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学园都市的旧日使徒》 序章 脱离命运的轨道 滴！——滴！——滴！——…… 红色的警戒灯光旋转着照亮了核心实验室里的每张人脸，同时扯着嗓子叫唤出刺耳的警报声。 在场的十几人都是生物学和物理学里小有名气的专家，如今他们有的人汗如雨下，有的人脸色阴霾，共同望着实验室中央的东西不出声。 他们在一个废弃的航天发射基地里秘密的聚集，在学术圈销声匿迹，甚至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往来，全是为了制造出一种强悍的生物兵器，能改变世界格局的生物兵器。唯一的成功品正存放在中央的休眠仓内，进行冷冻封存。 实验室的领头人东乡广博站在彻底密封的休眠仓前，轻抚着冰冷的金属仓壁，像是个不放心的父亲准备送懵懂的孩子独自出门远行。 “东乡君，轰炸暂时停下了，他们下步会做的是冲进基地来，把我们全部杀掉。” 在场的人中，一位眉毛微微发白的老教授缓缓开口道，“可惜，我们终于触碰到了掌控世界的权柄，还没来得及对利益的蛋糕下刀就被闷死在这，但我们的选择只剩下一条了。” 有人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不同的意见，但三分钟后，实验室仍旧只有报警声，还是没有人提出别的意见，研究员们不管是怎样的心态，认清了已是无路可走的事实。 昨天晚上他们还沉浸在第十三号实验体完成所有测试宣告成功的喜悦中，在宴会上高举盛满红酒的高脚杯开怀畅饮，今天却在火炮和导弹的威压下恐惧地等待着裁决。 “是啊，明明已经成功了。”东乡广博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十三号实验体不仅掌握了【超速再生】和激发【at力场】的能力，甚至还在小脑的位置长出了闻所未闻的晶体，以我们摸不透的方式为实验体提供能量，可惜，他们来的太快，不然像十三号这样的实验体量产，从其他国家找到援助一定是轻而易举的。” “现在，我们唯有一死了，外面都是他们的人，他们想守住世界的王座，我们也得守住自己的份量，放出我们练手后变异的失败品，起码能给走狗们一点教训，狗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几个负责人站起身，默默地鞠了一躬，走出了实验室。不需要具体的命令，科学家也是有自尊心和骄傲的，而外面全副武装的家伙明显的刺激到了一些敏感部位。 老教授看都没看的说:“你们也走吧，接下来我会超载基地下方的反应堆，用大爆炸直接把一切的痕迹抹去，这样虽然我们的尸体会成为最基本的分子，但死的会轻松点，起码没什么折磨，剩下的时间想去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想去试着投降也行，如果你们还觉得那些人会放过你们。” 于是研究员在66续续的鞠躬致意后，离开了实验室，东乡广博不知道他们要去哪，他也不在乎，只是望着休眠仓出神。 最后，偌大的实验室只剩下滴滴作响的警报灯，还有两个准备好赴死的科学家。 “打算和你的儿子待到最后？” 别人不知道作为实验体被反复拆分又结合所精心打磨出的dna是哪来的，但老教授作为东乡广博的老师知道内幕，那是东乡广博因车祸而死的亲生儿子所留下的dna，也是东乡广博最后一个亲人。 而融合偷偷取来的使徒组织制成的第十三号克隆人，在血缘上也能说是东乡广博的儿子。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在上面倾入的心血。 “嗯，不过他不会和我一起死在这。” 东乡不假思索地摁动了实验台上的几个按键，早已设定好的程序启动，冷冻休眠仓被推动上升，进入了天花板敞开的空洞内。 “老师，您认为，我不会准备点后手吗？” “想过，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而且做事喜欢留后手，但是我想不出来你有什么后手能挽留局势。” “挽救局势？”东乡广博摇摇头，“老师您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我的手段再厉害，只要调来一台eva，所有人类的手段没有能挡住的，但我还能做一件事，把十三号送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基地里还有过去留下的太空探测卫星运输火箭，我会把十三号装在里面，或许他会在里面待到死亡，或许会被恒星的温度烧成灰烬，但总比留在没有希望的地方等着毁灭好！” “你认为在太空漂泊更好？” “最少有希望。老师，科学不就是这样吗？但凡是有希望的事，我们都要去试试看，科学家是最应该相信奇迹的人。” 老教授沉默了一会，轻声说: “既然你准备好了，就去做吧，未来我们已经看不见了，希望你的儿子可以做得到，让他替我们去看未来。” …… 在实验基地被内部强行过载的反应堆送上天之前，有一个运输火箭在军队的愕然注视中升空，迅速脱离了大气层。 由于基地的大爆炸，在场的人未能及时的击落火箭，而在它逐步加速以后，常规手段已然无法捕捉到。 为了避免火箭失去动力后被地球捕获，东乡广博给程序设定的目的地很远很远，他希望没人能遇到那个休眠仓。 不知道飞了多久，休眠仓一头扎进了一片连光也逃脱不开的黑暗之中…… ———————————————————— 学园都市第十学区 某个收到大笔资助的秘密研究所正在试图根据对空间能力者的研究，制造出能够大量传送的机器来。 今天是该研究所尝试启动原型机的日子，背后的金主为这个项目投进去了太多的资金，但没见到的进展让金主对继续投资感到迟疑，项目组为留下投资方不得不启动还没调试到完美的机器。 “第1、3、5、9、12号反应堆保持最大能源输出！” “已确认场地内不存在异常干扰波。” “原型机最低功率预热反应处在预期值间，可以继续。” “1okg单位实验金属块放置完毕。” “a点人员、仪器已就位，等待观测实验结果。” “开始实验！” 所有人在耳机里听到了久违的命令后，迅速依照事先演练时的动作进行操作。 “各反应堆供能正常。” “开始提高压力。” “检测到空间维度的变化……” “不好！3号和5号发生器异常！” “怎么回事？切断供能，终止实验！”本就对实验报以悲观的主管抓过麦克风大吼。 “停不下来……系统失灵，我在尝试重启系统……” “运行功率99……1oo……1o1？这不可能！实际运行功率超出了设计指标！” 滋～ 奇异的电流声后，研究所所有的电子仪器都停止了运行，但反应堆还在运行，从占地一百平方米的原型机越发膨胀的光芒中，有人猜到了是那台机器吸收了所有的电力。 “完了。” 心若死灰的研究所主管瘫坐在地。 晶莹的蓝光瞬间放大了无数倍。 硕大的蘑菇云从研究所升起，爆炸的冲击波和肆虐的火焰彻底摧毁了这座研究所，让巨额的资金转眼打了水漂。 在被大爆炸报销的研究所废墟残骸的下方，一台银白色的休眠仓静静躺在那里，被火焰熏烤着。 直到舱门轻启，冷气从缝隙中涌出。 1、降临 无尽的黑暗好像褪去了，周围有各种的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但听来极为不真切，神经仿佛陷入了幻觉的纠缠之中。 好像已经睡了很久，一直到永远。 感受到寒意的十三号实验体缓缓的睁开眼睛，应该指示他前去实验场所进行活动的研究员不在，入目的皆是混凝土和金属的残骸，休眠舱的舱盖向上敞开着，到处弥漫着焦糊味的灰尘。 怎么了？ 他扒住休眠舱的边缘，略微吃力的坐起来。在冷冻状态下沉睡的时间太长，活性受到低温抑制的身体还是迟钝的，他需要时间来缓一缓，回复过来过低的体温。 这里是哪里？ 新的问题出现在十三号实验体的脑海中，他最后的记忆还在一座由航天发射基地改造出的实验基地里，在那里完成了最新的【at力场】持久性测试后，十三号实验体就被存入了休眠仓内。 他并不惊奇，为了确保加入了使徒基因的克隆人状态维持正常，睡眠都是在特制的休眠仓内度过的，会有专门的镇静剂注射，同时研究者会在此期间对他的身体进行调整，以防止基因突变或者更可怕的基因崩坏。 可这里绝不是十三号熟悉的研究所，他认得出来，超凡级别的脑力是不会出错的。 熟悉的面孔和检查仪器都不在，十三号感觉自己被丢到了陌生的地方。 难道是实验基地被袭击了？他被带到了另一处地点？ 十三号想着，从冷冻中初步恢复的身体撑着休眠仓翻出。 最合理的猜测是实验基地被攻击了，这里遭受的爆炸被十三号一眼认出来了，他本是往特工方向培养的克隆人，对于军事知识的了解不下于长期处在一线的军官。 “看起来就跟数枚5oo公斤航弹撞碎天花板掉下来在引爆一样。” 他对现场的惨状进行了评估。 爆炸的威力十分可观，十三号在废墟中走出三十米，就看到了不下二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他有简略的检查过从尸体残留的衣物来看，他们都是实验室的工作人员。 卡帕—— 翻动一具半边烧的焦黑的尸体时，十三号发现了一个工作时佩戴的名牌。 “学园都市……第十学区……江流研究所？” 塑料的名牌已经有一半被烧毁了，仅有研究所的名称依稀还能分辨。 虽然上面标记的名字一个也不认识，他还是记住了这行文字，继续向别的地方探索。 “救命……救命……”虚弱的求救声传出。 十三号警觉的停下，接着加快脚步往求救声的方位跑去。 有间垮塌了一半的房间，传出了微弱的人声。 钢化玻璃自动门碎成了硌脚的碎片，十三号进去没有任何障碍，麻烦的是因为垮塌，正常人必须要弯着腰才能进入。 不过十三号的身体发育程度大约在常人的十四岁左右，1米62的身高，低下头就能钻进去。 “救救我……求你了……” 十三号才进去，看到了求救的幸存者，有个年轻的研究员没被倒塌的混凝土压住，左腰上被一根钢筋贯穿，被染红的钢筋还有大半露在外面，这人被钉死在了那里。 他在流血，虽然贯穿身体的钢筋堵住了血液大量流失的可能，但被求生欲支配大脑的研究员总尝试着想爬出来，就撕裂了伤口。 “救救我……要我以后怎么报答你都行。” 看见了活人，幸存者已微弱的生命活动又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十三号，即使那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四岁的小孩子，但失血过多的他神志不清，考虑的问题只有最关键的几条。 十三号单膝跪地，看着碎石和血液交织的地板，默然不语。 出血量太大了，预计最少研究员已流失了14o宝贵的血液，而从脸色上看，除非立刻动手术并紧急输血，否则他生还的希望为零。 而且这种伤员也得不到有用的情报，除了求救以外，他连理解别人的问题都很困难。 “我只是个过路的，我没办法救你。” 觉得这太无情了，十三号想了想又说道：“但我能找到别人来救你，你知道这座设施的地图在哪吗？如果我能出去，我会叫人过来救你的，我发誓。” “地图……地图……” 研究员的眼睛先是失望的暗淡，又随着十三号的话明亮了起来。 “从这出去右拐……好像是你能找到……找到……这里的监控室，那里一定有保安人员……巡逻时用的地图，桌子上有我们平时用的平板电脑，不知道……坏掉了没有，如果没坏的话，你也能用它找到电子地图，密码是575o89358……拜托了你一定要……” 话音未落，得到想要信息的十三号猫着腰，去旁边未被废墟砸毁办公桌旁，取得积了一层灰和石子的平板电脑。 拿手抹了几下，石子在屏幕上砸出了几处小小的痕迹，不过对性能无伤大雅，十三号输入密码后顺利地打开了界面，图标不是很多，而他最需要的地图正好在。 “一定要回来救我啊！” 一句嘶哑的话语从后面传来，十三号没理他，顺着地图的指引走开了。 只扫了一眼，十三号就记牢了全部的地图结构，明白了该如何逃离这里。 心里有了数的十三号切换页面，打算看看世界上最近的大新闻，他还记得叫东乡广博的人说过的话，那个男人曾说过，等到最后的使徒到来，就是他该亮相的时候了。 “罗马正教在梵蒂冈举行了庆典……学园都市的新型驱动铠将于两周后亮相于……奇怪，学园都市应该是我当前所在的位置，但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日本不存在这座城市？而且新东京市……不存在？使徒的信息也没有？南极还有科考站？” 越看下去，十三号越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一觉醒来，整个世界就好像……被重置了似的，除去一些常识性的知识以外，世界的局势、可怕的使徒以及第二次冲击的影响全部消失了，一点存在的迹象也没有了。 那么，十三号该去哪里呢？ 他想到，如果这个世界是已经被第三次冲击改动过得呢？没人知道第三次冲击的威力，他见过的几个研究员都说第三次冲击会导致人类的毁灭，如果，第三次冲击并不是毁天灭地的爆炸，而是可以变幻一切的未知之手呢？ 那……为什么只有他，还没被修改呢？ 十三号就这样，带着迷茫和对未知世界的恐惧，踏进了外面的世界。 2、遇见 当一个人在遥远的城市无家可归时，会怎么的孤独呢？ 十三号并不懂人类的感情，作为整个秘密科研组精心打造的原型，他的心智除去绝对服从于负责人东乡广博以外，和正常人是一致的。 他只是没亲身接触过人类社会，他有在社会中生活的知识，知道该怎么融入其中，可他从没有实践过灌输的知识，而且十三号正处在全新的世界里，他担忧那些知识是否还能派的上用场。 如果没人能再给他下达命令，按照应急处置条例，十三号必须融入周边的环境，等待联系。 周围的街道有一些人在指指点点，应该是被研究所的爆炸吸引来的路人。 借助研究所废墟仍在燃烧的大火和浓烟，十三号谨慎的翻墙离开。 院墙足足有着四米高，而且上方还有着铁丝网防止有人翻越，如果研究所的电力设施还是运行的，还会在上面通电。 不过那里只有亡魂和毁灭了，铁丝网的供电也跟着爆炸一起消失。 十三号估量下高度，小跑几步，双腿绷紧发力，高高跳起抓住了铁丝网。 和没事人一样，借着跳跃的力量，十三号抓住铁丝网为轴，自然的后翻，咚的一声就轻松的落地，没惊动任何一个人。 能把寻常人的手掌割的鲜血淋漓的铁丝网，只是让十三号的手心多了一道红印，就跟常人提塑料袋勒出的痕迹差不多，但这仅有的痕迹，也在十秒钟内恢复成原样。 看了下是四周无人的巷道，没有讨厌的摄像头，也没有目击者，十三号走入楼与楼间的间隙，拿出了腰带上插着的平板电脑，开始考虑自己的去向。 屏幕上快速的划过关于学园都市的各种资料，正好被毁灭的江流研究所也和学园都市的官方机构有一定的联系，所以十三号得到的资料比参观者要多的多。 越看下去，十三号的表情变化越大，他被能力者的存在惊讶到了，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人类能开发出超人般的天赋，徒手产出火焰、冻气、电力…… 比起使徒级的战力或是eva那样的巨型兵器是不如，但是了解到学园都市有两百多万的学生在学习超能力课程后，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不就是促使十三号被制造出的目的吗？量产出普通军队难以为敌的人类兵器，只不过超能力要看个人的天赋潜力，类似于十三号的克隆人生产考验的则是科技实力。 接着翻下去，十三号看到了他想要的机会：学园都市这个月貌似正好在组织外面的家长参观来招募新生，如果他能趁机混进去注册一个合法的身份，今后的日子就有的办了。 过去十三号作为克隆人就不存在合法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更不可能有了，不过既然手头还有点资源，这点小事倒也不足为虑了。 不过事情必须快点办完，等到江流研究所的受害情况统计完毕，把研究员的资料打上死亡的标签，这台以个人id登6获得权限的平板电脑就成了废铁。 好在关于计算机上的知识看来是没有任何差错，十三号先入侵了几个网络的计算机提供额外的计算并甩锅，然后就在看似牢不可破的学园都市身份系统内扎了根。 【姓名：西条和真】 【年龄：14】 【未经过任何能力开发课程】 【父母双亡】 …… 一通轻车熟路的操作下来，十三号不仅有了【西条和真】这一伪装身份以外，还在银行开了个户，顺便把这个研究员的储蓄转移到了自己的名下。 不过这人混的也挺惨，以学园都市的物价，银行卡的积蓄居然只够省吃俭用过一个月的…… 如果再租了房子，吃饭的钱撑不过一个星期的。 涉世未深的克隆人对此表示理解不能。 不过身份的事搞定，其他就可以慢慢筹划了。 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找一份可靠稳定的工作赚取金钱，免得过了这个月就没钱吃饭的尴尬。 至于住处方面，公园里的长椅是很好的去向，以十三号的体质，也不用担心什么感冒问题。尽管很不舒服，但是金钱的限制让十三号没有选择权。 “首先，得换套衣服……” 十三号身上还穿着实验时的黑色紧身衣，虽然和热爱运动者锻炼是的着装差不多，但整天穿着太过于显眼了。不符合他想低调从事的意图。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十三号……或者说是西条和真，做了以下几件事： 1、跑到最近的银行，给黑出来的账户“补办”了一张银行卡并取出了接下来两周的生活费。 2、从一家服装店买到了特价促销的蓝色衬衣和牛仔裤。鞋子方面十三号觉得实验室弄来的短靴更好一些。 3、去到招工的中介，寻找自己能做的事，学园都市作为有七成人口是在校学生的城市，即使是14岁的学生也有些用得上的工作。 在中介所酷似取款机的机器前待了半个小时，西条和真在多如杂草的招聘中终于看到了一张他很有可能被录取的工作：某医院的后勤杂务工。 说是后勤部门的所属，其实就是去卖苦力搬东西的角色。病房用的换洗被褥拿去晾晒后再搬回去，轻手轻脚地将易碎的玻璃瓶装药品、试剂入库，有时候还要帮忙挪动身体不方便走动的病人…… 薪水是每天发放1ooo日元，如果表现良好，可以纳入正式编制，薪水还能往上涨一涨。 确认过这项工作仍有不少工作名额过后，还算是满意的西条和真离开中介所，去那家医院进行面试。 步行走到医院的西条和真大气不喘的找到了医院的人事处表明了来意，14岁的身体年龄让审核人犹豫，但当西条和真单手稳稳的举起了一张打算换新的实木电脑桌后，克隆人还是拿到了签约临时工的合同。 “你既然来了的话，要不要马上开始工作？医院现在缺人手缺的厉害，今天的工资会按照合同上写的发放。”放下电话的审核人问道。“如果干的活多又没失误，可以按正式编制的人员待遇发加班费！” “行，我也没别的事做，但是你们缺人手干活？最近市里爆发传染病了吗？”西条和真问道，他可没从网络上得到有关于大规模传染病的消息，很难想象这家医院会缺乏人手。 虽然只是看了几眼，但这家医院的规模还是能从表面上推断的。 “传染病倒不是，这个你不用担心。”以为西条和真是害怕被传染的审核人连连摇头。 “其实是一种没查明原因的怪病了，【幻想御手】听说没？” “没有，那是什么？” “没听说过也正常，警备员在出事后就严加封锁这类消息，据得到的消息说，【幻想御手】能提升超能力的等级，所以有很多能力开发课程受挫的学生都在用，但是能力提没提升不知道，使用的人倒是一个个没有例外的晕倒了。” “看来人还不少，好吧，我会卖力的。” “那就拜托了。”审核人从后面的纸箱抱出纯白的工作服。 3、医生和能力者 “你是人事处说的西条君吧？欢迎你来帮忙，我们这边真是忙的连水都没空喝了。”忙的连汗也顾不上擦的护士说。 根据后勤处的安排，西条和真搬着两大箱葡萄糖溶液去到楼上的病房，因为病人都是因为【幻想御手】而昏迷的，无法通过正常途径摄入养分，于是只能靠着吊瓶的手段维持生命。 昏迷的人们躺在病床上，他们有男有女，有才上国中的稚嫩学生，也有染发戴耳环的街头混混，共同换上了病号服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安详地做着没人知道的梦。 “真可怜。”念叨了一句，西条和真把两大箱葡萄糖放在地上，手指轻易地拉开了封住纸箱的胶带，取出里面的玻璃瓶递给为病人们打针的几名护士。 即使枕头刺入手背下的血管，依然无人有动作的迹象，哪怕是条件反射性的抽动。 他们睡得很死。 提升了超能力但有会昏迷的后遗症呢。没看出什么的西条和真搬起另一个纸箱，去往下个病房。 一间又一间地走着，时不时还要跑回后勤再去多搬一些来…… 十几个后勤部的员工忙活完才一半多的病房，就已经大汗淋漓了，唯独西条和真这个国中生年龄的孩子，连呼吸都平稳的如同是饭后的散步。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怀疑西条和真是不是肉体类强化的能力者，否则一个年纪也就该上国中的小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惊人的体能？就算是经常锻炼身体的运动员，也不敢说，搬运了不下二十多箱的葡萄糖溶液和营养剂之后，还能面色如常、大气不喘。 真是个奇迹呢。 有了这样一个体能优秀又卖力干活的助手，忙到不行的后勤也多了喘气休息的时间，护士们也能加紧进度。 “请问一下！” 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先至，然后有人急切的向外面值班台的护士说着，“今天有个才来的病人，她的名字叫佐天泪子，她是因为使用【幻想御手】才昏迷的，请告诉我她在哪个床位。” 西条和真将箱底为数不多的吊瓶递给正准备下针的护士，没有理会外面的骚动，尽管其他的护士们都对这鹤立鸡群般刺耳的音量皱眉表达了不满。 “真是的，总是有这种冒失的人来看望病患。” “谁说不是呢，虽然理解他们为什么焦急，但是这样大吵大闹能解决问题吗？如果因为大喊大叫刺况就站在那里闲谈起来。 西条和真刚回头，一个头戴繁茂的花环的少女匆匆忙忙的在门前停下，因为来不及减速，这位穿着水手服款式校服的少女肩膀都磕在了门框上，撞击声引起了病房内所有人的注意。 “不好意思，病人们正在接受治疗，暂时不接受探望请求。” 离得比较近的护士上前，要拦住闯入的少女。 “不好意思，我真的很想看看佐天同学，她就在这间病房里！求求你们，就一会！” 被护士挡住的花环少女眼中闪着泪花，恳求着几名护士能同意她的请求，但她要失望了，在医院工作时间长了，那种哀伤早就见识得太多太多了，少女是楚楚可怜没错，但显然没能打动护士的心理底线，医院的规章制度必须遵守。 u~ 一个红褐色的双马尾少女突然凭空挡在了花环少女身前，镇定的揪起右臂上的袖标，让人们看清上面印着的绿色盾牌徽记。 几个挡在少女前方的护士下意识的退了几步，而西条和真那双一直说不清是平淡还是不认真的眼睛，一下子有了关注的焦点。 一直看着事态发展的西条和真绝对没看错了，突然出现的少女真的是“突然出现”的，这就是学园都市所潜心研究的超能力吗？ “打扰了一下，我是风纪委员白井黑子，那位是我的同事初春饰利。” 自称是白井黑子的少女一脸的正气，凛然如铁面无私的法官，“我们前来探望涉事人佐天同学，是因为在发病昏迷前，初春同学和佐天同学曾有过对话，如果由她检查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些关于【幻想御手】的线索，请务必通融。” “即使你这样说，我们还是不能同意。” 最年长的护士站了出来，沉声道：“进入病房内部探望病因不明的病人，必须得到医院的准许，请先向人事处提出申请并得到许可再来吧，风纪委员的身份，不是供人无视规则的。” 初春饰利沮丧的垂着头，从见面开始就紧握的拳头松开了，白井黑子听到后也默然无语，她也想到后被拒绝的可能性，所以没有在说什么，一开始她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才来的。 “请回吧，两位，如果能拿到领导的许可，你们就能来看望病人了。” “我允许了，放行吧。” 苍老的声音插入到对话中，而护士们在看到门口的人，齐齐低头致敬。 只有西条和真不知道门口才来的老人是什么身份，他穿着宽大但合身的白大褂，脖子上还挂着一副听诊器，想必才从诊断病情的岗位上下来。 他的面部轮廓长得极像某种两栖动物，甚至忍不住让作为克隆人的西条和真惊叹起来，原来人类还能长成这个样子。 同时他注意到，在老医生的背后，还有一位服装和白井黑子一样的少女。 “诺，既然年轻人有把握，就让他们试试吧，我相信她们，如果出了事故，那么由我来背负全部的责任。” 年长的护士脸色有些窘迫，但还是答应下来。 “而且还有陌生的面孔，是新招收的后勤吗？” 可能是西条和真的样貌配上后勤部的制服过于显眼，以至于老医生一眼就注意到了。 “是的，今天才来报到。” 没人介绍老医生的身份，但是在医院工作的众人集体噤若寒蝉，他也能猜出对方必然是这座医院里了不起的大人物。所以他的态度很是恭敬。 “很少有这个年纪的人会甘愿在又苦又累的位置上工作，希望你早点适应这里，或者去找份更合适的工作。” 老医生似乎对这方面看到不少，上来就唠叨起了这些。 ”你们知道治不好她会怎么样？赶紧给我想个办法出来!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个医院，连个睡过去的女孩也治不好吗？！“ 外面的走廊上，不和谐的咆哮声回荡着。 4、A.T.FIELD 展开！ 充满了消毒水难闻气味的走廊里，五个从服装和长相来看是高中生的学生把值班台围了起来，值班台里被围起来的两名小护士则强忍着害怕，面带微笑的给他们解释着病人的情况。 “请您冷静，家属过绪波动，对病患的康复是不利的。” “我不管！你们医院不就是治病救人的吗！” 为首的高中生人高马大，一身肌肉把校服撑的紧绷绷的，皮肤也是久经阳光照射的棕黑色，看起来就不是什么会讲道理的善茬。 他唾沫四溅地恐吓着两名看起来弱小无助的护士：“要是枝子在你们这里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把她放心交给我的父母？所以，你最好给我个底线，告诉我，什么时候枝子能醒过来出院上学，否则，我就一把火烧掉这没用的破医院！” 是【幻想御手】的受害者家属吗？还是同学？老医生对难处理的场面感到头疼。 医患冲突是出了名的难讲理，尤其是心急于亲友病情的亲人，才不会去管医护人员的难处。 “出了什么事？我是这里的负责人，那些护士只是负责根据医生的判断照顾病人，她们解决不了病情。” 老医生松开紧皱的眉头，切换成和颜悦色的神色对几个高中生讲道。 “你是医生？” 见到老医生靠过来，几个高中生马上转移了火力，跟着他们的头头隐隐把老医生围在了一个圈里。 每个高中生都带着一股子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傲气，俯视着这位值得尊敬的老人。 “我是这里的主治医生，名字是冥土追魂。” 叫做冥土追魂的老医生，面不改色的回答了问题，一点也没有因为被几个壮小伙子围起来感到害怕。 “什么冥土追魂我不管！我就问你，三天前转到你们医院的雅弦枝子，什么时候能治好她！” 高中生头目很没有礼貌的指着冥土追魂的鼻子，气势汹汹的质问着。 “病情方面，目前【幻想御手】的受害者都处于稳定状态，虽然昏迷了，但生命安全是有医院的保障的，具体的康复时间，恐怕要等到警备员查明【幻想御手】的研发者，拿到开发的资料才能给出真实的数字了。” “不行，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枝子还报名参加了今年的小提琴比赛，要是在病床上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的比赛枝子就只能等到三年后了！” 听到冥土追魂的答复，高中生头目更加的生气了，“你必须在一周内治好她！” “这涉及到人类的大脑领域，即使是学园都市，对于这方面的研究也算不上成熟，贸然指定治疗方案，无法保证病情不会变的更糟。” “治不好我就烧了这医院！” 高中生头目没有理解、退让的意思，反而伸出了右手。 “告诉你，我可是1eve13的能力者！” 话音刚落，黝黑的右手上出现了橘红的火焰，像舞动的毒蛇，离着冥土追魂的面部只有十几厘米。 周围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都担忧的退了几步，而他的那些跟班，则骄傲的挺起胸膛。 “要是” 他的手，要贴到冥土追魂脸上似的，越来越近。 砰！砰！砰！砰！砰！ 下一刻，某种无形的墙壁将那些围住冥土追魂的高中生压倒在地，在他们的身下，医院铺设的瓷砖浮现了细微的裂纹，以往只会对同学耍耍狠的他们因为猝不及防的剧痛和似乎要压碎他们骨头的挤压而哀嚎起来。 那个手上燃起火焰的高中生正要说些狠话，还没反应过来手下的遭遇，就感到整个人飞了起来，跟被踩紧油门的货车撞上了一样，咣当后背撞在了医院过道的墙壁上，镶进去了几厘米。 微微泛着金黄色波纹的透明方块，透过它就仿佛看着水底的鹅卵石和水草那样虚幻，折射出了不一样的光彩。 这些童话之中才会存在的艺术品，死死的压住了闹事者。 “虽然他们也有错，但是惩戒的力度未免太大了，医院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能腾出来让施工队过来工作啊。” 冥土追魂回头，西条和真抱着纸箱站在他身后不到五步的距离前，冷眼盯着几人。 他单手揽住怀抱里的纸箱，另一只手则笔直伸出，光线在他的手指间模糊化了，一看那些金黄色的透明体出自谁手还不明白？ “对不起，是我操控能力还不够精细。” 他低头以表尊敬和服从，作为医院的员工，该听谁的话西条和真是清楚的。 反正只是口头上说几句而已，实际上他这么一出手，对他以后在医院工作会有利的多。 起码不用担心什么不成文的古怪的默认规则。 他收回手，解除了压制住几个高中生的atfie1d，几个平时没接受过“社会人士亲切教育”的傻孩子而已，多被揍几顿之后，他们的破脾气一定会好转很多。 “断了好几根肋骨，其他的倒是没有大碍，平田！叫人把他们抬走，送到手术室里，另外再通知他们的学校，让他们的班主任过来领人。” 冥土追魂打量几眼，就对地上的人伤情作出了判断，西条和真下手还是很有分寸，起码在控制atfie1d上做的很好，弄断几人的肋骨自然也是出于他的考量。 说白了，立威而已。印象这东西是潜移默化中形成的，本人甚至有时都察觉不到变化。 “看你的年纪，应该还要上学的吧？为什么会来医院当后勤呢？我可不相信以你的能力等级会缺钱。”目视着医护人员将几个呻吟着的高中生抬上担架，冥土追魂问道。 “可我的确缺钱，我今天才到的学园都市，连学校都还没找好。” “为什么要来这里呢，能力者我见得也不少了，以你刚才发挥的水平，等级评定拿到一个1eve14并不难吧？” “我是才来学园都市的新人嘛，存款不多，实际上连这里到底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就是想，到了一个大家都是怪胎的城市，过得总会好点吧？看了几个学校都不够交学费的，也没有能被叫做家长的人提供经济来源，只能先来打几份工赚点生活费了。” “知道学园都市全是些超能力怪胎才来的啊。”冥土追魂点点头，“难怪你不太清楚，各个学校根据学生的能力等级，每个月都会有一定的助学金，还有配套的宿舍，如果学校的条件够好，甚至会有单人的学生公寓。以你的能力能够入学的话，我想是不必为学费和生活费发愁的。” “呃，我不清楚。”西条和真老实的回答。“也不知道哪些学校值得去，说实话，我连下个月的生活费都还没着落。” 5、去栅川中学？ “说起来，有所叫栅川的中学说不定挺适合你的，如果你的目标不只是上一所高档学校的话，我能帮你介绍一下啊，那所学校蛮缺一个优秀的能力者充当牌面。” “栅川中学？”西条和真回想了一下，没在平板电脑的搜索中看到这所学校，估计确实不够出名吧。 “新上任的校长前不久还来我这看过病，期间他和我诉苦，虽然学校的教学措施不错，教师的资格也不比大部分的国中差劲，但偏偏没什么超能力资质突出的学生，导致该校的成绩总是有不如别的学校的意思。” 冥土追魂解释道，“你才来学园都市的话，想必还没经过能力测试吧？如果你的能力评级能达到1eve14，那么无论哪所学校都不会拒绝你的入学申请，但想要成为资源的重点投入对象，我还是推荐你去栅川中学，毕竟，有熟人在哪里都好办事。” 西条和真为选择发起了愁，按冥土追魂所说的，栅川中学需要一个牌面，而西条和真的能力等级很有可能成为栅川中学的头牌，他的待遇自不用多说，学校的领导必然会偏袒他，可是收到的关注太多，他又对自己临时编造的身份担心，万一被调查出了不对劲怎么办？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接受冥土追魂的建议，有了优厚的待遇，他就能接触到更多深入层面的信息，理解这个新世界的构成。 况且，他对于学园都市的能力等级还不是很清楚，如果只动用a?t?fie1d，西条和真能否通过1eve14的测试？还是未知数。 “说起栅川中学，刚才的风纪委员里，就有一个人穿着栅川中学的校服哦。” “唉？”西条和真有点懵，“您是说，那个戴着花环的女孩吗？” 冥土追魂说是一个人，那么另外两个白衬衫＋棕色毛衣+短裙的人肯定不是了。 “没错，其实你可以去问一下她，如果在班级里能碰上熟人的话，不是更好么？” “那就决定了，真是麻烦您，为我一个陌生人操心。” “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好苗子被埋没在工作里而已，这是你应得的待遇，不用说多谢，中午下班后就去那所学校看看吧，最近刚好要放暑假了，刚好能赶上下个学期入学。” 冥土追魂笑笑，这些对于他来说，还真的没有什么难度。 之前闯入病房的三名少女，这时逐个从病房走出，不过地砖和墙壁上明显的人形凹痕惊到了她们。 “这是？来的时候还没有的吧？”白井黑子看着最近的凹痕，估计着是多大的力量才能压出这种痕迹来。 “话说刚才确实有人吵架的声音呢，不会是他们弄出来的吧？”之前正好和医生一起来的少女自言自语着。 “事情已经解决了，不劳几位担心了。”西条和真耸肩，然后想起了什么，“医生，这地面的损坏还用我赔吗？” “赔偿？”冥土追魂只是一笑，“我的医院还不需要一个国中生来承担见义勇为的责任。” 老医生目光移开，看向后面表情忧心忡忡的花环少女，“这位同学是栅川中学的吧？” “唉？嗨！”少女如梦初醒般回答问题，“我的名字叫初春饰利，目前就读于栅川中学国中一年级3班。” “正好，我这有个才进到学园都市，来我这打临时工的孩子想找个学校就读，我想了想之后觉得栅川中学不错，你们认识一下吧。” “就是他吗？是什么能力搞出规整的破坏来的？” 白井黑子不解的歪了下头，指着西条和真说。 “是我，我叫西条和真，今后请多指教了。”他边鞠躬边说道。 “啊？你好。” 不知怎么地，初春饰利慌慌张张地也鞠躬，好像做了错事。 “你好，我叫白井黑子，是常盘台中学一年级的学生，和初春同学共同在风纪委员177支部工作。”白井黑子一提裙摆，非常淑女的行礼，“顺便一提，我的能力是1eve14的【空间移动】。” “我叫御坂美琴，是常盘台中学二年级的学生。” 另一个常盘台的学生笑着介绍自己。 “常盘台？”西条和真在记忆里找到了关于这方面的资料，“我记得，是个贵族女校，全是大小姐的豪华学校，光是入学就需要1eve13的能力等级。” “呃，是啊。” 御坂美琴到这，说话有点犹豫。她似乎不想提及能力的问题。 “真好呢，听说你们学校的配置相当的豪华，初春同学一定很羡慕吧？” 初春饰利的耳朵一下子红透了，想不出回答似的结结巴巴的尬笑着：“是??是??是呢！常盘台的生活确实很让人羡慕。”然后她的目光躲躲闪闪的，不往西条和真的方向看一眼。 西条和真觉得，他好像误打误撞地说中了什么。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化解尴尬的气氛，他只是个克隆人，不懂人心，作为人形兵器的十三号实验体，研究组从来没想过任务以外的用途。 “对了，我还要去拜访木山老师！西条同学，欢迎你来我们学校！” 总算想起来还有要紧事要办的初春饰利一溜烟地跑了，当当当地下了楼梯，是人就能听出少女的急躁。 “哎呀，西条同学可是戳到初春的弱点了呢。” 白井黑子神秘兮兮的笑着，“要知道，初春可是最喜欢弄一些常人看起来是大小姐该做的事情，每次我和她讲关于常盘台内的生活是，她都会认真的瞪大眼睛听着，连一个字也不肯漏掉。” 西条和真笑笑，不多评论什么。 “西条同学，刚才医生说你才来学园都市想找学校上学，那你的家长没来陪你办入学手续吗？我记得这方面的协议是需要监护人签字的才行。” 御坂美琴问。 没有监护人陪同入学实在是很反常的事，尽管学园都市不让家长陪读，声称要培养孩子从小的自立意识，但入学时有很多协议和事项是需要通知给家长的。 “我没有家长。”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附近病房里的护士打针时的动静和楼梯被人踩踏时的咔咔声。 “那真是对不起。” 御坂美琴看着西条和真平静到不像是说话人的脸，舌头就像打结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不要紧的，我早就习惯了，只要别拿这事开玩笑到处宣扬就好。” 西条和真没有生气，但是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了作为研究组领头人的东乡广博，那个永远不苟言笑的男人，为什么呢？ 心情突然不好了。 “我去搬葡萄糖，失陪了。” 6、遥远的记忆碎片 为什么呢？ 西条和真搬着两箱未开封的葡萄糖，快步在楼梯上行走。 刚才他之所以急着离开，并不只是因为在家长的话题上想起了东乡广博，而是他的思维有异常的波动。 他的记忆里，有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渐渐浮现： 遮天蔽日的炮火袭来，每一枚大口径炮弹都足以击穿两百毫米以上的复合装甲，然而透明的防护力场只是在足以开山裂石的爆炸前泛起阵阵涟漪。 空军的对地攻击机超过了八十架，远远看去就像被惊动了蜂巢而愤怒的蜜蜂，火箭弹巢和机炮跟不花钱般倾斜下来，任何的军队在火力密度如此恐怖的打击下都只能等待覆灭。 依然没用。 6军155毫米制式榴弹炮、短程地对地导弹、集束凝固汽油弹统统没用。 在那段陌生的记忆中，“他”居高临下俯视着那些如积木玩具般可笑的人类钢铁造物，他们的火力弱小的可怜，“他”甚至都懒得对这些不痛不痒的攻击作出回应，任由人类做着无用功。 尽管参战的人类都以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连让“他”动起来的痛觉也无法造成，太无力了。 直到地面突然挪开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盒子极速升出，从中走出了一个主体颜色为紫色的人形物体。 表面也是钢铁的，看来也是人类的造物，但“他”在紫色的人形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必须铲除！ 这样想着，紫色的人形动了，他又从旁边新升起的钢铁盒子里拿出了一件奇形怪状的物体。 砰-砰-砰-砰-砰 紫色的人形手中的物体开始亮起了十字形的火光，同时发射出了什么，撞击在周身的a?t?fie1d上。 那个行动呆板的紫色人形如同木偶行动，“他”轻松的用几根触手斩断了能发射钢铁的物体，在紫色人形的胸前划出了两道丑陋的伤痕。 不过如此嘛，简直不堪一击。 先前生硬呆板的紫色人形突然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抓住了高温的触手，手掌中冒着被灼烧的黑烟，大步流星的向“他”冲了过来。 三根高热触手如餐刀切奶酪那般容易地穿透了紫色人形的腹部，但紫色人形也有近身的武器，不管伤势的逐渐加重，只是死命的往“他”的核心内刺入。 咔嚓—— 伴随着碎裂声，身体的每一个分子都失去了连接的力量，飞速的崩散，所有的热都离“他”远去了，很快“他”的意识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搬了五趟的西条和真，在期间将所有的陌生记忆理清了。 这些事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只有那个紫色的人形，他曾经看过研究与使徒作战的录像——eva初号机。 （我刚才是在读取使徒的记忆？是和初号机战斗时的记忆？从哪来的？） 西条和真的脑子中出现的不只是使徒的记忆，还有一部分自身能力的知识，比如说，穿透初号机腹部的高热触手。 有种声音在脑中徘徊，告诉他又多了一种能力。西条和真觉得手指微微发烫，可手里的纸箱并无异常。 这是怎么回事？他很想找个人问问，但是当初的计划研究组如今都不存在了，这个世界找不出除了他以外另一个知道使徒的人。那些不解，那些恐慌，只能藏在西条和真的心里。 有种被恶鬼缠身，偏偏没人会相信的恐慌。 克隆人原来也是会恐惧的。 放下装有葡萄糖的纸箱，被护士告知已经足够的西条和真到值班台坐下休息，接过值班护士递来的纯净水送入口中。 “西条君。” 在他沉思着脑中异变时，冥土追魂不知不觉走到了身边。 “医生，您找我有事吗？” “我跟栅川中学的人联系好了，你今天下午就可以去参观，明天他们会给你安排一场能力测试，这几天他们刚好在为转校生进行测试，正好免得在为你搞特殊化。” 说着，递过来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条。 “这是地址。” “谢谢您。”西条和真顺势接过来，很宝贵地塞到工作服的口袋里。 “算不了什么，我只是” “初春？初春！” 御坂美琴从走廊另一边如风般跑来，连招呼都不打，急匆匆地下了楼梯。 没她那么快的白井黑子在后面追着，被西条和真拉住手臂，“出什么事了？” “初春去找的木山春生老师，她就是【幻想御手】的研发者，刚才我们和初春的联系中断了，警备员的追踪显示他们在高速移动，很有可能事木山春生察觉暴露劫持了初春。” 反抗了几下，但西条和真仍然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急于追击的白井黑子才和西条和真说了实况。 “我也去！” “对不起，普通人不能参与到其中，这是我们风纪委员的事。” 【空间移动】 白井黑子消失在了西条和真的手里，她用了超能力。 “担心吗？” 老医生问道。 “毕竟是来学园都市第一天才认识的人，还是会担心的。” 西条和真背对着冥土追魂说。 这种时候，人类会担心吗？他不知道。 “喂，西条！” 西条和真闻声转身，下意识的接住抛开的东西。 是摩托车的钥匙？ 曾和西条一起窜上窜下的后勤部员工扔过来的，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自认为很帅气的笑道：“楼下2号车棚，最显眼的蓝色电动车，去追那两个女孩吧，男人就是要在关键时刻承担起责任来的啊！” 责任？ 西条和真点头：“我明白了。” 他奔下一节又一节的楼梯，闪开上楼下楼的病人、家属，他不懂人类，但目前看来，他对认识的人还是愿意帮忙的，不知到底算好事还算是坏事。 7、高架桥上的战场 御坂美琴在路边焦急的眺望着，希望能看到一辆闲客的出租车，但可能是运气使然，她没有如愿以偿的招呼到一辆能载着她跟上木山春生逃跑路线的出租车。 白井黑子是1eve14【空间移动】的能力者，每次坐标计算完成，能将自身转移出去几十米，以她的能力，要追上开车逃窜的木山春生是很简单的事。 但御坂美琴的能力…… chi—— 一辆浅蓝色的电动车在前段距离紧急刹车，在轮胎和路面的摩擦声中稳稳的停在了路边。 驾驶员打开了头盔的挡风玻璃，对她说快上车。 御坂美琴吃了一惊，那个骑着蓝色电动车的人居然是刚才医院里的后勤工。 来人正是西条和真。 西条和真骑着别人借给他的电动车，速度飙起来嗖嗖的，学园都市的民用科技水平出乎意料的好，他操纵起来也挺容易的，完全看不出他是个没骑过车的人。 “你为什么会来？”御坂美琴没有上车，反问道。 “当然是赶着去救人了，怎么说初春同学以后就是和我同校的校友了，她的朋友需要帮助，我怎么会当做无事发生。”西条和真说。 “你又不是风纪委员，没责任也没必要卷到危险事件中去！” “御坂小姐，那么，你是风纪委员吗？不是的话就赶紧上车给我指路，我正发愁往哪开呢。” 御坂美琴顿时哑口无言，她确实不是风纪委员，按道理说也没有卷进危险事件的必要，这要怎么反驳呢？ 她发觉时间耽误的很多了，便不再纠结于这方面，反正能在医院制造出那种痕迹来，肯定是1eve13起步的能力者，不用担心太多。 白嫩的小手接过了西条和真递过来的头盔。 急于赶到现场的御坂美琴不纠结了，坐上电动车的后座，拿出青蛙外形的手机打开定位功能，给前面骑车的西条和真引导方向和路线。 —————————————— 通往学园都市高大的隔离墙的高架桥，全副武装的警备员设立好了路障，封锁了周边的道路，把能抵御枪弹的装甲车横在道路上，不给任何人驾车冲关的机会。 他们是得令而来。要在这处高架桥堵住被通缉的要犯木山春生。 完成了准备工作，沉默的警备员站开队形，被允许使用实弹的他们架起步枪，一分一秒的等待着目标的到来。 他们很有耐心的等待着，直到天蓝色的轮廓从远方接近。 “来了。” 黄泉川爱穗轻声说。 虽然是轻声，但通过肩头的对讲机，声音还是传到了在场所有警备员的耳中。 咔嚓咔嚓—— 齐刷刷的枪械上膛声，每个人的呼吸和心跳都不由急促起来。 天蓝色跑车的驾驶员看到了警备员的围堵，没有慌乱地转弯走回头路逃跑，而是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停车。 左侧驾驶位的车门敞开，穿着白大褂的女士下车，正是警备员们要逮捕的木山春生。 黑眼圈极为明显的她，被眼皮和眼袋一同遮挡的眼睛，冷漠地扫视着堵在前方的警备员，作为明知要被捕的案犯，这位生物学上小有成果的老师出奇的平静。 也可以说是反常。哪有手无寸铁的罪犯会如此坦然的面对警备员的枪口？只是没人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木山春生！你以危害公共安全秩序罪被捕了！把双手放在头顶，不要乱动，等待我们的处置！” 警备员？木山春生望着中间拿着扩音喇叭大喊的黄泉川爱穗，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只有上面的人发话才会动弹起来的走狗。 她听话的将双手放在后脑勺上，而宽松的白大褂下面没有武器的轮廓，所以警备员们有点放松警惕了。 没有武器，没有经过训练，资料上又白纸黑字不曾经过超能力开发的女性，对他们来说确实没什么威胁。 “抓住她。” 前排的警备员在自动机器人的掩护下，缓缓地接近着木山春生。虽然木山春生被认为没有威胁，但职业习惯还是使警备员保持着表面上的警惕。 “人质确认在嫌犯车辆的副驾驶。” 有人注意到这点，向通讯频道通报情况。 当警备员走到一定距离时，木山春生的左眼微微一颤，而没人注意到不起眼的细节问题。 某种人类察觉不到的波动，被她接受到了。 “来了啊。” 她仿佛没睡醒的脸上换上了冷笑，就像在嘲笑一群闯入狮子领地的绵羊，还不知道死亡的到来。 正徐徐推进的警备员，有一人发觉身边同僚的动作脱节，正想出声提醒，转头的那一刻，却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本人。 嗯？ 连疑问都没在脑中出现，动作异常的同僚扣动了扳机。 在近距离承受枪击，还是不带警告性质的实弹，换成普通人会当场被打出洞来，但警备员的防具是为了抵挡学生可能的超能力攻击所设计的，因此防御力值得被信赖，那枚要命的钢芯弹钻进了防弹衣里，钻进了皮下组织后就再也进不去一毫米，附带的动能让警备员飞出了四五米。 “你在干什么？” 当中枪的警备员扑通落地翻滚两圈疼痛的抽搐时，开枪的警备员如梦初醒的放低了枪口，而周围没注意这边的警备员惊愕的望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不是我！我没想开枪！” 他吓得把步枪扔到了地上，举起了双手，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突然转过枪口，对着队友开了枪，记忆里完全不存在相关的片段。 感觉脑子里有另外一个人，对他的身体发号施令。 在警备员们因为意外事件而分神师，木山春生举起了左手，张开手掌，风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她的手心里。 不知何时，木山春生的左眼已是一片血红，泛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 8、多才能力 “黑子？我已经快到了！什么？你在177支部负责给警备员提供电子支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木山春生有没有被抓到？” 骑着电动车一路狂飙的西条和真已经到了高架桥下，后座的御坂美琴在这时接到了白井黑子打来的电话。 “木山春生……正在和警备员交战。” 风纪委员177支部，白井黑子不负之前的优雅，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里匪夷所思的状况。 原本被认为未经过能力开发的木山春生，挥挥手便有汹涌的水流冲击在装甲车的侧面，将以装甲车为掩体的警备员浇得狼狈不堪。 先前柔和的风，在能力的驱动下变成了躁动的炮弹，将厚重结实的装甲车砸出了一个个坑洞，躲在后面的警备员心惊胆战。 “确实是超能力，但是，不止一种！” “不止一种？黑子你确定？能力每个人只能有一种是早就公认的事实了吧。” 白井黑子犹豫的说明，让御坂美琴更着急了。 每个人只能有一种能力？西条和真听到了貌似是常识的知识。 到了能上到高架桥的楼梯，西条和真紧急刹车停在门前，比他更着急的御坂美琴车还没停稳就跳下车去。 呲拉～ 电流声？才摘下头盔的西条和真抬头，御坂美琴已经推开门跳上了楼梯，动作利落的很。 他紧随其后跟上，虽然御坂美琴起步比他快了些，使徒的基因给他带来了非人的体质，当御坂美琴爬到一半时，赶上她的西条和真顺手抓住她的肩膀。 “唉？” 她只来得及疑惑的唉上一声，眼前就出现了一片又一片薄如蝉翼的金黄色力场，它们一片片的延伸向上，形成了径直向上的楼梯。 “走捷径。” 西条和真没管御坂美琴的反应，以百米冲刺的世界纪录的速度，踏上atfie1d构成的楼梯。 duang～ 警备员的装甲车如白纸般飘上天空，突然间失去力量坠落而下，吓得下方的警备员跑得七零八落。 西条和真和御坂美琴上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些，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在枪林弹雨中从容不迫地走着，而开枪的警备员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 人倒是都没事，但作为掩护的警备机器人全部损毁，变成了电子垃圾。 “够乱的啊。” 西条和真看着彻底被分割开的警备员们，心知接下来是甭想指望被打乱的他们提供支援了，8o的人已经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剩下也是在苟延残喘。 “木山春生！” 御坂美琴是又惊又怒，惊的是木山春生居然真的能使用多种能力，还压制了警备员，怒的是她为什么要做出【幻想御手】这类害人的东西。 宽松的白大褂随风鼓动，木山春生还是睁不开眼的困顿模样，毫无造成这一切的真凶的自觉。 她回过头来，打量着才来的客人。 “两个国中生，一男一女，连警备员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们有信心吗？还是说，1eve15的能力给了你们自信？” 这话木山春生是对着从未见面的西条和真说的。御坂美琴气恼地瞪着她，感觉被木山春生无视了。 “我也是才入学的新生，不过1eve15还是知道一点的。” 终于想起曾在学园都市的对外宣传中看到的1eve15名单，西条和真意味深长的望了御坂美琴一眼。 第三位的【超电磁炮】，没想到会是个看起来平凡的和普通人家差不多的女生，他还以为1eve15都是些高冷炫酷的奇人。 “我就不问你为什么要开发【幻想御手】了，等你关在警备员的监狱里，我们再聊吧！” 噼里啪啦—— 御坂美琴周身跳动着不安分的电弧，手臂向木山春生的方向挥动，耀眼的电流就被甩出。 “1eve15呢。”木山春生念叨着。 躁动的电流击中了木山春生……前方忽然形成的透明屏障，本该电晕她的电流顺着屏障流向了其他位置。她本人淡然的站在原地。 “不过如此。” 木山春生似乎是形成了某种绝缘的力场，把电流排斥到了别的地方。 还击很快就来了。 潮水从高架桥因战斗而造成的裂痕中涌出，像是被高压水枪喷出。 西条和真向前一步走，站在御坂美琴的身前。 atfie1d——展开！ 金黄色的透明力场，瞬间立在了他们前方。 压力大到能把车辆冲走的水枪，在atfie1d前，连波纹甚至都没打出来，撞上就散成了浪花，顺着地势淌走了。 低下身子的御坂美琴本来做好了被冲走的准备，但她没想过西条和真额能力发挥比想象的还好，最少是个1eve14的水平了。 “防御型的能力……是没见过的种类。”木山春生似乎对西条和真这般轻松的抵挡产生了好奇。 “但是，你防得住脚下吗？” 虽然潮水的冲击声大到震耳，但是，西条和真还是听到了木山春生的自言自语。 同时，脚下隐隐有震动感。 不好！他心中一凛，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攻击，但也不会是人体能轻易无视的。 “小心……” 轰隆隆—— 高架桥轰然破碎，平日里承载着数十吨重量的桥梁主体，如今突然到令人措手不及的断开了一段。 西条和真往桥下坠落，以高架桥的离地高度，最好的结局也是在医院躺上两个月的时间。 atfie1d及时在半空展开，接住了要摔落的西条和真，只落下五米的他只是小腿一麻。 他甚至还有闲心关注御坂美琴，但他显然是瞎操心，第三位正紧贴在高架桥的支柱上，贴着高架桥的部位偶尔还有电光一闪即逝。 她用磁力，将自己吸附在支柱内的钢筋，避免了坠落伤害。 小女生比预想的要能干。 连着两个做台阶用途的atfie1d，西条和真踏上了地面，而不远处，木山春生在水泥的残骸和呛人的尘土中，默默看着西条和真。 震塌了高架桥的罪魁祸首倒是最从容淡定的那个。 “有意思，但是你们真的做好了准备。打倒能借用一万人大脑的我吗？”木山春生问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贴着桥梁支柱的御坂美琴再次闪耀起电弧，但这次，她催动的不是电流，而是铁砂。 在电磁力的作用下，土壤中夹杂的铁砂被吸出，数量茫茫多的铁砂按照电磁力的引导组合成了绸带的形状。 西条和真耸肩。 借着高架桥刚刚倒塌激起的烟雾掩护，微微下蹲的西条和真开始了如猎豹般敏捷的冲锋。 他就不信，超能力还能提升格斗水平不成？只要贴身，连两秒都用不到，木山春生就得老老实实地躺地下。 好快的速度。木山春生意识到了西条和真的企图，手中再度凝聚出了由空气压缩而出的炮弹。 在铁砂和西条和真两个威胁之间，木山春生优先选择解决后者。 9、击倒 木山春生的空气炮弹飞速成形，为了加快速度，威力没有压缩到最高，但对于人类仍是极具威力的。 人的肉体是脆弱的，仅仅比陶瓷娃娃好上一点，甚至还不如陶瓷，最起码陶瓷碎掉后还能粘起来，人碎掉后只能烧成灰装盒埋进土里。 空气炮弹飞出，旋转着、呼啸着，在金黄色薄膜上炸开，再度吹起了大片的碎屑和尘土。 atfie1d的承受能力远远在这之上。 西条和真在脚下创造了一面atfie1d，踩着它奋力一跳，饿虎扑食似的扑去。 木山春生的眼睛微微张大了，但她没有惊慌，岩石和泥土自动从大地冒出，厚重的屏障阻挡住了西条和真。 猝不及防之下，西条和真一头撞在了岩石屏障上。 噗嗤～ 晕晕乎乎的西条和真似乎听到了有人及时收住了笑声，不过这不重要。 铁砂组成的绸带如长枪刺出，叮叮当当的扎进岩石屏障，却连三分之一的深度也没有达到。 以为躲在后面就没事了？正好，西条和真还有新能力想试手呢。 右手成拳，重重打在岩石屏障一部分泥土上，手掌没入了屏障内部浅浅的一层。 在他的操控下，右手的手指以闪电般的速度变化成了柔韧的触须，带有惊人的高温，仿佛有自我意识似得灵活的靠着坚韧和高温破开了坚固的岩石。 这是来自于【昼天使】的独特能力，西条和真从没想过自己会自动学会这项能力。 高热的触须穿透这层岩石屏障毫无难度，一方面是脱胎于使徒的天赋能力，连钢筋混凝土堆砌出的大楼也会像豆腐轻易被菜刀切割成数块，一方面只是石头和泥土的混合物。 触须如草丛中悄悄接近猎物的蟒蛇，钻入到最接近木山春生的位置，突然钻出了岩石屏障。 “什么？” 看到这一幕的木山春生一惊，她正在准备别的超能力组合，希望先搞定其中的一个，这些似霓虹闪闪发光的线是从哪来的？ 居然无声无息的穿透了有两米多后的岩石？ 脑子里才出现疑问，没等她细想，五根触须就有力的缠在她手臂、小腿、腰部。 滋～ 在路边摊上，那些用滚烫的铁板烫肉的声音，木山春生的眼睛瞪得滚圆，即使咬紧了牙也有痛苦的叫声从牙缝里挤出。 西条和真在高热触须突破岩石屏障后，已经下降了触须的温度，不然木山春生此时就不只是被烫伤那么简单了，昼天使的触须连eva的外挂装甲都能轻易烧穿，人体在高热触须的攻击下和白纸没什么两样，都是一下的事。 “别想……这么简单……击垮我……” 大地在震颤，自以为约束住对手的西条和真脚下不稳，单膝跪倒在地。 挣扎的吼叫从破碎的岩石屏障后传开，在大地的隆隆声中，形成了虚无的回音。 高热触须反馈来了消息：西条和真感受到了反抗。 疯了吗？被高温物体束缚还要激烈反抗？这个疯女人就不怕四肢被拉断吗？ 没想过人类会这样的漠视生命，西条和真一直认为人都是惜命的，他们会投降会妥协，因为他们有独立于群体的思维，因为自我的欲望而行动。 十三号实验体对人类的认识又被刷新了。 出于谨慎的原则，西条和真收回了高热触须，他不是没有趁机干掉木山春生的机会，但是作为学生杀人，即使是正当防卫，也难免惹上一身麻烦。 人不生地不熟的境地下还是明智点比较好。 岩石屏障被喷向四面八方的气浪击溃，石块也跟着气流四处奔波。 “你！” 木山春生冷冷的望着他，被高热触须缠绕过得部位呈现出焦黑色，那已经不痛了，那部分的肌肉已经被烧焦，但她的左眼，血红色依旧醒目。 吹的皮肤生疼的气流围着她旋转，长发飘逸如女鬼的木山春生正处在风眼中。 嗖—— 许多的易拉罐，那种用来装饮料的金属罐子被无形的手托举在空中。 这是要用易拉罐作为投掷物？ 西条和真还在困惑着，远处的御坂美琴立刻变了脸色，她还记得之前一个收听【幻想御手】以后对风纪委员进行恐怖袭击的能力者，没记错的话，木山春生很可能就要使用他的能力。 “让开！”她扯开嗓子大喊。 噼里啪啦～ 御坂美琴爆发出耀眼的电光，如潮汐般忽上忽下，忽明忽暗，一瞬间，太阳光都失去了亮度。 电流大范围的铺开，将除去西条和真所在位置的地方全都洗了一遍，漂浮的易拉罐被电流命中后，几乎在同时发生了爆炸，漫天的黑烟和火光，与电光掺杂在一起。 身处中心的西条和真用手挡在眼前，爆炸的气流实在是让人睁不开眼，御坂美琴的提醒没错，那些易拉罐不知怎么成了足以致命的炸弹。 爆炸的风波稍微平静后，西条和真沿着记忆中的位置，向木山春生快速的移动。 爆炸的威力是很可观，但也提供了浑水摸鱼的混乱场面。 一阵风经过，能见度高了一些。 呼—— atfie1d顶在前方，三颗散发着高温的火球在力场上炸开。 木山春生的眉头一跳，她和西条和真已经差着不到三米的距离，这很危险。 见到木山春生抬起手，西条和真毫不犹豫的施展atfie1d，金黄色的透明薄膜直接以最暴力的方式将她压倒在地，不给她用出超能力的任何机会。 由于不吝啬出力，在压倒木山春生的瞬间，西条和真甚至听到了骨骼难以忍受的呻吟声。 boo—！ 在木山春生被击倒后，他的身后不知怎么的传来了爆炸声，西条和真脸色一变，御坂美琴的身影被爆炸的烟尘所吞没了。 10、婴儿、巨兽、天使？ “御坂同学？” 西条和真抛下倒地不起的木山春生，脸色大变。 刚才的爆炸和电流所击爆的动静一模一样，所以他猜到了木山春生用了相同的手段来对付御坂美琴。 御坂美琴之前的位置被黑烟挡住了，人体怎能承受这般惊人的威能？光是发电类的能力者怎么防御？ 匆匆的跑过去，西条和真一头扎进了烟雾之中，喊着御坂美琴的名字。 “在这。” 微弱的声音回复了他的呼唤，西条和真这才发现，地上有一处由各种高架桥碎块组成的土包，而御坂美琴正灰头土脸的从下面的缝隙爬出来。 西条和真过去扶着她起来，她身上的校服虽然说脏的完全不像话，但除去几处擦伤以外没什么伤口。 在发觉爆炸时，用磁力吸走了金属类制品来抵御爆炸的冲击么…… “咳咳咳，差点就中招了。” 御坂美琴被未飘走的灰尘呛得满眼的泪花，一边捂住口鼻一边在面前扇风。 能力者也是人类，而且因为能力的单一性，他们虽然有着超能力，却极其容易被针对。如果周围不是在高架桥坍塌时散布了许多内含钢筋的碎块，木山春生这一次偷袭御坂美琴就香消玉殒了。 “对了，木山春生呢？”咳嗽不止的御坂美琴没忘记这事，多才能力者的威胁性她深刻地领悟到了。 “在那，应该没事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觉得可以叫人装车了。” 顺着西条和真指着的方向，御坂美琴看到了面朝地的木山春生，由于atfie1d的重压，她半个人都陷进了土里。 “这个样子……貌似很眼熟啊……” 御坂美琴无语的斜了眼西条和真，这家伙是只知道把人镶进什么里面吗？医院里触目惊心的凹痕她还没忘，木山春生今又落得相同的下场。 想想就觉得难受，御坂美琴甚至生出了几分同情心。 “呃……” 在地里镶着的木山春生突然有了动静，四肢胡乱的抽搐着。 “嗯？她居然还能动？”西条和真意外地挑眉，atfie1d的出力应该是恰好让她晕上半个小时的。 “不行……不行……啊——啊——” 木山春生像个疯子大喊大叫，她上半身癫狂的从土里拔出，双手抱头，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 她的左眼，那颗充血过度的眼球，升起了来源不明的白烟。 不，不止是左眼，鼻孔、嘴巴、耳朵，都有白烟升起，幽幽的飘到天上，在一定高度上停下汇聚成一团。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幽怨的低语，好像有人趴在他耳边说话，西条和真觉得后颈发亮。 “御坂？”西条和真回头，“你说话了？” “没有啊，难道不是你说的吗？”推开了西条和真搀扶的手臂，御坂美琴不确定的回道。 “你听到了吗？有人说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不用回答问题，因为这声音不是个别现象，好多人说话的声音犹如鬼怪在此聚会。 “果然，影响能力的只有天赋，那我一直以来的努力岂不是跟个傻子一样吗……” “我也想和大家一起啊，可我只是个1eve1o，有什么资格和她们说话……” “多想有属于自己的超能力，就算付出什么代价我也愿意……” 相同的绝望、共同的愿望，无数的声音掺杂在一起，在御坂美琴和西条和真的脑中回荡。 “这是昏迷者的内心世界。”西条和真说。 “哈？你说什么？”捂住耳朵也挡不住低语的御坂美琴没听清说话。 西条和真大声说：“我说这是【幻想御手】受害者的内心世界，如果木山春生是借由他们的大脑来组合超能力，大脑里别的东西也可能顺着信号一齐传到木山春生那里，受害者不都是这样的吗，因为没能开发能力而自卑，对自己充满了不信任，所以才把希望打在了能满足愿望的【幻想御手】上。” “可那个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木山春生已经不再冒出白烟，她无力的扑倒在地，而她头顶的烟团虽然在不断的向内收缩，但仍有三米左右的大小。 白烟渐渐变得透明，富有果冻般的质感，而旁观者的表情越来越奇怪，那个外形随着变化，形成了初生婴儿的模样。 “怎么搞得？又是木山春生预留的准备吗？还能站起来的人统统集合。” 高架桥上，回神的警备员也惊讶的合不拢嘴。 那真是个婴儿，只不过不像是人类，它的头部睁开了一对眼睛，眼球是鲜红的。 一道发亮的圆环，在婴儿的头顶生成。 西条和真眼皮跳了下，这模样有点像是天使，可天使是这么诞生的吗？太诡异了。 “哇哇——” 婴儿张开嘴尖叫，刺的所有人耳膜生疼。 那尖叫中听不出情绪，只让人觉得这东西不该存在世上。 那对乒乓球大的眼珠，转了几圈后，锁定了西条和真和御坂美琴。 要糟！被盯上的西条和真只觉得一股凉气扑面而来，立刻把御坂美琴拉到身后，把atfie1d的范围调整到十米。 在婴儿的身边，一下子涌现出大量的火星，这些火星在旋转中飞速膨胀，然后弹射向两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爆炸密集的像是在开烟火大会，只不过远比烟火大会危险的多，一般人真没资格参与进来。 11、膨胀 接连扑向两人在金黄色薄膜上炸裂的火光，映亮了御坂美琴惊惊愕的神色。 御坂美琴有着出色的反应速度，即使没有西条和真挺身而出，这些能把人体烧焦的火球她也是有把握躲过去的。 让她惊到的是，外形如灵长类动物婴儿的透明体，居然能发挥出超能力？ 如果它把目标换成是普通人…… 明明身处在炎热的夏天，御坂美琴却打了个寒颤，不敢继续往下想。 看似表情严肃，正在全力抵挡火球的西条和真，内心暗暗放松，就atfie1d的反馈来看，攻击强度离atfie1d的极限还远远不到，如果这种攻击力再上升个八倍，持续个几分钟或许还有希望耗死他。 而“婴儿”的连发火球已经停下了，它就在原地静静地悬浮，眼珠对准了金黄色薄膜后的西条和真与御坂美琴，谁也猜不到它现在想什么。 这东西的来路，在场的所有人都想搞清楚，但这恐怕只有把昏倒的木山春生叫起来才能得知。 哇～ 像是打盹了，“婴儿”大张着嘴，意义不明的叫声回荡出很远很远，在众人的警惕中，它转身缓缓的向无人的方向飘走了。 离开了？西条和真仍旧张开着atfie1d，小心着“婴儿”随时可能回头。 “不好！快！阻止它！允许实弹射击！” 高架桥上的黄泉川爱穗最初也是看着“婴儿”飘远，但是等到她的目光放到“婴儿”前进的方向时，她的眼睛瞪得老大。 “快！绝不能放走这家伙！” 连解释的时间也不愿浪费，黄泉川爱穗端起步枪，三点一线，把扳机扣到最底，火药燃烧的火光在枪口久久不息。 子弹打在“婴儿”的皮肤上，没收任何阻碍的穿透了透明体。 见到带队的长官带头，其他还能站起来端起枪的警备员都打起精神，瞄准“婴儿”倾斜子弹。 噗嗤～噗嗤～噗嗤～…… 子弹如暴雨倾盆而下，金属的雨滴打在“婴儿”上可谓是硬刀子切软豆腐，完全不费劲，“婴儿”琥珀般晶莹剔透的身体几秒钟内就千疮百孔，一道道弹孔触目惊心，甚至有的子弹还滞留在“婴儿”的体内，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 当大部分警备员打完弹匣子弹，观察战果时，“婴儿”千疮百孔的躯体突然如同倒放影像般复原，弹孔迅速收缩消失，没入体内的子弹被增长的组织挤出，不到两秒钟，大多数人还只是眨了下眼睛，“婴儿”就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有的警备员多眨了几下眼睛，又伸手揉揉，确认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哇～” 还原如初的“婴儿”仰天长啸，躯体表面膨胀出无数恶心的肉包，它在长大。 “继续射击！” 弹雨再次倾斜而下，再次贯穿出弹孔，但是没等子弹穿透它的躯体，“婴儿”的身体组织就膨胀放大，把弹孔堵住了。 集体打空第二个弹匣后，“婴儿”不仅毫发无损，体型还放大了好几圈。 西条和真也压不住表情变化了，他稍稍偏头，小声问：“你在学园都市呆了这么长时间，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没见过没听说。” 御坂美琴也发呆，傻看着“婴儿”在警备员的火力覆盖下越来越畸形，越来越膨胀。 别说是从人类身上钻出来的“婴儿”怪物了，御坂美琴来学园都市的这几年听到的顶多是都市怪谈，每个听起来都像是鬼故事，然而他们面前的家伙应该在美国大片的片场里出现。 “婴儿”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它几分钟前飘起来才三米高，现在它重的飘不起来了，因为它站在大地上时，头已经能平视高架桥上的警备员们了。 这时，弹雨还在继续，但打在“婴儿”身上很不起眼，这种程度的伤害都不能刺世故的西条和真，也愣了一愣。 “真让人觉得靠谱。” 同样懂得时间的可贵，西条和真认同了御坂美琴的想法。 atfie1d搭出了最快上到高架桥的楼梯。 看着西条和真跳上台阶，御坂美琴活动活动手腕，几处关节清脆的响动。 额头前的刘海微微晃动，电流在前聚集，数道成束的电流冲出，在“婴儿”的肩膀上炸开了数个大洞，即使它的愈合速度如同摄像机的飞速倒放，也多花了几秒钟。 “欺负没能力的人算什么本事！” 尽管自己在这“婴儿”面前渺小的像只虫子，但御坂美琴仍然毫无惧色，怒视着畸形又庞大的躯体。 她有属于自己的骄傲！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的骄傲！ “来正面打趴我啊！怪物！” 电击像咆哮的狂龙，被从囚笼之中放出。 12、木山 啪叽—— 一名在倒退时不慎被高架桥破碎路面拌倒的警备员慌张的扣动扳机，然而步枪弹匣里没有一发子弹，他眼睁睁的看着“婴儿”的触手狂乱的挥舞…… 次啦～ 一道亮紫色的光闪过，下一秒，“婴儿”的触手被斩下一段，中间的断口爆出了膨胀的组织。 “快点撤退，战场由我们接管了。”西条和真一把拽起没回过神的警备员，“这已经不是你们能参与的战场了。” 电光乍现，“婴儿”悲伤的嚎叫折磨着每个人的耳膜，能力者比警备员的攻击更有效。 西条和真偏头看去，高架桥的边缘成了亮白色的边框，直视者眼泪不禁在眼眶里来回打转，真难想象桥下是怎样可怕的电能在肆虐。 “开什么玩笑，这是我们的职责，是警备员的责任，我们要保护的人是你们。” 靠在倾翻的装甲车底部，黄泉川爱穗固执的掰住轮胎，扶着小腹站起。 “该快走的是你们……” “这位女士，我并不是质疑你们的勇气和觉悟，只是想你还没有认清现实。” 他指着被引走离开的“婴儿”，御坂美琴在远离高架桥后，搞出的动静愈发的大了。 “请从现实角度考虑，即使你想逞强，去了又能帮到御坂小姐什么？你们只能是怪物的攻击目标，甚至她还要分心保护你们，还要费心控制能力以免误伤，你真的还觉得，不要命的冲锋是对她最好的帮助吗？” 在场的几人默不作声。 真是的，浪费时间。 西条和真松了口气，碍事的人总算决定消停了，他也能抽出时间来去着手于消灭怪物。 “等下！西条君！” 之前说是被木山春生绑架走的初春饰利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不时被路面上的杂物绊一下，显然她没走过恶劣的地形。 “我这里……有木山老师给我的……给我的治愈程序……” 才停下，粗喘着气的初春饰利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摊开手掌，小型的u盘静静的躺在掌心。 “治愈程序？”西条和真没有接过，而是疑惑的问道。 “是【幻想御手】的治愈程序，木山老师说，只要把这个给患者们听，【幻想御手】的效果就会消退。” 【幻想御手】的解药？西条和真点头，看向了黄泉川爱穗，“得拜托的事来了，【幻想御手】的患者由你们来拯救。” “……知道了，我马上联系人，但是木山春生会老实的把解药交出来？不会是更大的阴谋吧？”颇有大姐头风范的警备员叹道。 “有可能，但眼前的麻烦解决更困难。” 木山春生在先前西条和真找到的楼梯那里，眼中无神，白大褂上全都是烟熏火燎过的痕迹。 “木山春生！” 警备员抬起枪口。 “等下！木山老师不是坏人！” 初春饰利挡在警备员们的枪口前，张开双臂，不在意可能被一起打成马蜂窝的可能。 “先别紧张。”西条和真看着木山春生，“木山老师拖着伤员的身体，不是过来和我聊天的吧？” 仿佛失了魂的木山春生长吸一口气，眼中总算有了几分情感的色彩。 “是啊，我犯了大错，居然还有闲到和追捕我的人聊天的时间。” 她自言自语着，远处突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把大片大片的泥土炸上了天，就像海浪拍打在礁石后碎成点点滴滴。 “那个怪物，恐怕是【幻想御手】网络的集合体，是一万人ai力场的结晶，只要它还和那些使用者保持链接，那你们是无法真正的伤害它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先给【幻想御手】使用者播放治愈程序，切断它的输血通道，才能消灭怪物？” “是的，不过我建议你们快点，那怪物的存在是我从未想过的，但它不是无中生有的，为了保持它的存在，使用者一定付出了某些代价……” 听上去使用者成了“婴儿”的营养输送管道，那还真是够悲惨的。 “只要给患者放这个就行了吗？” 他指指初春饰利，困扰了上万人的治愈程序还在少女的手里攥着。 “是的。”木山春生点头。 “然后？怪物会自己消失吗？”西条和真接着问。 “那你要失望了，切断链接只是断绝它再生的能力，要想消灭它，你需要找出固定它姿态的核心，打碎这颗核心，它才会消失。” 听起来……似乎有点像是s2机关？ 西条和真对那核心起了一点兴趣，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相关的实物。 “真抱歉，我因为我的目的，把这么多孩子拉进了战场。” 他才要起步，半边脸被电光照亮的木山春生幽幽的说着。 “你有你的理由，谁都有理由，区别只是在于结果是不是大家都想要的，世界那么复杂，谁搞得明白呢。” “这次我失败了，但我不会放弃的。” “真希望我们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女士。” 在高架桥的边缘，西条和真耸肩，然后跃下高架桥。 13、眼睛 上面、左边、右边…… 御坂美琴沉稳的估计着那些触手的速度，片刻后，她开放磁力，吸起大片铁砂成刀片状。 形如巨兽的“婴儿”就在离她不出三十步的位置，视野里漫天的触手蠢蠢欲动着。 四片铁砂贴在一起形成的刀片，围着御坂美琴高速旋转，“婴儿”延伸出的所有触手，顷刻间分成了数十段，啪叽掉的满地都是。 “哇～” “婴儿”嚎叫着，被切断的触手在刚刚被铁砂刀片切开后，切面就涌动着肉色组织，切下来的触手还在地上不安分的活动，新生的触手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这也太不讲理了！” 御坂美琴头疼的厉害，连续的交手，她仗着能力等级的优势，发动手段对“婴儿”进行主动攻击，但是“婴儿”本身那超乎寻常的自愈能力抹消了她所有的成果。 连续放电的御坂美琴因为体能的消耗露出了疲态，但“婴儿”不仅没事，躯体反倒是严重的畸形了。 可惜，多长十几只手对它来说并非不利因素。 噗呲—— 正要动身接近御坂美琴的“婴儿”，肩部有紫色的细线搭上了。 只见和细线接触的组织相继被染上了橙红色，那可以飞速再生的组织被细线斜着划开，细线竟然把“婴儿”切成了两半。 失去连接的“婴儿”上半身下落，砸在冒出肉芽不停蠕动的下半身，马上就紧紧的相连，然后一头栽倒，这一片的大地顿时在明显的晃动着。 “这是？”才要动身闪避的御坂美琴望向细线收回的方位。 “不好意思，来的有点晚。” “婴儿”背后的方向，西条和真的右手仍是高热触须，就是它把“婴儿”切成了两节，“问题的解决方法找到了，就看警备员的办事效率有多高了。” 这怪物能在御坂美琴和西条和真的手里活下来，就是因为作弊般的自愈能力，打的还没有人家恢复的快，按木山春生说的，只要治愈程序生效，失去最大依靠的“婴儿”在两人面前分分钟拆成碎片。 “解决方法？那就好了……等等，你的手？”御坂美琴不经意间，看到了西条和真手指变为高热触须的右手。 这是他的超能力？ 不对！他的超能力不是制造防御性质的薄膜吗？一个人只能有一种能力才对？难道他是【幻想御手】的使用者之一？那他为什么没有昏迷？ 御坂美琴的脑海中闪过诸多疑问。 “就当是我个人的小秘密吧，小心！” “婴儿”还没起身，他们的头顶有菱形的冰块在凝聚，西条和真出口提醒的瞬间，冰块就直愣愣的向两人的方位径直坠落。 那些冰块的长度把他们两个叠起来也不够，宽度更是到了双人床的级别，加上坠落高度的动能加成，被砸中的结局可想而知会很惨。 御坂美琴的茶色短发一阵电火花闪过，一秒后，她身上喷发出的电流构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电网，迎着冰块冲上天空。 砰！砰！砰！ 啪嚓！啪嚓！ 落下的菱形冰块被电网网住，承受不住电流的洗礼，爆成晶莹的冰渣。 西条和真则从容的在头顶张开了atfie1d，那些冰块撞击在金黄色薄膜上碎裂开来，而看似不可靠的薄膜在冰块前赴后继的冲击下，表示转移受力的涟漪都没荡起几圈。 碎裂的冰块滑落在一旁，这时“婴儿”臃肿畸形的躯体重新站立在大地之上。 它通红的眼睛从左看到右，没马上发起再一轮的攻击。 即使它的智商再低，也明白了这两个人类的棘手。 滴～哒～滴…… 一首只有几个简单音调的曲子，在学园都市的每个角落响起，街上的行人纷纷奇怪的抬头。 这声音传播的是如此的广泛，以至于西条和真在空旷的野外都能听到。 次啦～ 正好御坂美琴在刚刚发出电流，打爆了几根攻击她的触手，反常的是，它的创口没再愈合，任由红色的组织暴露在空气中。 刚才的曲子是治愈程序？西条和真想到。“婴儿”的自愈能力消失正好是从曲子放送后开始的，一定是那几个警备员搞定了！ 他连连变向，躲开盯上他的几根触手，加速接近“婴儿”。 借着御坂美琴有意无意的掩护，西条和真险险靠近“婴儿”到了十米左右的距离。 atfie1d——重压！ 金黄色薄膜这次从天而降，不再是阻挡各类攻击的屏障，而是天降的重锤。 “婴儿”脚下的地面轰然下陷，臃肿的躯体呼噜作响，随着atfie1d的加力，“婴儿”身上逐渐有皮肤受不住压力开裂，溢出红色的内部组织。 “婴儿”痛苦的嗷叫，但无力去反抗atfie1d的压力，只能忍受着，被一点点压入大地之中。 如果持续下去，“婴儿”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压成肉饼。但额头冒汗的西条和真自行解除了重压。 如果单单是张开atfie1d的话，即使他站上三天三夜也没有关系，但若是涉及到操纵atfie1d的问题上，体能的消耗是千倍甚至万倍。 如果他再坚持这个出力，“婴儿”死了，他也得躺下缓个半天才能缓过来。 在没把握一口气弄死“婴儿”的前提下，西条和真选择了保留。 血肉模糊的“婴儿”在坑洞里仍然不老实的扭动，虽然它的伤口不再愈合，但它还有足够致命的杀伤力。 才被解放出压制，“婴儿”的光环上显现出一团亮黄色的光球，随后分裂成上百道光针。 御坂美琴后撤避让。西条和真开始atfie1d。 “其实，无能力者就是废物，是学园都市无关紧要的垃圾。” 那种仿佛贴在耳边的话语又来了。 与此同时，“婴儿”的身上长出了一只又一只的眼睛，它们的眼神空洞而又麻木，似在倾诉世界的不公。 14、消失 “我也知道的啊，对着朋友要多笑笑，可看着能力者得意、自信的笑容，卑微的我怎么笑的出？” “好想拥有自己的超能力，即使付出再多的努力、再大的代价……” 从“婴儿”的体内，有很多人的声音幽幽的从中透出，像是无处可归的鬼魂在喃喃自语。 “是……大家……” 御坂美琴的手攥的紧紧的。 她猜到了这是谁的声音，是的，“婴儿”是【幻想御手】制造的怪物，它若是得到【幻想御手】网络，和受害者的大脑沟通是理所应当的。 是无能力者的怨念和不甘，御坂美琴觉得，这些情绪大概是催生“婴儿”诞生的原因。 “我也想坚持下去，可现实就是现实，努力不过是无能者自我欺骗的理由，世界上真的有天赋的差异。” 到处是开裂和破孔的“婴儿”，艰难的迈开步子。 西条和真警觉的后退，他觉得这家伙似乎还有什么手段。 “我好恨！恨我为什么是没用的无能力者！为什么要把我放到学园都市来！” 伴随无助呼喊的是“婴儿”的行动，它身上长出的眼睛泛起了绿色的光彩在里面打转。 然后，这些数不清数量的眼睛光芒大盛，解决了。 “走吧，有人在等我们。” 西条和真注意到高架桥的边缘缺口，有人在高举起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眯眼看去，应该是初春饰利。 他向还在地上坐着的御坂美琴伸出右手。 “走吧。” 御坂美琴呆呆的看着那只脏兮兮的手。 啪！ 她狠狠拍上那只手，一拉一拽，起身拍打拍打衣服上的灰。 在准备微课堂 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小说 15、佐天泪子 西条和真工作的医院天台上，长发飘飘的少女望着天边欲沉的夕阳。 按理说才醒过来的病人是不能放到外面吹风，免疫力因为缺乏活动而低下的病人很可能会得病，但是这个少女是个例外。 她从病号服的兜里掏出了梅花状的发卡，把这个随便一个饰品店就能买的到差不多款式的廉价物品在手心里攥得紧紧的。 就像怕有什么东西会从手心里溜走。 我真是办了件傻事。少女闭着眼在内心念道。 她怎么会犯傻去使用【幻想御手】呢？那是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故事里总有笨蛋相信了免费午餐而被骗，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一天。 值得庆幸的是，少女认识真正的好朋友，来自朋友的力量让她即使是陷入沉睡，仍旧相信自己不会出事。 无能力者不是没用的东西。她深刻的意识到了，决心不再整天抱着丧气的负面情绪。 “佐天同学？！” 天台往下走的楼梯门口，没来得及清理穿着的初春饰利赶到了。 “初春……” 佐天泪子注视着全身没一处干净的初春饰利，原本她想在见面时大笑一番，来避免可能的尴尬，但是看到好友的样子，佐天泪子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着转，只不过她拼尽全力憋住不让它流出来。 “佐天，你没事了吧？” 见到佐天泪子笑的很开心的初春饰利，看到佐天泪子不像是高兴的表情，才放松的心里又紧张了。 我在干什么呀！佐天泪子暗暗埋怨自己，怎么可以让救她而弄得遍体鳞伤的初春为这点事担心？ “只是有点后怕啦，我已经没事了哦，医生检查过了，【幻想御手】的症状彻底消失了，连带着好不容易用过几次的能力也消失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有能力的感觉很好，但是佐天泪子存在的意义可不止超能力。 “佐天同学，我知道你对超能力……” “安啦安啦，我已经不执着在那上面。” 佐天泪子的捏住了初春饰利的嘴唇，不让她接下去说。 “我想开了，我估计我是不要指望开发超能力了。” 初春饰利的眼神有不小的波动，她甚至都忘记反抗被捏住的嘴唇。 “但是，我在学园都市的收获可不只是超能力，我还有很多关心我的朋友，这样想的话，那些针头也不是白挨的。” “每天都要认真的去上能力开发课程，学习那些难懂的知识，而且当前还用不上，我当然是会沮丧的，但我可是佐天泪子，这点小事别想打倒我。” 突然有人鼓掌，“对嘛，这才是重点，能力等级并不能决定人的一切。” 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在楼梯口拍手称赞，她们紧跟着初春饰利上的楼，但是专注于交流感情的两位校友没注意到其他人的到来。 “看到佐天没事就放心了，就算为此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也无所谓了。”御坂美琴很没淑女形象的挠着后脑勺，意有所指的笑着。 “御坂学姐！还有白井同学！”佐天泪子惊喜的小跑过去，给了御坂美琴一个熊抱。 “欢迎回来，佐天同学。” 御坂美琴笑呵呵地拍着佐天泪子的后背，在她的耳边温柔说着。 “谢谢你，御坂学姐。”佐天泪子小声回应，有几滴不小心放出来的泪水划过脸庞，滑到病号服上被蓝白条纹的布料吸收。 “说起来，姐姐大人这次真是厉害了，警备员都认为棘手的目标都搞定了。”白井黑子抱着手，微微表现出了对抓捕过程的好奇心。 在木山春生弄垮高架桥之前，上面的摄像头还能正常工作，所以木山春生的大发神威她是见过的。 “连警备员都束手无策的罪犯吗？御坂学姐好厉害！” “也不光是御坂学姐啦，还有一位前辈帮忙，也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初春饰利拉住了眼里开始冒好奇星的佐天泪子。 “前辈？”白井黑子皱着眉，“那个医院的搬运工吗？” “是啊，西条前辈很厉害呢！无论多少超能力都能毫发无损的挡下来，我光是远远的看就觉得害怕……” 四人在医院天台有说有笑，还不时有不明真相者发出惊叫声。 西条和真在楼梯的拐角处倚着墙壁，片刻后，他下楼轻手轻脚的走开了。 这里不需要他了。 最近考试 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小说 16、能力评级 四人的相聚很感人，表现出了几人进一步深厚明了的友情，但和西条和真有什么关系？没人想起还有他，于是西条和真去办自己的事了。 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了，简单处理了几处擦伤的西条和真还是从医院上夜班的职工借了一辆自行车，骑到栅川中学的能力测试点。说起来多亏了冥土追魂的面子，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段测试人员们还没有下班，专业的人和设备都在等待一个人，如果不是冥土追魂这个德高望重的人物，一向是心高气傲的他们多半不会给西条这个面子，肯定是给他闭门羹吃。 即使是这样，领着他进入实验场所的研究员板着脸，眼中闪着不满的神色。 看起来他很有意见，却又不能随便甩手走人。西条和真当做看不懂的样子，只是听话的跟着他。 “是力场类的能力？” 给西条和真领路的研究员推了下眼镜框，思索着什么。 “是的。” “那好，你先试试用能力推动那个铁球。” 测试人员说的铁球，指的是通过屋顶的铁链吊在半空的，足有一人高的实心金属球。 这东西最少得有个三到四吨，无论是运输还是安装想必都费了不少劲。 这里他是动了坏心思的，一般的能力者是不会用到这东西的，只有某些直接干涉“力”这一层面的能力才会用的到。 对于那些以创造实体的能力者，如果能力不够，能力评级是会大打折扣的。而能力评级又会进一步影响学生在学园都市的地位。这位研究员打的是什么主意就可想而知了。 “请站在实验指定范围内，开始前请通知相关人员。” 启动了相应的传感器对能力数据进行观测，设定好的程序音回响在汽修厂似的实验房间内。 当西条使用能力时，上百个传感器会收集场地内的所有数据，并上传到中央电脑进行计算分析。 西条和真走出几步，站到了从黄色虚线框出的指定位置，深吸一口气。 “我准备好了。” “感应器启动正常，摄像机就位，西条君，你可以开始了。” 是吗？不知道能拿出几分成绩来。 atfie1d——重压！ 才和“婴儿”怪物战斗后不久，西条和真明显的感觉到，atfie1d的控制更加得心应手了，他在一次次的使用中，与使徒基因互相磨合，一点一点的接纳对方。 并不刺眼的金黄色显现，在场的人看到那层薄膜后，心里无不涌起了难以言喻的神圣感，那层薄膜应该是在宗教里被顶礼膜拜的圣物。 duang～ atfie1d没有太快的撞击，只是以正常人散步的速度推进着，这样的速度确实不快，但若是考虑它是顶着一块超过三吨多重的铁球滑动，那可就有意思了。 “这？” “他推动了！” 总共二十三名研究人员一片哗然，从迟迟不能下班的不耐烦中惊醒，纷纷扑到了附近的电脑，看着传感器的。 虽然吊起的铁球设置了滑轨供移动，但那更多是用来泄力，降低冲击对铁链的磨损，起码当初安装滑动轨道的设计者从来没想过。 能力者确实很让人羡慕，但是那是针对在社会上工作平民，到了在科学界的人士，这些超能力就成了具有研究价值的样品而非工具，别看超能力是很神奇，但是放在科学界，有太多太多的工具可以达到和能力者相同甚至更好的水平，只是被成本和实用性困扰没有大规模推广罢了。 火焰？冷冻？电力？ 人类的科学已经到了正常人想象不到的地步，只是你未曾见过。 所以能力者在社会中一直没有闹出太大的乱子来，他们能做的有限，战术得当的警察就能制服作乱的能力者。 但是，能推动两吨重的铁球均速移动…… 几个研究员注意到西条和真的表情虽然认真，可没有劳累或是难以为继的意思，这说明这块铁球对于西条和真来说，还没到极限。 铛～ 清脆的声响标志着铁球被推送到轨道的尽头，无法继续被推动了。 “怎么样？我的能力评级？” 西条和真收起atfie1d，朝研究员问道。 “呃，这个你得等上几分钟，要让电脑算出相关数据才行，不用担心，这个很快就能算出结果。” 意识到遇上一个高级能力者，研究员也紧张起来，借口催促数据分析从西条身边走开。 这时，在电脑前测算数据的研究员对视一眼。 “很有可能啊，我想大家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吧？” “新的1eve15，没想到居然被我们碰上了，你们说，咱们几个会不会申请下来研究项目？之前那几个摊上1eve15项目的研究所哪个不是吃的满嘴油，要是……” “别想了，他是原石。” 唯一没有参与讨论的研究员停下敲打键盘的手，疲倦的摘下眼镜，揉捏着睛明穴。 “啊？” “意思就是说，他发动能力时没有ai力场，和第七名一样，是根本没法研究的存在。” “你确定？原石能力者是不能被研究的？我怎么不知道？” “当初我作为设备的维护者参与了一次第七名的实验，这么和你说吧，无论是用什么手段观测，你都只能看到能力发动后的结果，能量的发生、传输、生成，这些都是不存在的，而且据我所知，所有的原石都是一样的，虽然几所实力雄厚的研究所还保留了相关的项目，但是投入的精力只有其他的零头而已。” 中央电脑控制室陷入了沉默，即使是身处其他环节的研究员也能靠耳麦获取信息，原本被1eve15项目的收益冲昏头脑的他们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算了，发现一个1eve15，总会是有点奖金的，起码抵得上几个月的工资了，让他以最大出力弄坏那个铁球试试，反正能从上面报销。” “哈？非得弄坏吗？” “当然不是要他弄坏，只是看看他的能力极限，免得交上去的能力评级回头又被推翻了，到时候会追究责任的，再说了那铁球结实的很，让坦克碾都不会变形。” “奥，那我和他说弄坏那东西就能成长1eve15？” “嗯，资料上说他是个新人，和他说下1eve15的待遇，让他用全力就好。” 走开没几分钟的研究员回来后，拉住了西条和真，开始“语重心长”的告知。 “1eve15？” 西条和真的脑中第一时间觉得闹得有点大，学园都市两百多万人，囊括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能力者，但是世界上开发能力最有权威的城市里也只有七名1eve15，现在他马上就是第八个了？ “放心，我们对于1eve15的个人资料是保密的。”看出了西条和真的忧虑，研究员连忙说道，“而且1eve15每个月都能领取丰厚的研究补贴，只要走走形式参与就能领到钱，你想就读任何学校都不会被拒绝，如果你和风纪委员或者警备员起了冲突，只要不是太严重的事，他们都不会太过计较。” 看来1eve15确实是个“贵族”阶级，特权一个接着一个，经济、法律都有待遇。 西条和真一想，反正这帮人已经认定了他是1eve15了，再藏着掖着也没意义了，而且1eve15的那笔补贴对于现在的西条和真来说，听上去是个不小的诱惑。 “关于补贴的问题……” “明天打到你账户上。” 研究员这就是在睁着眼瞎说，他这个级别的研究员学园都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1eve15的补贴不是他几句话就能决定的，但是能沾上1eve15的研究，对普通研究员的诱惑太大了。 大势力若想了解新的1eve15，肯定会来找他们，那些人随便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就够他吃饱喝足的。 atfie1d——重压！ 金黄色力场浮现，将铁球如炮弹般推出，还想说话的研究员被巨响震荡，捂住耳朵蹲地。 整座研究所都在震动，照明灯忽明忽暗，很多人一个站不稳就摔了个鼻青脸肿。 “发生什么了？是地震吗？” 捂住耳朵的研究员害怕地发抖，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他抬起头，从睁大的眼眶里掉出来了。 那颗铁球，正镶在研究所由防爆合金打造的外墙上，之前的墙壁都被铁球打穿了，留下了能让十几人并肩走出去的大洞。 咕咚—— 他咽了口唾沫，看向那个能力者。 “喂，我的钱这下能到账了吗？” “绝对能！绝对能！我马上去上报！” 17、异常的磁场 研究员们被西条和真的表现吓得不清，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强的能力者，尤其是故意想难为西条和真的那个，即使西条和真已经走远，他的背上还是止不住都渗出冷汗。 而当事人全无自觉，骑着自行车回到医院还给值班的人后，悠悠然地漫步在街头。 或许那些整天在学校和宿舍之间来往的学生没有注意，其实学园都市也是个很美的地方，两百万的人口比例有八成是学生，而他们早早睡下为第二天的课程储备精力时，街道上少有行人。 路灯洒下的光是柔和的，被照亮的绿化也不被光线所打扰，有些颜色靓丽的花朵夹杂在绿叶中格外吸人眼球，但是西条和真没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叫不出花的名字。 他感到了一点点应该能被称为是遗憾的情绪，在不需要实验、不需要去想任务方案的时间里，西条和真总是喜欢去观察周围那些他不会有机会了解的东西，鲜花、食物、甚至是小猫小狗…… 或许，今后的日子他会保持这样的平凡？ 西条和真感觉这样很好，有时间去自由的呼吸，不用听别人的呼来喝去，他被设定成必须听从某些命令，但他很讨厌发号施令的人。 走到了十字路口，人气稍微多了点，有几个行人结伴从便利店拎着塑料袋回家，还有出租车在绿灯亮起后踩下油门，很快在视线里变为亮着光点的方形体。 西条和真刚刚抬起的脚停顿了一下，他诧异的向左手边望去，明亮的路灯光，不存在任何人或车辆。 他好像察觉到了一种不曾遇到过的磁场，这股磁场对人的身体机能似乎没有影响。稍作观察，他就意识到了不对：磁场所在的方向空无一人，而其他的方向上人和车虽说不多，但是有的。 没有杀伤力，只是驱赶无关人员的磁场，西条和真猜测那可能是学园都市特殊部队的设备，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去看看吗？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中挥之不去，就学园都市的神秘程度来说，成功的让初到这个世界的西条和真起了好奇心。 超能力的世界就好像是童话作家所写出的魔幻故事，偏偏对世界缺乏认知的西条和真落到了这样一个和知识里完全不同的世界，他的心里就像是有小猫在抓挠，怎么也静不下来。 而且在陌生的环境里，尽可能的获取有价值情报来校准后续决策，也是被灌输他脑中的知识。 就去偷偷的观察下吧，都决心成为1eve15了，不进一步了解学园都市的情报总让人难以放心。 于是，他独自一人，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不知情的向一个风暴眼中靠近。 除了空气中的小眼睛。 事实证明他想的没错，他走的越远，就能听见越震动耳膜的爆炸声。 西条和真谨慎的贴着沿街的店面，尽可能的减少自己暴露在别人视野内的面积。 “请停下，前面有人在忙着处理事情，如果你就这么随便的进去，恐怕会丢掉性命的。” 前面的路灯杆下，身材高大的红发男人深吸香烟的烟嘴，吐出朦胧的灰色烟雾。 染成似火般耀眼的红色短发，富有宗教色彩的长袍和十字架，身高估计将近两米的男人在路灯下静静的抽烟，当他说话时，西条和真也才发现他几秒而已。 西条和真开始怀疑自己的感知是不是下降了，这么显眼的目标，居然靠近到能说话交流的距离上才发现。 “你是？” 想归想，西条和真的手指有节奏的点着，他随时可以出手用高热触须卷住那人的脖子，接着男人的皮肤会干枯龟裂，咽喉和气管都会受到不可治愈的损伤，那对人来说是会影响一生的。 “不打算离开吗？” 红发的男人眉头上挑，露出来惋惜的神色，像是不忍看一只小狗吃下有毒的食物后抽搐死亡。 他仿佛在看一个濒死的人，抱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怜悯。 “说起来【闲人驱散】还在发挥效用，正常人不会直愣愣的走进范围内，这么说来你也不算是无辜的类型，是其他魔法结社派来的？” 魔法结社？ 这人在说什么？西条和真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是魔幻类读物看多了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无辜的表情，杀死陌生人我还是有罪恶感的，不知道你是被当成探路的小白鼠还是什么，但既然被你看到了，我想你还是去死比较安全。” 叼着燃到一半的香烟，红发男人张开右手，每个手指上都戴着金色戒指的手掌升腾起了火光。 “能力者？” 西条和真的警戒程度瞬间调高了两个等级，红发男人绝对是空着手的，但除了香烟外赤手空拳的人居然制造出了火焰，那肯定是能力者了。 “虽然你理解不了，不过这可不是超能力，再见了，少年，很抱歉要夺走你的性命。” 说着吓人的话，红发男人甩动右手，手心的火焰随着甩动迸发而出，拉出了长长的橙红色尾巴，甩到了西条和真的眼前。 轰！ 橙红色尾巴触碰到某物后，一下子散成无孔不入的火焰，将西条和真的身影淹没，放肆的附在第一个接触的物体上熊熊燃烧起来。 这些不是正常生成的火焰燃烧起来也不需要特殊的燃料，有另外的能量在支撑他们。 18、必要之恶 火焰贪婪的舔舐着每一寸接触的东西，夺走融入在内的每一滴水分，每当迎风狂舞的火舌离开后，现场留下的只有萎缩到小的可怜的残骸。 红发男人不用想象，用回忆就能猜出这个被推过来送死的家伙是多么凄惨的下场，这种死法的人他见过很多，学园都市的人被烧死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只是这人的闯入让红发男人不禁把事实往糟糕的方面去想：回收**目录的活动在学园都市暴露了吗？如果说有意图夺取**目录的家伙混入学园都市，再放任失去【移动教会】的**目录在外面乱跑太危险了。 既然已经开始了用炮灰试探他的和神裂的活动，就意味着对**目录垂涎三尺的势力开始把想法化为行动了，回头一定要和教会说明，改变对**目录的看守…… 嗖——空气的炸裂声忽然非常接近。 什么？ 红发男人连抬头也来不及，紫色的光线就径直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痛在被缠住的部位，红发男人听到了皮肉在高温下受烧灼的噼里啪啦声，讽刺的是，这本来是他的拿手好戏，他所面对的敌人最后都会发出这样清脆的声音。 “啊——” 处于条件反射，红发男人伸手去抓紧缠住脖子的紫色“绳子”，但还未碰到，烫手的温度让他自觉放弃了这个行为，转而往长袍怀里的口袋伸。 又是两道紫色光线，一左一右，如撕开白纸那样轻松的刺穿了红发男人的肩膀。 哗啦—— 红发男人才拿到手里的卡片洒了一地，从紫色光线上传来了他阻挡不住的力量，被牵扯着离地飞起。 扑通一声，红发男人被摔在了之前他点燃的那些火焰前，紫色光线利落的从身体里抽出。 “温度还行，不过还不够。” 火焰被金黄色的薄膜隔开了一条路，西条和真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趴着的红发男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先动手，我也不能老实地等着被烤熟，但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红发男人捂住脖子上的伤痕，被烫过的脖子上有通红的烙印，才碰到的触感就让他瞪着眼拿开了手。 “你要什么理由？”红发男人艰难的挤出这句话，他的喉咙不是很舒服。 西条和真对他和善地笑笑，不管他是不是在看自己，好像不在意似的说，“为什么要灭口？仅仅是进入这片无人区？” “无人区？” 红发男人咳嗽了两声，咽喉有撕心裂肺的痛感，要说不出话来。 西条和真耐心地等着红发男人说话，被高热触须绑住脖子的感觉很难受，会对内部的器官造成伤害，所以他不介意这人说话慢一点。 但两分钟后，红发男人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请问，你是说不出话？还是不想说话呢？” 看着红发男人脖子上的水泡，西条和真问。 那个已经没法反抗的红发男人，这时强忍扯动被烧伤皮肤的剧痛，抬头看着他，眼中只有戏谑。 他在用眼睛跟西条说：别想啦，你想从我这里得到情报是白费力气，反正我是会闭紧嘴巴不出声的的，你有那个严刑逼供的时间吗？有本事就来啊！你绝对撬不出任何信息，哪怕是一句话！ “还是块硬骨头呢。” 西条和真惋惜的摇头，像是在赞叹红发男人的骨气。 “你不肯说的话，那边看着的女士能不能跟我讲一讲呢？就是在楼上才到的那位女士，很抱歉打扰你的兴致，如果你能把手离刀远一点我会更高兴的。” 一脚踩在红发男人的左肩，跟掐灭烟头的余烬那样左右碾压，看着被施虐者涨红的脸，和那种想叫喊又不敢叫的痛苦，西条和真放大了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传出去好远。 从路口左前方的大楼，一道高挑的身影跃下，轻盈的落地。 西条和真打量着那个人，那是位女性，身高比起将近两米的红发男人都差不了多少，但是衣着搭配颇为怪异，上身是白色t恤，但是衣角向上打结系起，刚好包裹住两团坚挺。下身是款式老旧的牛仔裤，一条腿的裤腿被有意的裁剪到大腿根部，另一条则没有动。 最显眼的莫过于她的细腰上挂着的刀，一把长度几乎能赶上她身高的日本刀。 西条和真没有因为非主流的打扮就对她轻视，能从十层楼的高度跳下还轻松落地，她的身体强度就值得警惕。 而且，她的左手还夹着一个学生，一个昏迷的男生，头部和右手都是鲜血淋漓，衣服也又脏又破。 “史提尔虽然可能下手狠了点，但他不是故意为之，只是在担忧阁下的身份影响，看在你不曾受伤的情况下，能否放过他一马呢？” 那人一开口，就是为红发男人求情。这个男人叫史提尔吗？ “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西条和真摊手，脚虽然停下了对史提尔的折磨，但也没有挪开。 “失礼了，我叫神裂火织，是英国清教下属必要之恶教会的成员，此次到来学园都市是为了执行任务，我们已经得到了学园都市的同意，阁下是否可以不要妨碍我们？事后我会登门给予阁下一定的补偿。” 自称为教会成员的神裂火织微微低头，并无要为被踩在地上吃灰的史提尔出头的打算。也好，再打一架西条和真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且对方声称已经获得了学园都市的许可，他可不想为了无关紧要的事得罪不用得罪的人。 于是，西条和真耸耸肩，远离了史提尔几步。 “我只希望你们别记仇就好，既然你们有学园都市的许可，那我就不久留了，请你们接着忙吧。” 说罢，他转身要走。 神裂火织歉意的眼神突变，冷冷的注视着西条和真的一举一动。 雪亮的光闪过。 铛～铛～铛～ 西条和真的atfie1d自动显现，为他挡下了突袭。 那是几根钢丝，虽然只是些细长的东西，但有些特工很喜欢用它们作为暗杀工具，便携又好用。刚才正是高速的钢丝打在了atfie1d。 “神裂女士，这可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西条和真回头的时候，神裂火织的日本刀已经出鞘，以他的视力，能够看到那些钢丝的末端在神裂火织握刀的手中延伸出来。 至于在几秒内就起身跑到旁边小巷子的史提尔，他就懒得去管了，和神裂火织比起来，红发男人太容易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