是因为这个实在是太可怕,江湖之中顿时掀起了腥风血雨,在皇室的士兵压制下,万毒散被列为了禁药,不准任何人用,而我记得,当年压下万毒散事件的人,好像就是高信恭。” 云语眼神很笃静,她说道: “可以解吗?” 严子时犹豫了一会儿, 说道: “可解,但是高信恭会极其痛苦。” 云语点点头,说道: “他应该就是想走这条路的,师傅,帮我。” 第两百五十七章 就算我死在高信恭的手下 第两百五十七章 就算我死在高信恭的手下 “好,只要你说,我就帮你,但是痛苦的不仅仅是高信恭,还有陪着他的人,你要看着他,不要让他咬舌自尽,也就是说,你不能离开他太远。 另外,高信恭之前会想要吸你的血,那是因为在崖底那么长的时间,你的体内已经淤积了各种毒,你的血也是剧毒,而对于中了万毒散的人来说,毒是最最致命的吸引力,所以你要记得,不要再让高信恭咬到你了。” 严子时仔仔细细地交代道。 从云语之前的行为来看,高信恭想要吸血,云语就真的会给他吸的…… “好,我不会再让他吸我的血了,也不会让他碰任何的毒。”云语镇定地说道。 严子时赞叹地看着云语,不得不说,云语理解能力,真是让人无比得省心啊,高信恭在解毒的时候不能碰任何的毒。 但是高信恭现在的情况,对越毒的东西,兴趣越大,所以他才会对云语这么感兴趣,并不是因为他认识云语,而是因为云语的情况很吸引他。 “那你知道就好,你确定现在就要把他唤醒吗?”严子时问道。 视线掠及高信恭紧闭的双眸,严子时的灵魂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真是不敢相信高信恭醒来后会生什么样的事情,高信恭那么剽悍的人,被这样禁锢着,骨子里的愤怒也足以燃烧这里吧! “恩,把他弄醒吧。”云语手指轻轻抚过高信恭的手臂,手下坑坑洼洼的触感让云语深切地明白,高信恭过了一段怎么样一段艰苦的生活,在毒物之中生存吗? 她也曾经下去过一趟,那时还没有顾清词这种神物在她身边,她走到哪里,就会吸引无数的毒虫蛇蚁,避之不及,最后只能任由他们从脚上爬了上来。 这还是她在驱赶了一部分之后的情况,如果她没有进行驱赶,那么她浑身都可能爬满那些令人恶心的东西! 高信恭当时直接跳下去,云语简直不敢去想他到底经历如果异常炼狱,而能够活下来,也已经是极为不错的了。 至少活了下来。 云语将高信恭的脑袋抱在怀中,轻轻地抚着他的脸颊,而严子时则用银针在高信恭身上飞舞。 一炷香之后,严子时收回银针,连退五步,对着云语说道: “语儿,接下来的,还是要靠你自己……师傅只能帮到这里了。” 严子时是真的不敢靠近高信恭,虽然之后一定还会要重新接近高信恭,但是能躲一时是一时啊! “恩,师傅你先出去吧,我会照顾他的。”云语倒是很懂严子时在害怕什么,十分体贴地说道。 严子时咬了咬牙,转身走了,他也想要留下,但是这个不是他一个层面的。 走出门外,感到萧策和谢安平在门口守着,双眸齐齐盯着严子时。 谢安平倒还好,只是萧策,妈蛋!你的眼神也忒可怕了吧! 这算什么?! 是要吃了他吗?! 生气! “严先生,二爷和王妃……”谢安平还是很客气的,讲话欲言又止,倒也没有逼得严子时太紧。 但是严子时知道谢安平的欲言又止。 他上前,说道: “里面的事情,我们已经无法控制了,还是要看云语和高信恭自己,我们还是不要进去打扰吧。” “严先生确定吗?”萧策冷冷地问道。 严子时顿时大感头疼,话说,萧策以前还是很乖很听话的,果然,孩子大了,就不好骗了,以前的萧策多可爱啊,现在的萧策,简直就是云语和高信恭的结合体…… “我确定。”严子时说道。 “是吗?如果二爷起狂来,对我姐动手怎么办?万一一个重手,把我姐给弄伤或者直接弄死了怎么办?你负责?”萧策微微仰起头,看着台阶上的严子时,再次问道。 明明严子时站在一个高点,但是被萧策这样看着,严子时感觉到一股灭顶的压力啊。 不愧是统帅三军的人啊,气势不凡。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这种风险,语儿应该已经考虑进去了。”严子时弱弱地回道。 萧策沉吟片刻,说道: “让我也进去吧,就算二爷起狂来,我也能支撑一下,不能让我姐出事情,我出事情无所谓。” 谢安平看着萧策,本想说自己也进去,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水平放在萧策的眼中就已经不是帮忙,而是在捣乱了,他就强忍住,没有不自量力地开口。 结果严子时直接拒绝了萧策的提议。 他是这样解释的: “高信恭看到你,应该会更快地狂,一开始只能靠云语一点一点地莫顺他的毛。” 萧策站在台阶下,就这一个和严子时对峙着,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高信恭的怒吼声。 三人一惊,就连严子时都忘记了不应该闯进去,三人直接推开门进去,眼前的一幕简直要将他们的心脏全部都揉碎了一样。 只见床上,高信恭狠狠掐着云语的脖子,云语被压在床上,一张脸被勒地通红,萧策完全可以想象此时云语此时是多么地绝望。 没有一丝的犹豫,萧策直接冲上前去,一把将高信恭掀开,因为萧策怒极,加之高信恭的注意力都放在云语的身上,所以直接被萧策掀到了一旁,但是下一秒,立刻反扑回来,与萧策打成一团。 只是在此之前,谢安平已经上来,一把将云语抱到一旁,然后心惊胆战地看着萧策和高信恭疯狂地过招。 萧策怒极,所以水平挥,但是高信恭却因为手脚都被玄铁链绑着,所以行动有些被制约了,水平有些降落。 于是两人就落到了同一水平,一时间都分不出上下。 云语挣脱开谢安平朝着战场直接冲过去,谢安平惊呼道: “王妃!” 萧策来不及反应,飞快地倒退,高信恭正准备欺身上前,就直接被铁链限制了自由,顿时一阵铁链相触的清脆声音只吵得人脑仁疼,可见高信恭是有多生气。 “姐!”萧策眼睁睁地云语一把扑入高信恭的怀中,而高信恭这一口深深地要在云语的肩膀上。 萧策一双眼睛简直差点爆出来,在他面前,看到云语这样被咬着,萧策真的很想直接上去把高信恭给杀了。 那是云语啊,他最爱的云语啊! 而谢安平看阻止云语无望,倒是反应奇快地一把抓住萧策,不让他乱来,他慌张地说道: “萧策!你不能!那是二爷!” 萧策转头看着谢安平,神色极度地平静,但是他的双眸血红,泛着令人心悸的胆寒: “安平,我知道,但是我忍不住,那是我的姐姐,我先是有云语,才有姐夫,才有我现在的一切,你知道她对我而言是什么样子的存在吗?如果在拉着我,我就杀了你,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一试。” 所有人都在比狠吗? 谢安平的心中不禁出现这个问题。 而此时的云语,一张脸惨白惨白,她的整个右肩已经彻底麻木,她抱着高信恭,转头对着萧策平静地问道: “阿策,师傅叫你不准进来,你就是这样听话的吗?” 谢安平顿时感到萧策的身子狠狠地震了一震,然后一直紧绷着的身子,缓缓地颤抖了起来。 谢安平心中长长一声叹息,云语啊,你可知道,你对别人是有多重要啊,重要到,你一走,他们的世界就要开始一寸一寸地崩塌啊。 “姐……” “出去,以后不准再踏进来一步,除了师傅和大夫,其他人都一样。”云语毫不留情地说道,她的语气甚至比萧策还要绝情,如果不是她的额头上还在渗着冷汗,萧策都要以为云语现在真的没事了。 “姐,我……” “就算我死在高信恭的手下,我也愿意。”云语语调平静得说道。 听到这句话,萧策再也没有办法在这间房内待下去,转身直接冲了出去。 严子时看着面前的一幕,心中百味杂陈,不过他还是丢了一瓶顶级的伤药给云语,说道: “不要让他吸你的血,这个是伤药,记得擦。” 然后拖着谢安平走了出去。 谢安平全程都懵逼了,不知道该想什么,脑袋中一片空白。 关上房门,一直表现地极为镇定的云语直接瘫软在高信恭的怀中。 高信恭伸手一把搂过云语的纤腰,而云语此时竟然堪堪到高信恭腰围的一半,看起来极为瘦小。 高信恭放开云语的肩膀,只见肩膀上已经出现一个鲜红色的牙印,云语倒在高信恭的怀中,说道: “你再忍一忍,我很快就会让你脱离这个状态的,你再忍一忍。” 说完,云语将嘴唇印在了高信恭的唇上,而高信恭的嘴唇边缘刚好是她的鲜血,带着血腥味的吻,有一种令人无法自拔的罪孽吸引力。 而高信恭好似也尝到了一点甜头,竟然直接扣住云语的脑袋,将她压向自己,在她的嘴唇上肆意地凌虐。 云语的嘴唇被咬破,血再次从她的嘴唇渗出来,云语舔了舔嘴唇,她看着高信恭,想到了曾经她跟他表白的时候。 高信恭跟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乖女孩,我来教你。 想到这里,云语的鼻尖都忍不住地涩,她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也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认,但是她真的有点无法抑制了。 吸了吸鼻子,云语带着浓重的鼻音,对着高信恭说道: “相公,我来教你啊。” 嘴唇覆上,带着温柔缱绻的爱意,辗转舔舐,没有半分的粗鲁。 高信恭显然不知道有这样温柔的方式,他本能之下只有掠夺和力量,在云语要被人抢走的时候,就是需要力量,而不是这种温柔。 第两百五十八章 我的腿被高信恭打断了 第两百五十八章 我的腿被高信恭打断了 高信恭控制不了精细的力道,云语纵然身体素质不差,但是还是被弄得浑身都是青紫,尤其是整个背部,已经完全青紫,被高信恭直接重重地扑到床上,云语当时就受了一定的冲击,好在她及时调整,才没有受内伤。 但是当顾清词给云语处理伤的时候,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云语正在看严子时给她的治疗方案,很多时候都需要她的配合,因为有些治疗,高信恭必须要醒着,但是谁能控制一个醒着的高信恭呢? 用武力完全是不行的,所只能让云语这样控制着高信恭。 “云语,疼吗?”顾清词万分心疼地问道。 “不疼。”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种无力感,被高信恭抓伤了喉咙,云语现在没说一个字,都觉得自己的嗓子疼得不行。 顾清词又是大夫,一下子就听出了云语的不对劲,她连忙说道: “你别说话!你别说话!你嗓子伤到了,我等会给你熬一副药去,你现在别说话了,你现在一说话就会伤到喉咙。” 云语点点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治疗方案。 第二天便开始正式地清毒,云语被高信恭禁锢在怀中,时不时咬上两口,虽然没有出血,但是也有深深的痕迹在,云语不知道为什么,高信恭特别爱咬她,哪怕喝不到血,也会咬上一两口。 这不,她的脖子,手臂已经有了十来个牙印,但是咬多了,那就习惯了。 云语现在十分镇定,高信恭爱咬就咬,不咬就拉倒,云语自认为,作为一个磨牙工具,她做的很是成功。 高信恭不让除云语以外的人接近,云语没有办法跟他讲道理,只能够连哄带骗地让高信恭接受治疗。 但是治疗不是舒舒服服就过去的,相当于把凶猛的药力注入体内,然后冲刷身体,将身体内的毒排斥出去,相当于是将原本已经融入血肉之中的毒又重新剥离出来,这样的痛苦,不会是小儿科。 第一次的试验,严子时和顾清词他们给高信恭注入后,立刻被云语赶出了房间,当然,萧策等人,一开始就没有办法进入房间,这是云语明令禁止的。 但是就算萧策等人没有办法进去,他们也会守在门口,抱地都是那种,万一我能进去的侥幸心理。 当顾清词和严子时退出来的时候,萧策等人顿时就迎了上去,从房门之间的缝中往里看,但是却被云语之后置办的屏风给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云语实在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们的一些小心思,完全没有办法逃过她的猜测。 “严先生,如何了?”萧策急忙问道。 严子时现在也是各种不确定,他们毕竟研究高信恭的时间有限,很多药材都是根据云语体内的毒来配的,虽然说是说可以解世间万毒,但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绝对的事情,万一解不了,万一出现了什么突的状况,万一解毒的过程痛苦程度远远地过了他们的预料。 这一切都不是他们所能预料到的。 所以,未来是那么地缥缈。 众人忧心忡忡地站在门外,安安静静地听着房内的声音,很快地,房内传来高信恭的吼叫声,他们又下意识地准备冲进去,但是他们又立刻听到了云语的声音: “谁都不准进来!” 前进的步伐顿时就是一顿,云语都这样说了,而且她现在的逻辑和声音都十分冷静,想来应该能够应对现在的情形。 高信恭的吼叫声在一个时辰后终于消失,而萧策他们的心脏也在这一时辰内,高高低低,不知道经历了多久,如果心脏不好的人,真的不适合在这里。 众人都有些麻木,但是他们的心脏又高低起伏,没有一刻的消停。 所有的视线纷纷看向房门的方向,所以,云语还在里面吗? 所以,云语还活着吗? 萧策紧紧握起的拳头在不可抑制地颤抖,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就算当初被高信恭逼着带兵上阵,也不曾有此刻的紧张。 又过了一刻钟,但是这一刻钟在萧策等人的心中,简直比一年的时间还要来的长。 只听见房内传来声音: “师傅,请进来一下。” 云语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是这的的确确是她的声音。 云语还活着! 众人的心中皆是振奋,而严子时和顾清词也立刻推门进去。 然而当顾清词看着房间中的清醒以及跌坐在地上的云语,猛地捂住了嘴巴,她怕自己哭地太大声,吵醒了躺在床上,已经睡醒了的二爷。 云语看着他们,缓缓抬起手,说道: “师傅,来扶我一下,我的腿被高信恭打断了。” 严子时:“……”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顾清词:“……”你仿佛在刻意逗我笑。 两人皆是无语,怎么就断了呢? 为什么就断了呢? 断了就断了哦,你说的这么平静是怎么回事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讲话都这么淡定了吗? 云语你讲话的时候带一些感情好不好?你这样子讲话,真的很可怕啊。 “快来扶我。”云语再次说道。 此时的房内已经是一片狼藉,严子时和顾清词完全不知道高信恭一个四肢被绑住的人,是怎么做到攻击的范围这么大的,房间中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被肆虐过。 严子时跨过一条残腿的椅子,连忙走到云语身边,打横抱起了她。 云语的左脚已经彻底软了下去,角度诡异,想都不用想,云语现在肯定疼死了……但是至始至终,他们在门外听到的,唯有高信恭的喊声,从来都没有听到云语的声音。 她究竟是怎么忍住的呢? 顾清词想到这里,眼泪就止不住的流,要知道当初她和严子时在外面疯狂地寻找药材,她哭过的次数一手都可以数地出来,但是在云语的身边,她的泪点仿佛又被戳爆了。 看到这样的云语,真的分分钟想要哭出来啊。 “师傅,你送我回去后,你再去看看高信恭,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平静了,但是我不知道究竟如何了,下一步的情况,还是需要你们根据情况在修改方案的。” 云语认真地说道。 她在严子时的怀中,一个字都不问自己的情况,说的话也只围绕着高信恭,仿佛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高信恭转。 但是,对于一个放弃了自己活命机会的人来说,这个实在是太正常了。 最后还是顾清词看不下去了,她对着云语说道: “云语,你能不能管一管你自己?!你现在完全不必围绕着二爷,你都不用管你自己的吗?你要把你自己给毁了吗?!” 说到最后,顾清词的声音都有些尖锐,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子的云语,她完全是把自己的生命视如草芥,她的生命只为了服务高信恭,好似活过了这一段就直接去死了一样。 她之前明明说过会自救的,但是现在这副样子,是一个要自救的人吗? 她明明像是要自杀的人啊。 “没有,麻烦你们了。”云语说道。 顾清词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严子时抱着云语出去,云语靠在严子时的怀中闭目休息,萧策和谢安平看着云语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萧策眼尖,看到云语角度诡异的左脚,竟然被打断了? 萧策心中升起怒火。 但是云语现在看起来极为疲惫,他实在是不忍心来指责她,不,应该说,他一直都不忍心指责她,他永远只能支持她。 严子时抱着云语回到房中,飞快地接了骨头,给云语全部都处理好后,又和顾清词赶去给高信恭检查身体。 当然,严子时和顾清词肯定是带着萧策进去的,他们又不是云语,自然是带着一个剽悍的萧策来的安全大。 高信恭第一次的治疗竟然很好! 这也算是给他们的一个安慰吧,否则他们真的没有办法看着云语被这样伤的千疮百孔啊。 高信恭这一次睡了三天,云语也修整了三天,而这三天的时间,一些墨苍军66续续地赶到京城之中。 谢安彦带着墨苍军飞快地赶往京城,因为和普通士兵分开,谢安彦又急着赶回京城,索性就以队伍为单位,来了一场比赛。 结果第一个到达的队伍,竟然是侯霜宜的队伍中,真的是很可怕的啊。 赶回京城,赶回王府,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云语,左脚上绑着固定骨头的东西,侯霜宜一张脸蛋极为严肃: “头儿,你的腿怎么了?” 云语表现地很从容,很镇定:“没事,断了而已,我儿子回来了吗?” “头儿……你怎么知道小王爷竟然也跟着我们回来了?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谁知道竟然被你猜中了哇!”有士兵十分诧异地说道。 云语淡淡一笑,说道: “那是我的儿子,我自然是知道的。” 高木铮被谢安彦带过来,一些天时间不见,高木铮又长大了一些,也许在外面赶路,高木铮被晒黑了一些,当然,五官还是精致地吓人。 高木铮看到云语,立刻凑上去,甜甜地喊道: “娘亲,木铮好想娘亲啊。” 云语揉了揉自己儿子的小脑袋,也是心疼地不行,毕竟高木铮现在也才六岁的年纪……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也只能高木铮来做啊,他将是自己离开高信恭这段时间内,让他活下去的理由。 “娘亲也很想木铮。” “娘亲饿吗?木铮去给你拿一些吃的,可好?”高木铮不同于侯霜宜等人,只字不提云语断腿的事情,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谢安彦在意哦昂看着早熟的高木铮,心中赞叹不已,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人啊。 第两百五十九章感觉自己弱爆了 第两百五十九章感觉自己弱爆了 云语揉了揉高木铮的脑袋,说道: “木铮去找你舅舅和师公,娘亲这段时间有点不太舒服。” 以往都会很听云语话的高木铮这次却意外地摇了摇头: “娘亲,安彦叔叔把我带回来,就是要来陪你的,如果不让我陪着你,那我回来就没有意思了,娘亲现在身体不好,所以我更要陪在你身边啊,因为木铮不知道娘亲什么时候会丢下木铮。” 高木铮的话很直白,但是却针针见血,云语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家儿子这么聪明,真的很让人为难啊。 “我……”云语语塞。 高木睁拥住云语纤细的身体,声音哽咽地说道: “娘亲瘦了好多……不是说还要给木铮生弟弟妹妹的吗?现在娘亲是要准备怎么做呢?”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好,那你留在娘亲的身边吧。”云语妥协道。 高木铮脸上露出笑容,十分亲昵地说道: “那木铮去给娘前端一碗粥吧,娘亲现在喝粥比较好。” 话音一落迈开小短腿就朝着外面跑去。 谢安彦立刻跟上高木铮,他哪里能让高木铮去端粥啊。 来到厨房,高木铮让厨子准备一碗药粥,药材的名字一一报出,清晰而准确,谢安彦惊奇地看着高木铮,忍不住问道: “木铮,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东西的?” 这些技能,他都不知道啊,高木铮竟然这么驾轻就熟,这就有点尴尬了。 “跟师公学的,师公说娘亲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我就学了一下。” “这就学会了?”人大夫学医都是十年,几十年的如一日,高木铮这才几岁啊,而且他跟在严子时身边才几天啊…… 高木铮看了谢安彦一眼,无奈的说道: “安彦叔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啊,我哪有那么聪明啊,我只是学会了一些调理的药粥罢了,其他的都没有开始学。” 天真的谢安彦抽了抽嘴角,说道: “我就是……随口问问。” “安彦叔叔,我可以去看看父王吗?”高木铮认真地问道,漂亮的小脸上仿佛都能出光来。 谢安彦差点把持不住,他吞了吞口水,说道: “这个事情,你去问问你娘亲吧,我可做不了主。” “可是娘亲现在生病啊,娘亲的脚不会是父王给弄断的把?”高木铮突然闻到,软软的声音棉里带针,谢安彦觉得自己道理都懂,但是为什么高木铮会知道云语的腿是二爷打断的啊。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真是呵呵连成片了啊。 “我知道了,那我还是问一问娘亲,再去看父王吧。”高木铮说道。 谢安彦顿时舒了一口气,如果高木铮继续再说要去见二爷,那他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呢…… 感觉自己弱爆了。 “安彦叔叔,我们走吧。”高木铮率先朝外面走去。 而在谢安彦带着高木铮回来后,在宫中忙成狗的高信然丢下手中的事物,立刻来王府看自己的侄子,讲真,这些年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二哥在给云语调理身体,也不曾让她怀孕过,至于自己,他是光棍,这种话,你以为他会一直放在嘴边? 而至于自己的三哥,他和他的妻子在外面游山玩水,这么多年都没有玩腻,还在玩!孩子也没有啊! 所以皇室之中,竟然只有多年远嫁的大姐才有几个子嗣,但是毕竟离得太远,她也嫁人太早,就连二哥与她的关系也就平平。 所以南盛的皇室竟然没有一个小孩子。 现在高木铮,就是唯一的孩子了。 匆匆赶来的高信然刚好和高木铮在云语房外的院子里相遇。 高信然看见高木铮的时候,心中顿时就是一个卧槽,这个小孩子,长得也忒像自己的二哥了吧! 不,应该说比二哥长得还要好看,毕竟云语的长相也摆在那里,一张小脸蛋长得这么好看,神情则有些清冷,这个表情,像他二嫂! “高、高木铮?”高信然叫到。 高木铮转头看着高信然,面前的人,他显然是不认识的,于是高木铮转头看着谢安彦,就听到谢安彦喊道: “皇上。” 高木铮眉头一挑,他的父王是南盛的二王爷,当今的皇上是南盛的五皇子,所以这才是他的真叔叔。 “参见皇上。”高木铮乖顺地说道,一张本就站着好处的脸蛋,如今又这么听话,高信然说不喜欢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之前虽然自己的二哥因为高木铮的事情跳下悬崖,但是云语又把他找了回来,他们南盛的小王爷自然不能流落在外。 高信然的眼中流露出柔意,他喊道: “木铮是吗?你应该叫我五叔叔。” “五叔叔。”高木铮这样喊道,一双乌湫湫的眼睛泛着水光,望过去只叫人心生怜惜,更何况高木铮流落在外这么多年,高信然心中更是觉得内疚。 高信然抱起高木铮,在他的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说道: “乖木铮,你要不要随五叔叔进宫去看看你的皇奶奶?她一直想要一个孙子来着。” 高信然其实是被他母上大人烦得不行,如果他能生孩子,现在就给他母上大人生一个,但是他现在不是没法生嘛…… 好在他二哥竟然有一个儿子。 但是高木铮听到高信然这话,就有些犹豫了,他现在是想要留在云语身边的,如果要去皇宫,指不定还要被留宿,他不愿意这个样子。 高信然眼睛极毒,高木铮那点小心思虽然没有全部都展露在脸上,但是也瞒不过高信然。 “不愿意离开你娘亲?”高信然问道。 高木铮自知没有办法瞒过高信然这种级别的人,于是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他的确是不放心云语。 高信然叹了一口气,云语所做的决定,他们只能听从,但是不能去干预,云语之强势,是他们所不能抗衡的。 “那……” 就在高信然刚想讲话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小厮,来不及跟高信然多解释,便说道: “皇上,太后娘娘来了。” 高信然眉头一挑,对着高木铮说到: “你不用去了,你皇奶奶来了。” 高木铮:“……”哦豁,真是厉害啊。 方暖虽然处在深宫,但是外面的消息,只要她想知道,就能够直到,而当高信恭的儿子回到京城这个消息传到她的耳中之后,方暖再也坐不住了…… 她的孙儿啊! 终于有一个哇! 一路来到王府之中,方暖的心脏都在疯狂地跳动,一路上都在想她的孙儿到底长什么样子,高信恭的脸蛋已经十分精致,但是作为他的王妃,云语的那张脸简直无法描述,主要是这两人都太厉害了啊,厉害到无法用言语表达。 所以,他们两人生出来的孩子,是更加妖孽,还是普普通通? 方暖的心中是紧张的! 高信然带着高木铮出去见方暖,方暖一眼就看到了被高信然牵着的孩子。 远远出了她的预期,这个小孩子,长得真好看啊,现在的小孩子都已经能够好看到这个份上了吗? 而且这个小孩子,看起来真的好乖巧啊,水灵灵的眼睛一看着就很令人心疼。 方暖蹲下身来,拉过高木铮的小手,说道: “木铮是吗?” 高木铮点点头,直接喊道: “皇奶奶。” 方暖差点晕过去…… 幸福来得太突然,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掀翻过去了。 方暖反映了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直勾勾地看着高木铮,一直到高信然咳了咳,方暖才反应过来,几乎要笑出眼泪: “哎!乖孙儿。” 将高木铮拥入怀中,方暖激动地不能自己。 高木铮轻轻抱着方暖,声音软软地说道: “皇奶奶,这段时间娘亲的身体不是很好,木铮想要陪在她身边,等到日后娘亲的身体好了一些,木铮再找时间去陪您,好嘛?” 一番话,说地有理有据,十分得体,方暖心想,心肝儿啊,别说是这个了,就算是皇位她都能弄出来送到高木铮的面前。 “当然没有问题,木铮先照顾你娘亲,等有时间再来看皇奶奶。” “嗯,皇奶奶真好。”高木铮说到。 方暖又要融化了。 在高木铮被谢安彦带走后,方暖问了高信恭和云语的情况,这个情况她一直都没有问,因为实在是承受不住,当初高信恭死亡的消息传到京城之中,方暖都是最后几个才知道的,她实在是承受不住啊。 在高信然说明了情况之后,方暖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觉得总有转机,毕竟,恭儿这些年过得这么孤独,总有人要来补偿他。” 高信然抿唇不语。 高信恭在两天后恢复意识,云语坐在床边,神色平静,她的视线直直地注视着一个地方,眼睛却没有焦距。 床上的高信恭才动了动,云语的视线瞬间就扫了过去。 推动轮椅,云语靠地离床更加近一些,手指抚上他的手掌,缓缓地说道: “我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你一定要自己抗住啊……一个月的时间,你一定要醒过来啊,木铮还要你来照顾呢,相公。” 当高信恭的眼睛缓缓睁开,眼中幽蓝色的光稍稍减退了一些,看着云语的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具有侵略和掠夺的意味。 “你醒了吗?饿不饿?要吃东西吗?”云语轻柔地问道。 高信恭看着云语不说话,云语很是无奈,她直到自己无法和高信恭交流,但是至少解毒了,能够稍稍好一些吧。 看来还是她高估了一些。 云语身子往前倾,扶住高信恭,说道: “我们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高信恭的视线落在云语的左脚之上,眼神莫测。 第两百六十章 闭门不见 第两百六十章 闭门不见 “我的……夫人……左脚……也不好。”高信恭竟然缓缓地吐露出一句完整的话,云语的身躯也狠狠地一震。 自从找到高信恭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交流无能,云语也不着急,但是这才解了一次毒,竟然都能进行交流了。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好不好?”云语大睁着眼睛,一双流光溢彩的眼中泛着生生不息的希望,她一直都如一株向上生长的大树,就算风吹雨打还是坚挺依旧。 高信恭看着面前的云语,竟然顺从地说道: “我的夫人……跟你一样。” “那你记得,你的夫人,是谁吗?”云语心间苦涩,说话的时候,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高信恭听到云语的话,反应了很久,才回答道: “不记得了,我是谁?” 云语握住高信恭的手腕,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你是高信恭,我叫云语,我是你的夫人。” 又是反应了好一会儿,高信恭的眉梢才挂上淡淡的喜色: “是吗?我很喜欢你。” 这句话,真的是云语听到过高信恭最深情的表白了。 高信恭一把拉起云语,将她抱在怀中,现在高信恭的身手已经不仅仅是之前的样子了,现在的他比之前更加强悍,而云语现在的身手大大地倒退,根本就无法抵挡高信恭的力道。 被高信恭抱在怀中,浓烈的男性气息朝她涌过来,高信恭以前身上的味道是似檀非檀的冷香味,但是如今,高信恭身上的气息却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一样火热。 云语忍不住嘤咛一声,高信恭瞬间就起了反应。 解毒的过程有点难熬,但是云语却安抚地极好,高信恭在治疗的时候,一直很配合,严子时也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后面的收放自如,只能说云语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样的高信恭都能够这样被她调教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云语身上会长长备很多的手帕,她最近长长流鼻血,体内的毒也分分秒秒一刻不停地作,就算在高信恭身下,她还是疼地不能呼吸。 但是好在现在高信恭完全不是之前那样难糊弄,现在的高信恭,云语哄两下就能消停下去,泄后的男人总是特别温顺,特别好说话。 云语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如一株失水的植物,一点一点地凋敝。 她无法阻止缺水的环境,但是却想要用最后的生机,开出一朵花来。 高木铮经常黏在自己身边,仿佛知道了些什么,看着云语的眼神都会泛着泪光,但是高木铮从未在云语面前哭过。 儿子这么懂事,云语觉得开心,也觉得心疼。 晚上因为要和高信恭睡觉,在治疗的时候,高信恭经常需要忍受剧痛,而这一切,主要是向云语泄。 云语能忍,被高信恭折磨一通还能哄到他以为她很舒服,很开心。 高信恭之后会沉沉地睡去,云语抱着高信恭,整夜整夜地失眠,她比高信恭还要困,但是就是无法睡着。 这种整个人都很困,但是睡不着的感觉,一点一点地折磨着云语的神经。 云语很庆幸,当初自己脚上残疾,组织对她的心理开导,也正是因为这个,她如今才有这样强大的灵魂来帮助高信恭。 高信恭常常睡到日上三竿,云语则回到房中休息片刻,高木铮都会守在一旁,云语有时候一醒来,就会看见高木铮正在用手帕给自己擦鼻血,洁白的手帕上,鲜红的血迹,对比地十分明显,却有一种罪孽的美感。 高信恭的治疗进入后期,云语的脚自然一直没有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云语这才二十天,依旧坐在轮椅上,云语看着严子时给高信恭做治疗。 高信恭一双幽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坐在一旁的云语,顾清词和严子时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一点都不敢去看高信恭的眼神。 那是一种狼王看着自己猎物的占有欲,他们一旦介入,便是入侵者。 这次的治疗结束后,严子时从高信恭的身上搜集到三碗乌黑的毒血,递给顾清词之后,再给高信恭身上的刀口抹上伤药。 高信恭此时已经沉沉睡去,严子时则看着坐在一旁的云语,这才二十天,为什么他感觉云语衰弱了那么多。 他们一直不曾问云语究竟是怎么安抚这样的高信恭,但是他们知道,肯定不简单,而且只能由云语来完成。 而他也清楚,高信恭并没有摄入毒,所以也不是咬云语。 这件事情,还是不要知道了吧! “语儿,五天后再来一次,就可以把高信恭身上的毒都给解了,只是还要继续修养三个月,才能勉强将身上的毒都给清了,毕竟毒素残留在体内的时间还是有点长的。”严子时擦了擦手,对着云语说道。 云语点点头,给高信恭清毒只要三个月,但是给她清毒的时间至少是好几倍,她心中觉得很是划算。 “知道了,谢谢师傅。”云语说道。 严子时摆了摆手,这根本不算什么,他现在直视担心一件事情,云语该怎么办,她说过要自救的,但是到现在,她都没有给出一句话来。 她就这么围着高信恭转,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衰败下去。 顾清词推着云语的轮椅离开了房间,严子时紧跟而上,将高信恭的房门关上。 云语让顾清词叫一下萧策,萧策一听到是云语,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务来找云语。 云语正坐在院子里,这个时候外面的天气已经从炎热变为凉爽,云语坐在院子中,神色怔怔的看向一个方向,双眸放空。 而在一旁,高木铮也搬着椅子坐在一旁,一瞬不瞬得看着云语,这幅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萧策看着这一对母子,突然有一种立刻就要失去云语的感觉。 他三两步立刻上前,蹲在云语的身前,温柔地喊道: “姐,我来了。” 云语的视线缓缓收回视线,看着萧策,萧策一表人才,这些年久居高位,气势不凡,但是在她面前还是一个弟弟的模样。 一旁的高木铮看到萧策来了,便从椅子上下来,蹬蹬蹬地去找严子时了。 萧策看了一眼高木铮的背影,这个孩子这么懂事,真是让人放心啊。 “阿策,带我去皇宫吧,我找信然有事情。”云语说道。 “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萧策推着云语的轮椅,朝着外面走去,走到台阶的时候,就连着轮椅,一起抱着,一直到平坦的地方才把云语放下来。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看起来还有些营养不良……”云语笑着说道。 萧策鼻尖一酸,无奈地说道: “姐,你现在说这些话是要做什么?感觉你要道别一样。” “恩,是啊,我要暂时离开你们一下了。”云语说道。 萧策往前推的动作顿时一顿,他停在原地,没有再往前推。 云语微微垂头,说道: “阿策,你不是一直在问我,什么时候要离开这个时代吗?就是过一段时间吧,等到我再也没有办法坚持下去的时候……” 萧策直接愣在原地,他听严子时说过,云语说她自己只能自救,其他人根本没有办法,所以他们才只管高信恭,不是不管高信恭,而是因为云语只能自己管自己。 萧策没有想到云语最后竟然会用这个破而后立的方法,万一……她不能回到这个时代,该怎么办? 或者说,万一她直接死了怎么办? 她回不到自己那个时代,她该去哪里? 萧策一瞬间能够想到的问题都已经数不清了,更是不敢想仔细地想,生怕一想就要开始怀疑人生。 “所以现在,你要去皇宫找皇上,要玉蛊吗?”萧策问道。 他知道的很多,云语一说,他就全部想到了。 “恩。” 萧策看着云语,他一直以为,云语是能够救活自己,而且是那种不必离开他们的方式,但是现在,云语的方式,实在是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萧策问道。 “没有了,如果高信恭没有这样,或许师傅还有办法。”云语淡淡地说道。 萧策知道,云语一点都不后悔把这样的机会让给高信恭。 对于爱高信恭这件事情上,云语从来不吝生命。 “那,我们去皇宫吧。”萧策说道。 抱着云语上了马车,马车前进地很是平稳,他们坐在马车内,都能听到外面百姓的声音,很是热闹。 但是车厢内却难得地沉默。 “阿策,现在所有的情况都已经安定下来了,你也应该迎娶侯霜宜了吧,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你就不应该辜负她。”突然,一向不怎么会找话题的云语主动找话题道。 萧策的身子僵了僵,说道: “姐,前段时间……侯霜宜跟我说,她家给她找了一个未婚夫……” 云语微微一愣,她前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根本无暇顾及他人,没有想到,侯霜宜竟然要嫁给别人? “她人呢?侯霜宜会妥协吗?”云语不解地问道,侯霜宜这样的人,怎么会让妥协呢。 “侯霜宜已经许久没有来军营了,侯常乐说侯霜宜退出军营了,要嫁人了,所以不准备参军。” “你可有去找过她?” “有。” “闭门不见?” “恩。”萧策说道,眼中闪过苦涩,但是却保持了可接受的态度。 如果侯霜宜向他传达一份她不愿意的想法,那他绝对会去把她抢回来,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一个侯家已经完全不能阻扰他什么了。 他连着得空去了三次,三次闭门不见,只听到侯霜宜正在待嫁的消息。 第两百六十一章 离世 第两百六十一章 离世 对于萧策和侯霜宜的事情,云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对于这种感情上的事情,她本就不是很擅长,而且之前都是侯霜宜一直在追逐着萧策,甚至于他们都在心中以为侯霜宜之后会和萧策结婚。 就是这么理所应当。 这时侯霜宜突然不追逐了,他们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个已经失望了的女人,该怎么追回她的心? 云语不禁想到以前看到的一诗: 什么是多余? 冬天的蒲扇。 夏天的被衾。 以及我心冷后你的殷勤。 云语默默地不说话。 来到皇宫,萧策抱着云语下来,将她放在轮椅上,朝着御书房推去,高信然现在应该正在处理事务。 两人来到御书房,高信然听到禀报,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务叫他们进来。 现在的情况是多么地紧张啊, 云语现在突然来这里,指不定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萧策把云语抱进来,高信然的神色顿了顿,他扫向云语的左脚,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云语的表情一向冷静,所以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她并没有受伤一样。 “二嫂。”高信然喊道。 “参见皇上。”萧策唤道。 “恩,这次二嫂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高信然笑眯眯地问道。 云语淡淡一笑,说道: “来找你要一件东西。” …… 萧策满脸苍白地推着云语从御书房中走出来,而留在御书房中的高信然也是一脸的惨白,他和萧策都没有想到,云语竟然……将自己的后事安排地这么……完美。 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面面俱到。 他们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服从。 云语的手中捏着玉蛊,她看着这只小小的玉蛊,神色也是有些恍惚,当初就是拿到了这个所谓的证物,阴差阳错之下,才来到这个时代。 没有想到,在这里呆了都快十年了…… 十年的时光,不过弹指一瞬,但是这在她不算长的生命之中,这段时间囊括了她所有关于爱情的东西。 坐在轮椅上,云语依旧沉默。 萧策在后面推地也是十分萧索,他的身上没有一点上位者的风光得意,有的只是那令人觉得苦涩的悲凉。 回到府中,萧策没有立刻去军营之中,这段时间他都不会去了…… 随着萧策待在云语不肯走,大家好似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妙,这段时间高木铮几乎要黏在云语的身上,如果云语让他去休息,高木铮就红着眼睛,但是还是一言不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地委屈。 云语拿他没有办法,就让他一直跟在身边,好在萧策也在,主要是萧策在照顾高木铮,云语则在照顾高信恭。 高信恭的毒面临最后一关,只要这次过后,体内百分之九十的毒都能解去。 而云语则得空给叶婉兮写了一封信,作为老乡,叶婉兮更加能够了解自己,而且很多东西需要来印证,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相信她那些荒谬的真相。 而当叶婉兮收到云语的信时,没有任何犹豫,带着萧裴琛就往南盛赶去。 她以为事情不会弄成这么严重的,所以,怎么会展到这个地步…… 叶婉兮和萧裴琛赶了三天的路,结果现竟然把萧晴也带上了,叶婉兮看着睁着大眼睛无辜兮兮的女儿,一时间扶额无语。 她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萧裴琛看着小小,想要把她送回去吧,又不放心,带着吧,他们可是一直在赶路啊,怕小小支撑不住,一时间很是纠结。 但是在小小的强烈要求之下,萧裴琛夫妇还是决定讲小小带在身边,萧晴小颜狗说要去看漂亮的高木铮。 天澜离南盛不近,叶婉兮担心当她赶到南盛的时候,连云语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所以叫萧裴琛加快了度。 叶婉兮这边疯狂地赶路,而云语那边,高信恭也结束了最后一次的治疗。 当严子时从高信恭体内取出的血变成了鲜红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着云语说道: “语儿,幸不辱命。” 云语依旧坐在轮椅上,看着满头大汗的高信恭,心中各种心疼,她轻轻擦去高信恭额头上的汗,因为倾身,云语猛地听到液体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她垂头一看,看见两滴血落在地上,十分明显。 严子时耳朵尖,转过身来就看到云语的鼻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严子时心中大震,立刻丢下手中的东西来到云语面前。 “语儿!你怎么了!”严子时抬起云语的下巴,看到云语在流鼻血,瞳孔不自觉的收缩。 云语拿出随身带的手帕,十分淡定地擦了擦鼻血,安抚严子时道: “师傅,我没事。” 擦完后,云语用手帕按着鼻子,过了好了一会儿,才止住了鼻血,严子时站在一旁,神色晦涩到了一个份上。 “语儿……” “师傅,我真的没事,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云语说道。 “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在之后的修养期,我可能不会在高信恭的身边,所以还是需要你来督促他完成最后的清毒,你一定要告诉他,我一定会回到他身边的。”云语万分认真地说道。 而严子时听到云语的话,蹙着眉头问道: “你不在他身边?那你要去哪里?所谓的自救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云语苦笑一声,用最简单的话语解释道: “师傅,在你们眼中,我能要去死一次,才能活过来。” 严子时的动作徒然停止。 顾清词也猛地看向云语。 所以,什么叫做,要死一次,才能活过来。 “或许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严子时、顾清词:“……”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鬼啊,为什么他们一个字都听不懂啊。 “大概就是几天后吧……”云语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师傅,木铮先拜托你养一阵子,高信恭也要你帮忙看着,等我回来就可以了。” “你给我讲清楚。”严子时突然很冷静地问道。 也许是太过震惊,也许是对于云语足够信任,所以就算云语说出这种话,严子时的第一反应也是问清楚,而不是去给云语诊脉,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 云语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一切和盘托出。 严子时和顾清词震惊在原地,久久没有讲话。 良久后,严子时才反应过来,他不可思议地说道: “语儿,你真的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云语点点头,她笑着说道: “一开始你不就在怀疑,为什么我的性格变了那么多吗?因为我根本不是云语啊,我要怎么样扮演原来的云语啊。” 顾清词这个时候也沉默了,按照云语的说法,她真实的样貌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顾清词扪心自问,如果是这样,她还喜欢云语吗? 这样的问题思考了许多,顾清词很肯定一个答案: 是啊,她还是会喜欢云语啊。 见过了太阳的人,就很难再去忍受黑暗了呀,云语这个人,性格中散出来的潇洒与张扬,真的很令人着迷啊。 顾清词扶了扶额头,讲真,她有点好奇,女神到底长什么样的呢…… 听到云语的答案,严子时沉默了,之前的云语是他真正的徒弟,但是自从他离开后,返回这里遇到的便是魂穿的云语,只是他也一直待云语如女儿一般疼爱,这么些年也是一直在为云语奔走。 对现在的云语没有感情吗? 当然不是,他很喜欢现在的云语啊,坚强又独立,好似在她面前,什么难题都不是难题了。 他那么拼命地去找药材,就是希望能够救云语啊。 所以,就算她不是原来的云语,那也是他的徒弟啊! 严子时上前拥住云语,说道: “语儿,那你回来了,一定要来跟我说啊……我年纪大了,等不了多久的。” 说到最后,都有些哽咽。 “一定会的。” …… 云语的离开在三天后,在她给高木铮洗完澡的时候换好衣服,让高木铮去外面等着的时候,坐在轮椅上,胸前的玉蛊突然烫了起来,浑厚的光在玉蛊身上一闪,之后便没有了反应。 而云语的脑袋一歪,双眸缓缓地闭上了。 仿佛一切都很平和,很安静。 仿佛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一切都令人可接受的。 明明说好了是一个赌,竟然让云语做地仿佛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一般。 高木铮在外面等了许久,他站在门口,忍不住朝着房内喊去: “娘亲?娘亲?” 无人回应。 高木铮小眉头皱了皱,再次喊道: “娘亲?娘亲你在里面吗?木铮要进来了哦?” “木铮,你在干什么呢?”萧策快朝着这边走过来,看到高木铮站在门外喊着云语的名字。 萧策上前,将高木铮抱在怀中。 “舅舅,娘亲说叫我在外面等着,结果我等了好久娘亲都没有出来,木铮叫她,她也没有应木铮,舅舅,木铮有点担心娘亲。”高木铮软软的嗓音,细细听去,其实带着一种恐惧的情绪。 高木铮一直是一个聪明又敏锐的小孩子啊。 萧策本想抱着高木铮一起进去,后来又想了想,还是讲高木铮放在门外,他说道: “木铮,你先在外面等一下,舅舅进去看看你娘亲,等会叫你,你在进来,没有叫你,不准进来,好吗?” 一向坚强和有主见的高木铮一双眼睛通红,泛着水光,看着萧策几乎下一秒钟就要哭出声来,他乖巧地点点头,说道: “好。” 萧策舒了一口气,压下狂跳不止的心脏踏入房中,房间里真是安静地可怕啊,萧策心中想到。 第两百六十二章 一直都是云语陪在他身边 第两百六十二章 一直都是云语陪在他身边 来到房间,看见云语坐在轮椅上,从后面看根本看不出情况来,萧策走到云语的正面,瞳孔,骤然缩起! 只见云语垂着脑袋,胸前一大滩的血,萧策用手小心翼翼地扶起云语的脑袋,云语的脸色算不上是难看,甚至嘴唇上还有血色,而且还有还有体温。 萧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放在云语的鼻下,萧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变得僵硬,最后开始慢慢地抖。 他看着紧闭着眼睛的云语,颤抖的手指从她的鼻下移开,然后按在她颈间的血管上。 但是,没有脉搏,平静得让他心中彻底崩溃。 “姐……你别吓我啊……” 高木铮在外面等了很久,结果他的舅舅没有出来,他的娘亲也没有出来。 高木铮彻底慌了,迈开小短腿朝着里面走去。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舅舅,如今统帅三军,威风凛凛的舅舅,瘫坐在地上,哭地毫无章法。 高木铮停在原地,视线缓缓转到坐在轮椅上的云语身上,下一秒钟,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然后嚎啕大哭。 高木铮很少哭,真的很少哭,就连根据木绝的话说,高木铮从小到大都很少哭,受了委屈,常常都是红一圈眼圈,但是真正流眼泪的时候还是很好的,加之木绝从小对高木铮就很照顾,也没有让他太受委屈。 而回到云语身边,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高木铮也只是哭过几次,更多的时候都是一脸笑容地去陪伴着云语。 但是现在,高木铮的哭声瞬间传开了去。 当所有人都来到房间,看见安详坐在椅子上的云语的时候,就算是身强体壮的汉子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严子时和顾清词远远地站在外面,严子时抱着高木铮,高木铮哭地要晕过去,倒在严子时的怀中抽泣。 严子时轻轻拍着高木铮的脊背,双眼通红,脸上眼泪纵横,就算云语前些时间已经跟他们报备过了,但是那有什么用啊! 谁能在她的尸体面前保持镇定…… 就连萧策都哭地天要塌下来了,他们自问没有萧策厉害,哭一哭有什么啊。 燕泽予也挂着眼泪,但是他在无声但是用力地安抚萧策,云语对萧策有多重要,这个谁都知道,就算现在整个燕家绑起来都没有半个云语重要,这一点燕泽予素来很知情趣。 谢家三兄弟站成一排,在房间中,一言不,就连以往有多动症的谢安然都在沉默地哭泣。 比起那些知道真相的,心中尚且留有一丝希望的人来说,他们这些不知情的人,才是真正的打击。 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云语竟然死了。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啊? 这些年,先是云语“死了”,结果被找到了,然后没有了。 再后来是二爷“死了”,结果又被找到了,然后没有死。 所以,现在呢? 云语在跟他们开玩笑? 以往的情况都是不见尸体的啊……云语,你现在就大喇喇地躺在这里算什么? 哦豁,你是不是吃什么假死的药丸了? 是不是严子时给你用错药了。 那么,你不要慌,严子时基本要完。 不过假死也迟早要醒过来的吧? 那你什么时候醒过来? 所有人的心中显示彻头彻尾的震惊,然后震惊之中又夹杂着小小的侥幸,云语会不会没有死啊? 这种事情王妃和二爷也是没有少做啊,都是有前科的人,怀疑这一点,还是很有道理的吧。 就这样沉默了整整三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房间中也黑了下来,没有人去点灯,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这一切,是梦吧…… 不想相信,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高木铮躺在严子时的怀中,小身子还在不住地颤抖。 “你们都在做什么?”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沉默的众人先是一怔,然后有一种风太大,没有听清的感觉。 有人弱弱地问道: “刚刚讲话的声音……有没有觉得很像二爷?” 众人:“……”你还别说,真的好像啊。 不过现在二爷应该还在床上躺着吧,难道是幻听? “说话。”带着沉怒的声线,的确是高信恭的声音。 “二爷?!” “是二爷吗?!” “二爷,您醒了嘛?!” 一道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原本没有主心骨的众人,现在突然心就安定了下来。 他们真是幸福啊,一开始有王妃在撑着,现在王妃出事了,二爷就醒了,突然间就舒了一口气的感觉。 “恩。”高信恭肯定的声音,让他们彻底舒了一口气。 有人点了一盏灯,房内的情况缓缓清晰了起来。 大家看着站在房中的高信恭,他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眼角到耳根处的伤疤被严子时已经除了一大部分,现在还有淡淡的粉色的肉,在有些摇曳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狰狞。 他的身材比之前要魁梧一些,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感,仿佛一头蓄势待的猎豹一样。 高信恭没有束,头散在身后,更是显得潇洒和狂妄。 “参见二爷!” 军中的人看到高信恭,条件反射便是行礼。 高信恭来到轮椅前,实现扫到云语的脸,然后缓缓往下,一直到云语还用木板固定着的左腿,断了的左腿。 高信恭抿着唇,身上的气压低地可怕,对于高信恭这种的人来说,死人还是活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现在的云语,都凉了。 众人胆战心惊地看着高信恭,他们知道王妃对二爷用情至深,可以失去生命,但是二爷对王妃呢? 当时二爷跳崖,那时实实在在的,二爷不如王妃吗? 并不是吧。 二爷不会要殉情吧?有人心中这样想到。 二爷和王妃都是有前科的人,他们心中尊敬,但是怀疑还是要怀疑的。 “二爷……节哀……”谢安平低声地说道。 高信恭没有理会他,只见他走到严子时面前,严子时忍不住连退三步,高信恭现在有多可怕,他真的不想正面对上啊。 “二、二、二、二……爷……”严子时弱弱地说道。 高信恭点点头,他突然伸手,严子时猛地闭上了眼睛,哎呦,真的要打他吗? 当初本来就只能在他们之间选一个人啊,谁叫是他没有意识的呢? 云语又那么强大,他根本就没有能力说不啊,当然,如果是高信恭醒着,那么结局定然又是一番模样。 再说了,云语不是说,还有一线生机吗? 万一她真的回到自己的时代了呢。 万一她还能回来呢。 这一切都是变数啊,有变数就有生机,这一点高信恭应该知道的吧。 高信恭伸手将趴在严子时怀中的高木铮抱到怀中,高木铮已经睡着了,高信恭将他搂在怀中,然后转身对着他们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担忧看着高信恭,二爷,你不会带着小王爷,一起走吧? 准备在黄泉下会和吗? 这样不好吧! 众人欲言又止,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阻止。 现在的二爷,那完全不是以前的二爷了,而且现在,把他们所有人捆起来,翻个倍都打不过二爷…… 真是一个令人心塞的现啊。 高信恭抱着高木铮来到云语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看到还没有动作的众人眼中闪过幽蓝色的光,声音冰冷地问道: “还不滚,是准备横着出去?” 众人立刻疯狂地朝着外面冲去。 你二爷还是你二爷。 众人还将房门关上了,真是万分地贴心。 高信恭看着怀中的高木铮,小小软软的身子将他空虚的心脏填补了一部分,他轻轻拍着高木铮的背,对着云语说道: “语儿,我带着木铮来找你,可好?” 云语再也不会给他回应了,或是怒瞪着他叫他滚,或是直接出手,撒娇什么的,从来不会出现在云语身上…… 但是就是这样,他爱的不可自拔。 怀中的高木铮动了动,缓缓醒了过来。 高木铮睁开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愣了三秒钟,然后嘴巴一瘪,刚准备大哭,高信恭伸手轻轻地点在高木铮的嘴唇上,轻声地说道: “木铮不要吵,你娘亲睡着了,不要吵醒她,恩?” 高木铮大睁着眼睛,哭声一点都没有溢出来,他懵懂得看着高信恭,点点头。 高信恭揉了揉高木铮的脑袋,说道: “乖儿子。” 高木铮躺在高信恭的怀中,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娘亲,是啊,他娘亲只是睡着了,才没有死呢。 有高信恭在身边,高木铮感到了莫大的安全感,又过了一会儿,再高信恭的怀中再次睡去。 高信恭将高木铮放在床上,走到云语身边。 他将灯摆地近了一些,云语的五官被灯光照地透亮,高信恭缓缓俯下来,在云语僵硬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然后又移至她的眉心,郑重其事地印上他的嘴唇。 高信恭缓缓蹲下身来,看着固定着的左腿,高信恭伸出手,慢条斯理地将固定的木板和纱布都去掉,手指轻轻地抚过断了的骨头,就算是已经接好了,但是还是没有愈合。 被谁打断的腿? 被他打断的吗? 他隐隐有那段时间的记忆,但是不太多,而且也不太清晰。 高信恭突然想起什么,他直起身来,看着云语的衣服,云语的衣服把她包裹地很是严实,就连脖子都没有露出来,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蛋。 缓缓解开云语的衣服,露出里面的肌肤,高信恭的眼睛猛地睁大。 浑身都是暧昧地痕迹,但是这个痕迹已经出了以往,完全是一种折磨和泄的意思…… 他那段时间很疼,很想要找个出口泄,他记得……一直都是云语再陪着他。 第两百六十三章 从此以后,他都没有娘亲了 第两百六十三章 从此以后,他都没有娘亲了 所以,云语那段时间究竟忍耐了多少? 雪白的肌肤上,都是青紫,而且有些已经有了淤血,看起来仿佛被人狠狠折磨了一遍,高信恭很清楚,他折磨了云语一遍又一遍,云语则安抚了他一遍又一遍,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坚韧,竟然能够坚持到这种地步。 将云语身上的衣服剥去大半,云语浑身都是这样的淤青,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 高信恭沉着脸上,一言不地抱起云语朝着室内的浴室走去。 张伯早就将温水放好,高信恭除去云语的衣物,将她缓缓地放入有点烫的水之中,冰冷僵硬的身体,在热水之中也难以得到缓解。 云语的手中捏着一个东西,高信恭用力地掰开云语的手,现手中躺着他们皇室的玉蛊,他记得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是云语能够来到这个时代的媒介…… 当初云语要找这个,后来知道了这是皇室的玉蛊,却从未提起过,现在,终于将它拿到了手中。 让云语重新紧紧地捏着这只玉蛊,高信恭的眼神有些酸涩。 用柔软的毛巾,一点一点地擦洗着云语的身体,而随着高信恭寸寸的清洗,他的心中也是愈震惊。 当洗到云语的左脚时,高信恭的手顿了顿,手指轻轻抚过云语的腿骨,骨刺深深地扎入肉中…… 高信恭缓缓闭上眼睛,心中无法平静。 云语丢给他的这个摊子,实在是太令他感到绝望了。 有一刻他都想带着高木铮去找她了,对于活着,他本就没有多大的兴趣。 将云语全身擦洗完后,高信恭随意地擦了擦同样全部是伤疤的身体,说起来,他们两人还真的挺配的,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 用毛巾给云语擦干身体,给她穿上衣服,抱着她离开了浴室。 房间中高木铮还在睡觉,高信恭摇醒他,高木铮迷迷糊糊中被叫醒,看着站在床边抱着自己娘亲的父亲,他坐起来,软软地喊道: “爹爹。” “木铮,起来。”高信恭说道。 高木铮十分顺从地从床上起来,乖乖地喊道: “是,爹爹。” 高信恭抱着云语,高木铮伸手抓住高信恭的衣摆,就这样跟这高木铮的步伐,来到了一件储冰室。 因为现在天气已经渐渐转凉,王府中的储冰室看起来倒是有些荒凉,毕竟不太会用冰了。 高信恭将云语放下放在一旁,然后脱下衣服,将高木铮裹得严严实实的,说道: “乖儿子,在这边守着你娘亲,爹爹去做个东西。” “好。” 被温暖的大衣包裹,高木铮一点都不觉得冷,而且有他爹娘陪在身边,他也不觉得害怕。 高信恭看了看他们母子,走向一块巨大的冰块,手腕一翻,一柄寒光泠泠的匕出现在手中,匕翻飞,冰渣子不断地飞舞。 高木铮免不了朝着云语靠了靠,只是她紧闭着双眼。脸色比这些的冰雪还要白。 “娘亲,你什么时候醒啊?”高木铮小声地问道。 一刻钟后,一具晶莹剔透的冰棺便出现在这里,高信恭将匕放好,然后朝着云语走过去。 抱起云语,高木铮立刻跟上高信恭的脚步。 高信恭将云语小心翼翼地放入冰棺之中,高木铮的身高刚好够到冰棺的边缘,高木铮知道这是一具棺材,只有死人才会躺进去的棺材。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惴惴不安地问道: “爹爹,娘亲为什么要睡在这里?您不是说她会醒过来的吗?” 高信恭揉了揉高木铮的脑袋,简单粗暴地说道: “本想带着你直接去找她的,但是后来我想到,你娘亲说过,在她离开我的时候,一定会用尽全力来到我的身边,所以我才没有带你去找她,木铮,你想活着吗?” 高木铮愣在原地,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打过这样的念头。 “爹爹……”高木铮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他还是个宝宝啊!爹啊,你这样很容易失去你的宝宝的! “时间不早了,我让你张爷爷带你去睡觉,恩?”高信恭抱起高木铮,看着他精致的脸蛋,叹了一口气,这张脸长得跟他的确是像,但是和云语也很像,这么精致漂亮的五官,可不是他的。 高木铮乖巧地点点头,高信恭带着高木铮去找张伯,张伯从高信恭的怀中接过高木铮,他看着高信恭的眼神充满了怜惜和心疼,这位从小照顾高信恭长大的老人,看到云语和高信恭经历这么多人磨难,心中实在是疼得慌。 “二爷。”张伯抱着高木铮,心疼地叫道。 高信恭看起来依旧正常,但是五官冰冷,身形魁梧了许多,但是张伯也知道,二爷身上的伤痕,数不甚数。 “把木铮带下去睡觉。” 说完转身就走了。 张伯抱着高木铮,忍不住上前两步,想要留住高信恭,但是他们又怎么能够留住高信恭。 高木铮看着高信恭的背影,突然说道: “爹爹,你可知道,在娘亲找到你之前,曾经下去玄武崖底一整天,救上来后,师公说娘亲流产了。” 张伯连忙捂住高木铮的嘴巴,二爷现在已经够伤心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刺激他了啊! 高木铮则定定地看向高信恭,这件事情他爹爹肯定是不知道的,只是他有些好奇,对于这件事情,他爹爹有什么反应。 或许现在娘亲已经付出地够多了,但是其实娘亲付出地还要更多。 高木铮的眼神有些埋怨,有些委屈,为什么在他娘亲脆弱的时候,他爹爹不在身边,为什么娘亲要为了爹爹受这么多的苦,如果他能够再强大一些,娘亲完全不至于到现在的地步啊。 他知道……他没有娘亲了。 从此以后,他都没有娘亲了…… 高木铮转身趴在张伯的怀中哭了出来,张伯感觉到高木铮抽泣的身子,将他揽入怀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小王爷这些年的经历说出来也是令人万分怜惜啊。 而听到了高木铮话的高信恭,他停下脚步,立在原地,扶着额头无奈地说道: “是吗?她失去过一个孩子吗?” 云语从未跟他说起过。 而且他明显感觉到云语也从未想过要跟他说,从他这里要怜惜? 那绝对不会是云语做出来的事情,她一定会把自己变成一个强悍的存在,让你能够依靠。 高信恭很是无奈,自己的夫人这么要强,很是无奈啊,但是他真的很爱云语。 非常非常爱云语。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来替云语遭受这一切。 宁愿这一生,云语所有的苦痛,都由他来承受。 可是,总是事与愿违。 “爹爹,你打算怎么办?娘亲还能回来吗?你不要骗我。”高木铮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哭腔,在夜凉如水的晚上,听得人一阵一阵的心酸。 “木铮,不管她能不能回来,我会等她的,既然一开始没有送你去死,这便意味着,我会看着你长大,然后我等她,一直到我死,我这条命是你娘亲拼了命救回来的,不能就这样糟蹋了。” 高信恭笃定的声音顺着夜风传来,听得张伯鼻尖一阵一阵地酸楚。 说完高信恭边大步地离开了。 高木铮在张伯的怀中,呜咽地叫着张爷爷。 张伯心疼高木铮,抱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 叶婉兮和萧裴琛在五天后赶到南盛,因为之前出手合力将木绝压下,这个份情,南盛人民还是记在心中的。 两人抱着小小一路来到王府,王府的人看到萧裴琛夫妇也没有多加阻拦,两人抱着小小一路去了储冰室。 来到这边,叶婉兮看着躺在冰棺之中的云语,神色只是看起来苍白,五官还是惊艳地不行,有一种人,就算是死了,也是美地动人心魄。 叶婉兮将小小递给萧裴琛,上前轻声地蹲在高信恭身边。 叶婉兮看了高信恭一眼,现高信恭的气色倒是很不错的样子,看来,虽然云语离开了,但是高信恭却活下来了。 而且高信恭也没有说要寻死觅活的,这一点,叶婉兮还是很欣慰的,不要用伤害自己来怀念他人,这是最愚蠢的做法。 “高信恭。”叶婉兮轻声叫道。 高信恭终于转过头来,他看着叶婉兮半晌,然后平静地问道: “叶婉兮,语儿回到她自己的时代了,是吗?” 叶婉兮其实心中特别没有底,这边死了之后,真的能够回到现代嘛? 这种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老天也不是那么好心的啊,你怎么想,事情就会怎么展吗? 并不会啊,有些时候你不努力一下,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这一点,叶婉兮表示经历了很多次了。 “是的,云语应该回到现代了,以她的性格,她一定正在找回来的方法,高信恭,你一定要等她啊。”虽然心中各种不确定,但是叶婉兮还是十分笃定地说道。 如果一句话能够给别人来一份曙光,她从来都不会吝啬。 高信恭淡淡一笑,说道: “我自然会等她,不等她,我这辈子还能等谁啊。” 叶婉兮心中叹了一口气,她说道: “如果有哪里我可以帮得上忙得,请一定不要客气。” “还真有一件事情。”高信恭说道。 “哈?”还以为你会很高冷地拒绝我呢,叶婉兮心中想到。 “这段时间我可能顾及不到木铮,你去照顾一下我儿子,要是语儿回来,现木铮变坏了,会不开心的。” “好的……”竟然无法反驳。 “恩,如果没事的话,你赶紧出去,我和语儿还有事情要说。”高信恭淡淡地说道。 “好的……” 第两百六十四章 一场梦 第两百六十四章 一场梦 叶婉兮走了出来,萧裴琛和萧晴站在门外等着她,萧晴虽然是一只颜狗,但是审时度势的能力还是不错的,现在的情况她是不会贸然讲话的。 “他怎么样了?”萧裴琛问道,他现在觉得高信恭比自己当年还要惨啊,当年叶婉兮只是垂危,但是至少不曾真正地去世,但是云语是真真切切离世了。 虽然叶婉兮说云语可能回到了现代,但是毕竟是两个不同的时空,云语真的能来去自如吗? 萧裴琛在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当然,这种话,他是不会跟高信恭说的,他本就只是拎着一个微小的希望,他又何必再去打扰他。 “看起来身体还不错,应该不会虐待自己,只是如果云语不回来的话,他可能跟行尸走肉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另外,他托我好好照顾高木铮。”叶婉兮说道,话语间还有几分无奈和心疼。 也许是曾经的自己经历了一些悲惨的事情,所以她下意识地会不想让人去经历苦痛,什么痛苦让人成长之类的话,在叶婉兮的眼中都是屁话,活得好好的,痛什么痛,哭什么哭。 吃屎去吧! “是要把他带回天澜养着?”萧裴琛挑眉问道。 叶婉兮沉吟片刻,弱弱地问道: “可以吗?” 讲真,她是真的很喜欢高木铮这个小孩子啦,而且……她已经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 “还是要看高木铮怎么想的,他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你所提议的,他未必很接受。”萧裴琛说道。 叶婉兮觉得很有道理,反正高信恭这里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她现在不能回到现在,也不会回到现代,所以她所知道的东西,其实和高信恭他们差不多。 现在还是去做答应高信恭的事情吧…… 叶婉兮找到正在学堂的高木铮,作为高信恭和云语的儿子,高木铮自然是恩宠无限,上学什么的也是必经之路,除此之外,他还会被授予武术,以及战场上地一些军事谋略。 高木铮正在将昨晚写的文章给先生看,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转过头,就看到叶婉兮站在外面,一双眼睛笑的如两弯月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木铮小帅哥!”叶婉兮笑眯眯地喊道,这个王府中的气氛已经够沉重了,叶婉兮实在是不想继续这样阴沉下去。 高木铮看着叶婉兮,对着教书先生说道: “先生,我先出去一下。” “恩,去吧,我好好看看小王爷的文章。”教书先生自然不会反驳高木铮的话,这可是皇室唯一的独苗了啊,现在皇上都没有选妃呢! 高木铮走出课堂,叶婉兮这才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高木铮。 仿佛又长高了一截,五官沉静了许多,只是一个小男孩弄得这么深沉,叶婉兮觉得不是很合适。 好在她把他们家小小带过了,小小的性格甜软,尤其是面对好看的人,从来不知道节操、底线为何物,来陪伴高木铮,逗他开心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叶姨。”高木铮喊道。 “木铮,你爹爹叫我来照顾你。”叶婉兮说道。 高木铮微微一怔,这些天他一直都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爹爹,张爷爷说爹爹一直在储冰室之中,想来是一直陪着自己的娘亲。 但是爹爹并没有虐待自己,反而将自己照顾地很好,一日三餐,营养均衡,简直像是一个专注养身三十年的老中医。 既然他爹不准备虐待自己,高木铮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还是做自己的事情,然后和他爹爹一起,等着娘亲回归。 “不用了,张爷爷能够照顾我,而且我其实并不需要人太多的照顾。”高木铮说道。 叶婉兮搓了搓手,笑眯眯地说道: “那啥,我女儿小小最近也来这边了,我和你萧叔叔有事情要忙,既然你不需要我来照顾你,那麻烦你来照顾一下小小,可好?” 高木铮:“?” “哎呀,你不知道,小小一直都要黏着她爹,这样子,我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瞬间少了很多啊!木铮,小小很乖巧很听话的,你就把她丢在一旁,看着她,不要让她自己打自己就可以了。” 高木铮:“……”连自己都打吗? 真是凶残啊。 说完叶婉兮就如疯狗一样地跑出去,然后抱起萧晴,萧晴一脸懵逼地被抱到高木铮面前,然后就被面前的小哥哥颜值勾了魂。 萧晴站在高木铮面前,软软地说道: “小哥哥,我们能一起玩耍吗?” 叶婉兮很是满意自己自家女儿上道的样子,撩汉简直无缝衔接啊。 结果高木铮蹙着小眉头,纠正道: “如果我算地没有错的话,你应该比我大。” 叶婉兮、萧晴:“……”啊哦,竟然是这样的吗? 叶婉兮立刻去算日子,结果……的确,小小生出来的时候,云语都还没有爱上高信恭呢,更何况生孩子啊。 算起来高木铮比小小要小一岁。 哦豁,厉害了,我的弟。 倒是萧晴果然如叶婉兮所说,在颜值面前,节操什么的都是浮云。 她拉起高木铮的小手手,十分: “那姐姐带你去玩啊。” 高木铮:“……”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啊…… 萧晴被安排在高木铮身边安抚他,至于效果如何,叶婉兮也懒得管,好久没有来南盛玩了,她一定要玩个够本! 这些天萧晴一直跟着高木铮上学,放学,然后坐在一盘看他练武,习军事之道,在高木铮做正事的时候,萧晴从来不会出声去打扰他,只会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如果看到了什么她觉得有些问题的时候,就会在高木铮空闲的时候说出来。 态度之诚恳,让高木铮对萧晴刮目相看。 而如叶婉兮所说,萧晴的性格甜软,说起来她和叶婉兮的性格其实很像,但是叶婉兮的软萌是因为知世故而不世故。 但是萧晴的甜软,完全是因为从小到大被萧裴琛保护地极为周全,虽然说不能摒弃所有的阴暗事情,但是萧晴的心情从来不会被那些不好的事情影响倒是真的。 见惯了美好的事物,就觉得世间之事皆可原谅。 比如高木铮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萧晴不用陪在他身边,最后甚至说出了萧晴在一旁有点碍事,萧晴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她最近又长胖了一些……所以大只了一些,才会碍着他的视线。 高木铮简直无语了。 好歹萧晴比他大啊,怎么看起来翻到像是一个妹妹一样。 这天晚上,萧晴没有再去打扰高木铮,她坐在自己的房间中的,等着出去玩的爹娘回来,一来,她要向她爹爹请教军事方面的事情,今天上午,高木铮的老师给他布置了一个题目,她有一些想法,想要听听自家老爹的想法,二来,她想问问自己的老娘,怎么减肥。 然后萧晴苦等一夜,叶婉兮和萧裴琛竟然一夜未归。 萧晴早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结果刚好错过了早上的课。 萧晴简直泪流满面。 换了一身衣服,洗漱过后,萧晴吃完饭后,思索着还要不要去找高木铮,毕竟高木铮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想要理她来着。 但是她长得不难看啊,而且说她好看的人都不在少数来着。 自己长得有那么碍眼吗? 萧晴心中疑惑。 但是好在高木铮的脸长得好看,反正在萧晴的心中是这样想到,你长得那么好看,说什么都对啦! 萧晴这边没有什么进展,而萧裴琛却现叶婉兮又怀孕了,便一刻都不敢耽搁,拎上萧晴,和高信恭道别后,就立刻回天澜了。 萧晴连一个道别都没有跟高木铮说,但是因为家中又要添一个小孩子,萧晴很是开心,这份开心,就将与高木铮这等美男分别的痛苦冲淡了许多。 大家好似过得都还行,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止转动,一个人也不会因为另一个人的消失而随之消失。 毕竟,总有活下去的理由啊。 …… 云语蹙了蹙眉头,缓缓睁开眼睛,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她的脑袋又清醒了几分。 眼前模糊的景象渐渐地清晰了起来,现代化的医院,雪白的墙,穿着制服的警察,以及穿着护士服的护士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云语微微一愣,这里是……现代? 那高信恭,南盛呢? “头儿!您可终于醒了!?”其中一个人看到云语醒来,几乎是直接扑了过来,在云语的床边狼嚎,以云语的地位,分到一个独立的单间完全不是问题,所以也不用担心会吵到一旁的人。 云语看着这人夸张的样子,十分镇定地问道: “你哪位?” 那人的动作一僵,自己深情的担忧之心就这样被云语一句话,破坏地一干二净,他果然不应该觊觎头儿能够记起他的样子,更何况头儿都已经在床上躺了快一个礼拜了。 医生也说了头儿的身体数据很正常,而且很健康,但是为什么就是昏迷不醒,他们表示也不清楚。 于是就这样,过了一个礼拜,头儿,终于醒啦! “头儿,我是张荣啊……”趴着的男人可怜兮兮地说道。 头儿还是头儿,脸盲的病并没有因为这一次昏迷有任何的变化。 “张、张荣?” 云语的脑袋转地有些慢,足足花了三分钟,她才想起张荣究竟是何许人也。 张荣,她在现代的下属,警局里活宝级的存在。 所以,她,回来了? 还是说,其实在南盛的那十年里,所经历的一切,那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第两百六十五章 云,我是舅舅啊 第两百六十五章 云,我是舅舅啊 “头儿?您没事吧?医生,快给我们头儿瞧瞧!”张荣连忙拉过一旁的医生,紧张兮兮地说道。 云语配合着检查,全身体检下来,再次被送到病房,房间中的人看到云语进来,立刻从沙站起来。 张荣抱过云语,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这么些人中,也只有张荣敢抱云语,其他人半点都不敢碰云语…… 云语靠在床上看着他们,问道: “我昏迷了几天?生了什么事情?” 张荣浑身肃然地站在床边,一板一眼地说道: “头儿!您昏迷了一个礼拜啊!您在看黄何悦案子证物的时候,突然晕倒的!吓得我们赶紧把您送到医院来,但是检查了一遍,并没有现你身体的异常之处,结果今天你又自己醒了。” “你说我只昏迷了一个礼拜?”云语诧异地问道,她在那边明明……十年…… “是的。”张荣严肃地说道。 云语的视线扫向站在张荣身旁的同事们,他们没有穿着制服,否则胸口会有名字,现在穿着常服,她真的认不出来他们了。 “张荣,去吧黄何悦的证物来开我看看。” “现在吗?”张荣惊讶得问道。 “对!就现在!”云语说道。 “好的,我现在就去局里拿,因为你昏迷的事情,黄何悦案件也没有接着查下去,都在等着头儿回来呢。”张荣说道。 云语点点头,看向站在身后的人,心中一动,说道: “你们谁有空,去帮我查一个人。” “谁?” “x美院的学生,叫做叶婉兮。”云语想起叶婉兮之前跟她提起过的事情,叶婉兮现在彻底留在了古代,也不知道在现代的情况如何了。 “好的,头儿,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嘛?”同事不解地问道,因为云语是那种紧紧抓住重点的人啊! 多余的事情才不会来做呢,但是现在主动要求他们去查一个大学生,诡异,很是诡异啊。 “跟案子没有什么关系,你们去查吧,尽快把结果跟我说。”云语淡淡地说道。 “是。” 云语手下的人动作都很快,开车去局里然后返回医院也不过是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云语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理着记忆,那些在她脑海中万分清晰的记忆,她不会天真地去怀疑,那些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一个小时之后,云语交代的事情他们已经完成了。 张荣拿着放在证物袋中的证物递给云语,云语接过证物袋,眉头一跳,果然是玉蛊,只是这个玉蛊要比高信然给她的玉蛊要更加老旧一些,看起来带了一些风霜的味道。 云语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的情绪缓缓地平复了下来。 她看着站在张荣一旁的同事。 “头儿,我是洪文东,至于您说的x美院的叶婉兮,我查了一下,没有这个人,我把之前十五年学生的名单都查了一遍,都没有这个人的名字。” “没有?”云语诧异,叶婉兮的存在被抹去了吗? 但是她的存在却没有被抹去,是因为她还要回来吗? 云语陷入了沉思之中。 张荣和洪文东看着云语,两人相视一眼,心中纷纷想到: 头儿好奇怪啊…… 一个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云语也准备直接出院,至于她身体的数据,等到出来的时候,医院自然会把报告寄到局里。 张荣他们虽然不想云语就这么出院,但是云语是他们的头儿啊。 云语联系了一个资深的考古学家,带着玉蛊登门拜访。 考古学家是大学的教授,现在还在上课,云语坐在教授办公室的沙上,手中磨搓着玉蛊,神色淡漠。 教授下了课,拿着书本来到办公室,看到坐在椅上的云语,不紧不慢地迎上去,说道: “云副局。” 云语站起身来,伸出手,叫到: “王教授。” “听说您这次来是有东西想要我给您看看,是吗?请坐。”王教授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对着云语笑眯眯地说道。 面前的女人虽然残疾,但是这一身锐利的气质让王教授清楚,她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加之身份还是副局长,王教授也十分谦和。 “是,王教授,这是一个案子的重要证物,您是研究古玉方面的专家,所以特地来找您看看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哦,古玉?”王教授连忙带上他的眼镜,接过云语手中的玉蛊,将它从证物袋中倒出来,然后顺手拿过放再一旁的放大镜,一点一点仔细地翻看了起来。 云语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王教授给出结论。 大约十分钟过后,王教授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说道: “云副局,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可能不是什么古玉,可能是从某些地方用现代技艺加工合成的,虽然触感和外观看起来都很像羊脂玉,但是其实不是羊脂玉,而且玉蚕的双眼呈现金色,更是说明了这一点,而外观看起来有些磨损,应该是故意做旧所导致的。” “哦?”云语眉头一挑,她也是万分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接过王教授递过来的玉蛊,漫不经心地说道,“王教授,这可不是什么玉蚕,而是玉蛊,玉蛊看起来像蚕,其实是蛊虫。” 她抬头看着王教授,神色清冷,漆黑的双眸更是泛着冷锐的光。 王教授心头一颤,将已经摘下的老花镜再次带上,对着云语说道: “云副局,让我在好好看一看。” 云语笑了笑,将玉蛊重新递了回去,说道: “那王教授一定要仔细地看一看啊。” 王教授连声应下,他拿着放大镜,看到愈仔细。 这一次足足看了半个小时,王教授连连称奇,说道: “云副局,这个恐怕我还真给不出什么观点,我对于蛊虫不是很了解,但是这个风格,偏向于闽南那边,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呢。” “王教授可有人推荐的?这个圈子里,还是您比较熟。”云语说道。 “自然自然。”王教授不动声色地擦了擦额头,现在的年轻人气势都这么可怕吗? 王教授给了云语一个联系方式,云语找到纸上所写的地址,没有给电话,云语按响了门铃,很快的,一个年轻人给云语开了门。 “你好,我是云语。” “你就是王叔说的云副局吧,我父亲已经知道了您的来意,请跟我来吧。”年轻人温文尔雅地说道,举止之间让人很是舒服。 云语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跟上了年轻人的脚步。 年轻人余光轻轻一飘,看到云语跛着脚跟在他的身后,年轻人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这个云副局还真是一个异类,一个残疾人,竟然能够进入警界,并且成为一个副局长,问题是还这么年轻,还真是了不起啊。 年轻人带着云语来到书房,中规中矩地敲门三下,年轻人说道: “云副局请进吧,父亲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谢谢。” 云语推门进去,书房中的采光不是很好,现在正是下午的时间,阳光应该是正好,但是书房的书桌上竟然还亮着一盏灯。 坐在椅子上的人听到云语进来,放下手中的工作,朝她淡淡一笑,说道: “云小姐是吗?请坐吧。” 尽管这里处处都透着诡异,但是云语一向不信鬼神,尤其是他们这一行,解除了太多的案子,有些时候真实的案件要比电影来的可怕地多。 坐在椅子上,云语说道: “方教授已经知道我的来意,这是玉蛊。” 云语递上玉蛊,便不再多说一个字。 方教授拿过玉蛊,先是在手中掂了掂,然后拿起放大镜,和王教授一样,认真地看了起来。 大约看了二十分钟,方教授抬起头来,看到坐在他对面的云语正出神地看着某一处,眼中都没有焦点。 “云小姐。”方教授喊道。 云语瞬间反应过来,她看向方教授,双眸清亮。 “云小姐,您送来的玉蛊,从目前的考古来看,这还是第一个玉蛊,你也知道皇室对于蛊虫都比较避讳。”方教授平静地说道。 “恩,我想问,方教授可知道这个玉蛊的功效?” “恩?比如说呢?” “比如说……”云语双眸直视着方教授,缓缓吐出四个字,“穿越时空。” 方教授眉头一蹙,第一反应是荒谬,但是面前的人会是说出这种话的人吗? 他不敢说话了。 “方教授觉得呢?”云语死死地盯住方教授的双眸,但是在他的眼中,云语只看了诧异和不可置信。 云语心中便有一些失望。 从方教授这里出来,云语由方教授的儿子领着走出房子,云语站在院子外,说道: “请留步,就送到这里吧。” 云语转身离开,就算走路姿势怪异,但是那一身坦荡从容的气势让年轻人眼中浮现欣赏之意。 回到局中,云语坐在办公室中,一言不。 一直到下班的时候,张荣才小心翼翼地再门外提醒道: “头儿,下班了哦!” 云语醒过神来,看着面前动也没有动一下的资料,眼中闪过懊恼,她竟然一直呆到现在!!! 也好,她回去看看她爸妈。 她住院的事情局里没有贸然告诉她爸妈,就说她去出差了。 所以这次回来,云语表现地极为正常。 看到院子中的男人,云语喊道: “爸。” 在院子中浇水的男人动作顿了顿,十分无奈地说道: “云,我是舅舅啊……” 她外甥女脸盲从小到大可真是让他们操碎了心啊……你看到现在,还叫他爸爸来着。 云语脸上微微有些尴尬,不过经历的次数多了,倒也自然了许多: “舅舅,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第两百六十六章 我有喜欢的人了,孩子都有了 第两百六十六章 我有喜欢的人了,孩子都有了 云语的舅舅放下手中的水壶,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你爸妈找我有事,我就过来看一看。” 如果是以往,云语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舅舅有猫腻,但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心力交瘁,欲奴竟然都没有现这一点! “哦。”云语点点头,便率先朝着屋内走去。 而云语的舅舅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被云语现,要是让她知道,他是来给云语相亲的,现在指不定已经被丢出去了…… 然而,对方的小伙子还在屋内呢! 舅舅立刻丢下水壶,也朝着屋内走去。 云语走到屋内,看着沙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一个年轻男人,云语心中琢磨着,这个应该就是自己的表哥还有自己的爸妈了吧。 她走到沙边上,叫到: “爸妈,表哥。” 坐在沙上男人的表情微微一愣,然后神色有些无奈地看着云语。 云语倒是没有管这个男人怎么想的,反正小时候表哥都是gay里gay气的,说出来也是生气,自己的弟弟和哥哥难道都要出柜不成? 唉,心塞。 而云语的爸妈听到云语竟然喊男人为表哥,顿时也有些尴尬,歉意地朝着男人笑了笑,男人倒是笑了笑,表示不在意。 “云,这个不是你表哥……”云语的父亲说道。 云语又看了男人一眼,朝着她老爸笑了笑。 如今坐在这里,她才真正地反应过来,她是真的回到现代了,而她的丈夫和儿子则留在了那个时代。 她说过要回去的…… 她看着一脸笑容的父母,心中有些酸涩,为人父母后,更加懂得父母的不易。 “云,云?我跟你讲话呢!”云语的老娘接连叫了云语好几声,云语都没有反应,倒是有些疑惑了,以往她女儿都是十分利落的,这种坐着呆的时候,她还真是没有见到过呢。 “啊?何事?”云语问道。 云语爸妈相视一眼,“何事?” 女儿讲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绉绉的了。 “咳咳,云啊,他不是你表哥,他是你舅舅给你介绍的对象,我和你妈看了一下,很是满意啊!你看看,你也不小了,这种事情也要考虑起来了,在结婚前,咱们还是要先谈恋爱嘛!你看看小周怎么样?”云语的爸爸笑眯眯地问道,其实眼底深处有些心虚。 他们这算是先斩后奏了吧。 他女儿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动手打人这种事情,她还真是没有少做。 云语听到她老爹的话,也是一愣,相亲对象?! excuse me?! “我不用。”云语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了,看着他们的脸色也有些不善。 而云语的舅舅这时刚好走进来。 云语转过脑袋,一个眼刀飞过去,云语的舅舅呵呵干笑了几声,弱弱地说道: “那啥,花我浇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哎呀,等会留下来吃饭啊,很快就做好了。”云语的老娘立刻站起来挽留道。 “不、不了吧……姐,你是要我死啊……” 云语的老娘也是有些尴尬……家里人,云语的身手是最好的,而且把他们绑在一起,都打不过她,这就很尴尬了。 “那、那你路上小心一些?” “恩……小周,走了!”云语的舅舅朝着坐在沙上的男人招了招手,显然,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才说了一句话,他们就落荒而逃了。 感觉自己是一个弱鸡。 小周看了一眼云语,其实他还挺喜欢这个女孩子的,但是现在对方太反感谈恋爱,唉,可惜了。 小周转身离去,离开前还朝着云语又看了看。 而云语的爸妈难得看到一个眼瞎的,竟然看上了自己的女儿,一时间对小周也是各种期盼,希望这个小伙子能够再坚持一段时间啊! 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瞎的啊! 门外响起引擎的声音,小周和舅舅走了。 云语的爸妈相视一眼,决定今天要好好劝一劝自己的女儿,喜欢工作没有问题,热爱祖国更是没有问题,为人民服务奉献自己,没毛病。 但是你好歹抽出一点点的时间来为自己考虑一下啊! 谈个恋爱,结个婚,生个孩子,这个很过分吗?! 两人严肃地坐在沙上,刚想讲话,就听到他们女儿说道: “爸妈,我有喜欢的人了,孩子都有了。” 他们满腔准备劝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就完完全全憋死在肚中。 两人瞪着眼睛看着云语,刚才短短的一句话,信息量,简直不要太大啊!!! “你有喜欢的人了?!” “妈的,你连孩子都生了?!!!” 两道声音一同说出,问题倒是各异。 云语看着他们,叹了一口气,说道: “爸妈,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一个礼拜我都在医院中,我昏迷了。” 云语父母脸色大变,再也没有什么心思逼婚,连忙走到云语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现女儿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其他的倒还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关切地问道: “云,你怎么了?你别吓爸爸啊,躺了一个礼拜了,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们呢?” 云语的母亲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云语。 “爸妈,我在这里昏迷了一个礼拜,但是我在另外一个时空,度过了漫长的十年,有了我爱的人,顺便还生了一个孩子。”云语继续不动如山地说道。 云语父母:“……”握草,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云语看着呆住的父母,开始了细细地讲解,省去一些东西,云语挑了一些重点讲,花了五分钟,就已经把十年的时间讲完了。 而原本站着的云语父母也缓缓地坐在了沙上,穿越这种事情,还真的只是在小说中看见过,而且还是那种完全yy的小说,哪里会想到,真的会出现在生活中啊!!!! “云,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所以才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然后你只是记得特别清楚而已?”云语的老娘小心翼翼地问道。 实在是恕她不太能理解…… 云语的老爹也说道: “云,你如果不想结婚,那咱就不结,你为了不结婚,愣是编出这个一个故事来,我觉得不是很好。” 听了两人的话,云语也是苦笑,她说道: “爸妈,这绝对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而我现在也在找回去的方式,我答应了他们要回去的……” “女、女儿,你说什么啊?你要回去?那我们怎么办啊?”云语的老娘一听,顿时就惊呆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啊,虽然她女儿残疾,但是一向都是他们心中的骄傲,那些都是为国家而做出的牺牲,算是光荣。 云语脸上露出苦涩的神色,低声地说道: “我可能……” “云,这件事情,你让我和你妈好好商量一下,你刚刚回来,也累了,去休息吧。”云语的爸爸突然打断云语的话,说道。 云语看着他们,虽然第二天醒来又完全记不得他们的样子,但是她还是很爱他们。 云语抱了抱他们,连晚饭都没有吃,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留下云语的爸妈坐在沙上,二脸懵逼。 意外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我们是不是逼到云了,所以她才编了这样一个言情小说中的故事来搪塞我们?说出来我最近看了一部穿越的小说呢……”云语的老娘弱弱地说道。 “云从来不看那种小说。”云语的老爹说道。 “……”竟然无言以对。 所以一家子人,最后谁也没有吃晚饭,云语起床的时候,穿好衣服,刚准备就上班,一旁的房间倏地一下拉开了房门。 “爸,早上好。”云语说道。 “云,你还记得你昨天跟我们说的话吗?”云语的老爹问道。 云语多么敏锐的人啊,她老爹在想什么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于是她半点都没有隐瞒地说道: “爸,你不用抱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我的确是到了另外一个时代,并且有些丈夫和儿子,没事的话,我先去上班了。” 云语的老爹感到自己的心脏都要碎了。 “你都要走了,就不要去上班了吧。”云语的老娘从一旁探出一颗脑袋,软软地说道。 云语淡淡一笑,安抚道: “我就是去交接一下手中的案子,很快就会回来的。” “交接案子?”云语的爸妈对视一眼,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地强,看来云语是真的要走了。 现在送进精神病院,还有得救吗? 云语驾车离开家,并且向局长递交了辞职书,并且承诺在三天内把手中的案子都交接完毕。 局长当然不不明白云语为什么要辞职,但是她表现出了前所有未有的强硬和坚持,这份坚持,局长只在一开始云语要进入警局才见过,一时间,竟然无法拒绝。 云语的离职震惊了一票了,云语虽然严厉,但是是一个好领导,提升他们的能力,减少伤亡率,他们的伤亡率一直都是全国垫底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云语的加持才能够完成的。 现在云语突然就要走了,这算什么事啊。 众人一言不地站在云语面前,制服上有他们的名字,云语知道他们谁是谁,但是现在又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呢? 他们想问云语为什么要走,但是这么问感觉又有点唐突了,毕竟这是云语个人的决定啊。 “那啥,头儿,你为什么要走啊?是因为身体不好吗?”张荣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管是谁,在云语面前,总是下意识地放低了姿态。 云语收拾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看着众位同事,说道: “我有点事情不能继续和各位共事了,希望日后你们能够工作顺利,生活愉快。” “哇……头儿,你的祝福真是辣鸡!” 第两百六十七章 厉害了,我的姐 第两百六十七章 厉害了,我的姐 云语表示在各个地方被这样嫌弃,也是一种不容易啊,在南盛的时候,她也老是被嫌弃来着…… “头儿,那接下来你要去哪里?”有同事关切地问道,他们一直以为,只有等到她们殉职或者是死了,才会分别,谁知道分别来的太快,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 “接下来,不知道啊。”云语飞快地将东西整理好,十分从容地说道。 众人:“……”头儿,你是不是太嫌弃我们了,所以决定用离职来离开我们? 嘤嘤嘤。 “聚散有时,后悔有期。”云语说完最后一句话,拿着东西,十分潇洒地走了,众人一直跟着云语走到了警局的门口,有人哽咽地说道: “头儿,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啊,我们会想你的。” “恩,我也是。”云语随口说道。 云语将东西放在车上,坐上车,一个潇洒地漂移,走了。 众人:“……”哦吼,你这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你会想我们啊。 云语拿着东西回到家中,云语的爸妈都没有去上班,他们甚至私下里在打听哪家医院精神科比较好,但是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在云语面前说的。 女儿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云父云母表示很是忧伤。 回到家中,云语看着坐在客厅中的父母,挑眉问道: “你们今天没有去上班吗?” “今天休假!” “今天单位停电!” 两人一齐说道,内容却大相径庭。 云语冷漠地看着他们,从容地说道: “怎么,是要看着我,怕我出去杀人吗?你们放心,精神病人杀人不偿命。” 云父云母:“……”竟然被看穿了,这就有点尴尬了啊。 坐在房中云语看着手中的玉蛊,这是她从局里借来的,黄何悦的案件由同事在跟进,这个证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关联,暂时借给云语也没有什么关系。 靠在椅子上,云语摩搓着手中的玉蛊,当初她从高信然的手中拿过玉蛊的时候,她并没有立刻穿越,而是等到她死的时候,才回到这里,那么,难道在现代,她也只能死了才能去那边? 但是那边的云语已经死了,她要如何回去? 就算她回去,她能撑起那一具破败的身体吗? 答案是无解。 长长的一声叹息,云语靠在椅子上,只希望自己当初的安排能够完美地执行,而高信恭也不会乱来。 …… 云语离开已经十天了。 众人战战兢兢,生怕二爷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但是现在二爷只是把王妃的尸冰了起来,没有殉情,而小王爷也陪在二爷身边,看起来还算比较好呢…… 高信然这十天也常常来王府转一转,顺便去储冰室外面转一转,但是不敢进去打扰,只有等高信恭出来吃饭睡觉的时候,高信然才会干笑着上去搭讪。 但是他二哥表现地实在是太正常了,仿佛他二嫂还在世一样。 这么正常,那就不正常了啊…… 倒是高木铮看着自己这么慌张地五叔,忍不住上前安抚他。 高信然差点抱着高木铮抱头痛哭,他二哥二嫂侄子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好好地生活,真的有这么困难吗? 但是高木铮却这样说道: “五叔,有希望处,必有试炼。” 高信然竟然觉得自己热血沸腾…… 这一天,高木铮刚刚从学堂回来,看到他舅舅站在外面,高木铮迈开腿朝着萧策走去。 “舅舅!” 萧策看着高木铮,弯下腰抱起他,心疼地问道: “木铮,今天上课怎么样啊?师傅教地都听得懂吗?” “自然能啊!舅舅,听说侯霜宜要成亲了哦……”高木铮老成地说道。 萧策无奈,他外甥这么666,真是让他很无奈啊。 “恩。”大概是一个月之后吧,萧策心中想到。 “舅舅真的希望她嫁给别人吗?”高木铮认真地问道。 “不想。”萧策说道。 “那我们去抢亲吗?舅舅你去调一千墨苍军来,我们去把侯霜宜抢回来。”高木铮十分霸气地说道。 萧策哭笑不得,他捏了捏高木铮的小鼻子,说道: “木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盗了?” 高木铮疑惑得看着萧策,问道: “这是强盗行为吗?这是父王教我的,喜欢的就要努力去争取,如果争取不到,先抢回来再说。” 萧策泪流满面,姐夫啊,你不要在教木铮了啊,你不适合教小孩子啊…… “舅舅,我觉得侯霜宜也不是想要嫁人,可能只是想要刺激你一下,想要让你更加主动地去追求她吧。”高木铮小手托着下巴,严肃地说道。 而侯家的人表示:小家伙,你真相了喔! “我有主动……”萧策弱弱地说道。 “舅舅说的主动是上门去问侯霜宜吗?舅舅,你看看侯霜宜是怎么主动地,她一个女人在军营之中这么这么辛苦,但是坚持了这么些年,这才是主动啊!”高木铮竟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萧策自然是无语,他原本甚至是不打算成亲的…… “当初霜宜是因为追求你父王才进入军营的。”萧策说道。 高木铮:“……”厉害了,我的姐。 当萧策带着高木铮来到侯府的时候,高木铮一句话就见到了侯霜宜,高木铮拉着萧策,看着侯常乐,镇定自若地说道: “我娘亲在生前嘱咐我来给侯姨带一句话。” 所谓逝者为大,更何况,还是云语。 侯家的人自然不敢有半点的阻拦,虽然萧策也在一旁,但是他们正是想要萧策来啊! 两人见到了侯霜宜,侯霜宜一身明艳的红裙,五官看起来极美,但是没有高木铮好看…… “萧将军,小王爷。”侯霜宜落落大方地说道,她本就是大家闺秀,在军营中虽然呆了许多年,但是一穿上女装,什么数据好似都还原了一样。 萧策听到侯霜宜的称呼,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头。 “侯姨,我娘亲叫我问你一句话。”高木铮说道。 萧策低头看着高木铮,他现在都有些不太清楚,高木铮是真的有话带给侯霜宜,还是张口临时想的。 他的外甥真是太厉害了,膜拜。 “什、什么话?”侯霜宜微微睁大了眼睛,云语去世的消息,侯霜宜听到的时候,都惊呆了,连忙跑到王府,但是因为人真的太多了,加之没有人敢去打扰现在的二爷,所以她并没有见到云语最后一面。 故而高木铮说云语有话带给她,侯霜宜一秒钟就做出了选择。 “侯姨,娘亲说,你不必顾及她,她会回来的,回来之前,你看你有没有时间先嫁给我舅舅?”高木铮软软地说道。 萧策低头看着高木铮,妈的,他竟然不知道高木铮现在讲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侯霜宜则不可置信得看着高木铮,半晌后,才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 高木铮说道: “难道侯姨不想要嫁给舅舅吗?” 侯霜宜不说话了,她当然想啊,但是如果她和萧策之前要走一百步,萧策连一步都不肯上前,她又何必强求。 萧策开心就好啊。 “既然侯姨想嫁给舅舅,那就嫁啊,舅舅现在统领三军,背后还有燕家和二王府,配上侯姨足够了啊。” 客厅中只有高木铮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些奶声奶气。 “可是他未必想娶我啊,我有点累了。”侯霜宜黯然地说道。 躲在一旁的侯常乐和侯父侯母看到侯霜宜大飙演技,一时间热泪盈眶。 “舅舅,你不想娶侯姨吗?”高木铮天真地问道。 萧策沉吟片刻,对着侯霜宜说到: “如果要打仗,我可能很长时间没有办法待在你身边。” “我可以跟你去啊!!队长,我也是一名士兵啊,我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你为什么觉得我不能保护我自己,你不用分心来保护我啊!”侯霜宜说道。 这一点她表示非常地不理解,为什么萧策觉得她一定只能在京城之中等她呢,她完全可以跟着他去啊,语儿不就是跟着二爷出去了嘛! 萧策却摇摇头,说道: “不行,你到战场上去,我们没有办法不分心,就算你能保护你自己,我还是会担心你,曾经你受过一次伤,我就决定不再让你上战场了。” “可是头儿不也上战场了吗!”侯霜宜不服气地说道,她虽然比语儿差一袭,但是自保能力绝对够了吧!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萧策你过分!”侯霜宜气愤地说道。 “恩,你看看要不要嫁给我,我不会带上上战场,你受伤了,我会心疼。” “你乱讲,你才没有心疼,你只会生我的气。”侯霜宜说道,上一次她受伤,萧策就直接吼了她一顿,后来还索性没有来看她,他什么时候心疼她了…… “那是我装的。”萧策从容地说道。 侯霜宜:“……”惊呆了。 “如果你愿意接受战战兢兢地日子,能够准备随时接受我死在战场上的事实,便能够嫁给我,如果接受不了,你还是嫁给其他人。”萧策说道。 他把话讲地这么坦荡,侯霜宜突然间就有些明白萧策的想法了。 就是不想要她这样受伤,所以索性就把她推开吗? 如果换做是她呢? 她会选择推开萧策吗? 扪心自问,侯霜宜竟然觉得自己可能做出和萧策一样的做法…… 因为不忍心让你这样担惊受怕,长痛不如短痛…… “队长……” “那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改天再过来。”萧策看着侯霜宜简直要哭出来,不忍逼她。 “我想问,如果我真的嫁人了,你该怎么办?会娶谁?”侯霜宜眼中还包着泪,亮光闪闪的。 ps:没有想到吧!竟然中午更新!!! 第两百六十八章 外姓的王爷 第两百六十八章 外姓的王爷 “不成亲啊,其实本来就没有打算成亲。”萧策说道。 高木铮仰头看着萧策,心中想到,舅舅,你这样子还说自己不会泡妞,侯霜宜差点直接亲你了好吗?! “不、不打算成亲?”侯霜宜呆呆地说道。 萧策转身看着她,解释道: “我之前本就是个孤儿,后来燕家找到了我,因为有哥哥和嫂嫂在,所以传宗接代的事情也不用我操心,我爹娘也说,只要我开心就行,所以我的确不打算成亲。” 侯霜宜真的很想直接亲萧策一下啊。 但是高木铮在这里,而且她爹娘还有哥哥应该也躲在暗处看着她吧,否则现在都已经飞出去了。 “那我嫁给你吧。”侯霜宜说到。 萧策淡淡一笑,揉了揉侯霜宜的脑袋,说道: “好好想一想,真的答应之后,你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你的父母哥哥都不会再管你了。” 侯霜宜:“……”要不要说地这么严重啊,她爹娘还有哥哥还是会管她的好不好…… 而躲在一旁的侯霜宜爹娘和哥哥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进去还是继续躲在这里,直到听到萧策的声音响起: “三位若是想听,直接出来即可,不用躲在那里。” 三人:“……” 三人走出来,看着萧策和高木铮,心中只有一句话,这两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萧策给三人问候过后,看着侯霜宜的眼神仿佛要照入她的灵魂一般。 “你好好想,我明日再带木铮过来。” 高木铮:“……”关我什么事…… 离开侯府后,高木铮一双水汪汪地眼睛看着萧策,看得他心都要软了。 “舅舅。”高木铮脆生生地喊道。 萧策蹲下身来,揉了揉高木铮的脑袋,说道: “今天多亏了你,否则我还以为霜宜真的要嫁人了呢。” “恩?舅舅这话是什么意思?”高木铮疑惑地问道,什么叫做真的要嫁人了。 萧策淡淡一笑,说道: “想来霜宜要嫁人这件事情是他们特意透露给我的,来逼我一下,一开始我倒还真是被他们刺激到了,后来因为你娘亲的事情才搁置了,今日再来,倒是明朗了许多。” 高木铮看着萧策,想了想,没想明白,又想了想,还没有想明白,索性笑眯眯地说道: “那木铮就有舅母啦!等娘亲醒过来的时候,一定很开心!” 萧策看着高木铮,心中突然一疼,云语可能回来,但是也可能不回来,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本就是一场赌博,他们却一厢情愿地以为一定能够赢,其实不是这样的啊。 萧策有些时候会恨自己太过清醒,有些时候糊涂一些,天真一些,反倒会活得更加开心一些。 将高木铮拥入怀中,萧策说道: “恩,等木铮的娘亲醒过来,一定会很开心的。” “舅舅,我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吗?父王说过,我可能没有妹妹或者弟弟了。”高木铮一双眼睛期待地看着萧策。 萧策一愣,这么快,都已经要讲生孩子的事情了吗?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萧策这样狼狈地说道。 第二天,萧策照旧准备带着高木铮去侯府,讲真,有他在身边,感觉心里特别踏实,跟云语的功能差不多。 然而,当萧策来接高木铮的时候,高信恭竟然也在! 高木铮现在是跟高信恭睡的,但是以往高信恭都会早早地去陪云语,今天倒是一个意外。 “姐夫。”萧策喊道。 高信恭点点头,一身熨帖的衣袍,随手整了整一派,神色温静地朝里面喊道: “木铮,你舅舅来了。” “来啦!”里面传来高木铮的应声。 “什么时候成亲跟我说一下,你姐姐一直很关心你和侯霜宜的事情。”高信恭说道。 “好。”萧策竟然觉得自己的鼻尖有些酸,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一件事情。 高信恭不是不伤心,只是破釜沉舟地去赌云语能够回来,若是不能回来,那么,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比那些流露在外面的悲伤更加震慑人心。 不知道多少年之后,大家会渐渐忘了云语,就如当初在高信恭“离世”后,大家将注意力转向了他,而至于高信恭,他终究会被人慢慢地遗忘。 云语有一句话说的十分正确: 人,大都是健忘的。 “舅舅。”高木铮看到萧策,乖巧地喊道。 萧策看着高木铮,他的外甥这么懂事,真的很让人欣慰啊。 拉着高木铮来到侯府,刚好看到他爹娘站在侯府门口。 萧策看到他们,喊道: “爹,娘。” 燕穆沈和程柳点点头,有些担忧地说道: “阿策,侯家真的会答应吗?” 现在萧策的身份地位然,自然配得上他们,但是也要人家姑娘愿意啊,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外公外婆,你们放心,没有舅舅搞不定的事情,等会那边搞定了之后,木铮出来叫你们。”高木铮甜甜地说道。 燕穆沈和程柳简直爱高木铮爱到不行,高木铮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叫他们外公外婆,毕竟云语只是萧策的姐姐,又不是他们的女儿,但是这个孩子就是乖巧懂事啊,看到他们立刻就喊人了,听到高木铮叫他们外公外婆,燕穆沈和程柳的心肝都要化了。 带着高木铮走进去,燕穆沈和程柳现在外面等着。 走进大厅,侯家四人都在,侯霜宜看到萧策,一双水眸盈盈如波,望着萧策,萧策心中顿时就是一震。 “咳咳,来啦。”侯常乐说道。 “恩,来了。”萧策无比从容地说道。 “恩……那啥,你爹娘来了吗?”侯常乐继续说道,昨天萧策一走,侯霜宜就立刻表示这辈子非萧策不嫁,这就很尴尬了,说好要好好想一想呢? 太草率了! 太不矜持了! 但是,没有办法啊,侯霜宜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了,现在睡觉都能笑出声来。 “恩,就在外面,木铮,去把外公外婆叫进来。” “好的,舅舅!”高木铮迈开腿朝着外面跑去。 侯父侯母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就直接在外面等着,脸上的神色顿时就舒缓了一些,至少燕家的态度还是合适的,没有因为他们家女儿这么不争气而自持。 燕穆沈和程柳也没有想到,萧策只是进去了一下,就直接叫木铮出来了,所以,竟然高效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两人不禁赞叹。 进入大厅,看到萧策和侯霜宜已经坐在一起了,侯霜宜脸上红扑扑地,可爱地不行。 燕穆沈和程柳对于侯霜宜,那不是一个满意就能囊括的,他们是狠喜欢这个儿媳妇啊! 之后的事宜主要是双方父母在这边商量了,萧策他们是小辈,所以插不上话,侯常乐抱着高木铮和萧策以及侯霜宜坐在一起。 然后侯常乐十分严肃地说道: “萧策,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把她交给你,你断不能欺负她,若是让我知道,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萧策点点头,说道: “大哥放心,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除非她做了什么让我不能容忍的事情。” “什么是不能容忍的事情?”侯霜宜把脑袋凑过来巴巴地问道。 “去我不能保护到你的地方。”萧策毫不犹豫地说道。 侯霜宜一张脸更是红,看着萧策的眼神柔地不行。 侯常乐在一旁啧啧称奇,还不忘对着高木铮提醒道: “小王爷,你得多学学你舅舅啊,太不要脸了,只有不要脸才能娶到媳妇啊!” 高木铮腼腆地笑了笑,说道: “我都是靠这张脸才能娶到媳妇的。” 侯常乐看着高木铮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竟然无言以对,不过云语那番颜色,高木铮长成这幅样子,一点都不意外。 才一个上午的时间,双方家长就已经达成了一致,主要是双方都不小了,侯霜宜的爹娘早就一直给侯霜宜准备着,随时等待着时代的召唤,结果这一召唤,足足等了数年。 而燕穆沈和程柳,他们只有一个标准,用最好的,什么都用最好的,一来,萧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是直逼当年的二爷,那么,不管怎么样的排场,都不算什么的。 二来,燕穆沈和程柳还是想对萧策补偿的,所以只想要给他最好的。 双方一商量,瞬间就达成了一致,增增渐渐,不过一个半时辰,就已经敲定了所有的一切。 婚期敲定在下个月十六,据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黄道吉日。 侯霜宜送萧策走的时候,软软地喊道: “相公。” 在一旁的侯常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妹妹啊,你这样子,不行啊!!嫁过去之后,你要被萧策压得死死的啊! 结果萧策的喉结滚了滚,十分稳重地应道: “恩。” 凑表脸的!侯常乐心中喊道。 任谁都不曾想到,这一对耗了这么多年的苦命鸳鸯,两天时间就已经敲定好了一切。 高信恭知道了婚期,放下筷子,说道: “阿策,信然最近可能要封你为外姓的王爷,你准备一下吧。” 萧策:“……”什么鬼。 “我觉得也可行,的确是需要一个人震慑边疆了,虽然你现在已经是大将军了,但是想要达到那样的程度,还是少了一些,如果你有了自己的封地,事情就简单一些了。”高信恭淡淡地说道。 “姐夫,我觉得现在不应该再让我继续站出来了,我不可能一直活下去,难道在之前,我还要再找一个人吗?这样一任一任找下去,究竟要找到什么时候?守护南盛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我们要让百姓知道,守护他们的,不只是一个人,而是南盛的军人。” 第两百六十九章 成亲 第两百六十九章 成亲 高信恭看着萧策,说道: “恩,我知道,只是这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够做到的,而现在,至少是二十年以内,需要一个人来做这些事情。” 关于萧策所说的,高信恭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知道归知道,做到又是另外一个事了,而现在,萧策必须要担起他的责任,当然,也是因为萧策是他们完全信任的人。 “姐夫,现如今正是要削减各个藩王手中的权力,你们现在却想要封我做外姓的王爷,这不太合适吧。”萧策直白地说道。 之前因为承德候谋反的事情,让朝廷明白藩王手中的势力太大所能造成的后果,承德候之前,高信恭就着手准备削减藩王的势力,这些年也做地差不多了,藩王的手中虽然还有封底的一些税收权,但是其他的大权例如招兵买马的权力已经被全面限制了。 萧策以为藩王的这种模式在之后再也不会出现了,谁知道现在高信然竟然要封他做外姓的王爷,这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恩,无事,信然想来也不会给你太大的权力。”高信恭淡淡地说道。 这种事情高信然还是防着的,虽然他们对萧策十分信任,但是对于萧策的一些下属却不失绝对的信任,很多时候,其他人的影响也会让萧策骑虎难下。 萧策笑了笑,无奈地说道: “既然我不给我太大的权力,那么要如何树立起我的威望?还不如让我继续在朝中做一个带兵的大将军,在皇上的眼下用兵权,这样子,对大家都好,姐夫,对于封王这一点,我不同意。” 高信恭的眉梢一挑,这是萧策第一次对他说,他不同意他们的安排,这倒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作为大将军,萧策应该有更大的自主性。 高信恭看着萧策的模样,不算俊逸只能算作是清秀的五官经过这些年的磨炼,变得更加深刻了一些,漆黑的双眸映出他的身影,仔细望去,依旧清澈。 不忘初心。 这便是萧策。 “恩,既然你不同意,你就自己去和信然说吧。”高信恭喝了一口汤,然后放下了勺子。 萧策点点头,说道: “好。” 高信恭这幅样子,其实也就是默认同意他了。 萧策的心中舒了一口气。 他看着清减的高信恭,自从他醒过来之后,显然就是打着一副要彻底退出朝堂的感觉,或许高信恭只是顺着时势而下,他不愿意在扛起南盛,而自己,则要接过这个担子。 第二天早晨,早朝之后,萧策去了高信然的书房,两人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分析了一番,最后高信然被萧策说服,放弃了要封他做外姓王爷的决定。 最后高信然看着萧策,挑眉问道: “萧策,你老实告诉我,除了你觉得现在的形势不适合在封王这个原因,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私人原因。” 实在是萧策这个人太闷骚了,高信然看着萧策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就有一种想要撕裂他这层面具的欲望。 “恩,如果分封的话,我夫人会想家。”萧策十分镇定地说道。 高信然:“……”老子就知道你又其他的原因,妈的,所以现在就他一个老光棍了吗? 他母上大人又要开始讽刺他了,心塞。 萧策离开书房后,就去找侯霜宜了。 侯常乐幽怨地看着萧策,妈的,他妹妹已经很少在自己面前这么软萌了! 萧策带着侯霜宜去找高木铮,结果张伯说高信恭带着高木铮出去玩了,萧策先是一愣,之后便是欣慰,他一直担心他姐夫会一直在储冰室中看着云语,但是现在还能走出去,还是挺欣慰的。 “队长,现在要去哪里?”侯霜宜巴巴地问道,她也是很喜欢高木铮来着,这个小孩子,长得太好看了! “去看一看墨苍军的人嘛?”萧策问道。 “好啊!队长你看你还能把我塞回去吗?”侯霜宜可怜兮兮地说道,当初为了逼萧策,她可以说是破釜沉舟了,放弃了自己喜欢的职业,甚至还向她爹娘妥协真的要嫁给别人。 好在结局令人满意。 “不能。”萧策淡淡地说道。 “你骗人!”侯霜宜看着萧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是说谎,萧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撒谎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其他的手段只是没有用在她身上而已。 “恩,我骗你的。”萧策说道。 “……”凑表脸。 侯霜宜可以去看看自己的战友,但是不能在进入墨苍军中,按照萧策的意思,墨苍军毕竟是要经历的是最凶残的任务,她会受伤。 尽管侯霜宜表示自己不会轻易狗带,但是萧策表示只有当侯霜宜能够打赢自己才能够重新进入墨苍军。 侯霜宜顿时泪流满面。 回到墨苍军,众人这才知道萧策竟然真的和侯霜宜要成亲了,众人纷纷打趣侯霜宜,说是多年梦想成真。 侯霜宜虽然在萧策面前是一个温柔地小女人,但是在其他人面前都是比汉子还要汉子的。 众人打闹成一团,萧策在一旁和谢安平讲一些事情。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侯霜宜和萧策就要走了,他们还要训练呢,而且墨苍军接下来会进行下派,现在木绝之后,墨苍军的强大已经足以领导和影响普通的士兵,而且一万的墨苍军养在京城之中,不太合适。 墨苍军,留一千人就够了。 谢安平把这个想法跟萧策讲了一下,萧策觉得可行,并且约定今晚再详谈。 两人离开后,墨苍军则继续恢复了以往的节奏。 一个月后,萧策侯霜宜大婚,一万墨苍军气势恢宏,这是一场带着铁血味道的婚礼,侯家的人十分爽快,这种排场,他们就问,还有谁!!! 燕家的人笑容都要咧到嘴根了,他们的小儿子回来了,现在都成亲了,真是令他们两行热泪啊。 京城十里红妆,墨苍军一路护卫,这种战场上的杀神如今一个一个身上都缠着红花,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嘻嘻的神色,这种反差萌,还是可以站的。 燕家家长和侯家家长坐在主位之上,高信恭牵着高木铮出席,瞬间引一连串的围观事件。 高信恭是云语他们用最快的度弄回京城来的,之后也是密闭着解毒修养,所以许多人根本就没有见过高信恭,但是高信恭还活着的消息却被流传出来了,大家也感到高兴,毕竟是他们尊敬的二爷。 就算现在有了萧策,他们还是觉得二爷是无坚不摧的,你看看,现在又活过来了呢,阎王都不敢收二爷! 只是二爷看起来要清减了一些,神色很是淡漠,关于云语去世的消失,高信恭并没有让消息传出去,现在也只是一些高层的人知道罢了。 除了高信恭,剩下的便是高木铮了,高木铮是高信恭的儿子,这点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毕竟这两人长得真的太像了,只是高木铮要比高信恭还要好看,毕竟自己的娘亲长得实在是太破坏这个世界的规则了。 高信恭有儿子这件事情他们也只是听说,并没有看见过本尊,一时间众人就被高木铮的颜值给征服了,这孩子,一看就不是池中物啊! 高信恭看着萧策拜堂成亲,然后送入洞房,便把高木铮丢给了谢安然,自己去休息了。 谢安然抱过高木铮,就开始跟其他人拼酒,萧策现在的身份地位,想要跟他喝酒的人多了去了,故而今天给他挡酒的人,身份也是一个比一个强悍。 高信然是在高信恭走之后才来的,高信然跟他们年龄差不多,虽然有君臣这份关系在,但是比起其他的君臣关系,他们显然要亲密地多,毕竟是从战场上一同下来的人。 一直闹到了半夜,高木铮精神满满得跟在萧策身边,萧策虽然喝了许多酒,但是脸上一丝红色都没有,大家还以为他喝的是水呢! 倒是谢安然等人,现在已经醉地要趴在地上走了。 大家似乎都很开心,似乎在泄什么,似乎在增强自己的信心,相信,云语,迟早会回来! 当萧策来到新房的时候,侯霜宜正在她的丫鬟吃火锅,按照侯霜宜的话就是,江湖儿女,不要有那么多的规矩。 实质上就是侯霜宜觉得自己要饿死了。 她以前可是要吃很多东西的啊! 因为成亲,她一整天就吃了一个苹果!!!给她塞牙缝都不够!!! 丫鬟早就吃饱了,但是对于侯霜宜来说,征途才刚刚开始…… 丫鬟看到萧策进来,连忙推了推侯霜宜,侯霜宜涮羊肉的动作都没有停,一张脸粉扑扑的,她笑眯眯地说道: “相公,过来吃火锅吗?” 萧策让丫鬟先下去,坐在侯霜宜一旁的椅子上去,撑着下巴,说道: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侯霜宜点点头,羊肉刚刚涮好就往嘴里塞,吃得不亦乐乎。 萧策看地欢喜,将侯霜宜耳边落下一撮头别到她的耳后。 侯霜宜涮肉的动作一顿,再也没有办法保持镇定了。 她转头看向萧策,一时间房间只能听到火锅咕噜咕噜的声音。 萧策提着侯霜宜的腰,一把将她抱到怀中,双唇压上。 一夜旖旎。 …… 高信恭舒适地躺在储冰室中的躺椅上,躺椅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貂毛毯,高信恭修为极高,就算在储冰室中依旧能够活得很舒适。 “语儿,阿策成亲了,娶了侯霜宜,你不是一直想着要看他们成亲吗?我本来是想让他们先不举办婚礼的,等你回来了,他们在成亲,后来木铮跟我说,他想要一个弟弟和妹妹,还是让阿策早点成亲为好,我就答应他了……” 第两百七十章 遗书 第两百七十章 遗书 高信恭的视线滑过云语的五官,心中缓缓地收紧,他说道: “等你回来了,我在想要不要给你也办一场婚礼,之前的婚礼根本不是与你,你和叶婉兮来自同一个地方,你不是也喜欢叶婉兮那种形式的婚礼? 恩,等过段时间我带着木铮去一趟天澜,让叶婉兮帮忙弄一下,听说她又怀孕了……萧裴琛这个禽兽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好羡慕啊…… 严子时和顾清词在参加完萧策的婚礼后就已经离开京城了,对于顾清词喜欢云语这件事情,他知道后也是……惊了一下。 不得不说,语儿的魅力男女皆不可抵挡,不过他家夫人对女人从来都没有兴趣,如果顾清词不是大夫的话,语儿可能第二天连她的名字都忘了,反正她脸盲,无所畏惧。 萧策事情算是圆满完成,高信恭在京城呆了十天,准备启程去天澜,而他问了问高木铮要不要一起,高木铮立刻表示要跟着他去。 于是高信恭带着高木铮就去天澜玩了。 因为不用着急,而且要顾及高木铮,高信恭就慢悠悠地带着儿子走了,连一个下属都没有带,他们可不像他,什么职务都没有,一身轻松,他们还是要扛起守护南盛的责任。 尽管萧策表示让一个人跟着过去,高信恭随口拒绝了,收拾了衣服,带着高木铮就走了。 高信恭租了一辆马车,他躺在马车中睡觉活着看书,高木铮则把小脑袋趴在窗口,双眸新奇地看着外面的情形。 “爹爹,听说小小又有一个弟弟了。”高木铮转头看着躺在一旁的高信恭,兴冲冲地说道。 “恩,木铮怎么知道是弟弟?”高信恭淡笑着问道,嘴角温静地笑容,一身温和的气质,和传言中的二爷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高木铮想了想,说道: “萧叔叔说的,他说又是一个赔钱货。” 高信恭:“……” 高信恭看着高木铮,不禁好奇的问道: “木铮想要妹妹吗?” “想啊!”高木铮立刻说道,妹妹这种软软的东西,他一直很想要的啊!!! 高信恭抿了抿唇,没有讲话。 高木铮心中一慌,现在娘亲还没有醒过来,自然不可能有妹妹,而且娘亲之前还丢了一个妹妹,现在他又说这种话,一定是戳到父王的痛处了! 高木铮连忙走到高信恭的身边,双眸之中闪现不安和歉疚的神色。 “爹爹,对不起,木铮不是故意的。” 高信恭微微一愣,不过转眼想到什么,他揉了揉高木铮的脑袋,说道: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高木铮点点头,觉得自己的爹爹真的是一个伟大的人啊。 他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到天澜,叶婉兮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腰肢却还是十分纤细,看到高木铮的时候,一脸开心的样子。 “木铮~”叶婉兮笑眯眯地叫道。 “叶姨。”高木铮恭敬地喊道,叶婉兮毕竟是他的长辈,而且叶婉兮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呢,她毕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小小今天被她哥哥带出去玩了,今天晚上就能回来了,木铮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啊?”叶婉兮问道,一张脸上满是笑容,一看就让人拒绝不了。 高木铮看向一旁的高信恭,身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高信恭看着他,说道: “你想留下就留下,反正以后还会来的。” “那爹爹呢?” “我去客栈睡一下,有点困。”高信恭说道。 “那我陪爹爹一起睡觉!”高木铮立刻说道,然后转身看着叶婉兮,十分懂礼貌地说道,“叶姨,等有空了,我再和爹爹过来,今天就不打扰了,叶姨要好好照顾自己。” 叶婉兮捂着心脏,作为一条颜狗,被这样好看的小孩子这么甜甜地说着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她的心都要化了。 “那行,那等你有空就过来陪叶姨,叶姨给我做好吃的!”叶婉兮十分得意地顺口说道。 高木铮眼中一亮,立刻问道: “叶姨会做什么菜色?” 因为他们家他爹爹的厨艺已经是登峰造极了,但是他娘亲那完全是半点不沾春水的,他还没有吃过到娘亲做的饭菜了,如今叶婉兮这么一说,他倒是有点感兴趣了。 叶婉兮神色微微有些尴尬,她心虚地看着高木铮,故作镇定地说道: “你叶姨我烧得一手好开水!” 高木铮:“……”厉害了,我的姨。 …… 云语自从离职后在家中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是面对着毫无反应的玉蛊,她也是没有办法。 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还是说,她再也没有办法回到那里了? 想到这里,云语的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 房门突然被敲响,云语将玉蛊放到抽屉中,走过去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口。 云语眉头一挑,刚想问对方是谁,来人就急忙地说道: “头儿!需要支援!” 云语神色一凛,沉声说道: “怎么回事,说清楚。” “最近城外的河中现了几具尸体,是毒枭做的,兄弟们跟了几天,结果、结果薛宋就牺牲了……头儿……你回来吧。”来人说道最后,声音都哽咽了。 云语顿了顿,转身打开抽屉,将玉蛊放在身上,然后对着来人说道: “我的枪已经上交。” 来人一听,立刻就从腰间掏出一把枪,说道: “头儿,组织让我把它带过来。” 云语接过枪,这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让云语眉间跃上一股熟悉的感觉,她笑着问道: “你是哪位?” 来人:“……头儿,你这样子,很容易失去我的。” 来的人正是张荣,张荣足够活宝,众人纷纷觉得,也只有他才能叫回云语来,其实很多人的心中也清楚,只要云语有空,她是绝对不会推辞的。 但是就是只有张荣还有勇气去请云语回来。 两人回到局中,众人看见云语,纷纷舒了一口气,云语好似一根定海神针,只要有她在,那么就算不管有什么困难,云语永远冲在最前面,用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一些行为,做正确的行为! 来到局中,就算一个月没有见了,云语现在也不再是他们的头儿了,但是看到云语,大家还是十分兴奋地喊道: “头儿!” 云语点点头,今天大家都穿便装,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显示他们身份的东西,云语哪里能够认出他们来。 “云语,你过来看一下。”其中一个中年人对着云语说道,这是局中唯一叫云语名字,而不是叫“头儿”的人。 云语立刻走过去,叫道: “局长。” 局长给云语看了最近他们搜集到的证据,以及各种监视的视频,云语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显示器上的视频,眼中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局长,倒回去。”云语说道。 局长立刻点了倒退的键。 这一小段视频,云语反复看了十遍,这才笃定地说道: “我想,我应该知道他们是怎么样运毒的了。” “怎么说?”局长好奇地问道。 “对方是最为残忍的人体运毒。”云语说道。 众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人体运毒的人都是最最凶残的一群人,可以说是只要钱不要命的,人体运毒是最令人难受的一种运毒方式。 近些年毒贩子愈地隐藏在暗处,很多时候他们都没有办法现,只有专门缉毒的人,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而凑巧,云语之前也在缉毒队待过一段时间,缉毒队的人都是不露出五官的,也不能有任何的体态特征,所以在云语出事时候,脚上残疾,立刻就退役了,因为那会暴露她的身份,而随之而来的,她的家人也可能遭受到危险。 “缉毒队的同志来了吗?”局长问道。 “据说今天下午就能够到位了。” “好。”局长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他们一直在等着缉毒队的人过来,毕竟不是专业的缉毒的人,很多专业方面的处理,也做的不是很到位。 “恐怕他们今晚就有行动了。”云语说道。 “恩?什么?”局长连忙走进了一些,盯着视频上被云语圈出来的地方。 “毒贩的头头和这个船长在交流,我记得这种型号的货船,一般晚上会出。”云语又将不远处的一艘大船圈了出来。 局长微微眯起眼睛,这艘船是这里特征明显的货船,来来回回不知几百艘,云语竟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局长,我想我们今晚就必须要行动了,否则等到缉毒队过来,茶都凉了。”云语说道。 局长眸色一沉,如今他们对上对方,有几分的胜算,局长在心中不断地计算着,但是如果真的不出手阻拦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有一大批毒又流到了国内,到时候又有多少人受害,更是无法估量。 于是局长狠狠一咬牙,说道: “好!今晚行动!云语,你来指挥。” 云语严肃地点点头,回道: “好的。” 虽然人员素质比不上缉毒队的人,但是对方也只是凶狠,人数不是特别多,穿上防弹衣,准备了充足的弹药,云语制定了一整套的计划,并且准备随时随地变换计划,这才早早地潜伏在了毒贩们必经的码头。 天色一点一点地黑了下来,云语等人的神色也愈地紧绷,他们每个人的脸都被局里的精英做了一些变化,除去身上所有能够标志身份的东西,每一个潜伏在这里的人,都是写了遗书的。 云语大笔一挥,三两下写了几句,就来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耳边开始响起了脚步声,众人的身体也渐渐地紧绷了起来。 第两百七十一章 放弃抵抗,坦白从宽 第两百七十一章 放弃抵抗,坦白从宽 云语仔细地听着脚步声,这一次的计划算是临时起意,做的打算正是出其不意,这一群毒贩还真是狗胆包天。 随着毒贩的靠近,云语等人的也随之快得进入警戒的状态,云语看了身后的同事一眼,给他们打了一个手势。 同事们点点头,开始悄无声息地移动了起来。 云语摸了摸腰间的枪,双眸紧密地盯着不远处的毒贩子。 一共十三人,都是一副船工的打扮,走在最中间的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个银色的箱子,众人神色警惕得看着四周。 云语微微眯着眼睛,现在上去,那就是人赃并获。 但是走在最中间的人……她今天记得这个人被人训来着。 在这种情况下,毒贩子的头头不可能把毒品给其他人拿的,这是一条大家都知道的潜规则…… 也没见微微蹙起,而随着他们的不断走进,同事们开始看向她,她才是指挥的人,而云语指挥一般情况下她都是冲在最前面的,只有这样子,她才能最快地了解情况,并且改变战术。 云语心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她给众人打一个手势。 按兵不动。 众人虽然疑惑,但是这种时候唯有听从指挥官的命令。 于是十三人从他们面前这样经过,云语双眸死死地盯着这些人,除了中间那已经确定是诱饵的人,她还打量了围绕在一旁的十二人,这些人都是一个小喽啰,云语心中想到。 看着他们上船,云语又打了一个手势下去。 让守在码头那边的同事不要动手让他们过去,但是要严密监视这艘船,这些小喽啰也不可以放过,虽然从他们的口中套不出什么东西,但是运毒贩毒都是犯法的。 随着船只的离开,这里的夜晚再次恢复了宁静。 云语等人依旧埋伏在工厂的外面,安静地等着大鱼的出现。 对方很耐心,他们必须要比对方还要耐心,否则什么都白费了。 黑暗之中,只有夜风的吹拂声,在云语的命令下,众人一动不动,早就做好的掩藏,除非对方有热感应探测仪,能看见他们的体温,否则就算有夜视眼睛,也没有办法现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就在众人以为今晚要白等的时候,云语下了高度警惕的手势。 只见紧闭的仓库门缓缓打开,云语他们带着夜视眼镜,所以清楚地看见里面走出来五个人。 云语唇角微微扬起,她看着走在最中间的人,他的手中同样拿着一个箱子,但是显然只是一个不显眼的小旅行箱,哪里像之前那个人那么招摇地直接拿着一个银色的箱子。 而且她记得这张脸,在来之前她专门看着视频牢牢地记了几遍,这个人正是之前训斥的人,脸上看起来有些狰狞和凶狠。 在五人走到离云语还有一百米远的地方,云语出行动的指令。 毒贩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到这么多人朝他们冲过来,也知道的行动被警方知道了。 反正都是把脑袋绑在脖子上的人,而且还是这次毒贩中的领头人物,对方只是惊讶了一秒钟,下一秒就直接拔出腰间的枪,率先开了枪。 宁静的夜空被瞬间撕裂,一声一声的枪声仿佛要将整个黑夜都给炸开了一样。 此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四周黑得可怕,浓重的黑夜仿佛要将渺小的人类压垮。 云语冲在最前线,枪口迸出火舌,一枪一枪,十分精准。 毒贩的人少,他们的人多,毒贩很快就已经死了三个,云语他们因为穿着防弹衣,所以目前还没有人员伤亡,但是一些同事还是被流弹伤到了手脚。 毒贩且战且退,一路来到了码头旁,受伤的同事立刻被换下来,而身手最好的云语自然没有受伤,她紧紧跟着毒贩子,毒贩子的身手也极为不错,她连打三枪,也仅仅是伤到了他的手臂。 两人于身后的认拉得越来越开,而除了毒贩头以外的另外一名毒贩也被击毙,云语冷眼看着他,声音被夜风夹着更是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凉意,云语说道: “放弃抵抗,坦白从宽。” 毒贩子紧紧捏着手中的箱子,你看,这就是毒贩,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放下手中的毒品。 对方看着越来越近的其他人,唇角突然划过一丝冷笑,他说道: “云语是吗?久仰。” 嘭! 刺眼的火光将这一片的天空彻底照亮,浓重的黑暗被疯狂地驱赶。 在后面奔跑的众人,用手挡住那刺眼的火光,身子猛地顿在原地。 一分钟后,一声崩溃的喊声在夜空响彻: “头儿!” 一群人疯狂地冲向码头,但是此刻别说毒贩了,码头上一个人都也没有,有的只是一些破碎的肉块。 没有云语…… 一群人站在码头,看着还有波澜的码头,双目欲裂。 “立刻去联系打捞队!!!” 而此时,黑夜渐渐地过去了,阳光洒落,众人的脸上一片焦虑。 云语牺牲了,就连尸都没有,打捞队连着打捞了三天三夜,半点云语的尸体都没有打捞到。 真算是好消息吗? 并不是,这就意味着云语已经在爆炸的高温和冲击下,尸骨无存…… 这次的缉毒行动十分顺利,之前离开的十三名贩毒者也被全部逮捕,上缴毒品数量庞大,另外还找出加工毒品的地下工厂,也被警方一举攻破。 只是,云语牺牲了。 云语的追悼会上,局长致辞,细数云语功勋荣誉,低沉的声音在大堂中响起。 从特警退役,进入警戒,就算脚上残疾,但是丝毫不能影响她的成绩,一项又一项的成绩说出来,都让人觉叹为观止。 一个残疾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个份上的? 除了敬佩便是深深的惋惜。 云语才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去世了甚至连尸骨都没有。 立着的墓碑里面,那是一座空墓罢了。 人们之所以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有人正竭尽全力,把黑暗挡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网络上的这句话正是概括了他们的工作职业。 “让我们,永远怀念云语同志,感谢她所做出的一切。” 语毕。 默然。 云语的父母坐在位置上,神色很是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吗? 还是说,当云语成为一名警察的时候,他们便在心中有了这种心理建设了? 警察的离世,对家庭、亲人的伤害,这是他们最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许多人上来安慰,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安慰。 只能苍白地说: 节哀。 保重。 不要太伤心了。 如此。 云语的遗书在三天打捞毫无结果的时候,就已经给了云语的父母。 旁人都不知道遗书之中写了什么,但是云语的父母都看到了。 上面简单地只有一句话: 若我死了,那便是回到了那个我丈夫和儿子所在的时代,丈夫名叫高信恭,儿子名叫高木铮,父母请勿担心。 干净利落的风格,像极了云语平日里的作风,雷厉风行,如果不是有时候脸盲让她会闹出一些啼笑皆非的笑话,云语还真的像是一个冰冷的机器人呢。 所以云语的父母心中倒是没有旁人想象地那么悲伤,他们看着云语黑白的遗照,其实他们女儿长得也挺好看的,只是平日里的气势太过剽悍,所以会让人下意识地忽略她年轻好看的五官。 追悼会之后大家到云语的墓前献花。 在所有的同事都献过后,云语的父母站在墓前,通红着双眼,语气却还算是平静: “云,去那边,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我们……” 至此,云语在这个世界的存在,被彻底抹杀。 …… 噗通! 河水从口鼻耳中不断地灌入,在河中沉浮的人却没有半点的反应。 在河边洗衣的妇人们看到了飘在河中的人,连忙站起来用竹竿将人推过来。 “是一个女人!” “穿地好奇怪。” “还有气吗?” “好像还有气,快快,赶快送到村口王郎中那边去!” 妇人们都是干惯了地里活的人,力气大得很,抱起一个女人完全不是问题,但是这个看起来不胖的女人,却很结实。 两人一同抱起女人,脚下飞快地朝着村口王郎中那边赶过去。 推开王郎中家院子的门,女人们七嘴八舌地一通介绍,简直要吵翻了屋顶。 王郎中蹙着眉头让人把昏迷的女人放到床上,女人没有穿裙子,身上穿着的衣服款式也很是奇怪,倒是一张脸,白白净净的,有几分英气,看起来还不错,众人好奇地看着女人。 不知道是谁。 被救起的人正是云语,毒贩突然引爆身上的炸弹,云语虽然反应极快地跳到水中,但是炸弹的冲击力还是给了她重重的一击,才坚持了不过数秒,就失去了意识。 她缓缓地沉入水中,而就在此时,放在胸口的玉蛊就在此刻缓缓地亮了起来,浑厚的光芒,一如既往。 暗流涌动,海中再无云语的身体。 王郎中的医术倒也不差,只是云语被炸弹引起的伤势有点严重,一时半会也不会醒,王郎中打了众人,便叫自己妻子和女儿帮忙把云语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了。 当王郎中看见从云语身上拿出一柄军用匕的时候,脸色变了变,那群女人不会救回来一个刺客吧…… 而且这个女人的穿着打扮,也像是一个刺客的打扮啊…… 不过好在云语的眉眼自成一股正气,王郎中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救一救这个女人。 云语的衣服难脱,王郎中的妻子和女儿花了好大一番劲,当看到云语身上的八块腹肌,就惊呆了。 第两百七十二章 千里寻夫 第两百七十二章 千里寻夫 这个女人真的是女人嘛?所以,道理她们都懂,但是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一身腱子肉啊!!!! 好吧,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这具身体一看就很有爆力啊…… 母女两相视一眼,又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匕和一把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漆黑黑的玩意儿,不说话默默地给云语换了衣服。 因为母女两人都没有云语高,她们的衣服云语自然也穿不上,而且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肚兜好奇怪啊……只有半截…… 无奈之下,只能拿王郎中的一件新的衣服给女人换上,至于肚兜和亵裤就用王郎中妻子一套新的肚兜和亵裤。 看着正常了许多的女人,王郎中的妻子把云语的衣服拿去洗。 在王郎中的调理之下,云语在第三天的时候就醒过来了,毕竟身子底子不错,如果放在现代,医疗技术达,云语在第三天的时候都能够面不改色地出任务了。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看着简陋的屋顶以及房间中简单粗糙的布置,愣了一会儿,体内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掀开被子,云语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脸色一变,这个衣服……她这是回来了!? 一旁的柜子上整齐得摆放着自己之前传的防弹衣,还有枪和军用匕,那么这具身体就是她的。 强忍着疼痛,云语从床上起来,翻找了一下衣服,然而,并没有现玉蛊…… 但是除了玉蛊,其他的东西都还在。 云语看着自己这一身的粗衣,抿了抿唇,转身朝着门而去。 打开门,看见院子里一个人正在晒药,一个约莫中年的男人,衣着看起来十分朴素,院子中飘散着一阵阵的药香。 云语朝着男人走过去。 听到动静,王郎中转过身来,看到朝他走过来的女人。 女人左腿残疾,这个事情他一开始就知道了,但是一个残疾而且有严重内伤的女人身上的气质好生厉害。 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一般的人啊。 不过也是,一般的女人,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你醒啦?感觉身体如何?”王郎中放下手中的药材,朝着云语走过去,伸出手抓过云语的手腕,细细诊断一番后,继续说道,“还是要注意修养,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要换药方了。” 这副架势,面前人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我是这里的郎中,姓王,不知姑娘名字。”王郎中淡笑着说道,虽然在这种贫穷的小村庄中,但是作为这里唯一的一个大夫,王郎中的气质显然要比这里的人要好上许多。 “我叫云语,不知这里是哪里?”云语开口问道。 “这里是卧龙村。”王郎中说道。 “不知在哪一个国?”云语自然不会知道卧龙村是什么村,但是这个村庄看起来就就不怎么样,名字倒是挺霸气的。 “这里是青泷国。”王郎中说道。 云语的眉间跃上喜色,青泷……青泷,她回来了…… “不知大夫可知道上一次青泷出兵援助南盛距离现在已经有多久了?”云语再次问道,当初她在这个时代十年,但是回到现代,才昏迷了一个礼拜,两个时代的时间流逝让她很是慌张。 而她在现代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了,简直不敢再往下去想。 而王郎中听到云语的问题,只是遗憾地摇摇头,说道: “云姑娘,卧龙村与外界不通,你也是这些年来唯一的外人,你说的事情,老夫并不知道。” 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云语笑了笑,说道: “好,大夫,我何时能够下地赶路?我有急事。” “至少要等你的内伤好了大半方可,大概一个月吧,这里地药材不多,我还要上山去采药。”王郎中如是说道。 云语点点头,说道: “好,这段时间就暂时麻烦您了。” 云语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王郎中点点头,转身继续去晒药了,倒是过了一会儿王郎中的妻女回来,看到云语醒来,王郎中的女儿犹豫了一会儿,上来小心翼翼地喊道: “云语姐姐。”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看起来十分乖巧的样子,加之王郎中一家人对她有恩,云语露出笑容,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兰。”小兰怯生生地说道,面前的女人看起来英气十足,让人很有安全感,加之她眉眼间的正气让小兰也宽心不少。 云语在这里住了大概二十天,体内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云语的身体素质之强悍远远过了王郎中的预期,之前说的一个月都是他估计了云语的身体给出一个比较快的答案了。 谁知道云语的恢复能力这么强悍。 云语伤好了之后必然要出去找高信恭,在离开之前,云语对王郎中一家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南盛二王妃的身份惊了一屋子的人,然后就听到已经和云语玩地很熟的小兰说道: “云姐姐,南盛的人都喜欢浑身都是肌肉的女人嘛?” 云语:“……”我竟无言以对。 “小兰,不得无礼。”王郎中难得呵斥道。 云语的身份完全乎了他们的想象,他们甚至不敢去想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样子的,想到一开始还把云语当做是刺客,心中便是一阵好笑。 “这样吧,让小兰带你出去,她常常跟我去采药,这里的地形也算是比较熟悉了。”王郎中说道。 小兰的母亲有些犹豫,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离开自己,但是小兰的母亲一向是全心听从王郎中的话,所以也不曾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至于小兰,她听到这个吩咐,已经笑地控制不住了!!! “好的!我也好想去村外看看呢!!” 王郎中的神情淡淡地,云语的身手这二十天的时间他们也是看到了,而且云语射箭只精准,让村中最好的射手都甘拜下风。 云语好想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然后他们就现了云语的一个bug。 云语脸盲啊,过了一天就完全不记得昨天见过的人了…… 但是她善于观察,若是对方的特征明显,云语一眼就能认来,比如云语从来不会认错小兰,有一天小兰表示了疑惑,就问了云语。 云语只淡淡地说道: “你习惯在手腕上绑一条的绳子,一共紫、蓝、青三种颜色,每两天会换一次,绳子我记得。” 小兰当即表示膜拜,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种规律,但是云语就是看见了。 两人要出,王郎中给了两人一些钱,但是他们也没有多少钱,只是几个铜板罢了。 小兰的娘亲拉着小兰叮嘱了许多,还拜托云语多多照顾小兰,小兰生性活泼,就怕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招来了麻烦。 云语看见小兰娘亲这副担忧的样子,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爸妈,此时此刻,她应该是因公殉职了才是,希望自己的遗书能够给他们一些宽慰。 云语下意识地去安抚小兰的娘亲,安慰地十分霸气: “没有什么我不能惹的人,小兰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 她的身后有整个南盛,而且她和叶婉兮交好,天澜那边自然也不会不给她面子,至于青泷,青泷和南盛的关系应该不错,毕竟青泷之前还援助过南盛。 一路上小兰叽叽喳喳个不停,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说不兴奋是假的,就算云语不搭腔,小兰还是能够说出一篇一万字的流水作文来。 云语野外求生能力之强悍,小兰反正是没有感受到所谓吃不饱穿不暖的。 他们来到镇上,在小镇上,云语问清楚了这里的方位和时间。 现在距离她“死”只过去了半年,云语心中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半年的时间。 但是这里距离南盛的路程实在是太远,按照云语的估计,如果不走错路的话,她们两人至少要走半年才能够走到南盛。 看来要找一些交通工具才可以。 云语去山中打了三天的猎,把野味都卖给饭店,赚了一笔之后,雇了一辆马车,朝着青泷的国都而去。 云语想过了,如果她去找高信恭太难,那她可以让高信恭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让他来找自己。 这是最快的方法了。 小兰反正是觉得跟着云语有肉吃,以前家中条件虽然不算太差,但是肉也事偶尔过年过节才能吃到的。 但是现在呢? 顿!顿!有!肉!!! 人生真是太幸福了。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两人来到一处比较繁华的城池,云语立刻让人去传播南盛二王妃出现在青泷的消息,这样子至少有偶然碰到消息的可能性。 云语赚钱的能力不小,光是打猎都赚了一大笔,尤其是繁华的城池,野味更是价高,云语来回赶,一个礼拜的时间就凑到了赶去青龙国都的盘缠。 她最好能够找到青泷的国主宁封。 只是关键问题是,宁封见过自己的样子,现在她完全换了一副样子,人家未必肯见她,而且一个不小心,还可能让自己处在一个危险的境地。 云语思前想后,决定用老乡叶婉兮去接近宁封,毕竟听闻叶婉兮和宁封之间还有一段狗血的往事。 这些事情都是高信恭平时当故事说给她听,以前她觉得无聊极了,什么把叶婉兮抢了去,又完璧还给了萧裴琛云云。 云语听完一整个故事,顿时觉得作者就是一个辣鸡。 云语习惯穿利落的男装,小兰小姑娘家,自然是喜欢裙子,云语两人置办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就朝着青泷的国都而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云语在心中默念: 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第两百七十三章 从来不曾遗忘 第两百七十三章 从来不曾遗忘 云语又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赶到了青泷的国都,一路上她倒是还好,就是小兰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不断地询问云语什么时候才能到。 一整天都坐在马车上,屁股都要震成四瓣了。 终于来到国都,小兰仿佛一只冲出栅栏的猪,拿着云语给她的银两,欢脱地在街上买买买。 云语走在她身后,脸上也有些疲倦,如果她直接骑马过来,早就到了,而且不用再马车上颠这么久,这么长时间的赶路,她也觉得精神十分地疲惫。 悠闲地走在大街上,在等小兰逛得差不多的时候,云语拎着小兰朝着皇宫走去。 尽管云语已经跟小兰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是看到巍峨的宫殿,小兰还是各种不安。 被拦在宫门口,云语说道: “我是天澜国三王妃叶婉兮的朋友,这次来给她带一封口信给皇上,烦请禀报。” 小兰在一旁不敢说话,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侍卫。 侍卫听到云语的话,心中也是一个咯噔,天澜战神的王妃有口信给自己的主子? 这个……不会是面前这个穿着一身男装的女人瞎扯的吧,如果真的有口信,难道不应该派兵来吗? 现在算是什么,一个瘸腿的女人,带着另外一个小女孩来报信? 感觉有假。 云语眼神犀利,看到士兵犹豫,云语冷冷地说道: “怎么,难道你在怀疑我在框你?若是耽误了情报的时效性,岂是你一个人能够承担地起的?!” 云语的眼神锋利带着强烈的压迫性,侍卫望过去,差点要跪。 “你……这么凶干什么啊!” 云语:“……”她哪里凶了?!她都没有出手打他,这就叫做凶了!? “现在就去?”云语挑眉问道,深邃的双眸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这幅样子,侍卫顿时觉得,这个女人,怎么会骗人啊! “我现在就去禀报皇上!你叫什么名字啊!”侍卫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 云语表示很是无奈,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云语,你告诉宁封,我叫云语。”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地烙上了高信恭的印记,她想宁封不会不知道才是。 云语和小兰等在宫门口,小兰有些紧张地问道: “云姐姐,他们真的会见我们吗?不会把我们都给杀了吧?” 云语淡淡一笑,说道: “你放心,不会的,他们又不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种事情他们还是知道的。” 小兰看着云语笃定的样子,她的心中稍稍地舒了一口气,其实她的心中还是有一丝疑惑的,你说是王妃,但是……你是残疾的啊…… 而且他爹爹也看过了,云语的残疾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又不是新伤。 所以,难道说,南盛的人都觉得这样子才是美吗? 小兰陷入了沉思。 而那边,侍卫去御书房通知宁封,但是因为身份低级,只能够一层一层地报上去,侍卫站在外面等待着通传。 原本以为会很慢,谁知道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皇上就叫他进去了。 士兵战战兢兢地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宁封。 宁封坐在椅子上,神色很平静。 他问道: “来人说她叫云语?” “回禀皇上,是的。” 宁封自然是知道云语和高信恭之间生的事情,不过,云语不是已经为了救高信恭死了吗? 虽然消息没有传出来,但是以他们的身份和手段,要知道这个,完全不是问题。 现在又突然蹦出来一个云语,而且打的还是叶婉兮的名头,是谁? “她长得可是绝色嘛?”宁封问道。 云语这个人,长得好看是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当初在三国会议上,可以说是惊艳地三国的人,一眼万年。 士兵仔细地想了想云语那张脸,虽然长得不错的,但是绝色是完全说不上的,但是这个云语和皇上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士兵不敢说了,在心中反复思考一番,然后说道: “回禀皇上,云语长得还不错,但是还没有皇后娘娘好看。” 宁封的眉头缓缓皱起,那么就不是云语了,云语的那张脸,不管是任何人,根本不用犹豫,直接就能下出结论。 至于他的妻子,木木在他心中自然比云语好看,但是五官的确比不上云语的精致。 也就是有人冒充云语? 真是狗胆包天啊。 “轰出去吧。”宁封冷冷地说道。 翻开奏折,继续看奏折,侍卫一看,就知道那个什么云语是冒充的,当他转身刚想走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着正在处理事务的宁封,说道: “皇上,云语的左脚是残疾的。” 宁封写字的手一顿,左脚残疾…… 终于,宁封放下手中的笔,对着侍卫说道: “把她带进来。” “是!” 云语在外面等了一刻钟的时候,就看到侍卫回来了,他看着云语,恭敬地说道: “皇上叫我带您进去。” 小兰眼前一亮,还真的能够进去啊! 云语沉稳地点点头,一副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表情。 侍卫看着云语的脸蛋,皇上问他云语是不是绝色,但是这个女人虽然长得不差,但是跟绝色完全不搭边吧,而且眉宇间还有一股浓烈的压迫感,这样的女人是绝色,他是拒绝的。 来到御书房,云语让小兰站在外面,侍卫索性就在外面陪着小兰。 踏进御书房,云语一眼便看到坐再椅子上正在处理事务的宁封。 宁封抬起头来,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虽然也是脚上残疾,但是无论是身高样貌都跟云语完全不一样,这个人显然要比云语高上许多。 宁封心中的怀疑瞬间就消散了,这个人怎么会是云语。 难不成云语还真的起死回生,顺便还长高了这么多?这个人至少比云语高出五公分! “你是谁?”面前的女人一点行礼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举止间的从容倒是让人无法讨厌起来。 “云语。” “恩。”宁封淡淡地说道,对于云语名字这件事情,他表示没有什么兴趣,对她之所以好奇,不过就是一来,和高信恭的王妃是同一个名字,二来,用了叶婉兮的名号。 “我是高信恭的妻子,我就是那个云语。”云语如是说道。 宁封这种人,久居高位,气势不凡,不能有片刻的退缩。 而宁封听到云语的话,手下的笔微微一顿,他抬头看着云语,冷笑道: “那个云语早就死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冒充她的人,你莫不是以为我从未见过云语?” 云语微微抿唇,说道: “你可以让高信恭来这边,我自然有办法让他相信我。” 并没有将自己的底细告诉宁封,她就算说了,人家也未必肯相信,还不如让他直接联系高信恭。 而宁封又哪里会让云语这样指使,他收回视线,说道: “自己去找吧,朕没空。” “当初你将叶婉兮的记忆抹去,萧裴琛和高信恭来这里接的她,当时你并没有碰叶婉兮,而是将叶婉兮完璧归赵,之后叶婉兮去了南盛,南盛皇室救了叶婉兮,而你也和唐木木百年好合。” 云语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不是她的双眸锐利依旧,宁封都要以为,面前的女人真的慵懒如她淡淡的嗓音。 宁封终于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她,灰绿色的眼睛不断地打量着云语。 云语淡淡一笑,说道: “我说我是云语,你不信,而我若是告诉你真相,你也定然以为我是在框你,此次我来找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回到我相公身边。” “你方才说的,并不能证明你就是云语,而我所接到的消息是云语已经死了的消息,并且,你这幅样貌,显然不是云语,你想让我轻易地就相信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帝王的气势迎面而来,云语冷眸望着宁封,宁封的眼神平静,俊逸的五官上带着淡淡的讽刺意味,这让云语眼中闪过片刻的无奈。 “当初木绝来找你合作一同侵犯南盛,你给高信恭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小兰坐在亭子中,看着大气的皇宫,眼中尽是赞叹和敬畏,此时云语不在身边,她自然不敢放肆,只是放在一旁的糕点实在是太诱人了! 小兰看着守着她的侍卫,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哥,我能吃这个吗?” “当然可以啊!这个就是给你吃的!”相比于云语的凶残,小兰看起来就是一个邻家的小妹妹,人畜无害的样子。、 “谢谢大哥,你也一起吃啊!”小兰热情地招待到。 侍卫则摇摇头,这个东西可不是他能吃的。 小兰一边吃这么美味的糕点,一边看着紧闭的御书房大门。 而一刻钟之后,御书房的门打开了,一身黑衣的云语从御书房中走出来,她看到小兰,招手道: “走了,小兰。” 小兰立刻将最后一口糕点塞入口中,朝着云语跑过去。 “云姐姐,事情办完了吗?”小兰问道。 “恩,我们先出宫吧。” “好的!” 两人离开了皇宫,云语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刚才顺便问宁封借了一些钱来着。 和小兰睡在一起,房间内两张床,云语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小兰倒是好睡,在京城中玩了许久,回来后,洗漱完倒头就睡了。 虽然宁封相信了她的身份,并且答应她传信给高信恭,但是高信恭赶过来又要多少长时间呢? 云语有些懊悔,她当初应该让宁封联系高信恭,然后两人约在中间的一个地方,她也不必一直在京城这样等了。 真是一刻都等不了想要看见他了,那张脸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中,从来不曾遗忘。 第两百七十四章 你这么能 第两百七十四章 你这么能 正在天澜的高信恭和高木铮有一天接到了高信然的传信,上面简单转述了宁封的意思。 一个自称是云语的人在青泷的国都。 宁封并没有叫高信恭过去,只是说有一个自称是云语的人在国都,去不去都由高信恭自己决定。 但是高信恭哪里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能够让宁封给他写信,这说明了,对方至少已经说服宁封让他相信那人已经是云语。 而既然宁封并没有说那人就是云语,也就说,那个人的长相不是云语。 高信恭知道原因,她回来了,肯定是她回来了,但是却并没有回答曾经的那具身体中去…… 她那么聪明的人,总是能够将事情处理地很好。 将信塞到怀中,高信恭立刻去叶婉兮那里找高木铮,这几个月的时间高木铮一直在叶婉兮那里学画画。 高木铮长得好看,说要学画画,叶婉兮便立刻倾囊相授。 高木铮现在已经能够初步地用油画画出一些简单的画面,小小也跟着叶婉兮学画画,尽管不太努力,但是至少还有基因这种东西在作怪,小小画的竟然和高木铮不相上下。 高信恭进来的时候,小小立刻丢下手中的画笔,冲到高信恭的怀中,甜甜地喊道: “高叔叔。” 高信恭极其地宠溺小小,小小长得甜美,性格也软萌,高信恭本来就想要一个女儿,当然木铮已经很好了,木铮也很乖,但是毕竟不能像一个女孩子一样撒娇粘着他,小小就不同了。 高信恭很喜欢小小的,而且已经预定为儿媳妇了,但是被萧裴琛直接打回了,说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他都没有享受完女儿在身边撒娇的日子,高信恭就想把魔爪伸向小小,不要狗命了是不是? 高信恭点点头,抱着小小放到座位上,高木铮也放下画笔,乖巧地叫道: “爹爹。” 高信恭抱起高木铮,对着叶婉兮说道: “婉兮,语儿回来了,我带木铮去找一下她。” “什么!?云回来了?!”叶婉兮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八个月的身孕让她看起来无比臃肿。 “爹爹,娘亲回来了吗?!”高木铮也十分激动地问道。 高信恭点点头,扫过叶婉兮的肚子,说道: “你在家里好好养胎吧,我和木铮去一趟青泷,等回来后,再来看你。” 他知道叶婉兮这货肯定也是想去的,他倒不是担心叶婉兮受不了颠簸,叶婉兮的生命力素来强大,他只是嫌弃叶婉兮会拖累他们的度…… “要不你现在带我走吧,趁相公没有现!”叶婉兮果然一天不作妖就难受地不要不要的。 高信恭眉梢一挑,说道: “那你问他吧。” 说完往一旁垮了一步,刚好走进来,站在他身后的萧裴琛走了出来。 叶婉兮眨了眨眼睛,说道: “啊哦,这就很尴尬了。” 萧裴琛给高信恭准备了千里良驹,本来萧裴琛问他要不要准备马车,毕竟还有高木铮这个小孩子。 但是高信恭直接拒绝了,他来的时候乘坐马车是因为来这边不着急,但是现在是去找云语的,他恨不得飞到云语的身边,又怎么会坐马车。 至于高木铮,他是自己的儿子,高信恭向来觉得他不能太弱。 翻身上马,高信恭俯身捞起高木铮,将他直接绑在怀中,和萧裴琛夫妇说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小小站在一旁,叹了一口气。 叶婉兮好奇地问她一个小孩子叹什么气。 结果小小说道: “又要和我的夫君分别了。” 萧裴琛一口老血吐出来,所以,你这么小,这种话是谁教你说的?!! 高信恭一路狂奔,好在萧裴琛给他选得马是良驹中的战斗机,否则一半的时候就可能直接撒蹄马寰。 高信恭赶路的度一向都是毁三观的,但是在马上十分地稳,高木铮被高信恭绑在怀中,而且用披风挡住,甚至连风声都听不见,除了一些颠簸之外,高木铮可以肆意地睡觉。 从天澜赶到青泷,高信恭还是花了二十天的时间,来到国都,高信恭将高木铮抱下马,高木铮微微眯起眼睛,一时间外面这么亮,眼睛有点不太适应。 “爹爹,到了吗?” “恩,我们先去皇宫,等会就能看见娘亲了。”高信恭将高木铮的头理好,看着这么多天一句怨言都没有讲的儿子,黑眸之中流露出心疼之色。 “好,那我们赶紧去找娘亲吧,木铮想她了。”高木铮说到。 “好。” 两人一路来到皇宫,宁封刚下了早朝,就看到宫殿外高信恭带着高木铮在等他。 宁封算了算时间,来的够快。 “走吧,去御书房说。”宁封说道。 高信恭牵着高木铮跟上宁封的脚步,宁封看着和高信恭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高木铮,心中微微有些尴尬,早年间,自己的哥哥的儿子跟自己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并且被利用挑拨离间。 高信恭这个儿子真是乖巧,看起来很讨人喜欢。 来到书房,宁封将云语证明她身份的过程简单地说了一遍,高信恭眼中风起云涌。 一定是她,一定是云语! 几乎不用多加思索,高信恭就在心中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那怕是不曾看见,他就是异常地笃定,她回来了,而且努力地在寻找他。 原本冰封的心被注入了一汪热泉,冰冻这的心脏被一层一层地化开。 高木铮仰头看着高信恭,他爹爹捏着他手的力道很大,甚至还在微微地颤抖。 “她、她在哪里?” 宁封摇摇头,说道: “不知道,借了她一百两银子,现在应该还在国都吧。” 宁封才不会去管云语去哪里了,虽然云语还欠他的钱,不过一百两银子,他根本没有放在眼中。 高信恭带着高木铮离开皇宫,也就是说,他们还是要自己去找。 “爹爹,我们要去哪里找娘亲?”高木铮巴巴地问道。 高信恭看着高木铮,潇洒地一笑,说道: “不着急,我们先去酒楼吃个饭,这段时间都没有怎么好好吃个饭。” “好。”高木铮听到高信恭这么安排,知道他爹爹肯定有他的安排,于是乖巧地应下。 高信恭带着高木铮来到这里一间普通的酒楼,按照以往高信恭的风格,他只会去这里最好的酒楼,因为本身的厨艺惊人,所以对于吃进去的饭质量要求很高。 但是既然云语只借了一百两,而且还要住宿,那么选得酒楼就不会太好。 高信恭带着高木铮踏进酒楼二楼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这一父一子身上。 等到两人坐下了,小二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高信恭冰冷的视线扫到了小二的身上。 小二如梦初醒,顿时打了一个冷颤,他走到高信恭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客官要吃什么?” “你们这边的招牌菜来三菜一汤,再来一壶酒。”高信恭淡淡地说道。 “好的。” 菜上来了,高信恭给高木铮夹了一碗的菜,然后坐在一边喝酒。 来这里吃饭的女人看到这一幕,恨不得直接上去跪舔一番才好。 男人性感忧郁,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小孩子可爱长得精致,让人母性大。 高信恭吃了几口饭,就吃不下去了,酒楼用料太差,难吃地不行,他看向对面的儿子,高木铮从小到大也是锦衣玉食伺候着的,虽然出于礼貌不会多说什么,但是他也仅仅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吃饱了吗?”高信恭问道。 “恩。”高木铮说道,眉眼间有淡淡的嫌弃,这里的酒楼,不太符合他的胃。 高信恭点点头,放下酒杯,叫小二来结账。 放下银子,高信恭淡淡地问道: “你们酒楼中住宿的人可有一人名叫云语的?” “这个,真没有。”小二思索了一番,说道。 高信恭点点头,牵起高木铮走了。 一家一家酒楼地问,这或许是现在最快的一种方法了。 于是高信恭带着高木铮来到另外一家酒楼,同样是三菜一汤一壶酒,放下银子询问云语是否住在这里,答案还是否定。 当高信恭来到第三间酒楼的时候,高木铮挣脱开高信恭的手,直接冲到掌柜那里询问云语是不是在这家酒楼。 他真的不想再吃这么难吃的饭了啊…… 亲爹啊,你就不能一进门就直接问掌柜的吗?! 所以这次高木铮一看高信恭又想坐下了,连忙先下手为强。 掌柜难得看见这么好看的小孩子,听到他的问题,也爽快地给了答案,云语并不住在这家酒楼里。 高木铮道了谢,走到高信恭身边,乖巧地说道: “爹爹,娘亲不在这家酒楼,我们走吧。” 高信恭挑眉看着儿子,淡淡地说道: “你这么能,要不你去找?我去休息一下?” 高木铮:“……” 高信恭和高木铮在这家酒楼中住下,而高信恭也没有再给高木铮点吃的,两人小睡了一会儿,高信恭带着高木铮出去逛街。 而这边,云语在房间中看兵书已经一个月了,虽然一开始还会陪着小兰去逛街,但是后来她现,逛街这种活动,真的不太适合她,于是云语在最后一次逛街的时候买了一摞兵书,之后就直接在房间中看书了。 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出去吃一餐饭。 倒是小兰,还是会常常出去逛街。 云语选得酒楼价格不贵,宁封给的一百两银子配合这里的物价,就是一笔巨款,两人吃吃喝喝一年时间不是问题。 这天小兰拿着一包糕点回来,递给云语的时候,忍不住说道: “云姐姐,我今天在酒楼中看到一对父子,长得真是好看!” 第两百七十五章 长得很好看的父子 第两百七十五章 长得很好看的父子 躺在床上看书的云语翻书的动作一滞,转头看向小兰,问道: “一对长得很好看的父子?” “恩,不知道是不是住在这里的,如果住在这里,云姐姐也可以去看看哦!”小兰笑着说道。 云语点点头,看了看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对着小兰问道: “小兰,饿了吗?要不要去吃晚饭?” 小兰塞糕点的动作一顿,转头看着云语,笑眯眯地问道: “云姐姐饿了吗?如果饿了我们就下去吃饭吧!” 云语将书倒扣在床边,看着小兰一副开心地没边的样子,眼中闪过一道光,她随意地地问道: “小兰,等我找到我的丈夫之后,你是跟在我身边,还是回到卧龙村?” 小兰没有片刻的犹豫,她说道: “自然是回到卧龙村啊,我爹娘还在那里呢!啊,对了,我要给他们买一些东西回去!要给娘买一些好看的布料,还有给爹买一些卧龙村采不到的药材才行。” 云语心念一动,轻声说道: “如果你待在我身边的话,我也可以把你的爹娘接过来一起住的,你们救了我的姓名,这些完全不是问题。” 小兰听到云语的话,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 “不用啦,我爹娘都喜欢在卧龙村的日子,我从小在卧龙村长大,也不愿意离开卧龙村,如果可以的话,云姐姐,你可以让你的夫君帮忙修一条路吗?这样子卧龙村的人就能够出来了,不用一辈子都困在山中。” “当然可以。” “那我们去吃晚饭吧!”小兰笑嘻嘻地说道。 “好。” 云语自然是没有什么胃口,不过就是想要看看那对所谓好看的父子。 和小兰在大厅中吃饭,小兰依旧吃得很香,云语有些好笑,小兰这个孩子的确是没有任何的杂念,就连要把她留在身边,都能够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得不说,王郎中把她教的很是纯真。 吃完了饭,还是没有见到那对所谓好看的父子。 “云姐姐,国都晚上的夜市很热闹的!你都没有去玩过!要不要去玩一下!”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但是外面却渐渐地热闹了起来。 云语本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点头同意了。 小兰大喜,今天的云语还真是不一样呢! 以往她都说懒得去的。 小兰拿了一些散钱,兴冲冲地带着云语去夜市逛街。 一派灯火通明,人民和谐,国家富强,云语看着夜市百姓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宁封治国治地不错。 小兰虽然爱逛街,但是喜欢的都是那些花不了几个钱的小玩意儿,云语看着小兰撒欢地在各个摊子之间游走,她则懒懒地走在她身后。 小兰的精力在旺盛,逛了半个时辰也差不多累成狗了。 “云姐姐,你逛好了吗?我们要不要回去了呀?”小兰巴巴地问道。 云语挑眉问道: “逛累了吗?” 小兰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说道: “恩。” “那走吧。”云语潇洒地说道。 往回走的时候,云语随意一瞥眼,突然在人群中看到高信恭那张脸。 没有任何犹豫,云语直接朝着高信恭冲过去。 小兰被云语这一动作弄得措手不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云语都跑没影了。 别看云语左脚残疾,但是身手绝对是顶尖的身手。 云语快地冲到方才看见高信恭的地方,但是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她唯一能够记得住的那张脸。 站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中间,云语嘴唇微微抿起,她看错了吗? 是她出现了幻觉吗? 缓缓闭上眼睛,心脏疯狂跳动,一下一下,砰砰直响。 她从来不会出现错觉,但是现在,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不会是错觉,是高信恭真的来了,从她和宁封打成协议后,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宁封传信给高信恭,然后他赶到这边,虽然时间有点短,但是高信恭赶路的度她是知道的,那么现在高信恭是不是和她在同一个城市了。 云语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但是她已经不是原来的云语,他能认出她来吗? 重新走到小兰身边,小兰看到她,紧张地抱住她,说道: “云姐姐!你吓死我了!” 云语连一丝安慰的笑容都挤不出来,她看着小兰,声音冷冷的。 “走吧,回客栈。” “哦哦,好的。”小兰看得出来云语此时的心情不佳,也不敢惹她,连忙点头跟上她的脚步。 回到了客栈,云语洗漱后,躺在床上,高信恭出现在灯火辉煌处的景象在她的脑海中一直挥散不去。 房间中的灯被吹灭,只有从窗户中映入的点点光辉。 云语看着那暗暗的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云姐姐,你今天是看见你的夫君了吗?”坐在一旁的小兰突然问道。 以往这个时候,这个丫头都睡觉了啊,现在竟然还醒着。 “恩。”云语低低地回答道。 “云姐姐能够记得自己丈夫的样子?”小兰惊奇地问道,毕竟云语脸盲症在与她每日相处的王郎中一家更是有所体会。 云语翻了一个身,说道: “恩,我只能认出我丈夫的样子。” 说来还真是奇怪,她这一辈子,还真是只认得高信恭那张脸,不管能不能看见高信恭,她的脑海中都能勾勒出他的模样。 至于木铮…… 应该就是缩小版的高信恭吧,长什么样子,她倒是有些记不清了。 “哇!云姐姐还真是浪漫!!” 云语微微一囧,说道: “小兰,我教你的浪漫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明明就是无奈好伐,她也不想要脸盲的,但是就是记不住人嘛…… “云姐姐的丈夫也应该在这里吧,云姐姐看见了,为什么不叫住他呢?”小兰好奇地问道。 她之前明明看到云语是直接冲过去的,但是并没有出声叫喊。 云语微微一愣,不说话了,她害怕啊,害怕那只是镜花水月,只要一出声就会彻底消散。 她想要紧紧抓住他,想要感受到他的身体和力道,而不是一场令她心碎的虚像。 “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吧。” “哦……可是云姐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小兰低声地说道。 只是云语再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了。 有些心境,不可与旁人说。 第二天一早,小兰叫云语下去吃早饭,云语兴致缺缺,她说道: “你去吃吧,我没胃口。” “好吧,等会给你带一碗粥上来。”昨天的事情可能还没有让云语消化吧,小兰在心中想到。 然后她下楼去吃饭,就看到大厅里金光闪闪地坐着一大一小,两张精致好看到让人跪舔的脸,男人冷贵而具有风度,坐在粗糙的桌椅上,却有一种坐在宫殿中的气势。 而坐在男人对面的小男孩,显然是男人的儿子,小男孩和男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小男孩的五官显然要比男人还要好看,可想而知,他的娘亲是如何一个美人。 男孩乖顺而充满了灵气,让人下意识地心声欢喜。 在这里坐着的雌性的双眸简直要视奸这两人,只是这两人还是不动如山,依旧慢条斯理地吃东西。 小兰蹬蹬蹬地跑下去,而男人周围一圈已经没有座位了,小兰只能找一桌稍稍近一些的,点了一些菜,顺便让小二送一碗粥上去,她可能这一餐早餐要吃到很晚了…… “爹爹,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吃这个早饭吗?”高木铮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有些委屈地问道。 这里的早饭很难吃啊。 “木铮,你应该看看坐在你左边的小姑娘,看着你都在流口水呢。”高信恭镇定地说道。 “是吗?爹爹,你真应该看看坐在你后面的那位大婶,下一刻可能扑到你了。”高木铮云淡风轻的说道。 来啊!互相伤害啊!! 高信恭不说话了。 高信恭和高木铮吃了这顿不怎么好吃的早饭,便出去其他的客栈了,小兰这才快得吃完了早餐,然后飞快地赶回了房间。 “云姐姐!”人还没有进入房间,声音就已经在门外响起了。 云语瞥了一眼放在桌上,已经凉了的粥,没有说话。 推门进来,小兰兴冲冲地说道: “云姐姐,我今天又看见那一对好看的父子了,他们好像就住在我们客栈里!” 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她放下书,穿鞋一言不地离开了房间。 小兰眨了眨眼睛,立刻跟上云语的脚步,好在这次她没有飞快地冲出去,小兰还是能够跟上她的脚步。 云语走到掌柜那里。 双眸死死盯住掌柜,掌柜打算盘的手都要哆嗦了。 “客、客官,有什么事情吗?” 面前的女人看起来非常好不惹啊! 而且还瘸着一条腿,看起来更加不好惹了! “客栈中有一个叫高信恭的客人吗?或者高修?或者高姓的人?”云语直接说道。 掌柜心头一怵,也是半点不敢耽搁,哆哆嗦嗦地拿出登记的名册,刷刷一通翻,对着云语说道: “有一个叫高修的客官……” 云语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瞬间加重了许多。 “他住在哪里?”云语问道,就连声音都有些因为激动而颤抖。 掌柜疑惑地看了云语一眼,犹豫地说道: “丙三间。” 云语心头一跳,说道: “在上楼左转第三间?” “是、是的。” 那就是刚好在她的房间隔壁啊…… 是他吗? “可是带着一个好看的小男孩?”云语再次询问道,小兰说有一对好看的父子,但是她不知道木铮是否也跟着过来了 “是、是的。”掌柜说道。 第两百七十六章 我的老父亲 第两百七十六章 我的老父亲 云语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再变得僵硬。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 “他们退房了吗?” “还、还没。”掌柜战战兢兢地说道。 云语缓缓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道: “谢谢掌柜的。” 掌柜:我看你一点都不想谢我,嘤嘤。 于是云语点了一壶茶,就坐在楼下,顺便上去把兵书拿了下来,就在楼下大厅一眼就能看见大门的地方坐着! 她就不信不能逮到高信恭。 就算不是高信恭,她也要亲眼看见才行! 而这边高信恭和高木铮又找了几家客栈之后,高木铮说道: “爹爹,娘亲会不会根本就不是用自己的名字来入住的,宁封也说了,跟着娘亲来的还有一个人,我们应该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也问来的。” 高信恭睨了高木铮一眼,说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高木铮:“……”爸爸,你真的是传闻中睿智的二爷吗?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智障一样啊……这种事情我想不到,你就不能好好想一想吗? “那今天就算了,我们去吃饭吧。”高信恭说道。 高木铮听到这话,顿时就瘪了瘪嘴,说道: “爹爹,我们又要回到客栈吃那难吃的饭菜吗?” 高信恭一听,乐了,不过作为父亲,他还是免不了要说教一番,于是高信恭语重心长得说道: “木铮,大丈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些饭菜其实已经算不错的了,若是以后你战场打仗,面临粮草危机的时候,别说这些饭菜了,就算是草根你也必须要咽下去。” 高信恭对于这一点还是很有言权的,他在战场上混迹了多年,什么样的情况没有遇见过,当然,兵败如山倒这种情况的确还没有遇到过,但是粮草断绝这种情况遇见的绝对不下十次。 那个时候,还真的是四只脚的除了桌椅,什么都吃了。 高木铮看着他爹这副样子,忍不住鄙夷地说道: “爹爹,你别以为我没有看见,在那些客栈吃饭的时候,你都只喝酒,只有在稍微好吃的酒楼才会动上一筷子的。” 意思就是,你还好意思讲我?!! 高信恭微微一愣,脑海中只出现了一句话: 孩子大了,不好骗啊。 只是高信恭的段位绝对不是过完年才够上上小学年龄的高木铮所能比的,高信恭十分从容地说道: “恩,你爹我已经是人上人了,你要跟我比?” 高木铮:“……”你还真是不讲道理。 最后高信恭带着高木铮去了最好的一家酒楼,两人吃饱喝足后,外面的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吃饱了吗?”高木铮问道。 “恩,吃饱了,明天还来这里吃好了。”高信恭摸了摸肚子,深深地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羞耻,为什么自己的儿子都比自己聪明? 高信恭深深地反思自己,不过好在,他转眼又想到,就算儿子再聪明,也是自己的儿子,顿时就释怀了。 吃饱喝足的两人慢悠悠地逛回客栈,高信恭突然觉得他应该也住到那里去,反正语儿又不在那间客栈! “木铮啊,我们赶回去之后,我们把钱给掌柜的,然后去我们方才吃饭的酒楼里面住下吧。”高信恭笑眯眯地说道。 高木铮看着自己的老父亲,眼中露出欣慰的神色,自己的老父亲,终于长大了,终于不再是一个智障了! 他真是欣慰啊!!! “木镇你这幅样子,若你不是我的儿子,明年你坟头的草都长得比你高了。”高信恭淡淡地说道。 高木铮呵呵一笑,表示尊敬。 两人走回客栈,便直接走到了掌柜那里,掌柜看到来人,视线忍不住朝着坐了一天的女人望过去,他是半点都不敢说那个女人,不就是一张桌子嘛!她也是住户,占着一张桌子,随你占好了! 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毕竟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好惹,而且极为敏锐,他只要看一眼,这个女人就能瞬间现,这就很尴尬了。 “客官有何吩咐?”掌柜笑眯眯的问道。 “结账,退房。”高信恭说道。 “好的客官。” 掌柜手指在算盘上啪啪两下,笑眯眯地说道: “客官,一共一两银子。” 高信恭想着自己晚饭吃了多少钱来着,三十多两来着…… 掏出银子,递给掌柜,突然高信恭感到背后两束灼热无比的视线,他蹙了蹙眉头,转过头来,看到站在他身后打扮地不伦不类的女人。 女人直勾勾地看着他,丝毫没有掩饰,高信恭眉梢一挑,虽然看他的女人不少,但是这么明目张胆,还是第一个。 “我说……” “高信恭,我是云语。”开门见山,没有任何的客套话,只是简单的自我介绍,高信恭瞬间愣在原地。 高木铮微微睁大了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这个……是他的娘亲? 他的娘亲长成这个样子了? 高木铮一时间还真是难以接受。 云语看着高信恭沉默不语,她扶了扶额头,说道: “就如我当初跟你说的一样,我……” 被人用力地揽入怀中,云语呆呆地看着前方,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呢。 “我相信,夫人,你总算回来了。”高信恭紧紧地抱着云语,恨不得将她直接揉入身体内,最好永远都不要分离,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一起! 他真是恨透这种无边无望的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结局,也不知道结局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所能做地便是一直这样等待下去,这是他这一生中,最最无力的事情。 云语为了救他破釜沉舟,他甚至不知道她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边,他没有办法责怪云语,如果不是他,云语不必承受那些苦痛与担心。 所以他恨云语只恨了一瞬间,高信恭自认为云语不需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救自己,但是转念一想,云语有能够复活的机会,但是他没有,也就理解了,接下来便是漫天遍野,但是不露声色的心疼。 表面上他云淡风轻,没有半点的悲伤,其实内心早就已经烂成一块一块,无药可救了,只有等到云语回来,用她的存在,医好他。 如今,半年的等待,她总算回来了。 只要她回来了,什么都好说了。 云语感受着高信恭的力道,饶是云语铮铮铁骨,也忍不住微红了眼眶,她抱住高信恭,说道: “我说过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一定会用尽所有回到你身边的。” “我知道,只是等了这么长时间,我等的有些绝望了……”高信恭将脑袋伏在云语的肩头,声音闷闷地说道。 云语叹了一口气,轻轻拍着高信恭的背,说道: “我回来了啊,我没有食言啊,以后我都不会走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走。” 良久后,高信恭才放开云语,这时他才现,云语其实还是之前的打扮,一身黑衣男装,浑身上下都是一派干净利落,还不是云语还有谁啊。 原来这样的打扮在他的心中,唯有云语才能穿出味道,其他人,无非是一种奇怪的打扮。 云语的视线落在一旁的高木铮身上,她笑着叫道: “木铮,长高了不少。” 高木铮本来还在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娘亲的,本来还打算义正言辞地让她拿出证据来,但是现在,云语一句话,他就觉得这个人肯定是他娘亲了。 高木铮瞬间就飙出了眼泪,他冲到云语的怀中,嗷嗷大哭。 云语抱起高木铮,温声地安慰。 高信恭站在一旁看着云语的样子,虽然云语现在的样子没有之前那么惊艳,但是在他眼里也是好看的,而且不比之前的差。 现在的云语比之前高了许多而且身材也显得精壮了一些,五官的神色有些冷漠,但是此时她的眉眼间都是温柔。 本来云语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大厅中讲话不方便,高信恭直接回了房间,而丢给掌柜的一两银子也没有收回来。 掌柜亲眼看着这一场夫妻、母子相遇的情景,一时间差点老泪纵横,当然碍于云语和高信恭强大的气场,他也是不敢插一句话。 来到房间,高信恭先把高木铮关在门外,抱着云语进去后,压在床上就是一顿猛亲。 站在门口的高木铮:“……”老父亲啊,你这样做,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啊…… 高木铮蹲在墙角,感觉自己像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孩子。 不过也是,他的老父亲智障多年,他的老母亲脸盲多年。 真是绝配了。 “真的要把木铮关在门外吗?感觉这样不是很好啊!”云语有些心虚地说道。 “没什么不好的,小东西鬼得很。” “那他一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那你要把他关在门外做什么?”云语疑惑地问道。 “怎么,难道夫人喜欢在儿子面前亲热?我告诉你,高木铮不是那种普通的七岁孩子。”高信恭严肃地说道。 云语:“……”她儿子是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了吗?让他爹这么正经严肃地吐槽他? 当高木铮被放进去的时候,现他娘的嘴唇都已经肿了!他爹这个禽兽!!!! “爹爹,你对娘亲这么粗暴,真的好吗?娘亲的嘴巴都被你给亲肿了。”高木铮站在坐在床上的高信恭面前,义正言辞地吐槽道。 谁知道高信恭只是懒懒地靠在一旁,说道: “你懂个屁,女人就喜欢这种稍微粗鲁一些的。” 云语:“……”你们两人的谈话可真有意思。 谁知道高木铮听了高信恭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恩,我知道了。” 云语:“????”你特么又知道什么了?! 第两百七十七章 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第两百七十七章 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语儿,你的这具身体是谁的?”高信恭好奇地问道。 “这具身体是我的自己,我在我的时代,因为爆炸,而来到这个时代,被人救起,养了二十多天才养好的伤。”云语说道。 “你自己的身体?!”高信恭微微诧异,不过转眼,他看着云语的五官,暧昧地说道,“原来语儿长这个样子。” 不过这个样子也才符合她的性格吧,充满了力量和爆力,而之前云语的身体,还是偏瘦小了一些。 身高高了许多,五官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精致,但是也英气了许多。 看起来也好看很多呢。 “那你的脚是?”高信恭看着云语的脚,说来还真是巧了,竟然又是残疾的…… 关于云语残疾不残疾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就认定了这人,但是如果她的体内还有毒的话,那他现在就要开始着手准备要清毒了。 “之前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云语云淡风轻地说道,中间不知省了多少不可言说的苦痛。 高信恭眼中闪过心疼,云语这个人,能忍得很,只要不是让她觉得会出人命的事情,其他的都可以忍受。 室内突然陷入了一股迷之沉默,高信恭看着云语的眼神充满了怜惜,云语依旧是一派淡然,她觉得并没有什么,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也不过是坐在病房之中看卷宗,其实没有过不去的事,也没有到不了的明天。 至于高木铮,他现在正在想该怎么办,毕竟老父亲太可怜,嘴巴还笨,他真是为自己的老父亲操碎心啊。 “娘亲,既然你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不知道师公能不能把娘亲的腿只好,虽然娘亲这样子已经很好了。”高木铮甜甜地说道。 云语欢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愧是自己的小棉袄,真是暖心,熨帖啊。 抱起高木铮,说道: “其实娘亲也不在乎这个,木铮不要觉得会戳到娘亲的痛处,另外在回去之前,我们还要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高信恭看着云语,问道。 “之前我说了,来到这个时代,我是受了重伤的,多亏卧龙村的郎中给我治好了病,并且让他的女儿带我出来,否则我没有这么快能够见到你们。” “这么说的话,她也在这里?”高信恭挑眉问道。 “恩,我去叫她一下,就在隔壁。” 高信恭和高木铮神色微微有些扭曲,什么叫做就在隔壁……这么说的话,那云语也应该就在隔壁吗? 他们是有多巧? 或者说是有多不巧,他们今天差点就要离开这里了啊,如果不是云语突然出来,他们指不定又要错过了。 想到这里,高信恭的心中不免有些后怕。 恩,都怪高木铮这个小兔崽子!差点错过了! 云语将高木铮放下,走到隔壁去叫了小兰,小兰知道云语一整天都在楼下等着,她今天没有出去逛,就在房间中待着。 “云姐姐!你回来啦!等到那一对好看的父子了吗?”小兰蹬蹬蹬跑到云语面前,焦急地问道。 “恩,等到了,他们就是我的夫君和儿子,我带你过去见一见。”云语镇定地说道。 小兰也是一愣,世上的事情还真的有这么巧的啊,那一对好看的父子还刚好住在这里,还刚好被云语等到了。 不过云语在楼下等了一整天,也许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吧。 小兰整了整衣服,跟着云语去了隔壁。 当推开门的时候,小兰看到里面正在谈话的一对父子,还是觉得眼前一阵阵的黑,还真的是这一对父子啊,长得这么好看,竟然真的是云姐姐的丈夫和儿子,云姐姐真的太幸福了!!! “你便是小兰了吧,多谢你救了我的夫人。”高信恭温和地说道,看着小兰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云语说她受了重伤,那就不是一般的重伤了,可以说是救了云语一命来着。 高信恭在小兰眼中,那就是只可远观不可搭讪的男神,而所谓男神,就是这辈子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现在竟然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面前说谢谢她。 小兰不敢说话,怕一张口笑声就停不下来。 “漂亮的姐姐,谢谢你救了我娘亲。”高木铮上前,十分乖巧地说道。 小兰看到高木铮,真的差点要晕过去了,高木铮比起高信恭还要好看,而且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跟初生的麋鹿一般看着就令人心中产生无限的怜惜。 现在他又这么乖巧,小兰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幸福包围的女人。 “不、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小兰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她现在只想要找一个谁也看不见的地方,笑个三天三夜。 “木铮,陪你小兰姐姐说会话,我跟你爹有话要商量。”云语拍了拍高木铮的脑袋,说道。 高木铮多绅士的一个小家伙啊,牵着小兰的手带着她坐到椅子上,给她倒了一杯温茶,满脸笑容地跟她聊天。 高信恭看着高木铮撩妹能力一级棒的时候,顿时乐了,小兔崽子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些,真是见鬼了。 高信恭拉过云语坐在一旁,云语将要给卧龙村修路的事情跟高信恭讲了一遍,高信恭没有任何犹豫,大手一挥,准了,救了云语的性命,光是修一条路都觉得不够啊,修一百条算了。 “等会我们先去天澜,我们回去的时候,叶婉兮应该也生了,她一直都念着你。”高信恭说道。 云语点点头: “好的,这是叶婉兮的第三个孩子了吧。” “恩。” 高信恭打量着云语的表情,他知道,云语之前掉了一个孩子,但是高信恭知道,以云语的尿性,是绝对不会跟他说的,无论当初有多痛苦,那都是当初的事情了,云语很少会去追究以前的事情。 不畏将来,不念过往,这是云语的处事态度。 潇洒地让他都有些羡慕了。 “语儿,你想给木铮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吗?”高信恭有些忐忑地问道。 而坐在一旁跟小兰在聊天的高木铮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云语和高信恭,他其实也很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 云语耸了耸肩,说道: “这种事情也不能强求,等到怀孕了,再说吧,不必刻意强求。” 高木铮听到这话,顿时向他的老父亲传去谄媚讨好的笑容,他的娘亲是不排斥再生一个的,那么现在,爹啊!亲爹啊!你要加倍努力啊!!! 然而高信恭接到高木铮的眼神,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还有一点想笑。 为什么呢,因为他和云语是一样的想法,顺其自然,等到有的时候,自然就有了,不用刻意地去生孩子,至于高木铮,你那么能,自己孤独终老吧! 高信恭对与云语的话表示了赞同,高木铮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高信恭,心中想到,以后你惹娘亲生气,千万不要来跟我睡。 然后当天晚上高木铮就被丢过去跟小兰睡觉了,当然睡的是两张穿,也就是高木铮和云语换了一个床。 高木铮抱着枕头的时候,看着高信恭,默默不说话。 高信恭揉了揉儿子的头,说道: “木铮,你长得这么可爱,还这么会哄女孩子,你爹我很有危机感啊。” 高木铮:“……”智障。 虽然云语已经有过许多次的经验,但是其实这具身体还是第一次。 强悍的云语也忍不住飙出泪来,一脚把高信恭踹开后,扯过被子,直接睡了,高信恭立在一边,一脸懵逼,不过转眼就想到了语儿是第一次,顿时不要脸地凑上来。 “语儿,好语儿,我都半年没有过了……” “你还可以用手。”云语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 “我手残啊……”高信恭说到。 “那直接剁了吧。”云语说道。 “把手剁了我怎么拥抱你?” “不用你抱我,老子可以自己抱自己。” 高信恭:“……”老婆太剽悍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好在之后就不需要走路,一直都是坐马车,高信恭派人把小兰送回卧龙村,云语之前询问小兰要不要去天澜玩一玩,反正是三王爷接待的,应该不会太艰苦。 小兰捂着胸口说她想她爹娘了,就不去了,其实是怕自己看到那么多大人物,心脏会爆炸。 一家三口坐在马车上,马车的规模跟云语之前租来的马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避震效果一级棒,而且车厢内都是软垫,云语或躺或坐都很舒服。 车夫的技术也是一流,云语躺了一会儿,就想睡觉,昨晚高信恭还是折腾了许久,她现在浑身都酸麻地不行。 高信恭前前后后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云语,高木铮坐在一旁看书,看到自己老父亲狗腿的样子,高木铮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三人慢悠悠地来到天澜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后了。 直接去了三王府,叶婉兮还在坐月子,云语进去看,看到床前的摇篮中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云语笑着说道: “叶婉兮,好久不见。” 看来进来的妹子,叶婉兮心中是不敢讲话的,这个妹子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但是既然能够让她进入自己的房间,那么就意味着是没有危害的,结果妹子一张口,就让她呆住了。 哦豁,还是旧人啊。 “你是哪位小仙女啊?”叶婉兮笑眯眯地问道。 “云语。” 叶婉兮的笑容瞬间定格在脸上。 云语坐在椅子上,看着叶婉兮,看得出来,叶婉兮的生活过得很滋润,脸颊白里透红,看起来十分地健康。 “你……真的是云语?” 第两百七十八章 一孕傻三年 第两百七十八章 一孕傻三年 云语坐在椅子上,直接了当地说道: “恩,这具身体是我自己的身体,我直接从现代穿越过来了。” 叶婉兮沉默了半晌,说道: “厉害了,我的姐。” 云语:“……” 叶婉兮靠在枕头上,侧躺着,想了想,有些犹豫地问道: “你回到现代以后……” “叶婉兮,我回到现代之后,有查你的身份。”云语打断叶婉兮的话,说道。 叶婉兮看向云语,她的视线鉴定而澄澈,莫名的,叶婉兮心中的不安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她看着还躺在摇篮之中的儿子,突然觉得,她还有什么课担心的,她现在三十多岁,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若是她的父母知道,想必也会很欣慰。 虽然没有办法知道他们如今过得如何,但是她会一直为他们祈福。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必须要走的路,她的路虽然奇葩,但是一路走来,坎坷荆棘,最后也算是大圆满的结局。 “恩,你说吧。”叶婉兮笑着说道。 “我先叫人去x美院查了你的身份,但是没有查到,后来又到公安系统查了你的资料,筛选了好几天,还是没有你的身份,也就说,叶婉兮,你在21世纪的身份已经消亡了。” 叶婉兮的脸色微微一变,什么叫做,她的身份,消亡了? “叶婉兮,毕竟你是独一无二的,你不能变成两个你。”云语叹了一口气,安抚道。 “那、那你呢?”叶婉兮忍不住问道。 “我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我在追捕毒贩的时候,因为毒贩引爆炸弹我跳入河中,可能是濒死的时候才穿越的。”自己怎么穿越,云语也不是很清楚,这种东西本来就玄之又玄,她又怎么能够解释呢。 叶婉兮听完后,张着嘴巴,久久不能平静,然后说出了一句: “好高大上啊……” 叶婉兮感觉自己弱爆了…… 云语也是醉了,这也叫做高大上? 无非是叶婉兮他们不了解自己这个行业罢了。 云语笑了笑,说道: “我来这边,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想要告诉你,既然已经在这里结婚生子了,以前的事情,不必在纠结了,若是我能找到你的父母,一定会替你去看一看他们,但是我找不到,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什、什么?”叶婉兮呆呆地问道。 而在云语的眼中,叶婉兮现在的行为,精准地表现出了一句话:一孕傻三年。 “意味着,你注定要来到这个时代,婉兮,你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用再纠结了。”云语摸了摸叶婉兮的脑袋,轻声地说道。 叶婉兮突然想哭,鼻子一算,眼眶瞬间红了一圈。 这种事情,唯有云语方能明白她啊,她是有多幸运,竟然碰到了这么一个外冷内热的老乡。 “云,你什么要第二个孩子啊,小孩子很好玩的!” “再说吧,不着急。”云语挥了挥手,显然对于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 跟叶婉兮讲完话后,云语就出来了,高信恭看到云语出来,连忙说道: “夫人,严子时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我们找个时间,回南盛吧, 到那里再让严子时给你看看你的脚还能不能医治。” 云语点点头,同意了。 高信恭舒了一口气,他就怕云语有所抵触,他最怕这个了,好在云语好似真的对自己的腿不在意,该治就治,治不了这样子也挺好的,说起来有点破罐破摔,死马当活马医的感觉。 但是这份豁达却让人心生敬佩。 在萧裴琛这边住了几天,高信恭边说要启程回南盛了,云语到无所谓,倒是云语的女儿小小有些舍不得高木铮,抱着高木铮红着眼睛不肯撒手的样子,可爱地不行。 高信恭看着心疼,抱着小小问她要不要跟着他们一起回去玩几天,然后再回来,小小立刻点头说好。 萧裴琛满头黑线地表示拒绝,小小看着萧裴琛就要掉眼泪,萧裴琛毕竟是拗不过女儿,只是让照顾小小的小丫鬟一起跟着去,千万要照顾小小云云,当然顺带威胁一下高信恭,如果他女儿受了委屈,他就完蛋了。 高信恭表示绝对不会让小小受委屈,此时的高信恭不知道,在不久的一段时间后,他就被打脸了,而且打脸都要被打肿了…… 小小跟着高信恭回去,来跟叶婉兮道别的时候,叶婉兮差点要吐血,她女儿倒贴地会不会太夸张了一些,尽管她也很想跟云语结成亲家,但是这种事情又不是他们家长就可以拍板的,关键还是要看他们双方的意思啊。 叶婉兮看着小小,认真地说道: “小小,如果你觉得在那里不开心了,你大可回来,这个世界上比高木铮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你爹爹那么宠爱你,别让自己太受委屈,知道了吗?” 小小从来没有看到了自己不靠谱的娘亲说出这种靠谱的话,她认认真真地记在心中,说道: “知道了,娘亲。” 叶婉兮亲亲小小的额头,说道: “去吧。” 小小跟着高信恭离开后,萧裴琛幽幽地飘到叶婉兮的房中,说道: “小小离开的一个时辰,想她。” 叶婉兮:“……” 小小跟着云语和高信恭以及她的男神高木铮一起回到了南盛,云语回到王府,连坐都没有坐下,一群人径直冲了进来。 然而,云语只能认出走在最前面的萧策,毕竟他也是残疾的,标的物太明显。 跟在萧策身边是一个明显怀着孕的女人,她挽着萧策,萧策几乎是半抱着把她抱到这边来的。 这人应该就是侯霜宜了,云语心中想到,一路上高信恭跟他说过,萧策和侯霜宜成亲了,而且侯霜宜最近都怀孕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度还是挺快的,云语很是欣慰。 “二爷,王妃呢!?”谢安然先问,在两个大人两个小孩纸中扫了一眼,没有现云语那张脸,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不是说王妃回来了吗? 为什么人都看不见啊。 谢安然他们不知道云语的情况,而且在他们的心中,云语是死了一个彻底,尸体都在他们面前,还真是容不得他们有半点不接受,其实二爷也是接受了吧。 但是,道理他们都懂,现在坐在二爷身边的这个女人是谁? 打扮地还挺像王妃的,不过她该不会以为,就这样就能够代替王妃吧? 而且这个女人长得还没有王妃一半好看,她坐在这里做什么? 不同于谢安然的懵逼和不解以及蔑视,萧策就很快想明白了。 如果说他姐已经回来了,但是不是他们熟悉的云语,可能就是她重新落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上。 高信恭看着冲进来的他们,唯独萧策死死地盯住坐在一旁喝茶的云语,云语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谢安然的问题她也无动于衷。 高信恭突然有些庆幸,庆幸云语是脸盲,不能认出这些人。 也庆幸唯一能够认出来的人是云语最为重视的萧策。 看着一群人看着自己,视线都吝啬于一旁的云语,高信恭心中很是恼火。 刚想飙,坐在一旁的云语,便一把拉住高信恭的手臂,她抬头看着众人,淡淡地说道: “你们下去吧,阿策和侯霜宜留下。” 萧策心中一舒,果然是他姐,他姐终于回来了,心惊胆战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萧策自然是顺从的,侯霜宜现在凡事都听萧策的,虽然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但是一孕傻三年,现在也没有能力再来思考那么多了。 谢安然还想说什么,云语一个眼神扫过去,冷冷地说道: “谢安然,需要我现在逐字逐句地跟你解释吗?墨苍军的人需要做到最基本的原则是什么?!” 谢安然突然被点名,心头一跳,而且云语的眼神太具有压迫性,他下意识地就选择了服从: “是绝对服从命令。” “恩,下去!”云语冷声喝到。 “是!” 当众人退出来之后,众人看向谢安然,谢安然看着他们,呆呆地说道: “我似乎有点相信,王妃真的回来了,王妃就算换了一张脸,那股气势绝对错不了,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一个女人的气势能够跟王妃比肩,你们刚才看到王妃的气势了吗?” “安然,你刚才怂爆了。”谢安彦说道。 谢安然:“……”有本事你自己去试试,谁怂还不一定呢! 房间内,萧策看着云语,嘴唇上攒出一丝真切的笑容,他上前两步,将云语用力地抱在怀中,说道: “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没有半点的怀疑,有的只是一种欢迎和释怀。 云语欣慰,不愧是她的弟弟,她抱住萧策,说道: “是啊,我回来了啊。” “语儿……真的是你吗?”侯霜宜站在一旁,还是习惯性地叫云语语儿。 云语淡淡一笑,说道: “终于嫁给萧策了吗?恭喜啊。” 算是默认。 侯霜宜的脸上露出喜色,她看着云语,说道: “你总算回来了,大家都很想你。” 也许是跟萧策呆久了,在云语身上生了的事情,无论多么荒谬,只要萧策相信,侯霜宜就相信。 哪怕面前的云语跟她从小到大认识的人半点都不一样,她还是全然相信。 毕竟之前云语都已经死了,置之死地,凤凰都会涅槃,更何况云语。 “木铮,带小小下去找张伯玩。”高信恭看着坐在一旁认真旁听的高木铮,以及一脸懵逼的小小,低声地说道。 高木铮蹙了蹙眉头,他其实更想在这里听,但是他爹爹的话,他也不能不听。 高木铮看着坐在一旁有些无所适从的小小,叹了一口气,拉起她的手,说道: “走吧,我带你出去玩。” 第两百七十九章 感到胸口被插了一刀 第两百七十九章 感到胸口被插了一刀 小小被自己的男生带着出去玩自然是开心的,而且这里的人究竟在说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坐在这里,就是呆。 “好啊好啊。”小小立刻牵上高木铮的手,欢快地说道。 然而,小小和高木铮一走出房间,就看到小小的丫鬟已经收拾好行李来跟他们会和了。 高木铮立刻将小小交给她的丫鬟书文,然后又转身回来房间。 “木铮,你不陪我吗?”小小一把拉住高木铮的手臂,紧张得问道。 高木铮看着小小,心中则想着房间内的事情,他笑着说道: “小小,你让书文陪你去玩好不好?我还有事情,等到这边的事情结束了之后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显然是一种敷衍,小小可不蠢,但是高木铮都说出这种话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将他留下来,于是小小只能点头,有些委屈得说道: “那你去吧,如果忙完了,就来找我哦。” 高木铮点点头,又重新回到了房内。 高信恭看到儿子又回来了,自己的儿媳妇却不在后面,一瞬间就知道高木铮这个家伙肯定把小小给丢下了。 “你进来干什么,小小好不容易来玩一次,你把她丢下了?” “爹爹,有书文陪着小小没事的。” “小小和书文呆的时间还不够久吗?她们两人有什么好玩的,你赶紧滚去陪小小,把她给弄丢了,你的媳妇也没了。”高信恭嫌弃地催赶道。 高木铮则抿了抿唇,无奈得说道: “爹爹,我才七岁,小小也才八岁,你怎么知道日后她就一定会嫁给我呢?就算我肯娶小小也未必肯嫁,再说了……我想娶一个聪明的姑娘……小小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这句话高木铮没有说出口,毕竟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不好。 “得了吧你,人小小还看不上你,你爱待着就待着,到时候媳妇没了,你就自己打光棍吧!”高信恭总是拿自己的儿子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听从他的意思。 云语跟萧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萧策心疼得看着云语,云语扶了扶额头,无奈的说道: “阿策,我现在比你大,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萧策反击得很是镇定: “是吗?姐你不是说你只是在医馆里躺了七天吗?之后又过去几个月,我现在比你大才是。” 云语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恨恨地说道: “你的计算还不错嘛!” 萧策淡淡一笑,只要云语回来了就好了啊。 “姐,外面那些人你准备怎么处理?难道也要把这些事情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跟他们说一遍吗?”萧策问道,这一点他是比较烦恼的。 “不必理会他们,他们爱认不认,他们的决定还能影响我们不成,你说是吧,儿子?”高信恭看向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儿子,镇定地问道。 高木铮看着他的老父亲,说道: “娘亲,我觉得还是要澄清一下的,一来,人言可畏,二来,木铮也不希望娘亲被他们说成是占了王妃之位的女人。” “乖儿子,你有什么想法?”高信恭笑眯眯地问道。 “木铮觉得也不必跟他们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只要跟他们说娘亲还是娘亲就可以了,至于他们怎么想的,那就让他们自己去想吧,但是不准跟旁人交流之类的。”高木铮简单粗暴得说道。 众人听了高木铮的话,忍不住仔细得想了想,这个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但是其实很好用啊! 讲真,除了这些经常要和云语碰面的这些人需要知道云语的身份以外,其他人怎么想,高信恭是不是又娶了一个,新王妃的名字刚好叫云语之类的,云语他们都不在乎。 “我觉得木铮说的很对。”萧策说道。 高信恭赞同得点点头,云语还是也点点头,其实怎么样她都无所谓,别人的眼光她看的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才多少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高信恭他们在乎,澄清了事实很多事情的确好做许多。 “那就按照木铮说的做吧。”云语直接拍板道。 一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然后才走了出去,谢安然等人已经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了,他们眼巴巴得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好像有一只小猫一样,一直挠着他们的心脏,当他们不得安心。 当门终于打开,结果放出来的竟然是高木铮,谢安然刚想抱起高木铮,高木铮就直接说道: “方才坐在我爹爹旁边的就是我的娘亲,你们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就酱。” 高木铮刚想走进去,燕泽予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高木铮,他笑眯眯的说道: “木铮乖,跟燕舅舅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女人分明不是王妃的模样,甚至连身高都不是王妃的模样,怎么就成了木铮的娘亲了呢?你要是不说的话,这里这么多人,可不会放你走哦!” 燕泽予才不会让他们站在一旁当观众,要死大家一起死。 高木铮看着燕泽予,神色很是平静,从谢安然的角度看过去,竟然现高木铮的神色有点像云语啊!!! 妖兽啦! “各位叔叔舅舅,你们这么想知道可以去问舅舅和爹爹啊,木铮只是出来传话的,其他的不太清楚耶。”高木铮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得看着一群人,仿佛他们扣下他是犯了多大的罪一般。 但是被高木铮这样看着,燕泽予他们的心中的确充满了负罪感。 此时在房间中的众人自然是听得见外面在讲什么东西的,当他们听到高木铮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高信恭立刻看向云语,说道: “语儿,木铮这么小就会说谎了,我们要不要教育一下?” 云语看着高信恭,直接说道: “在重要的事情上,木铮不会说谎,难道现在你要让他们一直追问着木铮所谓的事实吗?” 高信恭看着云语,觉得自己已经失宠了。 昨天你在床上还不是这么说的啊! 生气! 高木铮回来的时候,他三两步走到云语面前,拉着云语的手,说道: “娘亲今晚跟木铮睡好不好?” “好啊。”云语毫不犹豫得说道。 高信恭阻止的话已经到嘴边了,还是没有云语说地快…… 高信恭满眼幽怨得看着高木铮,高木铮看着高信恭,说道: “爹爹,近几日娘亲可能要来月事了,你确定不让娘亲在现在跟我睡?还是说,你想要其他时间让娘亲跟我睡?” 众人:“……”你小小年纪,竟然连月事是什么东西都知道了吗…… 云语:“……”她来例假的时间,自己都记不准,为什么是自己的儿子最先记住的,感到胸口被插了一刀。 高信恭:儿子真是熨帖啊。 萧策看着侯霜宜肚子,心中想到,他的孩子有这么一个逆天的表哥,日后完全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啊。 最后,众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云语跟高木铮睡,而高信恭则要陪着小小睡觉。 小小虽然最喜欢高木铮,但是这个对自己跟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的高叔叔,她也是很喜欢的啊。 能够跟高信恭睡觉,小小还是挺开心的。 而小小的乖巧程度也让高信恭十分地喜欢,不像他儿子,都快要成他爹了。 还是女儿乖巧啊…… 好想生一个女儿,看来要加把劲才可以啊!!! 就这样时间不疾不徐地流淌而过,一个月后,小小突然说要回家。 平常的情况下小小都是跟在高木铮的身后的,高信恭也只是偶尔陪她玩一下,高木铮平日里要上学堂,小小就去学堂,休息的时候,小小就跟着高木铮出去玩耍,一直以来看起来都很和谐啊,怎么突然要回去了呢…… 高信恭先找到小小,询问了原因,小小低垂着脑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看着高信恭心都要疼炸了。 小小不肯说,高信恭自然不敢逼她,轻声安抚了许久,小小擦了擦眼泪,说道: “高叔叔,小小有点想爹爹娘亲了,我想回家。” “好好好,高叔叔让人送你回家。”高信恭真是心疼的不行,把这么乖巧的小姑娘逼到这个份上,高信恭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禽兽啊。 于是高信恭找到了小小的贴身丫鬟书文。 书文从小在小小身边长大, 和小小是姐妹的关系,但是关于小小为什么要回去这件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刚好生病了,小小心疼她,便叫她在府中养着,谁知道才第三天,小小就流着眼泪回来了,身后也没有一个人跟着。 至此,高信恭憋着一腔的怒火,找到了刚刚放学回来的高木铮。 直接拎着高木铮将他按在椅子上,高信恭眉眼间都是怒火: “小子,你把小小怎么了?她怎么会哭成那个样子?” 高木铮神色平静,说道: “我叫她不要跟着我了,但是她不听,然后同学就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她就哭着跑走了。” 高信恭气得不行,还真是你这个王八蛋。 “你们跟她开了一个什么玩笑?”高信恭声音危险得问道。 高木铮抿了抿唇,显然小小并没有把事情告诉高信恭,但是那件事情,那些人的确是做的有些过分了,他不过是被先生叫走了一会儿,他们就敢对小小乱来。 但是小小不跟着他,这又让他舒了一口气,所以就算小小跟他告状,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叫她以后不要跟着自己,这样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小小当时眼泪立刻就下来,之前还是憋红着脸,被人欺负了,也没有哭,现在他一说叫她走,小小就哭了…… 第两百八十章 云语和高信恭大结局 第两百八十章 云语和高信恭大结局 高木铮不喜欢别人哭,因为他自己不喜欢哭,或许是从小经历的事情有些多,所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被锻炼地很是强大,现在还真是少有能够让他哭的事情了。 但是小小一个女孩子家,毕竟是爱哭的。 想到这里,高木铮猛的一愣,其实小小也不太爱哭,从跟着他到现在,今天竟然是第一次哭…… 而且也是因为他们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所以才惹他哭的,不对,是他做的太过分了,他不应该不安慰她,反而还让她走的。 高木铮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后悔的感觉。 “爹爹,小小呢?我去跟她说一下。”高木铮说道。 高信恭深深地看了高木铮一眼,高木铮顿时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高信恭这一眼,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了一样。 高木铮硬着头皮,说道: “爹爹,我去和小小道个歉。” 高信恭说道: “去吧,要不要打个赌?” 高信恭挑眉,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高木铮麻着身体,说道: “打、打什么赌?” “我打赌,小小可能不会原谅你了,或者说,就算原谅你了,也对你没有感觉了,儿子啊,你别忘了,小小是萧裴琛的女儿,虽然性格跟她娘亲很是相似,但是萧裴琛是不会让他女儿半点原则都没有的。” “再说吧……”高木铮没有信心赢这个赌。 高木铮立刻跑去小小住的地方,房间中,小小和书文一起把东西给收拾好了,他们东西不多,而且平时就有丫鬟收拾,在丫鬟的帮助下,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 书文心疼得看着自家小姐,一双大大的眼睛现在还红着,看起来令人心疼极了,虽然没有再哭了,但是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书文真是讨厌死了那个眼高于顶的高木铮了! 就知道欺负小姐! “小姐,都已经收拾好了。”书文说道。 小小点点头,说道: “恩,高叔叔已经给我们准备了马车,我们现在就走吧。” “啊?小姐,可是天都快要黑了啊,要不明天走吧。” 小小摇摇头,说道: “没事的,高叔叔会派人保护我们的,不会有事的,我们走吧。” 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坚决。 书文知道,一定是高木铮把自家小姐欺负惨了。 她就奇怪了,自家小姐从小就甜甜的,没有人不喜欢自家小姐,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说要去欺负,但是来到这里,虽然二王爷和王妃对小姐真的很好,但是高木铮一直都忽视自家小姐,今天甚至都欺负到小姐哭了! 要知道小姐很少哭的! “好,小姐,我们走!” 丫鬟拿着行李跟在后面,小小和书文走在前面。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高木铮站在门口。 小小看着高木铮,小心翼翼地攒出一个笑容,说道: “木铮弟弟,我有点想爹娘了,先回去了,再见。” 高木铮看着小小的笑容,那双被眼泪冲洗过的眼睛,还有说的话,心中很是不开心。 木铮弟弟? 虽然小小比他大,但是从未以姐姐自居过。 “今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会替你教训他们的。”高木铮认真地说道。 小小微微一愣,也是不曾想到高木铮有一天竟然会跟她道歉。 于是她点点头,说道: “恩,那你去帮我教训吧,我先回天澜了。” “你……今天就要走吗?今天已经很晚了。”高木铮有些别扭地说道。 小小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没事哒,木铮弟弟有空也来玩啊。” 然后就拉着书文走了。 最后一句话,完全就是客套…… 高信恭收到了小小已经坐上马车要回去的消息,叹了一口气,小小的性格虽然比叶婉兮还要软还要甜,但是显然也比叶婉兮要果决地多,说走就走,半点都不带拖泥带水的。 高信恭派了人沿途一直保护小小,想着自己的儿媳妇可能没有了,心中很是心塞。 高木铮来找高信恭的时候,心情也很低落的样子,高信恭摸了摸高木铮的脑袋,只能说道: “儿子啊,你是真的不喜欢小小吗?” “爹啊,我还小啊……”喜欢不喜欢这种东西,小时候说的话哪里能够作数的啊。 “我听说以前你跟叶婉兮一起的时候,你不是挺喜欢叶婉兮画出来的小小的吗?” “问题是我不知道小小会一直粘着我啊……”高木铮弱弱地说道,现在满脑子都是小小那句“木铮弟弟”,简直要疯了。 “你仔细想一想,虽然小小一直跟着你,但是有一直要求你去陪她玩,或者是帮她做什么吗?我想小小一定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吧?这怎么能说是粘着呢,只能说是陪着你,你不懂这是一种多么开心的事情,你看现在,你娘亲就不会一直跟着我。” “那是你一直要粘着娘亲,要她亲你好不好!”高木铮说道。 高信恭:“……”啊哦,好尴尬,竟然被现了。 小小的事情传到了云语耳中,那时小小都已经走了,云语在说什么也是没有用,只是给叶婉兮写了一封信,就没有行动了。 两个月后,严子时和顾清词赶到京城,当看到云语的时候,两人纷纷沉默了。 最后严子时弱弱的问道: “语儿,这个身体是谁的?” “这具身体是我的。”云语平静地说道。 顾清词看着云语的眼神愈地意味深长了,不过顾清词现在也是三十岁的人,但是看起来仍旧像是一个十多岁的姑娘一样,一袭白裙飘飘,看起来无比地仙。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大概一刻钟,顾清词淡笑着说道: “云,不管怎么说,你回来了就好。” “谢谢,不过我可能还是不会喜欢你。”云语平静的说道。 “恩,我知道。” 顾清词回答地比云语还要平静。 “语儿,信中说道你的脚是因伤所致吗?我来看一看。”严子时上前两步,直接蹲下来,然后拿去云语的右脚,准备直入主题。 反正身份什么的,他们本来就不怀疑,在之前云语就已经跟他们说过,可能回来会用另外的一副身体和样子,现在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师傅。”云语喊道。 严子时正在帮云语的裤腿掀上去,听到云语叫他,他仰起头来,安慰道: “语儿你放心,不要有压力,为师指不定能够帮你医好。” “不是,师傅,你拿错脚了,我是左脚残疾。” 严子时:“……”要哭出声来了。 严子时和顾清词对云语的脚做了全面细致的检查后,严子时一脸严肃地看着云语,说道: “语儿啊,你这脚……” 严子时摇了摇头,云语虽然心中不抱什么希望,但是看到严子时忙碌了一番,又给出了拒绝的答案之中,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些失望的。 她豁达一笑,刚想安抚严子时,就听到他说道: “为师只能把你养到能够正常走路的地步,但是想要用脚来做一些攻击性的动作,是做不到了。” 云语直接僵在椅子上,她的脚在现代都没有办法恢复正常,结果在这里,竟然真的能够医好? 不会是她听错了吧? “如果你受伤一年内,骨头还没有长好的时候,为师能够帮它恢复到和往常一模一样,但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骨头都长好了,就做不到和往常一模一样了。”严子时颇为可惜地说道。 高信恭是了解云语的,看到云语不说话,就知道她现在已经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于是他代为说道: “那准备要什么时候治?” 严子时听到这个问题,免不了看了看高信恭,然后又慢悠悠地吐出一个让高信恭要被兴奋冲昏头脑的消息: “暂时是不行了,语儿怀了两个月的身孕要等到坐完月子,半年后才能治。” 高信恭:风好大,没听清。 云语终究是怀了孕,也算对得起高信恭辛勤耕耘,高木铮更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娘亲,他娘亲是一个要强的人,真的和害怕她突然哪一天兴起,想要做一百个仰卧起坐,那就要完蛋了。 十月怀胎,云语生下一个男孩,高信恭和高木铮早早地就知道是男孩,当然,当严子时告诉他们的时候,一大一小坐在书房之中,沉默了整整一个时辰来消化这个消息,怎么不是一个女孩子! 好在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消息,高木铮抱着弟弟不肯撒手,喜欢地不得了,高信恭则在床边陪着云语,心疼怜爱地不行。 之后高信恭就注意了一些,坐完月子半年内也不曾怀孕,严子时和顾清词着手准备治疗,因为云语的骨头都已经长好了,想要让它重新长,第一步就是要先打断已经长好的畸形的骨头。 云语到是可以接受,长好的骨头不能重新矫正,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倒是高信恭听到还要把云语骨头打断,就各种犹豫,反正后来被云语踢了一脚就好了。 尽管严子时有麻药,但是麻药过后的疼让云语一整张脸都惨白惨白的。 之后连敷一个月一种又疼又痒的药,又是一番折磨。 好在云语心智坚定,一直熬了下来,而且二儿子高景绵有高木铮看着,云语和高信恭省了好大一番力。 好在只有治疗之前比较痛苦,之后就等着骨头自己长,严子时都做好了模具,可以说是很简单的。 就是洗澡比较困扰云语,高信恭帮她洗总是会吃她的豆腐,其他人帮忙洗,云语又觉得别扭,只能忍着。 一年后,云语的脚彻底恢复正常,能够和寻常人一样正常走路,虽然有些使不上劲,但是这样子云语已经很满足了。 高信恭很疼她,高木铮贴心懂事,高景绵也没有让她太操心。 日后无论生了什么,她都有信心和勇气去迎接,因为,她永远不会孤立无援。 这一辈子,这样子,很好了啊。 ps:结局是不是来的毫无准备啊?不过按照情节的展现在的确是走到了尽头,那么,接下来要写的是小小和小腹黑高木铮的故事,这一对的故事我真的很喜欢啊!主要是我很喜欢性格软甜而坚强的姑娘,如果读者老爷不想看了,到这里,那我们就要说再见啦!最后,祝你们想要的都拥有,得不到的都释怀。 第两百八十一章 谁还不是一个宝宝呢! 第两百八十一章 谁还不是一个宝宝呢! 十八岁的萧晴已经是路人皆知的郡主,长得好看,关键是性格特别好,半点郡主的架子都没有,可见三王爷和三王妃对她的教育宠但是不溺,知书达理,但是也知道世俗的规矩,常常以笑待人,不会拿身份来压人。 这天天气正好,小小去军营给她哥哥萧涵送饭,尽管作为将军,萧涵的饭菜从来不会差,但是因为叶婉兮最近研究出一种便当,非常地好吃,但是自己又懒得送过去,就派了女儿送过去。 小小拿着饭盒,从王府出,做了一个时辰的马车才赶到军营,小小真的觉得自己要狗带了。 为什么她老娘要研究这种劳什子的便当啊!军营的饭菜也很好吃啊!她有吃过的啊! 摔! 下了马车,看着气势十足的军营,小小和书文上前,小小笑眯眯地讲明了来意,士兵立刻放行,其实小小不用讲的这么清楚,他们也会放她进去的,毕竟是战神的女儿嘛,哥哥还在这里当差啊! 小小来到萧涵的营帐,他并不在里面,放下饭盒,小小去校场找他,果然看到萧涵还在练兵,小小和书文站在一边,书文一脸崇拜地看着萧涵,小小则眯着眼睛在休息。 萧涵眼神一转便看到在一旁等待的妹妹,心中一动,想着今日母亲又让小小送便当来了…… 和身边的人交代了一下,萧涵便快步朝着小小走过去。 士兵们顺着萧涵走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一袭烟青色长裙的郡主,眼中闪过惊艳,一些人的眼中甚至出现了爱慕,毕竟任谁都知道郡主的性格是如何如何好。 “小小。”萧涵揉了揉小小的脑袋,眼中都是宠溺的神色,从小到大,比起她不太靠谱的老娘还有更多宠爱老娘的老爹,她哥哥真的是至始至终宠爱着她。 “哥哥,母上大人给您送来了便当,请及时享用。”小小笑着说道。 “以后真的叫娘亲不要准备这些了,从王府过来的路毕竟太远。” 萧涵带着小小和书文朝着营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小小闻言,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 “哥哥是不想看见我了吗?” “怎么会,只是心疼你啊。”萧涵无奈得说道。 小小抱着萧涵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 “能够见到哥哥,就算是再远我都愿意来啊!” 当萧涵打开饭盒,就看到被捏成一个兔子形状的饭团,他扶了扶额头,他的老母亲把他当孩子一样养…… 总体而言,至少味道还是不错的。 他妹妹是不吃的,因为一开始他就有问过他妹妹要不要吃,结果小小挥了挥手,十分从容地说道: “不用,吃了回去的路上也会被颠地吐出来。” 萧涵当时就无语了。 吃完了饭,小小把东西收拾好,觉得有点困,就在她哥哥在这里睡了一个午觉,睡醒后,才慢悠悠地跟书文坐马车回去。 被折腾了一路的小小回到王府的时候,差不过是一个废人了…… 书文和小小常常在马车上抱头痛哭,实在是太苦了…… 回来后,叶婉兮刚好午睡完,快四十岁的叶婉兮现在活得跟一个少女一样,关键是萧裴琛宠妻无度啊,在爱情的滋润下,脸上光洁无皱纹。 “小小,你哥哥吃了吗?他给出什么评价啊?”叶婉兮巴巴地看着女儿,问道。 “哥哥说,明天不用给他送,明天他就回来了。”小小扶着额头,无奈地说道。 “嗳?他为什么要回来?其实我送过去也是一样的啊。” 小小:“……”亲娘啊,是你送过去的吗?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哦! “婉兮,一个月后就是三国会议了,涵儿要守卫京城的安全。”萧裴琛从一旁走出来,在岁月的沉淀下,萧裴琛变得愈的深沉,犹如一瓶好酒,在时间的酵下,变得芳醇而美好。 “这么快又要三国会议了?哎呀,好快啊!我最近记性总是不好!”叶婉兮苦恼地说道。 萧裴琛揽过叶婉兮的腰,说道: “你还小,记不住是正常的。” 小小:冷冷的狗粮在我脸上胡乱地拍。 谁还不是一个宝宝呢! 摔! 萧涵在第二天一早就回来了,将京城的防卫都布置好之后,才回到王府,而回来的萧涵只在饭桌上看到自己的妹妹,自己的父母都不在。 “小小,爹娘呢?”萧涵将佩剑放到一旁,问道。 “娘说要去给她的老乡准备一些东西,爹就陪着去了,哥哥这是府中新招来的厨子做的,还不错,一起吃吧。”小小将一旁的碗拿出来,放在萧涵的面前。 “少将军。”坐在一旁的书文喊道。 萧涵点点头,和妹妹一边聊天一边吃了起来,吃完最后一口饭,萧涵的神色有些犹豫。 小小看着萧涵,笑着说道: “哥哥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说吗?直接说好啦。” 小小心思敏锐,更何况萧涵并没有想着要刻意瞒着,否则小小不会看出他的欲言又止。 萧涵看着小小,说道: “小小,我听说,这次高木铮也要跟着过来。” 关于小小和高木铮的事情,当年小小去了南盛玩了一趟,回来后对于高木铮便绝口不提了,他们能够看出猫腻,但是这件事情除了小小知道,别人还真的不知道,小小不肯说,他们也没有地方问。 当然问高木铮也是可以的,但是小小这样子明显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便也没有去询问这么多年,两人都没有碰过面,上一辈的人也当做是儿时的误会,过去就过去了。 但是萧涵知道,小小对高木铮还是有想法的,只是很隐晦罢了,她有些时候会抱着他毫无预兆地哭,哭完后又默默地擦干眼泪回去,什么话也不说,但是萧涵隐约猜到可能跟高木铮有关系。 毕竟小小从小到大的生活可以说是无忧无虑,大家都很宠她,唯独去南盛的那段时间,他们不知道很多事情。 他爹找他谈过好几次,萧涵想到妹妹抱着自己哭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碎在她的面前,心里就疼得不是一个滋味。 他跟他爹讨论了很久,一致认为,高木铮不适合小小,一个只会让她哭的男人,不丢了,留着过清明吗? 萧涵紧张地看着小小,这些年,他们从未在小小面前提起过高木铮,现在高木铮也有十七岁了吧,听闻他在南盛也是一个风云人物。 从朝堂到军队,看见他都要颇为尊敬地喊一声小王爷,声望可谓是如日中天。 这次三国会议又轮到天澜来举办,只是这次高木铮竟然要过来,这让萧涵很是苦恼。 结果小小听到这个后,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是吗?木铮弟弟要过来吗?那我们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了。” 萧涵抽着嘴角,木铮弟弟…… 他之前是有见过高木铮的,虽然年龄的确比小小小一岁,但是那份风度和气质,绝对是跟他有的一拼…… 小小就这么叫高木铮弟弟,那家伙一定会黑脸吧…… 不过这些年,高木铮真是越长越英俊了,到是他的弟弟,长相就弱了许多,好在高景绵从小就生性洒脱,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半个月后,高信恭一家到天澜,萧裴琛和叶婉兮亲自接待,萧涵和小小自然是在列的,同样在列的还有当今的太子,萧睿。 叶婉兮上前抱住云语,念念叨叨说个没玩,她们同是穿越者,却因为相隔太远,一年只能偶尔见一次面,心塞。 高信恭和萧裴琛看着两个女人聊了起来,两人也凑在一起,聊一聊这天下的局势,剩下的就是五个小辈了,高信恭家两个,萧裴琛家两个,还有一个萧睿。 高木铮一眼就看见了小小,十年后的小小已经完全出落成一个大美人了,秀致的五官,温暖的气质,穿着鹅黄色的长裙,在萧涵身旁,浅笑盈盈。 “木铮弟弟,欢迎你来天澜!”小小率先说道。 高木铮:“……” 高景绵:“……”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哥哥为木铮弟弟。 萧涵:“……”哦豁,高木铮的脸真的好黑啊! 萧睿:“……”吃瓜群众正在围观。 “咳咳,你们也赶了一路了,先去驿馆休息一下吧。”萧涵说道。 高木铮抿唇不说话,漆黑的双眸冷冷地望着小小,而小小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其实眉眼弯弯的小小看起来人畜无害,很甜很软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萧涵觉得自己的妹妹今天特别地有攻击性。 小小看迎接的部分已经结束了,她对着萧涵说道: “哥哥,我去找娘亲和云姨聊会天,先走了啊。” 然后四个人就看着小小朝着叶婉兮和云语的方向快步地过去,笔挺着脊背,看起来让萧涵很是心疼。 但是在表面上,小小是真的没有做错什么的,迎接高信恭一家人,一直都是带着笑容的,高木铮的确比她小,小小喊一声弟弟还真是没有什么,所以,高木铮想要火也没有理由,只能够黑着脸一路回了驿馆。 将他们送到驿馆,萧涵和萧睿说了一声就去找小小了,小小说去找娘亲和云姨不过是一句说辞,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哭来着。 结果小小还真是在跟云语和叶婉兮聊天,不过只是偶尔说几句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听。 云语很喜欢小小,她就生了两个男孩,之后高信恭就没有再让她生过了,说是看着心疼,云语觉得高信恭脑子有毛病。 但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云语现在对小小还有愧疚呢,哪里会在小小面前开玩笑说要让她嫁过来。 第两百八十二章 他们只是希望你开心 第两百八十二章 他们只是希望你开心 萧涵过来找小小的时候,刚好看到小小坐在一旁呆,他亲娘也不说照顾一下小小情绪来着,在一旁聊得眉飞色舞。 “小小。”萧涵喊道。 小小转过身来,叶婉兮和云语也看向萧涵。 “娘亲,云姨,我带小小出去玩一下,你们继续。” 云语和叶婉兮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提醒他们路上小心。 小小被萧涵拉着离开了这里,小小无奈得看着她哥哥说道: “哥哥,你不用担心我啊,我坐在那里挺好的啊……” “前天晚上是不是一个人悄悄躲被窝里哭了?”萧涵蹙着眉头问道。 小小一愣,这件事情她哥竟然都知道?! 以前她哥哥在家里的时候,她会去找他,但是现在她哥哥更多的时间都在军营之中,她自然不可能去军营找他啊, 所以他是怎么知道的…… 小小仔细想了想,然后愤愤地说道: “肯定是书文!竟然出卖我!生气!” “小小,如果书文不跟我说,你是不是永远不打算跟我说了?当年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今天你必须要告诉我。”萧涵真是受够了,他的妹妹哭成这个样子,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小揉了揉眉心,在想了一会儿之后,对着她哥哥说道: “那你答应我,知道后不准告诉别人,也不准生事。” “我誓!”萧涵立刻说道,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十年了…… 小小叹了一口气,拉着他进了一间茶馆的包厢,说道: “那段时间我一直都跟着高木铮,他一直很烦我,所以我尽量不去烦他。” 萧涵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就蹭蹭蹭地冒出来了,什么叫做“他一直很烦我”,妈的,高木铮你还真是找死啊!他妹妹这么可爱,又不闹,为什么要烦她! “高木铮要上学堂,有一天先生把他叫走,我还在留在课堂之中,然后……”小小吞了吞口水,眼中还是有些后怕。 萧涵敏锐地看着小小,看出她眼里的惊恐,心中止不住地心疼,究竟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小小十年之后还是有这么大的阴影。 “然后他们就将我围在角落中,说高木铮其实非常讨厌我,而且还说,如果他们想要的话,高木铮会把我让给他们……亵玩……” 小小缓缓闭上眼睛,那些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因为家境都不错,看见了很多肮脏的东西,小孩子有样学样,表情也是十分狰狞和猥琐。 高木铮不在她身边,她一个人孤立无援,被逼在角落中出不去,心中其实害怕地不行,但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不能在这些人面前露出怯弱的神色,她咬着嘴唇,捏着拳头,眼神望向门外,希望高木铮尽快能够回来。 但是下一步,他们的行为却愈地过分…… 萧涵现在气的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他看着面前乖巧的妹妹,心中把高木铮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妈的,他们从小养在家中,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放在她的面前,舍不得她疼,舍不得她哭的妹妹,在外面就是这样被糟蹋的?! 难怪小小经常会抱着他毫无预兆地哭,经历了这样的事情,真的会有一生的阴影。 萧涵看着小小,突然现她的脸上还有一些犹豫的神色,萧涵心中一个咯噔,一把抓住小小的手臂,认认真真,严肃地问道: “小小,你老实告诉我,除了他们在言语上这样羞辱你,他们还对你做过什么吗?” 小小看着她哥哥,眼泪突然间就掉下来了,她扑到萧涵的怀中,痛哭过后,抽噎着说道: “他、他们还摸我……” 萧涵的身上直接爆一股恐怖的戾气,在他看来,就算是在言语上侵犯就已经足够让小小产生心理阴影了,但是他好像忘记了,他妹妹从小就是外柔内刚,许多别人承受不住的东西,她都能承受得住。 就那些人嘴上说说,她不会有十年的阴影,没有想到那些人的胆子这么大! 或者说,没有想到,高木铮这么混蛋。 他轻轻拍着怀中的小小,深邃的双眸掀起惊涛骇浪,他的妹妹还真是不能被这样欺负,如果他爹要是知道了,那就更加麻烦了。 “小小乖,不哭了,那些人一个都逃不掉,当年你有把这个事情告诉高木铮吗?” “我有说他们欺负我。”小小弱弱地说道。 萧涵的眉宇间再次浮现戾气,什么叫做欺负她!!! “然后高木铮叫我以后不要跟着他,这样子就不会被欺负了。”小小说着这话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她从未将这个事情袒露给别人,如果不是今天萧涵态度强硬地询问,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跟他们说。 如果连高木铮都选择袖手旁观的话,她们家在返回去找他们麻烦,就有些难看了,而且高木铮说过会教训他们,那就当做他已经教训过了吧。 萧涵听着小小的话,心中的怒火简直要喷薄而出,但是他又怕吓着妹妹,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无奈得问道: “小小,以后遇见这种事情,一定要跟我们说,高信恭不会护着你,哥哥一定会护着你,而且你这样子,若是被爹爹知道了,那就真的要完蛋了。” 小小怯生生地看着萧涵,说道: “哥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算了吧。” “你的性子别老是这么软,该出手时就出手,行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 以后你离高木铮远远地,不要在给他任何机会!”萧涵冷冷地说道。 小小看着哥哥,心中本想说:就算我给他机会,他也不想要我啊。 不过看着她哥哥凶残的样子,小小仔细地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种话说出来就是讨打的…… 萧涵离开后,小小仔细地想了想,反正三国会议她也不想看,既然这样子,那她不如带着书文出去转一转,趁她爹娘都在忙,哥哥也不在身边,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听说江南的风景极为不错,看来可以去江南转一转。 虽然这样的做法有些怂,但是,她本来就很怂,所以也无所谓啦! 这个提议申请上去之后,萧涵表示了赞同,在萧涵的大力促进之下,小小和书文得到审批,可以去江南玩一玩不过必须带上沈风闻。 沈风闻是沈晟的儿子,比小小年长两岁,也是一枚大好青年,加之常年在军中训练,身手十分矫健。 而且沈风闻对小小极好,从小就当妹妹养着,小小跟沈风闻还是比较亲的,带上沈风闻出去,小小还是可以接受的。 三天后,沈风闻带着小小和书文南下江南,彻底远离天澜京城这一片繁华热闹的城市。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出京城,小小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空了一大块,空落落的,十分难受的,但是要说具体难受在哪里,她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小小,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沈风闻看着小小这幅样子,顿时就心疼了。 “沈哥哥,我心里有些难受。”小小说道,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心脏,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难道是因为要离开自己的爹娘? 不会啊,她离开爹娘的次数不少啊,而且很多都是出远门的,也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的。 除了那个,那只有一个人了,高木铮。 小时候喜欢的人,被欺负惨了,又过了十年,她都以为自己对他不会有所感觉了呢,结果现在一出城,就各种难受。 萧晴啊,你是有多怂啊! 小小在心中无限地鄙视自己! 沈风闻大概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喜欢高木铮,但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啊,高木铮虽然是一个人才,但是一个不喜欢她的人,又何必这样执拗呢? 天下间想要喜欢她的人,还少吗? “没事的,我们出去散散心,指不定回来就好了。”沈风闻说道。 小小点点头,看着身后的城门越来越远,小小渐渐沉默了下去。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前方,她真的是去散心的吗? 为什么她一出来心就仿佛落在了京城。 小小缓缓闭上眼睛,妈的,她还真是怂啊,被人家欺负成这个样子,还要喜欢人家! 就算平时掩饰地再好,一见面,所有的伪装都分崩离析,露出她心底最真实的自己,由不得她有半点的逃避。 关键是,现在的高木铮,长得也太好看了一点…… 线条分明的瑞凤眼,漆黑的眸色,仔细瞧着又有几丝潋滟的幽蓝光,刀削斧凿的面容轮廓,高挺的鼻梁,微微抿着的嘴唇,似乎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跳跃,只一眼,她便丢盔弃甲地移开了视线。 生怕下一秒就直接扑上去了,她的态度与其说是冷淡,不如说是出于惊艳的逃避,你瞧瞧,她就是这么怂。 来到一家客栈,沈风闻叫小小下去,小小从窗户中探出脑袋来,说道: “沈哥哥,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不想去江南了。” 沈风闻微微一愣,他上前,认真的询问道: “小小,你想好了吗?京城中有伤害过你的人,你真的要回去面对那些吗?虽然那样子可以让你稍稍坚强一些,但是沈哥哥并不像小小那么坚强,你只要待在我们身边,做一个乖巧的妹妹就好了。” 沈风闻是温柔的,他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然后将她抱住,给她安慰。 小小突然就有了面对高木铮的勇气,她点点头,说道: “沈哥哥,我觉得为了一个人逃避一座城,实在是太弱了……爹爹还有娘亲以及哥哥会失望的。” 沈风闻摇摇头,说道: “他们只是希望你开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第两百八十三章 你把我说地跟一个色鬼一样 第两百八十三章 你把我说地跟一个色鬼一样 小小听到这话,顿时扬起一个笑容,说道: “我很开心啊,以我的性子能够做出这个决定,沈哥哥应该支持我才对。” 沈风闻看着小小,半晌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 “小小,就算要回京城,也要等天亮了,夜路太危险,我不放心。”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小小的性格自然是乖顺地选择了顺从,下了马车,然后跟着沈风闻进了客栈。 而此时的京城,驿馆内,高信恭一家人正在吃饭,然后就听到一则消息传了过来:小小在这段时间要去江南玩,今天已经走了。 正在吃饭云淡风轻的高木铮脸色瞬间沉了一个彻底。 高信恭望过去,抱以一个活该的眼神,然后继续和云语吃饭。 云语记不清小小的样貌,但是知道小小是一个十分乖巧的小女孩,先是担心了一番她的安危,不过想到萧裴琛这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涉险,也就随她去了。 至于高木铮,云语从来都是放养式教育的。 继续吃了两口饭,高木铮便放下了筷子,说是吃不下了,高信恭又丢过去一个活该的神色,没有错,四十多岁的高信恭就是这么地幼稚。 高木铮走出餐厅,院子里柔和的夜风却少有地让他觉得烦躁,上一次见面后,小小便再也没有来找过他,当然她本来就不需要来找他,以前粘着他,不过是因为大家年纪小罢了,现在小小也及笄了,总不能一直粘着他吧。 道理他都懂,但是就是不爽。 高木铮走出院子,走上繁华的街道,天澜的夜市十分地繁华,叫卖声络绎不绝,高木铮走在大街上,看着这一切都觉得有些失色。 想起那天在城门口的小小,鹅黄色的长裙很衬她的肤色,一双眼睛笑的眉眼弯弯小巧的鼻子,以及扬起的唇角,还有那一身温暖的气质,小小和小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两样,一看就是一个乖女孩。 不会闹,更不会一定要你给予多少的关注,她一直默默地站在一边,其实一直无法平静的是他自己,他没有办法忽视小小对他的吸引力…… 却因要将这份不平静落在小小的头上。 不过也好,小时候被欺负过了,现在不来也好,天澜有疼爱她的父母和哥哥,没有人敢动她。 高木铮突然停下脚步,他为什么会这么地去揣摩小小的心思和内心的想法,他不是一直都嫌弃小小烦的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这样用力地去想,甚至想着就算她不喜欢自己,也是一桩好事? 他喜欢小小? 高木铮一愣,他喜欢小小?!!!! 好像……真的……是这样的…… 从小到大都是小小喜欢他,虽然近十年没有过她的消息,但是一见面,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小小对他若有若无的针对,若不是不喜欢他,何必又这么针对? 高木铮的记性不错,仔细努力地去想。 要说小时候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吧,而且那些人虽然在言语上羞辱小小,但是他都一一教训过了,本想让他们给小小道歉,但是小小走的实在是匆忙,他都来不及道别。 除去言语上的羞辱,他们并没有对小小有其他方面的欺负,他平日虽然对小小有所忽视,但是要算上欺负,也只是叫她不要跟着自己罢了…… 所以,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吗? 高木铮仔细地想,还真没有,他爹很宠小小,更加不会让小小受委屈,他娘亲光明磊落,从来干不出欺负小孩子这种事情。 排除这些原因之后,小小针对他的原因,除了喜欢他,并没有其他原因可供选择了。 所以这次离开江南,也是因为他在这里,她羞于面对他,所以才想迫切地离开吗? 想到这里,高木铮的心情仿佛就像是拨开云雾见天日,所有的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眉梢染上笑意,现这件事情显然让高木铮很是愉悦,一种从心里散而出的开心让他整个人都容光焕了。 只是小小现在对他的喜欢恐怕都隐晦地藏在心底了,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现,但是他对小小的喜欢,他很清楚。 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或许仅仅只是城门口的那惊鸿一瞥吧。 继续逛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高木铮转身回了驿馆,回到房间,就看到他爹坐在桌子旁,正在优雅地喝着茶,近些年他爹为了活久一点,已经很少喝酒了,说是至少要活到送他娘走来着,否则留他娘一人在这个世上不太放心。 “爹。”高木铮坐在椅子上,高信恭推过来一杯茶。 高木铮刚喝下茶,还不等咽下去,就听到高信恭悠悠地问道: “喜欢小小,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吧?” 高木铮差点呛到,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高信恭说道: “爹爹还请放心,这件事情儿子自有想法,您就不用管了,您只要好好看着娘亲就好了。” 高木铮是真的很怕高信恭突然插手,这就很麻烦了。 “你还想我插手,你想得太美了。”高信恭严肃地说道。 高木铮:“……” “不管你对小小是怎么样的想法,但是如果你要伤害了小小,你就会知道萧裴琛当年是怎么跟你爹在一起打仗的,千万别仗着一个姑娘喜欢你,你就当一个渣人。”高信恭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飘走了。 高木铮看着夜空中的繁星,手指轻轻地在手背上点着,小小去江南了,但是他必须要等到三国会议结束后才能分得出身,这段时间的话,还是让人去看着小小吧。 高木铮低头朝着院外走去,低声地喊道: “高肃。” 寂静的院子突然响起一阵破风声,高木铮的面前便跪了一个黑衣的男人。 “主子。”男人恭敬地说道。 “恩,去跟着小小,沿途保护她,然后向我汇报。”高木铮淡淡地说道。 既然他已经明确自己的想法,那么就断然不可能放小小离开了,她的性子那么软,讲几句好听的话,应该能够减弱她的针对才是。 夜色渐渐消退,当破晓的光撕裂黑暗,整片大地也被光明所笼罩。 小小和沈风闻起身回京城。 好在他们走的也不是很远,下午便能到了。 对于小小要回去这个决定,书文先是心疼,然后便是反对,或许是小小的性格太好,所以才是书文的性格越来越辣,对于小小的一切,她都像是一只要护住鸡崽的母鸡一样。 “小姐,您就应该去江南走一走!万一能够遇见比高木铮还要好看的男人呢?传闻江南文风郁郁,俊男才子一抓一大把,你又何必再高木铮身上浪费时间?” 小小坐在车厢的椅子上,弱弱地说道: “书文,你把我说地跟一个色鬼一样,这样子真的没有关系的吗?” “小姐,当初你不就是看高木铮长得好看才喜欢他的吗?” “那不是的,你没有看见高木铮独当一面的时候,那时候云姨和高叔叔自顾不暇,高木铮一个人让一群人闭嘴的画面,还是很吸引人的。”小小甜甜地说道。 或许一开始的确是因为高木铮长得好看,但是之后高木铮所表现出来的担当和稳重,这才一个六岁的孩子就有那份气度,她当时就觉得想上去跪舔来着。 她对高木铮的喜欢差不多是始于容颜,陷于才华,忠于人品,止于失望。 可是谁又知道,死灰复燃这种事情在她身上分分钟生呢,心动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不过前段时间她那么怼高木铮,一直叫他木铮弟弟,他不会记仇吧? 小小不禁陷入了沉思。 下午的时候,小小终于回到了京城,第一件事情先回家报道,但是萧裴琛和叶婉兮都不在,她哥哥也不在。 小小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书文现在正在给她整理床铺,小小想着要不要现在去找高木铮呢? 毕竟自己的这个做法,真的是很弱鸡的啊! 要是被爹娘还有哥哥知道了,指不定要狗带的啊! 趁现在,谁也不知道,去找一找高木铮,就算被他羞辱了,她也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生的样子。 小小觉得自己的主意真是棒呆! 于是小小就朝着驿馆的方向如疯狗一般地跑了。 此时的一贯内,高肃向高木铮汇报了小小的行踪。 “你说她突然回来了,为什么突然回来了?”高木铮蹙着眉头问道。 “回主子,听闻萧涵最近在给萧晴郡主物色夫君。”高肃说道。 高肃瞬间感觉到一股杀意。 他低垂着脑袋,不看去看高木铮,主子们的纠葛,他们还是不要过问为好。 “他都物色了谁?”高木铮声音阴沉地问道。 “听、听闻青泷的太子宁楚……也来了。”高肃硬着头皮说道,如今三国鼎立,相互合作,谁也没有办法动战争,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好在三国现在的领导人关系错综复杂,但是也好得很,进几十年是绝对不可能生战争。 而下一任的领导人,三国也是极力地让他们交好,每年的三国会议正是让大家打好关系的一个大平台。 宁楚,那是和萧睿差不多的地位,如果不是他五叔叔的儿子才不到十岁,这次他也应该来的。 “知道了,下去吧。”高木铮淡淡地说道,不过片刻的时间,他便已经将情绪都管理好了。 高肃再次隐入暗处,而此时他才现,自己的后背,竟然已经全部被冷汗给打湿了! 看来,来到天澜之后,小王爷的情绪真是越来越不稳定了啊。 第两百八十四章 因为我洗心革面了 第两百八十四章 因为我洗心革面了 不对,或许应该说,当小王爷遇见了萧晴郡主的事情,喜怒不形于色的小王爷就变得情绪起伏严重了! 而小小这边,一路来到驿馆,但是走到门口,又有点怯弱,她毕竟是一个姑娘家来着……小时候那么追着高木铮,可以说是年少无知,但是现在呢? 小小突然想起她老母亲说的一句话:姑娘你还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 小小觉得这句话拿来当借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于是开开心心地走进驿馆,还不等她两只脚都踏进去,高木铮的身影就出现在她面前。 原本打算跨进去的左脚,又弱弱地缩了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小小觉得高木铮非常不好惹的样子,她还是暂时……不要去惹他好了。 于是小小怯怯地问道: “云姨在吗?” 高木铮眼中升起不露声色地希冀也在小小的这一句话中消散殆尽,他冷冷地睨着小小,说道: “我爹娘还有你爹娘去郊游了,你不知道吗?” 小小一愣,竟然……去郊游了吗? 所以,就是趁着她出去,还有她哥哥忙于京城护卫,就出去吃香的喝辣的,浪浪浪吗? 哇擦!太过分了哦!!! 而高木铮看着小小呆呆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啊,你小时候粘着我的劲儿去哪里了哦! “你要进去等,还是回去?”高木铮冷冷地问道。 小小不敢看着高木铮,尤其是当高木铮的语气这么冰冷的时候,她连退了三步,离得高木铮稍稍远一些,她才觉得呼吸稍微顺畅一些。 “我、我还是回去好了。” 小小刚准备转身走,高木铮却提前一把抓住小小的手臂,将她一把拉了回来。 小小惊恐地看着高木铮,她、她、她哪里惹到他了吗?没有啊,她这次连“木铮弟弟”这个称呼都没有说,又双叒叕哪里惹到高木铮了吗? 哦豁,她哥哥不在旁边,又打不过高木铮,要不求他? 小小的内心戏很足,但是在高木铮的眼中,只看见了小小那惊恐的眼神。 高木铮心中一沉,所以,是已经抗拒他到了避之如蛇蚁的地步了吗? “萧晴。”高木铮喊道。 小小听到这两个字,从脊背处升起一股凉意。 大爷,你想说什么? 我跪下说好不好? “哈?”小小一张脸吓得惨白,高木铮的气势实在是太有压迫性,看着她的眼神直逼人心,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捏碎了一般。 “你很怕我?”高木铮问道。 “没有啊……你别那么凶地对我……”小小小心翼翼地说道,因为平日她素来笑脸示人,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大家对她的态度也很是温和,哪有像高木铮这样,看着她的时候,狂风骤雨的。 “我对你很凶?”高木铮挑眉,他在生气什么,她是一点都不知道吗? 高木铮看了看天色,说道: “时间不早了,咱们的爹娘今天是肯定不会回来了,我爹说会在庄园中住几天,你哥哥最近忙于京城的护卫,我带你去吃饭。” 铺垫了那么多,高小王爷竟然就是为了想要名正言顺地带小小去吃饭…… 真是闷骚地不行啊。 坐在酒楼的包厢内,高木铮拿着茶杯喝茶,一举一动美妙地让人沉醉。 小小却不敢看,现在心中着急啊,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吃饭该怎么表现最得体啊?请求援助啊!!! “这里的菜我不是很了解,你来点吧。”高木铮淡淡地说道。 小小忙不迭失地点点头,她在天澜从小长到大,自然是十分了解,快地爆出了几道菜名,然后对着小二说道: “鱼里面多放一些生姜把腥味去掉,端上来的时候记得把生姜去掉,另外汤里不要放葱。” 高木铮喝茶的手微微一顿,这些都是他吃饭的喜欢,鱼不能有一点腥味,生姜不能端上桌,不喜欢吃葱…… 她一直都记得吗?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他平日里也没有表现地很明显,若是在外吃饭,更是客随主便,不会去挑,但是小小竟然都知道。 唇角微微上扬,手中味道寡淡的茶水显得有滋有味了起来。 小二领了命下去准备,小小坐在椅子上,有些坐立难安,索性就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刚刚接到消息,你哥哥今端要带人去把城外的一个土匪窝给端了,你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所以叫我看着你。”高木铮放下手中的茶杯,镇定自若地说道。 而正在准备剿匪的萧涵打了一个喷嚏,有些奇怪地看向四周,是谁在念着他吗? 至于小小,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便是好笑,她哥哥会把自己托付给高木铮? 别闹了好不好! 她哥哥现在应该最讨厌自己和高木铮有交集!这个显然不是她哥哥说的,那就是高木铮自己编的!? 嗳?他编这个干什么?是想和自己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吗? 她曾经看到过她爹爹给娘亲摆放了一屋子的花,好看地不行,她娘亲当时哭地连妆都花了…… 怎么办,有点小期待呢?! 于是小小先是惊讶地看了高木铮一眼,然后有些犹豫地说道: “今晚我是去驿馆还是你来王府?” “自然是跟我去驿馆。”王府可不是他的天下,在驿馆中,就算萧涵找过来了,他还是有办法留下小小的。 “哦,好哒。”小小顺从地说道。 高木铮看着小小乖巧的样子,有一种想要揉一揉她脑袋的冲动,但是他在心中警告自己,不准操之过急,要慢慢来,尤其是小小性格这么没有攻击力的女孩子,最适合的应该是细水静流,一点一点地渗透进她的生活之中。 晚饭大家吃地都很愉快,繁华的夜市,小小给高木铮买了几件京城的特有糕点,让店家一份一份小心地包好,然后笑盈盈地付了钱。 高木铮站在一旁,看着小小的侧脸,这才十年,她就已经长得这么令他垂涎了,那么现在,由他来追逐她好了。 “木铮!我买好了!”小小手中拎着三包糕点,小小一张脸红扑扑的,双眸亮地如水洗一般,看着他,笑着说道,甚至连称呼叫的都是“木铮”。 高木铮心中一动,顺手将糕点接下,本想去牵她的手,想了想,还是没有出手,有点是机会,不要吓着她才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上的人越来越多,高木铮不得不频频地看小小,当一队小孩子冲过,一把冲散了两之前,高木铮突然无比精准地抓住小小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到身边,然后脸色低沉地看着从一一从眼前跑过的小孩子。 小小感觉高木铮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好像要将她的手腕都捏碎一样……小小手腕疼,但是高木铮的表情实在是太冷峻,小小怕她一说高木铮反倒抓地她更紧了。 小孩子过去之后,高木铮拉着小小直接朝着驿馆走路,街上人太杂乱,高木铮自认为自己没有办法控制那么多人,索性就将小小带到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去。 一路拽着小小来到稍微安静点的地方,小小感觉自己要疼哭了,但是高木铮走的真的好快啊,他是怎样啊…… “木铮……木铮……”小小还是软软地唤高木铮,但是高木铮一点都不为所动。 小小咬了咬牙,喊道: “高木铮!” 高木铮的步伐一顿,停下身来,转头看着小小。 小小被他这么一看,好不容易起来的气势顿时就又下去了,她的性格本来就软,人家一凶,她就要跪。 “你轻一点……”小小弱弱地说道。 高木铮看着他捏着小小的手腕,微微松了一点,就看到手腕都已经青了……青了…… 高木铮的脸又阴沉了下去,他有那么大力吗?! “你别那么用力地抓我,松一点就好了,现在这样就好了!”小小连忙说道。 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淡淡的歉意,仿佛自己提出了多么过分的条件一样。 高木铮心中一叹,心中多了一些无奈,若是小小真的跟了别的男人,那还不得被被人欺负死,她这种软柿子的性格,就算是被人欺负,也会忍着的吧。 于是捏着小小的手又松了几分,顺着手腕抓住了小小的手掌,小小下意识地闪躲,高木铮又是一捏,小小的抵抗顿时消失殆尽,高木铮勾着唇角拉着小小的手朝着驿馆走去。 带着小小来到驿馆,在明亮的灯光下,小小手腕上的青紫显得愈明显,高木铮有些心疼。 “木铮,你来吃一下这些糕点,都很好吃的!”小小显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她的体质本来就有些敏感,有些时候明明只是轻轻碰撞了一下,就会出现青紫,而且她还特别怕疼,这让她很尴尬。 但是因为小时候备受宠爱,疼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她也就随它而去了。 看着面前的糕点,高木铮这才现,小小的态度突然转变了许多,从开始的疏远,到现在的亲近,这是因为什么? 真的把他当弟弟吗? 那他是不屑的。 高木铮别开脸去,他靠在椅子上,两条长腿交错着,双眸别有深意地打量着小小。 小小拿着糕点的手微微一抖,小心翼翼地缩了缩肩膀,问道: “怎么了嘛?这些都是很好吃的糕点哦,你在南盛都吃不到的。” “之前在城门口对我冷漠并且视而不见,你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高木铮开门见山,和小小讲话不能太拐弯抹角。 小小方下手中的糕点,努力地想了一个理由:“我……洗心革面了。” 高木铮:“……”他第一次听到洗心革面这个词还能这样用,真是涨姿势了。 第两百八十五章 那啥……吃过了吗? 第两百八十五章 那啥……吃过了吗? 小小一张脸粉扑扑的,看着他的眼睛都含着水,高木铮一看,就心软了。 “恩,这个理由可以接受。”他这样说道。 小小脸上一喜,立刻递上糕点,笑眯眯地说道: “那你尝一下这个吧,很好吃的!” 谁又能够拒绝此刻的小小,高木铮接过糕点,放入口中,味道的确不错,但是作为从小就锦衣玉食的高木铮来说,也仅仅是味道不错罢了。 如若不是小小递过来的,他才不会吃。 “好吃吗?”小小问道,看着他的眼神像是一个求夸奖的小孩子。 “恩,好吃。”高木铮从位置上站起来,拿来一块热毛巾,将小小手上的糕点碎渣擦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小小表示已经被撩地不省人事。 高木铮将糕点都放在一边,对着小小说道: “你的房间在左边的第三间。” “那你的房间呢!”小小连忙问道。 “在你房间的右边。”高木铮说道。 小小脸上露出喜色,心中想到,好在自己刚才承认了错误,现在高木铮果然和颜悦色了许多。 小小洗漱后,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心中甜滋滋的,不过一转眼,她就想到在家中的书文…… 以书文的尿性,现在可能已经杀过来了…… 有一种要完蛋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门口响起脚步声,脚步声冲过她的房间,跑到隔壁高木铮的房间。 然后她就听到隔壁响起开门以及高木铮隐隐约约的声音。 小小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哪里露在外面后,连忙打开了房间。 高木铮和他的下属刚好从门口经过,然后下属就看到了小小果然在主子这里,心中便是一个咯噔,主子啊,你好大的胆子啊!在天澜你都干把人家郡主弄到驿馆里,还真是令人……敬佩啊! 高木铮转头看着小小,小小一身白色的里衣,将她的身材勾勒地玲珑有致,长散在身后,一双眼睛担忧地看着他,绯色的嘴唇微微长着,高木铮都感觉自己都能看见小小那灵活的小舌。 于是,他才看了一眼就起了反应。 有些狼狈地别开眼去,高木铮表情有些僵硬地说道: “你去睡吧,我去看看生了什么。” 其实生了什么自己的人都已经说了,不想让小小担心,所以他才没有说。 但是小小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她听到高木铮说这话,就知道高木铮并不想她知道书文已经找过了,于是她十分乖巧地点点头,说道: “好,不过你要快点回来,我有点害怕。” 住在这里的人本来就只有她和木铮,而至于高木铮的弟弟,小小听说他也跟几个小伙伴出去浪了。 一家子的人都出去了,自然是要留着一个人看门的,高木铮不想出去玩,京城之中的确有很多事情要来他处理,留在京城也是好的。 故而驿馆之中在这一片住这的人也唯有高木铮,现在小小来了,高木铮一走,她就变成唯一住在这里的人了。 书文的脾气她知道,名字看起来文静,其实脾气暴地不行,尤其是遇见了自己的事情,分分钟连环炸,生怕炸地不够热烈。 如果这样下去,可能一整个晚上都要耗在这里了。 小小担忧地看着高木铮,高木铮的喉结滚了滚,说道: “好,我一定早去早回,小小不要害怕。” 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小小点点头,目送着高木铮离开了这里。 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结果还不等她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身嘶哑的声音: “你和高木铮是什么关系?” 小小感觉到抵在自己腰间的匕,似乎要往她肉里捅的征兆。 小小要哭了,她就说她会害怕的。 “我们……” 小小吞了吞口水,还不等她说话,这人便径直朝着她扑了过来,高大的身子直接把她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下。 小小一脸懵逼,这算什么? 匕落在一旁,小小悲催地想着,所以他不是想要用匕捅死她,是想要压死她是不是? 哦豁,真是太阴险狡诈了! 然而,空气中渐渐传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小小在军营中呆的时间不短,对于血腥味也是颇为敏感。 所以,这个人不是想要压死她,而是晕过去了?!! 哇,这个刺客未免太弱鸡了一些!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男人推开,小小看着自己衣服上明显的血色,扶着额头,很是无奈,她这里没有衣服可以换啊。 小小低头看着躺在上的人,因为蒙着面,根本看不出他的五官,但是唯一裸露在外的眼睛,睫毛竟然长地吓人! 真是让人羡慕! 伸手将男人的面巾扯去,小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高木铮还要好看的男人?! 此刻的他狼狈不堪,但是这样躺着,搭配着精致无比的五官,竟然有一种罪孽的诱人味道,小小有一定想要去把自己的画板拿过来,好想画下来啊!!! 小小蹲下身来,或许是因为面前的男子长得实在是太好看,好看的人就算是当刺客也有人扑上去给他杀来着。 但是小小还没有花痴到这个地步,从一开始的惊艳到后来的警惕,小小仔细地打量着这人,准备到时候去问一问高木铮。 然而,就在小小打量男人的时候,男人紧闭的双眸突然一下睁开了。 小小吓得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而且还不露声色地往后挪了两步。 男人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撕碎了一样的凶恶,小小心中颤抖,房间中寂静地可怕,小小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暖一暖场。 “那啥……吃过了吗?” 男人:“……” 小小呵呵呵地干笑,缩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男人。 “你是谁?”男人问道。 小小的眼睛一亮,哇擦!声音也级好听! 这个人算得上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就算是自己的堂哥还高木铮都比不上,这样的男人应该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吧。 “我、我是高木铮的暖场丫鬟,大兄弟,你流血了,还流了我一身。”小小弱弱地说道。 男人看着小小衣服上鲜红的血迹,在看着她的脸色,并不是那种被吓惨了的雪白色,而是带着淡淡的粉红色,柔软的五官,温暖的气质,还有举手投足间的大气,这是暖床的丫鬟? 他瞎了眼睛才会相信她胡诌的话! “你是施文瑶?”男人问道。 “哈?谁?”小小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男人看着小小的样子,就知道她的确不是施文瑶,眼中闪过失望,还以为是施文瑶呢? “高木铮真正爱的人。”男人说道。 小小听到这话,顿时就是一阵恍惚,神秘叫做高木铮真正喜欢的人? 若是他喜欢的事这个施文瑶,那么他今天对自己这样又是干什么?难道真的是她哥哥叫高木铮照顾自己? 小小甚至开始怀疑一开始笃定的事情。 她看着面前惊为天人的男人,小声地说道: “我乱讲。” 男人看着小小,突然嫣红的嘴唇一扬,他一把抓住小小的下巴,将她的脸蛋抬起与自己四目相对。 “看你这个样子,你是喜欢高木铮?” 小小盘腿坐在地上,对着男人讨好地笑道: “那你告诉我施文瑶是谁?” “在告诉你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是谁?”男人挑眉,一张脸妖冶地不行,但是还是让小小几乎要流鼻血了! 小小努力地控制自己,面前的人实在是太诱人。 “我……我是萧晴。” 男人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小小的身份竟然这样尊贵,萧晴什么人? 战神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郡主,以前听闻萧晴的性格很好,但是不曾想到,竟然是这样乖巧的一个小女孩。 长得不算是美到突破天际,五官也算得上是精致,但是她的气质让人下意识地会放下防备。 萧晴喜欢高木铮? 这个现让男人愈地兴奋,身上的伤口不断流出温热的血,这让男人有些不爽,好不容易碰见了一只好玩的小东西,竟然这么煞风景。 男人刚想说话,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张口的话便卡在了喉间。 “萧晴是吗?施文瑶是谁,我日后再告诉你。” 说完男人便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就如一开始那样来地悄无声息。 小小坐在地上,后背上一身的冷汗,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地上毕竟有些凉。 从地上站起来,小小有些茫然地看着寂静的房间。 施文瑶? 施文瑶是谁? 但是不管施文瑶是谁,这里她今晚是没有办法继续待下去了。 小小外衣,简单地披在身上,头也没有绑,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而在小小刚刚打开房间的时候,差点跟门外的人直接撞在一起。 好在那人快地往一旁一侧,这才避免了两人尴尬地撞在一起。 小小看着他,此人正是方才来叫高木铮的认。 “郡主。”来人恭敬地喊道。 小小看着他,只有他一个人,高木铮不在,显然书文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恩,高木铮还在和书文周旋吗?”小小漫不经心地问道,眼中都是淡淡的凉漠,就连表情都冷了下来。 下属不敢直视小小低垂着脑袋,自然也不曾现小小的异常,他恭敬地说道: “主子说,叫郡主先睡觉,属下会在外面守着,郡主不用担心。” 小小心中无奈地笑了笑,不是不用担心啊,因为事实已经生了。 她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了,我今晚不在这里,你带我过去吧。” 下属微微一惊,但是也不敢拒绝小小的话,只能说道: “郡主这边请。” 第两百八十六章 比高木铮还要好看! 第两百八十六章 比高木铮还要好看! 小小抬步走了出去,而等到小小走到稍微亮一点的地方,跟在一旁的下属才看到小小肚子上鲜红了一片。 下属顿时吓得肝胆俱裂,但是看着小小走的这么轻松,一点都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下属想讲话,但是小小走地越来越快,他甚至连插画的缝隙都没有。 好委屈,要哭了。 而此时的门口,书文涨红着脸,恶狠狠地瞪着高木铮,而高木铮则云淡风轻地看着书文,看这模样还以为两人讲的根本不是一个话题。 “高木铮,小姐怎么可能跟你在同一个屋檐下!你知道小姐背着你哭了多少次吗?!” 神色一直很平静的高木铮脸色突然一变,他看着书文,书文顿时被高木铮的眼神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你说,小小常常哭?因为我吗?”高木铮声线低沉地问道。 书文嘲讽地看着高木铮,说道: “不然小王爷是认为是因为谁?” 高木铮抿着唇没有说话,他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小小在他面前也从来不说她所受过的委屈,就连当年的事情,也是他追问了其他人才知道的,但是在小小的口中,他们仅仅是欺负了她而已。 这让高木铮有些生气。 “书文。”清脆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书文的视线越过高木铮的肩头看向后面走过来的小小,她头都没有束起,而且肚子上还一大片的红色的血迹。 书文一看,便直接尖叫出声: “小姐!!!” 书文直接冲到小小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看着小小的肚子几乎着急地要哭出来。 “小姐你怎么弄的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高木铮连忙转过身来,转身看着小小,果然,小小雪白的里衣上都是血,如今已经渗入衣服里,呈现出一股压抑的暗红色。 他快步走到小小身边,看着她不正常的脸色,心中顿时就是一阵狂跳。 然后他就听到小小安抚书文: “书文,你别紧张,这不是我的血,是一个人进入我的房间,差点捅死我,但是他是已经受了伤的,于是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反而还糊了我一身的血,我有些难受,我们回去吧。” “怎么回事?”高木铮深深地看着小小,一双漆黑的眼睛泛出潋滟的幽蓝色。 小小看着高木铮,想到方才的小帅哥,啧啧,小帅哥那张脸,简直就是老天的救赎啊,为什么会有人长成那个样子,真是罪过罪过。 小小笑地灿烂,看着高木铮说道: “你们前脚走,后脚就有人进了我的房间,还拿匕捅着我,我没有受伤,就是有些吓着了,现在要回去洗个澡。” 她笑起来的样子仿佛全世界的阴暗都要让路,高木铮看的一晃神,小小便被书文直接拉了过去。 书文可不会像小小那么客气温柔,她直接冷言嘲讽道: “小王爷,我想我家郡主还是待在自己家里比较好,毕竟不会有不开眼的人突然拿匕威胁郡主,您这里郡主可能水土不服。” 高木铮根本不理会书文,书文这种人,在高木铮的眼中就是一个大写的幼稚,倒是小小,她太乖巧,反倒是有一种让他有些时候无奈至极。 “小小,那人的样子,你可有看见?”高木铮冷静地问道。 正是这份冷静,差点让书文又炸了,她觉得自家小姐真是不值得对这个人好! 还是小小按下了书文的手让她冷静,现在高木铮的处理办法的确是最好的,小小想了想,说道: “回头我把他画出来,在送来给你,可好?” “恩。”高木铮点点头,小小能够画出来那就最好不过了,想起小时候他们两人一起学画,后来他回到南盛,再也没有像云语那样的师傅来教他,这方面也就荒废下来了。 倒是小小,看来一直都有在坚持着练,小时候有些静不下来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出落地这么亭亭玉立了。 高木铮很想把小小留下来,但是的确如书文所说,这里已经不太安全了,他无所谓,他本就是在旋涡的中心,但是小小不行,她不能卷进来。 小小上了马车,高木铮看着她离开后,脸色阴沉: “去查。” 下属连忙领了命下去,主子对于萧晴郡主的事情一向很看重,这次如果查不到可能要完啊! 小小跟着书文回去的路上,书文看着闭目休息的小小各种欲言又止。 比如什么,你为什么会在高木铮哪里?高木铮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你们和好了吗? 书文想问的问题可以绕地球一圈,奈何她家小姐安静地不行,这让她很是焦虑啊。 “书文,哥哥今天去剿匪了吗?”小小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恩,少将军今晚去剿匪了,否则我一定会带上少将军,把小姐抢回来的!”小小愤愤不平的说道。 小小微微一笑,拍了拍书文的手,说道: “书文,你不用为我担心那么多,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啊,我不会让自己太受委屈的。” “那还是会受委屈的啊!书文不想小姐受委屈!”书文认真地说道。 她是真的觉得小姐这样性格的人,与人为善,很少会对人脾气,为什么还要受委屈啊! “人哪有不受委屈的啊。”小小哭笑不得地说道,书文还真是霸道啊。 “可是我就是不希望小姐受委屈。” 小小笑了笑,也当做一个笑话过去了,然而当日后她受委屈到快要死的时候,她才明白,书文的这个愿望,真是美好地令她都不敢亵渎啊。 回到王府之中,王府之中灯火通明,虽然没有人,但是却有一种十分闹热的感觉。 书文让人给小小准备了热的洗澡水。 小小洗完澡后,就进入自己的画室开始画画,今晚的男人她要尽快画出来,毕竟人家长成那副颜色,如果不是一个大角色,还真是对不起他那张脸。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过,丢在地上的画稿也越来越多,她的功力毕竟不敌自己的娘亲,只看了那么一点时间,就想要把那人完全画出来,这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但是她从来都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一点一点地修改,一次一次地重来,当书文走进房间的时候,满地的稿纸让她吓了一跳,当看到小小还在画架前画画的时候,书文的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蹙。 “小姐,你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吗?” “快画好了。”小小手在画纸上飞快地画着,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努力,小小勉强画出了让自己稍稍满意的画作。 书文看着小小认真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将参汤放在一旁,开始收拾起了地面,而那些所谓被小小丢弃的画作,书文看到了几幅画,眼中不受控制地闪现惊艳的神色, 那个刺客,竟然长成这个样子?!!! 一刻钟之后,小小终于停笔,她舒了一口气,画纸上的男人像极了一只妖孽,望着她的视线更是万种风情。 “小姐过来喝参汤吧。”书文看小小停笔了,也知道她已经画好了,小小的眼睛底下一大片的乌青,看来昨晚真的累着了。 “恩,等这幅画干了,就给木铮送过去。”小小揉了揉太阳穴,熬夜画画的时候感觉还行,但是一画完就感觉身体被掏空…… “好的。”书文打开参汤的盖子递给小小,自己则走到画稿面前,她是真的好奇小姐究竟会画出什么样的一幅画。然而,当她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她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画稿的色调有些暗,男人露出一张脸,狭长的丹凤眼,眉梢微微挑起,略显棕色的眼睛中的情绪似笑非笑,让人觉得他有些玩世不恭,但是想着,这样的人,就算玩世不恭也是有资本的啊。 白皙的肌肤,绯色的嘴唇,唇角微微扬起,脸颊上有一刻矜持的黑痣,让他的气质更加显得妖孽盎然。 这样的男人…… 比高木铮还要好看!!!! 书文转头看着正在喝参汤的小小,心中突然觉得,小姐喜欢美地东西,这个男人那么漂亮,要不让小姐喜欢这个人好了,不要高木铮了。 小小喝完了参汤,已经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困意源源不断地袭来,她擦了擦脸,然后把身上沾染上颜料的地方洗去,衣服也换好后,直接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书文等到画干了,亲自拿着画作送去给高木铮,本想借机嘲讽高木铮,结果高木铮根本不在这里,这让书文有些无奈。 将画作交出去之后,书文便走了,她还没有变态到要坐在这里等着高木铮回来,然后嘲讽他一顿。 更何况,她回去还要看着小姐呢! 过了一会儿,高木铮从外面回来,下属刚好把画稿递给高木铮。 高木铮打开画稿,画稿上的男人让他蹙起了眉头,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要么是易容,要么是从未出来见人过。 男人的样貌很好记,长成这样的男人,想让人忘了都难。 看得出来,小小的画工这些年已经是炉火纯青了,但是想到她那么认真地画着另外一个男人,高木铮就觉得不爽。 将画稿随意地丢给下属,让他们去查这个男人的身份,便抬步朝着里面走去。 下属们打开画稿,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是,厉害了,我的哥。 但是这个人…… 长成这个样子,但是他们却半点音讯都没有的人,身份也是不简单啊。 下属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认命地派人去查了,这是关乎萧晴郡主的事情啊,他们还真是没有看见过主子对谁这样上心过呢! 就算是那一位,又何曾受到过主子这样不冷静的对待呢? 第两百八十七章 小小这么念着高木铮 第两百八十七章 小小这么念着高木铮 小小一觉睡到了傍晚边,等到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安静的房间,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寂寥感。 用力地揉了揉眉心,小小从床上爬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床边,本想喝一口水的,结果水壶中一滴水都没有。 小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水杯重新放回到桌子上,对着门外喊道: “书文?书文?” 以往书文都会在门口候着的,这次怎么不在呢? 小小心中疑惑,当打开房门的时候,外面完全陌生的情景让她有一种还置身梦境的感觉。 她们家,彻底重新装修了吗? 小小转身朝着房内望去,现这间房间也只是刚好和自己的房间有点相似,并不是完全一样的,心中升起一股无比诡异的感觉,小小咽了一口口水,颇有些狼狈地喊道: “书文?”无人回应,小小抿了抿唇,再次叫道,“哥哥?哥哥?” 从走廊拐角突然走出来一个男人,小小立刻朝着右边望去,男人诧异于小小的敏锐,小小则惊讶于面前这个男人。 竟然是昨晚的那个男人?!!!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不应该说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忍不住想要逃开,但是这里显然就是这个男人的地盘,她能逃到哪里去呢?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她哥哥应该早就回来了,书文在中午的时候就会过来看一看她,如果她是中午后才被绑到这里的,书文差不多也在这个时候该去叫她了。 如果在中午之前就已经来到这里了,这就意味着, 书文他们找了两个时辰,都没有找到她。 小小揉了揉眉心,这就有点尴尬了。 她可能被下了药,现在脑袋还有些迷糊。 “你叫小小是吗?”男人笑着看着她,但是小小却觉得自己被一条毒蛇死死地盯住了一样,这样的感觉,她真的感觉后背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恩。”她软软地应道。 男人看到小小的态度,心中顿时觉得很开心,这种毫无进攻力的姑娘,真是让人不受控制地受吸引啊。 “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事情吗?”男人双手抱胸,斜靠在墙壁上,笑眯眯地看着小小。 “你是说,要跟我说施文瑶的事情吗?”小小看着男人,认真地问道。 她认真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像是一只朝着他招手的小绵羊,恨不得一口将她吃下!哪有这样乖巧顺从的猎物呢? “对啊。”男人笑着说道。 男人笑的一瞬间,小小都感觉这一片的空间都明亮了许多。 这个男人如果不这么危险,绝对是万人迷中的战斗机啊。 “那你说吧。”小小说道。 “唔,在此之前,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比如我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高木铮现在有没有在找你呢?” 男人说话的时候,脸颊上的黑痣看起来性感地不行,加上他略带沙哑的慵懒声音,每一个动作都是一副完美的画作。 小小叹了一口气,如果让她娘亲知道了这号人,现在指不定已经弄出多少副画来了。 男人看到小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叹了一口气,这让男人很是好奇,这个姑娘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但是心里想的什么,他还真是不知道啊。 “你叹什么气?” 小小抬头看着男人,咬了咬嘴唇,问道: “那啥,你最近有空吗?我的母上大人是一个热爱画画的女人,但是对于人像,除了我爹爹和我哥,她只画美男,她一直抱怨最近都没有好看的小鲜肉了,我看你就很不错啊,有没有兴趣去让我母上大人为你作画一幅啊。” 男人绝对猜不到小小叹了一口气的原因,竟然是想要邀请他去给叶婉兮作画。 传闻中天澜三王妃的一手画工出神入化,但是却少有人能够见到她的画,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更何况,他的确没有那个兴趣去给叶婉兮画,更何况……他其实有看见那幅画。 不知道叶婉兮画的如何,但是小小是叶婉兮教出来的,想来也不会相差太多。 的确是一副出神入化的画,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风格,但是的确是令人惊艳,难以想象面前这个姑娘,竟然有这样的一手。 “恩,没空。”男人淡淡地回到。 小小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娘亲最喜欢美男了。” 男人:“……”传闻三王妃和三王爷极其恩爱,所以,三王妃的一个兴趣爱好是男宠? 那真是了不得了。 “额,那你说一说施文瑶是谁吧。”小小怯怯地看着男人,说道。 男人看着小小这幅样子,就很有蹂躏的冲动,他刚想捞过小小,小小就蹭地一下躲到了一旁。 男人的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如果小小真的是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那是一件多么无趣的事情啊! 感情在这副软软的外表下,身手也不错啊! 这样就有意思多了。 “阎主,萧涵找过来了。”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旁,半跪的姿态,语气恭恭敬敬,恨不得直接趴在地上。 而小小听到萧涵的名字,眼前顿时就是一亮,还是她哥哥靠谱啊!!! “恩,知道了,下去吧。”男人手指轻轻点着手肘,不愧是天澜炙手可热的少将军啊,还是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竟然来的这样快呢。 男人转头看着小小,看着她一双眼睛亮地仿若缀着漫天的繁星,亮地让他都只能注视。 但是小小是一个很敏锐的人,她一感觉到男人在看着她,立刻就低下了头,漫天的星辰也被瞬间遮入乌云之中。 男人心中有些不满。 “那啥,我哥哥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哟……”小小弱弱地提议道。 “施文瑶是高木铮爱的女人,而且一直住在高木铮的府邸之中,高木铮保护地极为周全,根本不允许别人接近半分,是他内定的王妃。”男人平静的话,在小小的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炸开,炸得她体无完肤。 都说女人是极为容易自我陶醉的一种生物,但是她竟然误会成高木铮喜欢自己,那就,真的很尴尬了啊…… 小小并不想高木铮知道自己误会他这个了,毕竟高木铮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他对她的任何兴趣。 没有亲吻这等明显的表现,就连牵手都没有。 小小有些羞愧,为什么她会感觉到高木铮喜欢自己呢? 他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自己的啊…… 还真的以为时间过去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也会变化呢。 或许喜欢会变得更加喜欢,但是讨厌往往不会变成喜欢啊…… 高木铮对她,或许是从讨厌变得无感。 而自己在城门口当众叫他“木铮弟弟”的事情,可能是让他有些气恼了,之后的事情,也许只是逢场作戏吧。 小小吸了吸鼻子,眼睛有些酸涩。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所以这次找来的人,是她哥哥,而不是高木铮,因为他根本就不介意他不见了啊。 小小心中想法越来越多,男人看着她的表情,唇角的笑容一深再深。 男人微微俯下身来,嘴唇贴着小小的耳朵,说道: “小小,我叫阎苍,下次见啦。” 说完便慢悠悠地朝着前面走去,走过一个拐角,然后彻底消失在这一座庄园之中。 “小小!” “小姐!” 喊她名字的声音由远及近地朝她而来,小小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哥哥和书文飞快地冲过去,心中一根紧绷的弦倏地一下就断了。 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了。 狂奔而来的萧涵和书文看到小小径直地倒在他们面前,瞳孔骤然缩紧。 萧涵一把冲上前去,一把抱过小小,萧涵一抱到小小,就感觉到她浑身上下都烫地厉害。 “书文,你立刻回去叫大夫,小小烧了!”萧涵看着都快哭出来的书文,严厉地说道。 书文忙不迭失地点点头,转身快地冲了出去,翻身上马,然后疾驰而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小姐不能出事! 小小高烧不退,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念着高木铮的名字,萧涵和书文无奈地相视苦笑,高木铮究竟是给小小下了什么**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让小小这么魂牵梦萦。 书文直接拎来了太医,同时萧睿也赶了过来,小小是大家共享的小棉袄,被这么多人宠爱到大,没有恃宠而骄,而是温暖甜地不行,也只能说是萧裴琛和叶婉兮教得好。 萧睿看着床上不断喊着高木铮名字的妹妹,心中疼地不行,但是视线扫过去,根本没有高木铮这号人! 萧睿顿时就怒了,把萧涵叫出来,直接问道: “小小这么念着高木铮,你就让她这样?” 萧涵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难道还去找高木铮吗?” 萧涵将小小被非礼的事情告诉了萧睿,萧睿蹙着眉头,听完了这一切,然后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这算什么,他们宝贝的妹妹,整个皇室就这么一个小姑娘,就这样被人欺负了? 哎哟,这不能忍。 “哥,你认为我还会想要让小小和高木铮有接触吗?长痛不如短痛,更何况高木铮那个家伙看起来也不喜欢小小,小小又不愁嫁,没必要贴给别人。”萧涵不爽地说道。 萧睿点点头,作为年长萧涵五岁的哥哥,萧睿的行事风格要更加稳重和不露声色一些,他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中,暂时却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恩,听说昨晚书文是将小小从高木铮住的地方接出来的?而且还遇见了此刻,你这个哥哥是干什么吃的?”萧睿不怒自威地问道。 一说到这个,萧涵就无语了,谁他妈的知道,高木铮那个王八蛋竟然还会钻这种空档啊!!!! 第两百八十八章 预定的王妃 第两百八十八章 预定的王妃 萧睿冷眼看了萧涵一眼,十分鄙夷地说道: “那也是你没用,你正应该学一学三叔叔,他是怎么看着三婶婶的,你就怎么看着小小。” “你是说,我要跟小小一起睡觉吗?”萧涵冷艳地说道。 “你想得美,当然只能睡在门口。”萧睿说道。 萧涵:“……”你厉害喽,我无话可说喽。 小小的高烧一直不退,等到高木铮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小小了高烧,他当然知道在京城之中,萧涵比自己更加适合去找小小,他便只是派了一队人跟着萧涵,跟着他们找到了小小,然后知道小小安全了,这就够了。 而他,自然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个女里女气的男人,真是碍眼地不行啊。 “主子,现在要去看郡主吗?”高木铮的得力下属蔡文栋巴巴地问道。 实在是这段时间他早就现,自家主子是真心对萧晴郡主上心的,主子的情绪会受到萧晴郡主的影响,萧晴郡主开心,他家主子也跟着开心。 现在萧晴郡主高烧不退,主子终于回来了,自然是应该赶紧过去啊! 高木铮揉了揉眉心,这次对方极其地狡猾,他跟了这么久,才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看来这一次的领袖,已经换人了啊,是那个男人嘛? 恩,的确有几分意思。 但是小小…… 高木铮有些头疼,他昨天不应该把小小留下来的,他应该在完全安全之后才出手的,但是听到自己的下属说萧涵正在给小小物色夫君,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现在还要去吗? 高木铮很想去,但是不能去。 敌人在暗,他在明,小小不能出事,这次小小失踪只是一个警告,他们竟然有能力在王府将小小带走,萧涵不会那么蠢什么事都不做,他还是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再去看她吧。 尽管现在,他是如此地渴望将小小揽入怀中! 但是他的父亲教过他,在你可以为所欲为之前,不要让自己的女人陷入危险之中。 他的娘亲强悍地没边,父亲尚且说出如此的话,更何况小小还是一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弱女子。 “不用了。”高木铮拒绝道。 蔡文栋微微一愣,他都已经要去准备去看望萧晴郡主的东西了,主子竟然不去了?! 他有些弄不懂了,主子对萧晴郡主是什么样的心思啊,若即若离的,萧晴郡主虽然脾气极好,但是这样,任哪一个女人都没有办法接受吧! 但是高木铮已经率先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蔡文栋再也没有办法去看自家主子的表情了! 而这边,小小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总算退了,否则萧涵和萧睿站在一旁,他们还真是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萧涵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妹妹,心疼地更是无法言说。 “太子,少将军,借一步说话。” 书文守在床边看着小小,两人随着太医出去了。 “太子、少将军,郡主这次烧是因为被人灌下了一种从藤邻花中提取出来的汁液,这种汁液会让人陷入沉睡,但是对人体的伤害极小,只是药效过后势必要烧一次,郡主这次烧退了,已经无大碍了。” “藤邻花长在哪里?”萧睿蹙着眉头问道。 这种花在天澜是没有的。 “长在南盛国。”太医恭恭敬敬地说道。 萧睿和萧涵相视一眼,沉默不语。 “知道了,下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宣扬出去。” “是。” 太医们都被送了回去,书文也会医术,但是只能用来看小病小灾,稍微厉害一些的病就抓瞎了。 萧睿和萧涵走到书房,两人坐着讨论了许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谁污染,谁治理。 这是叶婉兮提出来的一个理论,意思是谁作的死,谁自己来解决。 所以还是要找高木铮,但是高木铮这个人吧,他们两人都不是很喜欢啊,奈何家中唯一这么一个妹妹竟然瞎了。 两位老哥哥真是操碎了心啊。 萧睿揉了揉眉心,对着萧涵说道: “你去把高木铮找过来吧。” 萧涵立刻表示: “哥,你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忙,京城中的安全都要我来把控的。” “小小是你亲妹妹不?”萧睿冷睨道。 萧涵:“……”竟然无言以对。 所以当萧涵十分纠结地去找高木铮的时候,高木铮已经在小小的房中了。 一旁的书文脑袋歪在一旁,已经被人给打晕了。 小小躺在床上,整个人瘦瘦地,被子都只隆起小小的一块,雪白的皮肤,看起来特别地让人心疼。 高木铮坐在床边,深深地看着小小,他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着迷地看着她,伸手将小小脸颊上的一些碎拨到一旁,手下细腻的触感让他有些流连忘返。 在小小的眉心落下一个吻,一个极为内敛又无法抑制的亲吻。 他叹了一口气,对着小小说道: “小小,在我有能力为所欲为之前,你先待在你哥哥身边,好不好?最多三年的时间我就来提亲,恩?” 明明知道小小完全听不到这话,高木铮还是自顾自地说着,有些话她不需要听到,但是必须要说出来。 此时的小小却突然哼了一声,好似在回应高木铮的话。 高木铮微微一愣,忍住想要抱起一顿猛亲的冲动,喉结用力地滚了滚,高木铮警告自己,小小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了,若是在天澜还好,但是万一小小要出去,那就很危险了。 既然那是他所必须要承担的一切,又何必让小小卷入这一场纷争之中。 高木铮缓缓地退出房间,结果在门口碰见了萧睿。 萧睿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的高木铮,尽管他的年龄最长,但是高木铮的身份地位毕竟摆在那里,而且高木铮城府极深。 看着突然从小小房中出来的高木铮,萧睿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位小王爷对小小也不是半分感情都没有。 相比于萧睿的试探和打量,高木铮则面容平静,半点都没有被现了的尴尬感觉。 “还真是巧,我叫萧涵去找你,你却在这里跟我撞见了。”萧睿淡淡地说道。 “既然这么巧,太子可有兴致聊上一聊。”高木铮从容地说道,这幅理所应当的样子,都要让人以为,这里就是他的府邸了。 “自然乐意。”萧睿大致能够猜到高木铮想要跟他聊些什么,他其实也很想问一问高木铮的心意如何,若是真的不喜欢小小,就算让小小恨他,他都不介意将高木铮彻底地从她的生命拔除。 再说了,小小那样的性格,很难会恨上一个人吧。 这才是最让他们担心的啊。 来到一处安静的房间,萧睿坐在椅子上,直接问道: “你对小小可有意?” 高木铮视线看着脚下精致的地板,毫无章法,但是却别有美感。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高木铮问道,漆黑的双眸望向萧睿,实在是嚣张地不行。 但是萧睿却从高木铮的话语中听到了一种对小小无法抑制的重视,萧睿淡淡一笑,看来高木铮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在乎小小啊。 不过也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为什么要将小小留在驿馆之中,又为什么当小小遇到刺客之后,允许书文把小小带回来。 书文说了,之前她去要人,虽然高木铮对于小小在他这里这件事情丝毫不掩饰,但是同样不准书文把小小带回来,如果不是小小后来带着一身血出来,书文想要从高木铮的手里把小小带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书文的段位离高木铮还差得远啊。 “如果有的话,我自然乐意见到你和小小交往甚至成亲,而若是没有的话,我自然会让小小彻底忘了你。”萧睿笑着说道,眼中泛着冷光,他们这样的人,喜欢不喜欢已经不是特别重要了,关键是你想不想。 换句话来说,如果高木铮想,他可以帮帮他们,但是,如果他不想,那就彻底离开他妹妹的生活。 高木铮听到萧睿的话,也知道他确确实实有这样的能力,但是,要他彻底放弃小小吗? 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要他现在就和小小交往吗? 似乎也不是很妥当。 他看着坐在面前不动如山的萧睿,天澜的太子早就已经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了,若是与他合作,那么至少不会失去小小。 高木铮在心中飞快地衡量,然后说道: “我爱小小,日后要娶她为妻,但是现在我不能表露出来,否则小小会受到威胁,这一次事情你们也看见了,完全是一次威胁。” 得到了高木铮的肯定,萧睿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至于他所担心的内容,萧睿说道: “放心,小小在这里很安全,我已经派了五名暗卫随时随地保护小小,不会在生那样的事情了。” 高木铮点点头,他自己的事情很忙,有些时候无法顾及小小,萧睿这边能够做好,那就最好不过了。 “那施文瑶是谁?”萧睿漫不经心地抛出了这个问题。 高木铮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眉心就蹙了起来,萧睿看到高木铮这幅表情,还以为他保护着这个女人,让小小去和别人共享高木铮,这也是萧睿所不允许的。 也许是他的父皇还有三叔叔从小的耳濡目染吧,男人要忠贞,如果娶多个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萧睿小时候一直被这样的警告威慑着,后来他长大了一些,这样的念头便也深入他的思想了。 现在据他所得到的情报,这个施文瑶好像是高木铮的心头好,预定了的王妃啊。 第两百八十九章 你以前不是都很讨厌我的吗? 第两百八十九章 你以前不是都很讨厌我的吗? 问到了施文瑶,高木铮的表情有些犹豫,不过既然准备和萧睿合作了,那么这件事情的确不应该瞒着萧睿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施文瑶,这个人,是我杜撰出来的。” 任凭萧睿有多足智多谋,这一句话的信息量,未免太多了一些。 不过萧睿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 “诱饵?” 高木铮点点头。 萧睿扶了扶额头,高木铮的这个诱饵,真是可怕啊,如果产生了误会,那就真的可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你可有想过若是小小知道了这个,会怎么想?看你这幅样子,是不准备告诉小小了是吗?”萧睿双眸凌厉地看着高木铮,小小是一个敏感的小姑娘,这件事情若是让她知道,指不定会在心中乱想什么东西。 “恩。”高木铮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不告诉小小?小小远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如果你一直不告诉小小,小小绝对不会想到施文瑶竟然是一个诱饵,你会让她伤心的。” 对于萧睿来说,高木铮想要弄什么幺蛾子,他不管,但是不能让小小受伤,这是他的原则。 “我本不想她卷入这片沼泽之中,你却让我把她一起拖下来,这样子,她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你怎么知道小小不愿意承担这些风险呢?小小也在军营中待过,虽然性格比较像三婶婶,但是毕竟是三叔叔一手教出来的女儿,比你所知道的要厉害地多。”萧睿心中无奈,他家妹妹吧,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但是实则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 高木铮沉默了,他当然想让小小陪在自己身边,但是一想到她可能面临的那些危险,他的心都要揪起来了,被人绑走一次,小小便直接高烧,日后若是让他们确定小小就是他的软肋,可能对她不会那么客气了。 “你先把这件事情跟小小商量一下吧,她可能会说服你,高木铮,你别小看小小,你跟她呆的时间不长,不了解她,但是我是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我比你要了解她地多,而且,京城之中对小小有觊觎之心的人,可以从皇宫排到郊外。” 萧睿慢条斯理地说道,俊逸的脸上神色淡淡的,正是所谓的喜怒不形于色。 “好,等小小醒过来,我跟她说一下。”不得不说,萧睿最后一句话,真是刺激到他了,一想到小小可能被被人搂在怀中,他就火地不行。 萧睿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高木铮那张完美的脸蛋,说道: “若是你真的是我的妹夫,我自然会帮助你的。” 然而高木铮并没有鸟他。 萧睿神清气爽地离开了房间,过了一会儿,高木铮也离开了房间,但是他并不是朝着府外走去的,而是直接去找了小小。 一来到房间,看到小小已经醒了,但是书文还没有醒,她躺在床上,巴巴地叫着书文的名字,那副小模样,让高木铮一下子就起了想要蹂躏她的冲动。 跨进内室,小小抬头看着高木铮,眼中的光亮乍然而起,又在瞬间消散殆尽。 “小小。” “有什么事吗?”小小笑眯眯地问道,就算心中抗拒,小小依旧习惯带着笑容,因为她母上大人说了,爱笑的姑娘,运气就不会太差。 哦豁,这个道理根本就是扯淡。 萧睿将书文搬到一边,拉过椅子,坐在床边,双腿微微交错,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贵族的气息。 小小咽了咽口水,高木铮这张脸,不用说话,她就想跪。 “小小,施文瑶你知道吗?”高木铮开门见山,或许小小真的已经知道了施文瑶这个名字的存在,否则方才为什么会对他这般冷淡。 小小想了想,有些犹豫地点点头,这个名字还是那个叫阎苍的人告诉她的,而且是以高木铮准王妃的身份告诉她的,真是尴尬地不行啊。 高木铮的心中说了一个果然,小小果然是知道施文瑶的,他的心中感激萧睿,如果这次他不来解释,小小是不是会一直误会下去,果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啊。 他不问,小小可能一直都不会问他,想到这里,高木铮就忧桑地不要不要的。 “施文瑶是一个虚构的人,用来做诱饵的,所谓是我准王妃的消息,也是我派人传出去的,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我以后的王妃是你。”高木铮从容地说道。 小小:“……”就这样把机密告诉她了吗?一点点的预告都不说吗? 但是为什么现在她想要笑呢? 嗳?等等,什么叫做“我以后的王妃是你”??? 高木铮要娶自己? 天啊,她是不是还在做梦啊! “你说什么?风太大,没听清。”小小弱弱地说道,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的高木铮心中痒地不行。 他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扶着小小的脑袋,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个怜惜的吻。 这种煽情的时刻,小小把脑袋埋在高木铮的怀中,笑出声来。 高木铮有些无奈,现在她笑成这个样子,接下来的话她能够听得进去吗? 等到小小笑完后,高木铮才说道: “小小,南盛的局势没有你想象地那么简单,并不是风平浪静的,从我爹娘那一辈,鲜卑族单于谋逆,后被擒住,鲜卑族直接被并入南盛,但是事情并不是一直都一帆风顺。 鲜卑族对南盛不满,而我们为了不让他们再次谋逆,一直采取半打压的方式,双方的矛盾越来越大,已经有暗中的势力形成。 但是他们极为隐蔽,我抓住的人,他们自第一时间都咬舌自尽了,或者叫就算是抓住了,严刑拷打,还是问不出半点的东西来,小小,未知的东西或许并不是特别危险,但是危险地东西,常常都是未知的。 在我都没有办法保护你周全之前,并不想让你卷入这一场的纷争,但是有人跟我说,你远比我所见的坚强的多,只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愿意你涉险。” 这次算是一次彻彻底底详细的解释了,解释地很清楚,前因后果,也将之前的一些行为作了解释。 小小听到后,沉默了片刻,她在心中衡量高木铮的话,她所要面临的危险有多大,如果她选择留在高木铮的身边,会不会给他带来许多的不便?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要为高木铮来思考,毕竟他的人生并不是只有儿女情长,他有他自己的责任,就好像自己的堂哥和哥哥也有他们所需要守护的东西。 “木铮,就算我一年后我即将死去,我还是愿意陪在你身边,而那些所要面临的危险,只要不触及性命,我都不会害怕。”小小的眼神坚定,高木铮从小小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种令他都动容的力量。 “小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时候,生不如死。”高木铮认真地说道,看着小小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抱紧。 小小摇摇头,说道: “生命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 高木铮将小小搂在怀中,他还有什么能说的呢,小小从来都不是软肋,她是他的盔甲,而她的离开,才是他的软肋,没有小小,他便不是完整的高木铮,真的是他的一根肋骨啊…… “恩,等你爹娘回来,我就跟他们说清楚。”高木铮亲了亲小小的嘴唇,柔软的触感让他上瘾了一般亲着她。 萧涵刚来到房间,就看到他妹妹被高木铮搂在怀中,忘我地亲着,萧涵一下子就怒了,妈的,他的妹妹被狗咬了!!! 当萧涵提这剑过来的时候,高木铮将小小轻柔地推到一旁,本想解释,但是萧涵都已经刺过来了,这就没有必要再说了,先打一顿再说吧。 他九岁在墨仓军中训练,还真是不怕萧涵! 两人从室内打到室外,小小则叫醒了书文,两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院子里两人精彩的过招。 “啧啧,书文,外面的戏子哪有他们打得那么好看。” 书文被叫醒,现在还有些茫然,看到自家小姐这么喜滋滋的样子,一张小脸粉扑扑的,而院子里金属碰撞的声音 不绝于耳,书文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萧涵和高木铮打得不相上下,并不是说不能分出胜负,若是要分出胜负,这就意味着需要动用大杀招,他们两人心中都拎得清,大杀招不能放在对方的身上用,现在这样子,也不过是让小小开心一些而已。 打了一刻钟,两人便退开了,高木铮径直走到小小身边,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小小一张脸红地不行,眼神更是乱飘。 “外面凉,不要在外面。” 萧涵立刻踢了高木铮一脚,说道: “王八蛋放开我妹妹!” 小小:“……”竟然觉得自己的哥哥有点幼稚。 被踢了一脚,高木铮以及云淡风轻,他看着萧涵,说道: “你这个哥哥都这么大了,需要避嫌了。” 小小:“……” 萧涵:“避你妹。”小小小时候洗澡都是他来洗的! “那啥,你们先吵一会儿?我和书文去吃点东西。”小小笑的眉眼弯弯,可爱地不行。 最后还是萧涵妥协,他带着书文去给小小弄吃的,高木铮则留下来照顾小小,因为小小说有话对高木铮说,萧涵这才愤愤离开,最后看着小小的眼神,仿佛在控诉她抛弃了他这个哥哥一样。 高木铮将小小放在床上,小小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木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你以前不是都很讨厌我的吗?” “我以前什么时候讨厌你了?” ps:今天应该有两更 第两百九十章 最致命的一击 第两百九十章 最致命的一击 小小一脸懵逼,弱弱地问道: “你以前不是一直不想我跟着你吗?这不是讨厌是什么?” “小小,你自己想一想,除了我不让你跟着我,其他的时候,我有表现出很厌恶你吗?” 小小眨了眨眼睛,这话……好像……还真没有,高木铮就是不喜欢她跟着他,除了这个,其他方面他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你看,没有是不是。”高木铮将小小的头捋好,淡笑着说道。 “可是为什么我留下的印象就是你很讨厌我啊。”小小苦恼的说道,不过转眼,她想到,可能是那件事情对她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以至于将所有的好感都消耗殆尽。 但是说起来,那件事情跟高木铮是没有关系的,他当时被老师叫走了啊。 高木铮摸了摸小小的脑袋,心中有些愧疚,让小小这么多年都这么想,他觉得很心疼。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跟着你啊?”小小再次问道。 问到这个,那就有点尴尬了。 高木铮咳了咳,说道: “当时年纪小,你老是这么跟着我,让我很没有面子。” 小小:“……”这个理由我给零分。 叶婉兮萧裴琛夫妇实在两天后回来的,小小当时已经满血复活,表示分分钟可以来十个横扫腿。 高木铮则跟在小小的身边,萧裴琛一下子就看出了猫腻,这两人……不会是要跟他们公开什么了吧。 “萧叔叔,叶姨,这几天玩的开心吗?”高木铮笑眯眯地问道。 叶婉兮也是一个颜狗,高木铮笑的这么灿烂,她看了一眼,就想要上去给他一个涌抱,但是被她老公拉住了。 “小小,过来。”萧裴琛对着站在高木铮身后的小小说道。 小小咬了咬唇,看着前面的高木铮,刚准备走到对面就一把被高木铮拉到了身边,十指相扣。 场面已经不需要再多加解释。 叶婉兮瞪大了眼睛,萧裴琛则皱起了眉头。 他们家的白菜被猪拱了,这是萧裴琛心中的想法。 “萧叔叔,叶姨,如你们所见,我打算迎娶小小。” 萧裴琛的脸色顿时黑了一个彻底,老子的女儿,是你说娶就能娶的吗?! 叶婉兮听到这话,也是有些忧虑地看着一旁的小小。 心中嘀咕着,高木铮你丫的不是不喜欢我女儿嘛?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啊。 小小有些担忧地高木铮,她爹娘看起来不太好惹得样子啊,这就很尴尬了啊。 “小小,你先过来吧。”叶婉兮看着自家老公的脸都要黑出翔来了,还是先把小小叫过来吧。 小小自然不会违背自己父母的意思,如果,不是高木铮抓地太紧的话,她现在可能已经过去了。 萧裴琛的气势变得愈恐怖,上一辈子的人是真的在战场上厮杀过来的,经历了千万的人马,心胸远非高木铮他们可以比。 但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高木铮抓着小小的手还是不动如山。 “木铮,让我先过去吧。”小小怯怯地说道,她爹爹上一次露出这样神情的时候,是她从南盛回来,在他们的怀中哭地简直要晕过去的时候。 因为她什么都不肯说,而萧裴琛又不忍心逼迫她,便没有在询问,当时他看着小小的眼神就是这般,带着浓烈的压迫,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压垮了一般。 但是转瞬就消散了,只留下了浓浓的关切和宠溺。 高木铮听到这话,转头看着眼中带着乞求神色的小小,抓着她的手没有片刻的放松,说道: “小小,若是你父母不愿意你嫁给我,你会放弃吗?” 小小连忙摇摇头,她还是很喜欢高木铮的。 高木铮的唇角掠过满意的弧度,他亲了亲小小的额头,看到小小的耳朵充血变得绯红,心情又好了很多。 他笑着看着萧裴琛和叶婉兮,说道: “萧叔叔,既然小小迟早会嫁给我,现在跟我待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吗?” 叶婉兮听到高木铮这话,连忙拉住要怒的丈夫,这些年萧裴琛很少生气,生气的原因无非就是自己叫他去书房睡而已,小小的性格从小到大都很乖顺,很少会惹他们生气,萧裴琛唯一生气的一件事情就是当年小小对于自己在南盛所受到的委屈只字不提。 然后就是这一次了。 还真是孩子大了不好管啊。 叶婉兮看着高木铮,笑着说道: “木铮,你们两人要待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是现在小小还不曾嫁给你,你便不让她跟她的父母说上几句话,这就未免有些过分了,再者,就算小小真的嫁给你了,你还不准她回娘家了吗?” 叶婉兮这番话说的绵里藏针,脸上虽然一直都带着笑容,但是一看就比萧裴琛更加难缠。 “叶姨我自然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个意思,先让小小过来跟我们说说话,又有什么关系,你们现在在一起了,还不准我们做父母的半点都不知道原因吗?”叶婉兮脸上的笑容变得愈灿烂,只是漆黑的双眸泛着淡淡的威胁。 小小听到这里,已经率先挣脱开高木铮的手,跑到叶婉兮身边小声地喊道: “娘亲。” 叶婉兮满意地拍了拍抓着她手的小小,说道: “嗯,木铮你今天就先回去吧,云和高信恭现在也应该回驿馆了,这件事情他们还不知道吧,你先去跟他们说说吧,毕竟成亲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不是一句我想娶小小就可以的。” 话已至此,高木铮怎么都不占理,小小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乞求,看得他心脏几乎要软成了一滩水。 高木铮离开后,小小一家人坐在椅子上,小小低垂着脑袋,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 萧裴琛冷着一张脸,坐在一旁黑云压顶,叶婉兮则在……吃橘子,今年的橘子真的好甜啊!!! “爹爹,娘亲,我想……” “你想什么?想嫁个高木铮吗?”萧裴琛先一步打断了小小的话,臭着脸说道。 小小缩了缩身子,她爹的脾气今天可真差啊。 叶婉兮一看到这个,就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心疼女儿,爱女儿到不可自拔,还硬要做出这幅样子,真是为难战神大大了。 “来来来,吃点橘子降降火。”叶婉兮狗腿似得递上橘子。 萧裴琛冷眼扫过去,说道: “吃橘子会上火,你也少吃一点。” 说完还把叶婉兮手中的橘子给拿走了。 叶婉兮一脸懵逼,你不吃就不吃,为什么要把她的橘子给拿走…… 小小看着自己的老母亲想,想要看看她会怎么做,爹爹一向宠着娘亲,她的老母亲会不会飙啊…… “小小,出去逛街吗?”叶婉兮问道。 小小:“??????”现在出去逛街吗?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自己的老爹,果然,她老爹的脸已经拉到了地上。 然后她就看到她娘亲伸手从她爹的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欢快地拉着她去逛街。 讲真,她现在一点都不想逛街,但是相比于面对自己的老爹,她还是宁愿跟自己的老娘去逛街。 这边叶婉兮会帮着小小,反正萧裴琛不会拿她们怎么样,高木铮那边就没有这么有逻辑了。 高木铮回去之后,他爹正在给他娘捏肩膀,她娘悠闲地看着书,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走进来的时候,他爹看了他一眼,他娘也看了他一眼,但是高木铮知道,他老娘肯定没有认出他来。 坐在椅子上,高木铮说道: “爹,娘,我准备娶小小。” 云语翻书的手一顿,高信恭倒是很淡定,给云语按摩的动作不停。 “是吗?那你去拟一份聘礼吧。”这是高信恭的原话。 云语就靠谱多了,她看了高木铮的神色,将手中的书倒扣在肚子上,问道: “萧裴琛不肯答应你?” 高信恭顿时幸灾乐祸地看着高木铮,他这个儿子,从小就是顺风顺水,尤其是在小小身上,一直都是小小在追着他的,这让情路坎坷的高信恭很不爽。 高木铮点点头,这才是亲娘啊。 “恩,如果我是萧裴琛,我也不愿意把小小嫁给你。”高信恭说道。 “爹……”高木铮真的要无语了,你不帮忙就不帮忙啊,你别帮倒忙啊…… “木铮,你对小小做那些事情,你真的当萧裴琛查不到吗?”云语突然淡淡地说道。 高木铮则从容地说道: “查到了又如何,我问心无愧。” “是吗?那你知道我们查到了什么吗?”高木铮将云语的衣服拉好,漆黑的双眸之中闪现幽蓝的光,看起来危险极了。 “查到了什么?”高木铮疑惑地问道,他和小小之间的事情,最厉害的莫过于那次在书堂小小被人在言语上欺负了。 “萧裴琛托我来查的,但是我现在还没有跟他讲,当年你认为他们真的只有在言语上欺负了小小吗?”高信恭慢悠悠地说道。 高木铮平静的表情在一刻,支离破碎。 他一直以为,仅仅只是言语上的羞辱…… 小小没有跟他说,而他,则轻信了那些人…… 当时,小小跟他告状的时候,他是怎么跟小小说的? 高木铮的脑袋有些疼,当时,他好像叫小小以后不要再跟着他了,小小当时就哭了,一心想着他能够来帮助她教训那些人,谁知道,他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高木铮缓缓闭上眼睛,扶着额头,心中翻江倒海,所以小小……现在能够答应他,还喜欢着他,他是不是应该跪下感激? 他一直以为自己问心无愧。 还真是……讽刺啊。 真相给了他狠狠一个大嘴巴子,打得他晕头转向。 第两百九十一章 对不起,小小 第两百九十一章 对不起,小小 云语抿着唇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在所有的领域,几乎都能够搅弄风云,她有些时候都很佩服自己的儿子,有些东西说出来,她自己都有些懵逼,高木铮处理起来,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但是在感情这种事情中,从来不是谁的手段厉害,谁就是王的。 好在小小的性格好,温顺乖巧,没有将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否则现在高木铮想要娶到小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儿子,你要不在等一等?”云语说道。 高木铮听到这话,他抬头看着云语,淡淡地说道: “娘亲,我是不是真的很过分?当初小小来跟我说这个的时候,我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这样子,她以后就再也不会跟着我了,最后我甚至连道别都做的很匆忙……” 云语有些心疼儿子,高信恭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他素来将小小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查到这个的时候,他也暴怒了一番,如果不是云语拦着,早就出人命了。 “后来书文跟我说过,小小常常一个人毫无预兆地哭,可见这件事情在她心中留下了怎么样的阴影。”高木铮讷讷地说道。 高信恭看着高木铮这样子都有些心疼了。 “我之前还生她的气……” 想起一开始城门口的遇见,小小喊他木铮弟弟,他当时很生气,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比起他带给小小的痛苦,他的那些行为幼稚极了。 他用力地揉着眉心,对着他爹娘说道: “我决定尽快把那群人给做了,然后迎娶小小。” “哦,你有消息了?”高信恭虽然近些年不在管朝堂上的事情,但是这种大事,高木铮会常常来请教,高信恭的手段毕竟比他高出了许多。 “恩,这次小小被他们的领阎苍绑走过一次,知道他的长相和样貌。” 云语和高信恭顿时双双无语,小小竟然还被对方绑走过,高木铮你是干什么的?这种事情竟然都会生? 高木铮看着自己无语的爹娘,认认真真地认错道: “恩,是我不好,小小回王府的时候,我就已经给让书文注意,不要让人钻了空子,戒备要森严,我没有考虑到他们的手脚会那么快,都是我不好。” 云语和高信恭顿时无话可说,这件事情毕竟不是在高木铮手中生的,尽管这件事情出于高木铮,但是对方那种阴暗的人格,毫无底线的手段,如果不刻意防备,总会让人钻了空子。 “儿子,如果你能说服萧裴琛,我们是没有异议的,至于这件事情要不要跟萧裴琛说,你自己决定吧。”云语最后拍板,高信恭宠妻成瘾,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很少会出声反驳。 高木铮抿唇不语,这件事情不跟萧裴琛说吗? 他还真是做不到,如果这件事情不是生在小小身上,无论怎么样的手段,他都施展地毫无心理压力,但是这件事情生在他喜欢得女孩身上啊 他做不到那么卑鄙,这件事情迟早要告诉萧裴琛,只是至于什么时候告诉,那就全由他来决定了。 高木铮起身离开,云语和高信恭看着他的背影,云语突然间问道: “景绵去哪里了?” 她的二儿子样貌没有高木铮惊艳夺目,唯独气质生地极好,但是不管怎么样,云语就更加认不出她的二儿子了,到现在回来,还没有见过他来着…… “可能出去浪了吧,夫人,今晚要吃什么啊?”高信恭乐滋滋地问道。 “恩……叫婉兮过来吃火锅?”云语说道。 “你和叶婉兮已经连吃了五天那个叫什么火锅的东西了!”高信恭不满地说道。 云语:“……”真的有这么多吗?她觉得还好啊,如果有烧烤和啤酒,那就更加好了。 云语眼前一亮,烧烤! “这样吧,你在一旁再做一些烧烤好了,这样就不一样了吧!”云语得意地看着高信恭。 高信恭无奈,但是只能够顺从了! 叶婉兮接到云语的邀请,拉着萧裴琛立刻赴约,上面还写着有烧烤,高信恭的手艺吃一百次都不会厌啊! 尽管萧裴琛的脸色不佳,但是叶婉兮素来不看他的脸色行事,想当初她气的萧裴琛要吐血,还不是给她洗内裤来着…… 不过萧裴琛没有把小小留在家中,现在的情形,萧裴琛恨不得在自己的房中直接放一张床,自己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看着小小。 当然这个实在是不可能的。 小小被带上马车的时候,还不知道要去做什么,等到到的时候,才看到高信恭一家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晚餐。 高木铮竟然也在! 小小的眼前一亮,她错怪自己的老父亲了! 看到小小满眼感激地看着自己,萧裴琛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高木铮看到三人到了,萧涵没有在,萧涵最近已经忙得飞起,三国会议很快就要到了,加之自己的爹娘回来了,也不用担心小小的安危,他已经吃住在外面了。 “萧叔叔,叶姨,小小。”高木铮笑着打招呼。 场面真是养眼极了。 萧裴琛臭着一张脸,懒得理会高木铮,叶婉兮被他拉着过去,高木铮在用木签子给肉串成一串,小小看到,撸上袖子准备帮忙。 高木铮立刻说道: “你别动手,就在一旁看着,跟我说说话就好了。” “啊?我要可以帮忙啊,看起来很简单嘛!”小小说道。 家中没有一个人会做饭的,好在他爹爹熟稔于找各种菜系的厨子…… 但是云姨家中就不一样了,三个男丁各个都是做菜的高手,尤其是高信恭叔叔,那一手手艺,小小当初在南盛的时候,如果不是她喜欢高木铮,都想要嫁给高叔叔了! 不过眼前这种给肉串成串还是很简单的嘛! “简单也不是你们女孩子该做的,你就等着吃就好了,第一批的烧烤就要做好了,记得早早在一旁等着,我爹疼你,会给你留着的。”高木铮的神色一顿,接着说道,“如果真的想帮我,那就亲我一下吧。” 小小脸红地连耳根子都要滴血了,高木铮以前这么流氓过吗?他以前不都是很冷贵的吗? “那啥,我过去看看高叔叔有没有做好。”说完就逃了。 高木铮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了,突然感到背后两道充满杀意的眼神禀射过来,高木铮也不转身,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萧叔叔…… 在小小这件事情上,萧叔叔还真是幼稚啊。 高木铮飞快地串着肉串,这些事情都是他爹爹从小教出来的,按照他爹爹的这个说法,不会厨艺的男人,是会yang痿的。 他和弟弟都很紧张,长大后就知道这件事情又是他爹诓他们的…… 想到他弟弟从小就要接受他爹爹的迫害,高木铮心中有些心疼。 小小拿了三串羊肉串过来,自己都没有吃一口,就递到了高木铮的嘴边。 “木铮,快吃!” 高木铮看着小小,他现小小真的是越看越好看,身上这种乖顺地不行的气质,真的很吸引人。 他咬了一口,恩,是他老父亲的手艺,娘亲没有捣乱。 “吃吧,很好吃。”高木铮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头,然后揉了揉小小的脑袋。 小小笑着点点头,咬了一大口,然后满足地像是一只偷吃了香油的小老鼠,高木铮喉结用力地滚了滚,有些狼狈地撇开眼去,小小这个样子,实在是能久看。 叶婉兮看到萧裴琛冷冷地盯着高木铮,顿时踢了踢他的脚,说道: “你有偷窥癖啊,小小和木铮谈恋爱你都要看!” 萧裴琛很是委屈,他总觉得高木铮这个人,一定会欺负小小,他养了这么大的女儿,难道就要这样被欺负吗? 心中一万个不爽。 晚餐吃得很满足,就是高木铮几乎一直在准备食材,云语的食量大,叶婉兮也是那种遇到了好吃的,就算吃地撑死也要往死里吃的女人,萧裴琛和高信恭到是没有吃多少,高木铮倒是吃饱了,小小不断有拿东西过来给他吃。 晚饭结束后,云语和叶婉兮拥抱道别,三人没有坐马车回去,叶婉兮说要消消食,为此高木铮便也跟着过去了,算是保护小小,萧裴琛则照顾叶婉兮。 高木铮知情趣,又是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待在一起,小小被逗得不行,一路上笑个不行,高木铮一只手扶着小小的腰,没有太深入,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的色心,反而是觉得照顾地很周到。 看着小小这么开心,高木铮眼中都是欢喜,他应该早点对她好的,不过现在也不迟。 叶婉兮和萧裴琛走地越来越远,拐了一个弯,两人的背影直接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小小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感觉到高木铮的呼吸顿时就粗重了许多。 “木铮,你别逗我笑了,我吃地太撑,我怕我会吐出来。”小小软软地撒娇,一双眼睛被笑出了眼泪,此时折射着光芒,水光潋滟的,他真是爱地不行。 高木铮在小小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他贴着小小的耳朵,说道: “小小,我真是后悔,现在才重新遇见你。” 小小不明所以地看着高木铮,不过她生性纯良,听出高木铮话中的悔意,立刻安抚到: “没事的啊,我觉得现在正好。” “对不起,小小。”让你从小就看到了那么恶心的事情,阴影十年。 小小笑了笑,说道: “你已经补偿我了啊……” 现在她很开心啊,高木铮对自己很温柔,照顾她也是事无巨细,加之长得又好看,她真的已经很满足了啊!!! 第两百九十二章 毕竟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第两百九十二章 毕竟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高木铮将小小拥入怀中,他以后会补偿她更多的。 然后高木铮下一刻就看到叶婉兮和萧裴琛从角落处走出来,看着他们。 高木铮是觉得无所谓,脸皮这种东西,他爹爹从小就告诉他,那都是身外之物,他娘亲也告诉他,不必理会外人的眼光。 但是现在,这一个是他的岳父,一个是他的岳母,这……不能忽视了吧…… 高木铮牵过小小的手,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叶婉兮则立刻推着萧裴琛走入拐角,她女儿会害羞的! 小小看自己的爹娘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 至于高木铮,心中对叶婉兮各种感激,正是有这样一位柔软并且贴心的娘亲,才会教出小小这样的女孩子吧。 送小小他们进府,高木铮就要回去了,小小舍不得高木铮,也担心她,看着她爹不说话。 “萧叔叔,叶姨,那我就先走了。”高木铮率先说到。 他捏了捏小小的手,朝她灿烂一笑,然后转身走了。 小小差点感觉自己要流鼻血了…… 回了房间,书文刚好在房间里给她铺床,看到自家小姐喜滋滋的样子,书文扶了扶额头,问道: “小姐啊,你长点心眼啊,现在高木铮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这样子,很容易被欺负的啊!” 小小红着脸,小心翼翼得说道: “但是木铮没有欺负我啊,他对我很好,我很开心啊,再说了,就算他骗我又怎么样呢?我还是很开心啊。” 书文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家小姐这么知足,所以才活得这么简单,但是她这么容易知足,高木铮会怜惜她吗? 会一直逗她开心吗? 男人嘛!一开始有一些新鲜感这个是很正常的,但是时间一久那就难讲了,像自家王爷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 第二天,青泷国的皇室来天澜,青泷国的国主宁封和叶婉兮他们的交情一向不错,当然,当年是狗血地想死,但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大家都过得很好。 小小和萧涵以及萧睿依旧在列,宁封的两个儿子宁楚和宁景跟在他们身旁,两人皆是俊逸之人,宁楚的眼睛和宁封的眼睛一样,瞳色呈灰绿色,小小一看就很喜欢,就如当年叶婉兮第一次看到宁封,就惊艳于他的眼神,跪舔于他的颜值。 当年宁封在叶婉兮的心中,那是男神的存在。 “哎呀!木木,你的两个儿子真好看!!!”叶婉兮拉着唐木木就是一顿猛夸。 唐木木笑地不行,也是抓着萧涵和小小一顿夸,萧睿和萧涵于太子宁楚攀谈,宁封自然是和萧裴琛各种聊天。 唯独剩下小小,还有一个安静站在宁楚身边的宁景。 宁景不是唐木木和宁封生的,但是在皇宫中一直都是二皇子,加之有宁楚的维护,虽然身份有些尴尬, 但是也无人敢给他不便。 宁景的五官长得有点像叶婉兮又有点像宁封,尤其是那一对眼睛,小小绝对不会看错,跟自己的娘亲简直一模一样…… 除了五官,小小仔细地看过去,真的有点惊呆了,这个真的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哥哥吗? 被小小这样打量着,宁景的脸有点红了起来,他的生活中除了不苟言笑的父亲以及温柔的娘亲,唯有全面维护自己的哥哥了。 如果不是哥哥,他爹娘应该会把他送到其他人家中养才是。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小笑眯眯地问道。 面前年轻的女孩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蛋,笑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几分,让人半点防备心都没有。 “我叫宁景。”他腼腆地说道。 “你好,我叫萧晴,你可以叫我小小。”小小开心地不行,还以为这位小哥哥不会理她来着。 “小小。”宁景笑着叫到。 一旁正在这萧睿和萧涵讲话的宁楚瞥了一眼宁景,又看了一眼小小,心中有些感慨,这还是宁景第一次与旁人笑着讲话。 宁景一开始的羞涩,随着对小小的了解愈深入,他也慢慢地放开了自己。 小小现宁景其实是一个非常有才的人,只是或许因为不是宁封和唐木木的亲生儿子,这才让他的性格有些自卑。 对于自己不是唐木木和宁封亲生儿子这件事情,宁景并没有讳莫如深,他表现地极为坦荡,只是敏锐地小小还是现了宁景眼中的不自然。 小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就有些惊悚了,妈的,这真的不会是自己失散多年同母异父的哥哥吧! 她娘亲跟宁封以前看起来关系也很不错啊!!! 有些时候她的脑洞大起来连自己的都害怕…… “小小,你在想什么啊?”宁景无奈得问道,小小看着他的眼神时而紧张,时而惊恐,一看就知道在乱想什么。 “阿景,你来这边有想过要去哪里玩吗?我带你去玩啊。” 宁景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朝着自己的哥哥望过去,但是他的哥哥正在和萧睿讲话,半点都没有往这边看。 心中闪现一点点的委屈,不过很快就被他给抹去,他看着面前乖巧的女孩,说道: “没有诶,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来到天澜,这一次如果不是哥哥带我来,我恐怕还是会在皇宫呢。” 如果这次他哥哥没有再带他过来,这一次想必又要被那群恶奴指指点点了吧,宁景在心中想到。 “要不明天我带你出去玩一玩?天澜有很多好玩和好吃的地方,你哥哥指不定要和睿哥哥还要我哥哥聊好一会儿呢!”小小是一个贴心的小姑娘,和她娘亲一样,常常会照顾到身边许多人的情绪,宁景对宁楚的关注实在是太多了。 “好、好啊。”哥哥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吧,毕竟是青泷的太子呢。 送宁封一家人去了驿馆,小小则去找高木铮玩,书文在一旁陪着小小,昨儿个王爷已经特意嘱咐过自己了,让自己好生看着小姐,千万不能让高木铮过得太滋润了。 尽管如此嘱咐在前,当小小直接扑到高木铮怀里的时候,书文捂着脸,无能为力。 高木铮的段位,至少应该让少将军过来啊……她在高木铮面前,真的半点都不行啊…… “今天去见了青泷的皇室吗?”高木铮笑着问道,眼中幽蓝的光时而浮起,时而坠落。 “恩,我明天要带宁景出去转一转,木铮,我有件事情觉得很奇怪。”小小神秘兮兮地说道。 高木铮就喜欢看到小小这幅样子,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令他着迷的气息,只是此时的高木铮并不清楚,日后这样的小小将会彻底成为他悲痛的来源。 “恩?什么事情?”高木铮把脑袋凑过去,笑眯眯地看着小小。 高木铮本来就长得好看,只是平日里常常维持的就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冷贵姿态,很少会露出笑容,就算是自己的爹娘面前,也很少会笑的这么灿烂,毕竟他爹是眼中只有他娘亲的人,小时候还会多加照顾他,但是自从他十六岁成年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坑儿子了。 他娘亲到还好,就是脸盲,只能记一天的人,全天下只能记得他爹那张脸。 至于他弟弟,他弟弟生性之潇洒,小时候就已经显露无疑了,在他身上不管是生的坏事还是好事,他都表现地很从容,高木铮做不到这一点,在高景绵面前也是一个颇为严厉的哥哥,他喜欢将风险降到最低。 “我觉得宁景跟我娘亲很像,会不会是我娘亲的儿子啊?”小小说这个话的时候,眉眼间充满了担忧。 但是在高木铮的眼中除了可爱就是可爱,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地女孩子,幸好幸好,已经被他收入囊中了。 “小小,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当萧叔叔真的是吃白饭的吗?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万一我爹爹知道呢?”小小反问道。 高木铮顿时觉得无言以对,如果萧裴琛知道叶婉兮和宁封生了一个还在,还会继续这样宠着叶婉兮吗? 高木铮竟然觉得完全有可能啊,他爹不就是这样对他娘亲的吗? “所以你想多了解了解宁景,看看他是不是你的哥哥?”高木铮挑眉问道,小小的心思真是好猜地不行啊。 小小严肃地点点头,说道: “没有错,明天就看我的了!!!” 高木铮:“……”莫名的战意是什么鬼? “木铮,高叔叔在吗?我想蹭一顿饭。”小小舔了舔嘴唇,讨好地看着高木铮。 “小馋猫。” “嘤嘤嘤。” 第二天,小小去带着书文去驿馆找宁景,结果宁楚也在这里。 小小的邀请宁景昨天就答应了,但是昨天他以为宁楚有很多事情要忙,结果今天,他就看到了一个闲的要死的哥哥…… “哥哥,你要一起去吗?”宁景小心翼翼得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哥哥的心情不是很好。 宁楚看着宁景,视线描绘出他的五官轮廓,他淡淡一笑,偏偏眼神极冷,他说道: “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和萧晴郡主出去玩就好了,玩得开心点。” 宁景看着宁楚的眼神,就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但是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烦恼,如果他能够帮得上忙,他一定愿意推了小小的邀请,留下来帮他的忙,尽管好像他都帮不上什么忙…… 而且,他哥哥有事情要忙吗?他已经闲了一个早上了啊! “那、那好吧。”宁景眼中有些失落,他哥哥从未这样对他过。 不过也是,毕竟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第两百九十三章 小小,我好爱你 第两百九十三章 小小,我好爱你 和小小一起出去的时候,宁景的情绪不是很好,小小看着这样的宁景,也不敢多问什么,忙前忙后地带着他去了一家她寻常一直吃的酒楼,点了几道好吃的菜,然后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情绪。 当宁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面前已经堆了一叠一叠的菜和点心,看得出来小小很会照顾人,作为一个郡主,她这么会照顾人,宁景都觉得有些诧异。 “阿景,你多吃一点吧,好吃的东西就会让人心情好一些的。”小小笑眯眯地说道。 “其实还好啦,只是哥哥可能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宁景扶着额头,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突然就这样子,这样子,好尴尬啊。 吃完了中饭,小小看宁景的情绪不是很高,也不带他去逛街了,索性就带着他去了一处听戏的地方,这里的戏十分有意思,很是轻松,让人会渐渐地放松下来。 宁景不会拒绝小小,他很少会拒绝别人,尤其是小小这样温暖的小姑娘。 “宁景,快过来坐吧!”小小坐在两人的位置上,朝着宁景招手说道。 坐在小小身边,小小总会把吃喝给你一一细致地准备好,如果你不愿意自己动手,小小甚至会喂给你吃。 当然,宁景不是那种等着别人来喂得那种人。 这里的点心是小小特地叫人从酒楼之中拿过来的,香甜可口,好吃地不行,台上唱的戏也是各种有趣,场下时不时响起哄笑声和鼓掌声。 宁景很少来这么热闹的地方,但是这里却让他很放松,心中的戒备好似在这一瞬间,全部都放下了。 主要是面前的女孩实在是太让人有安全感。 小小今天连书文都没有带,亲自带着宁景逛,怎么会让人没有安全感呢! 看着宁景逐渐放松的表情,小小心中舒了一口气,宁景的防备心很重,不过现在,总算是放下了! 感觉到背后有人拍自己,小小转过脑袋来,就看到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小小在心中飞快地想,最后确定,她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她笑眯眯地问道: “大哥,有什么事吗?” 看到这样的小小,阎苍真的觉得,面前的小姑娘真的太适合娶回家里了,宜室宜家,而且一定很乖巧。 阎苍靠在椅背上,淡笑着说道: “小姐,你坐地太高了,挡着我的视线了。” 小小微微一愣,她是女孩子,就算是坐地再高,也不太会挡着后面的人,毕竟她没有站起来,而且,这个人明显要高出她许多,那一双大长腿,都快要到她腰了…… 另外唱戏的台子本就是要高出许多,所有人都仰着脑袋看,并不是平视,又哪里说得上是挡着视线了呢! 这个人在无理取闹,这是小小最后得出的结论。 男人看着他,眼神平静,小小刚想说话,就听到宁景说道: “小小,我们换一个位置。” 小小闻言,感激的看着宁景,她可能是长得太好欺负了,所以对方才会这样。 小小点点头,和宁景换了一个座位,也没有理会后面的人。 坐在男人的斜对面,阎苍一眼就能看见小小的脸蛋,光洁的侧脸,以及优雅地脖颈。 恩,这个位置也不错。 后面的人没有再闹,显然是忌惮于宁景。 两人没有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中,等到戏唱完了,点心也吃完了,小小起身,转身看向身后,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两人走出戏院,嘴里还在讨论着方才的画面,宁景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看着小小的眼神都在着光,小小实在是一个会让人放下全部压力的小姑娘。 只是宁景的笑声在戏院门口,戛然而止。 宁楚,宁楚在戏院门口。 小小看到宁楚,然后才转头看着宁景,宁景的笑容已经彻底消散,抿着唇,一双乌黑的眼睛闪烁着心虚。 心虚? 宁景为什么要心虚? 小小朝着宁楚一笑,然后对着宁景说道: “阿景,你哥哥来接你了,那我就先回去啦,今天很开心,希望你也开心。” “我很开心!小小,你真的很好!”宁景担心自己方才的反应让小小觉得自己不开心了,连忙说道。 “我知道你很开心,那下次见哦!”小小率先离开,实在是宁楚看着宁景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吃下一样,听宁景说,宁楚应该是很疼他的啊,为什么他看起来不是这样的呢…… 小小的离开,让两人的气氛渐渐紧张了起来,宁景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哥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哥哥生了很大的气啊。 宁楚上前,拉过宁景的手腕,灰绿色的眼睛突然落在他的唇角。 宁景低着头,自然没有看见宁楚眼中的火热。 伸出手,将宁景唇角的点心屑擦去,宁楚明显感觉到宁景的身子紧绷了起来。 捏着宁景的手腕,宁楚拉着他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地说道: “今天和萧晴在一起,真的很开心?我难得看你笑成那个样子。” 宁景紧张得看着宁楚,只能弱弱地说道: “小小真的很好。” 宁楚停下脚步,他转身看着宁景,问道: “你喜欢萧晴?” 宁景一愣,有些不太了解为什么他哥哥要问这个话,他只是觉得小小很好啊,什么时候喜欢她了…… “不过也是,萧晴那样的人,你喜欢上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我听说萧晴一直喜欢高木铮。” “我、我没有喜欢小小……” “小小,叫的还是挺亲昵的嘛。”宁楚讽刺道。 宁景顿时不敢讲话了,他哥哥今天是吃炸弹了吗?为什么会这么呛人啊…… …… 小小和宁景分开后,准备去找高木铮,结果就看到高木铮刚好在戏院门口等着她! 小小开心地不行,冲到高木铮怀中,脸蛋蹭了蹭高木铮的胸膛,说道: “木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高木铮捏了捏小小的鼻子,说道: “来了有段时间了,玩的开心吗?” “还可以啊!我就是没敢问宁景是不是娘亲的儿子。”小小有些遗憾地说道。 高木铮觉得好笑极了,小小她为什么能够这么可爱啊! “走,带你回家吃饭去,我爹今晚做饭,做了你爱吃的菜。” “酱啊!可是我要回去陪我爹娘,哥哥今天也要回来吃饭,木铮,对不起,我可能去不了了。”小小无比愧疚地说道,她也很想陪着木铮回去的,但是答应了自己爹娘要回去吃的。 谁知道高木铮听了这话之后,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说道: “恩,那我陪你回去吃饭吧。” 小小眼前一亮,不过转眼,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说道: “木铮,还是下次吧,毕竟云姨和高叔叔还在等着你呢,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下次再约,如何?” 高木铮眉头紧紧地蹙起,脸上显然是不悦。 小小惴惴不安,生怕高木铮不开心,她那么喜欢这个男孩子,生怕他有半点的不愉快。 高木铮一下一下轻抚着小小的头,没有说话。 高木铮本就事深沉之人,小小总是感觉看不透他,他表现出什么,她就看到了什么。 小小紧张的看着他,眼中紧张地不行,她这般患得患失,木铮会不会讨厌她? “那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让你回去,否则我只能抱你去我爹娘那里了。”高木铮突然俯下身,在小小的耳边说道,说完还轻轻地舔了舔她的耳廓,小小顿时软了下去。 高木铮一把揽过小小的腰,将她抱在怀中,诱骗着说道: “小小,叫我一声哥哥来听听。” 小小涨红着脸,叫不出口,她毕竟比高木铮要大,叫他哥哥……这个感觉……好奇怪啊…… “小小……小小……”高木铮的脸贴着小小的脸,蹭着她的脸颊,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小小想要躲却被高木铮死死地扣住后脑勺,动弹不得。 “木、木铮,别闹了,快放我回去……”小小真的要哭出来了,一张脸涨得绯红,却美地惊人。 “小小,反正你日后也是要叫的,恩?”高木铮啄了啄小小的嘴唇,继续哄骗道。 小小都不敢看着高木铮,水洗一般的眼神乱飘,一句轻飘飘如细蚊般的“哥哥”从小小的嘴里吐出。 说完后,小小的脸红地都能滴出血来,她毕竟比高木铮大,之前为了气他,还叫他木铮弟弟来着…… 真是风水轮流转,高木铮真是小气! 听到小小叫他哥哥,高木铮满意地放开了小小,手捧着小小烫的脸颊,说道: “小小,我好爱你。” 小小顿时觉得,叫一句哥哥就能听到高木铮这个闷骚的人表白,还是很值得的。 …… 当脸上的潮红都褪下之后,小小才回了府中,萧涵也在,小小抱住萧涵,说道: “哥哥!” 还是叫他哥哥比较顺口,叫高木铮实在是太别扭了! “恩,去洗洗手,坐下吃饭了。”萧涵疼爱地看着小小说道。 在萧裴琛夫妇和高信恭夫妇商量了一番后,小小和高木铮结亲这件事情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同意,但是因为中间出了一些意外,这才没有结成。 但是现在两个孩子相互喜欢,萧裴琛虽然心中不爽,感觉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猪拱了很是不开心,但是好在猪的一家很是客气,叶婉兮又在一旁周旋,没多久就同意了。 萧裴琛看着小小,心疼地不行,他本来是打算让小小在京城找一个人的,这样子,有他们庇护着,谁也不敢欺负她,谁知道,偏偏喜欢上了高木铮这个人,真是心塞啊。 第两百九十四章 你迟早会长大 第两百九十四章 你迟早会长大 小小后来再也没有约到过宁景,宁景对于小小的邀约基本上都是毫不犹豫地拒绝,借口是他要帮他哥哥忙事情。 小小不会为难他,三四次之后,她也就没有再来约过了。 小小把这件事情告诉高木铮之后,高木铮沉思了片刻,想起宁楚看着宁景那掠夺和占有的眼神,心中闪过一丝诧异和了然。 “不用再管了,宁景肯定不会是你的哥哥,我最近查到,宁景的母亲跟叶姨长得一模一样,而宁景的父亲则是宁封的兄弟,所以既像叶姨,也像宁封还是很正常的。” 高木铮轻轻拍着小小的肩膀,她要忧心这么多事情,却活得这么简单。 “哈?为什么宁景的母亲跟娘亲长得一模一样啊!”小小迷糊了,这是什么鬼哦! 高木铮想了想,解释道: “因为当初宁封还在天澜当质子的时候,就喜欢上你娘亲了,之后你娘亲和萧叔叔大婚,宁封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和你娘亲一模一样的人,但是后来为什么会死,那我就没有查到了。” 其实不是没有查到,只是那段往事其实是有些阴暗,所有的喜欢都会被利用,所有的真情都会被辜负,如果不是宁封保持了最后的一丝理智,确定了自己的真心,他们未必会过得这么幸福。 当然,这些就不要跟小小说了,她从小接触的阴暗事情很少,之后与他成亲,他也不会让她见识太多。 只是成亲……他本不想这么快成亲,施文瑶那颗棋子还没有动用,但是他爹都已经应下来了,施文瑶这颗棋子该怎么处理,他还要好好想一想,至于小小,他只能花大力气去保护了。 毕竟如果她在自己身边,那也会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啊! …… 青泷的驿馆内,宁景坐在宁楚一旁给他整理奏折,宁封近些年已经将朝中的事情渐渐移交给宁楚了,如果天气好,还会带着唐木木出去玩一个月,这个月内,都是宁楚在看着朝政,次数一多,也就是很驾轻就熟了。 宁景是不被允许管理朝政的,一来,宁封不让他碰,宁景这个儿子只要好好享受富贵就好了,二来,宁景也知道,自己这个尴尬地身份根本不适合参与打理朝政。 所以他所能给宁楚帮忙的地方其实很少,只是把奏折整理地整齐一点,或者给宁楚泡一杯茶等等…… 以往他在一旁呆了一个多时辰,宁楚就会叫他去休息,但是今天他已经在一旁无聊地坐了两个时辰了,宁楚还是没有半点要放他走的预兆。 宁景知道最近自己的哥哥心情不是很好,他也过得很小心翼翼,但是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啊…… “哥哥,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端一点点心过来?”宁景低声地问道。 “不用了。”宁楚冷冷地说道。 宁景立刻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敢动。 宁楚在奏折上批改了几句话,将奏折合上,看着一旁正襟危坐的宁景,眼中滑过烦躁的情绪: “景儿,你是想要跟着萧晴出去玩,是吗?” “没、没有。” “你是觉得在一旁陪我坐着很无聊,是吗?” “怎么会!”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跟在哥哥身边很无聊地啊!就是他最近对自己一直很冷淡,他这才战战兢兢的。 “撒谎。”宁楚冷冷地说道。 宁景听到这两个字,都快要哭了,是要怎么样啊…… 宁景看着他,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哥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宁楚手中的朱砂笔一顿,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说道: “没有。” 他讨厌谁都不会讨厌他。 “可是你最近……看起来真的很讨厌我,我是不是不应该跟过来?”宁景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因为性格敏感而自卑,宁景常常是故作坚强,一个人睡的时候就容易流眼泪,第二天就肿着一双眼睛。 现如今,唯一对自己好的哥哥对自己都这么冷淡,宁景真的觉得委屈极了,无助极了。 宁楚终于放下手中的朱砂笔,他认真地看着宁景,问道: “景儿,你是不是喜欢萧晴?” 宁景连忙摇摇头,他什么时候喜欢小小了!他只是将小小当做是好朋友罢了! “就算你不喜欢萧晴,你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喜欢上其他女人的。” “我不会!哥哥我不会的。”宁景抓着宁楚的手臂,一边摇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他实在是害怕极了,他有一种要被他哥哥抛弃的感觉…… “景儿,你现在说不要,是因为你还没有遇见你喜欢的女孩,等你遇到了,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景儿,你迟早会长大。”说道宁楚的声音有些无力,他不能控制宁景一生,如今宁景依附自己,那是因为他如今才刚到二十岁。 二十岁的宁景看起来跟十五岁的少年没有什么区别,纤瘦的身躯,白皙的肌肤精致的外貌,如果不是他的喉结已经很明显了,旁人恐怕都会认为宁景是一个女孩子了。 宁景看着突然失落的哥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抓着宁楚的手臂,小声的说道: “哥哥,你再说什么啊?” “没事,你下去吧。”宁楚冷淡地说道。 看着宁景满脸的泪痕,宁楚心中无比的烦躁,宁景虽然性格怯弱,但是很少会在自己面前流眼泪,一般情况都是半夜自己默默哭泣的话,第二天眼睛肿了,就一定是昨晚哭了。 宁景看着宁楚的神色,心中也不敢再问,只能够将椅子搬回原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书房。 当宁景彻底离开书房后,房中啪地一下,宁楚手中的朱砂笔彻底段成两节。 阴骛的眼神看着被溅了一点点红色朱砂的奏折,久久不散。 这边宁景走出书房,双脚软,他直接坐在了书房旁的地上,身子缩成一团,内心仔细地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着哥哥生气了? 以往哥哥从来不会这样对自己的…… 但是一定不是哥哥的错,肯定是自己做错了。 只是,这段时间,他除了跟小小出去玩了一次后,他就在驿馆之中,一步都不曾离开过啊,难道是他最近缠地他哥哥有些厌烦了? 一定是的吧,他本来就不讨人喜欢,不聪明,不会揣度人的细腻,故而也算不上乖巧,他哥哥护佑了他十几年,也差不多到了厌烦的地步了。 宁景有些迷茫的看着院外的景色,难道他要离哥哥远远地吗? 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生命中同辈的人除了哥哥,也就是之前出现的小小,但是他哥哥一直怀疑他喜欢小小,若是再将小小约出来,恐怕真的要做实他喜欢小小的心思了,这可不是他想要见到的。 那么除了这个呢? 他还能去问谁啊? 最后,宁景想到了唐木木。 自己的这个娘亲算得上是极为温柔大气,对他和哥哥一视同仁,从未有多偏颇,而他的父亲,其实对自己和哥哥的态度也是差不多的,但是因为哥哥是储君,所以需要培养他的地方还有很多,故而会更加高要求。 他有些时候是真的羡慕那些所谓的高要求啊。 决定了要去问唐木木,宁景立刻从地上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找到唐木木,但是宁封也在。 “父皇,母后。”宁景恭敬地唤道。 唐木木看到宁景,有些诧异,自己这个二儿子,从小到大来单独见她的次数少地可怜,基本上都是和自己的大儿子一起过来的,今天倒是新奇。 不过看他还红着的眼眶就知道他哭过了,难道是楚儿把他弄哭的吗? 不会啊,楚儿最疼景儿的了,怎么会把他弄哭呢? 看到宁景有些犹豫的眼神,唐木木看着坐在一旁悠闲的丈夫,便倾身对宁封轻声说道: “相公,你先自己去玩一会儿,我和景儿有话说。” 宁封眉头微微蹙起,他看着宁景,看着他低垂的脑袋,瘦弱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本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点点头,说道: “恩,那我先出去找萧裴君说一些事情。” “恩,好。”唐木木温柔地回到。 宁封的离开,让宁景心中大大地舒了一口气,看着唐木木的眼神也愈地感激。 唐木木拉着宁景的手臂,让他坐在身旁,她问道: “景儿今天来找娘亲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被唐木木这样温柔地询问,宁景觉得鼻子又有些酸,他强忍住哭意,将自己的疑问都说了一遍,然后他有些无奈得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最近好似很厌恶我。” 宁景抬头看着唐木木,现唐木木看着他的眼神深不见底,而且有一种极为诧异的神色。 “娘亲?娘亲?” 唐木木反应过来,她一脸认真地问道: “景儿,楚儿是真的这样对你说的吗?问你喜不喜欢小小,说你迟早会长大的?” 唐木木的心中突然有一种极为荒诞的想法,荒诞到自己都有些无法理解。 宁景看到唐木木这般严肃,也是半点都不敢撒谎,连忙点点头,他哥哥真的是这样说的,但是这些话的意义又是什么啊,他哥哥想跟他说什么啊,他真的不懂啊。 看着宁景迷茫的样子,唐木木心中不敢妄下定论,她笑着捏着宁景的手,说道: “景儿不要多想了,可能是最近楚儿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吧,等会晚膳前,我就去找楚儿问清楚,你先别过去烦你哥哥,好吗?” 宁景连忙点点头,娘亲肯出面那实在是太棒了,他哥哥很听自己娘亲的话。 唐木木看着宁景一副担心的样子,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两百九十五章 他是做了万恶不赦的事情吗? 第两百九十五章 他是做了万恶不赦的事情吗? 唐木木找到宁楚的时候,看到他正坐在桌前喝酒,她的这个大儿子,从小稳重自持,很少会借酒消愁,唐木木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楚儿。”唐木木唤道。 宁楚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娘亲,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有些无力地问道: “景儿去找你了吗,娘亲?” “恩,楚儿,我问你,你是喜欢景儿吗?我说的是那种情人之间的喜欢。”唐木木出生于将门之家,性格大方直接,遇到了这种事情,问的问题也是很直接的。 宁楚一怔,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会直接问自己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呢? 看着唐木木严肃地表情,宁楚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他潜藏了这份心思已久,藏得都有些累了,既然不能再宁景面前提起,那么如今他娘亲问起,他为什么不能告诉她? “恩,是。”供认不讳。 唐木木的身躯一震,猜测和得到本人的肯定,这完全是两码事。 她之前尚且可以安慰自己,但是现在宁楚这般冷静的人都说出了这样的话,这就意味着,他是来真的。 他真的喜欢宁景,喜欢自己的弟弟。 唐木木来之前其实已经想好了, 如果宁楚真的喜欢宁景她该说什么话,或劝说,或斥责,但是当看到宁楚那双坚定的眼睛,她一时间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 “母亲,景儿从来都不知道我喜欢他这件事情,你不必告诉他,我也不会对他出手,你放心便是。”宁楚打断唐木木想说的话,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要知道,宁楚以前对唐木木很是尊敬的。 唐木木看着宁楚这样子,也知道他听不进去话,只能叹一口气,说道: “不管你对景儿的心思如何,你的态度变化还是会影响到景儿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不要让他那么难受了吧。” 唐木木也是极为心疼宁景,但是这个二儿子性格自卑,这个是来源于他不是自己和宁封所出,她曾经隐晦地疏通过几次,但是宁景每一次都瑟缩地看着她,让她心疼不已,之后就很少会主动去提及这方面的事情了。 唐木木离开,她的最后一番话让宁楚陷入了沉思,他的态度有让景儿很伤心吗? 好像是的,否则他不会哭成那副样子。 他用力地揉了揉眉心,他那么喜欢景儿,却不得不掩藏自己的感情,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份感情对于宁景而言,是怎么样的烦扰。 过了一会儿,宁景推门怯怯地站在门口,叫道: “哥哥,吃晚膳了。” 他紧张地看着宁楚,生怕他会不理自己,娘亲已经说过,她已经对哥哥进行了劝解,但是有没有用还是要看他哥哥的。 宁景如今心中惴惴不安,他哥哥的心思,永远是那么地难猜。 宁楚听到宁景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他,就那么站在门边,白色的衣袍被风吹的微微伏动,黑色的丝微微缠绕着他的脖子,一双眼睛正不安地看着他。 宁楚感觉到身体起了变化,在心中咒骂了一声,语气上还是冷淡: “恩,知道了,你先去吧。” 宁景一听到宁楚这话,顿时就明白他哥哥还是没有原谅他,但是现在他又不敢接近他哥哥,手用力地抓着衣袖,双膝嘭地一下跪在地上,卑微地说道: “哥哥,我以后再也不见小小了,我是真的只把她当朋友,从未想过喜欢她这种事情,她有喜欢的人,我不会那么不自量力,哥哥,请你原谅我吧。” 宁楚震惊于宁景这一跪,身上仿佛一盆冷水径直从脑袋上淋了下来,手指都僵硬了起来。 看着跪倒在门边的宁景,宁楚心中百味杂陈,除了悲痛之外,还有一种隐晦地快感,如今宁景的样子,真的太适合被蹂躏了…… 宁景完全不知道宁楚心思的复杂,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眼泪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他不想哭的,但是他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是做了什么万恶不赦的事情了吗? “你下去吧。”宁楚说道,他很担心自己走到他身边,就直接拉起他,亲在他的唇上,毕竟在宁景熟睡的时候,他已经尝过许多次嘴唇的滋味,食髓知味不外如是。 宁景身子抖地如秋风中的落叶,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直接朝着外面跑过去,他哥哥不要他了…… 他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不要自己…… 其实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罢了。 直接冲出驿馆,宁景走在路上,不知道该去哪里,他本来就是一个外来者啊…… …… 小小拖着高木铮出来逛街,高木铮对于逛街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小小喜欢,她就陪着。 小小喜欢那种精致的小东西,但是街边的东西,实在是算不上精致,高木铮很是嫌弃,但是小小这般乐在其中,他也不会说什么,不就是买买买嘛,他一点都不缺钱。 两人逛得正开心,小小就从人群中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宁景,他一身白衣,五官精致,神色却极为落寞。 小小一看到,就知道宁景遇到了什么打击重大的事情。 她拖着高木铮立刻上去,一把拉住正要撞上一个姑娘的宁景,连忙问道: “阿景,你怎么了?!” 宁景心中一直在想事情,故而没有感觉到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当然看到面前的小小时,他才恍然,自己竟然来到了主街上! 面前的小小一脸的关切,看着他的眼神都掩藏不住的担心,宁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如果人人都像小小,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开心的人或事情了。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哥哥,宁景连忙从小小的手中挣脱开了,连退了三步,这才说道: “小小,我没事,你和高木铮继续逛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宁景转身有些慌不择路地离开,但是街上人潮涌动,又岂是那种可以任宁景随意奔跑的。 一个长相优雅精致的男子慌乱地四处传,非常惹人注目。 小小叹了一口气,上前灵活地抓住宁景,将他拖到一旁,然后快地说道: “阿景,我知道你想跟我撇开关系,但是如果你要在京城之中寻得几分方便的话,对我来说,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另外,我可以让木铮帮你,你跟我依旧不会扯上什么关系。” 宁景看着小小,心中有些羞愧,自己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小姑娘看的透彻。 他看着小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高木铮瞥了一眼宁景,看着他还红着的眼眶,眼中幽蓝的光缓缓沉了下去。 “我们去茶楼吧,这里太吵了一些。”高木铮说道。 小小点点头,硬拽着宁景来到了茶楼。 包间里,宁景坐立不安,高木铮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小小则在一旁给三人都倒了一杯茶水,她看着宁景的样子,问道: “阿景,你暂时需要住在外面吗?” 她没有询问宁景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眼中却满是关切。 宁景点点头,他一点都不想回到那里,反正他永远是格格不入,现在连他哥哥都讨厌自己了,那么还有什么去的。 “那我让木铮给你安排一处住处,你先住过去,等你想走了,你就直接走好了,如果有些问题,就找木铮,可以吗?”小小再次问道,她察觉到宁景并不想跟她有牵扯,那么索性就让高木铮出手好了。 高木铮看着小小,一副:老子为什么要帮你去安顿另外一个男人,我很忙。 小小咬咬牙,趴在高木铮的耳边,低声地喊道: “高哥哥,求求你了。” 高木铮的喉结滚了滚,手指在小小柔软的腰上轻轻地磨搓,然后十分镇定的对着对面的宁景说道: “恩,我在京城置办了几处房子,你如果愿意,就住进去吧,有问题就问蔡文栋吧。” 宁景现自己出来地匆忙,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小小的安排的确是最好的安排,他点点头,同意了这个安排。 将宁景安顿好之后,蔡文栋带着宁景离开,小小则和高木铮坐在包间里聊天。 “木铮,我总觉得阿景哥哥对他的态度有些暧昧。”小小不解地说道。 高木铮则从容地喝了一口茶,说道: “恩,宁楚喜欢宁景,但是宁景没有现而已。” 小小:“……”妈的,你有话好好说,一定要一张口就说这种信息量爆棚的话吗?! 什么叫做宁楚喜欢宁景啊,他们两人不是兄弟吗?! 世事是不是有点太险恶了,还是说,她依旧是那个纯洁的小郡主? 小小扶着额头,说道: “木铮,这种话不能乱说,人家会告你造谣的。” “来,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真的,你让我为所欲为一天,如何?”高木铮兴致勃勃地说道。 小小:“……”去死吧。 小小心中虽然震惊,但是既然是高木铮说的,她就下意识地选择去相信,想到方才宁景那双通红的眼睛,她就有些同情宁景,不过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多说啊。 …… 宁楚在半夜的时候终于批改完了所有的奏折,他今天的效率低到爆,满脑子想的都是宁景,妈的! 晚膳也没有吃,丫鬟给他送来了宵夜,随口解决了几口,他便离开了书房朝着宁景的房间走去。 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进去,却现空无一人的床铺。 宁楚的脸色瞬间降到了冰点。 整齐的被子,一看就根本没有来过。 宁楚转身离开房间,立刻派人把驿馆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 第两百九十六章 以一个情人的身份 第两百九十六章 以一个情人的身份 这一找自然也是惊动了唐木木和宁封,宁封脸色不佳地看着宁楚,唐木木则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院子里站满了人,但是没有宁景。 宁楚立刻派人出去找,顺带把京城之中一些势力也叫起来,一起找人。 当人群都散开后,宁楚上前给宁封和唐木木赔罪: “打扰到父皇和母后了,我……” “宁楚,你和宁景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和你娘亲都随你们弄,但是如果下次再吵醒你娘亲,你就知道宁景能够让你找到,也能不让你找到。”宁封是真的有些火了。 今天唐木木告诉他宁楚喜欢宁景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抗拒,之后又觉得宁楚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他们现在继续去干预他的事情已经不合适了,另外他喜欢谁,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们不用出手。 说服了唐木木,宁封便没有再去想这件事情,但是宁景竟然失踪了,宁楚这般大肆寻找,宁封就觉得不爽了,毕竟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打扰到别人啊。 宁楚听到宁封的话,心中一个咯噔,不过转念一想,他爹娘这话的意思,就是接受了他喜欢宁景的这件事情,但是之后他不能用这件事情来惹麻烦便是了。 那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儿臣知道了。” 宁楚转身离开,宁景应该从他书房冲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他身上没有带钱的习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宁楚心中一片担忧。 一夜的寻找,依旧没有宁景的下落,宁楚的心情十分地暴躁,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朝着三王府而去。 小小也是没有想到竟然一大早也有人找自己在,真是日了狗了。 她脸都没有洗,只披了一件衣服就出去的,当看到外面的宁楚,小小的心中也是崩溃的,大哥,现在才几点啊,你现在就来找我,会让人误会的啊! 她现在也是有婚约在身的啊! “昨天你可有见过宁景?”宁楚冷冷地问道。 如果不是小小的性格足够好,现在就可能直接撸起袖子干架了,一大早把她叫醒,就用这种态度来跟她讲话吗? “恩,我有见过。”小小坐在椅子上,将头稍稍捋好,淡笑着说道。 宁楚居高临下看着小小,小小这幅样子,尽管粉黛未施,却依旧暖人地仿佛在着光。 高木铮难怪会喜欢她,在手段层出不穷的朝堂之中游走,对于这种简单的人,总是难以抗拒。 “他现在在哪里?”宁楚稍稍舒了一口气,既然萧晴已经见到了宁景,那么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安危,之所以找不到,可能是被他们藏起来了。 “他现在啊……唔,宁太子,我想问,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找到他?找到他之后又准备怎么对他呢?是继续以一个对他疏远的哥哥,还是……以一个情人的身份?” 小小的话仿佛当头一棒,宁楚记得,她好像才见过一次自己和宁景走在一起,她都能看出来了吗? 既然如此,既然全天下的人都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出来,为什么宁景本人却一直不知道呢? 若是他能够感觉一点,不管是疏远还是亲近,他都能做出相应的反应,但是现在,他以一个未知者的身份在他身边,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了。 疏远吗?他一出走,他就担心地不行。 亲近吗?宁楚更加害怕把宁景逼走。 至于小小,当看到宁楚沉默了下来,心中顿时就是一阵哀嚎,她输了!要让高木铮为所欲为一天了! 苍天啊! 早知道就不打赌了! 不过也是因为高木铮把胜利的奖品设置地太好了,这才让她忍不住的,否则她才不会跟高木铮赌!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输了。 小小顿时就萎了下去。 “他在哪里?不管怎么样,他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宁楚双拳紧紧握起,他已经一晚上都没有见到宁景了。 “我不知道,是木铮安排的,你去问他吧。”小小直接把包袱丢给高木铮,她现在心累,宁楚和宁景的事情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她一个外人是没有资格插手的。 让宁景能够安全舒适地睡上一觉,这才是她应该做的,应不应该告诉宁楚,还是让高木铮去考虑吧。 宁楚来找高木铮,高木铮一出来,看到宁楚,干净利落地讲了自己的几个条件,宁楚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高木铮便让人带着宁楚去找宁景,而高木铮则愉悦地去找小小了,他可以为所欲为了!!! 当宁楚来到宁景所住的院子,看着紧闭的房门,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拉出来。 但是他犹豫了、怯弱了,把他拉出来还能怎么样呢? 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哭吗? 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高木铮的人当看到宁楚到来,立刻带人都撤退了,只留下空荡荡的房子给宁楚,宁楚赞叹于高木铮的玲珑手段。 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宁楚仔细得想着该怎么想表露自己的心迹,若是宁景宁死不从,他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若是他不能接受,他便……他便放他自由吧。 如果宁景不在自己身边能活得开心一些,他可以这样做。 他不想纠缠着宁景,让他因为可怜自己而接受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正午的阳光洒在宁楚的身上,他才现,宁景竟然一直睡到了正午时分,以前宁景都是早早地起床的,所以,这才是他所喜欢的生活吗? 在皇宫中,他又扭曲了多少自己的性格呢? 宁楚不得而知。 又过了半个时辰,房门才被打开,宁楚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宁景满足地笑容,一个从未在他身边出现过的笑容。 宁楚紧紧握起的拳头在这一刻,瞬间松开了。 他既然过得这么开心,那他又何必要表露自己的心思? 而宁景的笑容在看到了宁楚之后,瞬间瓦解,他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院子中坐着自己的哥哥,他的身子轻轻抖动,站在门边不敢往前走。 宁楚唇角晕开苦涩的笑容,看到他就这样害怕吗? “哥、哥哥……”宁景怯怯地喊道。 宁楚点点头,他对着宁景说道: “景儿,你是不是觉得在外面活得更加快乐?” 宁景抿唇不语,但是昨晚只有他一个人,不用去想哥哥或者父皇母后,他的确是感到了一种莫大的轻松,甚至今天早上直接睡到了晌午。 宁景的沉默让极为熟悉他的宁楚心中更是了然,他说道: “景儿,这样吧,你这几天先搬出来住,我会请人伺候你,等到三国会议结束后,你看你是喜欢这样的生活,还是喜欢跟着我身边的生活。 若是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可以放你自由,并且给你足够的花销,若是你喜欢跟在我身边,那我们之后再说,如何?” 宁楚的眼神死死地锁定着宁景,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一毫的表情,当看到他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之后,宁楚的心情瞬间沉了下去。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 “恩,那就这么说定了,之后我会派人过来的。” 说完便直接转身走了,他怕自己稍稍一犹豫,就会拉住宁景的手,求他不要离开自己。 宁楚果断的离开,让宁景微微一怔,心中顿时引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他毕竟,最是依赖宁楚。 宁楚的效率之高,很快便给宁景找了一处主街闹区的房子,一出门便是繁华的街道,很是热闹,从老妈子到管家,安排地极为妥善。 宁景走进房间的时候,现房间的布置竟然完全是按照他自己的喜好来布置的! 宁景心中震惊,想要去问宁楚这个房间是不是他布置的,但是宁楚现在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他自然是没有时间见宁景了。 无奈,宁景只能等到三国会议之后再问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宁景渐渐现,不仅仅是房间的布置,自己的一些生活习惯,甚至连一些他自己都不曾现的习惯对方都了如指掌。 宁景心中震惊,但是无人可以给他解疑。 三国会议的时间,小小到是常常来找他玩,因为不用再担心宁楚会不高兴,而且小小也说了三国会议之后,她便会嫁去南盛,宁景也觉得跟小小在一起没有什么问题,正好可以打时间。 和小小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小小为人简单但是又不愚蠢,只会让你觉得很轻松,但是又不会给你找麻烦,宁景都觉得高木铮娶到了小小真是三生有幸。 半个月的时间,宁景的心境开阔了许多,脸上也常常带着笑容,就连身姿也不似之前那般弱柳扶风了。 “小小!你小心一些!”宁景心惊胆战地看着看着怕到树上摘果子的小小,他真是有些疑惑了,三王爷和三王妃究竟是怎么养出这样一个女儿的! 小小飞快地摘了一些果子,朝着丢了之后,然后灵活地从树上下来了,宁景心中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决定日后绝对不让小小在上树了! “阿景,你把这些果子拿回去捂个几天就熟了,很好吃的。”小小笑眯眯地说道。 宁景则不赞同地说道: “小小,以后不要做这种危险地事情了!” 小小眨了眨眼睛,十分无辜地说道: “阿景,你放心好了,我哥哥小时候经常带我过来的,我很厉害的,不用担心我啦!” “不行,下次不要做了。”宁景强硬的说道,要知道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强硬的。 “好好好,那我下次再也不吓你了好不好?”小小连忙乖顺地说道。 第两百九十七章 小小木铮大婚 第两百九十七章 小小木铮大婚 三国会议结束,小小和宁景的逍遥日子也到了头,小小和高木铮的成亲的时间也很快到来,本来萧裴琛认为小小不用这么早嫁过去,可以先订婚嘛! 订完婚在天澜待个几年,在嫁过去。 但是这个想法被小小直接给否了,萧裴琛差点哭晕在厕所。 其实叶婉兮也有些别扭,小小现在才是十八岁,十八岁在现代也才刚刚上大学,现在竟然都要结婚了,这一点她也是想了很久。 至于云语,她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十七岁就已经结婚,和叶婉兮不禁想要抱头痛哭,他们的观念是晚婚晚育啊! 但是小小和高木铮坚持,他们也只能同意,于是只能开始筹办起婚礼来,但是叶婉兮强烈要求,小小在二十岁之前不准生孩子,云语也赞同这个想法,尽管萧裴琛和高木铮不太清楚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坚持,但是两人都是爱妻如命的人,自然不会说些什么。 高木铮也不想小小这么早就生孩子,这个问题倒是得到了一致的同意。 成亲在半个月后,索性大家都不需要回去,直接留下来参加婚礼就好了,至于礼金,直接拟了单子,回去之后直接让人送过来就可以了。 来参加三国会议的人,也是没有想到,竟然直接见证了天澜和南盛的联姻,萧晴郡主性格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高木铮手腕之强也是他们知道的,两人成亲,到底有几分真情有几分的联姻,大家也是在心中猜测。 这边忙得不行,宁楚刚好有空来找宁景商量事情。 宁景逃避了宁楚半个多月,现在终于只能面对了。 宁景坐在宁楚对面,心态已然放松了许多。 宁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变化,心中对小小有所感激,他十几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小小半个月就做到了。 “哥哥,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宁景笑着说道。 他笑的有些腼腆,但是以往那股卑微地情绪已经从他声音中离开了。 宁楚心中有些惶然,宁景见识了外面的世界之后,就决定要抛弃他了吗? “哥哥,正好小小要去南盛,我就跟着她一同去南盛看一看好了,等过个几年,我再回来。”宁景笑着说道。 他没有看见宁楚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几乎要无法控制住自己。 “哥哥?哥哥?”宁景看宁楚没有反应,忍不住叫到。 宁楚猛地抬头,看向宁景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整个吃下一样。 宁景被他看地害怕,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景儿,你是真的决定要离开我了吗?”宁楚问道。 “怎么能说是离开哥哥呢,哥哥永远是我的哥哥啊,我只是想要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啊,这段时间天澜的繁华让我觉得世界不仅仅是只有那四四方方的天空,还有许多啊,而南盛,听小小说,也很好玩,我想去看一看,最后在回到青泷。” 宁景这话说地小心,一边说,一边还打量着宁楚的神色,生怕他有半点不开心。 宁楚的演技一流,宁景从小活得比较简单,自然是看不出他心底的情绪。 “恩,也好,让你去见识一番。”然后回来,就永远别想离开他了。 听到自己哥哥答应了,宁景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他开心地说道: “我就知道哥哥会答应我的!” 话已至此,宁楚无话可说,起身,冷淡地转身,离开了。 无人能了解,此时他的心脏,空地不像话。 宁景看着宁楚的背影,他能够感觉到宁楚的失落,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失落。 直到多年后,宁景想到这一幕,方才明白宁楚心中的挣扎和放手。 …… 半个月后,小小和高木铮大婚,云语和叶婉兮亲自操刀,当年高信恭说要给云语一场婚礼,但是云语表示太麻烦,一点都不想要,直接给否了,高信恭差点哭晕在云语的怀中,现在她儿媳妇的婚礼可不能在马虎了。 浪漫的婚礼现场,随处可见的花,交织成一幅一幅令人赞叹的场面,小小的喜服很好看,叶婉兮本就是画画的,虽然设计不是很在行,但是好在也看过许多喜服,努力一下还是可以完成的。 云语擅长指挥,婚礼现场被安排地有条不紊,萧裴琛见了都给云语一个赞。 至于小小和高木铮,则安心地等待着婚礼的进行,小小也知道了宁景要随同自己去南盛,并且说宁楚已经答应了。 小小诧异于宁楚的放手,但是对于好朋友要跟自己一起去南盛,小小还是很开心的。 在全天下人的见证下,小小和高木铮完婚,可谓是让天下人艳羡不已,小小看着高木铮,心中有些感慨,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嫁给了他。 从此以后,她便是高木铮的妻子了。 十天后,小小带上书文,随同高木铮回南盛。 马车上,小小窝在高木铮的怀中昏昏欲睡,这段时间高木铮刚刚开了荤,折腾她折腾地厉害,加之高木铮体力出众,小小每晚每晚要哭着喊高木铮哥哥才能够被放过。 高木铮轻轻拍着怀中小小的背,想着回去之后的布局,小小嫁给他这件事情既然已成定局,那么有一些布置要换一下了。 回到南盛,高木铮抱着小小回到房间,南盛还有一场婚礼,但是小小最近疲惫地很,高木铮便将婚礼推迟,至于什么时候想办,他要问一问小小的意见。 小小一躺在床上就醒了过来。 “木铮,到了吗?”小小迷迷糊糊地问道。 “恩,到了,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忙一些事情。”高木铮亲了亲小小,轻声说道。 “不了,我睡醒了,我也要出去转一转啊,上一次来,我才八岁呢。”小小撒娇地说道。 高木铮最喜欢小小撒娇,软软的,很想让人把她整个都揉入身体里。 “好,那我让书文进来一下。” “哎呀,不用了,我自己转一转就好了,书文这些天也很累了,没事的,你去忙吧。”小小连忙说道。 高木铮只能作罢。 高木铮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忙,高信恭已经不会插手他的事情了,而且他在回来的半路,就跟云语出去玩了,现在也不再南盛。 所以很多东西都要他亲力亲为,而且阎苍的那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如今小小已经是他的妻子,他自然是要护着的,但是接下来的一些事情,小小还是少卷入为好。 高木铮去忙了,小小在府中逛了一会儿,现在的管家还是她小时候认识的张伯,现在也快七十岁了,但是身体一直很好,看着小小的眼神目光如炬,对她也很是尊敬。 “张伯,今天辛苦你陪我逛府啦。”小小走在张伯身旁,度放地很慢,显然是在照顾张伯。 张伯小时候就很喜欢小小,只是小时候小小会更加活泼一些,现在长大了就变得很乖巧,但是老人家总是喜欢乖巧的孩子,尤其是小小这种身份还能继续这样乖巧,更是没话说了。 “王妃您太客气了,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张伯笑的眼睛都没有了,现在高木铮已经册封为王爷了,小小自然称得上是王妃。 本来高木铮应当自己建府,但是一来府邸还不曾建好,二来小小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高木铮也没有说要搬出来。 走着走着,小小看到湖的对岸有一处院子,这里的院子好似和其他院子都分开的,小小立刻好奇地问道: “张伯,这个院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啊?是有谁住在这里吗?” 张伯看着这个院子,顿时有些尴尬,小小又问了一遍,张伯这才说道: “恩……这是……施文瑶小姐住的地方……” “哎?”施文瑶这个人不是杜撰出来的吗?木铮不会骗她的。 “恩……小王爷把施小姐接过来有段时间了。”张伯再次硬着头皮说道。 “哦哦!我知道了,那我们走吧!”小小笑着说道。 张伯惊奇地看着小小,她现在也是小王爷的正室了,所以,知道施文瑶之后,还是保持这份气度吗? 那还真是了不起啊。 然而,就在小小准备扶着张伯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从院子里走出一个女人来,小小的身子一震,心中想到:这个高木铮,做戏做全套啊!厉害了,我的哥! 张伯很是担心小小,但是因为小小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所以心中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有些担心那个扮演施文瑶的姑娘,她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还是很危险的啊! 今晚高木铮要忙到很晚,来陪小小吃了晚饭之后,就又去忙了,这段时间堆积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阎苍竟然建立一个江湖势力,名为阎盟,阎盟一出来,在江湖上一呼百应,不仅仅在南盛,在天澜和青泷也有这份影响力。 虽然现在阎盟的势力还不曾威胁到朝廷,但是高木铮从来都不是那种任由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势力放肆成长的人,也不过是就是在这几天罢了。 等到他处理完事情回到房间的时候,现房中的灯还亮着,他连忙推开门,现小小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高木铮心中又心疼又满足,这种有人等着自己的感觉,其实很棒。 “小小,我们去床上睡。” “木铮,你事情都处理完了吗?哎呀,我竟然睡着了,今天我看见那个扮演施文瑶的人了,你可要好好保护人家姑娘哟。”小小缩在高木铮的怀中,软软地说道。 高木铮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小小竟然见到了那枚棋子,更没有想到,小小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她到底还要给他多少惊喜啊。 第两百九十八章 若我不守妇道,若我红杏出墙呢? 第两百九十八章 若我不守妇道,若我红杏出墙呢? “小小,这些事情你都不用管,你只要好好地在我身边,不要出事情就好了。”高木铮轻声地说道。 “我会出什么事情啊,不用担心我的,木铮。”小小柔声地安抚,嫁给高木铮之后,她的性格变得愈乖顺软萌,临走前,她哥哥还拉着她说,如果高木铮欺负她,一定要写信给他云云。 小小觉得好笑,木铮会欺负自己什么啊。 一觉好眠,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高木铮已经不在了。 穿好了衣服,书文在外面等着。 “小姐……” “书文,你叫错了哟,在这里你也应该随着张伯一起喊我王妃才是啊。”小小笑眯眯地说道,一双眼睛弯弯的,一看就让人暖心不已。 书文连忙改口道: “王妃,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书文吃了吗?”小小问道。 “已经吃过了。” “酱啊,那你以后记得不要吃了,我起了跟我一起吃啊,木铮最近忙得很,我一个人也有些孤独,以前我们都是一起吃的啊。” “好。” 吃完了早饭,小小想着出去逛一逛,小时候出去逛街的记忆已经半根毛也没有了,现在正好出去逛一逛。 拉着书文出去逛街,与天澜大不相同的风格,小小眼睛都不够用的。 书文则一直看着小小,不让她出事,万一出事了,那小王爷指不定要弄死她。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书文连忙跨步,绕过这人,结果一直在她视野之中的小小,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了。 书文心中一慌,立刻四下找了起来,指不定小姐只是在一处小摊子上弯下了腰而已。 然而,事实是小小被人捂住嘴,直接拎到了一处小巷之中。 小小看着面前出现的男人,眼睛下意识地便瞪大了许多。 阎苍挥了挥手,拎着小小的男人立刻放开了小小,小小也是极为识趣,她缩着身子,巴巴的看着阎苍,讨好地笑着。 阎苍一看到这样的小小,顿时就乐了,按照一旁的剧情,她现在不应该是大叫,或者是痛斥他吗? 这么乖巧地看着他,他都不好意思对她下手了呢。 “大爷,今天找我有事吗?”小小浅笑盈盈地问道,如果不是她双手握地太紧,阎苍都要真的以为面前乖巧的女孩真的不怕了。 “恩,找你有点事情。”阎苍十分拽地说道。 小小真的很想给这个人跪下啊,你这么666,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绑她啊。 “什么事呀?” “恩,我正好缺一个夫人,你看……” “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些人,您看您是喜欢大家闺秀呢,还是小家碧玉呢?”小小立刻狗腿地说道。 “我就喜欢你这种的。”阎苍说道。 小小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阎苍又说道: “我就喜欢人妻,多刺激啊。” 小小觉得自己要哭了。 “尤其是你这种人妻。” 小小:“……”大爷,我给你跪下好不好,好不好啊! “小小,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得很诱人吗?尤其是你嫁给高木铮之后,你就更加迷人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姑娘。” 小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你这么好看,说什么都对喽。 “高木铮还真是踩了狗屎运了,竟然还真的能娶到你,不过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阎苍的唇角勾起,本就有些妖冶的五官,顿时妖气横生,看起来无比地诡异。 当然,还是很好看的。 “打、打什么赌啊?”现在大家都有这种癖好吗?高木铮也喜欢玩这个游戏,真是药丸。 “我才高木铮迟早会休了你,就算不休了你,也会把你送回天澜。”阎苍猩红色的嘴唇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这一句话,小小的脸色也一分一分地变得苍白。 “我不信。”小小说道。 “无所谓啊,反正你就是赌不信,而我赌信。” “我才不要跟你赌!”小小气鼓鼓地说道,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婚姻来赌这种毫无意义的赌约! “你看看你,还没有开始赌,你就怂了,小小,你根本就不敢跟我赌,因为你没有信心,因为你不了解高木铮,但是他却能将你看的清清楚楚。”阎苍继续说道,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气的小小都想要咬她。 “激将法对我其实一点卵用都没有。”小小弱弱地说道。 “哦,这不是激将法,我说这个只是通知你,我要跟你打这个赌,这样吧,要么你跟我赌,要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小小:“……”哦豁,你还真是禽兽啊! “如何?你要选哪一个啊?”阎苍笑眯眯地问道。 “选、选跟你赌吧。” “瞧你能的。”阎苍说道。 小小:“……”不为刀俎,便为鱼肉,她回去就要跟木铮告状,这个变态!这个王八蛋! “哦,对了,你别跟高木铮说哦,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哦,如果你跟高木铮说了,我就把你的婢女直接剁碎哦,毕竟高木铮会把你看得死死的,但是对于那个婢女,他才不会那么上心呢,当然,如果你觉得高木铮值得信赖,那你也可以不用理会这个,嘻嘻。” 小小:“……”畜生啊…… 抓人的弱点,还真是一抓一个准啊。 “如果你赢了,我可以解散我创立的势力,永远都不跟你们作对,这个你喜欢吗?”阎苍俯下身来,看着小小湿漉漉的眼睛,笑着问道。 小小觉得阎苍漂亮的眼睛要闪瞎她的狗眼了。 “那如果我输了,我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小小没有着急地说自己喜不喜欢。 阎苍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顿时觉得,这个才是自己的夫人啊,乖巧而冷静,自傲而谦逊。 虽然先被狗啃了一口,但是他也喜欢稍稍成熟一点的女人,太青涩,他会不耐烦地。 “你要付出的代价很简单啊,那个时候你已经不是高木铮的王妃了,到时候你就嫁给我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一辈子就只会嫁一个男人,我被休了,那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嫁人了。”小小认真地说道。 “瞧你说的,你那么怂,到时候把你给弄残了,弄哭了,你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阎苍满不在乎地说道。 小小:“……”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从这里出去就是主街,你的婢女应该还在找你,下次见啦,小小。”阎苍笑着说道,他好似一直都在笑,只是笑的情绪不一样了,时而阴冷,时而欢乐,现在他就是十分愉悦。 小小点点头,她朝着主街走去,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转身看着阎苍,说道: “如果我当了你的夫人之后,若我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呢?” 她说的实在是太诚恳,就连眼睛都真诚无比。 阎苍愣了一秒钟,就回答道: “这个世界上哪个男人敢给我带绿帽子?” “瞧你说的,我出墙也可能跟女人啊,你要把我伺候我的人都换成太监才可以哟。”小小掩唇轻笑,转身潇洒地离开。 阎苍愣在原地,久久无法消化小小那信息满满的话,还能够出墙给女人嘛…… 哎哟,握草。 那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来到主街上,小小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整个都湿了,她誓,以后再也不出来了,嘤嘤。 “小姐!小姐!”书文在街上慌乱地寻找,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恐惧。 小小用力地做了一次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这才喊道: “书文!” 书文耳力极好,立刻转头看向小小,看到小小的那一刻,书文悬在喉咙间的心瞬间就落地了。 书文飞快地来到小小身边,语气一时间没有控制住,直接对她吼道: “小姐,你去哪里了!你要担心死我吗?!” 小小也不敢告诉书文真相,只能弱弱地说道: “我去和小贩讨价还价了,结果人家霸道地不行,竟然说爱买不买,绝不降价,我没有办法,就没有买。” 她和阎苍的确是讨价还价,但是她岂能撼动阎苍,在阎苍面前,她只能是服从于阎苍啊。 “哪家小贩这么猖狂,到时候让小王爷好好给您出出气。”书文总是抵挡不了小小的乖巧攻势。 “书文,我不想逛了,我们回去吧。”小小说道。 “好。”书文也是巴不得小小不要出门逛街,不过明天恐怕还是要出来吧,“王妃你明天还要出来吗?” “不了吧,我最近有些累了,暂时就先不出来了逛了,等到木铮空了,我再让他陪我出来逛。” 她一个人面对阎苍简直就是分分钟被秒杀,一点余地都没有。 小小和书文回到府中的时候,高木铮还在书房忙,小小径直回了房中,让书文给她准备了热水澡,将身上的衣服换下后,小小躺在床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洗完澡舒服啊,只是不知道木铮要什么时候才会把阎苍给弄垮了,真是忧桑啊。 在这样淡淡的忧桑之中,小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小是被人轻轻推醒的,高木铮的声音在她耳边忽远忽近,小小感觉自己的眼皮重地不行,任她如何用力,都没有办法睁开。 耳边高木铮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 “怎么回事?王妃烧你竟然到现在才现!今天小小去哪里了,说!” 显然是在盘问书文,小小有些心疼,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凶过书文,从来都只有书文凶她的时候,现在书文这样被高木铮凶,她万分心疼。 书文的回答她再也听不见了,她的意识被拖进黑暗的深渊,脚下好似被绑了一个铁球,不断地将她往海底深处拖去。 第两百九十九章 大丈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第两百九十九章 大丈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小小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高木铮,他的眉头紧皱,精致的脸庞上带着无法掩饰和倦怠和担忧,下巴都长了胡子,眼中更是血丝遍布。 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想来他一定守了一夜了,小小心中心疼,想要出声安慰,但是自己的喉咙干涩地不行,张了张嘴,硬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高木铮看到小小醒过来,脸上一喜,看到她的样子,立刻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扶起她小口小口地给她喂下。 小小喝完后,第一句话便是: “你上来睡一下吧,你看起来很累了。” 高木铮看着面前的妻子,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极了,竟然真的把小小娶了回来,她这样的姑娘,真的嫁给了自己当妻子。 千里迢迢从天澜跟着他来到南盛,他一定要对她很好才是。 将小小搂在怀中,高木铮说道: “这几天是我不好,我太忙了,一直都没有时间陪你。” 听到这样的话,小小说不开心那是假的,事务忙归忙,她都理解,但是如果你这样解释了,那她反而会觉得很开心的。 小小抱住高木铮的脖子,说道: “我都理解啊,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的,你不在我身边,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可以做,木铮,你本来就不应该只局限在我身边的这些小小地方,我希望你能在叱咤风云之后,依旧能够回到我的身边,谈一些家长家短。” 这个是她娘亲教他的,爹爹有些时候要出去打仗,在战场上,爹爹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但是当他褪下战袍回到娘亲的时候,与娘亲常常谈论的,也不过是今晚要吃什么的话题。 她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娘亲那种程度,但是她想要自己变成那样的女人,大方而豁达,这样方才配得上她心爱的丈夫。 “会的,我会的。”高木铮轻轻抚着小小的背,已经退烧的小小看起来还有点虚弱,但是眼中的灵气已经恢复了以往。 之后小小便很少出门,王府之中的景色之大气粗犷让小小很是喜欢,光光是一年四季,景色变化,她都要花费好些时间在写生之上了。 与阎苍的赌约她不曾忘记,但是她实在是不想要跟他有半分的牵扯,躲在府中画画虽然很怂,但是胜在安全。 凛冬将至,天黑得很快,但是又亮地很晚,高木铮心疼小小,便不让她早起画画,每天睡到中午,小小觉得自己都胖了一圈,小小很是忧愁。 第二次看见施文瑶的扮演者,第一次的面对面,小小诧异于面前姑娘的平淡无奇和古井无波。 看得出来,只是一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姑娘,但是那一双没有半点波澜的黑眸让她的心脏都忍不住抖了抖。 “参见王妃。”施文瑶连膝盖都不曾曲一下,虽说是拜见的话语,但是却是一种平等的姿态,声音更是冷清地犹如面前寒冷的湖水。 “你好。”小小说道。 施文瑶点点头,拿着手中的竹篮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湖边的房子到了冬天更是冷,施文瑶一身单薄的冬衣看地小小不忍心。 她忍不住出声道: “屋中的炭火可足?住在湖边水汽重,现在天越来越冷了,文瑶姑娘可千万不要冻着了才是。” 书文站在一旁看着施文瑶的背影,眼中有些怨怼,府中的人都知道,这施文瑶是小王爷的心头好,就算是把王妃迎娶进来了,对于她还是不曾有半分的分心,否则也不会还将她安置在府中。 至少要重新找个院子,另外安置才是,但是小王爷还是讲施文瑶安置在湖边,这份心,这份情,说起来是否比对王妃还要重呢? 再说了,王妃是天澜战神的女儿,身份显赫尊贵,自然不是施文瑶这种要样貌没有样貌,要身份背景没有身份背景的人可以比的。 只是尽管如此,只要施文瑶一天在府中,就没有人敢给她脸色看。 小小对于这些消息是从来不知道的,下人不敢再她面前说这种话,书文也不会把这种话告诉小小,让她徒增烦扰。 而且小小心中敞亮着呢,施文瑶不过是一颗棋子,她便对于这个姑娘生出了几分关切,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命运被旁人左右,但是施文瑶的命运至始至终都只能握在高木铮这个下棋的人手中。 对于小小的关切,施文瑶显然没有半点回应,她只是顿了顿,便起身直接回了院子。 小小站在原地,有点点尴尬,好在这里只有她和书文两人,哦嚯嚯。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关,就连在外面的高信恭和云语都回来了。 看到公公婆婆回来,小小自然又是免不了一番安排。 云语和高信恭一如一开始那般喜欢小小,如今她嫁过来,更是喜欢地不行,高信恭给小小带了许多有趣的东西,给她在府中解闷。 云语不善言辞,更多的时间便是和小小坐在一起,两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胜在自由和悠闲。 这是小小嫁过来的第一个新年,有宠爱自己的丈夫,有温和的公婆,生活过地很是幸福,她的性子也在身份的转换间变得愈温顺,待在高木铮身边夫妻相十足。 新年忙完,便是各种走动的事宜,小小第一年嫁过来,要见的人很多,高木铮带着她一一拜访之后,便又要投入新一轮的工作之中。 阎盟展地度过了他的预料,阎苍的手腕之强硬也是让他颇为诧异,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高木铮本来要陪小小回天澜,但是小小看着忙得日夜颠倒的高木铮,完全不想占用他的时间,从南盛去天澜来回至少要近一个多月,一个多月的时间,高木铮手里的事务都要堆地跟山一样了吧。 但是高木铮强硬地表示,如果她要回去,自己则一定要作陪,小小见此,便打消了回天澜的决定,尽管她很想自己的爹娘,但是也不急于一时,等到高木铮忙完了,他们再回去,给爹娘陪个罪,应该不会有事的,她爹娘最是疼她了。 写信回去,说明了情况,小小便继续蜗居在府中。 年节过后,云语和高信恭继续出去游玩,小小顿时就空了下来。 冬天手露在外面画画很冷,高木铮禁止了她画画,小小便拿着话本子看故事,但是故事大都千篇一律,她都有些看腻了,看来要找一些新鲜的东西打时间才是。 只是这偌大的王府竟然只有三个女人…… 小小一开始知道这个的时候也是惊呆了,虽然王府后就是一片练兵的地方,但是之前王府中一个丫鬟都没有,这个还是有点夸张的。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除了她带过来的书文,便是那个一直住在湖边冷静无比的施文瑶了。 要打双扣都不能坐在床上打,这让小小又忧伤了一会儿。 “王妃,今天是元宵节,街上热闹地很,要出去逛一逛吗?”书文往炉中添了两块碳,问道。 “唔,木铮去吗?”小小的视线从手中的兵书移开,看着书文问道。 没有错,最近木铮从书房搬了许多兵书来给她看,小小看没有什么事情,也就真的开始看兵书了, 虽然一开始晦涩难懂,但是好在她无聊…… 看着看着,现还挺好看的…… “小王爷说他也会去的。” “是吗?!太棒了!我终于可以出去了!”小小顿时兴奋地说道。 自从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小小就再也没有独自一个人出去过,她很能忍,而且这也不算什么,高木铮觉得正常,也没有说什么。 换了新做的衣服,小小喜滋滋地挽着高木铮上街了,高木铮看着小小这副样子,颇为心疼地说道: “若是你日后想要出去玩,来书房找我便是,整日困在府中,对身子也不好。” 其实他已经忙得不行,与阎苍的对决容不得他有半分的分神,好些年没有遇见这样的对手了,高木铮的心中也是颇为兴奋的。 只是委屈了刚刚嫁过来的小小,不过每天晚上能够搂着她睡觉,这真的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啊。 “不用啊,逛街这种事情,经常做就没有意思了,偶尔做才有意思吗!而且你不在身边,我自己逛街也没有意思啊,所以你尽管自己忙你自己的事情,我的事情没有关系的。”小小笑眯眯地说道。 高木铮看着她半晌,突然问道: “宁景年后来找过你一次,之后去哪里你知道吗?” 前段时间宁楚还给他来信问宁景的事情言辞之间,颇为有些委屈。 “不清楚,阿景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的啊,除非他自己想要告诉我了,否则我不会主动去问的,怎么,有人问起了阿景吗?” 高木铮失笑,他以前怎么没有现小小的心思竟然细腻敏锐到了这样的地步呢,他才问起宁景一次,她便猜到是不是有人问起宁景了。 “恩,宁楚写信来问我关于宁景的事情,夫人教教我,该如何回信?” 高木铮微微俯下身来,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小小的脸颊上,小小脸颊顿时红了,她也是成亲之后才现高木铮有些时候很小孩子气,有些闹,但是好在胜在好看,怎么闹都觉得还好。 “那、那你就回宁景活得很开心,只是偶尔会念及宁楚,虽然想要回青泷,但是大丈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曾见过山川大河,这一生便有些枉然,若是日后宁楚也想出来玩了,阿景也能带着宁楚去他曾经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 第三百章 她没有办法继续这样等下去了 第三百章 她没有办法继续这样等下去了 小小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高木铮,一副小媳妇的姿态,说出来的话倒是大气。 高木铮欢喜地亲了亲小小,笑着说道: “还是夫人厉害。” 小小羞红了脸,这毕竟是在大街上啊…… 而此时,一旁的茶楼包厢中,一个穿着潋滟紫衣的男人,手中执着一个白玉酒杯,一副风流潇洒地不要不要的样子,视线却落在街上小小的身上。 “啧,萧晴还真是耐得住性子,竟然能够在王府之中这么久都不出来,等到高木铮有空了方才出来。”坐在男人对面的男人看到了小小,感慨地说道。 阎苍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笑着说道: “这样的小姑娘才有趣啊,高木铮这辈子做的最让我开心的事情,便是将萧晴娶了过来,如果萧晴在天澜,要从萧涵的手中把她抢过来,那还真是难办啊,但是从高木铮的手中,就简单地多了。” “盟主可是真的想要这个姑娘了?”对面的男人,轻挑眉梢,看着他的眼神有几分的诧异,他一直以为他们家盟主一直是冷漠的,哪怕面儿上笑地开怀,其实心中冷漠如冰雪。 “想啊,你们不是一直想要一个盟主夫人吗?天澜战神的女儿,这个分量,当得起这个盟主夫人位置吧?” “那自然是当得起的,只是……萧晴毕竟已经是嫁过人的。”那人颇有些为难地说道。 让他们家盟主娶一个二手货,这配得上他们的盟主吗? “恩,日后你们千万不要歧视她。”阎苍镇定地说道。 男人说:“……”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啊…… 看着小小的背影越来越远,阎苍眼神的光亮缓缓地敛了下来,说道: “找个机会,把她弄出来吧。” “恩,近些日子高木铮的动作雷厉风行,我们的确要找个机会震一震他了,正好这个女人是他的软肋。” “软肋吗?”阎苍低低地笑了笑,说道,“不一定呢。” 男人疑惑地看着阎苍,但是阎苍并没有给他解释什么。 逛了一天的街,小小感觉自己差不多是一个废人了,还真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啊,她近段时间都不想出去了。 吃完饭洗漱了一下,小小就直接睡觉了,高木铮看着疲惫的小小,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丫头在街上逛个没完,回来累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亲了亲小小的额头,便朝着书房走去,正好过段时间他和宁楚要碰面商讨阎盟的事情,阎盟的势力主要在南盛,只是最近在青泷,阎盟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 阎盟将所有不满朝廷的势力都集中了起来,正是有这样一个共同的地方,阎盟扩展的度很快。 不过高木铮也要感谢阎苍呢,可以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十天后,高木铮要去陵城与宁楚会和,小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高木铮已经准备好要上路的时间了。 小小愣了一下,她看着面前的高木铮,心中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她是不是拖累木铮了啊? 如果她晚一点嫁过来,他会不会更加自由一些?不用来考虑她的安危? 小小这样一想,顿时信誓旦旦地向高木铮表示: “那你一路小心,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些特产回来。” 高木铮揉了揉小小的脑袋,点头说好,然后跟小小说,如果要出去,就一定要带够保护的人,千万不可以一个人出去。 小小自然是乖巧地说好。 看着高木铮离开,小小将手拢在袖子中,看着一旁的书文,笑着说道: “怎么这样看着我啊?” “王妃,您别太伤心了。”书文不忍心地说道。 小小闻言一怔,自己和书文从小一起长大,书文对于自己的情绪总是掌握地很好,故而自己伤心其实瞒得了别人,瞒不住书文。 小小叹了一口气,抽了抽鼻子,说道: “什么小别胜新婚,都是骗人的,书文我们去睡觉吧。” 书文:“……”王妃,这句话,前后有什么联系吗? 高木铮并没有告知小小具体回来的时间,只是说这次出去的时间可能不短。 于是,五天时间一晃而过。 小小抱着书文,说自己像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活寡妇一般。 书文冷冷地说王妃不要再演戏了,小小抽了抽鼻子,说书文最近越来越不可爱了。 于是书文问小小要不要吃南街的烧饼,小小立刻说书文最可爱了,最最可爱了。 书文揉了揉小小的脑袋,只要是个人就喜欢揉小小的脑袋,以前家里人是这样,来到南盛,高木铮也喜欢这样对她,小小长长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宠物。 这年头光卖萌,还是有办法解决温饱问题的。 书文离开后,小小想到等会就能吃到香脆可口的烧饼,整个人都满血复活了,想到书文前段时间一身黑衣执剑站在院子中,手中挽起的剑花泠泠如冷霜,容姿无双。 小小拿出画笔,因为不用在外面,屋内也够暖和,小小披了一件衣服,便飞快地在画纸上画了起来。 小小画地投入,待画好框架之后,已然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然而书文还没有回来。 小小放下手中的画笔,反正接下来的工作会简单很多,框架的搭建最难,也最为重要,这一次画地倒是十分顺畅。 穿好衣服,小小跑去找张伯,她知道那家烧饼铺子买的人很多,但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应该都可以来回排十次了吧! 张伯立刻派人去找书文,王府之中的士兵本就很多,张伯立刻派人出去寻找书文的下落,小小本来也想出去寻找,但是被张伯留在了府中,出去找人,对小小的护卫不会那么严密,要是出了事情,会很麻烦。 小小不想给张伯添麻烦,于是在府中等消息。 这一找就是一整天,书文不见了。 小小第一反应便是书文被阎苍他们抓走了,书文的武功不弱,但是对方毕竟是能够和高木铮成为对手的男人,要制服书文想来不难。 一夜寻找,一夜无眠。 寻找的士兵换了一批又一批,小小坐在客厅之中,双腿都有些麻木。 小小找到张伯,向他一一说明了她的猜测,无非是高木铮不在京城,阎苍要对他们出手,而最终的目的一定不是书文,而是她,书文不管在她心中有多重要,本质上对于阎苍来说,也是一个丫鬟而已。 而这正是小小担心的地方,书文在她心中地位不凡,看不得她有半点受伤,但是阎苍真的会将一个丫鬟的命放在心上吗? 她缓缓闭上眼睛,她要去找阎苍问一问…… 她想带人,但是一旦带人,阎苍就不会出现了,或许正是算准了她这一点,对方才这样耐心,这样有恃无恐。 但是她没有办法继续这样等下去了。 她也是有武功的,但是因为怕辛苦,所以只是练了几分皮毛,但是这样的皮毛让她离开王府却不是难事。 她留了一封信给张伯,将她去找阎苍的事情都写在里面,她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自己一个人扛起的汉子,她没有办法当即告诉张伯,但是她也希望在她去找书文的时候,张伯能够尽快找到她们。 早市的热闹,大街上人潮涌动,小小拢了拢衣袖,朝着上一次的巷子走去。 小巷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显得更加阴冷,小小一走进去就打了一个寒颤,她站在原地,冷的连牙齿都在打颤。 她看着自己耳朵脚尖,脑袋一片空白,她不敢去想张伯找不到她会怎么样,不敢去想如果木铮知道这个,她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 但是,她不能让书文冒险啊…… “找我有事吗?”身后突然一道醇厚的声音响起,下一瞬,她已经冷到僵硬的身躯被人小心翼翼地拢入怀中。 是阎苍。 小小转过头来,看着这张能够闪瞎她狗眼的眼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问道: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抓了书文?” “书文?书文是谁?”阎苍疑惑地问道。 “我的婢女。”小小认真地说道。 如果不是阎苍抓地书文,那她就是肉包子打狗,那她一定会哭出声来的。 “哦……不记得了,最近这段时间抓了好些人,有些我知道的,有些我不知道的,要不我带你回阎盟,你自己去找一找?”阎苍问道,双眸看着小小,竟然是少有的温和。 小小则心脏抽了抽,如果不是阎苍扣住自己腰的力道太大,她都要以为,面前这人真的是一个好人了。 “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小小问道。 “恩,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还是等到你到了阎盟在说吧,若是找不到你的婢女,在看看你是要留在阎盟还是要回来,那又是不同的代价。” 阎苍将小小提着,直接用披风将她整个人都包住,小小瞬间就被隔断了视线,整个人心慌地不行,既然这样。 她自己想要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了的。 娘亲以前说的与恶魔做交易可能就是这样了吧…… 阎苍的脚程很快,而且一路上竟然都是阎苍抱着她来的,半刻时间都没有骑马或者坐马车。 因为在披风下,小小也没有觉得很冷,反倒是之前冻僵的身体被阎苍的体温焐热了。 双脚终于落在地上的时候,眼前披风被拨开,小小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座大气磅礴的庄园,庄园的牌匾上明目张胆地写着“阎盟”两个字,显然,他们敢这样做,是有着不被人现的自信。 “进去吧。”阎苍淡淡地说道。 第三百零一章 美艳不可方物 第三百零一章 美艳不可方物 小小跟在阎苍身后,低垂着头,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 走在前面带路的阎苍偶尔转头过来,看到小小这个样子,眼中的笑意愈地深了。 阎苍带着小小来到地下室,这里的庄园竟然有以一个比上面建筑还要庞大的监狱! 不过,既然这样,想来阎盟并不如表面上那么顺风顺水。 一个牢房一个牢房找过去,小小最终在一处极为阴暗的牢房中找到了遍体鳞伤的书文。 书文此时趴在地上,像一条咸鱼一样。 小小心中绞痛不已,不过也庆幸还好让阎苍带着自己过来了,手指用力地抓着栏杆,呼吸不可控制地加重了许多,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现在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小小心疼地不行。 连做了三次深呼吸,才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她真的很担心,她一转头,要把阎苍咬出血来。 小小转过头来,眼眶干干的,没有半点要哭的意思。 阎苍则饶有兴致得看着小小,想着这个姑娘又会说出什么独特的话。 “我要把她换出来,你看看我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让你感兴趣的?”小小认真地说道,仿佛她真的在买一件什么东西,而不是在救自己好姐妹。 阎苍眼中感兴趣的神色愈地浓郁,他招来下属,下属则叫来主管书文的人。 主管人也是没有想到会见到盟主,一时间分外兴奋,当阎苍说明了来意之后,主管人有些犹豫地说道: “这个人杀了我们五个兄弟,现在已经被打了一顿,另外还要废去双手双脚。” 主管的人的话,让小小心中一愣,哦豁!书文这么666啊?! “如果要换她,要付出什么代价?”阎苍靠在栏杆上,懒懒地问道。 他本来就长得耀眼,一举一动皆是风华无限,如今这慵懒的语气,小小顿时觉得自己要被美色迷了眼睛。 主管的人倒是不敢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阎苍,他在心中斟酌一番,然后小心地说道: “需要付出一双手的代价。” 阎苍看着小小,显然是你也听到了你要不要换,你自己决定吧。 小小则看着自己的双手,她这辈子,最拿地出手的也就是自己画画的水平了。 但是看着书文被废双手双脚,这是她无论如何地做不到的,一双手换书文双手双脚,怎么算好像都是她比较划算的一样,真是讽刺的不行啊。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阎苍,笑着问道: “阎大爷,我们好歹有过几面之缘,你又是阎盟的盟主,您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救出书文啊?” 小小笑得实在是温暖,弯弯的眼睛都透着一股讨好的意味。 阎苍心中好笑,还真是从未将自尊心放在心上吗? 作为王妃的身份,求他也是半点都没有衡量的,张口就来啊。 他作为盟主,自然是可以要出书文,而且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他并不打算这样做,他想看看小小会怎么做,于是阎苍认真地说道: “还真不行,盟有盟规,我虽然身为盟主,也是要遵循盟规的,这样不合规矩的事情,我不能做。” 站在一旁主管的人不敢抬头,自家的盟主这样乱讲,还是骗了一个看起来乖巧的小姑娘,说出来,有点不太好意思啊。 “酱啊?”小小想了想,她伸出自己的双手给主管看,笑着问道,“那你看,我这一双手,可以吗?” 小小伸出的手,手指纤细白皙,指甲修地圆润干净,没有如上流妇人那样涂着惊艳的蔻丹,淡粉色的指甲,看起来很健康。 一看就是一双保养地极好的手啊。 阎苍看着小小,心中则觉得她还真是蠢地不可置信,不就是一个丫鬟吗?何必要祭出自己的双手。 主管人连忙点点头,这样一双手,面前这位小姑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啊。 小小叹了一口气,问道: “这之后,我还能画画吗?” “那要看姑娘想画什么画了,如果只是简单地画一个圆,还是有可能的。”主管的人认真地说道。 小小:你仿佛在刻意逗我笑。 “那好吧,我只是想着之前的画,画了一半,想来没有办法画完了。”小小耸耸肩,话语间有几分失落,但是更多的是豁达。 阎苍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手相救,既然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而且他也想看看小小被废了双手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她还能保持一如既往地暖心吗? 那就难讲了喔。 另外,高木铮会有什么反应呢? 那又难讲了喔。 十指连心,小小疼地眼泪不停地飙,满头大汗,小小所能做到的极致便是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她想着方才看见书文身上的伤,皮开肉绽,书文的忍耐能力一向很强,尤其是从小有被她父亲刻意训练这方面,更是能忍,但是现在她已经疼晕过去了。 她不知道这段时间书文究竟经历了怎么样的情形,一个晚上,能够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或许是这样的疼才当得起书文的命吧。 阎苍看着这样的小小,冷眼旁观。 他实在是不懂,她为什么能够这么蠢? 就算丫鬟被废了双手双脚,了不起她请人照顾丫鬟便是了,而且并不是因为她丫鬟才被抓地,她没有半点责任。 愚蠢,又让人觉得迷人。 小小以为自己可能疼晕过去,结果并没有,这样刻骨的疼痛,她竟然都能忍得下来。 真想给自己一面锦旗啊。 用刑结束,小小十指都是血,她的脸色却惨白地吓人,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倒地不起,她看起来本就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摊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在用刑的过程中能够让自己保持清醒,仿佛已经花费了小小所有的精力。 阎苍看着这样的小小,素来有洁癖的他,不愿意上前,生怕小小溅了自己一身的血。 命人给小小上药,刚刚伤完上药的药效会好很多,但是也仅此而已了,小小这辈子要拿起画笔恐怕是不可能了。 小小十只手指都被包了白色的纱布,就算是不动,那股钻心的痛都让小小的眼泪没有停过。 她就这么坐在地上,低着头,眼泪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但是也仅仅是流眼泪,小小并没有放声大哭,流眼泪是疼到极致的生理反应,她没有办法控制,但是哭泣却是自己情绪的表露,小小这一点还是熬得住的,废手都能熬过去,更何况只是忍住哭声呢。 “可惜了这一双手啊。”阎苍幽幽地说道。 小小没有理会他,马后炮什么的,最没有爱了。 主管的人已经将书文的牢房打开,小小在地上缓了缓,用手肘支着桌子,勉强让自己站起来,眼前便是一阵一阵的眩晕。 站在原地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小小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这才缓过来了一点点,她刚想上去,阎苍便一把拦住了她,小小都快要哭出来了,大爷,你还想干什么啊! “你把人换出来的代价付了,可是没有付我带你过来,之后又带你出去的代价。”阎苍悠悠地说道。 小小的手指疼地不行,阎苍竟然还要火上浇油,奈何他长得好看,说的什么都对啊。 “那、那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阎苍看着小小都要哭了,眼睛中水汪汪地一片,仿佛轻轻吹一口气都能泛起涟漪的模样。 “在我身边当我三天的婢女好了。”阎苍说道。 小小想了想,弱弱地反驳道: “我手伤了,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做呢。” “恩,你就在一旁陪着我就行,三天时间我会把你的手医好的,你总不想回去之后让高木铮看到你满手的纱布吧?” “三天时间你就能够把我的手给医好?”小小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阎苍。 “只是把你的手医地稍微不那么严重,至少不会歪歪扭扭的而已。”阎苍说道。 小小看着自己这双手,她其实心中已经有准备了,这次伤之后,指不定骨骼会畸形,但是阎苍这样一说,她到是有些心动了。 “你把我治好所需要花费的代价可不小,至少比你把我的手毁了所要付出地多得多。”小小万分警惕地说道,阎苍这个人,锱铢必较,她没有办法不多生出几个心眼来。 “恩,但是救了你,这让我的心情更好,而之前为什么要废了你的手,这是你自己答应的,我又没有说什么。”阎苍万分无辜地说道。 小小倒是赞同地点点头,说道: “恩,是我自己答应的。” 一双手换书文的命,她不认为自己做地错了,当然,如果自己能够不付出这些代价,她给阎苍当一年的婢女都行。 但是面前的这些人显然是打定了注意要看自己把这双手给毁了,她没有办法,在这里她孤立无援,又要救书文,她除了乖乖地付出代价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不喜欢把事情做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奈何阎苍这些人就想要看着她走上绝路的样子,也许是一个种变态的快感吧。 阎苍赞赏地看着小小,他就喜欢这种冷静却性格软软的姑娘了。 “走吧,这三天我会派人好好照顾她的,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好。”阎苍笑眯眯地说道,显然这种能够支配小小的快感,让他的心情很是愉悦。 小小看着书文依旧没有半点的反应,她的心中免不了担忧,她看着阎苍,恳求道: “让我跟她说说话好不好?就一句。” 小小的手不能动,脸上大汗淋漓也没有去擦,这样的她在阎苍的眼中却仿佛是早晨被露水沾湿的桃花。 美艳不可方物。 第三百零二章 大夫,我感觉自己要咳死了 第三百零二章 大夫,我感觉自己要咳死了 “恩,去吧。”阎苍说道。 小小朝他感激一笑,主管的人拉开牢门,小小快步地走了进去。 近看书文的伤要严重地多,有些地方都可以看见森森的白骨。 “书文,三天后我来接你回家。” 躺在地上的书文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她看起来脆弱地不行,小小很想留在她的身边,但是阎苍在一旁虎视眈眈,她没有办法。 被主管拎出牢房,小小一言不地跟在阎苍身后,阎苍也懒得管她,反正小小足够识时务,是不会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的,既然这次她选择了留在这里,就不会出尔反尔。 真是莫名的信任啊。 阎苍微微一撇眼,然后就现身后没有人了。 打脸来地太快就像龙卷风。 这就有点尴尬了。 “萧晴,赶紧滚过来。”为了掩饰尴尬,阎苍喊道。 但是并没有回应他,阎苍忍不住朝着来的路走过去,才过了一个拐角,就看到小小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阎苍走过去,踢了踢小小,但是她并没有什么反应。 阎苍又踢了几脚,最后想着,她应该是昏迷到扑街了。 但是她倒在了地上,他不想去扶她……一定很脏…… 最终,阎苍叫来了医女,叫她把小小处理过后再来叫他,自己则朝着书房走去,对于高木铮对于自己的女人失踪这件事情,他有什么反应呢? …… 张伯是在小小离开当天的傍晚知道的这件事情,看到小小留下来的信,张伯的眼泪差点也流下来了。 小小这样实在是太胡闹了,这件事情本应该让他们来处理,之前找书文也是他们在帮忙找,墨苍军都在后山,他们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之前没有动用墨苍军,只是因为找人这种小事完全不用墨苍军这种精英军出马。 但是现在已经涉及到要找对方领的地步了,完全不应该让王妃出马啊! 万一王妃出了什么事情,小王爷那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看着这样的一封信,张伯当机立断,直接叫人联系萧江垣,萧江垣是萧策和侯霜宜的儿子,现在也在墨苍军中历练,算地上能够说话的人物。 萧江垣听到这话,眉头缓缓地蹙起,这样愚蠢的行为,竟然是木铮的王妃做的,实在是愚蠢地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但是既然人家都已经走了,他也不好说不去找,尽管他很不想去找这么一个愚蠢的女人,他聪明绝顶的表哥,为什么会找这样一个蠢女人啊! 萧江垣带着墨苍军出去找人,张伯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知小王爷,尽管从京城往陵城指不定要十天半月,但是如果他不说,小王爷真的不知道,日后知道了真相,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 张伯将事情写清楚后,顺便附上了小小写的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去给高木铮,张伯的心中有些紧张,也不知道王妃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对于这里生的事情,小小自然是不知道的,在她从地下牢房走出来,直接扑街在地上的时候,她便高烧不退。 阎苍过来看了两眼,看到小小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他就很忧桑,妈的,都没有怎么伺候她,花在她身上的药已经不能用钱来衡量了。 小小的手恢复得很快,当然,只是看起来恢复的很块,手骨上的一些伤,那是永久的,再也没有办法愈合了。 阎苍坐在书房中处理事务,就听到门外的声音想起: “盟主,那位姑娘醒了。” 阎苍看着手中索然无味的信件,直接将信丢在一旁,喜滋滋地去看自己的丫鬟去了。 阎苍来到房间就听到小小的咳嗽声,接下来就听到她略带沙哑的软糯声音: “大夫,我感觉自己要咳死了。” “不会的,姑娘,你很坚强地,能够活好久。”就听到大夫笑着说道。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坚强是这么用的,话说,大夫我晕了多久了?”小小侧躺着,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小姐姐。 年纪轻轻就一手的好医术。 阎苍绕过屏风,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纷纷跪下,整齐划一地问好。 阎苍点点头,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小,气色竟然红润有光泽,也许是这几天给她用的药太好了。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阎苍看了一眼,就觉得这样的姑娘,就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能够下得了床,自己回去了吗?”阎苍问道。 小小立刻点点头,回去的路,她甚至可以跑跑跳跳! 阎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既然能够下床了,那就收拾收拾,可以来伺候我了。” 小小:“……”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一点信任啊!摔! 如此,她就算想要赖在床上都不可能了。 慢吞吞地起床,穿衣服,阎苍半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小小一双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之前被气的,还是羞红了的。 小小看着自己这一身一副,一看就是丫鬟的一副啊…… 翠绿翠绿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株马上就要下火锅涮的菠菜。 她的手伤还未好,十指都绑着纱布,看起来十分地凄惨,气色到是还行。 小小跟着阎苍一路来到书房,本以为她要站在一旁,结果阎苍竟然给她准备了一张椅子,小小差点眼泪要落下来,真是恶人也有善良的瞬间吗? “等会那边光会有点刺眼,你记得用身体给我挡一挡。”阎苍一边看着手中的书信,一边淡淡地说道。 小小:“……”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也好,她也正好喜欢晒太阳! 昏昏欲睡的下午,小小没有忍住,她看着阎苍还在忙碌地处理事务,便小心翼翼地缩在一旁,缓缓地睡去。 谁知道小小刚刚睡着的那一刹那,阎苍的视线就转了过来,他踢了踢小小的椅子,小小立刻被惊醒,惊恐地看着他。 阎苍的视线冰冷却带着戏谑。 “偷懒?” 小小:“……”好尴尬,竟然被现了…… 她不敢讲话,只能努力地睁大眼睛。 但是重伤初愈,她的身体实在是很虚,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又变得昏昏欲睡了,她不露声色地看了看阎苍,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做事,小小心中想到,她就眯一小会儿,阎苍应该不会现。 身体要比她的想法更加诚实,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然后椅子一动,小小猛地惊醒了,她泪眼汪汪地看着阎苍,说道: “大爷,对不起,我又睡着了,我再也不睡了!” 阎苍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地做事情,仿佛都没有听到她的话,然而小小是看到了阎苍唇角的笑意,男人的劣根性在阎苍身上显露地淋漓尽致,明明就没有事情要她做,但是就是不让她睡觉。 见她快要睡着了也不提醒,偏偏要等到她睡着了再叫醒她。 这个人恶劣成这样子,按照她娘亲的话,要么zao泄,要么yang痿。 “看你的神色好像很不满嘛。”阎苍说道。 “没有。”小小闷闷地说道。 于是接下来,小小一共被弄醒了十次,就连阎苍都觉得小小要火了,谁知道最后,她还是那副样子,慢吞吞地爬下椅子,说道: “可以去吃晚膳了。” 阎苍眉头一挑,所以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吗? 晚膳阎苍可没有那么好心,小小站在一边看着他吃。 所有的食物都是精致地让人不忍下筷,而且显然这些食物并不是虚有其表,空气中散着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小小眼观鼻,鼻观心,眼神没有落在菜色之上,她从小吃过各色珍馐,而且她娘亲常常能折腾出稀奇古怪,但是很好吃的东西。 只是,她现在有点饿了,她只是中午的时候喝了一些粥,因为身上有伤,她的食物很清单,她的口味有些重,喝粥都是索然无味的。 “咕噜。” 小小的肚子突然出了一声哀嚎,阎苍的劣根性可不仅仅是体现在把小小弄醒这件事情上,对于看着小小饿地翻白眼这件事情,也是极为热衷。 “想吃饭吗?”阎苍问道。 小小点点头,她好歹是一个病人,娘亲说过,对病人这样子,迟早是要被煲汤的。 “那你求我吧。”阎苍说道。 “求你。”小小毫不犹豫地回道。 阎苍:“……”竟然无言以对。 小小喜滋滋坐下吃饭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大爷,书文有东西吃吗?”她昏迷了两天的时间,如果书文一直处于未被投食的状态,她现在就立刻爆炸。 “恩,有的,有在养伤,只是被废了武功而已。”阎苍喝了一口汤,漫不经心地说道。 小小:“……”废了武功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阎苍睨了一眼僵硬的小小,看到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去,然后眉梢一挑,说道: “骗你的。” 小小真的要哭了,现在的生活真的是太刺激了! “手疼。”小小委委顿顿地说道,一副这个世界的人欺负我,我要哭了的表情。 “谁让你的手废了呢!现在疼一点,之后恢复地就好一点,忍一会儿啊。”阎苍难得地安慰。 小小抽了抽气,说道: “哦。” 阎苍现小小的脾气真的很好,好到任他怎么样揉捏,都不会炸毛,还是那副软软好欺负的样子。 吃完了晚饭,小小接到了一个令她崩溃的消息: 她要伺候阎苍沐浴。 小小看着自己的手,心中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阎苍,他肯定是不想让自己的手好了,不过这几天她的手指骨头有些痒,想来阎苍给她的药好到爆炸,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开始愈合了。 第三百零三章 在这里,给您拜个早年! 第三百零三章 在这里,给您拜个早年! 被一个老妈子带到了了一间澡堂,澡堂只比她之前睡得房间略小一点,绕过屏风,便是各种水汽。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小小一转头,妈的,那么老妈子去哪里了?! 要走也不带一带她! “还在哪里干什么,赶紧滚过来给我擦背。”阎苍的声音从白蒙蒙一边的水池中传来。 小小斟酌了一番,弱弱地问道: “大爷,是要我的脚给你擦背吗?” 阎苍:“……”妈的,早知道当初就毁了萧晴的一双脚,现在手毁了,真是各种麻烦。 “大爷?您怎么了?”久久没有听到阎苍的声音,还以为他出什么事情了,如果阎苍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她和书文就真的完蛋了,这里的人显然并不会对自己手软,而现在她还伤着,更是不能自保,书文在牢房中,出来还要阎苍的命令。 小小是真的担心阎苍。 “没什么。”然后她就听到了阎苍闷闷地声音。 小小舒了一口气,说道: “还好你没事。” 阎苍觉得很好笑,自己明明先是绑了她的婢女,把她的婢女打了一顿,而且还要废了她的双手双脚,小小为了挽救她的婢女,用自己的一双手换了下来,之后又是高烧,现在手伤还没有痊愈。 竟然已经开始担心他了吗? 这样的姑娘,简直就是愚蠢到令人无语啊。 不过也是迷人到令人无法抗拒。 如果高木铮知道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他的妻子被人挖墙脚了,那将会是怎么样精彩的一幕戏啊。 阎苍自己想自己的事情,小小完全不用服侍他,只要在一旁站着就行,反正眼前都是雾茫茫一片她也根本没有办法看向阎苍的身体。 之后给他擦身体直接用嘴叼一块干布给他就行了,小小觉得这样的伺候还是挺简单的,如果有一张椅子,那就更好了。 阎苍穿完衣服走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等着的小小,她穿的衣服并不厚,在秋天的晚上还是有些凉意,一副不胜凉风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地不行。 “走吧,带你去睡觉。” “哦。”小小瑟瑟抖地跟在阎苍身后,阎苍身上到是披着披风,暖和地不行的样子,小小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冰凉了。 当阎苍告诉小小,她要在阎苍的房间中打地铺的时候,小小是拒绝的,但是阎苍说这是一个婢女应尽的责任,之前她在病床上躺了那么久,已经是他慈悲为怀了,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就应该这样了。 小小真的觉得阎苍这种人,心里太阴暗了。 无话可以反驳,小小让人给她铺了厚厚的一层垫被,然后又拿来了厚厚的被子,总之就是小小坐在铺好的地铺上,她有一种坐在床上的感觉。 阎苍表示很无语。 换了药,小小便困地不行,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了。 房间中小小的呼吸有些粗重,她烧其实并没有好全,刚才吹了一通冷风,又有点着凉了。 阎苍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有毛病,明明他睡觉的时候房间中不能有一点的响动,结果偏偏把这么一个大喇叭弄了进来。 看来注定,一夜无眠。 而注定无眠的人除了阎苍,还有正在寻找的萧江垣。 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那么密集的搜索,竟然连半点线索都没有,小小和书文仿佛就是凭空消失的一样。 把京城翻了一个遍之后,萧江垣决定不再刻意寻找小小和书文的下落,而是改为找寻阎盟的位置。 但是,找不到。 是真的找不到,和之前找小小和书文一样,没有半点的线索,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但是萧江垣是知道对方绝对是存在的,因为他的表哥之前就跟他提起过,只是他自己不曾出去找寻而已,不曾想,竟然是这样的狡诈。 一夜的时间过去了,小小睡了一个好觉,尽管地上有凉气,但是奈何小小的垫被实在是夸张,半点都没有渗进来,反而是暖和地不行。 阎苍很早就醒了,去书房眯了一小会儿,就叫人把小小从被窝中拉出来,伺候他吃早膳。 因为一个晚上没有睡好,阎苍的脾气很差,整个人就相当地鸡毛,好在小小的脾气极好,就连寻常伺候阎苍的丫鬟都被他折磨地有气无力的,小小还是一副耐心地不行的样子,看起来就很让人佩服。 在面对这样的小小,阎苍自然是无话可说。 三天时间平淡,又过得很快,小小看着手指重新恢复正常,只是左手的小手指因为上一次用刑用地略重了一些,骨头有一点畸形。 除了这根小手指,其他的看起来竟然和往日的没有什么区别,当然,只是看起来罢了,小小现在十根手指只能做一些简单动作了,比如用筷子,就连用针都不行,太精细的活,没一会儿她的手指就会抖。 她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早些年学画画就不那么认真了,现在也废了,真是忧桑。 小小要去接书文的时候,坐在一旁的阎苍冷眼看着小小,一张绝色倾城的脸蛋,简直要谋杀这里所有人的眼睛。 “你就这样走了?”阎苍冷冷地问道。 小小差点给跪,这个语气,有点幽怨啊…… “恩啊。”不这样走的话,她怕自己会欢快地一蹦一跳着走。 “都不打个招呼嘛?我好歹照顾了你这么多天。”阎苍说道。 小小郁闷了,什么叫做他照顾自己,明明就是她被他欺负,当做是玩物好不好!摔! 但是,谁让人家是老大,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呢。 长得好看,什么都是对的,毕竟她相公长得也很好看。 于是小小走到阎苍面前,规规矩矩地鞠躬弯腰,说道: “在这里,给您拜个早年!” 阎苍:“……” 小小找到书文的时候,书文沉默地坐在地上,看起来萧索无比,小小心中十分心疼,她母上大人推崇的一向是人人平等。 所以虽然书文名义上是她的婢女,但是其实她们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哪怕是她出嫁,书文也跟着过来,尽管她提出若是书文不愿意,可以留在京城,她爹娘必然不会亏待于她。 故而,在南盛,她必须要保护书文。 “书文。”小小轻声地喊道。 书文的身子明显地一僵,小小打开牢门,走进去,小心翼翼地看着书文。 书文转头看着小小,眼神却缓缓落到了她的手指上,然后看见了她畸形的骨骼。 而小小,看见书文的视线直接落在手指上,她便清楚,书文对于她所经历的一切,都知道了,这样子,她想要安慰的话都白编了。 “书文……” “小小,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子。”书文直接喊了小小的名字,这么些年,书文更多喊小小的是小姐,之后又是王妃,已经很久没有喊过她的名字了。 当她知道,自己的双手双脚是用小小的一双手换来的,书文真的觉得自己可以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 小小的手有多金贵啊,不仅仅是金贵,小小平日里也是很小心地保养手。 竟然废了…… 乍一听还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对方完全没有必要骗自己…… 怀着一丝侥幸之意,她在牢房中安静地等待着,这几天不断有大夫过来给她治伤,但是书文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得到这些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没有付出代价,就意味着,有人代她付出了代价,除了小小在南盛,没有人会为她这样付出。 她耐心地等待,还以为至少要等十天半月,是知道仅仅是五天时间,她就见到了小小。 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她的双手,尽管现在小小的双手看起来依旧纤细好看,但是小拇指处畸形的骨骼,一看就知道曾经经历了如何残忍的事情。 废了一双手啊,十指连心,她究竟是经历了怎么样的苦难啊。 小小坐在书文身旁,神色有些恹恹的,只听见她忧心忡忡地说道: “书文,就连你也看出来了,到时候木铮问起来,我如果实话实说,他会不会揍我啊?” 书文微微一愣,现在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吗? “小小……”书文无奈地说道。 小小却先一步揽过书文的肩膀说道: “书文,你不必内疚,若是看着你失去双手双脚,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伤心,而且我只是不能画画了而已,其他的事情我还是能够做得到的,若是在重一些,还有你来帮我做啊,你站在我的这边思考,你就会理解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值得。”书文抿唇,眼中尽是懊恼,如果她再强悍一点,功夫再厉害一些,也不会让小小涉险了。 “如果换做是你,他们要砍我的双手双脚,若是你肯自废武功,他们就能放过我,你会做吗?”小小认真地问道。 “自然会的!”书文笃定地说道。 “那便是了,画画与我而言,其实也只是一项兴趣罢了,不能画画,我能培养其他的爱好,但是,书文,天上地下,就一个你,我根本不需要选择的啊……” 小小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一个赞,虽然情景有些意外,但是好在之前她准备的足够充分,临场挥,还是将书文哄得一愣一愣的。 哦嚯嚯。 “你们还不出来吗?”牢头不耐烦地问道,他在门口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妈的,如果他不开口提醒,这两人是不是准备要开始长谈了? 小小连忙扶着书文走出牢房,之后阎苍安排的人一路带着他们上了马车,书文蹙着眉头,她转头看着一旁乖顺的小小,有些疑惑,她究竟是做了什么,能够让对方做到这个份上? 第三百零四章 我家王妃练了十多年的画画 第三百零四章 我家王妃练了十多年的画画 她们被放在京城城门外一处隐秘的地方,两人下了马车,马车便调头一去不复返。 小小和书文相视一眼,朝着城内走去,她们一共消失了五天,不知道京城之中,乱成了怎么样的模样,而高木铮,是否已经知晓这一切了。 刚到城门,小小就看到自己和书文的画像被贴在了城门上,而一旁,刚好是臭名昭著的朝廷侵犯。 小小略有些尴尬。 很快就被人认出来,守城的士兵们十分激动地,拉着小小和书文,哪里都不让她们去,就坐在城门口,等着对方派人过来,好似只要不这样看着,她们就会消失一样。 坐了许久的马车,小小和书文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能够安稳地坐着也是一件好事。 书文的手指轻轻地摩搓着小小的手指,一路上小小将这段时间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事无巨细,她们是最好的姐妹,这些事情小小从来不会瞒着书文的。 书文听完后,心疼不已,但是看着小小已经大部分恢复原样的手指,她偶尔会有错觉,好似这五天,都是一场梦。 张伯来的很快,当他看到坐在城门口,耷拉着脑袋的两个小姑娘,心中的一块巨石顿时就落地了还好没事啊。 张伯走到两人面前,看到小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小小好像瘦了。 “王妃。”张伯其实有点想要训一训小小,但是小小这幅样子,让他觉得很是心疼,他不知道小小究竟经历了,是不是吃苦了,尽管她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小小听到张伯的声音,仰起头便是一个笑容,她说道: “张伯,抱歉啊,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一张口便是道歉,饶是张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王妃这几天可有吃过苦?”张伯忧心地问道。 小小笑了笑,说道: “我还行,倒是书文,被阎苍的人抓走了,吃了好大的一番苦,我心疼地不行,回去后,还要劳烦张伯去请几个大夫给书文好好瞧一瞧。” 书文艰难地看了小小一看,看到她的眼中并无半点阴霾,心中的苦涩愈地明显,明明她不用承担这些的。 张伯倒是直接从小小的话中听出了这些天的惊险。 张伯正打算带着小小和书文离开城门口,这时一个年轻的男人匆匆而来,看到小小和书文的时候,或许是怒极了,声音放地极冷: “王妃,或许你刚刚到南盛,你不太清楚这里的情况,但是这里不是天澜,容不得你这样胡闹,日后生了什么事情,别一头热血直接冲上去,还要我表哥来给你擦屁股!” 小小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听他的话,小小大概知道,面前这人正是来找他的,既然这样子,那就是她给对方添麻烦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的确是她做的不对,做的鲁莽,对方骂她也是希望她下次不要再犯。 小小心中内疚,面对少年的控诉一句话也不敢说,看着他怒瞪着自己,小小弱弱地解释道: “对不起,我太紧张书文了,而且我并不是不想告诉你们,我有留下……” “怎么?你以为你留下信就好了?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们?你可有想过,若是你真的遭遇不测了,你让表哥怎么办?更何况,你和表哥更是天澜和南盛的联姻,你若是出事了,你的父王岂会罢休!” 萧江垣因为从小在军营之中历练,可以说身上的血性比起高木铮都要多,故而看起来有些凶,加之这次他们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她们,萧江垣的心中更是着急地不行,好不容易看到小小和书文,语气自然不会好。 小小心中愈愧疚,虽然被对方直接打断了话,但是却也生不出半点的脾气,她只能软声软气地道歉: “下次不会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在一旁的张伯看到小小这样子都蹙起了眉头,要知道小小的年纪其实是南盛这些孩子们中最大的,独自一人,带着自己的丫鬟孤身嫁到南盛,是一种莫大的勇气。 否则以萧裴琛的势力,小小怎么样的人嫁不得,又何必来到这里,还不是对他们的小王爷痴心一片。 更何况,小小毕竟是王妃,被萧江垣在大街上这样训斥,实在是不合适。 但是他并没有说话,小小这件事情做得实在是鲁莽,好在是两人都平安回来了,只是若是下次还是这样鲁莽,那就很麻烦了啊! 索性让萧江垣来当这个恶人,在军营中呆久了,气质也是很凶悍的。 终究还是书文看不过去这么多人都欺负自家的小姐,他们不知道小小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付出了什么,什么都不了解,便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这算什么? 他们算什么? 书文冷哼一声,小小慌张地看着她,伸手准备去拉她,去被书文反手拉到身后。 她看着萧江垣,直接说道: “这位将军,你找了这么多天,可曾找到我和王妃了?” 萧江垣的神色猛地一顿。 书文紧紧捏着小小的手腕,她现在甚至不敢去动她家小姐的手指了,不知道它们究竟是怎么样的程度,但是总是不能画画了。 “若我们这次被他们放出来,你们还要花多久才能找到我们?”书文再次问道。 “书文,别说了。”小小小声地说道,何必要让更多人知道她们所遭受的苦难,她只想将这些事情告知自己的丈夫罢了。 她根本不认识这个萧江垣啊,没有必要一定要跟他解释这么多,他看不惯自己,也就随他去好了…… 真的没有必要一定要让对方觉得歉疚。 张伯的眼神听到了书文的这句话,渐渐变得惶恐了起来。 “一开始你们是有找过我的,正是没有找到我,王妃才用另外的方式来找我,她不冷静吗?若是真的满头热血,也不会写信告知你们,若是王妃告知你们,你们准备怎么做?我想一定是拦着她吧。”书文的嗓音淡淡地,或许会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她的性格沉稳了许多。 但是更加懂得该如何护住小小了。 小小抿唇站在书文身后,书文执意要说,她便随她去说吧。 她的视线扫到左手的小手指,真的畸形了啊,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她知道,木铮绝对一眼就能看见了。 唉,没有办法掩饰了,看一看有什么办法,她撒娇恐怕已经不会让木铮消气了,真是忧伤啊。 小小的神思游离,而对面的萧江垣被书文说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书文句句在理,加之方才小小的态度实在是诚恳。 小小的脾性柔软,没有攻击力,反之书文则是出鞘的利剑,刀刀要出血。 书文看着面色不加的萧江垣和张伯,最后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家王妃练了十多年的画画,这一次被毁了一双手,再也没有办法画画了,若是你们能够早一些找到她,定然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萧江垣真的觉得书文的话像是一柄利剑,狠狠地刺入他的胸膛里。 “王妃,我们走吧。”书文轻轻拉了拉还在神游的小小,朝着大街上的一处医馆走去。 小小乖顺地跟在书文身后,后面的话她没有仔细听,但是看到张伯和萧江垣的脸色不是很好,她朝他们抱歉地点点头,然后跟着书文走了,萧江垣哪里还敢让她们这样独自走在街上,立刻派人随身跟着。 萧江垣和张伯,面色晦涩地跟在最后面,一个小女娃,把他们说的简直要抬不起头来,而张伯更是觉得羞愧。 小王爷这次回来,指不定要怎么暴怒了。 书文带着小小来到京城的药阁,萧江垣和张伯相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大夫细细地给小小检查,然后说道: “这位夫人,之前给您治疗手伤的大夫处理地很是及时,而且用药也是最温和,最适合你的,现在您能够恢复成这个样子,已经是极为不错了。 这个畸形的骨头都长好了,若要矫正,则需要重新打断,然而,就算是这样,长出来的新骨头也未必会和往日一样,您的十指还是会没有办法恢复正常。” 站在一旁的三人脸上的表情都极为不好,倒是坐在椅子上的小小很是平静,或许是经历了那样的痛苦,所以很清楚,有些东西没有办法强求,只能够顺从。 再者,她本就比常人更加能够忍一些。 “好的,大夫,那么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吗?”小小淡笑着问道。 “之后的半年的时间还是需要忌口,辛辣重口的尽量少吃,另外,夫人,您的身体有些气虚,老夫给你开一服药,吃上半个月就无大碍了。”面对这样配合乖巧的病人,大夫也是各种心情好和怜惜。 书文带着小小去开药,显然是不放心萧江垣和张伯,两人略囧。 回去的路上,小小拉着书文坐上了王府的马车,总不能一直这样闹别扭不是。 张伯坐在车厢内,想跟小小讲话,但是又碍于书文在场,一直都没与讲上话。 回了王府,小小累地行,直接去房间睡觉了,书文在门口放了一张椅子,便坐在门口守着疲惫极了的小小一直睡到了晚膳结束才醒过来。 看着漆黑的房间,小小有一种还在被阎苍压榨的感觉。 头重脚轻地从房间中走出来,打开门的瞬间,一股冷风从她身边吹过,小小顿时就精神了。 走廊里有些昏暗,但是书文守在她门口的事情,小小还是愣了一下,书文受的伤也是不轻,她抓完药之后,就让大夫也给书文切了切脉,也许是书文的身体底子好,加之受的都是外伤,这些天愈合地倒是极为不错。 第三百零五章 后悔吗? 第三百零五章 后悔吗? “书文?书文?”小小叫醒书文,书文对于自己竟然睡过去这种垃圾行为表示了自我反省,便被小小带去吃饭了。 或许张伯心中愧疚,也许是张伯想要给小小和书文好好补一补,今天的晚膳,简直丰盛到了一个份上。 小小有些无奈,这么多菜,她和书文两人,就算是加个张伯也完全吃不下去啊,她不是那种浪费的人,但是这样子,实在是太浪费了。 小小看着一脸期待的张伯,委婉地说道: “张伯,今晚还有其他客人吗?怎么做了这么多的菜呢?” “没有了,王妃,今天就您和书文姑娘吃,吃不完也没有关系。”张伯多贴心的人啊,之前那么误解小小和书文,现在更是恨不得将小小和书文捧在手心中疼着。 小小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说道: “张伯,以后如果就给我和书文准备饭菜的话,三菜一汤已经足够了这么十几个菜,我和书文是怎么都吃不下的,吃不下只能浪费了,要不张伯你再去叫几个朋友一起过来吃吧……” 张伯微微一愣,小小的节约程度还是让他有些惊讶,但是之前云语也是半点不浪费,这个品质,竟然还能传承? 小小坚持,张伯自然去办,然后书文就瞪着坐在桌上的萧江垣。 萧江垣倒是没有理会书文的视线,他一直在看着小小。 他的表嫂。 他表哥说过,他媳妇性格那叫一个好,今天他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性格好,这完全是软柿子啊,任你怎么拿捏都完全不会炸毛。 如今乖巧巧地吃东西,偶尔会和一旁的少女笑着说一些话,眉眼弯弯,五官虽然没有表哥好看,但是却让人很舒服。 萧江垣吃着碗中的饭,心中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表哥会娶这样的一个姑娘。 养在家中,如果能够时不时逗一逗,一定很有趣,而且生活也很舒心吧,毕竟不会有大争吵,事事顺心。 “喂,你已经看着王妃快一刻钟的时间了,你注意一点!”书文不满地说道。 正在吃饭的小小诧异地看了萧江垣一眼,这个小弟弟竟然已经看了她一刻钟了?哦豁,是不是今天被书文骂了一顿,现在打量一番,准备要打自己了? 小小很是忧伤。 她放下筷子,笑声地问道: “表弟,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嘛?” 萧江垣的视线刚好扫到小小左手小手指上畸形的骨骼,眸色一沉,十指连心,她一定是吃了好多苦。 “恩,你打算怎么跟我表哥说?他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萧江垣淡淡地说道。 小小一听到这话,顿时就耷拉下脑袋,有些无措地说道: “我想实话实说,但是之前被你和张伯这么一训,我觉得还是不要相公好了。” 萧江垣有些尴尬。 “你糊弄不过表哥的,你和书文姑娘消失的消息表哥毕竟已经知道了,你要在瞒着,那就是漏洞百出了,表哥指不定会自己去查。”萧江垣说道。 “那该怎么办?”小小担忧地问道。 “实话实说,但是不可说的那么直白。”萧江垣下意识地就想去帮小小瞒着他的表哥,毕竟之前骂过这个姑娘……心中愧疚。 “哈?那要怎么说哦?” 书文不禁抚了抚额头,小姐啊,你这么好哄,她真的很忧心啊。 …… 高木铮是在五天后回来的,而小小和书文已经在回来的第二天,就将所有关于画画的东西都是收拾好了。 收拾的过程中,书文一直心怀愧疚,小小手上有伤,收拾的过程又要看那些是草稿,那些事花废了不要了的。 相比于她娘亲狂放地,只要画坏一张就往地下扔的习惯,小小的喜欢就好多了,就是后期要整理而已。 当然,叶婉兮的意思是,直接扔画稿,有种别样的快感,小小表示理解无能。 她最后一幅画画的是书文,但是因为后来去找书文了,只是临摹了一个轮廓,细节都不曾画好,小小看着这幅画,叹了一口气,安慰书文道: “好在我之前给你画过不少的画,这幅画虽然没有画完,但是其实也无所谓。” 书文却将这幅还没有画完的半成品好好地收藏,并且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幅画了。 小小笑了笑,没有说话。 把这些画都放入了箱子之中,小小豁达一笑,算是将过去十几年坚持的东西彻底封藏宰了箱子里。 高木铮回来的这天,小小正在吃点心,她一边看着书,一边吃着点心,这几天好吃好喝养着,小小的身体恢复地很快,之前只是有点虚而已,很快就好了。 现在看过去,小小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了。 高木铮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小小滋润的样子,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只要她还好好的,那就行了。 小小的视线从书中移除,乍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高木铮。 心中思念顿时如潮汐般涌来,小小放下书,直接朝着高木铮跑去,高木铮抱住小小,用力地在她的眉心亲了三下,以解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 哪怕是忙得不行,他还是一刻不停地思念小小,心中想着,若是小小在身边,那该有多好。 接到张伯的来信,高木铮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交代了一句,便直接回来了。 “相公,我好想你。”小小软软地说道。 高木铮看着小小对自己的依赖,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撒娇完毕,高木铮抱着小小坐在椅子上,小小则直接面对面地坐在高木铮的大腿上,这样的姿势很是暧昧,但是他们两人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这样完全是小意思。 小小双手环着高木铮的脖子,一来显得亲昵,二来,刚好掩饰她受伤了的手指。 “这段时间生了什么事情?”高木铮问道,如果不是小小现在看起来气色很不错,他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她讲话。 张伯寄给他的那封信,他有一字不落地看下来,小小竟然只身去找阎苍,这是他断然不能容忍的。 “书文被阎苍的人给抓走了,我们找了好久,后来我自己出去找他,他就出现了,然后就把我抓过去,我付了一些代价把危在旦夕的书文救了下来,我想找你,但是你不在,找不到书文,她会死的。” “恩,你付出了什么代价?”高木铮轻轻地亲吻着小小的脸颊,温热的吐息喷在小小的脸上,将她一张脸弄得红扑扑的,可爱地不行。 “相公,我以后再也不能画画了。”小小抱着高木铮的脖子,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抽噎地说道。 按照萧江垣的说法,只要她把自己说地已经足够可怜,高木铮出于怜惜她的情况,应该不会重罚。 小小自认为自己这一声抽噎,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阎苍把你的手废了吗?”高木铮平静地问道。 高木铮实在是太平静,平静到小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大兄弟,你说话能不能带一点情绪,她很慌啊。 “恩……” 高木铮将微微往外推了推,然后拿起小小的双手,左手小手指的骨头在这样一双漂亮的手上,显得十分刺眼。 小小低垂着眼睑,一句话也不敢说。 高木铮轻轻摩搓着小小的手指,问道: “疼吗?” “疼。”小小老实地回答道。 “后悔吗?”手指捏着小小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清澈见底的眼睛,只一眼高木铮便清楚,眼前的小小还是小小。 “不后悔。”小小笃定地说道,就算让她选一百次,她也会一百零一次地选择这条路。 她这一辈子很少会后悔,就连她娘亲都说自己潇洒,她只是觉得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错的,那又何妨,给你机会重新选择,你就能选得更好吗? 其实并不会,指不定会比这条路更加难走。 更何况,这次的选择,其实根本不用多加思考。 书文是她的家人,是她的好姐妹,是可以为了保护她失去生命的人,她又有什么理由不为书文付出一双手? “恩,不后悔就行,不能画画就不能画画吧。”高木铮将小小拥入怀中,漆黑的双眸泛起幽蓝色的光,咋一看去,便叫人不寒而栗。 高木铮不会责怪小小,小小已经受了这些苦,他断不能在凶她了。 只是有些人,看来也是不想要手了。 至于小小,她现高木铮并没有对自己生气的时候,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高木铮回来之后,就继续在家中处理事务了,一连半个月过去了,小小现,高木铮对自己只是更加怜惜,其他的并无任何的责怪。 小小的心中感恩萧江垣,按照他的方法果然好用!改天要请他吃饭才可以啊! 小小不想知道木铮和阎苍之间究竟生了什么,她不敢出去,现在也不敢放书文单独出去了,只有在高木铮身边,她才会和书文出去逛一逛街,其他的时候,都让张伯代劳。 冬天过去了,春天随之而来,高木铮忙完了手中的事,便带着小小出去踏青,小小开心地不行,一个晚上都在计划明天要去采一些野菜去让张伯做菜团子。 对于自家媳妇喜欢吃这种接地气的食物,高木铮虽然表示意外,但是也顺从着小小的意思。 书文明天跟着去,一同前去的还有高景绵,高景绵也是前些日子刚刚回府,看到小小还会很认真地鞠躬喊嫂嫂,小小喜欢地不行。 踏青这天小小玩地很是开心,只是回来就怂了,先是被高木铮从山下背下来的,回来后又累地直接睡过去了,菜团子也没有来得及吃。 高景绵看到了这一幕,说道: “哥哥,你昨晚是不是折腾小小嫂嫂了?” 第三百零六章 我什么都不怕失去 第三百零六章 我什么都不怕失去 所有的变数生了六月初的时候,小小已经好些天没有看见高木铮了,但是他离开之前有交代自己去哪里,她便没有怎么担心,之前木铮也常常出去,时间有长有短,次数多了,她倒也习惯了。 更何况这里还是南盛,木铮的地盘,似乎的确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然后她就接到了一封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等到她看到的时候,就已经在她的一旁的桌子上了。 小小心头一跳,斟酌再三,还是把信给打开了,这封信明显就是给自己的。 信上的内容很短,但是却让小小整个都愣在了原地。 木铮在……青楼?? 你仿佛在刻意逗我笑。 小小将信丢到一旁,懒得理会。 今天木铮还是没有回来,小小和书文聊了一会儿天,有点困了,就直接睡过去了。 书文将小小的被子掖好,看着她毫无心思的睡颜,心中闪过一道隐晦的光。 今天她收到一封信,高木铮在青楼,连那间房都讲明了,小小在场,她不好说什么,现在她睡着了,这个时辰又刚好是青楼生意最好的时刻。 轻轻摸了摸小小的脑袋,书文转身朝着府外走去。 尽管小小告诉过自己,一个人不要轻易出去,但是这个事情,他一定要亲眼看见才会相信。 书文的身手不错,加之这几个月又让高木铮找了一些高手,她的身手愈地好,若是还是上一次的情况,她定然不会被对方抓住。 轻轻松松来到青楼,她提这剑,身上还是寻常穿的一副,老鸨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书文径直来到了隔壁的空房间,她的内力不错,听到隔壁的说话声应该不是问题,若是高木铮只是借着青楼这个地方来掩藏一些目的,她决计不会轻举妄动。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担心小小罢了。 包间里传来淫mi的声音,但是没有高木铮的声音,书文的耐心不错,她安静地等着,等着听到高木铮的声音,大约一刻钟之后,听到一个娇嗲的声音响起: “小王爷,今晚回府吗?还是在我那里留宿一晚?” 小王爷? 书文聚精会神地听着,直到高木铮淡淡的嗓音响起: “不回府。” 书文的眉眼一厉,果然是高木铮。 “小王爷最近折腾地人家快要不行了。”娇嗲的声音继续恶心地响起,书文真的觉得自己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那你每晚还夹得那么紧。”高木铮笑着说道。 “讨厌~~~” 书文都觉得自己能够看到那名女子话中的波浪线。 她很想直接冲出去,但是冲出去似乎没有任何的作用,除了让小小难堪之外,并不能让高木铮觉得羞耻,这样的话他都说地出来,没有什么可说的。 一想到小小竟然要和一个妓女共享一个男人,她就恶心地不行。 转身利落地离开,而坐在隔壁房中的高木铮好似有所感应,他抬头望向对面房间的方向,黑眸深不见底。 在一旁的女人坐地离高木铮远远地,说话的时候,自带波浪线。 “小王爷看什么呢~~~~~” 虽然说话的声音令男人酥了骨头,但是她却胆怯地看着坐地离她远远地男人。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接待这样好看,身份这样高贵的客人,只是他虽然身在楼中,一切都按照规矩来办事,却半点都不肯触碰这里的东西,就连他手中的酒杯和酒都是自己带过来的。 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波浪线小姐不敢说话,她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这么长时间,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她都懂,所以对于男人奇怪地地方,她并没有多加询问,他要自己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 或许是自己的配合让对方满意,竟然连续五天都被他传唤到身边,高木铮的出手很大方,自己在他身边五天,所得到的打赏胜过她过去一年收到的打赏了。 有钱人果然是威武霸气啊!! “没什么,倒酒。” 波浪线小姐点点头,连忙拿起酒杯,给自己酒杯中倒了一壶酒…… 高木铮的东西是不准她碰的。 书文回到府中的时候,满腔的怒火,但是当她走到小小的房门前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她该怎么样跟小小说? 高木铮在小小心中是完美的,就算是自己说了,小小会不会相信是一回事,高木铮会不会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就很尴尬了。 不着急,等高木铮回来再说吧。 三天后,高木铮回来,他看着怀中的妻子,素净的脸蛋,弯弯的眉眼,这几天心中的恶心感觉终于褪去,他迫不及待地抱着小小朝着房间走去,却在一个抬头之间,看见了书文厌恶的神情。 高木铮的步伐一顿,脑中闪过一道光,不过并没有多加思考,他还是更加喜欢怀中的妻子。 小小的乖巧让高木铮省了很多事情,她不会去问你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这样完全的信任,更是让他珍惜这个姑娘。 高木铮离开了一段时间后,就会在家中呆上一段时间,小小近些时候的兴趣爱好成了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她的手只要用力地时间久了就会不可控制地颤抖,一开始小小觉得画一画写应该不是问题的。 但是才画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双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小小无奈地放弃了需要时间最短的写,画画讲究的是一气呵成,有些时候虽然可以分好几天来完成,但是画地都是那种死物,无趣极了。 最后还是回归到看书,宁景在外面游历,他们两人会时常通信,宁景知道小小最近爱看书,于是在各种地方就给小小寄各种书,还有当地的一些特色,而小小作为回礼,她寄的东西都是通用的银票。 宁景尽管一开始表示了无语,后来又现小小实在是贴心,他毕竟是在外面游历的,总不可能也带着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他有些时候也会给哥哥写信,但是哥哥从来都不会给他回信,久而久之,宁景写信的频率便低了许多,他更多地将心情说给小小听。 小小把长长的信都分类整理好,时间一长,已经很多封信了,简直就像是一本游记了。 那封信小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却留了一个心眼,府中有阎苍的奸细,否则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就将信妨在她的桌子上。 她看书虽然专注,但是也不至于根本不会看来的人是谁,来的人是佣人,她便自顾自地看书,恐怕就是某一个佣人把信放在她的桌子上的。 小小将自己收到那封信的事情告诉了高木铮,高木铮那国信,眼神顿时沉了下去。 “小小,这封信给其他人看过吗?” “没有,这么一封无中生有的信,我怎么会给别人看啊。”小小理所应当地说道。 高木铮揉了揉小小的脑袋,说道: “小小这么相信我?” “自然是相信你的,既然我们结为夫妻,那么便应该相互沟通,将这些疑惑都直接消除,没有什么解不开的误会吧。”小小笑着说道。 “若是别人信了,来告诉你她亲眼所见呢?若是那人是你极为信任的人呢?若是那人是书文呢?”高木铮连问三个问题,看着小小的眼神仿佛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 “我来问你啊。”小小毫不犹豫地说道。 “万一我有苦衷,我不能说呢?”高木铮笑着问道,但是他的眼神很是认真严肃。 小小看了看他的眼睛,心知木铮在与她说一个很认真的话题,她小心翼翼地抱着高木铮的腰,说道: “木铮,你别太小看我了,我也曾经在军营中待过两年的时间,我看起来或许弱鸡了一点,但是却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有些事情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也不会泄露,或者说,万一你真的有苦衷,你就用一个暗语来提醒我一下,我演戏也很好的,木铮,你要相信我。” 小小不想要他们之间有误会,她是真的很喜欢木铮,也知道他在这个位置上,所需要承担的责任有多大,她不想要平添他的烦恼,她只想让木铮更加地开心。 “小小,有些时候,事情危机,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来跟你解释,甚至连暗语都没有办法跟你说过,跟你说了,你就有危险了,小小,我什么都不怕失去,唯独怕失去我的亲人,小小,你是我的妻子。” 高木铮亲着小小的脸颊,眼中尽是怜惜。 “那我们更加应该相互扶持,木铮,我知道你所要面对的情境有多瞬息万变,有多危急,但是你别让我误会你,如果你没有时间,你给我一个眼神都可以的。 我爹娘年轻的时候,因为一些误会,我娘一度想要离开我爹,我爹出于保护我娘亲的做法,就没有跟她说明真相,好在我娘亲的性格好,当然最主要的就是没有找到回去的途径,这才一直待在我爹的身边……” 说起来,还好当年娘亲弱鸡,否则要不然就没有她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怕。 “后来误会解开了吗?” “恩,解开了,于是我老娘一连给我爹生了两个孩子,作为补偿。” 高木铮:“……”竟然无言以对。 高木铮轻轻拍着小小的背,他就是怕有些时候真的没有办法顾及到小小,很多时候都要靠她自己来开解自己,当所有人都在跟她说一个事情的时候,小小耳根子这么软,她真的能够扛得住吗? 他不太确定,小小性格太好,既是她的优点,却也是她的不足。 第三百零七章 齐人之福 第三百零七章 齐人之福 高木铮看着小小,突然说道: “小小,这些天我的确在青楼,那封信上的内容,是真的。” 小小闻言一愣,高木铮这样一承认,到是有些意外,她眨了眨眼睛,身子往高木铮的方向倾了倾,故意放低声音说道: “木铮,既然这样,府中有阎苍那边的人,应该是某个佣人,你要不要查一查?” 看到小小果然不曾怀疑他半分,高木铮心中既是宽慰又是担心,知道的越多,小小就越危险,很多时候人的无意识反应是没有办法骗过别人的。 “小小,这段时间要不你回天澜待一段时间,等过一段时间我再把你接回来。”高木铮说道。 小小诧异,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高木铮竟然有一天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你是怕会护不住我吗?” 不会吧…… “是,小小,我怕会护不住你,你已经失去一双手了,我没有办法看着你在失去其他的东西。”高木铮平静地说道,只是在这份平静之下是如何的波涛汹涌,小小是不知道的。 从小小那里得知她毁了一双手之后,阎苍那里已经知道高木铮近些日子手段之残忍严酷,让众人都不寒而栗,双手被一节一节地砍断。 阎苍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知道高木铮在为小小出气,他到是更加好奇小小这个人了。 “没事的,只要不失去性命,我什么都能扛得住。”小小笃定地说道,她是真的认为的,不是空口白话。 “当初,我以为我能护得住你,但是你还是受伤了,说明我护地并不周全,之后计划有变,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生这样的事情了。” 小小这才现,自己这次受伤,木铮只是表面上平静,其实心中介意地跟什么似得,这反倒是弄得她有些内疚了。 “木铮,是我自愿要去换书文的,我半点都没有觉得不合算,是书文自己不小心,你把我保护地很好,你别这样,木铮。” 高木铮没有讲话,他想起他接到信之后,直接回来的时候,宁楚抬起头,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日后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多,只要萧晴一封信,你就能撇下手中的所有事情赶过去吗?就算你能,有些时候远水是救不了近火,你赶过去,只能看见她悲惨的一面罢了。” 他当是怎么回答来着? 高木铮努力地想了想,哦,他是这样回答得: “我的妻子,素来很坚强,只是你们所看见的,只是她的一部分罢了。” 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小小和高木铮的感情依旧很好,小小很信任高木铮,高木铮也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加之对于女人,他有兴趣的,只有小小一个。 夏日已至,南盛要比天澜热,小小第一年来到这边,整个人都不是很好,不断地喝水,还是没有办法解渴,一身一身地出汗,在房中,只穿着她老娘给她做的吊带睡衣,她还是热地不行。 书文要给她扇风,但是书文也热得不行,小小习惯自力更生,拿了两把扇子,自己和书文各一把,两人在房中扇风。 “等到晚一点,我们就去湖边泡澡,就不会这么热了。”小小说道。 “好!”书文也是被这个热天气弄得够呛。 晚点的时候,小小和书文抱着衣服出去了,这些天小小已经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再说了,她们泡澡也不是把所有衣服都脱光的,还是会留着衣服的。 两人喜滋滋地朝湖那边跑去,小小还抱了半个西瓜…… 您的好友灵魂吃货已经上线。 晚上过得很是愉快,就连高木铮都看出来了。 小小这段时间热得不行,晚上睡觉都睡不好,今天贴上来的时候,肌肤都是清清凉的,很舒服。 “去哪里了?”高木铮捏着小小的脸颊,笑眯眯地问道。 “我和书文去湖里泡了澡!还吃了西瓜!湖水一天晒下来,暖洋洋的,又很解暑,下次也带你去啊!”小小一双眼睛亮晶晶,看着高木铮的时候,一双眼睛都在笑。 高木铮一把将小小压在身下,说道: “好。” 时间过得很快,疯狂的夏天过去后,小小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是整个人却更加精神了。 高木铮也空了下来,最近刚好也要九月秋猎,高木铮想着带着小小出去散散心,熬过了难熬的夏天,小小也是很想出去走一走,高木铮的提议可以说是正中下怀。 把施文瑶带上,小小无所谓,到是书文意见很大。 小小安抚了书文一通,便看起了书,只是马车的摇摆令人昏昏欲睡,没一会儿,小小就倒在高木铮的怀中睡着了。 高木铮将小小的书放到一边,抱着她在怀中,让她以更加舒适的姿势睡着,自己则也在看书,说来也真是巧,这一对夫妻,到是很爱学习。 书文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高木铮。 高木铮就算想忽视都没有办法忽视。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书文低声地说道: “小王爷,这次把施文瑶带上,是准备共享齐人之福吗?” 高木铮平静得看了书文一眼,说道: “恩。” 书文:“……”恩?? 看到书文直接被憋死,高木铮显得很是平静,他一边轻轻拍着小小的背,一边悠闲地看着书,怀中的小小睡得很香,而马车内,好像就书文一个人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书文气结,她就知道,这个人不是真心对待小姐的,更何况之前还去青楼这种地方。 “你是不是觉得小姐爱你爱到不行,所以始乱终弃?”书文气的口不择言,想到自家小姐被这样辜负,她真的觉得要吐血了。 “始乱终弃是没有的事情,你不要乱讲。”高木铮语气平淡地说道,小小都看得出来他爱她爱地不行,她的婢女怎么就蠢成这副样子呢? “呵呵呵呵呵呵。”书文笑了高木铮一脸的呵呵,但是高木铮表示无所畏惧。 半天的舟车劳顿,终于来到了狩猎的山林。 王府之中都是士兵,搭建营帐的技能都极为不错,等到高木铮抱小小下来的时候,他们的营帐就已经搭好了。 抱着小小到床上,高木铮亲了亲小小的眉心,头也没有转,对着书文说道: “好好照顾她,她没有第二双手来救你。” 书文的身子一震,眼中凝聚起痛苦的神色,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她心中的刺,小小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这个。 但是高木铮从来都不会像小小那样小心翼翼地对她,更何况,她还“识破”了高木铮三心二意的心。 高木铮走出营帐之前,书文出声叫住了他: “你要去找施文瑶?” “恩,恭喜你,答对了。”高木铮说完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书文一个在营帐,差点石化了。 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啊!! 小小睡醒后,天刚好黑下来,书文在一旁守着,小小笑眯眯地问道: “木铮呢?” “他……不清楚,也许在外面吧。”书文还是不忍心将那样残忍的事情告诉小小。 “我已经闻到烤肉的味道了!书文我们快出去吃烤肉!”小小穿好衣服,撒开蹄子朝着外面跑去。 高木铮素来都是人群中最亮的一颗星,要找到他实在是太简单了。 高木铮抱过小小,立刻给他投食了烤肉。 小小一边吃,一边给一旁的书文也喂了过去,书文食不知味,看着高木铮这幅样子,恨不得直接咬他。 高木铮什么段位啊,书文这点眼神根本不算什么。 小小吃地饱饱的,坐在高木铮的身边,眯着眼睛,一副小猫的样子。 “小小,我去施文瑶那里一会儿,你觉得累了就去营帐睡觉,我很快救回来。” “恩,好,记得帮我带一声问好。”小小笑着说道。 高木铮在心中赞叹,小小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啊。 高木铮离开后,小小看着书文,问道: “书文,吃饱了吗?” 书文点点头,眼神却飘向了高木铮,这个渣男又想要去找谁了! “吃饱了我们就回营帐吧,我有点困了。” “王妃,那小王爷他……”真的不用理会吗? “哦,他去找施文瑶了,我们先回去吧。” 书文:“……”王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已经神志不清了啊…… 小小到是半点都不担心这个,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她对自己有一种蜜汁自信。 …… 施文瑶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和一群陌生的人坐在一起,神色十分淡定,细嚼慢咽地把自己喂饱之后,算了算时间,也到了她和高木铮约定的时间了。 从地上站起来,将自己身上的草屑拍下后,就朝着约定好的地方走去了。 她的脸上神色一直淡淡的,好似什么东西都不能让她改变这副样子,当初高木铮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这个女人,好似无欲无求,就连对于活着,也是兴致寡淡,能活就活,实在是活不下去了,那就慷慨赴死。 当然,都是“好似无欲无求”,其实还是有软肋的,否则也不会在他身边做事。 “抱歉,我来晚了。”施文瑶声线毫无波澜地说道。 高木铮也没有说什么,这个女人就是这副样子,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件事情上。 “计划已经开始了,你准备一下吧。” “好的,还请你把你的夫人看住,不要来给我添麻烦。”施文瑶淡漠地说道。 “呵呵,若是我的夫人真的看不惯,你就给她揍一顿吧,反正也不疼。”高木铮随口说道。 施文瑶微微一愣,点头说道: “好的。” 第三百零八章 木已成舟? 第三百零八章 木已成舟? 高木铮来到营帐的时候,小小正好靠在床上看书,房间中的光很明亮,小小却有些昏昏欲睡。 看到高木铮来了,她立刻将书一合,说道: “相公,你总算回来了,困死我了。” 所以,竟然在等他。 “小小,以后困了就睡,不用等我,知道了吗?”高木铮摸了摸小小的额头,笑着说道。 “可是我喜欢等你一起睡。”小小弱弱地说道。 一夜好眠,高木铮第二天出去打猎,小小在高木铮出去之前,特意交代了只需要猎一些肥美的猎物就行,其他的尽量少杀生。 高木铮自然是满口应下,交代小小在家中等着自己,高木铮便出了。 一身骑装的高木铮俊美如斯,坐立在马上,明亮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更是给他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披风,剑眉星目,挥斥方遒。 来此处的世家小姐纷纷为之倾倒,可惜,小王爷已经是有主的人了。 小姐们将视线落在坐在椅子上的小小,天澜的郡主,战神的女儿,虽然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是一身温暖的气质却不是她们有的,更何况,对方的身份也是他们望尘莫及的。 号角吹响,众人骑马跑入山林,小小从怀中拿出一副扑克…… 她近些日子无聊,便做了一副扑克,但是这里会玩的,也就她和书文,看来还要找其他人啊。 小小第一人选是施文瑶,毕竟是一个府里出来的,但是她找到施文瑶,讲明了来意,施文瑶则平静地听完了她所有的话,然后淡漠地说道: “没兴趣,我要去采药了。” 说完转身走了,半点都没有给小小面子。 小小倒是无所谓,人家不愿意,总不能强求对方吧,但是书文却被对方的态度弄得很是不爽,人家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嚣张地真是没边了啊…… 只是书文不知道,施文瑶在谁面前都是这幅样子,并不是针对小小,她只是想表达,全天下的人都是辣鸡这个道理。 小小最后找来了一对兄妹,差不多的年纪,也是有各种话题,这一对兄妹是朝中尚书的子女,男的优雅,女的矜持,小小温暖,书文剽悍…… 四人坐在一起,打牌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小小将规则讲地很清楚,几把之后,就熟了。 男的叫廖玉成,女的叫廖玉盈。 打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没一会儿就中午了,然而高木铮等人并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廖玉盈有两个丫鬟,廖玉成有一个小厮,三人将四人的午餐准备好,四人停战,吃午饭,吃完后继续厮杀。 作为刚刚开始玩牌的廖家兄弟,这个牌真的太好玩了哇! 小小和书文因为太长时间没有玩,也是怎么玩都玩不够,四人的精力十足,一玩就玩到了傍晚边…… 小小饿地不行,书文说先暂停,她去准备一些食物,廖玉盈和她的两个丫鬟也来帮忙,小小虽然从小画地一手的好画,但是其实要说她的厨艺,唔,她到时烧得一手的好开水。 她爹说过,女孩子是不用学厨艺的,那都是男人要做的事情,她从小深谙这个道理,并觉得老父亲说的都对。 加之来到南盛,自己的丈夫和公公厨艺又好得不行,所以她还是只会烧开水…… 所以一点忙都帮不上,最后只剩下小小和廖玉成两个人,颇有些尴尬,妈的,廖玉成的小厮都去干活了。 “唔,把牌收一收,我们也走吧。”小小一边整理牌,一边笑着说道。 “好。” 天色有些暗,小小提着裙摆,一起身就就踩在了一块石头之上,十分顺利地扭着脚了…… 她悲戚地看着天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书文不在啊!! “额,王妃,你脚扭了吗?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廖玉成绅士,他只是关切地看着小小,并没有直接上前扶住小小,毕竟人家是女子,而且还是有主的。 小小努力地试了试,现自己还是弱鸡,无奈,只能说道: “要不麻烦你去帮我把书文找来?” 廖玉成看着天色,认真地说道: “王妃,那我回来,天必然已经黑了,你确定吗?这里没有火把。” 很多姑娘都会怕黑,面前的小小看起来胆子也不是很大,他不得不有这方面的考虑。 “……”小小很没有出息地沉默了。 “王妃,方便我看一看你的脚吗?”廖玉成再次说道。 小小哼了哼,弱弱地把脚抬了起来。 廖玉成蹲下身来,小小着弯下腰撑着他的背,手指触碰上脚踝,那一瞬间的酸爽,小小差点飙出泪来。 “王妃,已经肿了,需要赶紧看大夫。”廖玉成严肃地说道。 再矫情那就是作了,小小说道: “麻烦大兄弟了。” 廖玉成:“您太客气了。” 廖玉成想了很久,肢体的触碰是不可避免的…… 最后一咬牙打横抱起小小,快步地朝着她的营帐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廖玉成自带夜视功能,一路上小小感觉到耳边的风,呼呼地吹。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廖玉成就到了,询问了营帐的具体位置,廖玉成飞快地抱着小小绕过人群来到营帐。 一掀开帘子,一股好闻的味道便扑鼻而来,小小疑惑地想,书文是在营帐内放了花了吗? 但是下一秒钟,她的意识便渐渐地远去了。 高木铮等人满载而归,却没有看到来迎接自己的小小,甚至连书文都没有看到。 将猎物交给厨子,高木铮刚准备回营帐,书文便冲过来,一脸的晦涩: “小王爷,王妃不见了。” 高木铮的脸色一变,提过书文,沉声说道: “说清楚。” 书文将下午的事情一一告诉高木铮,高木铮立刻派人去他们之前打牌的地方去找,然后转头问书文道: “营帐有去过吗?” “恩,去过了,没人。”书文老老实实地说道。 “现在呢?有去过吗?!”高木铮厉声问道,小小本就身份敏感,他恨不得将她包起来揣在口袋中,现在竟然失踪了,他现在没有揍书文都算是脾气爆好了! “现、现在还没有……”书文被高木铮的气势吓到,战战兢兢地说道。 高木铮一把放开书文,大步朝着营帐走去,书文愣了片刻,也立刻跟上了高木铮的脚步。 而跟在书文身旁的廖玉盈,面对这样暴怒的高木铮,一个字也不敢讲,甚至都不敢说,她的哥哥也不见了。 高木铮来到营帐外,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安地感觉,营帐内没有光,但是隐约的,他好像听到了小小的声音。 一把掀开帘子,高木铮踏进营帐,跟在高木铮身后的书文刚想跟着进来,就听到高木铮低喝道: “不准进来!退出去!另外,谁也不准备靠近这里!” 书文心中一震,半句话都不敢询问,一边应声,一边飞快地退开了去,同时,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 营帐内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味道,这个味道,高木铮实在是太熟悉了…… 站在黑暗之中,高木铮的脊背笔挺而僵硬,他的双手捏地咯咯作响,黑眸中幽蓝色的光骤然翻滚。 自他出生以来,从未有过这样滔天的怒火。 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呼吸粗重,却很均匀,这一刻,高木铮的脑海中闪过小小各种各样的表情,或嗔或怒,在床上则是万般娇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笑着,很少会哭,但是每一次哭都让他心如刀割。 涌入鼻腔的空气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他想要逃离,双脚却不受自己的控制。 高木铮心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脑海一片空白,旁人对她的称呼素来都是计智无双,但是现在,他希望自己是一个白痴,这样子,就不必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啪嗒。 一滴眼泪落在地上,高木铮麻木的双手轻轻擦了擦眼睛,外面安静地环境,没有一点的嘈杂,看样子,书文做地很不错。 不能在这样,浪费时间了。 高木铮没有点灯,他的夜视能力一向不错,加之刻意训练,在这样的环境中,完全没有障碍。 所以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床上赤果着的两人,身上没有一丝一缕的衣服。 越靠近床铺,那股甜腻的味道就越浓,浓到他的脑袋都开始疼了。 站在床上,高木铮的视线落在躺在的小小身上,依旧是他爱的模样,这一刻却有些陌生。 躺在一旁的男人他认得,朝中户部尚书的公子,廖玉成,是一个行事光明磊落之人,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只是,若是无意识的呢? 只是,若是对方配合呢? 只是,木已成舟呢? 高木铮去抱小小的身体,手中的触感极为滑腻,柔软的肌肤带着细细密密的汗粒,显然是刚刚……才……结束。 “木铮……”小小软软地喊出自己的名字,高木铮却不知道是该应还是不该应。 脱下身上的披风,抱着小小离开这肮脏的床铺,高木铮则一脚踢醒了廖玉成。 “额……” 头痛欲裂,身体却有些疲惫,但是却是万分地舒爽,仿佛灵魂都升空了一样。 紧接着,脑海中涌入一连串的记忆,小小的迎合,她的喘息声,她盈盈袅袅的嘤咛声,还有那令他爱不释手的肌肤,柔软的身体,以及芬芳的味道,她缠在自己的身上,越缠越紧,他的呼吸都被吞噬。 似乎是美好的记忆。 但是廖玉成的心却疯狂地沉了下去。 他和……王妃…… 突然,他猛地转头,落入一片幽蓝色的杀意之中。 那是……小王爷!! 而自己身上……没有穿任何的衣服,甚至连一丝遮羞的布条都没有。 廖玉成瞬间,大汗淋漓。 第三百零九章 高木铮竟然这样折磨小小 第三百零九章 高木铮竟然这样折磨小小 “我……”廖玉成嗓子沙哑,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 高木铮看也不看他,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小,手指僵硬地不能动弹。 “你找死?”高木铮冷声问道。 其实现在不知道是廖玉成不知道说什么,就连高木铮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回禀小王爷,王妃的脚扭了,我……扶她来营帐,一掀开帘子就问道一股幽香,接下来的事情,根本由不得自己所控制,王妃,是无辜的。”廖玉成强忍住心中的恐惧,逻辑清晰地说道。 现在事情都已经生了,他可以死,但是死之前,至少要还王妃一份清白,尽管这份清白看起来,真是无比地可笑。 高木铮的视线重新落在廖玉成身上,而此时,他没有现,在披风之下的小小,缓缓睁开了眼睛。 “说清楚。”高木铮冷冷地说道。 廖玉成身子伏地极低,几乎是趴在地面上的,赤果的身躯看起来无比地狼狈,但是现在吐字却无比地清晰。 将前因后果一一讲清楚,然后将小小摘地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小小真的和他做了一些事情,廖玉成可以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身上,哪怕是说,他是强迫小小的。 但是进来的时候,高木铮已经看到了一切,故而,事实呈上。 营帐内的气氛极为凝重,高木铮听完廖玉成的话便直接陷入了沉默,要让他放走廖玉成吗? 做不到啊,真的做不到啊,想到小小的身体被他……高木铮便恨不得将廖玉成就地杀害一万遍。 “木、木铮……”一道虚弱的嗓音从披风之下传来。 高木铮的身子一震,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后悔的感觉,他错了,他不应该把两人还放在一起的。 他应该在现两人的时候,就立刻把廖玉成弄出去,小小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她指不定将廖玉成当成了自己。 他应该将错就错的。 他不能失去小小的……他怎么能失去她呢?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如今小小已然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棋差一招。 “木铮……放我下来吧。”怀中的小小轻轻地说道,语气到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高木铮僵硬地将小小放在地上,白皙的双足落在地上,黑色的地毯上衬得她的脚如白玉一般。 身上没有穿衣服,小小能够感觉地到,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看也不看廖玉成,小小径直跪在高木铮面前。 高木铮连退三步,心中已然知晓小小要说什么。 “木铮,算我求你,放廖玉成走。”小小沙哑的嗓音在昏暗的营帐内响起,坚决而笃定。 廖玉成看着跪在高木铮面前,几乎要隐入黑暗的小小,心如刀绞,他当初应该听她的话,去找书文来的,都是他的错。 如今还要害她为自己求情吗? 男子汉大丈夫,丢人到这个地步,还活下去做什么?! “不必!小王爷……” “你闭嘴。”小小说道。 声音不大,但是却一锤定音。 廖玉成闭上嘴巴,眼中微微湿润。 “木铮,你也知道,这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今天,总会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扶我进营帐,不是这个廖玉成,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人,你不必将怒火散在他的身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气坏了身子。” 小小现在感觉自己一身一身地出冷汗,但是她的口齿是这样的清晰,清晰到她自己都害怕。 “我做不到。”高木铮说道。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男人,阎苍毁了小小一双手,他对阎苍进行了疯狂地反击,抓到一个人就毁了他的双手,他睚眦必报,小肚鸡肠,实在是没有办法让廖玉成走。 “如果你杀了他,我便也……” “你准备怎么样?萧晴你准备怎么样?!跟他一起去殉情吗!” 平静的高木铮突然暴怒,他可以忍受小小求自己放过廖玉成,他心里很清楚,廖玉成的确是无辜的,但是他没有办法忍受小小为了救下廖玉成而用自己的性命为要挟。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这样残忍。 面对高木铮的暴怒,小小依旧冷静,她冷静地指出高木铮话中的语病: “木铮,我和廖玉成没有情,殉情这个词用在这里,是错误的,如果你死了,我可以为你殉情。” 冷静地吐出可怕的词,高木铮不知道萧晴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少面。 那个在自己怀中肆无忌惮撒娇地妻子,真的是面前这个冷静地仿佛没有感情的女人吗?竟然第一次地感觉的萧晴的心狠。 “廖玉成,你穿好衣服悄悄地走吧,今日的事,烦请你一并抹去。”小小说道。 廖玉成看了看头也不曾转过来的小小,还有对于小小的话并无反对意见的高木铮,狠狠一咬牙,快地拿起衣服往身上胡乱地套去。 “慢点,把衣服穿得仔细一些,头也记得理一理。”小小冷静的嗓音再次响起,廖玉成颤抖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动作慢下来,将衣服和头整理好,他最后看了一眼小小和高木铮,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开了营帐。 营帐内,看着廖玉成离开,小小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是面前的局势似乎更加难办,捉奸在床啊…… 萧晴啊萧晴,你竟然也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啊…… 她一直以为和自己缠绵的人是高木铮,可以说,她的一些措辞和动作,堪称……yin荡,结果,现实给了她狠狠地一巴掌,怎么会是廖玉成呢。 不过也是,高木铮那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呢……她竟然一点都不能思考,也一点都没有怀疑。 现在的局面该怎么处理? 高木铮会不要自己吗? 她不确定……从小都是他追逐他的,如今她……做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事出有因,也是真实生了。 突然,小小的脑海中想起之前她在阎苍身边时,阎苍无意中说起的一句话,现在想起,真是震耳欲聋啊。 “小小,在绝对的事实面前,所有的苦衷都没有用。” 原来……说的是这个…… 她缓缓闭上眼睛,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解决完大义之后,她该何去何从。 “相公,你想休了我吗?”小小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的,这跟方才冷静自持的姑娘实在是相去甚远,此时的小小,已经害怕地不行了。 她跪在地上,眼泪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地上,但是却没有哭声,这样沉默的哭泣,像是在控诉高木铮一样。 高木铮缓缓蹲下身来,他抬起小小的下巴,问道: “你和他的过程还记得吗?” 小小一双顿时瞪大,水光盈盈的眼睛勾勒出她此时的惊恐。 高木铮感觉到灼热的眼泪掉落在掌心,放入要将他的掌心烫出一个个的洞来。 “还记得吗?”高木铮再次问道。 小小绝望地点点头,她不想要承认,但是由不得她否认,过程……很是清晰。 当被高木铮压在地上毫无怜惜地进入的时候,小小忍不住呜咽出声,但是这声音好似刺激到了高木铮,他的动作愈地粗鲁,手劲很大,每一次擦过小小的肌肤,小小就感到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 高木铮显然觉得床上脏,所以宁愿在地上,也不愿意去床上。 但是娇嫩的后背在地上只磨了几下就开始疼了起来。 小小不敢喊疼,就忍着,今天她注定要让高木铮泄出来,至于后面的事情该怎么样,她现在没有精力去想了,身上的痛苦已经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一般。 此时营帐外远远地地方,书文一脸焦急地看着那顶黑暗的营帐,她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也完全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从小王爷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出来过…… 她急地不行,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高木铮之前的气势仿佛将她整个人都压垮了一般。 不知等了多长多时间,一个时辰?亦或是两个时辰? 之前寻找小小的人都已经回来了,没有人找到小小,书文叫他们不必找了,既然高木铮进去这么久都不曾出来,想来王妃应该也在里面才是。 热闹渐渐过去,四周又恢复了宁静。 晚上外面很冷,但是书文半点都感觉不到,现在她只想要见到自家的王妃。 “书文。” 突然耳边响起高木铮的声音,书文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高木铮,心中一惊,吓得连退了三步之后,才磕磕巴巴地说道: “小、小王爷。” “去准备热水给王妃沐浴。”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书文循着高木铮走的方向望过去,现,高木铮竟然朝着施文瑶的营帐走去! 但是此时,已经不容许她有其他的思考,王妃、王妃在营帐内! 朝着营帐快跑去,掀开帘子,营帐内一片漆黑,她飞快地点上了灯,然而眼前的一幕,让她整个人灵魂都在颤抖。 “小姐!” 躺在地上的小小身上凌乱地盖了一件深色的披风,书文认得这件披风,这件披风是高木铮的。 然而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此时已经是通红,甚至是带着血丝,还有些直接是变得乌紫,她的脸上都是泪痕,一双眼睛空洞无物,就这么看着帐顶。 如果不是她的胸膛还有轻微地起伏,书文都要以为小小已经死了。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小小,身上的披风微微下滑,身上的肌肤更加地悲惨,一些地方有着深深地牙印,甚至已经流出了血。 场面极其地恐怖。 书文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尽管未经人事,但是这些痕迹所意味着什么,她还是清楚的。 是高木铮,高木铮竟然这样折磨小小…… 第三百一十章 我还是搞砸了…… 第三百一十章 我还是搞砸了…… 书文当即就火了,但是现在更加重要的是给小小清洗。 她想抱着小小去床上,小小反应却异常地激烈: “去、去椅子上,不要去床上,床上的一切东西都给我换了。” 书文不明所以,答应地很是干脆。 将小小抱到椅子上,用一旁的大氅给小小盖上,她如今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书文手脚利落地给小小准备了浴桶和热水,抱着小小下水之后,又拿来了新的毯子和被子,床上滑腻的一大片,书文脸都在烫,快地整理完之后,就听到屏风后小小略显缥缈的声音响起: “书文把帘子打开,把房间内的味道散一散吧。” “是,王妃。” 掀开帘子,看着外面漆黑的一片,这里竟然连一盆火都没有,寒风吹进来,书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小小说道: “我洗好了,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吧。” 小小的声音很哑,以往她的声音都是有些清脆的,很好听,现在却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书文将帘子放下来,一刻钟的时间,营帐内的空气已经变得清冷,带着一股枯草的味道。 接过衣服,书文帮小小把衣服穿上,无意中看见小小的背,她猛地惊叫出声。 原本以为前面的伤已经是足够吓人,结果小小背后的伤才是可怕,后背一片绯红,而且很多处都已经起了水泡,水泡也被磨破了许多地方,现在洗完澡,有血水不断地留下来。 想都不用想,这样的伤,一定疼死了! 但是小小的眼睛只是红,并没有泪水,因为刚刚洗完澡,脸上有些湿润,但是绝对不是眼泪带来的湿润。 “小姐,你怎么了?你告诉书文好不好?”书文心疼地说道。 小小看向书文的方向,小声地说道: “书文,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书文的心脏疯狂地跳动,什么叫做要死了啊!怎么会这么严重啊! “我们先出来,里面的水都凉了。”书文抱起小小,做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用干净的毛巾将她身上的小腿和脚上的水擦干,接着才抱她去床上。 没有心思去管这里,书文坐在床边,看着小小,轻轻摸着她的头,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陪着她。 小小将脑袋靠在书文的腿上,被书文这样轻柔地安抚,一开始知道自己和廖玉成荒谬事情的惊恐和害怕,到后来一人承担的战栗,以及最后被高木铮粗暴对待的委屈,渐渐地如流水一般淌出。 书文感觉到腿上有一股湿热,低头一看,便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小小的眼泪所浸湿了。 小小属于那种很少哭的人,小时候从小小的爹娘也教小小不能多哭,所以她更多时候都是笑着的,但是一旦哭了,那就意味着她真的受了委屈了。 “书文……我和廖玉成在床上……被木铮看见了。”小小闷声说道。 书文有一瞬间感觉,妈的,风好大,完全没有听清啊! “你说什么?” “我一直以为廖玉成是木铮……他怎么就不是木铮呢……” 书文感觉自己脑中一阵轰鸣,她也总算明白,为什么高木铮不准任何人靠近营帐了。 “书文,我觉得我要失去木铮了……我其实一直都害怕这个……我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但是我还是搞砸了……” 没有人知道她嫁个高木铮是怀着怎么样一种感恩的心态,当初她爹娘不答应自己这么早就嫁过去,但是她担心啊,若是再拖几年,她不知道会生什么变故。 她实在是……太担心会失去木铮了。 或许正是这样一份抓得太紧的感情,所以她失去木铮的度变得更加快了吧。 终归还是自己咎由自取,如果自己不扭到脚,不让廖玉成送自己回营帐就好了,如果在到了这里之后,让廖玉成去找书文,书文扶着自己回营帐那就好了。 但是所有的后悔,都是无济于事。 在绝对的事实面前,所有的苦衷,都没有意义了。 书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小,她甚至不敢告诉小小,高木铮出来后就径直去了施文瑶的营帐…… “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吧,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书文轻轻地说道。 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离小小而去,她还是会陪着小小的,永远不会背叛。 小小缓缓闭上眼睛,眼泪却从眼角不断地滑落,她不仅是失去了木铮,还失去了自己。 半夜从噩梦中惊醒,书文不断地拍着小小的背,看到她一脸的泪痕,心疼地不行,不断地安慰还是无济于事,小小的身体不断地颤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兽一般。 “书、书文,你、你帮我,去、去叫一下木铮,好、好不好?我、我有点害怕。”她刚刚做梦,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高木铮就在一旁冷冷地瞧着她,不施以援手,还说,她本就脏了,应该不会介意更脏一些吧。 怎么会不介意呢…… 一个干净的人,就算是脏了,也希望能够洗去身上的污垢啊。 书文没有说话,她现在要去哪里找高木铮? 施文瑶的营帐吗? “书文……我求求你,你帮我去叫一叫木铮,我害怕……我好害怕,他不要我了……他以后都不要我了。”小小的声音中都是哽咽和惊恐。 书文心中不忍,但是不这样说,她还能怎么说呢? “小小,高木铮,去了施文瑶的营帐。” 小小一愣,看着书文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书文连忙抱住小小,说道: “小小,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里陪着你啊,你不用害怕,你别害怕。” 大概是一刻钟之后吧,书文心中想到,她从未见过那么冷静的小小,她笑着反过来安抚道: “书文,我没事了,你也上来睡吧。” 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 小小后半夜睁眼到天亮,看着天一点一点地亮起来,她的眼神没有半点的变化。 起床,穿衣,顺便把昨晚没有收拾的洗澡水一起给收拾了,然后叫书文起床。 一切似乎都好像过去了,但是书文分明看见小小的双眸黯淡了不少。 走出营帐,稍显刺眼的阳光,小小的眼睛下浓浓的乌青,看得出来昨晚她睡得很不好。 “书文,饿了没,去吃早饭吧。” “恩。” 两个人默默吃完了早饭,小小突然现自己的脚有些难受,她弯下腰来,这才现,她的脚肿地很厉害,但是她走路的姿势却没有受多大影响,长裙之下,就连书文都没有现她的脚扭了。 “书文……我好想要去找大夫来着。”小小指着脚踝上的伤,弱弱地说道。 “小姐,你怎么现在才说啊!”书文看到小小的伤都惊呆了,这个伤至少是昨天的啊, 今天早上她是怎么忍到现在才开口的! “哎呀,我忘记了呀……”小小心虚地说道。 书文扶着小小去看大夫,等到小小现的时候,才现她正常走路真的太痛苦了,于是一瘸一拐地朝着大夫的营帐走去。 从森林中出来的高木铮刚好看到这一幕,他昨晚在森林中呆了一夜,将心中的怒火全然泄出去,等到早晨这才回来。 结果一回来,就看到小小瘸了腿,是了,昨晚廖玉成说了,小小的脚扭了,他才会带着她来到营帐的。 竟然是拖到现在才去看大夫吗? 高木铮心中心疼,但是昨晚才商定好的计策,现在正是要他冷情的时候。 他决定将小小暂时送回天澜,小小之前怎么都不肯同意,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她送回天澜,这才多久的时间,她就已经受了这么多的伤,阎苍不择手段,他却不能看着小小这样受苦。 无奈,他只能和施文瑶商定,让小小主动提出来回天澜,这件事情虽然有些残忍,但是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小小在受到那些苦了。 她很坚强,但是他却更加心疼。 …… 再给小小揉捏脚的时候,书文在一旁看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小小还是一副呆的样子,好似半点都感受不到痛苦一样。 就连大夫都想给小小敬一杯酒,敬她是一条好汉。 “好了,这段时间王妃多在床上休息就可以了,这几天再来我这里揉几次,或者把药酒拿回去,自己揉也可以。”大夫温和地说道。 “那我拿回去自己揉吧。”书文接过药酒,小小还是在床上多多休息吧。 小小腿脚不便,书文要背着小小,小小一直都在走神,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路上了。 小小:……哦豁,好尴尬啊。 “书文,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小小弱弱地说道。 “刚刚大夫说了,你只要脚一碰地,这辈子都好不了了。”书文笃定的说道,反正小小神秘都没有听见,她也不怕说的更加恐怖一些。 “哈?大夫真的有说这样的话吗?书文我虽然不怎么用功读书,但是你这样骗我,我觉得不是很合适。”小小斟酌着语句,怯怯地说道。 “那小姐可以试一试。”书文一副老子无所畏惧的神色。 小小不敢讲话了。 两人一路上聊着天,迎面碰见了一脸憔悴的廖玉成。 廖玉成看到小小,也是一愣,顿时尴尬地想要转身离开,但是现在转身离开,貌似更加尴尬啊。 小小也是尴尬癌都要出来了,她在书文的耳边说道: “走快一点,不要打招呼。” 书文顿时健步如飞。 小小:迎面吹来的风好大啊。 书文背着小小回了营帐,高木铮自然是不在,小小躺在椅子上,说道: “书文,你说木铮会不会一直躲着我?” 第三百一十一章 怎么叫你哥哥? 第三百一十一章 怎么叫你哥哥? “小姐,若是小王爷真的一直躲着你,你会怎么办?”书文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她,有些不安地问道。 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躺在床上,实在是接受无能啊。 小小听了这个问题,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看了看书文,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沮丧地说道: “我不知道,如果我连人都见不着的话,那我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他见都不想见我,就算我给他写信,他也断然不会看啊,书文,你说我该怎么弥补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书文立刻抱住小小,轻声地安抚道: “小小,不要自责了,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我们把它忘了,好不好?” 书文能够理解小小心中的愧疚和自责,她那么喜欢高木铮,恨不得将自己这一生最好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但是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 命运跟小小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逼得她此时诚惶诚恐。 …… “那件事情做成了?”低醇的嗓音,语气懒懒地,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一种负担。 “回禀盟主,做成了,高木铮刚好看到那一幕。”下属恭恭敬敬地说道。 “哦,他什么表现呢?看到自己的妻子给自己带了绿帽子?”阎苍饶有兴致地问道,其实高木铮这个人啊,年纪不大,心思不少,城府极深,萧晴是他唯一的软肋,看到他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当时高木铮将所有人都屏退了,但是后来听到了萧晴的哭声……”下属擦了擦汗,他们也不敢靠地太近,就算高木铮在极怒之下,他们也不敢太过忽视于他。 “啧啧,没出息,竟然把小小弄哭了。”阎苍鄙夷地说道。 下属又擦了擦汗,盟主啊,那是戴绿帽啊,而且证据确凿啊!虽然并没有真的做,但是那个场面看起来是一个比一个逼真啊,高木铮想都不用想就会相信吧!! “听说你们再给萧晴脱衣服的时候,她的反应很大?”阎苍挑眉,中了迷幻剂的人,竟然还能挣扎,看来小小的心智要比他们预估的还要坚毅。 “回禀盟主,是的,萧晴好似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我们不是高木铮,后来不得已,便给她加重了迷幻剂,现在恐怕就是连她自己都已经相信,自己和那个男人真的做了对不起高木铮的事情了。” 阎苍摸了摸鼻尖,脑海中勾勒出小小的样子,他其实有点好奇,她哭出声来是怎么样子的表现,要知道当初就算毁了她的双手,她眼泪虽然飙了一身,但是却并没有哭出声来,他很清楚,小小哭是被疼的。 还是高木铮有本事,能够把小小弄哭。 “盟主,下一步的计划便是将萧晴给高木铮戴绿帽子的消息散播出去,我们已经准备了……” “等等,这件事情先不着急。”阎苍径直打断下属的话,眉头微微蹙起。 如果说真的走了这一步,那么小小的名声就差到了一个地步,不管是在南盛,甚至在天澜,恐怕都会有人戳着小小的脊梁骨说话。 否则高木铮不会再乍一现这件事情后,第一反应是将所有人屏退,他毕竟是想要护着小小的。 但是这种事情嘛,只要是个男人就受不了,就算高木铮忍住了,那也是在心中埋下了一根刺,时不时就会隐隐作痛。 属下听到自家盟主竟然说不着急,心中虽然诧异,但是想到可能是盟主有其他的打算,便也顺从地说道: “是。”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会给你记上一功的。”阎苍随意地说道。 下属脸上一喜,愈恭敬地说道: “谢盟主,属下告退。” 阎苍看着空荡荡的书房,想到了当初小小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这个人吧,随意而安,在他身边都敢睡过去,每一次看到她刚刚睡着,自己就会踢椅子把她给弄醒。 小小的脾气也是好地不行,怎么拿捏都不会生气。 看来要赶紧把她给弄过来,作弄小小这件事情啊,就像是会上瘾一样,可以说是食髓知味吧。 不过他抢到手之后呢,该怎么办? 她那样的女人,其他事情上可以随意处之,但是在感情方面呢? 她毕竟爱着高木铮,一开始连迷幻剂都奈何不了她。 阎苍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个课题真的很难啊,不过现在也不着急,等先把小小弄到手再说吧。 …… 小小最近有些方,高木铮真的躲着她了…… 她不好意思去找高木铮,每夜每夜独守空房,感觉空虚寂寞冷,就连吃饭,他都不和自己在一起吃的,有几次还和施文瑶在一起吃的。 小小心中内疚,生不出半分的气来,倒是书文,已经将高木铮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骂地狗血淋头了。 说什么他不是也去碰其他的女人了,这样说起来,他和小小也应该是扯平了才对啊,凭什么他可以找其他的女人,但是小小不能找其他的男人呢。 小小当时听着这些话,弱弱地举手表示,书文如果真的要这样骂的话,那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什么要这样子啊,小小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结果这一场秋猎,大家都感觉很奇怪,小王爷和王妃之间看起来怪怪的,而且小王爷真的打算扶正施文瑶了吗? 看起来小王爷现在和施文瑶走地比较近啊,跟王妃倒是疏远了许多。 人群中廖玉成看着小小憔悴的脸色,双手捏得青筋暴起,不过最后又只能无奈地放下手,小小变成这个样子,罪魁祸还是他,是他警惕性太低,是他无法抗拒小小…… “哥哥,你怎么了?”廖玉盈看着自家哥哥近些日子也是沧桑了许多,心中担忧地问道,这些天,大家都好奇怪啊! “没什么,玉盈我们走吧。” “哥哥,我想去找王妃,她这些天脸色不好,小王爷的做法,我觉得有些……不妥。”廖玉盈斟酌着措辞,其实心中对高木铮也是一万个不满意。 当初虽然觉得小王爷很好,但是后来又和王妃有了接触,接触下来,廖玉盈现王妃这个人真的很优秀,潇洒又贴心,难怪小王爷那么爱她,结果现在…… 被事实狠狠地打了一耳光,真是尴尬地不行。 但是她还是向着王妃的。 廖玉成听到了自家妹妹的话,一把拉住了她,说道: “你最近不要去找王妃,她现在,还是让她静一静吧。” 王妃现在应该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们兄妹了。 “哎?为什么?” “你就别问了,我们走吧。”廖玉成有些心虚地说道。 廖玉盈虽然心中疑惑,但是碍于哥哥这样说,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小小近些日子想着怎么样靠近高木铮,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他们两人若是继续这样分隔,迟早有一天要出事情啊! “书文,陪我去施文瑶那边一趟。”小小坚定地说道。 “小姐,你确定吗?”书文担忧地问道,小小现在上去,不就是给别人侮辱的吗?! “确定啊,你看我穿哪件衣服比较好看?”小小认真地问道。 书文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酸,但是这样努力去争取的小小,她又该怎么拒绝呢? 小小穿着一件粉白色的衣裙,朝着施文瑶的营帐走去。 施文瑶正在营帐内看书,让小小进来后,现小小眼中微不可见的失落,也是半点不给面子地直接戳穿道: “木铮不在我这里。” 小小心中一紧,木铮……叫地这么亲昵哦…… “我想在这里等一等他,可以吗?”小小小心翼翼地问道,看着施文瑶的眼神都在恳求。 施文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继续看着手中的医书,仿佛小小和书文完全不在一样。 小小和书文坐在一旁,安静地不说话,小小很耐心,书文心中都是怒火,但是却不会坏了小小的事。 大约是等了两个时辰,营帐外传来脚步声,等待了许久的小小猛地抬起头,紧张地看着营帐的帘子。 施文瑶依旧看着手中的医书,半点都没有去管这些事情。 高木铮掀开帘子,第一眼便看到了营帐内的小小,她最近瘦了好多,下巴都尖了许多,一双眼睛依旧水汪汪的,但是却有些暗淡。 高木铮心中一疼,下意识地想将她揽在怀中,好好地护着,但是不行啊…… “文瑶。”高木铮朝着施文瑶走过去。 施文瑶蹙了蹙眉头,似乎有些不满高木铮打断自己。 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高木铮只是在进来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而且目光冰冷,她仿佛被高木铮的眼神凌迟了一样。 小小咬了咬牙,走上前去,弱弱地喊道: “木铮哥哥,我……” “木铮,她不是比你大吗?怎么叫你哥哥?”耿直女配施文瑶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一点。 高木铮旁光扫去,看到小小脸色瞬间就白了。 书文立刻上前,将小小拉到身后,刚想骂一顿,小小却一把抓住了书文的手臂,她看着两人,说道: “秋猎快要结束了,我想和书文提前先回去,我来跟你说一下。” 小小看着高木铮,眼中泛着期待的神色,若是高木铮肯挽留,那她…… “恩,你先回去吧。”高木铮说道。 小小听到这话,顿时就后悔了,妈的,早知道高木铮这么爽快,就让他亲自己一下了,现在就有些尴尬了,嘤嘤。 “我……” “我会派人送你回去的。”高木铮再次说道。 小小想反悔都不行了…… 她咬了咬唇,只能说道: “哦。” 第三百一十二章 犟起来连自己都打 第三百一十二章 犟起来连自己都打 当天晚上,小小染了风寒,一早起来就咳个不停,书文直接拎了一个大夫一起上路,因为一早就要上路,小小和书文起的很早,外面甚至都有些凉意。 小小披着厚重的披风,身子却十分纤细,捂着嘴,不断地咳嗽,整张脸上真的是半分血色都没有了。 高木铮看着这样的小小,满心满眼地不忍,他以为他能狠下心来只要把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什么都不会害怕。 但是现在才刚刚开始,他就觉得自己要支撑不住了…… 小小被书文扶上了马车,风中隐隐约约传来小小的咳嗽声。 高木铮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文栋,一路上给你好好护着她,若是伤着了一处,你提头来见。” “小王爷,你的样子真无情。”蔡文栋吐槽道。 回去的路上,小小感觉自己要把肺都咳出来了,她趴在书文的怀中,说道: “书文,我好像一条被丢上岸的咸鱼,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书文一边轻轻拍着小小的背,一边毫不留情地吐槽: “小姐,咸鱼是死鱼了,都是挂着晒的,不会放河里的。” 小小:“我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就连书文也不爱我了。” 书文:“……”小姐,你可以演地再过一点。 回到京城,小小的咳嗽更加严重了几分,大夫开了药,但是喝下去一点效果都没有,小小换了一间房间住,她现在生病了,在住在木铮那里,会传染给她的。 然而,书文就表示,小小就不怕传染给自己吗? 小小则弱弱地说,你孔武有力,是条好汉,才不怕被传染。 书文:“……”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现在连小小都不爱她了。 高木铮回来的时候,先是找张伯询问了小小在府中的情况,得知她并不住在原来的房间,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起来,然后又得知了小小现在在的房间,几乎是没有片刻的犹豫,高木铮朝着小小所在的房间走去。 才刚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紧凑的咳嗽声,高木铮站在门口,心中挣扎。 而就在此时,书文刚好端了药过来,一抬头就看到了高木铮,她鄙夷地看着高木铮,高木铮却先一步说道: “你去把要送进去,我有话跟你说。” “小王爷,我想我们之前无话可说。”书文冷漠地说道,小小这段时间有多想念高木铮,书文一直都看在眼中,但是这么想念高木铮,他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高木铮看到书文这种反应,也没有解释什么,他说道: “恩,我爱小小,以我全部的生命起誓。” 书文:“……”我草你马,都不给我一点点的时间准备一下下?!!!! “我不介意她和其他男人……只要她还在我身边。”高木铮继续说道。 他深深的看着书文,书文觉得高木铮的眼神要将自己压垮了,一个人的眼神怎么可以这么有力量。 在这样的眼神下,书文再也没有办法冷嘲热讽,或是不答应他,只能慌忙地点点头。 高木铮让开一条路,顺便给书文开了门。 书文看了看高木铮,然后走进房中。 “书文,你方才跟谁在讲话吗?咳咳。”小小靠在床上看书,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如果被自己的老母亲看到,指不定要被煲汤。 “哦,跟张伯在说话。”书文低垂着脑袋,不让小小看见她眼中心虚地神色。 “哦,我不想喝这个药,太苦了。”小小不禁缩了缩脖子,这个药也不知道是谁配的,简直苦到了一个份上,让她实在是下不了口啊,放过她吧,她还是一个宝宝啊!!! “小姐,你如果不喝的话,我只能给你灌下去了。”书文冷冷地说道。 小小:“……”每次撒娇都不管用,书文真的不爱自己了,她当初应该嫁给书文的,好后悔啊。 小小不禁流下了一滴悔恨的眼泪。 药是逃不过去了,小小一口闷了之后,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书文立刻往小小的嘴里塞了一颗糖,她这才慢慢地缓了过来。 “喝完药等会就睡一下。”书文将小小的被子整理好,心疼地说道,她咳成这副样子,书文也没有办法。 小小将口中的糖都含化了,睡意也滚滚而来。 等到小小完全睡着后,书文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就看到依旧站在房门外等着的高木铮。 “她睡着了?”高木铮问道。 书文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她现在已经彻底明白自己和高木铮之间的差距,高木铮一个眼神就能碾死自己…… “药里添了安神的药材,每次王妃喝完都会睡着。” “睡得熟吗?” “恩,雷打不醒。”书文认真地回到。 “哦。” 然后高木铮就堂而皇之地走进去了。 书文:“……” 高木铮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小,这才几天的时间,他就感觉小了这么一大圈。 手指轻轻地磨搓着小小的脸颊,脸颊依旧软软的,令人爱不释手。 “小小……” 书文在外面等了好久,高木铮才从房间里出来,书文心中吐槽,高木铮还真是闷骚啊,她前段时间一直以为高木铮不喜欢自家小姐了呢。 现在现,小伙子还挺能忍。 跟着高木铮来到书房,书文看着他半晌,才问道: “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高木铮将手中的信看完后,平静地说道: “我想暂时先让小小回天澜。” “小姐不会同意的。”书文斩钉截铁地说道,小小是什么心性她太清楚了,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回天澜的,哪怕是她伤透了心,恐怕也不会回去。 说执拗也罢,说死心眼也罢,但是小小是绝对不会离开高木铮的。 听到书文的话,高木铮揉了揉眉心,他就是太知道这一点了,所以才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书文,你应该知道,如果小小一直在我身边,阎苍他们会把矛头对准小小,甚至,对准你。”高木铮看着书文,漆黑的眸色泛着幽蓝色的光,看起来无比地危险。 书文身子僵硬在原地,她和小小是真正和阎苍接触过得,对方的毫无下限,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至今还留在她们的脑海之中。 “我……” “我比任何人都不想看到小小受伤,还是说,你认为你能够接受小小接下来再失去什么?”高木铮打断书文想说的话,直接将最残酷的事实丢到书文的面前。 小小现在失去了一双手,还有……清白,接下来她还能失去什么? 小小能够失去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我不能接受。”书文僵硬地说道。 高木铮点点头,说道: “我会劝她离开,你也要劝她离开,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对她很不好……”高木铮用力地捏着眉心,他这个人吧,很少会下不了手,但是他生怕小小一哭,他就半点办法都没有了。 “小王爷,不能将真相告诉小姐吗?或者,派更多人来保护她。”书文斟酌着说道。 高木铮摇摇头。 “若是告诉小小,就算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都不会走,就算走了,也会离开回来,这里是旋涡的中心,没有一个人能够独善其身,必然受到冲击。” 书文抿了抿唇,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万一小姐会想通呢?知道她在这里是你的累赘,所以会选择暂时离开你。” 一想到接下来的时间,小小都将要伤心难过,书文真的觉得受不了,更何况,她还是知道真相的那个人,她从小就没有瞒过小小事情啊。 “她会想通吗?你自己明明也清楚,若是她知道自己于我而言是累赘,那么接下来她所有受过的苦难,都将会对我缄口莫言,这不是我想看见的。” 书文沉默了,或许一个人太过坚韧,也很让人无奈,更何况,高木铮还那么担心小小出事情。 “那,施文瑶呢?小王爷可是真的对施文瑶有情?”这是书文心中的一根刺。 “没有,她是我的下属,我对付阎苍的一颗棋。”高木铮不带感情地说道。 书文微微一怔,然后点头回道: “好吧,我答应你,劝她回去,不告诉她真相,只是,小王爷,你不怕小姐最后真的对你死心了吗?别看小姐脾气好,但是一旦犟起来,谁也阻止不了。” 小时候小姐一定要吃一个甜食,但是这个甜食一吃下去,她就会浑身起疹子,王府之中从来都不会做这种甜品,小姐就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拿这种甜品,就算是吃的浑身都是疹子,还在吃。 最后王爷实在是忍不住,勒令京城谁也不准做这种甜品,小姐最后迫于无处可找,这才罢手,期间还被王爷和王妃父母混合双打,依旧没有放弃。 这就是小姐的犟脾气,犟起来连自己都打。 高木铮想了想,说道: “恩,只要她好好地,这才是最重要的。” 书文差点泪崩。 …… 小小这段时间过得很是艰难,虽然咳嗽好了,但是她真的一点都见不到高木铮了。 从张伯那里无意中得知高木铮回来了,而她早就搬回了原来高木铮睡得房间,但是他分明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躲她躲地很是周全。 她不敢出去,整日整日待在府中等高木铮,书房客房就连厨房她都找了,但是就是找不到高木铮。 最后她灵光一闪,去了湖边的小茅屋,远远地就看见高木铮和施文瑶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的,湖面上雾气腾腾,远远地望过去,两人有一种神仙眷侣的味道。 小小站在湖边,站了一会儿,最后不要脸地朝着小茅屋的方向走过去。 第三百一十三章 她的爱情在一点一点地死掉 第三百一十三章 她的爱情在一点一点地死掉 小小笑眯眯地上前,喊道: “相公,文瑶姑娘,唔,笑着呢?” 施文瑶:“……” “恩。”高木铮冷冷地说道。 小小看到高木铮这个态度,心拔凉拔凉的,但是毕竟是她做错了事,这样对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最近学做了一道大菜,要不要一起来品尝一下啊?”小小故意不去看高木铮和施文瑶之中默契的互动,笑的眉眼弯弯,可爱地不行。 “算了吧,文瑶的厨艺很不错,我已经吃习惯她的菜了。”高木铮利落地拒绝道。 只会把水烧开,把菜和面和盐一股脑放进去,一年到头都吃面的手残施文瑶有些不太好意思。 小小:“……”还好没有答应,她也就是随口扯了一句,如果他们真的答应了,可能要请他们喝白开水了。 真是尴尬。 “那我能在这里吃饭吗?我也想吃一吃文瑶姑娘的手艺。”小小说道。 一贯冷漠脸的施文瑶都忍不住侧目,这个姑娘的心是有多大啊,还是,她有多爱高木铮啊,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除了一副好皮囊,脾气差到了一个地步。 高木铮推了推施文瑶,施文瑶的神色一顿,看着小小的眼神已经充满了讽刺。 您好,您的好友影后施文瑶已经上线。 “萧晴姑娘,我这里只有两副餐具,您想用手?” 小小顿了顿,小心翼翼得说道: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知道有一种叫做手抓饭的食物,非常好吃……” 高木铮、施文瑶:“……”竟无言以对。 “木铮,我不想跟她吃饭。”施文瑶厌恶地说道。 小小心中一惊,她哪里惹到施文瑶了吗?书文说她一贯对人很宽和啊,而且她对施文瑶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小小刚想说话,就听到高木铮说道: “恩,我也不是很想。” 小小觉得自己要哭了,面前就是湖,要不跳下去算了。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高木铮,说道: “相公,你别这样啊,是,我是做错了,但是你不能判我死罪啊。” 她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就连冷漠如施文瑶听着都心疼。 “小小,你暂时先回天澜吧,我已经跟你哥哥讲好了……” “哎呀……我想起来,书文还在等着我吃饭呢,我先回去了。”小小慌张地打断了高木铮的话,慌张地转身离开了,仿佛在这里一刻,都会让她千疮百孔。 之前高木铮和施文瑶的冷嘲热讽她都不放在心上,高木铮一说要送她回去,小小就慌了。 看着她匆匆而逃的背影,高木铮心脏一点一点地缩紧。 “高木铮,你以后别来找我……我觉得我有点下不了手。”施文瑶冷漠地说道。 “下不了手吗?下不了手要你何用?” “你可真无情。”施文瑶说道,说完转身就回屋了,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小小跑回房间的时候,感觉身体都在颤抖。 书文看到小小,抓过她冰冷的手,关切地问道: “小姐,你怎么了?” “刚、刚刚,我看到木铮和施文瑶在一起,他让我回天澜,书文,他不要我了……”小小一双眼睛极为空洞,抱着书文的腰,寻求关心。 书文一咬牙,说道: “小姐,高木铮这样对你,根本就不珍惜你,也配不上你,我们回天澜吧。” “不要!我才不要回天澜!我已经嫁给他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如果我真的离开了,我再也不可能回到他的身边了,木铮长得那么好看,每天有无数的女人排着队想要嫁给他,我先下手为强才嫁给他的……”小小委委顿顿地说道,说地书文整颗心都要碎了。 她看着小小,心中想到: 小小,你可知道,每天都有无数的男人排着队想要娶你,只是高木铮先下手为强,才娶到你的,你爱高木铮也罢,只是何必爱地这样卑微。 “小姐,若你现在在小王爷身边只会造成他的困扰呢?你试想,你之前和廖玉成的事情若是被别人知道,那就是给小王爷抹黑啊……”书文看着小小血色褪尽的脸色,心中心疼,但是又不得不下猛药。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感到很抱歉……”小小看着书文,认真地说道,认真到都要哭了。 她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那将会是如何地惊天动地,她也就再也无法在南盛立足了,甚至回到天澜,也是给自己的爹娘抹黑。 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就算腿断了,也不会让廖玉成扶着自己进营帐。 书文叹了一口气,说道: “小姐,若是阎苍之后又来这一出呢?防不胜防啊,我们都在这一片的漩涡之中,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是不是吗?” “我、我可以一直都在王府中,半步也不离开的,木铮之前说了,只要给他两年的时间都可以了,我不想离开,我不怕受伤,我真的不怕……”小小几乎要跪在书文面前。 她的心中一片乱麻,她该如何说服别人,她会努力保护自己,就算是受伤了,也不会给他们添麻烦的,为什么一定要送走自己,她不想要永远做一个局外人啊。 若是她和高木铮日后还在一起,难道每一次的危险生时,她都要离开吗? 他们结为夫妻,不就是为了下半辈子同舟共济的吗? 她做错了一件事情,就要把她彻底打入死牢吗? “书文,是不是木铮跟你说了什么?”小小突然敏锐地问道,书文最近对高木铮的态度好转了许多啊…… 书文心中一颤,不过好在早有准备。 她点点头,说道: “小王爷之前交代我,要劝你回南盛,说至少要给他一段时间去忘记那件事情。” 书文觉得很心疼,他们逼小小离开,几乎就是一遍一遍地撕着她的伤口,看着她鲜血淋漓却依旧想着要留下来了。 小小听了这句话,沉默了,她坐在一旁,半晌后,才小声地说道: “那我之后尽量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好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不会给他们添麻烦的。” 书文心中无奈,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但是有真的没有办法。 “那小姐,我们再看一看好不好?如果真的受不了,我们暂时回天澜,等过一段时间再回来,好吗?”书文柔声地问道。 小小看着她,淡淡一笑,说道: “其实,他不喜欢我也挺好的,反正我从小就习惯了。” 书文大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后小小搬出了她和高木铮睡得房间,和张伯商量了一下,找了一处安静地院子,住下了。 张伯不知道小小和高木铮之间生了什么,但是分房睡是要出事情的啊! 他和高木铮禀报了这件事情,高木铮听到后,动作一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恩,知道了,那边你注意看一下,不要让她吃苦。” 张伯听到这话,就知道高木铮对小小还是有情,作为传承两代的小棉袄,张伯忧心忡忡地说道: “你既对小王妃有情,又何苦这样对她。” 高木铮头也没有抬,说道: “张伯,我希望她能够永远平安,哪怕不再是我护着她。” 在新的院子里,小小开始尝试画画,从最简单最简单的画开始,但是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的手就各种抖,甚至还会疼痛。 书文开始不让她画,小小就偷偷摸摸地画,一来一去,生活倒也能够过得下去。 一晃两个月后过去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小小整日整日地在房间内烤火,吃火锅,但是尽管如此悠闲慵懒的生活,小小还是渐渐地瘦了下去。 她白天的时候总是昏昏欲睡的,书文以为小小晚上睡不着才会这样的,她有一天晚上特地不睡觉去守着小小,结果,小小睡地可香啦!! 除夕的时候,张伯派人来告诉小小,等会要去赴宫宴,小小知道这种场合她躲不过,换上张伯送过来的华丽衣裳,小小华丽丽地觉得自己瘦了! 府门外停着马车,显然高木铮在马车上,小小想了想,说道: “张伯,再给我备一辆马车吧。” 张伯一愣,马车内的高木铮脸色也是一僵,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沉声说道: “不必了,抓紧时间。” 小小有些犹豫,但是又真的很想看到高木铮,想了想,还是上了马车,书文也随着跟了进来,小小感激地看着书文,坐在她身边,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高木铮看了一眼小小,努力压抑自己想要亲吻她的冲动,不动如山地坐在椅子上。 马车朝着皇宫而去,一路上还算是平稳,却在一处拐角的时候,马车一颠,小小没有防备,脑袋直接朝着车门的方向栽过去。 书文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小小,后面高木铮伸出的手,悄无声息地放下了。 脑袋上肿了一块,小小疼地直抽气,委屈地看了高木铮一眼,现他正在把玩着挂在腰间的一个木制的物什,小小有看见过这个东西,她曾经在施文瑶的腰间见过。 小小有些疑惑,施文瑶不是只是一颗棋子吗? 高木铮现在这个样子,是假戏真做,还是他有什么计划要开始了? 不过,不管是假戏真做,还是计划要开始,高木铮似乎都想要送自己离开,真是讽刺极了。 她收回视线,觉得自己的爱情在一点一点地死掉。 来到皇宫,高木铮走在前面,小小和书文在后面跟着,口中呵出白色的气,小小的脸颊被冻地通红。 来到大殿,温暖的大殿,总算能够让有些麻木的身子恢复一些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你信我,我求求你信我 第三百一十四章 你信我,我求求你信我 “小姐,你头上的包有些严重,我们先让太医过来瞧一瞧好不好?”书文看到小小的额头都肿了一个大大的包,顿时心疼地说道。 小小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说道: “没事的,只要不碰到没有关系的,早时候你应该给我弄一个有刘海的型,现在大家都知道我额头上有一个包了……” 小小有些沮丧,怯怯地看了看高木铮,现他只是自顾自地喝酒,小小鼓起勇气,小心地拉了拉高木铮的衣袖,说道: “木铮,我脑袋上一个包。” 高木铮转过头来,看着小小这幅委委顿顿的样子,心中想着,要不然就把她留下好了,她那么可爱…… 他忍不住伸出手,却在小小期待的眼神中又落了下去。 “来人,宣太医。” 小小感觉自己要哭了。 小小有点想爹娘,想哥哥,想着想着,就觉得眼泪要控制不住了。 此时大家正是在兴头之上,她如果流眼泪就太破坏气氛了。 她和书文交代了一句,便离了席。 高木铮立刻转头看着小小的背影,对着书文说道: “赶紧跟上去!” 话语中各种担心,书文看了高木铮一眼,立刻跟了上去,而此时,他们没有看见的是,廖玉成在小小离席的瞬间,也悄然离开了。 小小七拐八弯,来到一处安静地地方,然后就懵逼地现,她好像迷路了。 “完蛋了……木铮也不见得会来找我啊……好尴尬……” “王妃。”一道男声突然在小小身后响起。 小小连忙转过身,当看到廖玉成的时候,心中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阎苍呢!妈的,吓死她了! “是你啊,吓死我了。”小小说道。 廖玉成看着小小额头上的包,声音痛苦地说道: “小王爷对你不好?” 小小微微一愣,所以连吃瓜群众都看出来这一点了吗? 小小无法反驳,她感觉高木铮是真的对自己有点厌恶了…… 怎么办啊…… 看小小沉默不语,廖玉成心中苦涩,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都是他的错! “那个,你知道回去的路吗?我迷路了。”小小弱弱地说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回去啊!真是烦躁! “恩,知道的,你跟着我就行。”廖玉成看着她一双眼睛亮晶晶,心中大动,甚至他不由地想着,若是高木铮真的不要他了,他愿意娶她,一生一世都对她好,绝对不会欺负她,让她看起来那么孤立无援。 “啊,那真的太好了,你真是一个好人。”小小赞赏道。 廖玉成苦笑,好人? 他做不到了。 奇怪八弯,小小脑袋都要糊涂了,却终于看见了他们宴会的大殿。 “啊!到了!玉成,你先进去吧,我等会再进去。”小小笑眯眯地说道,为了避嫌,他们两人自然不能一起进去的,否则木铮还不打死自己。 廖玉成也知道这一点,他摇摇头说道: “外面冷,你先进去吧。” “哎呀,这件事情你就不要跟我争了,我本来就是出来逛地,你先进去吧,进去吧进去吧。” 小小坚持,廖玉成只能作罢,在这里僵持也没有什么意思,嘱咐了小小一定要注意安全,就快步走进了大殿之中。 小小看着廖玉成进去了,心中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却猛地看见高木铮站在她后面,双手深邃地看着她,眼神中有幽蓝色的光浮浮沉沉。 小小心中当时就慌了,她和廖玉成是什么关系? 讲得难听一点,那就是奸夫淫妇,现在他们却堂而皇之地走在一起,还有说有笑,是个人都会怀疑,更何况,当日还是亲眼目睹的高木铮。 小小当时就跪下来了。 “木、木铮,我和廖玉成真是没有关系,我只是迷路了……他带我出来而已……” “是吗?你迷路了,他刚好就在你身边?”高木铮的声音既轻又冷淡,被夜风一吹,零零散散地砸向小小。 小小眼泪滴答滴答地落下,她恳求道: “木铮,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她觉得自己真是蠢,吃亏一次,不长记性,还要再吃亏一次才肯罢休,高木铮现在本就对自己厌恶,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但是她不能离开他啊。 不是因为她死赖着,而是……她和阎苍当初打得那个赌,那个她不得不应下的赌,若是跟高木铮说,书文便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赌。 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这样死赖在高木铮的身边,她能够隐约察觉到,高木铮让自己回天澜是真的为了自己好。 她其实有段时间也想回去的,毕竟不是不能回来,但是不行啊…… 她一旦离开,便是有去无回,对高木铮而言是暂时的分开,但是对她而言,则是永远的离别。 从小喜欢到大,她所有的感情,都要付之一炬了吗? “木铮,你信我,我求求你信我……” 寒风中,小小跪下的身子簌簌抖,眼泪不断地滑落,她真的没有想到高木铮会看到这一幕。 “书文说你不见了,我出来找你,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还要我出来找你?萧晴,你回天澜吧,我最近不想看见你。”高木铮冷冷地说道。 说完毫不留情地抽出小小手中的衣袍,转身离去。 小小看着这一幕,心碎到拼凑不齐。 “我真的没有……”她口中呢喃道。 过了一会儿,书文跑过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小小,心中大惊,连忙将小小扶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跪在地上啊!”书文真的要哭了,要不把事实都告诉小小好了,在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疯的! 小小看到书文,脸上的泪早就被夜风给吹干了,脸上干干的,看着她的眼神尽是悲恸。 “小姐,我们回天澜吧,不要在这里了,你迟早会把自己弄垮的啊!在天澜至少还有少将军在啊,你这么久不曾回去了,难道要一辈子都待在王府之中吗?!” 小小一言不地从地上站起来,对着书文说道: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们回席吧。” 书文觉得自己要哭了,为什么自家小姐的倔脾气偏偏在这时候犯了啊! 回到席中,廖玉成瞬间就把实线转了过去,却无意中和高木铮四目相对,他心中一震,高木铮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太浓,加之自己心虚,廖玉成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不过,他怎么隐约看见王妃的眼眶是红的,她哭过了吗? 回去的路上,小小看着一直闭着眼睛,显然一副拒绝沟通的高木铮,心中想说的话千千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马车渐渐在府门口停了下来,高木铮睁开眼睛,小小紧张地看着他,刚想说话,高木铮便起身下了马车。 小小一脸的沮丧,她也没有想到要把事情展到这个地步的…… 和书文两人下了马车,高木铮的身影早就不知去处,饶是一直知道内情的书文都忍不住在心中骂高木铮不是人。 两人回了院子,书文感觉小小整个都冷得抖,立刻给她准备了热水澡,小小却差点在浴桶中睡着,半夜的时候就开始不对劲。 书文本来担心小小,今天就陪着小小睡觉,果然半夜的时候现小小的体温开始飙升,书文整个人差点吓懵逼,立刻派人通知大夫和高木铮。 高木铮立刻赶到院子,看着床上脸蛋绯红的小小,心疼地一遍一遍给她擦身子。 书文看着这样的高木铮,心中舒了一口气,影帝的表演她也入戏了。 大夫被人从被窝中挖出来,却半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讲,在高小王爷充满压迫的眼神之下,立刻开始了诊治。 半晌后,大夫道喜: “恭喜小王爷,贺喜小王爷,王妃已有两个半月的身孕。” 高木铮脑中的一根弦猛地就断了,两个半月,正是那晚…… 他怒极了,对待小小极其地粗鲁,但是关键是,这个孩子……是谁的? 书文则没有想那么多,知道小小怀孕了,她也开心,但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给小小退烧啊! 因为怀孕,大夫的动作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给开了最温和地药,小小服下后,后半夜就退烧了。 大夫被留在府中,高木铮和书文则在房内照顾小小。 高木铮看着书文,想了想,说道: “我想,这一次,小小会离开了。” 书文正在帮小小擦脸的手一顿,转身看向高木铮。 高木铮的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书文不知道原因,疑惑地看着她。 “你认为这个孩子是谁的?”高木铮平静地问道,仿佛将所有的痛苦都敛尽,唯剩下破而后立的果决。 “当然是您……”书文猛地停住,两个半月前的那个晚上,一共有两个人…… 书文的瞳孔一点一点地放大,心中对小小的怜惜瞬间到了一个至高点。 她有些无力地闭上眼睛,轻声问道: “小王爷是准备……打胎?” 既然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这天下没有一个人能够容忍这个孩子的存在。 “不准备,打胎对小小的伤害太大,而且未必不是我的孩子,就算不是,那又如何,横竖都是小小的孩子,我只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让她回去罢了。”高木铮捏着小小软软的手,心疼地说道。 “您、您不在乎?”书文不可置信地问道,这个会不会太离谱了一些?! 你不在乎小小清白被毁,或许是宽容,难道你连孩子都可以纵容? 书文都觉得自己接受不了……她还是站在小小这边的。 书文心中感到愧疚极了,她竟然觉得小小这次真的做地过分了一些。 “不在乎。”高木铮说道。 第三百一十五章 我要失去你了是不是? 第三百一十五章 我要失去你了是不是? “您为什么不在乎?”现在书文都要尊称高木铮为您了,可见她心中的震惊。 高木铮淡淡一笑,说道: “因为比起失去她,接受另外一个孩子,或许完全是我自己的孩子,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书文这辈子从未见过这样深刻的感情。 书文给他跪下,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 小小是在第二天早晨的时候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睛,身体累地不行。 “书文,我有点口渴。”她轻轻地喊道。 身边突然有一阵响动,然后她被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温热的水顺着喉管滑落,瞬间缓解了体内的干渴。 她转过身来,没有看见了书文,却看见了一张她日思夜想的脸。 “木铮?”带着疑惑地语气,显然是不敢相信高木铮竟然在这里。 高木铮点点头,杯中的水已然喝完,他问道: “还要吗?” 小小摇摇头,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仿佛她一眨眼睛,眼前的高木铮就会消失一样。 过了一会儿,书文端着药进来了,看到她醒了很是惊喜,但是惊喜下有着浓浓的心疼,只是小小全心全意看着高木铮,否则她一定不会错过书文眼中的欲言又止。 高木铮将小小的被子整理好,坐在床边,说道: “小小,你怀孕了。” 小小一愣,呆呆地问道: “什么东西?” “你已经有了两个半月的身孕。”高木铮清晰地说道。 然后他看见小小眼中的光越来越亮,仿佛一轮太阳升起。 “小小,你认为这个孩子,是我的吗?”高木铮轻轻摸着小小的脸颊,讽刺地问道。 眼中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唯剩下满眼的惶恐。 她看着高木铮,他的视线冰冷,没有半分的怜惜,对于高木铮的问题,她给不出答案,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高木铮的还是……廖玉成的。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高木铮会选择怎么做? 小小心中不禁猜测,或许有一天,高木铮真的会遗忘自己和廖玉成曾经有过一夜露水,但是当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他只要看着孩子就会想到那个一个夜晚。 再也无法忘记。 小小赶到一股寒意从脊柱缓缓升起,将自己的四肢百骸都慢慢冰冻,血液停止流动,心脏停止跳动,心中只剩下荒唐和绝望。 “你准备……打了他吗?”小小握着高木铮的手腕,问道。 高木铮看着她,反问道: “你准备留着他吗?” 小小所有想要恳求的话全部哽在喉间。 “我……” “可以,你当然可以留着他。”高木铮说道。 小小的眼中恐惧几乎要凝固,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捏着他的手腕,到最后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我要失去你了是不是?木铮,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高木铮轻轻抹去小小的眼泪,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然后,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听到房中传来小小的叫声: “木铮!” 他的脚步顿时,很想转过身去,却不能。 小小再也没有下文了,高木铮也离开了。 小小哭的不能自已,书文被她关出门外,只能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急得团团转。 书文站在门外,一直站到了傍晚,里面的哭声早就停了,但是小小也不曾叫她进去。 天色暗了下来,书文开始敲门,小小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小姐,让我进去好不好?你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小姐?小姐?” 后颈突然一疼,书文便没了意识。 阎苍堂而皇之的 从一旁的窗户跳了进去,他看到蜷缩在躺椅上的小小,眼中饶有兴致地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小小转头现是阎苍,立刻挣扎着要跳出去,但是阎苍的战斗力岂是小小能挣脱的,她刚想喊,就听到阎苍悠悠地说道: “怎么,你想要让高木铮知道,其实你跟我也有染?也是,反正你怀孕了,怀的也不是高木铮的孩子,他才无所谓你跟一个人有染,还是两个人有染呢。” 小小听到阎苍的话,也是立刻明白,自己和廖玉成的事情果然是他在搞鬼。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小小的声音很嘶哑,看着阎苍的眼神却很澄净,阎苍突然有些好奇,该怎么样才能让这双眼睛染上仇恨的神色? “很简单啊,因为你是高木铮的软肋,今天如果你是我的软肋,高木铮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他指不定也会做出这种事情。”阎苍懒懒地说道,他低头看着小小,哎,怎么瘦了这么多? “他不会,他至少知道什么叫做底线和原则,你不知道。”小小笃定地说道。 “那你现在是高木铮的王妃罢了,若你是我的夫人,你定然也会这样维护我。”阎苍是这样凑表脸地回答得。 “我不会,我不会喜欢上你。” “你瞧你说的,话别说的太满,我之前说,高木铮迟早会休了你,或者将你送回天澜,你说你不信,你看看,现在高木铮是不是想休了你,是不是想把你送回天澜?” 小小一张脸雪白,半晌后,才说道: “现在我还在王府,我还没有输。” “我就喜欢你这副不认输的样子,若是高木铮让你选,是打掉孩子,还是回天澜,你会选哪个?我猜啊,你应该会选择告诉高木铮事实吧?心怀侥幸,小小,你的心思我都知道。” 阎苍好看到妖孽的脸蛋现在正开心地笑着,嘴里却吐出最恶毒的话语。 “若是,我打胎呢?”小小突然问道。 阎苍摸了摸下巴,看来小小对高木铮的感情,还真是深刻啊。 “哪怕这个孩子可能是高木铮的孩子?”阎苍问道。 小小从容地一笑,说道: “对啊。” “啧啧,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阎苍亲昵地说道。 “那我真是越来越厌恶你了。”小小反击到,尽管并没有什么卵用。 “没有关系啊,反正我很快就要赢了,你大可告诉高木铮,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当初放那个丫鬟回来的时候,没有做准备吧?你可以去看看她的手臂内侧,是不是有一根紫色的线,当这根线到手肘的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了。” “那么,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赌。”小小说道。 “恩,毕竟,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得到你,我自然会用各种卑劣的手段来得到。” “指不定你得到的只是一具尸体。”小小弱弱地说道。 “无所谓啊,这样子,高木铮也得不到你。”阎苍笑盈盈地回道。 “那你喜欢我哪里呢?我可以改啊?” “谁说我喜欢你了?我不喜欢你。” 小小:“……”你前面还说喜欢我的……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她娘亲以前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有些时候,你不努力一下,你都不知道生活可以这样绝望。 “啊,对了,你丫鬟身上的毒,旁人是解不了的,只有我能解得了哦,你好好考虑一下吧。”阎苍再次火上浇油。 小小简直要哭出声来了。 “小小,你有没有想过,在我身边,你或许会得到地更多,也看的跟多,你从小就喜欢高木铮,其实是因为你小时候见过的男人太少,比如,你如果见过小时候的我,你可能就会更加喜欢高木铮。” 小小:“……”你她妈的去死吧!神经病啊!!!! “给你三天时间,你可以选择跟高木铮说明一切的情况,一来,他未必会相信你,二来,我是绝对不会帮你解了丫鬟身上的毒,反正我也不喜欢你。哦,对了,反正高木铮最近这么厌恶你,这三天你见都未必能够见得到高木铮呢,好了,我有点困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阎苍笑眯眯地说道。 小小:“……” 阎苍走后,小小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高木铮逼自己回天澜,可能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毕竟自己的哥哥在那边,而且阎苍不在那边。 阎苍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半点招架能力都没有,但是她又躲不开他,原本以为安全地王府,其实也是阎苍可以来去自如的地方…… 让她在等三天的时间吧,等到真的没有半分希望了,她就离开,至于腹中的孩子,她一个人可以养大的。 而且,在阎苍身边未必是半点转机都没有。 破而后立也未尝不可。 何必要让木铮如现在这般困扰? 书文醒来后,立刻冲进去看小小,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候,门已经打开了,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小小,书文舒了一口气。 “方才,谁来过了吗?”书文小心地问道。 小小看着书文,缓缓一笑,说道: “书文,你坐过来一点。” 书文坐在小小身边,小小将书文左手的衣袖掀上去,房中的灯光虽然不亮,但是书文的左手臂分明没有这条线。 心脏狂跳,她不动声色地揽起书文的右手臂,当看到从腋下延伸出来的紫线的时候,她地瞳孔骤然紧缩,果然是这样啊。 “小姐,你看什么?”书文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三天后,我们回天澜。” 三天时间,小小果然再也没有见到高木铮,尽管她有刻意去施文瑶那边等,但是还是见不到高木铮,她在卧室等,高木铮还是没有出现。 她麻烦张伯去找高木铮,结果张伯也不知道高木铮去了哪里,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等到她踏上马车的时候,她想着,自己当初不应该偷懒,应该给木铮多画几幅画的,现在想来,真是后悔。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马车上,小小倒是各种平静,倒是书文时不时看向小小,生怕她有一点地不开心,但是现在看来,好似还行。 马车一直走了三四个时辰,突然听到车夫说道: “王妃,到了。” 书文一脸懵逼,到了?到哪里了?到客栈了? 小小轻轻拍了拍书文,笑着说道: “下去吧,我们到了。” 小姐也说到了? 当书文下了马车,看到面前熟悉的阎盟牌匾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触电了一般愣在原地,怎么会这样? 小小去拉书文,书文满眼震惊地看着小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回来阎盟,他们明明是要去天澜的啊! “我知道,你和木铮有苦衷,我没怪他,也没有怪你,只是,我又何尝没有自己的苦衷。”小小淡淡一笑,拉着书文从容地走进了阎盟的大门。 阎苍有派人在等她们,一进门,就带着她前往她们的房间。 与上次的目不斜视不同,这次小小走地很慢,还四处打量,不得不说,阎盟这个庄子的景色还是很不错的。 走了一会儿,她们来到一个安静地院子,院子里栽着竹子,只是现在是冬天,只剩下一根一根的光杆,又滑稽又心酸。 小小扶了扶额头,吐槽道: “这个院子是谁布置的?都不知道栽一些其他的常青树吗?” “回禀小姐,这一处院子,是盟主亲自布置的。”带领小小和书文进来的人对小小很是恭敬。 “哦,那就难怪了,阎苍的审美从来都很辣鸡的。” 那人听不懂“辣鸡”是什么意思,但是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帮小小把门打开,屋子里面的布置一看就很舒适,是精心装扮过得,柔软温暖的被窝,精致奢华的摆设,还有她习惯躺着的躺椅,一看就恨得她的心。 小小想着,在这里养胎,真是合适地不行啊。 “回禀小姐,竹苑旁便是盟主的枫园。” 小小点点头,说道: “恩,疯园这个名字搭阎苍的气质。” 那人:“……” 那人离开后,小小躺在椅子上,拿出随身携带的书还是安静地看了起来,而书文终于得了机会,询问一切。 小小叹了一口气,说道: “当初我被阎苍抓去,他逼我打了一个赌,他说高木铮总有一天会休了我,或者送我回天澜,我不信,他便说,若是我赢了,便解散阎盟,若是我输了,则嫁给他,这个赌,由不得我说不赌。” “那你可以告诉我们啊!”书文满眼的悲伤,她和高木铮做了那么多,却不曾去问,小小究竟为什么不肯回天澜。 她甚至一度以为,只是小小的倔脾气罢了,但是她上一期这样任性只是六岁的时候啊…… “书文,你身上被下了毒,你右手的手臂上有一根紫色的线,一旦到手肘,你便会丧命。” 书文揽上衣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所以,一切又都是因为她? 因为她,小姐两度进入阎盟,这一次还不知道该怎么进去。 书文心中愧疚,恨不得去死。 小小握住书文的手,轻声安抚道: “书文不必自责,阎苍找到你不过是因为我在乎你,若是没有对你动手,也可能对其他人动手,我都躲不过去,你和木铮的考虑很正确,我应该回天澜,或者我父王的考虑才是正确的,我不应该那么着急地嫁给木铮。” 当所有真相摆在眼前的时候,书文觉得自己的力量真是小地不行,她甚至没有小小来的从容和冷静,她的存在,仿佛只是一个笑话…… 来的第一天,阎苍特地让小小过去吃饭,饭桌上有酒,阎苍刚给小小倒了一杯,小小就说道: “孕妇不能喝酒。” 阎苍笑了笑,说道: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过孕妇,所以不知道。” 小小宽和地一笑,说道: “没事,我以后会慢慢给你扫盲的。” “那真是多谢你了。”阎苍感激地说道。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小小谦虚地说道。 书文:妈的,竟然觉得很和谐。 书文的毒很快就要到了,阎苍十分守信用地给她解了,小小现在和之前差不多,日常的办公地点就是在阎苍的身边,有些时候阎苍开大会,都会把小小弄到一旁。 尽管小小表示她这样子会窃听他们的机密,不太合适,结果被阎苍毫不留情地戳穿,说她不想去就是觉得那里太吵,她要睡觉,他们会吵醒她。 被阎苍这样戳穿,小小觉得很没有面子,于是坦荡地承认了。 但是阎苍好似很喜欢小小在他身边,去哪里都要带着,除了开大会,就连见客人都要带着,小小觉得自己在阎盟人心中的地位妥妥的。 高木铮得知小小和书文已经回到天澜,一边派人看着天澜的情况,一边开始无所顾忌地动手,就连宁楚也说,小小不在身边,高木铮显得格外地男人。 结果被高木铮怼了回去,说若是宁景在身边,他未必会像现在这么吊。 宁楚顿时无话可说。 小小的肚子越来越大,在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小小第一次感觉到了胎动,当时阎苍刚好在身边,小小立刻分享了喜悦,阎苍也被小东西踢了一脚,说道: “哎哟,高木铮的崽竟然敢踢我。” 小小笑了笑,刚想说话,猛地反应过来,问道: “你说什么?你说,高木铮的崽?” “啊哦……”小小的敏锐程度过了阎苍的预料,他才说错了一句话,小小就反应过来了。 妈的,一定是最近他把小小养地太好了,还是说,她离开了高木铮,聪明劲儿又回来了? 阎苍压力山大地看着小小挑眉看着他,无奈双手举起,投降道: “好吧好吧,看在你这几个月表现不错的份上,我把事实告诉你吧,你和廖玉成根本没有生什么,都是迷幻剂在作怪,甚至,你们只是被摆到了一起而已,开心吗?” 阎苍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意和宠溺,他看着小小,等待着她的表扬。 一瞬间和廖玉成荒唐的事情从脑海中飞快地滑过,被高木铮亲眼看见时的慌乱,和之后被冷漠对待时的无望。 所以这一切,所依据的事实,只是一个荒唐的药剂所导致的? 这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也曾无数次地幻想,想着自己其实和廖玉成并没有生什么,其实一切都是误会,但是当真正从阎苍那里得知真相时,知道自己腹中孩子真的是木铮的,一时间她心中的喜悦都无法表达。 更何况,她的清白还在,自己和廖玉成并没有生过什么,喜悦简直要冲昏了她的头脑。 原来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她坐在椅子上,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消化完所有的消息,那段时间她过得那么痛苦,痛苦地有时候整晚整晚都睡不着,惶恐一觉醒来高木铮就告诉自己,他不要自己了,不管他有没有爱上别人,她都不要自己。 循环往复的噩梦,几乎要将她生活的信念都击碎。 尽管后来书文说,那一切都是高木铮演的,小小当时囧了一下,心中却是心疼木铮的,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现在得知,其实她并没有做对不起高木铮的事情,觉得天空都蓝的,眼前的阎苍都顺眼了许多呢! “哇,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我好慌啊!”阎苍嫌弃地说道。 “瞧你说的,我让我女儿认你做干娘吧?”小小笑眯眯地说道。 阎苍:“……”报应来的好快…… 小小将这件事情告诉书文,书文知道了,提这剑先去找阎苍比划了几招,阎苍当时还在看书,书就被书文划破了。 书:我好无辜,感觉身体被划破。 阎苍:“……” 书文来到阎盟之后,就学会了什么叫做见好就收。 以她的功力想要伤到阎苍,这就意味着她要受更加重地伤,反正现在小小知道了一切的真相,眼前的阎苍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尽管之前恶行昭彰,但是碍于打不过他,也就只能作罢了。 得知这个事情之后,小小对阎苍的抗拒减少了许多,但是每天跟在阎苍身边,还是吃吃睡睡,是半点都没有照顾人的意识的。 以前小小肚子不是很大的时候,还会给阎苍倒水,现在都是阎苍给小小大爷倒水来着。 除了高木铮不在身边,小小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她是可以接受的。 在八月初至中旬的时候,大夫估算这是小小临盆的日子,小小不再陪着阎苍,阎苍则把自己办公的地方搬到了竹苑。 小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侧躺在躺椅上,十分悠闲地吃着水果,这些日子天气虽然炎热,但是好在院子里都是竹子,故而竹苑十分地凉爽,这也让小小这个受不了炎热的人过得舒适一些。 “小小,今天你想生吗?”阎苍一边批阅着禀报上来的事情,一边问道。 “不想。”小小从容地说道。 “今天中饭想吃什么?”阎苍瞬间转了一个话题,半点都不带过渡的。 “恩,我想……额,肚子疼。” 阎苍的脸色一变,立刻扔下笔,抱着小小到床上去,小小抓着阎苍的手臂,说道: “你别紧张,我听我娘前给我扫盲过,生孩子没有那么快的,一开始只是轻微地疼痛,到了后来就会越来越痛,另外,你叫人帮我把床单换一下,这一床床单是我近些日子睡得最舒服的,我不想溅它一身血。” 阎苍无语,他抱着小小,问道: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恩,我有点想木铮,他的孩子出世,他都不在身边,我好伤心。”小小委屈地说道。 第三百一十七章 现在的人都好凶残啊 第三百一十七章 现在的人都好凶残啊 “我不是在身边嘛。”阎苍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这个孩子只认你做干娘罢了,你不是孩子的父亲!”小小说道。 阎苍:“……”我有一个妈卖批,不知道该不该说。 小小的生产很顺利,一来最近这段时间心情颇好,二来阎苍把她养地很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除非是大夫明令禁止不准吃的,其他的东西,只要小小说要,阎苍就没有拿不出来的。 小小怀孕的时候胖了一圈,有时候摸着圆滚滚的腰,眼泪花亮晶晶地。 小小生了一个女儿,小小看了一眼,差点晕过去。 “阎苍,你告诉我,这个真的是木铮的女儿吗?”太丑了,真的太丑了,嘤嘤。 阎苍看着这个丑逼,一时间也有些懵逼,他支吾了几声,弱弱地说道: “应该是的吧,听说当时廖玉成当时睡得跟猪一样,你们两人怎么可能真的生过那种事情,这个孩子……小小,你出墙了吗?” 小小差点一口血喷在掩藏脸上,什么出墙!她明明是可以立贞洁牌坊的那种女战士好不好! “盟主,夫人,小孩子一生下来都是这样的,等过几天就漂亮了,你看,这眉眼多像盟主啊。” 小小:“……” 跟这个孩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眉眼却像自己的阎苍:“……”现在的稳婆都是辣鸡。 过了几日,孩子的皮肤都舒展开了,血色也渐渐褪去,变成了白嫩嫩地模样,五官竟然精致地不行,而且小小现,这个孩子怎么有点像……自己的婆婆? 是之前那个倾国倾城的婆婆,不是之后过来的这个婆婆,云语两次穿越的事情小小听自己的娘亲讲过,高木铮是漂亮婆婆生的,所以长得好看,高景绵是后来这个干练的婆婆生的,五官就稍稍逊色一些,但是气质却极好。 她有见过之前漂亮婆婆的画像,跟自己的女儿……五官竟然有九分的相似…… 她扶了扶额头,现在就有些……尴尬了。 不过这也可以说明,女儿的确是高木铮,也唯有高木铮身上才带着之前漂亮婆婆的优点。 “啧啧,我女儿长得真好看!”阎苍对小闺女简直爱得不行,每次来竹苑都一直要抱着,看着那副样子,看来这个干娘做地甘之如饴。 女儿的名字,小小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 阎苍最后烦的不行,给她弄了几个备选的名字,小小在一干翠花、春花、秋月一系列的名字之中,选了安乐这个名字。 高安乐,一听就平安喜乐,寓意极好。 小名简单一点就是乐乐。 而这时,高木铮则写信给萧涵询问小小生产的情况。 半个月后,接到萧涵的回信:小小从未回到过天澜。 高木铮彻底慌了。 立刻联系一直监视着小小和书文的人,那人的回信却说小小和书文还在院子当中,没有异动,但是紧接着又接到了高木铮的第二封信,将小小和书文绑起来! 那人觉得这种差事,真的是要玩,但是自家主子吩咐的,他不敢不做,结果,他才一现身,“小小”和“书文”立刻朝着外面逃去。 只是立刻被高木铮的人一把抓获,是两个易容高手,就连小小怀孕的样子都扮地登峰造极。 但是因为不知道小小这个时候应该是要生产了,否则还有可能一直瞒下去,连举止神态都一致,他们远远的监视真的没有办法认出来。 只是她们当然不敢去和萧涵见面,萧涵岂是那么好糊弄的,是不是他妹妹,他一眼就能看穿,当然若是高木铮在场,是不是他妻子他也一眼能看穿,但是监视他们的人并不是高木铮,而是其他人。 这两名易容者的目标就是要让这些监视的人,认为小小和书文真的安全在天澜,拖延一些时间罢了。 监视的人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立刻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高木铮。 高木铮的双眼绯红,他一直想着将小小放在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到现在才现,根本不是这样的,他甚至连小小什么时候失踪都不知道。 小小从未回到过天澜,那么之前回去的人是谁派去的?! 这几个月小小既然不在天澜,那么她又在哪里?! “查!给我仔细地查!” 易容者一点禁不起拷打,被他们卸了下巴,失去了自杀的资格,稍稍一逼供就出来了。 阎苍,还是阎苍。 这下萧涵也一起搅弄了进来,他妹妹被这个人抓走了大半年了,高木铮竟然到现在才现!!!! 而且现在指不定他的外甥或者外甥女都出世了!!!!! 萧涵见到高木铮,直接劈头盖脸一顿骂,高木铮半句不回嘴,认认真真地道歉,人家把家中最好的女儿嫁给自己,自己却给弄丢了,的确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三大帝国的三大巨头一整合,阵仗和实力瞬间又暴涨了许多,当然,还是以高木铮为主导,萧涵和宁楚则也在天澜和青泷扫荡国内阎盟的势力。 江湖势力就算再强大,强大不过朝廷,强大不过军队。 正巧,高木铮家里世世代代都是皇子从军的,而且现在的大将军萧策还是他的舅舅,指挥起来那叫一个顺手。 步步紧逼,阎盟的势力瞬间疯狂地缩水。 小小现最近阎苍一直都很忙啊,忙到连乐乐都没有时间抱了。 坐完月子,小小就开始控制饮食,顿时就瘦了下来,简直就是神一般的体质,做了母亲,小小整个人愈地柔软,就算在阎盟,也没有存什么心思,双眸清澈,仿佛不谙世事的姑娘。 这一天,小小正在给乐乐喂食,阎苍突然就走了进来,小小一把拉过衣服,瞪着他,说道: “敲门啊,大爷!” 阎苍抿了抿唇,懒得理会小小,他坐在椅子上,说道: “小小,你最近准备一下,我们成亲。” 小小:“……”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现在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不答应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乐乐的忌日。” 小小:“……”现在的人都好凶残啊,连孩子都不放过。 阎苍揉了揉没心,他一直都小觑了高木铮,还以为他真的只有目前的一些手段,他是高信恭的儿子,高信恭当年的手段他也应当会知道才是。 既然他都疯了,那就让他更加疯好了。 “阎苍,我觉得,可能你放了我,反而会有一线生机,你若是娶了我,木铮是不会放过你的。”小小忧心忡忡地说道。 “你希望我活着吗?”阎苍突然问道。 “当然希望,你是乐乐的干娘,你怎么能死。” 乐乐很喜欢阎苍,喜欢的程度仅仅次于自己这个娘亲,可能是颜控也会传给下一代吧,阎苍长得比自己可好看过了。 “可是我和高木铮却不能共存,他父亲杀害了我一家,我从来都是为了报仇而活得,我不可能放过他,最近这段时间你也恢复地差不多了,今晚就同房吧。” “你神经病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恩,我是神经病。”阎苍说道。 “真是不巧,我最近来月事了,不能行床事。”小小面不改色地说道。 “无所谓,你的嘴也可以。” 小小:“……”城里人真会玩。 阎苍偶尔会神经,但是一般吃完饭就可以了,因为要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以至于根本没有时间在小小的房间里多呆。 最近阎盟抓了许多人,抓地最大牌的莫过于高木铮爱地女人:施文瑶。 施文瑶被抓地时候,一身的从容,关进大牢,然后亲自被阎苍接见。 当看到阎苍的时候,施文瑶那张万年都是冷漠脸的脸瞬间就变了。 阎苍那张妖孽的脸,也是起了变化,从吃惊到惊喜,从惊喜到冷漠,从冷漠到厌恶。 一点一点地变化,施文瑶甚至能够亲眼看出他情绪的变化,她抿着嘴唇,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又有些无奈。 众人看出盟主和这位高木铮最爱的女人之间,或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众人不敢讲话,最后还是施文瑶先开的口。 “不知盟主有何指教?”平淡地嗓音,似乎和往日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细细听去,便能听到一丝少有地颤抖。 阎苍的脸色瞬间黑了一个彻底,他冷眼看着施文瑶,说道: “来人,把她关入天字号大牢。” 在一旁的人惊了一下,天字号大牢,那是关押最穷凶极恶犯人的地方啊,不说大牢本身就已经令人极度害怕,那时时刻刻都在回响的惨叫声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而最为艰难地便是,天字号大牢里的犯人,每一个都要被严刑逼供! 看来盟主真的很讨厌高木铮啊,连带着他的女人都这般讨厌。 这位主管不知道的是,那个平日里笑盈盈,全盟上下都奉为夫人的女人,才是高木铮真正的女人。 主管不敢怠慢,立刻派人把施文瑶朝天字号大牢押去。 施文瑶全程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尽管她知道天字号大牢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她的脸色依旧没有半分的变化。 阎苍看到这里,心中简直气地跳脚,但是脸上却没有半分表现出来,按照小小给他的评价,闷骚,极度地闷骚! 看着施文瑶被带走,阎苍朝着外面走去,却看到一个熟人。 “宁景?”他喊道。 在牢中的宁景转头看向这个好看地不像人的男人,他点点头,说道: “你认识我?” 阎苍突然开心地笑了,他走进宁景,说道: “我自然是认识你的,你可是你哥哥的软肋,我抓了你那么久都没有抓到你,没有想到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第三百一十八章 被发好人卡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被好人卡了 宁景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一顿哀嚎。 他就是今天在客栈中打了几个欺负别人的大汉,就反而被抓了过来,结果没有想到刚好沦落到自己哥哥对手的手中。 后悔,后悔啊!!!! 早时候就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了,不过对方既然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想必也是认识自己的,真是心塞。 “我倒是有点想不通了,宁楚怎么就喜欢上了你呢?”阎苍突然疑惑地问道。 宁景的身子一震,颇有些愤怒地说道: “我警告你,你不要污蔑我哥哥。” “啧啧,看来宁楚对你的好,你还是知道的嘛,宁景你肯定有感觉出来,只是下意识地去逃避了。” 宁景一张脸被阎苍说地雪白,看着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了他。 “千万别这样看着我,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我不介意让你以一个残缺的样子去看见你爱的哥哥。” 阎苍充满戾气地说道,看着宁景的眼神简直要将他凌迟了一样。 阎苍不是心情不好,而是心情极度地差。 他这一生知道的秘密很多,萧晴是高木铮的软肋,甚至宁景是宁楚的软肋都知道,但是任凭他怎么想,也不会知道,施文瑶,竟然是她。 命运弄人,他曾经一度以为他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但是直到现在才现,他和其他人都一样,摆脱不了命运的作弄。 “把这个人给我好好看住了,若是有任何的闪失,你们提头来见。”阎苍吩咐完这一句,便离开了,现在他一定要去蹂躏一下小小,看一看自己可爱的干女儿,这样才足以平复心中喷薄而出的烦躁和郁闷。 小小和乐乐看到直接踢门进来的大爷,乐乐愣了愣,直接吓尿了。 小小尴尬地抱着女儿赶紧换尿布,一边叫阎苍滚远一点,下次再吓着乐乐,就以一种圆润的方式滚出这里。 阎苍看到乐乐嗷嗷哭,心中也是万分愧疚,站在一旁,一会儿哄乐乐,一会儿递干净的尿布,看起来温和了许多。 好不容易把乐乐安抚好,乐乐却不肯让阎苍抱了,阎苍心中郁闷,揉了揉小小的脑袋,将她的头彻底弄乱之后才肯停手。 阎苍心中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小小是没有脾气的啊,怎么揉捏都不会出事情,就连乐乐都有脾气,唉。 小小将头随手整理好,抱着乐乐哄着,也懒得去理会阎苍。 “我今天看见施文瑶了。”阎苍主动挑起了话题,这是少有地事情。 小小则一惊,施文瑶?她也被抓了? 那木铮呢?他可有行动? “我现施文瑶是我的青梅。”阎苍再次说道。 小小又是一惊,青梅????? 这是什么鬼?是巧合还是木镇刻意为之的呢? “我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结果今天才现,她竟然是高木铮的女人,最爱的女人,真是讽刺极了。”阎苍用一种极为讥诮的语气说道,不知道是在讽刺自己还是在讽刺施文瑶,但是怎么听都不算一句好话。 “小小,我决定今晚就吃了你,否则我不甘心。”阎苍说道。 小小想了想,极为认真地说道: “但是我决定你应该硬不起来,你根本对我没有那种感情,就连泄你都是宁愿用手,在施文瑶出现的这种情况下,你确定,你能……吃了我?” 阎苍赞叹地看着小小说道: “不愧是成过亲,生过孩子的人啊,你还真是荤素不忌啊。” 这种话小小都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高木铮调教地还真不错啊。 “我今天还抓到一个人,是你的熟人。”阎苍拿过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说道。 “谁啊?”小小觉得阎苍有抓人癖,抓那么多人,难道都不需要养着的吗?阎苍很有钱吗? “宁景。”阎苍吐出两个字。 “阿景?!你把他抓了?禽兽啊,他那么人畜无害,你都要抓他。”小小鄙夷地说道。 “宁景是宁楚的软肋,控制他就是控制宁楚,这一点你以为我不知道?”阎苍也鄙夷地看着小小。 小小讪讪地看着阎苍,讨好地说道: “你别这样,阿景真的人特别好,你好好和他们谈啊,施文瑶和宁景都是你的筹码,没有必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僵,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第一次被好人卡的阎苍一脸的懵逼。 “我哪里看起来是一个好人了?” “至少你的下属都认为你是一个好人,若一个人的心性真的很坏的人,不会得到这么多人的拥戴,阎苍,你应该换一种谈判的方式。”小小劝说道。 “我和高木铮有血海深仇这件事情我怎么记得我以前有告诉过你的?”阎苍蹙着眉问道,为什么小小会这么天真地以为他和高木铮能够坐下来,好好地谈呢? “我记得啊,但是你可能跟我公公有血海深仇,但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算你跟我公公说,我公公也未必会把你放在心上,他毕竟年轻的时候杀过的人太多了。”小小一脸从容地说道。 “恩,我知道,父债子偿嘛。”阎苍说道。 “去你的,父债子偿是用在父亲已经死亡的情况下,我公公现在身体好着呢,现在跟我婆婆在外面玩,你如果真的有报仇的想法可以去找我公公,当然,我需要友情地提醒你,我婆婆的身手也是一顶一的好。” 阎苍:“……”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啊! “阎苍,说什么叫你放下仇恨地实在是太假,但是如果你的真的打不过我的公公,何不等日后再报仇?等到你在强大一点。” 小小坚信一个理念,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仇恨,就算是感情,如果你不可以维持,也会慢慢淡去的。 比如她和高木铮之间有了女儿,她就会常常想着高木铮,她对高木铮的感情就愈地深厚。 阎苍一个人坐在那里瞎想,小小则带着乐乐去小隔间喂食,小小用母乳喂养,乐乐长得这么可爱,小小觉得自己是有功劳的。 等到她喂好乐乐之后,出来的时候,还看到阎苍坐在那里,她不忍心,透露道: “我跟你说是一个事情,施文瑶和木铮只是上下属的关系,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 阎苍猛地抬头看着她。 小小不禁害怕地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说道: “其实施文瑶这个名字都是高木铮随口胡诌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施文瑶这个人,而你抓到的施文瑶,正是去扮演施文瑶的人,她存在的目的就是吸引你们的注意,阎苍,我觉得你可能误会施文瑶了。” 小小的话音未落,阎苍就已经消失在房间中了。 小小看着漂亮的女儿,问道: “乐乐,想不想看看你的爹爹啊?他长得也很好看的!” …… 阎苍来到地牢,直接朝着天字号的大牢奔去,很快就找到施文瑶所在的牢房,里面空空如也,阎苍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这里没有人,就意味着,正在严刑拷打。 “这里的人被带到哪里去了!”阎苍毫无形象地朝着主管的人吼道。 主管的人半点都不敢怠慢,用最快的度冲到用刑的地方,施文瑶被绑在木桩上,身上都是血。 她低垂着脑袋,不知是否还有意识。 “静儿!静儿!静儿你别吓我啊。”阎苍捧着施文瑶的脸蛋,满眼都是惶恐。 施文瑶,哦,应该叫静儿了,静儿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依旧淡漠,她冷笑着说道: “不知盟主还想从我嘴里知道些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打死我便是。” 这么英勇就义,听得阎苍的心都要碎了。 立刻将静儿解开,遭受酷刑的身子没有了绳索的固定,便往地上软去。 阎苍手指都在抖,他抱着静儿,一时间乱的有些毫无章法。 阎苍深吸了一口气,抱着静儿转身离开,在场的人一个字都不敢讲,现在的情形显然不是他们可以插嘴的,怎么感觉盟主对这个女人的感情,比对夫人还要深刻呢! 枫园的动静小小在竹苑都听得到,尤其是当阎苍几乎是直接用吼的: “萧晴!你给我打一点热水!然后滚过来!!!!” 小小将乐乐递给书文,端着热水屁颠屁颠地就过去了,总算能够见到熟人了,嘻嘻。 当看到床上献血淋漓的女人的时候,小小还是吓了一跳,她立刻去探查鼻息,还好是活得。 脱衣服,处理伤口,上药,小小的手脚利落,一看就是有过经验的,她好歹在军营中也呆过两年,这些都是要学的! 静儿身上的伤其实只是看起来严重,敷着药就会好,只是皮外伤罢了,最严重地伤在阎苍去之前还没有用。 阎苍站在一旁,脸色苍白,手指都在忍不住地颤抖,那是一种出于身体本能的恐惧。 将静儿的衣服换好,被子盖上,小小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揉了揉眉心,问道: “你不是说施文瑶是你的青梅吗?你对我就算了,你对自己的青梅都这么凶残?” “我以为她是高木铮的女人。”阎苍说道。 “我相公只爱我一个人,他才不会喜欢别的女人。”小小得意的说道。 “你在这里看着吧,我去忙一下其他的事情,对了,她叫静儿,不叫施文瑶。”说完,阎苍就落荒而逃了。 小小惊奇地看着这一幕,难得看到心理问题儿童阎苍也有这一幕啊。 小小在床边坐了好久,静儿才缓缓转醒,看到坐在床边的小小,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惊奇,她喊道: “萧晴。” “啊!你醒啦!文……静儿!”小小记得阎苍的嘱咐。 第三百一十九章 婚礼 第三百一十九章 婚礼 静儿看着萧晴,笑了笑,说道: “高木铮不顾生死地把我送到这里,总算是见到你了” 小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该怎么回答? “那啥,你跟阎苍……是青梅竹马?”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静儿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小小愈地小心,这种撕人家伤口的事情她可不好做。 “身上疼吗?我看阎苍刚才很着急……” “你在这里如何?你生产完了?”静儿却直接打断小小的话,径直问道,配上她冷漠的表情,简直级酷! 小小乖巧地点点头,说道: “恩,我给木铮生了一个女儿。” 静儿没有八卦地去问那个孩子是谁的,她的目的从来都是看小小是不是好好地,仅此而已。 “阎苍可有对你用刑?”静儿再次问道。 “没有。”小小囧,看样子静儿对阎苍的印象不是很好啊,也对,她一身的伤,对阎苍又好印象都有鬼了。 “恩,木铮知道你被阎苍劫走之后,一直都很愧疚。”静儿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 小小看着她这幅样子,忍不住轻声问道: “静儿,当初你和木铮是怎么认识的?” 静儿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为高木铮所用啊。 “哦,我当时被一群人追杀,刚好向高木铮求助而已。” “他就答应要救你了?”小小不可置信地问道,高木铮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那种好人,他的脾气坏得很啊。 “没有,他叫我滚。”静儿从容地说道。 小小:“……”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然后呢……”小小弱弱地问道,她像看一个故事一样看这件事情好像不是很好啊。 “恩,后来我就告诉他,他如果不救我,我就只能溅他一身的血,我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贵公子,被人溅一身血肯定不乐意,所以他就杀了二十多个人,把我救下来了。”静儿反正是这样说的。 小小一个字都不相信,你仿佛在刻意逗我笑。 静儿身上有伤,看到小小无碍,她的使命也就达成了,于是开始了十分怡然自得地睡觉,小小看了看她睡得香,也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刚把门关上,就听到一声低沉地声音: “她睡着了?” 小小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阎苍,你肯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你下次再这样吓我,你自己去伺候静儿!”小小不满地说道。 “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一次吧,小小。” 小小跟见了鬼一样,阎苍这样的人竟然还学会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哎呦,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 “她睡着了,身上的伤应该不碍事,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她之所以会给木铮当下手,是因为木铮救了她的命,就是这么简单。” 阎苍看着紧闭的房门,想要进去,却不敢进去,小小看着他这幅样子,实在是像当初她喜欢高木铮的样子。 …… 宁楚接到阎苍的信时,正在和高木铮商讨计划,宁楚当时就飙了,推翻了高木铮之前所有的安排,将计划变得激进而危险起来。 高木铮觉得宁楚有毛病,眼神一扫,便看到宁景在阎苍手中的内容,心中顿时了然,看来宁楚终于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情了。 “你别太着急了,宁景虽然在他的手中,但是具体是否在阎盟还不知道,另外,既然阎苍已经知道了宁景的身份,必然不会轻举妄动。”高木铮安慰道。 宁楚看着他半晌,最后有些无力地坐下来,说道: “我没有想到景儿会被他们抓走。” 高木铮苦笑,他也还没有想到小小会被他们抓走了,所以他们都犯了同样的错误,低估了对方,高估了自己,对自己所爱之人,都想着要运到最安全的地方去。 宁楚之前定下的方案肯定是不能用,但是之前的计划也需要被推翻,取两者之间,加快围剿的度,阎盟在三国的势力现在已经全部被他门集中在了南盛,最后的一场战便是在南盛。 萧涵早就从天澜赶过来,带了一千的精锐,此时正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计划,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妹妹还有他的外甥或者外甥女,现在看高木铮,那叫一个不顺眼。 三天后,高木铮等人齐齐接到一封喜帖。 喜帖的主角是阎苍,还有静儿? 静儿是谁? 萧涵不禁脑洞大开,会不会阎苍就叫小小叫静儿? 那他不是有两个妹夫了吗? 哎?小小难道要一女侍二夫? 唔,其实,也未尝不可啊。 宁楚一看新娘不是宁景,也就随他去了,高木铮看着上面的名字,沉默了半晌,眼神中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 而高木铮等人也将行动定在五天后的婚礼之日,阎苍竟然要和一个人成亲,这里面的猫腻真是多地数都数不尽啊。 高木铮这边用最恶毒的想法来揣测阎苍,但是阎苍这边这是极为紧张地准备婚礼。 没有错,阎苍是真的准备娶静儿,但是静儿根本就不想嫁给他,阎苍不好逼静儿,于是就让小小去劝(bi)静儿。 小小在静儿面前,诉说了,如果她不嫁给阎苍,那她和乐乐还有书文明天齐齐去乱葬岗报名。 静儿见不到阎苍,而近些日子小小的照顾又让她极为不好意思,加之乐乐长得实在是可爱,性子却和小小很像,一个那个小的孩子,乖巧地不像话,几乎从来不吵不闹,只有在饿或者是尿湿在身上才会象征性地嚎一声,令她喜欢地不行。 静儿身上的皮外伤在阎苍不计成本的用药之下,好得飞快,毕竟当初小小那么严重的手伤都在几天的时间内好了一个大概,静儿身上的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甚至,只要静儿想,阎苍能分分钟把静儿身上的疤都给去了。 小小直到现在才知道阎苍竟然有一手的好医术,但是之前他从未施展过,静儿以来,阎苍恨不得用全部的所学来伺候她。 小小正是看见了这一点,才肯相信,阎苍对静儿是真的动了心的,不过两人之间好像还有什么误会没有解开。 但是这个已经不关她的事情了,静儿答应了要嫁给阎苍,她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而且她看的出来,静儿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身体还是很诚实的,选礼服的时候神情还是很认真的嘛!有些时候还会提一些建设性的建议,比如:我不要穿礼服,你们谁爱穿谁穿等关键性问题。 这次书文作为伴娘,因为小小成过亲,已经不适合当伴娘了,而且还有乐乐需要照顾。 小小看地出来阎苍最近很是紧张,也很是兴奋,兴奋到他现在已经很少处理阎盟的事情,一心一意准备婚礼了。 而阎盟的乍一知道盟主要成亲了,下意识地以为是小小,毕竟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将小小当做是盟主夫人的,毕竟孩子都生了,结果后来盟主才公布,他们的盟主夫人是一个名叫林静的女子。 众人看过之后,纷纷表示,这个盟主夫人还没有前盟主夫人小小来的好看,而且也没有小小前盟主夫人来的温和,要知道前盟主夫人那叫一个脾气好,就连她的女儿性格也很好呢! 然而,前盟主夫人小小完全不知道在他们的眼中,自己竟然又嫁了一次,她现在为了婚礼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作为这里唯一有过豪华婚礼的人,阎苍自然将婚礼的总策划交给了小小。 小小有些时候吃饭都在想该怎么办婚礼才能让大爷,也大爷夫人觉得满意。 而在阎盟人的心中,他们看着前盟主夫人因为盟主的变心“茶不思饭不想”,心中自然是各种同情,但是盟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只是不知道新的盟主夫人脾气如何。 看样子,好像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啊,真是令人忧心。 因为在说服静儿答应阎苍的求婚之后,阎苍本来第二天就举办婚礼的,但是被小小一把就拒绝了,先是骂了一通阎苍是神经病,然后告诉他,婚礼是女人很看重的,需要隆重!越隆重越好! 但是一天的时间是绝对筹办不好一场婚礼的,难道是想让静儿有遗憾? 阎苍一听到这话,顿时就点头同意了小小观点,并且给了她一共七天的时间!顺便决定要把自己所有的对头都请过来,刚好,他的对头身份都很尊贵,比如南盛的小王爷,天澜的少将军,青泷的太子等等,他们都很符合他婚礼的排场。 小小听到这个时间的时候,当时就把阎苍踢了出去。 阎苍拍了拍衣袍,警告小小如果做到,就把她先奸后杀,再奸再杀,让她永远都见不到高木铮,当然乐乐他会抚养的。 书文当时就就把阎苍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阎苍表示,老子无所畏惧。 时间一天一天去过,成亲的日子很快就来了,小小真的是忙得脚不沾地,确认好新娘这边没有问题,便直接跑到了迎亲那边去,现阎苍已经紧张成一个傻逼之后,顿时就释怀了好多,还好有一个傻逼做垫底。 高木铮他们如约而至,三大巨头出现,阎盟中的人都紧张了好多,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冲突不断啊! 此番盟主把他们一起请过来,是准备一起给浇灭了? 嚯嚯,盟主果然威武霸气! 三大巨头现在心中最重要的人都在阎盟,但是给礼金的时候,依旧是面不改色,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容,当然萧涵这个人性格素来冷淡,对于这些人,笑容是万万给不出的。 坐在位置上,三人悠闲自得地喝起了茶,嗑起了瓜子与寻常宾客并无二异,若是忽视了他们的身份,忽视了他们出挑的外貌,就算是丢在宾客中也是半点都不违和呢。 第三百二十章 高木铮所向往的品格 第三百二十章 高木铮所向往的品格 宾客方面阎苍都已经安排好了人,小小不用管,而现在,她只要看住新娘这边没有问题就好了。 虽然前期静儿表现地有些抗拒,但是至少真正到了这一天,她还是很配合的。 静儿的五官天生就有些几分清冷,平日里不苟言笑更是冷漠地不行,但是今日,化了新娘的妆,却显得格外娇艳。 而她的眉眼也软了下来,小小一看就知道静儿是真的想要嫁给阎苍的,虽然表面上是被逼的,但是心中指不定偷着乐。 “书文!快快快!吉时快到了!!!!”小小作为总导演,也是很忙的啊! 小小像一阵风从静儿身边经过,冷静的静儿一把抓住小小的手。 总导演小小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怎么了,静儿?是有哪里不满意吗?” 静儿摇摇头,问道: “小小,你恨阎苍吗?若是你恨他,今天的婚,我可以不参加。” 清冷的嗓音,是以往静儿的风格。 小小咋一听到静儿的话,都特么惊呆了,这也可以?! 然而惊呆了的人并不仅仅是屋内的小小,还有刚好想要走进屋内,但是没有跨进屋内的阎苍,他想静儿,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找她,结果就听到了这样一句伤人的话。 他收回想要跨进去的脚,双眸不动声色地看着静儿。 高木铮对她究竟是又怎么样的恩情,竟然能够为小小做到这个份上。 现在他的心中都有些忐忑,若是萧晴真的说恨他的话,以静儿的性格,她是真的会不嫁给自己,那么,他这一生的渴求,也就随之消散了。 “恨?不恨啊,他是乐乐的干娘,对乐乐也很好,没有必要恨他,而且虽然他说要一直囚禁着我,但是我想,只要你在他身边,他就放我走的。”小小说的很诚恳,生怕静儿不相信自己。 她也是将静儿当做是自己的救命的关键啊! 爱情的力量才是化解仇恨的良药啊! 她说服不了阎苍对高木铮的仇视,但是她相信静儿绝对可以,高木铮对静儿有恩,阎苍对静儿爱地不能自拔,听说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怎么用心处理事务来着。 可见仇恨在他的心中,抵不过静儿的万分之一。 虽然说出来有些自私,但是只要结局是皆大欢喜的,管它过程是怎么样的呢。 “不恨吗?你被毁了一双手,被高木铮误会不洁,被高木铮逼走,被他囚禁在这里,乐乐一出生便与自己的生父分隔两地,你能不能回到高木铮身边尚不可知,另外,阎苍对高木铮是有仇视心理的,他和高木铮是仇人,你真的不恨他吗?小小,你跟我说实话便是。”静儿万分冷静地说道。 小小觉得静儿不应该姓林,应该姓冷啊!太冷静了啊! 阎苍好歹是你的准丈夫,你现在就在这里这样说他的坏话……不太好吧。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小小弱弱地说道,她可能是看起来比较好欺负,但是其实她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而且也很少有人会欺负自己,加之身边一直有人保护,这么多年,也就阎苍之前毁了自己一双手而已。 其他的,都还可以的啊。 静儿蹙起眉头,显然是不太相信,小小抓住静儿的手腕,再次说道: “其实我恨不恨阎苍跟你要不要嫁给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若是不恨了,你真的就能毫无芥蒂地嫁给他吗?若是我真的恨了,你真的能够反悔吗?静儿,遵循自己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另外,阎苍之前有跟我说,他之所以会那么仇视高木铮,是因为他误认为你也也被我公公他们给杀了,这才是他最恨的地方,因为最爱,所以才最恨,静儿,你应该公平一些。” 静儿看着小小半晌,突然了然一笑,说道: “我现在终于明白高木铮为什么那么爱你了,因为你有所有高木铮所向往的品格。” 小小眨了眨眼睛,说道: “好好当新娘吧,看得出来,阎苍很爱你。” 将这里交给书文后,小小就走出去了,结果一出去就看到阎苍站在一旁。 “嚯!吓我一大跳!!!” 阎苍则看着小小,眼神深不可测。 小小战战兢兢地问道: “大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今天你相公也来了。”阎苍说道。 小小一怔,相公? 高木铮也来了? 阎苍是想要做什么,是想要把这里闹翻天吗!? “你哥哥也来了。”阎苍再次说道。 小小这下彻底震惊了,她哥哥可是代表了天澜的,而高木铮则是代表了南盛,小小吞了吞口水,说道: “那……宁楚你也请来了?” 宁景在阎盟,这段时间她一直想混去见他一面,但是地牢她实在是混不进去…… “恩,他也来了,而且他们三人都带着好些精锐,现在已经将阎盟团团围住了。”阎苍漫不经心地说道。 小小:“……”大兄弟,你还真是镇定啊,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我决定婚礼过后,如果他们没有乱来,我就按照他们的安排,谈判、和解,这么多年,我也有些累了,静儿能够回来,我就不会那么寂寞了。”阎苍感慨着说道,语气颇有些沧桑。 小小听到这话,心头便是一阵狂跳,谈判、和解,那这就意味着,她能回去了?! “没有错,你能回去了,小小,你很快就会自由了,不管我们是够要谈判、和解,你都会重新恢复自由,你的哥哥和你的丈夫在场,他们不会让你在被我囚禁。”阎苍说道。 小小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阎苍的肩膀,说道: “既然一开始就可以达到这个结果,中间还有那么多的曲折,真是半点意思都没有,不过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开心一点,我还要去看那边有没有准备好,我先过去了。” “小小,你恨我吗?”阎苍如静儿一样一把抓住了小小的手腕,问了同样一个问题。 “我不恨你,对你有意义吗?”小小眨了眨眼睛,问道。 阎苍点点头,当然有意义,静儿在乎这一点。 “那我不恨你了,新婚快乐。” 吉时到,小小来到大厅,然后就看到三大巨头,金光闪闪地坐在一起。 而她一进门,高木铮的视线便落了下来,小小朝他打了打招呼,朝他快步地走过去。 高木铮没有小小这么从容,几乎是冲过去将小小搂入怀中。 “哎呀,相公你别这样子,我等会还要办事呢,阎苍和施文瑶的婚礼,是我一手弄得!你等会要记得夸我!”小小红着耳根子在高木铮的脸颊亲了一下,便挣脱开他的怀抱,快地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高木铮则坐回到原位,没有在喝茶,眼神不断地追随着小小。 萧涵看到小小安然无恙,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的妹妹没事就好。 而此时宁楚也悄然离场。 宁楚径直来到阎盟的地牢,今天阎盟的盟主成亲,盟里的人都开心地不得了,故而防守也松懈了许多。 宁楚身手不凡,加之身边本来就有高手,如今的地牢简直可以横着走。 地牢虽大,但是找到宁景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牢房中,宁景的一身白衣有些脏,他倒是十分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看书,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目前的处境有多艰难。 而宁楚看到这一切,心中也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宁景听到有人过来,抬起头,看到宁楚的时候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哥、哥哥?!” 宁景一把丢下手中的书,立刻朝着宁楚走去,无奈却被困在牢中。 宁楚站在牢外,也不着急着开门,他看着宁景,一年多未见,宁景身上胆怯的神色已经消失殆尽,一点都看不出曾经他也躲在自己身后,拒绝去见陌生人。 以前他总是很担心宁景这样子会对他日后的生活不好,后来当宁景真的要准备去见识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又觉得以前的宁景就已经很好了。 他本可以阻止宁景,但是最终还是放他出去了,然后他就在这里再次见到了他。 思念如狂,也不曾对旁人诉说。 “外面的世界精彩吗?”宁楚问道。 宁景虽然现在的情境下问这样的问题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很认真地点点头,说道: “精彩,哥哥,我见到了许多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景色,也遇到了许多我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人!” 宁楚的眼神微微一闪,他继续问道: “景儿,你还想继续在外面游历吗?” “想!如果这次不是被他们抓进来,我都跟一个朋友约好了,要去……” “既然你还想的话,那我便不救你出去了,你自己想办法出去吧!”宁楚一听到宁景还要出去,心头便是一阵烦躁,他直接打断宁景的话,有些“不可理喻”地说道。 宁景听到这话也是惊呆了。 “哥哥,你不是来救我的吗?” 如果哥哥不来救他,那还有谁来救他啊?虽然他有几个交好的江湖朋友,但是现在他根本连信都传不出去,他们怎么来救自己啊,真是忧心啊。 “景儿,既然你那么想要脱离我,这些事情难道不应该是你自己来做的吗?让我来帮你做,那就意味着你没有办法再脱离我了。”宁楚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脱离哥哥啊!我只是觉得外面的世界也很精彩,有很多我不曾见过的风景和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脱离哥哥啊……” 宁景觉得宁楚完全理解错他的意思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释,但是这样的解释在宁楚的眼中便是迫切地想要离开自己。 有些时候,一个人的存在,总会令另一人惴惴不安,诚惶诚恐。 第三百二十一章 小小木铮结局 第三百二十一章 小小木铮结局 宁楚冷静地看着这样焦急地宁景,想着他如今做的事情,他那么向往外面的生活,但是他可曾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是怎么向往着他的。 他自负地认为将宁景保护地很好,他像是一个养花的人,一点一点地看着宁景长大,美好地如一朵初绽的花,结果,他自己还不曾看够这样的美景,花竟然要随风远去,这样的落差,还真是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宁景问道。 宁楚深深地看着他,反问道: “景儿,你在我身边,是不是觉得很不开心?” “没有!绝对没有!”宁景严肃地说道。 “虽然没有,可是你还是想要逃,皇宫不好吗?若你喜欢看那些风景,我把它们都搬进来便是,若是你想要看那些人,我把他们都叫进皇宫便是……” “哥哥!”宁景打算宁楚的话,看着他如今有些疯魔的样子,无奈地说道,“哥哥,有些东西不是有钱或者有权利就能得到的,需要你自己去到那边,皇宫才多大,皇宫里的人阿谀奉承,行事作风阴诡,完全不似外面那边淳朴和天真。” 宁楚缓缓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终究还是自食恶果。” 宁景看着宁楚这幅样子,心中不忍,于是说道: “哥哥,这些年你自认为把我护地很是周全,但是其实我已经从许多宫女太监的口中得知了许多关于我的事情,关于我不是父皇母后的生子,关于我的爹娘其实是父皇母后的仇人,关于其实我的爹娘死于……” “够了!”宁楚猛地打算宁景接下去想要说的话,他一把抓住栏杆,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什么?!是谁跟你说这些的!” 他一直以为,宁景是不知道这一切的,他知道这一切对于宁景而言的残忍,故而让皇宫的任何人都不准提起,就连他的爹娘也是,但是现在宁景这番话…… 宁景豁达一笑,说道: “哥哥,这些事情我早就不在乎了,父皇母后有养我之恩,哥哥对我有护佑之恩,我从未怨过你们,在外面一年多,我也更加知道感恩。” 宁楚看着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扣住牢内宁景的脑袋,将他压向自己,而他则一下子亲上了他的嘴唇! …… 静儿和阎苍的婚礼进行地很是顺利,小小之前给高木铮他们通过风,所以他们也没有乱来,将静儿送进房间之后,便是喜宴。 小小终于得以喘一口气,她黏在高木铮的身边,叫书文去把乐乐抱出来,当然看到乐乐的时候,高木铮猛地一愣。 这个孩子,怎么跟他的娘亲以前那么像呢…… 萧涵对于云语的印象比较浅,但是自家外甥女长得这么漂亮,他真是喜欢不得了,抱着不肯撒手,高木铮则心疼地亲吻着小小的脸颊。 乐乐是谁的女儿已经不言而喻,这算是惊喜,但是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他让小小在阎盟住了这么久,是他的错。 “小小,我……” “木铮,我再跟你说一个好消息,其实我和廖玉成根本没有生过那种事,那一切都是被阎苍下了一种叫迷幻剂的东西,所以我才会以为我和廖玉成之前生了什么,但是其实都没有!乐乐也是你的女儿!” 小小笑眯眯的样子,眉眼间看不见半点阴霾,仿佛这些时日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高木铮心中内疚,看着小小这副样子,自然是爱得不得了。 “小小,之前是我做地不对,害你伤心,害你难过,我跟你道歉。”高木铮将小小抱到腿上,愧疚的说道。 “难得也有你一天你跟我道歉,不过没有关系啦,在那种情况下,我能够懂你,一切都已经过去啦!另外,我跟你说哦,原来文瑶就是阎苍的青梅!这样,你就可以跟他谈判了!” 高木铮抱着小小,感叹地说道: “这一切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你又回来了,而且没有受伤,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 宁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哥哥,他想到了之前阎苍跟他说的话,原来他哥哥真的对他有……那种感情? 哎?自己为什么觉得抗拒? 宁楚放开宁景,他的灰绿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说道: “景儿,我爱你。” 宁景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禁忌之爱,他完全没有经验啊! “景儿,这么多年,你真当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宁楚认真地问道。 宁景到是不敢讲话了,其实他是能够感觉到了,但是每当他感觉到就觉得自己有病,自己的哥哥怎么会对自己有男女之情呢…… “我……大概……能感觉到……一丢丢。”宁景弱弱地说道。 宁楚淡淡一笑,他双眸锁定着宁景,说道: “你不抗拒是吗?” 宁景哪里敢摇头,弱弱地点了点头。 宁楚一直蹙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宁景顿时感觉眼前的景致开阔了许多。 宁楚心中对于自己这份感情一直都是忐忑的,他很害怕景儿会抗拒自己,所以他一直不曾说出口,但是现在,将一切都挑明后,宁景的表现却让他前所未有的安心。 突然,他就不急于一时了。 他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让宁景彻彻底底地接受他,虽然宁景不在他的视线中已经许久,但是他的本质却不会变。 “走吧,在牢中也呆地够久了,我带你出去。”宁楚说道。 牢门被轻而易举地打开,宁楚带着宁景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出去后,将宁景交给小小,小小和宁景是好朋友,看到他如今这么落魄滑稽,忍不住笑不出声来,立刻让人去准备干净的一副和热水,宁景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的朝着小小笑了笑便赶紧去洗澡了。 宁楚回来,三大巨头再次集齐,阎苍撇下一干宾客,四人来到了秘密小隔间,开始了谈判。 其实谈判的过程很是简单,阎苍有意退让,加之三大巨头的压力实在是太大,而放在阎苍面前的路又只有一条,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以选的。 要让阎苍继续存在下去,除了他为朝廷所用,其他的便只能覆灭。 现在三国的关系正好,阎盟之前在三国又有势力,只是如今都被拔除了而已,当然如果在朝廷的扶持下,还是很快就能起来的。 很多事情,朝廷不方便出面,这时就需要一个势力暗中来讲这些事情做完,阎盟如今的实力刚好能够入三大巨头的眼,另外阎盟如今被围攻,那么接下来可以做一场戏,将阎盟彻底从明面上转为暗中。 同时,阎盟中的人物构成也可以洗牌了,三国的势力必然要插足,没有自己的人,他们用着也不放心。 这样的安排,在阎苍看来也是颇为合理,他不喜欢朝堂,但是这种江湖势力他还是玩地很溜的,为朝廷做事,这种背后后台硬地如铁的感觉,好像还真是挺不错的啊。 谈判的过程很顺利,因为阎盟在南盛,高木铮所得到的收益自然是最多的,宁楚和萧涵也没有计较这一点,毕竟其实在自己的国家内,他们也有暗中扶持势力,只是有了阎盟的插入,那么朝堂之下的势力将会变得更加复杂。 但是这份复杂只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么便是好的。 大约一个时辰时候,四人走出小隔间,脸上的神色都淡淡的,作为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这种技能都是点满的。 这时,高木铮看着阎苍淡淡地问道: “听小小说,你是乐乐的干娘?” 阎苍镇定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好好管管你家婆娘,如今我娶了静儿,我自然是要当干爹的,静儿当干娘啊!” 高木铮呵呵一笑,回道: “我觉得林静还是挺喜欢当乐乐的干爹的。” 阎苍:“……”去你妈的。 喜宴结束,小小乐乐还有书文被高木铮接回去,萧涵也跟着他们回去,宁楚则带着宁景回青泷了,宁楚并没有限制宁景的自由,若是日后他还想出去,出去便是,若是时间短,宁楚还可以陪着去。 宁景在他们谈判的时候,有跟小小说起这件事情,小小当时的反应很是复杂,她复杂地看着宁景,用复杂地语气说道: “你终于看到你哥哥对你的心了,你哥哥终于媳妇熬成婆了!” 宁景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媳妇熬成婆是这么用的吗?! 宁景还问了小小会不会看不起他,小小很是潇洒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这样说的: “爱情这种东西,是不分性别不分年龄不分身高的,一切顺从的,皆是你自己的心意。” 宁景瞬间就安慰了许多。 小小等人回到王府的时候,云语和高信恭竟然回来了! 小小自然不会将生在自己身上这些荒唐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公婆,而是将乐乐递了过去。 她婆婆有脸盲症,看到乐乐只说了这个孙女长得好可爱! 而她公公的表情就精彩了,这个可是跟之前的云语长得级像的……虽然表情精彩,但是对乐乐也是各种喜欢,他最喜欢孙女了!!!! 乐乐被她的奶奶爷爷抱走,萧涵将小小送到,也给他爹娘写了一封信,自己则赶回天澜了。 高木铮带着小小回房间,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这段时间所经历的挣扎和痛苦。 小小看着熟悉的房间,回想一下,其实她并没有受到多少委屈或者伤害,从小有爹娘哥哥还有高叔叔宠着,嫁人后有木铮宠着,虽然有过委屈,不过是眨眼即过的事情。 更何况,有希望处,必有试炼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