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综1986》 第一章：树大招风 港岛。 1986年，西贡，清水湾鱼货码头... “泽仔，别人三年，我们也是三年。” “别人去尖沙咀，中环，要不就去旺角，我们来西贡。” “我们是后娘养的，整天跟西贡这群搞批的小商贩打交道，浑身上下都是臭鱼烂虾的味道，到家衣服都臭了。” “我女朋友闹着要和我分手，说坐公交来看我要做两个半小时，倒三次车，有这个时间去打两份钟点工，都够晚上吃撒西米了。” 西贡的清水湾，有一个码头夜市。 凌晨一点多钟，夜市上的人也不多了，只有三桌客人。 其中一桌坐的是小混混，还是一看就知道是最底层的那种。 十几个人拥挤在一桌上，七八道菜，四箱啤酒，连碗虾球面都舍不得多要。 另外两桌，一桌坐的是建筑工。 邵氏投资，准备在清水湾这边建影城，用来拍电影。 白天黑夜都有人施工，一些下班早的工人就爱来夜市上喝两口。 至于最后一桌。 坐的是两个绿衬衫，臭脚巡。 臭脚巡，也是西贡本地人，对军装巡逻警的蔑称。 因为整天在大街上巡逻，走的路多，再加上港岛气候潮湿，才有了这种略带鄙视的称号。 “泽仔，你有没有再听啊？” “有啊，当然有。” 听到有人喊自己，吕泽回头应了一句。 吕泽，慈云山人，83年考入港岛皇家警校，85年被分配到西贡区警署，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巡逻警，负责在清水湾执勤。 当然，这是他这一世的资料。 实际上吕泽是个穿越者，上一世，他是一名出生于沿海地区，为矿老板效力的矿业职员。 依稀记得，当天下班之后，财务科的张会计拉着他去银行取钱。 一出门，吕泽就察觉到后背被什么东西给抵住了，还有人喊别回头。 吕泽以为有人和自己开玩笑，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回，他就来到了1983年，成为了一名同名同姓，刚参加完警校考试的新丁，还得到了一个每年一次，能复制对方技能的属性面板。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吕泽已经习惯自己的新身份，还很庆幸自己又活了一世。 只是他现，这个世界并不简单。 五十年代，咏春叶问大战西洋拳王，咏春拳在港岛遍地开花。 六十年代，五亿探长雷洛一手遮天，组建金钱帝国。 七十年代，洪兴，东星，洪乐，和联胜群雄并起。 八十年代，省港旗兵横行无忌，三大悍匪大案连连。 看到这群人，吕泽就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港岛世界，而是融合了无数电影在里面。 所幸他也不是肉鸡，依靠复制能力，警校内混的风生水起，光是优秀学员就拿了两届，还复制了三种安身立命的特殊技能。 技能一：专家级枪械精通。《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专家，大师。》 你的枪法百里挑一，足以在小范围内的枪械比赛中名列前茅，放到警队内部，你也足以担任枪械教官一职。 技能二：大师级形意拳。 你的格斗术万中无一，璀璨的民国时期中，以你的武术造诣也能被称为大师。 你是叶问，黄飞鸿，霍元甲一样的大师级人物，已经具备改良招数，开馆收徒的资格。 这两项高级技能，是吕泽从警队教官和警队请来培训警员的一名形意拳大师手上复制而来。 别看只是专家和大师级，实际上一名训练两年以上的警员，往往只有初级枪械精通水准，达到中级和高级的少之又少。 专家级，已经越了普通人的水平，吕泽曾去警员俱乐部看过那些枪王的比赛，那些满载荣誉的各警队枪王，也都是专家水平，没人能在枪法上达到大师级，足以见到大师的难度。 吕泽猜测，港岛可能就没有大师级枪械高手，有也非常稀少。 毕竟港岛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岛，人口在这摆着呢，矮个子里挑出的将军，放在高个子里还是矮子。 要找大师级枪械高手，八成得去大6或者奥运会上。 最后一项复制，他没有从警校教官身上选，而是从一名斐律宾猎鳄人身上，复制了对方的高级危险预判。 这是一项被动能力，吕泽称其为危险预知。 危机降临时，你会本能的得到预警，放到普通人身上没什么用，放在他们这些吃皇家饭的人身上就有大用处了。 搞不好，遇到危险时能救你一命。 “泽仔，按说以你的毕业成绩，不该来西贡坐冷板凳啊。”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毕业分配的时候被穿了小鞋？” 孙志成是吕泽的搭档，为人比较健谈，常以未出茅庐的诸葛亮自居，认为自己被分配到西贡是暗箱操作，一脸的不得志。 当然，吕泽很清楚这家伙是典型的眼高手低，身上就没有一项高级技能，最高的一项只是中级驾驶，开车水平堪比二三十年的老司机。 “是我自己要来西贡的，西贡穷，乱，也正是我们这种人的崛起之地。” “按照正常的升迁条例，无立功表现，普通警员要满三年才能升为高级警员，高级警员要再满五年才能升为警长。” “我们是年轻，可也不能这样苦熬着啊，人生有几个三年，几个五年。” 吕泽一边回话，一边往码头上看。 按照警务条例，想要被破格提拔就需要立功，想要立功就需要机会。 吕泽接到消息，今晚的鱼货码头上正好有他的晋身之资。 “熬熬熬，少年熬成青年，青年熬成中年，中年熬成老年。” “以我们两个的才华，别说督察了，就是警司也坐得，上天没眼，不让新人出头，整天都要在这熬资历。” 孙志成一脸的不爽：“等我当上警务处长了，我就修改条例，唯才是举，一年普通警员，一年高级警员，一年警长，一年高级警长，五年就升见习督察。” “两位阿sir，你们看两点多了，我们该收摊了。” 凌晨两点多，只剩下吕泽他们这一桌食客。 夜市摊的老板左看右看，一边收拾着桌椅板凳，一边满脸讨好的凑了上来：“二位要是吃好了，我给您打个五折，您看怎么样？” “五折是吧，算算多少钱。” 吕泽没有拒绝。 他要是拒绝了，一分不差的给老板，老板今晚就睡不好觉了。 “两碗牛腩面，一只烧鹅，半斤卤牛肉，五瓶啤酒，您给5o块就行了。” 86年的港岛，普通人的月收入能有两三千港币，一些比较体面的工作，收入更是能达到四千以上。 因为背靠申震，物价还特别便宜，一整只鸡腿的鸡腿饭，路边的烧腊店内才卖12块钱，要是妈妈带着孩子来吃，一份鸡腿饭足够两个人吃饱。 而这时候的唐国，以燕京为例，平均月工资才46.3，等到91年前后，改革开放了才长到1oo左右。 燕京都这样，其他地方就可想而知了，这时候还没有那么多工厂，你想赚钱都没地方去。 “泽仔，你来西贡也半年了吧。” 一人拎着一瓶啤酒，吕泽和孙志成走在码头上。 “是啊，半年了。”吕泽回答道。 “西贡这种地方，穷人多，富人少，简直跟流放差不多。” “我在这待了两年多，来时是普通警员，现在还是普通警员，连个高级警员都没捞上。” “我听署里的师兄们说，咱们这种没人关照的菜鸟，在这里就是要熬年限，表现好了，五年升高级警员，十年升警长。” “等到三十多岁的时候，差不多就能领着三四个后生，开着巡逻车满大街的溜达，当巡逻车的车长了。” “至于再往上，那得看命。” “好多四五十岁的老前辈，混了一辈子都是警长，到死都没摸到见习督察的尾巴。” 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想到前途无光。 孙志成借着酒劲，将手上的啤酒瓶猛地丢向大海，怒吼道：“去尼玛的老天爷，我要当督察，我要当警司，我要当警务处长。” 沉默... 吕泽站在一旁，看着孙志成耍酒疯。 等到他情绪差不多稳定下来了，这才颇为认同的说道：“会有机会的。” “真的？” “嗯...” 他没有骗孙志成。 他们真有升官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要用命拼。 第二章：我叫叶国欢 咚咚咚咚... 二人走在码头上，浪涛声的背后，隐隐有柴油动机的声音传来。 吕泽心中一动，顺着声音来源看去。 入眼，来的是一艘打着黄灯，插着彩旗的捕鱼船。 “黄灯，彩旗，是这艘没错了。” 吕泽眯着眼睛，招呼着孙志成去旁边抽烟。 很快，渔船上下来两个人，一个年龄大的走在前面，手中提个行李箱。 一个年轻的跟在后面，背着双肩包，而且包背在前面，就像抱着孩子一样。 “阿泽，这两个是什么人，看着不像是渔民啊！” 抽着烟，看着从船上下来的两个人，孙志成眉头微皱。 随后不等吕泽说些什么，孙志成拿起了挂在腰上的手电筒，一道光束照了过去：“站住...” 面对强光，从渔船上下来的两个人遮住了眼睛，站在了原地。 孙志成举着手电往前走，边走边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说着，注意到二人的衣着很朴素，一人脚上还穿着解放鞋，又道：“偷渡客？” “是啊，阿sir，给个方便吧。” 听到孙志成说他们是偷渡客，走在前面那个楞了一下，很快从口袋里掏出了烟。 孙志成刚把烟丢掉，哪有抽对方烟的意思，摇晃着手电说道：“包里是什么？” “一些旧衣服，阿sir，您行行好，给我们条活路吧。” 年纪大的那人放下行李箱，拿出钱包，抽出了几张千元面额的大钞：“后面那个是我表弟，我们来港岛讨生活的。” 这一掏不要紧，看着千元面额的大钞，孙志成就察觉到不对了。 虽然港岛有1ooo和5oo面额的钞票，俗称为大小金牛，可老百姓过日子用不到这么大的面额。 普通人的钱包里，有几百块就算多的了，两个疑似偷渡客的人居然拿得出大金牛，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箱子里是什么？” 孙志成一手拿着手电，另一只手去摸配枪。 不成想有人比他还快，不等孙志成把枪掏出来，后面的年轻人抢先一步，从放在胸前的双肩包里抽出了被锯掉枪管的阿卡。 “你个绿皮狗，这么精明干嘛，想吃子弹啊！” “认不认识我是谁，我，叶国欢啊，你敢拦我！” 叶国欢拿着阿卡，上前两步，指住了孙志成的脑袋。 看着枪口，孙志成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人就是这样，没机会的时候总是抱怨老天不公，不给你机会。机会摆在眼前又不中用，成了怂包，说到底还是自己没用。 “两位阿sir，我们是混饭吃，你们也是混饭吃，你们一月几个钱，何必跟我们打生打死呢？” 中年人笑容不减，将钱包里的一沓钞票拿出来，看上去得有二三十张：“这样好不好，大家就当没见过，你们接着巡逻，我们也不用背命案，大家皆大欢喜。” “老胡，至于吗？”叶国欢有些不满意：“我哒哒两下，这小子就凉透了，一分钱都不用花。” “杀警察罪过很大，我们这次过来是求财，不是求命，闹得风声鹤唳，满大街都是巡警还怎么。” 被称为老胡的人，将钱递给了孙志成：“阿sir，咱们就当没见过。” 一边是枪口，一边是一沓钱。 孙志成晕晕乎乎的，下意识就选了钱。 结果他刚伸出手，吕泽那边就掏枪了：“孙哥，趴下。” 砰砰... “艹，不讲究啊！” 叶国欢惨叫一声，没想到吕泽会在谈判的时候动手，拿枪的右手瞬间中枪，整个人抱着手臂倒在了地上。 老胡那边好一些，提前避了一下，只是被打中了肩膀，挣扎着想要去身后摸枪。 “不许动！”吕泽一个健步上前，指住了老胡的脑袋：“动一下我打死你。” “阿sir，这是何必呢？”老胡脸贴在地上，心里仍有不甘：“你们要是嫌少，可以给我老大打电话，我叫胡蝠，老大张世豪，人送外号大富翁，两百万还是三百万，价钱随便你们开，咱们交个朋友。” 大富豪？ 听到这个外号，吕泽看了眼老胡和叶国欢，心中微微一动。 难道说，叶国欢和张世豪的联手，就是从这次开始的。 张世豪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三大贼中玩的最大，也是影响力最高的。 叶国欢被称为勇贼，张世豪则被称为智贼，有一段时间内，叶国欢确实给张世豪打过下手。 “阿sir，你要是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再加，我老大不差钱，你让我打个电话，半小时内钱一定送到。” 老胡急忙表态，生怕吕泽会公事公办。 “费什么话。” 吕泽不接老胡的话茬，将胡蝠和叶国欢身上的枪收走，回头问道：“孙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 孙志成看了眼地上的钱，触电一样的向后退了几步。 这一动不要紧，吕泽细心的现，孙志成居然被吓尿了。 “孙哥，我们钓到大鱼了，这可是叶国欢和胡蝠。” 吕泽权当没看到，自顾自的说道：“我们在清水湾鱼货码头巡逻，现了两个从渔船上下来的可疑分子，孙志成警官上前盘问，现可疑分子为三大悍匪之叶国欢，我不得已之下只能抢先开枪。” 说完，吕泽看向孙志成：“孙哥，你看这样说行吗？” 孙志成看着叶国欢的惨状，哆哆嗦嗦的说道：“我全听你的。” 吕泽点点头，给老胡和叶国欢戴上手铐。 忙完之后打开老胡的行李箱一看，里面是成捆的雷管和火药，拎一拎，起码有十几公斤。 “抓住叶国欢和胡蝠，起码能升一级。” “又缴获了十几公斤火药，提前挫败了这群省港旗兵的阴谋，再升一级不过分吧？” 吕泽满脸笑容：“孙哥你看好他，我去给署里打电话，这份功劳太大，咱们两个吃不下，还可以分润分润。” 孙志成点头如捣蒜，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完全没有了自主能力。 吕泽见状，掏出烟给孙志成点了一根，小声道：“孙哥，这下我们达了。” “是，是啊。” 孙志成接过烟，恰巧一阵寒风吹过，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目光中满是后怕。 第二天... 早间新闻。 “昨夜凌晨，有港岛三大贼王之称的叶国欢，于清水湾码头被捕，同样被捕的还有张世豪团伙的军师胡蝠。” “西贡警署声称，此次行动警署策划多时，戴玉龙警司指挥有方，警员吕泽，警员孙志成，更是在抓捕行动中表现英勇。” “据现场报道，叶国欢二人携带大量危险物品抵港，意图制造大案。” “现场吕泽警员连开两枪，重创叶国欢二人，充分展现了港岛警队保护市民的决心和能力。” “据可靠消息，吕泽警员自从警校毕业以来，仍然刻苦训练，在西贡警署有小枪王之称...” 画面最后，是吕泽身穿警装，拿着配枪的肖像画。 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帅。 下午。 西贡警署... “泽哥，请客，请客啊！” 第二天下午，吕泽回到警署，立刻就被围了起来。 吕泽是新人，刚加入西贡警署不过半年，大家喊他都是泽仔。 今时不同往日了。 众人一口一个泽哥，哪怕是三十来岁的老军装警，话里话外也带着热切。 这不奇怪，花花轿子人人抬，吕泽这次摆明了要上位，现在不拍马屁，难道等他升上去了再拍。 “今晚下班之后，我请客，福运酒楼随便点。” 吕泽一一招呼。 泽哥，听着就比泽仔入耳。 叶国欢，不愧是他的晋身之资。 ...... ps：新人新书，每日两更，请大家多多指教，收藏，推荐。 第三章：升职 “孙哥呢？” 吕泽和众人打着招呼。 转了一圈却现，孙志成好像没在。 听到吕泽问孙志成，前台接电话的小师妹回应道：“孙哥身体不舒服，请了病假。” “病假？” 吕泽眉头微皱。 回想起昨天夜里，孙志成脸色苍白被吓尿了的画面，心想这家伙该不会被吓破胆了吧。 这不稀奇。 生死面前有大恐怖，被叶国欢这样的悍匪用阿卡指着头，这条命说是捡来的都不为过。 别看孙志成平日里一副不得志的样子，好似处处被人打压一样。 实际上他是煮熟的鸭子，只是嘴硬，没事的时候嚷嚷的厉害，遇到事了就不行了，现实里这种人特多。 “阿泽，来我办公室一趟。” 外面走进来一位身宽体胖，穿着白衬衫的大胖子。 肩膀上一颗银花，两道花穗，这是警司级。 西贡警署只是普通警署，在这里只有一个人能佩戴这种肩章，那就是西贡警区负责人戴玉龙。 看到戴警司来了，警员们纷纷回到岗位，就像老鼠见到了猫。 又惧又怕，还带着点羡慕。 不用想也知道，吕泽抓住了悍匪叶国欢，截获了十几公斤炸药这是要高升了。 “你们说阿泽能升几级？” 看到吕泽和戴警司进了办公室，众人议论纷纷。 “怎么也得升一级吧，那可是叶国欢。” 有警员在一旁说道。 “肯定不止，高级警员算什么，熬年限，几年也升上去了。” “这么大的功劳只升个高级警员，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依我看起码能升两级，破格提拔，从普通警员直升警长。” 普通警员，高级警员，警长，高级警长，见习督察，督察，高级督察，总督察，再到警司，这是警队内的升迁体系。 正常来说，从普通警员到警长，没有三五年肯定是不行的。 西贡警署内的警长，大多数在三十左右，吕泽这下要是能升上去，立刻就能刷新西贡警署的最年轻警长记录，告别新丁，成为拥有三五名手下的警长。 “切，警长也就叫着好听，实际上还不是巡逻车，冲锋车，或者巡逻队的小组长吗，在上面人眼里算个屁啊。” 有人在后面起哄。 不到督察级，再怎么升也只是佐员，车辆负责人而已。 区别只是有管辖的区域，不用像军装巡逻警一样整天压马路了。 运气好，分配到繁华区域，管着一条街，没事能看看美女。 运气不好，带着几名下属警员，守着仓库，荒山，或者水库之类的地方，蚊子叮，虫子咬，有的是罪受。 要说潇洒，还得是督察级，督察级被称为区域指挥官，放到警署内是各部门的带头人，放到下面就是区域负责人。 到了这个程度，就不需要整天穿警装了，比如西贡重案组的一哥就是高级督察，每月光是工资就有一万多，一个人的薪水能顶四五个白领，还给配车配房，就差没给配老婆了。 同一时间。 办公室内... “吕泽是吧，你这次做的不错，咱们西贡区是乡下地方，很久没有这么风光过了。” “今早警务处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说我们为港岛市民除去一害，月底开会的时候我也不用低着头了。” 戴玉龙看上去很高兴，从抽屉里拿出吕泽的文件，认真的看了起来：“嗯，不错，85年的优秀毕业生，九月初分配到西贡警队，成为清水湾区巡警。” “算起来，你已经在西贡警署待了六个月了，拖大点，算是一年，符合破格提拔条例。” 看了一会，戴玉龙将资料合上，和颜悦色的说道：“回去写一份申请升职的报告给我，下星期，你就是西贡警署的警长了。” “谢谢长官！” 吕泽立正敬礼。 和他想的差不多，两项功劳加起来，高级警员是最低的，也可能上面一高兴直接破格提拔，将他升为警长。 毕竟类似于高级警员，警长，高级警长这些职务，只需要当地警署内部审批，然后报备给警务总署就行了，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特别出格，给得出合理晋升理由，上面是不会卡的。 到了督察就不行了，哪怕是见习督察，也需要警务总署审批，再上交警务处长签字。 签完字还不算完，还要经过三个月的培训，以确定升职警员具备一定的指挥能力，能胜任督察级小队指挥官的职务。 是不是听起来很麻烦？ 其实也就是这几年，放到六七十年代，督察级是要去英国培训的。 老吕当年在港岛呼风唤雨，实际上他的正式职位也只是便衣总警长《探长》，尚未达到督察级的高度。 廉政公署成立之后，为了打消华裔警员的顾虑，照顾华裔警员的情绪，才对华裔警员开放了督察级这一职位。 再往后，82年撒切尔夫人访华，确定了97年港岛回归事宜。 英吉利方面才开始放权，允许华裔警员出任警司级职务，进入警队上层领域。 在此之前，华裔警员大多权高位卑，哪怕是手下管着几百名警员的高级探长，遇到在街上巡逻的英吉利警员也要敬礼，因为哪怕是负责巡逻的英吉利警员，很多也有见习督察甚至督察的头衔。 “西贡警署，出了名的排资论辈，没有特殊情况，三十岁前很难升到警长。” “我23岁毕业，今年不过24岁就已经是警长了，升迁度在警队内部算是比较快的。” “当然，和那些二十四五岁，政法博士出身，进入警队就从见习督察起步的高级人才没法比，要比只能对比同样的警校毕业生。” 从戴警司的办公室出来，吕泽想了很多。 甚至还想了成为警长后会被调到哪，西贡警署内的职务都是满的，不可能让他横插一脚。 最可能被调到西贡下面的某个分区，成为冲锋车车长，或者巡逻组组长。 他怎么也算有功之臣，车长也好，组长也罢，不至于把他调去守池塘，看仓库，应该会分配一个比较好的位置。 西贡由西贡城区，清水湾、将军澳、调景岭、北潭涌、蚝涌，万宜水库等地组成，除了西贡城区之外，只有清水湾和将军澳算是不错的地方。 吕泽以前就在清水湾巡逻，回原籍的可能性不大。 其他地方又相当于流放，所以他很可能会被分配到将军澳。 “将军澳啊！” “还算不错...” 吕泽对此还算满意，前几年，规划署开将军澳，将其定义为新城区，大肆推广公屋邨，兴建筒子楼，吸引贫民入驻。 这几年初见成效，人口有了很大提升。 不过因为人员混杂，这里的治安很差，甚至出现过警员遭袭，冲锋车被烧的恶劣事件。 吕泽这次升职，是因为抓住了悍匪叶国欢。 西贡警署内，都称他为小枪王，可得勇之一字。 将他调往人口增多，治安日渐混乱的将军澳，怎么看都是很合理的。 要是所猜不错，过几天，他就该去将军澳担任巡逻组长了。 至于为什么是巡逻组，不是冲锋车组，因为冲锋车的主要责任是支援和定点守卫，没有命令不能擅离职守。 反倒是巡逻组组长，因为长时间负责巡视某一街区，更能促进区域稳定。 上面要是将他调往将军澳，八成是为了当地治安着想，不太可能让他留在冲锋车上守电话。 第四章：做人别忘本 咯咯咯咯... 破败的老旧房屋。 光脚乱跑的小孩。 大树下抽着旱烟的老人。 昂着头，悠闲自得的在路边啄草籽的鸡群，组成了孟公围在八十年代的真实写照。 孟公围，也被称为孟公屋，孟公村，是西贡区的一处客家人居民村，在这里住着的人，大多是百年前从兴宁县迁移过来的客家人。 在当年看，孟公围四面环山，是能躲避战乱的世外桃源。 但是放到眼下，要资源没资源，要特色没特色的孟公围，就成了贫贱与穷苦的代名词。 “老伯，请问孙志成家怎么走啊？” 吕泽一身便装，在炎热的港岛气候下喘着粗气。 “谁是孙志成啊？” 树下几个老伯在下棋，闻声后对视一眼，记不得这是谁家的后生了。 “孙志成，莫不是老孙家那个，几年前考上警校的大小子？” 一名老人想到吕泽要找谁了。 吕泽连连点头，肯定道：“对，就是考上警校的那个，我是他的同事，听说他病了，过来看看他。” “顺着这条路往里走，第三个路口左拐。” “拐过去之后你多留意，他家是红色大门，对了，他家墙比较矮，特别好认。” 孟公围老村在半山腰上。 因为盖房子的时候没什么规划，看起来乱糟糟的，外来人到这根本分不清哪家是哪家。 吕泽连蒙带猜，照着老人给的路线往里走。 边走边寻思着：西贡是港岛的贫民窟，孟公围就是西贡的平民窟了吧。 当然，说是贫民窟也不恰当，因为这里是乡下，贫民窟再不好也是在市里。 换算过来，很多人宁可挤在二十平米的廉租房内，也不愿意回老家养鸡养鸭。 对他们来说，近在咫尺的大城市有太多诱惑，乡下那是堪比魔窟的代名词。 咚咚咚... 找了一会，王天找到了孙志成家。 门一开，里面是一名四十多岁，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 “你找谁？” 吕泽穿的干净，身上的衣服料子也好，一看就不是乡下孩子。 “阿姨，我是孙哥的同事，通说他病了，过来看看他。” 吕泽往里面探着头：“孙哥在家吗？” “他在里屋，你进去吧。” 孙志成的母亲打开门，引着吕泽来到了里面。 孙家是平房，规格不大，从院子和墙壁来看，这套老房子得有几十年了，起码住了三代人。 “孙哥，我来看你了。” 吕泽来到孙志成的房间，看到了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的孙志成。 孙志成看上去气色不错，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所谓的生病应该是假的，八成是胆子太小被吓住了，弄得自己心神不宁。 “阿泽，你怎么来了？” 孙志成从床上坐起来，拉了拉被子，示意吕泽坐在床上。 吕泽往屋里看了看，一个柜子，一个摆在柜子上的黑白电视，一张床，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桌子和椅子都没有。 “我这次过来，给你带了好消息。” “对咱们的任命下来了，我调到了将军澳，在彩明苑担任巡逻组组长，警长职。” “你调到了翠林邨，担任冲锋车副车长，高级警员。” 吕泽掏出包烟，自己一根，给孙志成也点了一根，吞吐道：“孙哥，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从这件事上就看出来了，你不适合吃这碗饭。” “冲锋车挺好的，几人一组，风吹不到，雨淋不到。” “以你高级警员的职称，每月大概能拿到五千多块，一个人的工资能顶两个上班族，以后多顾家吧。” 孙志成不说话，低着头抽烟。 良久之后他抬起头来，眼睛有些红：“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和其他人不同，村里的同龄人，大多念完初中就不上了，打工的打工，当马仔的当马仔，我特别瞧不起他们，也和他们没什么走动。 “总觉得自己能混出头，没出头也是因为没机会，给我个机会，我也能当督察，当警司。” 孙志成哽咽着：“现在我看明白了，平平安安才是福，面对叶国欢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吓傻了，好怕叶国欢会一枪打死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要死，不要死...” 吕泽在房间里找了找，没找到卫生纸，只能把挂在墙上的毛巾给了孙志成。 孙志成擦着眼泪，越哭越伤心：“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胆小，让人一吓就虚了，幸好你罩得住，不然让叶国欢他们走掉，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吕泽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孙志成的肩膀。 人跟人是不同的，有人将打架当成过家家，千军万马都敢上。 有的人一提打架就两腿软，浑身上下都在抖，回到家大脑一片空白。 孙志成能看清自己，说明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就怕当时软蛋一个，事后吹牛上天，满世界的跟人嘚瑟，看着就让人心烦。 半小时后，吕泽说的差不多了，也准备要走了。 临走前，孙志成的母亲提着篮子，在里面装了很多青枣，让他回去在路上吃。 吕泽笑着应下，没有拒绝。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要，孙母不但不会高兴，反而会认为怠慢了他。 吕泽是个很随意的人，长者赐，不好推辞。 出了门，看着孙志成有些破败的家。 吕泽心中一叹，希望经过了这件事，孙志成能收收心，多顾顾家里吧。 老爹不在了，自己是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孙志成的责任很重。 只是话说回来，孙志成要不是交了个喜欢穿名牌的名媛女友，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根本花不完。 这是这种事，他一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 说来说去，对方不领情不说，弄不好还要结仇。 滴滴.. 滴滴滴.... 回家的路上，吕泽的BB机响了。 低头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吕泽眉头微皱，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 确定没人注意自己之后，吕泽来到电话亭旁，熟练的输入了一串号码。 “喂？” “吕sir，听说你升官了，我在家等了三天，等着你给我报喜，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没办法，只能打给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我正想去拜访您呢。” “你还知道拜访我，我还以为你当了警长，就不认我这个旧人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连琛哥都不叫一声，认识我很丢人吗？阿泽，做人不能忘本，你读警校，可是我帮你付的学费，没有我，就没有你的今天，升了官就以为自己能单飞，我能把你捧上去，就能把你拉下来呀。” 嘟嘟嘟... 电话中传来忙音。 吕泽看着手中的话筒，目光中有寒光一闪而过。 第五章：缘由 三年前。 吕泽还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前身正准备上警校，只是在为学费问题愁。 这时候，一位好心人找上了门，表示自己是个大老板，想要资助他上学。 前身一听有这好事，想也不想的答应了下来，丝毫不知道他面前的大老板，根本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大老板叫韩琛，此人出自《无间道》系列。 他隶属于港岛四大家族中的倪家，身份为倪家五大堂主之一，掌管着油尖旺地区的蓝冰生意，手下有上千号马仔。 而且跟只知道打打杀杀，收保护费的下等古惑仔不同，韩琛是靠脑袋吃饭的，为人谨慎，心狠手辣。 这可害苦了穿越过来的吕泽，前身醉酒猝死之后，他接管身体和记忆一看，立刻就无语到肝疼。 那可是韩琛，他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经身在船上，前身收了韩琛好几笔钱，已经下不了船了。 吕泽鸠占鹊巢，不管愿不愿意，前身的债都会落在他头上，哪怕这几年他一直与韩琛保持距离，也绝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划清界限。 “难搞！” 吕泽吐出口浑气。 只是他很快想开了，能死而复生的重活一次，已经是老天爷眷顾，做人不能太贪心。 世上还有比重活一次更大的恩赐吗？ 没有吧？ 人生如此，又有什么不知足的。 与人斗，其乐无穷。 下午... 叮咚，叮咚。 吕泽提着果篮，满脸堆笑的来到了韩琛家。 开门的是韩琛的老婆玛丽姐，她看到吕泽的时候愣了一下，因为吕泽很少会来家里拜访。 “玛丽姐。” 吕泽笑容灿烂。 人人都说韩琛心狠手辣，实际上他老婆比他做的还绝。 这也难怪，玛丽早些年是娱乐场所的台柱子，没跟着韩琛之前，就见过很多大风大浪了。 嫁鸡随鸡之后，玛丽没有相夫教子，反而给韩琛担任着军师。 韩琛能有今天，个人能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少不了玛丽的帮衬。 玛丽是个女人，要是个男人的话，成就不会在韩琛之下。 “快进来，你琛哥天天念叨着你，看你来了一定特别高兴。” 玛丽将吕泽迎了进来，随后又给他去泡茶。 吕泽坐在沙上，看着韩琛家的摆设与装修风格，现韩琛虽然有钱有势，为人却还是很低调的，家里看上去普普通通，并不符合他的身份。 以他对韩琛的了解，现阶段的韩琛虽然还没达到势力顶峰，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亿的身价不敢说，三五千万肯定没问题，住公寓，开丰田，已经算是寒酸了。 别的老大都是奔驰，劳斯莱斯，住别墅，嚣张点的连直升机都有。 “玛丽姐，琛哥没在家啊？” 吕泽接过茶，询问起韩琛来。 玛丽站在冰箱前，摆弄着果盘和点心，头也不回的说道：“男人嘛，总窝在家里是不行的，要做事的嘛。” 吕泽微微点头，现阶段的韩琛还在倪家老爷子倪坤手下听令，不同于后来上位的倪永孝，倪坤这位打下倪家江山，坐稳倪家四大家族宝座的强人，可是从六七十年代一步步杀出来的。 当年五亿探长在位时，就有倪家的一分面子在，现阶段的倪老爷子绝对镇得住场子。 当然，也只限于现在，再往后就不行了。 倪坤今年六十多了，明显有些精力不济，再加上倪家二代中没有从事家族生意的人，从这个时间段开始，倪家就开始走下坡路。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被玛丽看出破绽，想要对倪坤下手，让韩琛掌握倪家势力。 却不想虎死不倒架，倪家不显山不漏水，还藏着个在美利坚做医生的倪永孝。 倪永孝表面上斯斯文文，实际上手腕和心机都不亚于年轻时的倪坤，只是倪坤不想子孙再走自己的老路，才一直没让他接管家族事业。 弄到最后，玛丽的一番谋划化为倪永孝做了嫁衣，倪永孝上位之后，也为玛丽之死，韩琛叛变埋下了伏笔。 “来，吃西瓜，四月份的西瓜很难得。” 玛丽端着果盘，示意吕泽不用拘束，在这里就像在家里一样。 吕泽当然不会把客套当真，恭维着说了玛丽几句好话，惹得玛丽笑声连连。 只是吕泽心里清楚，玛丽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哄高兴的，她之所以会笑，不过是逢场作戏，逗他玩而已。 实际上，吕泽又何尝不是如此，二人笑容的背后，谁知道隐藏了多少刀锋。 “其实琛哥一直特别看好你，对你就像对家人一样。” “你不用老躲着他，以你现在的身份，琛哥用不到你什么，相反，能帮到你的地方很多。” “你要破案，我们可以帮你找人。” “你要升官，我们可以出钱出力。” “猫有猫的路子，老鼠有老鼠的路子，有一些以你的身份不好办，或者办不了的事，放到我们身上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 玛丽语气诚恳，警匪合作不是一天两天了，和韩琛称兄道弟的警务人员也不是一个两个。 吕泽现在地位低，不代表未来也低，值得他们提前投资。 “谢谢玛丽姐，有需要我会开口的。”吕泽一口答应下来，至于有没有往心里去，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说起来。 吕泽不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也清楚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只是他不会和韩琛合作，更不会和玛丽合作。 因为和他们合作，他永远是弱势的一方，不管以后他做到什么位置，他读警校的学费都是韩琛二人出的，天生就会矮人一头。 更何况，玛丽说的好听，以吕泽现在的身份是无法帮助韩琛。 可他不会永远留在警队基层，当个警长，未来他会越爬越高，直到高高在上。 那时的韩琛，就不会当他是一步闲棋了，有一天他上门让吕泽帮忙，你说吕泽是拒绝还是答应。 拒绝。 韩琛会翻旧账，以他的精明和心机，交给前身的那几笔钱不会不留证据。 答应。 车里是价值三千万的蓝冰，要他用警车送到港口仓库，有一就有二，这种事开弓就没回头箭了。 所以吕泽才一直拖着，与韩琛夫妇保持距离，以不变应万变。 现阶段他拿韩琛没办法，以后就不一定了，无间道中刘建明能坑死韩琛，没理由他不行。 第六章：线人 “泽仔，来了？” 下午五点多。 身材矮胖，目光中带着精光的韩琛回来了。 韩琛长得很有特点，他笑的时候很喜人，有点喜剧演员的意思，让你情不自禁的也想笑。 不笑的时候又很威严，不怒自威，气温仿佛都下降了几分，所谓的上位者气场应该就是如此吧。 “琛哥。” 面对羽翼初成，又握着自己把柄的韩琛，吕泽知道自己不能硬来。 他现在拿韩琛一点办法都没有，韩琛背靠倪家，手下上千号马仔，跺跺脚油尖旺都能震三震，根本不是他一个小警长能撼动的。 反过来，韩琛想要对付他却很简单，前身从韩琛这里拿了几笔钱，只要放出风去，廉政公署很愿意请他喝茶。 74年之后，廉政公署便有权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将警员带走并拘留24小时。 拘役期间如果查到你有犯罪事实，立刻就能对你启动司法程序，效率之高，判决之快，量刑之重，是悬在所有港岛警员头上的一把利剑。 别说吕泽是在职警员，哪怕他现在不干了，撂挑子走人，廉政公署依然有权追究他在警校时期的违法乱纪事实。 当然，严厉是严厉，有用也是真的有用。 一方面高薪养廉，一方面从重从严，使得74年之后的港岛警队，一直被评价为亚洲地区最清廉的警察队伍。 只要能端上这碗饭，立刻就能步入中产阶级，不说大富大贵，起码吃喝不愁，生**面，收受贿赂的人自然就少了。 前身从韩琛手上拿过四次钱，前后一共11万左右，数目不算很大，也不算很小。 被廉政公署的人抓到，足够他在赤柱住个三五年，所以没有一击将韩琛打垮的把握之前，吕泽不会轻举妄动，以免被他给拖下水。 “阿泽，长这么高了，快一米八了吧？” “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和我差不多，又矮又瘦，这才几年，你就吃的又高又壮了，看来警署内的伙食真不错嘛。” 韩琛打量着吕泽的个头，仿佛长辈看后辈一样。 吕泽脸上带笑，腼腆的回答道：“我也没想到二十岁时还能再育一下，当时我都认命了，结果又长了一些，长到了一米七八。” “高点好，你们这些当差人的，没有人高马大的形象怎么好升官呢。” “别以为形象不重要，恰恰相反，太重要了，你看那些警司和高级警司，有几个是歪瓜裂枣。” “一个都没有，因为警队要注意外在形象，你长得比武大郎还挫，上面的人怎么好提拔你，不怕让你上电视会吓到小孩子啊。” 韩琛一边说着，拉开柜子，丢给了吕泽一个牛皮纸袋。 吕泽低头看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疑问道：“琛哥，这是？” “你是我的人，你升官了我怎么也得给个红包吧，拿着吧，去买两件新衣服穿。”韩琛示意吕泽拿起来。 吕泽眉头一挑，这个纸袋的分量可不轻，里面要装的是钱，这么一袋少说得有十几万吧。 “你不会不要吧？”韩琛似笑非笑。 吕泽目光一闪，笑道：“谢谢琛哥。” 说完，干净利落的拿起牛皮纸袋，拉开上衣的拉练，看也不看的塞进怀里。 看到这一幕，韩琛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挚，点头道：“我知道你怕我给你添麻烦，总是不肯和我亲近，其实你错了，我是看着你从学员到警员再到警长一步步走过来的，虽然咱们两个路不同，在你身上我却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玛丽姐也在一旁帮衬道：“阿琛有很多手下，对他眼缘的却不多，你是一个。” 吕泽只是憨笑，虽然韩琛是送钱给他，可这种被逼着拿钱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你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 “晚上留下一起吃个饭吧。”吕泽收了钱之后，韩琛态度和蔼了不少。 吕泽却微微摇头，苦笑道：“不凑巧，我晚上约了朋友。” “什么朋友让你这么重视？” 韩琛有些好奇。 吕泽想了想，回答道：“叶国欢在清水湾上岸的消息，就是这位朋友透露给我的。” “线人啊！” 韩琛皱了皱眉，他是做蓝冰生意的，最反感那些二五仔线人。 只是吕泽要忙公事，他也不好强留下，点头道：“行吧，下次再聚。” 半小时后... “怎么样？” 吕泽离开之后，玛丽看向韩琛。 韩琛面沉如水，惜字如金的说道：“貌合神离啊。” 玛丽不以为然，回答道：“不值得奇怪，越有能力的人越难收服，上赶着送上门的都是庸人，你手下那种人太多了。阿泽不一样，24岁的警长，还有大功在身，未来就算熬年限，也能熬个督察出来，没点傲气可能吗？” 韩琛深以为然：“说的也是，他要是处处为我着想，对我一口一个干爹，我反倒要睡不着了。” 西贡。 红孩儿游戏厅... “猴子，你们老板呢？” 大晚上，正是游戏厅人满为患的时候。 吕泽穿着便装，拿着瓶汽水，靠在吧台上对里面的人问道。 被问的马仔二十六七，长着一对扇风耳，尖嘴猴腮，抬头一看是吕泽来了，立刻点头哈腰的说道：“泽哥，我们老板去蒸桑拿了，你要是有事的话，我这就叫他回来。” “喊他回来吧，我在这等他。” 吕泽一边说着，一边从吧台上抓了一把游戏币。 红孩儿游戏厅规模不小，一共有上下两层，一百多台机子。 老板叫严泰，港岛本地人，表面上经营着一家游戏厅，实际上他还是个中间人，专门为人销赃和介绍买家，在西贡这一片很吃得开。 “十个游戏币，借你的机子玩一会，行不行一句话。” 吕泽没有走远，选了个靠近吧台的游戏机走了过去。 这是一台打飞碟的游戏机，玩的人是个十五六岁，戴着眼睛的学生仔。 “十个币，就要我这台机子？” 学生仔一脸的不信，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行不行？” 吕泽将口袋里的游戏币拿出一把，也没细数，应该有十几个的样子，一股脑的拍在了学生仔面前：“行就闪人。” “行，机子是你的了。” 学生仔拿着游戏币，兴高采烈的走了。 吕泽坐下自己玩，玩了一会却现八十年代的游戏机，玩法和画面简直不忍直视，像后世有名的三国志系列和拳皇系列，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出现。 所幸他只是消磨时间，干脆就当扫雷游戏玩了。 玩了大概十几分钟，耳边响起猴子的话语声：“泽哥，我们老大回来了。” “垃圾游戏。” 吕泽早就不想玩了，颠了颠手上的游戏币，回头看到一个打游戏的顺眼妹子就一把丢给了她，在对方惊喜交加的目光下走向吧台。 “阿泽，那件事我听说了，干的漂亮啊。” 严泰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偏胖，穿着吊带裤，梳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 一脸横肉，给人的感觉很凶悍。 “全是你的情报准，没有你的情报，我想立功可不容易。”吕泽迎面走过去，看了看左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你办公室聊吧。” “猴子，有人找我就说不在。” 严泰对猴子招呼一声，领着吕泽上了二楼。 第七章：上任 “叶国欢已经被抓了，这一次少说要判十几年。” “现在该跟我说说，他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上赶着把他卖掉，要是我没有记错，叶国欢可是向你交货的。” 办公室内，吕泽逗弄着严泰养的鹦鹉。 严泰乐呵呵的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两根雪茄，自己一根，又给了吕泽一根，小声道：“阿泽，你不知道叶国欢那家伙的为人，上次在我这交货，我引荐他和买家见了一面，买家是做金楼生意的，名下有几家金行。” “结果怎么着，回头叶国欢就把他抢了，而且是连抢三家，损失了几百万。” “我是做中间人的，出了这种事我很没面子，没办法，我又斗不过他，既然你有兴趣，当然把他送你做人情了。” “借刀杀人啊？”吕泽一脸玩味。 “别说的这么难听，咱们是警民合作嘛。” 严泰掏出打火机给吕泽把雪茄点上，满是后怕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把消息送上去，来个大追捕，没想到你这么有种，单枪匹马就把他搞定了。 这家伙这几年打劫了十几家金行，警务总署都拿他没办法，威风的不得了，却栽在了你手上，我真是服了你了，认识你算是认识了贵人！” 吕泽和严泰之所以认识，逃不过缘分二字。 严泰是做中间人生意的，和三教九流都有瓜葛，偏偏在江湖上名声不显。 一次在外吃饭，严泰说话大声和邻桌起了口角，被对方几个人按在地上一阵爆锤。 恰巧吕泽也在，就帮他解了围。 当时严泰就说，算是欠吕泽一个人情，以后肯定会还给他。 吕泽也没在意，后来双方一聊，一个是初出茅庐的警界新丁，一个是帮人牵线搭桥的二道贩子，两人还挺聊得来。 一段时间之后，听说吕泽一心向往上爬，就是缺少立功表现的机会，严泰回去一琢磨，就想到了摆了他一道的叶国欢。 “你消息灵通，人脉又广，再有这种事帮我多留意些。”吕泽拉开衣服拉链，拿出韩琛交给他的，藏在怀里的牛皮纸：“我不会让你白做的。” “咱两个是好兄弟，这样太见外了吧。” 严泰没想到吕泽会给他钱，看着牛皮纸袋有些犹豫：“我是做中间人的，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和你合作，那班人非杀了我不可。” “我又没让你逮到一个卖一个，找你帮忙的人那么多，总有几个翻脸不认人的吧。” “这种人就交给我解决，到时候我升官，你财，何乐而不为呢。” 吕泽吸了口雪茄，吞吐道：“你是做中间人的，少不了被警察盯上，有我在你也能轻松点。 这次托你的福，我被调到了将军澳担任巡逻组组长，负责彩明苑那一块。 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在那边开家游戏厅，有我帮你罩着，保证出不了问题。” **十年代，是游戏厅最火爆的时候。 开游戏厅就跟捡钱差不多，几十台机子一个店，一年下来能捞几十万。 当然，想吃这碗饭也不容易，黑道白道都得打点到位，不然不是小混混闹事就是警察封店，赚的那点钱都要孝敬上去。 有吕泽的保证，白的方面严泰可以不用操心，以他巡逻组组长的面子，多了不敢说，保一家游戏厅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黑色方面，不外乎多交点保护费，西贡这边的当家帮派叫长乐，每月交三成纯利上去，有捣乱的人长乐负责解决，严泰安心收钱就行了。 “开分店啊，这么好。” 严泰有些心动，赶紧将手上的牛皮纸袋往回推：“你帮我搞定了叶国欢，还帮我开了条财路，这钱我不能要，另外分店开起来了，我再算你两成干股。” “我给你钱，可以叫线人费。” “你给我钱，那可就是收受贿赂了。” 吕泽没有把钱接过来，摆手道：“拿着吧，你家大业大，用钱的地方也多，这还只是个开始，等我有一天飞黄腾达了，我让你的游戏厅在港岛遍地开花。” 严泰笑容满面，美滋滋的说道：“现阶段，游戏厅生意很赚钱的，阿泽你手上要是有闲钱，不妨也投入进来捞点吧，稳赚不赔。” “不行啊，虽然还没有出台法律，将游戏厅列入不良产业名单，可这是早晚的事，赚这种钱很烫手的，你可以做，我不行。” 吕泽吃的是皇家饭，要注意形象。 港岛警员虽然没有规定，不许警员从事商业行为，但是里面的忌讳也不少。 现在他是个小人物，没人会搭理他，日后要是爬上去了，被人爆料出来就是丑闻，为游戏厅这点小钱，不值得被人抓住把柄。 两天后... 将军澳，彩明苑。 “西贡区，将军澳分区，彩明苑巡逻组，高级警员，何定邦，编号：54671，向您报告。” “彩明苑巡逻组，警员宋子杰，编号：55124，向您报告。” “彩明苑巡逻组，警员关清卿，编号：55122，向您报道。” 86年5月1日，吕泽正式出任彩明苑巡逻组长。 彩明苑只是个居住区，算不得大地方，连同吕泽在内一共有四名警员负责这一区域。 先是何定邦，三十岁的高级警员，不用问也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个老油条，看起来人高马大的，估计只是个样子货。 宋子杰不用多说了，他和吕泽是一期的校友，当年还在一个班级。 吕泽没想到宋子杰也被分配到了西贡，还在他管辖的彩明苑内，以前的同学变成了上下级，一见面多少有些尴尬。 至于最后的关清卿，吕泽对她没什么印象。 看一眼她的档案，21岁，走的居然不是警校路线，而是特招生。 看到特招二字，吕泽目光微眯，心想：“这是个有后台的妹子啊，怎么不坐办公室，反而来了基层？” 同样的警员分配，有人出了警校就留在了总部或者分部，吹空调，喝咖啡，跟在师兄身后瞎转悠，有的人则去了基层巡逻组或者冲锋车组。 同样的级别，不同的待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在外面巡逻有多辛苦，哪有坐在办公室里当文职警员舒服。 关清卿是特招生，背后肯定有真佛，什么好地方不能去，反倒跑到巡逻组来了，想想就让人觉得奇怪。 吕泽看了眼关清卿，压下心中的疑惑，开口道：“大家好，我是吕泽警长，也是你们的组长。” “初次见面，大家不用紧张，我这个人很随和的，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将组成一队，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吕泽做了一下自我介绍，然后看向年龄最大的何定邦：“老何，我初来乍到，你先把彩明苑的情况和我说一下。” 何定邦一个敬礼，回答道：“彩名范兴建于1979年，共由一条主街道，两条副街道，一个小型市场，少量平房，外加十三栋楼组成，是将军澳第一批公共屋邨。 居住人口为普通民众，人员复杂，治安较差，人口在两万左右，有七家商店，两家理店，一家服装店，五家酒楼，八家麻将馆，一家酒吧，一家按摩店，一家粮油店，两家杂货铺，一家旅馆，三家台球厅，一家溜冰场，报告完毕。” 第八章：恒记耀文 吕泽一句句听下去。 整个彩明苑，加起来才三十几家店面，人口也只有两万上下。 放在内地，大点的村子都不止两万人，管理起来应该相对简单。 “总体来说还算不错，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吕泽将这些基础数据记下，又向着何定邦问道。 何定邦想了想，回答道：“其他还好，这段时间挺太平的，就是小偷有点多，隔三差五就能听到谁家被偷的消息，最多一晚被偷过七家。” “七家？” 吕泽皱眉道：“有没有找附近的小混混问过，最近谁盯上这片了？” 何定邦一时语塞，挠头道：“还没...” 听到这个回答，吕泽有些不满意，立刻道：“这一片是哪个帮会负责的，负责人是谁，堂口在哪？” “负责这片的是个叫恒记的小帮会，负责人叫谭耀文，堂口在恒记麻将馆。”何定邦也知道自己惹了吕泽不快，赶紧补救道：“组长，我陪你一起去。” “大家一起吧，就当巡逻了。” 吕泽板着脸走在前面，身后关清卿和宋子杰对视一眼，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何sir，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恒记麻将馆门口，谭耀文正在吃水果。 看到吕泽几人过来，还以为是何定邦找他有事，赶紧起身迎了过来：“怎么有生面孔，不是上边要突击检查吧？咱们可是说好的，不能搞突然袭击，我这里有偷渡客呀。” 彩明苑是公屋区，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这里的店十有**禁不起查，也没法查，毕竟大多数偷渡客都是来港岛讨生活的底层工作着，将他们都赶回大6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耀文，这是我们新来的组长泽哥，他有事找你的。” 何定邦一边说着，一边对谭耀文挤眉弄眼，示意他不用担心。 谭耀文怎么能不担心，生怕吕泽一冲动就要进去搜查一番，赶紧上前说道：“泽哥，我叫谭耀文，您叫我耀文就行了，有事咱们去隔壁的茶馆说吧。” 吕泽回头看了看，现在恒记麻将馆旁边是有一个小茶馆。 茶馆看起来不大，门口烧着几个铜壶，摆着电视，在这喝茶的都是当地的闲汉。 “这么怕我们进去？”吕泽一边向茶馆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谭耀文脸上陪着笑，连道：“怎么会呢，只是麻将馆乌烟瘴气的，人多耳杂，不是谈事的地方。” 吕泽微微点头，没有再质问下去，来到茶馆找了个位置。 “老板，五杯凉茶，再来一壶热茶，三盘点心。”谭耀文跟老板招呼一声，随后才毕恭毕敬的问道：“泽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谭耀文看上去不大，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 做人却很有礼数，先要五杯凉茶，是怕吕泽几人口渴，直接上热茶会烫到。 吕泽看着端起凉茶就喝的几名队员，对谭耀文的办事能力高看了几分，开口道：“最近咱们这片老丢东西，你是地头蛇，我想和你问问是哪帮人干的，怎么接二连三的下手，撸羊毛也不能只撸我们一只吧？”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 谭耀文想了想开口道：“只是没打听出是谁，应该是外地人，团伙型流动作案，不然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吕泽看了眼嘴里塞满了零食，吃个不停的关清卿，又道：“那就这样吧，白天我们，晚上你们，多留意点生面孔。我不求将人抓到，但是一定要吓到他们，让他们明白彩明苑不是自家后花园，差不多就该收手走人了。” “明白。” 谭耀文立刻秒懂，知道吕泽不想废力气在这种流贼身上，于是道：“我会多安排些手下，在人多的地方喝茶集会，摆出誓要将贼人抓出来的样子。 那帮人既然敢在彩明苑连连作案，说明他们在当地有眼线，甚至可能一直没走。 看到我们要动真格的，再加上已经连续偷了一段时间了，我有九成把握这帮人一定会撤。” “不错。” 吕泽满意的点点头：“港岛的帮会份子要都像你一样，我们这些当差的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聊了几句，喝了两杯茶，吕泽就准备起身离开了：“该做事了，天天坐在茶馆喝茶，小心被市民投诉。” “老板，再弄五杯凉茶，要塑料杯的，再来三份点心，用纸筒装，给几位阿sir带上路上吃。” 谭耀文很会做人，看到关清卿喜欢吃这家茶馆的点心，临走时还不忘再包一些。 吕泽将一切看在眼中，没有拒绝，回头让关清卿收下了。 “泽哥，谭耀文这人不错，懂规矩，识时务，对我们也是毕恭毕敬，有他在彩明苑我们少了很多麻烦，这种古惑仔，值得给条生路。” 出了茶楼的大门，何定邦为谭耀文说着好话。 吕泽似笑非笑的看过来，静静的看了何定邦一会，问道：“你收了他多少好处？” “没有，我怎么敢呢！”何定邦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们是君子之交，他要是拿钱收买我，我反而不帮他说话了。” “是吗？” 吕泽一笑而过，也不深究，想了想后摇头道：“是个人才，可惜走错了路。” 一天是矮骡子，一辈子都是矮骡子。 入了帮会这个门，这辈子也别想脱身，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到死底子也干净不了。 ...... 一天巡逻下来，没有什么大事生。 临下班，吕泽喊住了宋子杰，他和宋子杰是同班同学，一些在上班时不好说，不好问的话，下班后可以和他聊聊。 “阿泽，之前老周组长离开，我做梦都没想到是你接他的位置。” “你可以啊，咱们同一天进警校，又是同一天毕业的，离开校门不过半年多，我还是个普通警员，你就升到警长了，比我高了两级。” 宋子杰用拳头锤了锤吕泽的肩膀，目光中有羡慕却没有嫉妒，由衷的为他高兴着。 “我是走运，抓住一条大鱼，换成你，你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吕泽递给宋子杰一根烟，勾肩搭背的走在路上：“阿杰，那个关清卿是什么来历，看着不像普通人，你清楚吗？” “知道一些，她是两个月前调过来的，闲聊中说过她家是警界世家，有好几个长辈在警队服役，具体什么官职就不清楚了，但是能被称为警界世家的，怎么也得有几名督察，甚至警司罩着吧。” 宋子杰掏出打火机，一边给吕泽点烟，一边笑眯眯的说道：“关清卿长得不错，家世又好，为人呢，呆呆萌萌的，没什么心机，你还没女朋友吧，这可是近水楼台的好机会。” “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吕泽借着火把烟点上，长出一口气，反问道：“你呢，这么好的机会怎么没下手？” “别开玩笑了，我结婚了。” “结婚了？” 吕泽脑袋一转，想到宋子杰在警校时期，确实有个经常来看他的女朋友，长得还挺漂亮的：“是那个叫什么宝的女孩？” “朱宝意啊！” 宋子杰满脸嫌弃，随后又一脸幸福的说道：“毕业后我们就结婚了，商量着过段时间要孩子呢。” 吕泽哑口无言。 幸福是什么，不能只是升官财吧。 和相爱的女孩一同成长，相识，相恋，一路走过，最终毕业结婚，这样的生活何尝不是幸福。 一个男人，睡过多少女人不值得羡慕。 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做到这一点。 初恋就能修成正果，两人还恩爱无比才值得羡慕，大多数男孩，都娶不到他第一个想娶的女人，所以才有重生类小说大行其道。 宋子杰，是个人生赢家。 ...... ps：正在走签约流程，大家别急哈。 第九章：吕泽的实力 “阿杰，这里！” 路上走着，有人叫了声宋子杰的名字。 二人抬头看去，看到来人的瞬间宋子杰掉头就走，脸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 “阿杰，我回来了，咱们聊聊吧。” 来人追了上来，拉住了宋子杰。 宋子杰一把甩开他的胳膊，语气十分冰冷：“还有什么好聊的，我早就当你死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大哥，爸爸事我也不想，我在台湾出了事，被抓进了大牢，根本不知道仇家找不到我，居然回头去报复你们。” 来人说到这里，愧疚的叹了口气，随后注意到宋子杰身边的吕泽，不忘补充道：“你是阿杰的同事吧，我是他的哥哥，宋子豪。” 吕泽目光微眯，伸手道：“亚洲伪钞集团高级干部，宋子豪，我很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 说完又问道：“豪哥，你不是在台岛服刑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释放的，今天下午刚回的港岛。” 宋子豪跟吕泽握了握手，很快又向宋子杰解释道：“我入狱之后，就和亚洲伪钞集团断了联系了，这次出来，我准备重新做人。” 吕泽目光一闪，宋子豪出狱，意味着英雄本色的剧情要开始了。 亚洲伪钞集团，一直是港岛警界的心腹之患，要是能参与进去分一杯羹，说不定又能在肩膀上多颗星星。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因为你，爸爸才会被杀，我这辈子都会原谅你。”宋子杰面色冷淡，拉着吕泽往前走：“阿泽，我们别理他。” “阿杰，阿杰？” 宋子豪在后面叫了几声，宋子杰却连头也没回。 他永远不会忘记父亲身中数刀，依然与歹徒搏命的画面，没有宋子豪的涉黑，就没有父亲的死亡，宋子豪不是一个好哥哥，更不是一个好儿子，有这样的大哥，宋子杰感觉耻辱。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大哥，这样好吗？” 酒吧内，吕泽陪着宋子杰一起买醉。 宋子杰一倒一杯，一口一个，喝酒比喝水都猛，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清官难断家务事，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多嘴了，来，我陪你喝。” 吕泽知道宋子杰心里难受，拿起酒瓶，陪他一起喝个痛快。 二人什么也不说，只是喝酒，一杯又一杯。 很快一瓶洋酒，五瓶啤酒下去了，宋子杰已经喝的大醉，嘟嘟囔囔的开口道：“毕业后，本来上面想调我去中环，结果看我档案，现我哥是宋子豪，所以我才被配到了西贡。” “中环啊，那是什么地方，西贡是什么地方？” “我什么也没说，有这样一个大哥是我的不幸，我只能留在西贡好好做事，就当是给他赎罪了。” “他呢，没事人一样来找我，居然想我原谅他。” “我不欠他的，是他欠我的，他欠我一个父亲，一个完整的家庭。” 宋子杰嚎啕大哭，他的纠结有谁能懂。 吕泽默默听着，他知道宋子豪这次出狱，是真的想要改过自新，但是他没有办法向宋子杰解释。 在宋子杰心中，宋子豪依然是那个为伪钞集团效力，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的黑老大。 宋子豪想要取得弟弟的原谅，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到。 “阿泽，我能信你吗？” 哭着哭着，宋子杰突然抬头。 吕泽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当然，我们是同班同学，关系一直不错，现在又分配到一个地方做搭档，连我都信不过，你还能信得过谁？” 宋子杰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其实这两年，我一直没有闲着，在追查亚洲伪钞集团的事。 现在的伪钞集团领叫谭成，人送外号大哥成，我已经查到很多东西了，就差他们的工厂位置。” “上面知道吗？”吕泽反问道。 宋子杰摇了摇头：“不知道，警队内部也不干净，我怕走漏风声，一直是我自己在查。” “听我的，别查了，这件事得从长计议，没那么好摆平。” 吕泽不知道这两年来，宋子杰为了查案付出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光凭宋子杰一人，查一百年也查不到谭成身上。 现在宋子豪已经出来，而且返回了港岛了，相信要不了多久英雄本色的剧情就会开始，他们哪怕什么也不做，宋子豪也会把功劳送到宋子杰手上。 “别查了，这怎么行？”宋子杰直接拒绝：“你要是怕了，就当我没说好了，我不会放弃的。” 话不投机，宋子杰很快离开了。 吕泽目送他离去，许久不一言，直到宋子杰的位置被别人坐上。 “不意外？” 坐下来的是宋子豪，他一直跟着吕泽和宋子杰，想再找机会和弟弟谈谈，却没想到偷听到了大事。 “意外？” 吕泽微微摇头：“太极宗师杨露禅，曾与门人弟子约定，众人可以随时随地的偷袭他，如果能偷袭得手，必收为亲传弟子。此后数月，无一成功，不管身处闹市，还是藏于暗中，出手者无不被杨露禅提前觉。” 宋子豪有些蒙，不知道吕泽想说什么。 吕泽见状哈哈一笑，乐道：“我虽然比不上杨宗师，却也勉强摸到了行、卧、坐、立、皆是拳法的地步，你一路跟着我，又怎么能不被我现。” “还有这种功夫？” 宋子豪难以置信。 吕泽也不解释，他的拳法境界，已经达到了大师级，放到璀璨的民国时代也算一号人物。 而且拳怕少壮，二十多岁的形意拳大师，五十年来还是头一份，要是连安宋子豪的跟踪都现不了，他还混个屁啊。 “你不去追你弟弟，反而来找我聊天，不会想和我以武会友吧？” 吕泽看了看宋子豪，鲁智深三拳打死了镇关西，他打宋子豪恐怕都用不到三拳，出杀招，一下就能打死他。 他的形意拳，走的可是实战流派，被他复制的那名形意拳大师，是民末大师孙存义的徒孙，师傅是孙存义的关门弟子薛颠。 这一流派可不简单，祖师孙存义有三个师傅，分别是刘奇兰，董海川，还有郭云深。 孙存义本人也被称为一代豪侠，位列民国十大高手之一，义和团时期被称为单刀李，和大刀王五情同手足，还是中华武术会的主要创始人。 薛颠是孙存义的关门弟子，深得孙存义真传，可惜某个时期被定性为拳霸，枪毙了，所以薛颠这一派的传人走的走，逃的逃，四散而去。 其中三弟子逃到了港岛，在这边生根芽，开馆授徒。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弟子也成了七旬老人，应邀前去警校讲拳，这才被吕泽借着合影的机会偷师，复制了一身大师级的形意拳功夫。 严格来说，吕泽可以算是薛颠的亲传弟子，孙存义的徒孙。 他的形意拳再正宗不过，内地不敢说，只港岛一地，能和他过招的人绝对不多。 第十章：小马与豪哥 “以武会友就不必了，我的拳脚功夫着实一般。” 宋子豪当然不是来和吕泽比武的，很快转移话题道：“我想和你谈谈阿杰的事，我希望你帮我看着他，别让他再去调查谭成的事了，他是在玩火。” 三年前，自从宋子豪入狱之后，谭成在亚洲伪钞集团内部快崛起，很快取代了宋子豪的地位，成为了伪钞集团内的顶梁柱。 谭成的办事风格比宋子豪狠辣的多，三年下来，已经在公司内说一不二。 宋子杰调查他，就像一名普通警员，去调查洪兴的龙头一样，一个不好就会尸骨无存。 “阿杰是我兄弟，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会劝他的。倒是你这边，豪哥，有没有再回伪钞集团的打算？” 吕泽试探着问道。 “阿sir，别开玩笑了，我不做大哥很多年了，还回去干什么。” 宋子豪早已看淡了一切，坦然道：“我现在想走回正路，从头开始，做一个好人，好哥哥。” “江湖是一条不归路，你肯退，别人未必肯信。” 吕泽拿出两张一百的港币压在桌子上：“你的老板，兄弟，仇家，哪个肯让你退出江湖，很多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豪哥，你太天真了，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说完，吕泽喊了声服务员，指了指桌子上的钱离开了。 服务员很快赶到，数了数桌上的酒瓶和果盘，算道：“42，23，53，一共是118，这人真傻，给了两百。” “你干什么？” 服务员刚想拿钱，就现钱被宋子豪按住了。 “那是我朋友，找钱啊，难道几十块都给你当小费啊！”宋子豪瞪着眼睛，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服务员嘟囔着嘴，不情不愿的掏出零钱，等到宋子豪拿钱走后才敢骂道：“穷鬼，装什么老大。” 外面... 呼！ 吕泽吐出口浑气，打了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上，他不知道这里的宋子豪，还会不会像电影里一样和谭成反目成仇。 应该会吧，宋子豪之所以会进监狱，完全是因为谭成的出卖。 现在宋子豪回来了，他说自己退出江湖，谭成怎么会相信。 对谭成而言，宋子豪的威胁太大了，他们肯定会对上，没有相安无事的可能。 另一方面，小马哥等了三年，就是想等一个机会。 宋子豪回来了，小马哥不会放弃的，三年前，他为了给宋子豪报仇，打死了给宋子豪设局的小汪，害得自己也残废了。 这三年来，他为了混口饭吃，不得不给谭成洗车，受尽屈辱。 他一直在等宋子豪回来，宋子豪说退出江湖就要退出江湖，他算什么，小马会甘心吗？ 宋子豪又是出了名的讲义气，小马有事他不会不管，金盆洗手恐怕是难了。 “让风暴再酝酿一会。” 吕泽闭目养神，他有预感，自己不必向山走去，山会向他走来。 宋子杰和小马，将成为宋子豪和谭成矛盾的爆点。 一晃又是半个月。 时间来到了五月末。 吕泽已经适应了巡逻组组长的身份，每天带着手下在彩明苑巡视，保一方太平。 唯一让他有些不适应的是，关清卿好像对他有点意思，自从知道他是逮捕叶国欢的小枪王之后就很崇拜他，买奶茶都喜欢买双份。 另一边，宋子杰依然在偷偷调查谭成和亚洲伪钞集团，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吕泽猜测他早晚会出事，可惜劝过几次都没用。 宋子豪则去了车行打工，成为了一名出租车司机。 他没有去见小马，因为他不知道该和小马怎么说，说什么。 所幸，他在狱中收到过小马的来信，小马在信上说自己混得不错，出入成群，拿着大哥大，山珍海味吃到吐。 宋子豪心想，既然小马过得不错，那就别去打扰他了。 自己已经退出江湖，以前的事也该放放了。 “师傅，去湾仔。” 一天，宋子豪正在路边拉活，一名中年妇女坐了上来。 看到有生意，宋子豪二话不说，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到了湾仔之后，女人下车走了，宋子豪动汽车往前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昔日的公司总部门口。 亚洲伪钞集团，在明面上有自己的公司，这家公司叫做亚洲风投，总部就在湾仔，明面上是一家金融公司。 路过公司总部，宋子豪难免多看了两眼。 嗯？ 宋子豪楞了一下，路边的一个洗车小弟，背影特别像小马。 “不可能。” 宋子豪摇了摇头，小马在信上说过，他现在出入成群，风光的很，怎么会在外面给人洗车。 只是很快，他就看到谭成带着一帮手下从公司总部出来，来到了那个像小马的洗车小弟面前。 “拿去吃饭。” 谭成往地上丢了几张港币，随后坐上车扬长而去。 洗车小弟看上去腿脚好似不利落，一瘸一拐的将钱捡起来，嘴上还说着吉祥话：“谢谢成哥。” 捡起钱后，洗车小弟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不经意的一个回头。 宋子豪瞬间泪目，这个衣衫褴褛，瘸了一条腿的洗车小弟，不是小马是谁。 “老板，来一份烧鹅饭，再撒点酱油，我吃咸，拌米饭吃。” 小马拿着谭成给的钱，来到路边摊买了一盒盒饭。 宋子豪跟在后面，看着缺了一条腿的小马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地下停车场，坐在垃圾堆旁一张被住户扔掉的沙上，将瘸腿放在板凳上，大口大口的扒着饭。 “小马...” 看着这一幕，宋子豪情不自禁的走了上去，双目中饱含热泪。 阔别三年，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小马扒饭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的抬起头。 四目相对之际，小马脸上还带着饭粒，满眼的不可置信，生怕自己看到的会是幻觉。 “豪，豪哥？” 小马目光呆滞。 “小马！”宋子豪红着眼睛，哽咽道：“你给我写的信上不是这样说的。” 刷！！ 小马瞬间红了眼圈，好似不想宋子豪看到自己的窘迫一样，下意识的回过了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宋子豪不说话，目光中含着眼泪，对小马伸出了自己的手。 小马犹豫片刻，紧紧握住了宋子豪的手，被宋子豪一下拉了起来，两个好兄弟紧紧拥抱在了一起：“豪哥，我好想你啊。” 二人抱头痛哭，宋子豪心中全是自责：“小马，这些年苦了你了。” “不苦。” 小马化悲痛为喜悦，脸上换成真挚的笑容，认真的说道：“我等了你三年，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豪哥，我们从头开始吧。” 目光闪烁。 宋子豪低下了头：“小马，现在的时代已经不属于我们，我们也该落幕了，我这次出来准备做回正行，不在为公司效力。” “你说什么？” 小马扶住宋子豪的肩膀，瞪大着眼睛：“我等你了三年，三年啊，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得吗？你说不玩就不玩了，你有没有问过我，考虑过我的感受？” 宋子豪闻声落泪，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哭道：“小马，你的恩情我一辈子也报答不完，可我们以前走的路，是一条不归路，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了，何苦再踏进去呢？” “什么不归路，那明明是一条好路，我们现在走的才是不归路。” 小马恶狠狠的踢了脚垃圾袋，一时间垃圾乱飞，恶臭难闻：“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像人还是像鬼？” “我等了三年，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了不起，而是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第十一章：宋子杰被枪击 同一时间。 西贡... “老板，四瓶汽水。” 巡逻途中，吕泽带人走过汽水摊前，帮伙计们要了四瓶喝的。 看到有喝的，何定邦嬉皮笑脸，在吕泽身后恭维着：“还是泽哥对我们好，以前的那个组长啊，周扒皮一个，只有我们买给他的份。” 关清卿也在傍边搭话道：“你天天说泽哥好，也没见你实际行动一次，这次干脆你付钱好了。” “那怎么行，这不是抢泽哥的风头嘛。”何定邦可是老油条，怎么会上这种当，对吕泽挤眉弄眼道：“泽哥，你说是吧。” “喝你的汽水吧。” 何定邦别的还好，就是有些喜欢瞎胡闹。 吕泽要是和他较真，早就被他气死了，四人中属他年龄最大，也属他最不着调。 “阿杰，半个多月没听到豪哥的消息了，他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来找你？” 吕泽坐在太阳伞下，看向一旁的宋子杰。 宋子杰喝着汽水，不是很想说这个话题：“找过几次，我没见他，我已经想好了，他走他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还是少联系的好。” “豪哥是谁呀？”关清卿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就别打听了，这是阿杰的家事。”何定邦在一旁拆台道。 关清卿瞪了他一眼，不再多问，坐在吕泽身边擦着汗。 港岛是那种潮湿气候，五月底的天气不是很热，但是很闷，走在大街上巡逻还是挺辛苦的，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 “淑女一点，解什么扣子。” 吕泽扫了一眼，现关清卿解开了制服上的前两个扣子，正喘着粗气往里扇风，不是很雅观。 “知道啦。” 关清卿捂住衣口，羞涩的看了吕泽一眼，却现何定邦也在伸头往这边看，顿时怒道：“看什么，没见过女人啊。” “组长看就行，我看就不行，你这是只需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何定邦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你再说什么？” 宋子杰坐的远，没注意到这边的事。 “没什么，他神经啊。” 吕泽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鼻子。 关清卿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挺好闻的，让人有些蠢蠢欲动。 嗡嗡嗡... 四人坐在路边摊上喝着汽水，闲聊着，突然远处传来了摩托车的咆哮声。 吕泽抬眼看去，来的是一群飞车党，七辆摩托，八个人，最后一辆上坐着两个。 “隐蔽！” 吕泽眼尖，一眼在坐在后面的摩托党身上，看到了一把抱在怀里的猎枪。 砰！ 砰！！ 飞车党的摩托大军呼啸而过，拿着猎枪的人对宋子杰连开两枪。 宋子杰有吕泽的提醒，趴在地上顺势一滚，两枪都没有打中。 等到众人抽出左轮枪，再想追上去的时候，摩托党的人已经逃远了。 “阿杰！”何定邦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仿佛第一天认识宋子杰一样：“你干什么了，他们好像是冲你来的。” 沉默... 宋子杰没有回答，看着摩托党消失的方向，将左轮枪插回了枪套中。 “总部，总部，这里是彩明苑巡逻组，我们刚在彩明大街遭遇了持枪摩托党的袭击，我方无人员伤亡，请求各路口的冲锋车组留意。” 吕泽拿起对讲机，将自己这边的情况汇报了上去。 但是他知道，在没有摄像头的八十年代，这样的袭击注定没有结果，查到最后什么也查不到。 “阿杰，你没事吧？” 撂下对讲机，吕泽看了看宋子杰。 宋子杰微微摇头，回答道：“没事，想打垮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威武，威武... 几分钟后，一辆冲锋车赶来支援：“师兄，没事吧？” “没事。” 吕泽向摩托党消失的位置指了指：“他们往那边跑了，七辆摩托，八个人，一杆猎枪，应该去了卧虎山方向。” “我们会注意的。” 巡逻车亮起闪灯，向吕泽指着的方向追去。 一小时后，西贡重案组的人也来了，由督察级队长亲自带队，将吕泽几人带回了警署。 询问中，宋子杰说了自己在监视谭成的事，猜测摩托党的人是谭成派来的。 只是宋子杰没有证据，他的话只能当做参考意见被记录下来，谭成要不是傻瓜就绝不会承认。 果不其然，下班前，吕泽看到谭成的在小弟的拥簇下来到了警署，看样子是受到了西贡警署的传讯。 没有半小时谭成就离开了，没有证据，西贡警署也拿他没办法。 “问完了？” 吕泽坐在外面，看着从署长办公室出来的宋子杰。 “问完了，上面要我回头写份报告交上去。” 宋子杰一脸的不在乎，没有任何后怕，仿佛要被枪击的人不是他一样。 吕泽很是无语，开口道：“我知道你大哥是从伪钞集团里出来的，所以你迫切的想铲除它，但是你要清楚，以你现在的警衔和身份，他们对你不会有顾忌，查得越深，距离死亡越近，今天的事恐怕只是个警告。” 开枪的那名枪手，明显不是什么高手，警告的意味远在杀死宋子杰之上。 宋子杰要是不识趣，还想继续追查下去，下次来的就该是职业枪手了。 “放心，我有分寸，今天的事抱歉了，因为我的原因让大家受了无妄之灾。” 宋子杰说着，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港币：“晚上替我请大家吃顿大餐，尤其是清清那边，一个女孩子，很容易被吓到。” “你呢？” 吕泽接过钱反问了一句。 “我晚上还有事，回头再说吧。” 宋子杰插着口袋，头也不回的走了。 吕泽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心魔难除啊。” 亚洲伪钞集团，已经成了宋子杰的心魔。 他嘴上怪着宋子豪，不肯见他，说父亲的死是他造成的。 实际上他更恨将宋子豪带入不归路的伪钞集团，所以才这么拼命，几年下来一直咬着不放。 当警察的，钻牛角尖是行业大忌。 偏偏宋子杰又是个不听劝的人，吕泽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他将伪钞集团端掉，就是伪钞集团将他逼疯。 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晚上咱们去吃大餐，阿杰请客。” 吕泽找上何定邦和关清卿，挥舞着手中的钞票。 何定邦没心没肺，对摩托党的事问也没问，反而挤眉弄眼的说道：“阿杰出手够大方的，一出手就是几百块，吃完大餐之后是不是还能嗨皮一下？” “嗨皮个屁啊，这种事你可别带上我，我怕染病。” 吕泽将凑上来的何定邦推开，随后看向脸色有些白的关清卿：“没被吓到吧？摩托党的事上面会跟进的，今天是偶然事件，以后应该不会有了。” “没有，就是第一次现，原来危险离我们这么近。”关清卿到底是女孩，心理承受能力没有男人那么强。 吕泽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办事认真，半是开玩笑的说道：“我们是警员，这哪到哪，未来枪林弹雨的时候多着呢，你要是不能适应，趁早打报告调回总部去当文职人员。” “吓唬我，我也不是被吓大的。” 被吕泽拿话一激，关清卿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第十二章：警界关家 拿着钱，三人吃了顿大餐。 吕泽他们是当警察的，几杯酒下去，下午的事就算过去了，没人哭着找妈妈。 吃完饭后何定邦自己走了，吕泽不放心关清卿一个人回去，打车将她送到了家里。 “这是你家？” 看着眼前的二层别墅，吕泽有些吃惊：“连草坪都有，你家够大的呀！” “草坪算什么，后面还有泳池跟花房呢。” 关清卿目光一转：“要不要进去坐坐？” “算了吧，贸然拜访不太好。” 吕泽摇了摇头。 “清清，是不是你回来了？” 正说着，有人从别墅二楼打开了窗户，向外道：“快点进来，你爸在客厅等你呢。” “妈，我带了朋友回来。” 关清卿赶鸭子上架，直接将吕泽拉了出来：“是我的同事。” “伯母好。” 吕泽凶狠的看了眼关清卿，赶忙解释道：“太晚了，我怕小关一个人回来不安全，现在她到家了，我就先走了。” “不忙，进来坐坐吧，这些天没少听清清谈起你。” 关妈说完关上了窗户，看样子是往楼下来了。 “你呀，搞什么鬼。” 吕泽点了点关清卿的额头。 关清卿吐了吐舌头，不但不害怕，反而小声和吕泽说道：“想见我爸的人多了，你要是能被他记在心里，比你破多少个大案都管用，我是给你创造机会。” 吕泽看了她一眼，想到了宋子杰对关清卿的评价。 警界世家，这可不是家里出了几个警察，就能担当的起的称呼。 见还是不见呢？ 吕泽看着娇羞百媚，又纯又欲的关清卿，好似见见也没什么损失，他也很好奇关清卿背后的真佛是谁。 “带朋友回来了？” 别墅内，沙上坐着一名五十多岁，正在看报纸的中年人。 “伯父好，我是吕泽，关小姐的同事。” 吕泽一抬头，看到中年人的长相之后有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暗想道：“原来是这位，西九龙总署的关警司，果然是尊大佛！” “吕泽，哼哼......我知道你，清清天天在我耳边唠叨，我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像我女儿说的那样真材实料。” 中年人放下报纸，指了指旁边的沙：“坐。” 吕泽走过去坐下，坐姿比在学校时还要板正。 中年人见了微微点头，夸奖道：“不愧是优秀警员，有几分样子，希望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额... 吕泽现关父对他好像印象不好，两次开口看似表扬，最后都是以否定结尾的。 天朝人说话非常讲究，不管他前面说了什么，你记住了，后面的话才是最重要的。 前面把你夸到天上去，后面来个峰回路转，前面的话就不算数了，要以后面的为准。 吕泽自问进入警校以来，一直是兢兢业业，从未懈怠。 毕业后更是勇擒悍匪叶国欢，缴获火药几十斤，不说和他同龄的毕业生，就是大他两三界的学长们，有他这样功劳的也不多。 关父是警界前辈，没理由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打击他吧。 不对劲。 吕泽看了眼关清卿，这丫头天天在家里念叨他，不会让她老爹觉得自己抢了他的小棉袄，把自己记恨下了吧。 这可是无妄之灾。 “爸，泽哥很厉害的，不许你这么说他。” 关清卿不乐意了，她是吕泽的小迷妹，平日里就很崇拜他。 警署内不管谁说吕泽是走了狗屎运升上去的，她都会和人家理论，现在看到老爹当着自己偶像的面拆台顿时就不干了。 “很厉害能有多厉害，比我年轻时怎么样？” 关父有些吃味，看向吕泽的目光越不善。 关清卿视若无睹，骄傲的说道：“比你当年厉害多了，你年轻的时候，能用两根手指做俯卧撑吗？” “我又不是李晓龙。”关父否定道。 “泽哥就行，你看他的身材多魁梧，他能用两根手指将自己撑起来，是不是比你厉害。” 关清卿一边说着，一边笑盈盈的看向吕泽。 吕泽无话可说，巡逻的时候宋子杰和何定邦吹牛，说吕泽可以一个打十个，何定邦不相信，非要跟吕泽打赌。 吕泽哪能惯着他，当场就要赌全队一个星期的早餐。 何定邦答应了，于是在大家的见证下，吕泽用两根手指做了二十个俯卧撑，回头何定邦就在警署内宣传吕泽会鹰爪功，两根手指能把人戳死，连自负西贡警署第一高手的戴警司，上班的时候都多看了他两眼。 “真的假的，我少读书，你不要骗我。” 关父一脸的不信，按照关清卿的说法，吕泽岂不是和李晓龙一样厉害。 李晓龙可是被称为武术大师的存在，在全世界范围内有无数的崇拜者，这几年更是愈演愈烈，有人称其为一代宗师。 当然，只以武学造诣来说，李晓龙其实距离一代宗师还有些差距，因为他的截拳道尚未完善，他死的太早了，导致了截拳道一门后继乏力，处境尴尬。 不过就算如此，一代大师一点都不为过，而且是站在了大师顶点，半只脚踏入宗师门槛的大师。 要不是死的太早，再过个一二十年，四五十岁，门人弟子无数的李家小龙，威名绝对能与杨露禅，李书文，董海川并列。 反倒是叶问，后世也有人将他称为一代宗师。 可实际上，放在叶问那个年代，和他齐名甚至在他之上的大有人在。 叶问的一代宗师，是后世人炒上来的热度。 叶问有传拳之功，为咏春这种小拳种扬了名，但是相比开山立派，创造拳种的那些宗师级人物，说到底还是差了几分。 叶问系列电影没有上映之前，度娘百科中对叶问的定义是咏春拳大师，后面才改的宗师。 真要算，四大宗师，晚晴十大高手，民国十大高手，这三个里面都没有叶问。 你要说这三个排名是假的，那么中华武术会里面，也没有叶问的职位。 当时的世间名家，武林高手，都以在武术会内任职为荣，叶问连佛山的代理警长都干过，可见不是淡泊名利之人，中华武术会要是邀请他，他不可能拒绝才对。 再忙，荣誉干事，荣誉副会长总行吧，不管事，挂个虚名。 什么也没有，其实已经能说明问题了，要知道就是薛颠，都接管过一段时间的天津国术馆，为十八家武馆总教头。 只可惜后来被当成拳霸枪毙了，下场有点惨。 ...... ps：看到这的书友，如果觉得老龙写的还行，能点下加入收藏么，爱你们... 第十三章：拜佛 任凭关清卿如何吹捧，关父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无他，吕泽太年轻了，二十三四的样子，怎么像是武林高手。 只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关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换了个话题：“下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枪手袭击你们？” “伯父，不是袭击我们，是袭击我们的同事宋子杰。” “宋子杰在追查一件案子，可能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今天的事只是偶然事件。” 吕泽将宋子杰和亚洲伪钞集团的矛盾简单的说了一下。 听完后关父有些不满，对着关清卿说道：“早就跟你说过，越是基层，需要面对的问题越多，你偏不信。 现在你看到了，枪手啊，就问你怕不怕。 女孩子家家的，做文职有什么不好，回头我和你们署长打个招呼，你还是留在署里做文职吧。” “爸！” 关清卿一脸的不情愿：“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不能干涉我的职位，我想去哪就去哪。” “你是在胡闹，都是你妈把你宠坏了。” 关父不等再说下去，关清卿便哭着跑上了楼。 吕泽站在一旁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更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 “老关，清清好不容易带个朋友过来，你也不给她留几分脸面。” 关妈端着果盘，一边埋怨一边走下楼。 “小吕，吃水果。” 数落了关爸几句，关妈开始招呼起吕泽来。 吕泽连连道谢，推脱道：“阿姨您别客气了，我那边还有事，这就得回去了。” “不急...” 关妈将吕泽拉回了座位上，坐在一旁开口道：“清清想留在一线，就让她留在一线好了，我们这些当父母的要开明，我家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 警察这条路不好走，别人受得，我们又有什么受不得，清清就比别人金贵？ 别听你关叔叔乱说，一线好，能锻炼人，清清以前可任性了，到了一线之后跟变了个人一样。 我们关家能有今天，也是一代代拼出来的，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进警署做什么。” 吕泽默默点头，以关清卿的家室，想要一世富贵并不难，难的是接过关家的大旗。 做文职警员安全是安全，上升空间却非常有限。 目前的港岛警队内，没有哪个警司是从文职警员升上去的，没有在一线任职的履历，注定很难在警队内爬上去。 关家不缺普通警员，甚至不缺督察。 关清卿要是吃不了一线的苦，也没必要去当什么文职警员，干脆想干啥就干点啥得了。 “清清在你的组里，你还是她的偶像，平日里多替我们照顾照顾她。” “我们关家是最会知恩图报的，有些话我不说你也明白，少不了你的好处。” 关妈和吕泽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聊到后面话题有些偏，从吕泽家里有什么人，一直聊到了他的终身大事上。 当然，吕泽也不是自我感觉爆表的人，知道关妈和他说这些话是表示亲近，并不是要将关清卿许配给他。 以关家的条件，关清卿不可能嫁给普通警员，要不背后有人，要不你就自己有本事，有三十岁前成为督察，未来成为警司的可能。 达不到这两点，想进入关家的眼帘很难。 ...... “你可以啊，要不是跟你来一趟，我都不知道你爸是西九龙总署的关警司。” 走在高级警务人员别墅区内，吕泽看着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关清卿。 港岛警署总共分为三级。 最高级是皇家警务总署，警务部门的总部，第二级是大区警署，第三级是分区警署。 警务总署就不说了，听名字就知道。 往下，东九龙总区简称东区，西九龙总区简称西区，新界北总区简称北区，新界南总区简称南区，再加上海警总区，此为五大警区。 比如关父负责的西九龙总署，下辖就包括着油尖旺区，深水埗区，还有一部分的港口，码头，海域。 什么旺角啊，尖沙咀啊，佐敦啊，油麻地啊，都在他的辖区之内。 吕泽服役的西贡警署，则是第三级的分区警署。 统归东九龙总署管理，是东区下辖的地区性分局。 比较一下，西贡警署的署长戴玉龙警司，只是个东区境内的普通警司。 关父则是西区总警司，下面还有两个高级警司作为副手，十几名普通警司当做手下。 督察和普通警察就更别说了，恐怕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妥妥的警队高层成员，再往上就是警务处长，副处长这些人了。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 “总警司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手，一天得吃三顿饭？” 关清卿被老爸训了一顿，只觉得在吕泽面前很没面子，挖苦道：“警司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爸经常被鬼佬骂的狗血喷头，我可没觉得他有多牛。” 呵呵... 吕泽笑而不语，爸爸的快乐你想象不到啊。 要知道现在才是86年，等到9o年之后，鬼佬还会二次放权，全面开放警司级以上的职位给华人。 关父现在就是总警司了，四年内只要不出大的错误，九十年代之后，一个警务副处长总是能捞的，到时候就进警队的决策层了。 阿弥陀佛。 这可是一尊大佛，要是没有关清卿领着，这片属于高级警务人员的别墅区，吕泽连大门都进不来。 “清清，你老爸在西九龙，你怎么来东九龙了，油尖旺多好，有你老爸照着，日子不比这边舒服？” 吕泽有些搞不懂关清卿他们这种二代的心里。 换成他有个高级警司的老爸，巴不得一百年不动地方，一步步慢慢往上升呢。 不对，慢不了，有这样的老爹还怕没功劳升职？ 关清卿今年21岁，25岁的时候不升到见习督察，就算给普通警员留面子了。 什么苟一波，打牢基础。 不存在的，25岁见习督察，3o岁总督察，35岁就得升警司。 没这样的魄力，45岁的时候怎么进入中枢，为执掌帅印做准备。 要知道，警队内部也在提倡年轻化，55岁之前没有坐上警界一哥的位置，55岁以后也不太可能。 一步慢，步步慢。 如果55岁之前能当上警界一哥，卸任后就可以再去竞选议员，谋求下港督的宝座。 97之后，港岛总督享受副·国·级待遇，人生到了这一步才叫美滋滋。 第十四章：少年关祖 “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其实我们这个圈子的人，都不会在自己老爸老妈手下做事，或许是看的多了，甚至很多人都不想做警察。” 走在别墅区的林荫小路上，关清卿显得很健谈。 吕泽跟在她身边，能住在这个别墅区的人最低也要警司职务，别墅区修建之初更是为鬼佬准备的，不管是装修，地理位置，还是基建，在港岛内都是上上之选。 “阿祖，那个不是你姐姐吗？” “对啊，旁边的人是谁，你姐夫？” 别墅区很大，中间还有修建的篮球场。 一群十几岁的少年正在球场上打球，看到吕泽和关清卿从远处走来，大家忍不住看向穿着白色球衣的少年。 “姐。” 穿白球衣的少年，忍不住抱着篮球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吕泽：“这是你男朋友？” “别乱说，这是姐姐的同事。” 关清卿一边回答少年，一边和吕泽说道：“这是阿祖，我二叔家的儿子，是附近的孩子王，可顽皮了，不过对我很尊重。” “阿祖？” 吕泽念叨着这个名字，向少年问道：“你叫关祖？” “是啊，你是不是在泡我老姐？” 关祖看上去也就十五六的样子，一脸不服的看着吕泽，啧啧有声的说道：“看你也不怎么样嘛，哪个警区的，叫什么名字，职位是什么，今年多大了。” 关祖小小年纪，说话还老气横秋的，一下就把吕泽逗笑了。 “西贡警区，警长吕泽，24岁，怎么样，有什么指教啊？”吕泽说到后面再也忍不住了，笑场的同时揉了揉关祖的脑袋。 “别摸我的脑袋，会把型弄乱的。” 关祖很抗拒被人摸头，向后退几步，气呼呼的说道：“对我堂姐好点，要是不好，以后别让我在新界北区看到你，不然要你好看。” 说完，带着小伙伴们一溜烟的跑了：“我们走，吃冰淇淋去，今天我请客。” “阿祖万岁，吃冰淇淋去喽！” 一群人连蹦带跳，拥护着关祖跑了。 “这孩子。” 吕泽目送着关祖的背影，对身边的关清卿说道：“你这堂弟有点意思，这么小就会威胁人了。” 关清卿也笑不可支：“我二叔是新界北区的高级警司，机动部队的负责人，他没吓唬你。” “这么厉害？” 吕泽听得暗暗咂舌，叹息道：“你爸是西区总署的一哥，二叔是北区总署的蓝帽子指挥官，你家还有什么亲戚，一块说出来吧，让我看看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也没什么啦。” 关清卿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爷爷有三个子女，我爸是老大，下面还有个二叔和三姑。我爸你看到了，二叔也知道了，三姑嘛，目前在东区总署任职，现在是情报科的高级督察。” 关清卿说的不紧不慢，一副我也是普通家庭的表情。 吕泽甘拜下风，关家上一代有三个人，两个警司级，一个督察级，难道这就是警界世家的底蕴吗？ 这还只是关家嫡系，作为传承百年的警界家族，门生故吏总该有吧。 如果将关家形容成一棵大树，这颗树上起码得挂着三五位警司，上百位督察级门将。 现阶段的华人警司，全港加起来也只有十五位，关家占了七分之一，要是按照内地的说法，华人警队内应该有个山头姓关吧。 警界关家，比他想的还要霸道。 恐怕就是六七十年代，四大探长称雄之时，也得有关家的一份面子在，那时候的关家应该就很厉害了，只是时代特殊，懂得明哲保身之道，没有浮出水面而已。 毕竟，当年的总华探长可不是只有四个，而是有十几位。 雷洛四人只是最出名，玩的最狠，名声最大的总华探长。 真要比，雷洛在三支旗的陈志，保安局的李家良，还有对外关系科的崔志斌面前就是弟弟。 不信可以看看廉政公署。 廉政公署才是质量检测机，一流人物平稳着6，二流人物跑路出局，三流人物认罪伏法。 四大探长，他们还差着火候呢。 “其实阿祖很可怜的，我二叔脾气不好，也不会教孩子，就会打人，小时候阿祖经常被打的遍体鳞伤。” “那时候我还在读书，阿祖每次被打后就会跑到我家来，躲在我的床底下。” “在我的记忆中，我写作业，阿祖躲在床底下瑟瑟抖，是我抹不去的回忆。” “每当这时候，我都会给他吃我的零食，所以我们两个的关系特别好，我虽然不是他的亲姐姐，但是比亲姐姐还亲。” 关清卿比关祖大了五岁，家里有弟弟妹妹的人都知道，大这么多，基本上就没啥矛盾了，更何况还是二伯家的堂弟。 只是说着说着，关清卿又有些难受起来，自责道：“后来我去了寄宿学校上学，家里就没人管他了，我听说现在的阿祖非常叛逆，经常打架和逃课，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名，再不管，恐怕以后就管不过来了。” “以后？” 吕泽心想道：“你太自信了，现在就不好管过来了。” 要是他没有猜错，关清卿的堂弟关祖，就是《新警察故事》里的悍匪关祖。 电影里的关祖有多大，二十来岁，应该就是这样吧。 抢劫，杀人，还是专杀警察，整一疯子。 这也难怪，从小有个虐待他的警司父亲，换成谁也会被逼疯。 新警察故事是九十年代的事，那时关祖的父亲已经是北区一哥了，电影里的警衔是总警司，和关清卿老爸现在的职务一样。 算一算也就是五六年后的事，说短不短，说长也不算很长。 “关祖和你关系好，你就多花点时间在他身上吧，十五六岁的孩子，正是容易学坏的时候，可不能让他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吕泽有些惋惜关祖在电影里的结局，他不是真的坏，只是和其他孩子一样，想得到父亲的关爱和重视。 他是个很让人惋惜的反派，看电影的时候吕泽就思考过，如果关祖得到了正确指引，以他的天赋和头脑，他应该会成为警界栋梁，犯罪克星，而不是犯罪分子。 三年残杀几十位警察，何等的丧心病狂。 关祖的堕落和走火入魔，完全是被家庭逼的，但凡多一点关爱，多一点温暖，他也不至于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表现自己。 第十五章：宋子豪在行动 从别墅区出来，吕泽看了眼月色。 关家的能量之大，让他这出身普通的小警员为之震惊。 关祖的身份，也让他多想了很多，如果不进行干涉的话，今日还只是有些叛逆的关祖，五年后就会变成杀人狂魔。 关家新生代中，只有关清卿和关祖两个孩子。 关清卿还是女孩，真到了那一步，享誉百年的警界关家，就要面临后继无人的局面了。 “让我想想...” 吕泽思索片刻，沉吟道：“或许可以拉关祖一把，不管是关清卿还是关祖，都称得上奇货可居，要是能拉关祖一把，关家二房一脉一定会对我感恩戴德。 而且关祖不是没得救，现在的他还没有走上极端，对症下药，想让他迷途知返并不难。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怕没有利益，我也没理由眼睁睁看着他死，更何况如果能将关祖领回正路，得到的收益会让我受益无穷。” 想了想，吕泽准备等宋子豪和谭成的事告一段落之后，就再去跟关清卿谈谈。 “喂，传呼台，我要给5711oo的机主留言，留言为：豪哥，我是阿泽，我在公共电话亭等你，接到传呼后给我回电话，电话号码是：43712。” 吕泽来到电话亭旁，给宋子豪打了个电话。 宋子豪也没有大哥大，想找他只能先给传呼台打电话，再由传呼台将消息到他的传呼机机上。 “阿泽，什么事啊？” 几分钟后，宋子豪的电话打过来了。 吕泽也不含糊，直言道：“今天下午，谭成派了杀手过来，目标是阿杰。” “阿杰有没有受伤？”宋子豪焦急的问道。 “没有，这次是虚招，主要是警告，下次恐怕就不一定了。” 吕泽实话实说：“阿杰很固执，我劝了他好几次，他就是不听，一直在暗中调查谭成和亚洲伪钞集团，谭成已经对他失去耐心了。” “好，我知道了，你让阿杰小心点，其他方面我会解决的。” 宋子豪好似下了某种决定，由衷的感叹道：“阿杰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不管未来生什么，他跟着你我很放心。” 嘟嘟嘟... 听着电话中的忙音，吕泽给自己点了根烟。 他怀疑这次谭成出动杀手，暗杀宋子杰，除了宋子杰盯着他以外，恐怕也是想把宋子豪逼出来。 回到港岛已经快一个月了，宋子豪一直很沉得住气。 谭成却没有这样的耐心，他和宋子豪的关系很复杂，说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也不为过。 宋子豪留在港岛，哪怕他什么也不做，也会让谭成如鲠在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暗杀宋子杰，八成是谭成的一石二鸟之计，偏偏又让人不得不中计。 当晚... “小马，谭成找上阿杰了，你说的没错，谭成果然不想放过我。” 挂断电话之后，宋子豪没有贸然行动，而是找上了好搭档小马。 小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闻声后直言道：“谭成这个王八蛋，我早就想给他点厉害瞧瞧了，行动吧，豪哥，你我双枪合璧，天下无敌，亚洲伪钞集团的生意就是我们的了。” “这...” 宋子豪有些迟疑，他想搬倒谭成，可他不想再回公司了。 他已经厌倦了外面的风风雨雨，要不是谭成这次实在过分，他也不会联系小马。 “豪哥，你不会怕了吧？” 看到宋子豪面露迟疑之色，小马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谭成算个什么东西，我们为公司打天下的时候，他还是个开车小弟，要不是咱两抬举他，他能有今天的地位，拍马也轮不到他。” “我不是怕，是不想再走回老路。” 宋子豪迟疑片刻，开口道：“这样吧，明天约他出来谈谈，看他有什么话说，谈不拢再说其他。” “豪哥...” “别说了。” 宋子豪拉住小马的手：“我们不在公司已经三年了，物是人非，这几年谭成大权在握，手下有很多党羽，你以为我们说取代他，就能取代他？ 别天真了，江湖是最容易将人遗忘的地方，当年你多威风，落难后又有谁帮过你？ 这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我们还能拼几年，我不想看你横尸街头。” 小马不说话，躺在沙上抽着烟。 就在宋子豪认为，前几次自己无法说服小马，这一次肯定也无法说服他时，小马却长叹一声：“我们需要钱，很多很多钱，一百万美金，不，最少两百万，你和我都要钱。” “钱的事我会想办法，我的恩师龙四还在港岛，他经营着一家造船厂，据说规模不小，如果我亲自出面的话，多了不敢说，一两百万还是能借到的。” 宋子豪捏了捏额头，他真的不想去找恩师帮忙：“先这样吧，剩下的事明天看情况再说。” 第二天... 吕泽带着彩明苑小组的警员，继续在附近巡逻。 另一边，宋子豪和小马也行动了。 先小马出面，代表宋子豪约谭成下午在酒吧见面。 谭成答应了，谁也不知道三人下午在酒吧说了什么，但是从宋子豪挥袖而去的方式来看，谈的应该有些不愉快。 铃铃铃... 吕泽刚下班回家，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阿泽，我是宋子豪。” 不等吕泽开口，宋子豪就继续道：“出来聊聊吧，我在狮子岭公墓的三号墓地等你，我们不见不散，这次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墓地？” 吕泽放下电话，很是莫名其妙：“怎么选在这种地方？” 大晚上去墓地见面，多少有些晦气。 只是思前想后，宋子豪没理由会害他，应该真有重要的事和他说。 “师傅，去狮子岭公墓。” 吕泽出门打车，直奔狮子岭公墓而去。 一开始司机还不想拉他，最后被他用双倍车费说服了，毕竟这年头谁挣钱也不容易。 “大晚上的，约在墓地见面，你以为要拍灵异片啊？” 吕泽在墓地内找到了宋子豪，抱怨道：“下次约个好地方，就算你怕人知道，也不用来墓地吧，水库，荒山，楼顶天台，哪个不行？” 宋子豪一边烧纸，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我想给我爸烧点纸，怕以后没机会。” 第十六章：豪气干云 “出什么事了？” 吕泽本能的察觉的要有大事生。 果不其然，宋子豪很快说道：“今天下午，我约了谭成在酒吧见面，谭成让我帮他做事，我拒绝了，谈的不是很愉快。 只是我没想到，小马觉得丢了面子，和我分开后会去找谭成闹事，结果被谭成给扣下了。 谭成和我说，要我今晚十二点去见他，我猜这一次，谭成没想让我活着回来。” 宋子豪面无惧色，微笑道：“如果我没回来，明天中午你去大屿山车行找坚叔，我在他那给你留了东西，你自己去拿吧。” “什么东西？” “是一些关于伪钞集团的事。” 宋子豪叹了口气：“谭成是我捧起来的，他能有今天，我难辞其咎，临死前，让我做一次好人吧。” 吕泽眉头微皱。 还没谈，就把后世安排好了，宋子豪这是谈判还是送死。 恐怕宋子豪也看出来了，谭成这次找他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所以才会提前安排一切。 “晚上在哪见面？” “你不必知道，这是我和谭成的事，江湖事，江湖了，我还没输呢。” 宋子豪摆了摆手，示意吕泽可以走了。 吕泽怎么甘心就这样离开，反问道：“你死了，你弟弟怎么办？” “交给你了，他是你的手下，当然由你负责。”宋子豪一脸洒脱。 吕泽非常无语。 看到宋子豪的态度，自己再问下去恐怕也不会多说。 宋子豪在台岛服刑三年，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过。 今天能说这么多，一方面是想做个好人，另一方面也是知道自己回不来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吕泽说不上失望还是惆怅。 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如果宋子豪愿意和警方合作，其实他是不用死的。 可惜，宋子豪有自己的坚持，正如他所说，他还没输呢，还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再跟谭成斗一次。 至于大屿山车行那边，吕泽并没有去。 宋子豪办事稳妥，他说只有明天去才能找到坚叔，那一定是明天，今天坚叔是不会露面的。 只是他很好奇，宋子豪给他留了什么。 宋子豪曾是亚洲伪钞集团的高层，集团的主要负责人，重要客户，制造工厂，秘密据点，他知道的应该一清二楚。 甚至他手上可能留有某些罪证，能够击垮伪钞集团，再不济，一些线索总是有的。 等吧，明天就该见分晓了。 铃铃铃... 晚上十点多，吕泽正要入睡，家里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谁啊？” 吕泽有些奇怪，整个港岛，知道他家电话的人不过十个。 “我是阿杰，我偷听到谭成今晚十二点要和我大哥在老山庙谈判，我觉得咱们可以埋伏一手，要是他们动枪的话就能将他们全部抓获。” 电话那头，传来宋子杰兴奋的声音。 吕泽一时语塞。 宋子豪死活不说今晚与谭成的见面地点，不想让警方插手，没想到闹到最后，见面地点被宋子杰给搞到手了，他说自己一直在盯着谭成，这句话果然没错。 “通知警署没有？” 吕泽思维转动，按照宋子豪的意思，谭成这次找他谈判十有**是陷阱，谭成只想杀了他，根本不想和他谈。 既然如此，谭成那边的人手肯定不会少，毕竟宋子豪的威名是杀出来的，谭成不会不防备这一点。 “还没，我现在就通知。” 宋子杰一高兴，差点把自己的身份忘了。 吕泽听到后补充道：“你通知警署，我去联系何定邦和关清卿，咱们在老君庙外会合，记得让大家十二点之后再到场，别去早了，小心打草惊蛇。” 谭成和宋子豪约定的时间是十二点，既然如此，他们十二点十分到场是比较合理的。 去早了容易暴露，太晚容易被目标跑掉。 现在是十点半，有一个半小时的准备时间，等到双方交火后再上是最好的。 这样一来，既能减少伤亡，还能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电影中，警察都是最后赶到的原因所在。 不是不能提前到场，而是不想，这里面有大智慧。 只有傻子警察，才会赶在双方交火时登场，那是拿手下兄弟的生命开玩笑。 午夜十二点。 老山庙... “谭成，我来了，小马呢？” 月色当头，宋子豪身穿风衣，孤人一身来到了见面地点。 守在老山庙的谭成一见，也不得不为宋子豪的胆气感慨，称赞道：“豪哥，真有你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个人就敢来见我。” “别说废话了，我要见小马。” 宋子豪横刀立马，站在老山庙的门口，两只手插在口袋内。 谭成挥挥手，一边示意手下将小马带出来，一边开口道：“豪哥，我敬你是英雄人物，再给你次机会，只要你肯回来帮我，我就当一切都没生过。” “没生过？” “哼哼，当年你是我的开车小弟，怎么，现在一朝得势了，想让我这个主人给你开车，找回当年的面子？” 宋子豪蔑视的笑了笑：“你不用痴心妄想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我既然敢来，就没想过活着出去，你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 说着，谭成的小弟也将小马带出来了。 小马被打的浑身是血，好不凄惨，鼻青脸肿的眯着眼睛看着宋子豪。 宋子豪无所畏惧，不管是谭成，还是老山庙内的十几个小弟，又或者他埋伏在后院里的人马，都不被他看在眼里。 他就像孤胆英雄一样，撩开自己的风衣，露出了里面绑着的雷管，一边给谭成等人看，一边开口道：“小马，过来。” 小马瘸着条腿，一瘸一拐的来到宋子豪身边。 宋子豪微微回头，小声道：“小马，你先走吧，这里交给我。” 小马微微摇头，他不是个怕死的人，惨笑道：“豪哥，我已经逃避三年了，今天我不想再逃了。” 宋子豪楞了一下，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点头道：“好，我们这次不逃，江湖事，江湖了，今天我们和谭成之间，是该有个了断了。” 第十七章：忠义无双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英雄。 宋子豪很清楚，谭成兵强马壮，他和小马两个人拼到最后，最好的结果也莫过于拉响雷管，和谭成同归于尽。 但是他不怕，能和自己最好的兄弟死在一起，宋子豪自认死而无怨。 老山庙外... “宋子豪进去多久了？” 穿着防弹衣的戴警司，手中拿着个望远镜。 吕泽站在戴警司身后，身边环绕着数十名警员，另一边还有上百名飞虎队，回答道：“十分钟了。” “封锁各大路口，随时待命。” 戴警司一边布命令，一边看向吕泽：“这次行动如果成功，你和你的队员们全体晋升一级。” “是，长官！” 吕泽立正敬礼。 他现在的警衔是警长，再升一级就是高级警长，距离见习督察已经不远了。 唯一比较可惜的是，他毕业才半年多，经历过一次破格提拔，这次不可能再二连升。 要不然，依照亚洲伪钞集团这件案子的体量，督察以下，连升两级并不为过。 “署长，这件案子是宋子杰盯着的，能拿到谭成和宋子豪的见面地点全靠他，别人还好，宋子杰只升一级，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啊？” 吕泽压低着声音，和戴警司讨价还价。 戴警司身材肥胖，闻声后目光一凝：“要不要把我的位置让给他坐啊？” “不敢，不敢。” 吕泽连说不敢，他已经把想法说上去了，戴警司要是不想采纳，也只能怪宋子杰命不好。 说起来，宋子杰还是普通警员，两升两级也只是普通警长。 有连升两级的功劳，可以升，也可以不升，升不升，戴警司一句话的事。 可惜宋子杰上面没人，想压一压他太容易了。 换成关清卿，戴警司肯定不会是这个说法。 砰砰砰... 平静的夜色下，老山庙内传出枪声。 听到这个声音大家就知道，宋子豪他们和谭成交上火了。 “打吧，同归于尽才好。” 戴警司一脸的冷笑，回头问道：“各路口都守好了吧？” 一名带队督察回答道：“守好了，不过老山庙背后是悬崖和大海，我们没有通知海警，嫌犯要是跳海跑的话恐怕会很难办。” “悬崖？” 戴警司没想到有这一出，皱眉道：“有多高？” “起码七八十米吧。”督察回答道。 戴警司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这么高，跳下去就是没有撞到暗礁，摔也把他们摔死了，死路一条，不用管了。” 七八十米，那是二十层楼的高度了。 从二十层楼的高度跳下去，扎入海面，入水的瞬间足以将人撞晕，除非是专业玩跳水的，不然生还的几率真心不大。 “让各单位注意，枪声结束后就冲进去，来个一网打尽。” 戴警司说到这里，走回警车坐了上去。 开玩笑，到了警司这个级别，鬼才会去冲锋陷阵。 带头冲锋的事，是那些督察干的，警司相当于古代的将军，有几个将军会靠冲锋陷阵打天下。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吕泽等人按兵不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吕泽现宋子杰有些坐立难安。 “担心你哥哥？” 吕泽问道。 宋子杰没有反驳，拿着左轮手枪不说话，看样子是比较担心。 虽然在心里面，宋子杰一直认为父亲的死和宋子豪有关，一直没有原谅他。 但是听着里面的枪声，宋子杰还是很纠结，有种想要冲进去的冲动。 轰！！ 几分钟后，老山庙内传来一声轰鸣。 众人侧耳去听，随着这声爆炸，山神庙内的枪声也弱了下来。 “各单位准备入场。” 看时间差不多了，戴警司下令收网。 宋子杰第一个冲了上去，吕泽和何定邦跟在后面掩护他。 很快他们就冲入了老山庙内，入眼，山庙的大堂中尸横遍地，小马瞪大着眼睛躺在死人堆上，手上握着雷管的引线拉环。 再往别处看看，宋子豪和谭成没在这里，后院隐隐有枪声传来。 “光荣弹...” 吕泽看了眼四周：“很惨烈啊。” 宋子杰不一言，他是认识小马的，当年一口一个小马哥。 记忆中的小马整天叼着牙签，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眼前的小马却满脸血污，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谭成！” 宋子杰拿着左轮枪，大步向山神庙后院而去。 与此同时，飞虎队和其他人也赶到了，有谈判专家拿着扩音器，对着后院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宋子豪，还是我赢了，你和小马单枪匹马，杀了我那么多手下有什么用。” “港岛是没有死刑的，我只要坐一年牢，再交一份高额保释金，用不了两年我就能出来，出来后依然风光无限。” “你就惨了，马瘸子挂了，只剩下你苟延残喘，看你以后还怎么跟我斗。” 面对警方的包围圈，谭成带着几名小弟走了出来，高举着双手：“阿sir，我们投降，里面那个人叫宋子豪，他杀了我二十几名手下，你们可一定要抓住他。” 几名警员走上去，准备给谭成戴上手铐。 宋子豪也出来了，他拿着一把霰弹枪，目光中满是挣扎之色。 他知道谭成没有说错，港岛量刑较轻，而且没有死刑。 十几年的刑期，减两次刑，再交一大笔保释金，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来。 “小马，我们曾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豪哥这就来陪你。” 看着嚣张跋扈，一边向警察那边走，一边对自己挤眉弄眼的谭成，宋子豪的猛地举起了手中的霞弹枪。 “小心！” 警员们纷纷趴下，举起手中的武器。 “大哥！” 宋子杰瞪大了双眼：“不要啊。” 砰... 宋子豪微微一笑，对着谭成就是一枪。 霰弹枪的强大冲击力，瞬间将谭成打飞了出去，同一时间，飞虎队的指挥官也下达了命令：“开火！” 哒哒哒哒... 宋子豪身中十几枪，脸上带着惨烈的微笑，看着谭成先一步倒在了地上。 “大哥...” 宋子杰冲了出去，冲到宋子豪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宋子豪身上的防弹衣已经被打烂了，宋子杰赶到时只剩下了一口气，喘息道：“你终于叫我大哥了，好，好啊...” 说落，宋子豪含笑而终。 第十八章：小西河走私村 “阿杰，正所谓求仁得仁，你大哥死得其所。” 吕泽从后面走过来，来到宋子杰身边：“你不用为他难过，这是他的选择。” 宋子杰含泪点头，抱着宋子豪的尸体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警队的同事们开始清理尸体，打扫战场。 谭成死了，有几个小弟却活了下来，成为了这场冲突中的幸存者。 戴警司下令将这群人带回去，相信在警署内，这些犹如惊弓之鸟的马仔们，一定很愿意和警方合作。 “通知记者没有，这么大的场面，通知记者过来拍几张照片，让我们西贡警署也风光风光。” “尤其是谭成，他可是亚洲伪钞集团的脑，他的死会很有威慑性。” 戴警司在几名督察的陪同下，雄狮一样的巡视着领地。 别看这次行动他只是表了一下战前动员，谭成和宋子豪又是火拼而死，警队没做什么。 功劳却实打实的落在了戴警司头上，谁让他是现场的最高指挥官呢，完全可以对外宣称这是警方布局，自己亲自指挥，破获的一起重大案件。 要是有人问这件案子有多大，将现场的枪支收拢收拢，往展台上一放，几十把长枪短炮，足以说明问题了。 “人死的倒是不少，可惜没有实质性证据，无法将亚洲伪钞集团一网打尽。” 转了一圈，戴警司有些遗憾的说道。 “报告长官...” 吕泽立正敬礼：“我怀疑宋子豪留有证据，请求对宋子豪住处和工作地点进行搜查。” “搜查？” 戴警司微微点头：“既然你有信心，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回去申请搜查令。” “是，长官。” 吕泽可是知道，宋子豪在大屿山坚叔那边留有后手，所猜不错，宋子豪留下的就是亚洲伪钞集团的成员名单和犯罪证据。 果不其然。 第二天吕泽带着何定邦去了大屿山车行，很快见到了车行的老板坚叔，告诉他宋子豪已死的消息之后，从他手上拿到了离岛区某个高尔夫球场的会员钥匙。 顺着钥匙找过去，他们在高尔夫球场内，找到了宋子豪留下的保险箱。 打开一看，里面是宋子豪的日记本和一份资料，上面清晰的记录着亚洲伪钞集团的成员名单，交易信息，重要客户资料，和一个伪钞工厂，两个仓库的具体位置。 西贡警署展开突袭行动，查封了伪钞工厂，并在两间仓库内搜到了价值2.3亿美元的伪钞，外加各式军火无数。 伪钞集团人心惶惶，随着不断有高层成员被逮捕，财务部负责人最先扛不住压力倒戈，愿意成为警方的污点证人。 有了缺口，剩下的就是狗咬狗。 短短一周之内，曾经叱咤风云，左右亚洲伪钞格局二十年之久的亚伪集团便宣布破灭，前后共有数百人遭到逮捕，一时间整个港岛市面上，再也看不到一张伪钞了，众人谈伪色变。 “看看这是什么，财政司的嘉奖状啊，由财政司司长亲自签的，以表彰我们在打击伪钞行动中的突出贡献。” 尘埃落定之后，上面的嘉奖也下来了。 嘉奖来自两方面，一方面是警署内部，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全体官升一级。 另一方面，则是财政司的嘉奖，除了嘉奖令以外，还有一百万港币的嘉奖金。 “财政司财大气粗，一高兴，直接拨了一百万下来当奖金。”吕泽挥舞着支票和嘉奖状，高声道：“别说泽哥偏心，这一百万我们人人有份，按人头分，每人25万，阿杰，你没意见吧？” “没有。” 老山庙的碰头地点，是宋子杰搞到手的，奖金支配方面他有言权。 可宋子杰不是吃独食的人，当天行动吕泽，何定邦，关清卿都参加了，谁拿大头都不合适，只有平分最公平。 要不然真算下来，吕泽是他们这支小队的队长，也是找出伪钞集团犯罪证据的人，功劳比他只大不小。 “每人25万，再添点钱，足够在西贡买套房了，这次真是财了。” 何定邦欢呼雀跃。 西贡这边的房价本来就低，和油尖旺，中环，西环这些地方没得比，小平米的紧促户型房，一套下来也就四五十万。 何定邦当了六七年警察，自己还不怎么爱花钱，算得上小有身家。 再加上这25万，完全能在附近全款买套小户型住房。 “老何，我们的升职报告也被批下来了，我升高级警长，你升警长，阿杰和关清卿升高级警员。” “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准备离开这边，去其他地方当巡逻组长，还是继续跟着我当个副组长。” 说笑过后，吕泽开始进入正题。 从高级警员到警长，这是质的提升。 前者是队员，后者已经可以当组长了。 比如吕泽，他就是以警长衔，担任的彩明苑巡逻组长。 何定邦要是有这个心思，也可以外放个巡逻组组长，或者巡逻车车长当当。 “说实话，我有想过，但是没考虑好。” 聊到自己的职务问题，何定邦少有的正经起来。 “泽哥，你是知道的，我是跑单帮的，上面没人，要不然也不会三十岁了，到头来还是个高级警员，跟了你才升了警长。” “我有心去外面闯荡，当个组长或者车长，手下三五个小弟，也能风光风光。” “可我又怕被分配到不毛之地，西贡一共就那么多位置，好位置肯定轮不到我，万一去了水库或者荒山，我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何定邦愁的直挠头：“算了，我还是留下吧，到时候你去哪我去哪，我给你打下手。” 众人一听，纷纷露出笑容。 吕泽也笑容满面，开口道：“我这次升职，虽然辖区没变，负责的还是彩明苑这一块，但是上面已经和我谈过了，还会让我监管着小西河村。” “小西河村人口少，以前只有三十几户，没有驻派警力的必要。” “这几年，小西河村开展了集体养殖业，还弄了个小码头，弄得乱哄哄的，上面决定管一管。” 吕泽看向何定邦：“过段时间，上面会再调三名普通警员下来，让我们的四人组变成七人组，你要是愿意留下，就带着两个人守西河，阿杰带着两个人守彩明苑，半个月一轮换，你看怎么样？” “小西河？”何定邦眉头一皱，小声道：“泽哥，上面是不是有人要害你？” 吕泽愣了一下：“这话怎么说？” 何定邦苦笑道：“西河是有集体产业，可不是搞水产，而是走私，一村36户人家，家家户户做走私，我们才几个人，怎么管，管得了吗，不是害你是什么！” 第十九章：以势压人 小河西村的具体情况，何定邦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是在彩明苑待得久了，彩名范就在小河西村旁边，才从周围人口中听说了一些。 不过不要紧，何定邦不知道，有个人肯定知道。 那个人就是谭耀文，他是彩明苑这一代的话事人，而且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当地的事不可能瞒过他。 “泽哥，你找我？” 吕泽坐在二楼上喝茶。 下巴上留着小胡子，戴着红色墨镜的谭耀文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正主到了吕泽也不客气，直来直去的说道：“耀文，你对小西河村了解多少？” “我们泽哥升了，现在是高级警长，除了彩明苑外还分管着小西河村。”何定邦在一帮为谭耀文说明情况。 “不太清楚，早些年我还会去小西河村玩，这几年就不行了，现在的小西河村很讨厌陌生人，我也好久没去过了，跟他们不是很熟。” 谭耀文在一旁陪着笑脸。 吕泽静静的看着他，一直看了有半分钟之久，摇头道：“我不信。” “泽哥，我说的是实话，小西河村又不归我管，我操心那边的事干嘛。”谭耀文一脸的为难：“我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 见谭耀文连连推脱，吕泽的笑容也冷了下来：“你是彩明苑的话事人，小西河村距离彩明苑不过十里路，这边放个屁，那边都能闻到味，你和我说你不知道？” “泽哥，那帮人是干走私的，手下有很多亡命徒，我惹不起的。” 谭耀文苦着脸：“您别问我了，他们要是知道我和警察走了风声，回头肯定派枪手干掉我，您大人有大量，别逼我去死啊。” 谭耀文有苦难言。 他虽然是恒记在彩明苑的当家人，可恒记是小社团，比不得那些大公司，使大劲也叫不来五十号人。 小西河村那边呢，全村都是做走私的，整个村子拧成了一股绳，家家户户都有枪，港岛的家电运往内地，卸船后再运人回来。 这条财路，每月能赚一两千万，不知道有多少大社团惦记过。 结果怎么样，不管是洪兴还是东星，又或者和联胜和联记，谁伸手就剁谁，那帮人不好惹的。 “泽哥，要不就算了吧，那群人很凶的。” 何定邦对小西河村也知道一些，生怕吕泽会冲动。 吕泽摇摇手指，没有赞同何定邦的话，反而笑道：“我们是执法者，这里不是西墨哥，更不是西西里。 我不管他们做走私，还是贩卖人口，都要对我们有最起码的尊重，不是我了不起，而是我背后站着三万八千名警员和七百万港岛市民。 算了？ 什么算了？ 我答应，它也不答应。” 吕泽将自己的配枪拍在了桌子上。 “泽哥，您别动怒，快把枪收起来。” 谭耀文吓得一哆嗦，没想到吕泽这么有魄力。 吕泽板着脸，端起茶杯放到谭耀文面前，开口道：“耀文，我很看得起你，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任职的一个多月内，没扫过你的面子。 现在我就要你一句话，小西河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我们还是朋友，不说...” 吕泽拿起茶杯摔在了墙上。 杯子应声而碎，里面的茶水洒了一墙。 “以后我走我的阳关路，你走你的独木桥，咱们依法办事。” 静... 谭耀文也被逼到了死角，看看吕泽，再看看何定邦，知道不说恐怕是不行了。 小西河村再厉害，他也不靠那边吃饭。 吕泽不同，县官不如现管，他们这些小混混，得罪了当地警员根本没得混。 咕咚咚... 谭耀文灌了一大口凉茶，破罐子破摔道：“小西河村人不多，一共才三十几户，二百多口人，村子里主事的人有两家，一家姓蔡，一家姓林，我们都叫他们蔡老大和林老大，都是做走私生意的。” “他们将港岛这边的电视机，洗衣机，dVd，手表之类的东西运到大6，再从大6运偷渡客回来，一来一回很有的赚。” “一开始做的比较小，偷偷摸摸的不敢声张，这几年越做越大，家家户户都参与了进来，有八艘走私船，外人根本插不进手。” “除了本地族人以外，他们还在内地招了不少枪手，很多都是退役军人，战斗力很强。” 谭耀文脸上带着畏惧之色：“都说九龙城寨如何厉害，那帮人不过是明面上的虱子，这群人才是暗地里的毒蛇。” 江湖上，声势最大的是洪兴，东星，和联胜这些大公司。 但是在私底下，还有一些名声不显，势力却非常庞大的武装集团。 比如亚洲伪钞集团，他们可以轻易拉出来上百名专业枪手，再比如小西河村，他们也有几十号亡命徒。 拼起来，人家不见得怕了四大社团，只是信奉闷声大财，对地盘和名声没有需求，不和你争而已。 真没实力，怎么守得住一年上亿港币的走私通道，和整个东南亚的伪钞生意。 “厉害啊！”听到谭耀文的话，吕泽不惊反喜：“以为是条小蛇，没想到是条真龙，越来越有意思了了。” “泽哥，小西河村玩的太大了，以我们的级别恐怕插不上手，要不算了吧。” 何定邦也被吓坏了。 他知道小西河村做走私，却不知道玩的这么大。 八条船，几十名枪手，一年上亿的走私生意，这得涉及到多少方方面面。 他们几个连督察都不是的低级警务人员，在这些人面前恐怕连毛都不是，对上了，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就怕了？” 吕泽没想到何定邦这么胆小，光听别人一说就被吓到了，无语道：“小西河村再厉害，也是在我们辖区，县官不如现管，光凭我们几个是没办法和人家硬碰硬，但是我们有硬碰硬的必要吗？” “他们再厉害，也厉害不过飞虎队，不敢和我们直接翻脸。” “既然如此，我们就没有害怕的必要，要怕，也该是他们怕我们。” 吕泽看向谭耀文：“耀文，帮我约一下小西河村的蔡老大和林老大，上面要我分管小西河村，以后这片就得听我的。 我不管他们是做什么的，够种就一枪打死我，不够种就乖乖来陪我喝茶，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第二十章：买车 小西河村... “事情就是这样，二位老大肯不肯赏光，那就和我谭耀文没有关系了，话已带到，告辞，告辞。” 将吕泽的意思通知给小西河村的蔡、林两位当家人，谭耀文便火急火燎的走了。 四下无人，蔡老大和林老大坐在房间中面面相视，彼此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我们小西河村，百年来从未有警员入驻，没想到刚做了几年买卖，上面就想起我们来了。” 林老大抽着烟斗，沉声道：“来者不善啊！” “无妨，我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真来了，不过是兵来将挡而已。” 蔡老大四十多岁，手上盘着一串佛珠：“压船的都是我们自己人，走的也是私密航线，正所谓捉贼捉赃，没捉到脏，说我们是走私村我可不认。” “话是这么说，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家就在这，被警察盯上还怎么安宁。” “航线可以换，人手可以换，进货渠道也可以换，可家乡这片故土怎么换？” “谈谈吧，看看姓吕的胃口有多大，要是能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点甜头也是可以的。” 平静的海边渔村内，密谋声渐渐弱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 谭耀文找上了吕泽，给他带来了好消息：“蔡老大和林老大说，如果你敢一个人去小西河村，他们就愿意和你坐下来谈谈，还特意让我告诉你，不能带其他人。” “好啊，那就今晚吧，你再去传个话，说我晚上会去拜访。” 吕泽毫无畏惧，小西河村是他的辖区，自己的地盘都不敢去，以后他就不用出来混了，这是面子问题。 “泽哥，小西河村是蔡老大他们的地盘，会不会有诈啊？” 何定邦胆子不大，生怕吕泽一个人去会出事，忍不住建议道：“要不约他们来彩明苑吧，这里是咱们的地盘，不怕他们耍花招。” “约在小西河村，就是要看我们的胆子，不敢去，气势上就输了，以后想骑在我们头上拉屎都行。” 吕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以后做事多动脑子，他们既然想和我谈，就说明心有顾忌，真正的亡命徒是不会和你谈判的。” 何定邦一脸委屈：“我怕是鸿门宴啊。” “鸿门宴又怎么样，他们配得上项羽范增吗，就算配得上，我也不是刘邦。” 吕泽也不是吓大的，跟众人招呼一声，吩咐道：“你们继续巡逻，我下午去买辆车，连车都没有，会被人瞧不起的。” 八十年代的港岛，汽车，大哥大，都是实力的象征。 吕泽之前钱不够，就没往这方面琢么，现在不同了，打掉了亚洲伪钞集团，上面给了一大笔奖金。 正规渠道的汽车不敢说，走私车还是可以弄一辆来玩玩的。 “买车啊，奔驰还是劳斯莱斯？” 何定邦听到车就坐不住了：“我觉得奔驰好，气派，而且够档次，开出去泡妞也有面子。” “你疯了，知道奔驰多少钱吗，新款的少说两百多万，卖了你都不够。” 宋子杰在一旁打趣道。 “奔驰就算了，白给我都不敢开，我怕被廉政公署的人喊去喝咖啡。” 吕泽当然买不起奔驰。 甚至他都不准备从正规渠道拿车，因为这个年代的小轿车，有一款算一款，就没有低于二十万的。 还是走私车玩着爽，九九新的走私车，也只有原价的三分之一左右。 再加上警员身份，拍照和手续什么的都好办，脑袋抽了才去车行买新车。 ...... 中午。 和大家吃了个午饭，吕泽拿着钱直奔西贡汽车市场。 西贡是走私车的天堂，上到跑车，豪华轿车，越野车，下到中档车，面包车，卡车，这里全都能弄到。 其中做的最大的，是一个叫大傻的老混混。 三四十岁，长得凶神恶煞，很多偷车贼都会把车卖给他，由他二次改装和上漆后再转手卖出去，保证连失主都认不出来。 “大傻呢？” 吕泽直奔大傻的车行，找到修车的小弟问道。 “什么大傻，叫大傻哥，你小子懂不懂规矩。” 修车小弟还挺豪横，拿着扳手耀武扬威。 “我叫他哥，他敢答应吗？” 吕泽扬了扬右手，露出了腰间的配枪。 “条子？” 修车小弟气势一软，还以为有人来找麻烦，赶紧向后面的办公室跑去：“大傻哥，有条子来了。” “条子？” 大傻正和人在里面打牌，闻声后众人神色都很紧张：“我们最近没干什么啊，莫非是前几天卖的那辆奔驰出麻烦了？” “阿sir，我是大傻，您有什么指教啊？” 大傻想不通，只能带着人迎了出来。 吕泽也不答话，从口袋里掏出两沓钞票，开口道：“这是两沓大金牛，1ooo面额一张，两沓正好二十万，你看看在你这能弄到什么车，给我也弄一辆玩玩。” “阿sir，您没开玩笑吧？” 大傻不敢相信幸福来的这么突然，迟疑道：“我会当真的，您可别玩我。” “妹子不好玩吗，玩你，你算老几啊。” 吕泽将钱丢给大傻：“拿着钱，快点带我去看车，我很赶时间的。” “快快快，弄几辆正点的车过来，前段时间不是从扶桑弄了一批新货吗，都开过来，让阿sir好好挑挑。” 大傻大喜过望，指挥着小弟们开始做事。 很快，小弟便从附近的车库内，开来了五辆小轿车。 三黑，一红，一白，看上去都很不错。 “这辆车怎么卖？” 吕泽看中了一辆挂着丰田标志的黑色轿车，现车很新，里程数也不高，只跑了两千多公里。 “您真识货，这是丰田的第七代皇冠，虽然比不上奔驰，可也出的了大场面，很多老板都在用。” 大傻领着吕泽绕了一圈，介绍道：“您看这车窗，电子升降，想开窗按一下就行，根本不用手摇。 您再看看这皇冠标志，蓝宝石一样，大气上档次，在太阳下还会反光。 在港岛的正规车行这边，新款的第七代皇冠售价95万，我这里就便宜的多了，您要是有意思的话，三十万开走。” 九九新的走私车，价格只有正规车的三分之一。 放到普通人身上，这辆车行售价95万港币的第七代皇冠，3o万的价格绝对不贵。 吕泽却不是一般人，他身上披着虎皮，一把攥住大傻的手，不容置疑的说道：“2o万，咱们交个朋友。” “再添点吧，这都是进货价了。” 大傻一脸为难。 “都说交个朋友了，你还想赚我钱？” 吕泽锤了锤大傻的肩膀：“行了，就这样了，我也是西贡警署的，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打个招呼。” 小弟们面面相视。 大傻见状挥舞着拳头，呼喊着：“还愣着干什么，将车收拾一下，一会让警官开走。” 第二十一章：收买 西贡大傻，其实一点不傻。 相反他很精明，知道谁的钱能赚，谁的钱不能赚，不像一些小混混，一朝得势就忘了自己是谁。 开车从二手车行出来，吕泽直奔商场而去。 车有了，还缺个大哥大。 这年头，大哥大本身的价格就要好几万，每月的电话费也要几千。 西贡警署内，有大哥大的警员并不多，只有几名督察和警司有，因为他们的电话费是可以报销的。 吕泽没到报销电话费的级别，但是他也准备弄一个。 毕竟传呼机太麻烦了，没有大哥大方便。 “完美！” 一天下来，吕泽志得意满。 是人就爱面子，他也不会例外。 准百万级豪车皇冠七代，可是身价数百万的大老板才开得起的豪车。 不管是外形还是性能，放到二十年后都不过时，在当下更是身份的象征。 最妙的是，吕泽买的是二手车，谁来它也是二手的，有票，有收据，二十万白纸黑字的写着，廉政公署都没辙，还不会像奔驰那样显眼。 “这么好的车，和高级警长的身份不太搭啊，怎么也得弄个督察，不然怎么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吕泽贪心不足。 正所谓：衣食两般俱丰足，房中又少美貌妻。 娶下娇妻并美妾，出入又叹无马骑。 骡马成群轿已备，田地不广用不支。 置得良田千万顷，又言无官被人欺。 欲望是让人前进的动力，吕泽之前还心心念着，自己不过二十多岁，高级警长的位置已经不算低了。 毕竟在警队内部，三十岁的督察都能被人赞一句年轻有为，按照他这个趋势，哪怕不立功，熬资历，二十七八的时候也能熬个督察回来。 现在，吕泽不这么想了，不冲别的，就冲这辆车，没个督察的警衔开着都心慌。 还有大哥大的话费，队长级，也就是督察一级的警员，上面是给报话费的。 大哥大有了，一月两三千的话费没人给报销，你说闹心不闹心。 “还是得升官啊！” 吕泽拍打着方向盘。 一脚油门下去，直奔小西河村而去。 小西河村... “什么人，停车！” 刚到村口，三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就把吕泽的车给围上了。 吕泽一看还有岗哨，对小西河村的评价上升几分，降下车窗说道：“我叫吕泽，找你们蔡老大，你们听说过我没有？” “听说过，你可以进去，哥几个把路障搬开。” 几名少年人手忙脚乱，将前面的木头栅栏搬走了。 吕泽也不客气，开车在前，后面有个少年人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二人一起向村内而去。 小西河村不大。 只有三十几户，人口还不到二百。 村子修的却很整齐，清一水的二层小别墅，有点后世富豪村的意思。 另外吕泽现，小楼上也有守卫，看来不管白天黑夜，小西河村都有巡逻力量在待命。 “没看到枪，不知是因为我来，没给守卫配枪还是直接不配枪。”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守夜的巡逻人都有，又是做走私生意的，没枪简直和笑话一样。” 下了车，吕泽看了又看，心里如此想着。 “吕警官，这边请。” 一个类似小头目的人，将吕泽带到了一栋三层别墅面前。 别墅内亮着灯，灯火通明，里面坐着两个中年人。 一个把玩着手串，一个叼着烟斗，看样子就是小西河村的两位当家人了。 “吕警官比我们想的还要年轻啊。”把玩手串的中年人说道。 “是啊，年轻有为，和吕警官相比我们都老喽。”叼烟斗的中年人附和着。 “蔡老大，林老大。” 吕泽对二人抱了抱拳，坐在了一旁的沙上。 蔡老大第一个开口：“吕警官，听说我们小西河村，现在是你的辖区了，以后还得靠你多多关照啊。” 吕泽连连摆手：“关照不敢说，二位老大兵强马壮，怎么会把我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 “话不能这么说。”林老大摇头道：“民不与官斗，你是戴帽子的，我们是升斗小民，我们想要安安稳稳的赚钱就少不了您的帮衬，不然这钱就不好赚。” 蔡老大也叹息道：“吕警官，不管外人如何说我们，我们小西河村始终都围绕着一个原则，那就是求财。” “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小西河村，家家户户都有别墅，可是在五年前，这里还是不毛之地，住的上砖房的一半都没有，更别说二层别墅了。” “当年的小西河村实在太穷，穷极思变，才有了今天的繁荣，这份稳定来之不易，我们舍不得啊。” 吕泽不说话，他倒要看看二人想做什么。 先是一阵闲聊，都是些没营养的客套话。、 聊了一会之后，见吕泽稳如老狗，蔡老大对小弟使了个眼色。 “老大...” 一名手下走上来，手上提着个箱子，将箱子放在了茶几上。 “这个箱子里有五百万，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今天只要你点头，除了这五百万以外，每月还有两百万的孝敬送上，要求只有一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蔡老大问道：“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不等吕泽开口，林老大也说道：“吕警官，我们是做走私的不假，可我们没杀人放火，走私，在港岛算不上大罪。” “甚至不客气的说，我们入行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你就是想抓我们也不容易。”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相反，我们合则两利，我们做我们的生意，你当你的警察，你好，我们也好，何乐而不为呢。” 吕泽看了眼钱箱，又看了眼两位小西河村的当家人。 最后目光上移，从头顶的吊灯，二楼，还有墙上的油画上扫过。 “你在找什么？”林老大忍不住问道。 吕泽左看看，又看看，回答道：“摄像头。” 开玩笑，这里是蔡老大的家，在这给他钱他敢要吗？ 谁知道房间里有没有隐蔽摄像头，这边拿钱那边拍下来，以后就等着当狗吧。 “吕sir真会开玩笑，这里怎么会有摄像头呢。” 林老大皮笑肉不笑。 吕泽不为所动，站起来一阵翻找。 片刻之后，他从供奉着的关公像背后，拉出了一根黑色探头。 “嘿嘿！” 吕泽摇晃着手中的探头，看着林老大二人不说话。 林老大面色铁青，没想到吕泽年纪不大如此警觉，换成一般人，早在五百万面前迷失自我了。 第二十二章：不贪 “这是家里的摄像头，防小偷的，可不是今天弄上去的。” 见情况有些不对，蔡老大连忙补救道。 吕泽不相信他的狗屁话，反问道：“我敢说，这不是房间内唯一的摄像头，你敢不敢打赌？” “这...” 蔡老大一时语塞，多少有些难堪。 林老大见了赶紧上来和稀泥，连道：“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 吕泽撇了撇嘴：“信不信明天我就在小西河村设立警务站，派三四个伙计天天盯着你们？”说完话音一转：“我不是不给你们生路，也不是要断你们财路，但是要谈，就要开诚布公，千万别想拿我当猴耍。” “吕警官，这事是我们不对。” 林老大拉着吕泽坐了下来，好言相劝道：“你那边是什么意思，划下道来，我们都接着，接不住再说其他，你看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 吕泽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蛇头生意不能再做了，走私家电就走私家电，帮人偷渡很赚钱吗，也不怕惹得一身腥。” 林老大点头道：“帮人偷渡其实是我们的副业，卸货之后想着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再拉点人回来赚个油费。” “您既然这么说了，以后我们的船不再拉人，安心做一行，你看怎么样。” 吕泽不置可否，继续道：“第二，不许运蓝冰，这是底线问题，我可不想在我的辖区下，还有个蓝冰码头。” “你放心，我们小西河村什么都运，就是不碰蓝冰，赚这种钱我怕遭报应。” 小西河村并不碰蓝冰生意，这是一开始就定下的规矩。 再者说，蓝冰生意一直把持在四大社团手上，也不是外人说插手就能插手的。 “很好。” 吕泽伸出三根手指：“第三，上面说你们小西河村有集体养殖业，上面是不会错的，说你有，你就得有，我不管你们是养鲍鱼，还是养海参，明天就把摊子给我支起来，下次领导问话我也好回答。” “没问题。” 蔡老大一口答应下来：“我们也早就想拿正当生意当盖子了，听说最近海参大涨价，养海参一定有得赚。” “第四，抓紧成立公司，不交税叫走私，交了税就是合法经营，你们这几年赚得不少了，做人别太贪心。” “我听说海警方面有意和大6联合，在深圳湾附近成立联合稽查队。” “由此可见，走私已经是夕阳产业，未来肯定是正规家电公司的天下，只有拿代理，做正行才有的赚，走私死路一条。” “这个...” 林老大有些迟疑。 他们之所以是走私，不是正常的经济贸易，就是因为不想交那份钱。 那可不是小数目，炎国对从港岛过来的电器商品，会施加奢饰品关税，这个税足有商品价值的百分之五十。 换而言之，他们要是放弃走私的话，一来一回要少赚一半。 他们宁可每个月拿几百万出来买平安，也不想少赚这一半，因为这一来一去可不止几百万。 “你看，又贪心了。” 吕泽看出了林老大的不舍，告诫道：“上面也不是傻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把事情做了，怎么会没有一点风声。 现在钱也赚了，趁早洗白还来得及，再折腾下去关二爷也保不了你们，到时候才是没得赚。” 林老大和蔡老大对视一眼，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吕泽见状也不催促，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拿到营业执照之后，其实可以将生意做的更大，薄利多销。 以海尔电器为例，要是能以港商的名义，拿到海尔在内地几个省的独家代理，一个月，赚千八百万的不成问题。 只是大家萍水相逢，吕泽没理由为二人支招，能说一句尽快洗白上岸，已经算是看在二人还有底线，不碰蓝冰的面子上了。 第二天... “泽哥，谈的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第二天一早，吕泽开车去上班。 刚下车，就被拿着奶茶的何定邦堵住了，一脸八卦的围了上来。 “你有病啊，这里是港岛，不是西墨哥，黑大的过白吗，还为难我？” 吕泽推开车门下来，将大哥大插在车载充电器上：“他们想要吃饭，也要看我们点不点头，我们不点头，饿死这帮王八蛋。” “泽哥，你连大哥大都有了！” 何定邦抢过大哥大，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最新款的摩托罗拉，听说要四万八呢，你可真舍得。” “泽哥，这车不错啊，我看比戴警司的都不差了。” 宋子杰也走了上来，摸着车门，嘴上啧啧有声。 吕泽笑骂道：“别乱说，戴警司那款可是奔驰5ooseL，也就是俗称的虎头奔，要两百多万港币，最重要的是不用自己花钱，有人上赶着捐给警局。” 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到了一定地位，衣食住行都不用自己花钱。 比如吕泽，他只是个高级警长，在大傻那买车就能便宜十万。 要是地位再高点，到了督察级，他们开的车都是海关扣下的走私车，全新的欧美车型，内部价，交几万块就等着拿车吧。 至于警司级。 那就更厉害了，干脆连钱都不用花，有的是好市民捐赠。 什么奔驰，宝马，保时捷，劳斯莱斯。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收不到的，名义上是捐给警局，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懂。 “清清呢？” 吕泽看了一圈，现关清卿没在。 “清清去买早点了，你看，这不来了。” 宋子杰向后指了指。 吕泽抬头看去，只见关清卿提着几个塑料袋，正向这边挥手呢。 “泽哥，我买了燕麦粥，牛腩面，炒饭，还有虾球面，你先选吧。” 关清卿笑容甜美，举着手上的袋子。 何定邦看的有些不是滋味，嚷嚷道：“清清，我也想先选怎么办。” “你啊，死一边去吧。”宋子杰将何定邦推开了。 何定邦挤眉弄眼，嘿嘿笑道：“长得帅就是没天理，吃饭都可以先挑。” 关清卿被说红了脸，到底才21岁，脸皮薄，比不得何定邦这样的老司机。 “有的吃就吃吧，天天让清清买早餐，怎么不见你给钱啊。” 吕泽接过炒饭，不忘给何定邦挖坑：“清清，以后少理这种人，白眼狼一样，喂都喂不熟。” “还好啦。” 关清卿也不在意。 她现在也是高级警员了，每月工资加补助有四千多块，薪资比普通白领还高。 老爸又是西九龙一哥，工资就不说了，每年光是治安奖金就有上百万。 这可是八十年代上百万，都说港岛警队是高薪养廉，高级警务人员的收入，不见得比那些大公司的ceo少多少。 关清卿从小到大就没缺过钱，要说家庭条件，吕泽三个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她。 第二十三章：女友 “泽哥，小西河村那边怎么处理？” 吃完早饭，何定邦在一旁问道。 吕泽头也不抬，将饭盒丢进垃圾桶内，回答道：“走私家电算不上大罪，没必要赶尽杀绝，回头看看他们的表现，听得进劝就有饭吃，听不进劝也怪不得我们。” “你能这么想，真是最好不过了。” 何定邦生怕吕泽嫉恶如仇，容不得一点沙子。 毕竟，小西河村的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人家做了几年走私生意，也没有扰乱过当地治安，称得上奉公守法。 相反，闹起来这件事可就大了，人家不闹事，不代表没有这个实力。 能吃船家饭的，没有易于之辈，大海上可不**律。 “安心，我又不是愣头青，这条线先留着，以后可能有用。” 吕泽松了松衣扣，对着众人吩咐道：“走了，该巡逻了。” 巡逻组，最重要的是一个巡字。 前街口的菜市场，经常有小偷小摸光顾，有警员巡逻，小偷就不敢太嚣张，打架闹事的也少。 a3那栋筒子楼里面，有几家是做按摩，理，还有拔罐生意的。 不怎么正规，三天两头有客人打架，打坏了东西就跑路，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a5那栋楼里住着几个粉客，整日醉生梦死，隔个三两天就得过去看看，不然尸体臭了都没人知道。 后排的老楼上，还住着很多孤寡老人。 有个老婆婆得了健忘症，经常出去了就找不到家在哪，偏偏又没人照顾，关清卿每天都要往那边跑一趟，做些比如洗碗，烧菜，拖地之类的工作。 吕泽已经帮忙联系福利署了，可老婆婆不是一直糊涂，大多数时间是清醒的。 一听要把她送到养老院去，老人家就稀里哗啦的哭。 吕泽也懂，家里多好，住了半辈子，谁会想去养老院。 a1的一家住户，家里就有个八十多岁的老爷子，儿子和儿媳妇商量着要把他送去养老院，结果被老爷子偷听到了，当晚就在家里上了吊。 这是死都要死在家里，不想被扫地出门，故土之情可见一斑。 “泽哥，早上好。” “泽哥，我们听耀文哥说，恒记麻将馆门口的车是你的，真的吗？” “是啊泽哥，那辆车好漂亮，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兜兜风啊，我给你摸小熊，嘻嘻...” 三名十五六岁的小太妹，围着吕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听。 吕泽认识她们，这些都是附近住户的孩子。 辍学后也不上班，跟着一些小混混厮混，三天两头换男朋友。 坏事虽然没做过，不过玩的很疯，去酒吧，去溜冰，一叫一个准。 玩得好就跟你睡觉，也不在乎谁是谁，管吃管喝就行，要是你舍得给她们买衣服，她们还能介绍姐妹给你。 用当地人的话来说，这几个小s货，天生就是给人上的手表，再过两年，就该去夜总会翻牌子了。 “想兜风啊，去找你们的男朋友啊，前段时间小丽还是小红来着，不是钓了个富二代吗？” 吕泽也不恼怒，和三人打趣道。 “什么富二代啊，假的，就是个修车的学徒，车都是别人的。” 黄少女一脸的不屑：“提起他我就生气，老娘跟了他半个月，分手就捞到两桶机油，从没这么赔钱过。” 吕泽噗嗤一声就笑了。 他是警察，受过专业训练，一般情况下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 这几个小太妹确实有点逗，可惜没等吕泽多问几句关清卿就来了。 “母老虎。” “老女人...” 看到关清卿，三个小太妹念念有词，灰溜溜的走了。 “她们在说什么？”关清卿来得晚，一句也没听到。 “夸你漂亮，说以后能像你这么威风就好了。” 吕泽也不脸红，关清卿才21岁，总不能告诉她人家骂你是母老虎和老女人吧。 “夸我，她们有那么乖？” 关清卿撇了撇嘴，递给吕泽一瓶汽水。 二人就这样穿着制服，喝着汽水，走在大街上。 走了有半条街，关清卿突然开口道：“泽哥，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嗯？” 吕泽楞了一下。 抬眼看去，关清卿低着头，一缕丝因为汗水贴在脸颊上。 再往下看。 熊是级大，腿子也白，警裙穿在她身上，简直和连身定制的一般。 认真说，吕泽前世今生加起来，看过的漂亮女孩也不少。 但是接触过的，关清卿绝对是第一，她和港岛的女明星邱书贞有八成相似，只不过比较邱书贞多了几分英武。 如此漂亮的女孩，再加上她的家庭背景，吕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拒绝。 “泽哥，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见吕泽有些走神，关清卿再问。 “好。” 吕泽沉默少许，点了点头。 “真的？” 关清卿目光一亮：“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女朋友了？” 吕泽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谈过恋爱，笨笨的说道：“是啊，你是我女朋友了。” 额... 话刚出口，一个吻迎了上来。 关清卿也是新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亲吻，就像啄木鸟一样，一下，一下的点着嘴唇。 “好！” 路边的行人见了，纷纷拍手叫好。 路边接吻的情侣多了，穿制服的还是第一次见，更别说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简直是天生一对。 “讨厌，非得在大街上。” 听着耳边的笑闹声，关清卿顿时不认账了，好似吕泽强吻了她一样。 吕泽有苦难言，一只手抱着关清卿，一只手和街坊们打招呼。 街坊和路人纷纷报以宽厚的笑声，哪怕知道他们是善意的，关清卿依然被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泽哥...” 拉着长音。 这声泽哥带着无限温柔，甜的能把人腻死。 吕泽骨头都酥了，强趁着应了一句：“嗯。” 这一应，脚底下都有些飘，踩在棉花上一样没有轻重，当日和叶国欢对峙在街头都没这么紧张。 “我爸想把我调到情报科。” “嗯？” 吕泽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早就察觉到关清卿对他有意思，却没想到今天会突然和他表白，原来问题出在这。 怪不得今天她如此胆大。 “什么时候走？” 吕泽眉头微皱，任谁刚确定关系女朋友就要调走也开心不起来。 “下个月吧，我想办法再拖一拖，争取拖到年后再走。”关清卿拉着吕泽的手，握的非常用力，好似怕他会溜走一般。 吕泽沉默少许，反问道：“不走行不行？” 关清卿微微摇头。 她也不想离开，可老爸说在一线待了半年，混个履历就可以了，不放心整天把她放在外面。 而且老爸的态度非常坚决，完全没有和她商量的意思。 恐怕就是她不同意，回头警署的调令也会下来，想不走都不行。 第二十四章：关警司的无力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吕泽心中满是无奈。 不过换个角度想，将关清卿调走也正常。 一个9o分以上的美女在一线任职，整天和古惑仔，吸毒者，还有鸡女打交道，本身就不是特别合适。 就拿最平常不过的巡逻来说，吕泽从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行动，还得找个人看着她。 换成何定邦和宋子杰，一个人就足够了，没人想在他们身上揩油。 “泽哥，对不起。”关清卿满是内疚，赶紧补充道：“我不会回西九龙的，调也是调到西贡的情报科，咱们还是能天天见面。” 吕泽他们归西贡警署管辖，而且下班之后，没事的时候吕泽喜欢在警署内练枪。 情报科在西贡警署内部，以关警司的脾气，这次肯定会让关清卿坐办公室，调走之后，他们在下班后也有大把的时间相聚。 “说对不起做什么，我也觉得你不适合在一线服役，谁让你长得太漂亮了呢。” “情报科挺好的，你在那边还能帮到我，以后我想要什么情报直接找你就行了，你有没有信心当好这个工具人呢？” 吕泽捏了捏关清卿的脸。 关清卿有点婴儿肥，看起来非常可爱，不是那种锥子脸尖下巴的网红模样。 “你不怪我？” 有了吕泽的保证，关清卿立刻满血复活。 吕泽洒脱一笑，在她耳边小声道：“下班后我们去看电影吧。” 关清卿不说话，小脑袋连点几下，目光中满是兴奋之色。 下午... “阿杰，泽哥什么情况，点不对头啊，今天是不是太甜了？” 看着在私下里，亲自给吕泽喂冰淇淋的关清卿，何定邦察觉出了不对。 以前关清卿虽然对吕泽有意思，经常买汽水和冰淇淋，却做不出亲手投喂这样的动作。 现在可好，两张椅子挨着，一个喂，一个吃。 坐的要不是有扶手的椅子，而是普通折凳的话，关清卿直接就倒在吕泽怀里了。 “少见多怪，泽哥这是有主了。” 宋子杰是要结婚的人，哪能看不出吕泽和关清卿的关系，在一旁和何定邦打趣道。 何定邦有些挠头，愤愤不平的嘀咕着：“不是吧，两个光棍，马上就要变成一个了？” 宋子杰的女朋友来看他时，何定邦可以和吕泽相互取笑，因为他们两个都没有女朋友。 一想未来只有他还单着，何定邦就笑不出来了，暗想着：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泽哥，慢慢玩，玩得开心点！” 下了班，宋子杰一脸贱笑的挥着手。 何定邦站在一旁，抚摸着汽车的车身念念有词：“百万豪车啊，本想今晚坐一坐的，看来是没机会了。” “没事就快滚，天天在我这演戏，哪天我把你们调去当卧底，让你们演个够。” 吕泽一脚将何定邦踹开。 随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女士优先。 关清卿捂着嘴轻笑，白了何定邦和宋子杰一眼，神采飞扬的上了车。 吕泽关上车门，没有立刻上车反而向宋子杰走去，小声道：“阿杰，第一次约会去哪比较好？” “当然是去旺角的大明阁吃西餐了，你别看名字中式，他们的西餐非常正宗而且价钱公道，吃完后顺道去逛逛商场，看看电影，再去夜市玩玩，玩累了往酒店里一躺，剩下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宋子杰笑的非常淫·荡。 吕泽有点受不了他，卸磨杀驴的将他推走，装出正人君子的样子来：“去去去，你当我是你啊，那么急色。” 说完，心急火燎的上了车。 “你们在说什么，阿杰笑的太猥琐了吧？” 车上，关清卿一脸嫌弃。 “他这个人啊，无药可救，我看他应该去扫黄组，来我们这是浪费人才了。” 吕泽浑不在意的给宋子杰泼着脏水，随后在宋子杰挥手示意下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先送我回一趟家，我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关清卿是女孩，这又是她第一次越会，不想虎头蛇尾。 “我还用换吗？” 吕泽看了看自己。 他上班都是带两套衣服，一套制服，一套便服。 下班后就换回来了，算起来，这身衣服已经算他比较好的了，他在衣着方面不是很讲究。 “你那些衣服都没法看，一点品味都没有，等下吃完饭我帮你挑两件。” 关清卿很快将自己带入了女朋友的角色。 看她一会一个商店，一会一个品牌的样子，吕泽怀疑，她打自己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开着车，吕泽打了个寒颤。 这是早就被盯上了呀，别人都是追女孩，他这算被女孩倒追了吧。 “你别进去，不然我爸不会让我晚上出来的。” 将车停在距离关家别墅二十米开外的路口，关清卿鬼灵精怪的说道：“乖乖在车里等我，半小时内我一定下来。” “半小时是吧。” 吕泽连连点头，弄得跟做贼一样，小声道：“我在车里等你。” 今天刚确立关系，吕泽也没有立刻去见老岳父的想法。 要见也得往后推推，起码等到熟知深浅之后。 “清清回来啦，去洗澡，一会你妈就把饭做好了。” “我不吃了，我约了霞霞去买衣服，冲个澡我们就出去了。” 一小时之后，关清卿火急火燎的往外赶。 “老爸，我走了哈。” 把话撂下，关清卿一溜烟的跑了。 关父有些纳闷，霞霞是别墅区张警司的女儿，比清清大两岁。 可是前段时间，霞霞不是去意大利留学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快开车，快开车。” 跑上车，一阵香风袭来，关清卿对着吕泽催促道：“我爸很精明的，小心被他追出来。” 吕泽立刻打火。 关警司精不精明他不知道，反正要是让他看到大晚上，自己把他女儿拐跑了，自己的下场一定很惨。 “等等！” 汽车刚动，关父就穿着睡衣跑出来了。 他直接拦在了汽车前，像一只肥螳螂一样张开双手，喊道：“霞霞去了意大利，你当我傻呀？” “老爸...” 关清卿立刻蔫了。 关警司来到驾驶室前，敲了敲吕泽的车窗：“出来，出来。” “关叔叔。” 吕泽降下车窗，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你就是霞霞？” 看到车内只有一个男的，关警司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差点没背过气去。 自己的小棉袄，居然有一天会骗自己，就为了跟别的男人出去玩。 还有没有天理了。 用一句话来形容：女大不中留啊。 “爸...” 关清卿又羞又恼，一急就要哭出来。 关警司一看，既心疼又委屈，看着眼前的吕泽，恨不得掏出枪来。 “叔叔，清清是和我出去，您就放心吧。” 吕泽并不知道凶险擦肩而过，要不是关警司穿的是睡衣，他就要体验一下被枪指着头的感觉了。 “你是...” 关警司目光一眯。 越看吕泽越眼熟，好似在哪见过一样，只是天太黑看不清楚。 “你是吕泽，西贡的小枪王！” 愣了三秒，关警司还是将吕泽认出来了。 只是没等吕泽答话，关妈也从别墅内出来了。 看看副驾驶上的闺女，再看看驾驶位上的吕泽，关妈叹了口气：“十二点前回来。” “谢谢老妈。” 关清卿的脸色多云转晴，催促着吕泽快开车。 吕泽也不是没见过猪跑的直男，哪能不知道这是救星来了，赶紧动汽车扬长而去。 目送着汽车的尾灯，关父跟被人煮了的大虾一样，涨红着脸说道：“你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不走能怎么样，女儿大了，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关妈也有担忧，半是安慰关父，半是安慰自己：“我打听过小吕的情况，能力强，人品也不差，23岁的高级警长，再升就是见习督察了，比你当年强多了。” 额... 关父一时语塞。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媳妇打听过吕泽的事，这娘两不会早有预谋了吧。 唉！！ 半响之后叹息一声，关警司神情落寞的向家走去。 就像媳妇说的，女儿大了，要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他这个当爹的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将闺女锁在房里，不许她谈恋爱吧。 没这个道理啊。 第二十五章：贤内助 “万岁！” 行驶在喧哗的大道上，关清卿举起手臂兴奋的喊着万岁。 吕泽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忍不住攥住了关清卿的小手，心里美滋滋的。 二人就这样坐在车上，谁也不说话，享受着车内的宁静。 滴滴... 半小时后。 随着车流，吕泽将车开到了旺角的大明阁门口。 大明阁虽然是西餐厅，采用的却是中式招牌，风格也有点偏东方。 老板据说是英籍华裔，曾在半岛酒店当过行政主厨，退休后在旺角创办了大明阁。 “听说这里的牛排在港岛很出名。” 一边在门童的指引下开往停车位，吕泽一边对关清卿说道。 “嗯，是挺不错的，可惜老板年纪大了，已经不轻易下厨了，不然咱们能尝到顶级西厨的手艺。” 关清卿没给吕泽装逼的机会，对普通港岛市民而言需要节衣缩食才能吃一顿的大明阁，在她看来和路边的快餐店没有区别，想吃天天来都行。 “先生，欢迎您来用餐。” 车停稳后，几名门童跑上来，抢着给吕泽二人打开了车门。 门童一身红白相间的制服，戴着帽子，看上去特别喜庆。 “谢谢...” 关清卿从车里走下去，从包里拿出两张1o元面额的纸币，分别递给了两个门童。 “谢谢小姐，祝您用餐愉快。” 门童一路小跑，跑到酒楼门口给吕泽二人拉开了店门。 吕泽细心的现，有的客人是自己开门的，有的客人是门童开门。 好似察觉到了他的疑问，关清卿在一旁小声解释道：“港岛接受的是西式制度，一些高档场所有收消小费的习惯。” “这些门童本身是不拿工资的，收入全在小费上面。” “一般人会给五块或者十块，有的人不会给，区别就在于你给他小费后，他会帮擦车和看车，进店的时候还会帮你开门。” “你别小看他们，他们一天下来可不少赚，不过这种生意也轮不到一般人，这些人都有社团背景，不一定是社团成员，但是和社团肯定有关系，回去后还要上缴一部分。” 吕泽听得暗暗点头。 难怪说港岛各行各业都和黑涩会密不可分，实际上是黑涩会将手伸到了方方面面，在黑与白的交织下形成了新秩序。 你没有社团背景，想在这里当门童都不行，加入社团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所以人口七百万的港岛本地帮会，才敢号称成员八十万。 “二位，请问吃点什么？” 吕泽和关清卿刚坐下，餐厅的服务生便送来了餐具，餐单，免费的气泡水，水果拼盘，还有两碟西式糕点。 看这个意思，哪怕他们什么也不要，也能吃到免费的水果和糕点，这样的服务就是放在现代都不多。 现代的一些餐厅，虽然也有产品赠送和试吃，却要在你点完菜之后。 没点菜，先把赠品端上来的可不多，尤其是水果拼盘，里面香蕉、火龙果、苹果、草莓、西瓜，种类和分量还不少。 再加上两碟糕点，如果是两个女生的话，差不多能吃个三分饱了。 “一份肉眼牛排，一份鹅肝，一份香煎三文鱼，一份奶油蘑菇汤，再来一份杂粮切片面包。” 吕泽自己先点了一些，随后将菜单递给关清卿：“你想吃什么自己点。” “一份普通牛排，一份蔬菜沙拉，一份黄油鸡卷，一份罗宋汤。” 关清卿点的很普通，都是餐单上的便宜菜品。 吕泽看了一会，忍不住开玩笑道：“你还没嫁我呢，就知道给我省钱了啊？” 说笑过后，又补充道：“工作一天了，也该饿了，要不再多点些吧，吃不了还有我呢。” “嗯...” 关清卿咬着水果叉，想了想后摇了摇头：“我要保持身材，晚上不能多吃，你不够就多点些，你是男人，吃得多，才有力气做事嘛。” “大晚上的，还有什么事好做？” 吕泽的目光忍不住向山峰移去。 “要死了你！” 关清卿也不是娇滴滴的小女生，性格很活泼，要不然也不会直接对吕泽表白。 看到吕泽的目光乱转，哪能不知道他在打歪主意，挥舞着小拳头做出了击打空气的动作。 “吃完饭我们去逛街吧？” 吕泽将她的小手攥住，就像攥住了伸爪子的小猫咪一样，目光中满是柔情。 “逛街的话，好像就没时间看电影了啊？” 关清卿有些犹豫。 “那我们去看电影，不逛街了。” 吕泽换了个提议：“上了一天班，你也该累了，看电影放松一下？” 嗯... 关清卿歪着头想了一会。 他们虽然是巡警，可警察这个行列大家都知道，没任务的时候比较轻松，说是巡逻其实就是随便走走，走累了就会坐下休息。 虽然上了一天班，关清卿却不是觉得很累，相反，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 “还是去逛街吧，听说旺角的夜市很红火，吃的，喝的，玩的，卖什么的都有，顺路咱们还能去看看衣服。” 关清卿还想着给吕泽买衣服的事呢。 吕泽心中美滋滋的，有人关爱的感觉真不错。 “那就去逛街吧，看电影留到下次，咱们又不是赶鸭子上架，来日方长嘛。” 吕泽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将关清卿的小手捧在手心里蹂躏起来。 关清卿哪受过这个，脸红的跟小苹果一样，左看看，右看看，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好多人呢，别闹了。” 抽了抽手，吕泽就是不松开。 关清卿脾气上来了，忍不住在餐桌下踢了他一脚，没用力，随后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吕泽皮糙肉厚，关清卿的反抗在他眼里更像是撒娇，幸福的傻笑着。 只可惜，美好时光总是短暂，很快服务员将牛排和菜品端上来了，吕泽在关清卿的手背上亲了一下，恋恋不舍的只能松开。 “分管了小西河村之后，上面不是说要给我们增派人手么，人手大概会在九月初到，就是今年的应届毕业生们。” 吃着东西，关清卿又忍不住聊到了工作上，小声道：“何定邦是个老油条，指望不上，阿杰虽然枪法不错，也算不上特别出彩，现在上面要来新人，要不要我去帮你活动活动，调几个更有能力的队友过来？” “你说呢？” 吕泽又怎么会不知道何定邦和宋子杰的底细。 宋子杰还好，有高级手枪精通和中级侦查，算得上精英警员。 何定邦就惨了，身上一项高级技能都没有，在警队内混了七八年，清一水的中级技能，顶多算是资深警察，和精英挂不上钩。 “交给我吧，远了不敢说，按照每年的惯例，西贡应该能分到三五十名毕业生，我一定把最好的给你挖过来。” 关清卿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玩味起来：“你不用指望会有师妹过来哦。” “谁指望了，我有你就够了，你一个能顶十个。” 吕泽再次拉住了关清卿的小手：“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手下一群精兵悍将，还怕你男人不能升官吗？” “你是谁男人，我还没嫁你呢。” 关清卿娇羞不已，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第二十六章：那个叫阿嫦的女人 时间一晃来到八月份。 吕泽和关清卿的关系进展顺利，除了一血没拿，能做的差不多都做了。 顺道，吕泽还趁着学校放假，让关清卿把关祖带到了巡逻队，准备亲自调教，以免他走上电影中的老路，成为杀人魔王。 “姐夫，天天巡逻也太没意思了，一点都不好玩。” 在巡逻组待了几天，关祖就有些受不了了。 一开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久了就现天天做的事情千篇一律，不是压马路就是给市民找猫，想象中的悍匪一个也没出现过。 “无聊才是常态，你以为这是哪，中东啊，天天机枪乱扫？” 吕泽穿着制服，带着关祖这个跟屁虫。 关祖今年十六岁，要比同龄人瘦弱一些。 天赋却已经初步展露，对枪械，罪案，侦察与反侦查深感兴趣。 只是和大多数人不同，关祖和大家讨论罪案的时候，更喜欢将自己带入犯罪分子的角度。 比如半个月前，湾仔出了两起黄金抢劫案，因为警区不同，吕泽他们这些东九龙警署的警员只能过过嘴瘾，讨论着自己辖区内遇到这样的抢匪该怎么办。 关祖却说这样的抢劫太没有技术含量，如果是他，他会少作案，做大案，而且绝不会把地点选在湾仔。 吕泽问为什么。 他回答：“湾仔在内6，最近的海域也在12o里以外，再加上是繁华城区，很容易被堵在大街上。” 吕泽又问：“如果你是劫匪，你会在哪动手。” 关祖回答：“中环或者尖沙咀，中环两面环海，只要提前有准备，可以打警察一个时间差，利用路警和海警属于两个体系，岸上作案，海路出逃，赶在双方反应过来之前逃之夭夭。” “尖沙咀也是一样，向南，向西都是海域，向北则是人员复杂的九龙城寨。只要逃到这三个地方，警察就拿你没办法了，天时、地利、人和，起码要占两样，不然不是财，而是梦。” 听到这样的回答，吕泽几人面面相视。 要知道关祖才十六岁，他的犯罪思维已经非常缜密，甚至出了很多专业罪犯。 何定邦是过来人，见过很多走上歪路的少年人，私下忍不住对吕泽说道：“关祖这孩子天赋异禀，有成为优秀警察的潜力，也有成为危险罪犯的特征，一定要好好管教。” 吕泽没想到何定邦看人还挺准，关祖未来就是因为缺少关爱，才会变成杀人魔王。 他杀人是为了填补空虚，更是为了引起父亲的注意。 所以他总是在北区作案，北区是他父亲的辖区，他喜欢看父亲暴跳如雷的样子，这样他会特别满足，好似父亲在关心自己一样。 “我会的，我知道他缺什么。” 吕泽轻轻点头。 “姐夫！” 正说着，关清卿带着关祖过来了，关祖离得很远就喊道：“下班后我们能不能去警队玩枪啊，他们说你枪法很好，你能不能教教我？” 吕泽偷偷在关清卿嘴角亲了一下，这才和关祖说道：“行是行，但我有个要求，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你得天天来我这报道，以后你就是彩明苑巡逻组的编外人员，要和大家一起巡逻，你吃得了这份苦吗？” “不就是巡逻吗，我姐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我还是男孩子呢。” 关祖嘴上说累，内心中，他很喜欢来巡逻组的。 因为自从他来巡逻组后，老爸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以前经常骂他没出息，就知道和狐朋狗友鬼混，长大后只能当贼。 现在，已经不会那样骂他了，偶尔还会问问他在巡逻组内的表现。 尤其是关清卿去他家做客，说他天生就该做警察之后。 破天荒的，老爸带他出去吃了顿大餐，还给他看了自己的奖章。 换成以前，奖章放在展示柜上，他要是敢碰就会被暴打一顿，加入巡逻组以来，他已经一星期没挨打了。 他很享受这个变化。 “你姐夫枪武双绝，放眼整个港岛，能胜过我的没有几个。” “你要是想学，我可以统统交给你，当然，能学会几分我就不敢保证了。” 吕泽对关祖的变化喜闻乐见，关祖比他小了将近十岁，要是能把关祖培养出来，让他加入警队，未来自己就有个好帮手了。 “吕sir！” “吕sir！！” 正闲聊着，谭耀文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阿嫦那边出事了，死人了。” “死人了？” 吕泽几人立刻严肃起来，询问道：“怎么回事？” 谭耀文急道：“几句话说不清楚，你们快过去一趟吧，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老何负责留守，阿杰，清清，阿祖，你们三个跟我来。” 吕泽带人跟上谭耀文。 谭耀文是彩明苑这边的社团大哥，管着一条街，手下有十几号马仔。 他还有个认的干妹妹，叫阿嫦，是几年前从大6偷渡过来的，在彩明苑的筒子楼里做按摩生意的。 说是按摩，其实大家都懂，光是按摩能赚几个钱。 吕泽见过阿嫦，二十多岁，长得还算可以，八十分以上吧。 彩明苑这边有好几家私人按摩店，她这边的生意最好，甚至有客户邀请她去夜总会上班，只是阿嫦觉得这边安稳，又有谭耀文这个干哥哥罩着不想挪窝。 “阿嫦，泽哥来了。” 上了二楼，谭耀文拉开了阿嫦按摩院的栅栏门，将吕泽几人请了进去。 吕泽看了眼店内，说是按摩院，其实就是民居房内摆了两张按摩床，地方很小。 吕泽他们进去的时候，阿嫦正穿着吊带裙坐在沙上哭。 嗅了嗅鼻子，吕泽闻到了少许血腥味，顺着味道来源推来卧室的房门，只见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躺在地上，后脑和桌角上还有血迹。 “怎么回事？” 吕泽看了看死者，现是片区内的吸毒者，外号叫废五。 “有没有叫救护车？” 吕泽看向谭耀文。 谭耀文摇摇头，一边安慰着阿嫦，一边回答道：“还没有，事出紧急，我就想到通知你们了。” “呼叫总台，这里是...” 关清卿正要向上面汇报。 吕泽一把按住了对讲机，摇头道：“先问清楚。” 很快，在阿嫦的哭诉下，吕泽将前因后果弄清了。 废五今天喝了点酒，想跟阿嫦生关系。 阿嫦对这个并不拒绝，可是废五是什么人她很清楚，要废五先给钱才行，不然他一准会逃单。 废五没钱，非要赊账。 这种事哪有赊账的，阿嫦当然不肯答应了，于是二人就争执了起来。 谁成想废五来之前吸了一次，手脚无力，轻轻一推就倒下来。 好巧不巧撞在了桌角，阿嫦过去一看，人已经没气了。 第二十七章：关祖的改变 “泽哥，你可要帮帮我啊！” 看着面沉如水的吕泽，谭耀文在一旁哀求道：“我把阿嫦当亲妹妹看，我不想她进监狱啊。” 吕泽不说话，又进去看了看死者。 片刻后他从屋里出来，拉着谭耀文去了外面，开口道：“案子很明显，过失杀人，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考虑的阿嫦的职业，法官不会同情她的，七年的几率大一些，也可能是五年。” 谭耀文不说话，捂着嘴哭了起来。 阿嫦今年才24岁，要是入狱七年，她这辈子就全完了。 “是不是不甘心？”吕泽语气低沉。 “泽哥...”谭耀文好似明白了什么，连道：“您是不是有办法帮阿嫦，泽哥，您帮帮忙啊，我就阿嫦这一个妹妹，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要是按照阿嫦的说法，进监狱是肯定的。” “如果能换一个说法，或许还有转机。” 吕泽目光闪烁，低语道：“废五是吸毒者，他在警署内底子，阿嫦没有，只要她不承认自己是红尘女子，谁也没证据能证明她是。” “如果阿嫦只是按摩女，废五要强行和她生关系，并在被拒绝后二人起了争执，失足撞上了桌角的话，法官会以防卫过当定罪，而不是过失杀人。” “当然，阿嫦脸上没伤，有伤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说完，吕泽拍了拍谭耀文的肩膀。 谭耀文秒懂，进了屋和阿嫦说了几句悄悄话，起手就是一顿乱拳，将阿嫦打的鼻青脸肿。 吕泽见状也不阻拦，招呼着宋子杰说道：“阿杰，准备做笔录。” “废五是我的老客户，他经常来我这做按摩。” “今天他又来了，我以为会和往常一样，谁成想他把门关上，非要和我上床。” “我当然不肯了，我是按摩女，不是做那个的，我有自己的底线。” “废五却和我说，他今天吸得很嗨，我要是不给他去去火他就打死我，然后就扑了上来。” 宋子杰一边做笔录，一边看了眼吕泽，小声道：“泽哥，她第一次不是这么说的吧？” “有吗？” 吕泽揉了揉鼻子：“没有吧？” “可能是我记错了。” 宋子杰也不较真，将阿嫦的话都写下来。 “我拼死不从，他就打我，打我，一直打我。” “我还是不答应，一边喊救命，一边拼死抵抗，没想到用力一推，他居然撞在了桌角上。” 阿嫦说道这里看了眼谭耀文：“正巧我哥来看我，于是就帮我报了警，然后你们就来了。” 吕泽点点头，对关清卿吩咐道：“叫救护车。” “啊？” 关清卿有些愣：“人都死了，还要叫救护车啊？” “报警，叫救护车，是阿嫦无犯罪意识的主要表现，她并不想杀人，反抗，只是不想自己被侵犯，明白了？” 吕泽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宋子杰：“通知警署，就说这边生了命案，然后把口供交上去。” 威武，威武，威武... 由于涉及到了命案，西贡重案组来了两个人。 吕泽作为片区负责人，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带着二人见了阿嫦。 很快，阿嫦被带到了西贡警署，将刚才的问话又进行了一遍。 另一边，警署通知了废五的亲人。 废五没儿没女，上面只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 听到死讯，大哥根本就没来，说自己早和废五断绝关系了，让他们随便处理。 两个妹妹倒是来了一个，张口就问家属有没有钱，是不是有很多赔偿。 听到家属没钱，主要责任还在废五这边，唯一来的一个妹妹也很快溜走了，因为她从其他警员口中得知，废五的尸体被拉到了医院的停尸房，还要家属交一笔停尸费才行。 “废五死了，他的亲人居然一点不伤心，还挺高兴，真是没天理啊。” 看着溜走的废五妹妹，宋子杰忍不住长吁短叹。 “不奇怪。” 吕泽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满不在乎的说道：“知道他吸毒，有几个亲戚能不躲着走，怕借钱是一方面，更怕他勾搭自家人一起吸。” “确实如此，吸毒者六亲不认，碰了这个再想回头就难了。” 宋子杰一边点头，一边又忍不住问道：“泽哥，为什么要帮阿嫦？” “不值得。” “不值得？” 宋子杰一脸疑问。 吕泽回答道：“为废五这种人做几年牢，不值得，更何况从事情本身来看，阿嫦又没有做错什么，能拉一把为什么要袖手旁观。 阿杰，法律是条文，它是死板的，有漏洞可钻，也有不完善的地方。 你要记住，我们实施法律的目的是让人变好，不是变坏，这才是制定法律的意义所在。 阿嫦要是被判七年，你又没有想过她下半生是什么样的？ 三十多岁出狱了，没文化，没文凭，还没钱，又得活着，一不注意就会走上歪路。 我们是警察，还是一线警察，几句话，几个字，甚至就能决定别人的一生。” 说到这里，吕泽看了眼关祖：“阿祖，杀人很简单，一枪下去就解决了，没什么可夸耀的。 想当犯罪分子也很容易，大砍刀，黑丝袜，成本不过二十块，叫花子都可以做。 当警察却很难，尤其是好警察，能影响无数人，也要面对无数诱惑，非常具有挑战性，你想不想试试？” 关祖没说想试或者不想试，而是看着吕泽，认真的说道：“姐夫，我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傻瓜，你就是你，为什么要成为别人？” 吕泽揉了揉关祖的脑袋：“你很有天赋，不管是我还是你姐，又或者你父亲，终有一天会为你感到骄傲。” “嗯。” 关祖重重点头，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看重，郑重的回答道：“会的姐夫，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半个月后，阿嫦的判决下来了。 防卫过当，造成他人死亡，判刑两年，缓刑一年，缴纳保证金五万。 对普通人来说，这笔钱不是小数目。 阿嫦为此拿出了全部积蓄，顺带着谭耀文也添了一部分才够。 二人对吕泽感恩戴德，相比金钱上的损失，能不坐牢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值得一提的是，阿嫦不想再干按摩院了。 她准备弄个水果店，为此吕泽亲自出面，让店家免了阿嫦第一个月的房租，又由谭耀文出面，让她从水果市场可以先拿货，后给钱，这样水果店才做了起来。 这一切都被阿祖看在眼中。 在他看来，自己姐夫是全天下最伟大的人，因为他和上帝一样，能改变别人的命运。 见贤思齐，他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第二十八章：给众人开小灶 “射击，三分靠天赋，七分靠训练。” “一个人只要舍得花时间，就是天赋不够，也能取得一定成绩，当然，想成为顶尖高手就不行了。” “顶尖高手，天赋，训练，缺一不可。” 训练场内。 吕泽手持m9自动手枪，身边站着宋子杰，何定邦，关祖，还有关清卿。 “使用手枪，最重要的是稳定。” “手枪的最大射程一般在5o米左右，最佳射击距离为1o一3o米，过这个距离普通人就很难把握准度了。” “开枪时，下盘要稳，两脚分开，与肩相齐，形成h形。” “双腿稍微弯曲，像是扎马步，又不是扎马步，重心向下，目光向前，一手握枪，一手托枪。” “开枪时，如果周围没有掩体，要进行脚步移动。” “这个移动不能太单一，哪怕你准备前进也不能直愣愣的往前冲，要注意停顿和换位置，以免被人察觉出你的战略意图。” “射击时要注意调整呼吸，每次呼吸的起伏，都会让你手抖。” “一般情况下，呼气的时候是开枪的最好时机，记住，吸气要快，呼气要慢，越慢越稳。” 吕泽话音刚落，抬手连开两枪。 5o米的固定靶，两枪正中红心，留下一个8字形的弹孔。 “哇，好厉害啊，瞬间连开两枪，快的只有一个枪声，今年的警队射击大赛没你我都不看。” 何定邦在一旁鼓掌。 “这不算什么，警队内有这种枪法的人有十几个，连开两枪，能打出o的才叫高手。” 吕泽没有骄傲。 对高手来说，五十米固定靶不难，二连击也不难，难得是子弹的射孔有多大。 5o米的距离，他做多能打出8字，打不出o字，也就是两枪命中一点，只留下一个弹孔。 当然，他做不到，警队内的其他人也做不到。 想打出o，应该要大师级手枪专精才行，这样的枪法一般只出现在奥运会，或者国际射击运动会上。 “警员拔枪，通常是在两种情况下进行的。” “一种是制止犯罪，比如对方持有武器，威胁到了我们或者市民的生命安全，我们可以抢先开枪。” “在这种情况下开枪，一般会打手臂，腿，或者身体，目的是阻止他继续实施犯罪。” “还有一种是极端情况下开枪，对方人员众多，火力凶猛，难以保证自身安全，可以实施击毙。” “遇到这种情况，别打心脏，打中心脏之后，人还有八秒钟的潜意识反应，打眼，眼球向后两寸是反应神经中枢，一枪下去干净利落。” “你们可以看下警队档案，弹孔在眼睛和太阳穴上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遇到这种案子，整个警队都会紧张起来。” “与之相比，打脑袋和心脏的八成是菜鸟，对真正的高手来说...”吕泽指了指眼睛；“这里是十环！” 宋子杰举起手：“泽哥，有没有可能藏拙呢？” “不可能，高手有自己的骄傲，就像你能考一百分，不会故意考9o分一样。” “每个人都有追求完美的冲动，严重的甚至会出现强迫症，藏是藏不住的。” 吕泽说完，带人来到了训练场上。 面前是掩体，障碍物，移动标靶，人质标靶，还有一些被标记为易燃易爆品的危险标靶。 “眼，手...” 吕泽指了指双眼和手，沉声道：“看哪，枪口就能指向哪，手跟着眼走，随时准备开枪，这是战斗下的要素。” 砰砰砰... 吕泽猎豹一样的冲了出去。 匪徒标靶一枪一个，全是眼部中弹，几乎是露头的一瞬间就被爆头了。 常规训练下，普通警员需要十分钟才能打完的野外移动靶，吕泽两分钟就打了个通关。 打完之后，他摘下护目镜，退出弹夹。 再次开口道：“如果是团队行动，身边有队友，攻击火力点时一定要提前分散，以免造成误伤和影响射击角度。” “一般的警队突击行动，由3人一组完成，一个在前，两个在后，成品字形，随时可以向东南西北任意方向动攻击，也可以进退有余。” “团队行动中，你们要记住除非特殊情况，不然绝对不能逞匹夫之勇，要利用你们的数量优势。” “就算是职业枪手，也不可能顾得了方方面面，一但你们三人为一组，从两个甚至三个角度向他射击时，他只要不想死，就一定要撤退或者投降。” “当然，这招对高手没用，我这个级别的高手，一瞬间能开两枪，甚至是三枪，5o米内指哪打哪，开枪只在一瞬间。” “不过你们放心，这个程度的枪手很少，你们大概率一辈子都不会遇到。” “因为放在警队内，这个级别的存在，已经可以去当教官了，放眼全世界，也是一流杀手，特种部队精英，还有顶级雇佣兵的水平，他们想赚钱很容易，以你们的级别，遇到的可能性很低。” “至于比我还厉害的，港岛警队内估计是没有了，去大6才能找到，一些王牌杀手，部队兵王，或者奥运会选手都在这个级别。” “遇到了，你们可以等死了，普通警员，三五个一点用都没有，地形复杂的话，十几二十几个也效果不大。” “如果弹药充足，能够舍命，一个人在山里和你们几百人打游击都行，弹尽粮绝之前，基本不会被你们抓到。” 吕泽说到这里，看向宋子杰：“阿杰，遇到这种匪徒你会怎么办？” “我会固守掩体，拖延时间，等待同事和飞虎队的支援。” 宋子杰大声回答，说完后又有些顽皮的笑闹道：“遇到这种高手，苟一点不算给警队丢人吧。” “你呢，老何？” 吕泽看向何定邦。 “我会和我的组长配合，我的组长也是神枪手，我相信他比对方更厉害。” 何定邦说完对吕泽眨着下眼睛，他说的组长正是吕泽本人。 “记住你今天的话，要是遇到那种情况，你完全听我的，不带一丝犹豫，我可以保证你能活下去。” 吕泽笑着应下了何定邦的马屁。 “泽哥，如果我们和你对上的话，多少个我们这样的警员才能打败你？” 关清卿问出了一个比较刁钻的问题。 “你们...” 吕泽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先落在了关清卿身上。 关清卿身手很差，只有初级手枪精通，相当于普通警员的水平。 “清清的话，起码要十个以上，而且逼退我容易，想要击败我很难，我只需要抢先开枪击伤几个，就能很轻易的退走，你们甚至不敢追击。” 吕泽又看向何定邦。 何定邦有中级手枪精通，中级擒拿格斗，身手相当于资深警员。 那些服役于重案组，或者特勤队的警员，大多都在这个水平。 “老何的话，起码要一个七人队，再把我逼到角落中，利用火力优势才能和我拼一拼。” “配合得好，我们五五开吧，双方胜负各半的样子，就看谁更敢拼命了。” 吕泽最后看向宋子杰。 宋子杰有高级手枪精通，放在重案组内也是拔尖的，属于精英警察。 凭借这手枪法，宋子杰在警队内会很吃得开，太高了不敢说，三四十岁的时候升到督察问题不大。 “阿杰的话，三五个就能让我手忙脚乱了，出其不意的话，我也很难挡住。” “如果是七人队，配合还比较默契，我基本上九死无生，最好的结果也是被击毙前换走几个。” “当然，这是纸上谈兵，现实中要考虑更多因素，还要看临场挥，没打之前谁也不敢把话说死。” 吕泽拥有专家级枪械精通，手枪，步枪，狙击枪都玩得很溜。 再加上大师级形意拳，带来的身体素质和反应力加成。 他的实力应该大于十名普通警员。 大于七名资深警员。 大于四名精英警员。 约等于一名传奇警察，一流杀手，顶级雇佣兵，顶级特种部队成员。 小于王牌杀手，特种部队兵王，奥运选手。 第二十九章：踩过界 时间来到九月份。 经过吕泽的特训，众人的实力都有所增加。 虽然没有技能升级，却也比以前更优秀了，尤其是少年关祖。 他真的很有天赋，短短半个月内，就把自己的手枪技能升到了中级，过了关清卿，达到了跟何定邦相差无几的水平。 吕泽怀疑要是让他继续练下去，一两年后，他能将手枪技能点到专家级。 未来，甚至可能拥有大师级手枪精通。 想想也不值得奇怪。 新警察故事中，他的枪法几乎和陈国荣比肩。 陈国荣是什么人，重案组总督察，警队部门的武力担当，绝对有专家级枪械水平。 关祖能赢他一次，哪怕那次有些取巧，也足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泽哥，关祖那小子上学去了，没了他，总觉得空落落的。” 走在大街上，何定邦一脚踢飞了路边的易拉罐。 “孩子还小，要上学不是很正常？” 吕泽回了一句，随后有些玩味的说道：“没看出来，我小舅子来巡逻组一个月，到头来居然跟你关系最好，你有什么秘诀？” 何定邦眯着一只眼睛，得意洋洋的说道：“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我跟谁都能称兄道弟，这是我的人格魅力。” 吕泽不说话，静静的看了何定邦一会。 片刻后，认真的点了点头：“你不算一名精英警察，却是一名好副官，一个队伍中，必须有润滑剂一样的角色，为队伍起到磨合作用，显然你就是这样的人。” 吕泽面前，关祖更像是晚辈，小舅子。 亲归亲，却成不了朋友，吕泽也不是和谁都嬉皮笑脸的人，他对吕泽的关爱完全是长辈的关爱。 何定邦不一样，他能和关祖勾肩搭背的去洗桑拿，讲下流笑话，完全没有代沟。 他们两个才是平辈相交，平等相交，就像朋友一样。 “泽哥。” 何定邦凑过来，小声问道：“我听说小关可能被调走，是不是真的？” “是啊，一线部队不太适合女孩，更别说清清又特别漂亮了。” 吕泽不知道何定邦是从哪听的消息，既然说开了，他也就不瞒着了：“过几天新队员到了清清就会调走，调到情报科去，当文职人员，据说还会再升一级。” “升一级，怎么升？” 何定邦犯迷糊了：“最近咱们没干什么啊，哪有功劳升职？” 吕泽眉头一挑：“形象良好，担任西贡警署的形象大使，促进了警民和谐，这个理由够不够？” “这也行吗？” 何定邦直接傻了。 “怎么不行，警队内有句老话，办案办得好，不叫真的好，报告写的好，上司心头宝。” “回头清清就是警长了，和你一个级别，再过两年，保底一个见习督察，功劳这种东西，你有还是没有，不就是上面一句话的事嘛。” 吕泽给了何定邦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 何定邦有些挠头，吕泽升得快，那是他立功多。 警队本就是英雄主义盛行的地方，你有本事抓贼立功，没人能不服你。 关清卿就不一样了，一个形象大使，直接升一级。 幸好大家是熟人，不然何定邦早就骂娘了，他在警队内服役了六七年，到头来才是警长。 合着二代们什么也不用干，功劳自己就送上门了。 “别不服气，你以为清清没功劳，实际上人家是五世之功，百年奉献，正所谓为官三代，方知吃穿，你一个愣头青，凭什么就一定能爬到人家头上。” 吕泽不想何定邦心里不平衡，又道：“你要是总警司，你会不管你儿子，让他和普通警察一样慢慢爬吗？” “当然不会了，可惜我没个好爹，不然三十岁了，怎么也得弄个督察干干。” 何定邦唱戏的一样，在吕泽面前跳来跳去，嘴里嘀咕着：“爹啊，爹啊，你怎么就不争气呢，你要是争气，儿子就能当大官了。” “别闹了，前面那几个好像是生面孔，过去看看。” 吕泽拽住了何定邦。 二人抬眼看去，只见一群小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正蹲在一家冷饮店面前抽烟。 要知道，彩明苑并不大，只有两万人左右，相当于内地的一个普通小镇。 外人很少会来这边，整天在大街上晃荡的就那些人，几个月下来就认全了，猛地看到陌生人会很眼生。 “你们几个是干嘛的，身份证拿出来。” 何定邦走上前去，对着几人排查起来。 “阿sir，你们有没有搞错啊，你看我们的样子，像是没身份证的偷渡客吗？” “是啊，查查查，是不是闲的蛋疼，有空去冷饮店喝几杯吧。“” 小混混们骂骂咧咧，谁也不肯把身份证拿出来，好似这样做会很没面子一样。 何定邦可不是初哥，敲了敲肩膀上的对讲机，脸色一冷：“你们不想和我回警局吧，到时候让你们老大来领人，你们可就真没面子了。” “身份证是吧，给你...” 小混混一脸的不耐烦，纷纷把身份证拿了出来。 吕泽接过来一看，现这些人全是从黄大仙过来的，没有一个是西贡本地人。 “来这边玩我们欢迎，闹事的话你们来错地方了。” 吕泽将众人的身份证还回去，淡然的说道：“我叫吕泽，当地的高级警长，有问题欢迎你们随时向我咨询。” “还以为是什么大官呢，原来就是个高级警长，吓老子们一跳。” “长官，您快去巡逻吧，我们给你几分面子，你别当我们怕你啊。” “就是，要是怕警察，我们就不用出来混了。” 小混混们骂骂咧咧的走了。 吕泽眉头紧皱，对何定邦吩咐道：“去叫谭耀文过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何定邦点点头，去恒记麻将馆叫人去了。 一会的功夫，谭耀文到了。 “耀文，那些小混混是怎么回事？” 吕泽开口问道。 谭耀文一脸的不服气，回答道：“他们是黄大仙崔老六的人，前两天，我的手下在黄大仙泡妞，和他们的人起了冲突。” “按理说这种事，不算什么大事，古惑仔有几个不泡妞的。” “没想到崔老六摆我一道，非说那女孩是他手下一个小弟的马子，说我的人踩过了界，要我给他个说法。” “崔老六管着两条街，手下有两三百号人，觉得能吃定我，借着这事不依不饶，要说法是假，想要赶绝我才是真。” 彩明苑不是什么大地方，两万多口人，几十家店铺，养不了多少人马。 换成有实力的社团，肯定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 崔老六不同，此人贪心无比，见缝插针。 谭耀文出身小社团恒记，手下也就几十号马仔，拼人脉，拼势力，都不如崔老六。 崔老六借题挥，无非是想将谭耀文赶走，将彩明苑收入囊中。 “泽哥！” “泽哥！！” 刚聊两句，门外有个少年人跑了进来。 吕泽抬眼一看，现是万恒茶餐厅的伙计。 “怎么了？” 吕泽不在意的问道。 餐厅伙计回答：“那群从黄大仙来的小混混，临走前，把您的车玻璃给砸了。” 第三十章：油炸鬼崔老六 有句话叫初生牛犊不怕虎。 混出名堂的古惑仔，都知道不能惹警察。 小喽喽，小瘪三反而没有这种顾忌，因为他们是小人物，出来混只知道义气。 等到他们不相信义气，相信金钱时，他们就知道怕字怎么写了。 “耀文，崔老六和你的事，本是你们之间和社团的事，又没闹大，我不该多管。” “现在嘛，我不想管都不行了，你们可真是让我难做。” 听到汽车被砸的消息，吕泽笑的越和蔼：“约个时间吧，我坐庄，让你们一把定输赢。” “谢谢泽哥。” 谭耀文闻声大喜。 崔老六的实力比他强，招牌也比他响，这两天他一直在犯嘀咕。 没想到柳暗花明，几个小混混的骚操作，惹怒了彩明苑的财神爷，让财神爷站在他这边，准备为他撑门面了。 “不用谢我，是他们先惹到我的，不然这一关你不好过。” 吕泽说到这里看向窗外，看着外面的大街与人群，冷笑道：“还没打进来呢，就敢砸我车了，这要是让崔老六的人进来，还不得骑在我头上拉屎。” 第二天。 上午... “吕泽，好久不见了。” 吕泽早上刚上班，一名穿着警服的年轻人便找了上来。 “咦，王杰，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吕泽一回头，现来的是他在警校时期的一个同学，二人当年还在一个宿舍住过。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人托我来说情的。” 王杰摘下帽子，看了眼给吕泽送早餐的关清卿，眼睛有些挪不开地方了：“这是你们组的师妹啊，真漂亮。” “关清卿，高级警员，也是我女朋友。” 吕泽顺手将关清卿抱在怀里，看了眼王杰的警衔，笑道：“你得叫师姐。” 王杰是和吕泽一届的，在警队服役刚满一年，目前还是普通警员。 警队内，遇到比自己警衔大的要叫师兄师姐，大一个段位的要叫长官，关清卿是高级警员，比王杰的警衔大一级，师妹可不是王杰能叫的。 “早就听说你混的好，没想到混得这么好，自己是高级警长不说，还找了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 王杰说着，嫉妒之色一闪而过。 “各有各的机缘吧，不提这个了，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吕泽将一切看在眼中，不喜的同时也转开了话题。 “没什么事，我现在在黄大仙任职，有个姓崔的朋友拜托了来撮合撮合，说跟你有个误会。” 王杰大包大揽的拍着胸脯：“咱两在警校时关系可不错，还住过一个宿舍，我出面，你怎么也得给我个面子吧？” “面子？” 吕泽眉头微皱，反问道：“你知不知道崔老六的手下干了什么？” 王杰不以为意：“不就是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砸了你的车吗，老崔说了，修车的钱算在他身上，再拿五千出来给你赔罪。” “阿泽，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都是手下的人不懂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和他们计较了。” “王杰！” 吕泽眉头一挑，说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你收了崔老六多少钱，这么帮他说话？ 还是说，你的面子值钱，我的面子就不值钱，谁都能来踩一脚？ 你知不知道，现在西贡警署都传疯了，说有小混混砸了我的车，让我很没面子？” 王杰一听就不乐意了，回道：“阿泽，你这是什么意思，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也是为了你好。” “什么为我好？”吕泽言语不善：“为我好你就不该来。” “阿泽，你什么态度啊，这么不给我面子？”王杰直接炸毛了，觉得是吕泽不给他台阶下。 “我什么态度？” 吕泽怒极反笑：“你什么态度，你在和谁说话呢？长幼不分，尊卑全无，我是高级警长，你是什么东西，一句师兄都不叫，和你组长也这么说话吗？” 吕泽彻底怒了。 他不相信王杰在黄大仙时，敢和他们组的组长这么说话。 跟他为什么敢，还不是没拿他当师兄，还用警校里的那一套称呼呢。 关系要是真好，这样称呼也没什么。 实际上，吕泽和王杰也就是说过话，住过一个宿舍，朋友都算不上。 大家都是成年人，警校就像大学一样，宿舍关系其实挺复杂的。 吕泽成绩好，平时经常受到表扬，在宿舍里一直是被排挤的那个。 他不在乎这些，也不想改变什么，一直我行我素。 却不代表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这届有一千多人，谁都和他说过话，今天你来，明天他来，这个也要面子，那个也要面子，还用不用做事了。 静... 王杰瞪着眼睛，气说不出话来。 吕泽可不惯着他，扬言道：“回去告诉崔老六，想谈就中午来见我，不想谈，以后就别让手下来彩明苑，不然我见一个抓一个。” “泽哥...” 正说着，宋子杰和何定邦也到了。 看到王杰，宋子杰目光一亮：“王杰，你怎么在这，来看我们啊？” 王杰不说话，看了眼宋子杰的肩章。 现他也是高级警员之后，冷着脸一言不的走了。 “泽哥，什么情况？” 宋子杰一脸的莫名其妙。 “一个傻蛋，毕业都一年了，还没认清自己，我看他这辈子想要升职是难了。” 吕泽气不打一处来。 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是昨天回去，崔老道知道了手下砸他车的事。 知道这件事很难办，托人找关系，于是找到了王杰身上。 王杰这家伙能耐不大，口气不小，八成和人家打了包票，拿了好处。 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金刚钻，想替人出头，小心出的多了，头也没有了。 中午... 崔老六带着几名手下，开着车来到了彩明苑。 他还是舍得不放弃彩明苑这块地盘，毕竟彩明苑距离黄大仙很近，谭耀文的实力又不强，非常适合他向外开拓。 “泽哥，砸你车真不是我的意思，全是这王八蛋自作主张。” 崔老六看上去四十多岁，光头，白胖白胖的，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人我给你带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另外这里还有一万块钱，是给您的修车费，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跟在崔老六身后的长毛马仔，噗通一下就跪下了，一下一下扇着自己的嘴巴：“泽哥，我知道错了，我鬼迷心窍，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吕泽，何定邦，宋子杰，关清卿，围着桌子坐成一排。 另一桌上，谭耀文带着几个马仔喝茶围观，都在等吕泽决定。 “崔老六是吧，下次找人说和，找个机灵点的，本来我只是有点生气，现在我是非常生气。” 吕泽握着打火机，看着连连道歉的崔老六，冷笑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听说你早年为了争夺地盘，拿一条街和人赌斗，赌下油锅。” “一口油锅支起来，干柴烈火的那么烧，你自己吊在绳子上，让对方堂口的老大拉绳子。” “结果愣是逼得对方服了软，不敢松开绳子炸了你，只能把地盘乖乖送上，让你一夜之间成了名，得了个油炸鬼崔老六的雅号，有这件事吧？” “二十年前的事了，您不说我都忘了。” 崔老六一脸的自得，显然这件事能让他吹一辈子。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再来一次。” 吕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做主，让谭耀文和你赌，咱们还赌下油锅，彩头就是这彩明苑一条街。 而且这一次，不让你自己下，而是两个人一起，两口锅，两条绳，看看谁先求饶。” 吕泽目光一凝，戏谑的神色从崔老六和谭耀文身上扫过：“你们两个敢不敢赌？” 第三十一章：下油锅 “下油锅，下油锅，下油锅！” 不等崔老六开口，谭耀文身后的马仔就吼了起来。 输人不输阵，崔老六的手下一看，也跟着喊道：“六爷，跟他赌，下油锅可是您的强项。” 崔老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心想：“好家伙，不是你们下油锅，你们是真敢喊啊！” “崔老六，我和你赌，你敢不敢接？” 谭耀文挺身而出，直接站在了崔老六面前。 崔老六威风了大半辈子，一直以胆子大著称，被人顶到这份上已经没有退路，额头上青筋暴露：“我有什么不敢，不就是下油锅吗，来！” “爽快！” 吕泽拍掌大笑：“三天后，小西河村码头，咱们不见不散。” 转眼三天便过。 一大早，谭耀文带着手下，来到了小西河村。 小西河村早有准备，码头上搭着台子，支着两口大锅。 村民们三五成群，对着谭耀文指指点点，小西河村的两位当家人，蔡老大和林老大坐镇一旁。 “崔爷，还以为您不敢来了。” 没过多久，崔老六也带人来了。 四五十号手下，坐了八辆面包车，乌压压的一片人。 反倒是谭耀文这边，只有心腹十余个，阿嫦这个干妹妹守在一旁，双手紧紧攥着谭耀文的袖子。 “笑话，说胆子我崔老六数第一，港岛没人数第二。” 崔老六穿了一身白，据说他第一次和人打赌下油锅，穿的就是白衣服，当年的话是：“让你们看看油锅是怎么炸人的。”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请吧。” 吕泽，蔡老大，林老大，三人坐在位上。 左手边站着谭耀文的人马，右手边站着崔老六的手下，身后则是小西河村的村民们。 “来就来，看看谁是孬种。” 崔老六走到码头上，对着守在码头的伙计喊道：“给爷绑上。” 伙计三下五除二，将崔老六绑上吊了起来。 “崔爷威武，崔爷威武！” 崔老六的手下一见，纷纷欢呼起来。 “到我了！” 谭耀文也不含糊，对着大家微微而笑，很快也和崔老六一样被吊了起来。 “谭爷威武，谭爷威武！” 谭耀文的小弟们也开始欢呼。 “今日，以下油锅的方式赌二位的胆量，赌注为彩明苑一条街，大小43间商铺的管理权，我，林老大，吕sir，三人为公证人，大家有没有疑问？”蔡老大开口问道。 “没有。” 谭耀文回答的干脆利落。 “我也没有。” 崔老六也不认怂。 “赌斗开始，生死各安天命，不管输赢，不得不服，不得不认，违者，我小西河村必将追究到底，有没有问题？”林老大问道。 “没问题。” “没问题...” 二人再次肯定。 “好，赌斗开始，下绳子！” 吕泽站起来，对下绳索的四人一挥手。 咔咔咔... 四人转动着绞盘，一点点将绳子往油锅里下。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油锅翻滚，滋啦啦的冒着热气。 被倒吊在绳子上的二人，就像两条小黄鱼一样，因为害怕绳子断裂，一动都不敢动。 “停！” 距离油锅还是一米，吕泽开口喊停，问道：“有服软的没有？” 谭耀文不说话，闭着眼睛咬着牙。 崔老六睁了下眼睛，吓得立刻就闭上了，嘴唇都咬出了血。 “很好，继续放。” 吕泽一挥手，吊绳继续向下放。 二人倒吊着，距离油锅还有半米时，吕泽又道：“停！” “有服软的没有？” 谭耀文不说话，豆大的汗水往油锅里滴。 崔老六也不吭声，脸憋得紫青紫青的，生怕一口气吐出去没了心气。 “放！” 咕噜噜... 这次距离油锅只剩下二十厘米了，热气全都喷到了脸上。 二人只觉得浑身燥热，嗓子里冒烟，脑袋里一片空白。 “再放，可就真的进油锅了，我最后问你们一遍，有服软的没有？” 吕泽的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 二人不答话，咬着牙还在死扛。 小弟们见了纷纷欢呼：“崔爷万岁，崔爷万岁！” 谭耀文的手下也不落后：“谭爷威武，谭爷威武！！” “放！” 吕泽一挥手，吊绳继续下放。 众人纷纷瞪大眼睛，准备见证奇迹。 结果刚放三分之一，崔老六那边再也坚持不住了，喊道：“别放了，别放了，我服，我服了，我有老婆孩子，我不能死啊。” 说着，崔老六嚎啕大哭起来。 “快快快，撤油锅，撤油锅。” 小西河村的村民，跑上前去撤掉了油锅，将谭耀文和崔老六放下了下来。 人落地，腿还在打颤，崔老六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谭耀文也好不了多少，被阿嫦搀扶着勉强没有倒下，脸色白的跟死人一样，都没有血色了。 “下油锅，你输了，认不认？” 吕泽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崔老六的手。 崔老六看了眼谭耀文，又看了眼被撤走的油锅，心里的最后一口勇气也散掉了，点头道：“认，我认。” “带着你们老大滚吧。”吕泽松开崔老六：“这辈子再也别来彩明苑。” 崔老六的小弟们垂头丧气，就跟死了爹娘一样，带着崔老六灰溜溜的走了。 万岁！ 万岁！！ 谭耀文的手下们爆出惊天欢呼声。 可想而知，今天的斗狠很快便会传遍港岛，从今以后，港岛狠人中当有谭耀文一席之地。 “恭喜你。” 吕泽来到谭耀文身边，笑道：“崔老六的胆子已经被吓破了，只要你肯，随时可以打进黄大仙，今天看过你下油锅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有勇气向你挥刀。” “谢谢！” 谭耀文喘着粗气：“要是放在二十年前，崔老六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不敢和他赌。” 二十年前的崔老六，舍得出一条命，愣是赌来了一条街的管理权。 时光荏苒，岁月变迁。 二十年后的崔老六家庭美满，事业有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了。 再让他出来和人赌命，他赌不起，更输不起。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有老婆孩子，自己死了家人怎么办。 “耀文，你是个聪明人，懂得借势，这很好。” “但是别把别人当傻瓜，以为就你聪明。” 吕泽凑到谭耀文耳边，小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小弟怂恿长毛，他才会砸我的车，再有下次，绳子不会像今天这么结实了。” 谭耀文瞳孔一缩。 赶忙道保证道：“泽哥，我也是没办法，拉你入局是我唯一的生路，你放心，没有下次了，我欠你两条命，我会还的，一定会还，还不起拿命还。” 哈哈... 吕泽直接笑了，拍打着谭耀文的肩膀，乐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往我身上贴呢，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聪明过头不是好事，以后学着装傻吧，不然你这种人，活不了太久的。” 第三十二章：新人 九月。 又是一年一度，警队新人报道的日子。 也标志着吕泽在西贡服役已满一年，从警龄来说他已经不算新人了，新人的称号交给了那些刚毕业的师弟们。 “泽哥，今天我们组是不是有新人要来？” 一大早，吕泽等人在茶餐厅碰面。 何定邦拿着个菠萝包，一口半个都堵不住嘴，嘀咕道：“希望来几个块头大的，往街上一站跟大猩猩一样，查身份证的时候就不用说废话了。” 古惑仔也是势利眼，见人下菜碟的主。 宋子杰长相清秀，让他去查身份证小混混都不怕他，当他是奶油小生。 “当警察又不是选健美先生，块头大有什么用，中看不中用。” 宋子杰拉开椅子做到吕泽身边，问道：“泽哥，你说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喽。” 吕泽喝着柠檬汁，吃着鸡蛋三明治。 “泽哥...” 几分钟后，店门被再次打开。 关清卿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指着吕泽说道：“这是我们阿头，泽哥，快叫人。” “泽哥。” 第一个开口的人二十多岁，面目硬朗，有点刘天王的意思：“我是警员6明华，编号：56773，向您报道！” 吕泽满意的点点头。 6明华外形不错，一米七五的个子，看上去精明能干，一表人才。 吕泽虽然不知道6明华是什么来历，但是从他有几分刘天王的意思来看，应该是出自某部电影之中，不是无名之辈。 “6明华可不简单。” 关清卿趴在吕泽的肩膀上，小声道：“他的毕业综合成绩，在这届警员中能进前三，我让姑姑出面邀请他，才把他拐到咱们这来。” 说完，给了吕泽一个眼神。 吕泽秒懂。 6明华没什么根基，全靠自己考入警校，上面没人关照。 关清卿的姑姑是西贡警署的情报科总督察，大权在握，傻子才会拒绝她的招揽，谁不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吕泽看向第二人。 “警员凌靖，编号：57o17，向您报道。” 凌靖身高一米八左右，目光锐利，有老鹰一般的眼神。 不等关清卿介绍他，凌靖便自己开口道：“泽哥，你是我在警队的偶像，全风，5oo米狙击记录的保持者，我想跟你学习，所以才主动调到你手下的。” “凌靖！” 吕泽目光微眯。 6明华的来历他不太清楚，毕竟刘天王演的警察太多了，光听名字难以对号入座。 凌靖他却不陌生，上辈子，吕泽是任先齐的粉丝，很喜欢他的歌，任总的电影也基本都看过。 其中有一部名为《神枪手》的，里面那位孤傲，狂野，宛如孤狼一般的狙击手凌靖，给了他深刻印象。 看着眼前这名自称凌靖，与黄教主有七分相似的年轻警员。 吕泽只是简单的联系了一下，就断定他就是《狙击手》里的孤狼凌靖，一位追求第一，一人一杆枪，压得整个狙击手小队寸步难行的人。 “凌靖是个怪才，他枪法很好，其他方面又很差，算是一名比较偏科的警员。”关清卿为吕泽做着介绍。 吕泽轻轻点头。 当警察，不是枪法好就行了，拳脚，刑侦，组织能力，团队协同能力，都是毕业考试的一部分。 凌靖虽然枪法好，但是为人孤傲，不是很合群。 电影中曾描述过他，像孤狼一样寻找着猎物，就连队友都好似是他的累赘，他是个不需要队友的人。 当然，那是十几年后的凌靖。 现在的凌靖刚刚警校毕业，还不像后来一样犹如独孤求败一般，自负和自我到了极点。 “本来上面准备给你调来三个人，但是你也知道，不管是6明华还是凌靖都不是普通人，戴警司能让他们两个一起来你这，已经是我姑姑说情的结果了，第三个人你就不用想了。” 听到关清卿的话，吕泽笑着点头：“人贵精而不贵杂，手下不是越多越好，6明华他们两个能顶千军万马。” 说完，吕泽对何定邦吩咐道：“你带他们两个熟悉下环境，中午正阳楼，我为大家接风洗尘。” “好的泽哥。” 何定邦一口答应下来：“跟我来吧，我是何定邦警长，巡逻组的副组长，泽哥不在的时候你们听我的就行了。对了，你们吃早饭没有，没吃的话拿几个菠萝包，回头记我账上，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了。” “老何，拿菠萝包当见面礼，你算是抠门抠到家了。” 宋子杰奚落一句，站起来对二人说道：“我是高级警员宋子杰，你们叫我阿杰就行了，千万别叫师兄，我怕你们把我叫老了。” 说说笑笑，何定邦带着6明华和凌靖离开了。 等到几人走后，吕泽看向身后的关清卿，笑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是我男人，我帮你是应该的。” “6明华能力出众，各方面都很优秀，培养好了，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凌靖枪法好，做事果决，是尖刀一样的人物。” “再加上何定邦，宋子杰，一个五人小队就齐了，这是你的初步班底。” 只剩下二人时，关清卿变得无比温柔。 吕泽轻轻笑着，拍打着关清卿搭在他肩膀上的小手：“你在情报科要乖乖的，等我到了督察级就申请调到重案组去，重案组在你们情报科的隔壁，到时候咱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时间来到九月份，关清卿的调令也下来了。 本想她想陪吕泽留到年后，关父却不同意，因为九月是警校毕业生加入警队的时间，这个时候调走是最好的。 吕泽也乐意关清卿早点调回去。 他不是个自私的人，关清卿留在巡逻组陪他，会耽误关家对她的职位安排。 警队内的职位一个萝卜一个坑。 现在关清卿调回去，会晋升一级，以警长的身份担任西贡警署情报科，公共安全分科，a组的副组长。 不出意外，明年开春就会再升一级，以高级警长或者见习督察的身份，担任a组组长。 当官是一步慢，步步慢。 他升官快，别人升的也不慢。 而且情报科不同于巡逻组，人家是坐办公室的，用不着风吹雨淋。 关清卿是女孩子，刚二十出头，留在一线太辛苦了。 第三十三章：好日子 十二月... 港岛的天气依然炎热。 三个月过去了，吕泽已经习惯了队里没有关清卿的日子。 何定邦却有点不习惯，总是和新人，也就是6明华和凌靖说，关清卿在时怎么怎么样。 吕泽知道这是关清卿走了，没人给大家买早点和汽水的缘故。 6明华家里穷，下面好几个弟弟妹妹，下来的工资绝大多数都交给了家里，自己连早餐都舍不得吃，一饿就是一个上午，又怎么会给何定邦买早点。 凌靖就更别提了，来到巡逻组三个月，除了对吕泽比较尊重，对6明华稍微客气一些，对何定邦和宋子杰都不怎么看得上眼。 这也难怪，凌靖为人孤傲，只服比自己强的人。 何定邦虽然是老资格，却没有让他佩服的地方，根本不用指望凌靖会多给面子。 吕泽将一切看在眼里。 心中有所计较，嘴上却没有提过。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6明华也好，凌靖也好，想让他们融入集体都需要时间。 6明华利心太强，凌靖太孤傲。 他们两个都不是好相处的人。 “泽哥，又来买火龙果啊，做你女朋友可真好，港岛人都是大男子主意，没几个像你这么疼女友的。” 临下班，吕泽和往常一样，来到了阿嫦的水果店里。 “水果不值钱，重要的是心意。” “清清喜欢吃火龙果，每天都要吃两三个，我不在她身边，当然要有能让她想到我的东西了。” 吕泽熟练的挑了五六个水果龙。 挑完之后，一边让阿嫦称重，一边闲聊道：“你哥最近忙什么呢，我有半个月没见他了。” 阿嫦回答道：“还不是忙社团的事，自从他赢了崔老六之后，第二天就带人打进了黄大仙，打的崔老六节节败退。” “我听他说，恒记现在全力支持他，准备在黄大仙站稳脚跟。” “你也知道，恒记不是什么大社团，全部堂口加起来也就几百号人，要是能在黄大仙扎根，很快就是人员过千的中型社团了。” 谭耀文所在的恒记，主要势力集中在西贡，而且在西贡中也不算大。 手下十几个堂口，多是彩明苑这种小地方，养不了多少人。 这段时间谭耀文风头正盛，谁都知道西贡出了个狠人耀文哥，恒记顺势推他一把，企图让社团更上一层楼也能理解。 “泽哥，算好了，一共是12.7，您给12就行了。” 阿嫦将包好的火龙果递给吕泽。 “阿嫦！” 吕泽刚要付钱，门外就闯进来一名魁梧青年。 他说的粤语带着内地口音，音与港岛本地人稍有不同，一听就知道是刚从老家来的。 “八中？” 阿嫦看到来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一时甚至忘了吕泽就在一旁，从柜台内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一把拉住了男人的手：“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我和东哥过来做事，顺便看看你。” 被称为八中的人看上去二十**岁的样子，一脸的憨厚样，挠头道：“我还以为你和以前一样，还在按摩店工作呢，结果他们说你赚了钱，自己开了间水果店，阿嫦，你可真有本事。” “我也是命好，认识了两个贵人，要不然...” 后面的话阿嫦没有继续说，有点往事不堪回的意思。 八中却没有嫌弃，反而一脸的自责：“是我不好，没能耐，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别这样说，不管我在哪，做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八中，我心里想着的一直是你，没变过。” 阿嫦扑倒在青年怀里，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一会之后，想到吕泽还在一旁，阿嫦赶忙将八中推开，介绍道：“八中，这位是吕sir，我们这的负责人，我这家店能开起来，一半是我干哥哥谭耀文的功劳，一半是吕sir的功劳。” “吕sir你好，我是八中。” 看着吕泽身上的警服，八中的眼神有些闪躲。 阿嫦不疑有他，一脸幸福的和吕泽说道：“泽哥，这是八中，我在老家的男朋友，这两年我们一直用书信联系，真没想到他会来港岛看我。” “八中是吧。” 吕泽打量着八中，笑问道：“什么时候来港岛的，有没有地方住？” “昨天刚到，住的地方已经有了，谢谢您对阿嫦的照顾。” 八中面相憨厚，可他的站姿却让吕泽察觉到，他应该是军人出身，而且见过血，眼神里有股子杀气。 这样的眼神，吕泽在叶国欢一伙人身上见到过。 这里要不是阿嫦的水果店，八中又是阿嫦的男朋友，吕泽的第一反该是要对方的身份证了。 “你们聊，我这边还有事，先走了。” 吕泽深深的看了眼八中，挥手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泽哥慢走。” 阿嫦将吕泽送到门口。 等到吕泽开车走后，八中一脸感叹的说道：“港岛的生活就是好，警察的车比我们县长的都好。” “老家怎么能跟这比，这可是港岛，全亚洲最达的城市之一。” 阿嫦来港岛几年，已经将自己带入了港岛人的身份。 八中听的有些吃味，开口道：“阿嫦，我这次过来会赚很多钱回去，你跟不跟我走？” “走？” 阿嫦楞了一下，看了看八中，又看了看自己的店铺，目光飘忽：“八中，我已经完全适应港岛的生活了，在这边我生活的很愉快，回去后我怕不适应。”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应该对我们的祖国有信心，未来的我们，一定不会比港岛差。” 八中露出憧憬与狂热之色：“那位老人说了，要改革，要与时俱进，贫穷不是社会主义，面包与牛奶，我们也会有的。” “那要多久呢？” 阿嫦不是很相信上面的话，低着头说道：“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说完，又怕八中不高兴，连道：“八中，要不你也留下吧，水果店的生意很不错，以后我卖水果，你去进货，我们好好经营这家小店，再也不分开了。” 这次轮到八中沉默了。 他看着阿嫦这间三四十平的水果店，里面的很多水果他都叫不上名字来，摇头道：“不行的，东哥说了，我们做完生意就走，一天都不会多待，最迟月底就会回去。” “生意？”阿嫦咬着嘴唇：“别骗我了，东哥是通缉犯，我看过关于他的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 “你别管这些，这次要是顺利的话，临走前我会给你留下一笔钱。” 八中又看了眼水果店，这间店铺虽然不大，却承载着阿嫦的心血与希望，于是开口道：“到时候让你把这间店买下来，这样你在港岛就有落脚的地方了。” 阿嫦眉头紧皱：“这间店铺虽然不大，可也不便宜，买下来起码要三五十万。” “放心，我会搞定的。” 八中憨厚的笑着：“如果这次成功，我们每个人起码能分到港币四十五万，多了上百万也是有的，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第三十四章：十大通缉犯之何耀东 一晃又是半个星期。 自从上次之后，吕泽再也没有看到八中。 询问阿嫦，阿嫦也不知道八中的下落，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联系了，八中离开前连电话都没给她，不让她主动联系自己。 听到这话，吕泽越怀疑八中来港岛的目的。 八中连港式粤语都说不好，想法大财，恐怕只有一个办法......捞偏门。 十二月中旬。 西贡城区便衣警员肥狗，被人枪杀在了太古城商场。 现场一片哗然，肥狗是在五楼被枪击的，中枪后摔下楼，落在了一楼的溜冰场内。 当时是星期六，商场内顾客很多，目击者多达上百人。 此事一出，引起了各大媒体的蜂拥报道。 西贡警署更是放出话来，悬赏2o万花红捉拿凶手，摆出了不破此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阿泰，肥狗的事，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红孩儿游戏厅内，吕泽找到了严泰。 肥狗是重案组的便衣警员，恰巧，负责的正是严泰这边。 私下里，肥狗和严泰的关系很不好，吃拿卡要就不说了，还经常把严泰整的灰头土脸。 严泰不止一次表示，谁要是杀了肥狗，就给他包个大红包。 而在肥狗出事之前，严泰的游戏厅刚被责令整改，原因是向未成年人开放赌博机。 “阿泽，怎么可能是我，我和肥狗虽然不对付，却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我哪有胆子向他下黑手？” 面对吕泽的逼问，严泰矢口否认。 吕泽却不松口，冷声道：“别跟我装蒜，肥狗一直在私底下找你麻烦，现在他死了，最得意的就是你，你能撇清关系？” “真不是我，我怎么有这个胆子？” 严泰一脸无辜，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说道：“你看我现在生意多好，三个店面，每天有上万块进账，有钱赚，谁会想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呢？” 说完怕吕泽不信，又补充道：“你们西贡重案组的李督察，昨晚已经找我谈过话了，我要是有嫌疑，今天你也见不到我啊。” 吕泽目光微眯。 他本能的察觉到严泰在撒谎，因为就像他说的，三间店铺，每日入账上万。 一被封，肯定损失惨重，肥狗封了严泰的店，他会报复回来并不稀奇。 所以吕泽猜测，严泰肯定与肥狗的死有关，再不济也知道些内幕。 只是看严泰的样子，问恐怕是问不出来的，他也是老江湖，知道什么事能说不能做，什么事能做不能说。 “你知不知道，杀死一名警察有多严重？” “是，肥狗只是普通便衣，三十多岁才是高级警员，一看就知道没前途。” “可他是戴帽子的，一般的凶杀案，找不到凶手过个一年半载就松懈了，上面也没几个人会记得。” “这件事不同，被杀的是警员，全港三万多名警察都在等结果，不管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找不到凶手就会一直找下去，我不多说你也明白。” 面对吕泽的逼问，严泰一个劲的流汗。 只是他说什么也不肯松口，一口咬定道：“阿泽，咱们两个什么关系，我瞒着别人也不会瞒着你，我们是好朋友嘛。” “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和我也没有关系，要不这样吧，我去帮你打听打听，看看是哪帮人干的，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你，你看怎么样？” 看到严泰还在硬抗，吕泽在他的心口上点了点：“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转身而去。 出了门。 正巧，一辆白色面包车从街道上驶过。 车里的人正往这边看，四目相对之间，吕泽在车内看到了一个让他深感意外的人。 阿嫦的男朋友八中。 “八中？” 吕泽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眼红孩儿游戏厅的招牌。 严泰是做中间商的，跟很多大圈仔有联系，就连叶国欢这样的悍匪都会和他合作。 之前吕泽就怀疑，八中一伙人是来港岛捞偏门的。 现在又在红孩儿门口看到了八中，莫非肥狗，严泰，八中，这三方有所联系。 “严泰啊严泰，你真是找死啊！” 吕泽无话可说。 本来他还以为，能让严泰为他做事。 看来还是太想当然了，严泰这种人利益为先，除非他搞不定，就像叶国欢一样，不然他是不会和自己合作的。 “清清，你帮我查一下，近几年有没有一个叫八中的通缉犯，另外再查一下大东这个名字。” “没什么，你先查查，查完了再说。” “好，我等你电话。” 上了车，吕泽给关清卿打了个电话。 很快，在情报科任职的关清卿，就给吕泽带来了两条消息。 港岛没有叫八中的通缉犯，八中在港岛没有案底。 大东确有此人，大东，原名：何耀东，广东鹏城人，32岁，无业。 1979年：偷渡入境，198o年因持械抢劫被捕，后因证据不足释放。 1981年：恶意伤人，后因证人拒绝出庭，控方撤销控诉。 1982年：被控与两起抢劫案有关，证据不足，宣判无罪。 1983年：被控谋杀罪，同年潜逃出港，返回鹏城老家。 1984年：又参与一起绑架案，证据确凿，同年七月，被列为十大通缉犯之一。 “泽哥，你怎么突然问起大东的事？” 电话中，关清卿关心的问道。 吕泽也不隐瞒，回答道：“我怀疑大东和肥狗的死有关。 你还记得耀文的干妹妹阿嫦吗？ 前几天，阿嫦的男朋友从老家来港岛了，他和阿嫦聊天的时候曾说，来港岛是跟一个叫大东的人做事，我怀疑这个大东就是何耀东。 另外，肥狗和红孩儿游戏厅的严泰一直不对付，严泰是做中间商的，认识很多狠人。 刚才我去找严泰谈过了，他有点心虚，而且我在出门时，看到八中坐在一辆面包车内，正在监视红孩儿游戏厅，我不认为这是巧合。” 吕泽将自己的猜想和关清卿说了一下。 关清卿沉思片刻，有些担忧的说道：“大东这几年逍遥法外，一直没被抓住，不是个简单人物，要不还是把消息上报吧，让重案组的同事去解决。” “不，我想破了这个案子。” 吕泽有自己的考虑：“现在全港岛都知道肥狗被杀一事，谁要是能把案子破了，就相当于为警队挽回了形象，到手的功劳总不能往外推吧？” “可是...” 关清卿迟疑着，还想说些什么。 吕泽打断道：“别担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手下这帮人不比重案组的人差，更何况我还有一张别人没有的王牌，那就是阿嫦。” 阿嫦是八中的女朋友，二人的关系很好。 现在吕泽已经知道，肥狗的案子可能与八中一伙人有关，敌明我暗，又有王炸在手，他想不出自己怎么会输。 第三十五章：内讧 “你们几个，好好给我看店，我去蒸个桑拿，回来给你们带夜宵吃。” 晚上。 严泰伸着懒腰从游戏厅出来，向着停在路边的汽车走去。 刚上车，他就察觉到了不对，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回头看看，又什么也没有现，只能将这种不安强压下去，暗想着：“难道做了亏心事真会疑神疑鬼？” 摇摇头，严泰动汽车，向桑拿中心而去。 到了地下停车场，刚把车停好，迎面就驶来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什么人啊，地下停车场里还打远光，有没有公德心？” 严泰用手挡着眼睛。 吱！！ 一声刹车，面包车停在了严泰面前。 不等他有所反应，车内便跳出三名壮汉，各个手上都提着枪。 “大东？”严泰楞了一下：“你要干什么，我是严泰啊，咱们是好朋友呀。” “好朋友？” 大东笑容狰狞，步步紧逼，将枪口抵在了严泰的下巴上：“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给我们五万块钱，让我们帮你干掉仇家，却没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警察，现在搞得我们非常狼狈。” “另外今天下午你见了谁，还是警察，可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根本没提这码事。” “说，下午你和他说了什么，是不是出卖我们了？” 感受着冰冷刺骨的枪口。 严泰又惊又怒，辩解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吕sir私交不错，经常一起玩的，你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大东啊，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怎么会出卖你们呢？吕sir是问我了，可我什么也没说，肥狗的案子我才是主谋，我没理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 哼！ 大东冷哼一声：“严泰，你做人太不清不楚了，我们大圈仔一条命是命，两条命也是命，今天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我们认定你说了，下辈子做人机灵点吧。” 说完，三人用绳子将严泰捆上，在他的求饶声中将其塞进车里，又从面包车内取出汽油。 “大东，我真的什么也没说啊，不要啊，不要啊！” 严泰撞击着车窗，换来的却是汽油浇下。 叮！ 大东掏出一根烟，又拿出了打火机。 将烟点上，打火机飞向汽车。 轰！！ 火苗引爆汽油，整辆车燃起熊熊大火。 严泰被捆住双手丢在车内，入目全是火焰，哭嚎道：“东哥，我不是反骨仔，我真的没有出卖你们，我冤枉啊。” 大火熊熊燃烧。 一名面容憨厚的青年说道：“东哥，都到这时候了还喊冤，看来他是没有出卖我们。” 听到这话，一个蘑菇头，身材矮胖的青年说道：“也不一定，或许是因为他做了，所以才不敢承认。” 又过了几秒钟。 大东将烟头丢在地上，心中有了决断：“八中，肥姑，准备灭火。” 三人齐心合力，拿着灭火器开始灭火。 很快火焰散去，烟雾中露出了已经被烧黑的汽车。 严泰躲在后驾驶室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吓得。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下午和那个警察说了什么，我要你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 大东坐上汽车，手枪再次抵在了严泰的下巴上。 呜呜呜... 严泰嚎啕大哭，生死两重天的感觉太刺激了。 “不许哭！” 大东猛的抬手，一下打在了严泰的脑袋上。 这一下，或许是把严泰打清醒了，严泰终于不哭了，目光复杂的看着大东：“大东，我错了，我错在太看得起你了。” “什么意思？”大东一头雾水。 严泰恨恨的回答道：“我让你干掉肥狗，是想引你入伙，以为凭我的头脑，你的武力，咱们两个合作，一定能在港岛打响名号。” “没想到你一点都不相信我，有个风吹草动就怀疑兄弟，好，你想烧就烧吧，我严泰不是怂包，死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 静... 大东皱着眉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严泰。 肥姑和八中见了，给大东使了个眼色，三人关上车门嘀咕起来。 半分钟的功夫之后，大东去而复返，亲手给严泰解开绳子，冷声道：“我不管你是真，还是假，看在钱的份上我今天饶你一次。” “三天后，我要你带上两百万港币，在西贡的万宜水库跟我换货，到时候我会带价值五百万港币的珠宝饰去见你。” 大东用枪口点着严泰的脑门：“我们这帮人的来历你是清楚的，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不然我炸平你的游戏厅。” “我知，我知...” 严泰连连点头，他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凌晨... 红孩儿游戏厅。 “这帮大圈仔太过分了，我严泰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几年，从没有像今天这么难堪过。” “他们不但要杀人，还要诛心，我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以后就不用在港岛混了。” 严泰脑袋上包着纱布，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二十几名手下：“你们说，老大被害的这么惨，你们要不要报仇！” “当然要报仇了，泰哥你是我们老大，你老人家没面子，就是我们没面子，我们跟他们拼了。” “对，和他们拼了，什么省港旗兵，还不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别人怕他们我可不怕。” “我也不怕，大家并肩子上，交货的时候要他们好看。” 众人议论纷纷，听得严泰非常满意。 “猴子，你和那帮越南仔很熟，明天你出面，弄十几只长枪短炮回来。” 严泰看向坐在游戏机上，闷着头吃着盒饭的人。 “猴子，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看到猴子没回应，严泰又有些怒了。 猴子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大，十几只长枪短炮，上哪去搞啊，你要是给我三五七天，也就是半个月时间，或许我能把家伙弄来，明天，时间太赶了吧？” “你说什么胡话？” 严泰眼睛一瞪：“半个月，干脆你等我死了烧给我好了，你天天和我吹牛，这个也认识，那个也认识，你唬我啊？” “老大，话不能这样说。” 猴子鼓起勇气，劝谏道：“大圈仔是没有人性的，我们是瓷器，何必要去跟那群瓦罐硬碰硬呢？ 他们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搞到家伙，咱们这帮兄弟去和他们硬拼，又有几个能活着回来？” 一听这话。 严泰怒火中烧。 他看了看猴子，又看了看其他人。 现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包括刚才那几个口号喊得嗷嗷叫的人。 “你们，你们...” 严泰捂着胸口，只觉得胸口疼。 好一会之后，他将目光看向自己的猛将，开口道：“刀片华，你号称一个人追着十几个人砍，你说，这个仇咱们报不报？” “大哥，大圈仔不用刀的，我就是能追着十几个人砍，也敌不过一把手枪啊。” 刀片华挠着头：“在大圈仔身上吃亏的人多了，我们不说，谁知道你被大圈仔摆了一道，依我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和气生财吧。” “是啊大哥，谁惹得起大圈仔啊，我们服软不丢人。” “对，不丢人，咱们日子过得多舒服，何苦去招惹那帮煞星呢？我们惹不起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严泰目光环视，现没一个敢站在他这边，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内心升腾起深深的无力之感。 “你们好棒，真的好棒啊！” 严泰强撑着笑容，点头道：“我们求财的，不是求命，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我现在事业有成，一年几百万的赚，又怎么会和大圈仔拼命呢。” “老大，你能想明白真是太好了，来，快来吃宵夜吧。” 众人围着严泰，纷纷请他坐下吃饭。 严泰笑着摇头，鼓励道：“你们吃吧，吃完早点睡，明天还要开工呢，我先回去了。” “老大，我送你吧。” 刀片华站起来说道。 “不用了，我也想在大街上走走，散散心。” 严泰说完一个人走了。 稍许之后，听到关门时传来。 小弟们纷纷围绕在猴子和刀片华身边，询问道：“猴哥，刀片华，我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刀片华反问道：“那有什么办法，你们敢去和大圈仔拼命吗？” “不敢啊。”众人纷纷摇头。 刀片华回答道：“这不就结了，让老大自己冷静一下吧，他会想明白的。” “刀片华说的对，我们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吓唬人还行，和大圈仔火拼，我看还是算了吧。” 猴子招呼着众人：“来，吃菜吃菜，不够一会再叫几个。” 第三十六章：这事不能怪我 铃铃铃... 凌晨，吕泽正在画素描，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到了。 “喂？” 吕泽的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阿泽，我是阿泰，我在你家门口，你给我开下门啊。” “阿泰？” 吕泽向窗外看去，入眼，严泰正在楼下和他挥手。 “你怎么来了？” 吕泽打开门，将严泰迎了进来。 严泰手上拿着个公文包，刚坐到沙上，就像触电一样的跳了起来。 因为在吕泽的电视上，播放的正是八中、肥姑、还有大东三人走进太古商城的画面。 “怎么，认识啊？” 看到严泰的反应，吕泽嘴角勾起笑容：“这三个是你朋友？” “不是不是，我和他们可不是朋友。” 严泰连忙否认。 吕泽将他按在沙上，让他看着电视画面，低语道：“别当警察是傻瓜，看到这份录像没，这是太古商城的监控视频，西贡警署复制了上百份，明天可能就是上千份，想人手一份都行。” 说完，吕泽将桌子上的素描丢在严泰身上，又道：“何耀东，港岛十大通缉犯之一，你说在当天傍晚，他为什么会带着两个手下出现在太古商城，又在肥狗出事后马上离开了？” 吕泽与严泰勾肩搭背，笑道：“你说我可不可以认为，肥狗的案子和大东他们三个有关？” “阿泽，你们警方可真厉害，肥狗才死不久你们就锁定目标了。” 严泰咽了口吐沫，邀功一样的举起手中的皮包：“我也不差，你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什么礼物，不会是作案视频吧？” 吕泽拿过严泰的皮包，打开一看，里面还真是一盒录影带。 放到播放机里一看，先是一片雪花闪过，随后是一个蘑菇头青年，开枪打死肥狗的画面。 “真有你的，商场里居然有人拿摄影机拍摄，还正好拍到了案现场，这盒磁带又正好被你弄到手了，你可真是走运！” 吕泽一巴掌落在严泰的肩膀上：“白天不是和我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吗？怎么，喝多了还是吸大了，晚上回心转意了？” “阿泽，你就不要笑我了，这盒磁带可是我花重金买来的，对方要了我五万港币。” 严泰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腕上的劳力士摘下来，当仁不让的戴在吕泽手上：“你是警队的神枪手，抓捕这帮人的时候，领头的一定要击毙，这件事就算我求你了。” “镶钻的劳力士，很名贵吧？” 吕泽翻了翻手腕。 哈... 哈了一口热气上去，又擦了擦表盘。 光彩照人，一看就出的了大场面。 “这块表是我几个月前买的，当时花了58万，我自己平时都舍不得戴，现在出手的话5o万也很轻松。” 严泰压低自己的声音：“求你帮帮忙啊。” “我争取吧。” 吕泽将手表摘下来，看也不看的丢进严泰的公文包内。 严泰见了，脸上闪过一丝肉疼之色，赶紧翻开公文包的夹层，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来。 “渣打银行的不记名债券，两百万，认券不认人，是黑市上的硬通货，我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 严泰将债券推到吕泽面前：“我这些年下来，也就攒了三间店铺，外加三四百万的身价，现在一半都给你了，你就帮帮我吧，我实在是...” 吕泽眉头一挑：“你不是想说我趁火打劫吧？” “不是，我们是好兄弟嘛，你是帮我，我心甘情愿的。” 严泰也是个狠人。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尤其是看到大东三人的画像，出现在吕泽的办公桌上时，这个想法便越强烈了。 大东必须死。 不管是为了给自己出气，还是为了不被大东咬出来。 杀肥狗是他的意思，大东几个只是行凶者，一旦被攀咬上，担上杀害警员的罪名，他就别想在港岛混下去了。 “你说说你，让我说什么好。” “肥狗再不对，解决他的办法也有很多，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呢？” “你呀，真是昏了头了，我要是不拿你当兄弟，这个烫手山芋我是不会接的。” 吕泽弹了弹这张两百万港币的不记名债券，反问道：“有人知道你来我这吗？” “没有啊。” 严泰摇头道：“我拿到东西后是跳窗出来的，正门都没敢走，害怕那群大圈仔还在盯着我。来你这也是走的小路，我是做中间商的，让人看到我和警察有牵连，那些老大会杀了我的。” “是吗？” 吕泽不置可否：“现在你可不能再骗我了，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放心，一定没人知道，我很惜命的。” 严泰想也不想的说道。 “好兄弟，谢谢你还想着我。” 吕泽双手拍打在严泰的肩膀上，乐道：“我虽然锁定了目标，可怀疑只是怀疑，不能当证据，你的磁带让我非常开心。” “阿泽，你要干嘛？” 严泰坐在沙上，只觉得一只大手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磕磕巴巴的说道：“别开玩笑啊，我这人很胆小的，你可别吓我。” 咔嚓！！ 吕泽手腕一翻。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严泰栽倒在了沙上。 “谁和你开玩笑？” 吕泽表情平静，要是白天的时候严泰肯和他摊牌，或许还能留一条小命。 现在，什么都晚了。 杀警察，糊弄他，出卖大圈仔，这三件事加起来已经让吕泽看明白了，严泰和他永远成不了朋友。 他口中的朋友，只存在你对他有用的时候，等到没用了，第一个落井下石的就是他。 “阿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刚刚把证据交给我，回头就被仇家干掉了。”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找出凶手的，愿天堂没有灾祸，如果你能上天堂的话。” 吕泽一脸悲痛。 随后拿起那张价值两百万的不记名债券，长叹着：“钱啊，钱啊，多少英雄为你折腰？” 1986年的两百万可不是小数目，放到后世，怎么也得值两千万了吧。 这要是丢在燕京，买几处四合院，三十年后转手一卖，花一辈子都花不完。 严泰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在夜深人静，谁也不知道他去向的时候，拿着两百万不记名债券来找他。 没有这样考验干部的。 第三十七章：信得过 第二天。 “戴警司，你看看吧，这是我从线人手上拿到的。” 吕泽顶着黑眼圈，将磁带复印成两份，一份交到了戴警司面前。 砰！！ 看完视频，戴警司重重的锤了下桌子，拿起电话喊道：“马上让重案组的李鹰督察来办公室见我。” 咚咚咚... 几分钟的功夫，重案组李鹰督察来了。 “李鹰，肥狗的案子是你负责人，你看看吧。” 戴警司也不解释，直接让李鹰看磁带。 李鹰很快看了一遍，怒气冲冲的说道：“长官请放心，哪怕全城大搜捕，我也一定要将大东团伙找出来。” “等等。” 戴警司没让李鹰离开，而是转头看向吕泽：“全城大搜捕是行不通的，大东又滑的像泥鳅一样，很难将他们找出来，你要是有办法，这件案子我让李鹰配合你，我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我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吕泽看了李鹰一眼。 李鹰是西贡重案组的头号猛将，虽然现在还只是高级督察，但是谁都清楚未来的西贡重案组一哥，一定非李鹰莫属。 因为他不但本事强，身手过人，来历也不简单，出自于警界李家。 李家虽然不像关家那样势力交错，盘踞警队百年之久，却在警队改革之后，出过第一位华人总警司...李树堂。 而在新生代中，李鹰又与弟弟李文斌合称李家双龙，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他们。 “肥狗是我的人，他出事，我这个阿头责无旁贷，只要你能把人抓到，别说配合你，给你当马骑都没问题。” 李鹰性格直爽，不是那种喜欢弯弯绕的人。 听到这句保证，吕泽才算满意。 不是他拿捏，而是李鹰的警衔比他高，又是肥狗这件案子的直接负责人。 吕泽可不想忙前忙后，到最后别人吃肉他喝汤，那样会闹得很不愉快。 “画面上这三个人，大东我就不说了，十大通缉犯之一，你们都知道他。” “剩下的两个人，开枪的蘑菇头叫肥姑，广东鹏城人，是大东团伙的二号人物。” “跟在后面，好似小弟一样的憨厚青年叫八中，也是鹏城人，他们都是一个地方的。” 吕泽指在八中身上：“八中在港岛有个女朋友，叫阿嫦，在彩明苑大街开水果店，他们很恩爱。” “阿嫦是两年前来的港岛，一开始是做按摩生意，前段时间还牵扯到了一件命案上面。” “我在这个案子上给她帮了不少忙，后来她开水果店我也有出力，和她还有她在港岛的干哥哥谭耀文，我们私交都很不错。” “如果让我出面，我有信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阿嫦帮我们找到大东团伙的藏身地。” “当然，作为交换，可能要对八中从轻落。” 吕泽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非常好，我认为可行性很高。” 戴警司第一个表态。 李鹰也点头道：“确实不错，有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重案组一定全力支持。” “暂时不用。” 吕泽摇头道：“阿嫦比较怕生，其他人出面恐怕只会坏事，最好让我一个人和她沟通，只有实施抓捕的时候需要加派人手。” “那好，阿嫦那边由你负责，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李鹰起身与吕泽握手：“肥狗的事就拜托你了。” “责无旁贷。” 吕泽点头应下：“我这就去见阿嫦。” 彩明苑。 阿嫦水果店... “阿嫦？” 半小时之后，吕泽便赶到了水果店中。 “泽哥，这么早啊。” 阿嫦正在往店内搬运水果箱，看到吕泽来了也不客气：“别愣着了，快点帮忙把水果搬进来，回头我请你吃苹果。” 吕泽见状不急着开口，三下五除二将门口的几箱水果搬了进去。 等到做完之后，阿嫦拿着洗好的苹果递给他，吕泽这才开口道：“阿嫦，八中出事了。” “出事了？” 阿嫦楞了一下。 随后化为笑容，乐道：“你快别逗我了，我都好多天没见八中了，他能出什么事。” “真的。”吕泽拿出一卷磁带，严肃的说道：“看看吧，耀文的麻将馆里有放映机，看完你就知道了。” 阿嫦将信将疑，拿着磁带，跟吕泽去了恒记麻将馆。 “八中，东哥，肥姑！！” 看到电视机内的一幅幅画面，阿嫦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肥狗被杀的事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这件事就是八中他们干的，现在这盒磁带已经到了警署手上，通缉令随时可能贴满大街小巷，八中他们死定了。” 吕泽抓住阿嫦的手，看着她那六神无主的眼眸，问道：“你信不信我？” 阿嫦连连点头。 要是没有吕泽帮忙，废五那件案子已经把她卷进去了，少说也得判个三五年。 “你想不想救八中？”吕泽又问。 阿嫦还是点头，八中是她的男朋友，别看她之前是做皮肉生意的，那只是为了生存。 自从八中来过之后，她甚至想过放弃港岛这边的一切，和八中回老家过日子。 “既然你想救八中，那就简单了。” “磁带你也看过，开枪的人是肥姑，主谋是大东，八中只算团伙成员。” “如果你和我合作，我可以保证替他为法官说情，三五年就能出来。” “要是你不肯合作，你也看到了，八中一错再错下去，没有一二十年是出不了监狱的。” “三五年，还是一二十年，你可以自己想想。” 吕泽说到这里不再多说，让阿嫦自己慢慢思考。 阿嫦一脸为难，她、八中、肥姑、大东，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她如果和警方合作，八中一定会怪罪她的。 只是不合作又不行，警方连大东他们的犯罪录像都有，他们还能逃出港岛吗？ 思前想后，阿嫦的思想动摇了，咬着嘴唇说道：“我要是能帮你找到他们，八中能不能再判的轻点，三年，或者三年以下呢？” “想要三年以下，就得让八中投案自，你有信心说服八中？” 吕泽将问题又踢了回去。 “我，我没有...” 八中很讲义气，阿嫦也不敢肯定自己能说服他主动投案。 “三年。” 吕泽思考片刻后说道：“我向你保证，你帮我们找到大东团伙的藏身地，八中的刑期不会过三年，而且我会帮他和狱警打招呼，不让他在里面受委屈。” 监狱不是平安乐土，没人关照，再凶你也凶不过狱警，挨收拾是常有的。 有人打招呼，一些规矩能免则免，吃饭都能多加一勺菜，要知道很多人在里面是吃不饱的。 阿嫦表情变换。 想到大家的交情，还有肥狗这件案子的严重性，犹豫再三后轻轻点头：“泽哥，我信得过你，大东在港岛有个安全屋，我知道在哪。” 第三十八章：劫持人质因对方不开门而失败 “西贡滘西洲，有一间洪圣古庙，是用来供奉海神的。” “洪圣古庙向北，有一片被称为电力小区的民宅，是四十年代港岛电力普及，为电力员工家属修建的福利小区。” “这片小区，已经有四五十年的历史，年久失修，大部分已经搬走。” “大东在这里有间安全屋，位置是B栋六楼的6o7。” 带着消息，吕泽赶回了警署，找到了戴警司。 戴警司先是赞许的点点头，随后问道：“大东团伙有多少人，武器装备怎么样？” “据可靠消息，大东一伙共有五人，分别是大东，肥姑，八中，生鸡，还有乌蝇头。” “装备精良，各个都打过越战，除了手枪和冲锋枪以外，还有一定数目的手榴弹，甚至连防弹衣都有。” 吕泽说到这里语气微顿：“我建议直接出动飞虎队，以飞虎队和重案组为主，普通伙计最好留在二线负责围堵，不直接参与行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大东一伙人很厉害，用普通警员攻坚难免死伤惨重。 真是一场行动下来，警方死了一大片，就是抓到大东一伙人也不够威风。 “好，就按你想的去办。” 戴警司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开口道：“叫重案组的李鹰督察来我办公室。” 很快，李鹰推门而入。 戴警司将情况和他说了一遍，命令道：“通知重案组的人集合，此次行动以重案组和飞虎队为主，你和吕泽负责指挥，机动部队的伙计负责协助，记住，对方火力凶猛，人员众多，谁也不要逞英雄。” “是，长官！” 李鹰转身出门。 再回来的时候，重案组成员已经到齐，一共是十三人。 飞虎队那边则出动了一个23人中队，清一水的防弹衣，黑头套，各个训练有素。 机动部队则出动了八辆冲锋车，每辆车有五名车组成员，由一名组长负责指挥，一共是四十人。 再加上吕泽，何定邦，宋子杰，6明华，凌靖五人，此次行动总共有81名警员参加。 “此次行动，是为了给肥狗报仇。” “一会目标的资料会到你们手上，记清楚他们的面孔，不允许走脱一个。” 戴玉龙警司作为总指挥，亲自做起了战前动员。 很快，情报科的师妹们，将大东一伙人的照片了下来。 有的人有照片，比如大东，肥姑，八中。 有的人只有素描，比如乌蝇头，生鸡。 素描是根据阿嫦的口述画的，十分逼真，而且生鸡二人的长相很有特点，一个二流子打扮，一个一脸凶悍，认错的可能性很低。 “李鹰，吕泽，此次行动由你们两个负责。” 戴警司目光环视，从众多警员身上扫过：“行动开始。” 踏踏踏... 飞虎队上了装甲车。 机动部队上了冲锋车。 重案组上了越野车。 就吕泽几个比较惨，开的是吕泽的私家车，也不知道撞坏了警队给不给赔。 半小时后。 上百名警员四散开来，包围了整个电力小区。 戴警司和阿嫦坐在指挥车内，吕泽和李鹰则带领着各自小队，与飞虎队成员一起摸向了B栋楼。 “东哥，不对头啊，这里不是住户都搬走了的老小区吗，怎么外面来了这么多人？” 大东一伙人非常警惕。 哪怕是在安全屋内，也有人24小时负责放哨。 大批警力刚进入小区，就被放哨的乌蝇头察觉到了不对，一伙人凑在窗户前往外一看，外面简直跟过节一样热闹。 “这里是狙击位，现大东团伙的踪迹，随时可以开枪。” “允许开枪，重复，允许开枪。” 按照警队条例，这种情况下可以强攻，也可以招降。 但是戴警司的意思是，能击毙绝不允许投降，港岛是没有死刑的，肥狗的仇不能不报。 砰！！ 两名飞虎队的狙击手，同一时间扣动了扳机。 正在向外观察的乌蝇头，被狙击枪一枪打在了肩膀上，血肉横飞，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乌蝇头，乌蝇头！” “别哭了，是狙击手，快撤。” 大东等人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武器开始撤离。 “大东一伙人在三楼的3o7，上去之后飞虎队负责破门强攻，重案组守住楼道，动作要快。” 大楼外，吕泽和李鹰也带人冲了进去。 砰！！ 两名飞虎队成员，利用冲锤直接撞开了房门。 入眼，房间内空无一人，桌上只有几个吃了一半的盒饭。 “跑了？” 吕泽冲进去一看，现里面根本没人。 不应该啊，他们是从外面冲进来的，大东他们能跑到哪去。 “长官，卧室的地面被砸开了，有个通向二楼2o7的通道。” 有飞虎队成员汇报道。 吕泽和李鹰过去一看，现大东一伙人还真是狡诈。 电力小区是老楼，住户所剩无几。 大东他们利用这一优势，打通了三楼和二楼的间隔。 “各单位注意，封锁整栋大楼。” 吕泽一声令下，带人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下去后却现，2o7房间有三个通道，向下通往一楼的1o7，向左通往二楼的2o6，向右通往二楼的2o8。 也就意味着，大东一伙人此时可能在一楼，可能在二楼，也可能在三楼的其他房间。 房屋串联，简直和地道战一样。 “报告报告，二楼走廊现肥姑和乌蝇头的踪迹，留守的伙计已经和他们交上火了。” “报告，在五楼现大东和生鸡。” 又有人汇报道。 “怎么会在五楼？” 李鹰有些蒙圈。 “有什么奇怪的，他们能向下开拓，就不能在某个楼层虚晃一枪，向上开辟？” 吕泽拿起对讲机，直接联系了戴警司：“长官，B栋大楼已经被大东一伙人凿成了蜂窝煤，里面就跟蚁巢一样，地形十分复杂。” 戴警司一听，命令道：“你和李鹰分成两队，一层层的搜，他们只要跑不出去，迟早要被我们困死。” 戴警司深信万变不离其宗。 只要警队封死所有出口，大东一伙人再怎么跑，也是老鼠洞里转圈圈，迟早要被猫抓住。 “李sir，你带人向下，我带人向上，咱们分开行动。” 吕泽拿着一把霞弹枪，招呼着何定邦几人：“跟我来，我们去五楼。” 五楼... 哒哒哒！！ 刚到五楼，吕泽就听到枪声不断。 大东抱着把ak74，一遍又一遍的对着楼道扫射，生鸡则在敲打通向楼顶的栅栏门。 “东哥，栅栏门打不开啊，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锁上了。” 生鸡气急败坏。 他们每天都会检查楼层，谁知道平日里根本不上锁的栅栏门，今天居然上锁了。 “去敲811的房门，这家有个神婆，挟持她做人质。” “不行啊，东哥，她不给我开门。” “蠢货，去叫八中上来，用手榴弹把门炸开。” 第三十九章：大东的无力 “情况怎么样？” 吕泽赶上来的时候，五楼的警员已经和大东团伙交上火了。 “对方火力很猛，还有手榴弾，我没让兄弟们硬来。” 守在五楼的警员，是飞虎队的精英小队。 为的那人，吕泽虽然叫不出名字来，但是他的警衔不会低于见习督察，没有督察两字打底，根本做不了飞虎队的小队长。 “这里交给我们。” 吕泽命令道：“你带人去四楼切断大东等人的退路，绝不允许大东和肥姑会合。” 肥姑带着重伤的乌蝇头，正在向下突围。 如果突围不顺利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再次来与大东会合，到时候四楼就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当然，相比从容而退，吕泽更相信肥姑会死在李鹰手上。 李鹰可是拥有专家级手枪精通的狠人，由他带着六七名重案组成员，没理由留不住肥姑和重伤的乌蝇头。 “是，飞虎队跟我来。” 飞虎队长一声令下，带着他的队员向四楼去了。 “何定邦，6明华，宋子杰，你们三人负责掩护。” “凌靖，跟我来。” 吕泽身穿防弹衣，提着霰弹枪冲了出去。 通道另一头，大东正在更换弹夹，看到吕泽带人冲来也顾不得其他了，扔掉ak，掏出手枪就是一顿乱射。 一时间枪声四起，只为阻止吕泽带人推进。 轰！！ 伴随着爆炸声，八中和生鸡炸开了811室的房门。 随着一阵尖叫声，一名七八十岁，打扮成道姑的神婆被拽了出来。 “都别过来，我们有人质！” 大东抓着神婆，身后站在拿着手榴弾的八中和生鸡。 “是你？” 看到吕泽的瞬间，八中明显楞了一下。 “你们认识？” 大东拿枪抵着神婆，头也不回的问道。 “不，不认识。” 八中矢口否认。 只是否认后他目光闪烁，显然从吕泽身上想到了更多东西。 要知道，他们一直在安全屋藏得好好的，警察没理由轻易找到他们。 现在警察来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显然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们这伙人是不可能向警察泄密的，不是他们就只能是阿嫦，因为阿嫦也知道他们的藏身地。 “东哥，怎么办，大楼内外都是警察，我们恐怕跑不掉了。” 面对层层包围，生鸡显得有些害怕。 “慌什么，我们有人质，他们不敢怎么样。” 大东躲在神婆后面，高声道：“对面的警察你们听着，我是何耀东，我现在要一辆车，两百万港币。” “只要你们照办，我们就不会伤害人质，并且保证以后都不再来港岛。” “别做梦了！” “我是吕泽，行动组的指挥官。” 吕泽带人藏在掩体后面，高声道：“你们已经无处可逃，要是你够聪明，不想让手下去死，就老老实实的投降吧。” “我有人质！” 大东不服气的喊道。 “大东，醒醒吧。” “你有人质又怎么样，这里有记者吗？” 吕泽的回答非常残酷。 沉默... 大东是个聪明人，很快听出了吕泽的潜在意思。 这里没有记者，不需要作秀，你有人质又怎么样，人质死了完全可以推在你们身上，报告还不是我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阿sir啊，你们不能这样啊，婆婆我还没有活够呢。” 听到吕泽的回答，大东几人还没慌，神婆自己先挺不住了。 吕泽不以为意，安慰道：“婆婆，你不会有事的，你的神会保佑你。” 神婆大怒：“你们这群王八蛋啊，我那都是骗人的，别人喜欢听，我就说给他们听喽，婆婆也得吃饭呀！” “东哥，现在怎么办啊？”生鸡已经彻底怕了：“港岛的警察比我们还没人性，这下我们要去见太祖他老人家了。” “东哥，要不就投降吧，听说港岛没有死刑，坐牢我们也是一家人在一起，总比死的不明不白的好。” 八中也知道大势已去，松开了拽着手榴弾拉环的手。 “不行，你们还好，没几年就能出来。” “我不一样，我是港岛十大通缉犯之一，进去起码要三十年以上。” 大东已经三十多岁了，再进去三十年，出来后还能干什么。 只是看着身边两个兄弟，大东还是有些不忍，叹息道：“你们去投降吧，手榴弾留给我，进去后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出来后多替我照顾下老娘。” 八中与生鸡对视一眼。 他们两个都没有参与杀肥狗的案子，警方顶多告他们非法入境，携带枪支，还有威胁社会治安。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罪，最多几年就能出来，没理由为此搭上一条命。 “东哥，你保重。” “东哥，家里的事你放心，就算我进去了，我也会让阿嫦往广州寄钱的。” 说完。 八中和生鸡丢下武器，举着双手走了出来：“别开枪，我们投降。” “泽哥，真有你的，几句话就把一帮悍匪唬住了，我还以为他们有人质，我们要投鼠忌器了呢。” 看到两名悍匪选择了投降，何定邦对吕泽输了竖大拇指。 吕泽一挥手，示意宋子杰和凌靖把投降的八中二人控制起来，这才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不是唬他们，我从没想过妥协。” 吓~ 何定邦咽了口吐沫，忍不住为大东默哀起来。 另一边。 看到八中和生鸡顺利投降之后，大东也松开了被他抓为人质的神婆，开口道：“婆婆你走吧，我恐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我大东生的磊落，死的光明，您这么大岁数了，拉您当垫背的我怕被人笑话。” 神婆喜不自胜，连连说道：“你是个好小伙，比那帮臭警察强多了，你要是死了，我会多给你念几遍往生咒，让你下辈子投个好胎，不当劫匪，也去当警察。” “谢谢您老人家，人要是有出路，谁想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大东将手榴弾插在裤袋里，一边示意神婆快过去，一边大声道：“对面的警察你们听着，我大东风光了半辈子，吃过，穿过，享受过，这辈子算是值了。” “现在我要和你们玩最后一次，一会我会炸开通往天台的栅栏门，你们不怕死就冲上来抓我吧，是生是死今天我都认了。” 第四十章：悍匪落幕 轰！！ 伴随着一声轰鸣，通往天台的栅栏门被炸开了。 大东拿着手枪，腰里别着手榴弾。 先对前方开了两枪，紧接着头也不回的上了天台。 天台上满是杂物。 废弃的浴缸内装着土壤，里面种着辣椒和樱桃树。 丢弃的家具更是堆成一团，还有人再上面晾着衣服。 “泽哥，我们上去干掉他吧。” 凌靖跃跃欲试。 吕泽扫了他一眼，抓起肩膀上的对讲机：“呼叫狙击手小队，嫌犯大东上了天台，击毙他。” “学着点吧，还上去拼命，拼什么，你当拍电影啊。” 何定邦从后面走过来，拿着手枪，靠在栅栏门上：“等着就行了，一会枪响后我们去给大东收尸。” 砰...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一种很大，很特殊的枪声。 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化为宁静。 “这里是狙击手小队，目标已被击毙。” 对讲机内传来低沉的话语声。 “上去确定一下，凌靖负责掩护。” 吕泽看向何定邦。 何定邦立正敬礼，神气非常的对凌靖一仰头，屁颠屁颠的上了天台。 很快，对讲机内传来何定邦的声音：“大东死了，一枪被毙。” 听到这话，吕泽也拿着手枪走了上去。 入眼，大东正躺在樱桃树下，仰面朝天，表情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最后关头他看到了什么。 “搞定了。” 吕泽来到天台边上，对指挥车内的戴警司比了个ok的手势。 “回去给阿婆做做思想工作，让她不要乱说话，不然像她这样无儿无女的，我们警队很愿意善心，帮她和养老院联系。” 吕泽给了何定邦一个眼神。 何定邦点头应下，不怕说服不了神婆。 神婆一看就是七八十岁的人了，要是想去福利院住，社区早就把她送去了，毕竟港岛在这方面做的不错。 她留在老楼内，明显是不想去养老院。 虽然威胁老人看上去不太道德，但是为了不让她乱说话，破坏警民关系，适当的劝谏还是有必要的。 “泽哥，我们一枪都没开啊，这就结束了？” 凌靖跟在吕泽后面，看上去有些不爽。 吕泽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你以为当警察是什么样，天天拿枪和悍匪在大街上火拼吗？” “那也不能这样吧，场面这么火爆，搞得我热血沸腾的，到最后只用了副手铐。” 凌靖说的是逮捕八中二人的事。 吕泽表情严肃，一把抓住了凌靖的衣领：“凌靖，你要记住，我们当警察不是为了出风头。” “李鹰在抓捕肥姑的行动中伤了两个兄弟，其中一个被ak47的子弹近距离打穿了防弹衣，现在正在抢救。”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抢救的这个人是何定邦，宋子杰，6明华，又或者是你，我这个做队长会多伤心？” 何定邦听到这话，也在旁边说道：“大东是悍匪，他身上的三颗手榴弾，全都拧开了底盖，你也上过警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手榴弾都是有底盖的，拧开底盖，就会露出里面的拉环。 大东之所以这么做，显然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只是被狙击手抢先击毙了。 如果没有击毙，可想而知，他们上天台与大东火拼，等待他们的就是炸响的67式木柄手榴弾。 这玩意，里面装的全是钢片，炸开后1o米之内防弹衣都会被撕烂。 打在人身上，大的破片会透体而过，将人打一个对穿。 小的爆炸破片会留在体内，手术很难清理干净，如果你侥幸不死的话，以后刮风下雨也会疼得厉害，不吃止疼片睡觉都睡不着。 “对不起，是我太想当然了。” 凌靖这只未来的孤狼，此时已经开始显露特征。 吕泽可不想他和电影里一样，成为只会逞匹夫之勇的莽夫，开口道：“我们在执行任务中，一般会遇到两种情况，一种是特殊情况，情报稀少，没有准备时间，拿起枪就要上。” “遇到这种情况时，考验的是我们的应变能力和勇气，因为谁也不知道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还有一种是消息确切，敌明我暗，像今天这样的围剿。” “前者就不说了，随机应变，狭路相逢勇者胜。” “但是像今天这种，胜利是肯定的，如果在胜利的同时减少伤亡，才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 “你有家人，他有家人，大家都有家人。” “一个好的警察，不是他能破多少案子，而是在破案后能带多少兄弟回家。” 吕泽拍了拍凌靖的肩膀：“我知道你看不起何定邦和宋子杰，觉得他们没你厉害，可是我告诉你，在我眼中你有很多地方不如他们两个，尤其是何定邦，他办事我放心，让人放心是非常大的本事。” “你是个很厉害的枪手，但不是一个很厉害的警察。” “当警察比当杀手难得多，因为我们要考虑方方面面的事，如果你想打败所有人，当警察中的no：1，你就不能有短板，不然你输定了。” 凌靖看了看嬉皮笑脸的何定邦。 又看看面沉如水的吕泽。 片刻后，他对何定邦点了点头：“邦哥，以后多指教。” 这是加入巡逻组以来，凌靖第一次对何定邦服软。 以前他也学着宋子杰和吕泽叫老何，只是他口中的老何，真的只是老何，吕泽和宋子杰叫老何，则是一种亲近的体现。 反倒是6明华，泽哥，杰哥，邦哥的叫着，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 非要说6明华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太抠门了，除此之外，哪怕以吕泽的挑剔，也不得不承认6明华是个很完美的人。 “阿泽，做的不错。” 看到吕泽出来，戴玉龙满意的点点头。 吕泽抬眼看去，不远处用白布盖着三具尸体，分别是：何耀东、肥姑、乌蝇头。 八中和生鸡戴着手铐，正被看管在冲锋车旁。 阿嫦一边哭一边说着什么，八中显得很不高兴，生鸡则在旁边劝着。 “sir，我希望你帮八中说说好话，他和生鸡是投降的，阿嫦又帮了我们很多忙，希望你能帮他争取到减刑。” 吕泽没有谈论自己的功劳，而是将话题引到了八中身上。 戴警司轻轻点头，肯定道：“我会的，这次行动如果没有阿嫦的情报，恐怕我们要死不少人。” 大东一伙人都是悍匪。 光是肥姑一个人，困兽之下都伤了好几个弟兄。 换成当面锣，对面鼓的干。 戴玉龙简直不敢想象，会有多少伙计折在大东手上。 “长官...” 正说着，李鹰带着手下走了上来，面色难看的说道：“我刚接到消息，重伤的兄弟死在了救护车上。” 第四十一章：人生一大步 防弹衣并不无敌。 小口径手枪还好，ak47这样的步枪，有没有防弹衣区别不大。 起码八十年代港岛警队装备的防弹衣，不足以抵挡ak47的扫射，最多整理遗容的时候让入殓师轻松一些。 “李sir，别太难过。” “我们虽然不是当兵的，吃的却也是枪口饭，进入警校的第一天就想过会有今天。” 吕泽看出李鹰很自责，劝慰道：“生死有命，无悔就好。” 李鹰笑的比较苦涩。 说起来还是他着急了，想要赶在吕泽他们击毙大东之前干掉肥姑。 要是不急，慢慢来。 肥姑再凶也有子弹打光的时候，追根揭底还是一个贪字。 现在由于他的指挥失误，导致有兄弟牺牲，升官是不用想了，不降级已经是阿弥陀佛。 “收队吧。” 未尽全功，戴警司有些气闷。 只是当着大家的面，没有和李鹰多说什么，回头，一份检查报告是少不了的。 “泽哥，我看李督察没安好心，他那么急着下令强攻，还不是怕我们先得手。” 车上，6明华意有所指。 要知道此次行动，分别由李鹰和吕泽指挥。 李鹰警衔比吕泽大，人马比吕泽多，想占个先手不足为奇。 不然吕泽他们先搞定大东，李鹰面子上就不好看了，大家都是警察不假，各个部门的竞争却挺大的。 “泽哥，李鹰贪功冒进，会不会被降级处理啊？” 何定邦饶有兴致的问道。 “不会，顶多功过相抵。” 吕泽微微摇头，小声道：“李鹰后面有人，戴警司不敢太得罪他。” 换成没背景的，降级就降级了，反正李鹰指挥失误，被降级也没话说。 有背景就不同了，轻拿轻放，功过相抵的可能性更大些，戴警司也不会抓着不放，因为戴警司只是个普通警司，警队里比他大的人大有人在。 “便宜这小子了，要我是戴警司，我就不会让他当这个指挥官。” “谁不知道，这件案子明明是泽哥再出力，行动的时候却多个分功劳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搞不定，必须要重案组出面呢。” 宋子杰一脸不爽，回头向吕泽问道：“泽哥，你的功劳是实打实的，回头应该升一级了吧？” “很难。” 吕泽直言道：“我一年升了三级，升官已经很快了，真要升，恐怕也得年后才行，四五月份才有希望。” 现在是十二月份。 四五月后就是四五月份，那时吕泽在警队内就服役满一年半了。 一年内升四级，和两年内升四级是两个概念。 从时间上看不会显得太扎眼。 “我是没希望了，但是你们几个希望很大。” “回头我去和戴警司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们的级别提一提，尤其是6明华和凌靖，你们加入警队也有半年了，从普通警员升到高级警员的可能很大。” 说完，吕泽看向何定邦和宋子杰：“你们两个有点难办，因为你们都破格提拔过一次，再加上不是行动指挥，二次提拔的可能很小，八成要被压一压。” “无所谓，完全无所谓。” 何定邦吊儿郎当的靠在副驾驶上：“我24岁加入警队，六年下来才是高级警员，也就跟了泽哥你，这才被提了警长，要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 宋子杰也表态道：“我也一样，跟着泽哥你有功劳拿，这次不给，不信他们下次也不给，我还年轻，完全等得起。” “放心，跟着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吕泽笑着表态。 两天后... “阿泽，你的情况我和上面反应了一下，晋升督察级需要警务总署点头，现在上面觉得你升的太快了，再升，会让很多老伙计觉得不舒服。” “我做主，让你等几个月，年后晋升，你不会怪我吧？” 署长办公室内，戴警司亲自给吕泽倒了杯咖啡。 这样的待遇吕泽还是第一次享受到，端着咖啡微笑着：“不会，您是为我好。” “其实也不是没有转机。” 戴警司坐到吕泽身边，指点道：“我出面不管用，鬼佬们不会给我面子，要是能让关sir出面，就是警务处长也要多加考虑，说不准你半个月内就能升上去。” 吕泽沉思片刻，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和清清交往，关sir虽然不反对，却也没什么额外表示。” “我表现还来不及呢，哪敢为这点小事麻烦他老人家。” “再说了，又不是不给升，不就是晚几个月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过了年我才24岁，整个警队加起来，24岁的见习督察有几个，做人不能太贪心。” 吕泽知道戴警司的意思。 关清卿的来历别人不知道，作为西贡一哥的戴警司门清。 他和关清卿交往又不是秘密，只是吕泽不想利用这层关系，让人觉得自己是利用裙带上去的。 在吕泽的心目中，哪怕他和关清卿结婚了，也不会让关父过多干涉自己。 他是吕泽，不是关泽，更不是关家的赘婿。 他的儿子以后姓吕，不姓关。 关家的存在，只要能保证别人不对他下黑手，不给他穿小鞋就足够了。 功劳这东西，他会亲手赚回来，不然处处依靠关家，岂不是显得他很没本事。 “有骨气，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 戴警司脸上的笑容更甚：“我虽然没法为你提升警衔，但是在西贡这一亩三分地，我想调动谁还是很轻松的。” “李鹰因为指挥失当，上面让他停职反省三个月，另外重案组B队的队长被降级，调去了观塘区的机动部队。” “现在B队缺一位队长，虽然重案组的小队长，一般由督察级警员担任，可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先从代理队长做起，等你警衔提上来了再转正，你愿不愿意？” 吕泽一听就笑了。 重案组是刑侦部门，全名为港岛皇家警察刑事侦缉处，以小组和小队的形式存在。 负责如绑架、谋杀，武装抢劫等重大罪案。 重案组的成员，被允许在非重大场合，可以不穿警装的权利，以便衣的身份行动。 加入重案组，没事的时候就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等电话了。 不用巡逻，不用风吹雨淋，更不用管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愿意啊，怎么可能不愿意。 只是在愿意之后，他还有个顾虑，开口道：“戴sie，我的组员都是精兵强将，我想带他们一起加入重案组。” 戴警司想了一下：“李鹰这次之后，八成会被调走，以后我这边就全靠你了，这点面子我怎么会不给。” “你也知道，咱们西贡警署只是分区警署，重案组负责人也只是高级督察，不用像那些大警区一样，要由总督察甚至是警司负责。” “你办事用心，升官够快，要不了几年李鹰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你该想想怎么能不让我失望才对。” 吕泽福灵心至，敬礼道：“谢长官，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保证西贡地区的稳定。” 第四十二章：调任重案组 西贡警署。 重案组，B组办公区。 “大家看看怎么样，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吕泽带着众人，参观了戴警司划分给他的办公区。 原来的重案B组有七个人，死了一个兄弟之后，组长被贬职到了其他部门，剩下几个也离开的离开，调职的调职。 可以说现在的重案B组，完全是吕泽的私人部队。 何定邦，宋子杰，6明华，凌靖这些人，之前就是他在巡逻组的队员，如今转到了重案组，当然以吕泽马是瞻。 “泽哥，真不错啊，这么大的办公区，足够摆十几张桌子了，看起来得有两三百平啊。” “咱们还好，只是有了私人办公桌，泽哥可是鸟枪换炮，连私人办公室都有了，门一关，帘子一拉，老板椅上一坐，在里面想干什么都行。” 众人说说笑笑，还拿吕泽打趣道。 吕泽也不反驳，因为私人办公室确实很让他喜欢。 从外面进来，先是重案B组的办公区，往里走，走到尽头是他的办公室。 官职大小先不说，这样一弄就很有逼格。 “泽哥...” 关清卿英姿飒爽，拎着个果篮进来了。 吕泽看了眼她的肩章，和何定邦一样，已经升到了警长级。 不出意外的话，关清卿年后还能再升一级，直接成为高级警长。 22岁的高级警长，再努把力就是见习督察，如此升官度，说出去能把草根警员羡慕死。 “清清还带了水果，这怎么好意思呢。” 何定邦玩世不恭，小跑着将果篮接了过来。 宋子杰在一旁看了，笑着和关清卿说道：“清清你调走之后，除了泽哥，最惦记你的就是老何，他整天在我们耳边念叨着，我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邦哥有这么好？” 关清卿和大家都是熟人，一点面子没给何定邦留，打趣道：“不会是我走之后，没人给你们买早餐了吧？” 吕泽和宋子杰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何定邦就喜欢贪小便宜，以前关清卿在的时候吃早点哪让他结账过。 结果关清卿一走，换成6明华和凌靖就歇菜了，大家都是老爷们，各吃各的，付账也是一天天的往下轮，今天我付，明天你付，后天他付，吃大户的日子一去不返。 “我们情报科，就在你们重案组的隔壁。” “以后早餐包在我身上了，反正我也知道你们爱吃什么，照老样子买，隔三差五的换一换，保准你们满意。” 关清卿深知这帮大老爷们的秉性。 有一个算一个，连带吕泽在内，每天都是踩着上班的点来的，能晚到绝不早到。 让他们早起半个小时，去路边摊吃早点也是难为他们了。 既然如此，早餐就算在她身上好了，正好借着每天买早餐的功夫过来一趟，顺带着收买人心。 “华仔，阿靖，你们两个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中午抢着买单，回头我让清清给你们介绍几个。” 6明华和凌靖来到巡逻组之后，关清卿就调回了情报科。 算上去，他们两个和关清卿不是很熟，也就下班的时候偶尔能看到关清卿来找吕泽，说话加起来也没有一百句。 “谢谢泽哥，我有女朋友了。” 凌靖看上去盛气凌人，犹如出鞘的宝剑一样，说起女朋友目光柔和，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华仔，你呢？” 吕泽看向6明华。 6明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暂时还没这种想法。” 其实不是6明华没想法，而是条件不允许。 他家里有好几个弟弟妹妹，父母的身体又不好，每月的那点薪水绝大部分都交给了家里，当做了弟弟妹妹的学费。 要是有了女朋友，每天逛街，吃饭，看电影，估计会多很大一笔开销。 他连早点都舍不得买，饿一顿也要省下早餐钱，有了女朋友估计也养不活，所幸还不如不找。 “泽哥，听说重案组可以申请配枪，是不是真的？” 凌靖是个枪械烧友，点38警用左轮手枪就跟小擦炮一样，拿在手里实在是没有感觉。 “泽哥，这事得抓紧啊，一把好枪，简直是警员的第二条命。” “是啊泽哥，大东的案子你也看到了，拿着点38和悍匪干，简直跟开玩笑一样。”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吕泽知道大家的意思，有好枪谁愿意用警用左轮，于是点头道：“回头我和戴警司请示一下，警署今年破了好几个大案子，经费方面应该比较富裕，枪的事问题不大。” 叶国欢案。 亚洲伪钞集团走私案。 何耀东抢劫案。 三件案子，每一个都影响巨大，能够破获也都和吕泽有关。 由他开口，几把枪还不容易，如果他是戴警司的话，巴不得将自己手下全部武装到牙齿呢。 “泽哥，狙击枪能不能搞一把？” 凌靖目光中满是向往之色：“要是能搞到狙击枪，我们小队的作战能力起码飙升两个档次。” “这个嘛...” 吕泽低头想了想。 凌靖的话不无道理，比如这次抓捕大东，狙击手先是开枪打伤了乌蝇头，又在天台击毙了大东。 这还是有建筑作为掩护，如果是空旷地带的话，狙击手挥的作用就更大了。 要是凌靖有狙击枪，再遇到这种事，他们自己就能解决。 一个人负责远程狙击，两个人充当火力手，两个人负责掩护，吕泽负责带队指挥，再加一名救火队员，7个人，就是一支完美小队。 “我会向戴警司申请，但是狙击枪这种东西，一般任务肯定不会允许动用，能不能申请下来我也不敢保证。” 狙击枪不比其他，价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危险性。 港岛警队每年破获上千起案件，也没见几个匪徒有狙击枪。 凌靖申请狙击枪，上面考虑的不只是如何打击罪犯，更要思考这把枪要是丢了怎么办，凌靖万一疯，拿着狙击枪胡来怎么办。 不要以为这是在开玩笑，76年警队生过警员炒楼失败，精神崩溃后的持枪伤人事件。 那件事对港岛警队的冲击很大，甚至一度让街头巡警取消了配枪，改用警棍巡逻。 要不是警棍实在没有威慑力，不足以制止街头乱斗，吕泽他们在巡逻组任职时，八成还在抡警棍呢。 “泽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真能申请下狙击枪，我请你吃一个月的午餐都行。” 凌靖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想得美，泽哥的午餐你包了，你让清清干什么去。”宋子杰打趣道。 “就是，清清现在都会做饭了，爱心便当，听着好肉麻啊！” 何定邦火上浇油。 “去去去，哪都有你们的事，一会上头该给我们分配任务了，有力气也省省吧，小心做事的时候腿软。” 吕泽说着看向宋子杰：“阿杰，你说是不是？” 前段时间宋子杰的女友过生日，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宋子杰是扶着车门下车的。 因为这件事，宋子杰好几天抬不起头来。 女朋友更是羞愤难当，一个月没来警队看他，生怕会被吕泽他们嘲笑。 第四十三章：入职第一枪 咚咚咚... 笑闹中，敲门声响起。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戴警司的助理走了进来：“吕sir，戴警司让我送来一份文件，这是你们接下来要负责的案子。” 看到有案子来了，众人纷纷换成正色。 吕泽也是如此，一脸严肃的接过文件，一边看一边反问道：“戴警司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只说这个案子交给你们全权负责。” 助理放下文件就离开了。 吕泽看了眼6明华，吩咐道；“华仔，关门，准备做事。” 嘭... 大门关上，众人也都收敛了笑容。 关清卿见状略显迟疑，轻声道：“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关清卿虽然也是警察，但是属于情报科，和重案组是两个单位。 重案组负责的案子，都是大案重案，根据保密协议，是不允许向无关人员透露的，哪怕对方也是警察。 “晚上一起吃饭，对了，把关祖也叫上，好久没见这个臭小子了。” 吕泽送关清卿出门。 “阿祖不一定有时间，他们快期末考试了，学校现在有晚自习，每天都要很晚才能回来。”关清卿回答道。 “那就不带他了，他没口福，我们去过二人世界。” 吕泽一边说着，伸手在小蛮腰上摸了一把。 “要死了你。” 关清卿打了吕泽一下，小跑着离开了。 等到关清卿离开后，吕泽笑着返回办公室，关上门，拉上百叶窗，向大家说道：“上面交代下来一个案子，毒品案，这是我们调职后的第一枪，谁也不许给我掉链子。” “放心吧泽哥，咱们这帮老弟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众人笑的很自信。 “你们有信心就好。” 吕泽将文件摊开，一页一页的钉在写字板上，开口道：“西贡这边的蓝冰生意，是由一名叫白粉雄的家伙控制的，白雄出身和联胜，老大是和联胜的元老鱼头标。” “根据线报，白熊会在明天下午四点，与大毒枭坤哥的手下阿力在华昌商场进行交易，交易数目巨大。”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交易完成后第一时间抓人，决不能走脱一个，照片上的这两个人就是白雄和阿力，你们都来看看吧。” 写字板上挂着两张照片。 一个是白雄的，小寸头，留着胡子，看上去三四十岁，贼眉鼠眼。 另一个是阿力的，此人二十多岁，长得很帅气，目光凶狠。 据说，阿力是大毒枭坤哥的得力干将，虽然崛起不过几年，却从来没有失手过，是个很难缠的新生代人物。 “这次的毒品交易，应该有十公斤左右，现在的行情价是每克45o，十公斤就是45o万港币，不是小数目。” 吕泽目光扫过：“毒品生意，讲究的是人少好办事，不会像电影里一样大张旗鼓，双方带很多人马，尤其是在这种公共场合。” “消息上说，这次交易只有白雄和阿力两人，不会带跟班进来，明天我们可以在华昌商场提前布控，坐等鱼儿上钩。” “到时候，我会扮成小商贩，在商场门口摆摊卖鱼丸。” “老何，阿杰，华仔，凌靖你们四个装成顾客，等白雄和阿力进入商场后我会联系你们，一但他们完成交易就收网。” “泽哥...” 何定邦听了一遍，有些担忧的说道：“华昌商场可不小，起码有三五千平，客流量也很大，哪怕只有白雄和阿力两个人来交易，光靠我们五个也单薄了一些，万一消息不准确，他们在外面还有人接应，在商场内我们又不能开枪，到时候恐怕会很被动。” 宋子杰也说道：“是啊泽哥，还是小心点好。” 吕泽想了想，回答道：“你们想的也对，这样吧，再从a组借调几个人过来，到时候把他们分成两组，用来把守前后两个路口，这样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众人纷纷点头，基调就此定下。 第二天... “新品鱼丸上市，免费试吃了。” “不好吃不要钱。” 吕泽围着白裙子，一边煮着鱼丸，一边观察着来往的顾客，不时喊上两句：“先生，要不要试试新品鱼丸啊？” 鱼丸这种东西，满大街都是。 水里一煮，几块钱一碗，再加上又是下午三点多，停下来试吃的人并不多，除了一名穿着黄衣服，长得很漂亮，低着头始终不说话的女孩。 “我能不能再试试？” 女孩低着头，不敢去看吕泽的眼睛。 “你还能吃的下？” 吕泽看着眼前这位老顾客，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孩已经试了四次了。 第一次，只是让她尝味道，夹了一颗鱼丸。 第二次又来，吕泽就知道她是没吃饭，所以在她的碗里添了五六颗鱼丸。 第三次，第四次。 每次都是满满一碗，算一算，她已经在这吃了四碗，三十几颗鱼丸了。 虽然鱼丸不大，就跟小丸子一样，但是一个女孩，有这样胃口的也不多。 “你说可以免费试吃的，我想把味道试的清楚一点嘛。” 女孩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吕泽要是真来卖鱼丸的，八成该把她赶走了。 所幸他不是，鱼丸推车只是他的掩护，没有有人买并不重要。 “看来你是真喜欢我的鱼丸，这年头，大家都将鱼丸当成垃圾食品，像你这么忠实的客户很罕见了。” 吕泽拿起一次性塑料碗，又给黄衣女孩盛了一碗：“慢慢吃，我这有一锅呢。” “大哥，你人真好。” 黄衣女孩看上去十**的样子，对吕泽看了又看，好似想把他记在心里一样。 吕泽也不在意，一边煮着鱼丸，一边和女孩聊天：“你是中午没吃饭吧，看你的饭量，恐怕和男人有一拼了。” 额... 黄衣女孩有点害羞，吃着鱼丸，小声答道：“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听说商场有人搞鱼丸试吃才进来的。” 说完，黄衣女孩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脸期盼的看向吕泽：“大哥，你人这么好，不如就让我留下帮忙吧，我干活很勤快的。” 听到这话，吕泽无语了。 他要是真的鱼丸小贩，见黄衣女孩这么漂亮，没准就一动心收留她了，就当招了个帮忙的闲工。 可惜他不是小贩，而是警察。 白雄的案子结束后，他这个摊位就会撤走，到时候总不能带着她吧。 “大哥，您行行好，我叫王港生，在港岛举目无亲，实在是没地方去了，求你帮帮我吧，这几天有好多坏人打我主意，我好害怕。” 也许是吕泽给了她几碗鱼丸，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 又或者长得帅，给了女孩天生的好感。 王港生怎么看都觉得吕泽是好人，犹如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了。 第四十四章：港生 “泽哥，下午四点了，白雄怎么还没出现？” 何定邦伪装成顾客，一边凑上来假装试吃鱼丸，一边小声问道。 吕泽扫了眼时间，强压着心中的疑惑说道：“再等等，可能是时间推后了。” 听到这话，何定邦看了眼一旁的王港生，吃着鱼丸，含糊不清的问道：“泽哥，这小妞是谁？” “不认识，吃完你就快走，你人高马大，顾客一进门全在看你，你想给我当门神啊？” 吕泽的驱赶下，何定邦端着两碗鱼丸跑了。 王港生不觉有他，疑问道：“你朋友？” “是啊，他来买东西。” 吕泽随口回了一句，接着又道：“我这里暂时不缺认，你要是肚子饿，我可以多送几碗鱼丸给你，帮忙的话就不必了。” 王港生有些失落。 她也看出来了，吕泽只有个小摊位，东西卖的也不好，赚不到钱，又怎么舍得招她做工。 只是她实在没地方去，吃饱喝足后也没有离开，就在吕泽身边帮忙招呼客人，哪怕没有工资拿，等到吕泽收摊回家时，怎么也能再送她两碗鱼丸吧，这样她就不算白吃白喝了。 吕泽对王港生的小算盘毫不知情，看她帮忙招呼客人也乐得清闲。 很快，时间来到了下午六点。 本该出现的白雄和阿力依然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情报有误，还是今天的交易被取消了。 吕泽按兵不动，直到八点多商场关门，他才推着餐车向外走去。 “今天谢谢你啊，你做的鱼丸真好吃。” 吕泽推着车在前面走，王港生跟在他身后。 说完这话，看着吕泽还剩小半锅的鱼丸，王港生又忍不住道：“吕大哥，你是不是要回家了？” “是啊，你想干嘛？” 吕泽半天下来，已经对王港生的性格有所了解。 王港生胆大心细，身上有股机灵劲，而且十分有眼色。 “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情，我看你的箱子里，还有不少冻鱼丸。” “你要是回家的话，能不能把餐车和鱼丸先借我，我可以利用晚上的时间帮你在夜市里把鱼丸卖出去，赚到的钱明天我们三七分账怎么样，我三你七，还不占用你的时间，你觉得怎么样。” 王港生目光中带着精明，掰着手指算道：“我算过了，箱子里的那些鱼丸，还能煮三十几碗，每碗卖七块钱，三十碗就是21o块。” “前面的立春街上有夜市，但是没有卖鱼丸的，我要是在那边摆摊的话应该很好卖。” 说到这里，王港生咬着嘴唇，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串吊坠：“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对我非常重要，我把它压在你这，你就不用担心我会推着你餐车跑掉了。” “你是认真的？” 吕泽看了眼王港生手里的吊坠。 吊坠很简朴，红绳上串着一块玉石，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从王港生拿着玉坠，不断抚摸来看，这串吊坠对她很重要，哪怕不是母亲遗物也得是传家宝之类的。 当然，这个传家宝不是说吊坠很值钱。 而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交给姑娘做陪嫁的传承品，有很大的纪念意义。 “我是认真的，我很需要钱。” 王港生犹豫再三，将吊坠放在了餐车上：“你要是同意的话，明天早上我会带着餐车在市场门口等你，如果顺利的话，我会把鱼丸全部卖掉，你只需要等着收钱就行了。” 吕泽再三肯定，现王港生真不是和他开玩笑。 想了想，没有拒绝。 “泽哥，下午怎么回事，白雄他们怎么没来？” 一会的功夫后，何定邦他们来找吕泽会合了。 “不知道，可能是情报有误吧，我和戴警司联络一下。” 吕泽一边说着，来到路边的电话亭打了个电话：“戴警司，今天我们等了一天，白雄根本没来华昌商场。” “哦，抱歉啊，下午线人传来消息，说今天的交易取消了，明天或者后天再交易，我当时正在开会，回头忘记告诉你们了。” 戴警司歉意的笑了笑，随后又道：“告诉兄弟们，这几天辛苦点，不管是明天还是后天，只要他们露面交易，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是，长官。” 吕泽还能说什么。 长官都说抱歉了，难道他还能死抓着不放。 除非他不想混了，不然错的只能是他们，长官是不会有错的。 “你们都听到了？” 挂断电话，吕泽看了眼众人。 何定邦一脸的生无可恋，回答道：“听到了，总结下来就一句话，明天继续努力呗。” 6明华也开口道：“泽哥，只要情报不错，早一天晚一天没有区别，我们迟早能抓到白雄。” “明天继续。” 吕泽一锤定音。 “泽哥，你的鱼丸呢，老何说你煮的鱼丸很好吃。” 宋子杰来回张望，也没有看到吕泽的餐车在哪。 “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下班回家去吃吧。” 吕泽拍了拍手：“收队。” 一夜无话。 转眼便是第二天。 一大早，吕泽按照约定，就来到了华昌市场门口。 市场还没开门，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多。 离得很远，吕泽就在市场门口看到了一名穿着黄衣服，正在人群中左顾右盼。 “港生！” 看到黄衣女孩，吕泽挥手示意。 “吕大哥。” 王港生小跑着过来，脸蛋微红，美滋滋的说道：“你留给我的鱼丸，昨晚都卖出去了，一共卖了245块，收摊位费的来找我要钱，我对着他们一顿哭，还免了我十块钱的摊位费呢。” 吕泽：“...” 夜市上收摊位费的那些人，可不是税务局的热门。 他们都是本地的帮会成员，按照摊位大小来收费，一条夜市街，一晚上能收几千块。 交了这个钱，有人闹事会由他们摆平。 王港生不愧是大美女，走到哪都有属于美女的待遇，收摊位费的小混混都顶不住。 “245是吧，我拿145，剩下的是你的了。” 吕泽抽出一张一百的，又抽了几张零钱，剩下的都交给了王港生。 王港生喜不自胜，这是她来港岛三天，赚到的第一笔钱。 虽然没有多少，可总算看到了希望，她能依靠自己的努力在港岛活下去了。 第四十五章：援手 “吕大哥，我帮你算过了，其实卖鱼丸很好赚的。” “一颗鱼丸的进货价三毛，一碗7一8颗，成本价不过两块五。” “再算上一次性塑料碗，筷子，汤料，还有煤气费，总成本大概在四块左右。” “一碗卖七块钱，我们能净赚三块，一百碗就是三百。” “夜市上客流量很大，只要懂得吆喝，卖一百碗也不算很难，这样的话一个月就是九千块。” “第二个月，我们就可以再弄两辆餐车，在学校门口和其他夜市一起卖。” “最多只要半年，我们就可以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鱼丸店，到时候不只是卖鱼丸，牛腩面，腊肉饭，车仔面也可以一起卖。” “赚到了钱就开第二家分店，一间变两间，两间变四间，在港岛打响口碑之后，我们就进军台岛和扶桑，什么时候我们有一百家店面了，就成立自己的连锁品牌，到时候你做董事长，我做你的总经理。” 王港生一脸幸福，美滋滋的和吕泽说着。 吕泽对王港生看了又看：“你倒是挺有见识的，还知道连锁品牌，看来这些天没在港岛白待。 不过你想过没有，假设一个人，吃一碗鱼丸要二十分钟，你有四张桌子，一次性可以坐十六个人，客满的情况下，你要三个小时才能招待一百个人。” “这么多人，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怎么也得请个帮工吧。” “帮工8o块一天，这样一天下来，你的净利润就剩22o了。” “你有四张桌子，生意还这么火爆，十块钱的摊位费，怎么也得加到5o吧，现在你还剩17o。” “别人看你卖鱼丸赚钱，他们也卖，分你的客流，和你打价格战。” “为了保持人流，你不是降价就是多加鱼丸，很难再维持原有的利润。” “一个月下来，生病休息一天，刮风下雨三五天。” “月底一算账，到手也就四五千块，比你上班赚得多点，想要财是难了。” 啊！！ 王港生的脸色彻底垮了。 就像在太阳底下被融化的雪人一样。 “现实很残酷的，财那么容易，岂不是人人都是百万富翁。” 吕泽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其实也不怪你，你没做过生意，只是纸上谈兵，想的当然很美好。” “实际上，除非是垄断生意，或者做出了花样，别人学不来，不然只要你赚钱，别人就少不了跟风。” 这种事吕泽见得多了。 卖鱼丸又没有技术含量，满大街的鱼丸店，有几个飞黄腾达了。 王港生想的很好，但是不现实。 除非她是主角，点了顺风顺水特性，不然很难折腾起来。 毕竟港岛不是炎国，现在的炎国一穷二白，会做生意的很少，只要做了基本就是垄断，前期做买卖的就没有不财的。 港岛不一样，经济达，赚钱的生意都有人做。 除非另辟途径，或者钻法律的空子，不然就是有路子也轮不到你。 你刚做起来，资本家就入场了，利用资本的力量外加你的方式大肆圈钱，你小本经营，怎么和他们斗。 接下来的一天。 吕泽继续带人潜伏，等待白雄漏网。 王港生则和霜打的茄子一样，食不知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惜一天下来，白雄依然没有露面，看样子交易时间又往后拖了。 “一天了，丢了魂一样，想什么呢？” 晚上商场关门，吕泽推着车走在前面。 “没什么，就是觉得前途一片黑暗，找不到阳光。” 王港生有气无力的说着。 吕泽一看她这副模样，有点后悔打断她的梦想了。 活着不可怕，可怕的是没希望。 “今晚还去摆摊吗？” 吕泽换了个话题：“今天剩的鱼丸不少，足够煮四五十碗。” “去，怎么不去，我很需要钱的。” 王港生接过推车，没和吕泽客气。 吕泽帮她清点鱼丸，突然想到个问题：“你说你在港岛举目无亲，没地方去，那你晚上住哪？” “这个...” 王港生有些羞于启齿，小声嘀咕着：“电话亭了。” “睡电话亭啊！” 吕泽上下打量王港生一会：“你这么漂亮，也不怕被人骚扰？” “怎么不怕，我睡觉的时候都不敢睡死，而且只敢睡在旁边有路灯的电话亭里，就是怕遇到坏人。” “不过昨天还好，我开了一间廉价宾馆，睡得还算舒服，甚至洗了个澡。” 王港生一脸感激的看向吕泽：“吕大哥，你真是我的贵人，我王港生以后要是在港岛混好了，一定不会忘记报答你的。” 呵呵... 吕泽报以苦笑。 一个女人，无亲无故又没有一技之长，想在港岛混出名堂可不容易。 看着眼前的王港生，吕泽忍不住想起了阿嫦。 阿嫦几年前刚来港岛的时候，或许也对港岛抱有幻想吧。 现实却击败了他，让她沦落风尘，只能以卖笑为生。 不过阿嫦算是幸运的了，认识了一个好大哥，谭耀文。 耀文真把她当亲妹妹看，庇佑着她，让她多少有个依靠。 没有谭耀文的话，恐怕阿嫦现在还做野鸡呢，开水果店，想都不要想。 “吕大哥... “别叫吕大哥了，叫我泽哥吧，我身边人都这么喊我。” “泽哥，我...” 王港生有些迟疑，试探着说道：“我能不能去你那住啊，我现在没地方住。” “我那？” 吕泽眉头微皱。 他那边倒是有地方住，只是让王港生搬过去，恐怕关清卿知道后会吃醋。 咦！！ 吕泽眉头一挑，为什么要让关清卿知道。 关清卿家教严格，关父根本不让她在外留宿，轻易也不会去他的出租屋。 要是只让王港生住几天，找到工作后就让她离开的话，完全没必要让关清卿知道。 “行吧，我那边蛮大的，把书房让给你，添张床就能住人。” “回头我再去帮你问问，我认识个叫阿嫦的朋友，她是开水果店的。” “问问她那要不要人，要的话你去她那工作吧，等稳定下来，你有别的想法了再说其他。” 几天下来，王港生的情况吕泽已经摸清楚了。 她是偷渡来的，但是她确实在港岛出生，有港岛身份证。 老家那边已经没什么人了，本来和堂弟伟雄一起准备偷渡来港岛，投靠三姨，结果过边境的时候和堂弟失散了。 三姨也不肯收留她，她在港岛举目无亲，遇到吕泽时已经在街头流浪了两三天。 这么漂亮。 这么凄惨的女孩，让她流落街头合适吗。 大街上那么多小混混，鬼知道会对她做什么。 吕泽这样的正人君子，当然是能帮就帮一把了。 难道袖手旁观啊。 第四十六章：腐败了 “这是你家吗，好漂亮啊！” 从出租车上下来，随着吕泽来到他的公寓，王港生就像迎来了新生一样。 “租的，不是买的，不过房东心好，没收我的房费。” 这套公寓，是韩琛利用亲戚的名义买的。 吕泽来西贡上班之后，房子就租给了他，一分钱都没要，还说等他当上督察就送给他。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带个卫生间，大概有七十多平吧。 吕泽自己住了一间，另一间被他当成了书房，现在正好可以留给王港生住。 “这些奖杯？” 王港生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很快看到了墙柜上的奖杯和照片。 一眼看去，照片上的吕泽穿着警装，笑容灿烂。 奖杯也五花八门，有85年警校射击大赛冠军奖杯，优秀学员纪念杯，还会警员格斗大赛第一名奖杯。 “你是警察？” 看了一圈，王港生有些蒙：“那怎么在市场卖鱼丸，**了，被踹下来了？” “想什么呢？” 吕泽脸色黑，回答道：“我那是在执行任务，具体的不方便和你透露，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警察，而且是很厉害的警察就行了。” “这是谁？” 王港生拿起一张吕泽和关清卿的合影：“你女朋友？” “是啊，这是我女朋友清清，她也是警察，只是在情报部门。” 吕泽将照片放下摆好，然后指着卫生间说道：“里面是卫生间，洗澡的话可以烧热水，按建上有说明。” “客厅里有电视，你可以随便看，冰箱里有水果和汽水，想吃的话自己拿。” “对了，没事的时候不要进我的房间，更别乱动东西。” “有电话打进来不要接，我的电话是和大哥大绑定在一起的，响三声没人接的话会转到大哥大上。” 吕泽在书房里留下了不少文件，甚至还有从警局借阅的内部档案。 这些东西是不适合给王港生看的，需要收拾下带回自己房间，当然，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东西。 真正重要的东西，他也不会放在家里。 “泽哥... 站在卫生间门口，王港生欲言又止的看着吕泽。 “怎么了？” 吕泽抱着文件箱问道。 王港生有些害羞：“有没有换洗的衣服，我的包丢了，现在一件衣服也没有。” “这件衬衣我还没穿过，你穿吧，还有这个运动裤，短是短了点，可它是全新的，我本来准备留着打篮球穿，谁知道这边没有篮球场。” 吕泽找了两件衣服过来。 “泽哥，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王港生抱着衣服，一溜烟的进了卫生间。 “好人！” 吕泽啼笑皆非，他这是被好人卡了吗。 半小时后。 王港生洗完澡出来了。 她穿着吕泽的白衬衣，衣服很大，能直接遮住小腿。 这样一来，运动裤藏在衣服下就看不到了，一眼看去还以为她没穿一样。 嗯？ 吕泽目光上移，三秒之后非礼勿视。 这死孩子，还真是信任他，孤男寡女之下居然敢玩真空包装。 “泽哥，你也去洗个澡吧。” 王港生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蹦出了一句这样的话。 话一出口，王港生就后悔了。 她刚洗完澡就催着吕泽去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要干什么。 “不急，我睡前再洗，我刚叫了外卖，吃了饭再去给你买个单人床，不然晚上你只能睡沙了。” 吕泽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面额5oo的小金牛：“你先拿着，算我借你的，出去的时候该买什么你就买，等你有钱了再还我。” 犹豫了一下，王港生还是接过了钱。 刚才洗澡的时候她就现了，自己不但没有换洗的衣服，就是贴身的也没有。 洗澡时一冲动，衣服也都洗了，结果就是繁星点点，照耀大地。 假装若无其事的出来，还被吕泽一眼看破，别说脸了，耳朵根都红了。 “泽哥，这是你的车？” 吃完饭，吕泽带王港生去买衣服。 看到楼下停着的汽车，王港生惊得捂住了嘴巴：“这车比我们县长的还漂亮。” “还行吧。” 吕泽拉开车门，低调的说道：“每年港岛海关，都会拿出一部分豪车进行内部拍卖，上百万的豪车一二十万就能拿下，当然，要一定级别才能参与，算是内部福利。” “难怪那么多人向往港岛生活，这里简直跟天堂一样。” 王港生坐在副驾驶上，双手抱在胸前，蜷缩着身体：“我们村里，连一台拖拉机都没有，只有两辆牛车，那是全村人的宝贝。” 吕泽知道这个时候的炎国是困难了一点。 但是他同样清楚炎国的未来是光明的，于是宽慰道：“会好起来的。” 一路无话。 王港生坐在车里，看着夜色下的港岛城区，对港岛的繁荣又有了新的概念。 之前几天她食不果腹，住无安处，这种对比还不是那么强烈。 此时安顿下来，再看外面的车水马龙，弥红闪烁的大都市。 忍不住想着，如果没有遇到吕泽，自己该是什么样。 饥寒交困，卷缩在电话亭里看着星空吧。 mua... 吕泽开着车，突然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亲了一口。 回头看去，王港生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好似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一样。 吕泽没说话，仿佛一切都没有生。 王港生也不回头，静静的盯着窗外，只是脸上多了两朵红霞。 “这张床怎么样，虽然是单人床，看上去却很大，睡两个人都够了。” “嗯。” “这个床单摸着很舒服啊，就要这个吧。” “嗯。” “港岛冬天也不是很冷，家里用不着太厚的被子，这张天鹅绒的薄被正好。” “嗯。” “床垫不能太软，也不能太硬，这个怎么样？” “嗯...” 一路下来，王港生跟在吕泽背后，问什么都是一个‘嗯’字。 吕泽有些奇怪。 王港生性格活泼，怎么一会的功夫变了个人一样。 “你生病了？” 吕泽不懂就问。 “你才有病。” 王港生眉头一挑，看了看吕泽的手，伸了伸，终究什么也没敢做。 目光中满是自卑。 第四十七章：骡子 一晃又是两天。 王港生暂时住在了吕泽这，白天帮着卖鱼丸，晚上做饭洗衣服，踏实又勤快。 白雄那边依然没来交易，线人的情报也不准，今天说明天，明天说后天。 天天在市场布控，眼看半个多星期了，吕泽都快真成卖鱼丸的了，兄弟们也是叫苦连连。 “泽哥，不行就算了吧，这都多少天了，说不准人家早就完成交易了，用假消息骗我们呢。” 又是一天下午。 失去耐心的何定邦，忍不住找上了吕泽。 “不可能的，戴警司和我说，告诉他情报的线人绝对没有问题，之所以往后拖是钱的事没谈好。” “告诉兄弟们再辛苦几天，我们等的难受，西贡的粉客们更难受，我猜测，交易就在这一两天了。” 吕泽将想法传达下去。 半小时后，时间来到下午五点。 就在吕泽煮着鱼丸，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王港生聊天时，一名戴着鸭舌帽，身材很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 “白雄！” 吕泽心神一震。 “大家注意，我好像看到目标了。” 吕泽低头忙乎着，等到魁梧男子走过去后，拉了拉衣领说道：“生鲜区，蓝衣服，鸭舌帽，拉着行李箱的魁梧男子。” “我在生鲜区，我看到他了。” 宋子杰的声音传来。 “我已经赶到生鲜区，随时可以行动。”这是6明华的声音。 “不急，卖家还没有出现，跟的不要太近。” 吕泽留在摊位前，频频看向门口。 几分钟后，门外走进来两名小学生，他们背着书包，抬着一个塑料桶，直奔生鲜区而去。 到了生鲜区，两个小孩四处观望，现戴鸭舌帽的白雄之后大喜过望。 “这位大哥哥，有人让我们带了东西给你。” 两名小学生说着，将塑料桶放在了魁梧男子面前。 魁梧男子也不说话，先打开桶检查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周围。 现没人盯着自己之后，将手上的行李箱推给了一名男孩：“将这个箱子带给那位叔叔。” “叔叔再见。” 小学生推着行李箱向外走。 “泽哥，没看到卖家啊，怎么办？” 耳麦里传来何定邦的声音。 吕泽眉头微皱，回答道：“阿杰，凌靖，华仔，老何，你们四个盯着买家，等他离开市场再抓人，现在先别动，我要看看跟着这两个小孩能不能找到卖家。” 说话的功夫，两个小孩推着行李箱，已经蹦蹦跳跳的来到门口。 吕泽没急着抢箱子，因为他知道现在动手，一定会打草惊蛇。 “港商，你看好摊位。” 吕泽将围裙一脱，跟在了两名小孩身后。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行李箱里装着45o万港币，哪怕全是1ooo面额一张，一捆1o万的大金牛，里面也要有45捆，差不多25斤重。 如果是1oo面额或者5oo面额的就更重了，别说小孩子，成年人带着这么重的行礼都跑不快。 “叔叔，我们帮你把东西拿来了。” 出了门，一个转弯。 吕泽在路边看到了一辆没有牌照，点着火，停在路边的面包车。 四目相对，车里的人赶忙伸手去拿箱子，吕泽见状一把抽出手枪。 砰！！ 枪响。 一声惨叫传来。 “快开车，快开车！” 中枪人倒在车内，对着司机大喊道。 司机一直没有熄火，见状一脚油门踩下去，连地上的箱子也顾不得了，很快消失在了吕泽面前。 “果然是早有准备！” 吕泽看了眼地上的行李箱，又看了眼吓哭的两名孩子，终究是没有追赶。 要知道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在大街上开车追赶毒贩，谁知道惹急了他们会造成多大恐慌。 万一对方有枪，逼急眼了，对着路边的行人一阵扫射，回去他就等着停职检查吧。 “泽哥，看到买家没有？” 片刻之后，何定邦一群人压着白雄走了出来。 吕泽点点头，将装钱的箱子拿在手中，开口道：“对方很狡猾，全程车不熄火，人不下车，做好了随时撤离准备，我开了一枪打中了一个人的手臂，没敢开第二枪，毕竟大街上的情况太复杂了，我怕子弹会有误伤。” 众人面面相视，没想到几天的等待居然未尽全功。 吕泽看出大家情绪不高，笑着踢了踢箱子：“这一票，他们损失了几百万，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大家这才展露笑容。 另一边... “喂，坤哥，出事了，有警察埋伏，白雄栽了，钱和货也被警察吃了。” 阿力躺在后座上，肩膀夹着大哥大，右手正在不断流血。 “你那边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坤哥的低沉话语声。 “手上中了一枪，对方是神枪手，我没敢和他纠缠，其他人都没事。” 阿力脸上冷汗直流，强撑着说道：“坤哥，得查查是怎么回事，警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知道我们的交易地点，一定有内鬼。” “嗯，我会查的，你们回来吧。” 坤哥说着挂断了电话。 “力哥，坤哥怎么说？” 车上还有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是阿力的小弟。 阿力倒吸了一口凉气，强颜欢笑道：“坤哥没怪我们，不过这两年我们确实太顺了，或许这就是物极必反吧。” 小弟听到后说道：“我看一定是鱼头标那边出了叛徒，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我就知道他们不可信。” 司机也说道：“是啊力哥，咱们的人都信得过，回头坤哥要是想调查内鬼的话，还要靠你多多美言，千万别有杀错没放过啊。” “放心吧，安心做事就好。” 阿力含糊其辞的说道。 司机一听坐不住了，直言道：“力哥，我没开玩笑啊，你们不会忘了一年前靶脸是怎么死的了吧？ 哪有证据啊，就是坤哥怀疑他，回头就把他做了，这样做事不公平啊。 是，我们是骡子，负责运货的，货丢了我们难辞其咎。 可也得给个辩解的机会呀，靶脸跟我关系最好，到现在我也敢说靶脸对坤哥挺忠心的，绝不可能是内鬼。” 阿力没说话。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心有顾忌，车厢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第四十八章：拳如枪棒 嘭！ 啪！！ 重案组办公室内。 白雄被锁在椅子上，何定邦和6明华正在招待他。 “说，和你们交易的是什么人，你的老大是谁，我现在要你念几个名字给我们听。” 噼里啪啦一顿毒打。 白雄被打的连连咳嗽，偏偏一言不。 “和我们装硬汉啊，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何定邦右手拿着锤子，左手拿着电话簿：“打死你也验不出伤的地方。” 白雄还是不说话，闭着眼睛不合作，也不抗拒。 又打了一会。 吕泽坐在办公桌后面，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他们这些做警察的，最喜欢进来就狂吠，逮谁都乱喷，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犯人。 这种人多是外强中干，收拾一顿就什么都说了，几岁不尿床都能告诉你。 最怕一言不，你随便打，我一声不吭的人。 这些人都是老油条，打来打去，什么也问不出来，你总不能把他打死吧。 “行了，带他去做个笔录，然后关押起来吧，不用问了。” 吕泽推开门走了出去，来到了戴警司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戴警司正在看文件，看到吕泽进来头也不抬的问道：“阿泽，审的怎么样了？” “白雄不是小混混，不知道进来过多少次了，知道该怎么应对我们，想撬开他的嘴恐怕很难。” 吕泽坐在沙上，点上一根烟：“我怀疑，再打下去也没用，他只会认自己的案子，一口咬定没有主谋，将其他人摘得干干净净。” 戴警司点点头，无所谓的说道：“不认就算了，我也没指望他这种老江湖会妥协，所幸钱和货我们都扣下了，鱼头标损失了几百万现金，坤哥损失了几百万的货，他们两个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 吕泽不置可否。 他知道戴警司说的没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双方都会着手调查内鬼的事。 内鬼没有找出来之前，两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等到风声过去怎么也得年后了，大家可以过个安稳年。 “你看看这个。” 戴警司将手上的文件丢给吕泽。 吕泽接过来一看，眉头微皱：“港岛警队年会庆典活动？” “是啊，要过年了，兄弟们辛苦了一年，上面的意思是聚聚餐，组织一下内部节目。” “咱们西贡警署，要报三个节目上去，这件事我准备交给你做，你有没有信心？” 戴警司笑眯眯的看着吕泽。 吕泽楞了一下，有些犯难：“老大，你让我抓贼没问题，这种事我没做过啊。” “凡是都有个第一次嘛，你是我的得力干将，不交给你，难道让我亲自出马啊？” 戴警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是一年一度的警界盛会，到时候起码有上万名警员到场。” “你见过行动处阿头吗，见过警务处一哥吗，见过港督和立法会委员吗？” “这些名流都会到场参加，要是能让他们记住你，你就算简在帝心了，这比破多少案子，抓多少贼都管用，好好努力吧你。” 吕泽看了看手上的文件，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问道：“老大，是不是全权由我负责？” 戴警司点头道：“由你全权负责，上到督察，下到清洁工，整个警署你想用谁就用谁，一定要给我办的漂漂亮亮，也让我看看你的组织能力。” “保证完成任务。” 吕泽立正敬礼，拿着文件出了门。 “泽哥，又有新任务？” 看到吕泽拿着文件回来，何定邦几人凑了过来。 “屁的新任务，马上就过年了，消停点不好吗？” 吕泽将文件摔在办公桌上：“你们都来看看吧。” 众人围着一看，有些大眼瞪小眼。 许久之后，宋子杰第一个开口道：“泽哥，这是好事啊，这种年会不但警务处的大佬们会参加，就是港督和****们也会到场，谁要是能在晚会上出风头，回头还怕没得升吗？” “哪有这么简单。” 何定邦在一旁说道：“年会年年都有，唱歌的，跳舞的，玩杂技的，表演曲艺的，热闹是热闹，想要出彩就难了，这可不是好差事。” “泽哥，你功夫那么棒，可以来一段武术表演。” 6明华在一旁支招。 何定邦一拍大腿，乐道：“泽哥，我听说戴警司能飞黄腾达，就是因为在年会上表演了一套夺命剪刀脚才被上级看中的，你要是也来一个，多了不敢保证，混个脸熟总行吧。” 何定邦见过吕泽的功夫，知道他的功夫都是真的，不是花拳绣腿。 到时候来个上刀山，下油锅，滚钉板，胸口碎大石。 鬼佬的夫人们一看，还不兴奋的嗷嗷叫，回去吹吹枕边风就什么都有了。 “你们倒是挺活跃的。” 吕泽目光一扫：“年会上我为你们安排个节目，也让你们风光风光。” “不要啊泽哥，你太看得起我们了。” “泽哥，我们不行的，顶多给你当啦啦队。” 大家叫苦连天。 吕泽不给众人拒绝的机会，摆手道：“就这样定了，抓贼你们都不怕，还怕给兄弟们露一手绝活吗？别跟我说，你们上学时没参加过运动会，就把年会当运动会好了，我相信你们一定能行的。” 吕泽把话撂下，出门右转，通知其他部门的同事准备年会的事了。 和吕泽想的不同，其实大家对年会的期待很高。 尤其是文职人员这边，鉴定科，证物科，情报科，技术支援科，反儿童虐待调查科，后勤保障科，这些文职人员扎堆的地方有大把的女同事，她们对参加年会的积极性很高。 吕泽对此表示理解，坐办公室的文职人员，和一线警员不同，整天待在警署里骨头都快生锈了。 年会对她们来说就跟团建差不多，还商量着组建女子乐队呢。 下班后... 吕泽开着车，带着关清卿去吃饭。 关清卿也知道了年会的事，坐在副驾驶上饶有兴致的问道：“泽哥，你有没有表演节目的打算啊？” “你想参加吗？” 吕泽反问了一句。 关清卿回答道：“我爸说，参加年会对我们很有好处，我会弹古琴，你会功夫，要不咱们弄个组合吧。” “组合...” 吕泽知道到了关父这个级别，他的话肯定不是随便说说。 关父说参加年会有好处，那就一定有好处，没好处他也会为关清卿争取到好处，肯定不是白忙乎。 “组合不好么，我弹琴，你练武，神仙眷侣一样，然后...” 关清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着脸也不说话，嘴角上带着坏笑。 “然后什么？” 吕泽笑道：“是不是准备嫁给我了？” “想得美，我有那么容易得手吗？” 关清卿傲娇起来：“顶多在初一十五，给你个登门拜访的机会。” 吕泽笑容灿烂，开口道：“年后警署应该会轮班休假，到时候我们去外面玩几天吧。” “玩什么？” “你说呢？” 吕泽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关清卿的身材。 切！ 关清卿双手抱胸，一副我可不怕你的样子。 吕泽直接就被逗笑了，也不管正在开车，右手就开始不规矩起来。 “打住，说正事呢。” 关清卿将吕泽的手推了回来：“我说的组合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拳脚功夫太过刚猛，恐怕与古琴不是很般配。” 吕泽想了一会，回答道：“舞剑怎么样，古琴，剑舞，相得益彰，一定会很出彩。” “你还会舞剑？” 关清卿楞了一下，好似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吕泽哭笑不得：“我学的是形意拳，拳如枪棒，掌如刀剑，到了我这个造诣，兵器高手不敢说，简单耍两招肯定没问题。” 第四十九章：二房 娱乐性质的春节年会，又不是选八十万禁军教头。 只要好看就行了，没人在乎舞剑的是不是武林高手。 非要说高，多高算高。 程派八卦掌的创始人程廷华算不算高，燕京崇文门外设场执教，广授门徒，北方武林无不避其风头。 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洋枪队乱枪打死了。 时代不同了。 别太放肆，没什么用。 ...... 开着车，吕泽从西贡横穿黄大仙，准备带关清卿去中环的镛记吃飞天烧鹅。 刚开到新蒲岗一代，前面就遇到了堵车。 吕泽抬头看去，前面乱哄哄的，几辆冲锋车停在路边，不知道是生了车祸还是出了什么事。 “这位师兄，生什么事了？” 吕泽解开安全带，将自己的警官证挂在了胸前。 为的冲锋车组长，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警衔是警长。 回头看了眼吕泽的警官证，现吕泽的警衔比自己还高，立刻抬手敬礼道：“长官，前面的工厂生了枪战，疑似是黑吃黑，临走前，一伙人在马路上散了很多买路钱，起码有上百万。” “上百万？” 吕泽有些愣，这帮人手笔这么大吗？ 买路钱又叫买命钱，这种作案手法流传于福建一代，这些人不管做什么案子，作案前，作案后，都会撒钱保平安。 据说这个传统来自于清明两代，跑海路的那些海商们，他们相信只有供奉妈祖，妈祖才会保佑他们。 “组长，上面说可以放行了。” 一名警员走上来，不是别人，正是在彩明苑被吕泽骂走的王杰。 四目相对，吕泽认出了王杰，王杰也认出了他。 只是因为上次闹得不是很愉快，吕泽这次根本没理他，直接关上了车窗。 “这个王八蛋！” 看到吕泽的态度，王杰显得很气愤。 “你认识这位长官？” 王杰的组长问道。 “何止是认识，和我同一届毕业的，不过我被分配到了黄大仙，他去了隔壁的西贡，我们两个一直不对付。” 王杰不屑的笑着：“这人傲的很，你没和他打过交道，捧高踩低的小人一个，这种人都能官运亨通，我看港岛警队迟早要完蛋。” 组长有些将信将疑：“那你要小心点了，我刚才看了他的警官证，现在人家是重案组的头头，保不准哪天一调任，就是你我的顶头上司。” 正说着，吕泽开车从二人身边驶过。 看着坐在豪车内，搂着美女经过的吕泽，王杰气不打一处来：“升官快了不起啊，君子道消使小人得志，千万别犯在我手里，不然我是不会讲情面的。” 更让王杰气急的是，坐在车内的吕泽看都没看他一眼。 汽车驶过，他仿佛就像路边的一根杂草，人家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 “泽哥，为什么封路啊？” 坐在车内，关清卿随口问道。 “港岛好似来了一帮不得了的人，这帮人作案之后直接在路上撒了上百万出去，这样的手笔，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吕泽开着车，嘀咕道：“马上就过年了，也不消停点，在大6怎么没见他们这么威风？” 关清卿回答道：“或许就是因为快过年了，这帮人才来作案的吧。” 嗯？ 吕泽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只是他很快又有了新的疑问，本事这么大，缺钱没必要等年关吧。 春天，夏天，秋天。 什么时候不能来，除非这些人身份特殊，平时都走不开。 “清清，你明天过问下这件案子，我觉得这帮人的身份不一般。” 吕泽心中满是阴霾。 什么人平时走不开，又有黑吃黑的能力。 只有三种人，军人，警察，身份特殊的机密部门成员。 希望他猜错了，不然这件案子会很棘手。 一顿饭吃下来。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 吕泽到家的时候，王港生正坐在沙上看电视。 眼见吕泽回来了，她穿上拖鞋小跑着迎上来，问道：“这么晚回来，一定是去约会了吧，玩的怎么样，有没有kiss？” “无聊。” 吕泽换上拖鞋，根本不搭理港生。 王港生也不放弃，抱着他的胳膊摇晃道：“说说嘛，我没谈过恋爱，特别好奇你们谈恋爱是什么样的。” “你没谈过恋爱？” 吕泽惊异了一下。 随后想到现在的炎国还是八十年代，民风淳朴，十**岁没谈过恋爱，别人一介绍就直接结婚的女孩恐怕有不少。 “恋爱吗，还能干什么，吃吃饭，逛逛街，搂搂抱抱，不都是这样吗。” 吕泽没有往深了说。 王港生一脸的不信，还准备往下问。 再问一准出事。 吕泽赶紧扯开话题道：“白雄抓到了，以后我不会去摆摊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明天跟我去见阿嫦，我会安排你在她的水果店上班，还有一个是餐车归你，卖鱼丸的生意你接手，以后赚的是你的。” 听吕泽说起了正事，王港生果然不往下问了，正色道：“去阿嫦那上班，一个月能有多少工资？” “两千吧。” 吕泽怕王港生好高骛远，解释道：“别看现在的港岛人均工资能有三四千，实际上那些和你没一毛钱关系，能拿到三四千工资的，都是坐办公室的白领，要不就是政府职员，要大学毕业才行。” “普通阶层，月薪也就两千多，一些比较轻松的工作甚至还到不了两千。” “楼下的茶餐厅你去过吧，在那刷碗的阿姨四十多岁，一星期一结算工资，每星期两百五十块。” “一个月下来也就一千出头，别小看这份工作，很多阿婆求爷爷告奶奶的想去做，因为刷碗没有年龄限制，晚上回家还可以带些剩菜剩饭。” 港岛的底层人民有多苦，王港生已经体会过了。 她知道吕泽说的没错，只是相比去水果店上班，她更想接手吕泽的餐车：“泽哥，我想卖鱼丸，有你打招呼，当地的警察不会赶我走，小混混们也不敢找我的麻烦，每天下来能赚一两百块。” “我不贪心，每月能存起来三千就好，多的我拿出来买菜，交水电费，你看怎么样？” “行吧。” 吕泽想了想，默默点头。 “谢谢你泽哥。” 王港生犹豫了一下，抱住吕泽，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吕泽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在家里的时候，要记得穿内衣，和你说多少次了，不要真空包装，我也是正常男人，小心哪天火气大，拿你泻火。” 王港生也不害怕，扭扭捏捏的说道：“我不习惯穿嘛。” 吕泽一脸无奈：“不穿怎么行的，孤男寡女，你是在玩火。” “哥...” “哥什么哥？” “你当我开玩笑啊，港岛有很多人养小老婆，我忍你忍的那么辛苦，万一做了错事，你就准备给我当二房吧。” 听到这样的话。 王港生偷偷看了吕泽一眼，不说话，一溜烟的跑掉了。 第五十章：侠盗？ 第二天一早。 吕泽起的有点晚，到达警署已经九点多了。 幸好重案组不像其他部门，忙的时候24小时闲不下来，不忙的时候晚到一会也没人说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西贡区挺太平的，毕竟西贡只是小地方，人口加起来还不到五十万，天天枪炮轰鸣，命案连连也不现实。 “泽哥早。” “早...” 一边和众人打着招呼，吕泽直奔情报科而去。 情报科是文职部门，朝九晚五，吕泽推门进去的时候，一帮人正在闲聊，看上去也不是很忙的样子。 “清清，你老公来了。” 看到吕泽进来，一群女孩立刻集中火力。 关清卿被说的羞红了脸，只是没有反驳，还对大家做起了鬼脸。 吕泽笑着打招呼，这里的人都认识他，知道他是隔壁重案B组的头头，戴警司面前的红人。 未来要是不被调走的话，重案组八成会由他接手，成为李鹰那样的部门负责人。 “黄大仙的事帮我查了没有？” 吕泽坐在关清卿的办公桌上，拿起桌上的苹果吃了起来。 “查过了，那家工厂是个地下钱庄，作案的人目标很明确，杀人，抢钱，动作干净利落。” “现场留下了七具尸体，都是钱庄内部的人，没有活口，也不知道具体被抢了多少钱，恐怕几百万是有的。” “除了他们在路上撒的一百万现金以外，今天早上，儿童福利署门口还现了一个装有两百万港币现金的包裹。” “没人知道是谁送来的，但是一些钱上沾染着血迹，物证调查科的人认为，这笔钱很可能是地下钱庄内的赃款。” 关清卿看向吕泽：“你的怀疑很正确，他们真不是一般人。” 一般的省港旗兵，只求财，让他们给儿童福利署送钱是不现实的。 这帮人不同，他们表现的不太像悍匪，更像是佐罗一样的侠盗，劫富济贫的好汉。 就是下手狠了点，七个人，没有活口，杀人对他们来说简直和家常便饭一样。 “我翻看过内部档案，去年的这个时候，港岛也生过两起这样的案子。” “人全杀，钱全拿，一部分捐款，一部分撒出去，作案手法完全一致。” “我怀疑，去年那伙人又回来了，不过他们和一般的悍匪不同，只黑吃黑，不对正常商户动手，所以案件没有公开，新闻也没有报道过。” 关清卿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整理好的文件递给吕泽。 吕泽拿过来翻看了几页，上面是警方在现场拍下的照片。 照片中，死者众多，每个人都身中三枪以上，其中头部必然留有弹孔。 吕泽目光微眯，脑海中幻想出一幅画面。 两帮人正在交易，突然一伙蒙面人杀了出来。 他们杀死了所有人，一边拿钱离开，一边在每个人的脑袋上补一枪，做完之后，就像参加花园派对一样，轻松且悠闲的离开了。 “不是猛龙不过江啊！” 吕泽睁开双眼，试探着问道：“有目击证人吗？” 在他想来，这帮人下手干净利落，恐怕不会留有目击证人。 却不想，关清卿连连点头，肯定道：“还真有。” 中午。 吕泽在北区天桥下，找到了目击证人蔡婆婆。 蔡婆婆七十多岁，有个蹲监狱的古惑仔儿子，没收入，以捡垃圾为生。 听到吕泽来的目的，蔡婆婆回忆道：“那是下午四点多，我正在河渠下面捡垃圾，看到有五个背着包，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从桥下走出来。” “他们一边走一边撒钱，看到我在捡垃圾，还给了我一万块，告诉我他们撒的钱不要捡，那是给妈祖和小鬼的买路钱，捡了会有祸事的。” “过了没多久警察就到了，他们和我说，有两帮毒贩被打死了，问我有没有看到有人经过。” 吕泽听到这里，疑问道：“您有没有看到他们的样子？” “为的那个我看到了，长得一脸正气，说话也细声细语的，不像是坏人。” 蔡婆婆说到这里，露出戒备之色：“我听说他们打死的都是毒贩，抢走的钱也是赃款，害人的东西一点没碰，全都倒进了河水里，就跟水浒传里的好汉一样。 你不用问我他们的长相，我是不会说的，你们这些警察根本不管我们这些小市民，他们是英雄，你别想从我这问出什么。” 再问，蔡婆婆什么也不肯说了。 吕泽心如明镜，掏出两张一百的港币递给老人：“婆婆，拿去买点东西吃吧。” 蔡婆婆颤颤巍巍的走了，走时嘴里还念念有词。 吕泽回头看了眼关清卿，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他们是公安，要不就是在职军人，荣誉感很强，作战经验丰富，嫉恶如仇，而且不会对平民下手。” “肯定吗？” 关清卿反问道。 “非常肯定，换成一般的悍匪，不可能留下目击证人。” “他们之所以不杀蔡婆婆，除了对自己有信心，认为港岛警方抓不到他们以外，更大可能是他们不允许自己滥杀无辜。” “你给我的档案我都看了，死的全是社团中人，没有一个平民。” “你也知道，这几年那边在严打，按照炎国的量刑来说，这些人都是死罪，杀这些人他们不会有负罪感。” 吕泽点上一根烟：“看吧，按照他们这种作案方式，做完一票的钱，起码洒出去三分之二，留在自己手上的反而是少数。 五六个人一分，到每个人手里的就更少了，我猜测他们还会和去年一样，一口气做两三起才会离开，黄大仙的案子只是个开始，几天内他们还会再次行动。” 回去的路上，关清卿一直不说话。 吕泽看出她有心事，问道：“在想什么？” 关清卿拉着吕泽的手：“这帮人虽然名声不显，可实力比大东他们还强，眼看就过年了，你能不能别管这件案子，交给其他人去做。” 吕泽楞了一下。 很快明白关清卿是在担心自己，抓捕大东的行动中当场就死了一个兄弟，还有一个重伤，现在说起来还满是后怕。 黄大仙这帮人，虽然名声不响，可配合密切，动辄杀人，危险性还要在大东团伙之上。 现在二人的关系稳步上升，甚至到了拜访岳父岳母的地步，关清卿不想他冒险很正常。 “清清，我们是警察。” 吕泽攥紧了关清卿的手。 “我知道我们是警察，可全港有三万多名警察，危险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做不行么。” 关清卿目光含泪：“工作而已，有我爸爸在，你还那么拼命干嘛，还怕以后没得升吗？” “额...” 吕泽一时语塞。 呜呜呜... 关清卿委屈的哭了起来。 吕泽将车停在路边，把女孩搂在怀中。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相拥在车内。 “对不起。” 哭了一会，关清卿一脸委屈的看着他：“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你是太爱我了...” 吕泽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那你爱不爱我？” 关清卿看着他，一副你说不爱，我就会哭的表情。 “当然爱了。” 吕泽低头吻下：“你别整天胡思乱想。” 关清卿挣扎着不让亲，委屈巴巴的说着：“你要一辈子对我好啊，你不对我好，我爸，我二叔，我姑姑，我弟弟，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第五十一章：倒霉的鱼头标 初次见面时，关清卿给吕泽的感觉是英姿飒爽。 恋爱之后，女孩的性格果然会大变，只要牵扯到他，关清卿的智商就要瞬-5o。 现在更好，直接变成爱哭鼻子的傻瓜了。 吕泽要是没有记错，关清卿一开始对他有好感，是因为他不惧危险，单枪匹马搞定了叶国欢。 眼下是怎么搞的，原来恨不得全天下的大案，要案，全都由他一手侦破。 现在倒好，巴不得把他栓裤腰带上，走哪带到哪，一个劲的想喂他吃软饭，张口闭口就是怕他有危险，劝他不要那么上进。 天天这么搞，哪还有雄心壮志，趁早回家养猪算了。 难怪有人说，女人会影响拔剑的度。 两天后... 西贡，钓鱼滩。 “有没有搞错啊，52o，你们比坤哥那边贵了7o块，你让我怎么和老大交代？” “嫌贵啊，那你们是不要喽？” “别别别，要肯定是要，就是能不能便宜点，以前45o，现在我每克加3o块，48o怎么样？” “48o，那是半个月前的价格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坤哥在检查内鬼，不出货，整个港岛都在涨价。我是看在你们老大鱼头标的情分上，才帮你们救救急，一口价，51o，不要就算了。” “5oo，你要是答应的话我要二十公斤，1ooo万的货，钱我都带着呢。” “行吧，别说我没给你面子，以后拜佛要拜八面，坤哥，他罩不住的。” 钓鱼滩上停靠着一艘渔船，两帮人马正在交货。 嗡嗡嗡... 交易即将完成之际，远处驶来一艘快艇。 快艇上站着五个人，人手一把ak47，相距数百米就开始了扫射。 哒哒哒哒... 子弹乱飞，正在交易的两帮毒贩，还没反应就被打成了筛子。 这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前后不过几分钟，当最后一名毒贩被击毙后，快艇冲上了海岸。 “老大，一千万啊，这下我们财了。” “撒一百万，回头往儿童福利署捐四百万，剩下的五百万我们平分。” 一名戴着墨镜，举着ak的青年从快艇上跳了下来。 “老大，这些货怎么办？” “全部丢进海里，记得把袋子扎破再丢，省得被人捞起来。” 墨镜青年目光环视：“大家动作快点，钱装好，货丢掉，尸体上每个补一枪，三分钟后撤退。” 三分钟后... “好大，都搞定了。” “上船，毛头打电话报警，通知警察来清场。” 嗡嗡嗡！！ 报警电话打出去，快艇很快消失在了海面上。 同一时间。 西贡警署。 “吕sir，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说钓鱼滩上有黑帮火拼，死了十几个人，附近的同事已经赶过去了，说现场一片狼藉。” 有文职警员前来汇报。 “钓鱼滩？” 吕泽念叨了一句名字，命令道：“通知赶到的弟兄保护好现场，我这就带着重案组，法医部门，还有物证调查科的同事前去支援。” 半小时后。 吕泽带人赶到现场，此时的现场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 两辆冲锋车停在路边，十几名军装警正在负责警戒。 “阿sir，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今天风浪比较大，我钓鱼的地方离这里很远，根本没听到枪声。” 几名附近的钓鱼客，正在接受排查。 吕泽带人越过警戒线，看了看地上洒落的港币，又看了看留在尸体额头上的弹孔，嘀咕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他一开始就有心插手黄大仙的案子，只是黄大仙不在他的辖区，关清卿又不想他冒险，所以才没向上面请命。 没想到这帮人好死不死，居然来他的辖区作案，这次真是不想管都不行了。 “死者都是谁？” 吕泽看向物证鉴定科的同事。 “大部分是和联胜的人，为的是鱼头标的手下水鬼，其他的也都是鱼头标的骨干成员，很多人都有案底。” “和他们交易的应该是泰国人，我们在他们的钱包里搜到了泰铢，这种钱在港岛是没办法直接使用的。” 对法医和证物鉴定科的人来说，尸体和遗物是会说话的。 “吕sir，这件案子，和前几天在黄大仙的案子很类似啊。” 一名法医摆弄着尸体：“你看这个弹孔，他是在死亡之后又在脑袋上被补了一枪，这样的作案手法很罕见，杀他们的那帮人生怕他们死不掉一样。” “吕sir，我们在沙滩边上现了这些袋子。” 一名警员走上来，手上拿着个破损的小包装袋：“我怀疑之前这里面装的是蓝冰，他们在杀人后又把蓝冰倒进了大海。” “吕sir，这是现场现的弹壳，对方用的应该是ak47或者81扛，子弹的落点很密集，全都是三点射，枪法非常好。” “吕sir，我们在现场现了一部大哥大。” “吕sir，后面的树林里现了两辆车，车门锁和死者身上的钥匙一致。” “吕sir，现场散落的钞票收集起来了，大概有一百万的样子，不过有些被吹到了海里，一百万可能不是实数。” 来来往往，越来越多的线索被上报到吕泽这边。 吕泽面色严肃，对一旁的何定邦吩咐道：“你去外围，有记者到场的话让他们先不要拍照，这件事上面可能会压下去。” 一口气死了十几个人，传出去很容易引起恐慌。 可事实上，这群代号侠盗的悍匪，对普通人的威胁不大。 因为他们的作案动机很明显，就是黑吃黑，专门对不法分子和社团中人下手，所以没必要大张旗鼓的报道出去。 “泽哥，鱼头标这次亏大了。” 宋子杰一脸坏笑：“先是白雄，后是水鬼，这两票加起来，他起码损失了上千万吧？” “不止吧，白雄和水鬼是鱼头标的左膀右臂，他们两个都栽了，我看鱼头标以后也没戏唱了。” 凌靖讥讽着：“不知道古惑仔经营不善，是不是也可以申请破产呢？” 出来混靠什么。 一是钱，二是人。 鱼头标现在人财两失，英雄垂暮，在这个后浪推前浪的江湖中，保不准哪天就被人砍死了。 铃铃铃... 正说着，装在证物袋内的大哥大响了。 吕泽看了眼被打包装车的尸体，又看了眼大哥大，轻轻按下了接听键。 “水鬼，你搞定了没有，这么久不打电话回来，是不是那群泰国人想耍花招？” 沉默... 吕泽想了一会，开口道：“你是鱼头标吧，不好意思，这笔交易你要失望了。” “你是谁，水鬼呢？” 鱼头标还没有搞清楚形式。 “水鬼死了，黑吃黑，不过不是泰国人做的，有第三方插手。” 吕泽淡然的说道：“明天有时间吗，来西贡警署认领尸体，有兴趣的话再聊聊别的。” 第五十二章：两地联合办案 一小时后。 现场整理的差不多了，吕泽带队返回警署。 结果刚进办公室，戴警司的助理便来了，吩咐道：“吕sir，戴警司让你去会议室一趟，上面来人了。” “为了侠盗的案子？” 吕泽反问一句。 助理默默点头：“是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吕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起身向会议室而去。 到了会议室一看，里面坐着五个人。 为的是一名鬼佬总警司，左手边坐着戴警司，右边则是一名陌生警司。 而在二人之下，分别是一男一女两名青年。 男的不认识，也没有穿警服。 女的职位为高级督察，看样子是右边那名陌生警司的属下。 “阿泽，我来为你介绍一下。” 看到吕泽进来，戴警司开口道：“这位是郑松仁警司，黄大仙警区的负责人，那位是史密斯总警司，从总部来的，专门为了侠盗这件案子。” 不等戴警司再介绍，女性高级督察开口道：“吕sir，我是黄大仙警署情报科负责人，方逸华高级督察，关于你的传闻我可是如雷贯耳。” “一些虚名而已。” 吕泽谦虚的笑了一下。 “这位是吕泽高级警长，我的得力干将，今年西贡警区的几件大案子，都是由他负责破获的。” 戴警司怕众人嫌吕泽的官职低，介绍起来的时候不留余力。 “我听过他，很优秀的一名警员，我相信他很有未来。” 史密斯中文说的不错，语气中满是赞赏。 吕泽微笑示意，显得很低调。 只是目光情不自禁的放在了那名没穿警服，一直不苟言笑的青年人身上。 这个人很危险。 吕泽有种冥冥中的直觉。 只可惜他的金手指需要有肢体接触，才能探查到对方的技能等级，显然这名冷酷青年没有和他握手的打算。 “戴警司，这位是？” 吕泽看向自己的上司，心想着：“难道是军情六处的人？” 目前港岛还未回归，主权由鬼佬负责，军情六处是英吉利的情报单位，自然也在港岛有秘密据点。 不苟言笑的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惹，很可能来自这种秘密机构。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戴警司神秘一笑，没有直接告诉吕泽。 另一边，史密斯总警司看人都到期了，开口道：“侠盗的案子，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其实早在去年的这个时候，这伙人就出现过一次。” “那一次，他们在港岛连续作案三起，杀害各行业人士十几名，从港岛抢走了大量财富。” “今年他们卷土重来，毫无收敛，这是我们皇家警察决不能容忍的。” 郑警司在一旁开口道：“他们虽然被称为侠盗，从没有杀害过普通人，但是我们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悍匪的仁慈上。” “人都是会变的，万一他们不在坚守底线，开始对普通人下手，整个港岛会乱成一锅粥。” 史密斯赞赏的点点头：“郑警司，你的想法和警务处高层不谋而合，这就是总部让我下来的原因所在。” “今年，侠盗团伙已经在黄大仙和西贡两地作案两起，要是不能将他们打掉，我想他们明年还会再来，一次比一次猖狂。” “而且从现有的情报来看，侠盗团伙很可能来自于炎国方面的公职人员，甚至是再役的公职人员。” “为了避免政治事件，我和警队高层连夜与炎国方面磋商，从内地紧急调派来了一位专家，他会全权负责此案。” 史密斯看向冷酷青年，开口道：“这位巩伟先生，是现任的广東公安厅刑侦大队副队长，他有非常丰富的打击犯罪记录，破获大案无数，是当之无愧的犯罪克星，让我们欢迎他的到来。” 啪啪啪啪... 总警司开口了，大家纷纷鼓掌欢迎。 “谢谢大家。” 巩伟站起来敬了个礼，开口道：“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港岛执行任务，84年的时候我曾卧底国宝走私集团到过港岛，还和方逸华督察合作过，所以上面才会再把我派来。” “侠盗的案子我已经看过了，这帮人在港岛杀人无数，哪怕以侠义之名，也是我们炎国方面绝不允许的。” “我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将不法分子绳之以法，为港岛安全稳定出一份力，是我身为炎国警察不可推卸的责任。” 鬼佬警司有些尴尬。 现在还没97呢，理论上港岛的主权还在他们手上，炎国这时候就来谈责任，让他反对也不是，不反对也不是，只能默不作声的装哑巴。 “您过奖了，甫光集团的案子是你一手破获的，我根本没帮上什么忙。” 看到鬼佬上司有些尴尬，方逸华赶紧转移话题：“巩先生，巩固还好吧，说起来我也两年没见他了，他现在该上六年级了吧？” “明年上六年级，只是学习成绩不是很好，整天就知道舞枪弄棒。” 谈到儿子身上，巩伟也露出了笑容：“也是怪我，我没事就喜欢在家里打拳，他从小看到大，耳濡目染，想考状元恐怕是难了。” 听着二人的对话。 吕泽目光闪烁，暗暗锁定了巩伟的身份。 巩伟，巩固父子。 方逸华，郑警司，甫光集团，文物走私。 加在一起，不正是李练杰主演的电影《给爸爸的信》中的故事吗。 故事中李练杰带着孩子，以卧底的身份打入犯罪集团内部，和港岛警方一起破获了甫光案，其中反派一句：‘货我想要，钱又不想给该怎么办。’让人记忆犹新。 现在看，《给爸爸的信》的故事已经完结了，巩伟也立功受奖，平步青云当上了刑侦队的副队长。 难怪上面会把他派过来，巩伟在港岛生活过一段时间，可谓是知港人士，还在当地有一定人脉，一看就是联合办案的选人士。 “今年侠盗的两起案子，分别生在黄大仙和西贡。” “成立专案组，人员也会从你们两地抽调。” “黄大仙方面，郑警司已经和我谈过了，将由方逸华高级督察负责，配合巩伟先生破案。” 史密斯看向戴警司：“你们西贡方面，是不是由吕泽高级警长负责？” “是的，我们西贡方面的人手，就由吕泽高级警长负责，他办事稳妥，我非常放心。” 戴警司对吕泽吩咐道：“你带领你的组员，协助巩伟队长破案，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吕泽说完看了鬼佬警司一眼。 两地联合办案只是个名头，案件到底由哪方负责，一定在高层间引起过争论。 以巩伟为主，港岛警方辅助，就代表由炎国负责，鬼佬靠后。 上层博弈中鬼佬输的很惨啊。 第五十三章：让人陌生的陆明华 “侠盗团伙在港岛作案不多，但是每次都能一击必中。” “说明他们对港岛不是一无所知，而是了解深刻，甚至有人为他们传递消息。” “既然如此，我准备设局，请君入瓮。” “利用假消息吸引他们，争取一次就消灭他们。” 鬼佬警司离开后。 巩伟，方逸华，吕泽三人开起了小会。 其中巩伟为总指挥，方逸华和吕泽为副指挥，分别指挥黄大仙区重案组，和西贡区重案组。 “我有个疑问，怎么肯定他们会咬钩，要知道侠盗团伙作案两起，抢走了上千万港币。” “他们人数又不多，每人都能分到不少钱了，万一已经准备返回了呢？” 吕泽提出疑问。 “他们不可能返回。” 巩伟回答道：“去年他们在半个月内，连续作案四起，足迹遍布整个港岛，要是求财的话，第一次他们就抢了七百多万，完全没必要继续作案。” “他们作案，不只是为了钱，或者说钱只是一部分。” “他们更喜欢不用过问法律，不用寻求证据的杀人，我猜他们已经入魔，开始享受杀戮的乐趣了。” “所以我断定，短时间内他们不会离开港岛，只两件案子，满足不了他们的杀戮欲望。” “只要我们有针对性的设局，哪怕他们有所警觉，十有七八也会跟来，这就是一个赌徒的心里。” 侠盗团身上隐隐带着关祖的影子。 新警察故事中，关祖一帮人无恶不作，抢银行，杀警察，为的也不只是钱。 钱对他们来说只是积分，证明自己很厉害的道具。 真要钱的话，乖乖回家继承财产就行了，要知道在关祖五人中，各个都是级富二代。 “巩队长，侠盗团组织严密，配合密切，疑似为军警人员组成。” “再加上两次都是一月份出现在港岛，能不能借此在炎国那边核实一下他们的身份？” 方逸华想来，要是能找到这些人的来历和照片，抓捕行动就十拿九稳了。 对港岛警方来说，难的不是如何抓人，而是目标是谁都不清楚。 “很难，炎国不是港岛，军警人员的数量太大了，再加上临近年关，根本无从查起。” 巩伟并不看好这个提议：“真要查的话，恐怕几年也查不出什么来。” “巩队长，既然案件由你负责，你就怎么想的怎么办吧，我和西贡警署无条件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吕泽不是不想争功，而是没有必要。 巩伟是广東刑侦大队的人，港岛这边的功劳不会落在他身上，做的最好也是回去接受表扬。 所以他这个副指挥，跟在后面划划水就行了。 还有一点就是，方逸华和巩伟的关系不一般，不只是两年前打过交道那么简单。 按理说，方逸华是情报科的人，不是行动部门的指挥官，不该她来当这个副指挥。 偏偏她就来了，还可以调动黄大仙区的一切警力，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吕泽也不傻。 哪能不知道有方逸华和这位刑侦副队长在，他只不过是西贡警署推出来的添头。 也就是第二件案子生在西贡，要是没有的话，今天开会都不会叫他。 “吕警官，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当我需要的时候，我会随时和你联系的。” 巩伟笑着和吕泽握了握手。 “应该的。” 吕泽面上带笑，心中却微微一动：“专家级擒拿格斗，专家级自由搏击，专家级军体拳，专家级摔跤术，专家级少林长拳，专家级枪械精通。” 五项专家级格斗术，虽然没有一项达到大师，但是触类旁通，他的综合实战能力一定极强。 再加上专家级枪械精通，可远攻，可近战，简直就是杀戮兵器，没有任何弱点。 不过想想也对，李练杰演过的角色就没有普通人。 什么功夫皇帝，少年宗师，级保镖，第一杀手。 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不出风头的。 《给爸爸的信》中的巩伟，在李练杰演过的众多港片角色中，算是比较平民化的。 要说帅，还得是中·南·海保镖里的许正阳，那家伙猛的不像人。 吕泽怀疑《保镖》里的许正阳，起码有两项大师级技能，外加不归入技能序列的特殊天赋。 放眼全世界，也是一等一的兵王，歪嘴战神那个级别的存在。 “泽哥，一回来就被上面叫走了，是不是有好事上门？” 回到重案组的办公室，吕泽就被众人围了起来。 “好事，算是吧。” 吕泽将刚才生的事说了一遍。 “泽哥，不对啊，姓巩的什么意思，带着方督察走了，却让你回来等电话，他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是啊，方逸华能干什么，她开过枪吗，抓过犯人吗？” “就是，拿她当宝贝，我看姓巩的不过如此，什么刑侦队副大队长，八成是吹牛拍马得来的。” 众人议论纷纷。 “行了，都少说几句，巩队长是总指挥，方督察是高级督察，我们在背后议论人家，传出去会显得我们不懂规矩。” 吕泽目光环视：“不论如何，最后行动的时候肯定会叫上我们，到时候在外围打个圆场，功劳也得有咱们一份。 不用出力，赶个场子就有肉吃，你们还想怎么样。 想争功，你认识巩队长嘛，人家和方督察是老相识，你说他会信任谁，咱们的热脸就别往上贴了，人家不稀罕。” 宋子杰一脸单纯：“泽哥，跑腿都不用我们，那我们干什么？” “排练啊，年会的事得抓紧，万一演得好被影视公司看上，没准还能混个大明星呢。” 吕泽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乐道：“你们看看，咱们办公室的颜值多高，有一个算一个，都够得上天王档次了吧？” 嗯？ 看了一圈，吕泽楞了一下：“6明华呢？” “咦，刚刚还在这呢。” 何定邦四下找了找，奇怪道：“难道去厕所了？” 本以为这是个小插曲。 大家谁也没在意。 结果下班的时候，吕泽去隔壁喊关清卿，在车上却听关清卿说道：“你们组的6明华，是不是认识炎国来的巩队长？” 吕泽有些犯嘀咕：“这话怎么说？” “我们科的一名同事去厕所，说进去的时候正看到6明华和巩伟说话，他们好像认识。” 关清卿说者无意，吕泽听者有心。 6明华！！ 没理由认识巩伟啊。 除非... 第五十四章：复杂关系 6明华的身份可能不一般。 只是没等吕泽再想下去，关清卿又提到了一件事。 “泽哥，我爸和我说，侠盗团的案子不简单，两地联合办案之后，涉及到了政治博弈，巩伟身份特殊，很多人都在盯着他，最好别在明面上和他有太多牵连，尤其是现在。” 嗯？ 吕泽陷入沉思，很快想通了其中缘由。 港岛回归是肯定的，但是距离回归还有十年，不是十天。 如今主政的是英皇派，其次是中立派，回归派尚未掌握大权。 谁要是这个时候跳出来，和巩伟来往密切，就跟秃子头顶的虱子一样，很容易遭人忌惮，回头就等着被穿小鞋吧。 多了不说，压你几年还是可以的。 “方逸华！” 吕泽想到了和巩伟关系密切的方逸华，如今她笑容灿烂，回头恐怕有她哭的时候。 一旦被打上回归派的标签，现在是87年，赶在9o年代之前，她是不用想好过了。 当然，方逸华要是能忍上三五年，沉住气，等到回归派掌权后她的春天就来了。 不过这里有个前提，这几年内她别被玩死，另外，回归派掌权后还能想起她。 这是一场豪赌。 “下注够早的，也对，方逸华早就和巩伟有联系，她就是想甩都甩不开，不如趁早下注。” 吕泽面色平静，回头看向关清卿：“清清，这些话你爸是什么时候说的？ “下午。” 关清卿肯定的回答着。 吕泽眯着眼睛，少许之后，突然在关清卿脸上亲了一口：“你个小傻瓜，这话不是你爸对你说的，是借你的口对我说的。” 啊？ 关清卿表情有些呆，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吕泽笑道：“现在这件案子把我卷了进去，咱爸是怕我办案太积极，落到鬼佬眼中变成积极向北方靠拢，从而影响我的仕途。” “真的么？” 关清卿一脸疑惑：“我爸怎么对你这么好了，在家里，他根本听不得你的名字，我一说他就生闷气，说多了连饭都不吃了。” “哈哈哈哈...” 吕泽笑不可支，啄木鸟一样，在关清卿脸上亲了又亲。 “傻瓜，你是家里的小棉袄，我把你抢走了，老岳父不在家里骂我，难道说我好啊。” 说完，吕泽摸着下巴，露出得意的神态来：“我这个老岳父，应该挺中意我的，就是有点死鸭子嘴硬。” 笑闹中。 转眼便是第二天。 巩伟那边正在策划着什么，可他用的是方逸华的人，根本没来西贡这边。 吕泽也没有多问，他已经明白老岳父的意思了，乐得清闲。 只是在私下里，他又想起了6明华，忍不住和大家闲聊道：“你们有没有去过6明华家里？” “没有啊...” 众人纷纷摇头。 吕泽回想一下，6明华加入他的团队也有几个月了，众人私下也经常聚会，谁住哪彼此都知道。 唯独6明华，他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说的，他住在哪，家里有几个人，众人根本没亲眼见过。 就拿抠门来说，6明华连早餐都舍不得吃，说要省下钱给弟弟妹妹读书。 他弟弟妹妹叫什么，在哪读书，上的是什么学校，回想起来一片空白。 还有6明华的父母，他说自己父母身体不好，只能做些散工。 但是话说回来了，大家也没见过他父母。 要知道就是凌靖，前段时间他女友和他吵架，吕泽、何定邦、宋子杰还开车拉着他，陪他去女友的公司送花呢。 6明华这个人，怎么除了他这个人以外，其他地方好似一片空白呢。 对了。 他姓6吗？？ “清清，你帮我查下6明华的档案。” 中午吃饭的时候，吕泽偷偷和关清卿说道：“我怀疑他和巩伟一样，也是炎国方面的人，而且是暗子。” “就像特务一样？” 关清卿瞪大了眼睛。 “额...” 吕泽一时语塞，虽然他有这种怀疑，但是说6明华是特务不太恰当。 港岛迟早是要回归的，派6明华这样的人加入警队和其他政府部门，应该只是为了平稳过渡，让当局者时刻掌握港岛动向。 “6明华认识巩伟，怎么看都有些猫腻。” “不排除是两年前，巩伟来港岛时二人偶然认识的，只是这种几率有多少，万分之一都没有吧。” 吕泽压低着声音：“回头你帮我查查6明华的底细，不光是他，他的家人也要查，查好了偷偷告诉我，别声张。” “你要干嘛？” 关清卿只觉得自己好似化身为了中统特务，正在和组织上接头，小声道：“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 吕泽回答的很肯定：“我就是想确定一下，摸摸他的底细，有备无患。” “好，交给我吧。” 关清卿充满斗志，吃饭完就跑掉了。 下午... “吕sir，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这个局做的很深，用的是一伙诈骗团伙的名义，这群人前段时间刚在中环落网，外界还没有接到风声，侠盗那伙人接到消息很可能会上钩。” 临下班前，方逸华找上吕泽。 她是自己来的，巩伟不知去向。 说完这个消息之后，方逸华还额外警告道：“类似的局我们还会再做几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要记得保密，连手下都不能透露。” 吕泽眉头微皱。 想到关父的提醒，半是认真，半是避嫌的说道：“什么意思，摆明不信任我们，我们这群人，毒品案，杀人案，走私案，什么案都破过，你拿我们当外人？” 虽然有作秀的成分，但是在内心深处，吕泽还是有些不爽。 他们西贡警署不是案件负责区吗？ 还是说，你们黄大仙警署的人靠得住，我们西贡警署的人就靠不住，要对他们全面保密，一副害怕他们泄密的样子。 “巩队长担心侠盗在警局内有內线，我反正是把话带到了，信不信由你。” 方逸华不想解释什么。 吕泽正想着怎么脱身呢，当即开口道：“行，我知道一个局就行了，剩下的你也别告诉我，我不感兴趣，行动的时候通知一声就行，这样ok吧？” 方逸华不太高兴的走了。 本来她都不想过来，是巩伟说案件由两个警区负责，不来通知一声不太好。 至于信任。 方逸华现在连自己人都信不过，怎么会信任吕泽这帮人。 她已经想过了，这次两地联合办案，虽然会对外宣称是西贡和黄大仙两地，实际上是指港岛和内地。 很多大佬都在关注这件案子。 她相信只要将这个案子办的漂漂亮亮，自己一定会得到上面的赏识。 第五十五章：利益至上 “泽哥，我查过了，6明华的资料没有任何问题。” “他父亲叫6长明，母亲叫张霞。” “有两弟弟一个妹妹，一家六口住在屯门，是地地道道的港岛人，和炎国方面没有任何联系。” “我害怕弄错，还查了他的医保卡，保险单，学校资料，都对得上号。” “甚至让一名在卫生署工作的朋友帮忙，查到了他12岁患蛀牙，被紧急送往医院的住院证明。” 第二天上班，吕泽收到了关清卿的调查结果。 6明华的一切都有迹可循，从出生开始，一直到在哪上的学，生过什么病，交过几种保险，住过几次医院，资料上写的明明白白。 从资料上看，他就是一个在港岛本土长大，学习成绩优异，考入警校报效社会的杰出青年。 当然，文件是可以造假的。 一个不起眼的现，让吕泽对6明华的怀疑上升到了顶点。 资料上显示，6明华读的是尖东中学。 这是一所小学和初中一体的学校，距离屯门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吕泽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家长，会早上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坐一个半小时的车去一百里外的地方上学。 而且6明华说过，他家并不富裕。 尖东中学是三餐制中学，提供早、中、晚三餐，每个月比其他的公立学校要多交两百块的伙食费。 众所周知，住在村屋的乡下孩子，一般会就近读书。 这样方便每天回来吃饭，不用产生额外消费。 6明华在尖东上学，每天光是车费就要四元，一个月就是12o。 再加上2oo块伙食费，根本不是6明华一家能负担得起的，不是破绽是什么。 “档案做的不错，连小时候生病都考虑到了。” “可惜百密一疏，学校选的太离谱了，难道是尖东中学的毕业照好拿？” 吕泽回头给谭耀文打了个电话：“耀文，帮我查查尖东中学，第27届毕业生都有谁，尤其是14班，问问4班的毕业生认不认识一个叫6明华的人。” 三小时后。 谭耀文打来电话：“泽哥，我查到的消息比较有意思，4班的班主任说有这个人，4班的毕业生却说没这个人。” 吕泽问道：“你问了几个人？” 谭耀文回答道：“六个，不够的话我再找几个。” “不必了。” 吕泽挂断电话。 透过纱窗，看向正在办公区内和众人聊天的6明华，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知之为不知，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和6明华摊牌，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只会让6明华觉得他别有用心。 吕泽决定装作不知道，先把这张牌藏起来，以待后观。 而且他也不是很看得上6明华，甚至连巩伟都有些看不上。 他们的级别太低了，不是做主的人。 所以他不会像方逸华一样，摇着尾巴往前凑，那样是不值钱的。 “我的老岳父，应该接触过那个层次的存在了吧？” “他的决定是什么呢？” 收回目光，吕泽想到了关警司：“十年后，关祖的老爹能升到总警司，接管北九龙警区，说明关家依然如日中天，改朝换代中做出了正确选择，老岳父一定知道些什么吧。” 大树底下好乘凉。 吕泽到底是级别太低，让他升，十年后也不一定能升到警司。 而在上层博弈中，普通警司只是炮灰，根本没有站队的资格。 关家就不同了，关父现在就是总警司，还是华人警员派系中的代表人，进入9o年代之后，很可能会进入警务处，成为警队高层。 他才是代表一个派系，能和大佬坐下来聊利益的人。 不到这个级别，你凑上去也是炮灰，没人在乎的小角色。 吕泽可不认为，以他现在的级别，能让大佬伸出橄榄枝。 小角色招揽他，他又没有兴趣。 要卖，也得把自己卖个好价格。 目前来看，将自己和关家绑定在一起，打包出售的价格应该不错。 “借鸡生蛋！” 吕泽笑眯眯的想着，看看时间，也快中午了，出去招呼道：“走，今天去川菜馆，我请大家吃辣子鸡。” “辣子鸡啊，泽哥你太慈悲了。” 大家笑闹着往外走。 “你们去哪？” 刚出门，迎面就撞上了方逸华。 “吃饭啊，都中午了。” 众人对方逸华不怎么感冒。 “方督察，有任务？” 吕泽从后面走了上来。 方逸华也不客气，手上拿着个袋子，命令道：“将传呼机都交上来，有紧急任务。” “不是吧长官，我们在办公室坐了一上午，无所事事。” “吃饭的时你说有紧急任务，有多紧急啊，饭都不让吃？” 何定邦心直口快，根本不怕方逸华这个高级督察。 “吕sir，你的人这么没规矩吗？” 方逸华没有和何定邦争论，因为何定邦级别太低，和他争论丢人。 吕泽看了眼众人的反应，开口道：“都听到方督察的话了，马上交出传呼机，准备执行任务。” 说完，吕泽看向方逸华：“方督察，什么任务这么紧急，怎么没提前通知一声？” “无可奉告，现在你们跟我走就行了。” 方逸华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服从命令。” 吕泽深深的看了眼方逸华，将自己的大哥大和传呼机都放了进去。 其他人一看，面色铁青的跟着做，他们已经看出来了，方逸华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 马戏团里的猴子，也不能这么对待吧。 “巩队在外面，跟我来吧。” 收走了所有通讯器材，方逸华才说了句有用的。 听到这话，吕泽心想道：“对侠盗团伙的围剿开始了？” “泽哥，你说她有什么可神气的，跟吃了便便一样。”何定邦小声和吕泽说道。 “任务最重要，别想太多。” 吕泽安慰着众人。 几分钟后，来到外面的停车场。 两辆冲锋车已经等候在此，巩伟正在一旁训话，身边站着十几名黄大仙区警员。 一眼扫过，这些人大肚溜圆，嘴冒油光，明显都吃过午饭了。 吕泽没说话，只是又看了眼方逸华。 要是他猜得没错，恐怕一小时前行动计划就定下了，不然这些人哪来的时间吃饭。 只是方逸华没有通知他们，疏忽也好，无视也罢，这件事做的不地道。 “泽哥，太憋气了，划水吧，让黄大仙的人上，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宋子杰一脸气愤。 吕泽目光闪烁，一言不。 第五十六章：直面侠盗团伙 方逸华想争功，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说的。 吃相如此难看，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吕泽也不是你给我两刀，我还对你笑的贱人，沉默中，给了众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已布局，迫使侠盗团伙相信，在观音山下的一栋烂尾楼内，有一处金融诈骗团伙的秘密据点。” “我们的任务很简单，提前埋伏，等待鱼儿上钩。” “此次行动由方逸华督察主攻，吕sir，你的人负责协助，埋伏在外围伺机切断侠盗团伙的撤退路线，有没有问题？” 坐在车上，巩伟将目光看向吕泽。 “没问题，我服从命令。” 吕泽对巩伟的安排并不意外。 “非常好，等到侠盗团伙露面之后，方督察就看你的了。” 巩伟给了方逸华一个微笑。 半小时后。 众人抵达观音山外围，不远处就是一栋依山而建的五层烂尾楼。 巩伟选的地方很好。 这是一条上山路，两边都是树林。 一条山道直通半山腰上的烂尾楼，只要掐头去尾，开车根本冲不出去。 “将车藏在山顶，吕sir你带人埋伏在山道两边的树林内，等到侠盗团伙上山之后，就用带钉子的拦路带把路封掉。” “方督察，你带人和我埋伏在烂尾楼内，等到侠盗团伙进入大楼，听我命令一起行动。” “对了，这帮人枪法奇准，我不要求抓活的，没有把握就当场击毙。” 方逸华重重点头：“明白。” “行动开始。” 巩伟一声令下。 冲锋车开到了山顶上，方逸华则带着黄大仙区的警员进入了烂尾楼。 吕泽几人被放在了山路上，他看了看百米外的烂尾楼，又看了看身边的小树林，吩咐道：“进林子，先隐蔽起来。” 树林里草木茂盛，人趴在其中不会露头。 吕泽几人趴在一起，选了个方便观察外界的地形，很快将自己隐藏起来。 “泽哥，方逸华真狡猾，让我们负责外围，她自己带队主攻，论功行赏的时候，我们顶多捞到个协助破案，能不能喝到汤都不一定。” 藏好之后，何定邦叼着根杂草，一脸的不服气。 “没那么简单。” 吕泽看向众人，告诫道：“侠盗这帮人不一般，战斗力极强，而且枪法狠辣。 方逸华虽然是高级督察，可她不是重案组的主官，而是情报科的头头，没有带队经验。 她带的人虽然是黄大仙重案组的同事，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能挥出多少实力很难说。 碰到侠盗这帮硬骨头，我不是很看好她。” 方逸华最大的错误，是信不过别人。 她不但信不过吕泽，甚至连自己人都信不过。 为了独揽功劳，她一方面征调了黄大仙重案组的警员，另一方面却没有让重案组的负责人带队，而是要过了指挥权。 要知道一支队伍的指挥官是谁，会直接影响到整支队伍的战斗力。 同样的赵**队，廉颇指挥和赵括指挥根本不是一码事。 黄大仙重案组在方逸华手上，恐怕连百分之5o的战斗力都挥不出来。 而他们要面对的，却是团结一致，配合密切，拥有强大火力和作战经验的侠盗团体。 嗡嗡嗡... 下午三点。 就在吕泽等人饥肠辘辘之时，一名白色面包车从山下驶了上来。 吕泽趴在草丛中看去，透过车窗，看到了五名戴着头套，手上抱着ak47的悍匪。 “吕泽呼叫巩伟队长，目标向山上来了。” 吕泽拿起对讲机小声说道。 “按计划行事，枪声响起，第一时间切断匪徒退路。” 巩伟的声音从对讲机内传来。 “明白...” 吕泽放下对讲机，向着身边人吩咐道：“打起精神来，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很快，在众人的目视下，面包车来到了烂尾楼面前。 车门打开，五名悍匪纷纷下车，就像他们前几次做的一样，成木字形向烂尾楼靠近。 砰！！ 一声枪响，一名悍匪应声倒地。 紧接着枪声大作，巩伟带领埋伏在烂尾楼内的警员开始了射击。 哒哒哒... 子弹乱飞，场面混乱。 吕泽清晰的看到被一枪打倒的那名悍匪，又挣扎着站了起来，重新投入到了战斗行列。 “对方有防弹衣，别打身体，打头。” 巩伟大声呐喊着。 “江哥，有埋伏啊，怎么办？” 五名悍匪躲在石阶下，队形居然一点都没乱。 “江哥，你看后面。” 被称为江哥的悍匪回头一看，只见吕泽等人在山路上拉起了钉带，后路已经被堵住了。 “大头，阿元，我掩护你们，一会一起冲进去，先解决掉楼内的警察。” “我已经看过了，敌人的火力点在烂尾楼内，不打掉这个火力点，我们四散突围的话会像山鸡一样，进不到树林就会被射杀干净。” “拿下这栋烂尾楼，我们上山，进林，想怎么跑都行。” 江哥一声令下，众人不仅不跑，反而向烂尾楼内展开了反冲锋。 哒哒哒哒... 港岛警察哪见过这个，再加上江哥等人火力凶猛，打起来连命都不要，只一个照面就倒下了四五个警察。 “妈的，这是越战的打法啊！” 巩伟是个识货的人，一看江哥等人的动作，就知道对方要反冲锋，马上命令道：“交叉掩护，分散在二楼各个角落，依托有利队形打消耗战，挥我们的人数优势。” 命令很好，这也是压制反冲锋的有效战术。 只可惜港岛警察只是警察，不是军人，哪怕有巩伟的命令也有些手足无措，分散的时候甚至出现了一根墙柱后面，躲着三四个人的戏剧一幕。 要知道烂尾楼只是民居房，墙柱能有多宽。 三四个人根本藏不住，大江等人从楼梯冲上来的时候，有的人甚至连掩体都没有找到。 哒哒哒哒... 五个人持枪扫射，没找到掩体的警员一片哀嚎。 方逸华整个人都吓傻了，躲在巩伟身后瑟瑟抖，连手枪的保险都没打开。 其他人也是一样，乱作一团，就像被黄鼠狼赶出鸡圈的小鸡一样。 除了少数人还在开枪抵抗，大多数人躲在掩体后面连开枪都忘了。 “就你们这群牛鬼神蛇，也想和我们硬拼，你们够资格吗？” 大江一伙人打上二楼，很快将一名躲在掩体后面瑟瑟抖的警员拽出来：“放下武器，我要你们放下武器。” 被拽出来的警员人都傻了，举着双手，跪在大江一伙人面前不敢抬头。 巩伟也没想到方逸华的人这么没用。 早上她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她率领的人都是警队精英，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不会掉链子。 第五十七章：死伤惨重 “被你害死了！” 巩伟一拉枪栓，抬手就是一枪。 一名悍匪应声倒地，大江等人抬眼看去，现这一枪正中眉心，子弹击中额头后甚至从后面又打了出去。 “有神枪手，1点钟方向，楼梯后面。” 巩伟刚开一枪，对方的火力就压制了过来。 听着密密麻麻的枪声，巩伟断定自己现在敢露头，分分钟就会被打成筛子。 “大头掩护，阿元和腊肠逼近，我负责支援。” 大江一声令下，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巩伟活路。 巩伟躲在楼梯后面，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赶紧拉着方逸华往楼上撤。 这一撤不要紧，除了几个聪明的警员跳楼而逃，剩下的警员全都被大江一伙人找了出来，赶尽杀绝。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二楼内的警员便全军覆没。 “情况怎么样？” 吕泽带队赶到的时候，正好碰到一名跳楼逃出来的警员。 “死了，全死了，他们根本不是人，顶着子弹往上冲，见人就扫，有兄弟被拦腰打成了两截。” 逃生的警员精神崩溃，嚎啕大哭。 吕泽一看就知道方逸华的人被打崩溃了，要知道打仗不光是拼人多，更是拼士气，拼谁更不怕死。 一旦被打破心理防线，一个班能追着一个连打，这种事在战场上屡见不鲜。 “还有枪声，巩伟应该没死。” 吕泽往楼上看了一眼，黄大仙重案组的人不靠谱，巩伟却很靠谱。 利用地理优势，大江团伙想吃掉巩伟也不容易。 “何定邦，宋子杰，你们两个负责掩护。” “6明华，凌靖跟我来，我们也反冲锋。” 吕泽将战斗力最差的何定邦和宋子杰放在了最后，自己则带着凌靖和6明华冲了上去。 等到他赶到二楼的时候，大江等人已经追着巩伟往楼上去了，二楼一片狼藉。 有的警员倒在了墙柱后面，有的警员在逃跑的时候被从后面射杀。 还有的人当场被打断了手脚，躺在地上连连哀嚎。 现场只留下了悍匪的一具尸体，从弹痕来看还是巩伟干的。 在这群悍匪面前，十四名重案组警员没挥一点作用，一个反冲锋，一个集火扫射，这群人就被团灭了。 “江哥，有人从后面上来了。” 三楼，大江等人正在围剿巩伟，就有断后的人听到了脚步声。 “大头，你去守住楼梯口，见机行事。”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手持ak47守在楼梯口，一个班的士兵也冲不上来。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吕泽团队，往三楼一靠近，看到有人拿枪向下扫射，吕泽便命令道：“6明华，何定邦，宋子杰，你们在这里和楼上的人对峙，吸引他的注意，凌靖跟我爬上三楼。” 凌靖也不说话，跟随者吕泽往二楼阳台去了。 因为是民居型烂尾楼，楼层之间的距离不高，再加上没有贴墙砖和抹水泥，有向上攀爬的着力点。 吕泽第一个动手，顺着墙缝往上爬。 凌靖紧随其后，很快二人就爬上了三楼的阳台，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守在楼梯口的那名悍匪。 砰！ 砰！！ 吕泽和凌靖几乎是同一时间开枪。 两枪都打在了悍匪的后脑上，中枪的悍匪应声倒地，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下面的6明华等人一看，顺着楼梯冲上去。 吕泽五人一会合，在三楼内便形成了吕泽五人包围着大江三人，大江三人包围着巩伟两人的格局。 静... 众人对峙在四楼内，谁也没有开枪。 大江三人站在中间，成品字形，两人拿枪指着巩伟和方逸华，一人防备着吕泽五人。 吕泽看了眼巩伟，现他的状态还不错。 方逸华就惨了，手臂上中了一枪，此刻正躲在巩伟身后。 砰砰砰...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方都选择了开火。 吕泽几人有掩体保护，只有6明华比较倒霉，被一枪打在了肩膀上。 片刻后枪声停下，大江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巩伟也腹部中枪半跪在了地上。 “巩伟，巩伟！” 方逸华抱着巩伟，泪声俱下。 “死不了，你要是再不叫救护车，我可能就流血死了。” 巩伟有气无力的说着。 “华仔，没事吧？” 吕泽几人也围在了6明华面前。 6明华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苦笑道：“被咬了一口。” 威武，威武... 十几分钟之后，救护车和前来支援的警员赶到。 6明华和巩伟被送上了救护车，方逸华则行尸走肉一样，看着被抬出去的牺牲警员。 “死了这么多人，方逸华这次惨了。” 何定邦语气唏嘘：“都怪她太自信，要是和我们围剿大东一样，调几队飞虎队过来，肯定没有这么大的伤亡。” “狂妄自大，想要独揽功劳，怪得了谁？” 吕泽一点不觉得方逸华可怜。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你一个搞情报的，非得来指挥战斗，这跟让姚明去打兵乓球有什么区别。 现在害死了这么多兄弟，他们也是有家人的，看回去方逸华这份报告怎么写。 “泽哥，你看这个。” 宋子杰鬼鬼祟祟的走上来，手上拿着一张房卡。 吕泽拿过来一看，念道：“新界区，金丽华宾馆！” 众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的笑了。 大江团伙作案两起，现在他们死了，可他们抢走的钱还没有找到。 找到这笔赃款，又是大功一件。 “这边没什么事了，走，我们去捡功劳。” 吕泽将房卡收下，带着何定邦四人直奔金丽华而去。 金丽华宾馆，并不是豪华宾馆，相反它很不起眼。 吕泽自己开车都没找到，最后找个了当地的出租车，七拐八拐，才在一个小港子内找到了这家宾馆。 “老板，我是重案组的吕泽警官，现在要问问你，是不是有五个人在你这住了一段时间了。” 下车后，吕泽直接找上了宾馆老板。 老板连连点头，询问道：“有这么一帮人，他们是不是犯事了？” 何定邦回答道：“他们是一群省港旗兵，在港岛做了好几件大案子。” 老板一听就吓坏了，赶忙问道：“长官，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啊，我就是个开旅店的，有人租房我就租，这应该算不上包庇罪吧？” “把他们几个的房间钥匙给我，剩下的就跟你没关系了。” 吕泽在老板唯唯诺诺的奉承中，接过了大江几人的房门钥匙。 还别说，大江几人挺会享受的，五个人包了三间房，还都是豪华套房。 打开门一看。 里面摆着酒瓶，餐盒，杂志，报纸，还有一些录像带。 “老何，你去2o3。” “阿杰，你去2o4。” “凌靖，你去2o5。” 吕泽一声令下，吩咐道：“搜的仔细点，完事后立刻回警署，看看方逸华是怎么挨训的。” 第五十八章：方逸华想甩锅 “泽哥，我这边搜到了很多武器，长枪短炮应有尽有。” “泽哥，我这边就搜到了几盒有色录影带，我怀疑里面有重要证据，决定晚上拿回家看一看。” 没一会的功夫，宋子杰和何定邦就有了收获。 吕泽看了眼2o5房间，走进去问道：“有什么收获吗？” 入眼，凌靖正坐在里屋的地板上，身边是五个黑色包裹，里面全是现金。 “不错啊！” 吕泽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现钱都是分好了的，每包都是两百万港币，五包就是一千万。 凌靖拿着一沓钱，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吕泽见状眉头微皱，问道：“缺钱用？” 凌靖没说话，还在愣。 吕泽回头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凌靖，拿出一沓塞进了凌靖怀中：“侠盗的人都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抢了多少，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 凌靖抬头看了看吕泽，张口欲言。 “还不够？” 吕泽有些愣，又拿起一沓钱，再次塞进凌靖怀中：“你小子想干什么，这下够了吧？” 这两沓钱，每张都是1ooo面额的纸币，一沓就是十万港币。 两沓2o万，在当下已经不是小数目了，毕竟现在的平均工资也就两三千块。 “泽哥...” 面对吕泽的目光，凌靖终于说出了缘由：“我去见kk的父母了，他们希望我在中环买房子，不然就不同意kk和我交往。” kk是凌靖的女朋友，吕泽他们都见过，挺漂亮一个女孩，而且对凌靖非常好。 kk的父母他们就不知道了，只是从kk的只言片语来看，应该都是做生意的，小有身家。 “中环啊！” 吕泽有些愁：“中环的房子可不便宜，两室一厅的话起码一百多万吧？” 港岛的房价很高，郊区和乡下的房子都要三五十万，市中心和繁华地段就更贵了。 中环是富人区，住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治安也好。 房价当然也很美丽，普通人想在这边买房是难了。 “你有多少？” 吕泽回想了一下，凌靖的父母是做小生意的，应该不是很有钱。 “没多少...” 凌靖摇头道：“我刚工作，只攒下了几千块，家里倒是可以拿出二十万，不过我问了，中环的房子付都在百分之6o左右。” 1oo万的房子，付百分之6o就是6o万。 凌靖家里可以拿出2o万，这么说他最少还差4o万。 吕泽挠了挠头，看了看地上的五包钱，犹豫片刻，向外喊道：“老何，阿杰，过来一下。” “泽哥，有什么吩咐？” 何定邦抱着一堆录影带走了进来。 相比何定邦，宋子杰就靠谱的多了，长枪短炮的拎了一大兜子。 “这里是五包钱，每包两百万，一共是一千万。” 吕泽说着看向凌靖：“阿静去见岳父岳母了，人家说他想和kk在一起，就得在中环买房子，他现在很需要钱。” 何定邦不说话，与身边的宋子杰对视了一眼。 吕泽踢了踢脚下的钱，对二人说道：“这些钱上面也没数，我想交四包上去，剩下一包我们四个分了它，也算兄弟齐心，帮阿静渡过难关了，当然，你们要是反对，就当我没说过它，你们怎么看？” “哈哈...” 何定邦直接笑了，拿起两沓钱就往怀里塞，便塞便说道：“马无夜草不肥嘛，都说是无主的钱了，我们帮上面花花又怎么了。” “谢谢邦哥。” 凌靖一脸感激。 因为他知道，何定邦小有积蓄，这些年下来早就攒了几十万了。 他第一个拿钱，明显是为了帮他，做给宋子杰看的。 “阿静是我们兄弟，现在他有难了，我们不能不管。” 吕泽看向宋子杰：“阿杰，你说呢？” 宋子杰耸了耸肩：“如果是刚毕业那会，我会劝你们不要动这笔钱，可我大哥的死让我明白，做人不能太古板。” 看了眼地上的钱，宋子杰随手捡起来几沓：“兄弟们都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正好，我家那位一直想让我买车，回去可以给她个惊喜了。” “泽哥，邦哥，杰哥。” 凌靖一脸激动：“谢谢你们，我嘴笨，没什么好说，以后你们就是我的生死兄弟，等我结婚了，请大家给我当伴郎。” “伴郎怎么够，等你有儿子了，让他认我们当干爹还差不多。” 何定邦伸手在凌靖腰间掐了一下：“你说是不是啊，静仔！” 哈哈哈哈... 众人纷纷报以笑声。 “泽哥，6明华那边怎么办？” 笑闹过后，宋子杰说起了6明华：“要不要算他一份？” “他？” 吕泽眉头一皱，正色道：“我调查过华仔，他根本不是港岛人，资料都是假的，我怀疑他是广東公安，港岛警队卧底，而且他和巩伟认识。” 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不是说这话的人是吕泽，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 既然是吕泽说的，那就没人不相信了，不管是宋子杰，何定邦，还是凌靖，都不觉得吕泽会骗他们。 “难怪我总觉得6明华表面笑嘻嘻，实际上始终和我们隔了一层，原来问题出在这。” 宋子杰回想过去几个月的相处，沉声道：“以后我们得防着他点，省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何定邦也点头道：“我听说那边的人很难缠，尤其是一些坚定份子，钱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 “你们装作不知道就行了，别让人看出破绽来。” 吕泽吩咐道：“回头我想想办法，将6明华调到别处去，咱们这个小队里，不需要有二心的人。” 6明华的身份很麻烦，万一有一天站在对立面上，他恐怕不会对大家手下留情，哪怕现在他天天和众人称兄道弟。 这不是胡乱推测，而是当卧底的人心都黑，你对他多好都没用。 吕泽恰巧又是个不喜欢赌博的人，他不习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人心。 黄大仙警署。 两地联合办案指挥部。 “方督察，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你说你带队一定没问题。” “现在死了七名警员，重伤三个，轻伤两个，你让我怎么和警务处长交差。” 回到警署。 吕泽正要向史密斯总警司汇报找回赃款的消息，就从门内听到了咆哮声。 “史密斯长官，我认为警队之所以损失惨重，完全是因为吕泽小队支援不利。” “如果他们能早几分钟支援，我们就可以将侠盗团伙围困在烂尾楼外，那将是一次漂亮的歼灭战。” 噗！！ 听到方逸华的辩解，吕泽恨不得给她来个狗血喷头。 什么叫支援不利，他的任务就是外围策应，你自己挡不住侠盗团伙的反冲锋怪我喽。 难道你忘了，要不是因为我们救场，你和巩伟早就死了，还想在这大放厥词。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吕泽一把推开大门，开口道：“方警官，我不在场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评价我的？” 看到吕泽进来，方逸华有些心虚。 史密斯却松了口气，埋怨道：“吕警官，你刚才去哪了，我们的方督察说你失踪了。” “报告长官。” 来而不往非礼也，吕泽对史密斯敬了个礼，回答道：“我在方督察向您推卸责任的时候，前往匪徒老巢，搜到了八百万现金和大量武器。” “好，非常好。” 听到有八百万现金，史密斯终于有了笑容。 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的对着方逸华说道：“方督察，这才是我需要的警员，我不需要只会推卸责任的废物，你太让我失望了。” 第五十九章：升任见习督察 出门的时候，方逸华的脸色很难看。 史密斯总警司，将损兵折将的原因归结于她指挥不利，这下别说是升官了，回头还得写检查。 另一边，吕泽完全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不是他冷血，而是方逸华办事不讲究。 他自问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走到今天这一步，方逸华应该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吕泽警官，你这次的指挥非常优秀，要不是因为你的存在，我真不敢想象该怎么向上面交差。” 方逸华离去之后，史密斯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吕泽深知鬼佬性情，谦虚的说道：“要不是您给我机会，我也无法力挽狂澜，我的功劳，完全在于您的知人善用。” “吕sir，你太谦虚了。” 史密斯红光满面，称呼也从警官换成了常用语，保证道：“我会向上面为你请功的，港岛警队需要你这样的年轻警员。” 说到这，史密斯又话音一转，问道：“你对巩伟怎么看？” 来了！ 吕泽心中一震，表面上却不漏声色，回答道：“巩伟是个合格的战士，但是他那一套，不适合港岛警队，他的某些做法太想当然了，我认为这次行动损兵折将，他要负很大责任。” “你说的很对，巩伟并不了解港岛警队，由他担任总指挥是错误的，只可惜...” 史密斯没有往下继续说，摇头道：“政治上的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你有这个认识非常好。” 聊了一会，史密斯就让吕泽离开了。 等在外面的何定邦几人，看到吕泽出来纷纷围了上来：“泽哥，怎么样？” “出错的是方逸华，我们是有功之臣。” 吕泽一句话概括下来。 众人一听，纷纷松了口气：“泽哥你没看到，方逸华出来的时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跟学了变脸一样。” 凌靖也说道：“那是她活该，这次行动要是由泽哥负责，损失怎么会这么大。” “行了，都少说几句，一会去医院看望下6明华。” 隔墙有耳，吕泽制止了众人的议论。 水果篮，鲜花，营养品... 6明华是在行动中受伤的，不管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该有的表示不能少。 再怎么说，他也是重案B组的人，因公负伤，不能留他一个人在医院不管不问。 “华仔，大家来看你了。” 吕泽拎着水果，带着众人来到了6明华的病房。 6明华伤得不重，只是擦伤，没有伤到骨头。 吕泽等人赶到的时候，医院已经为他处理了伤口，此刻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呢。 “泽哥，你们怎么来了，侠盗团伙的案子处理好了？” 6明华挣扎着要起来。 “别动，伤势要紧。” 吕泽上前几步制止了他，随后说道：“案子已经办完了，大家过来看看你。” “我没事的，没伤到骨头，只是掉了块肉，医生说不感染的话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完全小意思。” 6明华一脸的无所谓。 大家都是年轻人，又没有伤到骨头，这要是放在战场上，打个绷带就能投入战斗。 “急什么，眼下已经是一月中旬，下月的二月八就是新年。” “我给你请了三个月的病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过个年，四月份再来上班。” 吕泽大包大揽的说道。 “泽哥，太夸张了吧？” 6明华一脸苦笑：“又不是断了手脚，哪用得着休息三个月，这不得躺出痱子来？”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这些当警察的，平时怎么请的下来假，这次要不是看你受伤，过年能放几天都难说呢。” 吕泽不给6明华推脱的机会，很快又问道：“叔叔阿姨呢，你住院这么大的事，怎么没通知他们？” “这不没事嘛。”6明华赶忙转移话题：“小伤而已，用不着兴师动众的让他们担心，大家说是不是？” 何定邦等人纷纷说是。 吕泽却知道6明华在港岛根本没有家人，他的家人都在内地，怎么可能来港岛照顾他。 只是6明华怎么说，吕泽就怎么听，没有拆穿他的必要。 聊聊东，聊聊西。 没过多久，外面的天就黑下来了。 吕泽几人也没多待，商量着过几天再来看他，让他安心养病。 时间一晃，来到二月初。 港岛张灯结彩，各地开始举办庙会，为迎新春做准备。 靠近年关，各地的犯罪率有所下降。 小偷小摸不见了，省港旗兵们也回了老家，就连当地的社团份子也消停了不少。 吕泽一帮人无所事事，整天坐在办公室看报纸。 就在大家议论着，今年的警队联欢晚会是在28还是29的时候，黄大仙警区率先公布了一项任命。 调任：情报科高级督察方逸华，出任海警总区，东湾分区搜救队副队长。 东湾在离岛区南边，管辖着三白湾，四白湾，东湾，浪头湾几处海域。 在这里建有一座迪士尼乐园，附近还有几个小海岛，经常生游客私自出海进而失踪的案件。 所以海警总队在这里设有一支搜救队，由两条大船，三条小船组成，搜救之余还负责拦截走私。 方逸华从黄大仙区情报科负责人，一下变成了搜救队副队长，傻子也知道这是边缘化。 吕泽之前还在想，方逸华的处罚应该年后再下来，毕竟要过年了，怎么也得留几分体面。 没想到鬼佬连面子活都不想做了，一脚把方逸华踢到了水警区。 谁不知道水警是后娘养的，每周工作过58小时，风吹日晒加雨淋，同样的三十多岁的警员站在一起，水警看上去好像是6地警的老爹。 这还不是最惨的。 想要当水警，先要在水警学院接受六个月的特训，方逸华不是水警出身，还得再去学校回炉重造一下。 三十多岁，扛着高级督察警衔的方逸华，和一群十**的年轻水警一起上学，想象画面就很带感。 而且水警和惩教署的狱警一样，调过去，基本就不会再被调出来了。 吕泽怀疑，97之前是见不到方逸华了。 至于97之后，还得看上面是不是想着她。 “泽哥，年都没过，方逸华的处分就下来了，既然如此，我们的嘉奖是不是也该放在年前啊？” 众人心急火燎的找到了吕泽。 “怎么，这么急着升官啊？” 吕泽目光环视。 “泽哥，马上要过年了嘛，肩膀上能多颗星星，回头跟亲戚朋友们聊天也能大声点。” “是啊泽哥，上面是什么意思，不会要亏待我们这帮有功之臣吧？”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吕泽想了想开口道：“咱们和方逸华的情况不一样，要升的话三天之内应该有结果，没有的话就等年后吧。” “谁说要等年后？” 正说着，戴警司从外面走了上来，身边还跟着两名文职警员。 “任命：吕泽高级警长为见习督察，年后去警察学校报道，参与督察级培训。” “任命：何定邦警长为高级警长，吕督察学习期间，暂代B组组长一职。” “任命：宋子杰高级警员为警长。” “任命：凌靖高级警员为警长。” “任命：6明华高级警员为警长。” 说着，门外冲进来几名警刊记者，对着还在懵逼的众人一顿拍照。 照片中，众人的喜悦与惊讶被清晰刻画。 第六十章：新年 第二天。 随着报纸的行，吕泽在港岛名声大振。 警刊：西贡枪神再创新高，打破东九龙十年升职记录。 警训：继中环陈国荣警长之后，又一犯罪克星徐徐升起。 港岛日报：请看一名年轻警员，是如何一步步从警员，高级警员，警长，高级警长，一步步晋升为督察的。 港岛早间新闻：吕泽是谁，他做了什么？ 无良小报：深夜出入警队高层住宅区，督察路上的风和雨。 配图：夜深人静，吕泽开车从警队高层住宅区出来的模糊照片。 “哈哈哈...” 坐在车上，关清卿拿着一张八卦杂志笑得前仰后合：“泽哥你看，八卦杂志好中意你啊，明星出轨女粉丝的热门事件没能抢过你的头版头条。” 吕泽开着车，回头看了一眼。 照片模糊的不像话，拍的还是侧脸。 这要是放到法庭去，都不能当做呈堂证供，也不知道这群人想拿这张照片证明什么。 “什么风和雨，我看这帮小报记者是吃饱了撑的，回头查查他们是哪家报社，带回去审审，看看是不是侠盗团的线人。” 吕泽没好气的说道。 “生气啦？” 关清卿赶忙凑过来亲了下吕泽的脸颊：“亲亲，不生气。” “别别别，你涂了口红啊！” “怕什么，又不是擦不掉。” “马上到警署了，让人看到了多不好？” “姓吕的，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我？” 几分钟后，汽车驶入西贡警署的停车场。 关清卿拿着手包，穿着警服英姿飒爽的走了，只留下吕泽一人在车内擦着红印。 “泽哥，路上也这么急啊？” 守在大门口的警员一脸贱笑，完全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 “别羡慕，像我这种漂亮又粘人的女朋友可不好找，我怕你拿我当标杆孤老终生啊。” 吕泽不但不害羞，反而语气中带着炫耀。 “泽哥，你再这样说我不帮你看车了，你可别忘了，师妹是我们西贡警署的第一女神，不知道有多少伙计想扎你车胎呢。” 门岗处的警员双手叉腰，根本不在意吕泽的威胁。 “抽烟啦，咱两谁跟谁。” 吕泽丢了包烟出去，挥着手往局里走。 “泽哥...” 没等他进门，门岗处的警员喊住了他，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这里啊。” 吕泽一模。 一手的口红。 “怎么脖子上也有！” 吕泽连连擦拭，嘀咕着：“化妆品不要钱啊，这可都是我买的。” 一会来到办公区。 推门一看，何定邦几人正在吃早餐。 “泽哥，你肚子没事了？” 看到吕泽进来，宋子杰端着皮蛋粥上下打量着他。 吕泽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奇怪道：“我肚子怎么了，好得很啊？” “清清说你昨晚着凉了，今天闹肚子。” 宋子杰狼吞虎咽的吃着：“你没事就好了。” “莫名其妙！” 吕泽也没在意，伸手向桌子上的早餐拿去。 “泽哥，手下留情！” 何定邦小跑着上来，抢先一步拿走了早餐：“这份是我的，里面有我最爱吃的叉烧饭。” 吕泽看了看何定邦，又看了看宋子杰和凌靖。 宋子杰端着皮蛋粥，凌靖则靠着墙吃烧麦。 何定邦也没闲着，端着饭盒去了自己的办公桌，狼吞虎咽的吃起了叉烧饭。 “什么情况？” 吕泽转了一圈，问道：“怎么只有三份，我的呢？” 回头看向何定邦：“你不会已经吃了一份了吧？” “泽哥，你可别冤枉我。” 何定邦委屈的跟金毛一样，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清清说你闹肚子，把你的早餐给来扫地的陈姨了，我们也不知道是这样啊。” 吕泽一时语塞：“这死丫头...” 接下来的两天。 局里传来消息，负伤的巩伟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北边来人接走了他，并出席了牺牲警员的追悼会。 追悼会现场，吕泽也带队参加了。 还在外围看到了方逸华了，她戴着口罩，神情落寞的站在外边，一副没脸面见警员家属的样子。 据说，这次的抚恤金是以往的双倍，北方也出了一份。 虽然金钱不能挽回逝者的生命，可对牺牲者家属来说意义重大，警察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很多人上有老，下有小，丰厚的抚恤金冲淡了几分悲伤。 随后又是几天。 新年越来越近，警署也一扫阴霾，开始讨论着春节轮休的话题。 尤其是大年三十和初一，谁也不想在警队值班。 为此戴警司不惜开出重赏，大年三十和初一值夜班的，一律加三天轮休假，硕大个警署，这才凑了七八个人看家。 农历二十八，距离新年还有两天。 港岛警队开始举办年会。 每位警员可以带两位家属参加，时间从下午五点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 全港警察大休息，不过在休息之前，上面已经约谈过大小社团的话事人了。 谁要是敢在过年这几天捣乱，明年一年都别想消停。 不管你是谁，你有什么理由。 只要上了警队的黑名单，再大的社团也要吃不消，再加上警察过年，古惑仔也要过年，众社团答应的都很痛快。 一时间。 警察准备轮休放假，古惑仔也是一样。 一些大的社团开始年底分红，没有分红权的小喽喽，也能在各自老大那边讨份红包拿。 当然，也不是没有混得惨的，据说一些连红包都给不起的夕阳社团，只能让兄弟们自谋生路。 这条生路就是在庙会里面帮忙，有一技之长的去舞龙舞狮，没有一技之长的去跑跑腿，维持一下现场秩序。 一天有两百块可以拿，多了不说，买几袋米回家，割二斤猪肉，也能让家人吃一嘴油。 至于更惨的，一些走单帮，没有公司挂靠的老混混。 那就倒霉到家了。 因为拿不回钱来，过年都不敢回家，躲在外面，一副我很忙，有大事要办的样子。 他们哪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躲起来了，不想面对家庭和窘迫的现实。 与之相比。 吕泽今年事业美满，工作爱情双丰收。 年会现场中。 关清卿弹琴，吕泽舞剑，借着酒意，意气风。 琴声如溪水。 有歌如下。 大丈夫处世兮，立功名。 立功名兮，慰平生。 慰平生兮，吾将醉。 吾将醉兮，狂吟。 既立兮，王业成，王业成兮，四海清，四海清兮，天下太平，天下太平兮，舞霜锋。 第六十一章：去向 大年初三。 吕泽拎着礼物直奔关家，这是他以女婿身份第一次登门拜访。 以前虽然也经常来，那都不是正式的。 相处了几个月，感情展稳定，才好借着新年的机会正式定下。 “老关，你换身正式点的衣服，一会小吕就来了。” “换换换，我喜欢穿睡衣不行啊，他来了又能怎么样，还要我去门口接他吗？” “你个老糊涂虫，以后清清嫁过去受欺负，八成是你这个当爹的没做好，让人家心里不痛快了。” “他敢，他要是欺负清清，我调他去守水塘，让他一辈子也别想回来。” “是是是，你了不起，你是总警司嘛，跟新姑爷赌气，你闺女不用嫁人了？” 十点多。 登门的时候关父一身警服，一脸威严的坐在沙上。 吕泽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看向挽着自己手臂的关清卿：“老岳父在家的时候也穿的这么正式吗？” 说完，看着老岳父的总警司警服，又有点不确定的说道：“我一会不用先敬礼吧？” “爸！” 关清卿也被老爹的装扮吓了一跳，凑上去小声问道：“你搞什么呀？” “问你妈，她要我穿的正式一点，当年伊丽莎白女王访问港岛，我就穿的这身衣服，够正式吧？” 关父没好气的说道。 说到后面，看宝贝闺女眼睛开始红了，这才慌张的说道：“你上没哥哥，下没弟弟，我要是不把场面给你撑起来，你嫁过去挨欺负怎么办。” “谁说我要嫁他。” 关清卿嘴上反驳，脸上却露出了羞涩。 “叔叔好。” 吕泽将东西放下，坐在了一旁的沙上。 关父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他。 就在关清卿准备救场的时候，突然开口道：“听清清说，你的见习督察任命下来了？” 吕泽回答道：“任命是下来了，上面通知我下月去参加培训，培训过后，我可能以西贡警署重案B组组长的身份，兼任重案组部门指挥官。” 之前的重案组一哥是李鹰。 西贡警署只是地区警署，部门一哥也只是高级督察。 放到大区警署，各部门的一哥起步就得是总督察，有些重要部门甚至要警司才行。 他这样的见习督察，放到大区最多一个小组长，甚至连小组长都不够格。 “现在是87年，根据中英联合声明，从今年开始要对九龙城寨进行逐步拆除。” “上面决定，开春之后初步的拆除工作将由我主持。” “这半年来，我没少听清清说起你，说的倒是挺好的。” “只是话说回来，耳听为虚，我得替闺女掂量掂量吧。” “这样吧，我把你调到西九龙来，拆迁工作开始后，你来给我打打先锋，也让我亲眼看看你的能力，你敢不敢来？” 关父轻描淡写的说道。 “要拆九龙城寨了！” 吕泽心中一动。 九龙旺角以北有一条界限街，它将九龙半岛横向一分为二，街南部分称九龙，街北为新界，往东则是启德机场，这就是著名的三不管地带，九龙城寨。 城寨不大，使用面积只有o.o26平方公里，不如一个大型体育馆，但是在这里却生活着五万多人。 当年租借港岛的时候，清政府在港岛留有少部分驻兵，他们不同意撤离，所以在谈判的时候清政府出面，要求给予这些人一块土地，让他们实施自治。 英吉利方面答应了，于是就有了九龙城寨。 九龙城寨是自治领，它的管辖权一开始在清朝，清朝灭亡后又交到了炎国手中。 理论上，英属港岛没有权利在这个地方执法，而炎国考虑到政治因素，也没有派人接管九龙城。 一来二去，九龙城寨就成了三不管地带。 冰客，贫民，ji女，帮派，黑市，地下拳击，赌博，亡命徒，是这里的全部。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租借的土地早晚有回归的一天。 九龙城寨的问题，也作为不安因素被摆到了台面上，并在84年中港谈判后给予通知，要在87年开始逐步拆除，并在93年的年底之前彻底拆干净。 当然，拆除的过程一言难尽。 帮派份子进行阻挠，居民们也不是很配合，进行过几次**，甚至生过严重冲突。 尤其是一些老人，因为故土难离，纷纷以自杀进行威胁，要求保留城寨。 一时间媒体哗然，各界人士纷纷给港督写信。 港督与警署顶着层层压力，通过一连串的拆分与调解，终于在93年的七月份彻底拆除。 “拆除九龙城寨，这可是港岛警队自建立之初，最大规模的一次行动。” “尤其是前期的拆除工作，港督几次亲临前线，定下不惜一切代价的死命令，只要表现得好非常出成绩。” 吕泽由此又想到了关父身上。 关父现在是总警司，西九龙警署的一哥。 要是拆除工作顺利，得到上下的一致肯定，回头差不多也该再升一级了吧。 港岛警务处。 一哥：警务处处长。 二哥：警务处副处长，共三人。 一人分管行动与训练，一人分管财务与后勤，一人分管国家安全与外宾接待。 再往下，五名高级助理处长，十四名助理处长。 此23人，即为处长级港岛警队高层，目前基本由鬼佬担任。 真正的华人时代，要在89年之后，一直到89年警队高层换届，华人警员才慢慢掌管高层职务，并在93年后第一次出现，警队高层华人数量过鬼佬的现象，让港人治港不再是一句空话。 “叔叔，我想问一下，我要是调到西九龙警署，你会怎么安排我？” 吕泽面色严肃。 职场上的每一步调动，带来的影响都是空前的，甚至会决定未来五年，乃至是十年的走向。 以吕泽为例，他在西贡待着不动的话，回头会以见习督察的身份，接替李鹰，成为重案组的代理一哥。 接下来只要再接再厉，升到高级督察后就会去掉代字，成为西贡警区仅次于署长和副署长的实权部门负责人。 再往上，总督察升副署长，警司升署长，取代戴警司接管西贡警署，这就是一条从《行动》转《行政》的稳定上升路线。 “西九龙警署是大区警署，管辖着油麻地，旺角，尖沙咀，深水埗，佐敦数个分区，不是西贡这种地区类警署可以比的。” “我这里的重案组，前后共有四个小组，组长通常由高级督察和总督察担任。” “你要是过来的话，重案a组的组长归你了，你可以直接对我负责，不接受其他人指挥，你觉得怎么样？” 关父说的轻松，照顾的意思却很明显。 吕泽思索了一下，西贡警署只是小地方，西九龙才是更大舞台。 要知道，西九龙下辖的几个地区，全是港岛的繁华区域。 人多，有钱，地位高，也出成绩。 不过有一点不如西贡，吕泽到西九龙之后，行动转行政的时间恐怕要推后。 因为在西贡这种小地方，总督察就能当副署长。 而在大区，总督察只是个大喽喽，警司才算行政级长官。 当然，好处也非常明显，背后有自己的老岳父撑腰，他的案子谁也别想来摘桃子。 第六十二章：凌靖一生不弱于人 “1987！” “1987！！” 吕泽想着这个时间线。 要是他没有记错，第一位华人警务处长，是在两年后的1989年出现的。 从那时起，港岛警队的指挥权，正式开始向华人移交。 按照关父和关家的能量，还有后世关祖老爹的职位，1989年警队高层大换血中，关父应该是升上去了。 只是不知道升到了哪一级。 14名助理警务处长之一？ 还是5名高级助理处长之一？ 又或者一步登天，升到了三巨头的行列，在3名警务处副处长中夺取了一个位置。 至于再往上的警务处长，应该是不可能了。 吕泽推断两年后，89届警务高层权利交接中，那一任的华人警务处长，很可能是李鹰和李文彬的老爹，第一位华人总警司李树堂。 因为在现实中，89年上任的位华人警务处长就姓李，寒战中作为背景墙存在的李树堂，有可能影射的就是这位华人处长。 再加上李家在警队内的地位不比关家弱，甚至还要强上一丝，更加坐实了他的猜疑。 当然，只是猜疑与推断，寒战中对李树堂的描述不多，只提到他是第一位华人总警司，并不清楚他最后坐到了什么位置。 而现在，这个世界是由多部港片融合而成的混合世界，牛逼人物很多。 远了不说，现如今最有权势的华人警员，应属刚晋升为高级助理处长的陈志。 此人出自《一代枭雄之三支旗》，比雷洛小几岁，算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目前已经快六十岁了。 他一手组建了飞虎队，和警队中的陈字山头，这是个不亚于关、李的强大阵营，也是华人最高警衔的持有者。 当年雷洛风光无限时，都要被陈志压一头，谁也不敢小看这位昔日枭雄的手段。 当然，陈志的问题也很多。 这些年廉政公署一直盯着他，认为他也是底子不干净的老派警员之一。 再加上年纪大了，这几年隐隐有退休的风声传出。 “现在是1987年，关父的事业上升期，他已经一只脚踏入了警队决策层的大门，另一只脚随时可能迈过去。” “于公，我是华人，西九龙总署是华人当家，而东九龙总署的一哥是鬼佬，我晋升到督察级之后，少不了与东九总署打交道，到时候难免被鬼佬给脸色看。” “于私，关父是我的老岳父，我没理由不帮他上位，更别说我和韩琛的私人恩怨也到该解决的时候了。” “还有一点，关父是中立派，或者是表面的中立派，暗地里的归回派。” “我在他手下做事，也能打上中立派的标签，93之前不会被人针对。” “等到93之后，关父是回归派最好，不会我也可以带领关家调整阵营。” “那时我31岁，应该也到警司级，或者摸到警司级的门槛了，有一定的地位和对话资格，想要表现也不晚。” 短时间内，吕泽想到了很多东西。 其中还有一个关键点。 他是从21世纪重生来的，很清楚未来的大方向。 1993年，正是南巡之后，伟人全面展开经济改革的时代。 全面改革的方向是正确的，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因为缺乏有效监管，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国有资产流失。 直到95年后，**问题愈演愈烈，上面才踩了第一脚急刹车。 吕泽完全可以在此之前，于93年率先给燕京写信。 信中的内容不用太复杂，简单点就好；“我是一名港岛同胞，我对老家的展一直很关注，我借鉴了西方和港岛的展史，现展越快，官员与商人勾结的情况越严重，为避免歪风横行，经济与贪腐要两手抓，改革，绝不是瘦了国家，肥了个人，而是共同进步。” 就这一句话，要是放在93年由一名普通干部说出来，回头一准得连升三级。 三五年后，名字后面不带个长，你都对不起社会，对不起人民。 吕泽不要求太高，越往后回归派的势力越大，赶在95年前后，鬼佬说话已经不好使了，只能得过且过。 有这封信在，谁敢说他不是归回派，不是为国为民的岳武穆。 你说我不是。 我93年就给燕京写信，直言贪腐问题的严重性，你这时候在干什么？ 说爱国，我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你们只想升官财，怎么能和我比。 反驳？ 事实胜于雄辩，一个鬼佬的走狗，是不会给燕京写信的。 吕泽早已立于不败之地，谁敢说他是中立派，保皇派，他立刻就敢骂对方一脸吐沫。 “天下与我，不过囊中之物。” 吕泽想到了前世玩过的一款小游戏，英雄杀里面的一句台词。 他实在是没什么可怕的。 所以眼下，可以分为三个目标。 一个是自己升职，一个是帮老岳父升职。 再有一个是搞定韩琛。 他自己好说，怎么都行。 往下，老岳父在西九龙，韩琛也在西九龙。 三者结合，调往西九龙也不错。 “您是清清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父亲...” 吕泽一开口，关父便深吸了一口气。 只是看了看身边的闺女，老岳父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还行...” 吕泽萝卜开花，心里美，继续往下说道：“您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不该推辞，只是我想提个小要求，我在西贡警署的队友用着很顺手，我希望调动我的时候，将他们也一起调动过来。” “他们有什么长处？” 关父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反问道。 吕泽回答道：“何定邦，此人表面嘻嘻哈哈，实际上内心细腻，很会处理人际关系，是润滑剂一样的角色，有他在，可以减少新队伍加入的磨合期。 而且他在底层岗位工作近十年，非常了解普通民众的心里与需求，也懂得处理帮会纷争，是个行动能力稍弱，大管家一样的人物。” “宋子杰，各项能力都很优秀，我敢向您保证，他不比您手下的任何人差，而且年纪轻轻，很有展潜力。” “凌靖，外表孤傲，实则一但被他认同，他是个能为你挡子弹的人。” “我如果有一天死了，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杀我之人，必被凌靖所杀。” “有时候我甚至认为，他更适合当杀手而不是警察，并且我相信，他有争夺警队第一神枪手的实力，哪怕是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有天赋的人。” 关父目光微眯，没有说什么。 片刻之后，好似起了比较之心，关父突然问道：“我手下的重案组中，有个叫苗志舜的高级督察，他拿过两届警队射击大赛的冠军，比你这个凌靖如何？” “凌靖不会比他差，假以时日，只会比他更强。” 吕泽回答的非常肯定。 因为在神枪手中，凌靖蝉联过五届射击冠军，更是港岛警队狙击记录的保持者。 巅峰时刻的凌靖，有王牌杀手的实力，他使用狙击枪，相隔58o米，阴雨天，刮着风，能打穿放在另一栋楼上的硬币。 这是什么概念，站在二百层的楼顶上，风雨交加，他可以打地上的口香糖玩，一打一个准。 除了二战时期，那些堪称玄幻的著名狙击手外，现代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记录。 第六十三章：西九龙总署 时光匆匆。 五月份... 吕泽身穿警装，肩膀上戴着见习督察的肩章，身后跟着何定邦，宋子杰，凌靖，还有出院的6明华。 众人下了车，直奔西九龙总署。 警署外，站着一名英姿飒爽的女警员，白色衬衣，白色胸条，有领花，肩章的章上有一粒花的图案，边缘还有警hkp察字章。 “没想到吧！” 女警看到吕泽之后，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惊不惊喜？” “这是谁的衣服？” 吕泽打量着关清卿的制服，有些懵：“不会是你的吧，见习督察，和我一样了？” “港岛的督察，有两种获取途径，一种是低级警员依靠立功授奖内部晋升，一种是高学历人才通过警队招募考试和面试之后，直接被授予文职督察警衔。” 关清卿一脸骄傲的看着吕泽：“你去培训的这几个月，我可是没有闲着哦，我通过了西九龙特殊人才招聘考试，现在调到了西九龙情报部。” “你不是只有大学学历么，督察级外招考试，只对博士和硕士开放吧？” 吕泽现在也不是萌新了。 警队内两条晋升线路，一条武职，警校毕业后从低级警员做起，依靠功劳慢慢升职。 一条文职，如果是应届毕业生的话，可以通过招聘考试从普通警员做起。 如果是博士或者硕士，选择加入警队并通过面试，起步就是见习督察。 当然，因为缺少基层服役的履历，文职警员的晋升通常只在文职岗位，如情报，后勤，人事，财务几个部门。 “硕士嘛，这有什么难得，我晚上回家有读书的啊。” 关清卿在胸口上戳了戳：“本小姐，港岛理工大学金融系硕士学位，回头我还要考法学系博士，你咬我啊！” 吕泽目光下移，有些口渴。 只是大庭广众的不好做什么，唯有叹息道：“真是没天理，我以为你每天晚上都在想我，结果你在偷偷学习，这不是耽误我进步嘛！” 关清卿一笑倾城。 “泽哥，现在上面越来越重视学历，光警校毕业是没有用的，因为警校一年毕业上千人，大家都是警校出身。 回头有机会，你要考个金融或者法学系的博士才行，这对你未来有好处。” “学习？？” 吕泽眉头微皱。 他知道关清卿说的没错，现在的港岛不是六七十年代了，越往以后，普通警员的晋升越难。 同等情况下，一名警员只有高中学历，一名有大学学历，一名则是法学博士。 不用问也知道，警龄相差无几，功劳差别也不大的情况，肯定是先给法学博士升职，因为人家的履历好看。 只是吕泽念书一般，没什么学习天赋。 让他像关清卿一样白天上班，偶尔约会，回头再考个硕士或者博士实在是难为他了，除非...让他动用复制天赋。 新的一年，吕泽又多了个技能位，可以再复制一项技能或者特殊能力。 本来他准备去赛车现场看看，复制个大师级驾驶技能，现在看驾驶技能或许可以向后推推，先搞个学霸能力回来，然后通过成人考试弄个学历。 要知道，港岛警队能破案的警员很多，有后台的也多，高学历的也不少。 但是加在一起，又能破案，又有后台，学历又高的却没有几个。 高学历，在政府部门还是很管用的。 聊了几句。 在关清卿的陪伴下，吕泽走进了西九龙总署。 西九龙总署是大区警署，总部修的富丽堂皇，从上到下整整有十八层。 重案组在十二层，整整一层都是他们的。 总指挥由警司担任，现任警司名叫程海添。 副指挥是叫黄志诚，警衔为总督察。 往下，则是a、B、c、d四个小组，每个小组设置一名组长，一名副组长，外加3一5名普通警员。 “西九龙重案组，a组组长吕泽，向您报道。” 来到程警司的办公室，吕泽向坐在位上的中年警司立正敬礼。 “不用客气，清清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来了这，就跟回家一样，用不着拘束。” 程警司这话说的很直白，虽然没有提到关警司，但是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他是关家派系的事实。 吕泽不疑有他。 关家树大根深，西九龙又是关家的大本营，再加上关父担任着一哥的职位，如果还不能经营的犹如铁通一般就该买块豆腐撞死了。 “程叔叔...” 没等吕泽有所表示，关清卿便推门走了进来：“我给您端了咖啡。” “嗯...” 程警司笑着看了眼吕泽。 “程叔叔，我先出去了。” 关清卿没有多说什么，她的出现就足以说明问题。 “清清也长大了，当年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候，她还是个小不点，天天吵着要去游乐场玩，回想起来就跟昨天一样。” 程警司念叨了几句，话锋一转：“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额... 吕泽一时语塞，迟疑道：“我们还小，暂时没考虑结婚的事。” “该考虑了，早结婚也能早点收心。” 程警司压低着声音：“老关挺看好你的，他这个人就是嘴硬，不肯服软，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儿女大了，有些事要顺其自然。” 吕泽只是傻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程警司也是人精，说话点到为止，接着说起了正事：“重案a组之前是由黄志诚负责的，他现在升官了，位置就空了出来。” “不过你放心，他的人已经调走了，不会给你留麻烦，就是新调来的两名警员，也都是底子干净的新人。” “程sir，黄志诚是自己人吗？” 吕泽回忆了一下半路上，那位向自己点头微笑的总督察。 “他？” 程警司微微摇头：“这人是空降兵，来的时候就是奔着重案组二把手的位置来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吕泽秒懂。 西九龙是关家的大本营不假，但是不代表着别人对这块蛋糕没有想法。 虽然他不知道黄志诚是谁的人，可他背后一定有人支持，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从西九龙抢几块肉吃。 其实这很正常，比如关清卿的二叔就在新界北总区任职，三姑则在东九龙警署。 一但他们能站稳脚跟，就可以将关家的影响力延伸到其他区域，想来黄志诚也是某个派系的开路先锋，专门拿来在西九龙布局的。 “黄志诚的事你不用担心，有老关和我压着，他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以后你只对我和老关负责，他来找你，不用理他就行了。” 程警司说到这里，眼看说的也差不多了，开口道：“去你的办公室看看吧，还有新警员在等着你呢。” “是长官！” 吕泽起身敬礼，大步而去。 第六十四章：吕泽与林国平 “泽哥！” 进入重案a组的办公室，众人纷纷和吕泽打起招呼。 吕泽点头示意，目光看向站在何定邦身前的两名年轻警察。 “你们就是新人吧？” 吕泽拉开椅子坐下，开口道：“自我介绍一下。” “泽哥，我是你的粉丝，你的事迹我都听说过，知道你来西九龙之后，我特意申请调过来跟你的。” 开口的警员显得很兴奋，敬礼道：“高级警员张柱，警号：351oo，向您报告。” 说完，张柱将自己的资料递给吕泽，并小声补充道：“泽哥，您叫我铁柱就行了，铁柱是我小名。” “铁柱！” 听到这个名字，吕泽忍不住嘴角直抽搐。 心想：“这是哪来的奇葩，港岛也有人起这种名字吗？” 翻开资料一看。 警员姓名：张柱。 年龄：27岁。 服役时间：4年。 家庭关系：父张建国，母崔胜男。 “父母是内地来的？” 看到张柱的父亲叫张建国，吕泽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是的，我爸是六零年来的港岛，随后就有了我。” 张柱没有任何自卑，反而一脸骄傲的说道：“我爸说起个贱名好养活，你看，把我养的是不是跟铁柱一样。” 吕泽打量了张柱几眼。 还真别说，人高马大，看上去就很唬人。 而且他长得一脸沧桑。 明明只有二十七岁，比吕泽和宋子杰他们大不了多少，结果看起来比何定邦还显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三十五六呢。 再看看履历。 入职几年，一直在机动部队服役。 去年曾一对二，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制服了两名持刀歹徒，因此升为高级警员。 吕泽暗暗点头。 张柱能一个人制服二名持刀歹徒，武力值应该很高。 几年都升不上去，说明他背景干净，而且无人赏识。 这种人用来当手下最好不过了。 “不错，我们重案a组就需要你这样的人。” 吕泽几乎在一瞬间，就肯定了张柱的存在。 因为现在的小队内，攻坚有他和凌靖，公关有何定邦和宋子杰，就差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换成之前。 办公室的饮水机没水了，吕泽不话，他们三个能渴一下午，简直无可救药。 有点脏活累活，让何定邦去干，这家伙不是说腰酸，就是说腿疼，整天就知道划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夜里去偷西瓜了。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认下了张铁柱之后，吕泽又看向另一人。 “高级警员林国平，警号55633，向您报告。” 林国平立正敬礼，将自己的档案交到了吕泽手上。 “55633？” 听到这个警号，宋子杰开口道：“55开头，咱们是同届的吧？” “是的师兄。” 林国平笑着点头：“在咱们那届，泽哥可是风云人物，我就不行了，小透明一个，什么都做不好。” 吕泽不说话。 翻看了一下林国平的档案。 中规中矩，唯一的看点是去年十月份，不顾危险，在马路上救了一名闯红灯的小女孩。 结果导致自己左臂骨折，肋骨多处断裂，在医院修养了四个多月。 要是他所料不错，林国平的高级警员就是这么来的，不然按照这份平平无奇的档案，再有两年他也升不上去。 “张柱还行，起码武力值很高，有点用处。” “这个林国平，完全没有任何长处，也就普通警员的水准。” 吕泽对林国平的评价不高。 因为对他来说，普通警员在他的小队中完全拿不出手。 他需要的是精英，哪怕没有凌靖这个水准，怎么也要有宋子杰和何定邦的水平。 “泽哥...” 或许是看出了吕泽对自己不是很满意，林国平小声说道：“能去里面聊聊吗？” 吕泽看了眼身后的私人办公室，眉头微皱。 片刻后，还是决定听听林国平能说什么，点头道：“进来吧。” 咔嚓... 关上门，吕泽坐在办公桌后面，准备看看林国平会怎么说。 林国平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先拉上了组长办公室的百叶窗，这才一脸坎坷的走过来：“泽哥，我是林国平...” 一开始，吕泽并没有在意。 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他不得不重视了：“是琛哥让我来帮你的。” 嗯？ 吕泽目光微眯。 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林国平。 林国平也不怯场，低头道：“你的身份是琛哥告诉我的，他说你是自己人，怕你势单力薄，所以让我过来帮忙。 其实我很能干的，只是没有机会，两年下来一事无成，琛哥也当我是垃圾。 可是我认为我不是，所以去年我拼了命也要救下那个小女孩，我赌赢了，官升一级。 当然，和泽哥你没法比的，不过我不嫉妒你，因为我了解过你所做的一切，换成我，我搞不来的。 我已经想过了，以后一心一意的跟着你，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让我抓狗，我不撵鸡，琛哥让我干什么，我都会先向你报告。” 林国平不可谓不坦诚。 甚至吕泽相信，他真的会按自己说的那样办，哪怕韩琛有命令也会先请示。 因为吕泽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野心。 这种野心，是韩琛给不了的。 韩琛的势力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他混的是警队，不是帮会，与韩琛相比，吕泽显然更有潜力。 “我凭什么收你？” 吕泽看着林国平：“别拿韩琛压我，你觉得现在的他，敢和我翻脸吗？” 吕泽已经猜出眼前的这个林国平是谁了。 无间道1，结尾时出现了一名卧底警察，他也是韩琛的人，还帮刘建明搞定了陈永仁。 要是他没有猜错，眼前的这个林国平，就是结尾出现的林警官。 只不过。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吕泽已经不是当年的小警察了。 他现在是西九龙重案a组的组长，督察级小队指挥官。 当年他升高级警员时，没给韩琛报平安，韩琛会直接打电话威胁他。 今年他升见习督察，依然没鸟韩琛。 结果怎么样，韩琛一声都没吭，反而让他老婆玛丽姐深夜登门，亲自送上了果篮。 升官了，地位不一样了。 不管韩琛愿不愿意，吕泽现在都是能跟他平起平坐的人。 以前的那一套也得变变。 “泽哥...” 林国平沉默少许，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能为你搞到磁带。” 第六十五章：灰白《附带书友群》 中午... 白玉轩酒楼。 “今天中午这顿饭，主要是给柱子和平仔接风。” “没说的，既然在一个小队内，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 “我的小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对你们的要求也只有两个，一个是服从命令，一个是禁止内斗。” 吕泽端着酒杯，看向张柱和林国平：“能做到，就喝了这杯酒。” “谢谢泽哥。” 二人一饮而尽。 接下来，众人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吕泽看吃的差不多了，这才聊起了正事：“上面决定，5月2o号拆迁九龙城寨，原有居民搬往福利房。 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拜访城寨内的大小势力，让他们在拆迁的时候不要闹事。 当然，这不容易。 九龙城寨内居住着四五万多人，有大大小小上百家帮会。 在这里，平均六个人里面就有一个是古惑仔，以前他们可以在城寨内无法无天，城寨拆除之后他们就没了生计，闹事是肯定的。 但是他们以为，一闹事政府就会妥协，那就大错特错了。 九龙城寨一定要拆，而且没有一分钱的拆迁款，只有福利房。 房子按人头分，不管大人小孩，每人15平米的居住面积。 或许听上去很少，实际上九龙城寨的居住环境更差，这里的居民平均可居住面积不足8平米。 而在港岛普通民众之中，平均居住面积也只有14.8平米。 福利房的标准是每人15平米，这个数值已经非常高了。” 吕泽说的很中肯。 要知道分配的福利房，各家各户是没有厕所的，用的都是层楼内的公共厕所。 所以在实际上，这75平米都是实打实的可用面积，有三个小居室，一个小厨房，外加一个不是很大的客厅组成，绝对够一家五口居住。 而且考虑到一些家庭只有两口人，未来可能还会有孩子，所以每户人家最低分配面积为6o平。 当然，如果你家人口众多，过五口人。 那你走运了，千尺豪宅了解一下。 “为了让九龙城寨的居民搬迁，上面给的政策还是不错的。” “前几年不是统计过嘛，全港岛大概有百分之76.2的居民，家庭居住面积不足7o平米。” “照这样算，哪怕不给钱，这帮人也是占了大便宜了。” 吕泽叹息道：“就怕有人不知足啊。” “泽哥，你也知道九龙城寨这帮人，都指着拆迁财呢。” “他们这群人好吃懒做，你给多少都嫌少，他们是不会满足的。” 何定邦在街头巷尾巡逻了好几年，非常清楚底层市民的思维习惯。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也不是真的故土难离，纯粹就是坐地起价，你一人五百万才好呢，笑的绝对比哭的多。 “上面也知道，人心的贪婪是难以想象的。” “所以才让我们出面，让普通警察靠边，不然你以为是干什么，来度假啊？” 吕泽言之切切的说道：“九龙城寨为什么一定要拆，因为这里是三不管地带，每年都会带来大量的执法难题。 港岛警察在九龙城寨没有执法权，外面只要有人犯事，往城寨里一躲就没事了。 不管你是杀人还是放火，都没人能追究你的责任，简直就是犯罪份子的温床。 还有一点就是，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远了不说，每年港岛生的恶劣案件，很大一部分是躲在这里的大圈仔做的。 要是没有了九龙城寨，就没了这些人的生存土壤。 不说能赶绝他们，起码让他们有后顾之忧。 现在他们只要做了案，就一门心思的躲在城寨里，比躲在大使馆还安全。 后顾之忧都没有，他们还怕什么？” 众人纷纷点头。 治安问题，才是一定要强拆九龙城寨的根本所在，不然谁会来费力不讨好。 拆除九龙城寨，根本不足以为当局带来利益。 就是有些蝇头小利，也不够给这些居民盖福利房的。 要知道，这可是五万人，不是五千，更不是五百。 以五口一家来计算，这就是一万户。 想要妥善解决，起码要两三百亿，李嘉成都拿不出这么多钱。 直到1994年，李家成这位华人富，个人财富才突破3oo亿港币大关，达到33o亿。 “泽哥，话是这么说，可我担心一个不好会引起民变。” 何定邦左右看看，疑问道：“上面做好准备了吗？到时候可不是小打小闹。” “放心吧，上面已经有最坏打算了。” 吕泽开口道：“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既定的拆迁日期是2o号，可现在惩教署就开始抽调警员，模拟防爆演习了。” “防爆演习，听名字也知道是干什么的吧。” 惩戒署是管监狱的。 监狱中的狱警，无疑都是镇压暴动的上佳人选。 拆迁当天，上面会组建防爆大队。 必要的时候，甚至不排除驻港英军介入的可能性。 毕竟，强拆九龙城寨，是中英双方定下的死命令。 对他们而言，下达的命令没有再收回来的可能。 死上几个，十几个，甚至是几十个都无所谓。 不管多艰难，九龙城寨都一定要拆，绝不要怀疑大国的决心。 现实中，从1987年开始，一直到1993年最后一面墙被推到。 九龙城寨的居民不是没有抗争过。 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为了子子孙孙的未来，港岛忍痛切下了这一刀。 事实证明，这一刀是正确的。 没有了九龙城寨这个温床，省港旗兵开始渐渐绝迹。 当然，也有人说是因为93年之后，北面的日子越来越好，财的机会多了，没人想来港岛搏命了。 下午。 一顿饭吃下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吕泽让大家先回办公室，准备从明天开始，尝试着接触一下九龙城寨内的大小社团。 众人领命而去，只有凌靖被吕泽留了下来。 “这是我在枪房的保险柜钥匙，里面有十万块，是我用来应急的。” “下午你拿着钱，去黄大仙的乐升酒吧找谭耀文，让他出面搞几把枪回来，回头可能用得上。” 吕泽解释枪的用途，凌靖也没有多问。 他不是个话多的人，拿着钥匙就走了，只是临出门时脚步微顿：“能不能搞一把狙击枪？” 吕泽沉默少许，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 ps：龙宫1群，新开的普通群，随便加：933389116 第六十六章：那个叫大大的卧底 夜晚。 九龙城寨。 “城寨内有大小社团上百家，有话语权的却只有三个。” “长老会的奎爷，忠义信的彪叔，合和顺的钟嫂。” “先说长老会，这是洪门分支，据传已经有12o年了。” “坡豪倒台之后，九龙城寨的话语权就被奎爷收了过来，他有门下弟子三千，所有的店铺都要向他交税，还垄断着城寨内的黑市拳生意。” “忠义信，在城寨内排行第二，当家人彪叔早年做过坡豪的大师傅。” “城寨内的蓝冰和赌档都是由他在做，据传，港岛有名的大毒枭坤哥就是他的弟子。” “第三，合和顺。” “合和顺的钟嫂是个苦命人，刚来港岛就死了丈夫，还被卖给了城寨内的马倌。” “谁成想，这个女人巾帼不让须眉，马倌在她的帮助下，很快坐上了合和顺的龙头宝座。” “只可惜好景不长，马倌没几年就在械斗中死了，于是钟嫂一边安抚手下，一边打出了报仇旗帜。” “大仇得报之后，合和顺的元老们一致推举她接任龙头之位，她凭借一击之力在城寨站稳脚跟，还将所有的瘦马收入囊中，你们可以想象有多不容易。” 一家小茶楼内。 吕泽与一名青年面对面坐着。 青年叫大大，表面上是出身九龙城寨的中间商，实际上是程警司手下的卧底。 据他自己说，他做卧底这行已经有七八年了。 有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楚，以前有没有当过警察，或许那只是一个梦。 “九龙城寨的情况很复杂，你能说服这三个帮派，这件事就算成了一半。” “另一半呢？” 吕泽没想到三大帮会出面，这件事都不能摆平。 “另一半在那些居民身上。” 大大喝着啤酒，吃着花生：“城寨百年没有法律，想要在这里活下去，没有一股狠劲是不行的。” “你不要小看小市民的贪婪，十个人有十种想法，利益面前那些社团不一定罩得住。” “毕竟这里是九龙城寨，人不狠，站不稳，一些独行侠和通缉犯，就连社团的人也不敢招惹，他们都是疯子。” “我猜警队肯定不会给他们特赦，他们想要活命，就得保住九龙城，到时候有你头疼的地方。” 吕泽露出凝重之色。 帮派，通缉犯，本地居民，逃港者。 四者合一组成了现在的九龙城寨。 他们四者本就是一个整体，任何一个拿出来单独说都是不恰当的。 这些帮派成员也都是本地居民，当自身利益与帮会利益相反时，哪怕上面的大佬强按着，他们恐怕也不会乖乖低头。 大大所谓的说服三大帮会，就有五成把握的说法恐怕还是往大了说的。 “看到那边的小棚子没有？” 大大指了指窗外。 吕泽顺着看去，点了点头：“看到了，那是什么地方？” “开派对的地方，蓝冰派对，嗖的一下就能让一个智商18o的人，变成智商4o，只会流口水的低能儿。” 大大压着桌子，小声道：“这种地方在城寨内有155家，全港各地的瘾君子都喜欢来这里潇洒一下，因为他们非常享受这种自由。” “我计算过，每天他们要接待的客人过2ooo位，钱向流水一样的涌进来。” “这里的货比别处更便宜，品质也更纯，九龙城寨的人认为食蓝冰和去酒吧没什么区别，这里的烟摊不分昼夜，也不用担心会有警察上门。” “看看这来来往往的人，你还有信心铲平城寨吗？” 吕泽不说话。 他想到了前世看过的一部电视剧《破冰行动》。 整个塔寨村，三万多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但是到最后，塔寨的毒依然被清了，光是被逮捕的就有数百人。 电视剧中的那一幕，和眼前这一幕何其相似。 一刀切。 肉疼。 不切这一刀，别处更疼。 “上面不是开玩笑，这次是动真格的，连驻港英军都做好准备了。” 吕泽没说自己，而是聊到了上层。 是，以他现在的实力，与整个九龙城寨比就是九牛一毛。 可九龙城寨和整个港岛比，外加港岛背后的炎国和英吉利，不同样是九牛一毛吗。 “看你说的这么严重，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 吕泽现自从他见到大大之后，大大一方面和他讲述九龙城的一切，一方面又在吓唬他。 在这种厉声厉色之下，吕泽认为他是在隐藏什么。 大大是从九龙城内出来的，他对九龙城寨非常了解，这里就是他的家。 如果说找个人，能把九龙城寨的问题全部说出来，并找出九龙城的破绽所在，一定是一位这样对九龙城知根知底的人。 “我不知道。” 大大矢口否认。 吕泽没有再问，而是叹息道：“会死很多人，强攻，一定会死很多人，我们的，他们的，还有你们的。” 吕泽口中的我们，指的是警察。 他们指的是别有用心之人。 你们则是不明真相，只会随风倒的普通人。 吕泽看得出来，大大对九龙城寨有感情，这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但是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开口，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这里的普通人，一定要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沉默... 大大许久都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过了五六分钟，他突然开口道：“从西南边那条路进来，迎面有一栋红楼，上面写着不劳而获可耻，双手创造富贵。” “然后呢？” 吕泽追问道。 “那栋楼里住了很多省港旗兵和通缉犯，三大社团也不敢招惹他们。” “你们要想拆九龙城，一定要杀鸡儆猴，杀得所有人都害怕，这些人就是最合适的鸡。” “先他们很强，别人都不敢惹他们。” “然后是他们来历不明，天南海北的哪都有，不是本地居民，本地人也不欢迎他们，只是没能力赶走。” “你们第一天进来，就拆这栋楼，杀这群鸡。” “他们一定会防抗，所以你们下手要狠。” “鸡杀了，猴会看到，九龙城四面透风，没有秘密可言。” “看到之后猴子就会学会思考，变得不在那么冲动，然后你们才有的谈。” 大大深吸一口气：“做到这一步，你就有七分胜算了。” 第六十七章：承诺 九龙城寨很难拆。 不难，现实中也不会拆了七年才拆掉。 现实都如此，放在这个港片大合集的港综世界，拆起来就更麻烦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九龙城内有像大大这样的人，警方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大大，城寨内的事还要靠你多奔走，拆了九龙城，利国利民就不说了，对你我也是大功一件，回头我会向上面申请把你调回来。” 吕泽说到这里，突然语气微顿：“你卧底了七八年，现在是什么警衔，该不会我要向你敬礼吧？” 卧底警员的身份是不公开的，只有他的直属上级才知道。 要不是吕泽有特殊身份，还搅进了九龙城的拆迁事宜中，程警司也不会给他大大的联系方式。 所以他对大大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个老牌卧底，其他的一概不知。 卧底这个行业，升职还是比较快的。 哪怕是短线卧底，只潜伏了三五个月，回来基本也能升一级。 像大大这种长线卧底，上面给的待遇就更优厚了，哪怕没有功劳也会两三年一升，有功劳的话更快。 “我命苦，做了八年卧底也没抓过大鱼，现在还只是个高级警长。” 大大说到这里有些羡慕，又有些为这几年觉得不值：“哪像你，二十几岁就是见习督察，我真后悔当卧底。” 吕泽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卧底不好当，要不然不是人人抢着来。 “来，喝酒...” 二人推杯换盏，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 只是几杯酒下肚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摘下面具，和别人说过心里话，大大居然又聊起了自己：“去年夏天，我帮人销赃，结果被你们重案B组的组长苗志顺追了两条街。” “那王八蛋的手下下手真狠，把我堵在了小巷子里，足足打断了我三根肋骨。” 大大将衣服掀开，指着自己的左肾说道：“打得我直尿血，我能怎么办，告诉他们我是卧底吗？” 哼！ 大大将衣服盖好。 吕泽抬头看去，现他目光中满是泪光，只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想哭就哭吧，这里没外人。” 吕泽又给大大倒了杯酒。 听到这话，本就觉得委屈的大大再也憋不住了，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上辈子没积德，托生在了九龙城，好不容易搬出去了，又考上了警校，以为能时来运转了，没想到还要回来当卧底。” “八年啊，我天天被警察追，被古惑仔砍，有家都不敢回。” “我他妈睡觉的时候都不敢想自己是警察的事，怕自己会说梦话，死的不明不白。” “凭什么你们可以左拥右抱，升职加薪，我就要锦衣夜行。” “你们是警察，我也是警察，我对得起这身衣服，对得起警察二字。” 大大哭的鼻涕都流出来了。 他心里委屈，谁不想风风光光的，谁愿意当个见不得光的卧底。 “你没骗我吧？” 哭着哭着，大大突然不哭了。 “什么？” 吕泽一时间没有听懂。 “调我回去的事啊。” 大大胡乱的擦了擦脸：“我向上面申请好几次了，一推四五六，就是不把我调回去。” 短线卧底好办，像大大这种长线卧底，放在谁手里都是宝贝。 你卧底的时间越久，别人越不相信你是警察，接触的层次也越广。 还有就是老牌卧底经验丰富，已经把古惑仔的行为方式摸透了，比古惑仔还像古惑仔，可以应付各种场合，这是年轻卧底所不具备的，上级怎么可能让你轻易复职。 换成别人，绝对不敢给大大保证，能开的也只是空头支票。 吕泽不一样，他很清楚拆除九龙城寨意味着什么。 只要能安安稳稳的拆掉，不出大的纰漏，老岳父年底就能再升一级。 与老岳父的升值相比，让大大调回来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你好好帮我做事，年底之前，我保管让你调回来。” “我要是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法24岁就当上见习督察。” 吕泽不是炫耀什么。 而是相比空口白牙，24岁见习督察的身份更有说服力。 果然，吕泽的年级和警衔，让大大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点头道：“我没什么大本事，跟那些老大也说不上话，只有一点，九龙城寨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能让你第一个知道。” 吕泽点头道：“这就足够了。” 大大看看时间，调整了一下情绪：“刚才我有些失态了，今天先这样吧，我去帮你收风回来，回头再联系。” 大大很快离开了。 吕泽也没有继续逗留，结账后开车离去。 “呼叫731692，找凌靖，让他接到消息后给吕泽回电。” 开着车，吕泽打电话去了传呼台。 凌靖是没有手机的，只有传呼机。 找他得先传呼，传呼台会给他的传呼机短信，通知谁谁谁找他，让他回电。 麻烦是麻烦了点。 手机没普及之前只能这样，凌靖现在刚买完房，让他买大哥大也不现实。 而且大哥大太显眼了，吕泽是长官，用大哥大还说得过去。 普通警员也用大哥大会让人浮想联翩，所以除了吕泽以外其他人都没用大哥大，这不是买不买得起的问题。 铃铃铃... 十几分钟之后，吕泽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泽哥...” “你在哪，事情办妥了吗？” “办妥了，我在家呢，我去找你还是你过来一趟？” “在家等我...” 吕泽很快挂断了电话，直奔中环而去。 凌靖的房子是在中环买的，精装修，付78万，是一套千尺豪宅。 吕泽还没去过，今天正好过去认认门。 “泽哥！” 吕泽刚到地方，就看到了站在公交牌下的凌靖。 “怎么，有门牌号还怕我找不到？” 吕泽下了车，调侃着说道。 “嘿嘿。” 凌靖知道吕泽是开玩笑，从商店里买了一兜啤酒，二人结伴向楼上而去。 “很不错嘛。” 到了凌靖家里一看。 布置的很温馨，沙，电视，橱柜，桌椅都是新买的。 墙上挂着凌靖和kk的合影，一旁还有吕泽他们几人的合照。 “kk，泽哥来了。” 进了房间，凌靖向里屋喊了一句。 “泽哥。” 一名少女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脸上带着婴儿肥，看上去非常可爱。 “房子都买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吕泽坐在沙上，对着凌靖指了指：“我们几个还等着给你儿子当干爹呢。” “准备八月份定亲，结婚的话暂时还没考虑，kk的父母希望我们再相处几年，毕竟都还年轻。” 凌靖一边说着，递给吕泽一罐啤酒。 吕泽打开喝了一口。 凌靖和kk是自由恋爱，但是他们的爱情kk的父母不是很同意。 kk家庭优越，父母都是做生意的。 他们认为当警察有风险，收入又不高，对凌靖不是很满意，要不然也不给他出难题，让他在中环买房子了。 要知道中环的房子可不便宜，动辄一两百万。 在这个普通人月薪两三千块的时代，别说一两百万了，能交78万付的人都不多。 所幸，凌靖和kk是真心相爱。 只要他们两个不动摇，其他方面都可以克服。 等到怀了孩子之后，凌靖想不结婚kk的父母都不会同意。 第六十八章：韩琛杀青   “kk，你先回屋吧，我陪泽哥聊一会。”   聊了几句，凌靖就把kk支走了。   等到kk进屋后，凌靖打开客厅的橱柜，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箱子。   “时间紧，就搞到了这么多。”   箱子打开，露出了五把手枪。   两把密林，也就是柯尔特蟒蛇型左轮手枪，独行侠的最爱。   两把黑星，不过看样子是越南货，线膛有一定的磨损，应该是从战场下来的。   还有一把伯莱塔mp9，这把倒是全新的。   拿在手中闻一闻，黄油味十足，手感也非常不错，很润，一看就是高级货。   “狙击枪还没有搞到，那东西不常有的。”   凌靖拿着两颗子弹把玩，询问着：“是不是有秘密任务？”   “暂时没有，回头有需要的地方我会开口的。”   吕泽丢给凌靖一把黑星：“这把你留着吧，可能用不到，但是用到了不能没有。”   “好。”   凌靖将黑星收起来，又抓了两把子弹。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兄弟之间无需多说，很快，吕泽拿着箱子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林国平在想办法弄磁带，吕泽也没有催促他，安心等待。   一晃就是一个多星期。   5月15号晚上，林国平突然打来电话，告诉他磁带已经拿到了。   临出门前，吕泽带上了自己的警枪，犹豫片刻，又带上了伯莱塔。   他不敢肯定，林国平是不是真的拿到了。   又或者他蹲在厕所里，被人用枪指着打的这个电话。   “为什么不去你家？”   来到一栋烂尾楼内，吕泽看到了等候在此的林国平。   “我老妈在家，我怕你吓到她。”   林国平夹着一个文件包。   “这里面有七盒磁带，有两盒是你的，剩下的是其他人的。”   文件包被林国平拿在手中，示意吕泽可以接过去。   吕泽看了看周围，拿过文件包，打开看了看。   看到里面的七盒磁带，吕泽反问道：“你的呢？”   “已经销毁了。”   林国平点了根烟，吞吐着说道：“这东西是雷，不能留的。”   吕泽目光微眯，什么也没有说。   “磁带是我偷出来的，韩琛那边很快就会现，我猜他手中应该没有备份了。”   “不过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去试试他，韩琛什么都不在乎，就是放不下他老婆，你要是能把他老婆抓到手，你让他干什么都行。”   林国平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吕泽挑了挑眉头，一言不的走了。   目送着他的背影，林国平在后面喊道：“泽哥，有我的船票了吧？”   无人回答...   开着车，吕泽不一言的往家里赶。   林国平这件事做的很好，但是又不够好。   他把事情办了之后，不该销毁自己的磁带，格局小了。   要是他的那盒磁带在文件包里，吕泽会给他一个拥抱。   现在，他把自己摘出去了，谁知道这七盒磁带之外，林国平是不是又私藏了几盒。   所以吕泽心情很不好。   林国平想干什么，当张宗昌吗？   他就是张宗昌，吕泽也不是张作霖。   铃铃铃...   还没到家，吕泽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喂？”   “阿泽，有没有时间啊？”   电话那头传来韩琛的声音。   吕泽一边开车，一边语气淡然的反问道：“琛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家里进贼了，丢了几样东西。”   韩琛语气微顿：“你是警察嘛，有困难当然找警察。”   吕泽问道：“要不要我过去一趟？”   “不用，丢了我也省心了，不然老被人惦记着...”   韩琛好似想到了什么：“对了，东西我是下午四点半丢的，那时我保姆出去买菜了，你那边要是要线索记得通知我。”   “没问题。”   吕泽一口答应下来。   嘟嘟嘟...   电话中传来忙音。   吕泽外面的广告牌，上面写着七点二十八分。   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林国平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是六点半左右。   如果韩琛没有撒谎，林国平拿到东西之后，消失了两小时才给他打电话。   这两小时他去干嘛了？   洗了个澡，按了个摩，又去吃了个自助餐吗？   还是说，他也把磁带复制了一份。   “林国平！”   吕泽脸上带着冷笑。   听韩琛的语气，他那应该是没有备份了。   当然，也不排除他在撒谎。   至于他说的时间，可能是17:3o分丢的，故意说成16:3o分，为的就是让他怀疑林国平做了手脚。   也可能是真的，真是下午四点半。   真真假假，你去猜吧。   “喂，阿静，有件事让我觉得很难办...”   两分钟猴，吕泽挂断电话。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林国平的面孔。   5月16...   “特别报道：昨晚在尖沙咀智华公寓中，生了两起命案。”   “死者为尖沙咀黑帮头目韩琛与其妻子，事现场一片狼藉，负责这起命案侦破工作的苗志顺督察声称，不排除帮派仇杀的可能。”   中午，吕泽几人坐在餐厅内吃着午饭，看着电视内的报道。   西九龙重案B组的苗志顺督察，正对着记者讲解道：“对方很专业，开门的时候完全没有惊动正在熟睡的韩琛夫妇，二人都是在睡梦中被枪杀的，我怀疑凶手是职业杀手所为。”   “我是韩先生的保姆，是我报的警。”   “昨天下午的时候我出去买菜，韩先生丢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还对我了脾气。”   “晚上的时候，我是八点多才走了，临走前我听到夫人和韩先生争吵，说想要搬出去住，家里不安全，韩先生没同意。”   “结果我第二天上班，我就现韩先生被杀了。”   随后是一些现场报道。   凶手并不求财，韩琛家里有几十万的现金，对方动都没动。   但是整个房子却被翻了个遍，连一些地方的墙砖都被敲碎了。   整个过程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连小区内的监控也被绕过，显示出了专业级的作案手法。   “泽哥，这条海鱼真不错，你尝尝。”   正在看电视的吕泽，耳边传来凌靖的话语声。   吕泽笑了笑，夹了块鱼肉。   真别说，味道确实比平时要好。   回头看到正在吃饭的林国平。   吕泽又觉得这条鱼不够鲜。 第六十九章：攻打九龙城寨 5月2o号... “检查枪弹！” 上千名警员取出手枪，打开弹夹开始检查。 “检查防弹衣！！” 众人两两一组，查看彼此的防弹衣有没有问题。 “检查通讯器材及其他装备。” 每名警员都携带着一个挎包，里面是止血喷雾，强心针，防毒面具，还有警用喷雾。 “出！” 一声令下。 上百辆警车齐齐出动。 走在最前面的是飞虎队的指挥车，中间是重案组的车队。 最后则是数十辆冲锋车，每辆车上都坐着七名军装警，浩浩荡荡向着九龙城寨而去。 “我们这次的任务非常简单，攻入九龙城寨，打掉九龙城内的大圈帮聚集地。” “行动的时候飞虎队在前，我们重案组在后，普通警员负责清场与维持秩序。” “此次指挥由关警司亲自负责，并分为四支攻击小队，我们属于第二攻击队，目标是12号楼。” “行动的时候大家紧跟着我，我不希望有人员伤亡，另外现目标之后，我允许你们抢先开枪。” 一辆冲锋车上，吕泽正在对众人下达命令。 此次行动，代号杀鸡儆猴，被视为强拆九龙城前的打草惊蛇行动。 说白了就是做给九龙城内的人看的，你们惹不起的大圈帮，在我们警方面前不堪一击。 谁要是不搬，就想想大圈帮的下场，看看胳膊是不是扭得过大腿。 ...... 十几分钟之后，车队顺利抵达九龙城寨外围。 看到警车呼啸而来，九龙城内的居民们一哄而散，高喊着：“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什么，警察来了？” 九龙城内有155家烟馆，一听有警察来了纷纷关门歇业。 其他行业也是如此。 居住在九龙城寨内的居民，有五分之一没有港岛身份证。 人口来源就更复杂了，普通人，通缉犯，偷渡客，小偷小摸，越南人，泰国人，柬埔寨人，还有做偏门生意的欧美人，很多人都见不得光。 踏踏踏踏... 警员们一下车，很快包围了11号，12号，13号，还有14号楼。 这四栋楼上，住的都是大圈仔。 大大已经把门牌号标出来了，他们会在行动中尽量避开平民。 当然，实在避不开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枪弹无眼，只能算你不走运了。 “攻坚小队准备！” 吕泽是12号楼攻击小队的指挥官。 他这一队包括24名飞虎队成员，重案a组的自己人，还有12o名机动部队的兄弟。 一声令下。 最先行动的是攻坚小队的盾牌组。 他们四人一组，举着防弹盾牌，任务是攻占楼梯，占领走廊，防御可能遇到的突然袭击。 “压上去。” 盾牌小组行动后，吕泽对着飞虎队的成员命令道。 飞虎队的成员装备着突击步枪，可以压制住对方的火力。 不然光靠重案组和机动部队，跟省港旗兵的ak47根本没得打，毕竟手枪不管是射程还是射，相比ak系列都差得太远，最多打打支援。 “楼道安全。” 占领楼道和走廊的过程中，吕泽一行人并未遇到抵抗。 不过在接下来，吕泽没有命令警队动强攻，而是彻底封锁楼道之后，对着各房间开始喊话。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出来投降，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警方向你们承诺，只要你们投降，没有案底的可以返回原籍，也可以申请港岛身份证，以后继续留在港岛居住。” “有案底的会从轻落，港岛是没有死刑的，就是背着案子，乖乖蹲几年牢房，出来后依然有港岛身份证可以拿。” “总督已经签署文件，所有的城寨居民，不管有没有身份证，都视为港岛合法居民，并会为你们补身份证。” 同样的喊话在12号楼的各楼层同时进行。 很快，一些小偷小摸，或者没犯下大案的省港旗兵开始了投降。 他们被戴上手铐，成群结队的押送出去。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半小时。 最后，只有八户人家没有响应，也不知道是家里没人，还是背着命案不敢投降。 “进攻吧。” 吕泽一声令下。 飞虎队开始撞门，进行最后的清理。 八户没有响应的家庭中，有五户是家里确实没人。 剩下的三户中，一户住着个中年男子，他听到警方撞门的声音后企图跳窗逃跑。 只可惜，整栋楼早已被封锁，他刚利用排水管道爬下去，就被冲上来的警员制服了。 哒哒哒哒... 剩下的两户人家中，有一户房间内响起了枪声。 吕泽一听立刻带队前去支援。 先封锁房间，然后是两颗烟雾弹。 十几秒后，伴随着咳嗽声，三个年轻人从房间内冲了出来，被守株待兔的飞虎队成员扑倒在地。 “别开枪，我投降，我投降了。” 最后一户人家内，响起了投降声。 “扔掉枪械，开门走出来。” 吕泽向房间内喊道。 嘎吱... 伴随着开门声，一名秃头男子走了出来。 “去死吧。” 光头男瞪着眼睛，从身后掏出了手枪。 哒哒哒哒... 吕泽一行人抢先开火。 短短两秒钟内，此人便身中十几枪，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 “盾牌组靠上去。” 吕泽一挥手，盾牌小组的成员向前靠拢，占领了大门位置。 随后，三名飞虎队成员冲了进去，伴随着呵斥声，一名穿着睡衣的女人被带了出来。 “我不是杀人犯，我是他喊过来的小姐，和他不会一伙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被带出来的女人哭喊连天。 “带回去问话。” 吕泽对身后的军装警吩咐道。 “跟我们走吧。” 两名军装警走上来，给女人戴上手铐。 “老何，阿杰，进去检查一下。” 吕泽看了眼地上的光头男，觉得这家伙可能是一条大鱼。 身上没几条命案，也犯不着和警察拼命，敢这样做的肯定不是小角色。 “泽哥，好多黄金饰啊。” “泽哥，柜子里有很多武器，你快进来看看吧。” 何定邦和宋子杰有了现。 吕泽走进去一看，这家伙的好东西确实不少，半箱子的金银饰，估计有十几斤的样子，应该是某个金店的抢劫犯。 “对面有枪手！” 正翻看着，何定邦突然大喊了一句。 吕泽等人瞬间卧倒，藏在了掩体后面。 藏好之后，吕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化妆盒，盒子打开，靠在墙壁上，用上面的镜子向对面照去。 入眼，只见对面那栋楼上，有个带鸭舌帽的人正在偷偷窥视着这边。 “看到枪了？” 吕泽向何定邦问道。 何定邦肯定的回答道：“一把m16，幸好我躲得快，不然就被打死了。” 吕泽轻轻点头，向众人吩咐道：“对方在19号楼，不在我们的包围圈内，为了不让他跑掉，我数三个数大家一起开枪，务必要在第一时间干掉他。” 众人纷纷点头。 3... 2... 1...... 吕泽几人纷纷离开掩体，对着19号楼四层，那名躲在阳台后面的枪手开了枪。 砰砰砰！！ 枪手应声倒地。 吕泽轻轻呼了口气，吩咐道：“过去看看。” 第七十章：林国平之死 “是这里吧？” 上了19号楼四层，吕泽对众人问道。 大家纷纷点头，手持武器跟在吕泽身后。 “张柱，阿杰，老何，你们三个守在外面。” 吕泽对几人吩咐一声，随后看向林国平：“国平，交给你了！” “没问题。” 林国平拿着撞锤，对着门锁就是两下。 嘭！！ 门锁被撞烂，大门瞬间大开。 凌靖刚要往里面冲，吕泽就一把拉住了他。 下一秒。 砰砰砰... 一阵乱枪打了出来。 吕泽对凌靖笑了笑，一个闪身伸出枪口，对着房间内连开三枪。 一名躲在沙后面的枪手胸口中枪，倒在了沙后面。 卧室内还有一名枪手，举着ak就要扫射，被反应过来的凌靖一枪打在了额头。 “跟着我...” 吕泽弓着腰摸进去，凌靖和林国平跟在他身后。 哐！！ 卫生间的门被撞开，从中冲出了一名枪手。 砰砰砰... 吕泽和凌靖瞬间开枪，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连开四枪。 “哇，泽哥，你们的反应也太快了吧？” 林国平在后面说道。 吕泽不接这话，走到卫生间内，拿起了枪手的手枪。 “国平？” 吕泽突然喊道。 “嗯？” 林国平抬头看来。 砰！！ 林国平头部中弹，应声倒地... 凌靖一脸懵逼，疑惑的看着他。 吕泽把手枪在衣服上擦了擦，重新塞到枪手手上，回答道：“这人和我有仇，他不死，我睡不着。” “嗯。” 凌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吕泽笑了笑，将手枪插回枪套。 “泽哥，林国平呢？” 看到只有吕泽和凌靖走出来，何定邦忍不住问道。 吕泽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按住通讯器喊道：“呼叫医疗队，19号楼四层，有伙计头部中枪，马上过来。” “泽哥，怎么回事？” 张柱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 吕泽叹息一声，开口道：“卫生间内藏着个枪手，我们打了他四枪，没想到他居然没死，林国平上去查看，被他拉着垫背了。” “是啊，国平真不走运。” 凌靖在一旁帮腔 何定邦与宋子杰对视一眼，皱着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目光中满是怀疑，什么样的枪手比吕泽和凌靖还快，能在被他们打了四枪之后再开枪，一枪打死了林国平。 “阿泽，怎么回事？” 等到吕泽几人走出来，正在现场指挥的关警司迎了上来：“我听说你们死了个兄弟？” “是林国平。” 吕泽将林国平的牺牲说了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 关警司一脸愁容，抱怨着：“算上林国平，已经死了三个警员了，九龙城才刚开始拆啊。” 吕泽安慰着：“没有了这群大圈仔，后面就不会再死人了，对我们来说利大于弊。” “希望如此吧。” 关警司没有多说什么。 中午。 11、12、13、14，四栋楼的居民已经被全部疏散。 搬家公司的人出动，挨家挨户的搬东西，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就会对这四栋楼进行爆破。 被带走的四栋楼居民，会在审核后有罪的定罪，无罪的迁往福利房。 如果有人不同意想闹事，牢房关了上百名省港旗兵，也不在乎再多关几个。 “泽哥，林国平是怎么回事？” 餐厅的卫生间内，何定邦一边洗手，一边对吕泽问道。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他不走运，谁想那人没死透。” 吕泽轻描淡写的回答着。 “泽哥，别开玩笑了，你的实力我们谁不知道。” 何定邦抽出几张抽纸擦着手：“到底怎么回事啊？” 沉默... 好一会后，吕泽反问道：“你真想知道？” 面对吕泽的注视，何定邦肯定的回答道：“当我是兄弟就别瞒着我，大家有事一起扛，我是什么人你也知道，肯定不会拖后腿，不拿我当兄弟就当我没问过。” 短暂的沉默之后，吕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讲故事一样的说道：“我有个朋友，他出身一般，一心想考警察，可他很穷，连学费都交不起。” “后来，有个大老板找到了他，说愿意供他读书。” “他很开心的答应了，却不知这个大老板不是真的老板，而是一个黑老大。” “毕业之后，黑老大找到了他，让他当自己在警队内的线人，不答应就要他当不成警察。” “他为了躲这个人，把自己调去了最偏僻的警署，可就是这样，有些事还是躲不过。” “为了自保，他只能先下手为强，将所有的隐患都解决掉。” 吕泽叹息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句句听下去。 何定邦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条新闻：“韩琛？” 吕泽只是笑，没有回答。 何定邦却明白了过来，醒悟道：“我明白了，林国平也是韩琛的人，他那天要和你去办公室说话，就是和你摊牌的，对不对？” “别想了，我朋友的事，我不是很清楚。” 吕泽矢口否认。 何定邦没有继续问下去，点头道：“连这个你都和我说，你果然拿我当兄弟，你放心，我从没有让兄弟失望过。” “你我是放心的，倒是阿杰那边，我怕他钻牛角尖。” 吕泽点了根烟：“回去和阿杰聊聊，别让他误会，他要是不想继续跟我，我可以调他去别处，肯定不会亏待他的。” “放心吧，我会和他谈的。” 何定邦说到这里，突然转口道：“泽哥，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 吕泽抬头看去。 何定邦自顾自的说道：“73年，那时我16岁，加入过一段时间的群义，这件事谁也不知道。” 吕泽来了兴趣：“豪哥的群义？” “嗯，不懂事嘛。” 何定邦乐道：“我刚加入没多久，廉政公署就成立了，雷洛都被搞得灰头土脸，豪哥靠着洛哥吃饭，洛哥都不行了，豪哥更没前途啊。” “于是我就退出了群义，后来你也知道，洛哥跑路，豪哥入狱，群义的招牌也倒了。” “那时候廉政公署天天抓人，好多警察辞职不干，警队严重缺人。” “我抱着试试的想法去了，没想到还真考上了，你说命运是不是很奇怪？” 吕泽也笑了，回答道：“你也算走运，雷洛倒台后才去考警察，放到以前，想当警察先交钱，没有几千块考也是白考。” “我听说六几年的时候，一个警员就要三千块，到了七零年更是涨到了一万。” “那时一碗虾球面才五毛钱，好多人为当警察举家借贷，最怕的就是钱送了，警察也没当上，为此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 “泽哥，下次有事叫上我，我虽然没有凌靖的身手，可我胆子够大，嘴巴够严，再把我甩开，我可是会生气的。” 何定邦锤了锤吕泽的肩膀：“别不拿我当兄弟。” 吕泽点头：“好。” 第七十一章：刘建明与陈永仁 下班的路上，吕泽想了很多。 其实他也考虑过留下林国平，可惜风险太大了。 林国平有小聪明，缺少大智慧，而且对他的事知根知底，留着他太危险。 算起来，吕泽给过他两次机会。 一次是交磁带那天，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销毁了自己的磁带。 他不该那样做，他对吕泽的事一清二楚，吕泽对他雾里看花。 交出那份磁带，吕泽才会信他。 可惜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固有一死。 第二次，是在韩琛死后。 吕泽相信以林国平的聪明，不难猜出韩琛是怎么死的。 那天他拿到磁带之后做了什么，有没有留下备份只有他自己知道，可他没有解释，以为吕泽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他第二次该死的地方。 两次机会他都没有把握住，哪怕没有九龙城这个舞台，吕泽也不会留他。 正如他和凌靖所说：“林国平不死，我睡不着。” 相比林国平，凌靖，何定邦才算他的自己人。 尤其是凌靖，他为人纯粹，好奇心不强，有古之侠客的风范。 是那种重义轻财，士为知己者死的人。 这种人很罕见的，跟随宋子豪的小马就是这种人，可世界上又有几个小马。 算起来，何定邦跟他的时间也有一年了。 吕泽在这一年中一步步，将何定邦从底层提拔上来，按理说他和何定邦的关系应该比跟凌靖更亲近。 事实上，有些事吕泽会和凌靖说，吩咐他去做。 却不会想到何定邦，虽然何定邦这人也特别重视情义，但是他身上有股子善良劲。 比如林国平之死，凌靖在现场都不会多问一句。 何定邦却会在私下里追问他。 固然，他的追问更多是怕吕泽走错路，可这种不信任也是真的。 如果有一天吕泽要做一件违背良心，违背道义的事，何定邦不会站在他这边。 宋子杰就更别说了。 他是陈宫一样的人，违背了他的做人原则，他也会向陈宫一样离去。 吕泽想着手下的这几个人，不由感叹：“人真的很复杂。” 没有虎躯一震，没有天命主角，有的只是英雄相惜。 等到英雄迟暮之时。 是桃园三结义，相互扶持，同甘共苦。 还是瓦岗一炷香，各奔东西，生死相向。 真的很难说。 “回来了？” 打开家门，吕泽看到了正在客厅内做瑜伽的王港生。 “嗯。” 点点头，吕泽随手将门关上。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没和清清去约会啊？” 王港生一脸诧异，从瑜伽毯上起来，主动接过吕泽脱下的外套：“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饭？” “嗯。” 吕泽没有反对，只是在王港生想给他拿包时抬了下手。 看到他抬手的动作，王港生撇着嘴走了，边走边嘀咕着：“神神秘秘！” 吕泽笑笑也不说话。 下午的时候他去林国平家里，通知他的家人林国平牺牲的消息时，曾借口查找林国平可能留下的警务文件为由，搜了他的房间和书房。 没有太多收获，只找到了一本日记。 吕泽闲暇时翻看了几页，上面写了很多林国平的心里话，还有一些对卧底任务的侧面描写。 虽然一般人看不懂这本日记写的是什么，但是吕泽却没有掉以轻心。 现在韩琛死了，玛丽姐死了，林国平也死了。 再销毁掉涉及到他的证据，吕泽就是个干干净净的人。 “国平，你放心的去吧，回头我会为你申请抚恤金并照顾你的家人，如果有下辈子，别在傻乎乎的给人当枪了，人一定要靠自己。” 吕泽掏出打火机，坐在客厅里，点燃了林国平的日记。 随后他又拿出了那些磁带，一盘盘的烧掉，只留下了一盒没动。 那盒上写着三个字《刘建明》。 “刘建明！” 吕泽念叨着这个名字。 要是他猜的没错，这里刘建明就是《无间道》系列中，韩琛安插在警队的卧底。 回想了一下，现阶段的刘建明应该还只是小角色。 起码他没有听说过刘建明这个名字，而且他也不在西九龙警署服役。 但是吕泽很清楚，是金子总会光的道理。 刘建明现在的职务低，不代表没有展潜力。 相反，韩琛派往警队的七名卧底之中，唯有刘建明当上了督察，而且是高级督察。 其他六名卧底警员，包括林国平在内都混的不会很如意，没有一个能独当一面。 所以吕泽犹豫再三，决定将刘建明的磁带留下，未来可能会用得到。 至于其他人，不值得吕泽惦记。 三五个普通警员，韩琛会拿着当宝，在他眼里不如一根草。 同一时间。 新界北区警署。 “玛丽姐你放心吧，我已经向上面打了调职报告，很快就会去西九龙情报科上任，我一定会把你的死因查的一清二楚，不管是谁杀了你，我都会为你报仇的。” 刘建明蹲在路边，一边烧纸一边念念有词。 和其他人不同，刘建明是自愿去当警察的，一方面他喜欢警察这个行业，另一方面是因为玛丽姐希望他去当警察，而他对玛丽姐心有爱慕。 听闻韩琛的死讯，刘建明开怀大笑。 听到玛丽姐也死了，刘建明又失声痛哭。 他笑，是因为韩琛一死，就没人能再控制他，他可以当个好警察。 他哭，是玛丽姐对他有恩，他觉得韩琛该死，玛丽姐却不该死。 不管下手的人是谁，这个仇他都不能不报。 另一边。 大家乐商城... “老大，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真的不知道韩琛是怎么死的。” “就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让你查，知道我还用找你啊？” “查查查，哪有那么多事可查，你当我是福尔摩斯吗？” “还有啊，别三天两头喊我出来见面，我是卧底，这样很危险的，你是不是想要我死啊？” “废话少说，倪永孝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自从上次的葬礼之后，我们已经有几个月没见面了，我连他现在干什么都不清楚。” “阿仁，你卧底了两年，还是个街头小混混，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看这样吧，下次倪永孝再来找你，你就答应跟他好了，韩琛死了，倪永孝现在无人可用，你又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对你肯定要比对别人多几分信任。” “回头再说吧，我大哥傻强叫我晚上去见他，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随着韩琛的死，影响是深远的。 刘建明，陈永仁，倪永孝... 无间道中的几位大佬即将相遇，未来的尖沙咀注定风起云涌。 第七十二章：扶持 第二天的拆迁现场中。 一名名城寨居民走出城寨，在同意搬迁的协议上签下大名。 警队的杀鸡儆猴行动非常成功，随着大圈帮的覆灭，所有人都知道属于九龙城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 再凶，你凶的过大圈仔吗。 大圈仔都完了，谁还敢跳出来炸刺。 很快，三大帮会带头签字，以换取既往不咎。 紧接着长老会的奎爷宣布金盆洗手，举家搬往荷兰。 随后忠义信的彪叔去了加拿大。 和顺合的钟嫂倒是没有离开，经过磋商，上面允许她在屯门新街开一家夜总会，只要不涉及到蓝冰生意，警方和消防不会登门。 至此，自1898年开始，始终盘踞在九龙城内的社团组织彻底瓦解。 数千名古惑仔各奔东西，出乎意料的是，迁往新家园之后，选择继续从事古惑仔行业的人反倒是少数。 大多数人做回了正行，在餐厅，酒店，工厂上班，还有人写起了回忆录。 书名：《香江3o年，我在九龙城的半生》 据说卖的还挺火爆，一度被当做了参考文献使用。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顽抗到底。 一些顽固分子占据中心街，拉上了铁丝网准备与拆迁斗争到底。 极端者甚至还带上了汽油，摆出了玉石俱焚的样子。 这些人确实给拆迁带来了一定阻力，上面也很清楚他们的诉求，无非就是想要更多钱。 可惜他们打错算盘了，身后有中英两国背书，港岛政府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 停水、停电、停煤气，然后是封锁交通。 数百户死硬分子，绝大多数没有扛过三天，少部分倒在了一周内。 等到半个月之后，依然坚守阵地的就不多了，整个城寨加起来只有二十三户。 他们组成了二十三联保协会，口号是：“欲与城寨共存亡。” 不过大家都知道，他们关心的并不是城寨，而是自己的钱包。 “半个月了，还剩下二十三家钉子户不肯搬走，让城寨的拆迁工作卡在了这。” “上面话了，现有的条件一样都不会增加，更不会给予其他承诺。” “你们都是辖区内的督察级指挥官，大家说说怎么才能不付出额外代价，让这些钉子户乖乖搬走？” 内部会议上，上百名督察级警官坐成一排。 关警司，程警司，还有一名鬼佬警司坐在位上，示意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我认为，可以从生活物资上出。” 一名冲锋车队的指挥官站了起来：“断水断电断煤气之后，现有的这十三家住户，吃水都要去外面打。” “他们不是死守不出吗，趁他们出来打水买菜的时候出来一个抓一个，警方有权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将一人拘留24小时，把他们全抓回来关单间，看他们还怎么阻挠拆迁。” 一听这话，现场立刻有人反对：“港岛是**制的，被新闻媒体一报到，会有人说我们滥用职权，现在九龙城已经拆除了百分之99，没理由在这时候晚节不保吧？” 又有人说道：“我觉得可以再沟通一下，虽然上面说现有条件不变，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就剩下十三户住户了，私下里许诺他们一点好处，你好我也好，相信上面知道了也不会怪罪。” 一名督察级指挥官站了起来：“每家补贴十万，十三家才不过13o万，这点钱咱们西九龙警区自己出就行了，何苦那么麻烦呢？” “不行不行，我们补贴了这十三家住户，剩下的人闹起来怎么办？” “而且不能开这个先例，不然下次再有政府拆迁事宜，是不是只要死扛到底就有更多钱拿呢？” “再者说，拿钱办事谁不会办，我怕这样把事办了，上面不但不会记我们功劳，反而会说我们无能。” 听到这话，众人议论纷纷。 功劳变成苦劳，甚至有过无功，绝不是众人希望看到的。 吵吵闹闹，接下来的几个提议都未被通过。 该怎么拆，如何拆，成为了烫手山芋。 当然，说拆不掉那是假的，办法有的是，只是谁也不想背锅，最后只能不欢而散。 不然办法你想出来了，让你去执行，最后死了几个人，回头等待你的是停止查办，你说你冤不冤枉。 “咱爸是不是气坏了？” 下班的路上，吕泽和关清卿闲聊着：“我看老岳父出门的时候，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一群大男人，就会甩锅和稀泥，换成你，你不生气啊？” 关清卿坐在副驾驶上，她虽然没有参加下午的会议，可也知道老爹大雷霆的事。 “生气，怎么会不生气，只是有些事没法在台面上说。” 吕泽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信不信，要是私下里关警司询问，开会的一百个人，能说出12o个办法来。” “但是在大会上就不行了，说了是要负责的。” “九龙城现在是和尚头顶的虱子，全港岛都在注视着，正应了那句话，不做就不错。” “能成为督察的都是人精，很多人宁可慢慢熬资历，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生怕跌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关清卿噘着嘴，不太满意吕泽的说法：“这样当警察，还有什么意思？” 吕泽点头道：“是挺没意思的，我这有个馊主意，你回家可以说给咱爸听听，看看他觉得怎么样。” “馊主意？” 关清卿皱着眉头：“你怎么不自己去说？” 吕泽乐道：“都说是馊主意了，你让我去，不是让我找骂嘛。” “嗯？” 关清卿眼睛一瞪，扭头看向吕泽。 吕泽嘿嘿一笑，拉住她的手说道：“你先听听我的办法，反正咱爸也舍不得骂你。” 关清卿冷哼一声，看上去是坐在副驾驶上不理吕泽，实际上是在竖耳倾听。 吕泽也不犹豫，一五一十的开口道：“谭耀文你还记得吧，就是彩名范的那个。” “他现在混的很不错，黄大仙一霸，手下几百号小弟。” “九龙城的这二十三家钉子户，不管是我们警方派人去谈，还是让民政司的人去谈，效果都不会很理想。” “谭耀文不一样，我们做不成的事，不代表他也做不成。” “毕竟，我们是白的，很多手段不能光明正大的用出来，所谓的24小时拘留，吓吓小孩子还行，搞不定九龙城的这帮人。” “谭耀文是黑的，还是以狠著称的狠人。” “他可不会跟你讲道理，用他对付占小便宜的小市民，我觉得一定没问题。” 谭耀文有胆识，人也聪明。 自从借助吕泽的手打入黄大仙之后，不但没有变得飞扬跋扈，反而处处向他靠拢。 前段时间，凌靖带回来的黑枪就是谭耀文帮忙弄的。 换成一般人，半个多月过去了，怎么也该来邀功了。 可他愣是一个电话都没打过，好似什么事也没有生过一样。 吕泽将一切看在眼中，赞赏的同时，也寻思着是不是可以将谭耀文收入门下。 不要以为黑与白是完全对立的。 只要懂规矩，守规矩，会做人，警方也不会一竿子全打死。 上百年的帮派文化，再加上港岛的特殊环境，想彻底杜绝黑涩会是不现实的。 哪怕97之后，该有的阴暗依然会有，吕泽也不认为自己能改变一切。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扶持个自己人。 办事的时候打个招呼就好，以黑治黑，换个懂规矩的上台，社会稳定的同时政绩也有了。 至于三五年后，谭耀文会不会得志猖狂。 吕泽并不担心，黑大不过白，让他做到豪哥那种地步，还不是一张拘捕令就带走了。 豪哥最风光的时候，群义号称有十万帮众。 结果怎么样，树倒猢狲散，也没见他拉一个师出来，去大屿山和英军打游击战。 第七十三章：荣华富贵 “耀文，你现在是风光了。” “我听说黄大仙这一片，属你们恒记的招牌最响，你耀文哥的名头更是无人不知啊。” 回去之后，吕泽给谭耀文打了个电话，约他一起饮茶。 坐在茶餐厅内，谭耀文憨厚的笑着：“泽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没有你的照顾，我谭耀文算个屁啊，谁认识我？” 吕泽笑了笑，吹拂着茶杯上的热气：“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谭耀文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泽哥您吩咐，能办的我一定办，办不了的我托人给您去办。” “不问问是什么事？”吕泽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不用。” 谭耀文嘴上叼着牙签：“半年前，我就是彩名范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是泽哥您赏识我，才有了我今日的风光。” “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再滚回彩名范去，守着我的麻将馆过日子。” “那种日子没什么不好，不用打打杀杀，吃喝玩乐一样不落，饿不死我的。” “有种！” 吕泽目光中带着笑意。 不管谭耀文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能这样说吕泽就很欣慰，谁也不想养一条白眼狼出来。 “九龙城的拆迁一事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一些，据说已经快拆完了。” 谭耀文说完又道了一句：“之前大家都以为要拆两三年。” 九龙城人口杂乱，谁能想象半个多月就能拆进去。 要知道，就是正常的棚户区改造，从放出风来说拆迁，再到签订协议和搬迁，再到动工破土，没有三五个月也很难办到。 实际上，现实中的九龙城足足拆了七年，前后停工上百次，简直跟考古一样，是一点点抠出来的。 “两三年太久了，有些事还是早点的好。” 吕泽说着话音一转：“现在九龙城拆了个七七八八，就剩下二十三户人家说什么也不肯搬。” “媒体盯得又紧，明面上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我就想到了你。” 吕泽压低声音：“这件事如果办好了，警队也要念你的香火情，远了不说，西九龙你看上哪，说个地方，兄弟们不会为难你。” 谭耀文好似没听到一样，回答道：“别的我不懂，您怎么说，我怎么办，我听您的。” 吕泽心中更加满意，指点道：“盯着的人太多，所以不能动枪，不能动刀，更不能伤人。” “事办出来，还要让人挑不出毛病，更不能落人话柄，这个尺寸你要掌握好。” 谭耀文一听也蒙了。 这也不让，那也不许，这该怎么办啊。 总不能他一出面，就能把这些住户都吓走吧，他是有点威名，可九龙城里谁认他呀。 认你，你是耀文哥。 不认你，你就是小文，跟茶餐厅里的小亮，小李没有区别。 “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想吧，反正半个月都过来了，也不在乎多等三五天。” 吕泽将话撂下，很快离开了。 谭耀文坐在包厢内，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毫无疑问，这是个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恒记只是小社团，兵不过千，将不过百。 要是能打进西九龙，从油尖旺咬下一块肉来，他谭耀文就是响当当的江湖大哥，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两天后... 谭耀文穿着身旧衣服，拎着个红桶进了九龙城。 现场警员有吕泽打过招呼，对谭耀文查也不查的放行了。 谭耀文也不多说，直奔一家钉子户而去。 这家钉子户姓胡，之前在九龙城是开肉铺的，凶名卓著，谁敢来他家收卫生费提刀就砍，连当地的小混混都不敢招惹。 二十三户联保之后，姓胡的就成了钉子户中的总把头。 由他出面和警方与开商周旋，态度蛮横，不是个讲道理的人。 “您就是胡斐吧？” 谭耀文敲开房门，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谈？” 胡斐看上去四十多岁，坦胸露乳，手上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一边说一边比划道：“我就一个要求，一间三千尺的商铺，一栋一千尺的公寓房我就搬，没有，什么也不用谈了。” “商铺没有，只有这个。” 谭耀文也不废话，提起红桶就往胡斐身上泼。 胡斐被泼了一身，用手胡乱的擦了擦，低头一闻，惊道：“汽油？” “来，有种砍我！” 谭耀文拿着个打火机，似笑非笑的看着提起杀猪刀，正准备要招呼他的胡斐。 胡斐脸色变了又变，闻着身上的汽油味，终究是没敢蛮干，硬着脖子说道：“你身上也淋了不少汽油，我不信你敢点火。” “汽油是吧？” 谭耀文一手拿着打火机，另一只手拎汽油桶。 咚咚咚... 就那么往自己身上倒。 倒完之后，从口袋里又摸出一个打火机，看也不看的丢给胡斐：“来，你点。” “你他妈有病啊！” 打火机好似烫手一样，胡斐哆嗦一下就扔了出去。 “不敢点是吧？” “是不是不敢点？” 看到胡斐扔了打火机，谭耀文立刻变得暴怒起来，抡起油桶就往胡斐身上砸。 胡斐被砸的连连后退，手上明明拿着杀猪刀，只敢招架，就是不敢砍下来。 “我叫谭耀文，从黄大仙来了。” “我今天跟你赌命，就赌你会不会搬迁。” “我赌你会，你要是不想搬，就拿打火机烧死我。” “你要是不敢，就乖乖给我签合同，不然你也赌赌我敢不敢烧你全家。” 谭耀文说着往门口一坐。 胡斐脸色大变，认出了谭耀文的名号；“你是和人赌下油锅的谭耀文？” “嘿嘿...” 谭耀文一声怪笑：“没想到我的名声还挺大，都传到你们九龙城来了。” 人的名，树的影。 一听眼前的谭耀文，真是去年出现的那个狠人，敢和人赌下油锅的主。 胡斐的态度再次软化，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己，还有其他二十二家住户，我要是服了软，这辈子还怎么抬头？” “我也不让你难做，你把他们都叫来，看看有没有人敢和我赌命。” 谭耀文知道想要吓住这些人，就要舍出命去，一狠到底：“现在就去叫人。” 没一会的功夫。 其他二十二户人家的家主也都来了。 半路上，他们就听说了谭耀文的来意，一群人将他堵在了胡斐家门口。 “你就是谭耀文，你凭什么要我们搬？” 一群人沸沸扬扬的说着。 谭耀文一看，二话不说抽出刀，对着自己的左手食指就是一刀。 一刀下去，手指搬家。 谭耀文疼的脸色白，举着断手说道：“就凭我够狠！” “一根手指嘛，谁不敢。”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道。 唰！！ 又是一刀，中指也切了下来。 这一下，在场的众人谁也不说话了，一个个看的脸色白。 “我，谭耀文，就是港岛最狠的人。” “今天我先礼后兵，三天内，谁要是不肯搬家，我剥了他的皮，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狠，还是我狠。” 说罢，谭耀文将断手胡乱一包，留下两根手指扬长而去。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视。 一直到谭耀文消失，都没有人敢吭一声。 第七十四章：谭耀文的辉煌时刻 “拆下来了？” “拆下来了。” 病房内，吕泽一脸赞赏的看着谭耀文。 不愧是他看重的人，果然够狠，两刀下去，吓得二十三家钉子户两腿颤颤，当天就签字走了人。 之前闹得最凶的胡斐，这次属他搬的最快。 从签合同到搬家，屁也没敢放一个，就像被老鹰吓破胆的鹌鹑一样。 “你的手怎么样了，手指九龙城的人不是送回来了吗，能不能接回去？” 吕泽看向谭耀文的左手。 谭耀文强撑着微笑，装作满不在乎的回答着：“接回去干嘛，以后八指就是我的招牌，这样才够威风。” 沉默... 吕泽好一会没说话。 能把手指接回去谁会不想接，想当残疾？ 谭耀文这样说，八成是接不回去了。 这次强拆九龙城寨，谭耀文当记功。 没有他这两刀，就没有钉子户的乖乖搬迁，更没有总督对警队的表扬。 “耀文，你这次做的很好，为我，为警队解决了大难题。” “你的血不会白流，深水埗，油尖旺，还是佐敦，你选个地方，回头我帮你安排一下。” 吕泽不是个自己吃肉，连汤也不给人喝的人。 两个月拆了九龙城，让西九龙警署得到了港督的高度赞扬，主持拆迁事宜的老岳父，这几天更是红光满面，年底一准要升到警务处去。 老岳父这么一升，就是关家阵营的集体大晋升。 不出意外的话，程警司会在年底晋升高级警司，以代理的名义接管西九龙警区。 吕泽也会跟着进步，去掉见习二字，成为督察级重案组指挥官。 谭耀文在里面的功劳不可谓不大。 “深水埗是和联胜的大本营，我去了很难站稳脚跟。” “佐敦也是一样，洪兴的太子在这，我怕我打不过他。” “剩下的油尖旺，旺角现在是洪兴的地盘，尖沙咀又有倪家在，唯有油麻地还算不错。” “大厦林立，店铺多多，要是能插根旗进去，想不财都不行。” 谈到地盘，谭耀文容光焕。 “油麻地是吧。” 吕泽轻轻点头：“这地方不错，北面是旺角，南面是尖沙咀，左面是出海口，右面是采石山，经济达，人气也很旺。” “这样吧，等你出院之后，我和油麻地警署打个招呼。” “你带人过去插旗，你的人不抓，其他人全抓。” “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能站住，这块地方就是你们恒记的了。” 哇！！ 谭耀文一听大喜过望：“不抓我的人，只抓他们的，这要是还站不住脚，我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出来混，最怕什么。 当然是打架斗殴，被条子抓了。 被抓一次少则三天，多了能关两三个月。 不想被关就交保释金，一个人三万，十个人三十万，一百人就是三百万，有几个社团受得了。 哪怕只关三天。 两个帮派争地盘呢，只抓你的人关，不抓对方的。 等你带人出来，地盘早就跟别人姓了，难道你还能报警啊。 “耀文哥，好消息啊，敏哥说要升你当红棍。” 正聊着，几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从外面嬉闹着闯了进来。 “干什么，不知道敲门啊！” 看到有小弟闯入，谭耀文怕引起吕泽的不快，赶忙解释道：“这几个是跟我的。” “知道，尤其是这个，大头仔对吧。” 吕泽看向人群中，脑袋特别大的那个，笑道：“我在彩名范的时候，他没少帮我看车。” “泽哥。” 看到吕泽也在，大头仔赶紧招呼着兄弟们：“快叫泽哥，泽哥是咱们老大的好朋友。” “泽哥好。” 六七个小弟赶紧低头喊人。 吕泽一眼看去，现这些都是生面孔，问道：“黄大仙来的？” 众人纷纷点头：“是啊泽哥，我们是在黄大仙跟的耀文哥。” “跟着耀文哥好好干，他很有前途，出来混，最重要是跟个好老板。” 吕泽意有所指的说道。 要和他没有记错，当年在彩名范的时候，谭耀文身边才十几个小弟，能做事的也就两三个。 现在好了，几百个手下，回头还要当红棍。 恒记虽然只是个小社团，却也是正规洪门出身，它的红棍是被港岛各大社团一致认可的。 拿了红棍，就有开香堂的权利。 放到反清复明的时候，这就是香堂堂主，帮会内的地位仅次于龙头和二路元帅。 当古惑仔当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起码在各自社团内，红棍都能横着走，龙头都要给几分面子。 “你先好好修养，等出去了再给我打电话。” 吕泽知道小弟们有话要和谭耀文说，就没有再继续待下去。 至于恒记怎么打入油麻地，谭耀文这个红棍什么时候升，这不是吕泽关心的问题。 位置决定思想。 对谭耀文的小弟而言，自己老大升任红棍，去油麻地插旗，那是头等大事。 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也好被老大看中。 而在吕泽面前，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事。 他的目光和底层古惑仔是完全不同的，一言足以决定一个人甚至一个社团的命运，这就是权利的力量。 不服气，天天查你的场子，看你倒不倒闭。 回头，还要让你斟茶认错。 “去见过谭耀文了？” “见过了，他是个聪明人，很会做事，我准备扶他上位，用他来以黑治黑。” “以后在西九龙警区，哪个社团不听话，就让谭耀文去打他们，不肯合作的统统铲除，只留下听话的社团。” 关家别墅内，吕泽和老岳父如实说道。 “以黑治黑，用社团管理社团，也是港岛警方的一贯手法。” 关警司点头道：“但是你要小心一家独大，记得维持平衡。” “小社团，不能赶尽杀绝，大社团也要让他们龙争虎斗。” “清一色，一个区域内只有一家社团，是绝对不允许的。” “有这种苗头就要打，狠狠地打，打得他元气大伤，再从别处引社团进来分一杯羹。” “这也是多少年来，为什么始终没有社团能统一港岛，反而越分散的原因所在。” 港岛有大型社团四个，各个成员过万。 中型社团十几个，每个都有几千人。 上百人的小社团就更多了，遍地都是，数都数不过来。 就是如此，也从未有人能统一港岛，哪怕十年前豪哥背靠雷洛，最风光的时候也不行。 究根结底，还是因为警务处的平衡之道。 “阿泽呀。” 聊了几句，关妈从楼上走了下来：“外面下雨了，雨天开车不安全，晚上就别回去了。” 一听这话。 关清卿和吕泽，同时将目光看向关爸。 关爸被看的有些毛，刚要开口说什么。 话没出口，关妈就把关爸从沙上拽了起来：“这一下雨，我这肩膀就有点疼，去楼上给我捏捏。” 吕泽和关清卿相视一笑。 那笑容，就像偷到鸡的黄鼠狼一样。 第七十五章：政治是妥协与交换   “干杯！”   当最后一名警员，从九龙城撤离之后，吕泽等人相聚酒吧，彻夜狂欢。   九龙城寨的存在，一直是港岛警队的心头病。   没有执法权，不得进入，犹如国中之国一样。   不管你是抢劫犯还是杀人犯，只要往城寨中一躲，港岛警察就拿你没办法。   现在好了，法外之地已经覆灭。   谁也没法再说那句：“警察了不起啊，有种去九龙城寨试试。”   “九龙城的覆灭真是大快人心，我们兄弟几个也能松口气，不用在后半夜过去巡逻了。”   “是啊，我听说上面准备将九龙城寨部分，建设成九龙寨公园和九龙城广场，以后又多个可以玩的地方了。”   “不止呢，据说未来会将九龙城、九龙塘、红磡、何文田等地另设一区，名为九龙城区，归咱们西九龙管辖，还要建立警署呢。”   “建就建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谁说没关系，你们看泽哥，是不是在偷笑。”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现属吕泽笑的最开心。   成立九龙城区，设立城区警署，吕泽开心什么？   大家纷纷面带疑惑，最后还是何定邦最先反应过来：“泽哥，九龙城区的重案组一哥，不会是你的吧？”   张柱忍不住开口道：“应该不会吧，哪怕是分区警署，部门一哥也得是高级督察起步啊，泽哥才是见习督察。”   “你脑袋锈住了，九龙城区还只是个提议，具体的实行方案还没下来，等方案下来了，怎么也得三五个月，也就会八个月之后了。”   何定邦掰着手指头：“现在是七月份，八个月后就是明年三月，一晃这都到1988年了。”   说着看向吕泽：“泽哥现在是见习督察，明年三月的时候怎么也得去掉见习二字，成为正式督察了吧？”   “分区部门的负责人，一般都是由总督察担任，少数为高级督察。”   “可也不是没有例外，大不了加代理二字，一个新成立的分区警署的部门代理负责人，想来督察级也足够了。”   “我的乖乖！”   众人有些不敢置信，笑闹着：“泽哥今年才24岁，就已经是见习督察了，明年要是再升督察，25岁的督察，回头再升个总督察，岂不是3o岁就要当警司了？”   “低调，低调...”   吕泽连连摆手。   三十岁，按照他的个人规划，三十岁成为警司基本是板上钉钉的。   因为今年他就24岁了，现在是1987年，六年后，三十岁的时候正是1993年，港岛警队权利向华人第一次大交接的时候。   这一届，是被称为警队大换血的一届。   从警务处长开始，23名警务处高官，将有三分之二由华人担任。   下面华人警司的比例就更高了，犹如55年授勋一样，一次将诞生上百位华人警司，占全港警司数量的五分之四。   基本上，这个时期的华人总督察，十有三四会被晋升为警司。   现如今，大区警署的部门一哥，比如重案组，反黑组，情报组这些单位的负责人，都是警司级警员。   下面的分区，如西贡警署，黄大仙警署，旺角警署，油麻地警署这些分区警署的各部门负责人，基本都是总督察或者高级督察，要比大区警署低1一2级。   1993年之后，就是分区警署的部门一哥，也会变更为警司或者总督察。   类似现在这样，高级督察就想当分区警署的部门一哥，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了。   所以对吕泽来说，三十岁成为警司并不算大目标。   如果连这都达不到，简直对不起年底就要进入警务处工作的老岳父。   老岳父虽然嘴上死犟死犟的，但是吕泽知道，他心底还是比较认可自己的。   要是不认可，周末的时候也不会带他去警官俱乐部打高尔夫。   要知道，中低层的警官周末的时候都喜欢去枪会，拳击馆，或者射击馆。   打高尔夫，是警司们和警务处的大老爷们才喜欢的运动，因为他们的年级都大了嘛。   年纪一大，反应力就会下降，让他们去打拳和玩枪械，怎么拼得过那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于是打高尔夫在警队上层大行其道，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项运动，而是将高尔夫当成了交际场。   吕泽虽然没有和大佬们挥杆。   只是跟在老岳父身后捡捡球，递递水，当了几回球童。   可这几次下来，也让他听了不少内幕。   这些人讨论的，都是立法会政策，警队改革，还有各警区与警署的任命问题。   比如年后会成立的九龙城区警署。   警署署长是谁，下辖的重案组，反黑组，情报组，后勤组，一系列的部门负责人又是谁。   吕泽明年的代理重案组组长，就是在砰砰砰的击球声中定下来的。   甚至这些人都没问过他的想法。   这要是传出去，谁会相信一个明年才会成立的分区警署，早在半年前，位置就已经被刮分干净了。   “泽哥，您是智珠在握，我们就不行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何定邦一群人往前凑：“您能不能说说，九龙城区警署成立后，各部门的头头都是谁？”   “这种事，其实也没办法说个一定。”   “毕竟时间还早，未来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吕泽沉思片刻，开口道：“唯一能确定的是，九龙城区的警署署长，不会由总督察提拔而成，到底是新警区，上面担心会出乱子，肯定要请个有能力，又有经验的老警司过来坐镇。”   “至于这个人是谁，其实你们也都认识，咱们在西贡的老上司，戴玉龙警司。”   “戴警司啊！”   何定邦一听就笑了，美滋滋的说道：“老戴人不错，我早就说过，把戴警司放在西贡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算是屈才了。   九龙城区地理位置优越，经过整合之后就算比不上油尖旺，中环，湾仔，但是比大埔、沙田、屯门，西贡这种地方强得多吧。”   哪怕是平级借调，也相当于从贫困县，晋升到了富裕县，算是升了半级。   “你们知道就好，不要到处乱说，以免碍了别人的眼。”   吕泽提点了两句。   算起来，戴警司不是关家阵营的人，他出身陈系，拜的是陈志的码头。   之所以会把他调到九龙城区担任署长，是因为关家阵营和陈系阵营的利益交换。   虽然两地都是警司级署长，级别不变，九龙城区比西贡繁华一些，也比西贡舒服。   再加上是新警区，盯着的人多，晋升的机会也比别处更大，戴警司这次是赚到了。   相对的，戴玉龙调到九龙城区之后，陈系也会力，推动在西贡情报科担任总督察的关清卿的三姑上位，接任戴玉龙离开后的位置。   在西贡警署的时候，戴警司在背后总管关清卿的三姑叫蜘蛛精，实际上就是暗示她会织网，整天盯着他的位置。   现在，二人总算如愿以偿了。   由小窥大，吕泽觉得未来的港岛警队，一定是关家，陈家，还有李家的天下。   关陈两家联手，就能在不通知鬼佬的情况下，决定两个分区警署署长的任命。   这还是1987年，鬼佬势力没有全面衰退之前。   这要是放在1989，或者1993，鬼佬全面松手的时代，谁能坐警务处长的位置，还不是关家，陈家，李家三方商量着来。   当然，只限于这一代。   关父，李树堂，陈志带领的警界三大家族。   下一代，哼哼，不好说啊。 第七十六章：大捞家的女儿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警界三大家族的这一代当家人，如果是猛虎，下一代就是小猫咪。 不管是关家，李家，还是陈家，都有点青黄不接的意思。 关家的第二代中，只有关祖一个男孩。 要是没有吕泽的出现，基本可以告别警队序列了，因为港岛重男轻女，没有让女人扛大旗的说法。 李家倒是有两个儿子，可惜大儿子李鹰好似运气不佳。 去年追捕大东的案子，死了几个同事，就让他受到了苛责，还停职反省了几个月。 今年恢复职位之后，据说又遇到了一个叫小庄的杀手，再次被搞得灰头土脸。 照这样下去，就算他爸是李树堂，第一位华人总警司，也少不了一个无能的标签，退休前能捞个警司，就算是祖上积德了。 李文斌倒是好一点。 只是他这人有些性格问题，能跟下面的人打成一片，却对上层不屑一顾。 往浅了说是桀骜不驯，往深了说就是目无尊长。 所幸还年轻，有培养的空间。 不然照这样下去，中前期可能顺风顺水，走到后面，进入警队决策层之后，搞不好是要摔跟头的。 关、李两家如此，剩下的陈家也是一样。 中环的那个陈国荣，少有人知道他是陈志的儿子。 别人知道的，只有他犯罪克星的标签。 但是怎么说呢，有勇而无谋，让他当警司，负责一个警署的正常运转简直就是草芥人命。 性格就更不用说了，骄傲，自大，目空一切，陈志好的地方没遗传到，坏的地方全遗传下去了。 陈志虽然也骄傲，自大，可他心思缜密，进退有序。 陈国荣和他老爹相比，就像是拼夕夕版的删减货。 别看现在二十六七，陈国荣就是高级督察了，照这个趋势，十年后，以他的性格恐怕也成不了警司，甚至总督察都难。 这是一个只可为先锋，不可为将帅的人。 至于陈志的小儿子，陈家驹。 比他大哥还不如，今天升职明天降，抓个小偷都能拿128个投诉。 要不是有个好老子，早被人一脚踹去守水库了，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说句不好听的。 二十年后，老一辈的都退下去了，人走茶凉。 以这三家的新生代来看，李家或许还能挣扎一二，关家和陈家，不说成为昔日黄花恐怕也要风光不再。 到时候，一代新人换旧人，新的警界三大家族还不知道姓什么呢。 当然，目前看是这样。 未来真正如何，也不是一成不变。 “你是谁啊，我们不认识你？” “不认识怕什么，玩一会不就认识了？” “你干嘛，没摸过女人啊，回家摸你老妈去吧......啪。” “臭三八，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几位大哥，几位大哥，有话好商量，这家场子是洪兴罩的，你们也不想惹麻烦吧？” “靠，拿洪兴吓唬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和联胜的大d，谁在我这也没面子，给我打。” 吕泽几人正在推杯换盏，就听到前面闹了起来，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打砸声。 “泽哥，好像出事了。” 宋子杰伸头看了看，回问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去，不去看看谁给我们结账？” 吕泽擦擦嘴站了起来，带着人往前台走去。 “住手，都给我住手。” 吕泽几人一登场，就喝止住了打砸的小混混。 有不听话的，也被宋子杰几人两三下制服了，场面为之一静。 “兄弟，你是哪条路上的，敢管我大d的事？” 大d看上去三十多岁，一脸的嚣张，显然这群人就以他为主。 “西九龙重案组，够不够资格？” 吕泽掀开衣服，露出了里面的手枪。 “我靠，以为是什么来历，原来是死条子。” 大d往地上吐了口痰，叫嚣道：“真他妈晦气。” 说完，招呼着身边的小弟说道：“走了走了，玩得不开心，我们去下个场子。” 酒吧的经理虽然背靠洪兴，可和联胜的大d也不是简单人物，在和联胜里风头很盛，一个经理可不敢招惹。 现在看大d要带人离开，经理别说是阻拦了，狠话都没敢说一句。 “站住...” 酒吧经理没脾气，不代表吕泽也没脾气。 看看被打砸了一番的酒吧前台，又看了看被打倒在地的几名学生模样的人，吕泽开口道：“闹完事就想走啊，这么不给警官面子？” “警官，你想怎么样啊？” 大d一脸的不服气，回头看向吕泽：“你听没听过我的名字，我是和联胜的大d，你不是要我给他们端茶认错吧？” “警官，不能放走他们，他们砸了我的生日宴，还把我的同学打了。” 一名很漂亮的少女，指着大d一伙人说道：“我要报警，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嗯？” 吕泽看了女孩一眼。 在港岛谁不知道和联胜的大名，女孩听了大d的自报家门一点都不害怕，反而一副要把事情闹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背后有人撑腰。 “警官，你不能放过他们啊，我们正在聚会，这个人却不请自来，还对我们动手动脚，现在还把我们同学打了。” “是啊警官，我们都是港中大学的学生，我们要报警。” 一群学生，五男四女。 五个男同学都被打了，其中一个更被打的满脸是血，看上去十分凄惨。 反观大d这边，六七个小弟一个比一个魁梧，都是街头斗殴的好手。 几个大学生，和这种专业的古惑仔打架，难怪被人家一个照面挑翻。 “大d，你也看到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吕泽才不会管大d是谁，对着小混混们就是一指：“全部带回去。” 说完，回头看了眼被打的学生们：“你们也去警署做个笔录。” “警官，我和男同学跟你去，让这几个女同学先回家吧。” 为的那个长得漂亮，说话也底气十足的少女，将其他几名小女生挡在了身后。 吕泽抬头看了看她，目光停留在她的手腕上。 百达翡丽的手表，还是镶钻款式，这款表起码得几十万吧。 别看港片中那些大哥们一水的劳力士金表，其实大金劳也就小混混和暴户喜欢，出不了大场面的。 普通的大金劳两三万一块，换成少女手上的百达翡丽钻石手表，最多能买两个表针。 “有钱人家孩子啊！” 吕泽不在乎大d，甚至不在乎大d背后的和联胜。 可这种能给孩子戴几十万名表的家庭，背后透露的含义就不能不在乎了。 大d，这次有苦头吃了。 大捞家的孩子，不是小混混可以得罪的。 第七十七章：大D成残废了 “姓名？” “王诗雅。” “年龄？” “19岁...” 办公室内，吕泽将王诗雅的情况记下，开口道：“只是普通的打架斗殴，算不上什么大罪，你的同学也做完伤残鉴定了，轻伤都算不上，按照现在这种情况，顶多把大d他们关一晚上，明早律师一到就出去了。” “只能关一晚？” 王诗雅眉头微皱，显然不想这么算了。 “只能这样。” 吕泽回答道：“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摸了下你同学的后背，完全可以说是不小心碰到的，然后是打架斗殴，还是你们先动的手，只凭这些是无法定罪的。。” 说完，吕泽把大d的证词拿给王诗雅：“这是大d的证词，你自己看看吧。” 王诗雅接过来一看。 在大d的证词中，他只是喝了点酒，见到几个漂亮妹子就想过去交个朋友。 结果王诗雅的同学诬陷他是流氓，还打了他一巴掌，他气不过就还手了。 大d明显是警署的常客，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护。 他愿意承担被打男学生的医药费，也愿意赔偿被打坏的酒吧财产。 按照这份证词，闹到最后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老板您放心吧，您女儿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做个笔录，闹事的人也被吕督察抓回来了。” “如此最好。” “钱，我王百万有的是，女儿却只有一个，她就是少了根头丝，我这个当爸爸的都不答应。” 伴随着喧杂声，王诗雅赶忙向外看去。 没一会的功夫，一名六十来岁，戴着红色墨镜的老人走了进来。 “诗雅，我和妈妈担心死你了，你要是出事我们可怎么活啊？” 看到女儿，王百万立刻激动起来。 吕泽不清楚王百万的来历，只能看向程警司：“程警司，这位是？” 程警司小声说道：“王百万，油尖区有名的大富豪，新鸿基地产知道吧，他是郭家的合作伙伴，有十几亿的身价。” “十几亿！” 吕泽一听，还真是大富豪。 八几年的十几亿，放到后世怎么也有上百亿了。 而且听程警司的意思，王百万还是郭家的合作伙伴。 郭家，可是号称港岛四大财团之一，现阶段的郭家掌门人郭德胜，可是仅次于霍英雄的港岛第二富豪，光是一个新鸿基就有数百亿的市值。 市面上有一霍，二包，三郭的说法。 而在新鸿基之外，郭家还有码头，酒店，股票，商场，一系列的投资。 王百万自己有钱还不算，身边还有一群更有钱的朋友，难怪舍得给女儿戴几十万的名表。 “你就是吕泽警官吧。” 和女儿聊了几句，王百万走了过来：“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女儿，不然我简直不敢想象会生什么。” 吕泽客气的回答道：“我是一名警察，这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是应该，该有的感谢也是一定要有的。” “这样吧，明天晚上我做东，你带着兄弟们来家里吃个便饭，另外我再捐五百万给西九龙警署，算是略表心意。” 王百万不等吕泽推辞，稍微聊了几句，便带着王诗雅离开了。 目送着王百万的背影，直到再也听不到脚步声了，程警司才向吕泽恭喜道：“王百万老来得女，四十多岁才有这么一个女儿，宝贝的不得了。 你们救了王诗雅，比救王百万的效果还好，要不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你们，像他这种有身份的人，也不会邀请你们去家里吃饭。” 吕泽没有居功，摇头道：“凑巧而已，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王诗雅自报家门，大d不一定敢动她。” “是不一定，可大d是小混混，谁敢赌这个几率，万一赌输了呢？” 程警司笑容不减：“你这次算是进入王百万的视线了，这段关系要是能维持住，对你以后大有好处。” 吕泽点点头，他懂程警司的意思。 王百万不是普通人，他的朋友不是大富豪就是立法会议员，他们这些人能和港督直接对话，要不是有这个机会，他很难接触到这个层次的人。 第二天... “你们这群混蛋律师，用到你们的时候不见人，要钱的时候怎么不玩失踪？” “我没给你们律师费啊，害老子被关了一晚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砍死了。” 一大早，大d骂骂咧咧的从警署出来，身边跟着名戴眼镜的律师。 “你就是大d？” 大d正站在路边拦车，迎面就走来一个秃头中年人。 “我就是，有什么指教啊？” 看到只有秃头一个人，大d仰着脖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 “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下次记得聪明点。” 秃头说着往背后一抽，抽出一把锯短了的喷子，对着大d的腿就是一枪。 “我曹你个王八蛋啊，我的腿啊！” 大d疼的满地打滚，叫的比杀猪还难听。 “这次是利息，下次让你连本带利。” 秃子把枪一收，坐上一辆疾驰而来的面包车跑了。 没多久的功夫。 警署门口听到枪声的警员就赶了出来，只可惜秃子这时候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泽哥，大d在咱们警署门口中枪了。” 枪击案生不久，吕泽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随后又是敲门声：“泽哥，程警司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王百万的捐款打过来了。” 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吕泽站在窗台边上，看着正被抬上救护车的大d，头也不回的说道：“大捞家，不是那么好惹的。” 重案组警司办公室内。 程警司坐在老板椅上，脸上容光焕。 “阿泽，王百万的五百万，已经打到咱们西九龙警署的财务科了。” “我和关警司商量了一下，这笔捐款是你拿到，一百万归你们重案a组分配，一百万归部门管辖，剩下的三百万由财务科作为应急资金，你觉得怎么样？” 心情大好的程警司，笑着指了指沙。 “没问题，您决定就好了。” 吕泽当然没意见，五百万巨款不可能都归他的重案a组分配，这是显而易见的。 毕竟，重案a组才五个人，总不能一人一百万，把这个钱分了吧。 “好，就这样定了。” 程警司乐呵呵的应下，还不忘和吕泽抱怨着：“不当家，不知道当一个部门的主管有多难。” “就拿咱们重案组来说吧，处处都要钱，我也很为难啊。” “这个组说想要更换警械，那个组说想换辆警车。” “要完差旅费就要线人费，就连新入职的年轻人，都和我说港岛本地的咖啡不好喝，问我能不能换成巴西咖啡，我这哪是部门长官，分明就是你们的保姆。” 咦！ 吕泽听到这里，突然想到这一百万该怎么用了。 他们重案a组，只有一辆七十年代的福特雷鸟，据说还是当年的鲍鱼探长留下的。 这辆车的服役时间比何定邦都长，车里还不带冷气。 所幸吕泽自己有车，不然五个大男人挤在一辆不带冷气的车里，非得被捂出痱子来不可。 买车，一定要买车。 丰田的七座商务车就不错，国产的金杯仿照的就是它。 从海关入手的话，走内部价，估计十几万就够了。 喷上字母和警徽，再装上警用电台，一次能装七八个人。 剩下的钱，一部分更换防弹衣和枪械，一部分留作线人费。 港岛警察用的防弹衣，都是英国货。 听说美国那边装备的凯夫拉防弹衣，防弹能力是英国警用防弹衣的三倍以上，重量却相差无几。 重案组少不了和人拼命，武器和防弹衣一定要用最好的才行。 至于被枪击的大d。 傻子也知道是谁干的，吕泽和程警司心照不宣，根本没提这件事。 第七十八章：生钱 “泽哥，你看我这身西装怎么样？” “是不是很帅，这可是意大利货，做工考究的上等西装。” 傍晚。 吕泽开车，何定邦，宋子杰，凌靖，张柱几人坐在车上，大家准备去王百万家里赴宴。 一上车，何定邦就坐不住了。 左晃晃，右晃晃，看到没人注意他，忍不住自己开口道：“这身衣服花了我五千多块，我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你们倒是给个评价呀。” “帅，帅，帅，你最帅行了吧？” 吕泽没好气的回答着。 一眼看去，大家都特意打扮过，就连凌靖也戴了副黄色墨镜，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锐利了。 当然，穿西装，打领带，这么正式的只有何定邦一个，其他人穿的都是便服。 半小时后。 开车抵达海滨花园小区。 这是一处位于油尖区内，靠海的高档别墅小区。 抬头望去，都是二三层的别墅楼，最小也在三千尺以上，在寸土寸金的油尖旺，这样一栋别墅楼，没有千八百万想都不要想。 “二十六号，是这里没错了。” 开车转了一圈，吕泽找到了王百万家。 王百万的别墅，比周围的还要大上一号。 往里面看去，草坪，泳池，花园，一样不少。 三层别墅，欧式风格。 院子里还站着保镖，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 滴滴... 按了两下门铃，便有女佣前来开门。 吕泽一行人跟着女佣走进去，到了客厅却没有看到王百万和王诗雅，一问才知道，王家晚上来了客人。 “王老板，今天真是给你添麻烦了，等到大d出院，我会让他来亲自拜访您。” 在客厅内坐了一会，便有人从楼上下来了。 吕泽等人抬头看去，走在前面的是王百万和一名胖老者，跟在二人身后的是一个秃头中年人和一名有点黑的青年。 看到这二人，何定邦凑上来小声道：“泽哥，前面那老头是和联胜的邓伯，和联胜的实际控制人，黑脸青年，是这两年在和联胜名声鹊起的乐少。” “应该是为大d的事来的。” 吕泽回应了一句，随后看向王百万身后的秃头。 早上大d被枪击时，有目击者说动手的是个秃子，看来就是这个人没错了。 “邓伯...” 下楼时，众人四目相对，乐少凑在邓伯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是西九龙重案组的人。” 邓伯拄着拐杖，对吕泽几人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吕泽也回以微笑。 这不是他第一次和和联胜打交道，之前那起毒品交易案的背后，就跟和联胜的堂主鱼头标牵扯到了一起。 总的来说，和联胜是反黑组的重点观察对象。 但是控制着这一切的邓伯却是个妙人，他崛起于六七十年代，当年雷洛召集四大社团，下的四张牌照中，就有一块是给年轻时的邓伯的。 雷洛倒台之后，邓伯也从龙头上退了下来，开始扶持新人上位，隐于幕后。 他最聪明地方在于有规矩，懂规矩，和联胜有他在就不会出乱子，更不会失控。 在一些大方向上，他还会和警方合作，并定下了卖蓝冰的不能成为龙头，当马夫的不能成为堂主之类的规定，为港岛稳定带来了一定支持。 “诗雅，吕sir他们来了，下来打个招呼。” 送走了前来赔礼的邓伯，王百万便笑呵呵的来到了吕泽几人面前。 没一会的功夫，王诗雅也从楼上下来了，蹦蹦跳跳的说道：“吕警官，你们来了。” “王老板有约，谁敢不来？” 吕泽笑着回了一句，随后向王百万问道：“大d的事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一个小混混，拿什么跟我斗。” 王百万明显没将所谓的大d哥放在眼里。 毕竟这时候的大d，还不是日后和乐少争龙头，不戴头盔的江湖大佬。 他只是个刚上位的小头目，手下有百八十号人，代表不了和联胜，更没有和大捞家掰手腕的能力。 “大d这个人虽然嚣张，实际上没什么头脑，在邓伯手下翻不出风浪来。” 王百万轻蔑一笑，转头又对王诗雅说道：“诗雅，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等大d出院之后，再让他来给你赔礼道歉。” “谢谢爹地，谢谢权叔。” 王诗雅先感谢了自己的老爸，又感谢了一下王百万身后的光头。 光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离开了。 吕泽看了看他的背影，忍不住问了一句：“王老板，这位是？” 王百万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从大6请来的司机，他以前是给别人开车的。” 开车？ 吕泽想了下光头中年人的站姿，心想道：“给长开车的吧？” 老家那边嚷嚷着要部队精简化，百万大裁军。 好多师团级部队直接就被取消了，大批高龄指挥官解甲归田。 领导都没了，身边的司机，秘书，警卫员当然也要调动。 这批人大多数转到了地方，可有些人不适应地方性工作，离职而去的也不在少数。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吕泽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甚至没问大d中枪是不是和光头中年人有关，因为大d根本没报警。 民不举，官不究，谁会为了这点小事，得罪刚给警署捐了五百万的大善人。 “老爷，厨师已经准备好了。” 聊了几句，有男佣前来汇报。 看到男佣，何定邦有些坐立不安。 吕泽察觉到了这一点，小声问道：“你认识这个男佣，和他有仇？” “我和他没仇，他和我有仇。” 何定邦臊红了脸：“我和他撞衫了。” 吕泽看向男佣，又看了看何定邦，衣服果然一模一样。 噗！！ 吕泽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何定邦一脸尴尬。 去别人家吃饭，和人家的佣人撞衫了，饶是以何定邦的厚脸皮，此刻也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要知道，他这身衣服可是花了五千多买的，买的时候后槽牙差点咬掉了。 大户人家要不要这么豪，男佣的西装都要四五千块，这让普通百姓怎么活。 “大家跟我来吧。” 王百万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对着众人邀请道：“我特意从美味坊请了个日本厨师，今晚请大家吃日本菜，正宗的日本菜在港岛很难尝到的。” 一听是日本菜，众人面面相视。 宋子杰坐在吕泽身边，更是小声问道：“泽哥，我没吃过日本菜啊，日本菜怎么吃？” “都差不多，吃就行了。” 吕泽含糊的说着。 很快，众人跟随王百万来到餐厅。 贺茂烤茄子，皿钵料理，宫崎火炭地头鸡，油炸天妇罗，海鲜刺身拼盘，神户烤牛肉，梅子炸鸡翅，豆腐蒸虾仁... 要不是厨师报名字，吕泽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菜。 唯一认识的就是各种饭团，毕竟日系菜在国内不是很出名，正宗的就更少了。 “吕sir，你们几个帮了我女儿，回来后我一直再想，该怎么回报一下。” “正巧，前段时间我弄了块地皮，准备盖两栋写字楼出来。” “现在我正募集资金，你们几个要是感兴趣，也可以把钱投进来。” “多了不敢保证，翻两翻是肯定的，而且这笔钱完全合法，廉政公署也不会说什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想在港岛盖楼，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所以只要大楼盖起来就能稳赚不赔，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港岛富全都是地皮大王。 “王叔，您能带带我们，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这个投资周期，不知道要多久呢？” 吕泽有些迟疑，因为他的钱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见不得光的，不知道适不适合投进去。 “投资周期三个月！” 王百万伸出三根手指，摇晃道：“我的楼，只要把地基打好就能大卖，前后不过三个月，你们投进来多少钱，翻两倍返给你们。” 吕泽心中一动，明白这是王百万给他们送钱，还今日的香火情呢。 不然真要集资盖楼，也用不着找他们，他们这些人能有几个钱。 在港岛，资产不过亿，房地产的门槛都摸不到。 第七十九章：选择带来改变 “王叔...” 散场后。 吕泽让大家打车回去了，自己则再次返回了别墅。 “我有一份两百万的不记名债券，渣打银行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出手？” “不记名债券！” 听到吕泽的来意，王百万上下打量了吕泽一会，点头道：“没问题。” 两百万的不记名债券，正常情况下，肯定不是一个见习督察能有的。 吕泽知道自己一开口，就会让王百万联想到很多东西。 但是他没有出手不记名债券的门路，也信不过别人，更不可能自己亲自去办。 反倒是王百万这种身价十几亿的大佬，更让吕泽信得过。 一方面，他一眨眼就能捐给警局几百万，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另一方面，自己帮过他女儿，王百万是个女儿奴，要星星不给月亮，他能为了还人情大撒钞票，让他顺手帮个忙想来问题也不大。 “有空把债券带来，其他的我会搞定。” “三个月后，这笔钱会算在你的分红里，再拿出来就是合理合法的干净钱了。” 王百万一边说着，掏出一根雪茄递给吕泽：“来一支？” “我抽不惯。” 吕泽轻轻摇头。 “我也不喜欢雪茄，可上流社会都这样，你想融入上层圈子，抽雪茄，打高尔夫，这是必不可少的。” 王百万直接丢给吕泽一根，乐呵呵的说道：“其实我调查过你，你很不错，有能力，也有手段，还是关家的乘龙快婿。” 吕泽笑道：“这些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吧？” 警队关家，在普通人眼里是庞然大物，但是放到身价十几亿的大富豪眼中，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王百万虽然不是港岛最顶尖的富豪，却也是十大富豪之下数得着的存在。 他接触的都是财政司司长，立法会议员，或者警务处处长这个级别的人。 关家虽然盘踞警队多年，树大根深，却没有出过一名议员。 如果把港岛比作明朝，关家就是锦衣卫内的一名世袭千户。 这种人，在朝廷大佬眼中不算什么，就是让你做到指挥使，也就是警务处长的位置，说到底还是鹰犬走狗，上不得台面。 更何况，现在是信息化时代了，港岛实行的又是资本主义，和欧美那边一样，权利要向财力低头。 有钱，才会有选票，有支持者。 没钱，报纸都不报道你，民众又有几个认识你，会选你当议员。 大老板的地位，直接与财力挂钩。 王百万这种人，地位能与警务处长齐平。 再往上，到了十大富豪那个级别，甚至能插手港督选举。 “老郭和我说，做生意要纯粹，有钱就有一切。” “我觉得他说的不对，四大家族中，郭家与资本靠的太近，与其他行业离得太远，我不认为这是好事。” “不信你看其他人，大李李恒基，一手扶持了东星，被誉为东星背后的金主。” “小李李人，喜欢结交警队高层和政府要员，是港督的座上宾。” “老包自己有船队，还有保安队，跟海盗都能硬着来，只有他凶别人，谁敢凶他。” “郑大福就更别说了，人家是玩黄金的，实业与金融一把抓，他咳嗽一声，洪兴就要得感冒。” “唯有老郭，一心赚钱，什么也不关心，出门连保镖都不带，我看他是在玩火。” 额... 吕泽很想告诉王百万，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用不了几年，老郭就会挂掉，然后他的儿子就被绑架。 儿子和他老爹一样，一心向钱看，向厚赚，保镖都舍不得请几个，被关了七天，家里都没人来赎，最后还是老婆变卖财产，才交上的6亿赎金。 回来后整个人都垮了，暴瘦了二十斤，得了抑郁症和精神分裂。 郭家也一分为三，四大家族的头衔差点被后来居上的大刘霸占，就是那个喜欢玩高尔夫球的大刘。 想到小郭，郭柄湘，吕泽又想到了李人的儿子李钜。 他也被绑架过，原因也是不带保镖。 不知道**十年代的港岛富豪，是不是都喜欢标新立异。 一个两个的都不带保镖出门，短短五年间，过十名富豪被绑架，后面就都学乖了。 身家过亿的人，哪怕不带保镖，也会从保全公司请个身手过硬，有持枪证的司机。 “王叔，你真是高山远瞩，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相比那些人，吕泽现王百万的警惕性更强些。 或许这跟他的出身有关，王百万出身富裕，从没在街头巷尾打拼过。 所以他一开始就很注意安全，从不拿自己这个瓷器去碰瓦罐。 不像那些白手起家的人，钱赚到了，思想却还没有转过弯来，整日白龙鱼服。 等到吃亏才知道，相比安全，钱不算什么。 “高山远瞩谈不上，未雨绸缪倒是真的。” “我在警队没什么朋友，也和黑涩会少有牵连，你倒是很不错，如果不嫌弃，周末放假没地方玩，可以来我这喝茶，我也能介绍些朋友给你。” 吕泽如果这次没回来，没有请他帮忙处理债券的事，在王百万的本意中，等他帮几人赚到钱后大家就两清了。 那张两百万的不记名债券，让王百万对吕泽多了些看法。 他调查过吕泽，却没有查到债券的事。 从这里来看，吕泽要比他想的更有本事，而且不像看上去那么古板，是个妙人。 王百万喜欢做生意，更喜欢投资。 早年他用独特眼光，靠上了郭家这棵大树。 等到郭家成为四大家族之后，他也有了十几亿的身价。 别人都以为他是生财有道，实际上王百万自己知道，他的投资眼光很一般，唯有看人很准。 看准了郭家，有了他腰缠万贯。 如今郭家对他的帮助已经不是很大了，而且老郭这几年身体不太好，权利开始向下一代交接。 要不了两三年，等到老郭一走，郭家由下一代掌权，到时候郭家恐怕会容不下他。 所以他这两年才开始自己做生意，搞地产，玩实业，投资酒店生意，这些东西以前都是郭家在做，他跟在后面喝汤。 只是这些生意也不好做，需要打点的地方太多。 王百万今年六十多了，想要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吕泽的出现，让他觉得自己或许能轻松点，稍微给予下扶持，换来生意的顺风顺水，不会受到警方和黑涩会的骚扰。 第八十章：跨区支援 半个月后... 西九龙重案组。 “重案组的兄弟们都到齐了吧？” 程警司拿着文件走进会议厅。 “先说个事情，今早九点半，北区生了一起押款车抢劫案。” “四名抢匪在现场开了13枪，打死了一名押运员，抢走了四个黑色钱箱，大概78o万港币。” “半小时前，抢匪的车辆在鸡公岭被找到，北区警署怀疑抢匪上了山。” “鸡公岭向北两百五十里，就是深圳湾和边界线。” “他们很可能想翻山逃往内地，因为要搜山，北区的警力不是很充足，现在向我们西区警署求助。” “大家都是警察，关警司说了，这个忙一定要帮。” “吕泽督察，苗志顺督察。” “这次的支援行动，由你们两个带队出，你们有没有问题？” 程警司的目光看向吕泽二人。 “没问题。” 吕泽第一个表态。 “我也没问题。” 苗志顺回答道。 “很好，现在你们就带人出吧，到了北区之后，你们找北区重案组的袁浩云督察，他会为你们说明情况的。” 程警司说完看向剩下两个组，继续道：“c组，d组，你们继续跟进这段时间内，生在咱们西九龙的出租车司机被杀案...” 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吕泽看向和他一起出来的苗志顺：“出租车司机被杀案，不是由你们B组在负责吗，怎么移交给c组和d组了？” “别提了，那家伙比泥鳅还滑手，我追了他半个月，连影子都没摸到过。” “两天前又有个司机被他杀了，这已经是半个月来被杀的第三名司机了。” “早上我被老程大骂了一顿，我猜就算没有北区这件事，案子估计也要移交给你们了。” 一说起这个案子，苗志顺就觉得肝疼。 当警察，最怕的就是这种无动机，无前科的流动性作案。 西区出租车司机被杀案，死的三名被害者除了都是出租车司机以外，没有任何的其他共同特征。 三次杀人，一次是早上，一次是下午，一次是晚上。 事区域也完全不同，现在他们只能推断出凶手对出租车司机有恶意，专门向出租车司机下手，剩下的一问三不知。 不知道凶手长什么样，不知道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怎么挑选被害者。 这种人简直就是神经病，偏偏他还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 苗志顺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手下守株待兔。 全体组员，一人一辆出租车，睡醒了就去大街上转悠，想用这个笨办法把鱼钓出来，结果对方还不上钩。 “难怪半个月没进展，恐怕这个凶手每次作案都是临时起意，别说我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就想去杀个出租车司机了。” 吕泽说到这里语气微顿：“凶手只对出租车司机下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和出租车司机有仇，但是现在找不到仇家，所以才扩大了仇恨面，想把所有的司机都杀掉呢？” “我也想到过这种可能，所以调阅了这几个月内，所有的出租车投诉案，和与出租车司机有过冲突的乘客名单。” “但是没什么现，整个西区有两千辆出租车，出车次数就更多了，每天的投诉电话就有上百个，想确定到某个人身上是很难的。” 苗志顺摆手道：“不提这个了，晚上陪我去枪会玩几把，这个案子搞得我头脑昏，这几天做梦都在开出租。” “得了吧。”吕泽想也不想的拒绝：“晚上我得陪女朋友，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天天就知道打手枪，想玩找凌靖陪你吧，我听说上次你输给他了？” “只是步枪输了，玩手枪，他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苗志顺说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凌靖这小子你是从哪找到的，他在射击上真的很有天赋，把他让给我怎么样，我让他来B组当副组长。” “你手下六个人，我才四个，你还跟我要人，做人这么贪心，干脆我去跟你好了。” 吕泽竖了个中指。 苗志顺嘿嘿一笑也不接话，招呼着身后的兄弟们说道：“上车，我们去支援北区。” “上车，准备做事。” 吕泽也拉开车门，坐上了新换的丰田七座商务车。 滴滴... B组的两辆越野车打头，a组的商务车在后，最后还跟着十二辆冲锋车。 出了西贡警署，车队浩浩荡荡的向北区而去。 一个半小时后，车辆停在了鸡公岭山下。 这里有北区的临时指挥部，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 “哪位是吕督察？” 车辆停下之后，指挥部内走出了一名督察级指挥官。 “我是吕泽，西区重案a组的组长。” 吕泽上前与来人握手：“你就是北区的辣手神探，袁浩云督察吧？” “虚名而已。” 袁浩云笑了笑，随后看向苗志顺：“这位是苗督察吧？” “是我，咱们也不用客套了，现在情况怎么样，需要我们做什么？” 苗志顺开门见山的问道。 “鸡公岭山脚下，已经被我们北区警署团团围住，并派了警员进山追踪。” “但是你们也知道，鸡公岭一路向北，一直到边境线起码有一二百里的山路，大小上千个山头。” “我们只知道他们是从这里上山的，但是无法确定他们走的是哪条路线，从哪出来，只能用笨办法广撒网，动了上千警力，漫山遍野的搜寻。” “搜山？” 听到这里，苗志顺眉头微皱。 山路难行，一二百里的山路分散下来，千八百人估计也没什么用。 “不能用直升机吗？” 吕泽在一旁问道。 “直升机没用，这片是保护区，都是山林，飞在天上什么也看不到，最多能把人送到山里，再送些方便面，矿泉水之类的物资。” 袁浩云这么一说。 吕泽就知道这次行动的成功几率，恐怕没有多少了。 先是人员严重不足。 抢匪有四个人，而且都有枪，搜山的普通警员起码要七八个人一队，才能保证遇到劫匪时自身不被击溃。 这样一来，一队就要七八个甚至十来个人，十队就要上百人。 一千名警员，也不过一百队。 分成三波，一波在前，一波在后，一波在中间。 穿插式排查上千座大山，找四个人，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吕泽记得前世的时候，新闻上也有过某某逃犯或者杀人犯，逃入大山进山搜寻的案件。 但是老家那边人多啊，动辄几千上万人，还有部队可以出动。 北区警署有什么，派出千名警力，已经是他们出动的极限了。 毕竟，整个北区也就三千多名警察，总不能为了四个抢劫犯连本地治安都不管了吧。 第八十一章：辣手神探袁浩云 “我们从西区过来，我的重案a组，苗督察的重案B组，外加十二支冲锋车小队，一共是十四队人。” “这边的情况我不清楚，该怎么安排袁督察你看着办吧，大家都是吃一碗饭的，谁有道理就听谁的。” 双方坐下，吕泽说的很客气。 先他们是借调过来支援北区的，这里不是他们的辖区，不清楚当地环境，更不好喧宾夺主。 另外，吕泽不是很看好这次行动，也没想过要争功劳，跟在后面拿个苦劳也不错。 “吕sir你太客气了，你看，这是我们标好的地图。” “从这里进去，是各自的巡逻区域。” “吕sir你的重案a组，我准备投放在这一代。” “这里叫古洞山，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还有个古洞村，山上没有向外的公路，只有一条山民自己修的山道，车辆很难上去。” “你们以此为中心展开搜索工作，如果劫匪不走运的话，按照他们的前进度，或许会在明天撞上你们。” “当然，这个几率不大，也就是防卫于未然。” “没问题...” 吕泽点头道：“这几个山头的防区交给我们了。” “好，随时联系。” 袁浩云与吕泽握了握手。 很快，吕泽便带人上了直升机，直飞古洞山顶。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要住在山上，吃着直升机送来的补给。 “泽哥，送我们上山的直升机好大呀！” 下了直升机，宋子豪意犹未尽的说道。 “当然大了，那是医院的直升机，连手术台都装得下，专门为有钱人准备的。” 吕泽看着远去的直升机，对众人吩咐道：“把背包全部放在这，这里地势相对平坦，我们晚上就回这里睡。” 背包，睡袋，酒精灯，蚊虫喷雾。 众人纷纷将身上的东西卸下，七嘴八舌的说着：“刚才我在直升机上还想呢，会不会给我们一条绳索，让我们顺着绳子滑下去，谁成想古洞山上还有平坦地带，能让直升机直接降落。” “给你绳子，你敢下去吗？” “怎么不敢，飞虎队的直升机你们没见过啊，机舱内向下开门，人顺着滑轮嗖的一下就下去了。” “对了，你们几个现没，这架被北区警署借来的医用直升机，不比飞虎队的直升机小呢。” “是啊，我们警队的直升机我去看过，顶多只有这架的三分之一大，才能坐四个人。”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救护车都嫌慢，动不动就要直升机来接。” “那是肯定的，医学上有黄金十分钟的说法，穷人在这十分钟内，有人给做心脏复苏就算好的了，有钱人就不同了，十分钟早就上直升机了，你们看这架医用直升机那么大，放个手术室都足够了。” 坐了一趟直升机，众人有些乐不思蜀。 就连吕泽也挺亢奋的，西区警署只有一架四座的小型巡逻直升机，这种大型直升机只有飞虎队和火警有。 反倒是民间，那些喜欢玩游艇的大富豪们，有直升机的不在少数。 “好了，下去转转吧。” 吕泽看大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招呼着众人下山巡逻。 “泽哥，东西放在这不会丢了吧？” 张柱左右看看，开口道：“我把钱包都留在睡袋里了。” “这种地方有鬼来偷啊？” 吕泽检查了一下随身装备，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在这住一年，也看不到两个外人，就是山民也不会来这边的。” 十分钟后。 吕泽想收回刚才的话了。 因为在半山腰，他们遇到了一个进山采蘑菇的山民。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皮肤黝黑，手上拿着把镰刀。 她告诉吕泽等人，她是古洞村的人。 古洞村，是扶桑占领港岛期间，一群从大埔区逃过来的居民建立的。 而古洞山，就是他们最后的退路，42年的时候还有人曾组织大家在山上挖防空洞。 “从41年开始，扶桑浪人在港岛祸害了好几年呢。” “当年的古洞村，规模比现在大得多，都是逃难来的，连英军都有，只是没成气候。” “古洞山周围的这几座山，很多都被挖了防空洞，只是后来扶桑人投降了，大家也都搬出去了，知道的人就少了。” 大娘除了皮肤黑点，其实与外面的人没什么不同。 吕泽问她怎么不搬出去。 她回答说年轻人都出去了，现在村里只有老人和女人。 山里人吃大山，其实日子还算稳定。 还说她这一代人，应该是古洞村的最后一代村民了。 年轻人出去之后，很少有再回来的。 他们吃不了山里的苦，又见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老一辈的人逝去之后，古洞村就不存在了。 “大娘，您回去后通知一声，就说山里进了杀人犯，他们有枪。” “大家进山的时候留意些，看到陌生人记得通知警察。” 吕泽交代了几句便让大娘离开了，然后顺着大娘指的山路继续往下走。 按照大娘的说法，古洞山周围是有山路的，而且山路直通大山深处。 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是外围，往里面走还有野猪和豺狼。 但是不让打，保护协会的人过来宣传过，打狼和野猪是犯法的，打了要罚款。 不过早些年每年都有人偷偷进来打猎，那些人还会从附近的村子里请向导，港岛人，英国人，美国人都有。 这几年倒是少了，听说野狼什么的都被杀绝了。 “泽哥，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港岛有狼呢！” 何定邦跃跃欲试的说道：“要是遇到狼和野猪，能不能把开枪的机会留给我，回头我一定请你们吃大餐。” “想什么呢，就算有狼也非常少了，没听大娘说年年有人进来偷猎嘛，那几条狼怎么够被这么多人杀？” 吕泽挥挥手：“去前面的那座山看看，大娘说那里有防空洞和野鸡林，是进山出山的必经之路，不行的话我们晚上在那边睡。” “泽哥，我们不要山顶的临时营地了？” “还要它干什么，除了蚊子什么也没有，我是看那里能下直升机才选的。” 吕泽环视一周：“我也不指望能堵到抢匪，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谁让我们是吃这碗饭的。” “你们也不用抱怨，最多一星期，实在找不到就收队回去了，大家就当来山里度了个假吧。” 第八十二章：吉米哥要来送锦旗《求订阅》 顺着山道，穿行在山林间。 半个多小时后，路突然变得好走起来，不远处还出现了一块生锈的路标牌，上面写着：古洞山防空洞。 “很少有人知道，自1941年开始，一直到1945年的8月15日，扶桑人整整占领了港岛五年时间。” “这五年内，很多人逃进了山里，古洞山防空洞，当年也是一处圣地。” 吕泽一边说着，一边带人往防空洞内走去。 一晃四十年过去了，防空洞早已废弃。 向内的通道已经被封死，只剩下最外围的三个山洞，里面写满了《谁谁谁我爱你》或者到此一游的涂鸦。 “泽哥，你看这里...” 宋子杰拿手电晃了晃。 吕泽几人顺着看去，现侧面的一个山洞中，地面上铺着稻草，树枝，还有生火的痕迹。 而在墙角的位置上，还放着一个油漆桶，几件旧衣服，一些红薯，玉米，野果之类的吃的。 “山洞很潮湿，但是这几件衣服是干的，说明有人拿出去晾过，这里有人居住。” 吕泽将自己的现和大家说一下了。 “这里会不会是那几名抢匪的老巢？” 张柱忍不住出言问道。 下一秒，看到众人都在看自己，张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 “不会是抢匪，从这里到外面，起码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哪个抢匪会把这种地方当老巢。” “当然，住在这里的人虽然不太像抢劫押款车的那帮人，可他也一定有问题。” “神经病，疯子，杀人犯，通缉犯，反正不会是正常人。” 吕泽对着众人吩咐道：“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把他找出来。” 众人纷纷动身，沿着防空洞四下搜索。 几分钟后，大家看到个岗亭，离得很远，就听到有人在里面念经一样，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围上去。” 吕泽对大家打了个手势，众人拿着枪慢慢逼近岗亭。 入眼，里面坐着个四五十岁，斗鸡眼，正拿着毛笔在墙上写写画画的人。 “别动，警察！” 何定邦一手持枪，一手晃了晃自己的警官证。 斗鸡眼中年人，歪着头看了看何定邦，目光中充满了智慧。 “不要骚扰我，我在为世界祈福。” 说完，继续专心致志的写起毛笔字，只见满屋都被他写上了“世界和平”四字，看上去就跟写了一屋子的符咒一样。 “搜搜他。” 吕泽一声令下，何定邦和宋子杰就扑了上去。 “你们干什么，我再做正经事啊，你们去别处玩吧，不然世界灭亡了，你们可别怪我。” 斗鸡眼被按在墙壁上，语气中满是无奈。 “泽哥，有个钱包...” 何定邦拿着搜到的钱包走过来。 吕泽接过来看了看，只见钱包内有几张港币，身份证，还有一张小纸条。 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我爸爸有精神病，如果你现了他，请给我们打电话，电话号码-937712。” “呼叫总部。” “沙沙沙...” “喂，喂，能听到吗？” “沙沙沙...听到，请讲！” 山里的信号不是很好，断断续续的。 吕泽也不在意，对照着斗鸡眼的身份证，一遍遍的重复着：“帮我查个身份证，号码是687o51，尾数1，看看有没有案底。” “没有案底，长官。” “好，没事了。” 吕泽挂断通讯，对着宋子杰吩咐道：“放开他吧，他是神经病，不是通缉犯，等一会把他送到古洞村去，通知他的家人来接他。” “泽哥，一会天就该黑了，要不等明天吧。” 宋子杰看了看天色。 “别等了，谁知道他离家出走了多久，他的家人肯定担心坏了，还是趁着天还没黑送他出去，让他和家人早日团聚吧。” 吕泽指了指张柱：“柱子，你和阿杰一起回去，顺便把咱们留在山顶的装备带回来，晚上我们就住这了。” “好的泽哥。” 张柱一口答应下来。 “我不走啊，你们要干什么，我在保卫世界和平，你们把我送走了，就没人保护你们了。” 斗鸡眼挣扎着，然后就被宋子杰二人拽走了。 “休息一会。” 等到宋子杰二人离开后，吕泽也吩咐大家坐下休息。 两小时后。 天渐渐黑了下来，伴随着夕阳，蝙蝠在愉快的闪动着翅膀。 吕泽三人躺在草地上，闻着略带甘甜的空气，享受着难得的自由时光。 “泽哥，阿杰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何定邦吃着草籽，有气无力的说道。 吕泽看了看手表，回答着：“哪有那么快，从这里到古洞村，一来一回就要两个多小时，阿杰他们还要等家属来接人，三四个小时能回来就不错了。” 果不其然。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宋子杰和张柱才吭吭哧哧的回来。 结果还不错，电话打出去，对方就心急火燎的来接人了。 临走前，还问了他们是哪个警署的警察，说回头要送锦旗过来。 “泽哥，我看大叔的儿子好像是古惑仔啊。” “为什么这么说？” “古洞村不通车，进来的路很难走，对方知道后招呼着六七个小弟，骑着越野摩托来的。” “这能证明什么？” “是证明不了什么，不过那群人都管大叔的儿子叫吉米哥，不是古惑仔怎么会称兄道弟的。” 吕泽看了宋子杰一眼，问道：“什么哥？” “吉米哥。” 宋子杰从背包里给众人分着饼干和火腿肠：“名字挺奇怪的。” “吉米哥，吉米！” 吕泽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 不会这么巧吧？ 这段时间，他可没少和和联胜的人打交道，这是捅了和联胜的老窝了吗？ “泽哥，吃鸡蛋。” 宋子杰并不知道未来的和联胜中，有个当上了话事人的吉米哥。 看到吕泽呆，还以为他胃口不好，从塑料袋里拿出鸡蛋说道：“咱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不吃东西哪来的体力。” “谢了。” 吕泽接过鸡蛋剥了起来，反问道：“吉米说要给咱们送锦旗？” 宋子杰点头道：“是那么说的，至于真假就不知道了，也可能是随便说说。” 说完，目光看向吕泽：“泽哥，你认识这个吉米？” 吕泽摇头道：“不认识，只是听说过。” 现阶段的和联胜，还是老一辈的天下，鱼头标，串爆，大浦黑，龙根，吹鸡一帮人做堂主。 大d刚开始出人头地，阿乐也是一样，还没成为后来的钓鱼达人。 吉米在这个时间段，估计刚加入和联胜不久，还是个弟中弟。 论起来，应该是和联胜堂主龙根的手下官仔森的小弟。 不过吉米很聪明，会搞钱，按照故事背景，加入和联胜后没多久就会成为官仔森的头马。 甚至他在外面还有自己的生意，做的比官仔森还大，有时候官仔森甚至要跟他借钱。 第八十三章：我不是看不起柔道《求订阅》 “这里是飞虎队，直升机巡查小组，呼叫吕泽督察。” 正吃着饭，吕泽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我是吕泽，听到，请讲？” 吕泽按住了通讯器。 “古洞山西北方向有火光，是不是你们再生火？” “不是，我们在西南山道。” “吕督察，我们没在西北方向部署警力，生火的不是我们的人，你们能不能过去看看？” “没问题。” 吕泽挂断通讯器，对大家吩咐道：“西北方向有火光，我们得过去看看。” “泽哥，那帮抢匪没这么笨吧，他们敢生火吗？” 张柱奇怪的说道。 “这种事谁说得准，万一他们是一群笨贼呢？” 吕泽知道张柱和宋子杰，今天比他们多走了两小时山路，于是又道：“阿杰，你和张柱留守营地，老何跟凌靖和我过去，你们就不用去了。” “泽哥，我们没事的。” 宋子杰赶紧表态。 “是啊泽哥，我们不怕辛苦，大家一起去吧。” 张柱也不甘落后。 “没那个必要，有我和凌靖在，就算真遇到那群抢匪，他们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吕泽不等二人再说什么，便直接了当的说道：“服从命令，看好营地，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踏踏踏... 吕泽一行人顺着山道，往西北方向而去。 半小时后，翻过一座山头，他们就在对面的山峰上看到了火光的位置。 “泽哥，树林太密集了，看不清楚。” 何定邦放下望远镜说道。 吕泽眉头微皱，开口道：“上去看看。” 又走了几十米，山道在半山腰就没路了。 凌靖抓着一棵松树，回头向吕泽说道：“泽哥，前面的路断了。” 吕泽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山顶，吩咐道：“跟着我走，别打手电，我们摸上去。” 天黑路滑，山路难行。 所幸吕泽是练过的，平衡性比普通人好得多。 有他在前面探路，众人虽然走的慢了点，可终究是没耽误事。 “丽姐，山里晚上好冷啊！” “有吗，是不是你衣服穿得太少了？” “怎么没有，我都后悔跟你们来了，练胆子去哪里不行，干嘛非跑到人迹罕至的深山里面。” “你们真是笨啊，就因为人迹罕至的深山里，会让人自内心的恐惧，所以我才带你们来啊，你们要记住，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山顶上，两顶帐篷，一堆篝火，围坐着三女两男五名年轻人。 除了坐在中间的丽姐，其他人看上去情绪都不是很高。 就连两名男生，正该表现的机会，此刻也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捏着腿一个劲的说腿疼。 “哇，你们是不是男人，我一个女人都没说累，你们反倒是不行了。” “丽姐，你可是我们学校里面，柔道部门的大姐大，我们怎么能跟你比。” “就是啊，走了一天的山路，我的两条腿都在抖唉。” 众人正小声议论着，突然听到有鞋子踩在石块上的清脆声音。 “别说话，好像有声音。” 被称为丽姐的人侧耳倾听。 “丽姐，不会是鬼吧？” 两个小女生瑟瑟抖。 “鬼走路会有声音吗？” 丽姐翻了个白眼，又道：“可能是兔子或者野鸡，这边野鸡很多。” “泽哥，是几个女孩的声音。” 半山腰上，凌靖小声和吕泽说道。 吕泽向上看了看，低语着：“上去再说。” 众人加快脚步，很快上到了山顶，看到了一名拿着弓箭，将几人护在身后的女生。 “你们是什么人？” 为的女生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张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 “别激动，我们是警察。” 吕泽目光环视，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大学生，还是柔道训练部的学员，和我们师姐来练胆子的。” “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你们真是警察吗？” “是呀，这里是深山老林，警察怎么会来这里？”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看看我们的衣服，这身衣服不会骗人吧？” 吕泽几人都是一身警服，看上去还是挺显眼的。 “丽姐，他们好像真是警察，你看还有枪呢。” 一名小女生躲在弓箭少女身后说道。 “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有警察来这？” 丽姐没有放下弓箭，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们的警官证呢，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你这小姑娘，给你，这是我的警官证，你可以叫我何警官。” 何定邦掏出警官证想往前走。 “别动，丢过来。” 丽姐晃了晃手中的弓箭。 “你这小丫头。” 何定邦笑着点头：“不错，挺机灵的，难怪是这群人的大姐大。” 说着，将自己警官证丢了过去。 “珍珍，你去拿过来。” 丽姐指挥着一名小姐妹。 很快，叫做珍珍的小姐妹，就把何定邦的警官证拿回去了。 几个人围着一看，对照着何定邦的大脸说道：“他们真是警察啊。” “笑话，我们不是警察是什么，异装癖怪人？” 吕泽走上去，下掉了丽姐手上的弓箭，问道：“你们几个是什么时候进山的，知不知道山里进了杀人犯？” 一群人纷纷摇头，回答道：“我们上午就进来了，没听说有杀人犯啊。” 抢劫案生在上午，凶手逃进鸡公岭却是在下午，这群人不知道也正常。 吕泽将何定邦的警官证拿回来，一边丢给他一边说道：“帮他们收拾一下，一会让他们跟我们回西南山道，这里不安全。” “好的泽哥。” 何定邦将证件收好，给众人解释道：“有四个穷凶极恶的抢劫杀人犯逃进了山里，我们警方正在搜捕他们，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请跟我们一起回临时据点，以免遇到坏人。” “何警官，你们能送我们出去吗，我不想待在山里了。” “何警官，你们是哪个警署的，看你的证件好似是重案组的啊。” 一群少男少女叽叽喳喳的说着。 “古洞山巡逻区，呼叫直升机巡查小组。” “这里是直升机巡察小组，吕督察，火光来源确定了吗？” “确定了，是一群来野营的学生，我这就将他们带回去，并在明早送他们出山。” “好的，随时保持联系。” 吕泽放下通讯器，现那名拿着弓箭的女孩正在看着他。 “有事？” 吕泽回头问道。 “吕警官。” 弓箭少女跃跃欲试的看着他：“何警官说你们在追捕坏人，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追捕？” “你疯了？” 吕泽上下打量她几眼，开口道：“那群人有枪，还杀了人，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我不怕，我有弓箭，还会柔道，我很厉害的。” 弓箭少女补充道：“我叫钟丽，港岛科技大学的学生，还是学校柔道社的社长。” 额... 吕泽沉默少许，一脸诚恳的看着她：“我不是看不起柔道，但是在枪械面前什么道都不管用，统统都要被扫进下水道。” “吕警官...” 钟丽一急，想要去抓吕泽的手臂。 吕泽目光一闪，赶在手臂被钟丽抓到之前一震一推，直接将钟丽推出了四五米，哎呦一声坐在了草地上。 “柔道！” “呵呵...” 吕泽看着满脸不信的钟丽，淡然的说道：“你还差着火候呢。” 第八十四章：我只是天生神力《求订阅》   “泽哥，都收拾好了。”   十几分钟之后。   篝火浇灭，背起行囊，该收拾的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老何打头，凌靖殿后，把他们带下山。”   打着手电，吕泽三人外带钟丽五个，一起向山下走去。   走了一会吕泽就现，钟丽一伙人，除了钟丽以外全都是废物。   两个男的也是软杆杆，一点用都没有，动不动就哎呀一声，喊得吕泽头皮麻。   “老兄，你是男人啊，别总抓着我的衣服好不好，你不是要我背你下去吧？”   何定邦也快疯了，瞪着跟在他身后的年轻人，恨不得把他一脚踹下去。   “阿sir，我也不想啊，路太滑嘛。”   年轻人被说的有些抬不起头来。   “年轻人这样可不行啊，身子骨这么虚，以后怎么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吕泽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他们要是不虚，就不用练柔道了，练泰拳，西洋拳，截拳道，或者空手道不是更好。”   钟丽也对两名男性同伴有些瞧不上眼，就差没说二人是娘娘腔了。   一路下来。   慢慢悠悠。   来时吕泽几人用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打手电的情况下。   回去这一路，居然比来时还多用了十分钟，从这就能看出人和人的差距来。   所幸千赶万赶，赶在十二点之前，吕泽几人回到了营地，没有夜宿荒山。   “泽哥，怎么去了这么久？”   营地内，宋子杰和张柱迎了出来。   “别提了，我恨不得趴在地上，把他们几个驮回来。”   吕泽少有的幽默了一下，随后给众人介绍道：“这是宋警官和张警官，都是自己人。钟丽，那边有个防空洞，一会你们就把睡袋和帐篷搭在防空洞里，睡一觉，明天早上我们就送你们回去。”   白天爬了一天的山，半夜又折腾了一次，几名学生都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听到能睡觉，一个个闷不做声的搭帐篷，铺睡袋，整个过程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唯有钟丽，不愧是学校柔道社的社长，体力和恢复力真是没的说。   等到同学们都睡下之后，她还有精神跟吕泽几人吃夜宵，拉关系：“吕警官，我看他们都叫你泽哥，我也叫你泽哥怎么样？”   “随便啦，你喜欢就好。”   吕泽几人走得匆忙，晚饭都没好好吃，此时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吃东西还来不及，哪有空跟钟丽扯淡。   “泽哥，你是不是会功夫啊？”   钟丽坐在一旁，回想起了吕泽在山上的一震一推，现吕泽的出手度非常快，让她一点防备都没有，不像是普通人。   “你可真识货，泽哥的功夫在警队里不说第一，那也是数一数二，格斗教官都不是他的对手。”   吕泽还没开口，张柱就在一旁吹了起来：“你还别不信，上次局里抓了个古惑仔，还是什么东星的双花红棍，叫下山虎，叫嚣着警察只会耍阴招，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结果你猜怎么着，泽哥直接让人给他解开手铐，说要看看他有多能打。   两三招，打的下山虎直吐血啊，不过那家伙也算硬气，我们还以为他会投诉呢，没想到一声都没吭，鬼佬问是怎么回事硬说是自己摔的，也算条汉子。”   张柱说完，还怕钟丽不明白双花红棍的含义，追问道：“你知道双花红棍是什么吧？”   “知道，一个社团里最能打的人对吧。”   钟丽喜欢武术，当然不会不知道双花红棍的含义：“泽哥，东星那么大的帮派，作为第一高手的双花红棍，居然在你手里走不过三招，你也太厉害吧？”   “算不上什么，东星本身就不以打仔出名，矮个子里挑将军，能有多能打？”   “再者说，真正的高手过招，三五招内就分胜负了，打几百回合的那是三国演义。”   吕泽表情淡然，并不认为打赢下山虎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因为这些年来，除了被他复制拳法的那位形意拳大师以外，他还没有在现实中遇到过第二位大师级拳术高手。   就以四大社团的双花红棍来说，也都只是专家级，而且在专家级上走的并不远。   当然，专家级的功夫在街头巷尾中已经足够了，港岛有大小上百家武馆，绝大部分武馆馆主的功夫水平也就专家级，有的甚至只有高级。   大师，那是能顶门立户的存在。   尤其是当打之年的大师，如叶问，一人压倒港岛武林，使咏春在港岛遍地开花。   社团内的双花红棍，要是有这样的身手也不用混社团了，开武馆不好吗。   名利双收，弟子数万，何苦在江湖上漂泊。   “泽哥，你练得是什么功夫，能不能教教我？”   钟丽越听越来精神，目光中满是向往之色：“我的柔道教练简直是个变态，天天老想着泡我，他要是长得帅也就算了，又黑又笨，简直是一头大黑熊。”   “抱歉，我不会功夫，只是天生神力。”   吕泽是个讨厌麻烦的人，怎么会给自己没事找事。   “泽哥...”   “钟小姐，你该去休息了。”   吕泽不等钟丽再说什么便摆了摆手：“明天见吧。”   钟丽心有不甘，可她看得出吕泽对她没兴趣。   这种淡然的眼光，是她从高中跳水队退役后就再也没见过的。   其他男人看到他，都恨不得扑上来叫声妈妈。   第二天。   一大早吕泽就起来了，招呼着宋子杰让他把钟丽几人送下山。   只是这个想法未能实现，因为第二天起来之后，除了钟丽以外其他人的腿都肿了，疼的走不了路。   这是缺乏锻炼引起的，看着叫苦连天的四名学生仔，吕泽也没有拿枪逼着他们立刻下山，而是容许他们在山上再休息一个上午，吃完午饭再出。   中午...   “阿杰，我们会继续在山中巡视，你和张柱把人送回去吧。”   “我自己去就行了，昨天两个人去，是因为那个大叔有神经病，怕他乱跑，只是送人用不着两个人去。”   吕泽一听，觉得宋子杰说的也有道理。   如果只宋子杰一个人去，张柱留下，凌靖和张柱一队，吕泽和何定邦一队，两人一组，又能多搜查两个方向了。   “行吧，你早去早回，傍晚在防空洞集合。”   吕泽没有反对，点头答应了下来。   众人分散行动。   宋子杰去送人，吕泽和何定邦去了西北山道，凌靖和张柱继续深入西南山道。   走走停停，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了。   吕泽和何定邦一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于是开始返回，准备在天黑前返回防空洞。   “嗯？”   返回防空洞的时候，已经快七点钟了。   凌靖和张柱还没回来，宋子杰也不在防空洞内。   吕泽起了疑心，凌靖他们没回来好理解，宋子杰不在就奇怪了。   按照昨天的时间，下午宋子杰前往古洞村，有三个小时，赶在四点前就能回来才对。   可是现在，吕泽却没在防空洞内看到宋子杰的身影。   “阿杰，你去哪了？”   吕泽拿起通讯器喊到。   “额...”   通讯器那头的宋子杰沉默稍许，回答道：“吕警官，我被蛇咬了，下山来看医生，一着急忘了通知你了。”   嗯？？   听到吕警官这个称呼，吕泽心中立刻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宋子杰从未叫过他吕警官，现在这么说，八成是在暗示什么。   “阿杰出事了。”   吕泽目光一闪，对着何定邦吩咐道：“通知凌靖他们回来，那四名抢匪可能就在我们这边，并且劫持了阿杰。”   说完，吕泽拿着通讯器走向一旁，继续问道：“你现在在什么位置，被咬的严重吗，山上有很多毒蛇，千万别大意，要不我让飞虎队的直升机去接你吧。”   “没事的，小伤而已，咬我的那条蛇被我回手一拳，眼睛都打瞎了，总之呢，你们千万别耽误任务，我下山随便找个村庄让他们看一下，吃点止疼药就行了......喂，喂，信号不好，我先挂了。”   宋子杰那边很快挂断了通讯器。   吕泽闭着眼睛想了一会，片刻后开口道：“凌靖他们到哪了？”   “何定邦回答道：“正在赶回来，估计要半小时之后才能到。”   吕泽眉头微皱。   宋子杰在通话中说，他随便找个村庄看一下就行。   但是吕泽很清楚，附近唯一的村庄就是古洞村。   而且宋子杰还说，咬他的蛇被他打瞎了眼睛，宋子杰肯定不是真的被蛇咬了，所以他是打瞎了一名抢匪的眼睛。   他口中的治疗蛇毒，估计也和自己无关，而是被打瞎的那名抢匪疼的受不了，其他三人要带他去古洞村的赤脚郎中那边。   “不愧是跟我的，还算机灵。”   吕泽想明白前因后果，很快向何定邦吩咐道：“让凌靖他们去古洞村和我们会合，另外不要通知其他人，我怕打草惊蛇，害了阿杰的性命。”   何定邦轻轻点头：“明白。”   那四名抢劫押款车的人都是真正的悍匪，敢杀人的主，察觉到危险肯定会先干掉宋子杰再劫持其他村民做人质。   遇到这种情况，就要精锐小队出动，人少好办事，还不容易打草惊蛇。 第八十五章：民风淳朴的古洞村 汪。 汪汪汪... 古朴的小山村内，少有外人惊扰。 宋子杰几人一进村，半个村子的狗就开始叫了。 “宋警官，你怎么又回来了？” 一些在外纳凉的老人，很快注意到了宋子杰一行人。 “我们有名警员受伤了，带过来给费伯看看。” 宋子杰走在前面，指着后面的几个人说道：“都是自己伙计。” “几位警官好，你们吃饭了没有啊。” 听宋子杰说跟他来的都是警察，在场的众人并没有起疑。 因为警察也不是都穿警服的，宋子杰身后几人看上去就人高马大，不是警察难道是杀人犯啊。 “大家好，大家好。” 见村民们一脸尊重的和自己打招呼，几名抢匪受宠若惊，连忙挥手致意。 “费伯，你在家吧？” 古洞村虽然不大，可有句话说得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几十户的小山村内，商店，赤脚郎中，剃头匠，也是应有尽有的。 “谁啊？” 临近傍晚，被称为费伯的赤脚郎中正在做饭。 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老头拄着拐杖出来，很快见到了宋子杰一行人。 “费伯，这名伙计的眼睛受伤了，你帮着看看，在拿点止疼药和消炎药来。” 宋子杰一边说着，一边给了几名抢匪一个放心的眼神。 三名抢匪守在门口，看着费伯将他们的伙计带进去。 等到二人进屋后，为的那人开口道：“宋警官，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不然子弹不长眼睛。” “豹哥，我这人最识时务了，只要你们不杀我，我肯定帮你们逃出去。” 宋子杰也不会傻瓜，很快又话音一转：“你们伙计的事我说声抱歉，我是兵，你们是贼，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可能留手。” 豹哥冷哼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身后的两名小弟，有些按耐不住的说道：“豹哥，警察都不可信，他伤了小虎，干脆把他做掉算了。” 一听这话，宋子杰赶忙说道：“你们要想清楚，杀了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还会增加你们的暴露风险。” “留着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帮你们监听警方的动向，遇到危险你们还可以拿我做人质，何乐而不为呢？” 豹哥静静的看着宋子杰，终究是没有痛下杀手。 不是他不敢杀人，而是像宋子杰说的那样，杀人简单，逃出警方的包围圈很难。 要是宋子杰愿意跟他们合作，逃出生天的几率会大大增加，为此值得冒险。 “你们这些当警察的，一个月也赚不了多少。” “等我们安全了，这趟买卖算你一份，分你一百万。” 豹哥尝试着许以重利。 宋子杰露出心动的表情来，临了却脸色变化，试探着说道：“豹哥，既然买卖算我一份，能不能先分我二十万？” “为什么？”豹哥有些奇怪。 宋子杰回答道：“我拿了钱你们放心，你们给了钱，我也放心，这对大家都好。” 沉默... 豹哥沉默少许，突然哈哈大笑：“你是个聪明人，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说完，豹哥扭头看向身后的小弟：“阿蛇，打开钱箱，给他二十万。” 阿蛇不情不愿的掏出钥匙，打开钱箱，从里面拿出了两沓钱。 宋子杰毫不犹豫的接过来，看也不看的塞进费伯家的米缸里，淡然的说道：“这样对大家都好。” 收下钱，豹哥几人能松口气。 同样将钱藏在米缸里，而不是随身携带着，也省得几人舍不得这份钱，半路上又中途变卦。 毕竟对宋子杰来说，相比豹哥几人他是弱势的一方，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阿狗，你去商店里买点吃的回来。” “阿蛇，你去守着村口，有情况马上回来报告。” 豹哥号施令。 “豹哥，防着这小子点，我看他不会老实的。” 临走前，阿蛇恶狠狠的看了眼宋子杰。 宋子杰摸了摸鼻子，假装没听到。 因为在几人中，阿蛇和被他伤到眼睛的阿虎关系最好，一路上没少向豹哥提议干掉他。 幸好豹哥觉得他还有价值，不然早被枪杀在野外了。 “你们还是去医院吧，他眼睛伤的很重，有内出血。” 少许之后，费老从房间内走出来：“在我这根本没办法，只会让伤势不断恶化。” “医生，先给他打一针消炎药，再打一针止疼针，剩下的就不麻烦你。” 豹哥知道他们不能去医院，吃点东西，休整一下还要继续出。 同一时间。 古洞村外... 汪汪汪！！ 吕泽和何定邦一靠近山村，里面的狗就开始叫了。 听到狗叫声，守在村口的阿蛇四处张望，却没能看到抢先一步躲在草丛内的吕泽二人。 “我记得听阿杰说过，古洞村内没有成年男子，只有老幼妇孺，这个人...” 吕泽趴在草丛中，头也不回的说道：“可能是抢匪之一。” “我摸上去，先制伏他怎么样？” 何定邦试探着问道。 吕泽想了想，回答道：“还是我去吧，你在外围策应我。” 说完，不等何定邦开口吕泽便摸了上去。 阿蛇虽然是悍匪，可他只是普通人出身，没有特殊来历。 听到狗叫声他显得很急躁，看看这里，瞧瞧那里，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隐藏自己。 吕泽则是专业出身，脚步放轻，缓慢移动，从后绕路。 等到阿蛇迟迟没有现，正准备回去找老大商量时，吕泽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嗯... 一声闷哼。 阿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招制服拖进了旁边的院落中。 “别动！” 吕泽咔嚓一下给阿蛇戴上手铐，并从他的腰间摸走了一把手枪，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被你们劫持的警官在哪，你们老大和其他人在什么地方？” 阿蛇脸贴在地上，回头看了吕泽一眼，撇过头去一言不。 “想装硬汉？” 吕泽冷笑一声，开口道：“警察已经把村子包围了，你硬抗也没有用，他们根本跑不掉，知道什么说什么，还能争取减刑，你自己想清楚。” 正说着，何定邦也赶了过来。 阿蛇看了看吕泽，又看了看何定邦，犹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我叫阿蛇，宋警官和我老大在赤脚郎中的家里，阿虎也在，他眼睛受伤了，阿狗则在商店。” “谢谢你的配合。” 吕泽说完一个手刀，直接把阿蛇打晕了过去。 何定邦被吓了一跳，赶紧去摸阿蛇的脉搏，现没死后才松了口气：“泽哥，你怎么把他打晕了？” “咱们人手不够，哪有功夫看着他。” 吕泽将阿蛇拖到鸡圈里，在他身上盖了些稻草：“先把他放在这，回头再带上他。” 何定邦正要答话，回头一看，窗户上趴着个看热闹的小老头。 四目相对之间，老头赶紧把窗户关上了，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样子。 “老爷子，开下门，我们是警察，你们村的商店在哪？” 何定邦拍打着窗户，根本不敢大声说话。 静... 小老头躲在房间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吕泽见状拉住了何定邦，翻翻口袋，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1oo面额的钞票，开口道：“大爷，我这里有一百块，你帮我们指下路，这1oo块就是你的了。” 嘎吱... 小老头这次有反应了，打开窗户，连争带抢的拿过1oo块，指着前面说道：“顺着这条路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右拐，第二家就是商店。” 嘭！！ 门窗再次紧闭。 吕泽看着被关上的窗户，心想道：“多么淳朴的老大爷。” 第八十六章：警靴 天色已黑。 古洞村没什么青壮，多为老弱病残，所以睡得比较早。 整个村庄，亮灯的不过六七户，其中就有那家商店。 “老板，你这的啤酒不错啊，看你这店不大，没想到还有冰镇啤酒，你家有冰箱啊？” 阿狗坐在商店外面，一口啤酒，一口猪爪，吃的不亦乐乎。 “警官您说笑了，我这哪有什么冰箱，只是村里的那口老井还算得力，冰个啤酒，西瓜，最是省事不过。” 开商店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瘸子。 他早年出去打工，在工地上被压断了腿。 所幸老板人不错，给了些赔偿，这才有了古洞村的这家商店。 当然，说是商店，其实就是个杂货铺。 里面什么都卖，柴米油盐，针头线脑，甚至连化肥和农具都有。 “再取几瓶啤酒来，这种袋装的猪爪也是，有多少要多少。” 阿狗喝着啤酒，催促着老板快去。 “泽哥，这群人真外行，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跟侠盗他们比起来差远了。” 离得很远，吕泽二人就看到了坐在商店外的阿狗。 他一手啤酒，一手猪爪，胡吃海塞，完全像没事人一样。 “阿狗！” 吕泽二人凑过去的时候，低头吃东西的阿狗都没有察觉。 直到喊了他名字，他才下意识的答了一句：“干嘛？” 这一应，阿狗就知道坏了。 因为来人身穿警装，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阿蛇。 “别动！” 何定邦快走两步，坐在阿狗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阿狗脸色变换，没有反抗，却说了句让吕泽二人极其意外的话：“两位警官，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何定邦笑道：“怎么，怪我们没通知你？” 阿狗一脸苦笑：“没啊，就是一会带我走的时候，能不能别和老板说我是抢匪？我保证不跑，也不喊人。” “为什么？” 何定邦非常纳闷。 阿狗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道：“我和老板说我是警察，他信了，还请我喝了瓶啤酒，要是被你们抓走就太难看了。” “就因为这个？” 何定邦还是有点不信。 阿狗点点头，没有解释。 男人其实特别简单，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有时候想做就做了。 “好，我们答应你。” 吕泽搜走了阿狗的手枪，让他等老板回来。 很快老板就回来了，看到吕泽和何定邦，热情的对阿狗说道：“警官，您的同事来找你了？” “是啊，要做事的嘛。” 阿狗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5oo面额的纸币：“别找了，下次来一起算。” “谢谢，谢谢，三克油。” 瘸老板连连感谢。 “走了。” 阿狗挥挥手，走在吕泽和何定邦前面，看上去好像他才是众人的阿头一样。 吕泽与何定邦面面相视。 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当警察了，可这种事还真从来没遇到过。 “阿sir，谢谢你们。” 走过路口，阿狗很开心的笑了：“当贼是我的命，能在被抓之前当一次警察，我这辈子也算值了。” “自己戴上吧。” 何定邦扔出手铐给阿狗。 阿狗也不犹豫，自顾自的把手铐戴上，边戴边说道：“你们给我留了面子，我阿狗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们一伙四个人，你们能进村来抓我，说明放风的阿蛇已经被你们搞定了吧？” “对，你猜的没错。” 何定邦回答着。 “那就剩豹哥和阿虎了，阿虎眼睛受了伤，在野郎中那里。” “豹哥也在，他和我不同，押款员就是被他打死的，他是我们这群人的老大，手底下有好几条人命。” “你们要抓他可得小心点，那个姓宋的警官和你们是一起的吧，他三两下就被豹哥给收拾了，枪都没掏出来。” 阿狗相当配合。 还没问，他就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了。 要不是知道他不可能是卧底，吕泽都要怀疑他是警方的线人了。 “赤脚郎中住在哪？”吕泽问道。 “那家就是，亮灯的那个。” 阿狗向前指了指。 吕泽微微点点头：“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会小心的。” 话音落下，一个手刀斩了出去。 阿狗应声倒地，被吕泽轻车熟路的拖进了草丛中。 “泽哥，你怎么把他也打晕了，我们不该带着他，让他带我们去找豹哥吗？” 何定邦在一旁看傻了眼。 “那是你的思维，不是我的。” 吕泽把手枪掏出来，检查了下子弹后推上膛：“现在四名抢匪只剩下了豹哥和阿虎，阿虎已经瞎了，威胁性大打折扣。” “一会到了郎中家里，我们见机行事，二对二，一波搞定他们，有没有问题？” 何定邦看了看草丛里的阿狗，生怕一摇头就会被吕泽来上一记手刀，赶忙表态道：“我完全没问题。” 吕泽看了何定邦一眼，没说话，悄无声息的向亮灯的院子摸去。 这是一家农家院，没有围墙，只有一些低矮的树枝栅栏，充当院墙和大门。 栅栏不高，只有半人来高。 因为担心阿狗会给他们指错路，生性谨慎的吕泽没有直接翻进去，而是靠在栅栏外向内观察了一会。 入眼。 只见里面亮着灯，从外面看的很清楚。 宋子杰坐在门口，身后坐着个看不清脸的中年人。 再向旁边的屋子看看，里面拉着窗帘，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偶尔有人影从窗帘前闪过，不知道是赤脚郎中的还是那个阿虎的。 “泽哥，没法摸进去啊。” 看了一会，何定邦小声说道。 吕泽也是一脸为难。 豹哥就坐在门口，从栅栏翻进去，肯定要吃子弹。 直接开枪打死豹哥的话，吕泽有这个本事，但是阿虎和赤脚郎中在屋里，听到枪声必定会劫持赤脚郎中，一个不好就会有误伤。 “嗯！” 吕泽不经意的一回头，看到对面的住户在外面晾了些衣服，天黑也没有收进去。 看到这些衣服，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低语道：“在这等我。” 吕泽直奔那些衣服而去。 选了几件，脱下警服，换上这些山民的旧衣服。 借着夜色，只凭衣服的话谁也不知道他是警察。 “你在外面见机行事，我争取混进屋。” 吕泽交代一句，很快调整状态，高喊道：“费叔在吗？” “谁呀？” 费郎中从屋里走出来，只见外面一片漆黑，也看不清谁在喊他。 “我爸晚上出门，把腿摔伤了，您快去看看吧。” 吕泽一边说，一边搬开了栅栏门。 守在门口的豹哥一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手枪。 摸到后，也借着屋里的光亮，看到了吕泽的一身旧衣服，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慢慢松开了枪柄。 “你爸是谁啊？” 等到吕泽走过来，费郎中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吕泽眼生。 毕竟和不知根底的豹哥不同，费郎中很清楚村里只有老弱病残，没有年轻人。 “豹哥，听说你们那边万元户就是有钱人，你们在港岛赚了这么多，回去该怎么花啊？” 看到来人是吕泽之后，宋子杰目光一闪，主动跟豹哥拉起了家常。 豹哥警惕性还是有的，退到墙角，一手放在腰间，遇到突情况随时可以拔枪。 “该怎么花就怎么花，盖房子，娶媳妇，娶了大的取小的，有钱还怕花不出去？” 说着，吕泽也进了屋。 “豹哥，别总让虎哥在屋里待着，里面又闷又热，谁受得了？” 宋子杰的目光看向左边的房间。 吕泽心如明镜，看了看左边的房间，又看了看豹哥。 四目相对。 豹哥眉头微皱，现吕泽这身衣服不是很合身的样子。 再看。 这个山民怎么穿着警靴？ 第八十七章：不高兴的北区警司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尽管吕泽装的很像，可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比如别人的衣服并不合身，再比如他只找到了衣服，没找到鞋子。   所以豹哥一低头，吕泽就知道自己要暴露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   豹哥去摸枪，吕泽起脚一个飞踹。   枪摸到了，吕泽的脚也到了。   45码的警靴，看上去就跟小船一样，一脚踹在了豹哥的肚子上。   豹哥的脸瞬间变了颜色，就跟煮熟的大虾一样，倒飞而出，嘭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嘴里甚至喊不出声来，喘息着，干呕着，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是爬起来了。   “豹哥？”   房间内的阿虎听到外面的声音，瞎着一只眼，拿着手枪冲了出来。   一个照面，吕泽右手一挥，直接打飞了阿虎的手枪。   随后一个上踢腿，后脚跟直接踢在了阿虎的下巴上，阿虎一米七多的个子，看上去还有点偏胖，起码一百六七十斤的体重，居然被吕泽这一脚蹬飞了出去。   注意，是向上飞，不是向后。   力量集中在阿虎的下巴上，先双腿离地飞起来半米高，这才后仰着向后摔去。   “哇，李小龙啊！”   目睹了这一切的费郎中，惊讶的能生吞鸡蛋。   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阿虎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就歪了脖子。   费郎中凑上去一看，吓得赶忙缩了回来，回头对吕泽二人说道：“死，死了！”   吕泽没说话。   脖子与下巴都是脆弱部位，再加上他穿的是警靴，别说是阿虎，就是泰森让他这么踢一脚，不死也得进Icu。   “给...”   吕泽将阿虎的枪捡起来，丢给了宋子杰。   宋子杰拿过来一看，现是自己被搜走的警枪，喜道：“幸好没弄丢。”   “说说怎么回事吧？”   等宋子杰把枪收好之后，吕泽这才开口询问道。   宋子杰闻声一脸羞愧，回答道：“我送人回来之后，就躺在防空洞里眯了一会，没想到睡着了，还稀里糊涂的成了俘虏。”   “后来我想逃跑，结果没打过这个叫豹哥的人，所幸他们觉得我还有用，不然就见不到你们了。”   宋子杰的身手很一般，只相当于普通警员层次。   对付一般人还行，遇到练家子就不够看了，放到拳馆之中，只相当于练过几个月的初级学员。   “回头找个拳馆，好好练练，别总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   “等你练好基本功之后，回头我再教你几手，也不要求你和叶问一样，一个能打十个，起码别随随便便的仆街啊。”   吕泽是宋子杰的直属上司。   宋子杰栽了更头，他脸上也没有光彩。   一直以来，吕泽对自己这组兄弟们称得上照顾，没少在枪械方面开小灶。   凌靖就不说了，本身就有天赋。   就是何定邦几个，也被他喂出了高级手枪精通，算得上百里挑一的精锐警察。   只是在身手方面，因为吕泽更喜欢玩枪，所以对身手不是很看中，也就没有督促几人。   现在看，下限也决定了上限，宋子杰要是有高级擒拿格斗，对上只有高级洪拳技能的豹哥也不会被三两招制伏。   想了想。   吕泽决定回去想想办法，远了不少，何定邦几人怎么也得有一项高级近身技能才行。   不是初级擒拿就是中级格斗，一被高手近身就傻了，遇到不方便用枪的时候怎么办。   尤其是张柱，他看上去身强力壮，稍微培养一下，应该在近身战斗方面很有建树。   “回去之后，知道该怎么写报告吗？”   给豹哥戴上手铐，吕泽又问了个问题。   宋子杰沉默少许，身为警察的他居然被抢匪给俘虏了，回去后不管报告怎么写，恐怕都少不了受处分。   “笨啊，着重写你被俘虏之后，是怎么和他们斗智斗勇，并且协助大家将四人抓获的，只要报告写的漂亮一点，再有我和程警司说情，立功不敢说，功过相抵总行吧？”   吕泽有些恨铁不成钢。   被抢匪俘虏，还被下了枪，今天这份功劳宋子杰是分润不上了。   其他人，就连没戏份的凌靖和张柱，吕泽都能给他们打个协同抓捕的功劳上去。   “泽哥...”   正想到凌靖二人，他们就气喘吁吁的赶到了。   何定邦一看，咧嘴笑道：“你们拍电影去了，泽哥搞定了才来？”   “泽哥，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凌靖有些尴尬，却没有解释什么。   “泽哥，不管静哥的事啊，都是我不好，下山的时候崴了脚，这才耽误了行程。”   张柱主动站出来坦白道。   吕泽看了看凌靖，又看了看张柱。   就在大家以为吕泽会大雷霆之时，他却笑着摇头：“这次行动，本身我就没指望你们能赶上，自然也不会怪你们。”   说完，吕泽看向张柱：“你很好，凌靖话少，不会为自己解释什么，你能站出来主动坦白，说明你是个有责任心的人。”   目光扫过，吕泽继续说道：“你们要记住，我们是一个整体，最重要的是齐心，枪口一致对外，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没有任何困难能打倒我们。”   众人纷纷点头，环绕在吕泽身边。   吕泽也不废话，直接吩咐道：“张柱，你去通知上面，就说四名抢匪已经被抓住了。”   说完看向何定邦：“老何，你带着凌靖去把阿蛇和阿狗带回来，记得不要惊动这里的村民，很晚了，让大家安心睡觉吧。”   众人分头行动，很快抢匪四人组被捕的消息便四散开来，无数警员欢呼雀跃，因为抓到人他们就能回家，不用留在山里喂蚊子了。   “吕督察，这次多谢你了。”   半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村子外围。   袁浩云打头，身后跟着一名北区的鬼老警司，一脸感谢的看着他。   “都是自家兄弟，下次请你们帮忙的时候痛快点就行了。”   吕泽没有居功，因为案件是北区主导的，他只是从旁协助。   相信有关警司在，该他的功劳少不了，没必要和其他区的伙计们争个面红耳赤。   “吕sir，我听说你们在行动过程中，打死了一名抢匪，请问你为什么要打死他？”   吕泽不争功，不代表没人找事。   和袁浩云一起来的鬼佬警司，好似看他不顺眼一样的说道：“我要你写一份报告给我，最近警队在严打暴力执法问题，港岛警队不需要任性妄为的人。”   额...   吕泽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转头看向袁浩云。   袁浩云拉着他走到一旁，小声道：“这个鬼佬叫爱德华，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他和我们区的关警司不对付，之前坚决不同意关警司向你们西区求助，所以你明白了吧。”   吕泽一听这话，脑海中闪现出两个字......政治。   袁浩云口中的关警司，是关祖的老爹，关清卿的二叔。   北区的一哥一直由鬼佬担任，关家将触手伸进来本就触碰到了一些人的利益。   毕竟，一哥的位置只有一个，有你没我。   爱德华既然是北区的警司，自然对一哥的位置有兴趣。   再往下分，西区的警员在北区立功，从侧面说明了关祖父亲的正确性，而一直反对这项提议的爱德华警司，自然也就成了小丑一样的人物。   所以哪怕抢匪抓到了，爱德华也不会开心。   因为这不是他的功劳，只会显得他非常无能。   如果可以选的话，他或许宁可选择让四名抢匪逃出生天，大不了回头再扯皮，推卸责任，也好过让自己的政敌受奖。   政治一向如此。 第八十八章：一脚踹翻刘建明   “泽哥，那个叫爱德华的鬼佬警司，太让人恶心了。”   “我们跨区支援他们，还被他们给上了一课，人心真是险恶。”   回到西区总署，何定邦几人忍不住抱怨着。   “政治嘛，不是你干得好，就一定有人叫好。”   “我们是做事的，事情做了就行了，扯皮让上头去扯吧，该我们的功劳怎么也跑不掉。”   吕泽劝慰几句，随后话锋一转：“让你们几个报个拳馆，你们报名了没有？”   何定邦连连点头：“报了，中环那边有个精英训练中心，很有名的，各种流派都有。我们几个报了截拳道的训练班，还请了私人教练，据说是李小龙的亲传弟子，会截拳道和咏春，从美国来的。”   听闻是李小龙的亲传弟子，吕泽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亲传，代表着登堂入室。   没有一定的武术造诣，截拳道一脉也不敢把人派到港岛来。   想来这位截拳道的武术教练，起码要有专家水平才对，足够给何定邦几人打根基了。   “行吧，你们先训练着，回头我去看看。”   吕泽平时很忙，没可能每天抽几个小时来指点他们。   而功夫不像枪械，是水磨磨的苦活。   哪怕是没玩过枪的人，只要有子弹喂，几个月下来也能独当一面。   功夫就不行了，几个月只够打基础，哪怕是以成闻名的摔跤和散打，也得一年半载才能上擂台。   “泽哥，你猜我们去报名的时候看到谁了？”   何定邦一脸猥琐的凑上来。   “谁啊？”   吕泽不以为意。   何定邦回答道：“钟丽啊，她也是在精英训练中心上课，不过她在柔道部，我们在跆拳道。”   “对了，她还向我们问你来着，听你没来挺失望的。”   “谁挺失望？”   不等吕泽说什么，关清卿推门走了进来。   一看是关清卿，何定邦赶忙改口道：“我们去餐馆吃饭，老板没见泽哥挺失望的。”   “和你们一起去吃饭，十有七八要泽哥付账，泽哥没去，我看是你们失望才对。”   关清卿带着香风来到吕泽身边，顺势坐在了他的怀中。   “怎么啦，看着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在场没有外人，吕泽也不用顾忌什么，低头在女友脸上亲了一下。   “前几天，我们部门来了个死变态，想要追求我，我和他说我有男朋友了，他居然和我说他不介意，还想要个公平竞争的平台，差点把我恶心吐了。”   关清卿没好气的说道。   “谁这么不长眼啊？”何定邦几人一听就怒了，拍着桌子喊道：“告诉我们他是谁，我们去教训教训他。”   “叫刘建明，刚从别处调过来的。”   关清卿也不怕何定邦几人去闹，反而跃跃欲试的说道：“你们下手轻点，打掉他两颗牙就行了，他要是敢上告，我帮你们拦下来。”   “走走走。”   大家也不含糊，浩浩荡荡的向情报科去了。   吕泽看了众人一眼，没有出言反对，反而抱着关清卿说道：“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你去北区执行任务嘛，我不想你分心的。”   关清卿露出吃苍蝇的表情，嫌弃道：“我拒绝了他几次，没想到他变本加厉，今天还带花来办公室，真当我是好惹的了！”   “你当然不好惹，你是小魔女嘛。”   吕泽在关清卿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随后拍拍她的腿让她站起来：“走，我们也去看看。”   西区警署的情报科，和总案组不在一个楼层，而是在三楼。   刚坐电梯下去，门还没开，吕泽就听到了争吵声。   “你们干什么，我是情报科的刘建明。”   “刘建明，我们打的就是刘建明。”   噼里啪啦...   叮！！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刘建明已经被揍的爬不起来了。   何定邦几人拳打脚踢，情报科的同事则在两边看热闹，一个个对刘建明指指点点：“看到没有，我早就告诉过他了，清清的男朋友是重案组的，不好惹。”   “谁说不只是呢，年轻人脑袋昏，看到漂亮妹子就走不动路了。”   “嘿嘿，你们真当刘建明傻呀，谁不知道关清卿背景深厚，人家这是想挂金枝呢。”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吕泽和关清卿从电梯内走了出来。   看到吕泽来了，众人一哄而散。   吕泽目光搜扫过，最后看向趴在地上的刘建明，用鞋尖将他翻过身来：“小子，你很有种啊，敢骚扰我女朋友？”   看到刘建明的第一眼，吕泽就认出他是谁了。   无间道，韩琛放在警局内的卧底。   他手上有两盒关于刘建明的录像带，没想到自己还没去找他，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女朋友，又不是你老婆，苗条淑女...”   刘建明的话还没说完，吕泽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嗷的一声，刘建明差点没疼晕过去。   吕泽还要动手，关清卿抢先一步拉住了他：“别打了，我怕你会打死他。”   吕泽冷哼一声，向满地打滚的刘建明笑道：“我当警察这么久了，就没见过嘴比我鞋硬的，想跟我装硬汉，你够资格吗？”   说完，回头向关清卿吩咐道：“回头调他去守水库，他不是喜欢苗条淑女吗，让他去水库看个够。”   “你个死鸭子，就这两下子还想追求我，我男朋友一次就能把你干翻，去了水库之后，先想想该怎么做人吧。”   关清卿可不是软柿子，对着情报科的同事们招呼道：“来几个人，把他送到医务室去，就说他不小心摔倒了。”   情报科内都是文职警员，哪见过这么暴利的一幕。   听到关清卿的吩咐手忙脚乱的凑上来，架着刘建明往医务室走去。   “我们早劝过你了，泡妞也要分人，那是重案组的大嫂，是你能惦记的吗？”   “这下好了，一下就被人干翻了，回头去了水库，再想调回来可就难了。”   噗！！   刘建明虚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   ......   “泽哥，刘建明好像吐血了，你不会把他打坏了吧？”   刘建明送往医务室途中吐血的消息，很快连同着吕泽打人的消息风靡西区警署。   连带着，吕泽在北区执行任务时，把犯罪分子一脚踢死的消息一同传开，顿时在整个警署谈吕色变。   “放心，我只是教训他，没下重手。”   吕泽坐在办公椅上，对一脸担心的关清卿说道：“这死孩子，居然敢泡我女人，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他，别人还以为我是纸糊的。”   “你就不怕受处分？”关清卿一脸傲娇的说道。   “怕什么，我打的很爽，要投诉随便他好了，他一个普通警员，投诉我这个重案组长，上面知道了我最多受处分，他就不行了，不懂规矩，以下告上，以后在警队是没得混了。”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吕泽双腿搭在办公桌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关清卿看的激动难耐，直接飞扑了上来，好悬没一起滚在地上。   “吕泽，你搞什么，把自己同事打吐血，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   咔嚓。   门都没敲，关警司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嗯？”   定睛一看，看到和自己女儿抱在一起的吕泽，关父直接傻眼了。   “爸。”   关清卿赶紧整理衣服爬起来。   “爸，你怎么来了。”   吕泽当然知道关父的来意，可他只能装作不知道，赶紧随着关清卿喊了一声。   “你...”   关父瞪着眼睛，刚要说什么就被关清卿缠住了：“爸，阿泽也是为了我呀。”   “他要不是为了你，现在就不是我来了，你当警队没有纪律部门啊？”   关父看看闺女，又看看吕泽脸上的唇印，气急败坏的走了：“不像话，真是不像话。” 第八十九章：二流古惑仔吉米 投诉信攥在手里，刘建明终究是没敢递上去。 因为情报科的阿头和他谈过了，递了投诉信，他一辈子都别想回来，上面已经有人话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 自从韩琛死后，就成了脱缰野马的刘建明，第一次明白什么叫人在屋檐下。 一连几天过去。 刘建明乖乖去了水塘，打人风波也在逐渐平息。 吕泽也将刘建明的录像带重新锁了起来。 录像带是他对付刘建明的王牌，虽然只能用一次，但是用出来的时候，不管是用来威胁刘建明，还是上交政治部一脚把他踹出警队，效果都是一锤定音的。 “算你识相！” 吕泽开着车，心情愉悦的前去上班。 出了电梯，却看到办公区门口放着果篮，一名看上去二十多岁，长相黝黑的青年人正在和宋子杰闲聊。 “泽哥，这边。” 看到吕泽来了，宋子杰赶忙招呼道：“这是吉米，我们从山上救下来的那名老伯是他爸爸，他特意带着果篮和锦旗来感谢我们了。” “谢谢，吕警官，谢谢你们把我老爸带了回来，不然荒山野岭的，我真不知道他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 吉米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起来。 “客气了，我们是警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吕泽转头看向放在桌子上的锦旗，笑道：“倒是锦旗，还是我们第一次收，你也知道，我们是重案组嘛，经常得罪人，谁会给我们送锦旗。” “应该的，应该的。” 吉米一边说着，一边将果篮抱过来：“来，大家吃水果，这些水果是我从慈云山买来的，都是我们自己种的，保证新鲜。” “吉米，你是慈云山的？” 吕泽突然来了兴趣。 “是啊。” 吉米应了一句，随后试探着问道：“泽哥，您也是慈云山的？” 吕泽笑着点头：“我是慈安邨的。” “这么巧？” 吉米越听越惊讶：“我也是慈安的！” 二人有些面面相视。 “我慈安社广。” “我是慈安安心。” 这次终于不一样了，吕泽连连点头：“离着不远，安心街嘛，我们隔壁。” 吉米也很高兴，这几天他已经打听过了，西区重案a组的泽哥，在西区很罩得住。 黄大仙的谭耀文，之所以能打进油麻地，传说就是因为得了吕泽的眼缘，让他跟上面打了招呼。 好家伙，一夜之间风云变幻，恒记就在油麻地站稳脚跟了。 谁不服，谭耀文带人就打，不管洪兴、东星、新记、还是和联胜，打起来就没怕过。 一夜横扫十几家大小社团，威名震慑港九，甚至有人拿他跟洪兴太子并列，认为他是近年来一等一的狠角色。 照这样下去，恒记这个三流社团，有做大做强，上升到二流的架势。 “吉米，听说你也是道上混的？” 聊了几句，吕泽突然问道。 “是啊，我是和联胜的。” 吉米和其他古惑仔不同，说起社团的时候不带没有骄傲，反而立刻撇清关系：“我和他们不同，我加入社团是做生意方便，砍人的事我可没做过。” 在港岛，社团文化已经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 总部的反黑组做过统计，八十年代的港岛社团成员，可能过三十万。 虽然达不到各大社团自己宣传的八十万，却也不在少数，毕竟港岛人口才几百万。 当然，这里的三十万，有很多是滥竽充数的。 就拿那些开计程车的司机来说，他们也都是各个社团的人。 在港岛，加入社团就像国外的那些人加入工会一样，一个也不加你就吃不了这碗饭。 他们在名义上是社团的人，可他们不会去砍人，收债，卖蓝冰，加入社团只是挂个名，为了养家糊口。 吕泽稍一琢么，就明白吉米也是这样的人。 加入社团之后，就没人来捣乱了，做生意才能更顺利些。 “吉米，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吕泽对吉米有印象，知道他很有做生意的头脑。 《黑涩会2·以和为贵》里面，时间线大概是2ooo年左右，港岛刚回归不久。 那时的吉米，已经开始去内地插手物流生意了。 有些人可能对三通一达的展史不熟悉。 申通是1993年创立的。 韵达是1999年。 圆通是2ooo年。 中通是2oo2年。 这些快递公司的力点，都是在2ooo年前后，并在接下来的十年内席卷全国。 吉米就是没混好，物流生意没展起来，过几年转手把网络一卖，也是几亿甚至十几亿的身价。 尤其是他在电影里面，要着手建造的珠三角大型物流中心。 这个物流中心在现实是真实存在的，大老板就是港岛人，不算物流中心，光是所占的地皮就值上百亿。 当然，这么大的物流中心，哪怕你是大老板，实际占股也不会很大，能有百分之5o就不错了。 可就是这样，《黑涩会》这部大型励志电影里的男主角吉米哥，身价也得有上百亿之多。 换算过来，那是港岛排名前三十的大富豪。 “泽哥，我是做马刊的。” “港岛人都喜欢赌马，我就专门收集资料，做成马刊卖给大家。” “因为是小报，其实赚的不多，也就是些辛苦钱。” 吉米谨慎的回答着。 吕泽一句句听下去，突然想到了吉米的大哥官仔森，问道：“你这么精敏能干，你老大不用你做事？” “用，偶尔也要帮他收收账，还还他欠下的高利贷之类的。” 吉米这话说的相当无奈。 别人跟老大，都是指着老大吃喝。 他倒好，老大指着他吃饭，偶尔还要拿几千块出来给他，省着他被追债的人砍死了。 做小弟做到这个份上，难怪后来吉米会说他是无奈之下才加入的黑涩会，自己没求过社团什么。 “泽哥，你不知道，做古惑仔我是二流，做生意我却很有眼光。” “只是我缺钱，生意始终做不大。” “你可能不信，我其实有个好项目，假珠宝生意，我跟谁也没提起过。” 不只是为了给自己争面子，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吉米口若悬河的解释起来：“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爱慕虚荣，就拿金戒指，金链子来说，真的他们买不起，有想要，怎么办，只能买个假的过过瘾。” “市场上流通的那些假项链，假珠宝实在是太假了，一看就知道是假货。” “如果有人做高端假货，区别于几块钱的廉价货，并以此形成自己的品牌的话，我想就算把铂金，玫瑰金，卖的比黄金还贵都没问题。” 吉米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随后又猛地想到了什么，迟疑道：“泽哥，我这么说您能听懂吧？” 额... 吕泽多少能听懂一些，但是有些地方还不是太明白。 唯一知道的，就是铂金的价格是2oo5年之后炒上来的，一帮专家说铂金比黄金更有收藏价值。 连带着，结婚用铂金项链，铂金戒指的人也多了起来，铂金利好。 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是很懂。 只知道铂金的价格起起伏伏，高的时候和黄金差不多，低的时候能差一半。 买的时候好买，卖的时候不好卖。 有人说铂金比黄金更稀有。 也有人说铂金是工业金属，跟玻璃一样，越往后越没价值。 吕泽小市民一个，不是很懂。 但是镀金他知道，完全的假货。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有个好看的外表，看上去是真的而已。 别说现在，就是二三十年后，也有人买镀金项链回来，具体怎么回事自己都清楚。 不清楚，当几年小三也就清楚了。 第九十章：江湖新星之油麻地耀文哥 怎么依靠高仿金饰财，吕泽不清楚，他只是看吉米很有把握的样子。 再联想到后世中白金，玫瑰金的饰大行其道，想来这个买卖的前景应该不错。 当然，吉米有个很大问题，他自己也说了，没有资金。 顺着这件事，吕泽又想到自己三个月后，交给王百万的不记名债券和现金，会变成五百万返回到他手上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吕泽一直在琢么。 吉米有计划，有商业头脑，而他有闲钱。 想着想着，吕泽突然有些动心了。 没人会嫌钱多，吕泽这五百万看着不少，实际上连买一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二层别墅都不够。 要是他出钱，吉米出脑子，二人合伙开个公司，或许可以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只是这事不能急。 吕泽对吉米的了解，全部来源于那部名为《黑涩会》的电影。 吉米人品如何，他的商业头脑究竟有没有电影里那么好，会不会拿了他的钱就消失了，都是需要时间来验证的。 毕竟眼下的吉米，只是个二十多岁，空有梦想而无实力的小角色。 五百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吕泽可不想让自己的钱打水漂了。 考虑再三。 吕泽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吉米的为人和品性再决定是否投资。 人品要是不行，这笔钱他是不会投的，省的被人坑了。 大不了多买楼，以后准备当寓公。 寓公虽然听着不好听，实际上赚的也不少，以港岛的房价来说二十年也翻了十几倍。 现在五百万投进去，买五处房产，等到2ooo年以后怎么也值五千万了。 稍微再折腾一下，身家过亿很容易，只是难以大富大贵。 “喂，大大，有件事我不好出面，需要你帮我留意一下。” “不麻烦，是个叫吉米的小混混，他住在慈云山，老大是和联胜的官仔森。” “对，搜集下他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就连街坊邻居对他的评价也别放过。” “放心吧，让你回来穿制服的事我正在办呢，年底前肯定会帮你搞定。” “你快得了吧，不用你请，到时候我请你，地方随便你挑。” “行，就这样，你再忍几个月，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片刻后，吕泽挂断电话。 自从九龙城寨被拆除之后，大大就开始四海漂泊，他虽然是卧底，却不是跟某个社团的，而是江湖上的散人卧底。 一方面做中间商，倒卖情报，一方面结交各路江湖人士。 说句不夸张的话，大大的朋友到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而且跟许多当卧底，当着当着就黑了的人不同。 大大做事有底线，而且这些年来也立过不少功劳，回来后论功行赏，职位和待遇都不会低，八成会进入反黑组当组长。 “泽哥，你不是说有空要去精英中心看看吗，一会下班一起去吧。” 下午四点多，宋子杰推门走了进来。 重案组这个部门，没有案子的时候比较清闲，根本没人会追究迟到早退的事。 别的部门五点下班，他们四点多就可以走了，有事立刻就能开车回来。 “今晚不行，约了清清吃饭，明天吧。” 吕泽说着打开办公桌，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回头把这个交给老何。” “这是什么啊？” 宋子杰拿过来看了看。 “还能是什么，老何的申职报告呗，被上面压下来了。” 吕泽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吞吐道：“今年咱们西区重案组，只有两个见习督察的升职名额，其中一个是五十多岁的老警员，四大探长时代就在西区警署服役，干了三十多年了。 上面看他马上就要退休了，想让他临走前升一级，以见习督察的身份退休，这样养老金能多领点，老何争不过他的。” 宋子杰默默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西贡警署干了三十多年，算上去，岂不是跟关警司同一届了。 程警司才服役了二十多年，论资格都没有这名老警员老。 现在人家要退休了，哪怕没功劳，看在往日的苦劳上官升一级，以督察级风风光光的退下去，相信也没人能多说什么。 “另一个名额，被重案c组的鬼佬拿过去了。” “那人是威尔逊警司的侄子，前年才加入警队，一次外勤都没出过，还经常玩失踪。” “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好亲戚，又是洋大人呢。” “威尔逊警司，是公共关系科的头头，他的面子程警司不能不给。” 吕泽猛地吸了两口烟：“回去告诉老何，让他别着急，他的见习督察明年肯定能办下来。” “好的泽哥。” 宋子杰拿着文件出去了。 “该死的鬼佬！” 吕泽将烟头丢在地上，一脸的不爽。 这次让何定邦打申职报告，本来就是他的主意，准备看看能不能用这次跨区执法的政绩，把老何抬上督察级。 本来好好的，千算万算，没算到威尔逊警司的侄子。 这也不怪吕泽，威尔逊警司那个侄子，平时连班都不上。 谁会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冒出来，要不然光从履历和资历来讲，老何应该是第二位督察级晋升资格的有利争夺者。 这下好了，年底吕泽会升督察，老何却升不了见习督察。 虽然明年一定会升，可明年升跟今年升根本不是一码事。 当官是一步慢，步步慢，明年开春审批下来，再去警校培训两个月，一晃都是五六月份的事了。 那时老何31岁，31岁的见习督察，在警队一抓一大把。 而3o岁的见习督察，还能让人说一句年轻有为。 不要小看这一岁。 老何这次被绊了一跤，以后能不能再爬起来就很难说了。 年龄一大，位置还不上不下，怎么争得过年轻人。 “泽哥，我听说老何的晋升泡汤了？” 下了班，关清卿坐在副驾驶上，忍不住问起了何定邦的事。 “别提了。” 吕泽将前因后果说一遍，感叹道：“一个一年365天，上不了1oo天班的鬼佬，居然能压着老何晋升，你说是不是很没天理？” “港岛警界一直都很黑暗，巅峰时期，雷洛也只是高级警长，督察级都没能混上。” “你说他在外面叱咤风云的回来，看到随便一个鬼佬都是督察级，二十几岁的年轻警员都要让他敬礼时，你说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关清卿给吕泽搓着手：“这几年，鬼佬已经开始让步了，放到以前才是真黑，甚至有入职两年，寸功未立的警司，说起来跟笑话一样。” “算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我们去油麻地的庙街玩吧，听说那边在举办歌舞，为八月十五做准备。” “好啊，我也好几年没去过庙街了。” 油麻地的庙街，被称为港岛第一夜市。 眼下快到八月十五了，庙街晚上有歌舞表演，据说还有泰国人妖。 拉着手，逛逛街。 一份冰淇淋两个人吃。 你一口，我一口，这种自在和愉悦，是在米其林餐厅享受不到的。 “对了，现在谭耀文在庙街混，我们这次过去可以去看看他。” “耀文现在可风光了，整个油麻地，有三分之二的地盘是他的，咳嗽一声，下面的古惑仔就要打喷嚏。” 说起谭耀文来，吕泽脸上多了几分笑容：“现在的谭耀文，已经没人用彩明苑耀文，或者黄大仙谭耀文来称呼他了。” “都叫他油麻地的耀文哥，和洪兴太子哥，东星的浩南哥齐名。” “你是不知道，他脖子上的那个金链子啊，有这么粗，往脖子上一戴，把脖子都戴粗了。” “这么粗？” 关清卿比划了一下小拇指，不信道：“栓狗的还差不多。” “当大哥了嘛，当然要与众不同了。” 吕泽挥手道：“一会我给他打电话，你自己看，看到别笑就行了，身份不同了，得给他留点面子。” 乐文 第九十一章：白手套 进了庙街。 人山人海是真热闹。 唱歌的，跳舞的，舞龙舞狮的，表演杂技的，干什么的都有。 玩的地方就更多了，按照字帖写12345，写到8oo就给玩具熊。 还有射箭，套圈，射飞镖，弹弓打瓶子，玩一次5块港币，奖励都很丰盛。 对了，还有私人组织的刮刮奖游戏，听说特等奖是一辆小汽车呢。 “哇，好热闹呀，我记得小时候没有这么热闹。” 关清卿看看这，瞧瞧那，脸上的笑容根本停不下来。 “先坐下吃点东西，然后带你玩个够。” 吕泽目光扫过。 道路两旁，各种小吃摊和特色餐饮店，足足组成了两条长龙。 一眼看去，没有一百家也得有八十家，港岛第一夜市的名号实至如归。 “阿拉伯特色烤肉抓饭？” 吕泽的目光被几个大胡子吸引了，回头向关清卿说道：“试试这个吧，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 “没吃过，坐下尝尝吧。” 关清卿也不拒绝，跟着吕泽在路边摊上坐了下来。 “抓饭熟了，抓饭熟了...” 几个大胡子看上去是一家人。 老人负责烧烤，两个中年人一边翻炒抓饭一边吆喝。 等到吕泽和关清卿坐下，有戴着小帽子的少年人凑上来问道：“唉，我的汉人朋友，你们要吃点什么？” 听着半生不熟的粤语，吕泽反问道：“都有什么？” 少年人回答道：“特色抓饭，缸子肉，烤肉，烤全羊，还有烤腰子和馕饼。” 吕泽点点头：“每样都要一份，对了，烤全羊不是一整只吧？” “不是，论份卖，一整只你们吃不完。” 少年人撂下话就走了，吆喝着：“7号桌大全套一份。” “吃的完吗？” 关清卿看着哼唱着不知名小曲的异族人，小声道：“别浪费了。” “不会，我有多能吃你又不是不知道。” 吕泽说着的同时，目光也变得不规矩起来。 “去你的。” 关清卿大为恼怒。 “爸爸，他们是阿拉伯人吗？” “不像，可能是新疆人，阿拉伯人可不会喊我们汉人。” 隔壁桌坐着父女两个，小女孩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长得还挺可爱的。 看到吕泽把目光望来，父亲还笑着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哄女儿道：“妞妞啊，你还记不记得爷爷是从哪来的？” “青海...”小女孩回答着。 “对了，青海与新疆交界，都是咱们炎国的一个省份。” “等到97之后啊，爸爸就带妞妞去青海玩，顺便咱们再去趟新疆，到时候你就能看到爷爷说过的天山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对话，吕泽也将目光看向关清卿：“97之后，我们也去北边看看吧，我有个地方一直想去又不敢去，经常做梦梦到。” “泽哥，你祖上几代不都是慈云山的吗，怎么能梦到那边？” 关清卿一脸奇怪。 额... 吕泽脸色垮了下来，用筷子敲打着碗筷唱道：“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 吕泽前世是华夏子孙，一生都没有来过港岛。 重生之后，梦到过几次家乡，一直想回去看看。 看看那山，那水，那人。 因为他很好奇，按照前世的时间线，这一世的他该出生了才对。 他不知道这个融合了无数经典港片的世界，有没有他前世存在过的痕迹。 “阿巴，阿巴...” 正想着，吕泽只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两下。 回头看去，一名畏手畏脚，鼻青脸肿，手上抱着个香烟招牌的哑巴，正站在他的身后。 “不必了，谢谢。” 吕泽挥挥手，让哑巴去别处问问。 关清卿抬头看去，现哑巴很怕生的样子。 他向路人询问要不要香烟时，只敢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不敢和人对视。 而且他走路一瘸一拐的，穿的也破破烂烂，不像是烟童，更像是经常被人打的乞丐。 “在港岛，香烟贩卖执照很贵，烟草收的是重税。” “一般的小商店，都是没有烟草执照，按规定不允许贩卖香烟。” “于是就有了这些烟童，他们拿着牌子，在夜市或者市场内乱转，有人买烟就会喊他们。” “为了躲避法律，他们身上通常只会带二十几包香烟，绝不会过三条，也就是三十盒。” “因为法律规定，随身携带三条烟以上的，可以被定性为非法贩卖香烟，要被罚款。” 吕泽顺着关清卿的目光看去，看着不会说话，只会拿牌子比划的哑巴：“这些烟童，是古惑仔中最低级的一种，被社团称为苦力。” “毫不夸张的说，每个烟童都是苦力，因为你不挂靠社团，就别想做这份生意。” “别看他们满大街的叫卖，实际上赚不到几个钱，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而且谁都能欺负他们，哪怕是自己的本帮成员，也看不起他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还经常拿烟不给钱。” 关清卿听完之后，忍不住同情心泛滥：“泽哥，他们好可怜啊。” 吕泽摇头道：“弱肉强食，千古不变，你也别觉得他们可怜，他们很多人都是社团的眼线，买烟的时候如果漏了财，看到你有钱，一会就喊小偷来偷你了。” 一听这话，关清卿立刻就不同情了。 实际上，这些人也不值得同情，有些人甚至相当可恨。 吕泽不知道哑巴是可怜之人，还是可恨之人。 他只知道三教九流各有各的活法，以貌取人是会吃大亏的。 “泽哥！” 抓饭上来，二人吃着。 吃到一半，谭耀文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了。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谭耀文满面红光，脖子上戴着金项链，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弟。 周围的行人看到他避之不及，两边的小商贩更是一口一个耀文哥，脸上带着献媚的笑容，甚至不敢奢望谭耀文能和他们打招呼。 “来了...” 吕泽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笑道：“耀文，你现在可是风光无限，远了不说，就说这条庙街，林林总总一两百家食肆，每天光是卫生费就得收多少钱，几万块有的吧？” “泽哥，全靠你赏饭吃嘛。” 谭耀文赶紧给吕泽倒酒，乐呵呵的说道：“其实也没那么多，我占住庙街之后，按照3、2、1收钱。” “大的摊位3oo，中型摊位2oo，小摊位1oo，老太婆摆地摊之类的干脆就不收了。” “一天下来，大概一万出头吧，不过这笔钱有部分要上交，有部分要分给手下。” “我就弄个辛苦钱，一天三五千就到头了。” “不是吧，三五千还嫌少。” 吕泽一听就笑了：“这还是一个庙街，整个油麻地又得是多少？你小子，一年起码能捞几百万，还跟我哭穷，这顿饭你请吧。” “我请，我请。” 谭耀文嘿嘿笑着，随后看到站在两旁的小弟，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叫声泽哥，然后滚蛋，别打扰泽哥吃饭。” “泽哥。” 小弟们叫了声人，然后在谭耀文的驱赶下四散而去。 吕泽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喝着啤酒，小声说道：“你以前不喜欢带手下乱逛的，现在怎么了，出门带这么多人？” 谭耀文沉默少许，叹息道：“打进油麻地，怎么可能不得罪人，有人在黑市上挂了我的花红，有二十万港币，现在我去厕所都要带着四五个人。” 说完，谭耀文转开了话题：“泽哥，你和清清姐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还等着分喜糖吃呢。” “结婚着什么急，不过年后可能会先定亲。” 吕泽没提让谭耀文参加订婚宴的事。 因为谭耀文身份特殊，他的订婚宴会来很多高级警官，这种场合谭耀文不适合出现。 这就是混黑的无奈。 赚得多，得罪人也多，还见不得光。 就拿谭耀文打入油麻地来说，谁不知道是他在背后支持的，可那些人敢来找他麻烦吗？ 不敢，他们只敢对谭耀文下仇杀令。 谭耀文要是扛不住，挂掉了。 吕泽顶多再换一个人扶持，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是不是听起来很残酷。 事实也是如此，不管你跟的是哪个老板，归根结底，都改变不了你是白手套的事实。 第九十二章：盲辉   “那个人是谁？”   过了一会，拿着烟牌的哑巴又转了回来。   谭耀文抬头看去，回答道：“他呀，他叫盲辉，是和联胜的苦力，我看他可怜就让他留下了，平日在庙街这一代卖烟为生。”   “他是哑巴？”   “不是，只是结巴，而且为人胆小懦弱，不喜欢说话而已。”   谭耀文招了招手：“盲辉，过来。”   “耀，耀文哥。”   盲辉看上去很害怕谭耀文。   当然，油麻地就没有不怕谭耀文的古惑仔，谁都知道耀文哥最凶嘛。   “看吧，不是哑巴。”   谭耀文一边向吕泽说着，一边拿出二十块放在桌子上：“一包万宝路。”   盲辉手忙脚乱的拿烟，接着又给谭耀文找了六块钱零钱，这才拿着2o面额的港币跑掉了。   “他居然收你钱？”   吕泽看的一脸意外。   谭耀文再怎么说，也是油麻地和庙街这一片的老大。   盲辉在他的地盘上混饭吃，现在老大要抽烟了，当苦力的怎么敢收钱。   “他是傻子嘛。”   谭耀文洒脱一笑，没有和盲辉计较。   吕泽点点头，他算是知道盲辉为什么身上有伤了。   八成是有古惑仔从他这拿烟，他跟人家要钱来着。   要知道，不是每个古惑仔都像谭耀文一样，吃东西给钱，买东西也给钱。   大多数底层的古惑仔，做事都不是很讲究。   遇到烟童这种最低级的社团苦力，不敲诈一下就算好的了，买烟给钱，想都不要想。   “盲辉其实挺守规矩的，除了性格犟了点，一点坏事都没干过，还收留了一个叫张文慧的北姑。”   “他每天卖烟赚的这些钱，都被他交给张文慧了，因为张文慧没有身份证，他想帮着把身份证办下来。”   “张文慧呢，就住在盲辉租的房子里，以按摩为生，当然，不是很正规的那种。”   “二人相依为命，有今天没明天，像这种社会底层民众，油麻地实在是太多了。”   吕泽一句句听下去。   慢慢知道为什么盲辉是和联胜的苦力，他在庙街混，谭耀文这个恒记的大哥却不赶他走了。   因为盲辉的经历，和谭耀文有相似之处。   当年谭耀文一文不值的时候，也认识了一个叫阿嫦的北姑，二人相逢于微末。   只可惜，阿嫦心里一直惦记着八中，没有和谭耀文走在一起的心思，最终二人反倒成了义兄妹。   看到眼前的盲辉，谭耀文可能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然恒记的地盘，凭什么让你们和联胜的人恰饭。   “耀文，整个油麻地，你现在占了多少？”   几杯酒下肚，吕泽说起了正事。   谭耀文回答道：“大概三分之二吧，还有一部分被和合兴的烟鬼乐，还有和联胜的丧琨占着。”   “嗯。”   吕泽举了举杯子，开口道：“停下来吧，油麻地反黑组的阿头找我谈过了，警方不会允许一家独大，你要见好就收才行。”   谭耀文沉默少许，点头道：“放心吧泽哥，我会吩咐下去的。”   吕泽接着喝酒，语气淡然：“社团相争，就像是压弹簧。”   “你一用力，它就缩了，你一松手，他还想弹回来。”   “你是个会做事的人，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只一点，油麻地不能乱。”   “乱了，会有人说你无能，你还年轻，扛不起这个标签。”   谭耀文重重点头：“我懂...”   算起来，谭耀文今年才28岁，比何定邦还要小两岁。   现在的他，已经是江湖上数得着的大哥级人物，走到哪都能让人喊一声耀文哥。   未来要是还有机会，未必不能再进一步，带领恒记成为一流社团。   只是这不容易，需要等待和耐心。   而在这个等待过程中，更要如履薄冰，一步也不能走错。   走错了，机会就落不到你头上了。   踏踏踏...   “盲辉，站住！”   “不许跑，快点停下来。”   酒过三巡，远处传来呼喝声。   吕泽几人抬头看去，现盲辉正被几名军装警追着。   嘭！！   盲辉的腿受了伤，不是很不利索，没跑多远便被扑倒在地。   几名警察围上去，噼里啪啦一顿踹，边踹边说道：“让你不要跑了，害我们追的这么辛苦，我看你真是活够了。”   “住手！”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吕泽隔着很远喊了一句。   “谁，谁喊的？”   领头的军装警四下寻找。   吕泽放下筷子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阿头，这人我认识，咱们西区总署的重案组组长。”   不等为的警察说话，便随从警员在后面小声说道。   阿头楞了一下，反问道：“没看错吧？”   手下摇头道：“错不了，拆九龙城的时候我见过他，当时我在站岗，亲眼看到他和警司谈笑风生，还从警司车里拿烟抽呢。”   “我是西区总署，重案a组的组长吕泽，几位弟兄，这人犯了什么事了？”   吕泽把证件从口袋里掏出来，戴在了胸口上。   “吕sir！”   阿头赶紧立正敬礼，然后回答道：“有人举报盲辉卖走私烟，我们来找他问话。”   “泽哥，这几个是庙街巡逻组的人，管这一片的。”   谭耀文在后面解释了一句。   吕泽心中了然，看了眼趴在地上的盲辉，不在意的问道：“什么人举报的，电话还是上访？”   阿头回答道：“是电话举报的。”   “那就是没证据了？”   吕泽回头看向维族大叔：“老板，来半只烤全羊，招待下我的这帮弟兄们。”   “半只烤全羊，马上就来。”   维吾尔大叔应了一句。   吕泽收回目光，看向这名巡逻组的头头和他身后的几名弟兄，开口道：“盲辉嘛，小人物一个，他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清楚。”   “给我个面子，今天就算了，我给兄弟们点了烤全羊，这羊肉一定要趁热吃才行。”   几名巡逻警面面相视，有些不好意思：“吕sir，这不是让你破费了吗？”   “都是西区的伙计，有什么破费不破费的。”   吕泽满不在乎，对着谭耀文说道：“耀文，替我招呼下大家，巡逻组很辛苦的，以后让你的手下不要生事，为阿sir们减轻负担，知道嘛？”   “知道了泽哥。”   谭耀文笑容灿烂。   “阿头，庙街的谭耀文啊。”   “废话，我又不是瞎子，怪不得上次庙街火拼，上面不让我们抓恒记的人，原来人家背后真有人。”   几名警员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坐了下来。   “谢，谢谢...”   耳边突然传来道谢声。   吕泽回头看去，只见盲辉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装私烟的背包低头跑掉了。   顺着他跑开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站在路口。   二人手拉着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时向这边看来，目光中带着感激之色。   半小时后。   吕泽拉着关清卿的手，走在庙街繁华的街道上。   关清卿微微回头，看着和几名警员拼酒的谭耀文，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耀文毕竟是江湖中人，把他介绍给庙街巡逻组的同事，恐怕会有人说闲话吧？”   “不会的。”   吕泽微微摇头：“在九龙城寨的拆迁一事上，谭耀文出力不少，但是他的功劳不适合公开，让他带人打进油麻地，本就是上面给予的奖赏，不然你真以为我有那么大面子，能命令油麻地警署啊？”   当然，吕泽有一句话没说。   谭耀文能做的事，有很多人愿意做，也可以做。   为什么是他，不是别人，这就是吕泽的私心了。   扶持一部分，打压一部分。   本就是警队的一贯手段，吕泽不做也有别人做。   就拿洪兴的蒋天生来说，很多人都说他和警务处长是好朋友。   吕泽觉得，这句话未必是空穴来风。 第九十三章：出租车司机被杀案   “我是西区重案组，c组组长于启聪，我奉命调查西区出租车司机被杀案。”   “现在有假扮成出租车司机的伙计在旺角太子道失联，失联前，他曾试图联系总部但未能成功，我怀疑出租车被杀案的主谋就在车上，请附近的同事进行支援。”   吕泽刚开车把关清卿送回家，车载电台内就响起了于启聪的声音。   “我是西区重案a组的吕泽，我就在太子道附近，正在前往支援。”   “我是yo17号冲锋车车长张浦闲，我们也在太子道附近，马上前往支援。”   “我是西区重案B组的老金，我和老余在旺角夜市吃饭，我们可以在五分钟内赶到。”   电台内接连响起回应声。   两分钟后。   吕泽开车抵达太子道。   一路看去，街道上车水马龙，看起来没什么情况。   再向前走一段，大概两百多米的样子，在太子道转向新民居小区的转角处，吕泽看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吱！！   一脚刹车停下来。   吕泽停好车后快下车，只见出租车内没人，而在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则趟着一个穿着绿衣服，戴着鸭舌帽的出租车司机。   上去探探鼻息。   人还没死，但是血流了一地，呼吸很微弱。   “我是吕泽督察，太子道转新民居小区的拐角处有人受了枪伤，请立刻派救护车过来。”   吕泽一边汇报一边四处张望。   入眼，现在不远处有个拉着垃圾车，步履蹒跚的老太太。   “阿婆，别走。”   吕泽直接追了上去：“阿婆，刚刚这里生了枪击案，你有没有看到凶手啊？”   阿婆看了看地上趟着鸭舌帽男子，又看了看吕泽，迟疑着摇了摇头。   吕泽眉头微皱：“阿婆，受伤的这个人是警察，凶手很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连续杀害了三名出租车司机的杀人狂，如果你配合我们，警方一定会对你给予奖励的。”   阿婆还是摇头。   随后不等吕泽再问下去，一辆小轿车和一辆冲锋车赶了过来。   西区重案c组的组长于启聪，脚步匆匆的下了车，看到倒地的鸭舌帽男子一脸悲痛，对围上来的几名警员哽咽道：“今天是麦西哥的生日，我早就和他说了，让他早点下班，谁知道生了这种事。”   “老于，这个婆婆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是她不肯说，先将她带回警署吧。”   吕泽从后面走了上来。   威武，威武，威武...   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麦西格被抬上了救护车，吕泽几人则带着阿婆返回警署。   出租车司机被杀案，从第一个受害者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有两三个月了。   办案的难点在于没有目击者。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目击者，一个进了抢救室，一个还什么也不肯说。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照这样下去，恐怕再有两三个月也抓不到人。   “阿婆，这几个月有三名出租车司机被杀，你现在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你要是什么也不肯说，万一再有其他人被害，我相信你的良心一定会不安的。”   西区警署内。   吕泽，于启聪，对着阿婆好言相劝。   阿婆看上去七十多岁的样子，穿的很简朴，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副完全被吓坏了的样子。   听到二人的询问，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吕sir，这样下去不行啊。”   问了一会也没问出什么。   于启聪将吕泽喊到了门外：“阿婆年级大了，我们的那些手段不敢对她用，她不配合，我们一点办法没有。”   吕泽沉默少许，开口道：“阿婆为什么不敢说，害怕被报复，还是她认识凶手？”   “不会吧？”   于启聪面带迟疑：“阿婆怎么会认识凶手？”   吕泽摇头道：“怎么不可能，这个阿婆我跟当地的巡逻警打听过了，她在旺角一代乞讨和捡垃圾为生。”   “旺角四十多万人，就没有没听说过她的，谁都知道她是有名的垃圾婆。”   “万一凶手也是旺角人，而且跟阿婆有过交集，甚至对她有过恩惠，你说她会不会配合我们？”   听到这个说法，于启聪一颗心沉了下去。   要是阿婆和凶手认识，这个案子可就不好办了。   现在看，她真有可能认识凶手，而且是特意为他隐瞒的。   不然麦西哥出事的时候，阿婆明明就在几米外的垃圾桶处捡垃圾，麦西哥喊着救命跑过来，又被凶手从身后连开三枪，这么大的动静，阿婆怎么可能听不到。   刚才他们已经试过了，阿婆思维清晰，耳聪目明，视力比年轻人还好，再加上有路灯，不会没有任何印象。   “不好办啊，威逼肯定是不行的，我去试试利诱吧。”   “凶手身上背着出租车协会的1o万悬赏，再加上咱们警署的5万悬赏，这就是15万了，对捡垃圾为生的阿婆来说，应该不是小数目。”   于启聪说着又进了办公室。   吕泽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外面抽烟。   十几分钟之后，于启聪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对吕泽摇头道：“阿婆对钱没兴趣，什么也不肯说。”   吕泽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劝慰道：“等等麦西哥吧，他也是目击证人，如果能抢救成功的话，等他醒了或许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去打电话问问。”   于启聪直奔电话而去。   “喂，阿水，麦西哥的情况怎么样？”   “好，我知道了，你在医院陪着麦西哥吧，我一会再赶过去看他。”   放下电话，于启聪看向吕泽：“麦西哥的情况很危险，医生说没有太大把握，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吕泽没说话，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于启聪一脸惆怅，站在一旁说道：“我觉得突破口还是在阿婆这边，麦西哥就是能转危为安，等他从昏迷中醒来，能开口指认凶手的时候，恐怕也是两三天之后的事了。”   “这么长时间，都够凶手卖掉房子，跑到泰国或者菲呂宾了，到时候还怎么抓？”   吕泽还是不说话。   阿婆明显是块硬骨头，她不肯配合，警方也拿她这种老人家没有多少办法。   就连吓唬她都不行，七十多岁的老人，万一被吓出毛病来，这个责任谁也担当不起。   所幸，调查出租车司机被杀的案子，是于启聪的c组负责，不是他的活。   这次帮忙只是偶遇，要背锅也是于启聪背。   “泽哥，你说句话啊，你不会想袖手旁观，看着我死吧？”   面对吕泽的沉默，于启聪急道；“我要是破不了案子，你也跑不掉，老苗和他的重案B组已经栽了，我再载了，回头案子肯定交到你们a组手上。现在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己，我要是破了案，肯定会算你一份，我不会吃独食的。”   “不是吃不吃独食的问题，是这件案子本身就很棘手。”   吕泽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没有什么好想法，只能话音一转道：“我看这样吧，你看看能不能将受害者的家属找来，让他们和阿婆谈，说的越悲惨越好，或许这样能让阿婆回心转意。”   “这样能行吗？”   于启聪有些怀疑。   吕泽翻着白眼：“那你说怎么办，我办公室里有锤子，电话簿，还有拳击手套，要不你给她来一套？” 第九十四章：凶手   来一套。   怎么来？   七十多岁的老太婆，和她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生怕脑袋一歪就猝死了。   这要是给她来份重案组的套餐，整出七旬老太惨死警署的大新闻，回头就准备去唱铁窗泪吧。   “于sir。”   一名警员走了上来，试探性的说道：“刚刚麦西哥的女儿打来电话，说联系不上麦西哥了，我们是直接把消息告诉她，还是先瞒一下，等麦西哥脱离危险期再说？”   “这...”   于启聪一脸为难，犹豫再三后开口道：“告诉她吧，万一麦西哥没挺过去...”   后面的话于启聪没有继续说。   因为麦西哥伤得很重，现在还在抢救室，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万一人不在了，女儿连最后一面都没看到，他岂不是要被记恨一辈子。   “吕sir，我准备去医院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于启聪心中烦躁，准备先去看看麦西哥和他女儿。   “我就不去了，回头等你的消息吧。”   吕泽和麦西哥不是很熟，自然没有大半夜去探望的意思，只是询问道：“这位阿婆你准备怎么安排？”   “我想放她回去。”   于启聪意有所指的说道：“如果她真认识凶手，那么凶手也一定认识她，我想看看放阿婆回去之后，凶手会不会去灭口。”   这是个办法。   吕泽听到后微微点头，叮嘱道：“多安排几个人手，人不够用就和我说，千万别客气。”   “放心吧，有需要的时候我不会见外的。”   于启聪临走之前，又深深的看了眼办公室内的阿婆。   要是她肯合作，指认凶手是谁，他们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第二天。   报纸铺天盖地的报道着，出租车司机被杀案的凶手再次作案，伪装成出租车司机的西区警员受袭重伤的消息。   吕泽对报纸没什么兴趣。   反倒是于启聪传来的消息让他眉头紧皱，消息称，昨晚凶手根本没去阿婆家灭口。   怎么会没去呢？   难道是凶手慌张逃走之际，没有注意到垃圾桶后面的阿婆，又或者猜到了警方在阿婆家有埋伏，所以才故意没去。   总之几名警员在阿婆家住了一晚，什么状况也没有遇到。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十点多的时候于启聪打来电话，说麦西哥经过抢救病情暂时稳定了。   现在他还处在昏迷期间，等他苏醒过来，就能指认出凶手是谁。   当然，他什么时候能醒是个大问题。   正如于启聪所说，万一两三天后他才恢复清醒，凶手恐怕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了。   “老于，麦西哥的情况怎么样了？”   吕泽中午赶到医院。   一推门，里面坐着个女孩，却没有看到于启聪身影。   “你是？”   看到陪床的女孩，吕泽目光一亮，心想这丫头还真漂亮。   “我叫麦雪茵，您是吕sir吧，我听于sir提到过您，您叫我阿茵就行了。”   麦雪茵主动开口道。   “你是麦西哥的女儿？”   吕泽看了看躺在床上，戴着氧气罩的麦西哥，苦笑道：“你和你老爸长得一点都不像。”   “是呀，我随我妈妈。”   麦雪茵长相清纯，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只以容貌来说甚至不输给关清卿。   唯一略显不足的地方是车灯不够大。   不过不怕，应该还有展空间。   “麦西哥的情况怎么样，老于呢，怎么就你在这？”   吕泽收回目光，旧事重提。   “医生说我爸爸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以后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麦雪茵左右看了看：“于sir我就不清楚了，他刚刚还在这呢，可能出去抽烟了吧。”   “我带了水果过来，另外这里还有个红包，钱不多，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吕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   麦雪茵没有拒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吕sir，谢谢你。”   吕泽微微摇头：“不用客气，我昨天一直在想，当时我要是再开快点，或许就能救下麦西哥了，可惜我开的还不够快，等我赶到的时候麦西哥已经中枪了，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不能怪您，这种事谁也不想的。”   麦雪茵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父亲：“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爸爸就已经是警察了，以前我总是觉得有个当警察的老爸很威风，如今却觉得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是啊，做人最重要的是平安。”   吕泽随口接了一句，随后又忍不住问道：“阿茵，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报社的记者，不过我刚参加工作没多久，采访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这几月生的出租车司机被杀案。”   麦雪茵苦笑一下：“我采访了好几位受害者家属，从没想过我有一天也会成为受害者。”   吕泽有些尴尬。   算上麦西哥，三个月内，凶手已经作案四起，三死一伤。   几个月都没能破案，说起来也是他们警方无能。   “阿泽，你什么时候来的？”   病房门被推开，于启聪和一名护理医生走了进来。   护理医生帮麦西哥收拾床铺，检查有没有排泄，吕泽则和于启聪闲聊起来：“我也是刚到不久，听说麦西哥脱离危险期了就过来看看。”   说完，吕泽又问了一句：“麦西哥怎么还没醒，救护车来的很及时啊，不应该失血过多造成大脑缺氧，从而陷入深度昏迷吧？”   “是摔倒的时候碰到了头。”   于启聪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位置：“医生说麦西哥的后脑有脑骨损伤，这可能是引起持续昏迷的最大因素，不过医生让我们不用担心，麦西哥头部的伤势不重，只会短暂昏迷，很快就能醒了。”   于启聪语气微顿，目光看向吕泽：“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   吕泽摇了摇头。   “这里交给护理医生，我们先去外面吃点东西吧，阿茵也没吃午饭呢。”   于启聪望向麦雪茵：“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来吧。”   “我不饿...”   麦雪茵摇了摇头。   “不饿也得吃点，我下午要回警署，下次过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你没有好的体力怎么照顾你老爸。”   听到于启聪这么说，麦雪茵也就不再坚持了。   “去吃面吧，喝点浓汤，胃里舒服。”   出了医院，三人向着面馆而去。   这一吃，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样子。   吃完之后，吕泽和于启聪就不准备上去了，二人在医院门口抽烟，聊着凶手下一步是会继续杀人，还是会躲起来，又或者潜逃出港岛。   “救命啊，救命啊！”   没过多久。   突如其来的尖叫，打破了医院内的宁静。   吕泽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麦雪茵正推开窗户向外大喊着，随后就被人抓回去了。   “不好，可能是凶手来杀麦西哥了。”   吕泽和于启聪对视一样，赶紧向医院内跑去。   “别过来，都别过来！”   刚上到麦西哥所在四楼，迎面就看到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眼镜男子，正用枪劫持着麦雪茵从病房内出来：“你们退后，退后，我不想伤害你们，也不想被你们伤害，你们别逼我。”   “放下武器，我们是警察。”   吕泽和于启聪纷纷掏出手枪。   “我有人质，你们放下枪，别用枪对着我。”   眼镜男嚎啕大哭：“我做错了什么，我开车上班，出租车追尾我，仗着人多势众，反倒叫我赔了两千块。”   “晚上送车去修，结果赶上我老婆破了羊水，要去医院。”   “好不容易拦了个的士，那个坏司机说我老婆会弄脏他的车，把我们丢在了马路边，害得我老婆一尸两命。”   “你们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玩我？”   “先生你先冷静，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这不是你随便杀人的理由。”   吕泽持枪与其对峙，计算着射击角度。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我冷静？”   “你看我的样子还不够冷静吗？”   眼镜男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阿sir，你知不知道，我杀得都是坏司机呀？”   “第一个司机，企图*****醉酒的女乘客，我想带他去警署，没想到他还想打我。”   “我能怎么办，当然是开枪打他了。”   “第二个司机，三更半夜，勒索坐他车的老婆婆。”   “老婆婆七十多岁了，捡垃圾为生，为了去公墓多给老伴烧点纸钱，她衣服破了都舍不得买新的。”   “那人连老婆婆都勒索，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杀？”   “第三个司机更可恨，他帮人运蓝冰啊。”   “我跟了他半个月，亲眼看到他把一大袋蓝冰交给了未成年人，我杀他是行侠仗义，这种人死光了才好。”   “你们去对付坏人啊，抓我做什么，我不是坏人，我也是对付坏人的。”   “你们何苦来为难我呢？”   “第四个呢，第四个你怎么解释？”   “阿sir，我不知道他是警察，我只是想杀那些坏司机。”   “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警察，一开始也没想杀他，谁成想车开到一半的时候，他现了我身上的手枪。”   “他下车跑，我下车追，我让他不要跑了。”   “他不听我的，我那时很害怕，情绪一激动就开了枪。”   眼镜男一脸委屈的看着吕泽：“阿sir，你们别抓我好不好，我这次来就是给那个警察道歉的，不信你可以问这位小姐，她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和她爸爸说对不起，你们让她原谅我吧。”   吕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眼镜男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目光却不是看向吕泽，而是看向了吕泽身边的于启聪：“聪哥，你放我走吧，我们是好朋友啊，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嗯？   吕泽这才注意到，自从见到这个人之后，于启聪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此时抬头看去，现于启聪失魂落魄，明显是认识这个人的。   啊！！   对峙中，麦雪茵突然一低头，一口咬在了眼镜男的手上。   眼镜男吃痛，下意识的推开了被他劫持着的麦雪茵。   “不要！”   于启聪好似察觉到了什么。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吕泽在眼镜男推开麦雪茵的瞬间扣动了扳机。   嘭！！   子弹出膛，伴随着不要二字，打碎了眼镜男的眼镜，又从他的后脑射了出来。   于启聪赶紧扑上去，看着倒地在地上的眼镜男，哭嚎道：“阿健，阿健，为什么是你啊！” 第九十五章：一招打晕黑熊   一晃几天过去了。   出租车司机被杀案的影响力正在消退。   要不了多久，便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再慢慢沦为回忆，直到被所有人遗忘。   当然，也可能被某个无良编辑看中，像早些年的八仙饭店一样，被改编成电影或者电视剧，在港岛影视行业留下浓厚一笔。   只是这些和吕泽无关，人总是要活在当下。   “泽哥，听说重案c组的于督察请假了，说是要去新西兰散散心呢。”   “散散心也好，于督察和黄秋建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黄秋建居然是杀人凶手，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   吕泽目光扫过：“你们知道就行了，别去外面乱说，上面有封口令的。”   “放心吧泽哥。”   几人在班房换着衣服，准备下班回家。   临走前，宋子杰突然来了一句：“泽哥，我们在精英中心训练七八天了，感觉进步很大，你什么时候来指点我们一下啊。”   “是啊泽哥，我们现在很厉害了。”   “很厉害？”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有多厉害，你们才练了七八天而已，你当是学开车啊，七八天就能上路了。”   吕泽不信宋子杰几个能提高多少，只是歪着头想了想，今晚他也没什么安排，于是又道：“行吧，我跟你们过去看看，你们要是真有进步，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   “泽哥万岁！”   众人齐齐欢呼。   很快，两辆车，五个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中环而去。   中环是港岛的金融中心，在这里银行林立，写字楼云集，港岛的高收入人群，有三分之二出在这里。   中环的精英训练中心，便是为附近的白领孕育而生的。   教的也都是比较时髦的国外武术流派，以空手道，跆拳道，截拳道，还有柔道为主。   这些派别上手快，动作华丽，杀伤力一般。   既能帮附近的白领锻炼身体，又能让人有一定自保之力，还不用担心会打死人，   哈！   哈依！！   走进精英中心的会馆，吕泽便听到了学员们锻炼气力的呼喊声。   抬眼看去，这是一群柔道部的学员，正在大厅内劈砍木桩。   柔道，讲究的是以柔克刚，对身形和体重的要求较小，在国际上也被称为女人道。   因为练这个的女的比男的多，至于有没有用，多少还是有点用的，挣扎起来的时候会让对方觉得更爽。   “泽哥！”   吕泽刚一进门，一名正在训练的女学员便喊出了他的名字。   吕泽抬头看去，现还真是熟人，正是被他们在北区救下的钟丽。   “大家快看，这就是我说过的西区重案组吕督察，他很厉害的。”   看到吕泽，钟丽也不管训练了，小跑着迎了上来：“泽哥，你也是来精心中心上课的吗？要不要报名我们的柔道班？”   吕泽微微摇头，开口道：“我只是来随便看看，上课就不必了，他们教不了我什么。”   “狂妄！”   话音刚落，一名披头散，身材魁梧的青年人便走了上来：“我们柔道，是最强大的武术流派，比什么洪拳，空手道，截拳道强得多。”   “你居然看不起我们柔道，今天我必须要让你见识一下柔道的厉害了。”   “请问你是？”   吕泽打量了中年人两眼，现他穿着白色练功服，肩膀上有执教二字，应该是柔道部的教练。   “我叫黑熊，是柔道部主将，你既然看不起柔道，那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黑熊人高马大，而且是钟丽的追求者。   可惜钟丽一直看不上他，认为他是个大笨熊。   没想到前几天来上课，钟丽突然说自己有了新偶像，还是个在重案组当差的警察。   一个警察能有多厉害，黑熊当然不信了。   结果钟丽说的有鼻子有眼，听来听去黑熊也就上心了，心想自己要是能打败钟丽的偶像，一定能让她另眼相看。   谁成想，吕泽一直没来过训练中心。   慢慢的，他也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真人。   “黑熊，黑熊，黑熊...”   听到黑熊主将向吕泽宣战，在场的柔道学员纷纷在一旁助威。   黑熊满面红光，看了眼一脸紧张的钟丽，又看了看钟丽身边的吕泽，开口道：“你既然认为我教不了你，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来，我让你先出手。”   哈喝！！   黑熊摆开架势，做出了柔道的招架手势。   吕泽连连摇头，就在众人以为他害怕了的时候，吕泽突然开口道：“不好意思，我的拳头很重，我怕伤害到你。”   “少瞧不起人，看打！”   黑熊怒从心中起，一拳直奔吕泽面门而去。   这一拳要是打实了，他有信心将吕泽一拳ko，让他十秒钟内爬都爬不起来。   嘭！！   一声闷响，众人定睛看去。   黑熊先手一拳，吕泽原地起跳。   腿比拳长，这一拳还没打出去，吕泽的脚就印在了黑熊的胸口上。   刹那间。   黑熊倒飞而去，一声都没吭，摔在地上没了动静。   静...   学员们面面相视，沉默了大概两三秒钟，这才一窝蜂的向黑熊跑去，呼喊着：“黑熊主将，黑熊主将？”   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   黑熊被几名穿白大褂的人抬走了，只留下了一脸呆懈的学员们。   “泽哥，出手太重了吧？”   宋子杰几人有些傻眼。   吕泽一脸郁闷，回答道：“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这一脚要是踢他胸口，一下就能踢死他，就不是休克那么简单了。”   说完，吕泽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谁知道他一个柔道部主将，身体这么不禁打，我还没用力他就倒下了。”   “各位，大家都要给我们吕sir作证啊，是你们柔道部的主将黑熊，主动提起要切磋切磋的。”   何定邦招呼着众人不要走。   “泽哥，黑熊主将没事吧？”   钟丽也被吓得不轻。   别人不知道黑熊的实力，她可是非常清楚的。   黑熊有柔道七段的实力，这个水平在港岛已经不低了，全世界范围，八段和九段的高手也没有多少。   “没事，只是休克而已，去医院输两瓶葡萄糖就好了。”   吕泽拿出钱包，掏出五张千元大钞给钟丽：“帮个忙，去医院帮我把黑熊的住院费交了，顺便再给他买点补品。”   “泽哥，对不起哦。”   钟丽接过钱，低着头不敢去看吕泽。   要不是她，黑熊就不会向吕泽挑战，吕泽也就不会破财了。   现在可好，一脚踢没了五千块，赶上普通人两月工资了。   这要是每天踢个十脚八脚，一年能踢没一家上市公司。   “是谁打败了黑熊？”   不等吕泽多说什么，一辆小汽车疾驰而来，一名戴眼镜的中年人从车上跑了下来。   “陈主任，就是他。”   学员们纷纷指向吕泽。   “陈主任，你听我解释。”   看到精英中心的负责人陈主任来了，钟丽赶忙上前想要替吕泽开脱。   “你不用说了。”   陈主任一口回绝了钟丽，一步步走向吕泽，死死的拉住了他的手：“这位高手大哥，无论如何请你加入我们的精英中心，月薪三万，五险一金，配车配房，条件随便你开。”   钟丽有些蒙：“陈主任，你不是要为黑熊报仇啊？”   陈主任缩了缩脖子：“开玩笑，我是生意人，黑熊打输了是他咎由自取，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陈主任摇晃着吕泽的手，诚恳的邀请道：“我们精英中心，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请你务必要留下来。” 第九十六章：镀金与素金   留下来做什么，当教练啊？   吕泽对当教练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精英中心这些肌肉女，哪有女警花来的婀娜多姿。   对陈主任的请求，吕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住院的黑熊清醒后会不依不饶，说自己胸口闷，问吕泽该怎么解决。   “你胸口闷？”   病房中。   黑熊躺在床上，吕泽坐在一旁。   “是啊，被你打伤了嘛，现在出不了院了。”   黑熊不去看吕泽的目光。   “你想怎么解决？”   吕泽态度不置可否，黑熊会讹他，这一点他确实没想到。   他以为自己帮着交个住院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哪想到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讲武德，黑熊居然说要告他伤人。   “拿三万块出来吧。”   “你不是督察嘛，应该很有钱的样子。”   “你当着那么多学员的面打晕我，害我丢了工作，我要你三万块不多吧。”   黑熊输了面子，又输了里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你也不想我将事情闹大吧？”   吕泽目光闪烁：“你威胁我？”   黑熊连连摇头：“我哪敢啊，你的拳脚那么重，威胁你，你再打我怎么办？”   “只是我也得吃饭吧，现在我浑身上下没力气，又被公司辞退了，想请你帮帮我。”   呵呵...   吕泽直接笑了，对黑熊比了个大拇指：“你小子真有种，连我也敢讹，是不是觉得我是警察，要顾及形象，拿你这种人没办法？”   不等黑熊再说什么，吕泽便站了起来：“三天，你要是能在医院躺三天，我就给你三万。”   说完，在黑熊肩膀上拍了拍：“坚持住，我很看好你。”   出了医院，吕泽本想联系谭耀文的。   但是想了想，他把电话打给了吉米。   吉米因为老爸被他们找回来这件事，一直说欠他个人情。   他也想看看吉米的做事能力怎么样，有没有深度合作的可能。   “喂，吉米...”   吕泽将自己这边的事说了一遍，问道：“两天内，能不能搞定他？”   “放心吧泽哥，交给我了。”   吉米一口答应下来，语气中蕴藏着窃喜。   “好。”   吕泽笑着挂断电话。   吉米要是两天内搞不定他，他会再让谭耀文出手。   谭耀文做事漂亮，黑熊能拿这种事威胁他，不像是硬骨头的样子，他一定能搞定。   结果没等第二天。   当天下午，吕泽就接到了黑熊的电话。   黑熊在电话中痛哭流涕，说自己只是一时贪心，一会就会乖乖出院。   还求吕泽高抬贵手，不要再让艾滋病人再去看望他了，他不想得艾滋病。   “其实呢，我们是以武会友，没必要搞得这么上不得台面，你说是吧？”   “是是是，我们是以武会友，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那祝你早日康复。”   吕泽挂断电话，对吉米的办事能力有了几分肯定。   “喂，吉米，做的不错。”   “泽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些都是小意思。”   听到吉米谦虚的回答，吕泽脸上的笑容更甚，问道：“说说你是怎么搞定他的。”   “很简单，我找了几个艾滋病人，把他们安排到了黑熊的房间。”   “他们什么也不用做，就坐在那看着黑熊就行了。”   “前后不过两个小时，黑熊就服软了，他生怕这些人会冲上去咬他。”   “挺大个男人，一点胆子都没有。”   吉米哈哈笑了起来。   吕泽一听，这小子还真有鬼主意。   艾滋病人都能利用，点子很歪，但是效果很好，是个人才。   谭耀文好名利，一心想带领社团做大做强。   吉米则是想财，社不社团的他不在乎，只要能财就行。   这两个人，都是黑道上的人。   性格各异，但是都很有能力，称得上一时俊杰。   吕泽考虑片刻，想到了吉米上次提到的高仿珠宝生意，于是开口道：“吉米，你上次说的高仿珠宝生意，我觉得前景还不错。”   “你前期需要多少钱，生意我掺一股，大家有钱一起赚。”   “泽哥，你没开玩笑吧？”   吉米一听就来了精神。   他想要靠上吕泽，只是想和谭耀文一样，在帮派中混的更好而已。   没想到吕泽居然对他的珠宝生意感兴趣，还准备给他投资，这下立刻坐不住了：“泽哥，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咱们见面细谈怎么样？”   吕泽看了眼外面，开口道：“我在荣记冰室，你过来吧。”   十几分钟之后，吉米坐着出租车来了。   看到他从出租上下来，吕泽招了招手：“这边。”   “泽哥。”   吉米笑着走过来，坐下第一句话就是：“你真准备给我投资啊？”   这一开口，吕泽便知道吉米是真的缺钱，甚至到了想钱想疯了的地步。   不然再怎么着，也该跟他客套一会，哪有上来就提钱的。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此时的吉米，还做不到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地步，不是十年后那个面无表情，能把挡他财路的人活生生剁碎的终极Boss。   换成终极版的吉米，现在的他，还真不敢说能压住他。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喝什么？”   “柠檬茶吧，最近有些上火。”   吉米对餐厅的服务生招了招手：“一杯柠檬茶，谢谢。”   “看来你的项目不被人看好啊。”   吕泽等吉米的柠檬茶到了，和他碰了碰杯：“你看上去气色没有几天前好了。”   “愁啊，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到项目没人投资，白花花的银子只能和我擦肩而过就掉头。”   吉米在头上抓了一把，然后翻手给吕泽看：“泽哥，真的掉头。”   吕泽没有去看，而是继续喝着冷饮：“说说看，前期你需要多少钱。”   “这个嘛...”   吉米沉默少许：“我想先弄镀金饰和手表，要做的和真的一模一样，需要从扶桑订购设备。”   “前期的话，大概要两百万左右，设备，工厂，磨具，黄金都需要钱。”   吉米说到这里，目光火热的看向吕泽：“现在的市面上，所谓的高仿金饰只是低仿，差的能让人一眼看出来，因为他们没有专业级的加工设备，也舍不得添加更多黄金进去。”   “我做的，无论是工艺还是添金比例，都会远远出市面上的那些高仿金饰。”   “一但将产品做出来，不光是港岛，内地市场我也要。”   说到这，吉米看了看左右，小声道：“北面正在改革开放，有钱人正在变多，光是普通的钢芯手表就供不应求了，我们要是能把高仿金表推过去，再打上港岛的牌子，我觉得就算不能当成金表卖，价格也差不了太多，一支上千块都有人要。”   吕泽一听，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吉米。   没想到他刚出道不久，就把目光投向了炎国那边，难怪他在未来被称为最会赚钱的教父。   “魔都牌的钢芯手表，在北方能卖到28o块，而一般的港岛钢芯手表，哪怕工艺和魔都牌的差不多，也能多卖4o块左右，就因为它是港岛货。”   “我们卖的镀金表，绝对比钢芯手表更受欢迎，价格也可以翻几番，出货价就能定在1ooo块上下。”   “甚至我们可以不宣传镀金，就以素金做噱头，三四线城市，知道素金的人可不多。”   所谓的素金，指的是合成金。   纯金+铜+银+锌，形成的一种和黄金相似，却又没有黄金纯度的次级金属。   你可以说它准度不够，却不能说它不是黄金。   遇到不懂行的人，你给他看，他也区分不出来什么是素金，什么是真金。   九十年代初，兴起过一阵素金和镀金的热潮。   很多买不起金饰，又对金饰有需求的人，纷纷将目光转向镀金和素金。   就连一些酒厂，也在酒盒内放置镀金礼品，以提高销量，效果非常明显。 第九十七章：我很后悔加入黑涩会   “两百万不是小数目，但是我可以出，问题是我出了两百万之后，能在这笔生意内占多少分成呢？”   吕泽不会做生意。   但是他相信十年后，被称为最会赚钱的教父的吉米，一定很有生意头脑。   他赌吉米拿到这笔钱后会赚更多钱回来，他就像天使投资人一样，今天拿出多少，未来吉米会十倍，百倍的帮他赚回来。   “我没钱，但是我有想法，我懂操作。”   “你出钱，剩下的交给我，赚多少钱我们五五分账，这生意算我们两个合伙干的，你觉得怎么样？”   吉米试探性的给了个报价。   吕泽微微摇头：“我出两百万，占五成，你出想法，也占五成，意味着你的想法就值两百万了？”   吉米沉声道：“我除了想法以外，还要负责具体操作，相信我，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吕泽点头：“是不容易，可我说句在商言商的话，除了我以外，谁会在你身上投两百万呢？”   沉默...   谈判就是谈判，尤其是商业谈判，不能夹杂太多个人情感。   因为有些事要是不能事先说好，到头来会很麻烦。   吕泽并不满意五成的收益。   因为不管未来的吉米如何，只眼下看，他还不值两百万，在这次合作中吕泽承担了百分之九十的风险，却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回报。   当然，吕泽也可以不计较，选择退让。   但是下次再有这种事怎么办，继续退让吗？   规矩，最好一开始就定下来。   “我四五，你五五，这是我的底线。”   吉米考虑一会，给出了最终报价。   吕泽这次没有反对，而是笑着对吉米举了举杯：“一个月后，钱会到你手上，恭喜你，李老板。”   “谢谢。”   吉米姓李，真名叫李家源，吉米是他的外号。   他出生于棚户区，从小就立志要做个有钱人。   但是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他，上到中五，也就是高中，他那学历不高，只能打工维持生计的父母，就不愿意再供他读书了。   读书要花很多钱，二老认为有这个时间和金钱，不如早点步入社会去赚钱。   就这样，李家源成了李吉米，又慢慢成为了官仔森手下的吉米哥。   混的今天，他已经二十四了。   他的同龄人有的成了白领，有的子承父业，有的去外面打工。   他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却也温饱不愁，并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着。   今天，将是他梦开始的时候。   铃铃铃...   聊了聊对行业的未来构想，吕泽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喂？”   “阿泽，我是王百万，有人来我的工地闹事，你快点过来看看吧。”   电话那头传来王百万的声音。   “放心吧王叔，我这就过去。”   王百万是吕泽在商界唯一人脉，好不容易依靠自己的努力搭上的，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泽哥，是不是警署那边出事了？”   看到吕泽面色有些不好，吉米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是一些私事。”   吕泽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压在桌子上：“你做好准备吧，钱的事我会在月底搞定。”   “好的泽哥。”   吉米目送着吕泽上了车。   嗡嗡嗡...   吕泽上车之后也不耽搁，一脚油门下去，直奔王百万的工地而去。   王百万的工地在尖沙咀，占地面积不大，原计划是准备在这上面盖三栋公寓楼。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吕泽赶到的时候，一群工人站在外面，正和十几名小混混对峙着。   王百万不在这，路边停着一辆奔驰车，王百万在车内就没下去。   “阿泽，你总算是来了。”   看到吕泽出现，王百万这才从车里出来。   “王叔，怎么回事？”   吕泽快步迎上去。   “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百万连连摇头，拉着吕泽往前走。   到了工地外，对峙的两帮人马看到王百万出现，由一名工头上来说道：“王老板，这样不是办法呀，他们隔三差五就来闹事，威胁要剪我们的缆绳，这让工人们怎么敢施工？”   “几位朋友，王老板是什么地方得罪各位了吗？”   吕泽走了上去，主动向那群拎着棒球棍，围在一起的混混们问道。   “那当然，不得罪我们，我们干嘛来闹事。”   为的一名混混走上来，指着工地旁的一栋二层小楼说道：“看到没有，那是我家，你们这楼盖得好啊，48层的大楼，盖起来我的院子里还能照到阳光吗？”   吕泽看向王百万。   王百万小声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地是我从政府手里买的，建筑许可证也是政府批的，政府允许我在这盖大楼，他觉得院子里的阳光被挡住了，想要钱，那他去找政府好了，买地的钱我一分都没少付啊。”   “我不找政府，我就找你。”   为的混混往那一站：“你是大老板，现在你的大楼挡住了我家的阳光，你拿八百万出来，这个事就能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八百万，你的工地就别想动工。”   “哥几个，你们是哪个社团的？”   吕泽知道这群人敢来，估计也不是跑单帮的独行侠，身后肯定有社团撑腰。   果不其然，为的那人听了吕泽的话，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回答道：“我东星的，你是哪的？”   “咱们是冤家。”   吕泽掀开衣服，露出了腰间的手枪。   看到枪，为的东星头目目光一凝，随后便满不在乎的说道：“有枪了不起啊，我们这些人各个有枪，要不要掏出来给你看看？”   哈哈哈...   一群小混混纷纷大笑起来。   吕泽也不恼怒，正要说话，衣服便被王百万拽了拽，耳边有声音传来：“八百万我肯定是不会出的，最多三十万，你能不能搞定？”   吕泽的脑海中，瞬间闪现出两个办法。   一个是对方识相，用三十万解决，你好我也好。   一个是对方死咬着不放，贪得无厌，三十万给谭耀文，让他带人来搞定。   当然，第一个方式能解决是最好的。   这帮人是东星的人马，谭耀文出面不见得能摆平。   毕竟，眼下东星是仅次于洪兴的第二大社团，和联胜和新记都要靠边，更别说只是二流社团的恒记了。   “放心吧，交给我了。”   吕泽不提自己在王百万手上的钱，光是这条线，也值得他出面维护。   只是这个维护不好硬来，不然得罪了地头蛇，他没事，王百万的工地是跑不了的。   “兄弟，过去聊聊？”   吕泽看了为的那人一眼，指了指一旁的小路。   “你们在这等我。”   为的那人也不怯场，跟着吕泽走了过去。   “王老板是生意人，你想求财，这个心情我是理解的。”   “但是八百万实在是太多了，王老板认出三十万，你要是同意，由我出面，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吕泽递了根烟过去。   “三十万，打要饭的呢？”   为的那人推开了吕泽的烟，冷笑道：“我东星天牛也不是好惹得，三十万绝对不行，最少也要三百万，不给钱，你就是把我老大乌鸦抬出来都没用。”   “乌鸦？”   吕泽楞了一下：“你老大是乌鸦？”   “是又怎么样，你咬我啊？”   天牛拍了拍胸脯，一副谁我也不怕的样子。   吕泽又问：“抬你老大出来也没用？”   天牛根本不给面子，直言道：“这年头谁有钱谁就是老大，没钱我叼他的屁啊。”   “好，这可是你说的。”   吕泽直接向汽车走去。   拉开车门，拿出大哥大，对着天牛晃了晃。   天牛心里咯噔一下，强撑着说道：“有种你把他喊来，看我给不给他面子，老大，这年头谁还拜关公，都去拜财神了，你知不知道，我很后悔加入黑涩会啊。” 第九十八章：内讧   路边的一家茶餐厅内。   吕泽，乌鸦，天牛，三人围成一桌。   不远处，还站着天牛的十几个小弟。   “乌鸦，你这小弟很有性格啊，看起来一点都不怕你。”   吕泽和乌鸦坐在一起，天牛则自己占据一角。   明明乌鸦是天牛的老大，可双方楚河汉界划分的很清晰，反倒是吕泽这个不属于东星社团的外人，看上去和乌鸦更融洽一些。   “天牛加入东星的时间比我还早，现在我都成堂主了，他还是小头目，对我早有怨言，不服我是肯定的。”   乌鸦一脸的无所谓。   说起来，他和吕泽才是不打不成交。   因为在夜总会喝酒闹事，被西区警署的人抓了回来。   乌鸦当然不服气了，扬言警察里没一个能打的。   几名警员和他过招，被他三五下就打翻在地，正巧吕泽当时正准备下班，听到热闹就过去看了看。   二人一招手，三招打的乌鸦吐血。   乌鸦不但没投诉他，反而认可了他的实力，于是二人就这样认识了。   “天牛，你也是我们堂口的人，阿泽也不是外人，他是我朋友，三十万不少了，给我个面子，就这样算了吧。”   乌鸦掏出香烟，起手丢给了天牛一根。   天牛没有接烟，而是开口道：“乌鸦哥，你也知道我是你的人，现在你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这种事说不过去吧？”   “天牛，我给你面子才来找你谈，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我忍你好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比我早两年加入社团，怪我先一步爬到了你头上嘛。”   “你要真有本事，我这位置早给你坐了，你自己不争气怪得了谁？”   乌鸦趴在桌子上，用手指一下下点着天牛：“三十万还嫌少，也不怕撑破了肚皮。”   “怕，但是我更怕受穷。”   “我们出来混为的是什么，当然是钱了，难道是江湖义气啊？”   “我不想像小丧那样，帮你背了黑锅，在苦窑里蹲五年，到头连安家费都没有。”   “更不想像大个那样，出去和洪兴的人火拼，手脚都被人砍下来了，医好了也是个残废。”   “今天我给你面子，叫你声大哥，不给你面子呢，你是个锤子啊。”   “我看你也见好就收吧，你这个堂主刚坐上没多久，闹出笑话，最后丢脸的还是你。”   天牛一拍桌子，根本没将乌鸦放在眼里。   吕泽回头看了看，身后十几个人都是天牛的小弟，于是向乌鸦问道：“你带了多少人来？”   乌鸦低语道：“一个也没带。”   “那这些人会不会听你的？”吕泽指了指天牛的小弟们。   乌鸦再次摇头：“小弟的小弟，不是我的小弟，天牛现在都不听我的，更别说他的小弟们了。”   吕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此时的乌鸦，还不是《古惑仔3·只手遮天》中的东星五虎。   他刚上位不久，堂主的位置还没坐热呢，就连自己的堂口之中，也有很多人不服他。   “天牛，你是唬我还是吓唬我？”   “你有这么多想法，开香堂的时候，你怎么不和叔伯们说？”   “现在拆我的台...”   乌鸦指着周围的十几个小弟们：“真以为仗着这些小瘪三，我就不敢对你执行家法了？”   “是，开香堂的时候我是当着叔伯和关二爷的面说跟你。”   “但是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上个月和洪兴火拼，骆驼哥拿一百万出来当汤药费。”   “你面都没露就拿走了八十万，兄弟们打生打死才分二十万。”   “你是吃饱了，可兄弟们还都饿着呢。”   “你回头看看他们，问问他们有没有服你的。”   天牛看向自己的小弟们：“告诉他，你们服不服他。”   “不服！”   “不服！！”   十几个小混混拎着棒球棍齐声呐喊。   “靠！”   乌鸦直接掀翻了桌子，从后腰处抽出一把西瓜刀来，指着天牛说道：“看来我今天不执行家法是不行了。”   “来就来，你当我怕你啊！”   天牛也不是吓大的，自己往后面一退，喊道：“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十几个人一拥而上。   乌鸦真不是盖得，拿着西瓜刀，一个人向十几个人冲去。   硬挨了两棍，将三人砍翻在地。   “围上去，今天谁也别想走。”   天牛抢过一名马仔的棒球棍，当头一棒向乌鸦打去。   乌鸦正招架着其他人，一时间没有防备，被一下打在了脑袋上，鲜血瞬间就流淌了下来。   “我曹！”   乌鸦急红了眼，不仅不顾自己的伤势，反而怪叫一声，不退反进的冲向天牛。   天牛刚要向后跑，就被他一刀砍在了肩膀上，并一个飞扑扑倒在了地上。   “都别过来，不然我砍死他。”   乌鸦骑在天牛身上，刀架着天牛的脖子，虎视眈眈的看着其他人。   谁也没想到乌鸦会这么疯狂，一时间都被震慑住了，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   “起来！”   乌鸦松了口气，将天牛拽起来，冲着吕泽喊道：“走啊！”   吕泽皱着眉头，看了看其他人，松开了握枪的右手。   “退后，不然我砍死他。”   乌鸦劫持着天牛，和吕泽一起到了外面。   他的汽车就停在不远处，乌鸦打开后备箱，冲着天牛大喊道：“自己钻进去！”   “乌鸦哥，我们可是一个社团的，你不能杀我啊！”   天牛这时候也知道怕了。   “钻进去！”   乌鸦反手一个刀背，直接拍在了天牛头上。   天牛不敢再反抗，只能一个翻身钻进了后备箱。   乌鸦把后备箱一关，手中刀锋遥遥指向众人：“今天是和天牛的私人恩怨，不关你们的事，谁想给他出头想清楚点。”   说完，乌鸦上了车，并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泽哥，走了。”   吕泽目光扫过，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随后汽车动，很快驶入高道，向金山公园方向而去。   “乌鸦，我这次喊你过来，是给你出难题了。”   坐在车上，吕泽一脸歉意的说道。   本来他以为叫来乌鸦，肯定能摆平天牛。   没想到摆平是摆平了，却是用的这种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方式。   天牛再怎么说也是东星的人，乌鸦对自己帮会的兄弟下手，传出去恐怕会让他很难做。   “朋友嘛，就是要互相帮助的。”   “你能想到我，是看得起我，天牛这个王八蛋，没少在外面臭我，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乌鸦看了眼后备箱的位置，冷哼道：“今天收拾他也不算晚。”   吕泽轻轻点头，随后又反问道：“不会给你惹麻烦吧？”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没事，我抗的下。”   乌鸦轻快的回答道。   “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我这个人一是一，二是二，你这个朋友我认下了。”   吕泽看了眼前面的路口：“路口停车吧，对了，天牛这边你处理好。”   “放心吧。”   乌鸦将车停在路口，至于怎么处理他没说。   吕泽想来，乌鸦应该不会要了天牛的命，但是教训他一顿，把他打残废恐怕是少不了的。   出来混的人，最在乎面子。   天牛让乌鸦没了面子，以乌鸦的性情，肯定要挑断他的脚筋。   “乌鸦！”   下了车，吕泽看着远去的汽车，嘀咕道：“可惜这人没什么脑子，不然用起来比谭耀文方便。”   谭耀文聪明是聪明，但是恒记的实力太差了，跟东星没得比。   东星就不同了，整个港岛到处有他们的地盘和堂口，人数与实力仅次于洪兴。   乌鸦是东星的堂主之一，能调动的力量不是谭耀文可以比的。   谭耀文最多在油麻地和黄大仙有点影响力，出了这两个地方没人认他。   要用他，就得大力扶持，肯定比吃现成的要难。 第九十九章：乌鸦与陈天雄   “阿泽，是不是搞定了？”   等到吕泽返回之后，王百万心急火燎的迎了上来。   吕泽轻轻点头：“搞定了。”   一听这话，王百万大喜过望：“晚上我安排，一起去唱卡拉ok，再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唱歌的事先不急。”   吕泽试探着说道：“您现在脱离郭家自己干了，干的还是房地产这种麻烦比较多的生意，像今天这种事以后恐怕不会少。   我是吃皇家饭的，不好每次都抛头露面，不如我推荐给你一个人吧，以后遇到拆迁的，闹事的，你也好有人去解决。”   王百万叼着烟斗，迟疑道：“这人靠不靠得住？”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您说是吧。”   吕泽的意思很明显。   所谓的靠不住，无非就是钱给的不够。   想要在港岛玩地产，手下没有听用的社团是不行的，而且还一定要是强力社团才行。   遇到闹事的，不肯搬迁的，还有打秋风的，都需要这种人出面。   “行吧，晚上唱歌的时候你让他过来，我见见他。”   王百万没有拒绝，因为他已经被天牛的事给弄怕了。   他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可不想整天和古惑仔打交道，更不希望被人威胁着要送他子弹。   晚上。   百乐坊夜总会。   吕泽一个电话叫来了乌鸦。   乌鸦一听吕泽要介绍老板给他，还是做地产生意的老板，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泽哥，你真够意思，收楼啊，拆迁啊，很有的赚的。”   “在我们东星啊，只有那些叔父辈的人物才能插手地产生意，我们都不够资格。”   乌鸦开心的挥舞着拳头，恨不得冲上来亲吕泽一口。   吕泽摆摆手，压下他的激动：“平台我帮你搭好了，接不接得住还要看你自己。”   “王老板以前是跟郭家吃饭的，现在刚开始自己单干，手下可用之人不多，要不然这种好事也轮不到你。”   “一会进去了，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别插嘴，也别瞎说。”   “我想捧你，你也要有让我捧的东西才行，万一要是差事办砸了，你就自己乖乖滚蛋，千万别给我惹麻烦，明白吧？”   乌鸦连连点头，脑海里全是会飞的钞票。   吕泽笑笑也不说话。   他会选乌鸦而不是谭耀文，一是投桃报李，二是恒记的招牌还不够响，乌鸦有东星做后盾，其他三大社团都要给几分面子，用起来更顺手些。   咔嚓...   推门走进包厢。   里面坐着三个人，王百万，王诗雅，还有一个抽雪茄的中年人。   看到吕泽来了，王百万招招手：“阿泽，这边坐。”   吕泽走过去坐下，身边挨着老王的女儿王诗雅，开口道：“王叔，这是陈天雄，外号乌鸦，刚上位的东星堂主，很能干的。”   “王老板。”   乌鸦点头哈腰，有些拘束。   他以前没和大老板打过交道，只会在大街上砍人。   现在虽然是东星的堂主了，但是身份一时间没有转变过来。   再加上众人都西装革履，抽雪茄，戴名表，拿大哥大。   他只有一双旅游鞋，牛仔裤，外加格子衫。   天然就有种自卑感，看到王百万几人就像看到了电视上的大富豪一样，手脚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   “陈先生，不用紧张，这里都是自己人。”   王百万丢了根雪茄过去，示意乌鸦坐下说。   等到乌鸦坐下之后，王百万继续道：“回去之后你先注册一家保安公司，我会用公司的名义聘请你们，人的话先不要太多，三十个就好了。”   “当然，不需要你们真的去当保安，名头而已，你们平时该做什么做什么，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会给你们打电话，做的好还会有奖金。”   乌鸦喜不自胜。   三十个名额，也就意味着王百万会出钱，帮他养三十个职业打手。   这些人都是有工资的，粗略一算，三十个人一月怎么也得小十万了吧，这还不算奖金。   “王老板，不知道薪水方面...”   乌鸦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挠头道：“我是个粗人，也不太懂别的。”   “薪水方面你不用担心。”   “你的三十个手下，每个人32oo块月薪。”   “你这个保安经理，我给一万五千块，另外我是做地产生意的。”   “你和你的兄弟们要是有需求，可以按照员工价拿房子，八折，算是我们的内部福利吧。”   王百万弹了弹烟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这么好的条件，乌鸦还能说什么。   每年光是工资，他就能从王百万身上拿一百多万。   再算上其他杂项，两三百万恐怕也是有的。   “王老板大气，我没什么好讲，都在酒里呢。”   乌鸦拿起桌子上的红酒，也不往杯子里倒，直接抡起瓶子就开始往里灌。   吨吨吨...   一口气灌了多半瓶。   乌鸦没忍住，一个干呕，抱着痰盂吐了起来。   呵呵...   王诗雅忍不住出轻笑。   乌鸦的样子太土了，简直跟土包子一样。   王百万也忍不住眉头微皱，他是个有身份的人，不太喜欢乌鸦身上的江湖习气。   “乌鸦...”   吕泽不想看他受辱，开口道：“你先回去吧，明天把保安公司弄好之后就给王老板打电话。”   “好，我先回去了。”   乌鸦胃里难受，脸上却很开心，走路的动作都比以往轻快了很多，要知道他今天可是挨了好几棒子。   “我去叫服务生进来收拾一下。”   吕泽有话交代乌鸦，也很快跟了出去。   到门口一看，乌鸦正对着垃圾桶大吐特吐。   “喝不惯朗姆酒？”   吕泽在乌鸦的背上拍了拍：“其实我也喝不惯。”   “泽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乌鸦干呕了几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嘛，朋友就要互相帮助。”   “回去之后，保安公司的事要尽快落实，这是王老板的名片，弄好了之后第一时间打给他。”   吕泽将名片塞进乌鸦的口袋里。   乌鸦吐了一会，感觉好多了，傻笑着说道：“泽哥，你的大哥大呢？”   吕泽扫了眼手里的皮包，问道：“干嘛？”   “给我用用。”   乌鸦也不说用途。   吕泽没有细想，打开皮包，将里面的大哥大递了过去。   乌鸦熟练的拨出一个号码，响了一会之后，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老婆，有大人物赏识我，我现在是保安经理了，有五险一金，还有办公室呢。”   “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以后宝宝上学了，别人问我是干什么的，你就和人说我是公司经理，再也不用不好意思回答了。”   “没事，我多强壮，脑袋上那点小伤擦擦红药水就好了。”   “放心吧，我一会就回家了，晚上我带你出去吃，对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咱妈。”   吕泽站在一旁，看着打电话的乌鸦。   他对乌鸦的印象，来自于《古惑仔》这部电影。   电影中的乌鸦暴戾，疯狂，出手狠毒。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他很难将眼前这个笑的跟傻子一样，向家里人炫耀的人，和电影里的乌鸦与今天拿着砍刀，和十几个人对砍的人联系在一起。   吕泽想了想，或许每个人都有两面性吧。   砍人的是东星乌鸦   打电话的是陈天雄。   “见笑了。”   挂断电话，乌鸦把大哥大还给吕泽。   还完之后还嘴硬道：“我刚买了房子，回头有钱了，我也要弄个大哥大玩玩，这东西还真好用。” 第一百章：过江龙周朝先 “阿泽，这个土包子你从哪找来的，他行不行啊？” 吕泽回到房间之后，王百万露出怀疑之色。 “放心吧王叔，乌鸦办事干净利落，最重要的是没什么头脑。” “你收了他，也不用担心他有二心，因为你就是把生意给他，他也做不来，只能干些力气活，要不怎么是金牌打手呢。” 吕泽笑着端起酒杯，和王百万碰了一下。 王百万抿了口酒，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听说你手下有条叫谭耀文的狗，办事能力很不错，怎么没把他介绍给我？” “王叔，我和耀文是朋友来的。”吕泽没接这话。 “朋友？” 王百万直接笑了：“这么说，你连骨头都舍不得给他喽？” “王叔，这话怎么说？” “你说了嘛，都是朋友，朋友还怎么提钱？” “你知不知道吴起，就是与孙武并称孙吴，被兵家奉为四圣的那个。” 吕泽不明白王百万为何说起了这个，点头道：“知道一些。” 王百万露出满意之色，开口道：“吴起为将，广施恩义。” “据说齐鲁之战前夕，有一位鲁国士兵长了毒疮，很严重，吴起知道后虽然身为将军，却主动为其吸去了毒疮。” “其母知道后痛哭流涕，旁人相问，回答道：其父中箭，将军为其吸疮，后奋战而亡，现在轮到我儿子了，我儿子感谢将军恩义，必定以死相报，我又怎么能不哭呢？” 听到这话，吕泽略显尴尬。 他像是只会开空头支票的人吗？ 不是，他给的比任何人都多。 因为他从不忘记自己出身卑微，曾经是个连学费都交不起的穷小子。 所以别人敬他一尺，他总是要还一丈回去。 正因为如此，和他认识的人才会各个称赞他，喜欢和他交朋友。 “王叔，你把我说的太好了，来，我敬您一杯。” 吕泽给王百万直接满上。 “爸，你少喝一点。” 王诗雅上来挡酒。 “放心吧，不会多喝的。” 王百万轻轻抿了一口，向吕泽打趣道：“看到没有，女儿都开始管老爸了。” 说完，又话锋一转：“其实当狗没什么不好，早些时候，我不也是郭家的一条狗，跟在他们后面摇旗呐喊嘛。” “你看看我，现在身价十几个亿，吃喝不愁，怕就怕，当狗都没人要啊。” 这话吕泽就不能接了。 王百万自己说自己是调侃，他说就是打脸，搞不好会翻脸的。 不过当狗能当成王百万这样，算起来也是狗中霸主，万中无一。 今年新布的港岛富豪排行榜中，王百万以16.5亿的身价排名第27位。 虽然没进入十大富豪行列，也是十大外的佼佼者了。 平时要是多做做慈善，多在公共场合露露面，积极参与下社区建设，过两年，保不准能捞个太平绅士回来。 “对了，忘了给你介绍朋友了。” 一杯酒下肚，王百万才想起正事来，赶忙开口道：“这位是周朝先，周老板，湾湾那边的大富豪，这次来港岛准备进军旅游业，和我也算是老朋友了。” “你好，周老板。” 吕泽起身与周朝先握了握手。 四目相对之际，吕泽目光微眯，心想道：“这家伙...” 周朝先看上去三十多岁，人畜无害，手上戴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戒指。 但是吕泽很清楚他的底细，此人出自港、湾合拍电影《黑金》，他根本不是什么大富豪，而是湾湾那边的黑道头目，松林帮的帮主。 松林帮号称帮众十万，是湾湾那边的顶级社团之一。 周朝先更不简单，半黑半政，身份复杂，是跟洪兴帮帮众蒋天生，东星帮帮主骆驼一个级别的江湖大佬。 “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也别老板老板的叫了，直接叫我周朝先就行。” “我听王老板说，你在港岛警界很吃得开，恰巧，我的生意少不了你们的关照，所以才冒昧打扰，想让王老板帮忙引荐一下。” 周朝先是个笑面虎，乐呵呵的说道：“希望你不要介意。” “严重了，王叔和我不是外人，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吕泽先是客套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周先生，不知道你要做的旅游业，又是哪种旅游业呢？” 周朝先回答道：“港岛周围有很多小岛，有些岛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很适合观光。” “我准备弄两条船，专门带游客去观光这些岛屿，顺便带他们在公海上转一转，打打牌。” 吕泽眉头微皱。 这哪是什么旅游业，分明是打着旅游的幌子搞赌船。 赌船这种东西，葡澳那边比较多。 港岛本地没几个人玩，因为要玩都去葡澳了。 周朝先准备在港岛弄赌船，分明是要和葡澳方面抢生意。 先不说葡澳是什么反应，光是港岛本地社团，就得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上来。 “周先生...” 吕泽思索片刻，开口道：“你这么大的生意，哪用得着我这种小人物？” “话不能这么说，社团方面我可以搞定，但是船靠岸之后，警方巡检，海警抽查，这两方面我摆不平，所以我想和你合作。” 周朝先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要是能帮我搞定，我让你在赌船上占两成股份，别嫌少，这两成股份一年下来，最少也有三五千万，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下。” 港岛是不支持博彩业的，市面上的那些麻将馆，棋牌室，一张牌照就要上百万，还有数量限制。 周朝先开口闭口就是旅游业，明显没准备走正规渠道。 这样一来，一定要在警方内部有保护伞才行。 不然三天两头的被警察骚扰，老板们就不敢上赌船玩了，毕竟能上赌船玩的人身价都不会低，可没人想被海警带回去盘问。 “周先生，这件事我要考虑一下，暂时不能给你答复。” 吕泽想了想，没有大包大揽。 毕竟一年几千万的生意，不是他一个人吃得下的，他还没这么大的牌面。 想要吃下周朝先的蛋糕，需要关家整个派系出面才行。 “不急，这是我的电话，随时可以打给我。” 周朝先掏出名片递了过来。 吕泽接过来一看，现名片居然是纯金的，这么一张名片就得值上万港币，还真是财大气粗。 再看看名片上的字，只见上面写着：松竹集团执行董事，董事长周朝先。 好家伙，直接把帮派名称印在名片上，湾湾那边的社团玩的真野。 “以前我给别人名片，经常会被人丢掉。” “自从我换了名片的材质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了。” 周朝先笑容灿烂：“拿着我的名片，在松竹集团旗下的酒店，夜总会，酒吧，洗浴中内消费一律打七折，就连带妹子出台也是。” 吕泽笑道：“周先生真是风趣。” 第一百零一章：庙街凶杀案 第二天。 吕泽亲自登门拜访，将周朝先的身份和来意告诉给了关父。 关父略显迟疑。 这个迟疑不是因为周朝先的社团身份，而是他在湾湾参与政治，这个是最要命的。 至于赌船生意反倒是小意思，到了警务处高层这个阶段，讲究的是平衡与权术，黑与白的界限，不像底层警员和古惑仔一样鲜明和对立。 “玩政治的人都不可信。” 这是关父给吕泽的原话。 随后关父收下了名片，让吕泽不要管这件事了，这件事会由其他人处理。 吕泽轻轻点头。 他突然想到了《战争之王》中的一句话。 最大的军火商是联合国内的五大巨头，可他们不能让大家在贩卖的枪支上找到各自总统的指纹，因为这会很尴尬，所以才有了遍布世界各地的上千位军火商。 这些活跃在战争前线的人，都是各国的代理人。 国家不承认有这种人存在，可事实上，背后没有国家支持，你根本别想在这一行当中做大做强。 老岳父的意思很明显。 这种事可以做，但是不能亲自上阵，更不能留下话柄。 果不其然。 没过几天，一家名为松竹旅行社的公司，就在中环注册成功了。 旅行社名下有两艘豪华客轮，用来运输旅客，组织观光。 同时，关妈的服装公司也传出利好消息，股票大涨。 有人分析，在这波涨幅中关氏集团净赚三千五百万左右，公司整体市值更是过了五亿。 关妈在关氏集团中的占股比例高达百分之62，个人资产达到了2.8亿港币。 可谁也不知道的是，股票大涨的背后，吕泽也收到了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签字后，他得到了百分之2的关氏集团股份，市值一千万港币。 当然，这是不公开的，转让协议上写的也是赠与。 “以前只知道你妈做生意，你爸当警察，却不知道你家生意做的这么大，接近三亿身价，再努努力，都能进富豪榜前百了。” 吕泽躺在床上抽着烟，看着正在穿衣服的关清卿。 “那你还不好好表现，我家可就我一个孩子。” 关清卿媚眼如丝的看了吕泽一眼。 “这可是你说的。” 吕泽飞扑而起，转眼又是天雷地火。 许久之后，风平浪静。 吕泽怀抱着关清卿，呼哧带喘的说道：“果然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迟早死在你身上。” “放心啦，晚上好好给你补补。” 关清卿主动在吕泽脸上亲了一下。 “你热不热，今天天气怎么这么闷，是不是要下雨了？” 吕泽从床上爬起来，披着睡衣走了出去：“你喝不喝东西，我去拿汽水。” “不喝，刚才已经喝饱了。” 关清卿说着白了吕泽一眼。 吕泽有些莫名其妙，刚才喝的那么开心，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那可都是精华，别人想喝他还舍不得呢。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要去厨房拿汽水，一下楼，吕泽就看到了坐在沙上的老岳父。 “过来吃西瓜。” 老岳父没好气的看了吕泽一眼，桌子上放着切好的西瓜。 吕泽上去拿了两块，一路小跑着上了楼：“爸你自己吃吧，我去楼上和清清一起吃。” 目送吕泽上楼，老岳父叹息着摇了摇头。 女大不中留，防了半年多，终究是没有防住。 “哪来的西瓜？” 看到拿着西瓜跑进来的吕泽，关清卿好奇的问道。 吕泽将西瓜放下，叹息道：“你爸回来了，这下我惨了。” “你什么意思，吃干抹净就想不认账啊？” 关清卿凶巴巴的说道。 “哪跟哪啊，这都挨不上。” 吕泽拿着西瓜走上去：“乖，快来吃西瓜。” “哼...” 关清卿冷哼一声，把吕泽手里的西瓜夺走了。 铃铃铃... 吕泽还想上去亲热亲热，放在床头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 他顺势往床上一趟，拿起大哥大说道：“喂，我是吕泽。” “吕sir，刚刚庙街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为和联胜在油麻地的负责人丧琨，你要是方便的话就过来一趟吧。” “好，我一会就到。” 吕泽放下电话，脸色严肃了起来。 “有任务？” 关清卿问道。 “庙街出事了，死了一个社团大哥，还是和联胜在油麻地的办事人。” 吕泽一边换衣服，一边和关清卿说道：“早就告诉谭耀文了，一切求稳，现在怎么搞定，庙街是他的地盘，在他的地盘上死了一个和联胜的办事人，我看庙街要起风浪了。” 说完，吕泽穿好衣服，拿起大哥大又打了个电话出去：“喂，耀文，丧琨死了你知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谭耀文回答道：“我也是刚收到风声，听说死的可惨了，是被人从楼上扔下来的，还砸坏了一辆小汽车。” “跟你没关系吧？” “当然没有，庙街是我的地盘啊，我就是和丧琨有仇，也没到杀他的份上，更别说在自己的地盘下手了。” 谭耀文也被弄的灰头土脸，猜疑着说道：“泽哥，我觉得有人再给我下套，前两天丧琨想拿回庙街，刚跟我火拼了一次，这时候他死了，不管是不是我做的，和联胜一定会算在我头上。” 吕泽想了想，回答道：“那你小心点，不行就去黄大仙躲躲，避避风头。” “我现在赶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有消息再通知你。” 丧琨是和联胜在油麻地的办事人，他死的不明不白，和联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吕泽现在担心和联胜会出动杀手去找谭耀文，要是谭耀文被干掉了，油麻地和庙街一准要大乱不可。 “我去做事，晚上可能不回来了，有事打我电话。” 吕泽收拾好之后，在关清卿脸上亲了一下，这才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一会就天黑了，你去哪啊，不吃饭了？” 看到吕泽一身正装的要出门，老岳父忍不住喊住了他。 “爸，你们吃吧，庙街出了凶杀案，死的是和联胜在庙街的办事人，我得过去看看。” 吕泽稍微解释了一下，不然以关父的级别，这种小案件都放不到他的办公桌上，直接就被反黑组和重案组扣下了。 “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老岳父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吕泽心中一乐，回道：“放心吧。” 读未-修改内容请到： 乐文 第一百零二章：乐少前来谈判了   开车来到庙街。   现场已经被庙街的巡逻警控制住了，周围拉起了警戒线，里面还有法医在拍照留档。   “泽哥。”   庙街的几名巡逻警都认识吕泽，大家一起喝过酒。   吕泽胸前戴着警官证，掀开警戒线进去，跟周围人招呼道：“事情是什么时候生的，有没有目击者，报警的人是谁？”   一名警员回答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下午五点半，没有目击者，报警的是茶餐厅的伙计，他当时正在厨房切菜，听到后巷里嘭的一声，好像有东西掉下来了，于是就出去看了看，随后现了死者并报了警。”   吕泽走上前去。   入眼，丧琨瞪大着双眼，成大字型，躺在一辆老式丰田车的车顶上，因为冲击力，车顶已经被砸的凹陷下去了。   再看看两旁。   这里是庙街的后巷，周围堵满了垃圾，平时很少有人经过。   往里面看看，尽头是死胡同。   再看看上面，楼层间挂着一些空调机，油烟机，还有晾衣服的竹竿。   丧琨坠落的位置很特殊，对应着紧急通道，正好没有障碍物。   所以他才能从楼顶唰的一下砸下来，只是茶餐厅倒霉了，停在后巷的送餐车被砸了个正着。   “天台上面看了没有？”   吕泽指了指上面。   一名警员回答道：“看过了，没什么现，有人清理过。”   吕泽点点头，这群人既然选择将丧琨从楼顶扔下来，就肯定不会给自己留下麻烦。   但是奇怪的是，丧琨这种社团大哥，平日里出入成群，非常注意自己的安全，怎么会一个人跑天台上去。   “丧琨身上有没有伤痕，或者被虐待过的痕迹？”   吕泽看向两名法医。   法医摇摇头：“没有，他甚至都没挣扎过，就好似自己跳下来的一样。”   吕泽再次看了看楼顶。   恍惚中，仿佛看到了丧琨从天而降，重重摔在了车顶上的画面。   “奇怪！”   吕泽准备去天台看看，于是向众人问道：“电梯在哪，带我上去看看。”   “泽哥，在这边。”   一名警员带着吕泽，乘坐电梯上了天台。   说起来，庙街没有太高的楼层，这些公寓楼基本只有十层左右。   丧琨坠亡的这栋楼算是比较高的，有13层，上去后吕泽现丧琨坠亡的位置上，还竖立着一根天线塔。   “果然清理的干干净净，看来凶手将丧琨丢下去之后，还一边等警察来，还一边将天台打扫了一遍。”   吕泽在天台上转了一圈，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去问问这栋楼的住户，下午五点左右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   “好的吕sir。”   几名警员挨个敲门去了。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一小时后。   众人重新在楼下碰面，吕泽开口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线索？   大家纷纷摇头：“一点线索没有。”   “泽哥，我这边也把人派出去了，但是没人知道是哪帮人干的。”   天色渐晚，谭耀文也带人来了。   吕泽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这件事不可能是谭耀文做的，毕竟人死在他的地盘，找不出凶手，最后和联胜肯定要他给个说法，给不出八成就要打架。   庙街刚平静下来，再打，大家都没生意做。   打一天，就要损失十几万，谁会这么傻。   “丧琨除了和你以外，还跟谁有仇？”   吕泽点了根烟，带着谭耀文去了一旁。   谭耀文想了想，回答道：“丧琨是和联胜在油麻地的办事人，他肯定有很多仇人，不过能把事情办的这漂亮，让我们找不出一点毛病的，在油麻地内只有烟鬼乐能办到。”   谭耀文没有打入油麻地之前，油麻地主要由两家社团控制。   烟鬼乐所属的合和兴，还有丧琨所属的和联胜。   他们两家都是和字头，同属洪门，但是在一个地方混饭吃，别说只是同门了，就是一个分支都不行，自然少不了矛盾。   “继续说。”   吕泽对烟鬼乐的了解不多。   只知道合和兴的势力不大，只一天就被谭耀文赶出了庙街。   反倒是丧琨，虽然外号听起来傻了点，却在谭耀文手下坚持了两天，最后还是因为援兵没来才败下阵来。   “丧琨和烟鬼乐，都是油麻地的大哥级人物。”   “庙街，又是油麻地的精华所在，我想会不会是烟鬼乐搞死了丧琨，准备嫁祸给我，打算坐收渔翁之利呢？”   谭耀文压低着声音：“我不做蓝冰生意，前两天，丧琨找我谈庙街上的蓝冰生意归谁做，我给他的答复是谁想做谁做。”   “丧琨和烟鬼乐，都是依靠蓝冰生意起家的，我不做，他们肯定想插一手，这样一来矛盾就有了。”   吕泽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烟鬼乐搞死了丧琨，准备嫁祸给你，再独吞庙街的蓝冰生意？”   谭耀文点头到：“除了烟鬼乐我想不到还能是谁，丧琨一死，和联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我惨了，他笑了，这不摆明是黄雀在后嘛。”   说完摊了摊手：“当然，我没证据，但是我觉得谁赚的最多谁就最有嫌疑，这样想总没错吧。”   “这位记者，前面是案现场，请不要硬闯。”   “我认识你们吕sir，我是他的好朋友，对了，你们认不认识麦西哥啊，他是我老爸，和你们一样也是警察。”   不等再说下去，街口传来喧闹声。   吕泽抬头一看，原来是麦西哥那个当记者的女儿来了。   “泽哥，外面来了个说认识你的记者，想进来采访。”   有警员过来汇报。   吕泽想了想，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泽哥。”   没一会，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麦雪茵，就笑眯眯的凑了上来。   “你老爸的伤势怎么样了？”   吕泽开门见山的问道。   “好多了，医生说修养两个月就没问题了。”   麦雪茵一边回答，一边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泽哥，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独家新闻爆料，有的话我回头请你吃饭。”   吕泽反驳道：“不管怎么说，我也算在眼镜杀人狂面前救了你的命，你都不拿独家新闻给我，怎么还老想着占我便宜？”   “泽哥，我是新人嘛，哪有线人给我消息呀，等我以后升职了，消息灵通了，我肯定不会忘记你的。”   麦雪茵说着拉起了吕泽的手臂，撒娇道：“好不好嘛。”   “真是怕了你了。”   吕泽向一名警员招招手：“锤头，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她，回头让她去买饮料。”   “好的吕sir。”   被叫做锤头的警员走上来，对着麦雪茵说道：“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吕sir话了，我肯定知无不言。”   踏踏踏...   锤头刚领着麦雪茵过去接受采访，谭耀文的小弟们就跑上来了：“耀文哥，和联胜的乐少来了，说要代表邓伯找你谈谈。”   一听这话。   谭耀文目光一缩，沉声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多少人？”   小弟们面面相视，纷纷摇头：“没啊，就乐少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来庙街找我，真够种啊！”   谭耀文回头看向吕泽：“泽哥，您看...”   吕泽想了想，开口道：“一起去看看吧，和联胜的乐少，我对他也挺感兴趣的，这次正好借着机会接触一下。” 第一百零三章：从早打到晚 “泽哥，又见面了。” 茶餐厅内，任乐华面带微笑，起身和吕泽握了握手。 说起来，这不是大家第一次见面了。 早在王百万的别墅内，他们就见过一次，只是那次没能好好聊聊。 “大d的腿怎么样了，不会落下残疾吧？” 吕泽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谢谢泽哥关心，大d的腿嘛...” 任乐华沉默少许，叹息道：“挺严重的，医生说就是医好了，以后可能也要有点长短腿。” 大家都是出来混的，瘸着一条腿还怎么混。 很多人都说，大d是近几年来，和联胜中数得着的狠角色。 任乐华不这么认为，大d有勇无谋，这次是一条腿，下次恐怕就是一条命，改不了飞扬跋扈的毛病，早晚有自食恶果的一天。 “瘸一条腿更有辨识性，可以学坡豪嘛，地下皇帝，多威风？” 吕泽开了个玩笑，随后认真道：“好了，不提他了，说说你吧，这次邓伯让你来干什么？” “我这次过来，是准备和耀文谈谈。” “当然，泽哥你在就更好了，耀文是你的朋友，你在场，也好看看我说的在不在理。” 任乐华说着看向谭耀文：“耀文，丧琨是我们和联胜的办事人，他死在了你的地盘上，邓伯很不开心，你得给我们个交代才行。” “怎么交代，我又不是丧琨的老爸，我说让他别来庙街，他会听我的吗？” “现在好了，不声不响死在了我的地盘上，你们还跟我要交代，怎么要，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谁跟谁交代？” 面对来者不善的任乐华，谭耀文显得寸步不让：“大家出来混，早豁出去了，今天是他丧琨运气不好，出门没看黄历，怪得了谁？” “这么说是没得谈了？” 任乐华摊了摊手：“你打进油麻地，占了庙街，我们没说什么，因为这是你有本事。” “但是你不要以为，占了庙街就能踩下和联胜，和联胜在全港有大小二十几家堂口，丧琨的死，叔父们不会不管。” “你想怎么样？” 谭耀文反问道。 “五天！” 任乐华伸出五根手指：“五天内把凶手找出来，然后庙街一人一半，做不到，那你就得小心点了，丧琨大小也是个办事人，他死了，很多人得跟着陪葬。” “一人一半，你没睡醒吧？” 谭耀文趴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看着任乐华：“你凭什么？” 任乐华笑道：“就凭我们和联胜有八万人，你谭耀文连八百人都没有，行不行？” “我要说不行呢？”谭耀文反问道。 任乐华耸了耸肩：“那就打架吧，和联胜会全体出动，从四面八方来打你，看你守不守得住。” “切，八万人了不起啊！” “光头有八百万部队，最后怎么样，还不是去了湾湾。” 谭耀文一脸的不服气：“我谭耀文出来混，靠的就是胆大包天，你想打架，我奉陪到底，反正我只有些小生意，不像你们和联胜家大业大，大不了我不做了。” “从今天开始，咱们从早打到晚，我准备两副棺材，一副给你，一副给我，看看谁先死。” “行了...” 吕泽眉头微皱，开口道：“丧琨的死，是谁也不想看到的，既然要谈，就坐下来好好谈，别扯那么多没用的。” “和联胜的招牌大，大的过坡豪的义群吗？” “现在不是五六十年代了，做事要讲分寸，闹大了，什么和联胜和兴盛，统统要给我关门歇业。” 看到吕泽动怒，任乐华和谭耀文都消停了起来。 其实他们也不是真要打，只是找个台阶下，同时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好惹。 不然真打起来还怎么做生意，天天两群人在大街上火拼，你当反黑组是吃干饭的。 “泽哥，这次邓伯叫我来，说只要你开口，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们和联胜不说二话。” “当然，邓伯也相信您肯定会一碗水端平，毕竟您是做大事的人。” 任乐华一开口，先给吕泽戴了顶高帽。 “邓伯可真看得起我。” 吕泽深深的看了眼任乐华，随后手指敲打在桌子上：“丧琨死了，现在最开心的就是合和兴与烟鬼乐，从明天开始，油麻地警署会着重打击烟鬼乐与合和兴。” “庙街，不会一分为二，依然由恒记负责管理，外人不得插手。” “合和兴的地盘，交给和联胜接手，另外，油麻地内的蓝冰每克上涨1o块，糖豆每颗涨5块，我说的。” 丧琨究竟是谁杀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油麻地不能乱，大街上更不能出现社团火拼。 烟鬼乐与合和兴，这次算他们倒霉。 是他们做的也好，不是也罢，这口锅只能由他们来背，谁让他们最合适呢。 “以后的油麻地，会由和联胜和恒记共同打理。” “恒记主要负责庙街，和联胜主要负责外围。” “油麻地九万人口，一半在庙街，一半在外围，我这么分你们没意见吧？” 吕泽目光扫过。 任乐华当然没意见，丧琨没死之前，和联胜在油麻地的地盘已经所剩无几了。 现在除了原有的地盘外，合和兴的地盘也划分给了他们，相当于他们什么也没做，死了个办事人就多了一大块根据地。 再加上恒记不做蓝冰生意，以后整个油麻地的蓝冰都会由他们和联胜做，如此以来也抵消了庙街繁华，店铺众多，外围没有那么多油水的偏差。 “我没意见。” 谭耀文也没意见。 或者说有点小意见，但是不敢和吕泽提。 不管怎么说，丧琨死在庙街是事实，和联胜现在抓着不放，说起来他不占理。 还有一点是，和联胜拿到的都是属于合和兴的地盘，他这边没什么损失。 当然，说有也可以。 毕竟油麻地是三家分，还是两家分区别还是挺大的。 和联胜占住油麻地的外围之后，肯定也会对庙街有想法，大打出手虽然不会，小摩擦却是少不了的。 只是这些话谭耀文不敢讲。 因为他不想让吕泽误会，怀疑丧琨之死是他使的苦肉计。 所以在丧琨之死上，他不能捞任何好处，以免受到怀疑。 相比一两块地盘，一两条街的生意，谭耀文更看重和吕泽的友谊。 他能打入油麻地，不是他有多能打，也不是恒记这个社团有多厉害，完全是因为吕泽的默许。 有这层关系在，哪怕今天他被人赶回彩名范，变得一文不值了，以后也能东山再起。 同样的，没有了这层关系，别说油麻地了，就是把旺角，佐敦，尖沙咀都给他又能怎么样，你守得住吗？ 想想被雷洛放弃的坡豪，他的下场肯定比坡豪还惨，八成要被人吊死在路灯上。 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第一百零四章：盲辉的情报   带着吕泽给的承诺，林怀乐心满意足的走了。   在这场交易背后，和联胜，恒记，还有警署都是赢家。   和联胜赢了地盘，恒记赢了信任，警署赢了稳定。   只有烟鬼乐和合和兴是输家。   他们之所以会输，一是势力不够大，二是背后没人撑腰。   现在不是五六十年代了，好勇斗狠已经吃不开了，出来混，最重要的是有关系。   “来的居然是林怀乐，我还以为和联胜会派个老家伙出来呢。”   “嘿嘿，看来邓伯对林怀乐还真是信任，这么大的事都肯交给他，这下让他才从油麻地带走了一大块肥肉，回去之后，堂主位置该十拿九稳了吧？”   坐在车上，吕泽没有急着动汽车，而是点了根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油麻地之前的办事人是丧琨，他死了，位置空出来了，肯定要由其他人接手。   吕泽猜测，林怀乐可能就是下一任的油麻地办事人。   不说别的，单单邓伯走哪都带着他，对外透露的含义就很明显了。   这不奇怪，和联胜的青年一代中，有两人最出彩，一个是能打能杀的大d，一个是很得邓伯看重的林怀乐。   可惜大d不走运，前段时间进了医院，现在还没有出院呢，社团内有了好事自然不会等着他出院再说。   没有大d干扰，林怀乐上位十拿九稳。   咚咚咚...   吕泽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在敲自己的车窗。   回头看去，原来是在庙街卖走私烟的盲辉。   “你脸怎么了，又被人打了？”   吕泽降下车窗，现盲辉鼻青脸肿，最近肯定又挨揍了。   说实话，他挨揍一点都不冤枉。   谭耀文从他这拿烟，他都能在后面追着要钱。   谭耀文是心好，不喜欢为难这些苦哈哈。   换成别人，早把你腿打断了。   “怎么不说话？”   车窗降下，盲辉也不说话，就站在那看着脚尖。   吕泽想了想，开口道：“是不是烟没卖完，回去怕跟女朋友交不了差？”   说完，吕泽拿出自己的钱包来：“丧琨死了，今晚庙街不让摆夜市，那你还剩几盒烟，少的话就都给我吧，算我照顾你生意了。”   静...   盲辉还是不说话，戳在那跟电线杆子一样。   吕泽也纳闷了，奇怪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事就说话，别跟我玩个性，我最看不惯这个。”   盲辉小心翼翼的抬头，往周围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自己之后，从包内取出一个纸团，看也不看的丢进了吕泽的车内。   “搞什么？”   丢下纸团，盲辉一溜烟的跑掉了。   吕泽一脸的莫名其妙，捡起盲辉丢下的纸团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士林，迈高。”   什么意思？   吕泽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又看了看盲辉逃走的背影。   他是来庙街调查丧琨死因的，难道说，盲辉知道是谁干的，所以给了他这张纸条？   “我是吕泽，油麻地有没有叫士林和迈高的人，又或者地方。”   “宝灵街有家士林夜总会？”   “迈高呢？”   “烟鬼乐手下有个小头目叫迈高，嗯，我知道了，叫宝灵街的巡逻警员来士林夜总会门口集合。”   十几分钟后。   吕泽赶到宝灵街时，宝灵街的巡逻组成员已经在门口集合了。   “泽哥，我们是宝灵街巡逻组的人，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吧。”   几人看到吕泽之后，七嘴八舌的说着。   吕泽也不多言，直接询问道：“有人认识迈高吗？”   “我认识。”   一名瘦子警员回答道。   吕泽点点头：“一会进去抓人，将迈高带回警署，我怀疑他和丧琨的死有关。”   “是，长官。”   几名警员纷纷敬礼，跟随着吕泽进了士林夜总会。   “几位阿sir，我这可是正规夜总会啊。”   吕泽几人一进夜总会，夜总会的经理就迎了上来。   “和你没关系，我们找人，迈高认识吧？”   吕泽看向夜总会经理：“告诉我们他在哪个包厢，我们不为难你。”   夜总会经理面露迟疑之色。   “你不说，我们也会自己找，要是让我们自己来，就不光是迈高一个人的事了，你禁得起查吗？”   吕泽的目光从大厅中扫过：“你这生意看起来不错啊。”   一听这话，夜总会经理再也绷不住了，赶忙开口道：“警官，迈高在7号包厢，别为难我，我也是打工的。”   吕泽点点头：“带路吧。”   从大厅走过，很多卡座内的顾客都看到了吕泽一行人，一个个吓得脸色大变，赶紧将桌上的违禁品收起来。   吕泽没有为难他们，跟着经理直奔七号包厢而去。   到了包厢门口，经理指了指门把手，哀求道：“长官，你们自己来吧，别让我太难做。”   吕泽不说话，一把推开了包厢的房门。   入眼，里面坐着三男四女七个人，有警员指着中间的那人说道：“他就是迈高。”   “阿sir，什么事啊？”   迈高染着黄头，嘴唇上打着唇环。   吕泽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挥手道：“全部带回油麻地警署。”   “长官，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在唱歌啊，唱歌也不可以啊？”   “费什么话，省点力气去警署说吧。”   几名警员一拥而上，一人赏了一副手铐。   “泽哥，我们找到了这个。”   简单的搜查一番之后，一名警员从沙坐垫下面，找到了一小袋白色粉末：“高纯度蓝冰，起码有十几克的样子。”   经理赶忙上前解释道：“阿sir，我们是正规夜总会，这些女孩也只是陪酒而已，这些东西不管我们的事啊。”   “放心，我知道和你们没关系，人我先带回去，问完话我会放回来的。”   吕泽简单的交代两句，直接命令道：“都带回去。”   威武，威武，威武...   伴随着警笛声，七人都被带回了油麻地警署。   因为是晚上，警署的几名负责人不在，只有值班的普通警员在场，一见吕泽便主动开口道：“吕督察，要不要通知署长他们？”   吕泽摇头道：“不用了，叫你们重案组的阿头回来就行。”   十几分钟之后，油麻地警署的重案组阿头到了。   他是个大胖子，叫肥沙。   穿着便衣，胸前挂着警官证，级别和吕泽一样都是见习督察。   “吕sir，这么晚叫我过来，是不是有大案子？”   肥沙和吕泽也算老熟人了。   谭耀文打入油麻地时没少麻烦他，毕竟给古惑仔开绿灯这种事油麻地署长肯定不会亲自来做，一般都是由肥沙负责的。   “黄头那个叫迈高，是烟鬼乐手下的小头目。”   “庙街的案子你听说了吧，我怀疑丧琨就是被他搞死的，我把人交给你，你晚上审审他。”   肥沙缩了缩脖子，好像不是很乐意掺和进来的样子，迟疑道：“吕sir，庙街的案子不是由你们西区总署接手了吗，怎么还让我负责？”   吕泽摇头道：“谁说由总署接手了，我只是接到消息后以私人身份来庙街看看，不希望庙街出乱子而已，案件依然由你们负责。”   肥沙张了张嘴。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谁让吕泽的牌面比他大呢。   虽然大家都是见习督察，可一个是总署的大红人，一个是地区分署的小头头，哪怕没有上下级关系，肥沙也不敢在吕泽面前炸刺。   毕竟他已经四十岁了，四十岁的见习督察，和二十几岁的见习督察怎么比，更何况吕泽还不是普通的见习督察。 第一百零五章：盲辉是隐藏大佬？ 噼里啪啦... 吕泽坐在审讯室外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审讯室内，肥沙正在用十八般兵器招呼迈高。 听着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吕泽双手抱胸不为所动，因为在**十年代，警察打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打人才叫稀奇，尤其是对古惑仔而言。 “说不说，丧琨是不是你搞死的？” “不说吊起来打，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锤子硬。” 前前后后三个多小时。 眼看快到凌晨一点了，肥沙才带着手下从审讯室内走出来，一边察汗一边和吕泽说道：“这小子还想跟我嘴硬，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能当油麻地的重案组组长，靠的就是审讯手段。” 吕泽缓缓睁开双眼：“他招了？” 肥沙咧嘴笑道：“招了，一开始还不承认，然后我就告诉他，我们在他唱歌的包厢内搜出了几百克的蓝冰。” “这个傻子，还说我是栽赃陷害，说他只有十几克。” “傻瓜，十几克还是几百克，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我稍一吓唬，他就扛不住了，跟我说他不是主谋，只是执行者，还问我能不能帮他减刑呢。” 吕泽他们在现场中，只搜到了十几克的蓝冰，按理说判不了多少年。 几百克就不一样了，港岛法律规定，持有及携带蓝冰过35o克的会以运毒罪论处。 运毒罪，起步就是三年以上，情节严重或者数目巨大的还要再加，十年，二十年也是它。 “主谋是谁？” 吕泽问道。 肥沙回答道：“就是烟鬼乐，因为和谭耀文的争斗处于下风，他就想联合丧琨一起对抗谭耀文。” “谁成想丧琨胆子小，不肯和他合作。” “于是他就一不做，二不休，将丧琨从天台上丢下去了，希望利用丧琨的死让和联胜和谭耀文反目，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谁成想，他做的再天衣无缝，也逃不过泽哥您的慧眼。” “对了，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是烟鬼乐和迈高做的。” “迈高说这件事只有他和烟鬼乐两个人知道，没有第三目击者啊？” 吕泽的脑海中闪过盲辉唯唯诺诺的面孔。 他也不知道盲辉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以盲辉的性格，他能来报信肯定犹豫了很久，下了很大决心。 上次警察追他，吕泽帮忙解围只是随手而为，根本没想过盲辉能报答他。 没想到错有错招，这步棋还真走对了，小人物，未必没有大用场。 “既然迈高都招认了，拿着通缉令去拘捕烟鬼乐吧，剩下的我就不参与了。” “对了，功劳你自己领就行了，不用在报告上提我的名字，我不想跟庙街牵扯的太深，起码在字面上不行。” 警队内部有很多不成文的规矩。 它没有写在规章条例上，却写在了大家心里，比如警务人员不能和古惑仔牵扯太深，这就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所以谭耀文在九龙城拆迁上出了大力，却没有报纸报道过他，他的奖励也是不公开的。 变相的，吕泽也要在明面上，和庙街，和谭耀文这些人保持距离。 还有一点就是，到了督察级，升官已经不看你抓了几个贼，破了几个案子了。 因为每一个督察级，都是一个部门的小头头。 尤其是重案组这种部门，天天和凶杀案，抢劫案，绑架案联系在一起。 抓一个人升一级，几年下来不是要升到警队一哥了。 对督察级指挥官来说，小打小闹已经不算什么了，要晋升只有两条路走，一个是熬资历，一个是破获大案。 普通的凶杀案，仇杀案，是你的分内之事，做好了没有奖励，做不好还要受处分。 所以北区的运钞车抢劫案，西区的出租车司机被杀案。 吕泽全都处理了，警衔还卡在见习督察上没动。 不是不想动，而是上面认为这是你应该干的，口头奖励有，想升职还是再等等吧。 当然，轰动全港的案子不是那么好等的。 第二天... “盲辉！” 吕泽没有开车去上班，而是来到了庙街，喊住了正在卖烟的盲辉。 听到有人叫自己，盲辉四处看了看。 看到是吕泽后低着头走过来，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连看吕泽一眼都不敢。 “迈高和烟鬼乐已经被抓了，昨天你做的很好，多亏了你的情报。” “我这人做事最公平，这里有三万块，算是你的线人费，下次有庙街的情报再联系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吕泽一边说着，一边递给盲辉一个牛皮袋。 盲辉却没有接这个钱，畏畏缩缩的往后躲，支支吾吾的说道：“你帮过我，我不要你的钱。” “你脑袋锈住了，三万块，你做一年能赚三万吗？” 吕泽晃了晃双手的袋子：“快点拿走，我一会还要去上班。” “我不要你的钱，你帮过我，我只是，只是想报答你。” 盲辉随着低着头，看起来和被吓坏了的鹌鹑一样，可他的态度是坚决的。 吕泽认真的看了他一会。 现盲辉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虽然他很穷，但是很有骨气，他真的只是想帮忙，这个帮忙与钱无关。 “你这人不是装憨厚，是真的傻，不过我喜欢你。” 吕泽从未见过这么傻的人，连钱都不喜欢，当自己是春秋义士啊？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没生意，没饭吃。” 盲辉在吕泽面前压力很大，说话的时候都有些结结巴巴的。 “等等...” 吕泽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是不是有个叫张文慧的女朋友，她从北边来的，拿的是工作签证，没有港岛身份证？” 盲辉显得更紧张了，手足无措的站在那，磕磕巴巴的说道：“我会尽快帮她办好身份证的，求求你不要把她交给移民署。” 说到后面，盲辉明显带着哭腔。 “哭什么，我像是坏人吗？” 吕泽哭笑不得，解释道：“回头我安排一下，身份证嘛，小意思。” 盲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偷看了吕泽一眼，然后又快低下头：“你要是能帮我弄到身份证，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能用你干什么，开玩笑！” 吕泽有些厌恶盲辉唯唯诺诺的样子：“你也是个大男人，天天低着头干什么，你又不是刺猬，低下头就有倒刺保护你了吗？” “你越是这样，别人越欺负你，当你有一天凶恶起来之后，你会现这个世界其实蛮温柔的。” 盲辉还是唯唯诺诺的站在那，就像一根木头一样。 吕泽有些气不顺，摆手道：“快滚，看你就来气。” 盲辉如释重负，小跑着溜走了。 不远处，谭耀文带着人巡视过来，看到吕泽的车停在路边就走了上来，打招呼道：“泽哥，这么早过来，不是等我的吧？” 吕泽输了个中指：“等你个屁啊，烟鬼乐昨晚被抓了，以后恐怕你都看不到他了。” “合和兴的地盘回头让和联胜接手，你们记得保证稳定，别再给我添乱子了，我最近要被你们烦死了。” “放心吧泽哥。” 谭耀文满口答应下来。 随后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又和吕泽嘀咕了一句：“泽哥，我觉得你还是离盲辉远点吧，他这人，其实挺吓人的。” 吕泽一脸问号。 谭耀文却没有收回刚才的话，而是继续道：“真的，我没开玩笑。” 第一百零六章：让彭奕行当警察   砰砰！！   “十环，二连击！”   砰砰砰！！   “十环，三连击！”   枪械会馆内，吕泽卸下弹夹，将手枪交给旁边的年轻人：“你的扳机怎么这么灵敏，后坐力也小的多，自己改过？”   年轻人点了点头：“改了弹簧，像我们这种比赛用枪，用的都是12.5磅的反后坐力弹簧，我改成了14磅的，这样一来扳机更加灵敏，手指稍一用力就能射击。”   “至于后坐力小，是因为我减少了子弹内的火药，子弹的射程和穿透力变小了，后坐力也相对更小，开枪的时候枪不会抖，连射很平稳。”   吕泽眉头微皱：“奕行，你的抢太极端了，比赛用枪本身重量就轻，你再加上14磅的弹簧，你就不怕子弹走火？”   彭奕行笑着摇头：“抢和人是一体的，你信它，它才会信你。”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你入魔了，人枪一体也能信，你以为在修仙啊？”   吕泽将自己的配枪放在靶场的桌子上：“伯莱塔92F改，这是我的配枪，枪身长度为217mm，枪管长度为125mm，线膛长度155mm，加长弹夹，弹容量19，满载2o。”   “你知不知道这把枪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稳定，射击精度高，枪的维修性好，故障率极低，具备在风沙、尘土、泥浆及水中等恶劣条件下战斗的能力。”   “稳定才是一把枪最重要的因素，你把扳机改的这么轻，握枪的时候稍微手一抖就会走火。”   “没那么严重。”   彭奕行不以为意，将自己的比赛用枪用在了吕泽的配枪旁边，开口道：“我这把枪，跟了我两年多了，从枪管到扳机，再到保险和线膛，都是我一点点打磨出来的。”   “它是什么样我很清楚，你所谓的手抖，走火，在我这根本不存在。”   “我信它，它也信我。”   “你也不用劝我，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我之间的水平相差无几，你教不了我的。”   吕泽和彭奕行已经认识半年多了。   在这段时间内，吕泽，苗志舜，彭奕行，凌靖，他们四人经常交手。   狙击枪凌靖第一。   步枪吕泽第一。   手枪彭奕行，吕泽，苗志舜三人互有胜负。   吕泽和彭奕行赢的时候多点，苗志舜赢的时候少些。   大家的打法也各有不同。   吕泽擅长实战，仓库，楼层，森林这些模拟场景中，1V1没人是他的对手。   彭奕行擅长打突击，在小范围内决胜负，而且喜欢打冷枪。   苗志舜各项都不差，但是他身上的教条化太严重了，他能打出教科书般的精彩比赛，却打不出神来一笔。   至于凌靖，他是四人中最弱的一个。   因为他不喜欢用手枪，对狙击枪更有兴趣，当然，凌靖的天赋在那摆着，所谓的最差也是相对来说的，对别人而言他依然是用手枪的高手。   “阿泽，我最近在锻炼身体。”   聊着聊着，彭奕行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   吕泽有些莫名其妙。   “字面意思。”   彭奕行抓起两颗子弹，放在手中把玩着：“仓库1v1模拟对战，我十次能输九次，赢得那次还是你放水了。”   “我自己分析了一下，之所以是我输，不是你比我厉害，而是你的身体素质太好了。”   “每次跟你打，你都会频繁变更位置，利用掩体做移动射击。”   “我身体素质差，跟不上你的节奏，几回合下来便气喘吁吁，你却跟没事人一样，这还怎么打？”   “回去后我想了想，赢你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一个照面就解决战斗，不给你消耗我的机会，一个是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   “一个照面解决战斗，很难，和你1V1的时候，你总能未卜先知，我刚锁定你，你就换位置了。”   “这条是行不通的，所以我只能提高自己，跟上你的节奏，然后在你的节奏内打败你。”   彭奕行分析的头头是道。   他不知道吕泽有个技能叫危险感知，在他看来，吕泽就像未卜先知一样，每次都能在危险情况下做出最好应对。   如此一来，越打他心里越没底，所以每次1v1都是他输。   反倒是打固定靶，十二个靶子，三十秒内完成射击，然后计算射击得分，十次里他能赢个六七次。   “你能找到自己的短板，并想着去克服它，这是好事。”   “不过你以为加强了身体素质，就能在1V1的模拟场景中赢我，你绝对是想多了。”   “为什么？”   彭奕行有些不信。   吕泽回答道：“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对你来说所谓的模拟场合都是假的，你不能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我不一样，我和悍匪们打过巷战，打过追逐战，还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打过歼灭战。”   “你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你只能挥出百分百的实力，而我在这种情况下能挥出百分之一百二十。”   彭奕行若有所思。   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让他现自己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他就会千百次的更正以改变缺陷。   只是吕泽的说法让他觉得迷茫。   吕泽是警察，有直面枪林弹雨的机会。   他不一样，他只是个普通人，有的只是理论，没有实践基础。   “想不想来两把真的？”   吕泽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让我去杀人？”   彭奕行一脸意外的看着他。   “我是问你想不想当警察。”   吕泽对彭奕行的印象很深。   彭奕行，出自电影《枪王》，说他是枪王，实际上枪魔这个称呼更适合他。   电影中，彭奕行第一次杀人，杀的是一个因为股票跳水，一心求死的神经病。   不过在这次之后，他因为没有接受心理辅导，狩猎的本能开始觉醒。   最终，彭奕行当了杀手，以终结别人的生命为乐趣，最后他死在了苗志舜的枪下。   他之所以会死，吕泽认为是剧情杀，坏人不能逍遥法外，不然1V1，苗志舜并不是见过血的彭奕行的对手。   认出彭奕行的身份之后，吕泽一直在想彭奕行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来想去，吕泽觉得彭奕行和他很像。   他们都喜欢追求刺激，区别在于彭奕行是贼，他是兵，兵杀贼天经地义，贼杀人却要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如果彭奕行能当警察，吕泽认为他肯定是个好警察。   嫉恶如仇，就像冷面判官一样。   “让我当警察，有没有搞错，我高中都没念下来。”彭奕行从没想过自己能当警察，摇头道：“不行的，当警察要求高中学历，还要接受招聘考试或者报考警校，我做不来。”   “别管学历，我就问你想不想当警察。”   吕泽自顾自的说道：“警队内部有个词叫特招，存在的意义便是破格招收具有特殊技能的人才加入警队，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去活动活动，特招你入伍怎么样。”   “我行吗？”   彭奕行有些不自信。   “怎么不行，当警察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枪法好了。”   “以你的枪法，不当警察难道当杀手啊？”   “再者说，你现在给别人当枪械教练，一个月才多少工资？”   “有没有一万块？”   “你这样的高手，给人当枪械教练太屈才了，跟着我干，我保证让你一年后薪水涨到一万块，更重要的是，你的枪有用武之地了。”   吕泽不认为彭奕行天生就是个杀手，如果是，杀手和警察是对立的，也是互通的。   一个合格的杀手，一定能当个合格的警察，就看你怎么用他了。   用好了，杀人犯能做五虎上将，织席贩履的小贩也可以当开国皇帝。   他始终相信一句话。   可以当好人，没人愿意当坏人，除非他心里变态。   电影里的彭奕行，后期是有点心理问题。   但是他现在没有，还不是无药可救，就像关清卿的弟弟关祖一样。   “要不我给你几天时间，你去考虑一下？”   彭奕行从未想过自己能当警察，突然听到吕泽的招揽，一时间有些茫然。   吕泽见状也不催促，他对彭奕行是惜才，也是临时起意。   彭奕行答应最好，不答应也没什么损失。   大不了日后他黑化了，将他当成经验Boss刷一下，反正他已经给过机会了，路该怎么走，还要看彭奕行自己，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   “泽哥，我还想给你打电话，叫你来枪会玩两把呢，没想到你居然在这。”   不等彭奕行回答，苗志舜也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了。   他不是自己来的，还带着女朋友陈蓉蓉。   “今天这么好啊，还带女朋友出来给我们认识？”   吕泽不然是对苗志舜的女朋友印象不多，只知道她是做医生的，平时很忙。   二人感情稳定，已经商量着准备结婚的事了。   “天天逛公园，看电影，烦也烦死了。”   “今天下班早，带来让她看看我在枪会内的雄姿，让她知道的未来老公有多棒。”   苗志舜说完，向女朋友介绍道：“这是吕泽督察，我们西区重案a组的组长，大家都叫他泽哥。”   一开始，苗志舜喊吕泽只是阿泽。   但是熟悉之后，再加上技不如人，苗志舜也就泽哥泽哥的叫了。   不然真论起来，苗志舜比吕泽大了四五岁，吕泽还得管他叫师兄呢。   “大家好，我是陈蓉蓉，苗sir的女朋友。”   陈蓉蓉看上去很漂亮，更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一看就是独立，干练的新时代女性。   “泽哥，奕行怎么了，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苗志舜是当警察的，很快现了彭奕行的情绪有些不对。   “没什么，我在问奕行愿不愿意来跟我干，奕行的枪法有多好你是知道的，放在警队内也找不出几个来，天生就是当警察材料。”   “他要是愿意的话，我回去想想办法，弄个特招名额给他，也算是人尽其才嘛。”   吕泽对彭奕行的评价很高。   苗志舜听了又惊又喜，随后又苦恼道：“怎么好事都落在你身上了，前有凌靖，后有奕行，飞虎队里的高手都没你这多了。”   “怎么，羡慕啊？”   吕泽打趣道：“羡慕也没用，咱们西区警署，一年才几个特招名额，程警司舍得给你吗？”   嘿嘿...   苗志舜也笑了。   特招名额都是给有关系的人准备的，苗志舜虽然是高级督察，可他还不够插手特招名额的级别。   别说是他，就是程警司想弄个特招名额，也要打招呼，求人情。   吕泽出面可能要得到，换成他，想都不用想，程警司哪会给他这个面子。   “泽哥，听说今年飞虎队里出了个叫周星星的高手，号称打便飞虎队无敌手，你有没有听说？”   苗志舜又想到了什么。   “周星星啊！”   “名字是挺熟的，想来应该有真本事吧。”   吕泽一语双关的说道。   苗志舜也不在意，继续往下说道：“我没见过，不过我们组的老金，有个弟弟在飞虎队里服役，都是听他说的。”   “据说这个周星星，枪法，格斗，负重越野三项全能，就连飞虎队的教官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他在飞虎队内不是很合群，经常顶撞上级，老金的弟弟说他飞虎队内待不了多久了。”   “管他周星星，周大星，跟咱们没一毛钱关系。”   “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就想让奕行来跟我混，奕行要是肯来，让他和凌靖做搭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对上一流的雇佣兵军团我都不怕。”   吕泽一边说着，一边递给苗志舜一个眼神。   苗志舜文弦而知雅意，立刻在一旁说道：“泽哥，你们重案a组是我们西区警署的拳头部门，整天枪林弹雨的，奕行肯定要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啊。”   吕泽长叹道：“是啊，人各有志，有些人在训练场上砰砰砰，打的有声有色，实际上见到真格的就腿软，靠不住的。”   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彭奕行嘴角直抽出。   “你们两个行了啊，不就是当警察嘛，很有挑战性吗？”   彭奕行也不是泥捏的。   再者说，他现当警察真的很适合自己。   “阿...泽哥，你要是能把我弄进去，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彭奕行本想叫阿泽。   出口时察觉到不对，硬生生又改成了泽哥。   别看这只是称呼的上的转变，实际上这一声叫出来，说明彭奕行已经接受身份的变化了。   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 第一百零七章：谁才是超级警察   “这是谁家的小仙女，打扮的这么漂亮？”   一大早，吕泽开车来接关清卿上班。   关清卿穿着警裙，戴着警帽，里面是白色衬衣，看上去干净利落。   再往下看，脚上一双露趾凉鞋，没有涂任何指甲油，粉粉嫩嫩，绝对是足控的福音。   “出门捡钱了，嘴这么甜？”   关清卿拉开车门，坐上车后在吕泽脸上亲了一下。   吕泽脸上笑容不减，乐道：“比捡钱还开心。”   “遇到什么好事了？”   关清卿一脸疑惑，歪着头看着吕泽，想了想后说道：“赌马赢了？”   “哈哈哈...”   吕泽开怀一笑，用手捏了捏关清卿的耳垂，一脸满足的说道：“都不是，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彭奕行吗，他答应过来帮我了。”   关清卿有些迷糊。   吕泽解释道：“不要小看彭奕行，警队内没几个比得上他，我没来之前，苗志舜号称西区第一枪王，但是苗志舜和他比也要差一些呢。”   西区警署上上下下加起来几千人，个个都会玩枪。   就连他们的重案组阿头程警司，早年也是枪林弹雨拼出来的，拿着m16跟悍匪对扫的主。   苗志舜能被称为西区枪神，自然代表着西区警署的最高战力。   他都不如彭奕行，可想而知，彭奕行的含金量有多高。   “在医学上，有种病例叫科利尔兄弟综合症，也就是俗称的储物癖，收藏癖。”   “专家认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这种癖好，并根据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喜欢收集的东西也各不相同。”   “有人喜欢集邮，有人喜欢集卡，还有人喜欢收集打火机，甚至是女性内衣。”   “我喜欢收集精兵强将，这或许跟我的职业有关，手下的人能力越强，我看着越安心，越有满足感。”   吕泽说到这里，转头看向关清卿：“就像你喜欢收集丝袜一样。”   关清卿翻了个白眼。   这话说的真没良心，她又没病，怎么会喜欢收集丝袜。   还不是某人喜欢，自己在乎某个人，才会下意识的迁就他。   “泽哥，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队伍实力越强，上面交给你的任务越凶险。”   关清卿换上正色：“以前你没来的时候，有事都是苗督察带人顶上，你来了之后，苗督察就轻松了，署里有什么大案，要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们。”   关清卿世家出身，可不是只会嘤咛的花瓶。   吕泽轻轻点头，知道关清卿是想让他藏拙，别太拼，害怕他有危险。   但是吕泽会害怕危险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每年警署都会请心理医生，帮助警员们调理心理问题。   吕泽的心理医生，一直认为他有暴力倾向，精神异于常人。   因为正常人，在涉及到危险时会显得害怕，吕泽截然相反，越危险越兴奋。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别的警员开枪打死罪犯，经常要连续做几星期的噩梦，接受心理辅导才能逐渐走出阴影。   吕泽完全不需要。   他是天生的军人，杀手，他有这种天赋和基因。   套用心理医生的话来说，幸好吕泽当了警察，不然让他到社会上，对社会一点好处都没有。   所以吕泽才认为，彭奕行和他是一种人。   在彭奕行身上，他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至于凌靖。   凌靖不算，他只是孤傲，不屑与弱者为伍，显得有些不合群。   实际上他是个正常人，精神评估一直很稳定，电影里之所以会疯，大开杀戒，完全是被各种苦难给逼疯了。   “危险有什么好怕的。”   “中环不是有个级警察嘛。”   “你看我像不像西区的级警察？”   吕泽目无余子：“你老公我啊，比陈国荣厉害多了，陈国荣的厉害，只是他一个人的厉害，我不一样，我不光自己强，手下也强。”   “警队内是没有团队竞赛，不然我这边随便出几个人，都不用我下场，就能打的陈国荣丢盔弃甲。”   “要是真有级警察，那就是我，西区的泽哥。”   “什么陈国荣，他还不够资格。”   一番话下来，说的关清卿满眼都是红心，当场就给吕泽来了个法式湿吻。   吕泽照单全收。   平心而论，总有情不知情的人，觉得他是在吃软饭。   吕泽就不服气了，当年可是关清卿追的他，他要是不够优秀，关清卿这种眼高于顶的大小姐怎么会看上他。   就连关家也是，他没有能力，能入老岳父的眼嘛。   一个个的，都以为他只在床上有用，这是不拿豆包当干粮啊。   “泽哥早...”   “早。”   “泽哥好...”   “好。”   进了警署，来往的警员们一个个跟吕泽打着招呼。   吕泽挨个点头，实际上，有很多人他根本不认识，只是出于礼貌性的回应。   这不奇怪，西区警署几千号人，各个部门的都有，关警司恐怕都认不全，更别说他了。   能让他眼熟或者认识的，也就一些部门的阿头或者主管，再者就是各部门内有名的刺头。   你是老实人，那抱歉了。   老实人往往没有存在感，想让上级记住都难。   “米莉，老程来了没有？”   吕泽出了电梯，却没去他的a区办公室，而是直奔程警司那边。   米莉是程警司的助理，瑛国人，二十多岁，闻声后看了看身后关着门的办公室，小声和吕泽说道：“老程一早就到了，不过你得小心点，今天老程可不太高兴。”   吕泽楞了一下：“老程昨晚又被他媳妇给打了？”   “嘘...”   米莉是从小在港岛长大的外国人，粤语说的还不错，指着自己的脸蛋说道：“脸都抓花了。”   “夫纲不振啊！”   吕泽为程警司默哀三秒，随后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咚咚咚...   “谁啊？”   程警司没好气的说道：“进来。”   嘎吱...   推门进去，吕泽现程警司正坐在老板椅上，拿着镜子照自己的脸。   吕泽偷偷看了一眼，右脸上好几道抓痕，有几道都出血了。   “看什么，我最近爱上了骑摩托，度是快了点，这是被树枝刮的。”   程警司瞪了吕泽一眼，将手上的镜子往桌上一摔，嘀咕道：“一个个的，少见多怪。”   吕泽忍着笑意，开口道：“程哥，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   “麻烦我？”   程警司摸了摸脸，露出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容：“巧了，我真正准备让人去找你呢，我也有件事要麻烦你。”   “程哥，你先说。”   吕泽一听程警司的话，只当是有什么大案子。   程警司摇摇头，没有先开口，反而谦让道：“你先说吧，你说完我再说。”   “是这样的。”   吕泽也不客气，将彭奕行的事说了一遍，并提了下想要个特招名额的事。   听完吕泽的话，程警司想都没想，立刻点头道：“特招名额是吧，今天要还是明天要？”   “程哥，不是港督被人刺杀了吧？”   吕泽有些底气不足。   程警司答应的这么痛快，怎么看也不正常，他那得是什么大案子。   “想死啊，港督也敢调侃。”   程警司也察觉到自己答应的太痛快了，于是改口道：“虽然不是港督被刺杀，但也差不了多少，宋先生你知道吧，港岛十大富豪里的那个？”   吕泽点头道：“知道，他遇到麻烦了？”   程警司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他遇到麻烦了，是他女朋友，这是案子的卷宗，你自己看看吧。” 第一百零八章：上市公司董事长杀人案 宋世昌，男，37岁，宋家家主。 他的身份有很多，比如港岛大封集团董事长，太平绅士，港岛十大杰出青年，十大富豪，十大慈善家。 又或者，红色商人，爱国华侨，各个都不简单。 “前几天，清水湾游艇俱乐部内，生了一起凶杀案。” “死者是38岁的会计师，名叫廖进，疑凶是益辉集团董事长赵国民。” “益辉集团是一家多元化上市公司，有证据表明，廖进的死与益辉集团的一宗内幕交易案有关。” “赵国民行凶时，有三位目击者。” “分别是28岁的俱乐部水手陈达强，51岁的俱乐部保安朱东明，还有24岁的小学教师杨倩儿。” “昨天，陈大强在乘坐电梯时意外坠亡，朱东明也在同一天内，死于不知名的枪手袭击。” “三名目击证人，现在只剩下了杨倩儿，我们怀疑凶手还会杀人。” “另外，杨倩儿的身份也不简单，她是宋世昌的女朋友，而且他们的感情非常好，外界都觉得杨倩儿会成为宋家的未来主母。” “所以这个案子很棘手，宋世昌要求我们警方出动精英警力，24小时保护他的女朋友。” “另外，他还动用自己和北边的关系，从燕京请来了中海高手。” “这件案子推来推去，落在了我们西区头上。” “关警司最后把案子交给了我们重案组，而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等到吕泽看完卷宗之后，程警司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太平绅士，十大富豪，大慈善家，哪个身份都由不得我们推脱。” “不过这件案子不好办，卷宗上显示赵国民的身份也不简单，他除了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以外，还是门夏昌星集团的合作伙伴。” “昌星集团可不好惹，眼下东南亚最大的走私集团就是他们，听说实力很强，手下有很多退伍军人。” “赵国民跟昌星集团有合作，他出事，昌星集团不会袖手旁观，一个不好就是天雷遇地火。” 吕泽将手上的卷宗放下，沉声道：“保护杨倩儿，让她出庭指正赵国民，就是和赵国民与昌星集团作对，很棘手。” “就是因为棘手，我才把案子交给你，不然早就让别人去做了。” 程警司压低自己的声音：“宋世昌承诺，只要他女朋友没事，回头会捐1oo辆警车给警务处，咱们西区最少能分到五十辆，你想不想公车私用啊？” 吕泽沉默了少许，比了个五的手势：“五辆！” 程警司急了：“你有没有搞错，你们a组才几个人啊，是不是各个都要配车啊？” “不行吗？” 吕泽耸了耸肩：“任务交给我，我保证可以圆满完成，交给别人恐怕就未必了。” “杨倩儿，那可是太平绅士的女朋友，不，是未来老婆，女朋友可不值得宋世昌捐一百辆警车出来。” “三辆，还有其他部门的同事呢。” 程警司讨价还价道。 吕泽叹息道：“程哥，五辆才哪到哪啊，一百辆警车咱们西区能留五十辆，再怎么分，也得给我留五辆吧，不然光让牛干活，不让牛吃草啊？” “我不是还要给你弄特招名额呢吗？” 程警司也是人精，大吐苦水道：“特招名额，很不好弄的，整个警署一年到头才那么几个，各部门分下来，一个部门都不见得能分到一个。” “程哥，要不是看在特招名额的份上，我就跟你要六辆警车了。” “我的那辆车是二手货，我早就想换新的了，我要五辆，是给我的五名手下要的，你当我是为了自己啊。” 吕泽往沙上一坐，把手一摊：“你可是我们老大，你铭心自问，我的要求很过分吗？” “怕了你了。” 程警司不说话，算是默许了下来。 说起来，这次任务要是成功，西区分到五十辆警车，他们重案组怎么也能分到十辆。 程警司一辆，黄总督察一辆，助理一辆，秘书一辆。 再拿两辆去跑关系，剩下四辆，正好重案组四组人，一组一辆车。 现在看，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 不过程警司一点都不慌，准备回头再去跟关警司哭哭穷。 你女婿一口气要走了五辆车，现在整个重案组只剩下五辆，大家根本不够分啊。 再怎么说，案子也是我们重案组接下来的，西区这五十辆警车，要不再挤挤，给我们多添五辆，实在不行，添三辆也可以。 要饭嘛，跪着不丢人。 “燕京那边的人，估计要过两天才能过来。” “杨倩儿小姐现在就在接待室，照片你也看过了，一会你自己带人过去吧。” “从现在开始，杨倩儿小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前往别让她出意外，不然我们会很没面子的。” 程警司在没面子三字上咬的很重。 杨倩儿要是出事，先一百辆警车没有了。 现在大佬们已经商量着警车到手后的分配问题，车没有了，估计很多人会跳脚。 而且宋世昌可不是普通人，人家和港督平起平坐，警务处长都得在一旁站着。 办砸了差事，人家和处长喝咖啡，打高尔夫球的时候给你上上眼药，以后在警队内就难混了。 当然，风险大，利润也高。 一百辆警车散出去，领到警车的人，都要想想这辆车是怎么来的。 普通警员，肯定没有分配警车的权利。 能拿到车的，不说各个都是警司，起码也得有督察级吧。 今天记你一份香火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还给你了。 就是没人记你的人情，把名声传出去，福报也是受益无穷。 为什么中环警署非要给陈国荣按一个级警察的头衔，你真当他们闲着没事干啊，还不是为了博眼球，为陈国荣的上位做铺垫。 你名声大了，上位之后才能安稳。 名不经传，让你去领导警队，下面的人能服你吗。 接待室... “杨倩儿小姐你好，我是西区重案组的吕泽督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将由我们保证你的安全，直到法院开庭，审理赵国民杀人案。” 吕泽带着何定邦等人，来到接待室内见到了杨倩儿。 杨倩儿身材高挑，穿着黑色小西服。 没说的，又是一个9o分以上的美女，长得丑恐怕也不会被宋世昌看中。 “吕警官，谢谢你们了。” “昨天我接到另外两名目击者的死讯之后吓得一晚上都没睡，身边的那些保镖根本没办法给我安全感。” 杨倩儿既然是宋世昌的女朋友，身边当然不会没有保镖。 实际上她的保镖并不少，四男三女一共有七个人，领头的那个还是从政要保护组退下来的g4成员。 “杨小姐，人多眼杂，我希望你在接受我们的保护之后，将身边的这些保镖辞退掉。” “他们不是我的人，和我们没有默契可言，遇到危险时不但起不到帮助，反而可能会拖累我们。” “当然，我向你保证，我的人都是精英，有我们几个人在，对方除非出动重武器，不然就是来一个连，我们也可以保证坚持到支援赶来。” 吕泽一开口，就让杨倩儿辞退身边的保镖。 杨倩儿犹豫片刻，在保镖和警察之间，还是觉得吕泽他们更可信些，于是点头道：“没问题，我这就会让他们离开。” “老何，阿杰，你们守在杨小姐左右。” “凌靖，张柱，你们跟在后面并注意观察。” 吕泽自己来到杨倩儿面前，开口道：“杨小姐，请跟我们走吧，我们现在要去你的住处看看。” 第一百零九章：最安全的地方当然是监狱了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看过杨倩儿家的住处之后，吕泽对这栋靠山别墅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危楼。   这栋别墅是宋世昌送给杨倩儿的，位于郊野公园附近。   修的是富丽堂皇，背靠山，前靠水，是养生避世的好去处。   但是问题来了，有山有水的地方，自然不会在市区中心。   从这里到市区，起码要35分钟的车程，附近又是人迹罕至的半山区。   说句夸张的话，就算这边打炮，市区那边都不一定能听到，遇到危险，打电话报警都来不及。   “这里不行，位置太偏僻了，住在这你的安全难以保证。”   吕泽简单的看了一圈，回头对杨倩儿说道：“杨小姐，我建议你换个进出严格，四周有人把守，最好有铁丝网，岗楼，探照灯，电网，还有军事人员随时待命的地方。”   杨倩儿一脸怀疑：“港岛有这种地方吗？”   “有的...”   吕泽吐出两个字：“赤柱。”   “你没开玩笑的吧？”   杨倩儿一脸懵逼：“你让我去赤柱？”   “杨小姐，本人不擅长开玩笑，也没有什么幽默感。”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三名目击证人，已经被赵国民干掉了两个，他是肯定不会放过你，让你去法庭上指认他。”   “在这种情况下，他一定会派人杀你，而且是不惜一切代价。”   “不管是赵国民本人，还是和他有合作的昌星集团，他们都有能力指使杀手和雇佣兵来杀你。”   “所以我认为，赤柱是你的理想藏身地。”   “那里守备森严，有狱警24小时巡逻，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到了晚上更是灯火通明。”   “我们带你躲进赤柱，内有我们这帮精英，外有狱警和防暴部队。”   “我相信就算是海豹突击队来杀你，我们也有一战之力。”   吕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他看过《中海保镖》这部电影，电影中赵国民狗急跳墙，请了在东南亚鼎鼎有名的飞龙军团。   飞龙军团是由王建军，王建国两兄弟组建的，麾下全都是退伍军人。   尤其是王建军，他出身33军17旅，曾是该旅的侦查连连长，身手过硬，军事素养极高，与出身中海警卫团的许正阳不相上下。   而且他不是独行侠，还有一大帮手下。   电影里，他们通过赵国民的走私渠道暗中来港，先后在商场和别墅内，对杨倩儿动多次袭击。   要不是许正阳跟开挂一样，一个人压着十几人打，杨倩儿早就被枪杀了。   但是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   在这里，根本不存在主角光环，王建国兄弟两个，外加三五十名雇佣军，爆出的战斗力绝对比电影里更强，由不得他们不小心。   “吕警官，我是想要人身安全，但是住在赤柱，实在出了我的接受范围。”   “我男朋友叫你们来，肯定不是想让你们把我关到监狱里去，更何况赤柱那么偏僻，我上班怎么办？”   杨倩儿双手抱胸，并不认同这个解决办法。   “上班？”   吕泽摇了摇头：“杨小姐，我想你误会了，在这种情况下你根本不适合去上班，我会帮你请病假的。”   “我...”   “杨小姐，请你为学生考虑一下。”   “我不是吓唬你，你不想让杀手把炸弹放进学校吧？”   吕泽不给杨倩儿辩解的机会：“如果你上班，杀手就会去学校找你，你能想象会生什么吗？”   “会生枪战，在学校内进行的枪战，我知道你是个好老师，很关心学生的学业，但是我想相比学业，家长们更关心孩子的们的安全。”   “如果你不信，可以联系那些学生家长。”   “告诉他们，你现在正被杀手追杀，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让孩子们穿防弹衣来上课，以免被子弹误伤啊。”   噗...   何定邦几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吕泽瞪了几人几眼，随后看向杨倩儿：“杨小姐，你再考虑一下吧。”   杨倩儿额头上青筋暴跳。   但是她没办法反驳吕泽，因为陈大强和朱东明两名目击证人，就是这样被人干掉的。   “姨妈，我回来了。”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正说着，一辆保姆车驶入别墅，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   “这是小比利，我老姐的儿子，现在跟我住。”   杨倩儿虽然心情不佳，可还是帮吕泽几人介绍了一下。   “小比利！”   吕泽看向小男孩。   要是他没有记错，这个小男孩是个熊孩子，喜欢恶作剧，还喜欢捣乱。   他的恶作剧方式是突然抢你的手枪或者弹夹，你要是不阻止，把手枪给他玩，他还会偷偷卸掉你的子弹。   电影里，保护杨倩儿的梁建波警官，就差点被小比利的恶作剧害死。   吕泽可没有梁建波警官那种耐心，直接了当的说道：“送你外甥回家吧，他现在不适合跟你住。”   “什么？”   杨倩儿直接炸毛了：“我姐姐去了加大拿，我能把他送到哪去？”   吕泽很轻松的回答道：“送哪都行，亲戚家，福利院，住校，实在不行养老院我们也可以帮你协调，反正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   “吕警官，有没有这个必要？”   杨倩儿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知道我现在很危险，但是我不想完全告别我的生活，不自由，毋宁死，ok？”   吕泽直勾勾的看着她。   杨倩儿寸步不让，凶狠的对视回来。   片刻之后，吕泽点点头，回头向宋子杰喊道：“阿杰，打电话给警署，问问有没有小号的防弹衣，最好是能给孩子穿的。”   “老何，你不是有个老朋友在办童子军夏令营吗。”   “打电话给他，问问他那边有没有小号钢盔，最好是能防点45，点38口径子弹的，重一点没关系。”   “凌靖，教教这个孩子战场急救的常识，再给他准备一个医疗包。”   “要是我们和杀手交火时，他被子弹啊，手榴弹碎片啊，又或者枪榴弹之类的东西打中，我希望他能一边哭一边给自己包扎伤口。”   “够了！”   杨倩儿彻底急了，一把推开越说越过分的吕泽，大声道：“我送他去亲戚家，行了吧？”   说完便哭了起来，一脸的委屈。   吕泽默默点头，一脸真诚的看着她：“杨小姐，谢谢你的配合，小比利以后不用当瘸子了。”   杨倩儿一边哭，一边看了吕泽一眼，没听懂这句话的含义。   她也不需要听懂。   因为在电影中，小比利一直没被送走，一直给大家拖后腿。   托到最后，被王建军用黑星手枪，一枪打在了脚裸上。   结局时，虽然没提小比利的伤势怎么样了。   但是用脚趾头想，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被黑星这种大威力近战手枪打在脚裸上，下半辈子也只能拄拐了。   “杨小姐，请假你同意了，送走小比利也同意了。”   “那么最后我们再次确定一下，距离开庭的这半个月内，我们陪你住在赤柱没问题吧？”   吕泽面带微笑。   他的微笑在杨倩儿看来犹如恶魔，从小到大，从未有男孩子这样对待过她。   “杨小姐，既然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   “你放心，我们会给你准备豪华客房，一定让你在赤柱住的舒舒服服，电视，浴缸，报纸，化妆品应有尽有。”   吕泽笑容不改，对众人吩咐道：“老何，带杨小姐上车。”   “阿杰，让保姆多拿一些衣服。”   “张柱，一会你开杨小姐的车走在前面。”   “凌靖，给总部打电话，让他们和赤柱监狱沟通，我想以宋先生的名头，惩教署一定会同意的。” 第一百一十章：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典狱长，我们的情况你已经了解了吧？” “非常了解，我们在狱警宿舍内，会给你们腾出了两个相邻的房间。” “另外我已经交代过安全主管了，他会派人24小时在附近巡逻，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和他商量。” “相信我，我们赤柱监狱，是全世界内最安全的监狱之一。” “成立至今，能从我们这逃走的犯人寥寥无几，而且我们有完善的警备力量，防暴部队更是24小时待命，五分钟内可以出现在监狱内的任意角落，谁也别想在我的地盘搞事。” 吕泽和典狱长。 二人走在狱警宿舍楼下的操场内，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赤柱监狱，本身就是全封闭的。 狱警宿舍楼又在正中心，想要突破到这里，先要经过外围的围墙，岗哨的监视，还有封锁区的隔离。 赤柱监狱，里里外外有数百名狱警，并有一支全副武装的防暴队。 用典狱长的话来说，赵国民别说认识昌星集团了，就是认识三角金的猜霸，有面子请一个加强团来，也别想在三小时内攻克赤柱监狱的防守。 现代战争，三小时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说驻港英军如何，外界真要有一个加强团登录港岛，燕京方面就不会坐视不理。 别说三小时，只要两小时，就足够南方军区紧急出动，利用高爆汽油纵火炸弹，将整个赤柱烧成一片焦土了。 当然，投伞兵下来也是一样。 “典狱长，越狱，有人越狱啊！” 牛皮刚吹出来，便有狱警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谁越狱？” 典狱长只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要知道他才刚说赤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监狱，后脚就被无情的打脸了。 “厨房，编号41671，钟天正。” “钟天正！” 典狱长面露尴尬之色，回头和吕泽说道：“吕泽，不好意思啊，我这边有事需要处理一下，你们随意好了，千万别见外。” “好的典狱长，你去忙吧。” 吕泽笑呵呵的应下，并没有因为钟天正这个名字而动容。 他又不是监狱系统的人，当务之急是保护杨倩儿小姐的安全，不是帮人抓逃犯。 “泽哥，怎么响警报了？” 等到吕泽上楼后，守在三楼的何定邦几人围了上来。 “有人越狱，不过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守好这里，保护好杨倩儿小姐的安全就行。” 吕泽解释几句，随后看向身后的房间：“杨小姐怎么样了？” 宋子杰强忍着笑意，回答道：“来了赤柱之后，杨小姐就一直在和宋世昌打电话骂你，还说等这件事结束后，一定要让宋世昌调动关系，把你赶去守水库。” “狗咬吕洞宾！” 吕泽摇摇头，就知道杨倩儿会给他上眼药。 不过他对此并不担心，杨倩儿不知道昌星集团的含义，宋世昌却一定知道。 昌星集团太复杂了，饶是以宋世昌的身份都要退避三舍，现在杨倩儿和昌星集团的合作伙伴不死不休，吕泽他们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宋世昌要是不能理解他们的用意，也没法坐稳十大富豪的宝座，更不会动家族关系，让中海那边派人过来了。 能让中海来人，说明宋世昌很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吕警官，进来一下，我男朋友要和你说话。” 几分钟后，房间内传来杨倩儿的声音。 吕泽推门进去。 入眼，杨倩儿正躺在沙上，手上拿着大哥大，眼圈通红，明显是刚才又哭过。 “喂，宋先生。” 吕泽拿过电话，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是吕泽。” “吕警官，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倩儿这两年被我宠坏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对于你为了保证安全，将倩儿带去赤柱保护这件事，我认为不但没有小题大做，反而做的非常恰当。” “当然，有些事我认同，可我不能公开支持，女孩的心思嘛，你也懂的。” “你放心好了，只要倩儿没事，我承诺的捐赠就一直有效。” “我不缺钱，这么心仪的女朋友却不好找，请你和你的搭档们，务必要帮我渡过这次的难关，回头等我从燕京回来，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宋世昌说的很直白。 吕泽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保证道：“放心吧宋先生，杨倩儿小姐现在是我们警方的重要证人，于公，我是警察，我保护她的安全是应该的。” “于私，像宋先生你这样的爱国商人，我也是打心底里敬佩，除非我和我的同事们死光了，不然没人能动杨小姐一根头。” “吕警官，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边还有几份文件要签，就不多打扰你了。” 说完，宋世昌挂断了电话。 “我男朋友怎么说？” 杨倩儿一脸期盼的看着吕泽。 吕泽将大哥大放下，叹息道：“把我臭骂一顿，可凶了，现在你满意了？” “哼！” 杨倩儿双手抱胸，慵懒的躺在沙上，看着周围说道：“不是说豪华客房嘛，怎么就两室一厅，而且窗户都是封死的。” “大小姐，这里是赤柱啊，窗户上有护栏不是很正常。” “还有这两室一厅，你知不知道在赤柱，两室一厅代表着什么？” “普通狱警四人一间，队长才一室一厅，这两室一厅的房子，是赤柱的安全主管住的，惩教署为了让你住的舒服，将自己的安全主管都赶走了。” “你连这都嫌弃，赤柱内已经没有更好的房子给你住了。” “想想那些囚犯，他们24人一个仓室，不还是住的很开心，晚上还会唱歌呢。” 吕泽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小卧室：“晚上我睡这里，凌靖睡客厅，何定邦和张柱睡隔壁，宋子杰负责守夜。” “我知道这样住会让你很不舒服，但是相信我，半个月后你就解放了。” “这半个月，就当去了山区支教吧，咬咬牙也就过来了。” 杨倩儿噘着嘴，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刚才在电话中，宋世昌已经和她说明事情的危险性了，让她忍耐一下。 杨倩儿想着，左右不过十几天。 大不了就当自己被人绑架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十几天很难熬吗。 “吕警官，外面怎么这么吵？” 闲来无事，杨倩儿又有了好奇心。 吕泽知道她想问什么，敷衍道：“有人越狱，这是监狱的集合警报。” “越狱，谁越狱啊，这么厉害。” 杨倩儿来了精神：“我还没见过越狱呢，能带我去看看吗？” 吕泽目光一扫，没有吭声。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杨倩儿一摆手，自顾自的说道：“我不稀奇，这总行了吧？” 沉默... 吕泽坐在椅子上不说话，杨倩儿也只能无聊的翻看着电视。 看了一会，越看越没意思，杨倩儿忍不住又说道：“吕警官，我听你的手下说你很厉害，你有多厉害？” 吕泽看了她一眼，回答道：“三届警队射击冠军，两届全港射击冠军，一届警队全能格斗冠军。” “这么厉害？” 杨倩儿来了兴趣：“你又是射击冠军，又是格斗冠军，那你和陈国荣谁厉害，我记得他是明星警察，经常上电视的。” 吕泽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三招吧。” “你能接他三招？” 杨倩儿激动的问道。 “不...” 吕泽摇头：“三招把他打死。” 吓！！ 杨倩儿有些不信，迟疑道：“你不是在吹牛吧？” 吕泽呵呵一笑，反问道：“你知道我是三次射击冠军，却只拿过一次格斗冠军，是为什么吗？” 杨倩儿小声道：“你打不过别人，输了？” 吕泽摇头：“因为没有挑战性，亚军在我手上根本走不了五招，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然后我就不参加了，我参加，对他们不公平。” 专家级手枪精通，警队内拥有的人很多，吕泽也在这个档次，大家打起来还有些悬念。 格斗就不一样了。 大师级形意拳，在一群只有专家级，甚至高级格斗技能的警员面前，就是Bug一样的存在。 毕竟，吕泽可不是七八十岁的大师。 他才25岁，正是当打之年，大师级技能在他身上，能完全挥出大师级实力。 就目前来看，除非李晓龙复生，不然港岛的年青一代中，还真没能和他交手的人。 嗯。 洪兴的太子号称港岛社团第一红棍，他或许能和吕泽过几招。 至于谁强谁弱，没打过，不过吕泽对自己有信心。 第一百一十一章：许正阳到来   “吕督察，赤柱外来了个穿军装的，指名道姓要见你。”   第二天上午，外号鬼见愁的赤柱安全主管，夹着警棍找上了吕泽。   吕泽一听来人穿着军装，心中便有思绪，只是又确定了一下：“他有没有说自己叫什么？”   鬼见愁点头道：“说了，许正阳。”   “果然是他。”   吕泽想了下许正阳的身份，随后向身边人吩咐道：“你们守着杨小姐，我去接许正阳过来。”   “泽哥，许正阳就是宋先生从大6请回来的高手吗，一会我能不能和他比划两招？”   凌靖忍不住在一旁问道。   “泽哥，真不知道宋先生是怎么想的，不就是保护杨小姐的人身安全嘛，有我们在还怕什么，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吗？”   宋子杰也在旁边说道。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多个高手我们不是更轻松。”   吕泽很快又告诫道：“许正阳是从中海来的，以前专门负责保护长的安全，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一会人来了谁也别给我出洋相。”   “放心吧泽哥，你的这帮老兄弟，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何定邦和张柱在一旁笑着。   “你们啊。”   吕泽笑笑也不多说。   “你是吕泽警官吧？”   来到赤柱监狱门外，吕泽看到了一身军装的许正阳。   “我叫许正阳，来自中海，奉命前来保护杨倩儿小姐。”   许正阳身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看上去也不是很魁梧，但是给人的感觉犹如出鞘的宝剑一般。   “这是我的证件和特许通行证，上面有你们港督和警务处长的签字，允许我在执行任务期间在港岛使用武器，并具备自卫反击权。”   许正阳将自己的军官证，还有一份特殊文件递给吕泽，开口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看看你的证件，以方便核实你的身份。”   “没问题。”   吕泽将许正阳的证件扫了眼，随后又将自己的警官证递了上去。   许正阳简单的查看了一下，便将警官证还了回来：“杨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很安全，我们将她藏在了赤柱监狱内，并对她进行了24小时的全天候监护，不管是谁想要杀她，我觉得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吕泽简单的介绍两句便邀请道：“进来说吧，我带你去看看杨小姐。”   许正阳点点头，跟随吕泽进了赤柱。   到了里面一看，看到这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狙击手站在高塔上警备，许正阳更加满意了。   “易守难攻，是个好地方，而且有高墙遮挡视线，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   许正阳随着吕泽来到狱警宿舍楼下。   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绕着宿舍楼转了一圈，指着不远处的一栋五层小楼问道：这个五层小楼，是监狱内最高的建筑了吧？”   “是的。”   吕泽点点头，随后又开口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这栋楼上有狱警站岗。”   许正阳摇头道：“狱警我信不过，如果你人手充足的话，我希望你能在这栋楼上安排我们自己的岗哨，最好24小时有人值守。”   吕泽考虑少许，点头道：“可以，我下午会再来一名组员，他叫彭奕行，有一双老鹰般锐利的眼睛，我让他和凌靖搭档，24小时在上面守着，以便观察四周。”   许正阳听到这两个名字，沉声道：“我了解过你的组员，那个叫凌靖的人，曾在警校学习期间拿过射击第一的好成绩，但是这个彭奕行，我并没有听说过。”   “彭奕行是我新招募的警员，不过你放心，他是可以信任的。”   “而且他的枪法非常好，尤其是手枪，比凌靖还要强。”   吕泽说到这里，带着许正阳往三楼走去：“杨小姐在三楼，我的组员们也在，我来介绍给你们认识。”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上了三楼。   许正阳却没有急着去见杨倩儿，而是把头伸出窗外，向楼顶上看了看。   “楼顶能上去吗？”   许正阳回头看向吕泽。   吕泽点点头：“能上去，我的人会在上面站岗。”   “杨小姐这边呢？”许正阳又问。   “杨小姐这边，一直由我进行贴身保护，另外在杨小姐的门口，还有两名我的组员进行把守。”   吕泽说道这里对许正阳笑了笑：“我虽然不是专业保镖，但我是专业警察，我会将自己代入杀手的视角，去想如果我是杀手我会怎么做。”   “所以你放心，这里的安全完全没有问题，除非杀手射导弾，不然就是坐直升机来，也足够我们在直升机赶到之前，带着杨小姐先一步撤离了。”   听到这话，许正阳也笑了。   本来听说要来港岛保护一个富商的女朋友，许正阳心里挺抗拒的。   他一方面担心被保护的人有大小姐脾气，不肯合作，一方面又担心港岛本地警员，帮不到他不说，还可能会给他拖后腿。   见到吕泽之后，他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虽然吕泽并不专业，可他有保护目标的态度和责任感。   尤其是对藏身地的选址，居然选在了戒备森严的监狱内部，简直是神来之笔。   哪怕以许正阳的挑剔性，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地方选的好。   整个港岛，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英军驻地都不行，因为驻港英军是出了名的纪律散漫，除了在营地内赌钱，他们根本干不成任何事。   “杨小姐，这位是许正阳先生，宋先生从中海请来的高手。”   吕泽带着许正阳来到了杨倩儿身前。   杨倩儿正躺在沙上看电视，闻声后头都没抬一下，就像个木头人。   吕泽对此也不意外，只是跟许正阳解释了一下：“杨小姐对藏身地并不满意，有点闹情绪。”   许正阳没说话。   只是自顾自的在房间内查看起来。   看到房间内有煤气灶，桶装水，大容量冰箱，储备的鲜果蔬菜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   “还算满意吧？”   吕泽陪着许正阳转了一圈。   “很不错，看到你如此谨慎，我现其实我来不来都一样。”   许正阳给予了高度评价。   吕泽笑了笑，指着许正阳的军服说道：“你应该有带便服吧，这身衣服太显眼了，我们还是低调点好。”   “放心吧，今天要不是去见你们处长，我也不会穿这身衣服过来。”   许正阳一边说着，一边将军服脱了下来，打开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套西装：“这才是我平时穿的衣服。”   许正阳是中海高级保镖，被他保护的人不是国家大员，就是来访的外宾，没有西服才说不过去。   几分钟后。   换好衣服的许正阳出现在吕泽面前。   吕泽将他介绍给众人，也将众人的名字说给许正阳听。   双方简单的认识一下之后，二人来到了楼顶吹风。   “老许，你真是中校？”   站在楼顶，看着周围的景色，吕泽头也不回的问道。   “你不是看过我的证件了吗？”许正阳有些奇怪。   吕泽目光微眯，迟疑道：“我对国内也不是一窍不通，你既然是中校，那你不可能只是普通保镖，你应该是某支安保小队的指挥官，手下还有一支政要保护小队吧？”   许正阳回头看了吕泽一眼，摇头道：“无可奉告。”   “我懂，要保密嘛。”   吕泽说完又想到了一点，再问道：“我看你的证件上写着你今年才26岁，这么年轻，你是怎么当上中校的？”   “无可奉告。”   许正阳还是老话，不过说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军龄，比你想的长得多。”   吕泽听到这话，忍不住暗自揣摩起来。   许正阳才26岁，就算他16岁当兵，满打满算，最多也只有十年军龄吧。   比他想的长得多，这么说，许正阳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就是再役军人了。   这就难怪了。   26岁的中校级中海高级保镖，没有点特殊身份也说不过去。   保不准，许正阳还是某位功勋之后，或者烈士遗孤呢。   这家伙，恐怕来头不小。 第一百一十二章：许正阳的强大技能 “泽哥，许同志...” 没过一会，有些技痒的凌靖上了天台，主动向许正阳说道：“监狱内有抢房，许同志，我听泽哥说你很厉害，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 “这不好吧？” 许正阳想了想就要拒绝。 “没什么不好的。” 吕泽抢先一步说道：“我手下都是精兵强将，你要是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接下来这十几天大家岂不是很难相处？” 许正阳想了想，现是这个道理。 只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迟疑道：“杨小姐这边。” 吕泽打包票道：“杨小姐正在追剧，要一直追到下午五点半，在这个期间我会看好她，安全由我负责，这样没问题了吧？” 许正阳见推脱不过，便回头和凌靖说道：“你带路吧，我们战决。” “泽哥，我跟过去看看。” 宋子杰也喜欢凑热闹。 “我也去，我要跟他比比拳脚。” 张柱人高马大，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之后，已经将自己的格斗技能升到了高级，距离专家也不远了。 “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我陪着泽哥，不然泽哥太孤单了。” 何定邦一脸讨好的凑上来：“泽哥，我从狱警那借了烤炉，我们在天台上烤鸡翅吃吧。” “随便你，我去房间内陪杨小姐，烤好了记得送过来。” 吕泽只给何定邦留下了后脑勺。 半小时后。 许正阳几人回来了。 凌靖看起来有些沮丧，叹息道：“我输了，姓许的枪法很好，恐怕不比泽哥你差。” “我也输了，连他衣服都摸不到，看来我还得多练练才行。” 张柱皱着张脸。 “正常，老许是从几十万人里选出来的，要是连你们都赢不了，他就该脱衣服回家种地了。” 吕泽对几人会输早有预料。 因为早在大门口，他们第一次握手时，吕泽就利用复制天赋，检测到了许正阳拥有的技能。 专家级手枪精通，专家级步枪精通，专家级狙击手。 专家级小队指挥，专家级特种驾驶，专家级伪装。 专家级擒拿格斗，专家级昂拳，专家级谭腿，专家级鹰爪功。 大师级侦查与反侦查。 大师级暗杀。 大师级政要保护。 特殊技能：第六感。 许正阳的技能列表非常华丽。 吕泽所见之人中，他是唯一一个拥有三项大师级技能的人。 政要保护就不用说了，许正阳是中海保镖，他的护卫能力毋庸置疑。 反倒是大师级暗杀，忍不住让吕泽对他的身份多了几分猜想。 恐怕许正阳在加入中海之前，就是某个特殊单位的招牌级人物，一般人不可能拥有这么高级的暗杀技巧。 再加上他的特殊技能第六感。 从技能数量和质量来说，吕泽的技能面板都没有他华丽。 虽然没有比过，但是吕泽可以肯定，自己在射击方面压不倒许正阳。 格斗方面许正阳不是他的对手，虽然许正阳有四项格斗技能，可他没有一项达到大师级。 而且吕泽身高一米八七，体重达到了9o公斤，只有一米七的许正阳，站在他面前就跟小孩子一样。《可以参考精武门中周比利和李练杰的对决，周比利身高一米八三，体重85公斤》 “泽哥，要不你和正阳比一下吧，我们能不能翻身就看你了。” 比武输了的张柱，跃跃欲试的怂恿着吕泽。 吕泽虽然知道许正阳赢不了他，但是对他的身手还是有些兴趣的，于是开口道：“我们在天台上练几招？” “不好吧？” 许正阳腼腆的笑着。 下一秒，不等吕泽回应，许正阳一脚踢了出来。 “早就防着你呢！” 一个后退，吕泽让开许正阳的扫腿。 许正阳拥有谭腿技能，普通人一脚之后就没力气了，他却能踢出势大力沉的第二脚。 嘭！！ 吕泽也起脚踢出，二人直接对了一腿。 蹭蹭蹭... 许正阳连连后退，吕泽的力量比他大得多，硬碰硬他很吃亏。 而且看上去是腿对腿，实际上吕泽踢他用的是小腿骨，踢中的又是相对脆弱的膝盖下沿位置。 最后一步退出去后，许正阳就感觉到右腿有些站不稳，不由惊叹道：“好高明的腿法，这是形意弹腿吧？” 虽然是惊叹，但是许正阳语气中带着肯定。 吕泽见好就收，也没有乘胜追击，当场把许正阳打死的意思，点头道：“形意弹腿，炸步侧踢。” “我小看你了，不该和你硬拼。” 许正阳活动了一下右腿，想了想后又说道：“不硬拼也不行，你的技法在我之上，除非周围障碍物很多，我不跟你打，只走位来消耗你，不然我还是撑不了太久。” 虽然只过了一招，但是力量和技法上的差距，许正阳已经察觉到了。 吕泽见许正阳说的诚恳，不玩虚的，也跟着点头道：“你身材瘦小，硬拼是拼不过我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想取胜，有枪用枪，没枪用刀，要是什么都没有，那就看谁跑得快吧。” 额... 许正阳嘴角抽搐：“我是保镖，不是赛跑运动员，我跑了，我的保护目标怎么办？” “那就没办法了。” 吕泽摊了摊手。 许正阳要是不跑的话，十招之内，应该就会被他打死。 周围要是有很多障碍物，可以供他闪躲腾移，只牵制，不求胜，大概要十几招或者二三十招的样子。 但是不管怎么说，手里没有武器，许正阳一对一，不跑，最后肯定会被他打死。 不过过几年就说不定了。 许正阳今年才26岁，26一35，正是男子格斗的巅峰时期。 太小了，技艺还不完善。 太老了，身体机能下降严重。 按照许正阳目前的实力，五年内，他应该足够将一门武学提升到大师级了。 三十多岁，当打之年的大师级格斗技能拥有者，全世界加起来恐怕也没有多少。 如果他愿意参加k一1，或者uFc，这样的格斗大赛，也有名列前茅的实力，相当于巅峰时期的李晓龙，周比利，拥有世界级拳王，或者顶级格斗家的水平。 “许正阳的暗杀天赋，还有大师级侦查天赋，对我来说都是很实用的天赋技能。” “要是能复制过来，或许能让我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只可惜，我没有复制次数了，今年刷新的复制能力，被我用在了学习上面。” 吕泽对许正阳的技能很心动。 离开学校也有两年了。 吕泽也一直在变强，从没有放弃过锻炼自己。 他现在拥有的技能为... 专家级全种类枪械精通。《来自警校枪械教官》 专家级侦查与反侦查。《自我学习，慢慢提升上来的》 专家级小队指挥。《多次指挥作战指挥自己有的》 高级驾驶，高级伪装。《自我学习》 大师级形意拳。《来自形意拳老拳师》 大师级学习天赋。《从一名学霸身上复制的，为了能在学习时感到快乐，尽快通过港大的成人入学考试。》 特殊能力：危险感知。《来自菲列宾猎鳄人，效果为：感知危险》 特殊能力：顽强。《来自英吉利探险家，效果为：当你面临必死命运时，你将会获得额外幸运，有极大几率逃过必死定律。》 吕泽的技能列表也很华丽。 虽然没有许正阳的三项大师级技能，却比他多了一项保命的特殊能力。 以他的危险感知，和许正阳的第六感来说。 可以感觉到危险，但是不能躲过呢，这是就很难说了。 有了顽强之后，必死的命运也将迎来一线生机。 如果张作霖有这项技能，在皇姑屯的时候就是被炸，应该也只是重伤，不会当场死亡。 “可惜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谨慎   “王建军，你是怎么搞得，怎么还没有搞定最后一位目击证人？”   “赵老板，最后那名目击证人，在警方和中海保镖的保护下，住进了戒备森严的赤柱监狱，我们根本接触不到她。”   “接触不到？”   “接任务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只要我肯出钱，什么人你都能杀。”   “下星期我就要出庭了，现在你告诉我你搞不定，要和我出了事，剩下的钱你们也别想拿到。”   半个星期过去了。   距离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赵国民也从一开始的智珠在握，变成了眼下的六神无主。   由不得他不慌，作为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他如果进了监狱名下的生意就完了。   所以杨倩儿一定要死，他才不管杨倩儿是谁的女朋友，有多难杀，一千万不行就两千万，两千万不行就五千万，只要能把人除掉，要多少钱他都能给。   同一时间。   赤柱...   啪！！   锁死的房间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我要出去，你们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已经快被你们逼疯了。”   伴随着的摔砸声，还有女性撕心底里的咆哮。   吕泽和许正阳站在门外，看着在操场上打篮球的狱警们，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   “第三次了。”   “呵呵，女人真不可理喻，明知道自己有危险，居然还不知好歹的要出门，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其实一开始，连哄带吓唬，杨倩儿在赤柱内住的还算安稳。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过了三四天就不行了，缓过神来的杨倩儿就开始了各种折腾。   不是想出去吃西餐，就是要逛商场，要不就去聚会，买香奈儿刚推出的包包，或者去美容院做皮肤护理。   套用杨倩儿的话来说，她必须三天做一次护理，不然皮肤会很干，头会开叉。   还有个叫马琳的闺蜜要过生日，说什么那是她的好闺蜜，她不到场根本不行。   吕泽当然拒绝了。   然后杨倩儿就闹了起来，先是威胁，然后是摔东西，再之后就是不吃饭。   吕泽完全不为所动。   因为科学家证实过，除非身边没有食物，不然在能看到食物的基础上，想要将自己饿死是很困难的。   杨倩儿饿了两顿，就再也扛不住了，抱着烤玉米大吃特吃起来。   不过这么一闹，也休想指望她会再配合了。   “说实话，宋先生那么有钱，是太平绅士，还是港岛十大富豪之一，怎么会看上杨倩儿这种喜欢各种作死的花瓶呢？”   吕泽一脸的莫名其妙，实在看不出杨倩儿身上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地方。   就是说漂亮，港岛比她漂亮的也大有人在，宋世昌身价百亿，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到，偏偏找了个这种玩意。   “可能是喜欢杨小姐身上的泼辣劲吧。”   许正阳在一旁分析着：“你也知道，宋先生出生豪门，从小到大循规蹈矩，从不敢做出格的事。”   “越是这种人，内心其实越压抑，越渴望突破自己。”   “杨小姐活泼，好动，思维异于常人。”   “宋先生可能没遇到过这种女孩，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没有的东西，所以才视若珍宝。”   看许正阳分析的头头是道，吕泽也只能叹息道：“娶妻娶贤，宋世昌要真娶了这个活祖宗回去，婚后生活恐怕有他受的。”   许正阳点点头，随后又忍不住说道：“我们保护她的心思是好的，可她不领情，也不配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那能怎么办？”   吕泽也很无奈：“让她去逛街，购物，做美容，参加聚会吗？”   “她现在很危险，也就是在赤柱，换成别的地方杀手早就来了。”   “所幸距离开庭也没几天了，让她再忍忍吧，开庭后她和我们就都轻松。”   许正阳没说话。   但是他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杨倩儿的大哥大响了。   “什么，小比利出了车祸？”   “梅姨，你是怎么照顾他的，我才走了几天，你让我和老姐怎么交代嘛。”   “行了，不用说了，小比利在哪家医院，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   杨倩儿转身去换衣服，换好之后，对守在门口的吕泽二人说道：“小比利出了车祸，现在在玛利亚医院，我要过去看看。”   吕泽和许正阳对视一眼。   虽然双方没有交流，但是都察觉到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小比利的这场车祸来的太突然，也太莫名其妙了，八成是对方的诡计。   “你们不会不让我去吧？”   杨倩儿面如冰霜：“我外甥现在正在医院，我姐姐他们在加大拿，我是他最亲的亲人，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去。”   吕泽摸了摸下巴。   打蛇打七寸，杀手的这波操作很厉害啊，利用亲情羁绊，这是一定要逼他们出去了。   还真别说，有种别人小瞧的感觉。   他将杨倩儿带到赤柱，本是想安安稳稳的渡过这关。   但是这不代表他们怕事，不敢真刀真枪的跟人干，只会躲起来当乌龟。   “凌靖，彭奕行，何定邦，宋子杰，张柱。”   吕泽松开衣服的扣子，命令道：“检查装备，穿好防弹衣，另外再联系下赤柱的典狱长，让他们把监狱内的防弹冲锋车借我们用用。”   “好的泽哥。”   众人开始分头行动。   十分钟后，一防弹冲锋车，两辆防弹护卫车，三辆警车驶出了赤柱监狱的大门。   “老大，赤柱内有人出来了，但是车不对啊，是监狱的防弹警车，押送重刑犯的那种，而且是三辆，根本分不清目标在哪辆车里。”   “你那边能否行动？”   “恐怕不行，这种防弹车子弹根本打不穿，而且车上有射击孔，我们要是行动的话，打我们就跟打火鸡一样。”   “放弃行动，撤回来吧。”   吕泽几人坐在防弹车上，虽然没有看到躲在远处的杀手，但是他们很肯定，自己一行人肯定被盯上了。   只是他们不在乎，反倒有些希望杀手会在半路伏击。   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依托防弹车打一个漂亮的反击战，总要好过下车后在医院内和人交火。   “泽哥，没动静啊。”   开着车，一路从监狱抵达市区，都没有受到想象中的袭击。   吕泽一只手搭在配枪上，看着夕阳下的余辉，低语道：“对方很谨慎，看来他们不会在路上袭击我们了。”   宋子杰想了想，开口道：“泽哥，你的意思是他们要在医院，或者医院下的停车场下手？”   吕泽点点头，又摇摇头：“也肯能是在我们回来的路上，等我们松懈了再动手。”   说着，吕泽拿出警用通讯器：“我是吕泽督察，有在玛利亚医院附近巡逻的师兄弟吗？”   “有的。”   “有。”   “我们在这。”   很快对讲机内便得到了回应。   吕泽继续道：“请你们前往玛利亚医院，检查地下停车场，并排查进出医院的可疑人员。”   “好的师兄。”   “没问题...”   放下通讯器。   说起来，吕泽并不怕被枪手袭击，倒是有点担心对方会动用炸药。   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杀死杨倩儿，不是俘虏她，不需留活口。   几公斤炸药埋下去，轰的一下，比任何办法都管用。 第一百一十四章：枪火   半小时后。   车辆抵达玛利亚医院外围。   吕泽却没有急着开进地下停车场，而是拿起对讲机询问道：“我是吕泽，玛利亚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排查过没有？”   “师兄，我们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随着话语声，两名军装巡警从地下停车场内跑了上来。   “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   吕泽降下车窗问道。   “这个嘛...”   两名巡警对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师兄，怎么算可疑人员啊？”   何定邦在一旁回答道：“鬼鬼祟祟，躲在车里，或者一直在停车场内晃悠的人。”   “没有，我们一直在巡逻，有也被我们吓跑了。”   两名巡警看上去很兴奋，说完后又忍不住问道：“师兄，是不是有大案子啊？”   吕泽不置可否，扫了眼二人的胸牌说道：“可能吧，你们先上车，一会我们上楼之后，你们继续在停车场内巡逻，尤其是我们的车，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好的师兄。”   两名巡逻警看起来都年龄不大，应该是今年的应届毕业生。   “凌靖，老何，你们先上去看看。”   将车停好之后，吕泽没有盲目带人上去，而是让何定邦先上去看看。   何定邦点点头，带着凌靖将周围的环境和电梯都检查了一遍。   几分钟后，确定没问题的二人抽身返回，开口道：“没问题。”   “小比利在几楼？”   吕泽看向杨倩儿。   “十三楼。”杨倩儿回答道。   “走楼梯，老何跟凌靖在前，彭奕行和宋子杰在后，老许你跟我贴身保护杨小姐。”   吕泽直接下达命令，并对杨倩儿解释了一句：“电梯可能不安全，十三楼，足够摔死我们了。”   “神经病，有没有这么夸张。”   杨倩儿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飞上去。   “行动。”   吕泽一声令下。   何定邦二人在前面探路，一楼层一汇报，确认安全后吕泽才会带杨倩儿上去。   这个办法是慢了点，但是胜在安稳。   偶尔遇到在楼梯间抽烟的人，何定邦二人也会上去将人喝离，不给安全留下任何隐患。   “安全...”   到了十三楼，何定邦二人先推门出去看了看，然后才给吕泽几人比了个ok的手势。   吕泽勾勾手指。   彭奕行和宋子杰靠上来，挡在杨倩儿的身后，众人成田字型拥簇这杨倩儿出去。   推开门，来到十三楼。   入眼，长长的走廊上有医生在交谈，有护士在打扫。   躺椅上，还有很多或坐或躺，或看报纸，或打扑克，或挂吊瓶的患者和家属们。   静！！   看到西装革履，拥簇着杨倩儿从楼梯间出来的吕泽众人，在场的医患们都情不自禁的抬头看来。   “你们是什么人？”   寂静中，一名穿着制服，拿着报纸的保安，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吕泽目光一扫，现保安的上衣口袋中，插着一支金色钢笔。   这样的钢笔，他还在左手边，一名挂着吊瓶的患者身上见到过。   唰！！   保安丢开手上的报纸。   砰砰砰砰！！   不等他做什么，吕泽这边的枪就响了。   一连四枪，吕泽，彭奕行，许正阳，凌靖，纷纷将子弹打在了他身上。   保安跌跌撞撞的倒地，一把黑色手枪摔在地上。   啊！！   现场响起尖叫声。   吕泽几人看也不看，瞬间一个回身，对那名挂着吊瓶，突然站起来的男子开了枪。   “救命啊，杀人了！”   楼道内的病患们乱成一团。   有的跑进了病房内，有的钻到了躺椅底下，还有人吓得双手抱头蹲下。   吕泽几人手持手枪，将尖叫的杨倩儿护在身后，静静的看着人群。   咔嚓！！   右手边的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支黑洞洞的枪口伸了出来。   下一秒，不等里面的人现身，吕泽这边便是一阵乱枪。   “你的人果然厉害！”   许正阳现吕泽的几名手下，开枪的度都不比他慢。   尤其是那个目光锐利，被称为彭奕行的人，出手度甚至比他还快。   “我们是警察，所有人都进到病房里面去，不要在走廊上停留。”   吕泽几人挡着杨倩儿的同时，还不忘疏散民众。   听到这话，走廊内的医患们纷纷四散而逃，但是有的人偏偏就比人慢了一步。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砰砰砰！！   两名医生刚要转身，五子弹就打了过去。   二人摔倒在地，藏在白大褂内的手枪掉落在地。   叮...   电梯的开门声突然响起。   众人纷纷举枪看去。   入眼，里面站着个穿着护士服的小护士。   看到吕泽几人手上有枪，小护士吓得赶紧举手，护士服下传来滴滴答答的流水声。   咔！！   电梯门慢慢关闭，伴随着尖叫，指示灯缓缓向下而去。   吕泽几人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走廊。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一名推着垃圾桶的老太婆，步履蹒跚的出现在了拐角处。   咕噜噜...   垃圾车压在瓷砖上，出咕噜噜的声音。   吕泽既然眯着眼睛。   两秒后，垃圾桶突然打开，一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砰砰砰！！   又是一阵乱枪，从垃圾桶内冒头的人，直接被当场打死。   老太婆吓的一哆嗦，连忙说道：“不管我的事啊，他们威胁我的。”   砰砰砰砰！！   吕泽几人直接开火。   当场将老太婆击毙后，吕泽第一个开口道：“我在她的脸上，根本没看到害怕，反而看到了狰狞。”   许正阳第二个回答：“她的化妆术太差了，我一眼就看穿她是伪装的。”   彭奕行第三个回答：“她的步伐沉着有力，正常的老太太，用这种板车推着一个一百多斤的成年人，应该会很吃力才对。”   凌靖第四个回答：“她的手摸向的方向不对，她要不是袭击者之一，这时候的反应应该是后退，而不是把手伸向推车后面的红桶里。”   “有没有搞错啊，你们一个个的这么厉害，我们几个还没开过枪呢？”   何定邦和宋子杰有些泄气。   一旁的张柱就更别说了，手扶在枪柄上，居然连枪都没掏出来。   “老何，阿杰，张柱，你们三个守护好杨小姐。”   “凌靖，彭奕行，挨个房间的搜查，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老许，你看着楼梯口跟电梯，我去12号病房看看。”   吕泽一边下达命令，一边小心翼翼的靠近12号房，   12号房是小比利所在的房间。   小心翼翼的开门后，入眼，小比利正躺在病床上，里面看上去一个人都没有。   “呼呼！”   小比利看上去伤的不重，躺在床上，用力吐气，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卫生间。   吕泽瞄了一眼，不动声色，将枪口抵在了卫生间的房门上。   小比利连连点头，给予肯定。   吕泽二话不说连开三枪。   枪声过后，拉开卫生间的房门。   一名穿黑衣服的青年男子，胸口中枪，歪倒在了马桶上。   “呼，吓死我了。”   小比利长出了一口气。   吕泽却没有大意，一个翻滚进入房间，靠在朝南的窗沿下面，小心翼翼的拉上了窗帘。   “比利！”   听到枪声结束了，杨倩儿火急火燎的想往里冲。   “别进去！”   许正阳一把拉住了她，沉声道：“对面可能有狙击手瞄着这个房间。”   “老许说的没错，我敢进来，是因为我不是目标，狙击手不会杀我，不然他就暴露了，你就不会现身了。”   “现在我将窗帘拉上，他什么也看不到，心里肯定很着急，一会可能就要盲开几枪，碰碰运气。”   吕泽半蹲着，靠在窗沿下面，目光看向小比利：“忍着点疼。”   说完，吕泽将床上的小比利，一把从病床上抱了下来。   一秒，两秒，三秒...   砰！   砰！！   砰！！！   大概有六七秒钟，病房内的窗户突然被打碎，一种很大的枪声传来进来。   连开三枪之后，枪声消失。   要是吕泽所料不差，狙击手已经离开了，因为他已经暴露了。   暴露的狙击手，一文不值。 第一百一十五章： 案情复杂化   “杨小姐，现在你知道你有多危险了吧？”   交战过后，满目疮痍。   墙壁上布满弹孔，地上躺着八具杀手的尸体。   杨倩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直到吕泽推着担架车出来，看到担架上的小比利，杨倩儿才回过神来：“比利，我的小比利。”   “阿泽，你来看看。”   许正阳扯开杀手的衣服，现每名杀手的胸口上都刺着飞龙：“我怀疑他们不是普通杀手，而是出自某个武装组织。”   “你猜的没错，这是飞龙雇佣军的标志，飞龙雇佣兵团，是东南亚地区的第一雇佣军，他们长期活跃在三角金和缅甸，胸口的飞龙刺青是他们的象征。”   吕泽走上来看了两眼，回头向何定邦吩咐道：“老何，打电话给总部，让他们派人来清理现场，另外通知情报科，我要所有关于飞龙雇佣兵团的情报。”   “没问题。”   何定邦拿着对讲机，去一旁跟上面汇报去了。   “阿杰，你带张柱慰问下这个楼层的病患们，告诉他们已经没事了。”   “要是有人受伤，记得登记一下，回头我会给他们申请补偿。”   “凌靖，你和彭奕行守住楼梯口和电梯口，虽然我觉得杀手不太可能进行二次反扑，但是该有的戒备还是要有的。”   吕泽快布命令。   等到大家各司其职之后，他才来到杨倩儿身边，开口道：“我想替小比利办理转院手续，将他转移到尖沙咀那边的私人医院，像这种公共医院太危险了。”   “好，我这就给宋管家打电话，让他派人去办。”   杨倩儿是宋世昌的正式女朋友。   宋家的一些人和人脉她也可以动用，换医院这种小事根本不在话下。   “泽哥，程警司让我们前来支援你。”   半个小时左右，接到杨倩儿遭受袭击消息的程警司，又给吕泽这边派了一队人。   带队的是重案B组的组长苗志舜，除了他本部的人马以外，还有两名公共安全科的同事，专门前来解决医院枪战，有市民受到惊吓的问题。   “老苗，飞龙雇佣兵团的资料你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你先看看吧，这帮人很厉害。”   苗志舜将一份资料递给了吕泽。   吕泽翻看了几页。   飞龙雇佣兵团，组建于1984年。   算起来，这是一家新成立的佣兵团，但是战功卓著，第一战就辅助菲宾警方，扫灭了一伙盘踞在边境线附近的人口走私组织。   兵团领叫王建军，此人出身33军，打过越战，虽然部队里没有兵王这个称呼，但是他的实力配得上兵中之王。   副领叫王建国，是王建军的弟弟。   他也是军人出身，并在部队中担任过狙击手。   吕泽看了眼王建国的照片，又看了看对面的那栋大楼。   所猜不错，攻击他们的狙击手就是王建国了，至于王建军，好似并没有在这次袭击中露面。   “先建军，后建国，两兄弟的名字都带着寓意，可惜都走上了歪路。”   吕泽将资料交给大家：“你们也都看看吧，省得不知道对手是谁。”   众人纷纷拿过资料传看。   见了一会后，彭奕行先开口道：“从这份资料上看，飞龙佣兵团厉害的只有王建军和王建国两兄弟，其他人也就普通士兵水平，跟我们比差了一大截。”   宋子杰也在一旁说道：“飞龙佣兵团有二十人左右，分为两队，今天我们干掉了八个，打散了一队，也算让他们伤筋动骨了。”   吕泽微微摇头：“别大意，受伤的野兽总是最危险的。”   “通过这次的交手，我相信他们也对我们的实力有了新的评估，下次再来，应该就是王建军兄弟两个亲自上阵了。”   “还来？”   何定邦笑道：“他们还没死够啊？”   “雇佣兵不怕死人，就怕没钱赚。”   “飞龙佣兵团的核心是王氏兄弟，他们两个不死，就代表着没有结束。”   许正阳看向吕泽：“再有一星期就开庭了，我怀疑下次袭击，就在开庭的路上，而且...”   “而且什么？”   吕泽反问道。   许正阳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担心他们的下次目标，未必就是杨小姐。”   一听这话，吕泽沉默了起来。   许正阳继续道：“赵国民之所以要杀杨倩儿小姐，是不希望他出庭作证，指正自己，因为他承担不起坐牢的风险。”   “但是换个角度，如果他出国了，去了其他国度，在海外遥控指挥益辉集团，是不是就可以绕过杨倩儿小姐的指控了呢？”   “要知道，港岛不是一个主权国家，它在海外是没有执法权的。”   “更何况，赵国民现在还没有被定罪，根据港岛法律，只要他下半辈子不回港岛，就像是雷洛那样，这件事就只能这样结束。”   “当然，在海外遥控指挥，肯定会对港岛这边的生意有影响，除非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不然他是不会出此下策的。”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吕泽沉默依旧。   沉默中，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剧情，剧情中的赵国民没有潜逃，而是选择了装病，推迟上庭时间，想跟许正阳打消耗战。   最终他失败了，王氏兄弟死在了许正阳手中，最终他还是被定了罪。   但是从眼下看，赵国民不只有装病一条路走，潜逃也是解决之道。   吕泽他们这帮人，不可能长时间留在杨倩儿身边保护她。   半个月可以，一个月也可以，三五个月就没可能了。   时间拖得越久，对赵国民越有利。   真拖个一年半载，总不能将杨倩儿一直看护在赤柱监狱吧。   她肯定要回归生活的，到了那时，哪怕她是宋世昌的女朋友，警队也不可能整天派七八个人保护她。   留下一两个警员就算好的了，更多的，需要她自己请保镖才行。   赵国民要是忍得住，潜逃个一年半载，再回过头来解决杨倩儿，那时肯定很容易得手。   “程警司，我是吕泽。”   吕泽将许正阳的怀疑说了一遍，随后问道：“赵国民那边，有我们的人盯着吗？”   “有三名小狗队的同事咬着。”   “告诉兄弟们小心点，我担心他搞不定杨倩儿，会狗急跳墙的想要潜逃。”   “到时候，看护他的三名警员就危险了，王氏兄弟搞不定我们，搞定三个盯梢的警察还是很容易的。”   程警司一听这话，语气也变的严肃起来：“杀掉看护自己的警员，潜逃海外，赵国民没这么大的胆子吧？”   “不一定，赵国民不是正当商人，把他逼急了什么事他都敢做。”   吕泽并没有小看赵国民。   这家伙是个疯子，明明有很多手下，却亲手在游艇俱乐部内勒死了会计师廖进。   能亲手杀人的人，又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阿泽，我想主动出击。”   吕泽挂断电话之后，许正阳提议道：“我的侦查能力很强，我觉得咱们可以分工合作，你们继续保护杨倩儿，我去盯着赵国民。”   “我相信他肯定会再和王氏兄弟联络，只要拿到他买凶杀人的证据，就算杨倩儿小姐不出庭作证，我们也可以审判他，这样一来杨倩儿小姐的危险性就大大降低了。”   “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   吕泽默默点头：“我喜欢你的提议，但是让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单打独斗，我怕你不是王氏兄弟的对手。”   许正阳笑道：“你要对我有信心。”   吕泽刚要说些什么。   许正阳便抢先答道：“相信我。” 第一百一十六章：吕泽在行动 相信？ 怎么相信？ 剧情中许正阳和王建军单挑，1V1，根本没占到上风。 这还是王建军没用兵器的情况下，要知道王建军擅长使一把三棱军刺，常年刺不离身。 吕泽怀疑许正阳这么一去，能不能回来都是问题。 很多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正派说相信我，然后去做某项任务，最后任务完成了，人也死了。 吕泽甚至都在脑海里，脑补出了许正阳进入益辉集团大楼之后，窃取到机密，然后被王氏兄弟现。 一番打斗之后，许正阳身负重伤的甩开追兵。 带着证据来到电话亭，给吕泽打个电话，然后死在电话亭里的画面。 不寒而栗。 吕泽看着满脸自信的许正阳，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你看着杨小姐，我去搜集证据，你比我更擅长保护人。” 许正阳刚要说些什么。 这次换成吕泽抢答了：“你打不过我。” 额... 许正阳一时语塞。 认真的想了一会，拍了拍吕泽的肩膀，沉声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年后你就要和关小姐定亲了，我不希望你有事。” 吕泽眉头微皱。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许正阳是祝福他还是咒他，好像一些影视剧里，一说谁谁谁要结婚或者订婚的，一准得死在外面。 第二天。 中环，益辉大厦。 “小姐你好，我是物业维修班的，来检修空调，有人打电话说赵先生的办公室内，这几天的冷气不太好用。” 吕泽一身维修服，提着个手提箱来到了前台。 “修空调？” 前台迎宾一脸疑惑：“我没听赵先生有这样的交代啊？” “这种小事，可能是赵先生忘了说了吧。” 吕泽脸上带着微笑：“要不我先上去看看。” “不行。” 迎宾小姐一把拉住了吕泽：“赵先生有过交代，谁也不能去他的办公室，现在赵先生还没来，我看你还是等等吧。” “咪咪，这人是干嘛的？” 正说着，一名女性白领走了进来。 被称为咪咪的迎宾小姐，站起来回答道：“张经理，这人说自己是修空调的，可我没接到有人来修空调的命令。” 张经理回头打量了吕泽两眼，开口道：“赵先生要一会才能到，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不能进他的办公室，这样吧，我房间的空调也不太好用，你去帮我看看，等赵先生来了我再叫你。” “好的。” 吕泽跟着张会计，乘坐电梯往楼上走去。 到了楼上一看，出了电梯，右手边是张经理的办公室，左手边就是董事长办公室。 只是不凑巧的是，楼道尽头还摆着一张办公桌，一名中年保安坐在那里看报纸。 看到从电梯里出来的是张经理，中年保安讨好的笑了笑。 吕泽左右看看，现他虽然来到了赵国民的办公楼层，可有保安守在这，根本没机会进入董事长办公室。 “我这空调用了好几年了，今年夏天就不太好用，冷气一直不够冷。” 进了经理办公室，张经理指了指窗台边上的立式空调：“你帮我看看吧。” “好的张小姐。” 吕泽一边走向空调，一边心想着：“幸好我昨天恶补了维修空调的常识，不然今天只能装装样子，然后劝她换新的了。” 一边想着，吕泽一边打开维修箱，开始对空调进行拆除。 忙乎了几分钟，张小姐接到电话，行色匆匆的出去了，临走前还警告道：“别乱动东西。” “好的张小姐。” 吕泽满口答应下来。 等到张经理离开后，他打开门缝看了看，现走廊尽头的保安还坐在那，这个人实在是太碍眼了。 “阿杰，赵国民的办公室门口有保安，我现在需要你去公司前台闹事，理由你自己想，闹大一点，把保安都吸引下去。” 吕泽不是许正阳。 他是有手下的，自然不会不留接应的人。 “好的泽哥，我这就去做。” 宋子杰接到命令，用力在头上揉了揉，装出颓废的样子冲进了益辉大厦。 几分钟后，吕泽透过门缝现，守在走廊尽头的中年保安，提着警棍气势汹汹的走了。 吕泽见机赶紧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推了推，门没有上锁，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扭就开了，连提前准备好的开锁工具都没用上。 “我靠，这么大？” 吕泽进入赵国民的办公室一看。 不愧是有钱人，右手边半个楼层，都是赵国民一个人的办公区。 里面分为里外屋。 里屋是私人书房和卧室。 外面是大型会议室。 吕泽在身上摸了摸，取出三个监听设备，分别安放在书房的书架后面，卧室的床底下，还有会议室的会议桌下。 “我这次召集大家过来，是为了应对最近几个月，股票市场的动荡问题。” 吕泽刚要离开，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左看右看，吕泽现他出不去了，不然非得和众人撞车不可。 更重要的是他完全没办法解释。 他说自己是来修空调的，在经理办公室修着修着，就修到董事长办公室了，赵国民能相信吗？ 万一不信，稍微一查就能查出他的身份。 “幸好有个屏风！” 吕泽扫视一周，目光落在了用来遮挡阳光的屏风上面。 过去一看，还不错，藏在后面非常完美。 咔嚓... 几乎是藏好的瞬间，开门声就响了，一大帮人走了进来。 “大家坐吧。” 一群人呼啦一下全都坐下了。 赵国民走到主位上坐下，开口道：“在坐的各位，都是市场部的精英，我们益辉集团，致力于多元素展，在股票市场内也有不小的投入。” “但是这几个月，股票市场起起伏伏，我个人觉得这是非常不正常的。” 然后是长达几分钟的讲述与描绘。 吕泽藏在屏风后面，听着赵国民的讲述。 现赵国民真有两把刷子，明明他就是一个做走私起家的走私贩子，居然对股票也说的头头是道，看来平日里也没少下功课才对。 “大家看这边。” “我让人调查了最近几月的股票市场，现房地产行业受到的冲击是最小的。” “冲击过后，反弹也是最快，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减少其他领域的股票持有数量，加大对地产业的持仓。” 一群人跟随着赵国民，来到了会议室尽头，一面投影仪面前。 吕泽趁势离开屏风，跟在众人的身后往前走。 刚走两步，现不知道是脱了衣服，将衣服放在了椅子上。 吕泽看了看自己的维修工制服，再看看西装革履的众人，想也不想的将西服穿在了自己身上，让自己看起来不会那么起眼。 “赵董事长真有水平，我看咱们董事长都可以被称为股票达人了。” 一名走在后面的职员，感觉到吕泽后回头说道。 吕泽连连点头，敷衍道：“是啊，海水不可斗量。” 趁乱，吕泽慢慢来到了门口。 往里看了一眼，现大家都在盯着屏幕，于是胡乱的脱下西装，顺手往椅子上一丢，然后推门闪人了。 “你去哪了？” 推门进入经理室，张经理居然也在。 吕泽被撞了个正着，脸上却没有任何慌乱，连道：“刚才肚子不舒服，去了下厕所。” 张经理没有起疑，摆手道：“快点修吧，董事长已经来公司了，一会可能要叫你。” “好，我这就搞定它。” 吕泽继续维修空调。 半小时后，空调修好了。 不是设备老话问题，而是过滤网堵住了，影响了制冷效果。 吹着冷气，张经理一面满意，开口道：“来，我带你去见董事长。” “不用了，刚才我同事来通知我，说他打电话咨询过了，董事长的空调没问题，是有人打电话整蛊我们。” 吕泽已经把窃听器放好了，当然没有再去一趟的打算，摊手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次有事再叫我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黄志诚与陆启昌 叮... 电梯下到一楼。 电梯门一开，门外站着两个青年。 对视一眼，双方擦肩而过。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刹那，电梯内有低语声传来：“大哥，这单生意看来不好做啊，要我说放弃算了。” “两千万的大生意，说放弃就放弃，你当咱家是开金矿的？” “大哥，昨天死了那么多兄弟...” 轰隆隆... 电梯向上升去，后面的对话就听不清了。 吕泽扫了眼身后的电梯，心中暗想着：“王氏兄弟！” 出了益辉集团大楼，走过拐角，吕泽上了路边的一辆维修车。 维修车只是幌子，实际上这是一辆信息监控车。 里面有三名信息追踪科的警员，坐在车内实施监听，旁边还有录音带负责记录。 “我出来时碰到了王氏兄弟，一会赵国民肯定要见他们两个，注意听他们说了什么。” “好的吕sir。” 1987年不像现代，科技水平还没有那么高。 以窃听器为例，信号传播距离只有八百米，监听车辆必须在附近才行。 半小时后。 “吕sir，书房内的窃听器有消息了。” 吕泽拿过耳麦戴上，只听里面有人说道：“死了八个人，目标的一根汗毛都没伤到，我花了两千万请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赵先生，这次是我们小看了港岛警队的实力。” “不过你放心，我们接了任务就一定会完成，距离开庭不是还有几天吗，相信我，杨倩儿绝不会活着抵达法院。” “相信你，现在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我还怎么相信你们？” “我决定今夜凌晨离开港岛，先去湾湾避避风头，等你们解决了我再回来。” “晚上你们护送我出海，看护我的几个便衣警员，你们也要在我出前替我解决掉，我不想出门的时候后面还跟着尾巴。” ...... 听着耳机内传来的对话声，吕泽也吩咐道：“连线程警司。” “喂，阿泽。” “程警司，今晚赵国民可能要潜逃，还指使王氏兄弟在他离开时，干掉身边的看护警员。” “我是这样想的，你看我们能不能将计就计，一方面将看护警员换成我们的人，等到王氏兄弟袭击我们时，顺势将他们逮捕。” “王氏兄弟用的是旅游签证，他们什么也不做，我们是没权利抓人的。” “袭警就不同了，只要人抓住，我们就有理由拘留他们。” “另外还可以派遣海警，等赵国民出海后实施抓捕。” “赵国民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如果他逃跑，我们可以控诉他畏罪潜逃，万一王氏兄弟再交代点什么，下半辈子就有他受的了。” 吕泽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程警司想了想，回答道：“可以，就按你想的去办吧，如果你有需要，苗志舜的B组，于启聪的c组都可以归你调动，我只有一个要求，赵国民一定不能跑掉，杨倩儿小姐那边也不能出事。” 吕泽回答道：“我希望在行动期间，得到黄志诚总督察的协助，帮我暂时保护下杨小姐。” “老黄？” 程警司有些犹豫，因为黄志诚不是关家派系的人，很难说能不能信任他。 “黄志诚总督察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而且王氏兄弟不是普通人，我要是不出面，让阿苗他们去做，未必能将王建军兄弟两个缉拿归案。” “所以我希望黄志诚总督察，代替我去保护杨倩儿小姐，让我能腾的出手来。” 听到这种解释，程警司犹豫再三，还是勉强同意了下来：“我会让老黄过去的，老黄跟d组的6启昌督察关系很好，我让老黄带领d组去保护杨倩儿。” 吕泽点头道：“我也会留下两个人保护杨小姐，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 “好，那就这样吧。” 半小时后。 吕泽开车赶回赤柱，将赵国民今晚将要潜逃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没一会，黄志诚总督察也带人来了。 除了他以外，还有重案d组的负责人6启昌高级督察。 说起来，吕泽虽然来到西区小半年了，但是他和黄志诚的见面次数寥寥无几。 黄志诚是个很神秘的人，先他不是关家派系的人，却在关家的大本营西区生根芽，坐到了重案组二把手的位置，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 另外他喜欢玩无间道，经常把手下派出去卧底，整个西区都知道，重案组的黄督察消息灵通，什么事也瞒不过他。 至于6启昌高级督察，这个人有些不显山，不露水。 他在西区任职的时间不长，有小道消息说，他和黄志诚私交很好，他会来西区本就是上面给予黄督察的支持。 更重要的是，6启昌是回归派。 疑似有特殊背景，所以他的升职不是很快，但是可以预见的是，未来他的前程肯定比黄志诚更可期待。 别看黄志诚现在是他的上司，保不住几年之后，他就是黄志诚的上司了。 对于这个说法，吕泽深以为然。 因为在《无间道》中，6启昌确实比黄志诚更早一步成了警司，算得上后来居上。 “吕督察，我们好久不见了。” 一见面，黄志诚便跟吕泽握了握手：“谢谢你的信任，我真没想到你会让我来接替你保护杨小姐。” 吕泽听到这话，便知道程警司在交代任务时，和黄志诚透露了他的想法。 对此吕泽笑着应下。 因为他知道不管是6启昌，还是黄志诚，都有担任警司级负责人的能力，不出意外，未来也会身居高位。 太高不敢说，6启昌牺牲前是警司。 黄志诚牺牲前是高级警司，西区o记负责人。 这种人，整个警署也找不出多少来，现在留一份香火情，未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毕竟，电影里的黄志诚和6启昌，他们的死都和韩琛有关。 现在韩琛早就死了，二人没了宿敌，慢慢在警队内展，很可能混的比《无间道》里还好。 尤其是6启昌，他要是不是死在了回归之前。 等到回归后，进入警务处的希望很大，值得结交。 第一百一十八章：夜战   夜晚。   港岛刮着风，下起了小雨。   吕泽，凌靖，彭奕行，许正阳四人坐在车内，看着不远处的别墅。   别墅内灯火通明，赵国民正在打电话，做着最后的部署。   “几点了？”   “马上十二点了。”   “给船家打电话，让他按照约定时间来接我，再通知下王建军，让他带人行动，干掉那些在我家附近盯梢的警察。”   事到如今，赵国民已经不想着在短时间内，将杨倩儿干掉的事了。   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免到时候想走都走不掉。   “废物，都是废物，什么狗屁东南亚第一雇佣兵，一点用也没有！”   赵国民将手中的雪茄丢在地上：“收拾东西，十分钟后出。”   同一时间。   吕泽低头看了眼手表，跟众人开口道：“我们也行动吧。”   众人纷纷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小雨一直下，雨点打在脸上分外凉爽。   吕泽四人穿着雨衣，看了眼灯火通明的赵家别墅，又看了眼旁边的芭蕉林。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   三辆面包车亮着大灯，从前面的小路上向这边驶来。   吕泽几人对此并不在意，因为从傍晚开始，他们就一直把车停在芭蕉林外，距离赵家别墅也就几百米远，赵国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进芭蕉林。”   吕泽一声令下，赶在三辆面包车到达之前，带人进了芭蕉林内。   很快，三辆面包车停在了路边。   有人下车往吕泽几人遗弃的汽车内看了看，回头喊道：“老大，他们不在车内，恐怕是看到我们就跑了。”   闻声，王建国跳下车，来到另一辆车面前：“大哥，他们进林子了，我们要不要追，赵老板让我们干掉这些人，不追恐怕没法交代吧？”   不等王建军开口，吕泽的声音在芭蕉林内响起：“王建军，听说你是东南亚第一雇佣兵，可我们交过手了，你也没传说中那么厉害啊。”   “嗯？”   王建军目光一凝：“是他们！”   “大哥，是在医院和我们交手的那帮人。”   王建国一脸兴奋：“他们怎么在这，我们是不是能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了？”   王建军不说话。   赵老板明明和他们说过，看护他的只是普通警察，怎么可能变成吕泽这帮人。   不对劲。   这是陷阱。   但是转念一想，吕泽几人是杨倩儿的保护人，要是能在这里干掉他们，回头再想对付杨倩儿就容易了。   再看看天气。   小雨转中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赵家别墅在半山区，真要是有埋伏，他们也能逃进山里。   “大哥，我们这边有十几个兄弟，怕他们干嘛，跟他们干一场，为兄弟们报仇。”王建国在一旁说道。   听到弟弟的话，王建军也有些心动，因为他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人。   医院的那次行动，他们死了八个弟兄，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不然他们雇佣兵团的名声就臭了。   “进林子。”   王建军一声令下。   “你等等！”   王建国刚要行动，就被王建军一把抓住了，指着不远处的山坡说道：“看到那个山坡没有，你去山坡上狙杀他们。”   王建国看了看芭蕉林，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坡，点头道：“好。”   结果到了山坡上一看，芭蕉林长势茂密，在山坡上什么也看不到。   再看大哥他们，已经趁黑摸进了芭蕉林，急的王建国将狙击枪往背上一甩，拿着手枪就冲了进去。   砰！！   刚进芭蕉林，还没等多走几步，王建国就听到了枪声。   他赶忙卧倒趴下，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   看来看去，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匍匐在地，王建国慢慢往前蹭。   很快，里面枪声大作，交火十几秒后又戛然而止。   “老大，死了三个兄弟。”   王建军那边也没有讨好，连吕泽几人的面都没见到，带来的十四名手下就折了三个。   “不急，听枪声他们只有3一5人，慢慢跟他们玩。”   王建军一挥手，众人四散开来。   很快整个芭蕉林便恢复了平静，一时间只有雨打芭蕉的声音，连呼吸声都近乎于无。   “阿泽，他们散开了，火力分散之后对我们有利，可以各个击破。”   “嗯，我们也散开，彭奕行你和凌靖一组，老许咱们两个见机行事，能活捉的尽量活捉，尤其是王氏兄弟。”   吕泽对小喽喽没什么兴趣。   王氏兄弟则不然，他们是赵国民请来的杀手，要是能俘虏他们，赵国民就没戏唱了。   沙沙沙...   众人快分散。   吕泽也变换了方位，向着不远处一个刚才响枪的位置摸去。   走了十几步，耳边传来脚步声。   吕泽顺势停下，半蹲在芭蕉树后面仔细观察。   入眼，来的是一个鬼鬼祟祟，看不清面目的家伙。   “好黑啊，连月亮都没有，这怎么找？”   来人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不知道是缅甸话还是南越话。   吕泽不为所动。   等到他靠近三米范围之后，一个闪身扑了出去，一拳打在了此人的太阳穴上。   来人哼都没哼一声，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吕泽将他拉起来一看，只是个不知名的小喽喽。   砰砰砰...   或许是刚才的飞扑弄出了动静，很快远处便传来了枪声。   吕泽没有立刻转移，因为他相信对方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射击只是盲射，为的就是逼他出来。   他不出去还好，出去了，弄出动静来，肯定逃不过二次锁定。   “十点钟方向！”   吕泽将射击的位置记下，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过了一小会，一种极为轻微的脚步声，从细雨声中区分出来。   吕泽没有立刻开枪，因为他不确定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如果是两个人的话，他开枪打中第一个，就会成为第二个人的靶子。   普通人或许没有这么好的枪法，但是王建军一定有，他不想赌来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更不想赌王建军有没有跟在后面。   “一个人！”   十几秒后，吕泽在一片漆黑中，看到有一个露头的人。   双方相距十几米，辨认起来很难。   但是吕泽现这人身上，好像背着什么东西。 第一百一十九章：吕泽vs东南亚第一雇佣兵   前方一片漆黑，犹如噬人的深渊。   王建国半蹲在地上，他敢肯定有个人就在周围，但是他找不出。   撤？   或者叫人？   王建国丢不起这个脸，而且没打过，谁说他一定会输。   深吸一口气，王建国不顾地面的泥泞，选择了更隐蔽的匍匐前进。   “别动！”   爬了没一会，王建国就浑身一震，耳边传来了低语声。   完了！！   这是王建国的第一个想法。   但是等了片刻，他现对方没有开枪的想法，难道对方想活捉自己？   开玩笑。   我王建国就是战死，拉手雷自尽，也不会被人活捉，这是身为战士的骄傲。   “去死！”   感受着抵在脑袋上的枪口，王建国沉默两秒，反手就是一个后肘。   吕泽后退一步，飞起一脚，直接将其蹬飞了出去。   王建国摔在地上，狗啃泥一般，呛了一口地上的污水，手上的手枪也摔飞了出去。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   王建国回头一看，四目相对：“是你！”   “咦！”   吕泽也轻咦了一声，暗想道：“还是条大鱼！”   “我在医院见过你，你叫吕泽，是保护杨倩儿的警察。”   王建国一脸悔恨：“早知今日，在医院我就该狙杀你。”   在医院时，王建国在另外一栋楼上，一直瞄着小比利的病房。   吕泽进入病房时他有过犹豫，终究是没有开枪，因为他要等的人是杨倩儿，不是吕泽。   谁成想吕泽行事谨慎，第一时间就拉上了窗帘，也没有让杨倩儿进去。   最终他只能盲开了几枪，然后就不得不撤退了。   “你在看什么，想拿枪？”   吕泽顺着王建国的目光看去，只见在他右手边三四米的位置上，掉落着刚才被摔飞出去的手枪：“别想了，你没我快的。”   王建国不说话，收回目光，从地上爬了起来。   吕泽一手持枪，一手摸向身后的手铐，丢出去说道：“自己戴上吧。”   “戴你玛！”   王建国顺势一滚，向着手边的手枪抓去。   吕泽早就防着他这手呢，几乎是王建国摸到枪的瞬间，他的脚就踩了上去，一脚踩住了王建国的手。   啪！   先踩手，后勾脚踢。   吕泽一脚踢在了王建国的胸口上，第二次将他踢飞了出去。   这一次，他没有留手，一脚下去踢的王建国差点岔气，好半天没有爬起来。   吕泽几步跟上去，抄起地上的手铐，并用膝盖压住了他的脖子上。   咔嚓...   银光闪闪的手镯，直接扣在了王建军手上。   吕泽将他一把从地上抓了来，放在手里摇晃了两下：“我说过，你没我快，何必受这份罪呢？”   用力挣扎两下。   王建国脸上带着不服之色：“我是狙击手，如果是白天，在开阔地带，十个你也不够我杀。”   “你这只死鸭子，嘴是真硬啊。”   吕泽起手就在王建国脸上锤了两拳，直打得他牙齿松动，差点没咬到舌头。   不过这下王建国学聪明了，知道嘴是不过拳头的，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一副我不说话，但我就是不服的样子。   “王建军，出去谈谈吧，现在你弟弟在我手上，不想他死就放弃抵抗。”   吕泽拉着王建国，向芭蕉林外撤去。   听到吕泽的声音，彭奕行几人也向这边靠近。   几分钟后，双方退出芭蕉林。   吕泽定睛一看，凌靖胳膊上中了一枪，彭奕行正搀扶着他。   许正阳呢？   吕泽找了一圈，没有看到许正阳。   片刻之后，王建军从芭蕉林内走了出来，一手持枪，枪口抵着许正阳的脑袋。   “老大。”   一翻交手之后，王建军身边只剩下了三个人。   三人犹如惊弓之鸟，看到王建军后就跟看到了阳光一样。   “建国！”   王建军看了眼弟弟，随后劫持着许正阳，恶狠狠的说道：“你有人质，我也有，这把算是打平了。”   “不，你错了。”   吕泽抓着王建国，看了眼被劫持的许正阳，摇头道：“我不认识他。”   “你玩我？”   王建军勃然大怒：“他叫许正阳，来自中海，是宋世昌从燕京请回来的级保镖，一直在跟随你们行动。”   吕泽不为所动：“老兄，燕京在哪我都不知道，这里是港岛啊，我和你手上这个人，认识还不到半个月，你用他吓唬我，你怕是失心疯了吧？”   “我不信你能看着他死。”   王建军举起枪，抵着许正阳的脑袋。   吕泽也不甘落后，拿枪指着王建国：“要不要我喊123？”   “大哥，救我啊，我不想死呀。”   见到自己大哥，王建国也撑不下去了。   王建军目眦欲裂，但是你让他开枪，他也是下不去手，毕竟王建军可是他的亲弟弟。   “王建军，投降吧，你看看你的三个小弟，他们还有信心再打下去吗？”   许正阳虽然被劫持了，但他一点都不怕。   作为中海保镖，他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临死前再拉个东南亚第一雇佣兵一起死，这笔买卖不算亏。   “老大，要不我们投降吧，港岛是没有死刑的，最多一二十年我们就能出来。”   三个小弟也怂了。   他们一开始足有十几个人，现在还活着的只有三个。   吕泽这边四个人，到现在一个都没损失，要不是王建军赢了许正阳，恐怕对方都不会和他们谈。   “王建军，你要考虑清楚。”   “现在还没到97呢，许正阳，顶多算我们的未来同事。”   “王建国就不同了，你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他是你一手带大的，长兄如父，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吧？”   吕泽不是不担心许正阳的安全。   而是他非常明白，跟王建军这种人谈，只能强硬不能妥协。   “你想怎么样？”   对峙片刻，王建军的态度软化了下来：“想让我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就赌一次吧，你有人质，我也有。”   “我听说你是33军出来的精英，枪法群，功夫了得。”   “正巧，我也是港岛警队精英，对自己的枪法和拳脚很有信心。”   “我愿意拿人质和你赌一次，我赢了，我会擒下你，你和你弟弟需要在港岛坐牢，帮我们指正赵国民买凶杀人。”   “你赢了，我让你带你弟弟走，咱们今晚就当没见过。”   吕泽面无惧色：“你敢不敢赌？”   赌？   还是不赌？   王建军眉头微皱，但是他觉得自己没理由怕了。   许正阳够强了吧，还不是被他打败了。   他不信一个港岛警察，能比出身中海的许正阳还厉害。   “我可以和你赌，但是你能保证你的手下，到时候不会乱说吗？”   王建军的目光从凌靖和彭奕行身上扫过。   “泽哥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泽哥要放你走，我们没意见。”   彭奕行和凌靖，一个是半路出家的非正式警察，一个是跟着吕泽干过脏活的忠心手下，都不是顽固不化的人。   “你听到了？”   吕泽将王建国交给彭奕行二人看管，同时将自己的配枪也交了出去：“我要和你打一场，咱们以武论英雄，这个办法够男人吧？”   “爽快！”   王建军也将许正阳交给了三名手下看管：“你要小心了，我是33军的全能王，我这辈子只服过一个人，雷克明，我不觉得你会是第二个。” 第一百二十章：87年股灾 雨，越下越大。 吕泽看着王建军，王建军也看着他。 短暂的沉默之后，王建军抢先动手，一脚踢向吕泽的小腹。 吕泽以腿对腿，不退反进。 嘭！！ 双腿撞在一起，吕泽退了一步，王建军退了三步。 只初步交手，吕泽便知道王建军的力量不如自己。 这不奇怪，王建军身高一米七八，体重大概在7o一75公斤。 吕泽身高一米八七，体重九十公斤。 王建军和他打，就像轻量级拳击手，打重量级拳击手。 双方技术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你是打不赢的，因为你的拳力和抗击打能力，跟对方差了一个级别。 “好硬的腿，好大的力气！” 王建军此时感受到，许正阳和吕泽交手时的无奈了。 但是他依旧不慌，他学的是散打和关节技，体型优势在他面前占不了多少便宜。 “再来！” 王建军这次选择近战战斗。 他要利用关节技钳制吕泽，让他挥不出力量和身高的优势。 嗯？ 一搭手，王建军现自己又错了。 鹰爪对鹰爪，自己根本锁不住吕泽。 他的反手扣，被吕泽手腕一翻就化解了，幸好抽身早，不然肯定要被反扣住。 “哪里走！” 看到王建军想要抽身而退，吕泽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横跨一步，近身短打，抬手便是连环炮拳，正应了形意拳的要旨：全凭心意。 王建军见退无可退，逼不得已只能硬接。 他双手交叉挡在胸前，成十字锁，想要锁住吕泽的进攻路线，不让他攻击到自己的身体要害。 却不想吕泽的拳头势大力沉，连环炮拳又是一炮接着一炮，得理不饶人。 一连退了七八步，硬生生接了七八拳。 王建军再也扛不住了，十字锁被直接打散，露出了胸口和腹部的要害。 “跟步崩拳！” 吕泽双脚在地面上重重一踏，打开王建军十字锁的同时，一拳打在了他的心口处。 王建军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拳力透过肉体直达心脏，心脏猛然受到重击，从原本的咚咚咚跳动，一下变得收缩起来，供血瞬间不足，大脑一片空白。 嘭！！ 吕泽飞起一脚，重重踹在王建军胸口上。 王建军倒飞而出，人落地，一口血也吐了出来。 “还是太年轻啊！” 吕泽一脸的意犹未尽之色。 王建军的年龄，比许正阳大不了多少。 年轻是福，也是祸。 和许正阳一样，王建军的格斗水平也没有大成，并不具备大师级格斗技能。 如此一来，在吕泽手下根本走不过十招。 “投降，我们投降了。” 看到不可一世的王建军都被打败了。 剩下的三个小喽喽，干脆利落的选择了投降。 吕泽对此并不意外，向着彭奕行叮嘱道：“下了他们的枪。” 说完，吕泽走向许正阳：“老许，你没事吧？” 许正阳摇摇头，身体是没事，就是觉得有些丢脸。 他堂堂中海保镖，居然要靠港岛警察解围，传出去还不被同事们笑死。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吕泽的实力是真的强。 别说在港岛，就是放在炎国甚至全世界内，也是精英中的精英，王牌中的王牌。 “苗督察，我是吕泽，王建军一伙人已经被拿下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抓到赵国民了，不过他不承认自己要潜逃，坚称自己是天气太闷，出来放风的。” “将他带回警署吧，喜欢放风是，赤柱内每天都会放风，他一定会喜欢的。” 吕泽挂断通讯器，目光落在了王氏兄弟身上。 三天后... 随着王建军的招供，赵国民买凶杀人一事无从抵赖。 很快，港岛法院便对赵国民提起了诉讼。 诉讼名义分别为：一级谋杀，买凶杀人，非法交易，还有逃税漏税。 法庭上，赵国民几次为自己辩护，可惜在证据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港岛法院数罪并罚，判决赵国民服刑32年，罚款2.5亿，并责令益辉集团补齐税款。 经此一役，赵国民成了过街老鼠，公司市值大跌，甚至有股东放出话来，要让赵国民在监狱里捡肥皂。 “吕警官，倩倩这次全靠你了。” 事情结束后，杨倩儿的生活回归了正轨，宋世昌也从燕京回来了。 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请吕泽几人吃饭，以表谢意。 “宋先生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众人分主客坐下，吕泽忍不住问道：“宋先生，这次燕京之行还顺利吧？” “非常顺利，我已经和燕京方面谈好了，准备在南部城市投资一些星级酒店。” “我个人很看好内地的展，我认为港岛太小了，终究是一个岛而已，未来的展方向一定在炎国。” 宋世昌简单的说了几句，又说起了题外话：“吕警官，你们几人有没有玩股票？” “股票？” 吕泽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没玩就好，最近港股与美股，都有不同寻常的味道传来。” “我认为，上涨多年的港岛股市，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 “我的分析师和我说，从1982～1987年开始，美国道·琼斯指数上涨了2倍多，意大利、日本、也分别上涨了3.\n56倍和3.51倍。” “但是在股市疯狂上涨的同时，美国与整个西方社会的经济展，已经陷入了瓶颈甚至是负增长。” “所以我认为，目前的股市严重虚高，已经到了即将崩盘的边缘。” 宋世昌一边吃饭，一边不经意的说道：“你们要是有买股票，最好在几天内全部出手，多出来的钱不要乱用，留着投资房产。” “股市要是崩盘，楼市也肯定会随之大跌。” “现在价值1oo万的房子，到时候恐怕五六十万就能买下来，等熬过了艰难时期，坐等房价升值就行了。” 一句句停下来。 吕泽若有所思。 他记得在87年有一场股灾，被称为黑色星期一。 他不记得具体时间了，难道说就是这一次？ 所幸他不玩股票，手上也没什么虚拟财产。 倒是房价暴跌，房房地产行业低迷，对王百万的冲击恐怕不会小。 王百万刚离开郭家准备自己干，转眼就遇到了金融危机，这老家伙的命也是真不好，回头得提醒他一下。 “谢谢宋先生，我岳父岳母喜欢玩股票，我会劝他们的。” 凌靖左手打着绷带，起身给宋世昌敬了杯酒。 一旁的何定邦见了，也忍不住跟了一杯，跃跃欲试的问道：“宋先生，既然港岛股市肯定会跌，那我们可以不可拿出来钱来做空，小赚一笔呢？” 宋世昌眉头一挑，笑道：“跌肯定要跌，但是何时跌，怎么跌，会不会有反弹，这个就很难说了。” “我不建议你去做空，因为你是玩不过庄家的。” “股市动荡，肯定有大鳄下海吃鱼。” “他们会操纵股市起伏，吃跌的同时还会吃涨，除非你有上百亿资金杀入股市，自己也是操盘的大鳄，不然你买了跌，他反手一个涨，只要涨一点点，也能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宋世昌说到这里，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其实知道股市要跌的人很多，甚至跌不跌，怎么跌，本身就是人为操控的，有人早在几个月，甚至几年前就着手准备了。” “以为自己知道股票要跌，就一头扎进去做空，殊不知，人家吃的就是你们。” 吕泽对此深以为然，开口告诫道：“你们都消停点，别犯罪分子没打倒你们，一头扎进股市被逼得跳楼了。” “泽哥，我就随便说说。” 何定邦也被吓得不轻，他这些辛苦下来，也攒了一些身价，可不想一朝化为流水。 倒是凌靖这边，据说凌靖的岳父岳母，一直都不是很看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去劝说岳父岳母抛售股票，人家能听他的吗？ 要是不听。 回头赔了个倾家荡产，凌靖的老岳父可别跳了楼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人在江湖 十月下旬。 港岛股市起起伏伏，肉眼可见的开始缩水。 有人还在观望，对股市和港岛经济有信心，认为可以再涨上去的。 却不知，跌跌涨涨，本就是慢刀子割肉。 现在卖，觉得会赔钱，舍不得买，有侥幸心理。 等到一片汪洋时，想卖你都卖不出去，手上的股票只能变成废纸。 吕泽一开始以为，我不买股票，股灾和我没什么关系。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 港岛是经济型城市，玩股票的人很多，说全民炒股可能是夸大，但是十个人里有一个人玩股票，这个说法一点都不夸张，就连谭耀文这种古惑仔，都整天念叨着利好，股票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如今股票市场惨淡，股民们更是哀鸿遍野。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很多人攒了一辈子的钱，几天内就打了水漂。 没钱了，购买欲望就会下降，连带着各大上市公司也跟着市值大跌，纷纷开始裁员或者停止招募新员工的计划。 一时间经济萧条，工作难找，钱也变得更加难赚。 哪怕背靠申震口岸，有内地输血，港岛物价还算稳定。 但是工厂停工，失业率暴增，收入低了，大家口袋里没钱，自然就谈不上消费了。 于是就陷入了没有购买力，工厂就没法复工，工厂没法复工，人们就要待业和失业的恶循环。 所幸，吕泽吃的是皇家饭，股市崩盘带来的影响，对他来说算是小的。 就是如此，他也经常听下面的警员们议论，谁家的哪个亲戚炒股炒的倾家荡产，不得不抵押房产，车辆，甚至是借高利贷度日。 更夸张的是，中环大厦听说已经被封锁了，原因是跳楼的人太多。 对了，还有凌靖。 凌靖说回去劝说岳父岳母，终究也是没有劝动。 或者说，在股票上吃掉甜头，几天了赚几年都赚不到的钱的人，已经舍不得放手了。 结果股市崩盘之后，凌靖的岳父岳母现在闹着离婚，凌靖的女朋友整天哭，搞得他上班都没有精神。 不过吕泽觉得这是好事。 不知他心黑，而是凌靖的岳父岳母破产之后，看他这个女婿就越顺眼了，也不逼逼赖赖了。 放到以前，鼻孔在脑袋上，张口闭口小警员，赚不到几个钱，各种看不起。 现在好了，念叨着还是当警察好，工作稳定，旱涝保丰收。 丝毫不记得当时凌靖追他们女儿时，老两口咬住不放，一定要凌靖在中环这种商业区内，买过千尺的豪宅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事。 “老大，最近闹股灾，市民们火气很大。” “这几天内，打架斗殴的案子比以往翻了两倍，拘留所都快住不下了。” “小偷小摸和拦路抢劫的案子，也创下了历史新高，上面想让我们重案组也出去巡视，基层警员不够用啊。” 办公室内，吕泽听着何定邦的抱怨。 “没办法，港岛太小了，牵一而动全身。” “巡逻的事，你看着安排就行了，宋先生捐赠的汽车不是到了么，咱们组一人一辆福特suV，不开出去转转，谁知道你们有了新车，回头油费我给你们报销。” 吕泽也知道这几天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 现在的港岛，就像一个火药桶，有点火星都会炸。 值得庆幸的是，还没闹出大乱子来，更多是一些小偷小摸和拦路抢劫。 “泽哥，吉米来了。” 正说着，宋子杰敲开了吕泽的办公室房门。 吕泽点了点头，招呼道：“让他进来，再给我泡两杯咖啡。” “好的泽哥。” 宋子杰出去了，没一会的功夫，西装革履的李家源走了进来。 “泽哥，我也先出去了，你们聊。” 何定邦离开之时，还不忘关上房门。 “泽哥。” 李家源看上去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穿着西装，小皮鞋上一尘不染，谁能将他和以前的小混混联系在一起。 “坐吧。” 吕泽指了指沙：“一个月不见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还不错，有了你的资金支持之后，我便从扶桑定了设备回来，准备进军珠宝业。” “也是幸运吧，在一场珠宝展览会上，我遇到了一个贵人。” “珠宝大王陈大伟，泽哥你听过这个名字吧，咱们港岛有名的大富豪，珠宝大王。” “我已经和他谈好了，我的赤金戒指和玫瑰金项链上市后，可以在他的柜台上卖。” “另外高仿市场我也不会放弃，我找了很多底层小混混，我负责出货，由他们去夜市，天桥，或者市场上卖。” “这几天，第一批的三千条镀金项链，已经被我卖光了。” “另外还有南越人找我，说我的镀金项链比市场上的高出了两个档次，能以假乱真，准备从我这边拿货，打入南越市场。” 李家源志得意满，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给吕泽看：“这是上星期的账目，只一个星期，纯利润就达到了三十万，后面还有我对未来的一些规划。” 三十万看起来不多，但是要知道李家源的珠宝生意才刚刚起步。 一个外行人，杀入珠宝市场，第一个星期就赚了三十万回来，说明这个市场是有巨大潜力可挖的。 尤其是站稳脚跟之后，湾湾，门夏，扶桑，南越，炎国，菲宾，甚至是泰佛市场，都可以一个个去征服。 尤其是泰佛，那边的人更痴迷黄金。 穷人，买不起真金怎么办。 镀金，素金，玫瑰金，当然就是他们的选了。 “我还以为这次股灾引起的金融危机，会对你造成影响呢。” “现在看，影响不是很大啊。” 吕泽翻看着账目和未来规划。 现李家源这边还准备扩大产能，在接下来的一星期内，会有过五千条镀金项链，三千枚镀金戒指，外加两千对镀金耳环流入市场。 “泽哥，说句不怀好意的话，我们的生意开局如此顺利，还要多亏这次的金融危机。” “股灾和金融危机开始后，当铺的生意别提多火爆了。” “很多人为了回笼资金，开始出售自己的金戒指，金链子，还有金表之类的饰品。” “没了又觉得没面子，怎么办，当然是买我们的高仿货了。” “趁着这股东风，我有信心在三个月内统一高仿市场，并在半年内进军海外。” 李家源小混混出身，对底层人的心里摸得很准。 吕泽听得暗暗点头，稍一寻思之后，向李家源开口道：“你的想法很好，我这也有个想法，你听听怎么样。” 李家源点头道：“您说。” 吕泽开口道：“要说爱面子，出来混的，总是最看中面子的。” “全港有几十万小混混，如果能请个导演出来，拍一部关于古惑仔的电影，并在电影内大肆植入出来混，镀金项链是标配的广告，进而引领潮流的话。” “别说三五千条镀金项链，就是三五万，三五十万也没问题吧？” 李家源目光一亮：“妙啊，泽哥，古惑仔类型的电影，一听就知道制造成本不会很高，再请几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成本能遏制在一百万之内。” “这条广告，不，电影播出去，不管电影赚不赚钱，我们肯定要赚翻了。” “泽哥，你就是商业天才，为了卖假货换门拍一部电影，绝，真是绝了！” 吕泽摆摆手示意李家源低调，然后继续说道：“我听说有个叫刘大强的导演，电影拍的不错，要价也不是很高，回头你联系联系他，看看他的意向如何。” “剧本的话...” 吕泽沉默少许：“剧本我来写，演员就从你的朋友啊，亲戚啊，或者身边人来选。” “你不就是古惑仔嘛，让你的小弟都来上机，人不够就去庙街找谭耀文，他会帮你安排人的。” “这部电影由我出资，一百万太少了，我担心制作不够精良。” “这样吧，我投三百万，精益求精。” “至于电影名字...” 吕泽摸了摸下巴：“就叫古惑仔之人在江湖！” 第一百二十二章：经融危机下的暗流   现在是87年。   按照时间线，陈浩南刚出来混没多久，靓坤也只是个洪兴的小头目。   所以故事不用大改，稍微改动一下就行。   人名倒是得多改改，陈浩南改成**健，司徒浩南改成司徒义键。   地名啊，帮会名称啊，也不能用洪兴的名字。   洪兴得改，嗯，改成鸿星吧。   东星也得改，正新就不错，改成正新，一听就是干大事的公司。   吕泽咬着笔，很快想好剧本该怎么写了。   当然，他不是职业的编剧人，写不出正规剧本，只能把故事大概写出来。   剩下的就让刘大强和李家源他们商量着来吧，一群小混混，肯定能把小混混演好和拍好。   几天后，时间来到十一月初。   吕泽写出了两万字的故事简介。   李家源和刘大强导演也商量好了，如今正逢金融危机，电影行业的日子也不好过。   听说有电影拍，刘大强剧本都没问就来了，人家也得养活老婆孩子的嘛。   “我以前一直听说，港岛电影的拍摄度很快。”   “三天开机，半个月杀青，一个月投入市场。”   “我想看看港岛度，所以我要求在十一月底，就要看到这部电影上映，你们有没有问题？”   片场内，吕泽亲自找到了导演刘大强。   “没问题，看到你的剧本，我就有种预感，这部电影跟我有缘，我一定会拍好的。”   刘大强拍着胸脯保证道。   吕泽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向谭耀文和他的小弟们：“耀文，听说你也想演个角色？”   “泽哥，当明星，多有牌面，就算不当主角，给个配角也行呀，我肯定能演好的。”   谭耀文如今也是一身西装，只不过他的两只断指，给他平添了三分狠厉。   吕泽打量着谭耀文，陈浩南肯定是不能给他演的，因为谭耀文看着太凶了，两根断指，怕给观众楼下不好的印象。   “这样吧，你演阿坤，回头多看看剧本，看看阿坤的狠辣，嚣张，还有狡猾该怎么体现。”   吕泽一口答应下来。   “泽哥，听说你要拍电影，还是请古惑仔来拍，能不能给我也留个角色？”   乌鸦接到风声之后，也带着手下赶来了。   吕泽一看乌鸦就笑了，乐道：“如果第一部大卖，我会跟着拍第二部，到时候让你来当一号反派怎么样？”   “一号反派！”   乌鸦楞了一下：“泽哥，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我怕我演不来啊。”   “没事，到时候你本色出演就行了，我会为你量身打造剧本的，到时候你和李家源对戏，他演男一号**健。”   吕泽拍了拍乌鸦的肩膀。   “泽哥，我觉得这部电影有大火的潜力，你要不要出来露个脸？”   即将出演男一号的李家源，在一旁跃跃欲试的看着吕泽。   吕泽想了想，有意动，可还是坚持住了，摇头道：“我的身份不合适，毕竟古惑仔这部电影，有点为黑涩会洗白的意思。”   众人见状不好再劝，只是觉得很可惜。   吕泽也觉得可惜，想了想后开口道：“等有时间了，我会再拍几部关于级警察的电影出来，到时候再露个脸吧。”   演员有了，资金也有了。   剩下的事，吕泽便没有继续参与，全权交给了刘大强负责。   不是他不想参与，而是这两天，西区这边又出了大案子。   这个案件很奇怪。   说是绑架案，却不是一般的绑架案。   被绑架的两个人，都是社团中人。   绑架大富豪的见得多了，绑架社员中人的还真不常见。   第一起案子，被绑架的人叫高佬权，人称权叔。   他是一个小帮会的话事人，当年也风光过。   绑匪跟他家属要了五百万，最后人也没放，而是选择了撕票。   事后吕泽才接到报警，到现场一看，尸体是送回来了，但是尸体残缺不全，一看就知道受过虐待，是被人虐杀的。   第二件案子影响更大。   死者叫黎胖子，身份是洪兴旺角堂口的堂主，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佬级人物。   他的家人也没有报警，而是交了一千万赎金，想要赎人。   结果和高佬权一样，黎胖子也杀青了，只有尸体被送回来。   因为黎胖子之死，洪兴整个社团都了疯，想要找出凶手是谁。   但是很遗憾，不管洪兴还是警方，目前都没有任何线索。   只是推断，案件可能与股灾有关。   不管是高佬权，还是黎胖子，他们的失踪都是在1o月19号的黑色星期一之后，只是压到十一月才爆出来。   案件分析科的人认为，凶手可能是炒股破产者。   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高佬权还好说，只是小帮会的话事人，没什么实力。   黎胖子可不同，他是洪兴的十二位堂主之一，元老级人物，动他，不亚于和洪兴宣战。   什么样的炒股破产者，会专门对黑老大下手，拿钱之后还要杀人，连洪兴的面子都不卖。   要知道，就是大名鼎鼎的贼王张世豪，也不敢动有洪兴撑腰的黎胖子吧。   “泽哥，这起绑架案很玄乎啊。”   “高佬权失踪前，曾在自家附近的茶楼喝茶，根据茶餐厅老板回忆，高佬权是被人叫走的。”   “黎胖子也是，他和手下说有人约他，然后就失踪了。”   “我们怀疑，凶手和两名被害人认识，但是我查过二人的通话记录和身边的人，现并没有符合这两种特征，并具备作案动机的人。”   重案组办公室内。   宋世杰讲述，吕泽倾听。   看着画板上贴着的死者照片，吕泽的目光中满是凝重之色。   直觉告诉他，这又是一件大案子，而且非常的不同寻常。   “阿杰，那些被害人家属的笔录做好了没，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没有，从寄录像带，到打电话勒索，再到家属交钱，他们都没有看到过勒索者的样子。”   “茶餐厅的老板，也不知道喊高佬权的人是谁，他当时正在接待客人，只说高佬权听到那人的声音后，很快就放下钱离开了。”   “看上去，来人高佬权不但认识，而且很怕对方。”   宋世杰拿着文件，叹息道：“只有这点线索，剩下的诸如电话，指纹，身高长相，来历背景，统统没有，作案动机目前来看也只是求财，查不出更多东西来。”   “一点线索都没有，又一件无头案啊！”   吕泽眉头紧皱。   铃铃铃...   正想着，办公室内的电话响了。   “喂，我是吕泽。”   “泽哥，我是报警接待中心，我刚刚接到报案，深水埗的一名女性声称，他的老公被人绑架了，绑匪给她寄了一盒录像带，向她勒索一千万港币。”   吕泽一听瞬间来了精神：“被绑的是谁？”   接线员回答道：“深水埗区，恒联社的大头目丧清。” 第一百二十三章：超级警察陈国荣   深水埗，华联公寓。   滴滴...   一辆本田汽车驶入停车场内。   吕泽穿着便装，打扮的跟普通住户一样，带着何定邦几人上了电梯。   到了十二楼，敲开房门，   开门的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穿着居家服的少妇。   看到吕泽胸前的警官证，少妇面带喜色：“吕警官，你们终于来了。”   “黄夫人，我们进去说吧。”   吕泽带人进了房间。   “黄夫人，黄先生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你又是什么时候拿到录像带的？”   吕泽坐在沙上，直截了当的问道。   黄夫人坐在对面，拘谨的回答道：“清哥，不，老黄平时就很喜欢玩，不会经常回家。”   “实际上昨天我就联系不上他了，可我没有多想，因为他有时候出去玩，也会不接我电话。”   “今早大概八点多钟，我去楼下拿牛奶，现箱子了没有牛奶，只有一盒磁带。”   “打开一开，里面是老黄被绑架的视频。”   吕泽看了眼屋内的电视和放映机，问道：“磁带应该在你手里吧，播出来让我们看看。”   黄夫人连连点头，打开电视，启动了放映机。   “老婆，按我说的去做啊，他们要一千万，不要一千面额的，最大面额只要五百，不要连号钞票，不要报警，千万不要耍他们。”   “钱是身外物，给他们吧，我会再赚回来的。”   “千万不要报警，也别告诉其他人，三天后，他们会再联系你的，老婆，救我啊，一定要救我啊。”   电视画面上，是一名被绑在椅子上的中年人。   他看上去害怕极了，脸上带着伤痕，镜头最后给了他双手一个特写，鲜血滴答滴答的流淌着，十指已经被切掉了三根。   “老黄虽然是恒联社的大头目，可他只是帮会中的打手，从来没碰过蓝冰。”   “他又爱花钱，我们家里连两百万都没有，上哪去找一千万啊？”   黄夫人小声抽泣着。   吕泽不动声色，开口道：“最近你老公有没有跟人结仇，或者有不同以往的奇怪表现？”   黄夫人摇头道：“没有啊，老黄上个星期才从拘留所里出来，他因为伤人被拘了半个月，出来还没有几天。”   “黄夫人，可不可能是被他打伤的人在报复他？”何定邦在一旁问道。   “不会啊，被他打伤的人，已经跟我们私了了。”   “那人只是个其他帮派的小混混，喝酒闹事才被我老公打的，甚至都不是他报的警。”   黄夫人哭的梨花带雨：“几位警官，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们一定要帮我把老黄救回来啊。”   吕泽几人对视一眼。   丧清，本名黄柏清。   出身二流社团恒联社，为该社团大头目之一，426，红棍出身。   恒联社是深水埗地区的霸主级社团，地位有点类似庙街和油麻地的谭耀文。   该社团主要以高利贷，酒吧，夜总会，还有售卖蓝冰为主。   话事人叫冰王，年纪不大，今年只有三十五岁。   丧清是他手下的头号马仔，不过丧清这个人没什么头脑，只是高级打手，负责看守酒吧和夜总会，对冰王的蓝冰生意涉足不深。   “看上去，和前两起绑架案一模一样。”   “先绑人，后送磁带，根据目标的身份级别，要5oo万一1ooo万。”   “对方很嚣张，专门挑帮派重要成员下手，甚至对这些人的财力有一定评估能力，说明这帮人很清楚被他们绑架的人的财力水平。”   “还有一点，不管是高佬权，黎胖子，还是丧清。”   “在社团里都是出了名的霸道，不得人心，下面的小弟也不是很尊重他们。”   吕泽说到这里语气微顿：“我觉得，这不是一般的绑架案，起码绑匪不是一般人，能满足了解黑涩会，有极强的策划和行动力，又有胆量和本事动这些黑老大的人，不会是普通人。”   “再加上这三起案子，都是在股灾之后开始的。”   “有这个前提，基本可以断定作案人是港岛本地人，排除省港旗兵作案的可能性。”   “我们有理由怀疑，凶手是一群具备专业军事素养，在港岛政府或其他机构工作的准军事人员，而且喜欢炒股，玩的很大，亏了很多钱。”   “不排除他们是现役警员，或者海关缉私队成员的可能。”   “也不排他们有人身居高位，挪用了公款炒股的可能。”   “因为一般人，不会把手尾处理的这么干净，让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没有任何线索，就是最大的线索，只有我们自己人，才知道怎么做才能做的绝对干净。”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拿钱之后，一定要灭口。”   “因为他们见不得一点光，甚至连声音都不想让人听到，其中的某些人，还可能和被他们绑架的人认识，比如第一个被害人高佬权，他就是被人叫走的。”   何定邦几人轻轻点头。   少许之后，由宋子杰在一旁说道：“泽哥，要真是我们自己人做的，还挪用了公款，那这个人的级别不会太低啊，我们这边一行动，那帮人恐怕就知道了吧？。”   吕泽轻轻点头。   想了想后又开口道：“知道也不怕，他们几天内连续作案，说明亏空很大，三天后的交易，他们肯定不会放弃，正好试试他们的底细。”   “另外可以让廉政公署出面，查一下各区和各部门的财务情况。”   “真要是在职警员，挪用了公款炒股，应该能查的出蛛丝马迹。”   “就算什么也查不出来，也可以打草惊蛇，乱一乱他们的阵脚。”   咚咚咚...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吕泽看了眼黄夫人，又看了看彭奕行。   彭奕行点点头，一手摸着配枪，静悄悄向房门走去。   入眼，外面站着两名穿着西装的青年人，在他们胸前还佩戴着警官证。   “泽哥，外面的人好像是警察！”   彭奕行看向吕泽：“这件案子不是由我们负责嘛，上面又派人了？”   吕泽也是一脸奇怪，叮嘱道：“开门。”   嘎吱...   房门打开，外面的两名警官走了进来。   “我是中环重案组的陈国荣督察，哪位是吕泽督察？”   为的大鼻子青年，虎步生风的走了进来。   吕泽眉头微皱，看向陈国荣和他身后的跟班，开口道：“陈督察，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能不来，绑架案的第一名受害者高佬权，他的家人已经委托我们中环警署，调查这起绑架案了。”   “现在案情有了新进展，我于情于理也得来看看吧？”   陈国荣笑着向吕泽伸出手：“我是陈国荣，我在中环早就听说过你了，还听说，你很看不上我这个级警察？”   来者不善！！   吕泽笑着摇头，一边和陈国荣握手，一边回答道：“严重了，只是有些事百闻不如一见，你当警察当的跟明星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你是警队的新闻言人呢。”   “哈哈哈！”   陈国荣郎爽一笑，手上开始逐渐加大力气。   吕泽面无表情，脸上带着微笑，下手却一点也不轻。   “吕警官，力气很大嘛。”   陈国荣的脸色慢慢难看起来：“当警察，不是光有力气就行的，不然去码头找苦力来做不是更好？”   “手无缚鸡之力，难道见到坏人就尖叫啊？”   “陈督察，你得多锻炼，体格这么柔弱，怎么抓坏人？”   吕泽笑着松开了手。   双方一见面，就有点针尖对麦芒的意思。   这不只是二人的私人原因，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在里面。   比如陈国荣是陈志的儿子，自称级警察，代表的是陈系一脉。   吕泽则是关警司的女婿，代表的是关家派系。   作为两个派系的接班人，他们天生就是对立的。   因为警队内部三大山头，谁都想自己多分一块蛋糕。   职场之争，胜于战场。   在这个游戏规则里，绝对是有你没我。 第一百二十四章：陈国荣的实力 “这老小子，好大的手劲！” 陈国荣将手背到身后，心中有些叫苦不迭。 早在中环的时候，他就听说西区有个叫吕泽的警察很厉害，枪法，格斗，都是警队内一等一的，还是关家的女婿。 今日一看，盛名之下无虚士。 枪法如何暂且不说，单单就这股子蛮力，就够普通人喝一壶了。 “级警察，也算有两把刷子。” 将手收回，吕泽对陈国荣的实力也有了几分肯定。 级警察，名副其实。 简单的一接触，依靠着复制能力，吕泽就对陈国荣有了深刻了解。 尤其是在专业技能上面。 陈国荣虽然没有一项大师级技能，但是他却有乎常人的三项特殊能力。 特殊技能1：双骨。 陈国荣天生长有双骨，在格斗类对抗中更不容易倒下，并随着受伤与被压制积攒怒火，从而爆出更强实力。 特殊技能2：鸭子步。 陈国荣的步伐并不好看，甚至有些好笑。 但是当他动鸭子步时，将极大的提升闪躲几率，躲避即将到来的子弹。 特殊技能3：级警察。 幸运与不幸，往往是相伴的。 陈国荣拥有被动技能级警察，他在担任执法者期间，更容易招来非法者的憎恨与袭击。 同样，民众与普通警员视其为级偶像，他将得到民意与普通警员的祝福与庇佑，具备化险为夷的级好运。 “还别说，有点东西。” 吕泽还是第一次见人有三项特殊能力，要知道技能来自后天锻炼，特殊能力则来自上天赋予。 一般人，一项特殊能力都没有，有一项特殊天赋就算是上天的宠儿了。 陈国荣却有三项，一项针对格斗，一项加持子弹闪避，一项还加运气。 虽然他没有大师级技能，但是有三项特殊能力打底，注定他不会久居人下，是金子早晚都会光的。 “吕督察，有没有兴趣合作？” “你们西区，要求你调查这件案子，我们中环，也要求我调查。” “咱们两帮人马，各做各的难免会很混乱，合作就不同了，不管是人员，还是警力调度，两大警区加起来，肯定比一个警区要好。” 认可了吕泽的实力之后，陈国荣的态度好了不少，起码不像刚进门时那么狂妄了：“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两大警区合作，到时候功劳怎么分？” “谁听谁指挥？” “意见不合怎么办？” 吕泽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陈国荣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我是高级督察，你是见习督察，我比你大，另外我82年加入警队，你是85年，我是你师兄，当然是你听我的。”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 吕泽坐在沙上，看了眼旁边的黄夫人：“现在这件案子，生在我的辖区，你还是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陈国荣半是漫不经心，半是认真的说道：“你要是搞不定，我再来接手你会很难看。” “不劳你操心，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 吕泽看向何定邦：“老何，送陈警官他们出去，我们要商量行动计划了。” 陈国荣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后，吕泽冷哼一声：“高级督察，很了不起吗，明年我也是。” 宋子杰几人对视一眼，心想道：“泽哥这是又要升了啊！” 三天后... 铃铃铃！！ 房间内的座机突然响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电话上。 吕泽看了眼黄夫人，指了指在客厅内的追踪设备和技术追踪组的同事，低语道：“尽量拖延时间，我们要追踪他们的位置。” 黄夫人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拿起了电话：“喂？” “黄夫人吗，你老公在我这里，你不用紧张，听我说完。” “我现在要你带上钱，拿着大哥大出门，等你出去后，我们会再联系你。” 黄夫人激动的说道：“我要和我老公说话，我要确定他还活着。” “现在不行，你那边都是警察，我怀疑你们还在追踪我的电话位置，你还是有什么话出来再说吧。”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 黄夫人放下电话，一脸害怕的看向吕泽：“他们知道你们在这，他们不会杀了清哥吧。” 吕泽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追踪组的人。 追踪组的同事微微摇头，回答道：“只能断定是从公共电话亭打来的，但是没法定位，通话时间不到十五秒，对方太老道了。” 现阶段的追踪设备，不像后世那么灵活。 想要追踪定位，起码要十五秒以上，显然对方很清楚电话追踪技术，根本不和黄夫人在电话里多说什么。 “连电话追踪的锁定时间都知道，这帮人的身份，越来越向我们不想看到的方向展了呀。” 吕泽叹了口气。 他之前就怀疑，这帮人可能是警察，或者是某个执法部门的现役成员。 现在看，这个猜测**不离十。 外人，不可能如此熟悉警队作风，尤其是信息追踪科，这个科室才刚成立不久。 “吕警官，我该怎么办啊？” 黄夫人一脸焦急的问道。 吕泽想了想，开口道：“对方明知道我们在，依然同意你的交易请求，说明他们对自己很自信，同样也很缺钱。” “所以不管他们怎么应对，钱，都是他们绕不开的环节。” “我看这样吧，既然都摆到明面上了，客随主便，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在不惊动我们的情况下把钱拿走。” 说完，吕泽看向众人：“老何，你带着阿杰和张柱在明面上跟着，奕行，凌靖，你们和我在暗中跟踪。” “对方的目的是钱，只要把钱盯住，对方就一定会现身。” “黄夫人，你可以行动了，你只要按照对方的指示来就行，其他的交给我们。” 黄夫人连连点头，拿着装钱的行李箱，畏手畏脚的出了门。 铃铃铃... 刚走出公寓楼，黄夫人的电话就响了。 “路边有一辆红色的士，尾号o2，坐上去，告诉他你要去兰桂坊。” 黄夫人身上带着窃听器。 吕泽这边得到消息之后，很快向众人吩咐道：“老何，你们跟上那辆尾号o2的出租车，另外通知海警，我担心他们会在桥上停车，将钱箱丢下海。” “明白。” 六个人，四辆车。 很快混入街道开始了跟踪。 过程还算顺利，出租车一路都没停下，直接开到了兰桂坊的德己立街。 “你下车的左手边有家茶餐厅，进去后从后门出来，然后把后门锁上，再走去云咸街。” 黄夫人那边接到消息之后，吕泽这边也命令道：“老何守在门口，以防中途有变，凌靖开车直接去后街，彭奕行守在路口别动。” 十几分钟后。 黄夫人来到了云咸街，但是绑匪依然没有出现。 何定邦察觉到不对，开口道：“泽哥，对方好像在溜我们啊？” “客随主便，他们谋划了这么久，不会不要钱的。” 吕泽随口回答了一句，然后命令道：“凌靖去第二路口，马上要到放学时间了，第二路口的人流会很乱，你提前守在那。” 又是十几分钟。 整个兰桂坊转了三遍，那边又打来了电话：“右拐，去文武庙。” 听到文武庙这个名字。 吕泽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公寓楼无数，小巷串联的复杂地理环境，开口道：“都集中精神，对方可能在文武庙露面。” 第一百二十五章：暴力   文武庙，位于上环的荷李活道。   庙内供奉的是文昌帝君和武圣，在港岛已经有百多年的历史了，最早可以追溯到道光时期。   进入现代之后，文武庙便被保护了起来，当成了旅游景点。   依托着文武庙，周围有很多老旧小区。   这些小区有的建于五十年代，有的建于六十年代，由于建设的时间比较早，对道路的规划不像现在这么严格。   如此一来，造成了文武庙道路错综复杂，经常有游客转着转着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现象。   “泽哥，学生放学了啊。”   看着由家长带领，成群结队走在路边的小学生们，众人的面色都很凝重。   吕泽相信绑匪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地形复杂，有利于逃脱。   路上行人众多，警察就不敢乱开枪，安全性就有保障。   吕泽站在路边，看着拉着行李箱，四处张望的黄夫人，感觉如果是他，他也会选这种地方交易。   “黄夫人，看到路边的那辆煤气罐车没有？”   “看到了。”   “把钱藏在车底下，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伴随着对话。   黄夫人将钱箱塞到了车底下，四处张望着：“钱我已经放好了，你们在哪啊？”   电话那头有人说道：“你不用管我们，直接离开就行了。”   黄夫人不敢反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吕泽一行人守在路口，等了几分钟，也没见有人来拿钱。   何定邦抬头看了又看，嘀咕道：“泽哥，是不是我们在这，对方不敢出来拿钱啊？”   “不会，这帮人自始至终都知道我们的存在，现在不出现，就是想让我们胡思乱想。”   “大家注意隐蔽，小心楼上有狙击手。”   “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来拿钱的，没出现，只是时机还不到。”   吕泽躲在建筑后面，观察着道路两边的楼层。   文武庙附近有很多楼层，高的，低的，办公的，住人的。   吕泽将凌靖喊过来，小声说道：“如果是你，让你在这些楼上选个狙击位置，要照顾到整条街，你会选哪？”   凌靖抬头看了一圈，指向八百米外的一栋大楼：“那里！”   “不行，太远了。”   不是每个狙击手都叫凌靖，能毫不费力的打1ooo米。   正常情况下，一名普通的狙击手的理想射击距离，也就在4oo一6oo米左右。   “要六百米内，适合射击和转移的位置。”   吕泽相信绑匪一伙人要是有狙击手，这名狙击手，应该也不是什么王牌狙击手，万中无一的那种。   他的位置应该在六百米内，五百多米的样子。   因为就算以精度著称的m16步枪，有效射程也就在6oo米，甚至过2oo米子弹就飘的不行了，很难保证命中率。   绑匪既然熟悉警队，对他们也有所了解，应该知道他们的武器情况。   一名五百米外的狙击手，足以压制一群拿着手枪的警察。   “这里。”   凌靖目光一转，指向了一栋公寓楼。   这栋楼距离煤气罐车大概52o米的样子，与几栋老楼相连，确实是狙击与撤离的上佳地点。   吕泽满意的点点头，开口道：“你从后面绕过去，摸上这栋楼，如果上面有狙击手的话就解决他。”   “好。”   凌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吕泽随后看向其他人，再次开口道：“现在是放学的高峰期，路上行人众多，环境复杂，对方不开枪的话，我们也不要开枪。”   宋子杰在一旁说道：“泽哥，要是他们一直不出现怎么办？”   吕泽想了想，终究是没把话说死：“那就等1o分钟，1o分钟后还没人来，我们就带着钱撤离。”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很快变故出现了，几个运送煤气罐的工人从路边的餐厅内出来，向着煤气罐车走去。   “车底下怎么有个箱子？”   一名工人眼尖的现了钱箱。   看着几名工人将钱箱拿出来，张柱忍不住开口道：“泽哥，绑匪会在这群工人中间吗？”   吕泽没说话，因为他也不是很确定。   但是看看周围，也没有人出来拿钱箱的意思，保不准这群工人之中，还真有一个是绑匪。   当然，也可能不是，真正的绑匪还未出现，现有的一切都是在故意扰乱他们的注意力。   又等了几分钟。   几名工人说说笑笑，有要离开的打算。   吕泽知道不能等了，命令道：“老何带人过去，控制住这群人，我倒要看看绑匪舍不舍这笔钱，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把钱拿走。”   “别动，警察。”   何定邦带人上前，直接控制住了五名工人。   下一秒，就在何定邦将手伸向钱箱时，空中突然传来了枪声。   砰！！   这一枪打在了何定邦脚下。   何定邦被吓了一跳，赶忙躲在卡车后面。   这时候，从餐厅内冲出来了一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子，一把抢过车上的钱箱，拿着箱子夺路而去。   “泽哥，看到绑匪了。”   何定邦几人精神大振，赶紧要提步去追。   砰！！   刚要有所行动，又一子弹打了过来。   何定邦几人只能止步不前，看向周围的楼层寻找着狙击手的位置。   “不要乱，我已经跟上他了，你们几个直接进茶餐厅，然后从后门出来，绕路去前面的街道围堵。”   吕泽大步穿行在人群间，向着提着钱箱的绑匪追去。   1ooo万很重，哪怕有行李箱可以拖着走，也别想在下班和放学的高峰期内跑多快。   很快，吕泽就从后面追了上来，与此同时，耳边还传来了凌靖的话语声：“泽哥，狙击手被我搞定了。”   “干得好，你代替狙击手的位置，给我们打掩护。”   吕泽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与绑匪的距离拉进在二十米以内。   “别跑，再跑我开枪了。”   吕泽在后面大声喊道。   抢了钱箱的绑匪根本不在意，因为他专挑人多的地方走，为的就是让警察不敢乱开枪，不然一枪下去，打一穿二，就等着回去上新闻吧。   “果然很熟悉警队作风！”   吕泽见对方根本不在意，就知道普通的恐吓手段是制止不了对方的。   很快，抢了钱箱的绑匪跑到路口，那里停着一辆出租车。   绑匪拉开车门上车，汽车动，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砰！！   就在接应的绑匪准备开车溜走时，一子弹从天而降。   子弹直接贯穿了汽车的挡风玻璃，巨大的破坏声吓得车内的二人一抖。   “没事啊！”   “没打中！！”   二人往身上一摸，现一点事都没有，难道对方的枪法很水？   “阿标，开车，快开车，后面的人追上来了。”   坐在后座上的绑匪大吼道。   被称为阿标的人刚要动汽车，突然之间脸色大变：“档位被打断了，挂不了挡啊！”   与此同时，吕泽也从后面赶了上来。   他一把拉开车门，将里面的悍匪抓了出来，就像丢布娃娃一样，举起来摔在了地上。   “阿权！”   眼见汽车无法动，自己的同伴又被拉了下去，被称为阿权的人赶忙下车去解救同伴。   嘭！！   吕泽飞起一脚。   刚开一半的车门，被他给硬生生的踢回去了。   阿标心中一惊，伸手去掏腰间的手枪。   下一秒，吕泽一拳打过玻璃，打在了阿标的脑袋上。   轰！！   阿标只觉得耳边响起一声惊雷。   大脑中一片嗡鸣，眼前直冒金星。   不等他缓和过来，一双大手从被击碎的车窗内伸进来，将他拔萝卜一样的拨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引擎盖上。   这一下，阿标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突如其来的晋升：高级督察 “泽哥。” 何定邦几人从后面赶了上来。 吕泽目光环视，看着受到惊扰的人群，吩咐道：“注意警戒，他们可能还有同伙。” 等了一会，再也没有其他绑匪出现。 对方好像认命了，或者觉得硬来也没有把握，于是选择了撤离。 几分钟后，接到报警电话的文武庙地区巡逻警，从四面八方赶过来。 吕泽亮了亮警官证，开口道：“我是西区的吕泽督察，奉命执行任务，现在现场交给你们负责，如果你们的上司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重案组的程警司。” “好的师兄。” 几名巡逻警点头应下，向着路边的行人招呼道：“别看了，别看了，这是对坏人的抓捕行动，没什么好看的。” 傍晚。 西区警署... “怎么样？” 程警司拿着一份文件，来到审讯室旁边的观察室内：“他们开口了没有？” 吕泽微微摇头，看着正在审讯三人的何定邦，叹息道：“两个小时了，一声都没吭过，连姓名都不肯说，其他的就更问不出来了。” “不奇怪，你看看这个吧。” 程警司将手上的文件递给吕泽。 吕泽打开一看，目光微缩：“飞虎队的现役成员！” 程警司点点头：“而且三个人都是，用狙击枪的那个叫江鹰，飞虎队的狙击手。” “枪钱箱的那个叫王新权，飞虎队的突击手。” “开车接应的人叫彭志标，飞虎队的武器专家。” “他们隶属于飞虎队，B队，第二小队，一共有七个人。” “指挥官叫何湛森，高级督察。” “飞虎队的一名教官说，何湛森有个小，是武器采购处的负责人。” “我已经通知廉政公署方面了，正在查这个人的账户和由他负责的钱款，明天应该就有消息了。” 吕泽捏了捏眉心，叹息道：“炒股害人啊！” 程警司点点头，随后又有些不甘心的说道：“谁知道牛了好几年的股市，今年突然间就垮了，我也买了几万块的股票，现在赔的一分没剩，小金库都没了。” 吕泽没接这话，而是问道：“召何湛森回来谈话了吗？” 程警司微微摇头：“还没有，这里边的事有点不好弄。” 吕泽没说话，心中起了怀疑。 何湛森的小队成员一共有七个，现在三个搅进了绑架案中。 用脚趾头想，他也有很大怀疑，甚至就是这件案子的主谋。 都到这份上了，还不请何湛森过来喝茶，难道他上面有大佬罩啊？ “何湛森是陈志的徒弟，陈系在飞虎队内的得力干将。” “飞虎队的情况你也知道，是陈志一手组建的，尤其是这几年，就连鬼佬都难以插手。” “上面的意思是，案子先不急，稳一稳，看看谈的怎么样。” “如果真是何湛森做的，这或许是打击陈系，插手飞虎队的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吕泽是自己人，程警司也是，所以二人间的对话很直白......也很血腥。 对上面的大佬来说，几千万的赎金不算什么，绑了几个黑老大撕票也不算什么。 重要的是权利。 飞虎队是港岛警务处的第一武装力量。 装备精良，作战勇猛，是谁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因为有陈志的存在，飞虎队基本就是陈系的大本营，被经营的犹如铁桶一般。 关家，李家，早就对陈家的飞虎队垂涎三尺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还有就是，陈志的年龄已经很大了。 要是能借着这场风波，让陈志直接退休，那么没有了陈志坐镇的陈系，将不再是其他两家的对手。 与这些相比，案件本身反倒不重要了。 第二天。 江鹰几人依然是什么也没有交代。 吕泽几人也不动刑了，毕竟大家都是警察，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是终归有几分情分在，不好真将几人往死里收拾，不然传出去会闹笑话的。 另一方面，有消息灵通人士，也开始出来活动了。 警署是一面透风的墙，只一夜间，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江鹰几人是正规科班出身，谁都有几个至交好友，老师，或者朋友在警队内服役。 一个托两个，两个托三个，总能攀上关系。 吕泽不胜其烦，又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谁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吕泽也做不到与光同尘。 该卖的人情还是要卖，不太过分的，比如一些送水，送饭，送衣服的，问消息的，检查过后，吕泽都没让人拦着。 上面是怎么谈的吕泽不清楚。 因为他级别还低，难以涉足上层博弈。 只知道老岳父心情很好，想来是吃到蛋糕了。 当然也不都是好消息。 何湛森失踪了，连带他整支小队都不见了踪影。 廉政公署只找到了飞虎队的武器采购负责人。 他倒是没跑，而且说话很痛快，当场承认了挪用资金，和何湛森一起炒股的事。 用他的话来说，何湛森炒股是有一套的。 可惜就是运气不好，赶上了股灾，被大鳄给吞了。 其他的他了解不多，只知道何湛森经常带着队内的其他人一起玩股票，还帮大家赚过很多钱。 对于绑架案，此人声称自己计么也不知道，这完全是何湛森的个人行为，他只是挪用公款。 吕泽对此嗤之以鼻。 何湛森为什么绑架那些黑老大，还不是为了补挪用公款的窟窿，顺带填补下自己的小金库。 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何湛森失踪了，他想怎么说都行，反正又没人能跟他对峙。 “将何湛森的通缉令出去，全港通缉他。” “另外联系下这些人的亲人，朋友，妻子，甚至是情人。” “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何定邦身边最少还有三个人，算上他自己，四个飞虎队出身的悍匪不知所踪，想想就让人头疼。” “对了，江鹰几人要严加看管，我听说何湛森和他的这几个手下处的跟兄弟一样，很难说会不会来劫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人我可丢不起。” 吕泽坐在办公桌后面，不断下着命令。 转眼就是一个星期。 时间来到十一月中旬。 何湛森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正在干什么，又准备干什么。 吕泽没有等到任何消息，反而等到了一张特殊的晋升令。 “见习督察吕泽，1985年毕业于黄竹坑警校，从警三年期间略立功勋，获奖无数，展现了新时代警员的优良作风。” “经人事部门一致同意，特许晋升为高级督察。” “此任命，即时生效！” 突如其来的晋升令，让吕泽有些难以置信。 他这段时间没做什么啊，要说补偿拆除九龙城寨的功绩，那也得到年审才会落实才对。 现在才十一月份，距离年审还有两个多月呢。 晋升突然提前了，还二级跳，从见习督察，越过了督察，直升高级督察。 怎么看，这里面也有猫腻。 难道说，陈系妥协了，大家都有蛋糕吃了？ 果不其然。 吕泽晋升高级督察的第二天，警队召开了新闻布会。 陈志在会议上，以飞虎队责任重大，不可轻怠为名义，任命了两位副指挥。 而这两个人，都不是陈系中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电视台专访 “泽哥，恭喜啊，听你说高升了。” “我看要不了几年，西区重案组一哥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一大早，吕泽刚进警局，迎面就撞见了一直在家修养的麦西哥。 “麦西哥？” 看到麦西哥，吕泽有些意外：“上面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年后再来上班嘛，怎么不多休息几个月？” “小伤而已，难道真要养个一年半载啊？” “而且老于和我说，上面想把我调出重案组，这怎么行，我在重案组做了十几年，难道就因为我年纪大了，中了两枪，就想把我当垃圾往外丢啊？” 麦西哥一脸的不忿。 说起来，也是他倒霉。 十几个人伪装成出租车司机，想钓出出租车司机被杀案的幕后真凶，结果只有他中了头奖，还被打了两枪。 虽然侥幸没死，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了。 再加上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上面想将他调出重案组也说得过去，毕竟重案组任务重，危险性也大，一般都是年轻人来做。 按照以往的惯例，麦西哥要是从重案组调离的话，还能再升一级，以见习督察的级别调到其他部门，当个小头头之类的，也算对得起他这二十多年的警龄。 “麦西哥，要我说离开重案组也是好事。” “你辛苦了大半辈子，也该坐办公室享享福了，何况重案组的督察名额多紧张你也知道，继续留在这也不好解决级别。” “外调就不同了，升一级顺理成章，回头再熬几年，临退休前，说不能还能再升个一两级。” 虽然麦西哥是c组，于启聪的人。 但是吕泽对这个老实憨厚，又有点机灵劲的中年警员印象不差。 麦西哥要是不走，留在重案组，基本没有上升空间。 先c组的组长于启聪，今年才三十多岁，麦西哥四十多了，等到于启聪调职去别处，也轮不到他来接班，只能继续混日子。 混来混去，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如趁着还没到五十，又有因公负伤这档子事，直接去后勤单位任职。 后勤单位清闲不说，外调过去还能升一级，到了那边就是个小头头，说出去也有面子。 “泽哥，我在重案组这么多年了，有感情的嘛。” “现在让我走，我心气都不顺，就是当了见习督察又怎么样，高兴不起来的。” 麦西哥说到这里，话题一转：“不提这些了，我这次回来有两件事，一个是找程警司谈谈，希望能让我留下来。” “另一个是帮我女儿打个招呼，他们电视台想采访你，我想你能不能给雪茵个机会，让她来做这次专访。” “专访？” 吕泽一听是这种事，当即点头答应下来：“没问题，雪茵是你闺女，也算我们重案组的半个人，有好事当然是给自己人了。” “谢谢泽哥，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其实我很靠谱的。” 麦西哥千恩万谢的走了。 吕泽目送他离开，心想当爹的也不容易。 换成他，怎么也不会让闺女去当记者。 记者有什么好的，风吹日晒，还要看人脸色，哪有坐办公室舒服。 下午... “泽哥！” 一个多月没见，麦雪茵还像以前那么活泼，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打招呼，这次专访也轮不到我。” “你是不知道，我们电视台别看收视率不怎么样，排资论辈可严重了。” 麦雪茵今日打扮的很成熟。 或许是要做专访的原因，特意穿了职业装来，一身小短裙配黑色袜，高跟鞋，看起来又纯又欲。 “你们电视台是没节目可播了吗，怎么想采访我了？” 吕泽在麦雪茵的黑丝上多停留了两秒，这才一脸绅士的开口道。 麦雪茵听到这话，不乐意的反驳道：“什么叫没节目可播，你是不知道，现在你可火了。” “有吗？” 吕泽有些将信将疑。 “怎么没有，你看看这个。” 麦雪茵拿出一份报纸，逐字念道：“警队之星，25岁的高级督察。” 说完，摇晃着手中的报纸：“这可不是警刊，而是港岛晨报的头版头条，现在满大街都在议论你，说你年轻有为，是未来港岛警队的希望。” “太夸张了，不过照片拍的蛮帅的，知道拍我的侧脸，这是最佳角度。” 吕泽拿过报纸看了看。 写的还不错，宣传的都是正面形象。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这次宣传根本没经过他的同意和授权，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 “泽哥。” 麦雪茵趁机说道：“外界对你的警队生涯和来历很感兴趣，我们电视台准备趁着这次机会进行一次专访。” “行吧。” 吕泽轻轻点头，随后又告诫道：“先说好了，太敏感的话题我是不会回答的。” “放心吧，我不会坑你的。” 麦雪茵拍着小胸脯保证道。 “泽哥，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吧。” 得到吕泽的确定之后，摄像师扛着摄像机走了进来。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麦雪茵比了个ok的手势，开口道：“吕泽警官，听说你今年才25岁，请问你是不是警队内部，最年轻的高级督察？” “这个嘛...” 吕泽想了想，开口道：“有一些从英吉利调来的‘特殊’人才，年龄和我差不多，起步就是督察，高级督察，甚至是总督察，最年轻这个词，我想应该是不合适的。” 特殊二字上吕泽语气微顿。 麦雪茵没想到吕泽一上来就送了个大包袱，目光一亮：“吕泽警官，你认为那些特殊人才，配不上他们现在的位置吗？” 吕泽话音一转：“这倒没有，有句老话叫物尽其用，比如我，适合在一线部门效力，打击罪犯和维护港岛稳定。” “但是有些人，更适合留在其他部门，做些接待，协调，或者慰问工作。” “不能说我的功劳就比他们大，我的贡献就比他们高，只能说各司其职。” “尤其是警务接待处和巡察组，人人都说，接待处是养老地，巡查组是帽子堆，丢个杯子进去就能砸到几个警司，甚至是总警司。” “可是话说回来，作为对外窗口，像这样的部门和机构，本就需要拥有更高职位，这样才能让大家感觉到重视。” “不但是我们，全世界都是如此，没什么配不配得上的。” 麦雪茵点点头，然后又问道：“在华人之中，你的年龄和级别，算得上同届毕业生中最高的吗？” “差不多吧，港岛警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晋升体系，你做得好，最得多，上面是可以看到的。” “政府部门，最怕有功劳没人看得见。” “有功奖，有过罚，恰恰反映了港岛警务人员的公平与公正性。” “其实我这个人不喜欢升官。” “我宁愿一辈子都是个小警员，一生都碰不到大案子。” “没有大案子，就意味着没有暴力，没有不法分子，港岛更安全稳定。” “相比升官，我更希望看到一个和谐，富强，民主，团结的港岛社会。” “我相信，这也是全体警员和警务处高层的想法。” 吕泽一句句说下去，麦雪茵听得双眼放光。 不想升官，只愿港岛稳定。 这样的专访放出去，一定会引起民众的极大反响。 晚上的专访栏目标题她都想好了：吕泽，一个只想港岛稳定，不想升官高级督察。 第一百二十八章：飞虎队来人   当晚的节目播出效果很不错。   尤其是那句不想升官，只想港岛稳定的话，在普通民众之间引起了很大共鸣。   要知道随着股灾开始，这段时间港岛展停滞，经济负增长，失业率大增，到处都透露着不祥气息。   港岛民众将一切看在眼中，对和平安稳的局势越渴望。   只可惜，黑色星期一的风暴没有那么快过去。   一直到明年的下半年，1988的七月份，股市才会慢慢回暖。   在此之前，从1987年的1o月19号开始，一直到1988年7月，这十个月内，都被称为经济寒冬。   这场寒冬，不单单是港岛的寒冬，也是全世界的寒冬。   福布斯公布的数据显示，在这场持续十个月的动荡中，有38位福布斯排行榜上的亿万富翁宣布破产。   就连前任世界富，沃尔玛集团董事长山姆·沃尔顿，也在1988年因股票受挫，丢失了世界富的宝座。   “泽哥，有人送了个包裹进来，指名要送给你。”   下午，吕泽刚吃完饭回来，就被前台的接待警员喊住了。   “包裹，谁送的，检查过没有？”   吕泽心中满是奇怪。   “是个青年男子送来的，检查过了，是盒磁带，我们没有偷看。”   接待警员一边说着，一边将磁带和包装盒递了过来。   “磁带！”   吕泽心中满是疑惑，对跟在身后的彭奕行吩咐道：“奕行，拿回去放放看。”   “好的泽哥。”   彭奕行接过磁带，一行人往办公室走去。   到了办公室内，彭奕行将磁带塞进放映机，很快电视上传来了画面。   “吕警官，这段时间找我找到很辛苦吧？”   画面中是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   众人一看，惊讶道：“何湛森！”   吕泽摆摆手，示意大家先别说话。   很快，画面中的何湛森再次开口道：“其实到了这个地步，我应该离开港岛才对，但是我不想这么做。”   “我没有放弃兄弟的习惯，阿鹰他们我一定要救出来。”   “为此，我只能一错再错下去，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现在，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见到阿鹰他们被释放。”   “不放人，我就会炸了港交所，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是知道的，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画面到此结束。   铃铃铃...   吕泽还没等表意见，办公室内的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喂，我是吕泽？”   “泽哥，这里是前台报警中心，港交所的人打电话说，他们在卫生间内现了一个背包，里面是一捆没被启动的定时炸弾。”   “好，我知道了，通知拆弹专家，让他们一起过去。”   吕泽挂断电话，目光看向何定邦几人：“何湛森疯了，他真在证交所放了炸弾！”   “何湛森要不是因为炒股，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换成我，我也想炸了港交所。”   “是啊，炒股害人不浅，何湛森要是没这档子事，现在还是飞虎队的督察级指挥官呢，哪用得着这么狼狈？”   众人议论纷纷。   “行了，少说风凉话，老何去动汽车，一会去港交所看看。”   吕泽训斥众人几句，随后拿起电话打给了程警司：“程警司，我们收到了何湛森送来的磁带，他威胁我们释放江鹰等人，不然他就要炸掉港交所。”   程警司沉默少许，疑问道：“何湛森以前也是警察，不会不清楚港交所的重要性，他真会这么做吗？”   吕泽回答道：“何湛森现在已经疯了，谁敢赌这个几率。”   “刚才报警中心打来电话，说港交所的交易员，在厕所内现了没被启动的炸弾。”   “何湛森是飞虎队出身，他自己就会制作炸弾，这次是没被启动的，下次呢，谁敢说他不敢来真的？”   程警司再次沉默。   好一会才回答道：“你先带队去港交所看看，我通知下飞虎队那边，看看他们怎么说。”   “明白。”   吕泽放下电话，招呼着众人说道：“去港交所。”   港交所，也被称为港岛证券交易所，全称为：香港交易及结算所得有限公司。   这是一家独立经营香港股票市场的机构，由财政司直接负责，公司董事与总裁的任命，需要由财政司司长提议，并取得港督的签字。   到达港交所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交易所的几位主要负责人都在，办公桌上摆着没被启动的定时炸弾。   “你们可算来了，这炸弾是怎么回事，何湛森是什么人啊，难道还嫌我们这不够乱吗？”   一名西装革履的白董事，重重的敲打着拐杖。   “何湛森，前飞虎队成员，和人合伙挪用公款炒股，因股灾赔了个倾家荡产。”   “为了堵住窟窿，他开始策划绑架，事情败露后他的三名同伙被我们逮捕，他自己也消失了一段时间。”   “这次出来，是想要炸弾威胁我们，释放被我们逮捕的三名成员。”   “当然，和你们关系不大，你们也没拿着枪逼他炒股，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吕泽这么一说，几名交易所的董事们都略显尴尬。   他们不是没见过炒股亏了要跳楼的，可要炸交易所的还是第一次见。   “吕警官，这件事你一定要处理好啊。”   “是啊，交易所经不起动荡了，要是被股民知道现在有个疯子，扬言要炸掉交易所，本就一片绿的股票市场肯定还要再跌。”   “不能再跌了，现在天天有人跳楼，尸体每天都要用卡车装啊。”   几名董事围着吕泽，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还有人建议道：“他们不是想让你们放人吗，答应他们吧，我们这分分钟就是几个亿，每天在这跳楼的也不止三个。”   额...   这话没法接。   吕泽听得嘴角直抽搐，劝慰道：“放心吧，我们港岛警方一定会处理好的。”   “泽哥，飞虎队的人来了。”   宋子杰从外面走进来。   吕泽点点头，向着身边的拆弹专家吩咐道：“你们将炸弾带走吧，我去见见飞虎队来的指挥官。”   来到交易所外，吕泽看到了两名等候在此的飞虎队警官。   “我是黄智贤总督察，飞虎队B队的副队长。”   黄智贤先自报家门，然后开口道：“何湛森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们飞虎队的态度很明确，他既然犯法，我们便不会包庇他，你们可以直接将他击毙。”   “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大家都是兄弟部门，最怕因为这点小事起龌龊。”   吕泽说完看向黄智贤身边的飞虎队警官，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周星星见习督察，我们飞虎队的头号猛将。”   “接下来的行动中，他将加入你们，直到何湛森的案件结束。”   黄智贤说完看向周星星：“这位是西区重案a组的吕泽高级督察，还不叫人。”   “吕督察，我是周星星，很高兴认识你。”   周星星说完，给吕泽敬了个礼。   吕泽轻轻点头，知道因为涉及到了飞虎队，对方会派人来不值得奇怪。   只是没想到是周星星。   这家伙能力是有，但是好像非常能闯祸，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第一百二十九章：周星星又给自己挖坑了   “泽哥，我是周星星，你叫我阿星就好了。”   “关于这件案子呢，我有一些不成熟的看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换成一般人，何湛森的案子水这么深，巴不得能闭口不言，明哲保身。   周星星却不一样，他是个心怀正义，很有干劲的年轻人，只懂一往无前，不懂什么人情世故。   “你说...”   周星星有飞虎队第一杀手的称号，吕泽也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高论来。   “我是这样想的，江鹰他们三个不是在你们手上，何湛森现在想要救人吗？”   “我们把人给他，却又不给。”   “比如，用假的江鹰三人，替换成真的，交接的时候三人全都一身囚服，头戴纸袋，用我们的人装作江鹰三人，何湛森来接人后三人再突然暴起，将他们一网打尽。”   周星星用力一挥手：“他们肯定没有防备这一招。”   吕泽眉头微皱。   李代桃僵之术听起来不错，但是危险性很高，一个不好假扮成江鹰三人的警员就会丧命，他可舍不得让自己人冒险。   “你们怎么都看着我，不会是想让我去吧？”   周星星面色古怪：“不是这样吧，这招可是我想的。”   “正因为是你想的，所以才更该由你去执行。”   吕泽说到这里，突然语气微顿：“周星星，你上面有没有人罩啊？”   “没有啊。”   周星星尴尬的摇摇头。   吕泽露出满意之色：“那就是你了，回头我会跟飞虎队那边打招呼，再找两个靠得住的给你做搭档。”   周星星一脸苦涩，趁着吕泽转身的时候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傍晚。   西区警署...   “程警司，江鹰三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释放的，不然别人一看，是不是谁拿着两捆炸弾，都可以让我们无条件放人了？”   “所以我觉得周星星的办法不错，用三名我们的人，替换成江鹰三人去找何湛森谈判，假装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何湛森把人领回去之后，三人再突然暴起，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就算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相信也可以重创他们。”   吕泽将周星星的计划，原封不动的说给了程警司。   程警司一听，有了和吕泽一样的疑问：“这件任务很危险，你准备让什么人去做？”   “周星星。”   吕泽一脸正色：“周星星是飞虎队内的顶尖高手，足以胜任这件任务，更重要的是...”吕泽压低声音说道：“周星星没有后台。”   “很好。”   程警司一听周星星没有后台，就知道这件事的可操作性很大。   但是很快，他又有了新的疑问：“周星星一个人可不够，江鹰他们是三个人，我们还缺两个。”   “我来！”   一个四十多岁，有些肥胖的身影闯进了门：“程警司，我愿意为警队做出牺牲，请把这件危险的案子交给我吧。”   “麦西哥？”   程警司目光一凝：“谁让你偷听我们谈话的，你知不知道，我们说的是警队机密。”   “长官，我是过来问你要考勤表的，我没想偷听啊。”   麦西哥缩着脖子，一副不管我事的样子。   “胡闹，快点出去。”   程警司算起来，跟麦西哥的岁数差不多。   对麦西哥这位在西区重案组，效力了十几年的老员工，该有的面子还是有的。   “程警司，我没有开玩笑，我也是重案组的老人了，论经验，整个重案组谁比我的经验更丰富。”   “我想你们如果没有合适人选，不如就考虑考虑我吧，我真的很想留在重案组，你不要把我调到后勤部啊。”   麦西哥一脸委屈，脸上充满了哀求。   吕泽有些看不下去了，拉了拉麦西哥的衣服：“你搞什么，这件案子很危险的，你刚养好伤，还想再去医院住几个月啊？”   “老大，他们要把我调去后勤部啊，我在重案组待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想走啊。”   麦西哥哭丧着脸：“我是完全自愿，并且坚决服从命令的，这件案子既然很危险，我作为重案组的元老级成员责无旁贷，我想也没人比我更合适了吧？”   程警司看向吕泽，毕竟吕泽才是行动指挥。   吕泽低头想了想。   周星星身上杀气重，一般人镇不住他，留在他身边肯定倒霉。   麦西哥一看就很有福相的样子，正好可以镇镇周星星的杀气，说不得这次的任务就该落在他头上。   “让麦西哥留下吧，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越是危险行动，越需要这种经验丰富的老警员压场子。”   吕泽开口帮麦西哥说了句好话。   “行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说，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程警司点头答应下来，随后又道：“还剩一个人，你想怎么解决？”   吕泽想了又想，摇头道：“不行就我出面吧，旁的人，我实在是信不过。”   程警司摇头道：“不好，你是行动指挥，有什么变故还需要你来应对。”   吕泽也知道这一点。   但是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第三个人选，毕竟他的小队中，只有他拥有幸运加持，可以逢凶化吉，其他人没有这方面的特殊技能。   “我说个人选你看看怎么样。”   程警司沉默少许，开口道：“陈家驹！”   “陈家驹，陈国荣的那个弟弟？”   吕泽眉头微皱：“我知道他，一个很勇，很猛，很幸运的警探，可他不是我们西区的人啊！”   “陈家驹前段时间闯了祸，被降级成了高级警员，还被调到了交通警。”   “我听说他现在特别想用一件大案子来证明自己，如果我们打招呼的话，他应该会很乐意过来帮忙。”   程警司说到这里语气微顿，又道：“更重要的是陈家驹是出了名的爱管闲事，还不怕危险，越是危险的行动他越兴奋，所以我很有把握说服他。”   吕泽想了想陈家驹的为人。   现他真的很适合这次行动，只是不知道陈家那边怎么说。   要知道何湛森的案子，陈国荣一开始也想插手的，结果被吕泽顶了回去。   现在征用陈国荣的弟弟来破案，陈国荣恐怕会有意见。   或许是看出了吕泽的迟疑，程警司开口道：“其他方面你不用担心，你就说陈家驹合不合适吧。”   “合适，而且是非常合适。”   吕泽对陈家驹的情况也知道一二，肯定的回答道：“如果让周星星，陈家驹，还有麦西哥合作，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搞定。”   当然，吕泽有句话没说。   搞定或许能搞定，但是让这三个倒霉蛋在一块，搞定的过程中恐怕也会闹出不小的动静来。   只是转念一想。   陈家驹，周星星，麦西哥，他们三个还怕背锅吗？   他们简直就是背锅专业户，加入的警队的目的，就是让整个警队鸡犬不宁。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就打给陈家驹。”   程警司也是个行动派，当即拿起电话拨打了起来：“我是西区重案组的程警司，帮我呼叫交通警员陈家驹，让他立刻给我回电。”   几分钟之后，办公室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程警司，我是陈家驹，我正在疏导交通，刚才没听到传呼机响了。”   “陈家驹，我是西区重案组的程警司，现在我们西区有个很紧急，很危险的任务，希望能抽调你过来帮忙，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啊，当交通警都快把我当吐了，做梦都想回重案组报道。”   陈家驹说到这里，话音一转：“长官，我能不能提个小要求？”   程警司回答道：“你说。”   陈家驹大声道：“我想加入西区重案组，我要用行动向所有人证明，我陈家驹不是扫把星，将我调到交警部门，是对我这种高等人才的浪费。”   听到这话，程警司看了眼吕泽，含糊道：“你先过来再说吧。” 第一百三十章：卧龙周星星，凤雏陈家驹 半个小时后。 一名穿着交通警制服，戴着白色头盔的警员来到了办公室。 看到陈家驹的第一眼，吕泽就现他和陈国荣长得很像，不愧是亲兄弟。 第二眼是陈家驹很黑，比陈国荣黑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当交通警时晒的。 第三眼是陈家驹很壮硕。 身高大概在1.78左右，看起来就很勇猛。 吕泽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在他眼中，能打的先天条件就是身体好。 更高，更壮，更结实。 一米三四，矮冬瓜一样，说能打谁会相信？ 现实中，那些真正的格斗家们，没几个身高不足一米八的。 “陈督察，我是西区重案a组的吕泽督察，很高兴见到你。” 吕泽将手伸向陈家驹，准备看看他的技能。 陈家驹一脸苦涩，和吕泽握了握手，垂头丧气的说道：“我已经不是见习督察了，现在只是高级警员。” 额... 吕泽要是没记错，陈家驹是1983年加入警队的。 1985年，他刚当警察时，陈家驹就是见习督察了。 几年下来兜兜转转，别人都是往上升，他是往下降，升官快，降的也快，简直跟闹着玩一样。 “技能倒是不错！” 握手的瞬间，吕泽感知到了陈家驹的技能。 陈家驹的技能，相似程度和陈国荣很高，唯一区别之处在于武术方面。 他有专家级白眉拳。 大师级木制武器专精。 木制武器专精？ 吕泽又确认了一下，还真是木制武器。 难怪有人称他为家具城战神，果然家具越多的地方他实力越强，简直就跟开挂一样。 “陈家驹，现在西区有件案子，这件案子是这样的。” 程警司将何湛森的案子，简单的和陈家驹说了一遍。 陈家驹听完，有关安全的问题问都没问，而是直言道：“程警司，我要是在行动中表现优异，能不能让我留在西区重案组？” “这个嘛。” 程警司有些迟疑。 因为陈家驹是陈志的儿子，陈国荣的弟弟，陈系的嫡系成员。 让他留在关家派系的大本营西区，多少还是有些麻烦的。 “没问题，我一致认为，只有内心纯粹的警察，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我相信你内心纯粹，是个好警察。” 吕泽接过了程警司不好说的话。 虽然程警司官职比他高，但是亲疏有别，程警司代表不了关家派系，吕泽却可以当半个家。 而且吕泽很清楚，陈家驹的政治倾向不多。 他不关心什么陈系，李系，关系，只知道做好自己，当一名好警察。 只是总做不到尽善尽美，每次任务都差强人意，抓贼，能造成连环车祸，撞了十几辆车。 在酒吧揍骚扰女性的老外，结果老外是抓扫黄的扫黄组二哥，正在执行任务，平白无故被打断了两根肋骨，好悬没把他告上法院。 结果到了97之后，陈家驹三十多岁了，还是升了降，降了升，天天坐冷板凳。 要不是他老爸叫陈志，别说交通警，水警都没得当。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陈家驹并没有坏心思，他只是做事冲动，比较倒霉，适合当一个冲锋陷阵的急先锋，而不是运筹帷幄的统兵大将。 “泽哥，还是你了解我，以后请多多指教。” 陈家驹是彪，不是傻，一听吕泽的话立刻握住他的手不松开了。 吕泽一时语塞。 他同意陈家驹留在西区，可没说要留在自己手下吧。 陈家驹这个倒霉蛋，可别把霉运带给他。 “人员已经齐备，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程警司笑呵呵的看着，最后又暗示了一句：“何湛森这帮人，能活捉尽量活捉，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击毙。” “我明白。” 吕泽知道程警司的顾虑。 何湛森这帮人，都是飞虎队的现役成员，前面抓住江鹰三人，托关系，求人情的就数不胜数。 真要二话不说，把这帮人都给击毙了，回头少不了麻烦。 当然，明白归明白，吕泽也没有把话说死。 因为他不确定何湛森现在的态度是什么，万一他们已经准备鱼死网破了，为了自己和队友的安全着想，该下杀手的时候也不能含糊。 a组办公室。 吕泽将众人召集起来，先为大家解释下陈家驹和麦西哥，然后连夜商讨明天的应对之策。 何湛森整支小队一共是七个人。 现在江鹰三人已被逮捕，从数量上来看，他们应该还有四个人。 可是这个数字准确吗？ 吕泽不敢说死，因为他担心何湛森还有外援。 如此一来，他们可能不是四个人，而是五个，甚至是六个。 人数的变动，极可能导致行动失败。 “明天，就是何湛森给出的最后期限，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联系我们。”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有三个。” “第一，他们会在哪交换人质。” “我们手上有江鹰三人，他们手上也有丧清。” “位置由他们选的话，先，我们对当地情况不理解，另外他们可能提前做过布置。” “第二，他们有几个人，明天会有几个露面，几个在暗中接应，这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何湛森是飞虎队的指挥官，不可能不留后手，到时候会很考验我们的随机应变能力。”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万一行动失败，或者在行动过程中有了变故，我们该怎么处理。” “是火拼，还是劝降，都需要我们提前演练。” 众人议论纷纷。 一直持续到深夜，商量了十几条对策，大家才慢慢散去。 吕泽回家后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在思考，自己研究何湛森的同时，何湛森他们就在闲着吗？ 会不会也在研究他们？ 要知道，何湛森几人才是输不起的那个。 他们要是输了，绑架，杀人，挪用公款，数罪并罚之下，下辈子别想从监狱出来了。 与身家性命相比，哪怕他们几人之前是警察，曾誓要捍卫港岛法律，现在还剩多少底线和良知也未可知。 真要是火拼一场，或者破罐子破摔。 对警队形象的打击是致命的，一群甚至会窝里斗的警察，凭什么守护港岛安宁。 “还在想明天的任务？” 推门声响起，王港生端着碗切好的西瓜走了进来：“别想了，吃点水果，然后早点睡吧。” “你还没睡？” 吕泽打开台灯，看着穿着睡衣的王港生。 港生摇摇头：“听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又怎么睡得下。” 说完，坐在吕泽床头边，用叉子挑起一块西瓜喂给吕泽。 吕泽吃着西瓜，扯开话题说道：“吉米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不是让你帮我盯着点么。” 港生回答道：“他那边一切都好，生意已经上了正轨，下面光是经销商就有二十几个。” “而且他得了陈氏珠宝商的青睐，我听说陈崇伟有个女儿，叫陈琳琳，这段时间和吉米走得很近，吉米要是能将陈琳琳追到手，咱们的珠宝生意也不做大做强都不行。” “哪有那么简单。” 吕泽摇头道：“吉米出身不好，大富豪讲究门庭，他想娶珠宝大王的女儿可没那么容易。” “也不见得。” 港生脸上带笑：“你不懂女人，陈崇伟只有一个闺女，要是陈琳琳真的认定了吉米，陈崇伟还能不认这个闺女不成？” “而且陈崇伟很赏识吉米，认为他身上有灵性，眼缘这种东西很难说得清的。” “还有就是，吉米唱歌不错，人也帅。” “陈琳琳不喜欢家族生意，有心去音乐圈展，吉米投其所好，还准备帮陈琳琳专辑呢。” 一句句听下去。 吕泽越听越不靠谱，摇头道：“这个林公主，还挺能折腾的。” 咦？ 吕泽突然想到，现实中，港岛好像真有一个公主林，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唱歌还不错的样子。 不会这么巧吧？ 乐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料敌于先 凌晨。 吕泽再次与睡魔做起了斗争，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就在他好不容易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时，床头柜上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 “谁啊？” 沉默... “不说我挂了。” “吕警官，我是黄督察的线人，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黄sir的线人？” 吕泽打着哈欠，拉开床头灯坐了起来：“你有什么事啊？” “你们不是找何湛森吗，傍晚，我的人在尖沙咀的客运码头上看到过他。” 一听这话，吕泽瞬间困意全无。 “肯定吗？” “非常肯定。” 一问一答，吕泽眉头微皱：“怎么现在才汇报？” “我也是刚收到这个消息，现的人是我小弟，他要不是当笑话告诉了我，我也没想到风头这么紧，何湛森还敢出来乱跑。” 说到这里语气微顿：“吕警官，你现在方不方便过来一下，明天你们不是要释放江鹰几人吗，我怀疑何湛森选的见面地点就在尖沙咀，今天他肯定是来探路的。” 这种怀疑很有依据。 吕泽沉默少许，反问道：“黄督察知道这件事了吗？” 对方回答道：“还不知道，他的电话没人接，要不我也不会直接联系你了。” “位置。” “尖沙咀，客运码头。” “四十分钟就到。” 吕泽挂断电话，胡乱洗了个脸就出门了。 凌晨一点左右，他开车来到客运码头的停车场，人没下车，就看一名蹲在路边抽烟的青年男子。 看到有车过来，男子从地上站起来，向这边张望了一会。 吕泽停下车，想了想，打开了手枪的保险，这才推门走了下来。 “吕警官。” 青年穿着棕色皮衣，手指上戴着戒指，看起来有些桀骜不驯。 “是我。” 吕泽慢慢走过来，一边打量着夜晚下的客运码头，一边开口问道：“你说你是黄督察的线人，那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 青年有些不想说。 “你不是连我都信不过吧？” 吕泽将目光看来，路灯下，青年人的样貌有些模糊：“你不告诉我名字，回头我怎么为你请功？” “我叫陈永仁，黄督察派来的卧底警察，知道我的人并不多，你应该是第三个。” 陈永仁想了又想，终究是没有继续隐藏自己。 因为他听说过吕泽的大名，现在的西区重案组，基本是由他负责的。 这样的人都信不过，恐怕港岛警队也没几个人可以相信了。 “陈永仁！” 听到这个名字，吕泽的目光中带着明悟之色。 原来是他啊，世界还真是小。 只是不知道《无间道》的剧情，早就被他拆的七零八散了，就连韩琛都死了，未来的陈永仁又将何去何从呢。 “你听说过我？” 陈永仁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吕泽的态度转变。 吕泽摇摇头，又点点头，开口道：“我听人说过你，你好似也是黄竹坑警校的，刚念了两个月，因为有黑涩会背景被人赶了出来。” “黄竹坑啊！” 陈永仁露出回忆之色：“那只是借口而已，退学，只是因为我被选中当了卧底。” 吕泽没说话。 因为他知道陈永仁的背景确实不干净，他是尖沙咀霸主倪家的血脉，现任倪家家主倪永孝的弟弟。 他如果不答应参与卧底计划，说实话，他大概率会被学校劝退。 和刘建明一样，他们都没得选。 “警校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 没能念完警校，一直是陈永仁的遗憾，叹息道：“行吧，不提这些了，明天的见面你准备怎么安排？” 吕泽看着眼前的客运码头。 “如果何湛森选在尖沙咀和我们碰面，那么这里应该是他的撤离路线。” “尖沙咀客运码头人流量密集，警员很难开枪射击，如果在这里提前准备一艘快艇，到时候就能从容不迫的撤退了。” 吕泽收回目光，又看向周围的建筑：“客运码头是撤退路线，见面的地点就不会离这里太远，大概率就在以码头为中心，向外一两千米的某个地方。” 说完，吕泽看向陈永仁：“陪我走走吧。” “行，这边我熟。” 陈永仁点头答应下来。 凌晨一点多的尖沙咀，大街上已经清净了下来。 和庙街那边不同，97之前的尖沙咀是没有夜市的。 现阶段，西区的主要夜市有两个，一个在庙街，一个在旺角。 所以到了后半夜，尖沙咀会很安静。 再加上倪家掌控有方，不允许古惑仔闹事，这边的治安一直很好。 “这条街叫港威大道，向西就不用说了，是客运码头。” “向北是中港城，向南是天星，向东是海港城。” “这条街人流量很大，四通八达，正常情况下会有两组，一共四名军装警不间断的巡逻。” 走走停停，陈永仁为吕泽做着介绍。 吕泽一边估算着距离，一边指向远处一栋建筑，问道：“那是什么？” 陈永仁回答道：“文化宫和文化广场，白天的时候，这边游客比较多，过半都是外国人。” “过去看看。” 吕泽和陈永仁来到了文化宫。 “我们是步行过来的，大概用了十几分钟的样子。” “如果是开车的话，用不了三分钟，甚至就是跑，从这里跑到客运码头，五分钟也足够了。” 吕泽站在文化广场内。 漆黑色的夜色下，文化广场和文化宫显得很寂静。 但是可以想象，白天这边一定车水马龙，一眼望去少说几百名游客。 “几百个游客，世界各地的哪都有，出点事就是国际新闻。” “我要是何湛森，我一定选这里，选了这，警察就投鼠忌器，肯定不敢开枪。” 吕泽在周围转了转，越看越觉得满意：“三分钟的车程，或者五分钟的跑步距离，对何湛森这帮人来说轻而易举。” “人流，会成为他们最好的掩护，遇到特殊情况也能很好的劫持人质，简直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走着走着，来到文化宫侧面。 这里有喷泉，躺椅，花圃，灌木，还有停车场。 吕泽的脑海中闪现出一副画面。 何湛森坐在躺椅上喂着鸽子，旁边不远处停着一辆面包车，车上是被他们绑架的丧清和剩下几名队员。 他就像此刻的吕泽一样，满意的打量着周围。 来来往往的游客，带来的不是喧闹，而是十足的安全感。 “除非他不选尖沙咀，选，见面地点就一定是这。” 吕泽踏了踏脚，坚定中没有任何迟疑。 因为这里是最好碰面地点，游客众多，距离客运码头很近，不远处就是维多利亚湾，遇到突情况可以随机应变。 正常情况下，6地警呼叫海警支援，再到海警赶来，会有1o一15分钟的间隔。 等到何湛森几人上了快艇，海警再想追就来不及了。 而在岸上，吕泽等人没有快艇，只能望海兴叹，眼睁睁看着何湛森等人逃走。 “不，还是有点不保险。” 吕泽兜兜转转，走在文化广场上。 如果他是何湛森，计划肯定是越完美越好。 现如今，还是不够完美，因为从这里到客运码头，很难说中间的这一公里路程会不会出问题。 怎么才能没有问题呢？ 吕泽站在喷泉前，看着灯光下的水柱。 水？ 吕泽灵光一闪，问道：“尖沙咀的排水系统怎么样？” 陈永仁回答道：“很好啊，四通八达，完全是用英吉利的标准修的，走一个成年人都没问题。” 听到这话，吕泽露出笑容：“他们根本没想从地面撤退，他们选的是下水道，直通客运码头的下水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何湛森的末路   拉开下水道的井盖，吕泽亲自下去看了看。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从文化宫这边的下水道下去，能够一直通到客运码头。   更重要的是，何湛森有炸弾。   他敢钻下水道，追他的警员却不敢，撤离前，往井口边放一枚炸弾，根本没人敢追下去。   “附近的下水道井盖，全部都要封住。”   “另外在明天的维多利亚湾，还要安排两队水警待命，最好再安排一架飞虎队的追踪直升机。”   林林总总，吕泽想了很多。   等到一切安排好后，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陈永仁邀请吕泽去吃点夜宵，吕泽摇摇头选择了拒绝。   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吃东西，要吃，还是等何湛森的案子结束后吧。   第二天...   早上十点多，吕泽几人正在办公室内当值，何湛森的电话就打过来。   “吕警官，我的提议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电话中，何湛森中气十足。   吕泽招招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这才开口道：“上面答应了，但是你要保证，带着江鹰三人远走高飞，一辈子也不许回来。”   “放心，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们答应我的条件，港交所就可以没事了。”   何湛森语气微顿：“我给你一小时的准备时间，十一点半，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到时候通知你交人地点。”   吕泽追问了一句：“丧清还活着吗？”   “活着...”   何湛森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周星星，你们三个准备一下。”   “阿杰，通知其他组准备行动，今天我们西区重案组整体出动，由我指挥。”   “老何，你将江鹰三人带出来，放在另一辆车上，如果何湛森狗急跳墙，我们还有制约手段。”   吕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行动。”   考虑到何湛森几人可能有炸弾和重火力，吕泽他们没有征调普通警员参与行动。   这次行动，主要分为两队。   一队是吕泽带领的重案组成员，一队是飞虎队的攻坚小队。   半小时后。   两队人整装待。   吕泽穿着防弹衣，看着身边穿着囚服，有些紧张的麦西哥，开口道：“麦西哥，一会行动的时候，你跟在周星星和陈家驹后面就行。”   “我不要求你做什么，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剩下的交给他们。”   麦西哥连连点头：“放心吧泽哥。”   吕泽又看向周星星二人：“行动的时候，我会给你们戴上头套，麦西哥的体型有些偏胖，你们挡在他前面，以免被何湛森几人看出问题来。”   “没问题。”   周星星二人保证道。   吕泽继续说道：“你们两个，要在回到何湛森身边的第一时间制服他，有关何湛森的格斗视频你们看过了，他不擅长柔术，周星星你可以用巴西柔术锁住他。”   “另外，因为体型问题，你们几个没法穿防弹衣。”   “行动的时候要小心，我不希望你们有伤亡，没把握的事不要做。”   吕泽将能说的都说了一遍，至于二人听不听，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十一点半...   “吕警官，你们准备好了吧？”   何湛森的电话准时打来。   “准备好了，在什么地方见面？”   “来尖沙咀。”   “尖沙咀什么地方？”   “先来尖沙咀，到了再说。”   何湛森还是很谨慎的。   他不肯说见面地点，是怕提前被警方部署。   但是他并不知道，当他说出尖沙咀这个词时，吕泽已经松了口气。   “所有人上车，去尖沙咀。”   吕泽一声令下，三辆冲锋车，五辆警车，一起从西区警署驶出，浩浩荡荡向着尖沙咀而去。   二十分钟后，车辆抵达尖沙咀。   吕泽等了几分钟，何湛森的电话便来了：“到尖沙咀没有？”   “到了。”   “来文化宫。”   何湛森说到这里，沉声道：“从你们的位置，到文化宫用不了五分钟，五分钟内，我一定要见到你们，不然我会觉得你们没有诚意。”   “三分钟就到。”   吕泽知道何湛森这么说，是不想给他们调动警力，封锁文化宫的时间。   对此他当然满口答应下来，因为文化宫那边他早就安排过了。   不怕他选在文化宫，就怕他换了地方。   三分钟后。   车队抵达文化宫停车场。   周围的游客突然看到大批警车出现，一个个忍不住止步张望，议论着是演习还是有大案子生了。   铃铃铃...   吕泽这边刚把车停下，大哥大又响了起来：“吕警官，谢谢你的合作，看到停车场上的金杯车没有，现在你放了江鹰三个，金杯车里的丧清就是你的了。”   “好，希望你别耍花样。”   吕泽下了车，拉开后车门，对坐在里面的周星星三人说道：“看你们的了。”   “明白。”   周星星三人戴着头套，穿着囚服，从冲锋车上走了下来。   “江鹰！”   面包车打开车门，何湛森从车上下来，挥手道：“这边。”   周星星三人刚要行动，吕泽便一把抽出手枪，指在了周星星的头上：“丧清呢？”   何湛森笑了笑，从车里一拽，将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丧清拽了出来。   “你先放人！”   何湛森大声道。   “不行，要放就一起放。”   吕泽直接拒绝。   “好，那就一起放。”   何湛森推了推丧清，丧清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跑来。   与此同时，吕泽也松开了手枪，从后面推了周星星一把。   周星星三人往前跑去，何湛森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盛。   “江鹰，你们没事吧？”   碰面后，何湛森摘下了为那人的头套。   入眼，里面哪里是江鹰，分明是有飞虎队第一杀手之称的周星星。   “何sir，好久不见啊！”   周星星用力一挣，本就没有锁住的手铐瞬间脱落，同时他也向何湛森扑去。   “别动！”   金杯车内伸出枪口。   另一旁的陈家驹看了，同样把手铐一脱，一把抱住了此人的手。   砰！！   一声枪响。   子弹打向了天空。   与此同时，麦西哥也不甘落后，从后要处掏出手枪，一边指着，一边瞄向车内。   “泽哥，车上只有一个女的，其他人不在啊。”   麦西哥赶紧汇报道。   砰！   又是一声枪响。   游客中突然冲出一名枪手，一枪打在了麦西哥的肚子上。   砰砰砰...   吕泽这边也开枪了。   三枪全部命中，直接打死了冲出来的枪手。   “我中枪了，我又中枪了！”   麦西哥倒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大喊道。   陈家驹一看，一把掰开女孩握枪的手，把枪抢过来，又将女孩从驾驶室内拉了出来：“下来！”   “小宝，小宝！”   何湛森和周星星在地面缠斗着，看着远处倒下的枪手撕心裂肺的吼着。   “飞虎队上去！”   吕泽一挥手，示意飞虎队出动。   飞虎队训练有素，再加上女孩被陈家驹控制了，何湛森又在和周星星缠斗，很快冲上去控制住了局面。   砰！！   突然起来的一声重枪，打在了周星星身边的地砖上。   这一枪，直接在地面上打了个碗口大的大洞，吓得周星星一个翻身，将何湛森抱在了胸前。   “砰！”   第二枪打在了飞虎队面前。   眼看有狙击手，飞虎队赶紧寻找车辆充当掩体。   “小姐，对不起了！”   陈家驹还是聪明，将女孩往怀里一抱，直接撞进了金杯车内。   这样一来，顾忌到女孩的安危，狙击手就不敢开枪了。   砰！！   第三声枪响。   这一枪比较远，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名狙击手惨叫着，抱着手从文化宫的房顶上掉了下来。   “阿辉，阿辉！”   何湛森目眦欲裂：“走啊，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走不了的！”   吕泽话音落下，文化宫周围的很多游客，都将警官证戴在了胸口上。   何湛森抬眼看去，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被警察包围了。   “阿辉在哪，我的阿辉呢？”   人群中冲出来一名老太太。   “小宝，我是妈妈呀，跟我回去吧。”   这是一对中年夫妻。   “大伟，你不要干傻事啊。”   “高达，高达，我是你姐啊，你快点出来呀！”   一名又一名。   随着呐喊声，周围一片安静。 第一百三十三章：还是要搞枪《二合一》 “何湛森，投降吧，是时候结束了。” 吕泽越众而出：“这里有你们的亲人，有你们的同事，还有你们曾经守护的市民。” “看看这一张张脸，有没有你熟悉的面孔，你是想开枪打死他们，还是被他们开枪打死？” 何湛森抬头看去。 飞虎队的警员纷纷摘下头套，那一张张面孔虽然有的他叫不出名字来，却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再看看打扮各异的家属们。 那名老太太是阿辉的奶奶，阿辉是从小被奶奶带大的，经常念叨他奶奶跟他说过什么。 中年夫妻是小宝的父母。 小宝是他队内最小的队员，今年才21岁，甚至都没谈过女朋友。 穿人字拖的青年男子，是大伟的哥哥。 他大哥是卖水果的，大伟曾说，在飞虎队服役的他是全家人的骄傲。 最后的二八少妇，是他队内外号高达，本名高大强的队员的姐姐。 高达说她姐姐2o岁就嫁人了，对方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还说他姐夫整日不着家，偶尔还会打他姐姐。 看着眼前的一张张面孔。 何湛森哪怕有千斤的力气也使不出，最后只能叹息一声，闭上眼睛束手就擒。 “姓名？” “何湛森。” “身份？” “飞虎队，B队，第二小队队长。” “交代一下你的犯罪经过和起因。”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让你说就说，别废话。”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我喜欢炒股，平常也会带着我的队员一起玩，没想到这次遇到了股灾，不但自己多年积攒的老本赔了个精光，就连兄弟们的血汗钱也输掉了。” “我不甘心，于是就找到了武器采购处的老刘，他也玩股票，情况和我差不多。” “我们一拍即合，准备用飞虎队的武器采购金翻本。” “谁成想我买升它就跌，我买跌它就升，就跟和我作对一样。” “一千多万采购金，几天就输光了。” “我没有办法，又不想抢劫，只能绑个人回来要赎金。” 何湛森知无不言，很快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吕泽一边记录，一边再次问道：“为什么只绑黑老大，绑个有钱人不是更好吗？” “这个怎么说呢。” 何湛森沉默少许，解释道：“良知是一方面，另一方是有钱人势力大，和他们作对不是很明智。” “那些黑老大就不同了，下面的小弟们，一个个的巴不得他们都死光才好。” “动他们，影响要小一些，而且他们挣的都是脏钱，我拿着花没有心理负担。” 吕泽轻轻点头，又问道：“你的那些手下是怎么回事？” “都是我怂恿的。” “飞虎队不像其他部门，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大家就像兄弟一样。” “我利用他们对我的信任，和在股票市场上的损失，将他们一个个拉上了我的贼船，谁要是不听我的安排，我就一枪打死他。” 何湛森露出凶狠之色：“我是他们的队长，我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正在记录的笔停了下来。 吕泽抬头看了眼何湛森，开口道：“你想把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 何湛森不说话，摊摊手，露出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吕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将他说的话全部记录下来。 半小时后。 得益于何湛森的配合，笔录已经全部做完了。 吕泽带着文件来到程警司的办公室，将文件放在桌子上，开口道：“何湛森一口咬定所有的事全是他做的，江鹰他们受到了他的蛊惑和威胁，所以才不得不跟随他一起行动。” 程警司拿起笔录看了看，头也不抬的说道：“鬼佬的意思是严惩主犯，从犯从轻，尽量不要将事情闹大，不然飞虎队出了丑闻，我们也会没面子。” 吕泽轻轻点头。 警队是一个整体，最需要的就是稳定。 搞臭了飞虎队，搞烂了港岛警队的名声，对港岛又有什么好处。 何湛森的事只是个例，更多的还是任劳任怨的基层警员。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所有人都好。 眼下港岛经济低迷，股市崩盘，是不可以不讲团结的。 接下来的几天，关于何湛森的证词，通过各种渠道被送到了其他人手上。 因为要从快办理，只在拘留所住了两天，何湛森便被送上了法院。 站在审判席上，何湛森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护。 最终，他因杀人罪，绑架罪，挪用公款罪，危害公共安全罪，数罪并罚，判处32年监禁，不得保释。 江鹰，高大强，张宝坤等人，判处3一6年不等。 “泽哥，最新消息，何湛森死了。” “怎么死的？” “自杀，本来早上该把他转移到赤柱监狱去的，看护人员到了后现，何湛森割了自己的血管，没等送到医院人就已经死了。” 吕泽的脑海中，浮现出何湛森坐在审讯室内，一边抽烟，一边和自己聊天的画面。 死了也好。 32年，不是那么好熬的。 何湛森当了一辈子警察，进了监狱，看着那群被他抓进来的罪犯，这种身份落差能把人逼疯。 还有一点，和何湛森一起被抓的那个女孩，是他的女朋友。 她只判了三年，表现好的话一两年就出来了。 何湛森背叛了32年，而且不得保释，一两年后，大家又该何去何从？ 死，不能解决问题。 却可以让问题消失。 何湛森坐在马桶旁，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往外流的时候，他如果中途后悔，大可以中间喊停。 他没喊，一声都没吭。 法医说，为了让自己流血过多而死，何湛森曾反复切开血管。 正常人是无法看着自己失血过多而死的，因为他们会恐惧，求生的欲望会战胜死亡欲。 何湛森硬生生忍住了恐惧，选择拥抱死亡。 或许对他而言，没希望的活着或许更可怕吧。 “狠人啊！” 吕泽以前一直觉得港岛量刑太轻。 但是三十年以上的刑期，要是让犯人自己选的话，很多人或许宁可一死。 三四十岁入狱，六七十岁出狱。 想到自己步履蹒跚，最好的时光都送给了监狱，出狱后举目无亲，老无所依，这是很可怕的事。 ...... 十二月。 时间来到十二月初。 港岛股票依然反复不断，整体成下跌趋势。 受股票市场影响，银行开始暂停放贷款，催收烂账。 很多工厂都倒闭了，失业率暴增，大街上的无业游民多了，小偷小摸自然也就多了。 市民们也火气很大，经常因为一点口角便拳脚相向。 巡逻警根本不够用，哪怕是重案组，没事的时候也要出去巡逻，坐办公室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 “泽哥，这几天看你写写画画，忙得不行，你在干嘛呢？” “给上面写几条建议，另外我的成人考试成绩出来了，现在是港岛中文大学，法律系的成人班学员。” “阿杰，这个成人班可真是好东西，正常大学要上三年，成人班只要一年，修够学分就能毕业，据说是教育部为了提高港岛成年市民的文化水平特别设立的。” 吕泽一边写写画画，一边抬头看向宋子杰：“你有空也要学习一下，马上就要步入九十年代了，我认为未来的警队高官，没有相等的文化水平是不行的。” 五六十年代，只要肯花钱，人人都可以当警察。 七八十年代，只要长得壮，肯吃苦，小学文化也能通过审核。 以后就不行了，听后勤部的鬼佬说，上面准备提高门槛。 “想当学警，起码要有高中文化。” “想当督察，必须得是大学生，文凭不够的不予晋升？” 宋子杰听得有些心慌：“泽哥，消息准确吗？” “差不多吧，反正多学点东西没坏处。” “你今年也不大，才25岁，学东西很快，等到三五年后，人过了三十，再想学习就比较吃力了。 吕泽将自己的几本练习题拿出来：“回去做做看，看看能考多少分，万一上面真有变动，没有大学文凭不予晋升督察，你甘心当一辈子的沙展啊？” “谢谢泽哥。” 宋子杰接过练习册，心想道：“泽哥看上去五大三粗，他都能通过成人考试，我眉清目秀，没理由不行吧？” 对于宋子杰的内心想法吕泽并不知道。 他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准备往程警司那边去一趟。 咚咚咚... “进来。” 吕泽推门进去，现办公室内除了一哥程警司以外，二哥黄志诚总督察也在。 “阿泽啊，你来的正好，十二月了，今年的年终重大案件总结报告会将在明天早上召开，由行动部的副处长负责。” “这次会议我和黄督察都会参与，你是我们西区的门面担当，到时候你也跟着去，也好在一众同事面前露露脸。” 看到吕泽进来，程警司招呼着说道。 “没问题。” 吕泽一口答应下来，随后将写好的文件递给程警司：“程sir，这是我从警三年来，自己总结的一些不成熟的看法，你帮我看看，要是合适的话我准备寄给警刊。” “警刊！” 程警司有些意外，看了吕泽一眼，这才接过文件念道：“论武器的重要性与警匪武器对比？” “学术上的？” “不算是，更多是想法与提议。” 吕泽也不着急，示意程警司可以先看看。 翻看了几页，程警司神情凝重起来：“上面的数据可靠吗？” 吕泽回答道：“非常可靠，为了这几项数据，我把资料馆都快翻烂了。” “老黄，你也来看看。” 程警司将资料递给黄志诚。 黄志诚拿过来看了一会，脸色同样严肃起来：“写的很扎实啊，有数据，有对比，还有案例。” 说完，黄志诚又看向吕泽：“五名身穿重型防弹衣，配合密切，手持弹鼓式ak47的悍匪，真能在开阔地带压着几百名警员打？” “完全可以，这是一边倒的屠杀。” 吕泽肯定的点点头。 “文件给我，我去带给副处长看看，要是真像你写的这样，明天的报告会，你或许不只是参与，甚至能当着一众警队高层的面言。” 程警司很快离开了。 一小时后，吕泽接到电话。 他写的东西副处长很感兴趣，准备让他明天在重大案件会议上表演说。 吕泽对此并不意外。 因为他写在里面的一些小故事，比如重装悍匪横扫警察，本就是1997年真实生在美利坚的现实案件。 第二天。 港岛警务处总部。 会议室。 因为讨论的是今年的重大案件，到场的都是各大警区的重案组负责人。 负责主持会议的行动部门副处长，是一名五六十岁的鬼佬，手上拿着个烟斗，有点麦克阿瑟的味道。 “今年一年，六大警区内共生了十三起重大案件。” “牺牲警员二十一人，重伤四十四人。” “其中又有十一起，是大圈帮做下的，省港旗兵，已经是港岛治安避不开的话题。” 鬼老吞云吐雾，目光冷冽：“但是破案率呢，却连一半都没有，十三件案子只破了五件，剩下八件成了无头公案。” “在场的各位，都是港岛警队的优秀指挥官。” “我倒要问问你们，这就是你们给市民的交代吗？” 众人纷纷装起了哑巴，吕泽和程警司也不例外。 看到没人说话，鬼佬副处长怒上心头，敲打着桌子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在想省港旗兵来无影，去无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抓不到人，不是你们的过错。” “这个想法是错误的，你们享受着政府补贴，拿着远白领的薪水，你们该想如何去回报社会。” 还是沉默。 谁也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程警司，你来来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鬼佬副处长的目光，落在了程警司身上。 眼看躲不过去，程警司只能站起来说道：“我们必须承认，破案线索主要来自于线报，省港旗兵的特点就是排外，不相信港岛人，我们的线人和卧底很难接近他们。” 鬼佬副处长敲打着桌子：“我问你该如何解决。” 程警司回答道：“我觉得可以以毒攻毒，以圈制圈，用他们自己人做卧底。” 鬼佬副处长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点头道：“你先坐下吧，回头写一份报告给我。” “是，长官。” 程警司坐了下去。 鬼佬副处长目光环视，瞳孔聚焦在了吕泽身上：吕督察，将你整理的资料和大家说说吧。” “是，长官。” 吕泽起立敬礼，开口道：“综合近几年的案例来看，在遇到突情况时，飞虎队的实际作用要比我们想的要小。” “除非提前有消息，不然等到飞虎队出动，对方早就溜之大吉了。” “我认为，很多行动之所以损兵折将，与我们的装备不足有关。” “六七十年代，出来打家劫舍的悍匪们，用的往往也是左轮枪，或者黑星手枪。” “八十年代后，一切都变了。” “悍匪的标配成了ak47，警员的警用左轮枪，又或者重案组手上的伯莱塔，又或者格洛克，已经不再满足当前的形式。” “一般情况下，遇到突情况最多的，是各区的重案组。” “至于飞虎队，等他们赶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我认为，如果可以给重案组配备冲锋枪，或者半自动步枪，可以有效的减少伤亡。” 第一百三十四章：卧底又见卧底   早些年的那些所谓悍匪，一把小左轮就包打天下。   对付这样的悍匪，当然不需要冲锋枪和突击步枪。   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   没有几杆ak，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抢劫的。   几次行动后吕泽现，他们的武器等级，和那些抢劫犯，绑架犯，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能赢，也是赢在了个人实力上。   在武器方面，悍匪已经走在了他们的前面。   “我们有五大警署，分别是西九龙，东九龙，新界北，新界南，还有香港岛。”   “五大警署下辖，还有诸如西贡警署，黄大仙警署，旺角警署，油麻地警署之类的地区警署。”   “平均下来，一个大区就有十支以上的重案组小队，几十名重案探员。”   “要是都装备步枪的话，我们一次性就要武装几百人，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要知道，我们已经有飞虎队了，没必要把重案组打造成第二个飞虎队吧？”   听到吕泽关于加强重案组武器装备的提议，有人思索片刻后给予反对。   吕泽没指望一次就说服大家，于是再次开口道：“大家不要忘了，飞虎队的总部在湾仔。”   “以西区警署为例，如果油麻地有人报案，说那边生了银行抢劫案。”   “先，接到报警电话的是西区警署。”   “西区警署的警员，可以在1o一15分钟内赶到油麻地。”   “但是飞虎队从湾仔出，最少也需要3o分钟，这还是没遇到堵车的情况下。”   “大家都是警察，1o分钟和3o分钟的区别应该很清楚。”   “所以我才觉得，应该在普通警员和飞虎队之间，再设立个二级单位。”   “重案组就非常合适，各警区内的重案组部门，都有在15分钟内赶到本辖区内任何一社区的能力。”   “如果我们装备了自动武器，可以在接到报警电话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过去，配合当地的巡逻警员，立刻对那些危险份子实施打击，不必每次都要等飞虎队到了才行动。”   “至于刚才这位警官谈到的费用问题。”   “我想我们可以对民众起一项街头调查，看看纳税人是希望我们更好更好的装备，还是愿意看着我们拿左轮枪和悍匪在大街上对射。”   “我想他们是愿意我们更换装备的，一面是给牺牲警员不断提高抚恤金，一方面是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只要是个有良知的人，就知道该怎么选。”   吕泽说到这里，向主持会议的副处长点头致敬，表示自己的话说完了。   鬼佬副处长摆摆手，一边示意吕泽坐下，一边开口道：“近些年来，警员负伤与牺牲的案件时有生，从这一项划分出的开支高达上千万港币。”   “我觉得吕泽警官说的很有道理，是牺牲警员安全，还是提高武器装备，显然后者更符合自由、民主的港岛精神。”   “有关为重案组提供更强力武器的意见，我会在散会后向总部提议。”   “英吉利方面，有种警察叫重装警察。”   “我们的重案组，负责的都是重大案件，为什么不可以全副武装？”   有了鬼佬副处长的认可，谁也不提武装数百人的花费问题了。   说起来，枪械又不是年年更换。   以警用枪械霸主，mp5冲锋枪为例。   1987年，这把枪在各国黑市上的售价，大概在5oo一1ooo美元上下。   正常的市场价格，通常只有黑市的三分之一。   如果有渠道从德国hk公司直接拿货，单价更是能被压到399美元。   目前，港币与美元的兑换比例是7.8:1。   一美元换港币七块八毛钱。   一把mp5的价格，大概在31oo港币左右，相当于普通白领一个月的薪水，算不上太夸张。   全港范围，大概有数百名重案组成员，人手一把mp5，也就一百多万港币的样子，换成美元还不到二十万。   这把枪的性价比也很高。   有效射程2oo米，最大射程4oo米。   后坐力小，准确性高，而且枪身很短，一般的警用mp5，全长也只有68omm左右，非常适合巷战或者近距离作战。   装弹量3o，可以换加长弹夹，改为45。   连射状态下，三秒就能打空一个弹夹，拿着它对着卧室扫一圈，基本不会留下死角。   里面要是有人，盲射也能最少中两枪，就两字，暴力。   虽然穿透力比不上ak，但是射和精度都比ak更高，目前飞虎队装备的就是mp5的a3型号。《mp5k只是少量装备，xm-177e2突击步装备的也不多》   散会后。   “阿泽，上面要是同意给重案组配备mp5，全港的重案组成员都要认你的人情了。”   “上次是车，这次是枪。”   “当警察，车子和武器是门面，事情办成以后，你就等着万家生佛吧。”   走在回去的路上，程警司看上去兴致很高。   吕泽不在意的笑了笑，没在自己身上多说什么，而是向程警司问道：“刚刚鬼佬把你叫去了十几分钟，是不是有任务交代？”   “算是吧。”   程警司也没隐瞒，很快开口道：“鬼佬对我的卧底计划很感兴趣，让我在三个月内，做一件漂亮的案子给他看看。”   “卧底大圈帮？”   “是啊，港岛的这些大案子，十有**都是他们做的。”   “我们要是能派人打入他们内部，提前获知他们的行动计划，就能防患于未然了。”   程警司说道这里，抬头看向吕泽：“我想让大大负责，他是个老卧底了，见过大风大浪，是最合适的人选，你觉得怎么样？”   “大大？”   吕泽眉头微皱。   大大一直在让他帮忙活动，想要脱离卧底穿回警装。   他已经答应了，准备年底将大大调回来，去缉毒组，或者扫黄组当个头头。   这要是让大大负责这次的对大圈帮的卧底行动，年前他是无论如何也穿不回警装了。   “我是这样想的。”   程警司说起了自己的计划：“大圈的人排外，对港岛仔一点都不感冒，所以我准备从移民署下手，选几个从港岛来的偷渡客，培训他们，让他们来当我们的卧底。”   “大大呢，居中联络一下，帮我们带带新人。”   “也不用他冲锋陷阵，等过个一两月后新人带出来了，我们也不会亏待了他。”   程警司说到这里，掏出烟递给吕泽一根：“大大从警校毕业开始，当卧底已经当了七八年了，老实说，我都不知道他是黑是白，有没有被拉下水。”   “你想让他穿回警服，简单，年审的时候调动下档案就行了。”   “难的是怎么安排他，他现在是高级警长，警衔不上不下，而且当过卧底的人，想升见习督察会很麻烦。”   “大大的功劳，有一些是见不得光的，不能写在档案里。”   “你要是不能帮他补些功劳，再往上升一升，他回来后也是给人端茶倒水，我不认为一个当卧底七八年，野惯了的卧底警员会适应这种边缘化的生活。”   吕泽默默点头，知道程警司说的有道理。   大大穿回警装之后，总不能让他从头干起吧。   该有的安排和待遇还是要有的，远了不说，拆迁九龙城中大大可是出了大力。   “这样吧，回头我跟他说说吧，你就别出面了，你把他一脚踢下去，七八年来不管不顾，他对你意见很大。”   吕泽看向程警司。   程警司无所谓的说道：“行，那就交给你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人选 “泽哥，你可是大忙人，今天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好消息？” 傍晚，吕泽将大大约了出来。 二人坐在路边摊上，吃着冰淇淋。 几个月不见，大大看上去风采依旧，只是眉角处的创口贴有点破坏形象。 “你脸怎么了？” 吕泽往自己的眉角上指了指。 “别提了，有个傻瓜让我帮忙出货，我就给他联系了一个中间商。” “谁知道这王八蛋不规矩，然后我就惨了，中介费没拿到不说，还被人吊起来打了一顿。” 大大摸了摸自己的眉头，忍不住追问道：“泽哥，我的事有眉目了吗，我真的不想再当卧底了。” 吕泽回答道：“有眉目了，年底你的档案就会调回来，但是现在有个问题，你是想以高级警长的身份调回来，还是想以见习督察的身份调回来？” 大大一听就乐了：“当然是见习督察了，我又不傻！” “问题是你的功劳，有一些无法公开。” “单从能公开的资料来看，你能否晋升为见习督察还是未知数。” “不过你不用担心，现在有个好事找上了你。” “上面要派几个人卧底大圈帮，你...” 吕泽的话说到一半，大大就忍不住站了起来，脸色白的说道：“泽哥，大圈帮没有人性的，你让我和他们打交道，分明是想我死啊！” “什么死不死的，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吕泽将大大按回了座位上，接着说道：“不会让你去卧底，是让你去训练下卧底新人，新人教官知道吗？” “想要卧底大圈帮，港岛人是不行的，你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根本没办法打入那个圈子。” “所以这次的行动，会在新移民和非法移民中选取。” “你的任务是训练他们，帮他们适应港岛社会，用不着你来冲锋陷阵。” 听到这话，大大总算松了口气。 不是他怂，而是卧底七八年后，让他明白了一个阶级层次。 江湖中，最底层的是帮派小混混。 再往上，是一些港岛土生土长的本地悍匪。 而在二者之上，就是过江龙，省港旗兵。 他们来港岛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财。 只要能财，杀人，放火，杀人全家，怎么干都行。 而且出手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尤其是近几年，来港的骑兵都是军伍出身，杀人犹如杀鸡，哪怕你是中间人，他们要杀你的时候也不会让你说第二句话。 咔嚓一下，稀里糊涂就死了。 “泽哥，我要是做这件事，真能帮我解决掉级别问题吗？” 知道自己不用直接和省港旗兵打交道，只需要训练新人之后，大大的心思就活跃了起来。 “当然，我还需要坑你吗？” 吕泽反问道。 “我做。” 大大一咬牙：“当了督察才够威风，我可不想穿回警服之后还要看人脸色。” “我回去后就会挑选人员，选好了就通知你，由你负责训练他们，帮助他们打入大圈帮内部。” 吕泽见说的差不多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天后给你消息，你回去也准备一下吧。” 第二天。 移民署... “我们虽然要从新移民和偷渡客中挑选卧底，可也不是每个新移民和偷渡客都符合我们的要求。” “这是半年来的新移民和偷渡客的名单，你看看吧，我们选两三个合适的出来就好。” 移民署中，程警司和吕泽坐在档案室内。 这里放着上万份档案，其中绝大多数的新移民，都是某个亲戚在港岛居住，名义是投奔亲戚。 “这个人不错。” “李向东，34岁，东山人，打过越战，会说粤语和闽南话，还在林桂当过公安。” “因向往港岛生活，6月份辞职，8月份爬网来到港岛，9月份以非法越境罪被逮捕，目前关押在拘留所内，准备遣返回内地。” “他在内地当过公安，对警察这一行当并不陌生。” “我们要是吸收他，承诺卧底结束后给他港岛身份证，他有很大可能会为我们效力。” 吕泽将一份档案拿出来，放在了左手边。 “我这也有个合适人选。” 程警司也拿出一份档案：“戚京生，31岁，莞东人，曾在南方军区当过排长，还在越战时立过三等功。” “85年转业，在纺织厂任保卫处干事，今年因受人陷害，丢了工作，所以才来港岛想要谋一份生路。” 吕泽接着看档案。 半小时后，又有一个人的档案引起了他的重视：“郭学军，27岁，从小在佛山长大，会说粤语，16岁随父亲在燕京居住，普通话说的也不错。” “而且他是**，毕业于燕京武术学院，还在燕京公安局当过辅警。” “因打架被撤职，84年企图偷渡来港，未果，被边境公安逮捕，在东广的花都区赤泥劳改场待了三年。” “今年5月份越狱，并再次潜逃来港。” “爬过铁丝网后，被港岛边境巡逻警逮捕，目前关押在拘留所内。” 吕泽将这份档案也放在左手边，开口道：“有这三个人，应该差不多了吧？” “看上去是差不多了。” 程警司对三人的身份也很满意。 先，这三人都经过军事训练，就连没参加过越战的郭学军，也在燕京当过辅警，而且还是武术学院出身。 他们三人都有良好的战斗素养，还会说粤语，稍加培训就是一名合格卧底。 而且，这三人都是在内地犯过事，或者混不下去的人。 现在港岛警方掌握了他们的详细资料，也不怕他们三个能长翅膀飞出去。 “这三人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为我们所用。” “应该没问题，要是实在不放心，咱们先给他们来个面试，看看他们的斤两如何。” 拿着资料，吕泽二人满意的离开了。 下午... 李向东，戚京生，郭学军三人被带到了西区警署。 二人是在会议室接见的三人，一见面，吕泽就现李向东三人很配合，而且左看右看，对警局内的事物很感兴趣，目光中满是向往之色。 看到这一幕，吕泽心中就有底了。 李向东三人有正规出身，向他们这种人，对上级都有服从性。 《港综1986》来源： 第一百三十六章：大大被打脸了 “你们三个很走运，本来按照你们的情况，是一定会被遣返回大6的。” “但是有件好事找上了你们，只要你们肯合作，事成之后留在港岛，拿到身份证是轻而易举的事。” “甚至表现的好，将你们招进入警队也不是没可能，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 双方一见面，程警司便很直白的开口道。 一听这话，李向东三人面面相视，心里都有些犯嘀咕。 要知道他们三个，有的是向往港岛生活，有的是在老家那边犯了事，还有的是混不下去了。 不管怎么说，能留在港岛他们是肯定不想回去的，毕竟八十年底的炎国，日子可不像二三十年后那么好过。 “长官，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是什么好事，可以先和我们说一下？” 三人中，年纪最大的李向阳第一个站了起来。 “卧底，港岛皇家警察，大圈帮特别卧底。” 程警司看着李向阳：“你曾是林桂公安，还当过刑侦队长，对活跃在东南亚的大圈帮集团应该不陌生吧。” “不陌生。” 李向阳面色难看起来：“这帮人是一群疯子，只要被识破身份，我们肯定是死路一条。” 听到会死，戚京生也忍不住说道：“我们不会做的，这么危险的事，你爱找谁就去找谁吧。” “是啊，太危险了，一点人身安全的保证都没有。”郭学军也开口道。 “不做？” 程警司眉头一挑：“你们要是不肯合作，就只能被遣返回去。” “李向阳，你曾是公职人员，应该很清楚逃港者被抓回去的下场吧。” “这...” 李向阳面露难色。 港岛现在是英国人的地盘，逃港与偷渡划等号，被抓回去肯定是要坐牢。 八十年代，坐过牢，留过案底，出去做工都没人要，等待你的只有社会性死亡。 “其实没有那么夸张。” 吕泽在一旁唱起了红脸：“我们派你们去当卧底，肯定不会不管你们。” “执行任务之前，我们会安排一名卧底多年的优秀警员带带你们，等你们能独当一面了，才会给你们安排任务。” “相信你们也知道，风险与机遇并存的道理。” “港岛警队，是出了名的高薪养廉，就算是普通警员，也有三四千港币的薪水。” “你们做得好，完成了任务，我们会安排你们进入警队，成为正式警员。” “到时候，你们一个月光是工资就有将近15oo块rmb，做一个月，比你们在老家做一年赚的都多。” “还有，等你们拿到身份证之后，就可以把父母和兄弟姐妹接过来了。” “一家人在港岛其乐融融，我想不出你们为什么要拒绝。” 听到这话。 李向东几人面面相视，内心有了动摇。 尤其是郭学军，他是因为打架被辞退之后，才想到来港岛展的。 你现在让他回去，他也想不出自己能干什么。 种地他又不会，进工厂，他是被解雇的，别的工厂也不会要他。 而且这个时代的工厂工人，都有正式编制，没有编制的，工资和待遇相差很远。 正是在老家混不下去了，他才想来港岛碰运气。 不偷不抢，给政府当卧底，哪怕有些危险，也不是不能接受。 “看来我们是没得选了。” 短暂的目光交流之后，李向阳现他们根本没有谈判的资本，只能点头道：“我们可以留下来给你们当卧底，但是你们要保证说话算话，不能耍我们。” “放心，你们三人都有一定的军事基础，打过越战不说，在老家还当过警察或者辅警，像你们这种专业人才，正是我们西区警署不可或缺的人才。” 吕泽起身与三人握手：“我期待你们的表现。” 第二天。 庙街... “我告诉你们啊，在港岛想考皇家警察，一千个人里面才录取三五十个，比考大学还难。” “而且一定要会英语才行，因为我们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英语不过关你连他们说什么都不知道。” “老实说，我是九龙城寨出身，从小到大，没少和省港旗兵打交道。” “但是关于你们的任务，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顶多带你们在港岛转转，帮你们熟悉下地理环境，再介绍一些人给你们认识。” “是龙是虫，还要看你们自己，这样吧，下午我带你们去商场转转，看几部有色电影，买点平价电器，到时候就算你们完不成任务，被遣返回去也没什么遗憾了。” 蹲在庙街街头，大大戴着墨镜，看着面前的李向阳三人。 李向阳三人此时身穿西装，戴着假，看上去也人模狗样的。 “大大哥，你别小看我们，学军是武术学院毕业的，一个人打七八个人。” “京生打过越战，立过三等功，还在莞东的纺织厂当过安全干事。” “莞东纺织厂没听说过吧，那里面有将近十万名员工，光是保卫科就有上千人。” “京生他们保卫科内，连重击枪都有，你不用吓唬我们，我们这帮人都见过大场面。” 眼见大大张口闭口，有些瞧不上他们的意思，李向阳也有些恼怒。 “上千人的保卫科，有没有这么夸张？” 大大将信将疑。 “**百人吧，不到一千人。” “不过重击枪倒是真的，我们有专属的武器库，里面别说重击枪了，连高射炮都有，还有护厂的高射炮连呢。” 戚京生说到这里语气微顿：“严格来说，我们属于民兵组织，上面的一些领导都是有正式职称的，真遇到战争情况，我们保卫科摇身一变就能成为一个民兵团。” “民兵团！” 大大有点被唬住了，嘀咕道：“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一样。” 念叨完，大大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改口道：“我不管你是民兵团，还是民兵师，总之这里是港岛，一会呢，我带你们去买几个BB机，以后好方便联系你们。” “BB机啊，这东西听说好贵的。” 郭学军一脸激动，和身边的戚京生说道：“我在燕京的时候，就想买一个来玩玩了，只是太贵了没敢买。” 早在1984年，魔都便开通了第一条无线寻呼业务。 到了85年，燕京和沿海地区也相继有传呼台建立。 不过早期的BB机，价格很贵不说，接收信号的能力也很差。 一直到九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有钱人越来越多，BB机才开始在国内大行其道。 尤其是94一98这五年间，每年都有上千万的新增用户，BB机也成了成功人士的标配。 至于大哥大，进入国内的时间更晚，1995年前后，才在一些大中型城市内铺设销售渠道。 小城市和小县城，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期才开始有大哥大卖。 庙街平价电器行。 “看到没有，这个就是BB机，带震动，有声音。” “来消息时，它会出BB、BB的叫声，所以才叫它BB机。” 大大手上拿着一个BB机，炫耀着说道：“这台是摩托罗拉的，售价46oo港币，带夜光模式和中文显示屏。” “别人给你消息时，电波唰的一下射向太空，再反弹回地球被你这部BB机接收到，然后你就可以听到BB，BB的声音了。” “不可能的。” 戚京生忍不住打断道：“这不过是简单的电波接收仪器，附近三十里内一定有信号塔，不然它就像废铁一样，跟卫星啊，地球啊，一点关系没有。” 大大装哔刚装到一半就被打断了，有些不乐意的说道：“你用过BB机嘛，你懂个屁啊！” “我在当排长之前，曾是团部的无线电通讯员，我的无线电通讯设备，比你手上这个先进得多。” 戚京生摆弄着手上的BB机，头也不抬的说道：“你的BB机要是坏了，我可以帮你修理好，这东西其实并不复杂。” 大大有些蒙圈，看向身边的李向阳：“真的假的？” 李向阳连连点头：“京生出自野战部队，不玩虚的，他说能修就一定能修。” 大大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幸好他道行深，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一定是别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万大良的野望 “泽哥，这几个大6人很难搞啊。” “真的，他们什么也不懂，就知道问东问西，今天我都要被烦死了。” 晚上。 吕泽接到了万大良的电话。 “是他们烦你，还是你烦他们？” “要我说，你肯定整蛊人家了吧？” 吕泽知道大大的为人，人不坏，但是有些低级趣味。 让他带新人，他八成会整蛊人家，就像一些公司或工厂的老员工，总喜欢整蛊新人一样。 “泽哥，我怎么会呢。” 万大良赶忙否认：“我对他们可好了，不但带他们买了BB机，还请他们吃了自助餐。” “知道他们没地方住，还特意让他们住在了我家。” “泽哥，我家也算是为任务出力了，等到奖金的时候，是不是多想着我一点？” 吕泽笑道：“奖金的事好说，对了，你觉得他们三人的能力怎么样，让他们三个卧底大圈帮，打入省港旗兵的圈子，他们能不能办到？” “应该没问题，通过半天的相处，我现李向阳这个人为人稳重，头脑清醒，不愧是当过刑侦队长的人，有他在出不了大问题。” “戚京生看起来不起眼，其实脑子很灵活，就是比较爱显摆，好像他什么都懂一样。” “至于郭学军，说实话，我不是很看好他。” “他这人又蠢又笨，脑子也不灵光，今天没少闹笑话。” “而且他是三人中唯一没打过越战的人，在燕京当的也是辅警，连正式警察都不算，能力和性格方面比李向阳二人差了不少。” 万大良说到这里表情严肃下来：“泽哥，当卧底不是请客吃饭，我觉得可以将郭学军撤回去，他不适合当卧底，让他留在这，我怕他帮不到忙还会惹麻烦。” 吕泽闭着眼睛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尊重万大良的建议。 因为万大良卧底多年，从来没有出过事，他认为一个人不适合当卧底，那个人肯定在某方面有所欠缺。 “叫郭学军来听电话。” 吕泽缓缓说道。 万大良家。 “郭学军，过来听电话，泽哥找你。” 万大良从卧室出去，将郭学军喊了进来。 “泽哥，我是郭学军啊。” 郭学军三人刚才正在外面打牌，并不知道吕泽找他的目的。 “学军啊，我这边有其他任务交给你。” “明天你收拾下东西就回来吧，打入大圈帮的任务你不用做了。” 吕泽没有说让郭学军回来的目的，以免他觉得自己没用了，会被遣送回去而铤而走险。 “有别的任务啊！” 郭学军脑袋不是很聪明，想也不想的点头道：“好的，我明天就去西区警署报道。” “学军，把电话交给大大。” “大大哥，泽哥找你。” 郭学军将电话递给了万大良。 “泽哥。” 万大良接过电话，挥挥手，示意郭学军先出去。 吕泽听到万大良的声音，开口道：“大大，明天我会让郭学军回来，他以后不再参与此项行动。” “不过少了个人，任务可不能给我打折扣，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内，我要听到李向阳二人在大圈帮打响名号的消息，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已经有安排了。” 万大良保证道。 室外。 “学军，泽哥找你做什么？” 看到郭学军很快就出来了，李向阳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啦，泽哥说有其他任务给我，让我明天去警署报道，不用跟这件案子了。” 郭学军说完坐在沙上：“来，我们接着打牌。” 李向东眉头微皱，与戚京生对视一眼，双方都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疑惑。 过了一会。 万大良打完电话，从卧室内走了出来。 “你们喝什么，我准备去街上逛逛，顺便给你们带点啤酒，饮料，或者零食回来。” 万大良一边说，一边在门口换鞋。 李向阳看了放下手中的扑克牌，开口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也去？” 万大良正要拒绝，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那就一起去吧。” “京生，你们看家。” 李向阳将话撂下，跟着万大良出了门。 到了门外，一路上李向阳都没说话。 一直走到商店，李向阳才开口道：“你们是不是要把学军遣返回去？” 万大良楞了一下。 但是多年的卧底生涯，已经让他养成了面不改色的习惯，含糊道：“哪有的事，不要乱说。” “我不是乱说，而是有根据的。” “我们三个，本就是要被遣返回去的偷渡客，是大圈帮这次的卧底任务给了我们改变命运的机会。” “没有这个任务，你们也用不到我们。” “郭学军说吕sir有其他任务给他，可我想不出吕sir这种人，除了这件事以外，还有什么地方能用得到我们这样的人。” 李向阳面色严肃，虽是猜测，却说的斩钉截铁。 万大良眉头微皱，眼见糊弄不过去了，只能叹息道：“做卧底，最重要的是胆大心细，头脑清楚，不然害死的不只是自己，还有你的搭档。” “我不说，你自己想，郭学军适合当卧底吗？” “他这个当事人，都没有你这个旁观者看的清楚，万一在执行任务期间，遇到了需要随机应变的情况，他恐怕连撒谎都撒不圆。” 沉默。 李向阳也知道，卧底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在恶名昭彰的大圈帮当卧底。 但是想来想去，他还是不想放弃郭学军，忍不住开口道：“大大哥，你能不能和吕sir说一下，卧底大圈帮的任务，我和京生会漂漂亮亮的完成。” “看在我们的面子上，能不能先不要把学军遣返回去，等我们把活干完了，也不要求让学军当警察，只要让他留在港岛，身份证的事我们会帮他慢慢办的。” 万大良有些意外，奇怪道：“向阳，你和郭学军也是今天刚认识吧？”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李向阳叹息着：“郭学军和我，和京生，我们三人的命运太像了，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我愿意帮他一把。” 话都到这份上了，万大良也没有什么好说，点头道：“我会和泽哥说的，遣不遣返郭学军，就是泽哥一句话的事。” 遣返非法移民，是移民署的工作。 但是移民署这个机构，独立性并不强，有很多地方需要跟当地警署合作。 一两个非法移民，对移民署来说不算什么，只要有说得上话的人开口，他们会很乐意卖面子。 当然，你要是平头百姓，找不到这个说得上话的人，一切都公事公办那就不好办了。 规章制度可是死的。 “大大，吕泽警官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不是程警司的手下吗，我看程警司对他的话很重视啊。” 李向阳以前是林桂方面的刑侦队长，对官面上的事也不是两眼一抹黑。 他亲眼所见，明明程警司是吕泽的顶头上司，可他们有事都是商量着来。 甚至在一些事上，吕泽和程警司的想法有冲突，程警司反倒会主动退让。 “我看你这人比较机灵，要不这些话我是不会对你说的。” “泽哥，是我在警队的靠山，我帮他办了一件很麻烦的事，这才好不容易靠上去的。” “他背后有大佛撑腰，别看现在只是高级督察，实际上他说话比一般的警司都好使。” “程警司呢，就是个普通警司。” “像他这个级别的人，西区警署有二十几个，放眼整个港岛更是有几百人。” “派系懂不懂，就是圈子。” “港岛警队有三座山头，不，现在是两座，一个姓关，一个姓李，泽哥是关家的女婿，关家这代的掌权人，只有一个女儿，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万大良挤眉弄眼的说道。 听到这话，李向阳精神一振，沉声道：“大大哥，你果然够意思，连这种秘密都会告诉我。” “切！” 万大良挥了挥手：“这也不算什么秘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活该他被人踩在脚下。” “你也别得了便宜卖乖，我是看好你的未来。” “你这人头脑不错，万一真让你在大圈帮中打出一片天地来，加入警队之后，说不得还要你照顾我呢。” “我这人最爱交朋友了，你要是记我的好，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我就行。” 万大良从警校毕业开始，就一直在当卧底，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他很清楚自己有什么，没什么。 他有这些年苦心经营的江湖人脉，消息灵通。 没有精英警员该有的枪法，身手，甚至连跑路都没有人家跑得快，抓贼是不用想了。 他要是不多动点心思，迟早和那些普通警员一样泯然众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烧掉的信 “父亲，今天是你的生日，不知道你在老家过得还好吗？” “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原谅了我的冲动和离别。” “我也不知道十年，二十年后，我会不会为今天的举动而后悔。” “但是现在，我心中是充满憧憬的，港岛实在是太达了，在这里我见到了从来没见过的高楼，看到了一辈子都没看过的汽车。” “我在刑侦队当队长时，每月工资是六十八块四毛六，而在港岛，哪怕是捡垃圾的清洁工，每月也有15oo港币，相当于72o块rmb。” “现在，我答应了香港皇家警署的邀请，为他们打入大圈帮，成为卧底。” “如果任务顺利的话，我将有机会加入香港皇家警队，再次成为一名警察。” “他们和我说，最普通的港岛警员，每月也有3ooo港币以上的收入，换成我们的钱，也有将近一千五百块，都足够在老家盖房子了。” “我很迷茫，以前我一直认为，我是生不逢时，如果让我生在战争年代，我也会成为坚定的抗战工作者。” “但是现在，我现自己没有想的那么强大，我的内心是空虚的，是有破绽的，我的信念并不坚定。” “父亲，如果有一天我被资本主义腐蚀了，请你原谅我，因为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从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有价值。” “每当想到我每月能赚几千块rmb，而我在林桂的同事们，还在拿几十块的工资时，我就有种高他们一等的既视感。” “我知道这种感觉是不对的，可我无法控制内心中的兴奋，也许我本身就是个低趣味的人吧。” “当然，港岛也不是天堂，我很清楚这一点。” “在港岛高度繁荣表面下产生的新型犯罪手法，让我这位曾经的刑侦队长看的瞠目结舌。” “最近，经过我们的临时教员万大良牵线，我们作为卧底，接触到了一宗很奇怪的案子。” “这是一起自己抢劫自己的古怪案件。” “一名身价千万的珠宝商人，暗中勾结抢匪，抢劫自己的珠宝店以骗取保险金。” “事后抢匪私吞了珠宝，还反向勒索珠宝商，扬言珠宝商不给他们两百万，他们就会将这件事捅出去，让珠宝商身败名裂。” “通过万大良的关系，我们从珠宝商手上接下了这个活。” “如果我们能帮他搞定抢匪，拿回珠宝，他们承诺给我们港币1oo万。” “父亲，您见过一百万吗？” “说实话，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激动的双手都在抖。” “1987年12月1o日，星期三。” “您的不孝子......李向东。” 写完最后的落款，李向东叹了口气，拿出打火机点燃了这封信。 写信是因为思念。 烧掉信纸，是因为他是卧底，这封信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向阳哥，出来吃饭了。” 敲门声响起。 李向阳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再次化身为铁血硬汉，沉声道：“知道了。” “向阳哥，港岛生活就是好啊，顿顿有鱼有肉，真不枉我们拼了命也要过来。” 坐在饭桌上，戚京生看着摆好的烧鹅，烧肉，忍不住食指大动。 “周老板给了定金了，今天当然让你们吃的好点，不然你以为我舍得顿顿吃这些啊？” 万大良拿着几瓶啤酒走过来，一人一瓶，坐下来说道：“周老板给了十万定金，要我们务必搞定勒索他的抢匪。” 说完，目光看向李向阳：“向阳，你有什么看法？” “打！” 李向阳态度明确：“这是我们作为省港旗兵的第一次行动，一定要打出我们的威风，打出我们的名气。” “我觉得可以这样办，大大哥，你不是中间商吗，由你出面找那帮抢匪，就说我们要买下他手中的货。” “交易时，再给他们来个黑吃黑，把货抢回来还给周老板，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万大良听到这话，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我已经打听过了，那批被抢走的珠宝大概价值25o万左右，如果我们把珠宝拿回来，薪酬方面还可以再跟周老板再谈谈。” “没理由我们帮他搞定了抢匪，还拿回了价值25o万的货，他只给我们1oo万的好处吧。” 听到一百万还不是最终数目，戚京生忍不住更兴奋了：“一出手就是几百万的大买卖，港岛有钱人可真多。” “大大哥，我们搞定这件事之后，这笔钱又该怎么办呢？” 李向阳问出了一个严肃问题。 “当然是上交了，你不是警察啊？” 万大良说到这里，面上又露出笑容来：“不过这笔钱上缴之后，上面肯定会给我们奖金的，虽然没有上百万那么多，但是每人十万总是有的。” “十万，这么多？” 戚京生一脸喜色：“我还以为全部上缴，就给我们个奖状呢。” “奖状奖状，奖状有屁用，擦屁股我都嫌它硬。” 万大良扣了抠鼻子，美滋滋的说道：“这些年来，我私底下也攒了不少钱了，再算上这一份，买房子，娶老婆，再买辆车，什么都够了。” 李向阳楞了一下：“大大哥，你还没结婚？” “我是卧底，卧底怎么结婚？” “告诉她我是卧底警察，还是告诉她我是披肩客？” 万大良冷哼一声：“没脑子。” “向阳哥，你结婚了没有？” 戚京生忍不住看向李向阳。 李向阳点点头：“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戚京生来了兴趣：“你爱人是做什么的？” “在林业局上班，照顾些花花草草的东西。” 提起自己的爱人，李向阳一脸的幸福之色。 八十年代还不像后世，出门几个月就念念叨的想着自己出门在外，有没有被老婆戴绿帽子。 这个时代的人比较纯粹，离婚和出轨都非常罕见。 男人出门做工，一走一两年，音信全无，妻子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换成现代，你消失个一两年，老婆早带着孩子改嫁了。 当然，这也跟社会背景和年代环境有关。 八十年代信息不达，身份证都是手写的，连防伪标识都没有。 一个村子，也难保有一部电话，想联系谁是极其不方便的事。 “大大哥，我们现在任务有了，计划也有了，你看什么时候帮我们申请几把枪下来？” 聊了一会自己，李向阳便将话题转回到了正事上面。 “要枪！” 万大良楞了一下：“在港岛做卧底很惨的，上面不会给我们枪。” 李向阳笑容一僵，傻眼道：“那怎么办，我们的任务很危险，总不能拿着刀子去吓唬那群抢匪吧？” “笨啊，上面不给我们枪，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嘛。” 万大良小声道：“黑市知不知道，军火商人知不知道？” “有现钱，就有现货，你们说几个名字出来，回头我去帮你们搞定。” 戚京生与李向阳对视一眼，第一个开口道：“我要一把黑星，外加一把81杠，有防弹衣的话也要一件。” 李向阳也跟着说道：“我用56冲，这个我用的习惯，防弹衣就不要了，我信不过那东西。” “手枪的话，黑星和勃朗宁都行，另外再给我弄一把开刃的匕，有时候冷兵器的作用不见得比热武器差。” “行行行，你们是老大行了吧。” 万大良喝着啤酒，嘀咕着：“十万块刚到手，还没焐热这下就得全散出去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在武器装备方面，万大良绝对没有打折扣的意思。 因为他们要黑吃黑，兵器不趁手是不行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大圈豹 三天后... “向阳，我已经联系上那帮抢匪了。” “他们急着变现，约我们今天晚上在五湖茶楼面谈。” 吃着早点，万大良美滋滋的说着。 “没问题，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 “行动的时候，由我和京生出面，你在旁边负责照应。” “等到验货环节，确定他们带的是真货，我们就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一举将珠宝夺回来。” 李向阳说到这里，又忍不住问道：“他们是几个人，你打听过没有？” “打听过了，他们一共是四个人。” “为的是两兄弟，老大叫江海，老二叫江勇。” “剩下两个是他们找的帮手，一个叫大川，一个叫大圈豹。” 万大良说着看向李向阳二人：“行动的时候你们不用指望我，我肯定是不行的，你们有两个人，他们有四个，搞不搞得定？” “这种事不是人多就行的，主要是出其不意。” 李向阳说完又有些犯嘀咕：“几年前，我在林桂当刑侦队长的时候，追捕过一个名叫江氏集团的犯罪组织，他们的二号人物就叫江勇，还是被我亲手逮捕的。” 戚京生不以为意：“可能是重名了吧，哪有这么巧的事。” 李向阳点头道：“应该是重名了，据我所知，江勇应该还在林桂监狱服刑才对，怎么可能来港岛抢劫周老板。” 说完，李向阳又看向万大良：“大大哥，郭学军最近怎么样，你们没把他遣返回去吧？” “没有，泽哥把他留在了警局，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还特别叮嘱我，让我告诉你们，你们两个要是能立功，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顺便帮郭学军申请到港岛身份证。” “郭学军虽然不适合当卧底，但是他一个大男人，有了港岛身份证之后，想来养活自己应该不难。” “当个小商贩也好，去什么地方打工也罢，有手有脚，饿不死的。” 万大良说到这里，提点道：“我们这些当手下的，遇到一个好上司不容易，泽哥看得起你们，你们可别让他失望。” 李向阳二人不说话，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士为知己者死，他们虽然没到可以为吕泽送死的地步，但是内心深处已经认可这位办事公道，有情有义的上司了。 时间一晃来到傍晚。 万大良开着车，拉着李向阳二人来到了五湖茶楼。 五湖茶楼，听名字就有种江湖草莽的感觉。 事实也是如此，茶楼是一位金盆洗手的四川袍哥开的，在港岛境内的大圈帮中很吃得开。 “先生您好，请问几位？” 进了茶楼，李向阳现这里装修的还不错，很上档次的样子。 “三位，江海应该帮我们定了位置。” “江海先生是吧，请来这边吧，江海先生在二楼订了包厢。”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李向阳几人上了二楼。 推开包厢的方面一看，江氏兄弟还没到，于是万大良开口问道：“江海他们什么时候到？” 服务员回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快了吧，他们订的是晚上七点的包厢，现在马上就到七点了。” “行，你先下去吧。” 万大良坐在包厢内，向李向阳二人说道：“江氏兄弟还没到，等会人到了，你们见机行事吧。” 几分钟后，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在房间内来回瞎转的李向阳向外一看，现一行人正从楼梯上上来。 “遭了！” 看到走在前面的两个人，李向阳心里咯噔一下。 戚京生见了，急忙问道：“怎么了？” “真是他们，不是重名了！” 李向阳面色白。 万大良也被吓了一跳，苦笑道：“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可能江勇已经认不出你来了。” “希望如此吧。” 李向阳也是一脸郁闷，世界也太小了。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 片刻后，江氏兄弟带着人走进了包厢。 看到他们只有四个人，李向阳稍微松了口气，并给了万大良一个眼神。 万大良不愧是老牌卧底，哪怕心里紧张的要死，依然什么事也没生一样迎了上去，开口道：“海哥，勇哥，川哥，豹哥，你们可算是来了。” “等急了吧？” 江海哈哈一笑，说完看向李向阳二人：“大大，这两个就是买家吗，看着不像是生意人啊？” “是不是生意人，难道要写在脸上吗？” 戚京生知道李向阳不适合说话，于是主动站起来迎接道：“几位大哥，感谢你们关照小弟生意，来来来，大家坐下说。” “说话倒是挺客气的，有点生意人的样子了。” 江海招呼着三人坐下，将手上的保险箱也放在了桌子上：“东西都在这里。” 咔嚓... 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箱珠宝饰。 戚京生刚想伸手检查，就被江海伸手拦住了：“货在这，钱呢？” “钱早就准备好了。” 戚京生从脚下拿出一个钱箱，也学着江海的样子放在了桌子上。 “等等！” 江海还没说什么，进来后，一直没说话的江勇开口了：“这位朋友，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看着很面熟啊！” 江勇直勾勾的看着李向阳。 李向阳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但是还带着一丝侥幸心理，笑眯眯的说道：“我这人是大众脸，很多人都说看我面熟，还有人说我像迈克尔·杰克逊的舞伴呢！” “我们真没见过？” 江勇面露迟疑之色。 李向阳当即摇头：“肯定没有，我记性很好，见过的不会不记得。” “大江，怎么回事？” 江海也看出了事情有点不对。 江勇看了看李向阳，又看了看一旁的戚京生，凑过去小声说道：“大哥，你还记得六年前，我们在林桂出事，我被抓进去那次吗？” 江海点头道：“记得，怎么了？” 江勇回答道：“我看这个人，长得很像抓我的那名林桂刑侦队长。” 江海目光一凝，小声道：“不会认错了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再看看。” 一问一答。 江勇的态度更谨慎了，问道：“你有没有去过林桂？” 李向阳再次否认：“没有，我是东广人，从没去过西广。” “真没去过西广？” 江勇突然换成了西广当地的方言。 李向阳一脸懵逼，傻傻的看向江海：“他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还跟我装蒜，我已经认出你了。” 江勇一把抓住李向阳的手：“你叫李向阳，是林桂方面的刑侦队长，当年你抓捕我的时候，我曾开枪反击，打伤了你的左手，我不信你手上没有枪伤。” 摊开一看，李向阳左手上果然有枪伤。 “大哥，他们是西广林桂公安，大圈帮卧底，快干掉他们！” 江勇回头大喊道。 砰砰砰！！ 戚京生和李向东立刻开枪。 双方瞬间爆枪战，那名叫大川的抢匪第一时间就被打死了。 “不许动，不然我打死他。” 李向阳控制住了江海，将他劫持到了自己面前。 “你有人质，我们也有，看谁敢开枪！” 江勇也趁乱劫持了万大良，用枪口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静... 李向阳顾忌万大良的安危，江勇也紧张的看着被李向阳抓住的江海，双方都有些投鼠忌器。 “别动！” 对峙的紧要关头，站在江勇一方，一直没开枪的大圈豹，突然用手枪抵住了江勇的脑袋。 “大圈豹，你什么意思？” 江勇有些蒙，一动不敢动。 “对不起，我不是大圈豹，你可以叫我老石，我也是卧底。” 大圈豹下了江勇的手枪，对有些蒙圈的李向阳二人说道：“我是东广公安，刑侦队副队长石勇，化名大圈豹，奉命打入大圈豹内部，自己人。” 李向阳眉头微皱，看了眼被释放的万大良，没有说自己已经不干了，而是含糊道：“我是西广林桂公安，刑侦队队长李向阳。” 第一百四十章：推荐 “你们有没有搞错，大庭广众之下和人火拼，还上了新闻，现在媒体要求通缉你们，程警司问我是怎么回事，你说，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傍晚，吕泽开车来到万大良家，将一份报纸摔在了桌子上。 “泽哥，当时情况很危急，对方的一个人认出了我的身份，我们不抢先下手很危险的。” 李向阳拿起报纸看了看，劝慰道：“报社也没拍到我们的样子，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暗地里怎么做都行，明面上一定要保持稳定，不能给我整出大新闻来。” “还有啊，当过警察又成坏蛋的人多了，哪条法律规定你这位刑侦队长不能当贼。” “你自己想想，当时的情况是不是一定要杀了他们才行，回头我等你的报告。” 吕泽半是真心，半是假意。 更多的，还是用这件事敲打李向阳，让他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大权在握的刑侦队长了，他只是一名最普通不过的，连警察都不是的编外卧底人员，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江海两兄弟呢？” 吕泽看向一旁的戚京生。 “他们在卫生间里，正被石勇看管着。” 戚京生说完又道：“泽哥，我听石勇的意思，是想将江海两兄弟带回大6。” “带回大6？” 吕泽眉头微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开口道：“叫石勇过来，我要和他谈谈。” 没一会，化名大圈豹，卧底在大圈帮内部的石勇，就在吕泽的等待中走了出来。 “吕警官你好，我是石勇。” 石勇语气微顿：“东广公安，刑侦大队副队长。” “你的证件呢？” 吕泽反问道。 石勇摇摇头：“我的证件不在这，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联系交通站的人，让他们亲自和你谈。” 吕泽看了他一眼，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看到吕泽不问了，石勇赶忙开口道：“泽哥，江海是我们东广的通缉犯，我已经盯着他很久了，我希望这次你能帮忙，让我把他们兄弟二人带回去。”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跟了江海兄弟几个月，知道他们和一名叫杨才的人走的很近。” “杨才，是你们港岛十大通缉犯之一，我想相比江海兄弟，你一定更想抓到他吧。” 听到杨才这个名字，吕泽瞬间精神一振。 江海兄弟是炎国方面的通缉犯，但是他们在港岛没做过大案子，身上没有案底。 他要这两兄弟没什么用，但是杨才不一样，他是个专门从事银行抢劫案的惯犯。 前后进过三次监狱，抢劫过一次银行，两次运钞车，身上背着的悬赏都有8o万港币。 “你能帮我抓住杨才？” 吕泽心想要是能用江海兄弟换到杨才，这笔买卖他就赚大了。 “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一定会尽力。” “我从江海兄弟身上听说，杨才最近准备干大买卖，买了很多武器和炸弾回来，正在招兵买马。” “我可以顶替江海兄弟，假装要和他们合作。” “到时候，我会把李向阳和戚京生带上，只要他们行动，我们就里应外合，将他们一网打尽。” 石勇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你要江氏兄弟一点用也没有，杨才就不一样了，你抓杨才，我抓江海，我们两个都能立功，何乐而不为呢？” 吕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石勇。 要是他没有记错，眼前这个化身为大圈豹的人，别看现在只是个刑侦副队长，未来，他可是会成为东广公安部门脑，被尊称为石厅长的人。 从卧底到厅长，也就未来十几年的功夫。 现在留一份香火情，保不准以后就能用上。 如此一来，不管是为了立功还是人情，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这次行动，只能在暗中进行。” “哪怕是抓到了杨才，新闻媒体上，也不会有任何关于你的报道，有没有问题？” 吕泽态度还是谨慎的。 现在是1987，不是1997。 他可以和石勇合作，但是这种合作不能大肆宣扬，不然接下来的几年内，他少不了要被保皇派的人穿小鞋。 “你给我江海，我帮你抓杨才，咱们两个是互利互惠，当然没有问题。” 石勇笑着伸出手：“吕警官，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石警官。” 吕泽与石勇握了握手。 ...... “杨才，外号财狼，198o年前后偷渡入港。” “1981年因抢劫罪，被判入狱八个月，1982年出狱后纠集在狱中认识的狱友，抢劫了一辆加油站的运款车，再次入狱，被判三年。” “1985年出狱后，伙同他人抢劫银行，因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1986年再次抢劫运钞车，并在作案之后销声匿迹。” “这是个专门抢劫运钞车和银行的疯子，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对运钞车和银行如此执着过。” “大多数的省港旗兵，都知道运钞车和银行不好抢，只会抢些珠宝店，金行，或者百货商场。” “他不同，他对运钞车和银行有种奇特的痴迷，所以他每次作案的涉案金额都很大。” “尤其是1985年，抢劫银行的那一次。” “那次被他抢走现金八千多万，事后虽然抓住了他，但是因为没有足够证据，很快又将他释放了。” “经此一役，杨才名声大噪。” “叶国欢入狱之后，这几年属他最活跃，基本不是在监狱就是在抢劫，干一行爱一行，他就喜欢这份刺激。” 吕泽将情报科收集到的资料，弄出来一份交给了李向阳几人。 李向阳几人传阅着资料，很快现杨才有个特点，他不像叶国欢，张世豪那样有自己的固定团队。 每次行动之后，他都会招兵买马，干一次，然后队伍解散。 下一次再有行动，再招新人入队，从不用一个人连续作案两次。 “杨才认为新人好控制，老人想法太多，所以他每次行动都会用新人，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我可以断定，杨才很快就有新行动，这次行动他准备启用江氏兄弟帮忙。” “我可以伪装成内部火拼，由我代替了江氏兄弟，然后去跟杨才谈合作。” “我虽然和杨才的见面次数不多，但是他知道江氏兄弟身边有我这个人，由我接管江氏兄弟的势力之后，他应该不会起疑心，毕竟大圈帮内部的权利更迭还是很快的。” “到时候，我带着李向阳二人，跟他们寻求合作。” “只要谈的好，我认为问题不大。” 石勇说的头头是道，显然是做过功课的。 吕泽听石勇说的有把握，想了想后开口道：“既然你有信心，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三个了，对了，江氏兄弟你要尽快弄走，我不希望他们这边再出问题。” 说完，吕泽迟疑道：“带江氏兄弟出境的问题，需不需要我帮忙？” 石勇笑容满面：“我们要是连带人出境都做不到，那还混个屁啊。” 吕泽也笑了。 港岛警队之中，回归派的势力也不小。 我兔本就是玩谍报的祖宗，现在就是有人告诉他，警务处长是红色的他都不会意外，更别说暗中还有个港台办了。 将一切说定，吕泽起身离去。 目送他远去的背影，石勇念念叨的想着：“吕警官好像和其他人不同，对我们大6人没什么偏见。” “不像某些人，表面上高喊口号，实际上打心底里看不起我们，认为我们贫穷落后。” 想了一会，他忍不住看向身边的李向阳：“李队长，你觉得吕泽的政治倾向如何？” 额... 李向阳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想了想，表情严肃的说道：“吕警官应该是有一颗中国心的，因为他说起自己的外国上司时，一般都会说鬼佬如何，没有任何的尊重，从这里看，他对英吉利方面没有多少好感。” 听到这话，石勇的心思更活跃了，想道：“这么好的同志，或许我该向上面推荐一下，毕竟他的身份可不一般。” ps：有事耽搁了一下，第二更要在凌晨了，大家明天再看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双标现场   两天后。   佐敦...   “大圈豹，你可真有种，你难道不知道江海是我的好朋友吗？”   “你杀了他，居然还敢来见我，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了。”   佐敦的一家餐厅内，石勇约上了江海的上家，港岛十大通缉犯之一的杨才。   双方一见面。   杨才便率先难，一副要将石勇扒皮抽骨的架势。   “豺狼哥，我们出来混求的是什么，当然是财了。”   “海老大挡了我的财路，我干掉他，取而代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石勇拉开椅子坐下。   他虽然是卧底，可他不是傻瓜，对外当然不能说江海兄弟已经被秘密送回大6了。   现在外界疯传是他造反上位，干掉了自己的老大。   对此说法，石勇照单全收，甚至有些风声本就是他透露出去的，为的就是混淆视线。   “我杨才是喜欢钱不假，可也是个讲江湖道义的人。”   “你连自己的老大都杀，回头还说要跟我合作，你让我怎么信你？”   杨才眯着眼睛，没有再提为江海报仇的事。   当然，究竟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石勇也不清楚，毕竟这也是只老狐狸。   “三成！”   石勇伸出三根手指：“之前你们找海老大谈的可是四成，我只要三成，够诚意了吧？”   杨才不说话，只是低头喝茶。   石勇见状眉头一皱，开口道：“豺狼哥，你干的可是大买卖，一成毛利就有上百万，这样都不行，我看咱们只能下次再合作了。”   “急什么！”   看到石勇起身要走，杨才笑着拉住了他的胳膊：“你也知道我干的是大买卖，不能出一点差错。”   “你的人怎么样，能不能信得过，我根本不清楚，所以...”   石勇皱眉道：“所以什么？”   “所以我想在做大买卖之前，先带你玩把小的，看看你们是什么水平。”   “水平过关，我再带你们吃大餐，到时候别说是三成，四成，和江海之前一样也没问题。”   杨才长相凶狠，看上去四五十岁，头斑白。   反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   石勇一口答应下来：“时间，地点，到时候我带人过来。”   “这个不急，我先介绍两个朋友给你认识。”   杨才轻轻拍手。   门推开，走进来两名陌生男子。   第一个，眼角有一道伤疤，面目狰狞。   “这个是李明豹，刚从监狱出来不久，现在跟着我干。”   杨才为石勇介绍道。   “豹哥。”   石勇起身握手。   “你叫大圈豹，我叫李明豹，咱两都是豹子，真是有缘。”   李明豹脸上带笑：“别叫豹哥了，叫我明豹吧，我叫你阿勇，省的分不清谁是谁。”   “好。”   石勇笑着点头。   “这是江虎，你没听错，就是江氏兄弟的江。”   “不过你不用担心，江虎和江氏兄弟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害怕。”   杨才又介绍起了第二个人。   “我是江虎。”   江虎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浓眉大眼，直接无视了石勇想要握手的举动：“你连自己老大都杀，肯定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我估计咱们是成不了朋友的。”   石勇尴尬的放下手。   见场面有些尴尬，李明豹开口道：“阿勇，你的手下呢，怎么没带来让我们见见？”   “他们在外面，我这就叫他们上来。”   石勇站在窗台前，向着停在楼下的汽车喊道：“向阳，京生，快点上来。”   “京生？”   听到这个名字，江虎突然楞了一下。   杨才察觉到江虎的表情，问道：“你认识？”   江虎笑道：“当年打越战的时候，我们团的通讯兵就叫京生，我还救过他的命呢，我退伍前，听说他都是排长了，也不知道现在混的怎么样了。”   嗯？   这次轮到石勇诧异了。   他也听戚京生谈论过自己，知道他在越战时当无线电通讯兵的事。   而京生退伍之前正是排长，和江虎说的一模一样。   “京生！”   说曹操，曹操到。   江虎的话刚说完没一会，戚京生和李向阳就上来了。   双方一碰面，江虎直接愣住了：“真的是你！”   “虎哥！”   戚京生也愣住了，拉着江虎的胳膊，傻眼道：“怎么是你？”   “你们认识？”   杨才看看京生，又看看江虎，脸上写满了问号。   “79年打越战，我被迫击炮的弹片命中，流血不止，虎哥背着我走了四里山路，硬生生把我背回了战地医院，不然我可能早就死了。”   戚京生难以置信的看着江虎，想到自己的任务，磕巴道：“虎哥，你不是因伤退役，回了胡建老家了吗，怎么...”   江虎重重的拍了拍戚京生的肩膀，叹息道：“一言难尽啊！”   说完，江虎情绪低落下来，感慨道：“回到老家之后，本来上面安排我去当护林员的，可那帮人倒卖木材，我看不惯，就像上面举报了他们。”   “没想到他们没怎么样，反倒是我被开除了，然后我一气之下就来到了港岛，这一晃几年过去了，我也在这边扎了根。”   戚京生恍然大悟：“难怪我后来给你写信，一直得不到你的回复，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兄弟了。”   “怎么会，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要不是你端着56冲带头打冲锋，被敌人攻上阵地的我，就不只是手臂受伤那么简单了，八成还要把命丢下。”   江虎说着看向杨才：“豺哥，我救过京生的命，他其实也救过我的。”   “198o年的9月份，有天夜里下起了大雾，南越人摸上了我们班驻守的阵地。”   “是戚京生带人救了我，保证了阵地不失，不然你也见不到我了。”   说完，江虎又笑着看向京生：“那次以后，你就从无线电通讯兵，变成了战斗兵，只可惜我负伤了，在后方医院修养了半年，等伤好后，没等到再次投入战斗的命令，反而等到了退伍通知书，那一别就成了永久。”   戚京生听完一脸感慨：“是啊，我们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声告别。”   看着情感流露的二人，众人都仿佛穿梭时间，又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一时间，虽然大家都没说话，可内心深处却多了几分认可。   因为他们早些年，有个共同名字叫战友。   “京生，你怎么来港岛了，还跟他混在了一起？”   江虎有些皱眉的看向石勇。   “和你一样，我退伍后去了纺织厂，在保卫科当了保卫干事。”   “开始混的还不错，上面都想提我当副科长了，结果受人陷害，说我在厂里展不正当男女关系，有作风问题。”   “再之后，也没怎么调查，几封捕风捉影的举报信就把我毁了。”   “说起来也是可笑，我在战场上那么拼命都没死，退伍后却差点被小人暗害。”   戚京生摇了摇头：“算了，不提了，提这些没意思。”   “海老大的事...”   江虎略有迟疑：“你有没有参与？”   戚京生闻声一震。   看看石勇，又看看一旁的杨才，没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看到戚京生承认了，江虎话痛骂道：“海老大那个王八蛋，我早就知道他靠不住，不是个讲义气的人，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相信你一定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杀他的。”   石勇：“？？？”   真的有被冒犯到。 第一百四十二章：别像陈国荣一样 “泽哥，前台有人找你。” 下午，吕泽正在办公室内写关于重案组武器配制的建议书，就接到了前台小师妹的电话。 “谁找我？” 吕泽心中满是奇怪，认识他的会直接来办公室，需要前台帮忙转达的可不多。 “是一个叫戚京生的人，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京生！” 吕泽得到答案后更疑惑了，开口道：“你带他上来吧。” 几分钟后。 负责前台接待工作的小师妹，就带着戚京生过来了。 吕泽说了句辛苦，送小师妹出了门。 等到人走后，他关上办公室的房门，这才一脸疑惑的看向京生：“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反而让你跑到我这里来了？” “泽哥，我...” 戚京生一脸愧疚：“我不想当卧底了，你怎么处置我都行，遣返，关押，我都没话好讲。” “什么意思？” 吕泽皱起眉头：“生了什么事？” 让京生去当卧底，他之前是同意了的。 现在反悔，一定有大事生，不然他这个卧底当的好好的，怎么会半路退出，还说出了宁愿被遣返回去的话。 “这...” 戚京生有些难以启齿。 “你不说也没关系，李向阳会说的。” 吕泽拿起电话，直接打去了万大良家。 “喂，哪位？” “我是吕泽，京生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在我的办公室，跟我说他不想干了，宁愿被遣返回去，今天到底生了什么？” 很快，电话那头的李向阳，就把上午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了前因后果，吕泽放下电话，恨铁不成钢的看向戚京生：“不要忘了，你现在不是罪犯，是卧底警察。” “不管你和江虎有什么交情，现在他是罪犯，你都不可以同情他，更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感情用事。” “你觉得他是你的朋友，你们有过命的交情。” “但是你想过没有，他现在和抢劫犯混在一起，要是让他知道你的身份，他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面对吕泽的逼问，戚京生哑口无言。 半响后，他才艰难的开口道：“我和江虎，都是一六九师出身，还在一个团内，我们曾经出生入死，他还救过我的命，我没办法对他下手。” “天真！” “你想放过江虎，那港岛市民呢，谁去放过他们，这些人何其无辜？” “为什么港岛人现在谈大6而色变，就是因为有江虎和杨才这种不守规矩，打、砸、抢、杀，无恶不作的省港旗兵在破坏形象，让人觉得大6人各个都是野蛮人。” “你顾忌到和江虎的交情，觉得对付他会让你心生愧疚。” “那你怎么不多想想死在江虎手中的银行保安和押款员，他们的死就不让你愧疚吗？” “杨才是港岛十大通缉犯之一，他的罪行罄竹难书，江虎作为他的左膀右臂，手上也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什么事是对的，什么事是错的。” “你要是真对江虎好，就应该抓住他，将他送进监狱好好改造，争取重新做人的机会。” “港岛又没有死刑，蹲个七八年，十几年。” “出来后，你也在港岛站稳脚跟了，到时候借给他一些钱，让他开餐厅，办市，不用再走以前的老路，才是你作为朋友应该做的事。” 吕泽越说越重：“这也是他唯一的赎罪机会。” 一句句听下去。 戚京生渐渐被吕泽的观点所说服，明白自己要是袖手旁观的话，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江虎，都是灭顶之灾。 “对不起泽哥，我不该意气用事，我会亲手抓住阿虎，让他为自己的罪行去赎罪的。” 京生愧疚的说道。 “这才像个爷们说的话。” 吕泽脸上多出笑容：“你是个男人，遇到问题不能总想着逃避，对了，杨才那边有什么计划？” 说起正事，戚京生也严肃了起来：“杨才正准备做一件大案子，很可能是抢劫银行。” “本来合作之前，杨才是想试探我们，先让我们跟他做一件小案子。” “但是有了江虎的担保，这件小案子就跳过去了，只是出于谨慎，杨才并没有说具体要抢哪家银行，只是让我们安心等他电话。” 吕泽敲打着桌子。 港岛作为金融中心，有大大小小上百家银行。 没有具体目标，他们根本无法提前布控。 “杨才的藏身地你们了解到没有？”吕泽问道。 “没有，他很谨慎，别说是我了，就连阿虎都不知道他平时藏在哪。” “不过只要他行动，就肯定会联络我们。” “除非他不行动，不露面，不然他是跑不掉的。” 戚京生想了想，又补充道：“应该就在这段时间吧。” “好，你先回去吧，到时候电话联系。” 吕泽将戚京生送出了警署，临上车时还不忘叮嘱道：“以后有事尽量用电话联系，你身份特殊，要注意保密工作。” 戚京生重重点头，满是歉意的说着：“对不起泽哥，是我太感情用事了。” “别这么说，你要真对江虎一点情义都没有，说实话，我用你也不会放心。” 吕泽拍了拍戚京生的肩膀：“好好干，等这件案子结束后，我给你放两个月的长假，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去，把全家人都接来港岛享福。” “谢谢泽哥。” 戚京生坐上车，满怀信心的走了。 时间一晃。 一周后，十二月底。 “喂，大圈豹。” “是我，豺狼哥，有什么吩咐吗？” “带人来唐府公寓，动作快点。” “有行动？” “到了再说吧。” 杨才很快挂断了电话。 “兄弟们，要见分晓了。” 石勇挂断电话，对着众人笑道。 “终于来了，我们等着一天等了好久了。” 李向阳面带喜色，接过电话，很快又拨出了一个号码：“泽哥，唐府公寓，可能是大行动。” 西区警署。 重案组办公区。 “知道了，你们注意安全。” 吕泽放下电话，命令道：“通知程警司，就说杨才他们可能要行动了，再通知苗志舜和于启聪他们，让他们紧急集合，这次行动a组，B组，c组，d组全体出动。” “是，泽哥。” 众人纷纷立正敬礼。 十分钟后。 紧急集合完毕，四个行动组，二十几人全部待命。 吕泽看着整装待的众人，吩咐道：“目标唐府公寓，到了后先控制各个路口，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要擅自行动。” “是，长官。” 众人走出办公区，出门前，挨个在关公面前拜三拜。 程警司跟在后面，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要不要通知飞虎队的人进行接应？” 吕泽摇头道：“不用了，杨才他们只有三个人，我们有四个卧底，外加二十几名重案组伙计，凭我们自己就能吃掉他们，何苦再分功劳出去。” 程警司一听是这么回事。 参与的人员越多，越杂，划分功劳的时候越难办。 反倒是只有重案组出面，肉烂也是烂在锅里，回头大家商量着来就行了。 “这次行动，我就不参与指挥了。” “杨才是港岛十大通缉犯之一，而且正准备抢劫银行，如果能被你提前破获，对你的指挥能力，上级一定会更加肯定。” 临上车，程警司止住脚步：“上面有消息了，年后，老关可能就要去总部，担任高级警务助理处长，负责行动处。” “这一步上去，未来四巨头的位置就稳了。” “能不能当上警务处长不好说，副处长是一定的。” “真是个好消息！” 吕泽也早就知道老岳父要往上升，只是不知道具体时间。 听到年后这个词，心中安稳的同时也不忘问道：“西区这边如何安排？” 程警司回答道：“作为交换，下一任的西区署长，肯定会是鬼佬的人。”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上升一步，以高级警司的身份担任西区的副署长，负责行动与安全部门，你们依然归我指挥。” “到时候重案组一哥的位置会由黄志诚总督察担任，当然，那时要叫黄警司了。” “至于你这边，老关也没有想好。” “他想把你带去总部，担任总部那边的重案组负责人。” “不过你的资历还是浅了点，恐怕在调任之前，还要在西区重案组的位置上当一段时间的二哥，就像以前的黄志诚总督察一样，积累下行政经验。” “对了，老关让我提醒你，有事要跟黄志诚商量着来，该有的尊重是一定要有的。” “别以为自己在重案组内嫡系众多，就不把他这个上司放在眼里，想着架空他。” 吕泽一听就笑了：“位置决定脑袋，我现在只是a组的负责人，当然可着自己的兄弟合适。” “等到成了部门二哥之后，整个重案组四个小组，不说有肉一起吃，我吃肉，其他人喝汤总是没问题的。” 程警司满意的点点头：“这次行动就不错，我还以为d组的6启昌督察，和黄志诚走得近，你会不叫他呢。” “你能叫上他一起行动，说明你还是有大局观的，一名高级警务人员，可以枪法不行，抓贼不行，破案也不行。” “但是一定要有大局观，做事冷静，懂得分配利益和凡事留一线的道理。” “没有这种能力，到老也升不到警司，一辈子只能是小队指挥官。” 说完，程警司压低声音：“就像陈国荣一样，他就是太爱吃独食了，什么好事都是自己的，你让其他人怎么想？” 第一百四十三章：六个罪犯四个卧底 佐敦。 唐府公寓。 “豺狼哥在上面等你们，快点跟我上去吧。” 李向阳几人开着车，一路来到唐府公寓。 江虎就在楼下等着，看到李向阳几人后迎上来，带着众人往楼上走去。 “唐府公寓是老楼，起码有三十年历史了，当年是给在佐敦的高薪阶层准备的。” “现在看，是老旧了一点，不过基础设施还算完善，甚至有电梯可以用。” 江虎在前面带路，领着众人上了电梯。 “什么味啊！” 一上电梯，众人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物业撤走了，电梯没人打理，味道怪一点不稀奇。” 江虎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五楼的按钮。 叮！！ 片刻后，电梯停靠在五楼。 江虎从电梯内走出来，带着众人一路向前，最终停在了一个门口摆放着纸箱子的房间面前。 咚咚咚... “虎哥，人接回来了？” 开门的是李明豹。 “接回来了。” 江虎应了一声，随后转头说道：“大家进来吧。” 李向阳，石勇，戚京生，万大良。 四人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跟着江虎进了房间。 到了里面一看。 杨才正坐在沙上，给一把霰弹枪上子弹。 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摆放着雷管，手榴弾，手枪，冲锋枪，还有一把不知道从哪淘换来捷克式轻击枪。 看枪的样子，跟抗战剧里的很像，搞不好是四五十年代的产物，岁数比使用者还大。 “老规矩，进门后先把传呼机交出来。” 李明豹拿着个塑料袋，对李向阳几人晃了晃。 听到这话大家也不意外，纷纷将自己的传呼机拿出来。 等到众人的传呼机都被收走后，杨才沙上站起来，开口道：“我们这次的目标很明确，站在窗户前往外看一眼，看到对面的那家恒生银行没有，这就是我们的行动目标。” 李向阳几人来到窗户前向外看去。 入眼，从房间的阳台上正好可以看到街对面的恒生银行。 “这家银行我已经盯了很久了，别看它规模不大，里面的现金却不少，少说也有一两千万，是专门给房地产商人放贷款的。” “银行内有四名保安，一个印度人，三个华人。” “武器是霰弹枪，而且第一枪是空包弹，只要我们行动够快，完全可以让他们开不出第二枪。” 杨才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对面的银行：“半个月前，我报了次假警，从接到报警电话开始，一直到军装巡逻警赶到，一共花了六分十三秒。”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有六分钟时间。” “进去之后掐表，时间一到便撤退，抢多少算多少，绝不贪多。” 说完，杨才走到桌子旁，指着上面的枪支说道：“这些武器你们随便挑，随便用，都是好货色，有些直接就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 众人纷纷点头，目光从桌上一扫而过。 “向阳...” 戚京生捅了李向阳一下，眼角的余光看向街边的冷饮店。 入眼，吕泽几人穿着便装，正坐在那里喝冷饮，伺机观察着周围。 “看到我们了。” 李向阳趴在阳台上，对看过来的吕泽挥了挥手，又比了个556的手势。 “556室吗？” 冷饮店门口，吕泽让人找来一块纸板，在上面写到：“几人？” 李向阳掏出根烟，一边假装在阳台上抽烟，一边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杨才在不在？” 吕泽又写了几个字。 李向阳回头看了看，比了个ok的手势。 “别看了，再看钱也不会自己飞到你们手里。” 不等双方再多交流几句，李明豹就从里屋走出来，手上拿着个麻将盒：“明早才会行动，今天先放松放松，谁会玩，过来打几圈。” “我会！” 石勇乐呵呵的凑上去，和杨才几人凑了一桌。 同一时间。 冷饮店外。 吕泽将苗志舜，于启聪，6启昌三人叫过来，吩咐道：“位置确定了，唐府公寓五楼556室，对着银行的那个房间。” “对方有三个人，分别是杨才，江虎，还有李明豹。” “关于他们三人的画像，你们应该都记住了吧。” “一会行动的时候，以抓捕杨才为主，其他人能抓就抓，不能抓就击毙，决不能让他们跑了。” “苗志舜，你带领B组守住左边街口。” “于启聪，你带领c组守住右边街口。” “6启昌，你带领d组守住后街。” “其他人跟我来，一会行动的时候，先把五楼控制住。” “叫开门之后，里应外合，我们要挥出内线的作用，尽量避免损失。” 吕泽将行动计划简单的说了一遍。 大家都没有意见，尤其是d组的6启昌，他是黄志诚的人，都没想过这次行动吕泽会带上他。 能参与行动，完全是意外之喜，就等着跟在众人身后喝汤呢。 十分钟后。 苗志舜等人已经带领各自小队的成员，守住了唐府公寓向外的出口。 吕泽则领着本队人马，顺着楼梯上了五楼。 “陈家驹，你去敲门。” 吕泽指了指房门，又小声和其他人说道：“一会开门的如果不是李向阳几人，我们就立刻强攻。” “明白。” 何定邦几人纷纷点头。 咚咚咚... “谁？” 听到有敲门声，房间内的杨才几人纷纷警觉起来。 “明豹，你去开门。” 杨才看向李明豹。 “还是我去吧。” 不等李明豹搭话，李向阳先一步开口道。 听到这话，杨才也没有起疑，只是叮嘱道：“先开一个缝隙，看看外面是谁，如果情况不对立刻趴下，我们这边随时可以开枪。” “放心吧。” 李向阳点点头，在众人的目视下向房门走去。 咔嚓... 打开一个缝隙，李向阳探头探脑的向外看去，看到吕泽几人后脸上露出笑容。 “你好，请问你是楼下那辆蓝色丰田的车主吗，你的车挡住消防通道了，是的话请你下去挪一下。” 吕泽给李向阳使着眼色。 李向阳眉头一皱，他开的不是蓝色丰田啊。 “蓝色丰田是我的。” 听到外面的对话，李明豹从后面走了上来：“向阳，外面的人是谁？” “可能是隔壁的业主吧。”李向阳回答道。 “门外几个人？” 杨才追问了一句。 “就一个，看着挺年轻，斯斯文文的。” 李向阳一边说，一边打开房门。 “别动！” 门一开，吕泽几人纷纷冲了进去。 李明豹刚走到门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地，整个人都是傻的。 “是条子！” 杨才一把掀翻麻将桌，刚想向着手边的手枪抓去，就被站在后面的石勇给撞到了。 “你傻啊，撞我干什么，拿枪跟他们拼了。” 杨才还没有反应过来，看到石勇的举动后下意识的大怒。 “虎哥，对不起了。” 江虎刚要动，坐在他边上的戚京生更快一把掏出了枪，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江虎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看向戚京生：“京生，你...” “对不起，我是卧底。” 戚京生一把拽过江虎的黑星，并挡在了阳台前面。 “你们是卧底？” 李明豹恍然大悟，目光凶狠的看向李向阳几人。 李向阳毫不犹豫的对视回去，冷笑道：“现在知道了，晚了。” 李明豹压在地上，江虎被枪指着脖子。 杨才更狼狈，和石勇滚落在地，直接被他用十字锁给锁住了。 “你们是卧底，那江氏兄弟呢？” 杨才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宛如恶鬼。 “江氏兄弟没被干掉，他们已经在暗中被押回大6了，我猜你这辈子是见不到他们了。” 石勇一边回答，一边喊道：“先给这家伙戴上手铐，这老小子劲还不小。” 咔嚓... 手铐戴上。 杨才有种深深的无力之感，欲哭无泪的说道：“我策划这次行动，一共才找了六个人，居然有四个是警察，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说辞 杨才。 代号豺狼，港岛十大通缉犯之一。 他被捕的消息，就像一阵飓风从港岛刮过，普通人只是看个热闹，内行人却已经瞧出了门道。 往日里，和这些头号通缉犯打交道，哪次不是大张旗鼓。 单单是几年前，抓捕十大通缉犯之何耀东的那次行动，前前后后就有数百名警察出动，整个街区都封锁了。 就算这样，抓捕过程中还是有数名警员受伤，光是抚恤金就赔了两百多万。 杨才呢。 四个卧底，前后不过半个月，一枪都没开就把他抓住了。 行动之快，之顺利，出了所有人的想想，包括吕泽和杨才本人。 “阿泽，这次的行动非常完美，书面报道打上去之后，警务处高层看过报告，对此次行动的评价很高。” “处长还说，让人把此次行动编入警队教材，当做督察级指挥官的培训必修课，让所有人都看看，对付通缉犯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只要用对方法，三五个人就能办成大案子。” 办公室内。 程警司笑容满面，作为卧底计划的起人，他得到的赞誉一点不比带队执行的吕泽少。 之前警务处还有议论，认为他是从重案组升上来的，缺少在其他部门任职的履历。 年后成为副署长后，接管重案组，反黑组，扫黄组，毒品调查科四个部门可能会力有不逮。 如今不一样了。 卧底玩得好，什么部门都能如鱼得水，质疑声能少不少。 “程sir，卧底计划的成功，说明以小博大是可行的。” “如果没有这次的卧底计划，恒生银行大劫案就会难以避免的生。” “到时候，真要被他们抢走一两千万现金，再打死几名银行安保人员，港岛民众又会掀起一轮对警务人员工作能力的质疑。” “现在好了，谁都知道我们有料敌于先的能力，就连恒生银行的大班，也给我们送来了锦旗。” “我看下一步，可以继续加大卧底力度。” “不光是用警察卧底，我们还可以收买线人，或威逼，或利诱，出来混的都是求财，只要钱给的多，愿意为我们卖命的人一定不少。” 吕泽也吃到了卧底的甜头。 难怪港岛电影里面有那么多卧底，这就像中彩票一样，而且还是几率非常大的彩票，一中就是十倍百倍的回报。 “我也想多展线人，多派卧底，但是资金问题怎么解决？” “财政司每年给警队的资金是有限的，几个部门一分，落到我们重案组头上的也没有多少。” 程警司一脸为难：“而且你也知道，当过卧底的人，哪怕结案后回归警队，也很难再被上级信任。” “卧底是什么，放到过去就是间谍，特工，一群依靠出卖兄弟，出卖朋友，出卖亲人来上位的人。” “为了任务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都可以做，没有底线，令人不齿的存在。” “你见哪个特工做到最后位极人臣了，没有一个，就连军统的戴老板，自号特工之王，还不是死后才被追封了一个中将，活着的时候才是少将。” “现在的最大问题是，不是每个人都是李向阳，给个身份证，给个可以加入警队的承诺就愿意为我们卖命。” “实际上对于卧底警员来说，我们给不了他们多少东西，付出与回报完全不成比例。” “少数几个人，有信念，有信仰，愿意为了正义去当卧底。” “更多人，为的是奖金，是升职，是分配房子。” “当过卧底之后，基本就没有成为警司的可能了。” “一些前途远大，又有大志向的警员，是无论如何不会答应去当卧底的。” “去的，都是不受宠，没后台，或者有问题的警员。” “这些人是不可控的，多少卧底警察当着当着就黑化了，说出来能让人惊掉下巴。” 卧底难当，是一份苦差事。 派警察卧底，没那么多的合适人选。 收买线人，又需要大笔资金，尤其是一些长线任务，会造成警队的资金缺口。 吕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真到了部门负责人这个级别，你会现警队是非常穷的，哪都要钱，而且你需要的金额，上面一定不会照实批复。 要一百万的线人费，到手能有五十万就谢天谢地了。 最后破了案子还好，要是没能破案，甚至生了卧底被杀事件。 你还要背责任，受处分，光是报告就要写几千字交上去。 “程sir，杨才的案子可以结案了，李向阳他们几个，你看是不是可以履行下说好的约定？” 吕泽没有在卧底上纠缠太久，因为把话转到了李向阳几人身上。 听到李向阳这个名字，程警司有些挠头：“万大良的事情好办，他当了七八年的卧底，功劳也足够了，回头给他个晋级名额，让他去警校学习几个月，归队后就能调到其他部门当个小头头。” “李向阳和戚京生不好办，他们两个身份特殊。” “真按照约定，将他们招入警队，我担心会很惹眼。” 眼下还是鬼佬当家。 鬼佬对大6人这三个字还是挺敏感的，更可况李向阳和京生还不是普通的大6人，他们当过兵，打过仗，谁也说不好他们是不是带着任务来的。 甚至不需要确定，只要有这种怀疑，你就在警察这条路上走不远。 “如果让他们加入重案组，或者留在总部，或许会很惹眼。” 吕泽知道程警司的顾虑，想了想后说道：“但是放到下面，或者继续让他们当卧底，上面应该也说不出什么来。” “继续当卧底？” 程警司对这个说法有些心动。 “是啊，李向阳他们的这次卧底行动非常成功。” “有过一次经验之后，他们要是再接再厉，我相信一定没什么难度。” “而且万大良回归警队之后，他手上多年积攒的人脉要是扔掉就太可惜了。” “我看可以让李向东去接手，并且目光不一定要局限于大圈帮，还可以向湾湾，泰国，或者菲宾律方向展。” “业务也可以多元化，不单单做个情报商人。” “万大良当情报商人，是因为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做不来太危险的事。” “李向阳不同，他有极强的行动能力与组织能力。” “给他一笔启动资金，让他自由挥，我想他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惊喜，保不准，打入国际贩毒集团和军火集团内部也说不定。” 吕泽对让李向阳加入警队还是很上心的。 他的上心，不只是为了承诺，更是看好李向阳和戚京生这两个人的能力。 毫不夸张的说，位置调换，以李向阳的能力在警队内当个高级督察绰绰有余，毕竟人家在林桂也是刑侦队长。 甚至下次的卧底行动，可以直接跳过港岛方面。 让李向阳以**的林桂刑侦队长头衔在外活动，相信有这个头衔挡在前面，谁也不会相信他是港岛警察，暗中为皇家警队效力。 第一百四十五章：1988年的元旦   “这次的卧底行动非常顺利，不但抓到了杨才，还在他家中搜出了大量武器和现金。”   “武器多的能开小型军火展，不义之财也有一百多万，上面很高兴。”   “只可惜，案子结束之后，老石就跑回东广了，他要是在的话，这顿酒喝的更过瘾。”   餐厅内。   吕泽几人推杯换盏。   听到说起石勇，李向阳来了精神，跃跃欲试的说道：“泽哥，你说石勇这老小子，来港岛真是为了江氏兄弟吗？”   “你想说什么？”吕泽反问道。   李向阳打着哈哈，小声道：“我觉得，石勇的任务不简单，搞不好是上面派来摸底的，江氏兄弟最多只是他的任务之一，绝不是全部，搞不好我们以后还会见面。”   吕泽摸了摸下巴，没有接这句话。   因为石勇和李向阳不同，他是在职的刑侦队长，还是省厅刑侦总队的人。   这种人，一举一动都有深意。   他来港岛，确实不像专门为某个人来的。   “算了，不提他了，这种事知道太多对我们没好处。”   吕泽端起酒杯，转移话题：“来，我代表我个人，还有西区重案组敬大家一杯。”   咕咚咚...   一杯下肚。   众人对石勇的存在闭口不谈。   少许之后，酒过三巡，万大良开口道：“泽哥，这件案子办的这么漂亮，一枪都没开就搞定了，我的事应该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了。”   吕泽一边吃菜压酒，一边回答道：“回头把手续办一下，去黄竹坑学习两个月，再回来，你就是扫黄组的万督察了。”   “恭喜啊，万督察！”   李向阳笑容满面。   戚京生也在一旁跟着起哄：“扫黄组啊，扫黄工作很清闲，还能大饱眼福，还不快点再敬泽哥一杯。”   “泽哥，我这个人嘴笨，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但是我知道，没有您，我这个老卧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杯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   想到自己这七八年来，风里来，雨里去的当卧底，一点调回来的希望都没有，万大良就有些泪目。   他知道自己出身不好，是九龙城寨出身，天生就被人看不起。   但是这些东西不是他选的，他没有自甘堕落，而是凭自己的努力读了高中，又考了警校，心心念的想要当个好警察。   可惜上面还是不信任他。   他至今也忘不了，离开警校的那天，从教官口中偷听到的话。   教官说：“九龙城里没好人，让他去当卧底，立了功说名我们有识人之明，堕落了，左右是个小人物，毁了也不可惜。”   是的，毁了也不可惜。   万大良知道自己无法反抗什么，于是他成了卧底警察，这一干就是八年。   八年来，兢兢业业，没有一天不想调回来。   只是卧底好当，调回来太难。   他们这些当卧底的人，三分之一是背景不干净，像他一样，毁了也不可惜，没毁就赚了的小人物。   三分之一是得罪了上司，被人故意整蛊的倒霉蛋。   剩下三分之一，则是天生的影帝，能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很强的随机应变能力。   至于普通人，或者正义感十足的人，他们是当不了卧底的。   普通、正义感、卧底。   这三个词加在一起等于死人。   “先别急着高兴。”   吕泽的目光看向李向阳二人：“大大这边是安排好了，但是你们两个，上面的意思是希望你们能接大大的班。”   “接班，当卧底吗？”   李向阳眉头微皱，只是很快又笑了：“当卧底就当卧底吧，相比遣返回去，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戚京生也点头道：“泽哥，你看着安排就行了，我们无所谓的，相信你也不会坑我们。”   “你们能这样想最好不过。”   吕泽放下酒杯，压低着声音说道：“不是我不想把你们留在西区警署，而是你们的身份太敏感了。”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最多三五年，风向一变，我肯定会把你们调回来。”   “到时候，你们也和万大良一样，去扫黄，扫毒，或者反黑之类的部门当个小头头，要是不想去，跟在我身边也少不了你们的饭吃。”   “放心吧泽哥，我们没问题的。”   道理李向阳二人都懂。   能当警察，有身份证拿，不用被遣返回去，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来，接着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几天后。   1988年，一月一日。   “一年又一年，关老爷保佑，明年经济复苏，犯罪率下降，最好闲的让我们在办公里看报纸。”   元旦这一天，一大早，警局内就开始了烧香。   说起来，港岛这片土地确实很有意思，一方面它遵循中华传统，一方面它又与西方结合。   以元旦来说，港岛人会过元旦，但是他们过元旦喜欢烧香拜神。   尤其是警署内部，拜关二爷的风气十分盛行。   警察拜关二爷，祈求明年的犯罪率低些。   同样的，抢匪们也拜关二爷，祈求明年能多抢一点。   吕泽有时候忍不住再想，关二爷在天有灵的话，到底是响应他们的祈祷，还是响应抢匪的祈祷。   有些挠头。   “泽哥，你不来拜拜吗？”   大家挨个上完香之后，宋子杰忍不住看向吕泽。   吕泽迟迟未动，说实话，他不知道元旦和关二爷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成，关二爷也与时俱进，开始喝咖啡，滑雪橇了吗？   “入乡随俗吧。”   吕泽虽然不信，可这不妨碍他装装样子。   点上三根香，拜了拜，念念有词的说道：“关二爷，元旦快乐，如果你过元旦的话。”   拜完关二爷，大家开始苹果吃。   寓意不错，求的是平平安安。   吃完苹果后，在情报科上班的关清卿，趁着早上没事来找吕泽。   她想晚上去尖沙咀看烟花，尖沙咀的外滩上，每年元旦都会有庆祝活动，各种烟花非常好看。   对未来老婆的提议，吕泽当然一口答应下来。   算算时间，他和关清卿也认识快两年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但是仔细想想，在彩名范当巡逻警的日子又仿如昨日一般。   有人曾说，当一个人会回忆过往时，表示他成熟了，长大了。   吕泽不知道这话对不对，他只知道过完年后他就26岁了。   26岁啊！   吕泽又想到了自己的上辈子。   上一世，他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好像也没干什么，上一世他混的不好不坏，远没有这一世来的精彩。   虽然重生不过数年，可他现前世已经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就连做梦都梦不到曾经。   正如那句话：往事如风。   “泽哥，泽哥？”   “嗯？”   吕泽抬头看去，现叫自己的人是何定邦。   “泽哥，我有个线人和我说，年前会有一批军火到港，是个大买家定的货。”   “我问他买家是谁，他说他也不知道，如果我们能多给他点钱，他可以帮忙留意一下。”   “这个...”   吕泽眉头微皱：“消息准不准啊，是不是年底了，没钱过年，想编点消息来骗你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何定邦应了一句，随后又说道：“不过他要的不多，只要三千。”   “三千！”   吕泽楞了一下，转而笑道：“这么大的消息，要三万还差不多，三千，百分百是骗你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觉得这人以后还有用，给他三千也行，就当过年的红包了。”   “要是用不到，趁早让他滚蛋，骗钱都不会骗，饿死他个王八蛋。”   嘿嘿...   何定邦也笑了。   不为别的，三千也太少了。   哪个线人有军火消息，会只要三千块的线人费，这不摆明是假消息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真消息   “老何，你那个线人怎么样了？”   过了几天。   吕泽又想起了何定邦的那个线人，忍不住出口问道。   何定邦也没在意，回答道：“他说有线索，我就当他真有了，给了他三千块，说实话，我也觉得他在骗我，不过没关系，这个线人跟了我几年了，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就当给他包新年红包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大数目。”   听到这个说法，吕泽不置可否。   何定邦为人仗义，是警队内有名的及时雨，谁有为难的时候，跟他借钱从没有借不到的。   换成别人，肯定不会拿三千块出来买假消息。   何定邦不同，他除了会想消息真假，还会想对方是不是等着钱用，这种人非常适合做朋友。   滴滴！   滴滴！！   正聊着，何定邦的传呼机突然响了。   何定邦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段话：“晚七点，老地方见，我查到了很重要的消息。”落款人：廖函。   “真的假的？”   何定邦嘀咕道：“我买马从没中过。”   “什么买马？”   吕泽看向何定邦的传呼机。   “你看看吧。”   何定邦将传呼机递给吕泽。   吕泽拿过来一看，将信将疑：“真中了？三千块买了个军火情报？”   “谁说不是呢。”   何定邦也没想过这都能中，不可思议的说道：“晚上有时间没有，和我一起去看看。”   “行啊。”   吕泽一口答应下来。   傍晚。   下班后吕泽开着车，跟何定邦去了他们约定的老地方，一家看起来很不起眼的炒冰店。   停下车，时间才六点多。   何定邦叫了两份炒冰，和吕泽一人一份，边吃边说道：“我这个线人，是个职业车手，经常参加地下的非法赛事，进局子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我在里面关照过他，他记我的人情就开始跟我了。”   “不过他这人有个坏毛病，喜欢赌，手上留不住钱。”   “这些年来也没给过我多少有价值的情报，没想到这次给了我惊喜。”   吕泽吃着炒冰，点头道：“种山因，结善果，消息要是真的，你这次就赚大了。”   聊着聊着。   时间来到晚上七点。   眼看约定的时间到了，何定邦频频看向门口。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到七点三十分，约定的时间过了半个小时，二人也没有等到廖函。   随后又是半个小时，时间来到晚上八点。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何定邦心里犯了嘀咕：“不应该耍我啊，耍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吕泽也察觉到不对，迟疑道：“不会出事了吧？”   “希望不是，我宁可是他耍我。”   何定邦坐不住了：“泽哥，你大哥大带着没有，我试试能不能联系上他。”   “给。”   吕泽把大哥大递给何定邦。   何定邦拿过大哥大，直接拨向传呼台：“传呼台吗，帮我呼叫311o31o，就说绑哥找他，让他看到后给我回电。”   沉默...   又等了半个小时，时间来到八点半，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人没出现，电话也没回，何定邦一颗心已经提了起来。   “去他家看看，我知道他住哪。”   何定邦提议道。   吕泽点头答应下来，二人开车直奔屯门。   到了廖函家里，门是锁着的。   顺着窗户跳进去，人并不在家，桌子上放着馊掉的盒饭，看上去已经几天没人回来过了。   “希望别出事啊！”   何定邦在房间里转了又转。   铃铃铃...   沉默中，吕泽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喂，我是吕泽。”   “泽哥，刚刚接到报警电话，有人在青衣公园内现了一名上吊者。”   “现场赶过去的警员说，死者的身份证上显示他姓廖，叫廖函，看上去不像是自杀，更像是他杀之后的伪装。”   吕泽双目一眯，追问道：“哪个廖，哪个函？”   “廖化的廖，函数的函。”   “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吕泽看了眼身边的何定邦：“青衣公园现了一名死者，叫廖函，很可能是你的那个线人。”   “干！”   何定邦将桌子上的盒饭一把摔在了地上。   吕泽叹了口气，开口道：“过去看看吧。”   半小时后，吕泽二开车抵达青衣公园。   青衣公园，位于新界青衣岛青敬路，公园占地面积很大，还有人工湖跟人工园林。   吕泽二人抵达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围起了警戒线。   五名巡警，两名法医守在这，正在收集证据。   “情况怎么样？”   跨过警戒线，吕泽看了眼被吊在树上的尸体，向一名年长的警员问道。   年长的警员回答道：“根据初步判断，死者死于下午6:4o分一7:4o分之间，这边是公园的非开放区域，一般很少有人会来。”   “报警的是公园保安，青衣公园晚上九点会关园，所以每次临近公园关闭前夕，公园内的保安都会巡园。”   “我们已经初步排除了保安的嫌疑，并现死者名叫廖函，屯门人，职业赛车手出身。”   “法医说，死者不是自杀，而是他杀之后又被吊起来的。”   听完警员的说法，吕泽绕着尸体走了两圈。   上吊的人不管是自愿，还是被逼，临死前都会剧烈挣扎。   所以吊死的人一般面目狰狞，看着很恐怖，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双脚上是不会穿鞋的。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在窒息时，他会下意识的双脚乱蹬，会把鞋蹬下来。   廖函不一样，他双脚上穿着鞋，而且鞋面很干净，这不符合上吊自杀者的情况。   还有一点是，廖函死时脚尖冲前，而不是冲下。   吊死者，会脚尖冲下，向着地面。   这不是玄幻，而是科学，引力和肌肉反应造成的。   冲前，只会是他杀，只有尸体僵硬后再把他吊在树上，他才会脚尖冲前。   “老何，看来你的线人确实接触到了大案子。”   吕泽看了一会，来到何定邦身边：“他口中的军火案很可能是真的。”   何定邦面色难看。   他宁可自己的线人什么也没有查到，也不想看到他的尸体被吊在树上。   “老何，你猜是什么人做的？”   吕泽知道何定邦心里不好受，但是相比悲痛，他们更需要有所行动。   “我觉得是那帮军火买家！”   何定邦语气中带着肯定：“我的线人是赛车手，开车很快，很稳，我觉得是那批买下军火的人找上了他，想拉他一起入伙财，半路察觉到了他的身份，于是将他给灭口了。”   买下大批军火的人，肯定不是拿来收藏的。   他们很可能是一伙武装悍匪，准备抢劫银行或者运钞车。   这种人，才需要赛车手负责接应，因为他们不是开车兜风，开车的人一定要是专业人士，能在危机关头甩开警察才行。   “这几天，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从何定邦手里拿走三千块钱之后，一直到今天廖函突然要和何定邦见面，在此期间他一共消失了三天。   吕泽要是所猜不错，这三天廖函应该和那伙抢匪在一起，并且对他们有了一定了解。   要是廖函说过什么话，或者留下了什么证据，他们就能对症下药了。   “没有，我们好几天没联系过了，要不是他突然找我，我都不知道他和那帮人搭上了路子。”   何定邦一脸懊悔：“谁知道他这么有本事！” 第一百四十七章：曹楠   第二天...   “金福城安保公司，规模不大，但是业务范围很广，油水不小。”   “目前他们主要负责四项押运业务，分别是上环金店街，马会投注站，尖沙咀汇丰银行，还有弥顿道的渣打银行。”   “上环金店街，不用我多说了吧，一条街上二十几家金店，每天接待游客十几万，有的是现金流水。”   “马会投注站，这个也不用多说，港岛有几十万人买马，就连乞丐都能说的头头是道，一天的投注金额少说几千万。”   “尖沙咀的汇丰银行，和弥顿道的渣打银行。”   “听名字也知道了，都是大银行来的，每天被送入金库的钱款，多的一辆车都拉不完。”   “这四趟线路，安保力量都差不多。”   “区别在于地点不同，背后的老板不同，有的线路好下手，有的线路不好下手。”   “先，马会投注站排除在外。”   “马会背后的大佬太多了，动他们，我怕有命赚，没命花。”   “这群人可不是警察，做事是不需要讲证据的。”   “稍微有风吹草动，就是黑白两道的追杀令，我可不想下半辈子整天和杀手玩捉迷藏。”   一间不大的房间内，坐着五名精壮男子。   一人说，四人听。   听到后面，一名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说道：“不碰渣打，我老婆做生意赔了钱，别的银行都不敢贷款给我们，最后是渣打银行放的款，这个人情算我还他们的。”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点头。   “马会投注站不能碰，渣打绕过，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汇丰和金店街了。”   一直在讲话的平头男，拿出两个汽车模型放在桌子上的地图上：“汇丰银行的押款车，每天都会变更线路，带来的不确定风险太大。   二选一的话，我认为还是上环金店街的押款车更适合我们，这辆车每天必过外滩高，我们可以在高上动手。”   “我不这么觉得。”   一名红青年站了出来：“高上虽然没有警察，可前后只有一条路，两边一堵，难道我们要跳海啊？”   “汇丰的押款车就不同了，不管它在途中怎么变更路线，出地和终点站总是不变的。”   “我们就在汇丰银行门口动手，钱箱刚上押款车我们就上，连车带钱一起抢走，要玩就玩大的。”   “不能动车，车上有定位，会害死我们的。”   一名看上去好像是混血儿的年轻人，站出来反对道：“而且汇丰银行旁边就是警局，我们在这动手，几分钟警察就能赶到，万一被牵制住，我们就得把命搭进去。”   几个人争论不休，没有统一意见。   慢慢的，众人忍不住将目光看向坐在中间的中年人身上：“楠哥，你觉得汇丰好，还是金店街好？”   被称为楠哥的人看着地图，沉声道：“我觉得都挺好，这次抢汇丰，下次抢金店街，哪个我们都不放过。”   “楠哥，汇丰真不行。”   最开始说话的平头哥，忍不住规劝道：“时间太短了，我们这边动手，恐怕要不了几分钟警察就能赶到，万一被条子咬住，身处闹市，我们很难甩开他们。”   楠哥眉头一挑：“所以我们需要专业赛车手来接应我们，一名专业赛车手，外加一辆改造过的好车，一脚油门下去，把他们统统甩掉。”   平头男还要再说什么。   不等他开口，楠哥便先一步说道：“阿邦，你多费心，再找个赛车手回来，上次那个底子不干净，已经被我干掉了，这次换个干净点的。”   “大哥，我的技术也很好啊，干脆让我开车算了，省得麻烦。”   红男开口道。   “大伟，你就算了吧。”   混血儿在一旁说道：“上次你带我出去玩，把我新买的跑车给撞了，修车花了我好几万，我都没好意思说你。”   红男一听就不乐意了：“高飞你闭嘴吧，那次是我喝多了好不好，我要是不喝酒，赛车手也不见得比我快。”   “行了，都少说几句。”楠哥一拍桌子：“我们做的是玩命的买卖，要的是专业赛车手，不是会开车的人，说会开车，在场的哪个不会开。”   看到楠哥怒，阿邦，高飞，大伟三人都不在多说什么。   楠哥哼了一声，目光看向之前说不能动渣打银行的小胡子，询问道：“大飞，你怎么看？”   “楠哥，其实两条线路的风险差不多，怎么都行。”   小胡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在行动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少杀点人，那些押款员都是我以前的同事，我不想干掉他们。”   “这话说的。”   楠哥一听就笑了：“我也不喜欢杀人，杀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楠哥。”   阿邦也开口道：“要不把行动时间再往后推推吧，昨天我们刚干掉一个警方线人，这段时间肯定风头很紧，要不下个月我们再行动？”   大伟也跟着说道：“是啊楠哥，谁知道那个线人是怎么回事，有没有给警方留线索，我可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哪有螳螂跟黄雀，有的只是一对狮虎。”   “我们是老虎，他们是保护领地的狮子。”   “我们要财，就要和他们对着干，想吃掉我们，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楠哥说着往身后一指：“看到墙上的家伙没有，都是给你们的准备的，这些可都是上等货，海豹突击队的同款装备，有了它们你们还怕什么。”   大家往墙上看去。   满满一墙的武器，防弹衣，手雷，炸弾，枪榴弾，火箭筒，各种武器应有尽有，宛如军火库一般。   看到这些武器，众人一阵心安。   他们的那些同行们，还在用ak和麦林行动，跟他们一比就像拿着长矛的野蛮人。   警察就更惨了，人手一把小擦炮，啪啪啪，三十米外都打不到人。   “楠哥，你说干我们就干，有钱赚，谁会怕死？”   “就是，我们怕什么，飞虎队也没有我们的装备精良吧。”   “嘿嘿，楠哥就是做大事的人，这一墙的武器恐怕得上百万吧，尤其是火箭筒，这玩意可不好搞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孬种。   “不怕就行动，一会阿邦去找车手，找到后就执行计划，先抢汇丰，再抢金店街。”   “两票干下来，喜欢玩的去夏威夷，喜欢车的买豪车，吃过，喝过，玩过，乐过，死了也不后悔。”   楠哥抽出一根雪茄给自己点上：“这就是我的做人宗旨。”   五天后。   一月十号，星期日。   伴随着一声轰鸣，尖沙咀汇丰支行门口，一辆刚装好钱准备出的押款车就被炸上了天。   五名蒙面歹徒，在三分钟内，有条不紊的抢走了两千八百万现金。   银行保安三死两伤，一人被吓得精神失常，不得不接受心理辅导。   更让媒体争相报道的是，尖沙咀警署距离事地不到12oo米，但是当警署警员赶到时，抢匪早已逃之夭夭，一时间舆论哗然。   “你们尖沙咀警署是怎么做事的。”   “1ooo多米，居然用了五分钟才赶到现场，你们都是王八嘛，我看你这个署长是不想干了。”   “关警司，你听我解释。”   “你不要跟我解释，有什么话去和媒体说吧，现在大家都叫你赶不到署长。”   门外，吕泽和程警司相视一笑。   不用看他们也知道，尖沙咀警署的署长今天算是倒霉了。   不过话说回来，一千多米的距离，哪怕是跑，听到枪声就往汇丰跑，五分钟也该跑到了。   可事实却是，整个抢劫过程中，没有一名警员在场。   本该在附近巡逻的两名巡逻警员，今天也开小差，躲在商店里看球赛去了。   结果就是，全程下来抢匪横行无忌，媒体大肆渲染。   这个锅，尖沙咀警署想不背都不行。 第一百四十八章：悬赏50万   伴随着训斥声。   几分钟后，办公室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警司。   吕泽与程警司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因为这个时候你和他打招呼，他不但不会感激你，反而会觉得你落井下石，为了避免大家尴尬，还是装作没见过好了。   “老程，阿泽，你们进来。”   没过多久，办公室内便传来关警司的话语声。   吕泽和程警司推门进去，只见关警司坐在办公桌后面，利用房间内的投影仪，正在观看银行抢劫案的现场记录。   “都看看吧。”   关警司面容严肃，没和二人客气。   吕泽和程警司也不见外，毕竟他们可不算外人，纷纷坐下观看视频。   视频不长，前后只有三分多钟。   一开始画面一切正常，几名押款员将钱箱装上押款车，就像他们每天做的那样。   视频十一秒。   钱装好了，押款员正准备封车，这时远处突然窜出来一辆银色商务车。   商务车一下子就停在了押款车后面，双方相距不到十米，而且是斜着停的车，左侧车门正对着押款车的后门。   看到这，吕泽目光微眯。   如果他是押款员，遇到这种特殊情况，肯定是第一时间上车关门。   但是站在后面的三位押款员，在此刻明显有些走神。   遇到这种突情况，他们不但没有急着关门，反而没事人一样对着商务车挥了挥手，看样子是在赶这些人离开。   结果下一秒，商务车的车门打开，一口气从里面跳下来五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通过画面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些人每个人都戴着银色面具，背着包，外面套着防弹衣，裤子清一色的迷彩服，脚上则是军靴。   五人下车后没开抢，而是端着枪围上来，将几名押运员缴了械。   这时候，银行内的保安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况，像汇丰这种大银行都是有持枪保安的，而且人数不少，一般在5一8人左右。   对这些保安，抢匪们可没有手下留情，双方一见面就生了交火。   交火时间不长，也就一分钟左右。   拿着霰弹枪的保安，当场被打倒了四个，还有一个一瘸一拐的跑进了银行。   “你们怎么看？”   关警司按下暂停键，目光看向程警司和吕泽。   程警司寻思片刻，开口道：“这些人的装备，看上去不像是省港旗兵，如果是省港旗兵的话，黑星+56式是标配，少数能有81式。”   “而这几个人，前面这三个拿的是乌兹，这把枪原产地在以色列，是出了名的贵族枪，好用是好用，价格可着实不便宜，比mp5还贵。”   “后面两个人一个用的是美式m16，一个用的是英式L85a1，前者还好说，算得上常见。”   “后者就不同了，不是专业玩枪的，很可能都没有听过这款枪的名字。”   “由此可见，这是一群见过大世面的行家，他们五人这一身装备，比我们的飞虎队还要精良，保守估计得在百万以上。”   听到这里，吕泽也开口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帮人面对银行保安，二话不说就开枪，枪枪致命，明显是下了杀心的。”   “在此之前，面对运钞车的押款员时，他们却选择了缴械，一枪都没开。”   关警司眉头微皱：“之前没开枪，或许是因为情况都在控制之内，银行保安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他们对局面的控制，所以才痛下杀手，这说明不了什么吧？”   “或许吧。”   吕泽没有反驳，而是继续道：“保险起见，还是查查这家安保公司和这些押款员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程警司在一旁补充道：“港岛近些年生的抢劫案中，内外勾结的案子有不少，查查也能安心些。”   说完，程警司将目光看来：“阿泽，你还有什么意见？”   吕泽摇头道：“意见谈不上，不过我这里有个疑问，港岛有名的悍匪，如张世豪，叶国欢，何耀东这些人，名气是很大，但是他们的武器装备相对落后，就连防弹衣都是二手的。”   “这帮人不同，他们的装备比海豹部队都不差，很难想象一群抢匪，会舍得花一两百万来武装自己。”   “要知道，这年头人命并不值钱。”   “一般的省港旗兵，来港岛财，半路死掉了，安家费也就三五千。”   “就这三五千，都有大把的人想来，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些枪比人还值钱。”   “这群人舍得花一两百万来买武器，我觉得这是很不寻常的事。”   “除非他们的老大不差钱，而且喜欢追求完美。”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的武器为什么这么好。”   “因为他要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不想我们把他和港岛旧有的，如叶国欢，张世豪这样的泥腿子联系在一起。”   嘶！   关警司倒吸了一口气：“一个不差钱的抢劫犯，听上去很有意思啊！”   话落，关警认真的想了想吕泽的话，又道：“希望不是你想的那样，要是这帮抢匪的幕后主使者，真是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们恐怕没那么容易抓住他的把柄。”   “是啊。”   吕泽点头道：“港岛法律对有钱人一向宽容，而且钱多代表着朋友多，人脉多，办法多，考虑到一些人的影响力，法院都会有意无意的偏向他们，这肯定是会给办案增添难度的。”   法律面前，也不会人人平等。   最好理解的例子是企鹅公司的法务部门，它们号称南山必胜客，除了一生之敌老干妈，基本就没有败诉过。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地区性保护。   如果一个人，能为本市增加一千个就业名额，你说他犯罪的时候，能和普通人一样对待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上面要考虑方方面面，这一千个就业名额背后，是一个完整的社会链，两三千个家庭，草率不得。   “阿泽，这件案子你来负责，我一会要去见港岛地区的汇丰总经理，你这边有什么消息，立刻给我打电话。”   聊了一会案情，关警司也该出马了。   整个西区警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   比如吕泽的职责就是破案，除了破案，他不需要考虑太多东西，因为他只是督察级指挥官。   再往上，到了程警司这个地步，他考虑更多的不是某个案子，而是如何统筹全局。   他要负责整个西区，旺角，佐敦，油麻地，尖沙咀，深水埗...十几个分区的重大案件，让下面的人各司其职，这才是警司级负责人的责任。   至于关警司，他从不会具体负责某个案子，只会抓大方向。   大方向不出错，他就稳如泰山。   平日里，和‘正确’的人一起喝喝茶，钓钓鱼，打打高尔夫，这些才是他的主要任务。   一场高尔夫下来，没准上百万的捐款就谈妥了，不管是修大楼，建福利房，还是更换新设备，光靠财政司的拨款肯定是不够的。   ......   “阿泽，这件案子你准备怎么处理？”   离开办公室，走在回去的路上，程警司有些忧心忡忡：“对方明显有备而来，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关警司要是和汇丰的总经理谈的不好，对方要求我们几天内必须破案的话，我担心...”   后面的话程警司没说。   吕泽知道程警司的意思，无所谓的说道：“是福不是祸，回头把悬赏放出去，先挂5o万，看看能不能收到风声。”   “另外那辆商务车很显眼，可以查一查。”   “还有这几个人戴的面具，看上去也不是地摊货，可以找找是哪些商店在卖。”   “对了，路口的监视器录像也要拿回来，看看有没有拍到这些人没戴面具前的样子，要是有嫌疑人的画像破案就简单多了，眼下最让人为难的是不知道他们是谁。”   程警司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头你那边有线索了通知我。”   “好。”   吕泽满口答应下来，随后回到办公室，召集人手布命令：“何定邦，你去车管所，查一查那辆商务车的来历。”   “宋子杰，你去交通部，将当天各大路口的监控视频拿回来。”   “凌靖，你去联系报社和电视台，布征集线索的特别新闻。”   “张柱，你去金福城安保公司，问一问他们近一年来，有没有辞退过员工。”   “彭奕行，你叫上几个人，去各大商场和店铺，问一问有没有卖劫匪戴的那种银色面具的。”   “如果有，我要看他们最近半个月的交易清单，知道这些面具都卖给谁了。”   “陈家驹，你去庙街找一个叫谭耀文的人，问问他最近江湖上有没有人在招募车手，再问问港岛这段时间是不是来了外**火商，专卖上等货的那种。” 第一百四十九章：不在场证据   作为阿头，需要吕泽亲力亲为的地方不多。   像这种搜集情报的工作，交给手下人就行了，凡事都要靠他一个人，把他切成四块都不够用。   两小时后。   第一批情报，通过何定邦几人汇总到吕泽手上。   先是商务车，这是一辆被盗车，早在上星期车主就报警了，说有飞贼偷了他的车，只是一直没找到。   车主是建材店的老板，正当商人，没有不良记录，他和这件案子有关联的可能性很小。   唯一引人注意的地方，是丢车地点在青衣岛。   吕泽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因为何定邦的那个线人，就是在青衣公园被干掉的。   二者可能存在某些联系，比如这伙抢匪中的某个人，就住在青衣岛或者青衣岛附近，所以偷车地点和杀人地点才会在这。   “打电话给青衣岛警署，让他们走访调查一下，看看当地居民有没有参加过军事训练，或者是枪械爱好者的，另外籍贯地为青衣岛的罪犯名单我也要一份。”   吕泽坐镇中央，很快布了新的命令。   “泽哥，金福城安保公司的经理说，今年他们公司一共有四人离职，其中一人是被辞退的。”   张柱带回了一叠文件：“这是那四个人的资料。”   “我来看看。”   吕泽接过资料，一页页的翻看着。   片刻之后，他现四名离职人员中，有一个是财务部门的会计，人家当了妈妈，回家奶孩子去了。   剩下三个，一个是岁数大了，准备去加大拿投奔子女。   一个是得了癌症，办个病退，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这三个人都不像是会参与抢劫的人。   至于最后一个。   他是因为手脚不干净，偷盗公司的健身器材被开除的。   看着资料上的这个小胡子青年，吕泽沉思片刻，开口道：“联系下这四个人，尤其是最后这个叶飞豪，他手脚不干净，还在押运部门工作过，对押款车的行车线路，人员配置，武器装备情况都很清楚。”   吕泽将四份文件再次交给张柱。   “好的泽哥，我这就去做。”   张柱拿着文件离开了。   不一会，彭奕行也回来了。   “泽哥，这种银色面具我问过了，商店没得卖，是上环的一家私人俱乐部给会员用的。”   “我向上环的朋友打听了一下，这个俱乐部的门槛很高，每年光是会费就要十几万。”   “幕后老板是谁暂时不清楚，只知道他们玩的很大，靠山很硬，很难从这边下手。”   听了几句简单概括。   吕泽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像这种特殊俱乐部，世界各地都有，属于世界的阴暗角落。   这些俱乐部背后，往往都有大人物撑腰。   谁也说不准这里的会员都有谁。   大明星，企业家，法官，议员，上市公司高管，或者警务处的某位高层成员，根本没办法深挖下去   “水浅王八多！”   吕泽感叹一声：“这条线先别动，留到最后再说。”   又过了一会。   宋子杰也回来了，带来了新消息：“泽哥，路口的监控器录像我取回来了，不过交通部的同事说，有几个路口的监控器是样子货，坏了之后还没修理。”   宋子杰带回了几盒录像带。   “把东西交给情报科的同事，让他们找找有没有线索。”   吕泽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不放过一点机会。   只是很可惜，抢匪们准备的很充分。   不管是来时的线路，还是撤退时的线路，都经过严格规划，绕了几圈，最后利用那几个损坏的监控盲区消失了。   一圈下来，一无所获。   就在吕泽想着，还有什么地方能找到线索时，张柱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了：“泽哥，有现，叶飞豪的老婆是青衣岛人，他被金福城安保公司辞退的这段时间内，一直住在他岳父家。”   叶飞豪，金福城安保公司的前任职员。   金福城安保公司，负责汇丰银行押款车的安全公司。   青衣岛，何定邦线人被杀的所在地。   三者结合，吕泽有种柳暗花明之感。   立刻命令道：“马上出，带叶飞豪来警署喝茶。”   “知道我们叫你来干什么吗？”   “不知道。”   “你的事已经了，还跟我们装蒜。”   “阿sir，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给我点提示？”   “今天上午1o点，汇丰，这个提示够清楚了吧？”   “阿sir，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今天一觉睡到了十点，我老婆买菜回来看到我还在睡觉，跟我大吵了一架，把街坊邻居都吵来了，当时街坊邻居都在，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尖沙咀抢劫？”   审讯室内，吕泽和张柱对视一眼。   不等再问下去，门外传来女人的哭喊声：“街坊邻居们，你们可得给大飞作证啊，警察诬陷大飞和银行抢劫案有关，非说他1o点在尖沙咀的汇丰银行门口抢劫，这上哪说理去啊！”   “我们可以作证，十点的时候大飞还在家里睡觉呢。”   “你们警察是不是都糊涂了，大飞难道会分身术啊，他就一个人，怎么可能同一时间变成两个人，一个在尖沙咀抢劫，一个在家里睡觉？”   “放人，快点放人，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外面一阵吵闹。   叶飞豪的老婆带着左邻右舍全来了，一眼看去得有七八个人，半数都是老头和老太太。   “各位街坊，我想问大家一句，你们能确定大飞十点在家？”   门外传来宋子杰的声音。   “当然确定，大飞他老婆骂大飞，骂的可厉害了，我们都听到了。”   “是啊，我们都听到了，当时我还看了眼时间，十点零五分，错不了的。”   宋子杰又问：“你们看到大飞了？”   “没看到，但是我们听到大飞的声音了。”   “对，我也听到了，大飞他老婆骂他，他在里面求饶，又过了一会，大飞受不住了，请我们去他家里哄她老婆，我们一家人都去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当时是什么时间？”宋子杰又问。   “十点半吧，应该是十点半。”   有人回答了一句。   “那就是说，十点钟大飞和他老婆吵架，可你们没看到大飞本人，只听到了他的求饶声。”   “一直到十点半，你们才真正的看到大飞，是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个小警官，你想说什么啊？”   众人群情激奋：“你是怎么当警察的，是不是非得诬陷他抢劫你才甘心啊！”   “行了。”   吕泽推门出去：“我们请叶飞豪先生回来，只是协助调查，没人说他与上午十点的汇丰银行抢劫案有关，请大家放心，一会做完笔录之后，我们会把叶飞豪先生送回去的。”   “泽哥...”   宋子杰一脸的憋屈。   吕泽摇摇头，小声道：“越是这样，我越肯定叶飞豪就是抢匪之一，因为他的不在场证据太刻意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宋子杰精神一振：“要不先扣他24小时，然后再说别的吧。”   “不行，我们当警察是要讲证据的，推断只是推断，不是证据。”   “现在有七八个人为他作证，证明他上午1o点在家，我们除非拿出更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不在，不然就是闹到法院去，法官也不会依照我们的推断，推翻七八个人的证词。”   吕泽看了眼身后的审讯室房门，低语道：“带叶飞豪的老婆去签担保，签完之后放人。”   “泽哥，不再审审了？”   宋子杰还是有些不甘心：“我们可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扣留他24小时。”   “没必要。”   吕泽脸上没有气馁之色，反而笑容灿烂：“破案最难破的是无头公案，什么线索也没有的那种。”   “现在，我们已经抓到线头了，顺着这根线往下找，迟早能找到线团。”   吕泽笑眯眯的说道：“不急，不急。” 第一百五十章：刘建明求饶   “喂，楠哥。”   “说话方便面吗？”   “方便，我在公共电话亭。”   “警察没问出什么吧？”   “没有，我提前用录音机，录了一段吵架录音，有很多邻居为我作证，说我十点在家，警察根本拿我没办法。”   电话亭内，叶飞豪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楠哥，什么时候分钱，警察已经盯上我了，我想尽快去新佳坡。”   “你现在还不能走，你一走就是潜逃，现在警察正盯着你，我怕你没上飞机就会被抓，到时候你怎么解释这笔钱的来历。”   “楠哥，那怎么办？”   “听我的，跟他们慢慢耗，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就三个月。”   “用不了半年，他们就没精力管你了，到时候你再出售房产，移民新佳坡，开开心心的去过下辈子。”   听到这里，叶飞豪沉默片刻：“楠哥，我还是想先分钱，现在钱已经抢回来了，我答应过我老婆会很快会拿钱回家的。”   “大飞，你这么急着要钱，是不是不信我？”   “楠哥，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我现在对什么都没兴趣，就想拿到我的钱。”   哈哈...   曹楠郎爽的笑道：“不就是钱吗，没问题，明早八点，我在石硖尾水库的后山等你，小心点，别被人跟上了。”   第二天。   上午九点。   铃铃铃...   “喂，西区重案组。”   张柱拿起电话说道。   “我叫刘建明，石硖尾水库看守警员，警号4924，我有重要的事找吕督察。”   “刘建明！”   对这个名字，张柱可不陌生。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当着吕泽的面，要求和他公平竞争关清卿，然后被一脚踢去守水库。   “泽哥不在，你有什么事啊？”   张柱往吕泽的办公室看了眼：“有事就先和我说吧，我帮你转达。”   刘建明不知真假，只能开口道：“五分钟前，我在石硖尾的后山处，现了一辆被烧毁的商务车，车里还有一具尸体。”   “尸体是谁的我不知道，但是这辆车，车牌是ku一27o5。”   “27o5！”   张柱闻声一震。   劫匪们抢劫汇丰银行的押款车时，所开的银色商务车，车牌就是ku一27o5，这辆车他们找了一天了。   上午十点。   石硖尾水库。   吕泽从车上下来，看着几个月不见，有点晒黑了的刘建明。   “黑了点，气色却不错，看来这地方很养人嘛。”   一见面，吕泽就笑着对刘建明说道。   刘建明噗通一下就跪下了，目光中带着泪光：“泽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干什么，我可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吕泽赶忙闪身，心想道：“周围没有记者吧？”   向四周看看，周围并没有人偷拍，刘建明没打算阴他。   察觉到刘建明不是黑自己，吕泽这才松了口气，向身边的何定邦说道：“把他扶起来，这要是让人看到，还以为我是土霸王呢。”   “泽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是头脑热，关小姐太漂亮了，看到她，我还以为看到了女神，我没脑子，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该打。”   刘建明跪在地上，抬手就往脸上扇。   啪啪几下，力道大的惊人，很快就把自己的脸打肿了：“泽哥，您大人有大量了，绕过我这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就是没机会当面向您忏悔。”   “兄弟，起来吧，你跪在地上像什么话，想唬人啊？”   何定邦和宋子杰，将刘建明强行拉了起来。   被拉起来后，刘建明依然不忘表忠心的说道：“泽哥，我现那辆被烧车就第一时间联系你了，其他人我都没有通知。”   吕泽乐呵呵的看着他，笑道：“几个月没见，比以前会做人了嘛。”   “泽哥，我不想守水塘了，求求你把我调回去吧，这里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人，蚊子又多，我熬不住的。”   刘建明一脸哀求的看着他。   吕泽对此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道：“车和尸体在哪，带我过去看看。”   “这边。”   刘建明赶忙带路。   几分钟后，翻了一座土坡。   在山脚下的一处荒地上，吕泽看到了一辆被烧毁的商务车。   车漆已经被烤掉了，露出烧黑的车骨来。   但是从车型来看，不难看出这辆车就是抢匪当时开的那辆。   “泽哥，后座上有具尸体。”   陈家驹上前检查一番，回头道：“尸体眉心中两枪，已经被烧焦了，从现场痕迹看，死者应该是中枪后被人塞进了车里，又倒上了汽油，所以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   “泽哥，尸体是叶飞豪的，我认得他手上的宝石戒指。”   张柱也在一旁说道。   “内讧吗？”   吕泽面沉如水，绕着汽车转了两圈。   叶飞豪是唯一暴露出来的抢匪，他死了，吕泽心情能好才怪。   但是转念一想，叶飞豪的死或许也不是坏事。   这证明抢匪不是一条心，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被杀死的，他的死，都能给其他人起到警示作用。   类似这种分赃不均，枪杀其他成员，导致团伙内讧，成员报警的抢劫案不是没生过。   “通知法医和鉴定科的人过来，另外再通知下叶飞豪的老婆，他老婆可能知道些内幕。”   吕泽说到这里语气微顿：“老何，你和凌靖亲自去一趟，把人接过来，我担心他们会对叶飞豪的老婆下手。”   “好。”   何定邦和凌靖很快离开了。   “泽哥，我这几个月我每天都在反思自己，求求你了，你可以不可原谅我？”   刘建明跟在吕泽身后，宛如被遗弃的小狗一样。   其他人戏谑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旁等着吕泽的决定。   “傻瓜，我从来都没记恨过你，又有什么原不原谅的。”   吕泽转头看向刘建明，突然反问道：“倒是你，我让你守了几个月的水塘，你有没有记恨我？”   “没啊，我太岁头上动土，吃些苦也是应该的。”   刘建明回答的干净利落。   吕泽点点头。   刘建明的能力还是有的，而且很会做人。   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无间道》这部电影中，只用了十年就做到了情报科的高级督察。   而且看他的样子，这几个月也没少找门路，想要调出去。   没成功，不是刘建明能力不行，只能说他后台不够硬。   “建明，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你不是想回情报科吗，看在你今天帮忙的份上，我不为难你。”   “你呢，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这很好。”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不给你台阶下，这样别人会说我霸道。”   “这样吧，我原谅你了，能不能调出去，就看你自己的了，你不会跟人说，我容不下你吧？”   吕泽没说帮刘建明调回情报科的事。   但是他能松口，说原谅刘建明了，刘建明要是还调不出去，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谢谢泽哥，谢谢泽哥。”   刘建明大喜过望。   只要吕泽不为难他，他有办法离开水塘。 第一百五十一章：当年的战斗精英   “大飞，大飞！”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   何定邦和凌靖就把叶飞豪的老婆接来了。   一看到白布下的尸体，昨天还在警署撒泼的中年妇女，今天就知道什么是警民一家了：“吕警官，我老公死的好惨啊，你可不能放过凶手啊。”   叶嫂哭的昏天黑地，拉着吕泽的手不松。   吕泽没有火上浇油，说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话，那样没意义，而是冷静的询问着：“叶嫂，你老公今早出门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他去见谁？”   叶嫂哭声一顿，立刻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吕泽见状心如明镜，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开口道：“叶先生已经死了，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已经烟消云散，跟你扯不上任何关系。”   “你不说，我们就没办法帮叶先生报仇，抓那帮人回来。”   “而且你也看到了，那帮人是没有人性的，他们今天能杀你老公，明天就可能来杀你，你现在很需要警方保护。”   “我说，我说。”   叶嫂一听那些人还可能来杀自己，立刻倒豆子一样的说道：“几个月前...”   “几个月？”   吕泽眉头微皱：“能不能具体一点？”   “十月，十月的时候我老公去找工作，找的不是很顺利。”   “突然有一天，有人给他打电话，说准招募用他。”   “我老公欢天喜地的去了，回来后却愁眉不展。”   “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肯说，只是让我不要多问。”   “随后没过几天，他就去一家餐厅当保安去了，结果十月底赶上了股灾，餐厅关门，他又失业了。”   “一晃到了十一月，突然有天晚上，他问我如果有几百万我会干什么。”   “我以为他是开玩笑，就说有钱了移民去新佳坡。”   “再之后，他有半个星期没回来，回来的那天，带回了很多好酒好菜，还给我一包钱，我数了数，有十五万。”   “我问他钱是哪来的，他说是跟老板预支的，他们要做大买卖。”   “对那个神秘老板，我知道的其实不多。”   “他不让我过问，我只知道那个老板姓曹，大家都叫他楠哥。”   “楠哥是做生意的，很有钱，我没见过他，但是偷听过他们打电话，楠哥的粤语说的不是很标准，不像是港岛本地人。”   “再之后，就是前段时间。”   “他每天起早贪黑的出门，我问他去干什么，他说楠哥在帮他们特训。”   “我没有多问，只是听我老公开玩笑说，他很快就是一名合格的士兵了，就差上战场检验训练成果。”   “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老公和那个叫楠哥的人，抢了汇丰银行的押款车。”   “回来后，他让我帮他制造不在场证据，还跟我说这件事之后他能分到五百万。”   “我当时是反对的，可他凶我，我就不敢说什么了。”   “今早的时候，他出门前和我说要去拿钱，还让我收拾行礼，准备随时离开，没想到就成了这样。”   叶嫂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给情报科打电话，让他们找一个叫曹楠的生意人。”   “他应该是近些年才来港岛的，不是本地人，年龄大概在...”   吕泽想了一下。   从叶嫂的话语中可以判断出，曹楠应该打过仗，受过军事训练，来自大6，而且不是讲粤语的沿海地带，是从北方或者西北来的。   近些年，炎国只和南越打过仗。   援朝的话太远了，那是五几年的事，曹楠要是打过援朝战争，今年起码五六十了，这不现实。   所以他八成是打过越战，79年，或者8o年的战斗兵。   年龄大概在3o一35岁左右，而且是军官出身，对练兵很执着。   叶飞豪所谓的特训，应该是被曹楠拉着打靶去了。   说起来，这个叫曹楠的人还真下血本。   一两百万的装备说买就买，还要给手下做特训，让他们像新兵一样集训一次。   这种人，当抢匪有些屈才了。   放到2o世纪，这种人才，是班塔利，圣战，地基组织所不可或缺的，应该去中东部地区训练疯狂伊文。   “泽哥，有线索了。”   有了名字和特征，找人会很容易。   没用几个小时，曹楠的资料就出现在了吕泽面前。   曹楠。   男，38岁，195o年生人。   身高185，满族人，出生地在燕京，还上过军校。   当过兵，打过仗，而且是尖刀连的连长。   81年因违背命令，私自处决战俘，被撤销连长职务，同年五月份转业。   82年通过亲戚来港，并在同年出手一套宋代名画，以此为启动资金进军房地产行业。   时至今日，曹楠已经是地产业新秀，有几个亿的身价。   特别要注意的是，他和警队关系良好，数年来，向警队累计捐款三千万，还送给过前任警务处长史高德，一副自己亲手写的‘奉公职守’的字画，是很多警队高层成员的座上宾。   咚咚咚...   办公室内，吕泽正在看曹楠的资料。   还没看完，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吕警官，不打扰吧？”   来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看上去就十分彪悍的中年人。   “我叫曹楠，我听警队的一些朋友说，你们重案组正在调查我？”   曹楠脸上带笑，不等吕泽说什么，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我可是好市民，有什么问题你们直接问我吧，我一定配合。”   看着送上门来的曹楠，何定邦等人面面相视。   结果不等众人说什么，伴随着脚步声，一名鬼佬警司走了进来：“亲爱的曹，你来西区警署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太不够朋友了吧？”   “麦警司好！”   吕泽等人纷纷起身敬礼。   因为来的这名鬼佬警司，赫然是西区公共关系科的负责人，和程警司一个级别的警署大将。   “不用客气，曹是我的朋友，你们帮我招待好他就行了。”   麦警司操着半生不熟的粤语，看上去和曹楠的关系很亲密。   “不用招待，我这人不贪图享受，有杯热茶就足够了。”   曹楠嘴上说不用招待，但是热茶这句话一出，本就是给众人听的。   听到这话，麦警司当即不客气的对着彭奕行挥手道：“你，去泡两杯茶来，我和曹先生要尝尝你们重案组的好茶。”   彭奕行不为所动，装作没看见。   吕泽扫了眼麦警司，回头吩咐道：“奕行，多泡几杯，大家忙了一天了，也该口渴了。”   彭奕行冷冷的看了眼麦警司，拿着暖瓶往水房去了。   目送着彭奕行的背影，麦警司嘀咕道：“愣头青...”   烧水，泡茶。   有麦警司这位好朋友在，吕泽几人是不用想对曹楠怎么样了。   只能借着喝茶的功夫，不轻不重的问了几句：“曹先生，不知道昨天上午十点，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方便透露一下吗？”   “这是审讯吗？”   曹楠回头看向麦警司。   麦警司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否定道：“当然不是，只是简单的问询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   曹楠装出松了口气的样子，和吕泽等人讲述道：“当年我打越共的时候，被他们俘虏过，当时那帮人审讯我的样子，对...”   曹楠看向何定邦几人：“就是你们现在的样子，凶狠的眼神，冷漠无情的面孔，恨不得吃了我。”   “姓曹的，你不要太嚣张！”   何定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曹楠吓了一跳，弱弱的看向麦警司：“老麦，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老何，坐下。”   吕泽脸上带笑，夸赞道：“曹先生可是战斗精英，他讲的越战往事，是我们从别处听不到的。”   说完，吕泽装模作样的看向曹楠：“曹先生，像你这样的优秀战士，上面让你退伍转业真是屈才了。”   “要是你还能留在部队，当年的尖刀连连长，现在怎么说也得是团长了吧，不，还得是突击团，普通团你都看不上。”   吕泽看向众人：“曹先生一定有很多感悟，我们不听太可惜了。”   回看曹楠，只见他面色铁青。   作为一个抢劫之前，都要给手下做突击训练的人来说，带兵那是烙印在骨子里的东西。   犯了错误，被迫转业，不能留在心爱的部队，是曹楠一直以来的心头病。   此时被吕泽旧事重提，明褒暗贬，笑话他没能留在部队，成为团长。   这下，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挑战信 打人不打脸，面人不骂短。 没能留在部队，一直是曹楠心中的痛，此时被吕泽拿出来旧事重提，脸色当场就冷了下来。 “曹先生，你脸色不太好，不会是我说错话，惹你生气了吧？” 吕泽学着曹楠之前的样子，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当然没有。” 曹楠这几年商海沉浮，也不是白混的，强压下怒气说道：“我早就听说西区重案组的吕督察手段高，只是无缘得见。 今日有幸相逢，果然一见如故，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有空一定要去我公司喝茶，我那的茶叶，比你这的强多了。” 说完，曹楠起身就要往外走。 唰！ 何定邦挡了他一步，目光看向吕泽。 “还有事？” 曹楠也将目光看来：“昨天上午我在公司开会，你们去打听打听，好几位高管可以为我作证，你们不会真怀疑我和抢劫案有关吧？” 不等吕泽说话，一旁的麦警司便抢先说道：“曹先生是正经商人，警队的贵客，你们要是没有真凭实据，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听到了？” 曹楠摊了摊手。 哈哈。 吕泽哈哈一笑，向着何定邦吩咐道：“送曹先生出门。” “请吧。” 何定邦拉开办公室的房门。 曹楠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吕泽点了点，临出门，又伸出了第二根。 “泽哥，姓曹的什么意思？” 曹楠走了，麦警司也就跟着走了。 办公室内剩下一帮老兄弟之后，宋子杰忍不住开口道：“他临走前的那两个手势，看上去不像是无意的。” 吕泽眯着眼睛，回答道：“向我们示威呢。”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来。 吕泽解释道：“他的第一根手指，表示汇丰只是第一次，很快就会有第二次，还可以理解为，大家很快就回再见面的。” “靠，这孙子还真嚣张！” 何定邦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也就是现在，赶在廉政公署没成立之前，别说案子是他做的，就算不是，只要我们说是，也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廉政公署之前，警队作风相当野蛮。 现在可好，什么都要讲人权，犯人都可以告警察了，谁还会被你吓唬住。 “张柱，叶嫂那边还有其他情报吗？” 吕泽没有理会何定邦的牢骚，而是看向坐在办公桌上的张柱。 张柱摇摇头，遗憾的说道：“叶飞豪嘴巴很严，他的事他老婆知道的不多，除了曹楠这个名字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一旁的陈家驹开口道：“泽哥，曹楠既然说他在公司开会，那我们能不能将他公司的那些高管带回来，要是有人出来指证曹楠当时不在，他的不在场证据就失效了。” “大鼻子，你第一天当警察啊，这么天真？” 彭奕行一听就笑了：“曹楠敢用这个当借口，说明他把一切都摆平了，信不信你把人叫过来，自取其辱的只会是你自己？” “那怎么办，好不容易抓到他的尾巴，难道就这样放过了？” 陈家驹也不是好脾气的人，抬头向吕泽说道：“泽哥，让我去跟踪曹楠吧，我不信这帮人不见面，到时候统统带回警局，不可能每个人的嘴都像曹楠这么严。” “泽哥，这个办法不错啊。” “是啊，就是不能抓到曹楠的把柄，也能吓的他不敢轻举妄动。” 大家议论纷纷，都很支持陈家驹的提议。 “不行，你们想的太简单了。” “曹楠是身价几个亿的大富商，背后还有鬼佬替他撑腰，没有证据，私自跟踪他，他要是闹起来，我们会很难收场。” “而且你们也不想想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尖刀连的连长，跟踪他，开玩笑，你们被他跟踪还差不多。” 还有句话吕泽没说。 曹楠不同于一般人，他是真敢杀人，而且乐在其中。 跟踪他要承担相当大的风险，一个不好就要盖警旗。 “泽哥，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逍遥法外吧？” 众人一阵犯难。 “他想逍遥法外，也得我们答应才行。”吕泽拿起沏好的茶喝了一口：“现在最重要的是有耐心，我还是那句话，曹楠这种人，不是一般人，也不能用一般人的行为模式去理解他。” “你见过哪个贼，作案后不销声匿迹，反而自己跑来警局耀武扬威的。” “曹楠就敢，为什么，因为他喜欢玩刺激的，越刺激越好。” “相信我，要不了几天他还会再次作案。” 何定邦有些将信将疑：“泽哥，现在风头这么紧，曹楠还敢顶风作案？” “当然，这样多刺激，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 “为钱吗？” “你查查他的公司流水，每月几千万，名下光是游艇就有两艘。” “五个人，抢了两千八百万，每人分个几百万，对别的抢匪来说或许很多，对曹楠而言也就那么回事。” “有这个精力，多陪建筑局的领导喝喝酒，打打牌，那个钱比这个好赚。” “所以他抢劫不为钱，只为刺激，好玩。” 吕泽靠在椅子上，将自己想象成曹楠，低语道：“谁说不当兵就不能打仗？每次抢劫都是一次军事行动，抢多少钱我根本不在乎，我在意的只是这个过程。” 说到这，吕泽喝了口茶。 眉头微皱，笑道：“曹楠有句话没说错，我们这得茶叶确是有够难喝的。” 两天后。 明知道是曹楠做的，但是汇丰抢劫案却没有任何进展，因为他们找不出证据。 这天下午，吕泽正在看曹楠的公司报表。 大概两点多，前台的小师妹敲门进来，给他递上了一份请柬。 “谁的请柬？” 吕泽有些莫名其妙。 小师妹回答道：“对方自称是受到了红先生的委托，把请柬带到警局来交给你。” “红先生？” 吕泽戴上手套，将请柬打开。 入眼，上面只有一句话，一个地名。 地名是金店街。 那段话则是：“下午三点半，中环，金店街，请求蓝先生入场。” 落款是：红先生。 哈哈哈哈... 吕泽开怀大笑。 众人被他笑的莫名其妙，纷纷问道：“泽哥，谁结婚啊，一个请柬把你笑成这样？” 吕泽不回答，指了指请柬让大家自己看。 众人一看，纷纷大吃一惊：“曹楠写的？” “除了他，谁还会管我们叫蓝先生？” “蓝方，红方，曹楠还真有意思，这是要跟我们打对抗赛啊！” 吕泽笑容满面：“看来上次我们把他气得不轻，他现在不满足单纯的打劫了，而是想向我们宣战，跟我们打一场军事竞赛，嘿嘿，当过连长的人就是不一样，打劫都可以玩出花样来。” 众人面面相视。 打劫之前还通知警察，曹楠真把打劫当成军事行动了。 “泽哥，马上就三点了。” 宋子杰看了眼手表：“曹楠如果三点半行动，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正常，他是自大，但是不傻。” “提前一两个小时告诉我们地点，楼上是狙击手，楼下是飞虎队，他还怎么玩？” 吕泽猛地起身，命令道：“马上领取装备，穿好防弹衣，随我赶往中环金店街。另外通知中环警署和飞虎队，告诉他们抢劫汇丰银行的匪徒，很可能盯上了中环金店街，让他们也前往支援，别出事后怪我没提醒他们。” 第一百五十三章：金店街枪战 同一时间。 中环，金店街。 “楠哥，我们真要行动啊？” “阿邦，你怕了？” “我是觉得没必要这样，我们求财嘛，犯不着跟警察针尖对麦芒，毕竟风险很大。” “你要是怕了可以退出，我们少一个人也无所谓。” “楠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准备行动，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喜欢说废话。” 一辆蓝色小货车内，车厢中，坐着七名全副武装，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来到了下午的3:25分。 金店街上人群涌动，游客众多。 十几名穿着军装的巡逻警，两两一组的游荡在街道上，不时和金店内的保安说着什么。 而在不远处，还停着两辆冲锋车。 按照冲锋车的标准配制，上面起码有十几名警员。 “楠哥，要不取消行动吧，外面起码有二三十号警察，这还不算可能存在的便衣，不如我们收手吧。” 面对阿邦的提醒，楠哥仿若未觉。 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半，一辆黑色安保车驶入金店街，直奔劳力士手表行而去。 看着停下车，从车上走下的四名拖着黑色行李箱的安保人员，曹楠开口道：“行动！” 嘭！！ 后车厢被拉开，四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直奔四名安保人员而去。 “小心！” 站在手表行门口的巡逻警，注意到了四名黑衣人，一声大吼，下意识的摸向配枪。 哒哒哒哒... 黑衣人的度比他们更快。 几乎是小心二字刚出口，四人便掏出了uZI冲锋枪，向着几名警员和保安扫去。 一梭子下去，四名安保外加两名军装警员纷纷倒地。 有个人没死，痛苦的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着，与此同时，路边的游客们也出了尖叫声。 哒哒哒哒... 人群四散奔逃，子弹乱飞。 街上的巡逻警员们，纷纷寻找掩体躲避子弹。 趁着这个机会，四名黑衣人拉起行李箱，一边随意开枪，一边向小货车走去。 “不许动，警察！” 两辆冲锋车上，一口气下来了十几名机动部队的警员。 回应他们的不是举手投降，而是掉转车头，屁股朝后，露出一架被固定在枪架上的mag通用击枪的小货车。 咚咚咚咚... mag通用击枪，开枪的声音十分沉闷。 它本身是作为车载击枪使用的，与它相比，号称撕布机的mg42就是个未长大的孩子。 一枪枪打出去，子弹有半个手掌那么长。 打在汽车上，汽车直接被打个洞穿。 打在金店的大理石门柱上，伴随着火花四溅，就连大理石门柱都不堪重负，被打出一个个缺口来。 从冲锋车上下来的警员，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这哪是抢匪，分明是叛军。 相距不到百米，重击枪打步兵，简直就像打火鸡一样。 几乎一个照面，十几名从冲锋车上下来的警员，就被打了个人仰马翻。 就连冲锋车都被撕碎了，号称8mm防弹装甲，可以有效防御小口径武器的防弹冲锋车，就像被灰熊咬过的罐头一样。 吱... 伴随着刹车声，吕泽率队赶到。 一停车，他就看到了眼前的战争场面。 一辆装有重击枪的厢式货车，是当之无愧的全场统治者。 不远处，四名黑衣抢匪不慌不忙，一边持枪扫射，压制巡逻警员，一边带着将装有劳力士金表的行李箱后撤。 现场的二十几名警员，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 别说反抗了，吓得连头都没敢抬。 “泽哥，我们是不是穿越到越南了，这里简直就像战场一样。” 何定邦穿着防弹衣，坐在车里。 身上的防弹衣无法给他带来安全感，因为不用想他也知道，在重击枪面前，这玩意穿与不穿没什么区别。 “下车后分散开，第一时间寻找掩体。” “开枪的时候要小心，没有把握，不要试图去攻击车里的机枪手，这种车载击枪都是带护板的，打不中要害部位。” 吕泽说完看向宋子杰：“阿杰，联系上飞虎队没有，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宋子杰摇头道：“飞虎队指望不上了，指挥官说高上生了车祸，他们被堵在高上了。” “有没有这么巧，事先安排好的吧？” 吕泽是个不信巧合的人，尤其是这种情况下。 只可惜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了，有飞虎队要上，没有飞虎队也要上。 “下车，寻找掩体，一会准备行动。” 踏踏踏... 众人纷纷下车，寻找掩体和射击目标。 因为对方有重击枪和冲锋枪，吕泽等人离得很远，双方的直线距离起码在5o米以上。 这个距离使用手枪，只有吕泽，凌靖，彭奕行三人能保证命中率。 何定邦几人根本打不中，最多胡乱开枪吸引下火力。 “泽哥，55米外，四名抢匪带着印有劳力士标志的箱子正在走向货车，疑似箱子里是劳力士表行的金表。” “7o米外，有两名下车接应的劫匪。” “8o米外，路边停着一辆厢式货车，车上有一名司机，一名击枪手，目前一共现匪徒八人，不排除暗中可能存在其他接应人员。” 凌靖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通过对讲机讲述了一遍。 吕泽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命令道：“凌靖，彭奕行，你们和我向前压，把距离压到5o米，然后我两个，你们一人一个，先解决掉拿箱子的四个劫匪，绝不能让他们把手表抢走。” “明白！” “明白！！” 听到凌靖二人的回应后，吕泽看向何定邦几人：“你们去街对面的店铺，一会行动的时候开枪掩护我们，将击枪手的注意力吸引到你们那边去。” “好！” 何定邦几人一口答应下来，弯着腰跑到了街对面。 砰砰砰！！ 找好掩体之后，何定邦几人纷纷向劫匪射击。 不求命中，只求吸引劫匪的火力。 咚咚咚咚... 听到后面的枪声，重击枪开始掉头扫射。 何定邦几人赶紧趴下。 重击枪打8o米轻而易举，但是他们的小手枪，3o米外就很难有命中率了。 “压上去！” 吕泽一挥手，带着凌靖和彭奕行向前推进。 哒哒哒哒哒... 四名抢到了手表箱的劫匪，一边后撤，一边对四周进行扫射。 人总是有求生本能。 之前大街上的那些巡逻警们也不是各个都挂了。 再加上一些金店保安，拿着枪偶尔开上一下，劫匪们也不能和逛公园一样的逍遥自在。 “泽哥，差不多了。” 彭奕行最先准备好，对着吕泽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这个距离他已经可以保证命中率了。 “我这也没问题。” 凌靖很快也准备好了。 吕泽看了看距离，现在他们距离三名抢匪应该有五十米左右的样子。 这个距离，哪怕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也别想要命中率，别说打会移动的活人了，固定靶都很难上靶。 但是吕泽三人不同。 他们三个，各个都有专家级手枪精通。 参加奥运会肯定是不够格的，但是也算得上领域内的专家级人物，基本可以将手枪性能挥到极致，只是没有大师级枪手的稳定性，也很难打出神来一笔来。 比较一下，就像专业抗压的冠军选手，和王者8oo点的绝活哥的区别。 技术肯定是够了，但是不够稳，意识和大局观多少还要差一点。 “我数三个数，大家一起开枪，按照现在的位置射击，前两个是我的，后两个你们一个一个。” “记住别打身体，有防弹衣。” “也别打脑袋，我们要抓活的。” “打腿，打膝盖关节，一枪下去把人撂倒。” 吕泽一边叮嘱二人，一边问道：“准备好了吗？” 彭奕行二人深吸一口气，双手持枪，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砰！ 砰砰！！ 同一时间，三人同时扣下扳机。 全中。 四名拉着箱子的劫匪，近乎是同一时间膝盖中枪，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高飞！” “大头！” “醒目！” “大伟！” 看到四人中枪倒下，负责接应的两名悍匪纷纷调转枪口。 哒哒哒哒... 子弹雨点般向吕泽三人打来。 吕泽三人藏在藏身地内，一时间根本不敢露头。 “腿，我的腿啊！” “高飞，趴在我背上，我把你背回去。” “干你娘的，别叫我高飞，哎呀，疼死我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劫匪内讧   “好枪法，好战术！”   正在操控重机枪的曹楠，一直在留意外界的动静。   一看被撂掉了四个人，各个都是腿部中枪，就知道对方来高手了。   “楠哥，撤吧，兄弟们不行了。”   阿邦背着高飞，将他带上了车。   与此同时，阿豹也把大伟背了回来，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心悸之色。   “把其他人和箱子带回来，我们撤。”   曹楠操控着机枪，对阿邦和阿豹说道。   “楠哥，真的不能再去了，会死人的，我还不想死啊。”   阿邦并没有听从曹楠的命令，虽然曹楠用训练士兵的方法训练他们。   可他们终究是贼，不是保家卫国的兵。   现在外面枪林弹雨，对方又有神枪手在场，谁也不想被打断膝盖下半辈子当残废。   “楠哥，我是最听你话的，但是今天真不能再玩下去了。”   阿豹拉着曹楠的胳膊：“对方枪法很准，5o米，枪枪命中膝盖，飞虎队都没有这么猛吧。”   听了阿豹的话，曹楠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看了看散落在外的手表箱，抱着腿哀嚎的大头和醒目，还有不断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中环警员，叹息道：“撤！”   “盲龙，开车！”   一听要撤，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嗡嗡嗡！！   盲龙一脚下去，小货车开始加。   曹楠将机枪位置让给阿豹，从怀中掏出一个引爆器，对着腿部中枪，已经没可能在随他们离开的大头二人按了下去。   轰！！   红光冲天。   街道两旁的店铺玻璃都炸碎了。   阿邦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随后又下意识的看向高飞。   二人四目相对，目光中都是不信。   不信曹楠会这么狠，居然在他们身上装炸弾。   大头和醒目身上有炸弾，其他人呢？   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可不是提前说好的。   尤其是高飞，他一时间连疼都忘了。   刚才要不是阿邦拼死把他背了回来，他是不是也和大头他们一样直接被炸上天了。   半小时后...   “吕sir，追丢了，对方一路上换了两辆车，而且开车的不是一般人。”   救护车，消防车，飞虎队，拆弹专家。   能来的全来了，包括被称为中环犯罪克星的陈国荣。   听到目标丢了，吕泽没有任何反应。   曹楠做事稳妥，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恐怕在这场行动之前，他就模拟过一切结果了，逃走正常，没能逃走才不对劲，毕竟这可是他选的主场。   吕泽要是没记错，《风暴》这部电影中，从始至终，警方都没有抓到曹楠的任何把柄，最后还是采用陷害的方式，才把曹楠弄进监狱的。   由此可见，曹楠的指挥能力和应变能力，绝对都是最顶级的。   “吕督察，感谢你的带队支援。”   陈国荣从人群中走过来，当众给吕泽鞠了一躬。   吕泽欣然接受。   他的这次支援行动，起码让中环少死了十几个人。   要不然，现场的这三十来号警察，根本不够曹楠一伙人杀的，而且那几箱劳力士金表也保不住。   现在表箱保住了，对方还丢下了两具尸体，中环警署多少还有几分颜面在。   “陈督察，吕督察，统计出了来，我们死了13个兄弟，重伤6个，轻伤3个，还死了十几名路人。”   有警员上来汇报。   听到这个数字，陈国荣悲痛欲绝，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我把这帮人想的太简单了，当时如果我在这，再多派些人，或许就不用死这么多弟兄了。”   陈国荣虽然喜欢做秀，喜欢出风头。   但是他内心不坏，对手下兄弟，对市民，都是百分之12o的上心。   你可以批评他办案风格野蛮，做事不计后果，却不能怀疑他的内心是否正值。   因为他是一个可以为了市民安全，不穿防弹衣，站在普通人面前为他们挡子弹的警察。   “重机枪啊老兄，港岛警队有几个人见过这东西。”   “幸好这里是大街上，要是滩头，他一个人能压着我们几百人打。”   “你在，飞虎队在都没用。”   吕泽虽然嘴上不留情面，但是也从侧面反映了这不是陈国荣的问题。   火力不足就是火力不足，说什么都没用。   陈国荣已经做的够好了，听他一说，就派来了两辆冲锋车，外加十几名军装警，还主动联系了飞虎队。   这可是在半小时内派来的，吕泽怀疑，这已经是陈国荣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能调集到的最多人手了。   要不是遇到曹楠，随便叶国欢，张世豪，又或者何耀东这些人来，都不可能占到便宜。   一小时后。   港岛警务处处长，副处长，港督专员，各国记者。   几百辆车一窝蜂的赶来。   “重击枪在大街上当众扫射，造成三十几人死伤，这里是港岛还是中东，还没有没王法了。”   “一定要把这帮人抓出来，不惜一切代价。”   曹楠的事情太大了。   总督府的特派专员，就差指着鬼佬处长的鼻子骂了。   被骂了一顿的鬼佬处长，当然不可能自己生闷气。   拎出中环警署署长就是一顿骂，骂完后颁布了三条命令。   第一条，排查港岛境内所有医院，留意膝盖中枪的人。   第二条，悬赏金额上升到5oo万，只要提供可靠情报，帮警方抓到了这帮人，5oo万的支票一分不少。   第三条，加快审核为重案组引进重火力的批文。   现在抢匪都用重击枪了，警员还用手枪和左轮，这还打个屁啊，干脆用弓箭好了。   不得不说，曹楠一伙人的嚣张气焰，极大的刺激到了港岛政府的敏感神经。   甚至总督专员亲自放话，财政司的预算不够，可以从总督府的预算里拨款。   港岛警察，一定要能保护港岛市民的安全，落后的武器装备是一种谋杀。   可以预见，有了这句话，用不了半个月新武器就能下来。   不过在此之前，曹楠的案子不能再向后拖了。   “吕泽督察，陈国荣督察，现在我以警务处处长的名义，宣布成立117特大案件处理小组。”   “由我亲自担任组长，你们两个担任副组长，并负责具体的执行计划，有没有问题？”   鬼佬处长面色铁青，这是要吃人的节奏。   吕泽和陈国荣立正敬礼，回应道：“没问题，长官。”   “好，我允许你们两个调用所有资源，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一定要破案。”   鬼老处长将话放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可是个苦差事。   吕泽和陈国荣对视一眼，开口道：“准备干活吧，三天之后要是没有结果，你跟我都要背锅。”   傍晚。   中环警署，117行动指挥部。   “吕督察，陈督察，万利金行门口的监控器拍下了一名嫌犯的特征。”   晚上九点多，有情报组的警员带来了最新情报。   “金行门口的监视器中，拍到司机的脖子上有特殊纹身。”   “经过对比我们现，此人名叫周龙，外号盲龙，是一名职业赛车手。”   “他曾因打架入狱半年，目前正居住在黄大仙。”   吕泽与陈国荣对视一眼。   作为117重大案件的正副指挥官，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份情报的重要性。   “陈sir，你亲自带队去抓盲龙，我们的突破口很可能就在他身上。”   吕泽向陈国荣说道。   “好，交给我了。”   陈国荣正要行动。   吕泽又拉住了他：“找几个可靠的人，曹楠在警队内有很多朋友，我怕走漏风声。”   “没问题。”   陈国荣重重点头。   一小时后。   “喂，我是吕泽。”   “吕sir，我是陈国荣...”   电话中，陈国荣沉默少许：“我来晚了，盲龙已经被人枪杀了。”   “这么快！”   吕泽叹了口气。   陈国荣等不到吕泽的答复，赶忙开口道：“我可以誓，绝不是我的人泄露的情报。”   “回来吧。”   吕泽没有多说什么。   这件事可能是陈国荣的手下泄露的，也可能是从情报科。   甚至可能没人泄密，只是曹楠太警觉，知道警方会有大动作，所以将盲龙这个小卒子直接处理了。   现在盲龙已近死了，这件事不能抓着不放，更不能胡乱怀疑，不然引起内讧对大家都没好处。   滴滴！   滴滴！！   吕泽正在思索，突然听到了手机铃声。   “喂，我是吕泽。”   “吕sir，我金店街抢匪之一，我想和你合作，以换取警方的既往不咎。”   吕泽目光微眯，沉声道：“能说说理由吗，我不信你良心现了。”   “曹楠疯了，他杀了大伟还有高飞，并指使阿豹干掉了盲龙。”   “我不是他亲信，跟他的关系没有阿豹那么好，我怕他还要杀我。”   “为表示诚意，我可以和你见一面，地点你选。”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帮你做事，事成后你不能抓我，我要当爸爸了，我不想进监狱。”   “还有啊，曹楠准备潜逃，留给你们的时间并不多。”   “没有我，你们就没有抓他的证据，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吧。”   吕泽敲打着桌子，回问道：“怎么称呼，劫匪先生？”   “陶成邦...” 第一百五十五章：面面俱到   凌晨下的旺角，一如白日间繁华。   一家24小时营业的烧腊店内，吕泽坐在满是油污的餐桌上，对面还放着半碗没吃完的面条。   “现在的小青年，一碗面都不吃掉，一看就是身体不行，我看下一代没什么希望了。”   餐馆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戴着宽厚的方形眼镜，一边在柜台后面切烧鸭，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因为距离很近，吕泽听得一丝不差，笑问道：“老板，为什么不能是你的面不好吃，人家不合胃口才吃一半？”   “你说什么？”   老板瞪着眼睛，扬了扬手中的刀。   吕泽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什么也没说。   “吕督察。”   没过多久，一名戴着鸭舌帽，背着双肩包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坐在了吕泽对面。   吕泽抬头看着他，问道：“你就是陶成邦？”   “我想在这种情况下，没人会伪装成我吧。”   陶成邦苦涩的笑了笑，将背包放在了桌子上。   “里面是什么？”   吕泽也看向背包。   “钱，从汇丰抢走的钱，有些应该是备了号的。”   说完，陶成邦又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推到吕泽面前：“这是杀盲龙的枪，上面有阿豹的指纹，楠哥让我负责处理，我偷偷藏了下来。”   “你想要什么？”   吕泽打开纸袋开了看，头也不抬的问道。   陶成邦回答道：“我要你保证我没事，不坐监，不服刑，最好在明面上，跟这个案子的关系都不要有，而且在我老婆面前，你要告诉她我这些年在为你做事，是你的卧底。”   吕泽眉头微皱：“前面我能理解，后面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你老婆都牵扯进来了？”   “我老婆怀孕了，而且她很聪明，察觉到我和汇丰的案子有关。”   “她想打掉孩子，不让孩子有个当贼的爸爸。”   “我不想打掉，于是撒慌和她说我不是贼，而是在帮你们做事。”   陶成邦很贪心。   但是他开的价码也很高：“你要是肯帮我，除了这些钱和这把枪，我还可以带你去楠哥的秘密基地。”   “那里面有很多武器，还有打劫汇丰的路线图和计划书，谁负责抢，谁负责接应，钱怎么分，该怎么撤退，遇到特殊情况怎么办，这些都是曹楠自己写的，上面有他的指纹。”   “而且阿豹就藏在基地内，他知道很多楠哥的事，我带你们突袭那里，你们肯定能抓到他。”   “对了，阿豹在乡下有一个情人，但是我知道那是他妻子，他们没领证，但是已经在乡下办过酒宴了。”   “他们夫妻关系很好，你们只要做好她的思想工作，阿豹抗不了多久的。”   “阿豹只要招供，曹楠就死定了。”   “据我所知，曹楠指使他杀过很多人，盲龙只是其中之一，他们还在青山公园干掉了一个你们的线人。”   说到这里，陶成邦压低声音：“你们要找的是曹楠，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但是没有我，你们找不到曹楠的秘密基地，时间太短了。”   “现在曹楠也知道事情闹大了，正在着手准备潜逃，三天内，处理好公司的事他就会走，他要是跑了，你恐怕没法跟你的上司交代吧？”   吕泽手指敲打着桌子。   不得不说，陶成邦是有备而来，如他所说，这件案子上面是催得很紧。   真要是几天内没有线索，或者拿到线索之前让曹楠跑掉，到时候会很没面子。   “答应我，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陶成邦将一个录音机放在了桌子上。   “什么意思？”   吕泽指了指录音机。   “保险而已，我怕你中途变卦。”   陶成邦按下录音机的开始建，沉声道：“吕sir，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摸清楚曹楠的秘密基地位置了，我们什么开始行动？”   “我快要受不了了，曹楠现在谁都不信，膝盖中枪的大伟和高飞，已经被他给打死了。”   “我怕在不收网，我也会被他打死，泽哥，当线人很辛苦的，你不是真想我死吧。”   说到这，陶成邦将录音机推过来，示意吕泽可以接上了。   吕泽脸上带笑，对陶成邦竖了个大拇指，做了个：“你可真行”的口语。   做完后，他看了眼录音机，开口道：“阿邦，你觉得现在适合收网吗？”   陶成邦靠近录音机，回答道：“我觉得差不多了，现有的证据足以搬倒曹楠，在等下去我担心他会跑路回内地。”   “那就准备收网吧，你那边也准备一下。”   “可以，明早七点行动，到时候我通知你地点。”   咔！   陶成邦按下了暂停键，脸上多出笑容：“泽哥，你放心吧，我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不会让你难做的。”   吕泽点点头，也开口道：“明天早上，我等你的电话。”   陶成邦戴上帽子离开了。   等他走后，吕泽提着他留下的双肩包从后门离开，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一小时后。   彭奕行从街道的拐角处走出来，拉开车门上了吕泽的车。   “泽哥，陶成邦住在湾仔的女友家。”   上车后，彭奕行如此说道。   吕泽点了点头，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做了就是做了，想把自己摘干净，哪有那么容易。”   说完，他看了眼后视镜，向彭奕行说道：“难道没人告诉过他，行动过程中，牺牲最多的就是卧底吗？”   开玩笑。   陶成邦是贼，抢劫，杀人，他哪样没做过。   真当自己拿到了一些证据，就能跟警察讨价还价了。   还不坐牢，不入监，跟抢劫案一点关系没有。   你当这是和尚庙啊，说一句我放下屠刀，做过的事就能一笔勾销，回头立地成佛了。   这是没睡醒，出来混是要还的。   第二天。   早上五点半。   滴滴...   滴滴.....   伴随着BB机的传呼声，一段文字被了过来。   “观塘，伟业街，丽港城12号，第一排，顶层，23层。”   吕泽看了眼传呼机上的话，开口道：“伟业街，丽港城12号，我现在要它的全部资料。”   知道有行动，各部门早已在此准备就绪。   听到命令，很快有情报科的同事拿来资料，开口道：“丽港城12号，是一片新建的居住公寓，建于1986年，楼型成工字型，特点是两排一体，中间有楼道相连。”   吕泽命令道：“标出第一排位置，我们的目标在第一排的23层。”   情报科的人员快在黑板上，画出了一张手工大楼图形，并在工字型大楼的一段上画了个圈：“这里就是第一排。”   “大楼有多少层？”   “23层，外加一个楼顶天台。”   “12号楼周围有没有其他大楼，有的话距离是多少，能否通过降落锁直接滑过去？”   “12号楼旁边是11号楼，两栋楼相距大概有八米，一个双向车道的距离，如果提前安排的话，可以利用降落锁直接滑到另一栋楼上。”   听到这里，飞虎队的指挥官开口道：“八米不算什么，如果有需要，我们飞虎队可以借用11号楼为跳板，让一个攻击小队滑过去，直接落在他们楼顶。”   “不不不。”   吕泽连连摆手：“不是让你们滑过去，而是要提防他们滑过来，从11号楼逃走。”   说完，吕泽看着大楼图形，在11号楼上面点了点：“一会行动的时候，飞虎队派一队人上11号楼，一方面安排狙击手，另一方面提防他们借用滑索，利用11号楼逃走。”   紧接着，吕泽在大楼的另外三个方向上指了指：“这三个方向都是什么建筑？”   情报科的人回答道：“南边是伟业大街，北面是丽港城公园，南边是步行街，没有高层建筑。”   吕泽点点头，反问道：“站在12号楼的天台上，有没有可能从这里跳伞离开？”   情报科的人摇头道：“完全没可能，下面有很多高压线，直接跳楼还能死的痛快点。”   吕泽这下放心了，但是在行动之前，还不忘补充道：“让飞虎队再派一架直升机来，我不知道他们在12号楼的楼顶有没有藏着滑翔机，我就当他有了，只要滑翔机出现，马上给我打下来。”   “是，长官...” 第一百五十六章：陈国荣又开始浪了   早上六点半。   伟业街，丽港城12号楼。   “这里是飞虎队空中支援小组，我们的直升机已抵达预定位置，随时等候您的指示。”   “这里是飞虎队第四小队，我们已经占领11号楼，并在11号楼的楼顶布置了狙击手。”   “这里是飞虎队第三小队，我们已经控制步行街，切断了他们的向外通道。”   “这里是飞虎队第二小队，我们已经封锁了电梯和楼道，等候您的下一步命令。”   飞虎队，本就是为应对特大案件所设立的特殊部队，它的战斗力不亚于各国的二线特种部队。   为了对付曹楠，吕泽一口气调来了四支作战小队。   再加上他的本组成员和陈国荣所带领的中环重案组成员，丽港城12号楼的里里外外，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狙击手小队，能不能看到目标？”   吕泽一边带人上楼，一边向狙击手问道。   “不行，窗户上有贴纸，看不到里面。”狙击手小队回答道。   “盯住天台，其他的不用你们管了。”   吕泽说完放下对讲机，向身边的陈国荣说道：“23层没有其他住户，整个楼层都被打通了，里面只有曹楠一伙人。”   “上去之后，见到人可以随意开枪，为了兄弟们的安全考虑，我不要求抓活的。”   “明白。”   陈国荣重重点头。   吕泽见状看向何定邦几人：“行动的时候分为两队，我们一队，陈国荣督察一队，大家见机行事，利用好人数优势，不要逞匹夫之勇。”   交代完毕，众人来到23层。   靠左的一个房间门口处，地上丢着一个烟盒，这是陶成邦给予的提示，表示这里是正门。   “楠哥，你们有没有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房间内，阿豹端着一碗云吞面，聚精会神的侧耳倾听着。   “声音？”   曹楠一开始还没注意，静下来仔细一听，果然有突突突的声音传来。   “是直升机！”   曹楠对直升机的声音并不陌生，赶紧走到窗户前向外看去。   入眼，一架警用直升机盘旋在高空上，而在对面的11号楼上，还有警员举着望远镜在观察这边。   “阿邦，怎么会有警察！”   曹楠勃然大怒，回头看向陶成邦。   陶成邦心中一惊，面上缺不动声色，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来：“楠哥，他们不会是跟着我来的吧？”   一句跟着我来的，潜在意思就是：我被人跟踪了，但是我不知情，我没有出卖大家。   “跟着你来的？”   “你才来了十几分钟，可警察已经部署好了，要不是你通知了警察，他们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曹楠一把掏出手枪：“阿邦，你吃里扒外！”   砰！！   同一时间。   门外。   “泽哥，有枪声，房间里传出来了。”   吕泽等人刚要撞门，一声枪响便传了出来。   “撞门！”   吕泽后退两步，对飞虎队的人一挥手。   三名飞虎队成员走上来，合力抱着破门锤，只听咚咚咚三下，直接撞碎了门锁，将房门硬生生的撞开了。   下一秒，手持防弹盾的盾牌手第一个冲了进去。   吕泽等人紧随其后，很快在地板上看到了头部中枪的陶成邦。   啪！！   玻璃被打碎的声音传来。   “楠哥你先走。”   阿豹手上端着一把m16，站在一个沙包后面开了枪。   哒哒哒...   子弹打在盾牌手的盾牌上，火光四溅，却伤害不了后面的警员。   吕泽几人见状纷纷开枪，却不想阿豹提前转移到了墙柱后面，大家只打烂了沙袋。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曹楠身上挂着降索，抱着一把uZI顺着破窗跳了下去。   陈国荣刚要追，阿豹又端着枪冲了出来：“去死！”   子弹乱飞。   吕泽几人躲在盾牌后面，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关头了，还有人对曹楠这么忠心。   咔！   咔咔！！   m16的子弹不是无限的。   伴随着咔咔声，所有人都知道阿豹的枪没了子弹。   盾牌手第一时间撤掉盾牌。   众人纷纷举枪射击。   相隔七八米，十几个人一齐向阿豹开火。   只一瞬间，阿豹就身中几十枪，身上的防弹衣都被打烂了。   嘭！   阿豹摔倒在地。   咕噜噜...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随着阿豹倒地滚了过来。   “是手雷！”   吕泽一声大喊，第一个撤出房间。   两秒后，房间内传来一声轰鸣。   抬眼看去，挡在最前面的盾牌手没能撤出去，伴随着爆炸的气浪，已经撞在墙上昏迷了过去。   “呼叫医疗队，23层有警员昏迷。”   吕泽拿起对讲机说道。   而在他喊话的同时，陈国荣已经冲了进去，来到被砸破的窗户前向下看去。   入眼，曹楠已经借用降绳，一口气降落到了十八楼的空调外机上，踩着空调外机翻进了一个住户家里。   “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去追曹楠。”   陈国荣说完，解开皮带缠绕在降绳上，顺着曹楠的绳子嗖的一声就下去了。   “哇，你不要命了！”   何定邦被吓了一跳。   曹楠敢用降绳，是因为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   这是一台专业级降器。   外表看上去就跟钓鱼用的鱼线转轮差不多，放多少，度多快，什么时候放，什么时候停，都在人家手里控制着。   陈国荣往绳子上缠条皮带就敢跟着下去，这已经不是胆大了，纯粹是找死啊。   轰！！   陈国荣手上可没有减器。   哪怕他一个劲的勒紧皮带，想要利用摩擦减，可当他落在空调外机上时依然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力，将空调外机的四个底座，一口气崩飞了三个，好悬没有直接掉下去。   “我没事！”   陈国荣一脸痛苦，对众人挥了挥手。   这样的坠落度，会给双腿造成极大压力，换成普通人早就摔断腿了，陈国荣却还能跟没事人一样，难道这就是双骨的奇迹？   “泽哥，陈督察追下去了。”   何定邦马上来跟吕泽汇报。   吕泽听到后，却没有夸张陈国荣的勇气，而是皱眉道：“胡闹，整栋大厦都封锁了，曹楠已经是瓮中之鳖，又能逃到哪里去，好勇斗狠，他有没有当自己是指挥官？”   说完，吕泽看向身后的中环重案组成员：“你们阿头，一直都这么勇敢的吗？”   中环重案组的一群人，一个个只能报以苦笑。   这不是办案过程中，陈国荣第一次丢下他们了。   不过往日里，陈国荣自己追上去，总能把罪犯抓回来，大家跟不上陈sir的节奏，一个个也不好多说什么。   “无组织无纪律，简直是疯了。”   “万一18楼还有人接应曹楠，这么冲下去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还有你们，如果这是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陈国荣跑了，你们怎么办？”   “就知道逞个人英雄主义，当自己是詹姆斯邦德啊！”   吕泽被陈国荣气的半死。   如果陈国荣事先请示他，他肯定不同意这么做。   太冒险了，曹楠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步步紧逼，迟早能围死他，为什么一定要浪一下。   吕泽生性谨慎，从不冒险，他真的很难理解陈国荣的想法。   “传我命令，封锁整栋大楼，没有得到我的许可之前，所有人许进不许出。”   “记住，是所有人，包括蒙面的飞虎队成员和医疗队，决不能给对方浑水摸鱼的机会。”   放下对讲机，吕泽转身就走：“所有人跟我来，一层层的推下去，我倒要看看是这里的房间多，还是我手下的警察多。”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只耳陈国荣   “这里是飞虎队第二小队，我们在十五楼现目标，并有警员在交火中受伤。”   对讲机内有枪声传来。   吕泽听到消息，立刻命令道：“牵制住他，支援马上就到。”   说完，吕泽看向众人：“去十五六支援。”   “是，泽哥。”   两组人跟在吕泽身后，一口气下到十五楼。   到了这里一看，五名飞虎队成员守在楼梯口，地上则躺着一名腿部中枪的警员。   “人呢？”   吕泽看向众人。   一名飞虎队警员回答道：“在里面，他想冲出来被我们给逼回去了。”   哒哒哒哒...   话音刚落，一支枪口伸了出去，对着吕泽等人就是一顿扫射。   吕泽几人藏在拐角，纷纷举枪还击。   十几枪后，因为有掩体的存在，大家现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才罢休。   “凌靖，彭奕行，一会和我一起行动。”   吕泽点了两个人，准备寻找机会冲进十五楼的走廊。   哒哒哒哒...   还没行动，第二波弾雨再次袭来。   吕泽几人贴在墙角，曹楠打的越凶他们越高兴，因为只曹楠一人又能带多少子弹，三五个弹夹到头了。   照这么打，一开火就是半个弹夹的子弾，顶不了十分钟就得哑火。   “泽哥，曹楠已经走投无路，不如我们试着招降吧。”   守在楼梯间里的一名中环警员说道。   “谁说的？”   吕泽闻声大怒。   说话的警员一脸委屈，弱弱的问道：“我说错了吗？”   “你新来的，知不知道曹楠在金店街打死了十几个警察，现在你说要抓活的，对不对得起死去的那些兄弟吗？”   吕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话落，吕泽看向众人：“一有机会就开枪，要死的，不要活的。”   “是，长官。”   众人纷纷领命。   “吕督察，这里是直升机小队，我们看到陈国荣督察爬着防盗栏杆，往十五层去了。”   大楼外。   陈国荣从十六楼的阳台，爬着护栏向十五层去了。   看他的意思，是想爬到十五层翻进去，给曹楠一个前后夹击。   “这个扫把星。”   吕泽赶紧拿起对讲机喊道：“陈国荣督察，我命令你马上退回去，这不是在拍电影，你身上没有任何安全设备，掉下去会把你摔死的。”   “吕泽督察，请相信我。”   “我会通过防盗栏杆爬到15楼的左边第三个房间，曹楠肯定想不到我会这么玩命，他这次死定了。”   陈国荣一手抓着防盗栏杆，一手拿着对讲机。   对他来说，十几层的高度就是毛毛雨。   至于失误和掉下去摔死，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内，因为他从小就爬警署大院长大，警署大院内的公寓楼也有六七层高，哪天不被他爬个几次。   啊！！   牛逼刚吹完，对讲机内便传来一声惨叫。   “陈国荣督察？”   “陈督察？”   “陈sir？”   吕泽连喊几声，那头都没有答复。   众人面面相视，跟在旁边的彭奕行忍不住说道：“泽哥，陈督察不会掉下去了吧？”   吕泽没说话，而是看了眼彭奕行。   陈国荣可不是普通督察，他是掌控飞虎队的幕后大佬陈志的儿子。   他要是在行动中牺牲了，有一个算一个，回头都讨不到好，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吕sir，陈督察的对讲机掉下去了。”   不等众人再想下去，直升机小队传来了最新结果。   听到陈国荣没死，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还别说，跟陈国荣做搭档比抓贼还刺激。   “一会数三个数，一起开枪，然后趁机冲进去。”   吕泽不想再管陈国荣了，这家伙无法无天，是听不进去劝的。   3、2、1...   三个数数完，众人纷纷向走廊射击。   一口气打了半个弹夹，吕泽带着彭奕行和凌靖冲了出去，一个战术翻滚，三把手枪同时指向走廊两头。   安全。   曹楠并没有在走廊内，他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刚才一听到枪声，他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撤，等到吕泽几人冲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打烂一家住户的门锁藏了进去。   “嗯？”   刚藏进门的曹楠，脸上的表情就呆懈了一下。   入眼，一个大鼻子警员正趴在窗户上，一脸骚气的想要钻进来。   “进来！”   曹楠大喜过望，一把抓住陈国荣，将他提了进来。   双脚一落地，陈国荣就想夺枪。   也不想曹楠是谁，早就防着陈国荣的小动作呢，后退一步，直接用枪指住了陈国荣。   “好巧啊！”   陈国荣举起双手，尴尬的不行。   “巧？”   曹楠眉头一挑：“咱早就听到这间房内有动静，本想抓个人质，没想到遇到了你，你叫陈国荣是吧，咱听说过你，你好像号称是中环的犯罪克星。”   陈国荣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他现在是曹楠的俘虏，哪称得上罪恶克星，这话说的他骚红了脸。   “吕督察，这有个好东西给你们。”   门外。   吕泽带人来到这间被打烂了门锁的房间外，正要冲进去给予曹楠最后一击，里面便丢出了一张证件。   众人低头一看，证件上是一个大鼻子警官，不是陈国荣还能是谁。   “看到了吧，咱以为今天死定了，没想到老天爷不想收咱。”   “你们的陈督察在咱手上，要是不想看到他脑袋开花，咱们就好好谈谈吧。”   曹楠的语气中满是轻松。   被飞虎队和警察层层包围在大楼内，还能绝地逢生，或许这就是古人所说的柳暗花明吧。   “你想谈什么？”   吕泽面沉如水。   他早就叮嘱过陈国荣按命令行事，他非得玩花样。   这下好了，玩砸了吧。   “谈谈陈国荣这条命，能换我一条活命不。”   曹楠躲在房间内，朗声道：“姓吕的，也是真有你的，陶成邦跟了我好几年了，没想到居然会被你策反。”   “要不是他出卖我，你们根本找不到我的藏身地，这样赢，赢得可不光彩。”   吕泽面无表情，回答道：“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是没意思。”   曹楠叹了口气：“可我今天输的冤枉啊！”   沉默。   吕泽没接这话，而是直言道：“说条件吧，你怎么才能放了陈督察，另外我要听到陈督察的声音，以确保他没有被你杀害。”   “声音！”   曹楠在房间内出怪笑：“想听声音是吧，我让你听个够。”   砰！！   一声枪响。   “陈sir！”   听到枪声，中环重案组的警员群情激奋，纷纷想要冲进去。   吕泽一把拽住众人，只听陈国荣一边惨叫着，一边哀嚎道：“耳朵，我的耳朵。”   “现在听清楚了吧？”   曹楠语气幽幽：“这小子不老实，还想跟我炸刺，我蹦掉他一只耳朵，也算给他长长记性了。”   吕泽心如止水，根本不为所动：“说出你的条件。”   “我要一辆车，加满油的车，这个条件应该不高吧？”   曹楠没有要钱，因为他本身就有很多钱，海外也有许多资产。   所以他不会和普通抢匪一样，要个三五百万的现金带着，跑路的时候还不忘拖累自己。   “车没问题，问题是你什么时候放人？”   “我觉得他没用了，自然就会放过他。”   “我信不过你。”   “那就开枪吧，催泪瓦斯，手雷，一起向里面招呼，把我们全干掉，反正我是罪有应得，黄泉路上还有个一只耳的警察作伴，我值了。”   曹楠根本不为所动。   刚才被困在十五楼时，他就没想过还能活着出去。   现在柳暗花明，貌似有了生路，他不想死，却也不怕死。   不答应他的条件，大不了一起死，当年他能从战场上活着下来，这条小命本身就是赚的，现在就当自己没赚过好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新的目标   “出来了，出来了。”   半小时后。   在大批警员的围堵下，曹楠劫持着陈国荣，从大楼内走了出来。   他看上去很小心，整个人藏在陈国荣身后，手上两把枪，一把乌兹冲锋枪，一把手枪，都抵着陈国荣的脑袋。   “狙击手报告情况。”   吕泽坐在警车内，手上拿着对讲机。   “一号狙击手没有目标。”   “二号狙击手看到目标了，但是我的射击角度不够，开枪会打中陈督察。”   “三号狙击手没把握开枪，对方的站位太老道了，我怀疑他现我了。”   很快，三名狙击手都来了报告。   “阿泽，没把握一定不能开枪，中环警署已经话了，无论如何也要保下陈家驹，哪怕让曹楠跳掉也在所不惜。”   程警司坐在吕泽旁边，生怕吕泽会下令开枪。   吕泽也不是愣头青，哪能不知道中环警署话是假，陈国荣的老爹陈志开口才是真。   陈志这位飞虎队的实际掌控者，虽然被何湛森的案子弄的灰头土脸，已经开始退居二线。   可说到底，人家只是收了火，不是彻底熄炉，谁也不敢小看这位和雷洛同一时代的警界大佬。   要知道，就连鬼佬都换了好几批了，陈志还没下去，本身就能说明问题。   “曹楠，曹楠！”   吕泽看着走向汽车的曹楠，摇头道：“还真是命大。”   如果吕泽是曹楠的话，拿到车后，他会直奔渡轮码头。   不用太夸张，抢一艘三五十人的小型渡轮就行。   不管是往赌城，湾湾，还是扶桑，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而且有人质在，海警根本不敢强攻，等到进了公海就没事了。   作为无主权地区，在港岛犯下的案子，其他国度是不会承认的。   到了海岸线就跳海，当地政府，最多告你非法入境，以湾湾为例，非法入境根本不算刑事案件，交点保证金就可以出去。   嗯？   就在曹楠即将上车之际，陈国荣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他趁着曹楠上车之时，一头撞在了他身上，二人同一时间滚落在地。   砰！！   同时响起两声枪声。   一声是曹楠的，他在下意识的向陈国荣开了一枪。   另一声是狙击手的，这么好的机会，根本不用吕泽开口狙击手就自己行动了。   噗！！   二人同时中枪。   曹楠被一枪打在了胸口，一枪打在了头部。   红的白的瞬间喷洒而出，只看一眼吕泽就知道没救了。   陈国荣也中了一枪。   他痛苦的捂住胸口，卷缩着趴在了地上。   现场警员纷纷上前，到了近处一看才现，陈国荣身上穿着防弹衣，子弹打在胸口上并没有穿过去。   “救护车，救护车！”   吕泽和程警司下了车，一边赶往现场一边喊道。   像这种大行动，早就有救护车在一旁等候，听到呼喊后医生抬着担架快跑来。   “我没事，没事。”   陈国荣上了担架，整个人看上去却精神头不错。   没一会的功夫，看到吕泽和中环警署的警员到了，陈国荣更是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没给大家丢脸吧？”   看着没了一只耳朵的陈国荣，吕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要不是他不听命令，擅自行动，曹楠早就被他们打死在房间里了。   现在陈国荣又靠着这股蛮劲，不惧危险撞开了曹楠，给了狙击手开枪的机会，这种警察，真让人爱恨两难。   “陈sir，你不是电影主角，更不是九命猫妖。”   “今天算你捡了一条命，下次，你不会有这么幸运了。”   吕泽握了握陈国荣的手：“好好学学，该怎么当个督察级指挥官吧，好勇斗狠是走不远的。”   这句话吕泽说的很重，一点都没给陈国荣留面子。   陈国荣却无从反驳，只能一脸惭愧的低下头。   说完，吕泽就要离开。   “吕，吕sir...”   临走前，陈国荣又喊住了他：“多教教家驹，别让他学我。”   吕泽一时语塞，心想：“陈家驹是在我手下，要是不在，恐怕还不如你呢，这家伙更虎，抓个摩托党都能造成十几辆车连环相撞，你们可真是亲兄弟。”   “我尽量吧。”   吕泽没敢把话说死。   “大哥。”   陈家驹屁颠屁颠的凑上来：“我陪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你回去好好做事，别给我丢脸。”   陈国荣说完，挥挥手示意医护人员可以将他抬上救护车了。   目送陈国荣远去，吕泽有些迟疑的说道：“你大哥好像有些不同了，他居然让你别学他。”   陈国荣是个很自傲的人。   吕泽和他的关系也比较复杂，称得上竞争对手，陈国荣从不服他。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陈国荣居然说起了软化。   难道说，生死之间真有大恐怖，恐怖到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要真是如此，陈国荣这只耳朵没白丢。   “泽哥，这些东西都是从曹楠的安全屋里搜出来的。”   曹楠死了，案件却还没结束。   几名物证科的警员，抱着文件箱从楼上下来，箱子里面都是码放整齐的现金。   “有多少？”   吕泽随意的扫了一眼。   “大概一千多万，剩下的应该是被他们分了。”   警员回答道。   吕泽点点头：“登记一下，找到多少算多少，对不上账目的地方报备上去。”   曹楠一行人从汇丰银行的押款车上，一次性抢走了两千八百万港币。   这笔钱，肯定没办法完全追回来，毕竟有一部分已经被消费了，能追回两千万就算谢天谢地。   “泽哥，上面简直就像一个军火库，连火箭筒都有，你快来看看吧。”   又有警员前来汇报。   吕泽跟上去看了看，现还真跟小型军火展差不多，甚至在角落中找到了几枚反步兵地雷。   这东西幸好曹楠他们没用上，要是用在金店街，恐怕警员的伤亡还要扩大。   “通通带回去，回头办个展览，组织中小学生参观一下，回去后让他们写观后感，也好让市民们知道警察是怎么保护他们的。”   吕泽目光扫过，顿时想到了一个肃立形象的好办法。   “泽哥，怎么让中小学生参观，直接让市民参观不好么？”张柱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傻呀，一个学生背后，就是一个四五口人的大家庭。”   “一万名学生参观了，少说能带动四五万个成年人。”   “尤其是这个观后感，中小学生来写，不懂的地方得问父母吧。”   “孩子们有兴趣了，就代表父母们有兴趣了，好好宣传一下，说不定明年考警队的人更多了。”   宋子杰看老外一样的看着张柱。   “泽哥，你看看这个。”   正说着，有警员从房间内走出来，递上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应该是战场上，二人拿着五六式，戴着军帽。   第二张，是在大屿山的度假庄园，二人穿着沙滩裤，打扮时髦。   照片的拍摄时间，前后应该差了几年。   但是照片上的人却没变，一个是曹楠，一个是留着寸头，看上去就很凶悍的中年人。   “照片上的人是谁？”   吕泽晃了晃照片。   “啪哥，曹楠的好兄弟，我们之前调查曹楠的时候查到过他。”   这名警员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两年前，啪哥因故意伤害罪被捕，算算时间，年后就该放出来了。”   “啪哥！”   看着手上这个戴着军帽，和曹楠站在一起笑容灿烂的人，吕泽叹息道：“多事之秋啊！”   说完又道：“这种一起扛过枪的过命交情，是我们一般人无法想象的，现在曹楠被我们打死了，啪哥却即将出狱，搞不好，又是一地鸡毛。” 第一百五十九章：啪哥改名渣哥，人渣的渣   大屿山南部有一个石壁领，从石壁领向东，邻近石壁水塘的位置上有一所监狱。   这里就是让很多犯人谈之色变的石壁监狱。   说起名声，石壁监狱不如赤柱的一个零头，但是这里的警卫等级，比之赤柱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和赤柱不同，石壁监狱只关押重刑犯和危险分子，不像赤柱那样小偷小摸也能进来。   当然，也正因为没有小人物的渲染，所以石壁监狱才不显山，不漏水，让很多人只知道有赤柱，不知道还有个同级别，更难进的石壁监狱。   石壁监狱内...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一名四十多岁，外形彪悍的中年人正在牢房内跳舞。   跳着跳着，一名狱警从旁走过，从狱警的收音机中，中年人听到了这样一条新闻。   “昨日上午，经西区警署与中环警署合作，在位于观塘区的丽港城12号公寓外，击毙了汇丰案与金店街案的幕后真凶...曹楠。”   “曹楠，38岁，195o年生人，满族，越战出身...”   听到后面，中年人的舞蹈再也跳不下去了。   “警官，这是真的吗？”   中年人趴在栏杆上，凶神恶煞的看着狱警。   狱警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摸向警棍：“什么真的？”   中年人追问道：“新闻，新闻里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听外面的伙计说，曹楠当场就被打死了，而且是狙击枪打的，天灵盖都掀飞了。”   狱警心有余悸的摇摇头：“惨啊，连个全尸都没落下。”   “阿楠，阿楠，我的好兄弟啊！”   中年人悲痛大哭。   “啪哥，曹楠是你兄弟？”   狱警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啪哥猛地抬头，目光凶狠。   狱警见状不敢再问，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啪哥，明年你就出狱了，就这几个月，忍忍吧，千万别让我难做，这两年我对你也算不薄吧。”   “冤有头，债有主，不关你的事。”   啪哥舞也不跳了，双手抓着栏杆，越想越是悲愤：“阿楠，你活着的时候说我整天就知道玩女人，是个人渣。”   “我对你的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自称啪哥。”   “现在你死了，我要改名字，以后只有渣哥，没有啪哥，你的仇，我不会就这样算了。”   渣哥说到最后，怒上心头。   双手抓着栏杆剧烈摇晃，大吼道：“杀，杀了这帮警察！”   西区警署。   重案组办公室。   “张医生，陈国荣那边没事吧？”   “耳朵没保住，其他好还，就是一直摔东西，还不肯见人。”   “正常，我要是没了一只耳朵，我也没脸见人了。”   “不过别担心，陈国荣不是小孩子，等他适应了就行了，有时间了我去拜访他。”   咚咚咚...   吕泽正在办公室内打电话，听到敲门声向外看了看，现站在门外的是宋子杰之后，压低声音说道：“先这样吧，改天一起喝茶。”   挂断电话。   “进来。”   吕泽向外面喊了一句。   嘎吱...   宋子杰推门进来，来到办公桌旁边小声说道：“泽哥，谭耀文来了。”   “他来干什么？”   吕泽眉头微皱。   他是警察，跟古惑仔要保持距离，没事的时候他吩咐过，谁也不能来警署找他。   “让他进来吧。”   吕泽猜想着，谭耀文那边可能是遇到麻烦了。   而且是大麻烦，这样才能让一直守规矩的人破例，冒着被他骂的风险登门。   “泽哥。”   谭耀文留着小胡子，穿着西装，双眼中满是血丝。   “怎么搞的，这才多久没见，弄得这么狼狈？”   吕泽示意宋子杰先去忙，等他关门离开之后，这才指了指沙：“坐下说。”   “泽哥，我就站着说吧，我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谭耀文一脸急迫，开口道：“昨天晚上，新记龙头蒋胜的儿子蒋展刚在我的酒吧内喝酒，我的小弟不认识他。”   “而他呢，手脚不干净，给酒吧里的妹子下药。”   “我的人撞见了，双方生了冲突，蒋展刚被我的三个小弟打的头破血流，现在新记来了几百人，围了油麻地，让我交人和赔礼道歉，一口气就要两百万。”   “人我肯定是不会交的，两百万我也不会如数奉上。”   “我打算让他们三个去湾湾避避风头，想从你这先拿一百万应应急，其中五十万给蒋展刚当医药费，剩下五十万把人送走。”   听完来龙去脉。   吕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谭耀文：“耀文，你在油麻地的位置上坐了几个月了吧，一百万都没有，你怎么出来混的？”   “泽哥，手下人多了，但是开销也大啊。”   “上面抽的多，下面又有几百号人要养。”   “光是打入油麻地，我就折损了二十几个手下，我这几个月赚的钱，除了交给龙头以外，剩下的全都拿出来做安家费了。”   谭耀文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个钱要得急，今晚天黑前他们三个一定要走，不然我还能想想办法。”   吕泽一脸无奈，真不知道该说谭耀文什么好。   火急火燎的来找他，就因为三个小混混打架要跑路，跟他拿一百万应急。   好家伙，一百万就求到他身上来了，吕泽不知道是自己太喽，还是谭耀文太喽。   “泽哥，你没在外面混过，不知道钱难赚，老大不好当。”   “我不碰黄赌毒，就收些卫生费和帮人看看场子，一个月也就几十万入账，跟那些人没得比。”   谭耀文也看出了吕泽的不爽，双手合十道：“泽哥，帮帮忙吧，我真是没地方开口了。”   “你呀，天天有事求我，什么时候我求到你身上了，麻利点，别给我添堵。”   吕泽瞪了谭耀文一眼，拿出大哥大：“吉米，我是吕泽，我这里需要一百万，一会帮我送到警署门口来，交给一个叫谭耀文的人。”   说完，吕泽挂断电话：“认识你算我倒霉，你真是坑朋友啊。”   “泽哥，谢谢，太谢谢了。”   谭耀文看吕泽一个电话就搞定了一百万，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来之前他已经想过了，如果在吕泽这边借不到钱，他就只能去借高利贷了。   凭他油麻地谭耀文的名号，一百万应该能借出来。   只是高利贷这种东西，一直都是大社团再做，哪怕他是小社团的堂口大哥，也得是六出十二归，而且说出去很丢面子。   “谢就不必了，朋友嘛，本就是互相帮助的。”   “我这里有个地址，回头你派人过去，帮我找一个人。”   吕泽拿出笔，在纸上很快写下一个地址和一个人名：“到了地方，不管找不找得到，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谭耀文接过纸条一看，惊道：“内地？”   再看看上面的人名，居然也姓吕，忍不住问道：“泽哥，这是你亲戚啊？”   “算是吧。”   吕泽看着纸条，叹了口气：“本来该我亲自去找的，可我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说完又是一声轻叹，吕泽挥手道：“去办你的事吧，把你的事办完了，在找两个机灵点的，把我交给你的事也办了。”   谭耀文拿着纸条，视若珍宝的装进口袋里，点头道：“泽哥，这么重要的是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我亲自去一趟吧。”   吕泽张了张嘴。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毕竟，他要找的人可是他上辈子的父亲，一般人还真怕他办不好。 第一百六十章：重案组全面换装《159章修改了一下》   哗啦啦...   浪花拍打着海岸。   夕阳西下，谭耀文戴着墨镜，身边站着三名红着双眼的年轻人。   “大哥，不走行不行，我们舍不得你啊。”   “是啊大哥，就是打了一架嘛，古惑仔哪有不打架的，大不了我给他们端茶认错喽。”   一艘渔船靠岸。   伴随着船家的挥手，三名年轻人忍不住哭了起来。   “哪有那么简单，被你们打破头的那个人叫蒋展刚，外号太子钢，是新记龙头蒋胜的儿子，出了名的野蛮人，不讲道理的。”   “人家现在放出话来，说要你们一人一只手。”   “他说得出，做得到，不是几桌酒能摆平的，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跑路去湾湾。”   谭耀文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牛皮纸袋，递给三人中为的那个：“阿霆，这里有五十万，你们三个是我从彩名范带出来的，这些年鞍前马后，也立下了不少功劳。”   “大哥不是吃完肉就砸锅的人，拿着这些钱，你们到了湾湾也能好过一些，省着点用，一年半载足够了，等这边的事情摆平了我就叫你们回来。”   “大哥。”   拿着牛皮纸袋，阿霆泪声俱下。   “哭什么，你们三个又不是第一天跟着我了，也是我这个老大没本事，要不然也不用你们跑路。”   谭耀文将三人拉过来抱在怀中：“到了湾湾后小心点，那边不比港岛，凡事要学会忍让，如果有机会就多读点书，未来是读书人的天下，别学我，我就吃了没文化的亏。”   “大哥，你多保重，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三人挥泪告别。   突突突突...   目送渔船远去，谭耀文又忍不住响起了吕泽的话，低语道：“新恒记吗！”   新记是大帮派，成员过万。   恒记只是二流社团，满打满算也就一两千人。   所以在这次的冲突中，恒记的龙头敏哥主张息事宁人。   站在社团的角度，这个处理方式没错。   不息事宁人，两家公司开打，恒记也很难占到便宜。   只是理智归理智，感性归感性。   谭耀文也忍不住在想，如果他是龙头，是当家做主的那一个，是不是三人就不用走了。   二月...   进入二月，距离年关越来越近。   警署内也开始洋溢着过年的气息，甚至有人在门口贴上了福字，摆出了迎接新年的样子。   “泽哥，好消息啊。”   一大早，吕泽刚进办公室，就被何定邦等人围住了。   “什么好消息？”   吕泽一脸懵：“你找到女朋友了？”   “额...”   何定邦脸色黑，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一旁的宋子杰见了，嬉笑着说道：“泽哥，是配给重案组的武器下来了，我刚刚去枪械库看了，有mp5冲锋枪，sa8o步枪，还有雷明顿m87o霰弹枪，以后我们不用拿手枪去和悍匪拼命了。”   “这么快！”   吕泽心中一喜，乐道：“看来曹楠的案子给上面敲响了警钟，以前的那些官老爷们，可不关心我们拿什么抓贼。”   目前，警用枪械主要还是左轮手枪，俗称六响小摔炮，身中六枪，还能自己开车去医院的那种。   拿这种枪维护治安还行，和悍匪对射，不好意思，十米开外这玩意连车门都打不穿。   你见过被骨头卡主的子弹吗？   警用小左轮就是，中几枪跟没事人一样，换成国产大黑星，防弹衣都能给你干碎了。   “吕督察，后勤部的主管让你们过去一趟，把各自的武器情况登记一下。”   有女警员敲门说道。   “好，我们这就过去。”   吕泽一口应下，招呼着大家说道：“走，泽哥带你们去鸟枪换炮。”   不一会，来到警队枪室。   看着支架式上的长枪短炮，众人一个劲的流口水。   大家都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这辈子哪这么富过。   “三种武器，都想想今后用什么，行动的时候该怎么配合。”   吕泽没让大家一窝蜂的去挑选，而是先召集众人商量了一下。   先是sa8o，这是一款英式突击步枪，198o年由皇家设计院设计，1987年列装部队和警察部门。   采用5.56毫米子弹，有效射程6oo米，精准射程35o米，重七斤四两。   各种性能和美式的m16系列差不多，而且自带瞄准镜，精确性极高。   两三百米，ak就飘的不像样子了，这把枪却能保证在无风的情况下，4oo米内落弾点前后误差不过3公分。   当然，缺点也很明显。   先这把枪的防污，防沙，防摔的能力并不强，没有ak那么抗造。   然后是维护成本较高，单价甚至过了m16，算是一把贵族枪。   不过港岛又不是中东，对防砂防摔的要求不高。   也不指望警员们打着打着，抡起步枪当棍子用，来一场真人版本的高尔夫大赛。   所以这把枪很适合港岛警队使用，再加上现在的英吉利是港岛的宗主国，有价格上的减免优势，所以警队才会将sa8o作为选，而不是装备美利坚方面的m系列。   “sa8o属于突击枪，射快，精准度高，适合打2oo一4oo米的远距离目标。”   “目前，我们小队一共有七个人，我，何定邦，宋子杰，凌靖，张柱，彭奕行，还有陈家驹。”   “以人数来说，三个人装备sa8o是比较合理的，其他人可以选用近战威力更大的霞弹枪和mp5冲锋枪，用以提升近战范围内的定点打击能力。”   吕泽将武器情况简单的说一下，随后沉思片刻：“我，凌靖，还有何定邦装备sa8o，大家觉得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众人纷纷点头。   凌靖狙击枪玩的很溜，现在没有狙击枪给他，有一把带瞄准镜的高精度突步击枪也不错。   吕泽就更简单了，玩突击步枪，他是七人众的no.1。   至于何定邦，他虽然枪法一般，可他大局观很好，而且是小队内的副队长。   分头行动的时候，吕泽往往会带着彭奕行和凌靖三人行动。   这个时候，何定邦就需要承担起掩护重任，带领宋子杰，张柱，陈家驹三人见机行事。   在这种情况下，给他配备一支高精度步枪还是很有必要的。   “mp5冲锋枪，枪身短小，重量轻，适合近距离巷战。”   “这两件装备可以给彭奕行和陈家驹，他们两个都是冲动型选手，打起来不要命的那种。”   “mp5的射快，稳定性强，可以帮他们更好的解决敌人。”   吕泽说完看向彭奕行二人。   “我没意见，不过这东西我不太会用，我肯定还是以手枪为主，人多的时候才会用它。”   彭奕行无所谓的说道。   “泽哥，我喜欢用，飞虎队用的就是mp5，以前我可羡慕他们了。”   陈家驹喜笑颜开。   “那就这样定了。”   吕泽说完看向张柱和宋子杰：“张柱，阿杰，你们两个用霰弹枪，这把枪一看就是猛男用的，你们用最合适不过了。”   张柱人高马大，肌肉隆起，活脱脱亚洲版终结者。   他不用霰弹枪是皇家警队的损失，这颜值，这身材，拉出去拍电影都够了。   倒是宋子杰，看上去奶油小生一个，和霰弹枪不挨边。   可要知道的是，宋子杰在众人中枪法最差。   霰弹枪一打一大片，对枪法的要求最低，而且破坏力惊人。   三十米内，有我无敌，可以弥补宋子杰枪法水准不高的问题。   “来，大家把装备换上，我们来个合照，纪念一下。”   换好装备之后，吕泽招呼着大家拍照留念。   很快，众人将装备都换好了。   黑色警靴，黑色作战裤，黑色防弹衣，白色衬衫。   胸口前戴着对讲机，腰间插着格洛克，手上再抱着一把sa8o或mp5，看上去便威风凛凛。   “帅呆了！”   吕泽拿着照片，越看越是喜欢。   强不强是一时的，帅不帅却是一辈子的。   枪法不够好可以慢慢练，长得丑，那就没办法了，总不能大男人也去整容吧。   “老何，一会把照片复印几份，回头我要寄给警刊，要是能被选中的话，大家就等着上头版头条吧。”   吕泽知道明年警队有扩大招生的计划。   他们几个手持现代武器，威风凛凛的样子，不拿去用来制作招生海报太可惜了。   咦！   想到招生海报，吕泽又想到了陈国荣。   陈国荣这位昔日的明星警察，以后估计是跳不起来了。   没办法，少了一只耳朵，还怎么做警队之光。   吓到小孩子怎么办，就算吓不到小孩子，吓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关祖长大了 “手感怎么样？” 射击房内，吕泽看着正在试枪的众人。 “精准度不错，就是反应比较钝，还有一些小瑕疵之类的。” “不过不要紧，我可以帮大家改改，改完之后不但手感更棒，制式枪械的一些小毛病也能改掉，让武器更适合我们个人，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 彭奕行除了是顶尖枪手以外，还是个武器改造大师。 港岛内，找他改枪的人数不胜数，甚至一些专业级射击运动员，私底下都会拜托他帮忙改枪。 “行，这些枪交给你了。” 吕泽一口答应下来，随后想到彭奕行有改扳机的毛病，又告诫道：“别改的太过火，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对枪械的掌控能力能达到百分之12o。” “放心，我会按照大家的习惯来。” 彭奕行取下脸上的黄色护目镜，对身边的众人笑了笑。 “阿杰，你这怎么样？” 吕泽又来到宋子杰身边。 宋子杰用的是霰弹枪，这玩意威力大，后坐力也大，刚上手的时候很难控制。 “很过瘾，一枪下去整个纸靶都轰飞了，我看就是一面墙，几枪下去也能轰开。”宋子杰一脸的意犹未尽之色：“泽哥，我再打几枪，反正咱们的子弹又不限量。” “好好练，以后要你冲上去的时候，千万别给我拉稀摆带。” 吕泽随口说了句川蜀彦语。 宋子杰笑着点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吕泽就当他懂了，走过去又看了看其他人。 “能打多远？” 吕泽站在凌靖身后问道。 “5oo米没压力，换下枪管跟倍镜的话，应该能打6oo米。” sa8o毕竟不是专业的狙击枪，能打5oo就算得上神枪手了。 凌靖能打6oo米，这是因为他有极高的狙击天赋。 要知道这个射程，已经接近于步枪的极限射程，在全封闭环境下，被固定在武器架上的sa8o，才能完美击中6oo米目标。 而在现实中，外界的干扰因素太多。 人也不是武器架，没那么稳，更没有电脑帮忙计算弹道，依靠人力打出枪械极限，这绝对是大师级水平。 “6oo米，看来凌靖的射击天赋，距离大师级已经不远了，现在的他，差不多就是电影《神枪手》里的巅峰状态。” “电影中，他没能突破自己，成为真正的狙击之王。” “不知道现实中行不行，这里可没有陷害他入狱的飞虎队教官，天赋不荒废的话，他没理由止步不前。” 想到凌靖即将成为大师级狙击技能的拥有者，吕泽就有些兴奋。 这可是狙击手，一个人占据制高点，没有火炮和飞机，几十号人都不够他一个杀。 算起来，小队现在有两名突击手，手持霰弹枪的宋子杰和张柱。 两名火力支援手，手持mp5的陈家驹跟彭奕行。 三名火力压制手，吕泽、何定邦，还有相当于半个狙击手的凌靖。 再遇到类似金店街的情况，完全可以在二百米外打，再也不用因为手枪射程，五十米，六十米的向前推进了。 “阿泽，今年的警队联欢晚会定在28号，你有没有节目需要我帮忙上报？” 过了一会，程警司来了枪房。 不过他没问装备的事，而是聊起了今年晚会。 “算了吧，上过一次了，给新人留点机会。” 吕泽今年没想大显身手。 毕竟他现在已经是高级督察了，要注意形象，再像以前那样抛头露面很不好。 不信可以看看往年的警界联欢，基本都是底层警员参加，没几个督察，高级督察会上去表演节目。 反倒是警司们，来了兴致，会组建乐队上台表演，吹一段萨克斯，或者来一段大提琴。 人家那是玩，亲民的表现，只会拉进和底层警员的距离。 有样学样是不行的，你一个高级督察也跟着学，只会让手下人不尊重你。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公司年会，老板可以上台唱歌，部门经理和主管却少有上台的原因。 这个位置，不是可以和下面打成一片的位置。 比较一下，狗东的大强子喊快递员一口一个兄弟，你会觉得很感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也知道他是客气客气。 部门主管要是一口一个兄弟，那完了，八成下面的人要飘。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大强子距离你很远，主管却距离你很近。 同样的给予，国王是赐予，普通人是施舍，乞丐是羞辱。 这就是不同身份的人，做相同的事，带来的不同影响。 普通演员冬天泡水、夏天穿棉袄，叫做好自己的本分。 明星冬天泡水、夏天穿棉袄，那就成吃苦耐劳，值得大书特书。 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没有，他们做的都是本职工作，非要说有区别就是人不同，三观跟着五官走，捧臭脚的人太多。 ...... 二月中旬。 1988年的春节，在2月16日。 2月15，农历二十八，警署总部举办了警界新年联欢晚会。 宴会场地选在了港岛大球场，当晚人山人海，警员连带家属来了两万多人，将能容下两万五千人的球场坐的满满当当。 托职务之便，吕泽身为高级督察，他的位置比较靠前，而且被安排到了关警司身后。 吕泽，关清卿，还有关祖坐在一起。 在他们前面，关父正和几名警司小声聊天，聊的是明年鬼佬处长退休，警队换届的事。 吕泽小心翼翼的听了一会，现老岳父对警务处长的位置很感兴趣。 和他坐在一起的警司，也都是关家派系中的得力干将，其中有一人身穿水警制服，肩膀上的花纹赫然显示着他的身份...总警司。 “老程在这帮人里面级别相对靠后啊！” 吕泽打量一圈。 现光是总警司这里就有两名，高级警司就更多了，一眼看去不下十几人。 以前关家派系可没有这么多高级警司，吕泽注意到了一些生面孔，要是他猜得不错的话，这些新加入的生面孔不是之前的中立派，就是从陈系那边倒戈过来的。 陈系现在的日子不好过，陈志已经半退休了。 再加上陈系太子陈国荣负伤，少了只耳朵，陈系没有扛大旗的人，明眼人都知道要完，会找下家也不奇怪。 至于程警司。 他现在还只是普通警司，以级别来说，位置相对靠后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不要紧，程警司今年才四十出头。 其他人看上去都五十来岁了，差一级，其实也不算差。 毕竟，老岳父开春就会调走，出任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程警司也会升一级，成为高级警司，任职西区警署的副署长。 这样算，程添海警司才是嫡系，四十出头的高级警司，未来也是大有可为。 多了不敢说，一个总警司是十拿九稳的。 “阿泽，关祖明年就毕业了，他成绩不是很好，港中大我估计是考不上的，我准备送他去国外读书，你觉得怎么样？” 闲聊中，关祖的父亲回头看来：“你和这臭小子关系好，又是他姐夫，现在他不想去国外，正和我闹脾气呢，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个嘛...” 听到二叔的话，吕泽下意识的看向关祖。 刚认识关清卿时，关祖才十五岁。 一转眼，过完年他都十七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第一百六十二章：夏侯武 关祖长大之后，他的选择有很多。 先他可以经商，关祖的妈妈和关清卿的妈妈一样，都是做生意的。 而且做的是警队生意，专门为警队生产制服。 港岛有几万名警察，春夏三套短袖制服，秋冬三套长袖制服。 一名警员，一年下来最少能领六套衣服，这还不算穿坏了自己买的。 粗略一算，港岛每年起码消耗二十万套警服，创造价值六千万港币的订单。 这是一项很好的生意，依托着警服制作，关祖妈妈赚的钵满体满，公司市值足够好几个亿。 关祖就算什么也不做，长大后去服装公司上班，只要关家不倒，这门生意就跑不了。 一年到头，轻轻松松赚个一两千万。 当然，这是没出息的话。 身为警队世家出身，关祖最好的出路在警队。 普通人混的再好，一辈子到也很难混到警司级。 关祖不一样，警司级对他没有任何挑战性，哪怕他什么都干不好，警队养个闲人，也能一路让他升到警司，在清水衙门当个副署长。 混好了，子承父业，日后进入警务处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在吕泽想来，关祖最好的出路是大学毕业，以大学应届毕业生，或者博士生的身份进入警校。 通过自招考试之后，起步就是见习督察，不用从底层慢慢做起。 只可惜，关祖不是读书的材料，而且很厌学。 让他读书比让他杀人还难，上学是不可能上学的。 “二叔，我是这么想的。” “关祖年级还小，正是培养价值观的时候，把他送去国外，学习外面那一套，我怕他回来后会水土不服。” “要我说，夏天毕业之后，考不上中文大学就让他报考警校吧。” “他很喜欢做警察，当了警察之后，也可以把关家的传统扬下去。” 吕泽这话说的没有私心。 因为他比关祖大了将近十岁，等关祖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香港都要回归了。 那时，吕泽要是还不能独当一面，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所以他从不把关祖当做威胁，只当他是自己的小舅子，到时候还得多提携他呢。 要是有一天，关祖也能独当一面了，就说明他已经在警队内站稳脚跟，像今日的老岳父一样，开始谋求更高的位置了，关祖一如今日的程警司一样，能帮他稳定后方。 “当警察！” 二叔看向关祖。 以前他总将关祖当成孩子，可今日说起他当警察的事，他才现关祖已经不小了。 “姐夫，毕业后我能不能跟着你干？” 关祖一脸期盼的看着吕泽。 “不行。” 吕泽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为什么？” 关祖不是很理解。 吕泽笑着解释道：“因为我不想要电灯泡，把你调到我身边，我的行踪岂不是你姐都知道了，这还怎么泡妞？” “要死啊你。” 关清卿拧了吕泽一下。 吕泽连连告饶，实际确是他身边太危险了，姐夫和小舅子都在一个小队，万一出点什么事，回头他怎么和众人交代。 再有，遇到一些危险情况，让关祖上还是不让他上。 让他上，怕他出危险。 不让他上，大家都看着呢，吕泽的小队内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厚此薄彼众人会怎么想，一碗水真能端平吗？ 所以吕泽同意让关祖当警察，却不想直接把他调来重案组，不然很难处理人际关系。 最好的结果是，关祖考上警校，毕业后去冲锋车组或下面的地区警署当新生。 熬上几年，成熟了，再往其他部门调配。 这时候，吕泽也该是某一部门的负责人了，让关祖在他手下当个沙展，或者小组长，尽量不给他安排危险任务，就像西区重案组的c组和d组一样，这才是皆大欢喜。 不然，任务途中有个好歹，他下半辈子就不用做人了。 “你姐夫说的没错，重案组太危险了。” “而且很少有新人，能直接调往重案组，那里需要的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员，处理的也都是大案子，新人去了只会闯祸。” 关清卿在一旁解释了一句。 关祖倒没想太多，只是追问着：“姐夫，我要是在外面历练两年，你觉得我够格了，是不是就可以把我调过去了？” “那当然。” 吕泽笑着应下。 “夏侯武，夏侯武，夏侯武！” 正说着，后台突然响起了欢呼声。 吕泽抬眼看去，只见台上站着一名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 “很眼生啊，他是谁？” 吕泽看向关清卿。 “他叫夏侯武，是警队从佛山请回来的武术教练，你别看他个子小，他很能打的，警队内的武术教官没人是他的对手，据说是佛山那边的武术世家出身，叫什么合一门的。” 看着上台的年轻人，关清卿小声说道。 “他是夏侯武？” “夏侯武这么矮吗？一米七都不到吧？” 看着擂台上的夏侯武，吕泽有些见面不如闻名的感觉，一脸的难以置信：“这种身高，先天严重不足，后天再怎么锻炼都没用，这是先天缺陷，我还以为他怎么也有一米八呢。” 嗯？ 刚说完，吕泽就看到夏侯武一个马步，摆出了一种很独特的起手式。 “泽哥，他打的是什么拳，看着很威风啊。” 关清卿对武术流派一知半解，只觉得夏侯武的动作很好看，很有美感。 “通背拳！” 吕泽坐直了一些。 入眼，夏侯武站在擂台上，招式虎虎生风，离着很远就能感觉到他拳上的力道。 “还算不错。” 吕泽目光一亮，点头道：“通背拳大开大合，易学难精。” “他在辗转腾移之间，做到了拳由意动，意由心生，这是拳法入骨的表现，能达到这一步，没有二十年的火候是不行的，难怪警队内的武术教官不是他的对手。” 港岛警队内，并没有大师级武术教官，最高不过专家级。 夏侯武光凭这一手练入骨髓的通背拳，就可以压他们一头了，跟何况今天是表演，不是打擂台，通背拳未必是他的绝技。 “专家，还是大师呢？” 吕泽看着擂台上的夏侯武。 电影《一个人的武林》中，夏侯武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绝对有大师级的实力。 但是那时的他，明显已经四十多岁了，和封于修打的时候状态有些下滑。 以此来看，他的巅峰期应该在三十多岁，目前可能并不在巅峰状态。 “夏侯武是个武痴，他打赢全部武术教官之后，这段时间正在挑战港岛的各大武馆，目前还没有败绩。” “我听人说，夏侯武一直想挑战你，只是前段时间你在忙曹楠的案子才没有行动。” 关清卿拉住吕泽的手：“你小心点，有个教官被他打进医院了，肋骨断了好几根。” “他现在还不够资格。” 吕泽将目光从擂台上收回，摇头道：“跟我打，五年后还差不多。” 五年后，夏侯武32岁，正是当打之年，而且技艺磨练到了巅峰。 这时候的他，应该才是全盛时期，一个人挑翻了港岛的所有武馆，不管是南拳王，还是北腿王，又或者一代兵器大师，通通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现在嘛，还差点火候。 眼下的夏侯武，刚来港岛没多久，连港岛各大武馆都没有打完。 等他打完了，养出了心中的无敌之意，他才能彻底脱变，成为明面上的武林第一。 那时候，心如神明，拳如刀锋，才有克服先天短板，和吕泽交手的资格。 毕竟夏侯武的身高太矮了，估计连一米七都没有。 哪怕现在的他有一项武术技能达到了大师级，也很难与吕泽交手，吕泽生的人高马大，一手形意拳也到了登峰造极，足以直面宗师的地步。 敢说稳赢他的，也就民国四大宗师。 其他人，哪怕薛颠再生，霍元甲降世，孰强孰弱也得打过才知道。 没打过，怎么能说孰高孰低。 乐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学到的要教人 晚九点，警队的春节晚会闭幕。 吕泽搂着关清卿出了球场，和很多人一样在停车场里找车。 没办法，人太多了，一口气停了上万辆车，大球场吕泽以前也没来过，对着停车号牌都找了很久，根本分不清哪是哪。 “吕督察，吕督察！” 好不容易找到车，刚坐上去，迎面跑来一人拦在了车头前。 吕泽抬头看去，现来人正是刚在台上表演完节目的夏侯武。 “夏侯教官，有事？” 吕泽降下车窗。 “我姓夏，叫侯武，不姓夏侯。” 夏侯武解释了一句，随后想到这种解释很没意思，又直言道：“吕督察，我听人说你很厉害，我想和你比试比试。” 吕泽愣了一下，想也不想的拒绝道：“我的身手很一般，你听到的都是兄弟们吹捧，不足为信，比试之类的我看就算了吧，港岛有很多武馆，你可以过去切磋一下。” 夏侯武急道：“我去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之前看电视上吹精英训练中心有多牛，结果呢，他们从扶桑请来的空手道大师兄，在我手上连二十招都没走过，打的根本不过瘾。” “空手道大师兄！” 吕泽眉头微皱，重新打量了一下夏侯武。 空手道大师兄的传闻他也听说过，毕竟何定邦几个就在精英中心学习，和他说过黑熊住院之后，训练中心的大老板从扶桑请来一位高手的事。 虽然无缘得见，可何定邦说这人很厉害，是什么空手道大赛的三冠王，其余主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些主将吕泽也见过，算的上各门各派中的精英选手。 能毫不费力气的打败这些人，大师兄的武功还是可以肯定的，连他都在夏侯武手上撑不了二十招，夏侯武距离电影里打遍港岛无敌手，获封天下第一已经不远了吧。 “我和空手道大师兄交手后，他和我说，现在港岛武林实力偏弱，我能打败他，就能打败其余武馆的馆主，再打下去已经意义不大，要打就得跟高手打。” “你是一个，你曾经一招打晕柔道部主将黑熊，大师兄想找你报仇，帮训练中心找回场面，可他没信心战胜你，对你很忌惮。” “从侧面反映出，你的实力还在大师兄之上，他没办法一招打败黑熊，你比他厉害，所以我想和你打一场，以武会友，见识下港岛的功夫大师。” 夏侯武说着一抱拳：“佛山，合一门，夏侯武！” 吕泽眉头微皱。 一个人的武林中，人人都说封于修是痴的，武痴。 其实年轻时的夏侯武也一样，他从佛山来，在港岛获封天下第一。 凭的就是年轻时四处踢馆，踢的所有人都怕了他了。 当然，这个天下第一，更多的是荣誉性的。 真比起来，他不见得是第一人，更不可能是天下第一。 “你四处找人比武，为的是什么？” 吕泽眉头微皱：“虚荣心，还是喜欢打架，如果是后者，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这是一种病，叫做暴力倾向，可以治的，按时吃药就行。” 吕泽并不想跟夏侯武动手。 因为夏侯武太高调了，他四处踢馆，出尽了风头，自己也处在风口浪尖上。 吕泽和他不同，他是刑警，不是警队的外聘教官。 他要破案，不需要知名度，更不想让自己功夫高手的身份变得路人皆知。 “我和别人比武，不是为了一时之快。” “是喜欢突破自我，想成为霍元甲那样的一代大侠，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华夏功夫不比任何流派差。” 夏侯武语气低沉。 吕泽沉默。 不得不说，他快要被夏侯武说服了。 因为他知道，华夏功夫急需证明自己，只有多些像夏侯武这样的人，才能让外界扭转传武不能打，不可以打的错觉。 吕泽虽然不是传武世家出身，没有扛起传武大旗的想法。 可这不妨碍他添砖加瓦，为华夏的璀璨文化作些贡献。 “明天，来重案组找我。” 吕泽迟疑片刻，不想惹上麻烦，于是又道：“先说好了，我们是闭门切磋，不管你以后走到哪一步，天下第一也好，世界第一也罢，不许提我的名字，我不想为名声所累。” “那你...” 夏侯武一时语塞。 吕泽回答道：“今天之所以答应你，完全是看你是个可造之材，想让你见一见形意的拳。” “形意拳霸道，我不藏私，见到了，得多少在你。” “希望你日后能为国争光，替传武打出名头。” 一听这话。 夏侯武大喜过望。 他来港岛小半年了，还没有遇到真正的高手。 就是那些开武馆的，大多也不教真东西，不是他们不教，而是上代人就不教，这样的传承自然越来越弱。 这也是传武的弊病所在。 因为需要花费太多心神，所以一生真传三两人，再多就是假传，只能学个皮毛。 皮毛学多了，懂行的自然就少了。 还有一点，时代不一样，现代谁还苦练功夫，练出来有什么用，打人犯法的。 清末民初，功夫流派层出不穷，那是因为当时年年战乱，有功夫的生长空间。 近五十年，哪还有新流派出现，就连截拳道都属于东拼西凑，拼出来的四不像流派，而且小龙一死，剩下的人只能吃老本，缺乏推陈创新的能力，现在还好些，三五十年后，根本不存在正宗的截拳道馆。 细数一下，当今武林比民国时期整体倒退了一个档次。 别说宗师了，大师都少之又少，而且多为民国遗老，七老八十，根本上不了擂台。 第二天。 一大早，夏侯武来到了重案组办公室。 吕泽见到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带他去了警员训练室。 当天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回去后，夏侯武在海边坐了一天，在日记本上留下了五个字：“形意拳霸道。” “东西我交给你了，希望今生，你的路更顺一些吧。” 办公室内，吕泽一声轻叹。 夏侯武的本门功夫是咏春。 咏春有长短桥，刚中带柔，柔中带刚。 但是它的刚猛，和形意拳无法比较，毕竟是女人拳出身，更讲技巧，勇猛有所不足。 吕泽做的很简单。 打败夏侯武之后，让他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打了三遍形意，并用半天的时间讲解了形意的力技巧，杀招是什么，如何用，如何挡，如何学。 夏侯武悟性很高，是个武学奇才。 如果他能将形意的爆力，融入到自己的流派之中，便称得上身聚数家所长，实战能力会比电影里更高。 捡到的要给人，学到的要教人。 吕泽对此喜闻乐见。 他不是一名纯粹的武者，只是武之窃贼，而且不想往这方面展。 这身功夫在他身上有些浪费了，夏侯武要是能学到可以交给更多人，一报还一报，也算他为传武做了贡献。 第一百六十四章：黄志诚还是黄建国 喝！ 吐！！ 开车上树。 成年人的新年，没有小时候那么纯粹。 相反应酬很多，心神疲惫。 结果一个新年假期下来，一称体重，吕泽忧愁的涨了五斤肉。 关清卿亲切的喊他胖泽，被他收拾的嗷嗷叫。 再上班，时间已经是三月份。 老岳父走了，从西区署长的位置，上升到了警务处，成为五位高级助理警务处长之一，分管行动处，任行动处处长。 同样升为高级助理处长的还有李文斌的老爸，李树堂。 他任职国家安全处，这是个负责接待各国政要和反间谍的部门，这个部门，以前从未由华人担任过。 至于陈系的陈志，年假后宣布退休，成了警队的特别顾问。 在这场权利游戏中，三巨头，陈志第一个出局。 其实这不奇怪，陈志是旧派警察，当年和雷洛那些人并列。 身上的污点太多了，能安心在港岛退休都是他手腕高，实际上他是最不可能成为警务处长的人。 不出意外，明年，也就是1989年的警队换届选举，警务处长就会从鬼佬换成华人，这是大势所趋，没得更改。 唯一可以改变的，是这个上位华人，是真华，还是假华，会不会是外黄内白的香蕉人。 目前有希望竞争这个位置的只有两个人，吕泽的老岳父还有李树堂，其他人暂且不够资格。 虽然慢慢深入，吕泽逐渐领悟到，老岳父应该是中立的本土派，但是和回归派走的很近。 李树堂则是亲英派，有鬼佬势力支持他，鬼佬高层希望他能上位，在明年成为警务处长。 当然，这不容易，需要上面慢慢谈。 看上去，这是李家和关家的斗争，李树堂与老岳父的上位记。 实则不然，就像阿富汉的反对派与政府军打仗，实际上是美利坚和毛熊的博弈一样，后面的人才是控制局势的人，话语权永远不在打架的那两个手中。 “阿泽，新的办公室还合适吧？” 西区警署，重案组楼层。 程警司已经搬走了，老岳父上位之后，他也随之进步，成了高级警司兼副署长。 重案组部门也随之更替，黄志诚警司成了重案组一哥，吕泽接替黄志诚留下的位置，成了二哥，二号负责人。 “还行，你留下的办公室，风水肯定好啊。” 吕泽坐在沙上，不动声色的捧了一下黄志诚：“对吧，黄警司！” “嘿嘿。” 黄志诚笑容满面。 黄志诚警司，听上去就是比黄志诚总督察悦耳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想不开心都不行。 “阿泽，咱们西区重案组一共有四个部门。” “a、B、c、d四组，分别由你，苗志舜，于启聪，还有6启昌负责。” “我想再详细划分一下，由你带领a、B两组，负责刑事大案。” “我带领c、d两组，负责接手次要案件，你觉得怎么样？” 黄志诚脸上笑眯眯，但是任谁都知道，这是来要权的。 以前，黄志诚虽然是二把手，可他只能指挥重案d组，也就6启昌那帮人。 现在不同了，产房传喜讯，二把手他升了。 成了重案组一哥，不说全盘接管重案组，起码不能跟以前一样坐冷板凳吧。 双权分立，各不干涉。 这是黄志诚想了几天的策略。 先他后台不硬，唱对台戏，不见得唱的过吕泽。 让他舍弃权利，当个吉祥物，他也不甘心。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各管各的，你好我也好。 “没问题，这样划分下来职责清晰，而且不会很累。” 吕泽满口答应下来。 再怎么说，黄志诚也是重案组一哥，部门一把手能做出退让，他也要见好就收才行。 此外，他也不想将目光只局限在重案组内，在这里斗的再凶都没用，起不到关键作用。 力量，永远是从上到下的影响，而不是从下到上。 和黄志诚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没人会夸他能干，只会说这哥们脑袋有坑。 “以前程警司在的时候，我都不知道重案组负责人会这么累。不过还好，程警司现在是主管行动的副署长，依然是我们的老上级，没事的时候可以多请教。” 黄志诚说起了程警司。 听到这位二人的老上级，如今的西区副署长，吕泽二人都感慨颇多。 尤其是吕泽，顺着这话往下说道：“程si现在r也不好过啊，新来的署长是个鬼佬，从英吉利过来的，普通话都不会说，去哪都得带翻译，用这种人领导警队，简直跟开玩笑一样。” “不全是，人家只是不会说粤语，普通话比我都流利。” 黄志诚接了一句，随后小声道：“别小看这个鬼佬署长，他以前在燕京当过使馆武官，署长只是第一步，熟悉环境而已，搞不好人家明年就进警务处了。” “警务处！” 吕泽楞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黄志诚，没想到他的消息这么灵通。 鬼佬署长的来历，老岳父都还没弄清楚，黄志诚居然已经门清。 黄志诚这是从哪弄得消息，出人意料啊。 “当过炎国的大使馆武官，还能拿西区警署的署长做跳板，这个鬼佬的身份估计在英吉利那边也不简单。” 黄志诚意有所指的说道。 吕泽默默点头。 明年就要换届了，这个鬼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八成是为了三巨头的位置。 明年的换届，警务处长英吉利是不用想的，肯定保不住这个名额。 只能在副处长身上想想办法，推几位双方都能接受的人出来。 一个会说普通话，有燕京工作略历的总警司，是任何人都难以拒绝的警队高层人选。 至于一个驻外武官，怎么直接成了殖民地的警署署长，后面还要成为警队高层，这就不是普通人能关心的问题了。 事实上，没人会报道这个，哪怕港岛报纸张口人权，闭口法制，他们也不会想这种事是不是很合理。 毕竟，报纸本就是为政治服务的，哪怕他以自由和人民的名义行。 “说起鬼佬署长来，我现近几年，咱们警队多了好多6姓警员。” 吕泽眯着眼睛，向黄志诚说道：“光我认识的姓6的就有五个了，我以前的手下6明华，你手下这个6启昌，还有财务部的6夏军，维修部的6炎泽，一个个不是华夏就是昌炎，名字都很奇怪，港岛人不这样起名的。” “有吗？” 黄志诚眉头一挑，笑道：“我看你太大惊小怪了。” “或许吧。” 聊了一会，黄志诚推门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他心里有些犯嘀咕：“老黄的消息好灵通啊，而且他和6启昌私交极好，全家都是建国后来的新移民。” 想到建国。 那都是1949年的事了，五十年了。 当时的我兔，应该没想这么远吧？ 6启昌，按照他的猜测应该和6明华一样，都是特派人员。 黄志诚和他们走的这么近，那他叫什么，真是黄志诚吗，又或者是黄建国？ 嘶！ 吕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身边这些熟悉的同事，熟悉的警局，吕泽有种特别陌生的感觉。 不，不只是陌生，是有点恐怖。 这种恐怖叫：雪山千古冷，独照峨眉峰。 此话出自《潜伏》。 第一百六十五章：制服恶魔 “关二爷保佑，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假期结束，回警署上班的第一件事是拜神。 掀开红布，一炷香插在关二爷面前，吕泽带着众人拜了三拜，祈求新的一年顺风顺水。 “年也过了，大家也休息一段时间了。” “现在我宣布西区重案组进入工作状态，非请假不得旷工，传呼机24小时开机，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饮酒，时刻做好面对大案，重案的准备。” 拜神之后，吕泽开始对众人训话。 大家面色严肃，工作是工作，休假是休假。 现在假期结束，身为重案组的一员，再不把心思收回来，以玩世不恭的态度去对待犯罪分子，那简直是在自杀。 “泽哥，是不是有案子下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吕泽笑着摇头，开口道：“案子暂时还没有，不过有几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先是老何，你的见习督察批下来了。” “老何，恭喜啊。” “邦哥，见习督察啊，以后你也是肩膀上戴花的人了，晚上是不是得请客？” 众人围着何定邦连连道喜。 “晚上海鲜大世界，我请客，鲍鱼龙虾随便吃。” 何定邦笑不拢嘴，没跟着吕泽之前他当了七八年警察，到头来不过是高级警员。 跟了吕泽之后，从高级警员到警长，再到高级警长，见习督察，两年升了三级，这就是有个好上级的重要性。 “泽哥，这是第一个好消息，第二个是什么？” 有人忍不住问道。 吕泽笑着答道：“第二个消息是，以后重案B组归我们a组调动。”说到这，吕泽看向门外：“苗志舜督察，进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泽哥。” 苗志舜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七名B组警员，和大家打招呼道：“老何，阿杰，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用我介绍了吧？” 众人纷纷笑闹起来，和相熟的B组警员打招呼。 苗志舜的重案B组，一直和他们关系不错，有大案子的时候没少合作。 现在B组归a组调动，两队加起来足有十几个人，再有大行动就不用请外援了。 “什么事这么热闹？” 笑闹中，黄志诚带着6启昌来了：“原来阿苗也在，正好我不用去找你了，现在去我办公室，上面有新任务。” 听到有行动，众人纷纷严肃起来。 吕泽和苗志舜对视一眼，跟随黄志诚去了他的办公室。 “大家随便坐。” 办公室内，吕泽，苗志舜，6启昌，还有被叫来的于启聪。 一眼看去，西区重案组的四大组长已经到齐了。 “泽哥，有点不对劲啊。” 苗志舜简单一看，回头小声和吕泽说道：“这得是多大案子，居然把我们四个人凑齐了。” 西区重案组四支小队，每一支都是精锐。 哪怕最不起眼的6启昌，也破过丽春公寓碎尸案，这件案子可是87年的港岛十大奇案之一。 一般情况下，就是对付武装悍匪，两个小组也就够了。 四个小组一起开会，这种事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次。 “两件案子。” 不等众人想下去，黄志诚便开口了：“第一个，东广刑侦大队，去年破获了一起走私案，走私内容从蓝冰，军火，到汽车家电应有尽有。” “有数据显示，这些东西是从申震走私到尖沙咀，或者从尖沙咀走私到申震的。” “负责这条走私线路的人叫猜霸，他和尖沙咀倪家合作，什么赚钱做什么，涉案金额很大。” “去年的行动中，东广方面抓到了猜霸集团的二把手，外号豹哥的袁宝强。” “袁宝强，是猜霸集团的骡马总指挥，但是他口风很紧，什么也没有透露出来。” “国际刑警组织表示，猜霸集团现在还在正常运转，并且加大了蓝冰的走私力度，开始向扶桑和门夏进军了。” “目前由国际刑警组织牵头，希望我们能派人去东广，和东广刑侦总队合作，一起破了这件案子。” 听到最后，众人面面相视。 又是走私蓝冰，又是走私军火，甚至连汽车和家电都有所涉及，猜霸集团还真是懂得多元素展的道理，难怪能做大做强。 “大家商量一下吧，东广那边让我们派人过去，你们觉得这件案子由谁负责比较好？” 黄志诚嘴上说商量，实际上目光却看向了吕泽。 因为吕泽经手的案子，各个都办的很漂亮，由他负责黄志诚是最放心的。 “又是两地合作的案子！” 察觉到黄志诚的目光，吕泽直接当起了鸵鸟，暗想道：“这种案子可不好办，傻瓜才想去。” 看了一会，现没人报名，黄志诚有些急了。 很少有人知道，黄志诚年轻时，曾受过倪家老爷子的羞辱，一直想要倪家好看。 如今这个案子牵扯到了倪家，上面本想交给毒品调查科负责的，是他主动拦了下来，说案子涉及到了军火，军火比蓝冰严重，应该交给他们重案组。 现在案子好不容易抢了下来，要是砸在手里，传出去可就闹笑话了。 “阿泽，你有什么想法？” 眼见没人踊跃，黄志诚就直接开口了。 “黄sir，这种案子很难办。” 吕泽摊了摊手：“在座的各位有谁去过东广，我先说，我没去过。而且说合作，怎么合作，谁是主人谁是客，到时候听谁的，问题很多，这种案子不好弄。” 一盆冷水泼下，黄志诚被浇了个透心凉。 其他人一听，脑袋低的更低了，因为不管怎么看，这件案子都不会太轻松。 “在东广我们听他们的，在港岛他们听我们的。” “有锅我替你们背，有功劳大家一起领，我不会坐视不理。” 黄志诚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你们不会是怕了吧，以前有什么案子，你争他抢，各个都很了不起一样。” “现在是怎么了，蔫了，老鼠扛枪，只会窝里横，出了港岛就不行了，你们还算什么精兵强将？” 鸦雀无声。 众人被说的面红耳赤，都有些挂不住脸面。 苗志舜到底是年轻，定力不足，被这样一激就要站起来主动请缨：“黄...” 一个黄字刚出口，黄志诚便开口道：“阿泽，我听说你和广东刑侦大队的石勇副队长关系不错，我希望这个案子由你负责，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苗志舜想请缨，可黄志诚需要的不是他。 其实说起来，苗志舜的办案能力还是有的，吕泽没来之前，重案组这边一直由他挑大梁。 关键是现在吕泽来了，有第一，谁想要第二。 “如果交给我，我会尽力的。” 吕泽心想果然躲不过去。 实际这也正常，要有办案能力，还要有一定话语权，这里显然是他最合适。 更重要的是，别人在东广是真的两眼一抹黑。 他好一些，因为豺狼的案子和东广的石勇有些私交，过去后不至于连厕所都找不到。 “好，这件案子就由吕督察负责。” 黄志诚满意的笑了，接着往下说道：“现在说说第二件案子，油尖区连环尖杀案。”《违禁词。》 听到这，吕泽向苗志舜三人投去羡慕的目光。 他要去东广给人当小媳妇，这三个家伙倒好，追查尖杀案。 油尖区连环尖沙案他也知道一些，这个案子从85年开始，每年都会出现两三次。 受害者多为制服女性，以白领丽人，女学生，教师，护士为主。 所有被害者死亡时，都有共同特征，那就是身穿制服。 其他线索一概全无，几年下来，被害者累计高达十一人，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内部代号：制服恶魔。 第一百六十六章：再见石勇 一番争论。 制服恶魔的案子，最后被苗志舜抢到手了。 他的理由很充分。 他有个在油尖区国际医院当医生的老婆，他会说服自己老婆以身为饵，引出制服恶魔。 众人一听，纷纷服气。 就连吕泽，都忍不住对苗志舜竖了个大拇指，心想：“你这老小子，为了破案真下血本啊。” 晚上。 众人在海鲜大酒楼聚餐。 一方面庆祝何定邦升职，一方面为吕泽送行。 晚宴中，苗志舜也来了，还带来了他的老婆陈法蓉。 真别说，确实漂亮。 白裙，透明丝，只看一眼，吕泽就能想象出她身穿职业装的样子来。 别说制服恶魔了，他想想都有些悸动，关键是苗志舜也舍得。 “泽哥，明天你就要去东广了，今天想吃什么尽管点，也不知道那边的饭菜合不合你胃口。” 端着酒杯，众人依依不舍。 “你们傻呀，香港菜系，不就是用的东广菜系吗，有什么吃不惯的。” 吕泽一饮而尽：“我这次一去，短则十几天，长的话可能要一两个月，老何呢，要去警校接受督察级培训，也不会留在队伍里。” “我们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要听老苗指挥，谁也不许给我犯驴脾气，要记得服从命令。” 临走前，吕泽忍不住向众人再三告诫。 不然他担心自己走后，苗志舜指挥不动这群骄兵悍将。 “泽哥，你要记得早点回来。” 宋子杰几人连连给吕泽敬酒。 酒过三巡，大家都挺乐呵。 关清卿却坐在一旁哭了起了。 “怎么了，我的小宝贝？” 吕泽宠溺的在关清卿脸上亲了一口。 关清卿噘着嘴，说什么也笑不起来，哽咽道：“我听说东广那边美女很多，你出门在外，要记得我的好，不要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哦。” 吕泽一脸无奈：“大小姐，我去东广是办案，不是嫖娼，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清清你放心，我们都见过石勇，浓眉大眼的，一身正气，泽哥过去了会由他接待，他肯定会安排好的。” 何定邦在一旁帮腔。 一听这话，关清卿更不放心了。 有句话叫老公出门在外，不怕人生地不熟，就怕朋友遍天下。 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敢瞎玩，有朋友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一些地头蛇，能安排的都给你安排了，过十八的都不要。 第二天。 下午，东广机场。 “各位乘客，请在各自座位上坐好，飞机即将降落。” 飞机降落。 吕泽推着行李箱往外走，边走边打量着四周。 “泽哥，这里！” 刚出站口，吕泽就看到一名穿着绿警服，手上举着牌子的人。 定睛一看，不是石勇还能是谁。 “老石，哈哈哈！” 吕泽笑着迎上去，和他握了握手：“这次可算到了你的地盘了。” “泽哥，队长和我说你来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惊讶。” “我一听，还以为是重名了呢。” 几个月不见，石勇看上去胖了一点，看来还是当警察的伙食好。 “猜霸的案子你们这边是怎么准备的？” 一边向外走，吕泽忍不住问道。 “先上车吧，回去再说。” 石勇指了指前面的吉普车：“燕京212，我的，没你们的车坐着舒服，不过空间很大。” 上了车。 石勇开车往东广刑侦总队而去。 吕泽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现1988年的东广，和后世根本没有可比性。 眼下的东广，还不是国际性都市，路上车不多，两旁的店铺看上去也很低矮，放到后世还不如小城镇。 “老石，你现在怎么样了？” 看了会外面，吕泽回头问向石勇。 “还行吧。” 石勇乐呵呵的说道：“将豺狼引渡回来之后，我就恢复职位了，又干起了刑侦副队长，不过上面有意让我再去趟港岛，这不是你来了嘛，不然我就去了。” 吕泽一听，目光一亮：“我来了你就不走了，这么说，这件案子你也有参与？” “有的，也算托你的福。” 石勇解释道：“本来按照上面的意思，是准备由国际刑警总部，东广分部的杨科长负责。” “听说我熟悉港岛，而且和你很熟，于是就决定让我也参与进来。” “不过老实说，这件案子很复杂，猜霸集团表明上是以冠猜霸和袁宝强为主，活动于港岛，扶桑，湾湾，门夏范围的走私组织。” “但是实际上，这两个人只是白手套，猜霸集团每年有上亿的资金流水不知所踪，他们赚的大部分钱，都没有落在自己手上，而是交给了幕后老板。” 说到这，石勇看了眼倒车镜：“泽哥，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要答应保密，不能向外说。” “嗯，我答应。” 吕泽满口答应下来。 石勇这才开口道：“这件案子，遇到的阻力很大，上面有人不想我们查下去，要不是国际刑警组织盯着，从外部施压，根本没人会提这件事。” 吕泽没说话，一颗心沉了下去。 炎国是国际刑警组织的加盟国。 国际刑警说起来高大上，实际上和联合国一样，只有监督权，没有执法权。 它有什么案件需要通报当国，然后由该国的刑侦部门负责。 做不做，或者怎么做，全是由当事国决定的，刑警组织也无权插手。 “以后到了港岛，有什么事记得找我。” 吕泽看似莫名其妙的回应了一句，实则是认下了石勇的人情。 因为这句话，除了石勇没人会对他讲。 什么也不懂，稀里糊涂的调查下去，保不准就让人打了黑枪。 “瞧你说的，咱们两可是朋友。” 石勇要的就是这句话，只是他嘴上不能认，要说的委婉一些。 半小时后。 汽车抵达东广刑侦总队，吕泽在这里看到了三个人。 一个是国际刑警总部，炎国区负责人。 一个是东广刑侦队的总队长。 还有一位政府负责人。 不过这三个人，只是走个过场，说一些客套话。 诸如猜霸集团的走私案，涉及到两地关系之类的，听了一圈也没什么意义。 十几分钟之后。 三人退场，吕泽才看到这件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也就是石勇口中的杨科长。 “吕警官，我是国际刑警组织，东广刑事科科长，杨晓华。” 杨晓华看上去二十七八岁，这个年龄，这个级别，称得上年轻有为。 “杨科长你好，我是吕泽，从港岛来，协助你破获这起案件。” 吕泽先是自报家门，随后问道：“关于这件案子，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案件说简单简单，说难也难。” “之所以让你过来，主要是猜霸集团的走私案，涉及到申震与港岛两地，没有你们港岛方面的配合，到时候不好收尾。” 杨晓华说到这里语气微顿：“我们的目标主要有三个，猜霸的位置，货仓的位置，还有账本。” “目前，我们准备从猜霸的手下袁宝强入手。” “袁宝强现在被关押在煤山劳改营内，他是猜霸集团的二把手，一直负责出货和进货，他知道货仓和猜霸的位置。” “新年期间，袁宝强的小弟大灰狗，在东莞地区被捕。” “他向我们透露，猜霸正在让他找人营救袁宝强，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让大灰狗做我们的雇主，假装成亡命徒将袁宝强救出来，从而取得袁宝强的信任，打入猜霸集团内部。” 一句句听下去。 吕泽眉头微皱：“行动人员都有谁？” “你，我，老石，还有大灰狗。” 杨晓华直言道：“我们三个，就是大灰狗找的亡命徒。” 好简单的计划。 计划越简单，说明任务越复杂，因为情报太少，根本无从安排。 吕泽心有疑虑，又想到了石勇的话。 进门前，石勇曾说：“以后欢迎他来东广玩。” 吕泽不确定，这句话是石勇随便说说，还是有人让他这么说。 甚至这次来东广，他都不确定是正常任务，还是有人特意安排。 因为明眼人都知道，明年他的老岳父，有很大几率成为警务处处长。 非常时期的任何调动，其实都是有深意在里面的。 “老岳父，警务处长。” “1997，石勇，黄志诚，国际刑警总部。” 走马灯一样。 无数名词从吕泽脑海中闪过。 他们每一个看似都是独立的，没有关联性。 但是加在一次，貌似又是个整体，关联性很强。 吕泽不想胡思乱想，可聪明人太多，由不得他傻。 第一百六十七章：两地三方 “谈的怎么样？” 从杨晓华的办公室内出来，早已等候多时的石勇迎了上来。 “还可以吧。” 吕泽回想着杨晓华强大气场，忍不住问道：“杨科长是什么级别，看她年纪轻轻，该不会你还要对她敬礼吧？” “差不多吧。” 说起这事，石勇也有些挠头：“我是东广公安厅，刑侦总队，第一支队，第二大队的副大队长，副科级。” “杨晓华是正科，享副处级待遇，再加上身份特殊，能跟我们总队长平起平坐，我还真得跟她敬礼。” 听石勇还是副大队长，跟以前一样，吕泽有些奇怪：“江氏兄弟你都带回来了，论功行赏，也该你升一级了吧？” “这个嘛...” 石勇嘿嘿一笑，小声答道：“有风声，但是还没定下来，这个不着急，反正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吕泽一听，心想有谱就成。 毕竟东广和港岛离得太近了，很多案子都需要两地协同。 石勇爬的越快，对他越有利。 等到哪一天，老小子成东广公安厅的厅长，或者副厅长了，有啥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反倒是杨晓华这边，有些曲高和寡，没有充分接触之前，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 杨晓华不像石勇，她的身份很复杂。 明面上，她是国际刑警组织驻东广地区负责人，暗地里，还有什么身份就不好说了。 一般情况下，像她这种人会有多重身份，搞不好还是保密局的特工，不然很难解释一个二十七八的大姑娘，怎么享受的副处级待遇。 副处，放到下面已经是县市一级的公安局局长，或者副局长了。 广东公安厅的刑侦总队长，说起来也不过是正处级，只比杨晓华高半级，主管的可是全省范围的刑侦工作。 下午。 吕泽，杨晓华，石勇。 三人在审讯室内，看到了袁宝强的手下大灰狗。 大灰狗看上去二十七八岁，面相憨厚，没有一点亡命徒的样子。 可他却是袁宝强手下的核心成员之一，运货骡子中的佼佼者。 “大灰狗，你的好日子来了。” 石勇一坐下，便为大灰狗介绍道：“这位是港岛警务处的吕泽督察，这位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杨晓华科长，猜霸集团走私案，现在由两地三方共同负责，只要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我保证你能受到宽大处理。” “配合，一定配合。” 大灰狗早就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并不抗拒再说一次，只是苦恼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货仓位置是由豹哥一人负责的，猜霸我更是见都没见过，只是在外围帮忙运货，我恐怕帮不了多少忙。” “大灰狗，你不用谦虚，你要是没用的话我们也不会找你。” 杨晓华主动开口道：“袁宝强入狱之后，猜霸不是联系过你，让你解救袁宝强出来吗。”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照他说的去做，我们三个会跟着你，假装成你请来的亡命徒，配合你去救出袁宝强。” “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可以向你保证，对你进行宽大处理。” 审讯就像是唱戏。 有人唱红脸，就有人唱白脸。 吕泽看着大灰狗一脸纠结的样子，乐呵呵的说道：“你跟着袁宝强也有几年了，应该捞了不少黑心钱，坐一两年牢，出来后隐姓埋名，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生。 反倒是猜霸集团不倒，你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万一让那帮人知道，你曾和警方合作过，你说，他们会不会饶了你？” “我懂，我都懂。” 大灰狗连连点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猜霸集团倒了，你们好，我也好，它要是不倒，你们不好，我也好不了。” 大灰狗不是什么硬汉子，反而很识时务。 为了跟猜霸集团撇清干系，也为了戴罪立功，别说让他牵线搭桥了，让他打袁宝强两枪都行。 半小时后。 得到大灰狗的肯定答复，吕泽三人离开审讯室，在旁边的房间内小声商谈起来。 杨晓华第一个开口：“袁宝强为人仗义，很讲义气，他并不知道大灰狗已经叛变的消息，我们借助大灰狗的身份接触他，并将他从劳改营内救出来，他肯定对我们感恩戴德，不会有任何怀疑。” 石勇也跟着开口道：“我做过很多次卧底，明白一个道理，要是不能把假的变成真的，再好的掩饰也有破绽。” “我觉得可以从地方下手，伪装几个身份出来，学历，人际关系，出生证明，存款户头，一切应有尽有，这样就算对方调查我们，也不会查出什么来。” “这个我熟悉，交给我吧，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 杨晓华信心满满的说道。 吕泽点点头，顺着话接着说下去：“其他环节安排好之后，我们就可以行动了，行动之前，我认为应该和煤山劳改营方面沟通一下，保证在普通狱警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着袁宝强安全出逃。” 说完，吕泽的表情严肃起来，又道：“这个知情范围，一定要控制住，袁宝强的上家据说很有背景，知道的人一定不能太多，不然对方一个电话下去，保不准就能查出问题来。” 众人纷纷点头。 石勇开口道：“我有个老同学，在煤山劳改营当队长，只需要通知下煤山劳改营的监狱长，再找他配合一下，就可以在其他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安安全全的将袁宝强带出来。” 卧底工作的主要难点有三个。 第一，如何合理的接触目标。 第二，如何创造一个不引人怀疑的身份。 第三，如何保证消息不泄露。 有大灰狗在，第一个条件很容易达成。 有杨晓华在，身份问题也可以很快解决。 所以细数一下，第三个条件才是最难得。 袁宝强背后有人，还是高人，手眼通天，一个电话就能办事的那种。 所以行动计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当然，知道的人少了有好处，也有坏处。 比如这次行动，只有煤山劳改营的监狱长和值班队长知道，普通狱警和囚犯们什么也不知道，只会当他们的营救是真的劫狱。 到时候，会很考验大家的应变能力，毕竟八十年代的监狱体系内，用的可是部队上替换下来的56冲，打起来会要人命的。 “这是煤山劳改营的区域图，大家都来看看吧。” 杨晓华将一副地图摊开。 “煤山劳改营，是我们私下里的叫法，正式名称叫新生劳改场。” “监狱内有个由囚犯负责生产的煤场，大致可以分为七个板块，分别是开采区，筛选区，运输区，装卸区，生活区，废料区，还有行政区。” “其中开采工作，主要由轻刑犯负责。” “重刑犯在运输区，这里的工作环境相对好一些，毕竟这些重刑犯需要服刑的时间较长，让他们去开采区工作，时间一长就死定了。” “袁宝强目前就在运输区工作，任务是将开采好之后，二次筛选出来的媒料，通过小推车一车车的送到装卸区内，再由装卸区的犯人进行装车。” “到时候，我们几个就带着大灰狗，伪装成运输司机进入劳改营。” “装车的时候，先将袁宝强藏在煤车内，再趁机带出来。” 一句句听下去。 吕泽二人纷纷点头。 最后决定，明天就让大灰狗去煤山劳改营探望袁宝强，并向他透露出行动计划。 行动日期定在五天后，星期日。 至于为什么是星期日，因为星期日有狱警换班，正好可以将石勇的老同学送到关键岗位上，配合他们的行动。 第一百六十八章：逃出煤山劳改营 五天后。 吕泽和大灰狗一组，杨晓华和石勇一组。 两组人，开着两辆解放车驶入煤山劳改营。 “同志，这是你的证件。” “谢谢。” 吕泽笑着收回证件，目光从三名持枪守卫上扫过，询问道：“今天是怎么了，守卫好像比以前严格了？” “别提了，昨晚有犯人企图越狱，所有人都取消休假了。” 值班狱警回了一句。 “这样啊！” 吕泽坐上车，目光中满是凝重。 出意外了。 正常时期，煤山劳改营从里到外只有一道关卡，而且是出大门的时候。 今天却多了两道临时关卡，每道关卡前都有持枪守卫和警犬把守，进出车辆各个都要排查三次，检查力度要比预计中严格得多。 失策了。 吕泽讨厌意外，可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几分钟后，卡车驶入运输区。 一眼看去，不远处就是煤山，很多囚犯正在运煤，装车，犹如辛勤劳作的蚂蚁一样。 再往两旁看，煤场内站着很多背着枪，牵着狗的巡逻狱警。 遇到突情况，恐怕用不了一分钟就要被围住。 “怎么办，昨晚煤场有人越狱，今天实施了高度戒严，里里外外三道岗哨，还有警犬，根本没办法按照原计划混出去。” 吕泽几人聚在一起。 巡逻狱警好办，难办的是警犬。 按照他们的计划，是准备让袁宝强藏在煤车内，盖上层媒以躲避检查。 这种手段，在警犬面前根本无法奏效，强闯的话，凭他们几个根本冲不到大门就要被乱枪打死。 “按照B计划行动，我们不走大门，一会让袁宝强上车，直接开车往里面冲。” “一口气冲到开采区，按照规划图，开采区的后面是废弃矿山，山顶上有吊索，要是能冲到矿山上，可以利用吊索出去。” 杨晓华斩钉截铁的说道。 石勇眉头微皱：“B计划只是备用计划，风险很大，我担心那些不知情的狱警，半路会把我们打成筛子。” 今天的劫狱计划，煤山监狱内只有两个人知道。 对普通狱警来说，他们就是劫狱的匪徒，说开枪就开枪，绝不会有任何含糊。 “计划不如变化，准备行动吧，袁宝强已经过来了。” 不等商量妥当，袁宝强就推着小推车出现了。 石勇抬头一看，只能赶赶鸭子上架，毕竟都到这时候了，总不能退回去重新想办法吧。 “到你们了，开车过去准备装车。” 一名狱警走上来，对着吕泽几人说道。 吕泽和杨晓华对视一眼，挥挥手，示意大灰狗和石勇将车开过去。 “快点装，不许偷懒。” 两辆卡车停靠过去，便有狱警指挥众人干活。 袁宝强也是装车的人之一，放下小推车，拿起铁铲开始往车上装煤。 “都准备好了吧？” 一边干着活，袁宝强一边向吕泽几人靠近。 “准备好了。” 大灰狗咽了口吐沫，随后看向两边的狱警：“豹哥，你这边呢？” “看着就行了。” 豹哥低头干活。 没一会的功夫，远处传来吵闹声。 众人抬眼看去，原来是两帮囚犯干起来了，十几号人打的非常热闹。 “散开，散开！” 看到有人打架，周围的狱警纷纷赶去。 大灰狗见状，一把拉住袁宝强的胳膊，带着他就往驾驶室走去。 “怎么是驾驶室，不是躲在车厢里吗？” 袁宝强一脸懵逼：“驾驶室逃不过检查吧？” “计划有变，混是混不出去了，只能硬闯。” 大灰狗拉开车门：“豹哥，快上车。” 袁宝强不知道新计划是什么，只能听从安排上了车。 袁宝强一上车，吕泽和石勇也跟了上去，大灰狗和杨晓华则上了车斗。 嗡嗡嗡... 点火，开车，石勇的动作一气呵成。 袁宝强一脸紧张，看到石勇居然开车向里面冲，忍不住吼道：“你疯了，往里面冲什么？” “想出去，就要往里面冲，一口气冲到废弃矿山，这事就有六成希望。” 石勇狠踩油门。 闻声，袁宝强赶紧向后看，现大灰狗和杨晓华也在车上之后，才信了这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滴！ 滴滴！！ 看到有卡车疯狂向煤场内部冲去，岗哨上的守卫立刻吹响了警戒哨。 石勇不管不顾，油门踩到底，一路从运输区向着矿区冲去。 “停车，停车，不然我们开枪了！” 狱警们也不是吃素的，纷纷举起武器。 哒哒哒哒... 眼见汽车根本不停，周围的狱警纷纷开火。 “撞，撞过去，过了这道铁门就是矿区。” 一路疯狂逃窜，袁宝强的面色越来越兴奋。 砰！！ 解放车的车头，狠狠的撞在铁门上。 满是锈迹的铁门被一下撞开，一名堵在门后的狱警好悬没被撞飞出去。 “好啊，太踏马过瘾了。” 袁宝强兴奋难耐，目光热切的看向吕泽二人：“你们是大灰狗从哪找来的，这么猛，以后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干？” “出去再说吧。” 吕泽面无表情。 听到这话，袁宝强也意识到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点头道：“对，出去再说。” 嘭！ 话音刚落，车胎便嘭的一声。 石勇双手死死扶着方向盘，可失控的汽车还是撞在了一棵小树上。 “怎么回事？” 看到车停下了，袁宝强顿时急了。 “有狙击手，车胎是被打爆的。” 石勇慌张的向外看去。 入眼，不远处的一座哨塔上，正有狱警瞄着这边。 “快下车，我们被狙击手盯上了！” 石勇放声大喊。 砰！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飞了过来，直接打在了石勇的左臂上。 石勇疼的惨叫一声，幸好对方用的不是狙击枪，不然这一枪能把人打成两截。 “走。” 吕泽见状不敢停留，拉着袁宝强就往远处跑。 其他人也纷纷下车逃窜，可惜这么一耽搁，后面已经有狱警开着吉普车追上来了。 “拼了！” 危急关头，石勇强忍着疼痛换挡，一脚油门下去，直接用爆胎的卡车堵住了去路。 下一秒，吉普车躲避不及，一头撞在了卡车上。 咚！ 两车相撞，小车自然吃亏。 吉普车上的狱警被撞得头晕目眩，要不是提前踩了刹车，这一撞起码能飞出去两个。 “石勇，石勇！” 吕泽回头一看，石勇已经被后面赶上的狱警围住了。 “别管他了，我们先出去要紧。” 袁宝强撒腿就跑，跑了几步又不忘回头喊道：“往哪跑啊？” “向北，上废弃矿山！” 吕泽从后面赶上来，带头向矿山跑去。 众人脚步不停，因为追上来的狱警已经开始喊话了：“再跑开枪了！” 砰砰砰... 喊话没过两秒，后面的狱警便开枪了。 “我的腿，我的腿呀！” 大灰狗比较倒霉，被一枪打在了腿上，整个人摔倒在地。 “别开枪，捉活的。” 危急关头，一名狱警头头赶了过来。 “是，队长。” 其他狱警纷纷将枪收起来，向着吕泽三人逃窜的方向追去。 “没开枪，他们不开枪了。” 听到后面的枪声停了，袁宝强大喜过望。 吕泽和杨晓华对视一眼，明白这是有知情人赶到，于是更加不敢怠慢：“豹哥，快逃吧，他们应该是想抓活的。” “逃，一定要逃出去，不能让两位兄弟的苦心白费。” 袁宝强精神大振，跑得比刚才还快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蔡定桥   “豹哥，上矿车，矿车能直接通向山顶。”   绕了几圈，吕泽三人气喘吁吁的来到矿区，看到了运输矿渣的轨道矿车。   “好。”   豹哥二话不说跳上车。   吕泽等到杨晓华也上去了，于是一拉电闸，快跑几步跃了上去。   咣当咣当咣当...   矿车一米五高，有翻斗车那么大。   通上电之后开始逐步加，向着矿上山顶而去。   三人趴在车斗内，看着从下面追上来的狱警们。   见狱警都被甩在了几百米外，豹哥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幸好我们几个跑得快，不然被警犬追上，少不了多几个窟窿。”   吕泽连连点头，目光中带着伤痛之色，哀叹道：“可惜了老石和灰狗，他们两个要是能一起逃出来就好了。”   老石开着被打爆了轮胎的卡车，拦住了狱警去路，给他们创造了逃跑时间。   灰狗则因为跑得慢，被追上来的警犬咬住，这时候估计也落在狱警手里了。   “都是命啊！”   想到二人的悲惨命运，豹哥也是连连叹息，毕竟这两人都是为了救他才折在这的，要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咕噜噜...   有矿车坐就是舒服，前后不过三四十秒，吕泽三人就到了山顶。   豹哥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向下一看，现下面居然是悬崖。   “怎么是悬崖，路呢？”   豹哥一脸懵逼。   再看，周围群山环绕，根本没看到出路在哪。   “没有路，只有高空索道。”   杨晓华往不远处一指：“当年矿山往外运煤，用的就是高空索道，后来出了一起事故，索道就被停用了，改成了汽车运输，不过因为成本问题，这些索道没有拆干净。还保留了两条。”   说完，杨晓华从衣服后面，拿出一个9字型的钩环，直接钩在了索道的铁索上。   吕泽见状有样学样，掏出两个钩环，一个丢给豹哥，一个留给自己：“豹哥，上去后千万别松手，从矿山山顶到对面的山脚下有一两千米，松手就死定了。”   豹哥拿着钩环，看了看脚下，又看看身后，咬牙道：“我宁可摔死也不想被抓回去。”   “走了。”   杨晓华招呼一声，拉着钩环直接向下滑去。   豹哥第二个，吕泽则在最后。   嗖！！   狂风吹在脸上，还真刺激。   说起来，这条索道他们也没用过，之前尝试也只是绑了个吊筐，往里面装了几百斤石头，看到索道可以承受就回去了。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这条路线只是B计划。   要不是出了差错，他们根本用不着这个计划。   “要着6了，双腿弯曲，尝试着往地面上蹬，给自己减。”   杨晓华在最前面，用尽力气放声大吼。   从后面的角度看去，只见杨晓华跟降落伞着6一样，蹬着双腿开始减。   吕泽和豹哥有样学样，可这东西毕竟不好学，吕泽位置在最后，亲眼看着豹哥瞪了一会失去平衡，整个人摔在了草地上。   “豹哥，闪开！”   吕泽一声大喊，差之分毫的避开豹哥，没有撞在他身上。   “靠！”   不过吕泽也没跳过伞，这下着6，冲击力没有卸干净，受到反震力道的冲击，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你们没事吧？”   杨晓华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还好！”   吕泽咽了几口吐沫，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   他们两个没事，豹哥那边就有些不好了。   他卷缩在草地上，哼哼唧唧的打着滚，明显伤的不轻。   “豹哥，你怎么样了？”   吕泽赶紧走过去，将豹哥搀扶了起来。   豹哥面色憋得通红，吐字艰难的说道：“好像被车撞了一样，而且我右腿没知觉了。”   吕泽赶忙帮他查看。   还好，只是拉伤了韧带，没有骨折。   “我的腿是不是断了？”   豹哥强忍着疼痛说道。   “没断，只是韧带拉伤。”   吕泽一边回答，一边看向杨晓华：“我们藏在这的面包车呢，赶紧去开过来，一会狱警该追来了。”   “好。”   杨晓华直接往不远处的树林中跑去。   没一会的功夫，一辆七成新的面包车，就被杨晓华开了出来。   “豹哥，我扶你上车。”   吕泽搀扶着豹哥，将他带到了车上。   坐上车，豹哥脸上多了几分血色，忍不住追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去乡下，狗哥在牛黄村准备了安全屋，距离这里只有三十里。”   吕泽说完这话，语气微顿：“豹哥...”   “嗯？”   豹哥抬头看来。   吕泽轻声道：“狗哥对你真是没的说，为了救你，不惜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听到这话，豹哥露出笑容：“我没看错他，我就知道，对我最忠心的就是灰狗。”   吕泽受过专业训练，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所以他忍住了。   “豹哥，您真有远见。”   不但没笑，吕泽还露出你看人真准的敬佩之色来，将豹哥的形象衬托的越高大。   “不去黄牛镇，去蔡定桥，我指路，你们开车。”   开出几里，一直沉默的豹哥突然开口了。   吕泽二人纷纷将目光看来，豹哥沉声道：“蔡定桥，有我一个情人，她那里很安全。”   情人！   意外之喜啊，吕泽他们从大灰狗那得到的情报中，可没有这个情人的信息。   要是所料不差，这个情人豹哥谁都没告诉，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现在告诉他们两个，一是没办法了，二是对他们有了信任。   果然，在劫狱这种过命的交情下，豹哥已经将他们初步认定为自己人了。   路口右转，上了公路，直奔蔡定桥。   蔡定桥，是江门那边的一个小镇，距离煤山劳改营足有三百多里。   一直开到中午，吕泽三人才到达蔡定桥。   “前面那座桥右转，下土路，第三个路口左拐，最后一家。”   豹哥负责指挥，杨晓华负责开车。   七拐八拐，汽车最终停在了一户农园前。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篱笆院，院墙是用竹子和木头围起来的，也就一米多高。   从外面看进去，只见这户人家养了一条大黄狗，看到有车来，大黄狗激动的狂吠着。   “不许叫！”   豹哥拉开车门，对着大黄狗一声大喝。   看到豹哥，大黄狗立刻就老实了，低着头，夹着尾巴往狗窝钻，一看就没少挨打。   “宝强，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煤山服刑吗？”   听到外面的动静，一名三十多岁，有些福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不该问的别问，去给我们准备点饭菜，另外别和人说我回来的事。”   在吕泽的搀扶下，豹哥一脸不耐烦的将中年妇女打走了。   吕泽和杨晓华对视一眼，这个女人并不漂亮，而且一看就三十多了，袁宝强不缺钱，找情人不该找这样的。   所以这个中年妇女，八成不是情人，而是袁宝强的老婆才对。   “二位，咱们也相处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该怎么称呼呢。”   回到家，豹哥明显放松了很多。   “我叫大泽，她叫华女。”   吕泽应了一句，随后说道：“豹哥，按照我们和狗哥的约定，现在你也安全了，等吃完饭，咱们就各奔东西吧。”   “你们要走？”   豹哥眉头微皱。   吕泽点头道：“是啊，我们当时和狗哥说好了，他拿三千块出来，让我们救你出去，现在你也安全了，我们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三千块！”   豹哥目光微亮：“三千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东芝的彩色电视机，一台就要两千七，三千块不好做什么的。”   “我看你们两个身手这么好，而且有勇有谋，不如以后跟着我吧，多了不敢说，一年下来，三五十万还是有的。”   “三五十万？”   杨晓华倒吸了一口气，一脸心动的模样。   豹哥心中啼笑，心想果然是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于是又道：“我说的可是每人，不是一共！”   “大泽，听上去不错啊。”   杨晓华拉了拉吕泽的衣袖。   吕泽面露不信之色，迟疑道：“三五十万，做什么这么好赚，你不是吹大气吧？”   “哈哈哈，你们看我像做什么的？”   豹哥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换成认真之色：“一会先吃点东西，到时候我们边吃边聊。” 第一百七十章：潜伏 十几分钟的功夫。 中年女人便把饭做好了。 都是些家常菜，韭菜炒鸡蛋，西虹市炒鸡蛋，炒土豆，还有一盘腊肉。 放到后世，这样的饭菜很寒酸，但是在八十年代，有鸡蛋和腊肉已经算上等席面。 “吃好了吧？” 因为没喝酒，大家吃的很快。 眼看吃的差不多了，袁宝强开口道：“吃好了就谈些正事。” 吕泽放下碗筷，喝着桌上的茶水：“豹哥，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们不喜欢弯弯绕绕。” “爽快。” 袁宝强的手往桌子上一拍，笑道：“你们是灰狗请来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们提起过我，现在灰狗折在了煤山，以前的事先放放，我给你们交个底。” 看到二人竖耳倾听，袁宝强笑眯眯的说道：“我是跑镖的，就像古代的镖师一样，专门帮老板们运货。” “老板看得起我，让我分一份红利，勉强算是个小股东吧。” “至于运的是什么货，都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们。” “蓝冰，军火，原油，稀土，只要能赚钱，就没有我们不插手的。” “上一次失手，我折了不少人进去。” “你们两个身手好，又有头脑，晃荡江湖难免可惜。” “要是你们没有别处可去，不如先在我这落脚，做上几年，摸摸门路，等到门清了，自己支一摊，也不枉活这一辈子。” 吕泽与杨晓华相视一眼。 不等他开口，杨晓华便先说到：“我们这一身好本事，正愁没有用于之地，豹哥既然看得起我们，我自然不会不识抬举。” “你呢？” 袁宝强又看向吕泽。 吕泽装出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的没有答应。 袁宝强见状眉头一皱，低喝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要有权，二要有钱，别人住别墅，喝洋酒，凭什么我们不行，别告诉我你不想财，不想过好日子。” “阿泽，我们学本事为了什么，还不是有好日子过。” “豹哥看得起我们，这样的好机会你可不能错过呀。” 杨晓华要在一旁装模作样的劝着。 吕泽一琢磨，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露出被袁宝强说服的神态来：“豹哥你说得对，没有好的资源，光凭我们在外面瞎混，混一辈子也混不明白。” 说着，吕泽离开凳子站了起来，端起手边的茶杯：“豹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以后我们兄妹就跟着你混了。” “这才对嘛！” 袁宝强露出满意之色，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豹哥，我也敬你一个。” 杨晓华也起身相敬。 袁宝强来者不拒，又是一杯茶水饮下，随后才漫不经心的问道：“阿泽，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兄妹，还是师兄妹？” “师兄妹，老家一个地方的。” 吕泽照本宣科。 “师兄妹呀！” 袁宝强点点头，反问道：“老家哪的？” “佛山，散水县。” “散水，好地方。” 袁宝强念叨两句，突然问道：“散水有个黑熊岗，听说风景不错？” “黑熊岗？” 吕泽眉头一挑，摇头道：“没这个地方啊，倒是有个老虎岗，老辈子曾闹过虎患，不过这都是民国时期的事了，老虎早就绝迹了。” “老虎岗啊，可能是我记错了。” 袁宝强嘿嘿一笑，不再提这件事。 吕泽也闭口不谈，只是心底清楚，记错是假，盘问他们才是真。 这一句要是没对上，稀里糊涂的认下了黑熊岗，回头就等着吃子弹吧。 “豹哥，韧带拉伤很麻烦的，你的腿得找人看看。” 杨晓华趁着空挡，赶紧转移话题。 袁宝强一想是这么回事，点头道：“我回头找瘸子看看，擦点红花油就行了。” 说完，好似有想起了什么，再道：“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你们留在家里休息，等到晚上了，我带你们去见几个朋友。” 下午。 袁宝强住着个拐棍，一个人出了门。 吕泽想跟着，理由都想好了，袁宝强腿脚不方便，得有人照应着点。 可惜被袁宝强拒绝了，他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哪怕吕泽二人的身份没有引起他的怀疑，他还是本能的保持着神秘，多的话一句都不肯说。 “吕泽，你说袁宝强出去干嘛了？” 下午五点多，袁宝强也没有回来，杨晓华有些急了。 “可能去联系猜霸或者幕后老板了吧。” 吕泽猜测着说道。 袁宝强是猜霸集团的二号人物，负责的又是运货跟货仓。 他的入狱，肯定让幕后之人很难受，毕竟有些岗位上的人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袁宝强还好，现在他手下无人可用，很多事都绕不开我们，摸清他是迟早的事。” “只是相比袁宝强，我更好奇幕后老板的身份。” “明面上，猜霸和袁宝强，是走私案的一二号人物。” “暗地里，他们恐怕只是小角色，打工人，真正的庄家可从未现身过。” “能让猜霸和袁宝强老老实实的打工，这个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我猜这个锅盖要是被揭开，一准得死很多人。” 吕泽从袁宝强身上，看到了门夏远华案的影子。 他们两个，未必跟门夏的赖氏兄弟有关，可二者的玩法是一致的。 八十年代，敢这么玩的可都是能人，哪怕不能直达天听，起码也得有省级大佬撑腰，不然早就被抓了。 “休息好了吧？” 傍晚，外面下起了小雨。 袁宝强一瘸一拐的回来了，肩膀上还背着个包。 “豹哥，我们休息好了，有任务随时可以行动。” 吕泽二人抱着胸脯保证道。 “拿着。” 袁宝强将身上的包取下来：“打开看看。” 吕泽接过包裹打开，入眼里面是两把手枪，四个弹夹，六卷捆好的百元大钞。 “这么多钱？” 吕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别傻愣着了，分了它。” 袁宝强笑着在吕泽肩膀上拍了拍：“这才哪到哪，回头做起了大生意，一笔分红都不止这点，这不过是提前给你们的安家费而已。” 吕泽二人眉开眼笑的应下，一人一把手枪，两个弹夹，三卷百元大钞。 “阿泽，这钱真香。” 杨晓华闻着钱上的油墨味，痴痴傻傻的笑着。 袁宝强就喜欢二人这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乐呵呵的回答道：“你们不是住在佛山吗，回头我跟你们去一趟，认认门，到时候你们把钱交给家里，这样才能后顾无忧。” “谢谢豹哥。” 吕泽给杨晓华使了个颜色，二人赶紧将手枪和钱收起来。 袁宝强坐在一旁抖落着雨衣上的雨水，头也不抬的问道：“手枪会用吗？” “会一点，当民兵的时候练过。” 杨晓华解释一句：“不过打不准。” “打不准就对了，我也打不准。” 袁宝强掀开雨衣，露出腰间的手枪来。 毕竟一般人很难接触到手枪，民兵可能接触到，但是也就训练的时候打过几枪，百步穿杨才是怪事。 吕泽和杨晓华的身份安排上，就是从小拜师学艺，并在乡下当过民兵的普通人，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大灰狗，并被大灰狗请来帮忙的。 不是越战老兵，也不是职业杀手。 因为身份安排的太完美，反而会让人起疑。 第一百七十一章：杀人如喝水 夜。 漆黑如墨。 外面下着小雨，吕泽二人穿着雨衣，骑着自行车跟在袁宝强身后。 “就是这了。” 三人停下车，来到了一个叫康定养殖场的地方。 人还没进去，恶臭味便扑面而来，恶心的让人想吐。 咚咚咚... 袁宝强上前敲门。 “谁啊？” 没一会的功夫，养殖场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人拿着手电向外照来。 “是我。” 袁宝强用手挡着眼睛，训斥道：“把手电关了，瞎照什么。” “豹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开门的人一脸惊喜，赶忙将大门打开，向里面喊道：“豹哥回来了，豹哥回来了。” “什么，豹哥回来了？” “豹哥不是在煤山劳改营吗，他怎么被放出来了？” 房间内走出来五六个人，有的人面露喜色，有的人一脸惊恐，还有的人悄摸摸的向后退。 “怎么，看我回来你们很意外？” 豹哥环视一周，冷哼一声向房间内走去：“我看有些人不是很欢迎我啊！”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吭声。 “有点不对劲，小心点。” 吕泽向杨晓华的警告道。 “豹哥，怎么会呢。” 一名中年人站出来，向其他人喊道；“快去拿毛巾，豹哥头都湿了，赶紧让豹哥擦擦脸，不然会着凉的。” 一群人一哄而散。 有的去拿毛巾，有的去打热水，还有的人煮茶。 一通忙乎下来，袁宝强都是一言不。 最终，有个人坚持不住了，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豹哥，不管我们的事啊，上次你失手被抓，是大家都不想见到的。” “我有说怪你们吗？” 袁宝强脸上带着冷笑，抬头看向中年人：“沙皮，我们的那批货呢？” 被称为沙皮的中年人，哆哆嗦嗦的说道：“被海警没收了，船也被扣了。” 唰！ 袁宝强一把抽出手枪，指向了站在后面，一个穿着蓝色牛仔服的人身上， “豹哥，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出卖你啊。” 牛仔服一脸恐惧，吓得举起了双手。 袁宝强眯着眼睛，一步步向他走去，喝问道：“你说不是你，那你怎么解释，当晚会有海警盯上我们？” “豹哥，晚上的行动计划沙皮也知道，沙皮，一定是沙皮做的。” 牛仔裤毫不犹豫卖掉了沙皮。 “牛蛋，你诬陷我！” 沙皮被吓了一跳，连忙表忠心：“豹哥，我跟你了两年了，牛蛋才跟了你半年多，你不会相信他吧？” “哼哼！” 袁宝强冷哼一声，对着牛蛋连开三枪。 牛蛋被三枪打在胸口，后退两步，吭都没吭就摔进了水槽内。 其他人纷纷咽起了口水，不敢去看豹哥，更不敢去看水槽内的牛蛋。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袁宝强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沙皮：“沙皮，云南的那批货怎么样了？” “过后天上午到，一切都打点好了。” 沙皮赶忙回答道。 “这批货我不出面，沙皮，你带着大泽跟华女去接。” 袁宝强揽住吕泽的肩膀：“这位是大泽，那位是华女，都是我们的好兄弟，我这次能出来，全靠他们两个跟灰狗。” 一听这话，沙皮忍不住问道：“豹哥，狗哥呢？” “唉！” 袁宝强叹息一声：“越狱的时候，灰狗被狱警给抓住了，没能和我们一起逃出来。” 沙皮不敢多问，只能劝慰道：“狗哥一心想救您出来，现在您出来了，相信狗哥也算如愿了。” “嗯。” 袁宝强点点头，随后对吕泽说道：“后天上午，你们两个跟沙皮一起行动。” “好的豹哥。” 吕泽点头应下。 接下来，大家没谈什么重要的事，一群人在养殖场内喝了顿酒。 酒过三巡，已经是凌晨。 吕泽跟着袁宝强回去，半路上，袁宝强突然开口道：“后天你们去的时候记下路线，拿到货，将沙皮也干掉，然后开车将东西带回养殖场。” 上次被抓，损失了几百万。 沙皮，牛蛋，他们两个都是知情者。 袁宝强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出卖的自己，今天只对牛蛋下手，不过是因为沙皮资格老，当众杀他袁宝强担心不能服众。 至于沙皮是不是无辜的，袁宝强根本没考虑过。 这次入狱，让他看明白了很多事情。 尤其是沙皮，跟了他两年多，翅膀已经长硬了。 他入狱之后，沙皮居然没向他请示就联系公司，想要负责收货和货。 真让他如愿了，顶了自己的班，以后自己在公司还有地位吗？ 这种白眼狼，吃里扒外，无论如何也不能留。 两天后。 吕泽，杨晓华，沙皮，三人开车来到一处园林。 这处园林是由花草公司负责的，专门种植棕榈树，再卖给其他城市做绿化。 三人赶到的时候，园林中停着一辆邮政车。 开车的是个眼镜男，看上去和沙皮认识。 “怎么有生面孔，狗哥跟牛蛋呢？” 眼镜男戴着白手套，一边问一边打开车厢。 吕泽抬眼看去，现里面装着邮政包裹，这居然是一辆真正的邮政车。 “狗哥劫狱，把豹哥救出来了，可惜自己陷进去了。” “至于牛蛋，那家伙是叛徒，豹哥一出来就把他收拾了。” 沙皮解释了两句，随后介绍道：“大泽，华女，新加入的兄弟。” “行吧。” 眼镜男应了一句，上车将一个大箱子搬了下来：“我们白局说了，最近上面查的严，以后你们的货不能再走飞机，得用火车。” “火车就火车吧，慢点也行。” 沙皮没有反对。 “飞机有飞机的路线，火车有火车的路线。” “新航线，需要新打点，回头让豹哥准备五十万美金，现在大家都见过市面了，十万二十万的办不成事。” 眼镜男说到这里语气微顿：“这也是白局长的意思，你们没问题吧？” “回头我会告诉豹哥，豹哥什么意思，那就不是我能瞎猜的了。” 沙皮回答的比较笼统。 “这里面是什么，蓝冰吗？” 吕泽看着被搬下来的木箱，这个箱子一个人就能轻松搬起来，应该没多少分量。 要是蓝冰的话，也就三五十斤，都不够东广人一天吸的。 东广缉毒局统计过，每天在东广地区，要消耗16o斤蓝冰。 一年大概在六万斤，也就是三十吨上下，三五十斤只是小打小闹。 “添加剂啊老兄，蓝冰，这点够谁玩的？” 眼镜男也是个知情者：“这里是25公斤的浓缩型添加剂，稀释一下，够做2ooo斤蓝冰了。” 说完，眼镜男看向沙皮：“没事了吧，没事我还得去送快递呢。” “大泽，将东西搬上车。” 沙皮招呼着吕泽，还不忘向眼镜男摆手：“没事了，你去忙吧。” 吕泽将箱子搬到车上，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没下来的杨晓华。 杨晓华不说话，拿出手枪，给了他一个眼神，好像再问：“是你处理沙皮，还是我处理？” “你来吧，我开枪打死人，回去还得写报告。” 吕泽看懂了目光，直接回了一句。 杨晓华点点头，推开车门，拿着手枪就下去了。 沙皮正在抽烟，对身后的脚步声也没在意，头也不回的问道：“要不要来一根？” 砰！ 杨晓华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直接从后脑贯穿，沙皮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到死，都没想到会有人在他背后下黑手。 “别光看着，过来拍照，再把现场收拾一下，你不会全让我一个人做吧？” 把手枪插回腰间，杨晓华一脸不满的说道。 “来了。” 吕泽从车上取下照相机，看了眼面不改色的杨晓华，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心想道：“这娘们不会真是特工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合一门 “处理好了？” 看到吕泽二人回来，袁宝强头也不抬的问道。 “处理好了，东西放在了养殖场，沙皮也被我们解决了，这是照片。” 吕泽将拍好的照片递过去。 袁宝强拿起来看了两眼，照片很快甩在了一旁：“尸体怎么处理的？” 吕泽回答道：“埋在了草木园林后面的林子里。” “草木园林！” 袁宝强摇摇头：“那边不安全，回头我再派人过去清理一下，保管让人找不到尸体。” “好。” 吕泽没有多说什么。 一开始，接到做掉沙皮的命令，吕泽就和袁晓华商量过，沙皮这个人能不能留。 比如留下他，让他配合拍照，或许不用杀他也能蒙混过关。 最终二人没敢冒险，就怕袁宝强会派人去找尸体，到时候尸体找不到后面就无法收场了。 现在看，袁宝强果然谨慎。 用处理尸体的借口问出藏尸地，到时候找不到尸体，就该怀疑到他们身上了。 “大泽，华女，这边的事办的差不多了，回头去一趟你们老家，看完家人，我带你们去见猜霸大哥。” 袁宝强掏出两根雪茄，抬手丢给吕泽一根：“尝尝，上等的古巴货，以前没见过吧。” “豹哥，这是啥烟，这么粗？” 吕泽装出没见过雪茄的样子。 “雪茄，一根就要上百美金。” 袁宝强拿出火柴，示意吕泽点上尝尝。 “咳咳...” 吕泽抽上一口，深吸几口气才适应下来：“豹哥，这烟劲真大，不过挺香的。” “慢慢学吧，连雪茄都不会抽，怎么跟人说你是出来混的。” 袁宝强往口袋里摸了摸，还剩三根的雪茄连盒一起丢给了吕泽。 吕泽满心欢喜的收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豹哥，你太关照我们了。” 听到这话，袁宝强心里高兴，嘴上却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你们是跟我的，我关照你们也是应该，见完大哥之后，我就帮你们在公司内安排职位，你们救了我的命，我不会忘恩负义。” 吕泽没接这话，他现在是豹哥的下属，当手下的，绝不可以整天念叨着老大欠自己的恩情，不然迟早要完蛋。 “豹哥。” 看吕泽不再说话，杨晓华开口道：“邮政的送货司机说，白局长要改线路，以后我们的东西不能用飞机，得改火车，而且他需要五十万美金去上下打点。” “五十万美金？” 袁宝强眉头微皱。 现在是88年，五十万美金放在美利坚都不是小数目，更何况这里是改革开放前的炎国。 按照当下1：3.7的官方汇率，5o万美元可是185万炎币，对每月拿几十块工资的普通人来说，一千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而且官方汇率说明不了什么，现阶段，可没几个人会用美金兑换炎币。 “我出去打个电话。” 袁宝强面色难看，很快拄着拐杖离开了。 等到袁宝强走后，家里就剩下了吕泽和杨晓华。 吕泽查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安全后说道：“袁宝强应该是联系上面去了，五十万美金，不是小数目。” 杨晓华目光微眯：“要不要跟踪他，这个电话号码一定很重要。” “别，袁宝强不是小脚色，跟踪他的难度很高。” “我们现在已经得到了他的信任，照这个趋势，没必要再冒险了。” 根据目前已有的情报来看，袁宝强上面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集团领猜霸，一个是幕后老板。 他可以算三号人物，得到他的信任之后，想见前面两个人还是很容易的，何况袁宝强已经承诺，回头会带他们去见猜霸了。 “这样也好。” 杨晓华点点头。 吕泽本想再聊聊工作上的事，话到嘴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开枪打死了沙皮，回去用不用写报告？” 杨晓华没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吕泽被看的有些毛，点头道：“看来是不用写报告了。” “你不用乱猜，行动中，我有从快，从严，从的处理权利，这一点是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的。” 杨晓华又补充道：“当然，我不会乱用我的权利。” 吕泽不置可否，暗地里，对杨晓华的特工身份越肯定。 不是特工，正常的军警单位，不会有这么大的处理权限。 哪怕是卧底警察，行动过程中杀过人，回去后也要接受内部调查与审核，不可能一笔带过，这也是吕泽没动手的原因。 傍晚... “妈的！” 袁宝强气急败坏的回来了。 “豹哥，怎么了？” 吕泽还以为是出去打电话，袁宝强被大老板给骂了。 结果根本不是这件事，袁宝强把门一关，没好气的说道：“警察要贴通缉令，他们贴好了，但是照片要好好选一张吧，用的是我最丑的相片，丑的我妈都不认识我了。” 说完，袁宝强将一张通缉令拍在了桌子上。 吕泽抬眼一看，这张照片应该是在煤山劳改营照的，没头就不说了，穿的还是囚服。 人看起来也比较消瘦，瘦的都没人模样了，哪比得上袁宝强现在的红光满面。 “大泽，华女，你们去收拾一下。” 袁宝强明显不想将警察的目光引到这边来：“通缉令已经贴到镇上了，这里不能待了，我们连夜去佛山，看完你们的家人就去见老大。” “豹哥，我们没什么要收拾的，随时可以走。” 吕泽很快回答道。 “那行，那就马上走。” 袁宝强回屋和中年女人交代一声，不忘跟吕泽二人叮嘱道：“记得把家伙带上。” 几分钟后。 吕泽动汽车，杨晓华抱着双肩包坐在副驾驶上，袁宝强则拄着拐杖上了后座，三人连夜出。 袁宝强的老家蔡定桥位于东广省西北，距离佛山不近，开车的话要四个多小时。 临近凌晨，众人才赶到佛山。 吕泽一边开车，一边对杨晓华使眼色。 资料上，他们可是佛山散水人，眼下到了佛山地界，距离散水越来越近。 也不知道杨晓华那边安排好没有，别到了地方对不上号。 “我刚刚看到路牌了，好像到散水了。” 袁宝强坐在后座上，向外打量，外面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什么，只能问道：“现在是往哪走？” “前面路口向右，很快就到了。” 杨晓华回应一句，随后转头和吕泽说道：“大泽，咱们有两三年没回来了吧，刚出来的时候总幻想着衣锦还乡，结果混到现在也没剩下什么钱，这次要不是豹哥，恐怕咱们还没脸回来呢。” 吕泽一听这话就知道，散水县这边应该是安排好了，不怕袁宝强的突击检查，于是将心放在了肚子里：“是啊，有两三年了，不过看起来变化不是很大。” “散水嘛，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什么变化。” 袁宝强也是东广人，对佛山散水多少知道一些。 “说的也是。” 杨晓华笑呵呵的应下，不动神色的伸出手指帮吕泽指路。 七拐八拐。 三人开车来到郊外，停在了一家武馆门口。 下了车，袁宝强左右看看，奇怪道：“怎么来武馆了？” 杨晓华解释道：“豹哥，这里是当年我们学艺的地方，顺着这条街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左拐，我家住在后巷16号，大泽住在后巷23号，离这很近的。” “是啊泽哥，那边不好停车。” 吕泽也赶忙回了一句。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 袁宝强嘟囔一句，对这种解释没有怀疑，只是盯着武馆招牌念道：“合一门！” 第一百七十三章：花木兰不愁嫁 “合一门！” “夏侯武的师门吗？” 吕泽也注意到了招牌。 合一门，算是佛山地区比较大的武馆，巅峰时期有几千弟子。 夏侯武就出自合一门，还是合一门的当代大师兄。 吕泽和杨晓华为了跟袁宝强解释功夫来历，谎称在佛山拜师学艺过。 没想到安排起来，居然安排成了合一门弟子，难道说杨晓华的所在部门，还跟合一门有过合作？ 夏侯武是不是也有隐藏身份呢？ 全天下的武馆多了去了，有几个能被港岛警队看中，请去当武术教官的，没有任何关系人家凭什么请你。 只是转念一想。 以夏侯武的智商，情商，还有人物性格来说，他又不像是有特殊身份的人。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吕泽看着合一门的招牌，忍不住想了很多。 “豹哥，今天实在是太晚了，要不我们先在武馆住一晚，明天再回家吧，不然我们这一回去，大晚上的，把家里的老人吵起来就不好了。” 站在武馆门前，杨晓华向袁宝强建议道。 袁宝强一听，也觉得凌晨回家不太像话，迷信的还以为自己儿女死在外面了，回来的是鬼魂呢。 “那就在武馆住一晚吧，不过这里有地方住吗，不行的话我们在车里对付一宿也行，反正现在都凌晨了，再有三四个小时也该天亮了。” 袁宝强不是性格偏激的人，看了看头顶的月亮，还为吕泽二人考虑起来。 “没事，武馆内有很多房间，平时都是我们的小师妹在打理。” 杨晓华说着前去敲门。 咚咚咚... “谁啊？” 没一会的功夫，武馆内便传来了疑问声。 “小师妹，是我，你华女师姐。” 杨晓华开口答道。 嘎吱... 开门声响起，一名看上去十**的少女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看向三人。 “师傅睡了吗？” 杨晓华问了一句，随后向袁宝强解释道：“这是单英，我们的小师妹，也是师傅的女儿。” 单英好似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上下打量杨晓华两眼，弱弱的说道：“华女师姐，你们来的不巧，师傅去乡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英英，还记得我吗？” 吕泽也适时的站了出来，指点道：“我是你大泽师兄。” “师兄。” 单英小声回了一句，然后抬头向袁宝强看去。 注意到她的目光，杨晓华解释道：“这位是豹哥，我们的朋友，今天太晚了，我们没地方去，准备在武馆借宿一宿。” “哦。” 单英将门打开，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一把剑。 “真家伙？” 袁宝强回头向吕泽问了一句。 “嗯，真家伙。” 吕泽含糊的回应着。 他记得在《一个人的武林》中，单英就是剑不离身，就算出门买菜都要带着佩剑。 没想到这个习惯现在就有了，当然，也可能是觉得晚上出来开门不安全，拿着宝剑防身。 “你师妹看着年级不大呀，难道她也是高手？” 袁宝强闯荡江湖，会武功的人见得多了，用剑的却没有几个。 “花拳绣腿罢了。” 吕泽笑着回了一句。 虽然他不知道单英的剑法水平如何，但是想来没法跟十年后相比。 十年后，夏侯武和封于修决战时，封于修曾说单英的剑法是花拳绣腿，只能对付普通人，遇到高手就不灵了，想来这句话是不会错的。 “师兄，你把我说的太好了吧。”听到吕泽的评价，单英有些不服气：“我的剑法水平，可是能在众多弟子里面排进前十的。” 吕泽装作没听见，在袁宝强耳边小声说道：“我们师傅是他老爸。” 袁宝强露出我懂的神色来。 小公主嘛，八成是演练的时候让着她，难道真跟她以武会友啊。 “哼！” 单英见辩解不过，气呼呼的进门了。 吕泽知道她不服气，可有些事不是你不服就行的。 夏侯武跟他交手，都没有撑过三十招，单英恐怕就更不行了，动起手来，一两招就要被他拿下。 当然，这些渊源吕泽现在可不能说，袁宝强在一旁看着呢，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这边的房间都没人住，我去给你们拿些被褥，你们随便住好了。” 单英将众人带到后院。 “小师妹，谢谢你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走，办完事就离开佛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杨晓华满意的说道。 “要不要我们给你弄点宵夜？” 抱着被褥回来，单英再次问道。 “不用麻烦了，我们吃过来的。” 大晚上，袁宝强也不好意思指使一个小丫头。 要不是担心通缉令贴到了佛山这边，他们连武馆都不会来，直接找个旅馆住下就行了。 “那你们早点休息，有事叫我一声就行。” 单英放下被褥离开了。 一夜无话。 吕泽三人都不是多事的人，有房间，有被褥，很快一夜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吕泽起的很早。 天色刚亮他就醒了，穿好衣服一推门，时间大概在五点半。 太阳刚出现在地平线。 出门一看，单英也起来了，穿着白色练功服正在院子里练剑。 “小师妹，起的这么早？” 看到单英，吕泽主动打了个招呼。 “习惯了，我每天早上五点练剑，十年来风雨无阻。” 单英其实挺漂亮的。 一身白色练功服，宝剑在手中耍的虎虎生风，有种不同于普通人的英气。 “怎么样？” 单英手上挽出一个剑花，一手持剑，一手掐着剑决：“你看我的剑法，是花拳绣腿吗？” “呵呵。” 吕泽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非要说的话，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是。 以他的眼光不难看出，单英虽然练得有板有眼，可惜匠气太重，有招无形，做不到剑出自然，信手捏来，不是花架子是什么。 你和别人比剑，难道对方会跟你一招招的来，你摆个气冲牛斗，我摆个剑荡平川，看谁的动作更标准吗？ 当你一味的追求招式的标准度时，你就已经落入下乘了。 “我的好师兄，我每日四点起床，五点练剑，十年间未曾间断，你就这么看不上我？” 单英心中有气，将师兄两字咬的很重。 吕泽闻声嘿嘿一笑，不但没有夸奖，反而摇头道：“你两次强调自己五点起床练剑，十年风雨无阻，从这句话，我就知道你陷入魔障了。” “剑，不是这么练的。” “练剑，不在于你几点起床，也不在于你练了多久，而是在你有没有灵性。” “没有灵性，练的再久也就那样，所谓的五点起床练剑，不过是你给自己施加的枷锁而已。” “真算起来，五点，六点，七点，几点不能练剑，你只追求时间，对剑法又有何意义。” “所谓的时间，是来约束初学者的。” “一般的初学者，刚接触到武功时，大多七八岁，**岁，十来岁。” “年纪小，定性不足。” “所以师傅要你们闻鸡起舞，定时定点的练功练剑。” “等到初入门径了，就不需要在遵守这一套了，尤其是不能被套路局限住。” “照你这样的练法，哪怕再练十年，也顶多算你手熟，对某一剑决熟记于心罢了，不会有更大成就。” “我猜你的剑法，已经很久没有进步了吧。” “听我的，回去睡一觉，别想着什么练剑，也别想着什么招式。” “静静心，一个月别碰剑，将剑法忘个一干二净。” “一个月后，你再练剑，不求于形，只求于意，招式变化随心所欲，做到了，你就距离突破不远了。” 难得看到了练剑，练到熟练于心的人，再加上这人还是夏侯武的师妹，吕泽有意指点她几句。 要知道，他平时也练拳，可他不会追求什么时候练，一定要练多久。 因为想要达到大师级，先你要做到一点，随心所欲，不为招式所误。 单英练剑十年，已经不是初学者了。 吕泽不清楚合一门内，是没有高手指点她，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反正他能看出单英练错了，或者说练到这个程度，再按初学者的标准来，追求剑招，套路，对剑法的提升有害无益。 “大泽，一大早就指点你师妹的剑法啊。” 正说着，袁宝强和杨晓华也出来了。 “豹哥，你醒了？” 看到袁宝强醒了，吕泽便不在与单英多说什么：“不是我把你吵醒了吧？” “怎么会，我是苦窑坐惯了，五六点钟一定会醒。” 袁宝强说完看向二人：“我们出去吃个早点，然后去你们家里走一趟吧，争取上午把事办完，事情办完了，就不在佛山多停留了。” “好的豹哥。” 吕泽点点头，还不忘向单英问了一句：“小师妹，要不要一起去外面吃饭？” “不用了，我还要练剑。” 单英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剑有些出神。 她卡在瓶颈上已经很久了，迟迟无法突破自我。 向其他人询问，大师兄自己也是突破的稀里糊涂，教不了她什么。 问师傅，师傅反而一脸无奈，劝她不要再舞刀弄枪，整天和一群大男人哼哼哈哈，不然一天大过一天，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 笑话。 她今年才十九，哪里老了。 而且她功夫这么好，街坊邻居都夸她是花木兰，难道她还会愁嫁。 第一百七十四章：入奧 吃完早饭。 袁宝强便不愿意再耗下去了，一个劲的催促吕泽先回家看看。 吕泽知道他的意思，所谓的回家看看，不过是摸他的底。 所幸，杨晓华安排好了一切，回到家，见了组织上安排的假父母，假街坊，假亲朋，又看了看墙上的假照片，打擂台得来的假奖状，袁宝强心中再无猜疑。 “不错，你家里人挺热情的，只可惜时间太紧，现在大哥在奧门等我们，咱们不能在佛山耽搁太久。” 见过二人的家人之后，袁宝强彻底放心了。 他完全放下了戒备，与吕泽勾肩搭背的说道：“去跟家人告个别，船已经在海边等着我们了，一会上了船，直接去奧门，我带你们去见大哥。” “好。” 吕泽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只是他没想到猜霸居然在澳门，要知道电影里的猜霸可是藏在港岛的。 只是仔细想想，猜霸会在奧门也不奇怪。 狡兔三窟的道理谁都懂，猜霸走私集团的势力范围覆盖了港、奧、台、扶桑、内地，还有佛泰。 猜霸应该在六个地方都有住宅，哪边生意忙就住在哪边，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行踪，所以才那么难抓。 “大泽，华女，上船。” 下午。 三人开车来到海边，离得很远，就看到了一艘中型渔船。 “豹哥，车怎么办？” 吕泽将车停在岸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马上就要去奧门了，还管车做什么。” 袁宝强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向渔船招手道：“唉，这边！” 突突突突... 渔船冒着黑烟，缓缓靠岸。 船老大戴着草帽，从船舱内走出来：“豹哥，好久不见了，我听说你前段时间被抓进去了，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小意思，能关住我的监狱还没造出来呢。” 袁宝强跳上船，还不忘向吕泽二人介绍道：“这是周老大，我的好朋友，我出海一直坐他的船。” “周老大。” 吕泽二人点头示意。 “豹哥，这两个是生面孔啊！” 周老大看上去四十多岁，皮肤黝黑：“沙皮和大灰狗呢，这次出海怎么没带他们？” “别提了，一言难尽。” 袁宝强不想解释，随口搪塞了过去。 周老大见状也不多问，转头向吕泽二人说道：“我叫周炳聪，别人都叫我周老大，以后用船记得找我，我得船是出了名的快。” “没问题。” 吕泽一口应下。 突突突... 渔船冒着黑烟，载着三人驶向茫茫大海。 到了海上，众人就闲了下来。 吕泽在船上转了转，现除了周老大以外，船上还有两名伙计。 听周老大对二人的称呼，这两人应该是周老大的亲戚。 一个叫大强，一个叫大壮，都是化名，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而且像是练家子。 “豹哥，几小时能到奧门？” 渔船不算大，吕泽很快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袁宝强身边。 “得明天早上。” 袁宝强手上拿着个望远镜，解释道：“这一片有很多海警，我们要一路停，一路绕，不然是闯不过去的，你要是觉得没意思，船舱里有报纸和武侠，看一会，睡一觉，明天天一亮就到奧门了。” 算起来，佛山距离奧门并不远，回归后，走高过去也就15o公里左右。 但是现在的奧门，还属于葡萄牙管理，并没有开通高。 再者，近几年走私严重，炎国这边的海警加大了巡逻力度，袁宝强又是通缉犯，他们想要坐船去奧门，就要不断的和海警躲猫猫才行。 “这几年，炎国的巡逻船是越来越多了，早些年，海警可没有这么多船。”袁宝强一脸感慨：“国家越来越强大，走私生意变得不好干啦。” 吕泽默默点头。 炎国的好日子，其实也就这几年才开始。 往前推，76年才结束上山下乡运动，允许知识分子返乡。 八十年代，老人才开始掌权，次谈及改革。 一直到85年，百万大裁军，我们才从旧式军队，向现代化军队转变。 而在此之前，说句不好听的话，从六十年代中期开始，一直到八十年代中期，炎国的展已经停滞二十年了。 这二十年里，科技，军工，民生，一直在开倒车。 尤其是海空方面，用的还是光头留下的老本，外加毛熊老大哥的援助。 就拿对越反击战来说，这可以算是眼下才生的事吧。 可实际上呢，最大一次规模的空军出动，也只是出动了不到一百架战机，其中某些侦察机的年龄，居然比飞行员还要大。 兔子这些年，日子过得是真苦。 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就连袁宝强这种人，都能看出国家在变得富强，按照历史轨迹，接下来的二十年，也是兔子崛起的二十年。 “滴滴...” “这里是奥门海警，前方渔船请停船接受检查。” 一大早。 天色蒙蒙亮，吕泽几人就在睡梦中被喊了起来。 “豹哥，我们被奧门海警围住了。” 周老大神色慌张的走了上来。 众人向外一看，外面是两艘海警船，外加五艘巡回快艇。 以小渔船的马力，一但被海警船盯上，是无论如何也甩不开的。 “你能不能搞定？” 袁宝强临危不乱，并没有太多慌张。 因为他已经听到喊话了，对方是奧门海警，不是炎国的。 袁宝强是炎国方面的通缉犯，在奧门方面没有案底，现在两地也不存在引渡条例，他就算被奧门海警抓住，也只能算是非法入境，交得起罚款连牢都不用做。 “我去试试吧。” 周老大没敢打包票。 踏踏踏... 海警船靠过来，两船并行，很快有全副武装的奧门海警开始登船。 “谁是船长？” 奧门海警的队长，是一名金碧眼的老外。 “是我。” 周老大陪着笑脸迎上去。 “你们是炎国的渔船，不能出现在这片海域，现在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我要看你们有没有奧门颁的入境许可证。” 老外海警说着一口不算流利的普通话。 “长官，许可证在房间里，我想请您亲自去看。” 周老大一边说，一边搓着手。 老外瞬间秒懂，嘴角露出微笑：“那我可要好好查查。” 几分钟后，老外满面红光的走出来。 “长官，船上只有六个人，没有违禁品，他们声称自己是渔民。” 有警员上前报告道。 “不用为难他们，他们有捕鱼许可证。” 老外笑着对周老大点点头，向众人挥手道：“收队，去其他海域检查。” 踏踏踏... 奧门海警来得快，走的也快。 很快一群人便离开了，甚至都没人去盘问吕泽三人。 “妈的，这鬼佬比我还狠，一口气要走了我三万葡币，外带一块金表。” 周老大恨恨不平的和袁宝强说着。 “行了老周，你的损失算在我账上，这样行了吧？” 袁宝强知道他想说什么，满不在乎的答应下来。 “豹哥，这怎么好意思呢。” 周老大眉开眼笑。 “凭咱两的交情，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记我的好，下次用你船时就开快点，你这破船慢的跟我姥姥一样。” 袁宝强一脸不屑。 说起来，袁宝强并不缺钱，只要人不出事，花多少钱他都无所谓。 这点小钱，走私几袋蓝冰什么都有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冠猜霸   突突突突...   渔船进入奧门海域，并没有直接向奧门去，而是调转方向驶向了一处海岛。   这处海岛看上去不小，有沙滩，小山，椰树林，还有一栋边海别墅。   “没见过吧，整个岛都是我们的，从奧门政府手里租来的。”   “表面上这里是度假中心，实际上是我们的地盘，大哥会在这里招呼一些重要客人，还会请一些港澳台的小明星过来玩。”   船只缓缓靠岸，袁宝强脸上带着自得，告诫道：“一会见到大哥，注意点分寸，别胡乱说话。”   “放心吧豹哥。”   吕泽满口答应下来。   “豹哥，你回来了。”   一上岸，岸上的小弟们纷纷凑了上来：“豹哥，你瘦了，一定在里面吃了很多苦吧。”   “小意思，这不出来了吗。”   豹哥和众人挨个打招呼，聊了一会，目光看向依山而建的三层别墅：“大哥在上面吗？”   “在，大哥今天听说你要回来，把张司长的邀约都推了。”   小弟们恭维道：“也就豹哥你有这个面子。”   豹哥脸上的笑容更盛，还不忘和众人介绍道：“这是大泽，那个是华女，我这次能出来，全靠他们两个。”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投来羡慕目光。   袁宝强是猜霸走私集团的二号人物，海6空三军总镖头，身份地位在集团内仅次于大哥猜霸。   吕泽二人救了袁宝强，这是想不上位都不行啊。   “大泽哥，华女姐。”   自古不缺锦上添花之人，在场的小弟们纷纷和吕泽二人打着招呼，想要多得一份眼缘。   “大家叫我大泽就行了，我可担不起一个哥字。”   吕泽谦虚的连连摇头。   “别客套了，先去见大哥，别让大哥等急了。”   袁宝强拉着吕泽往别墅走。   “豹哥。”   “豹哥好。”   一路走过，不管是海岛保镖还是服务生，纷纷向袁宝强打招呼。   袁宝强点点头算作回应，很快带着二人进了别墅。   “皮埃尔！”   一路上，都是别人和袁宝强打招呼。   进了别墅，看到个二十多岁，正和穿白大褂的科学家聊天的年轻人，袁宝强却主动开口了。   “豹哥，我可想死你了。”   被称为皮埃尔的年轻人，跑上来给了袁宝强一个拥抱。   袁宝强哈哈大笑，和吕泽二人介绍道：“这是皮埃尔，你们别看他年轻，他可是在海豹突击队服役过的人，而且是剑桥大学的高材生，大哥最信任的人。”   “豹哥，别闹了，谁不知道大哥最信任的人是你，你这样说可是打我的脸。”   皮埃尔虽然有个英文名字，可他确是地地道道的美籍华人：“我是皮埃尔，美籍华侨，你们是豹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时间多聚聚。”   不等吕泽开口，袁宝强便笑道：“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以后相处的机会多得是。”   “也对。”   皮埃尔点点头，往楼上指了指：“大哥在三楼，我们快点上去吧。”   众人来到三楼。   一路走来，吕泽现海岛的安保力量极强，光是看到的黑衣保镖就有几十名。   这些人明显带有武器，从站姿来看都是部队出身。   除了保镖以外，海岛上还有四种人。   第一种是猜霸请来的客人，这些人有男有女，将海岛当成度假天堂，肆意的和美女们嬉闹着。   第二种是海岛上的侍者，全都是年轻男女，穿着比基尼或者兔子装，专门为客人服务。   第三种则是穿白大褂的科学家，别墅内疑似有实验室，一些三四十岁的老外科学家们，正帮猜霸研究着什么。   最后一种，则是海岛上的主管理层。   为的自然是猜霸，往下则是袁宝强和皮埃尔。   虽然袁宝强没说，可从保镖的神色来看，这些保镖应该是由皮埃尔指挥的。   猜霸，袁宝强，皮埃尔，这是管理层。   客人，医生，科学家，这是核心层。   保镖，侍者，厨师，这是普通层面。   从上至下分为三个阶层，阶级森严，不可逾越。   “大哥，你看谁来了。”   坐着电梯上了三楼，皮埃尔大声向里面喊道。   “大哥！”   袁宝强脸上笑开了花。   “宝强！”   三楼的大厅内，坐着一名四五十岁，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   他看到袁宝强后一脸惊喜，上下打量一会，点头道：“你看起来气色不错，里面好吃好住是不是？”   “哪有的事，天天都要干活，而且还吃不饱饭，好多人身体都累垮了。”   袁宝强面色苦，有些往事不堪回。   “大哥，不提我的事了，我给你介绍两个新人。”   袁宝强对吕泽二人招招手，等到二人走进之后，为猜霸介绍道：“这位是大泽，这位是华女，我这次能逃出来，全靠他们两个和灰狗。”   “灰狗可惜了。”   猜霸叹息一声，随后看向吕泽二人：“倒是这两个，哼哼。”   两声冷哼，猜霸直接对周围的保镖命令道：“把他们丢到海里去。”   “什么？”   袁宝强楞了一下。   “把他们丢到海里去。”   猜霸冷着脸，冲袁宝强训斥道：“我看你是坐牢坐傻了，居然带两个警察来见我。”   “大哥，不能啊。”   袁宝强激动的站起来：“我调查过他们的底细，没问题的。”   “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   猜霸大手一挥：“把他们丢下海。”   “别动。”   旁边上来两名保镖，拿着枪指向吕泽二人。   杨晓华目光微眯，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周围。   结果还没等她行动，吕泽便先一步出手了，一下一个，将两名保镖全部打倒在地，保镖手上的黑星也被他抢到了手。   “别动！”   吕泽拿着手枪，指了指从两旁围上来的保镖，又指了指猜霸。   “大泽，别冲动。”   袁宝强整个人都是蒙的，回头看向猜霸：“大哥，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啊，我不信大泽他们是警察。”   “豹哥，你不用说了。”   吕泽直接打断了袁宝强的话：“我还以为，这次跟你过来能大财，没想到大哥根本不信我们，我没什么好说，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当没认识过好了。”   说完，吕泽将手枪丢了出来，直接丢给了袁宝强。   “华女，我们走。”   吕泽拉着杨晓华就要走。   杨晓华警觉的看着四周，小声道：“你怎么把枪丢了？”   “枪里没子弹，差着分量呢。”   吕泽可是用枪的高手。   手枪有没有装子弹，普通人察觉不出来，他一上手就知道。   正常情况下，猜霸不可能不给身边的保镖配子弹。   这次之所以没配，毫无疑问是为了试探他，就是要看他拿到枪后的反应。   “大哥，你看看，怎么搞成这样了。”   袁宝强拿着手枪，一脸的不高兴。   毕竟，吕泽二人是他带来的，他还为二人一再担保。   猜霸不信任他的话，搞成这个样子，袁宝强要是没想法肯定是假的。   “哈哈哈！”   猜霸哈哈大笑，喊道：“两位英雄，先别急着走。”   说完，从袁宝强手上拿过枪，下了弹夹，摊在手里给大家看了看。   “没子弹？”   看到弹夹是空的，袁宝强恍然大悟。   猜霸伸手拍了怕袁宝强的肩膀，又把手枪丢给吕泽，乐道：“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小心，你们两个很不错，通过我的考验了，欢迎你们的加入。” 第一百七十六章：潜伏在内   夜晚。   吕泽几人住在海岛别墅中。   通过一下午的观察和询问，这边的情况他基本摸清了。   以别墅来说，上下分为三层。   第一层是公共场所，有保龄球馆，酒吧，雪茄室，健身房，电影院，还有射击馆。   第二层是客房，保镖、科学家，还有侍者住的地方。   第三层则是猜霸的专属区域。   除了这三层以外，别墅下面还有个地下室。   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经常在地下室内进进出出，要是所料不差的话，下面应该有个蓝冰实验室才对。   “猜霸的书房中，有个大型保险柜，账本很可能藏在保险柜中。”   “但是这一层的守卫很森严，想要混进去是不可能的。”   “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呼叫奧门海警出动，强攻这处海岛。”   “只要能攻破海岛，就能抓住猜霸，拿到账本，走私案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房间中，吕泽和杨晓华小声说道。   “不妥，现在进攻太冒险了。”   杨晓华摇了摇头：“猜霸我们见到了，可还没见到猜霸幕后的大老板，而且尚不清楚这座海岛的安保力量如何。”   “光是明面上，这里就有几十名保镖，不要忘了猜霸也走私军火，海岛上可能藏有重武器。”   “不搞清楚军火库的位置和武器配制，强攻一定会死很多人，到时候我没办法向上面交差。”   吕泽默默点头。   杨晓华说的很有道理，这是两地三方共同负责的跨国走私案，一定要完成的漂漂亮亮才行。   真是在行动过程中，因为情报失误死伤几十名国际刑警，他们两个就没脸见人了。   “我猜测，军火库可能在地下室，和蓝冰实验室在一起。”   “不然海岛面积就这么大，这些东西又不能光天化日的摆出来，想找个好点的储藏地并不容易。”   “明早我看看能不能和皮埃尔套套近乎，先约他去射击馆玩枪，然后以手枪射击没意思为由，让他带我去军火库转转。”   “现在没人怀疑我们的身份，只要顺着皮埃尔说，他应该不会拒绝带我去军火库参观一下。”   皮埃尔是年轻人，还不到三十岁。   猜霸已经五十多了，就连袁宝强都过了四十岁。   吕泽觉得他和二人的共同话题应该不是很多，大家年龄相仿，又有袁宝强的关系在，相处起来不会太难。   到时候说几句好话，多叫几声哥。   面子有了，其他事都好商量。   咚咚咚...   正想着皮埃尔，很快他就出现了。   “大泽，过来打牌。”   开了门，皮埃尔在门外说道。   “好。”   吕泽一口答应下来，给杨晓华使个眼色，跟着皮埃尔往棋牌室走去。   到了里面一看，除了皮埃尔还有两个人，一个叫阿光，是岛上的直升机驾驶员，还有一个叫阿达，是走私集团内的军火专家。   “就我们几个？”   吕泽拉开椅子坐下，一边洗着麻将一边笑道：“我还以为豹哥跟猜霸大哥也在呢。”   “大哥不喜欢打牌，说是打牌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他讨厌出自己掌控的东西。”   “豹哥好一些，偶尔还能跟我们玩玩，不过有他老人家在，大家玩的不是很尽兴。”   阿光随口解释两句。   “老年人有老年人的圈子，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圈子，以后没事的时候咱们要多聚聚。”   阿达嘴上叼着烟，直接给猜霸和袁宝强打上了老年人标签。   “你小子说话留点神，让豹哥听到又该收拾你了。”   皮埃尔神色轻松，明显私下里他们没少议论两位当家人。   其实这也正常，几个手下没事的时候不议论老大。   老大面前一个样，私底下又是一个样。   在和自己相近的圈子里，吐吐槽，倒倒苦水都是难免的，这样还能拉进大家的关系。   “大哥其实这几天心情很差，大嫂前段时间在马来西亚和人谈生意时被抓了，关了半个月也没放出来，背后可能有其他人在搞鬼。”   “更重要的是，大哥有一笔钱在大嫂的账户上，马上就要月底查账了，拿不出钱来，账目对不上，上面的人会不高兴的。”   众人一边打牌，一边闲聊。   “大泽，你这次算是赶上好时候了。”   说着说着，阿光念起了吕泽的名字。   吕泽一脸迷惑，反问道：“什么意思？”   “马来警方不放人，所以大哥准备把人抢回来。”   “咱们大嫂可不简单，很多生意都是她谈下来的，而且她还管着公司账目。”   “你要是能在行动中表现好些，回头大嫂在关照关照你，你说你能不飞黄腾达吗。”   阿光说完将牌一摊：“自摸，胡了！”   “靠，这才打几圈你就胡了，你没作弊吧？”   阿达不情不愿的掏出钱；“别让我现你作弊，不然给你的飞机上装炸弾，炸死你个王八蛋。”   “诚惠，两千。”   阿光笑着对吕泽伸出手。   “两千，玩的这么大！”   吕泽在身上掏了掏，幸好今天见大哥之后，猜霸给他和杨晓华包了红包，不然打牌的钱都没有。   “这还大！”   阿光眉头一挑：“平时我们一把下来都是两三万，一晚上能有几十万输赢。”   “是啊，这次是照顾你的，以后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   皮埃尔和阿达也在旁边帮腔道。   吕泽听得暗暗咂舌。   一个保镖队长，一个直升机驾驶员，一个军火专家。   他们三个跟在猜霸身边，都能打一晚上几十万输赢的麻将，猜霸身上又得有多少油水。   来之前袁宝强和他说，在公司里面好好干，一年几百万不在话下。   现在看，这句话不但没有吹牛，反而说的谦虚了。   按照眼下这个趋势，一年没有上千万分红，谁敢打一把几万块的麻将。   第二天。   吕泽一觉睡到中午，起来的时候还两眼通红。   看到他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杨晓华有些抱怨：“你不会和他们打了一晚上吧？”   “那不然呢？”   吕泽打着哈欠，志得意满的说道：“一晚的麻将可不是白打的，阿达你知道不，他是猜霸集团的军火专家，他在牌桌上和我透露，海岛上到处埋得都是炸弾，只要监控室里的人按下按钮，半个岛都能炸飞。”   听到这话，杨晓华也严肃起来：“猜霸还真是狡猾，恐怕他早就防备着有人攻击海岛这一点呢。”   “是啊，猜霸可不是省油的灯。”   吕泽说完又补充道：“海岛上有两架直升机，一架在别墅外的停机平台上，一架隐藏在三楼的飞行室。”   “阿光和我说，别墅三层中的某个房间是改造过的，屋顶可以打开。”   “遇到突情况，哪怕外面的直升机被炸毁了，猜霸也可以从容离开。”   “这些消息，要不是打牌时闲聊，你跟我上哪问去。”   “你问了，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唯一能不让人怀疑的办法，就是让知情者自己说出来。”   杨晓华轻轻点头。   他们在海岛居住的时间毕竟还短，很多事都摸不着门路。   要是让他们在这住个一年半载，这处藏身地肯定对他们没有秘密可言。   只可惜，他们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慢慢来。   所以吕泽的情报弥足珍贵，有这些情报，以后需要攻击海岛的时候就可以提前规避危险区域了。   “阿泽，军火库的位置你问出来没有？”   杨晓华又想到了军火库的事。   “还没有。”   吕泽摇摇头：“我不能问，那样太明显了，只能引导着大家往下说，没人谈起的时候自然只能不了了之。”   “安全第一。”   杨晓华没有责备什么。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身处猜霸的大本营中，有些事是急不来的，只能慢工出细活。   只是说了几句，杨晓华又想到了打牌的事，忍不住问了一句：“昨晚输了多少？”   “嘿嘿。”   一听这个，吕泽开口便笑，比了个八的手势：“昨晚我通杀，赢了他们八万多，输的阿光脸都绿了。”   “大泽！”   不等再说下去。   袁宝强带人走了过来：“跟我去见大哥，可能要有行动。”   ......   ps：达叔一路走好，愿天堂没有癌症。 第一百七十七章：逼出幕后老板   “大哥。”   在袁宝强的带领下，吕泽很快上了三楼，见到了冠猜霸。   客厅内除了冠猜霸，阿光，阿达，还有皮埃尔也在。   看到吕泽上来，冠猜霸指了指旁边的沙，开口道：“这次叫你们过来，是有件麻烦事要跟你们商量一下，你们大嫂去马来谈生意的时候，被马来警方给抓了。”   “我刚刚接到消息，马来警方准备在后天下午，将你们大嫂转押到马来第一监狱。”   “马来第一监狱，是重犯监狱，人如果到了里面，再想救出来可就难了，所以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大哥，你就说怎么做吧，兄弟们都听你的。”   袁宝强第一个表态。   “是啊大哥，你好吃好喝的招呼我们，现在大嫂有难，难道我们能坐视不理吗？”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听到众人的话，猜霸脸上露出满意之色：“我是这么想的，后天下午，在你们大嫂被从法院带到监狱的路上，我们出手救人。”   “到时候阿光负责直升机，阿达负责军火和爆破。”   “皮埃尔，我，阿豹，大泽，华女，我们五个负责救人，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开口道：“没问题。”   ......   “猜霸找你有什么事？”   吕泽回去之后，杨晓华便上前问道。   “猜霸的媳妇被马来警方抓了，他想带我们去救人。”   “你也有份，后天下午一起行动，具体的行动计划目前还不清楚。”   吕泽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猜霸的老婆看起来对他很重要啊，他居然要亲自去救人。”   杨晓华眉头微皱。   像这种事，其实猜霸不用出面，交给下面的手下就行了。   他会亲自出动，只能说他们夫妻很恩爱，不然就是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必须要猜霸露面才行。   “没那么简单，猜霸有一大笔钱，在他老婆的账户上。”   “马上就要月底了，拿不到账户密码，猜霸没法跟大老板交代。”   吕泽将其中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一下，随后又补充道：“猜霸的这个老婆，我看也不是一般人，她能代替猜霸出去谈生意，还管着资金账户，算起来，她才是走私集团内的二号人物。”   猜霸集团内，公认的二号人物是袁宝强。   实际上，袁宝强只是管着运输线路和，重要程度不一定比得上负责公关和财务的猜霸老婆。   之所以不将猜霸的老婆列为二号，不过是她与猜霸属于一个整体，大家不习惯将他们区分开来，不代表她是个花瓶般的小角色。   吕泽分析一下，觉得可以将猜霸集团内的重要人物分成几个档次。   第一档，是猜霸背后的大老板，此人至今没有浮出水面，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第二档，则是负责集团运行的猜霸。   猜霸看起来是集团的一把手，实际上他只是席执行官，大老板推到前台的白手套而已。   再往下。   第三档，是各个部门的一把手。   猜霸的老婆管理着公关与财务部门，袁宝强负责运输部门，皮埃尔负责安保团队。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个科学家团队，但是科学家的圈子吕泽目前还未接触到，并不清楚谁是实验室的负责人。   至于第四档，应该是直升机驾驶员阿光，军火专家阿达这些人了。   阿光算是猜霸的贴身司机，不管是开车还是坐直升机，猜霸出门一定会带着他。   阿达则是军火部门的头头，集团内的武器专家。   这两个人，整天跟在猜霸身边可谓是亲信中的亲信，所以他们才能和皮埃尔一起打麻将，因为大家在地位上差不多。   至于没有名字的小马仔，这些人太多了，集团内一抓一大把。   吕泽和杨晓华虽然目前还没有具体职位，可他们毕竟是袁宝强带来的，也通过了猜霸的初步考验，都知道他们是早晚要上位的，没人将他们当成小马仔对待。   所以昨天晚上，皮埃尔才会喊吕泽打麻将，因为能坐在麻将桌上，本身就代表了更高一级的身份。   不然海岛上百多号人，找人打麻将还不简单。   “我们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大老板的身份，照这样下去，轻易我们是见不到他的，我看咱们得想个办法逼他出来。”   说起大老板的身份，杨晓华有些愁。   这个人太神秘了，哪怕在集团内部，也仿佛是不存在的影子一样。   现在他们已经找到了账本的位置，也确定了海岛上存在的蓝冰实验室，要不是顾忌这个大老板，直接收网都可以，现有的一切已经足够让猜霸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老板！”   吕泽目光闪烁：“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杨晓华问道。   吕泽回答道：“明天的行动猜霸也会参加，如果他这个ceo在行动中负伤了，甚至到了重伤昏迷的地步，我想幕后之人一定会现身稳定大局。”   “这...”   杨晓华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这个办法听起来有些不人道，成功的几率却很高。   猜霸如果重伤昏迷，大老板想不露面都不行，为了安抚人心也得来探望一下。   “你要是有把握，就由你负责吧。”   杨晓华点头同意下来。   “交给我了。”   吕泽笑容阳光。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商量明天去哪个福利院做义工呢。   第二天。   众人乘坐着直升飞机，直接飞往马来。   他们是上午到的，行动则在明天下午，大家还有时间提前熟悉下这边的环境。   “明天下午五点，囚车会从郊区经过，驶向马来第一监狱。”   “安保方面，应该是由一辆囚车，外加两辆警车组成，有12一15名警察进行看护。”   “我们选在三岔路口动手，行动过程中救人是第一目的。”   “行动成功之后，射信号弹，阿光会开直升机来接我们。”   “理想情况下，五分钟内结束行动，大家乘坐直升机安全离开。”   站在郊区的三岔路口上，猜霸为众人讲解着明天的行动计划。   最后各自的职位分配下来，吕泽负责逼停警方车队，阿达负责埋置炸弾以防不测，其他人则负责营救工作。   “大家的任务都清楚了吧？”   “清楚了。”   众人纷纷点头。   “好，各就各位，明天下午囚车一到就动手。”   猜霸信心满满的说道。   第二天。   下午五点。   威武，威武...   伴随着警笛声，五辆警车簇拥着一辆囚车，出现在了道路尽头。   “豹哥，情况有变，来了五辆警车不是两辆。”   吕泽坐在推土机上，拿着对讲机和袁宝强说道。   “五辆就五辆吧，行动照旧。”   袁宝强恶狠狠的说道。   “收到！”   吕泽放下对讲机，拉动拉杆，升起推土机的铁铲，猛地一打方向盘，对着行驶而来的警车迎面撞去。   轰！！   两车相撞，吕泽直接踩下油门，将被他撞到的第一辆警车推进了水渠。   嘭！   接二连三。   吕泽这边刚行动，袁宝强便驾驶着卡车，一头撞在了车队后面的最后一辆警车上。   这一下，吕泽驾驶推土机再前，袁宝强驾驶卡车在后。   五辆警车，一辆囚车，直接被他们堵死在了公路上。   “到我了！”   阿达站在路边，身边摆着三架遥控飞机。   电源一开，一架遥控飞机直接冲向第二辆警车。   轰！   只听轰隆一声，遥控飞机撞入车内，下一秒警车轰然炸开。   车上的警察吭都没吭，连人带车被炸成了碎片。 第一百七十八章：我最恨叛徒 轰！ 轰！！ 身为军火专家，阿达的遥控飞机破坏力惊人。 三架飞机飞出去，直接干爆了三辆警车，要不是情报有误，本该来的两辆警车变成了五辆，光靠他一个人就能搞定全场。 哒哒哒哒... 袁宝强和皮埃尔从卡车上跳下来，一个一把m16，对被他们追尾的警车疯狂扫射。 短短几秒的功夫，五辆警车便有三辆被炸，一辆被推土机撞入水渠，一辆被m16打爆，马来警方已经全军覆没，只剩下中间停着的囚车。 “现场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不必再做无谓的伤亡，把囚车内的囚犯交给我们，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猜霸志得意满，拿着喇叭，用马来语向囚车内的警察喊道。 静！ 囚车内根本没人回应。 看到这一幕，猜霸遗憾的摇摇头，向身边的皮埃尔吩咐道：“交给你了。” 皮埃尔点点头，拿着m16走向囚车。 哒哒哒... 几枪下去，直接打碎了囚车的门锁。 皮埃尔顺着车门一拉，直接将囚车的后车门给拉开了。 “啊！” 门一开，皮埃尔脸色大变。 入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防爆盾，和站在防爆盾后面的马来反恐小队。 突突突突！！ 雨点般的子弹从里面打出来。 皮埃尔目光中满是惊恐，身上的防弹衣在零点几秒之内就被撕碎了，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什么！” 猜霸大惊失色。 威武，威武... 下一秒，伴随着警笛声，起码有十几辆警车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吕泽下意识的看向杨晓华，目光中带着疑问，好似在说：“你通知的马来警方？” 杨晓华看懂了他的眼神，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 吕泽心中满是疑惑，不是杨晓华通知的马来警方，他们的行动怎么会被提前埋伏。 “是谁出卖我！” 有同样疑惑的还有猜霸，他又惊又怒，手上的枪指向众人：“这次行动只有你们几个知道，为什么马来警方早有准备？” “大哥，要是我们出卖你，又何必跟你来送死呢？” 袁宝强目光中带着急色，看着越来越近的马来警方说道：“先撤吧，回头再把内鬼找出来。” “撤。” 猜霸掏出信号强，直接向天上开了一枪。 哒哒哒！ 马来反恐小队的成员，顶着盾牌从车上跳下来，开始向吕泽等人开枪。 猜霸举枪还击，可是对射了好了一会，阿光的直升机就是不见踪迹。 “怎么办？” 兵荒马乱。 眼看周围的警车越聚越多，马上就要形成包围圈了，杨晓华也乱了阵脚：“计划中可没有这一出啊！” “计划，你当拍电影啊，非得按照剧本来。” 吕泽虽然不知道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可他深信不能在这待下去了，不然让马来警方抓住他们和猜霸，回去后还有什么面子。 “上车！” 吕泽一招手，动铲车再次开始了冲锋。 咚咚咚... 一路上，被炸毁在路中间的警车，直接被推土机撞进了水渠。 依靠着推土机的蛮力，吕泽硬生生冲到了猜霸面前，喊道：“大哥，快上车。” “上车！” 猜霸当机立断，爬上了推土机的上车栏杆上。 他和袁晓华一左一右，抱着栏杆，悬挂在车厢外面，对着围上来的警车开始扫射。 “大哥，等等我啊！” 路边上的阿达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慌慌张张的向这边跑来，结果刚跑出十几米，就被一阵乱枪打成了筛子。 “大哥，现在怎么办？” 袁宝强也跳上了车。 他站在推土机的推头上，双手持枪，不断点射，犹如常胜将军一般。 一路向前，只要有警察出现在他面前，抬手就是一颗子弹。 “还能怎么办，先杀出去。” 猜霸火冒三丈，还不忘咒骂道：“内鬼一定是阿光，他是唯一一个不在现场的人，现在直升机也没来接我们，肯定是他向马来警方告的密。” 计划赶不上变化。 听到阿光可能是鬼的消息，就连吕泽都有些难以接受。 前天他们还一起打麻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叛变就叛变了。 “向前，向前！” 猜霸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 行动之前，他们就做过最坏打算。 当时想的是阿光的直升机无法降落，需要他们乘坐车辆逃离。 所以在前面不远处，他们还准备了汽车，从这里一路向北，15o公里外就是泰国，逃过去就安全了。 “阿光，阿光，我套你姥姥！” 袁宝强站在推头上，一边开枪，一边大声咆哮。 得力于马来警方的战斗力并不强，这里又是三线城市，警方的职业素养相对较差。 面对势如破竹般的袁宝强，一时间周围的警察四散奔逃，连胆敢与之对射的人都没有。 轰！！ 吕泽驾驶着推土机，向外开了几百米，一头扎进了一个农家院中。 还好，这个据点没被马来警方占据，里面的车还在。 “豹哥，快点下来，别跟他们打了。” 吕泽拉着杨晓华跳车，上了早就准在院子里的越野车。 同行的还有猜霸，唯有袁宝强杀红了眼，一个人站在推土机上疯狂扫射。 “啊！” 众人刚上车，杀的正爽的袁宝强就挂彩了，胳膊中弹，被一枪从推土机上掀了下来。 “阿豹，上车啊！” 猜霸拉开车门，将袁宝强拽了进来。 嗡嗡嗡... 吕泽一脚油门下去，汽车直接冲出院落。 后面的警察紧追不舍，还有人探出头来向前开枪，好几枪都打在了后车门上，耳边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 “阿豹，你没事吧？” 越野车被加固过，普通子弹根本射不穿。 趁着这个功夫，猜霸查看起袁宝强的伤势来，现他右臂上都是血，深处可见骨头。 “子弹穿过去了，比留在胳膊里好。” 袁宝强喘着粗气，看上去精神头还不错。 “豹哥，这个给你。” 袁宝强的m16已经在摔下来的时候弄丢了，现在他手上没有武器。 吕泽见状将自己的手枪丢给他，让他向后射击，以免马来警方很快追上来。 “打了一辈子雁，没想到今天被麻雀啄了眼，阿光这个叛徒我不会放过他的。” 袁宝强接过手枪，左手持枪，向着身后追来的警车射击。 猜霸和袁晓华也有样学样，在三把枪的威胁下，后面的警车远远吊着，一时间还真不敢硬追了。 “警察是不是被甩掉了？” 半小时后，后面已经看不到追兵，袁宝强松了口气。 “别大意，继续往前开，过边境线去佛泰。” 猜霸赶忙提醒道。 听到这话，袁宝强忍不住开口道：“大哥，这次没能把大嫂救出来，皮埃尔和阿达也陷进去了，回头我们怎么和大老板交代，要知道皮埃尔可是大老板的人。” “走一步看一步吧，都到这个时候了，大老板也要体量我们的苦衷才是。” 猜霸面沉如水。 “豹哥，我们上面还有大老板吗？” 吕泽开着车，装作无意的问道。 “回头再说吧。” 袁宝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忘为大老板隐藏身份，由此可见此人绝对见不得光。 又是半个小时。 穿过一片树林，吕泽在路边看到了边界石，他们已经进入佛泰地界。 “前面顺着路口向东拐，我记得这边有个村庄。” 袁宝强走南闯北，对东南亚这边的国家很有研究。 吕泽也不反对，路口处直接右拐，顺着小路来到了一座村庄面前。 “萨瓦迪卡！” 看到有汽车进来，村民们纷纷张望。 袁宝强从车上下来，用半生不熟的泰语说道：“我受了枪伤，你们这里有没有医生？” 这些生活在边境上的小村落，很多都依靠在边境线上当倒爷为生。 听到袁宝强中了枪伤，这些人也不害怕，反而热心的为他介绍起了医生。 当然，说是医生，其实只是乡下的赤脚郎中。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谁还能挑肥拣瘦。 别说村里有医生，哪怕没有，兽医也能顶半边天。 第一百七十九章：背后一枪   “大哥，这次大嫂没救出来，皮埃尔和阿达也折了，我们可亏大了。”   小山村内。   一番修整之后，袁宝强的胳膊包上了绷带，气色也恢复了几分。   众人围坐在草地上，趁着天色还没黑商量着对策：“大哥，这次的事不太对啊，先是大嫂谈生意莫名其妙被抓，然后是阿光叛变，怎么事情都赶到一块去了。”   一听这话，猜霸也皱起眉头：“是有点不对劲，阿光跟了我好几年，我自问对他不薄，他没理由把我卖给马来警方。”   说完，猜霸又道：“你们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们说过，你们大嫂这次被抓，疑似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袁宝强脑袋中灵光一闪：“大哥，你的意思是大嫂和阿光的事，都是某个和我们不对付的家伙在搞鬼？”   “有这种可能。”   猜霸目光中带着睿智之色，低沉的自语道：“做我们这一行，朋友多，敌人更多，想我死的让人数不胜数。”   “大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吕泽将众人的心思拉回现实。   猜霸回头看了看。   负伤的袁宝强，偏僻的佛泰小山村，低落的士气，为数不多的弹药，他已经好久没被对手整的这么狼狈过了。   “这里不安全，如果真有人在后面搞事，给我们下圈套，我想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咱们得尽快离开。”   猜霸临危不乱，招呼着众人上车。   “猜霸，别急着走啊。”   不等吕泽动汽车，一支车队远远而来，杀向了小山村。   “猪王，是你在背后搞鬼！”   看到坐在敞篷越野车内的肥胖男子，猜霸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是了，我早该猜到是你，以前我没进场的时候，马来和新佳坡的蓝冰一直是你在做。”   “现在知道也不晚。”   猪王又肥又胖，满脸横肉，下巴上留着一缕小胡子：“下去能当个明白鬼。”   “大哥，是阿光。”   吕泽拉了拉猜霸的衣袖，目光看向坐在越野车后座上的男人。   “他是怎么回事？”   猜霸指向阿光。   “他？”   猪王哈哈大笑：“他在赌城输了两千万，要不是我护着他，彭家驹早把他剁成肉酱了。”   “两千万，就为了两千万！”   猜霸好气又好笑，恶狠狠的看着阿光：“你跟了我好几年，只为了两千万就出卖我？”   “大哥，对不起。”   阿光羞愧的低下头，都到这时候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个叛徒我已经没用了，你喜欢，我送给你。”   猪王一把将阿光从车上拽下来，在其后背上用力一推，将阿光推向猜霸。   猜霸扶住阿光的肩膀，目光闪烁的看着猪王。   猪王这次带了五车人过来，连他在内起码有二三十号枪手，而他这边算上右臂负伤的袁宝强才四个人。   “大哥。”   阿光一脸愧疚，还想要跟猜霸说些什么。   猜霸却根本不听，直接掏出手枪抵住他的胸口，眼也不眨的连开三枪。   “大，大哥...”   阿光倒在地上，到死也没能闭上眼睛。   “叛徒都该死。”   袁宝强在后面说了一句。   吕泽回头看了看，其实他也挺讨厌阿光这个叛徒的，因为这家伙连他都骗。   “猜霸，我这边有二十六个人，你只有四个，你已经没有生路了。”   “我敬你是一代枭雄，你饮弹自尽吧，不然落在我这些手下手中，只会玷污了你的一世英名。”   猪王杀人诛心：“你放心，你的这几个手下我不会为难他们，赚钱嘛，跟着谁赚不是赚，回头你的网络和渠道我会帮你打理好的。”   “大哥，别听他的，要死我陪你一起死。”   袁宝强怒冲冠：“我们和他拼了。”   “阿豹，我知道你的忠心，你不用说了。”   猜霸举起手枪：“没想到我猜霸一生戎马，最后居然要死在这么个小山村，猪王，你赢了，我这就自...”   一个自字出口，猜霸抬手对着猪王就是一枪：“我自你姥姥！”   哒哒哒...   吕泽一直在留意这边的动静，听到枪声后立刻开火。   杨晓华也不甘落后，两把m16并排扫射，子弹雨点般的打了出去。   “给我干掉他们！”   猪王看了眼防弹衣上的子弹，躲在越野车后面大吼道：“猜霸，我想给你个体面，是你自己不珍惜，抓到你后我要把你点天灯。”   “抓到我再说吧。”   猜霸边打边撤，很快带着吕泽几人躲进了小山村内。   “大哥，我还以为你真要自尽呢。”   躲在一面墙后面，袁宝强又哭又笑。   “自尽？”   猜霸脸上带着狞笑：“我就算死，也要在猪王身上咬下块肉来。”   哒哒哒哒...   小山村内的围墙都是石头墙，用石头和水泥堆起来的。   猪王的人马虽然多，却也不能一口气将墙打穿。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   他们已经和马来警方打过一场了，弹药消耗严重，再加上人数上的极端劣势，只靠一面墙撑不了多久。   “我要和猜霸死在这，我的那些同事们一定会笑死的。”   杨晓华和吕泽靠在一起，一边开枪，一边小声和他说道。   “别那么悲观。”   吕泽持枪点射，将一名躲在汽车后面的枪手爆头：“猜霸身上有一部卫星电话，你和袁宝强去找郎中的时候，他已经打电话给佛泰警方了。”   “佛泰警方？”   杨晓华楞了一下：“说的什么？”   “说这里有人走私国宝。”   吕泽又是一枪，将一名想要往前冲的枪手打翻在地。   “国宝？”   杨晓华脑子一转，很快想明白猜霸的用意了。   猜霸恐怕早就想到逃到佛泰也不会安全，幕后之人是一定会追杀他的。   凭他们目前的实力，很难与对方周旋，只能借力打理。   还有什么力量比佛泰警方还快捷，没有了。   如果他们顺利离开，佛泰警方赶到后只会扑个空。   如果他们没有顺利离开，而是被幕后之人堵在了小山村内，那么赶到的佛泰警方就是破局的第三股力量。   “这只老狐狸可真够狡猾的。”   想通了问题关键，杨晓华也不得不说个服字。   果然，能让警方束手无策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决不能用看待普通人的眼光去看待他们。   威武，威武...   依托着村庄与石墙，吕泽四人艰难的抵抗着。   大概十几分钟的功夫，双方便交火十数次，吕泽一行人即将弹尽粮绝之时，佛泰警方终于赶到。   “靠，都半个小时了，佛泰的警察怎么才来。”   袁宝强左手持枪，表面上是破口大骂，实际上心里深深的松了口气。   “我们是佛泰警方，前方的武装人员，请你们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警察来的并不多，只有四辆警车，十几个人的样子。   但是他们的到来，极大的打击了猪王一伙人的士气，现在吕泽四人在内，他们在外，更外围还有警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再打下去，迟早要被渔翁得利。   “大哥，猪王他们停火了。”   吕泽向外看了一眼，现猪王正带人上车，明显有要走的趋势。   “我们也走，回头再跟猪王算账。”   猜霸拿着m16，目露凶光。   “大哥，你先上车，我来掩护你。”   袁宝强不愧是猜霸的铁忠份子，宁可自己死也不希望猜霸有事：“华女，你带大哥上车。”   “豹哥，你也走，我来殿后。”   吕泽抓着袁宝强的手臂用力的摇晃了两下。   “好兄弟，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我阿豹没有看错你。”   袁宝强一脸感动：“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袁宝强向猜霸奔去，生怕走慢了会被佛泰警方抓住一样。   “果然是好兄弟！”   吕泽目光闪烁，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这个结果也正是他想要的，看了看上车要走的猪王一伙，又看了看赶到的佛泰警方，吕泽脸上带着阴狠之色，将目光落在了被华女搀扶着的猜霸身上。   举枪，瞄准。   砰！！ 第一百八十章：老鬼   为了逼出幕后之人，猜霸决不能安然无恙的回去。   所以吕泽这枪没有留手，打的是猜霸的左肾，这一枪虽然不致命，可也能要了猜霸半条老命。   至于为什么不打死他，是因为吕泽担心猜霸一死，走私集团内部会大乱，这对收网行动会很不利。   “大哥！”   看到猜霸一头栽倒在了车上，生死不知，袁宝强大惊失色。   “大哥中枪了，大哥中枪了。”   杨晓华回头看了吕泽一眼，心如明镜，脸上却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   “快，快开车。”   袁宝强用手去为猜霸捂住伤口，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枪并非来自猪王团伙，而是几秒前还被他叫做好兄弟的吕泽。   “豹哥，大哥没事吧？”   吕泽黄鼠狼给鸡拜年，好似开枪的人不是他一样。   “怎么会没事呢，大哥流了好多血啊。”   袁宝强慌得六神无主。   “阿豹，去，去巴泽拉...”   这个时候，猜霸还没有失去意识，目光迷离的喊道：“找老鬼，老鬼...”   吕泽虽然不知道老鬼是谁，但是能在这时候让猜霸特意提起，明显是一个能帮他们渡过难关的人。   袁宝强也听到了猜霸的话，要是平时，他肯定无条件服从，但是现在不行：“大哥，巴泽拉在几百里外，你现在根本撑不到那边啊。”   佛泰虽然不算大，可也绝对不小，面积有国内的一个省大。   以猜霸目前的情况来看，几百里赶过去，到了巴泽拉恐怕尸体都凉了。   “豹哥，大哥没被打中动脉，我帮他止止血应该能撑到。”   吕泽在一旁建议道。   “不是应该，是一定，一定要让大哥撑到。”   袁宝强再三强调。   吕泽重重点头，一边吩咐杨晓华开车，一边开始为猜霸止血。   忙乎了好一会，血算是止住了，但是猜霸也陷入了深度昏迷，并且起了低烧。   袁宝强几次欲言又止，想要不去巴泽拉，就近将猜霸送到医院。   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因为枪伤不比其他，在医院是没办法蒙混过关的，一定会引来警察。   他们几个都没有佛泰方面的证件，惊动警察肯定会被逮捕，再加上佛泰和马来是合作伙伴，有引渡条例，他们在马来做下的事情，一旦被抓，很可能让佛泰警方将他们当做礼物转交给马来方面。   两小时后。   开车奔袭三百余里，赶在凌晨，吕泽一行人抵达了巴泽拉。   巴泽拉，在泰语中的意思是沼泽之地。   顾名思义，这边有很多雨林跟沼泽，虽然靠近海岸线却经济相对落后。   “老鬼早年是跑船的，跟大哥的关系很好。”   “退休之后，他就回到了家乡巴泽拉，大哥来佛泰做生意的时候偶尔也会来看他，除了我之外，集团内没人知道这层关系。”   开车抵达巴泽拉的小镇上。   袁宝强将车停在一间酒吧面前，回头跟吕泽二人吩咐道：“你们看好大哥。”   说完，袁宝强下车进了酒吧。   没一会的功夫，大概也就三四分钟。   袁宝强和一个皮肤黝黑，叼着烟斗的小老头出来了。   “叫鬼哥。”   袁宝强为二人介绍道。   “算了，叫我老鬼就行了，我不问江湖之事很多年了。”   老鬼并不在意称呼上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猜霸呢？”   “大哥在里边。”   袁宝强拉开车门，让老鬼看了眼躺在后座上的猜霸。   老鬼一看就皱起了眉头，上前摸摸猜霸的脑门，低语道：“马上去我家，他现在烧的很厉害。”   众人又往老鬼家赶。   老鬼退休之后，在老家办起了葡萄园。   看上去他的退休生活过得不错，庄园面积不小，还有仆人负责打理。   进了庄园，直奔地下室。   到里面一看，医疗器具一应俱全，就连手术台都有。   吕泽看了老鬼一眼，心想这个老家伙在退休之后，恐怕也没少帮人排忧解难。   “我这的条件不比一般的医院差，猜霸福大命名，他一定会没事的。”   地下室交给医生，老鬼带着众人出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忍不住看向袁宝强，询问道：“猜霸是怎么回事，伤的这么重，还让你们跑到我这来了。”   “鬼哥，是这样的。”   袁宝强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一听是猪王带人做的，老鬼露出凝重之色：“猪王雄霸马来半岛和新佳坡，是两地之王，你们早就该防着他了。”   袁宝强叹息道：“不是没防，而是大意了，我们在马来做生意也有半年多了，猪王一直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也没有抢他的客源，谁想到他会突然翻脸。”   猪王是地头蛇，做生意前，肯定少不了和他们打招呼。   集团进军马来之前，曾和猪王商量过，猪王还是马来之王，他们只会做一些散客的生意，不会碰猪王的蛋糕。   谁成想这边整合了散客生意，猪王眼红了，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来个一杆清台，也不怕吃得多了把自己胀死。   “江湖路，是一条不归路，今天你死，明天他死，后天我死，谁死都不稀奇。”   “猜霸不够朋友，你们和猪王的争斗把我也卷了进来，要是让猪王知道我在帮你们，我在佛泰也没好日子过。”   老鬼嘴上抱怨，实际上话里话外还是偏向猜霸。   至于几句牢骚，这也是人之常情。   佛泰和马来接壤，猪王号称马来之王，连新佳坡也能一把抓，地位相当于赌城教父，响当当的一方霸主，这种人可不是好得罪的。   “鬼哥你放心，这次只要大哥没事，别说猪王放不放过我们，先我们就不会放过他。”   “他害的大嫂入狱，大哥重伤，又死了好几位弟兄，这个场子我迟早要找回来。”   提起猪王，袁宝强便愤恨不已。   老鬼抽着烟袋，没有把话继续下去，而是冷哼道：“当年你大哥叫我留下帮他，我没答应，就是知道你们会有这一天，哪怕没有猪王也会有鸡王，狗王，或者别的什么王，你们是躲不掉的。”   “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们顶多在我这待三天，再多，我就不敢向你们保证什么了。”   “三天足够了。”   袁宝强将心放在了肚子里：“甚至不用三天，明天直升机就到，到时候我们就会回去了。”   吧嗒，吧嗒...   老鬼抽着烟斗，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以后，他将烟斗往柱子上磕了磕，将里面的烟丝抖落出来，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回头我帮你们想想办法吧，看看能不能将颍思救出来。”   颍思，全名程颍思，这是大嫂的名字。   她早年是赌城的台柱子，跟猜霸的时候已经快三十岁了。   那时，老鬼还没有退休，集团也没有从事蓝冰生意，一直在做走私与军火买卖。   所以老鬼不但和猜霸老婆认识，而且交情还不错，要是没有后来的金盆洗手，此时袁宝强的二号领位置，恐怕还轮不到他来坐。 第一百八十一章：幕后之人现身   在老鬼的庇护下，吕泽几人安稳的渡过一夜。   第二天，经过救治的猜霸醒了一会，但是没来得及交代什么便再次晕厥。   一晃来到中午。   一架直升机从天儿降，驾驶飞机的人是阿光的徒弟。   “说，你知不知道阿光的事，你有没有背叛大哥。”   袁宝强一把将飞行员抓下来。   “没有啊豹哥，我对大哥忠心耿耿，如果我早知道阿光会叛变，不用豹哥您开口，我就一枪打死他了。”   飞行员连连誓。   “豹哥，不用为难他了，是骡子是马溜溜就知道了。”   吕泽开口制止了袁宝强的逼问。   这样的逼问是没有用的，哪怕飞行员知道些阿光的事，难不成他还能自己承认吗。   “哼！”   袁宝强松开手，冲着老鬼的手下命令道：“将我大哥抬上飞机。”   两名穿白衣服的小弟，将猜霸抬上了直升机。   看到人上去了，袁宝强也没有了再留下来的打算，主动与老鬼说道：“鬼哥，这次全靠你了，等到回头大哥醒了，我让他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大家十几年的朋友，还说这些做什么。”   老鬼拉着袁宝强的手晃了晃：“你们快点走吧，猪王不是小角色，他很快就会查到你们藏在我这。”   “大家上飞机。”   袁宝强招呼着众人上了直升机。   突突突...   直升机很快升空，载着众人飞向远方。   四小时后，直升机抵达海岛，降落在了停机坪上。   海岛上，侍者成群，美女嬉闹，一如往日之景。   袁宝强到此心才踏实下来，召集保镖团队问道：“这两天没生什么吧？”   “没有，一切都好。”   保镖们还不知道生了什么，眼见猜霸没有现身，忍不住询问道：“豹哥，大哥呢？”   “大哥在飞机上，你们马上把大哥抬下来，带到医疗室去。”   袁宝强指挥着众人一阵忙乎。   “豹哥，我们这次损失惨重，如今大哥昏迷不醒，大嫂也没能救出来，你得拿个主意出来才行。”   吕泽小声和袁宝强说道。   袁宝强有些挠头，他本就不是智囊型人物，眼下局势犹如一团乱麻，一时间根本无从下手。   “豹哥，除了大哥以外，集团内还有能当家的人吗？”   吕泽站在一旁怂恿着：“都这个时候了，有的话就请出来吧，不然大哥万一有个好歹...”   后面的话吕泽没说，因为他相信袁宝强懂这个道理。   袁宝强在房间中来回乱转，宛如拉磨的老驴一样。   片刻之后，他狠狠一跺脚，开口道：“我这就去给赵小姐打电话。”   “赵小姐？”   吕泽精神一振。   虽然只是一个姓，但是幕后之人总归是出了水面。   “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袁宝强临走前想到了什么，回头拍了拍吕泽的肩膀：“你这次做的不错，皮埃尔已经折了，回头大哥要是醒了，我会向他建议让你负责安保问题，集团内部的事也该让你知道一些了。”   “谢谢豹哥，我会好好做事的。”   吕泽心中一喜。   袁宝强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直接去了三楼的猜霸办公室，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好听的女声。   从声音听上去，接电话的女人岁数不大，应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赵小姐，我是袁宝强。”   袁宝强一边说话，一边对吕泽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有事吗？”   “是这样的...”   袁宝强将猜霸重伤昏迷，集团内群龙无的情况说了一下。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没把握的事不要做，你们就是不听。”   电话中传来训斥声。   袁宝强陪着笑脸，不敢还一句嘴。   说了几句，对方可能也觉得没意思，话音一转：“明天我会过去一趟。”   嘟嘟嘟...   听着电话中的忙音，袁宝强松了口气：“根基不倒，天就塌不了。”   “豹哥，这位是？”   吕泽指了指电话。   “回头再说吧，见到人你就知道了。”   袁宝强的保密意识很高，还是不肯多说什么。   吕泽也没有追问下去，因为明天就能看到正主了。   ......   “快了，快了，明天幕后之人会现身，距离收网又进了一步。”   回头，吕泽见到杨晓华，将幕后之人即将出现的消息告诉了她。   杨晓华也很高兴，猜霸集团他们盯了半年多，到今日终于看到了收网的曙光。   “女人，姓赵，声音还很年轻。”   “看来和你说的一样，这幕后之人还真是个权利二代。”   杨晓华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到谁了？”   吕泽忍不住问了一句。   关于猜霸背后的大老板是谁，国际刑警组织这边一直在大力挖掘。   猜霸主要活跃在东南亚，以东广为基地，门夏，港岛，湾湾，扶桑，马来为枝干。   一个姓氏，便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因为有能力为猜霸提供保护，又姓赵，可以在东广一手遮天的人并不多。   如果在这个不多的范围中，再加上一个此人有位二十多岁的女儿，需要排查的范围就更小了。   “是有些眉目，但是那个人级别很高，我不敢胡乱猜测。”   杨晓华三缄其口。   “级别高正常，不高才让人起疑。”   吕泽摸着下巴：“没有大树撑腰，猜霸也别想在东广如鱼得水。”   第二天。   猜霸依然没有苏醒，只是脱离了危险期。   一大早，吕泽二人便被袁宝强喊起来了，因为今天会有重量人物登场。   “豹哥，来人行不行，现在集团一堆烂摊子，一般人可镇不住场子。”   站在别墅外面，吕泽一边和众人等待幕后之人登场，一边还不忘跟袁宝强旁敲侧击。   “放心，只要她开口，集团就乱不起来，猪王也嚣张不了多久。”   袁宝强信心满满。   突突突...   过了片刻，一架直升机远远而来。   袁宝强挥挥手，示意保镖们散开，自己则喊上吕泽前去接机。   “赵小姐。”   直升机停稳之后，走下来一名穿着白裙，戴着口罩和墨镜的年轻女子。   她下飞机后看了看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袁宝强身上：“进去再说。”   踏踏踏...   女人穿着高跟鞋走在前面。   袁宝强，吕泽，杨晓华跟在后面。   至于普通保镖，直接就被袁宝强赶走了，因为他们还不够级别接触到这个女人。   “说说吧，情况有多坏？”   女人上了三楼，坐在了客厅内的沙上。   袁宝强没敢坐下，站在一旁说道：“猜霸大哥重伤未醒，猪王正在抢我们的地盘，集团内部的人收到风声，也有点军心不稳。”   “搞定猪王，是不是就没事了？”   女主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绝美的脸。   袁宝强低头道：“猪王要是死了，其他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行，回头你把猪王的藏身地写下来给我，我会让高团长搞定他。”   女人说的轻描淡写，根本没把猪王放在心上。   因为对掌权者来说，猪王这种人就是个小蚂蚁。   一个侦查团团长，两个班的突击士兵，以秘密任务的名义出动一下，只要情报准确，一来一回五个小时什么都搞定了。   猪王再厉害，还能厉害的过关灯大叔吗。   关灯大叔怎么死的，还不是一支突击小队，在情报确切的情况下直接突袭，五分钟内就把他打死了。   杀人，其实非常简单，难的是如何善后和平息接下来的影响与敌方的反扑。   猪王有什么影响力，他一死，手下只会鸟兽散。   所以全世界的大毒枭们，一个比一个会躲，怕的就是政府军的斩战术。 第一百八十二章：赵家女   女人，没有在海岛上停留太久。   去了趟蓝冰实验室，看了看重伤的猜霸，前后不过半个多小时，饭都没吃就走了，吕泽甚至没和她说上一句话。   或许这就是大佬吧。   吕泽猜测在对方眼中，他就是个无足轻重，连名字都不配让其记住的小卒子。   朱门！   朱门！！   这两个字，代表着两个世界。   前者一生下来就有很多人一辈子都奋斗不来的东西。   “确定了吗？”   等到女人走后，吕泽找上了杨晓华。   “确定了。”   杨晓华面色严肃：“这个女人叫赵小兰，是东广代理总督赵立春的大女儿，也是燕京聂家的长房长媳。”   “赵立春有三个子女，赵小兰，赵小惠，还有赵瑞龙。”   “聂家，则是燕京方面的顶级家族，聂老爷子现在可还再世呢。”   吕泽还想再问。   杨晓华便摆了摆手：“到此为止，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东南地区一定会大地震不可。”   吕泽默默点头。   杨晓华身份特殊，能让她都觉得棘手的问题，那一定是真棘手。   他毕竟是外人，港岛警察。   不适合牵连太深，只要能把走私集团端掉就行了，后面的人如何博弈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   “下面怎么办？”   吕泽乐得装糊涂：“是不是该收网了？”   “账本到手就收网。”   杨晓华说完认真的打量了吕泽两眼：“吕sir，跟你的合作很愉快，未来有机会，我希望能和你继续合作。”   “会有机会的。”   吕泽打着哈哈，没有继续往下说。   因为他不知道这次来东广，参加猜霸集团走私案的侦破工作，到底有几分政治性在里面。   但是他知道杨晓华这种人是没有感情的，她是特工，是间谍，是一个能为了任务嫁给你，给你生猴子，然后再一枪打爆你的头的人。   吕泽不知道别人如何，可他对杨晓华无论如何也亲近不起来，最多成为表面朋友。   “猜霸在三楼有个保险柜，就在书房里面，账本应该在保险柜内，但是密码只有猜霸一个人知道。”   说起账本，吕泽第一时间想到了保险柜：“现在猜霸昏迷不醒，袁宝强对我们又极其信任，混进书房应该不难，难的是怎么把账本拿出来。”   “保险柜交给我，我可以搞定。”   杨晓华对此很有信心：“猜霸放置在书房内的保险柜，是老式卡锁型保险柜，用的是六位数字密码，输对一位密码，拉一下杠杆，六次全对就能打开保险箱。”   “如果没人打扰我的话，最多半个小时，我一定能把箱子打开。”   吕泽默默点头。   几分钟后。   “你们两个，过来帮帮忙，我屋里的电视不知道怎么的打不开了，你们帮我看看。”   吕泽向守在三楼的两名保镖说道。   两名保镖对视一眼，按照规矩，他们是不能在值班时离开三楼的。   只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们已经听到风声，皮埃尔已经死在马来警方手里，吕泽很可能成为下一任保镖队长。   这个时候不上去烧冷灶，等到人家的任命下来了，你再往前靠哪还有你的位置。   “泽哥，我们帮你看看。”   两名保镖点头应下，跟着吕泽进了屋。   十几分钟之后。   电视被拆的七零八落，一名保镖看着手上的电视主板，摇头道：“泽哥，应该是主板烧了，这台电视恐怕不能用了，我去库房帮你再抱一台吧。”   “行，麻烦你了。”   吕泽一边回答，一边看了眼时间。   “你盯着点，我去拿电视。”   “放心吧，没人会上去的。”   他们两个一直守在三楼，从没见人偷偷摸摸的上去过，警惕性并不强。   “兄弟，你叫什么，哪里人啊？”   吕泽给留守的保镖一根烟，二人站在门口吸了起来。   “我叫许大伟，胡建的。”   留守保镖抽着烟，也乐意和吕泽攀上关系：“泽哥，你是哪里人啊？”   “我啊，我东广的。”   吕泽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尽可能的拖延着时间。   过了一会，杨晓华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探头探脑的向外看来。   吕泽一看就知道她得手了，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   “大伟，豹哥跟我说以后在保镖团这边，还会弄两名副队长。”   “我看你挺机灵的，这几天一定要好好表现，到时候提名副队长的时候，我会帮你和上面美言几句。”   吕泽与留守保镖勾肩搭背，不让他去看楼梯方向。   “泽哥，那可真谢谢你了，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肯定以你马是瞻。”   留守保镖一脸激动，早已把职责忘得一干二净。   “没问题，没问题。”   吕泽满口答应下来。   眼角的余光却看向身后，当看到杨晓华俏咪咪的走下来之后，这才松开留守保镖的肩膀：“好好干，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留守保镖一脸傻笑，还再做着春秋大梦。   丝毫不知道，他们现在距离被收网只差一个电话了。   “到手了？”   片刻之后，吕泽往杨晓华屋里去了一趟。   他们是名义上的师兄妹，一个地方来的，亲近一点没人会怀疑什么。   “要不要看看？”   拿到了账本，杨晓华心情极好。   “看就算了，我怕惹麻烦。”   吕泽连连摇头。   他可不是愣头青，账本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看的。   走私集团能在东广上下通吃，光凭一个赵立春可不行，一定有方方面面的很多人在里面。   这些人，不可能被一棒子全打死，一些不能动，或者后台很硬的只能宽大处理，保不准从一个机关调到另一个部门，照样拿着68块的干部工资，他何苦找这个麻烦。   “账本到手了，通知上面的人抓紧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虽然现在猜霸还没醒，可保不准他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到时候想找账本看，找不到，他肯定会意识到出事了。”   吕泽为人谨慎：“岛上有65名持枪保镖，你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够几十人打的。”   “放心，我已经用岛上的电话把信号出去了，明天上午就会收网，你就等着请我吃大餐吧。”   杨晓华笑眯眯的说道。   “凭什么是我请你啊？”   吕泽楞了一下。   杨晓华眉头一挑：“就凭这件任务结束后，国际刑警总部的部长，会亲自给你们警务处处长打电话，点名表扬你为打击走私事业所做出的杰出贡献，这还不够一顿饭？”   “够，太够了。”   吕泽一听就笑了。   国际刑警总属于加盟组织，成员国遍布全世界。   这一届的国际刑警总部负责人，是个中英混血的新佳坡人，还是新佳坡的前任司法部长。   吕泽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他为了自己给港岛警务处长打电话，所以这件事能不能成全在杨晓华身上。   成了，他是代表港岛出去办案的，现在得到了国际刑警总部的表彰，港岛警务处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港岛嘛，学的都是英国人的那一套，死要面子。   面子有了，什么都好商量。   太多不敢保证，他这个为港岛争光的优秀警察，怎么也得往上提一级吧。   吕泽现在是高级督察，再提一级就是总督察。   各大警区的部门二把手，一般都是由总督察担任。   到了总督察这个级别，他这个重案组二哥才算名正言顺，不像现在是低衔高配。 第一百八十三章：反回前的最后谈话   第二日早。   两艘海警船，八艘快艇，两架直升机，趁着天色刚亮突袭了海岛。   行动很顺利。   猜霸昏迷不醒，袁宝强忙着四处灭火。   海岛别墅内本就一片混乱，再加上安保团队的指挥权在吕泽手上，里应外合，这样的行动都不成功，大家就可以买豆腐撞死了。   “大泽，我们有内鬼，一定有人出卖我们。”   被抓时，袁宝强还穿着睡衣，根本没闹清楚生了什么。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吕泽，他还以为吕泽也被抓了，低语道：“不用怕，赵小姐一定会救我们的。”   吕泽看着袁宝强，笑了笑，终究没打破他的梦想。   “袁宝强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杨晓华抱着胸，脸上满是玩味。   “应该猜到了一些，只是不敢相信，毕竟现实对他太残酷了。”   吕泽点上一根烟，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海岛：“说实话，豹哥对我们不薄，对不对？”   杨晓华耸了耸肩：“任务就是任务。”   吕泽点点头，没有继续往下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也是他不喜欢当卧底的原因，因为卧底就是玩弄亲情，友情，爱情，还有兄弟之情的叛徒。   “这地方不错，奧门政府收回之后可以改造成赌厅，度假酒店，又或者娱乐城，以后没准我们还能上来玩玩。   杨晓华也学着吕泽的样子看着海岛。   “或许吧。”   吕泽没有反对，收回目光走上了船。   三天后。   东广公安厅。   “吕sir，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不错啊，四处转了转，买了点土特产，回去后可以带给家里人。”   再次见到杨晓华，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吕泽一身中山装，手上把玩着一串从南华寺求来的佛珠。   “猜霸病逝了。”   杨晓华坐在一旁，观察着吕泽的态度。   吕泽对此并不奇怪，因为杨晓华拿到的账本上记录了太多人，有些人是不能被说出来的，猜霸病死对大家都好。   “豹哥...”   杨晓华语气微顿：“豹哥自杀了。”   吕泽沉默少许：“自杀，还是被自杀？”   “自杀。”   杨晓华回答的很肯定。   吕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袁宝强会自杀，并不出人意料。   因为他说过，这辈子再也不想回监狱，要死也死在外面。   他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而且作为案件的主要涉及人之一，他就算不自杀也得是死刑，自己动手还能更潇洒些。   “走的安详吗？”   吕泽不该问这句话，但是他还是问了。   忍不住，这也是他不适合当卧底的原因。   “很安详。”   杨晓华解释道：“用的是氰化物，从服用到死亡前后不过五秒。”   “豹哥是犯了罪，可有一说一，他对我们确实不错。”   “我记得，他在蔡定桥还有个老婆，我这还有几千港币，你帮我交给她吧，也算没有白认识一场。”   吕泽不缺钱，几千港币对他而言只是毛毛雨。   现在豹哥已经死了，往事成烟，她老婆还得生活，看在往日的交情上，表表心意不算什么。   就是有人知道，也没人能够多言。   三国志中，董卓死后，众人分其尸，唯有大儒蔡邕为其收敛尸骨。   当时就有人问，蔡邕答曰：“念董相往日礼遇之恩。”   众人闻言，无辜感叹蔡邕的情义。   由此可见，人死了，债也就消了，株连九族的毕竟是少数。   “赵家那边怎么处理？”   吕泽想到了这一切的主使着。   跟他们相比，猜霸也好，袁宝强也罢，不过是主人家的恶奴罢了。   “不太清楚。”   杨晓华摇摇头：“我接到的命令是在海关，铁路，还有邮政系统内抓一批人，至于赵家该怎么处理，已经不是我和东广地区能定论的事了。   “也只能如此了。”   吕泽早就想到会这样，自然也谈不上失望来。   因为不管怎么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沿海经济改革，和国家工程与五年计划相比，捞外快这种事算不上大问题。   “其实我们都知道，有买家，就有卖家，有些事是禁不绝的，我们能做的并不多。”   “经此一役，应该能换沿海三年安稳，给一些同样做走私，做倒卖国有资源的人一个警告，让他们不敢太嚣张。”   杨晓华说的很务实。   她是要一开口就保沿海五年，十年的风平浪静，吕泽反而会看不起她。   “五十年必有王者兴，其兴也忽焉，其亡也忽。”   “四九年建国开始，其实属于草莽的时代就已经过去。”   “可代代自有才人出，眼下国内又处在风口浪尖上，没有猜霸也会有李霸，赵霸，王霸来弥补供求空缺。”   “你我身为执法者，身上的担子都不轻。”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的想法很简单，目前港岛有12万吸毒者，54万在册的社团成员，职责之内，竭尽所能，我不希望这个数量再上升下去。”   “港岛距离东广太近，你这边得了感冒，我那边就得烧。”   “以后有什么情报，线索，我希望能像这次一样，双方坐下来沟通一下。”   “到时候，负责案件的人未必是你和我，可有这次的先例在，再次合作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今天的话题有些压抑，吕泽的烟是一根接着一根。   杨晓华也拿起一根烟，默不作声的给自己点上：“要是港岛人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错了。”   吕泽摇摇头：“其实我们这一代人，对炎黄二字的认可度还是蛮高的，因为我们的父辈多是二三十年前过来的，我们的皮肤是黄色的，内心也是黄色的，起码大多数人是这样。”   说完，吕泽弹了弹烟灰：“下一代就不一定了，各国对待移民的态度，基本是一致的，三代才算做正宗的本国居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杨晓华的学历并不低，点头道：“因为环境和适应。”   吕泽点点头：“对，就是因为环境和适应。”   “当一个人自出生起，身边的人都不在谈论一件事的时候，他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三代之后的外来者，会变成土生土长的本国居民，和当地人有一样的习俗，一样的文化，一样的民族观，这就是归化。”   “港岛也是一样，所以我觉得，下一代的港岛年轻人很危险。”   “港岛的根断了太久，哪怕能接上，融合了太多西方文化之后，它也会像混血儿一样多少有些改变。”   “就我目前来看，港岛教育部门做得很差。”   “你可能不知道，鬼佬年年改教材，中华文化在港岛文化中的占比是越来越低了。”   “现在的青少年，很多连成语典故都不知道，鬼佬是在掘我们的根。”   杨晓华眉头微皱。   从没有人和她这么直接又肯定的谈论港岛教育问题。   不，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教育了，而是上升到了民生与文化层次，这个层次容不得一点马虎。   “这个问题很严重吗？”   杨晓华心中满是忧虑。   “非常严重。”   吕泽少有的没有退缩，而是非常肯定的回答道：“不信你们可以在教育部门查查，看看现在的课本是怎么写的，我想这对你们并不难。”   稍微停顿，吕泽又道：“暗战，其实比明战更可怕，文化战争，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我并不是批评你们，而是实事求是，就目前而言，我认为你们的某些机构存在失职行为，他们只留意到了明面上的战场，却忽视了文化才是一个文明的根基。”   “我会向上面反应的。”   杨晓华也严肃起来，与吕泽重重的握了握手：“很高兴认识你，吕警官，你是一名爱国，开明，睿智，且干练的港岛警务工作者。”   “过奖了，我只是不像某些人，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皮肤颜色。”   吕泽从沙上站了起来：“我马上就要回港岛了，有机会来港岛玩的话，一定要联系我，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战友了。”   “对。”   杨晓华笑容满面：“我们是战友，而且有相同的信念，那就是坚信炎国会越来越好，谢谢你的到来，吕泽同志。” 第一百八十四章：黄志诚变了 回程的飞机上。 吕泽一直在想自己有没有说错话。 其实有些事他是不该说，不该管的，因为说得越多，管的越多，错的越多。 可他忍不住，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吕泽不希望二十年后，后悔曾经的某一天中，自己有些话该说却没有说。 下午两点。 飞机降落在港岛国际机场。 吕泽拖着行李箱下了飞机，刚出站台，就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声。 “泽哥！” 抬头看去，关清卿挥舞着手臂正向他跑来。 “哎呀，我的小乖乖，快让老公香一个。” 吕泽笑着将关清卿抱在怀里，任由她像考拉一样吊在自己身上，不顾旁人的来了个拥吻。 “泽哥，欢迎回家。” 关清卿不是自己来的。 何定邦，宋子杰，凌靖，彭奕行，张柱，彭家驹，大家都来了。 听到大家的声音，关清卿一脸羞意的躲在他怀里，小脸红的跟苹果一样。 “不是说让你们不要来接机吗，怎么都来了？” 吕泽搂着关清卿，将手中的行李箱递给何定邦：“老何，你不是去培训了吗，培训的怎么样了？” 何定邦拉着行李箱，笑的跟一朵花一样：“泽哥，托你的福，我现在已经是见习督察了。” 说岁数，何定邦的岁数已经不小了，过完年三十一岁。 可他没遇到吕泽之前，一直仕途不顺，二十七八还是警员级，迟迟见不到晋升的可能。 眼下在三十岁这道坎上，险之又险的步入督察级。 未来不说能飞黄腾达，起码不会比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差多少，哪怕以后不立功，混日子，临退休前也能混个高级督察甚至总督察来当当。 而且跟在吕泽身边，哪会少了兄弟们的功劳。 吕泽要是有一天入驻警务处，成为警队高层之一，在场的众人有一个算一个，警司，高级警司，总警司，位置还不是随便挑。 “泽哥，你走后我们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你回来，你一回来我们就像小草一样，有雨露，有阳光了。” 宋子杰在一旁笑闹着。 张柱连连点头：“是啊泽哥，我们可想你了，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你不在总觉得少点什么，办案都不塌心呢。” “真的假的？” 吕泽笑容满面，女友在怀，兄弟再侧，人生得意莫过如此，想不高兴都不行。 “说到办案，雨夜恶魔的案子你们办的怎么样了，我临走前让你们配合苗督察办案，你们没给我打马虎眼吧？” 说起案子，吕泽换上正色。 “这个...” 众人的脸色有些不好。 “不会真办砸了吧？” 吕泽眉头微皱，心想不至于啊。 苗志舜办事还是挺牢靠的，又有他手下这帮骄兵悍将，没理由连雨夜恶魔都搞不吧。 “泽哥，案子倒是没办砸，人也抓到了，不过...” 何定邦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什么，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吕泽直接问。 “雨夜恶魔这件案子的作案嫌疑人叫马德钟，是个牙医。” “而他老爸呢，是大埔区的区议员马跃山。” “我们把人抓回来，他刚认罪，马议员就拿来了港安医院的精神病鉴定报告。” “上面有港安医院精神科，福尔德教授的亲笔签名，说马德钟有精神病，而且已经有六年病史了，在病情况下不具备自我控制能力。” “在法律上，我们没办法追究一名精神病人的刑事责任，最多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 “也就是说，马德钟完全不用坐牢，在精神病院里面待个一年半载，再开一个精神状况好转的证明就可以出院了。” 连续五年，每年作案两三起，累计尖杀十一名年轻女性的杀人犯，一张精神病鉴定报告就没事了，这让众人的脸色都很差。 “然后呢？” 吕泽皱起眉头，继续追问后续。 何定邦回答道：“黄警司同意了，准备帮马德钟启动特殊程序，暂缓对他的扣押，苗督察不同意，和他大吵了一架，说了些很过分的话，现在被黄警司要求停职反省呢。” “胡闹！” 吕泽低骂一声。 众人面面相视，不知道说的是让苗志舜反省的黄警司胡闹，还是顶撞上级的苗志舜胡闹，或许两边都有吧。 “先回警署。” 苗志舜的重案B组，现在归他管理。 吕泽不可能对苗志舜放任不管，于公于私都不行。 西区警署。 重案组办公楼层... “阿泽，回来了，这次的案件还顺利吗？” 黄志诚坐在办公室内，正在研究文件。 看到吕泽推门进来，乐呵呵的起身泡了两杯咖啡，抬手递给吕泽一杯：“我听说国际刑警总部对这次的合作评价很高，着重表扬了我们港岛警务处，为亚洲地区的安全事务所做出的贡献，现在上面很高兴。” 吕泽看了黄志诚一会，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而是问道：“黄sir，马德钟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 黄志诚耸了耸肩：“马德钟有精神病，没有自我控制能力，他的作案都是在病情况下进行的，基于精神病人保护法案，我们没办法对他进行定罪，最多把他重新关到精神病院里面去。” 吕泽摊了摊手：“老黄，我们都不是小孩子，谁都知道马德钟不可能是精神病，他之所以有精神病鉴定报告，不过是因为他有个当区议员的好父亲。” “阿泽，程序就是这样，马德钟是不是精神病，这个不是由我们说了算的。” “福尔德是精神领域的专家，他说马德钟是，马德钟不是也是。” “你当我想放过他？” “我也做过努力，让上面派心理专家过来给马德钟做鉴定。” “但是马德钟回答的滴水不漏，还给现场的鉴定专家表演了一下病后的样子，现在专家都说马德钟病的很厉害，我也很无奈啊。” 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大家都是总案组的负责人，说起话来也不用遮遮掩掩。 黄志诚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将马德钟的鉴定报告拿出来：“你自己看看吧，现在我也很为难，民众要求严惩连环尖杀案的凶手，可这份报告就是马德钟的护身符，有这道护身符在，基于现有法律，我们根本不能将他怎么样。” 吕泽没看报告。 因为这种东西，对有权有势的人来说太简单了。 “老苗是怎么回事？” 吕泽将报告放在一边。 “他太冲动了，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跟马议员同流合污，罔顾人命，我要是不让他停职，下面的兄弟们会不服气的。” 黄志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非常认真的说道：“泽哥，这个案子你别插手了，马议员虽然只是个区议员，没进立法会，可他朋友遍地，现在他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动各界关系，一定要将马德钟的案子定性成无意识犯罪，上面已经决定高抬贵手了，我们还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吧。” 说完，黄志诚拍了拍吕泽的肩膀：“回头帮我看看老苗，我理解他的心情，他也要理解我的难处，我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上司，跟我拍桌子，他吃错药了？” 吕泽看了黄志诚一眼。 看他满口官腔的样子，还真像个政客。 他记得黄志诚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是什么时候学会妥协，学会低头的。 难道说勇者屠龙之后，真的会变成新的恶龙。 第一百八十五章：十三妹 夜晚。 旺角酒吧。 吕泽和苗志舜坐在吧台前，喝着啤酒，看着舞台上的钢管舞女郎。 女孩很漂亮，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么好的条件居然来跳钢管舞，吕泽怎么想都想不通。 “你看这个女孩是不是很漂亮？” 吕泽端着酒杯，和一旁的苗志舜碰了一下。 苗志舜一饮而尽，目光从跳舞的女孩身上扫过：“还行吧，不输那些小明星。” 吕泽点点头：“那你说，她为什么要跳钢管舞赚钱，非要选，好好读书，在学校里钓个有钱的凯子不是更好？” “这我哪知道，可能是她喜欢吧，人家就爱在酒吧里跳舞，和人乱交，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苗志舜说完拿起酒瓶，给吕泽倒满一杯：“今天我和老婆吵了一架，所以没能去机场接你，希望你不要生气。” “这有什么，我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吕泽说完对舞台上吹了个口哨，拍手喊道：“跳的好，动作再大一点。” 女孩跟随着音乐扭着腰，闻声后给吕泽抛了个媚眼。 吕泽哈哈大笑，掏出几张千元大钞交给酒保：“让她给我使劲扭，没吃饭是怎么的。” “好的先生，谢谢先生。” 酒吧拿着钱对女孩晃了晃，又指了指吕泽二人。 女孩一看，跳的更起劲了，不断对吕泽这边做出飞吻的动作来。 “下午黄sir和我谈过了，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上班，以前的事就当做没生过。” “你也是，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们一哥，黑涩会都知道服从上级，你居然和他顶嘴，真当他拿你没办法啊？” 吕泽转头看向苗志舜：“对了，连环尖杀案的案子能不能商量一下，我怕你再盯下去会难以收场。” “回去后我向人打听了一下，姓马的家里挺有势力的，光这几天就花了几百万出去，请了最好的律师，最权威的心里与精神方面的专家，从案件入手你是赢不了的，虽然我知道你很想赢。” “泽哥，你有没有见过那些受害者家属？” 苗志舜目光迷离：“我见过，其中一名被害者只有13岁，她母亲拉着我的手一个劲的哭，哭到最后都没有眼泪了。” 苗志舜举杯一饮而尽，打了个酒隔：“我答应过他们，一定会让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我不管他是谁的儿子，他老爸多有钱，多有势，这件案子我管定了，哪怕要我脱警服我都不在乎。” 吕泽没说话。 一杯又一杯，陪着苗志舜喝酒。 这酒越喝越郁闷，越喝越不开心，吕泽无奈叹道：“这案子要是放在十几年前，别说他是真的凶手，就算不是，我们说他是，他也就是了。” “可惜廉政公署出来之后，什么事都要按规矩来，警察越来越讲证据，越来越讲规章。” “那些坏人呢，就利用我们的规章漏洞玩文字游戏，逃脱法律制裁。” “偏偏在这个规矩下，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稍微出格一点，人家就会投诉你，让人不胜其烦。” 说到这，吕泽压低声音：“如果法院宣判姓马的无罪，或者只有几年刑期，并允许狱外服刑，你怎么办？” 苗志舜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脑中一片空白。 沉默许久，他才想到了一个办法，试探性的说道：“马德钟现在还被关押在拘留室内，明天下午才会被放出去，转移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泽哥，你说他如果良心现，在拘留室内上吊自杀的话，是不是人间就能少个恶魔，你我也不用那么难做了？” 自杀？ 吕泽眉头一挑，有些意外的看着苗志舜。 电影中，苗志舜为了破案就故意陷害过彭奕行，而在彭奕行彻底爆，打死了他多名手下之后，苗志舜更是劫持了彭奕行的老婆，想要逼彭奕行出来。 由此可见，苗志舜并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他在破案时除了正常手段以外，也喜欢用些非正常手段。 “马德钟不是草根，他在拘留室内自杀，他老爸不会善罢甘休。” “闹起来，拘留室的看管警员少不了一个玩忽职守，而且你也很难脱身。” 吕泽看懂了苗志舜的意思，但是他不支持这么做。 苗志舜身手好，枪法也好，现在就是高级督察了，未来也会大有可为。 马德钟就是个人渣，他虽然该死，却不值得苗志舜用前途做赌注。 “那怎么办，明天马德钟就出狱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将他定罪的可能微乎其微。” “到了精神病院，说是接受治疗，还不是和度假一样，吃的比你我都好。” “好吃好喝的住上一年半载，再办个出院手续，是不是就没事了？” 苗志舜重重的砸了下桌子：“泽哥，我咽不下这口气。” 吕泽目光闪烁。 苗志舜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杀心已起，这把利剑不见血是不会归鞘的。 说起来，吕泽也觉得马德钟该死。 法律不让他死，那是法律存在漏洞，如果有全民公投的话，马德钟这种人死上一百遍都不算多。 “你要真有什么想法，不想他活着出去，不如回去问问你老婆。” “你老婆不是医学系的高材生，还在医院工作嘛，她肯定有办法让人死的不明不白。” 吕泽说话点到即止。 “喝酒。” 苗志舜心如明镜，举起酒杯不再多谈。 “对，喝酒。” 吕泽一笑而过，仿佛什么也没说过。 甚至就算有人逼问他，他也不会认，他和苗志舜来酒吧就是来喝酒的，喝多了，谁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帅哥，在哪财啊？” 酒过三巡。 原本在台上跳舞的小妹，不知何时已经下台了。 她穿着性感火爆的衣服，端着杯酒来到了吕泽他们这边，笑容甜美的说道：“交个朋友吧？” 吕泽回头一看，心想道：“这是把我当凯子了。” 他们选的地方是小酒吧，消费水平不高。 地方小了，豪客自然就少，女孩在这种小地方跳舞，想来灰色收入也不多，很少有人一次给她打赏几千块。 “看你年纪不大，长得又好，怎么来这种地方跳舞，这种地方很乱的。” 劝良家女下海，劝老鸨从良，这是男人的两大爱好之一。 吕泽也是男人，见女孩有那么几分姿色，自然就动了劝人从良的心思。 “少来，像你这种男人我见多了，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想哄人家上床？” “我可不是三岁孩子，两颗糖就跟你走，你要想来点真格的，五千块拿出来，今晚我就是你的人。” 女孩看着不大，说起话来还挺嚣张，像是见过世面的。 吕泽有心逗逗她，开口道：“你有没有十八岁，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拿来花啊。” “这种事又舒服，又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 女孩满脸的不在乎：“我可不像那些小女生，整天就知道风啊，云啊，雨啊，我是自己赚钱自己花，逍遥又自在。” 吕泽一听就笑了：“这种青春饭不长久的，现在是逍遥自在，以后怎么办？” “切！” 女孩一挥手：“我早就想过了，先做上几年，赚些钱，等以后年级大了，不想做了，就找个老实人一嫁，手上握着几十万，舒舒服服的在家相夫教子，还有比这更美的事？” “莉莉，你又跟客人胡说什么。” 不等再说下去，一名看上去二十来岁，留着短，穿着西装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虽然是一介女流，身上却有一种很多男人都没有的气势，让人一看便记忆犹新。 “十三姐。” 女孩显然认识来人，立刻被吓得跟小猫一样。 吕泽上下打量来人两眼，乐道：“钵兰街，十三妹？”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泽哥，也认识我这种小人物。” 十三妹对酒保勾勾手指：“就凭这个就值得喝一杯了。” “你认识我？” 吕泽有些意外。 十三妹是洪兴在钵兰街的堂主，刚上位不久。 他又不是管反黑的，平时和这些社会人接触不深。 “泽哥嘛，重案组的阿头，西区没几个警察比你更有牌面，我也是在西区混的，连你都不认识我还混个屁啊。” 十三妹性格风风火火，端着酒杯就凑了上来：“相见就是缘分，敢不敢和我喝一杯？” 吕泽举了举杯子，双方一饮而尽。 说起来，十三妹还有靓坤，这两个旺角与钵兰街一代的洪兴新生代人物，他们的崛起还跟吕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以前，旺角和钵兰街是黎胖子的地盘。 黎胖子是洪兴的老牌堂主之一，跟洪兴上一代龙头打天下的元老。 后来，飞虎队出了个何湛森。 他专门绑架社团老大，黎胖子也被他给折磨死了。 何湛森的案子是吕泽办的，何湛森落网之后，才有了靓坤与十三妹的上位。 细算，大家不是毫无关系。 第一百八十六章：渣哥出狱了   “靓坤和十三妹已经开始上位，看来古惑仔的剧情也不远了。”   打个招呼，喝了杯酒，十三妹很快离开了。   目送着她的背影，吕泽又想到了陈浩南，平静了十几年的港岛江湖，恐怕要再次波澜。   “走了。”   把钱丢在酒吧的柜台上，吕泽出门开车回家。   这次出差回来，上面给他放了五天假。   吕泽也没有急着去警署报道，而是让关清卿也请了假，二人去夏威夷玩了几天。   一晃五月初，休假结束。   吕泽不慌不忙的赶回警署上班。   到了警署一问，马德钟居然死在了精神病院内，死因是器官衰竭。   马德钟不喝精神病院内的自来水，只喝一种扶桑产的神户矿泉水。   在水瓶内，工作人员检测到了不正常的n-二甲基亚硝胺的含量。   这是一种剧毒化学品，基本只有各大实验室才有。   经调查，神户矿泉水是马德钟的父亲在看望他时带进来的，至于投毒的人是谁暂时还不知道。   凶手很老练，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证据。   再加上马德钟是个人渣，想他死的人很多，没有特别值得怀疑的对象。   一来二去，投毒案没有任何进展，只能当做悬案封存起来。   类似这种悬案，各大警署内数不胜数，除非凶手再次作案，留下更多证据，不然基本没有破获的可能。   “马议员的儿子死了，急得跳脚，要我们必须抓到凶手。”   “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我上哪去找凶手，整个港岛谁不知道他儿子是个混蛋，保不准毒死他的人就是精神病院内的某位医生。”   “要说作案动机，全港几百万人，想干掉他的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难道要我一个个排查啊？”   办公室内，黄志诚被马议员烦的不轻，看到吕泽之后大倒苦水。   吕泽对此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来之前他就听说了，就连去现场勘察的警员，都是抱着走走形式的心思去的，根本就没有仔细检查。   毕竟，谁都知道马德钟不是真的精神病，他会成精神病只是为了逃脱法律制裁。   现在他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拍手叫好，就连办案警员都不上心，这个案子又怎么查得清楚。   “你是怎么处理的？”   吕泽问道。   黄志诚随意的回答道：“还能怎么处理，马德钟是老苗抓的，现在人死了，当然是让他再去调查清楚了，难道要我去啊。”   兜兜转转。   抓马德钟的人是苗志舜，调查他死因的人还是他。   别人不知道，吕泽可是门清。   马德钟的死八成是苗志舜做的，如今让他自己调查自己，能查出什么东西才有鬼了。   不过话说回来，苗志舜办事稳妥，又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   就算让别人去查，恐怕也查不出什么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阿泽，你看看这个吧。”   黄志诚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   吕泽拿起来扫了一眼。   “渣哥！”   吕泽眉头微皱：“曹楠的那个好兄弟？”   “对，他现在已经出狱了，我这边接到风声，他准备为曹楠报仇，目标是你。”   黄志诚靠在椅子上，很认真的说道：“你最近小心点，我这个线人很可靠，他的消息不会是空穴来风。”   “切！”   吕泽将文件甩在桌子上：“让他来好了，正好送他去跟曹楠作伴。”   当然，吕泽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挺警觉的。   我们可以在战略上蔑视敌人，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不管他有多强大，都有必胜的信心。   但是在战术上，一定要尊重敌人。   渣哥也是从枪林弹雨走出来的，不怕他硬碰硬，就怕他耍阴招。   “凌靖，奕行，这几天上下班，你们开车送一下清清。”   “老何，放出风去，给我查查渣哥的位置，两天内一定要找到他。”   吕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他不会等渣哥来报复他，他没有那么傻。   苗志舜都知道用非正当手段办案，吕泽又怎么可能只会照章办事。   滴滴！   滴滴！！   临下班，吕泽的传呼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别问我是谁，你车上有炸弾。”   “汽车炸弾，这么老土！”   吕泽不屑的笑了笑，拿起电话命令道：“前台，帮我转接拆弹小组。”   十分钟后。   “危险品处理科，章在山见习督察向您报道。”   西区是大警区，各部门一应俱全，自然也少不了拆弹小组。   当然，拆弹小组是内部叫法，正规称呼应该是危险品处理科。   “你好，章督察，我现在怀疑我的汽车上被人装了炸弾，我希望你能帮我处理一下。”   吕泽开门见山的说道。   “没问题。”   章在山是拆弹专家中的明星人物，这些年被他拆掉的炸弾多达上百枚，就连大屿山那边扶桑军队撤走时埋下的地雷阵，都是由他和另外几名专家组队拆除的。   “吕sir，真的有炸弾。”   穿好防护服的章在山，围着吕泽的汽车转了一圈，很快找到了炸弾位置：“在车底下，连接在排气管上，还是一枚感温炸弾。”   “当你汽车动之后，排气管温度会上升，当温度达到一定程度就会爆炸。”   吕泽对炸弾了解不多，只是听起来这种炸弾很厉害的样子。   “做事吧。”   吕泽直接吩咐道。   章在山也不犹豫，拿来千斤顶直接将汽车顶起来，随后便穿着防护服钻进了车底下。   前后也就两三分钟，一枚红色炸弾便被他拿了出来。   “吕sir，有点不对劲啊。”   章在山拿着被拆开的炸弾，满是奇怪的说道：“这枚炸弹被减少了火药量，按照当前当量来说，就算真爆炸，应该也炸不碎汽车，顶多吓一吓你。”   吕泽来了兴趣：“你的意思是，对方不准备一下就炸死我？”   章在山点头道：“可以这么说，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已经想到了，就是吓一吓我。”   吕泽的笑容越冰冷。   他已经看出渣哥的心思了，他不满足于一下就炸死他，而是想要他生活在恐惧之中，就像猫戏弄老鼠一样。   看来渣哥跟曹楠的关系是真的好。   他宁可承担一定风险，也不想让他死的太轻松。   只是吕泽有个疑问。   渣哥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赢。   猎人与猎物是相对的，渣哥把自己当成猫了，可他吕泽就是老鼠吗？   老虎还差不多。   同一时间。   黄大仙，星期一夜总会。   “托尼，我的货很多，海6空都有人做，你说要全盘接手，我怎么知道你够不够实力？”   夜总会内，两帮人马正在谈生意。   “山哥，你要做南越，南越当然是我们三兄弟做了，还有谁比我们更熟，我们是南越人嘛。”   被称为托尼的男人，是个戴着红色墨镜，看上去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他伸手往舞池内指了指，向身边的山哥说道：“看到那个人没有，那个是我亲大哥，渣哥，几月前金店街的案子你们听说过了吧。”   “在金店街的作案的曹楠，就是我大哥的拜把子兄弟，曹楠有多狠你们是知道的，我大哥能跟曹楠做兄弟，你们觉得他会很差吗？”   山哥不说话，往舞池内看了看。   舞池中。   渣哥大摇大摆的跳着舞，就跟一只情的大猩猩一样，跳的无比嚣张。 第一百八十七章：柴湾的摩登神探   西区警署。   “快去看看，泽哥的车上被人放了炸弾。”   “炸弾，真的假的，还有人敢惹泽哥？”   吕泽车上被装了炸弾的消息，像一阵风般吹过西区警署。   不当值的警员，三三两两的结伴下楼围观。   当值的不能下来，就趴在楼上向下看，不时和身边人指指点点。   “让让，让让。”   很快，西区警署的鬼佬署长都被惊动了，带着程警司，黄警司，一大帮人前来询问。   “吕泽督察，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他们要往你的车上装炸弾？”   “这是针对你的个人行为，还是对我们西区警署的整体挑衅，其他人的车上有没有炸弾？”   鬼老署长是个红头的英国人。   看着两旁围着的上百名警员，还有拆弹专家脚下的感温炸弾，脸色难看的仿佛吃了苍蝇一样。   “sir，我想这是针对我的个人行为，而且我已经初步知道他是谁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嚣张太久的。”   吕泽不卑不亢的说道。   “很好，这件事就由你解决，不管你需要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你，港岛警务处，绝不允许有人胆敢挑衅警方。”   鬼佬署长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当然，粤语他就不行了，毕竟人家是前任的英吉利外交部，驻燕京武官，彻头彻尾的中国通。   “放心吧署长，我会处理的。”   吕泽满口答应下来，随后向旁观的人群喊道：“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小儿科而已，我们当警察的会怕吗？”   “泽哥你都不怕，我们就更不怕了。”   “泽哥纯爷们！”   围观的警员们纷纷大笑，毕竟身为当事人的吕泽都不怕，他们这些局外人怕什么。   片刻之后，人群散去。   吕泽将炸弾丢给何定邦，叮嘱道：“这段时间，你们也小心点，虽然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我，也不排出会对你们下手的可能。”   “好的泽哥。”   何定邦拿着炸弾，并不敢将吕泽的话当成杞人忧天。   毕竟，一般人可不敢来警署装炸弾，对方敢做就不会忌惮他们的警察身份。   “黄sir，渣哥身边是不是有你的人？”   处理完炸弾风波，吕泽便找上了黄志诚。   黄志诚是埋钉子的高手，最喜欢往下面派卧底。   再加上有个神秘人提醒他车上有炸弾，吕泽没理由不怀疑渣哥身边有黄志诚的人。   “没有，我哪有你想的那么神通广大。”   黄志诚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有个线人是渣哥的合作伙伴，他和我说渣哥出狱之后，一直扬言要报复你，渣哥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我自然要提醒你。”   说完，黄志诚露出疑问之色：“你怎么这么问？”   “你看看吧。”   吕泽将传呼机推过去，示意黄志诚自己看。   黄志诚一看便吃了一惊，讶然道：“炸弾居然不是你现的？”   吕泽摇头。   大家都以为是他现了炸弾，然后叫来了拆弹专家。   实际上，这不过是为了保护报信的人，才没有说出提醒短信的事。   “也不是我，我没安排人到渣哥身边。”   黄志诚将传呼机放下，摸着下巴说道：“这个人会提醒你有炸弾，说明他是当事人之一，知道放炸弾的事，只是不知道炸弾被减少了火药量。”   “由此可见，他应该是渣哥身边的人，了解一些情况，但是了解的又不多，不是核心成员。”   说完，黄志诚眯着眼睛，猜想道：“他应该是自己人，不然没必要通知你，但是他不是我们西区的人，而是别的区的。”   吕泽点点头，之前他以为这个人是黄志诚安排的，不是他的话那就是别的区，甚至别的部门的卧底了。   “清清，帮我查查下午五点半，给我传呼机消息的人是谁。”   吕泽直接去情报科找到了关清卿。   之所以这么麻烦，是因为现在的传呼机，还不带来电显示。   除非对方报号码，不然你根本不知道是谁找你，这种来电记录只有传呼台有。   “传呼台吗，这里是西区警署情报科。”   “我们需要你们配合一下，查查下午五点半，谁给5711oo这个号码过消息。”   “好，我知道了。”   没过多久，关清卿便放下内部电话，转头向吕泽说道：“查到了，对方用的是柴湾那边的公共电话。”   “柴湾！”   听到这个名字，吕泽再次开口道：“再帮我查查，以前渣哥都在哪活动，又是在哪被抓的。”   片刻之后，关清卿回答道：“还是柴湾。”   “柴湾警署！”   像渣哥这种惯犯，在当地警署早就上了头条。   三番五次听到柴湾这两个字，吕泽很快猜想到联系他的卧底，应该是柴湾方面派出来，专门用来接近和瓦解渣哥团体的人。   “炸弾的事你知道了吧？”   吕泽看向关清卿。   关清卿点点头，多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因为她也是警察，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默默支持。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搞定的。”   吕泽在关清卿的脸上亲了一下，叮嘱道：“下班后乖乖回家，这几天尽量别出去，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   关清卿笑着答应下来。   吕泽捏了捏她的脸，向身后待命的小队成员吩咐道：“老何，阿杰，一会你们送清清回去，凌靖，奕行，跟我去趟柴湾警署，何家驹，张柱，你们不要关手机，这几天24小时待命。”   “明白。”   众人纷纷领命。   吕泽带着凌靖和彭奕行，下了楼，开车直奔柴湾警署而去。   他有七分把握，卧底在渣哥身边的人，就是柴湾警署的人。   他要去柴湾，拿到这个人的资料，从而问出渣哥团伙的藏身地。   他相信，别人不知道渣哥的藏身地，这个卧底一定知道。   然后就简单了。   吕泽没有那么多花招，也不喜欢试探，拿个假炸弹吓唬人。   他只有一招，直捣黄龙。   晚上七点多。   吕泽三人来到柴湾警署。   柴湾警署，只是分区警署，属于香港岛大区警署的下属单位。   在这里，警司就能当署长了，副署长更是只要总督察。   因为提前打过电话，柴湾警署方面已经知道他们的来意。   吕泽一下车，就看到一个肥肥胖胖的身影正站在警署大门外，这个胖子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柴湾方面主抓行动的总督察级副署长。   “黄则壮警官，没想到你亲自来迎接我们。”   吕泽下车后与黄则壮握了握手。   “泽哥，你叫我老黄，肥则，或者肥猫就行了，其实我们见过的，上次在联欢晚会上，坐在最外边的那个就是我，我还跟你挥过手呢。”   黄则壮肥肥胖胖，看上去得有两百多斤。   他不说，吕泽都不记得了。   现在回想一下，当时以老岳父为的一帮高级警务人员中，最外围是有个跑腿的胖子。   只是没想到当时这个很不起眼，见谁都笑的胖子，居然是柴湾警署的副署长。   “都是自己人，去办公室谈吧。”   想到黄则壮的身份，吕泽就不玩虚的了。   因为黄则壮虽然当时只在最外围，还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可他也算是关家阵营的人。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太虚头巴脑的。   “泽哥，这边请。”   黄则壮乐呵呵的将吕泽请进办公室。   一路上，看到他那副献媚的样子，柴湾警署的值班警员还以为港督来了。   “老黄，是这么回事，两年前，柴湾警署是不是抓过一个叫渣哥的人？”   “现在他放出来了，因为一些原因，他现在很恨我，还在我的车上放了炸弾。”   “好在我没上车，有人提前通知我。”   “思前想后，我觉得通知我的人是你们柴湾的伙计，他现在可能正在进行某项特殊任务，潜伏在渣哥团伙身边。”   “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如果有的话，我希望你能把名单给我，我想见一见他，问他点事。”   吕泽坐在沙上，没有弯弯绕绕，很直白的和黄则壮说道。   黄则壮一脸为难，扭来扭去，好像身上长了跳蚤一样。   吕泽见状笑道：“我知道，这不合规矩，每个警署都有自己的秘密线人，这些人的名单是重中之重，是绝不可以向外人泄露的。”   “可我真的很急，今天有人在我车上装炸弾，明天就可能有人往我家里丢毒气。”   “老实说，我现在很紧张，我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如果你能把卧底的资料给我，让我接触到卧底，了解到他们的行踪，我就不用这么紧张，可以化被动为主动，不用等他们来搞我了。”   黄则壮挠了挠头。   换成别人，别说是高级督察，比他这个总督察还低一级，就是高级警司来了他也不买账。   吕泽却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准女婿，未来的太子爷。   他以前是跟陈志的，转入关家阵营才半年。   于情于理，好似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得罪太子爷。   毕竟，卧底很重要，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仕途，要是凡是都讲规矩的话，他也坐不到副署长的位置。   “泽哥，这个线人呢，确实是我派出去的。”   “你想见他，是他的福分，我没理由拦着不让他高飞。”   黄则壮想通之后，很快拿起纸笔写下了一串号码和一个名字：“打电话的时候响一声挂断，然后再打，响两声挂断，第三次他就会接了。”   “非常感谢。”   吕泽拿过号码看了一眼，随后拿出打火机直接烧了。   嘟！   嘟嘟！！   “喂？”   “是古华生吧？”   “你是谁？”   “我是上面派下来的特别调查员，负责渣哥这个案子，你现在由我接手，找个机会出来见一面吧。”   “今天不方便，明天行吗？”   “行。”   吕泽一口答应下来，随后又补充道：“谢谢你下午的提醒电话，不管怎么说，我记你的人情。”   嘟嘟嘟...   听着电话中的忙音，正在埋尸的古华生咽了口吐沫。   他已经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了，只是他没想到吕泽的度这么快。   下午装的炸弾，晚上他就找出了自己，还成了特别调查员。   “该死的肥猫！”   古华生一边挥舞着铲子，一边将尸体丢下来。   他又不是小孩子，整个柴湾警署，知道他身份的只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很有原则，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现在他被爆了出来，肯定是肥猫干的。   王八蛋，说好的隐藏身份，警务处长来了也说查无此人呢？   这么快就把他卖了，现在才七点多，也就是说对方拆了炸弾之后，很快猜出他的来历并开车前往柴湾求证。   基本到了柴湾警署，一问肥猫他就交代了，半小时恐怕都没扛过去。   他哪怕扛半小时，也能把时间扛到八点多，起码不用让他一边扛着死人，一边跟人打电话。   亏他还说自己是摩登神探，神探如果是这个样子，他华生就是福尔摩斯了。   ......   第二天下午。   柴湾黑角头沙滩。   “没看出来啊，柴湾居然有这么好的地方。”   吕泽**着上身，躺在沙滩椅上，享受着下午的阳光和海风。   在他身边，还有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   他看上去二十四五的样子，戴着墨镜，手上拿着一杯椰子汁。   听到吕泽的话，他将椰汁放在一旁的沙地上，很是无语的说道：“说吧，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我可是卧底，我很怕死的。”   “别张口闭口就死啊死的，没那么严重。”   吕泽看着在沙滩上玩排球的老头，老太太们，问道：“这么好的沙滩怎么没有靓妹，都是些老头和老太太？”   “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   “这是哪，黑角头嘛。”   “谁不知道黑角头养老院，是整个港岛最好的平民养老院，挨着养老院的沙滩，来这玩的能有几个小姑娘？”   古华生不摘墨镜，一副生怕被人认出来的样子：“你还有没有事，不会真来看小姑娘的吧，这样我可就不陪你了。”   “这么急，你很赶时间？”   吕泽眉头一挑：“行吧，回去后帮我找下渣哥三人的藏身地，找到后给我，然后你就等着写复职报告吧。”   “复职报告？”   “不会吧？”   “自从渣哥入狱开始，我就在他三弟身边当小弟，两年了，我都没有收集到足够证据来端掉他们，你们哪来的证据？”   古华生一脸的问号。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吕泽趴在沙滩椅上，用手划着沙子：“悠闲的退休时光啊！”   “小伙子。”   不远处的沙滩椅上，一名老太太对着这边招手：“能不能帮我擦下防晒霜啊？”   古华生打了个寒颤，拿着椰子汁灰溜溜的跑了。   这种地方，打死他都不想来第二次。   来这干嘛，等着分遗产啊？ 第一百把十八章：一鸟在手   滴滴！   滴滴！！   第二天中午，吕泽的传呼机上收到一行短信。   上面只有一句话：“下午四点，柴湾码头。”   下午两点。   吕泽正在带队换装，准备行动，古华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吕sir，行动取消。”   “怎么回事？”   吕泽反问道。   古华生回答：“渣哥的母亲闹头疼，他们三兄弟要带老太太去医院，下午的行动改到凌晨五点。”   老妈生病就不做事了，这种事也就渣哥三兄弟干得出来。   因为这三个家伙别的不说，一个比一个孝顺，家庭与亲情观念非常强。   当然，这也是渣哥会为曹楠报仇的原因。   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换成一般人，哪会为一个死了的拜把子兄弟去报复警察。   “明白，再联系。”   吕泽叹了口气，看向正在穿防弹衣的众人：“取消行动。”   听到这话，众人无奈一笑，纷纷将防弹衣脱下来。   他们穿的可是重型防弹衣，一套下来包括背心，护腿，护膝，护腕，战术头盔，多功能战术鞋，紧急急救包，加起来足有14.5公斤，将近3o斤的负重。   非战斗状态，傻瓜才会把自己弄得跟铁罐头一样。   “泽哥，要我说没必要都弄成重型防弹衣，穿着很影响行动。”   “反正我是信不过这玩意，不该你死的时候，枪林弹雨，一根毫毛都不会掉。”   “该你死的时候，别说防弹衣了，躲在装甲车里都没用。”   何定邦一边脱着防弹衣，一边忍不住和吕泽抱怨着。   “就你废话多，别人都没长嘴啊？”   吕泽直接把何定邦骂了回去。   这家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整天就知道说些屁话。   防弹衣这种东西，用不到是用不到，用到了可能就会救你一命。   尤其是他们的重型防弹衣，胸前装甲ak47都打不穿，站着和人对射都行。   这种好东西，一般人想买都买不到。   “一会大家补个觉，晚上可能有行动，该打电话跟家里请假的抓紧打。”   吕泽不忘对大家叮嘱道。   时间一晃，转眼来到晚上。   下午休息过一段时间，虽然已经凌晨了，大家的状态却都很不错。   吕泽掐着表，不时看向桌上的大哥大。   一直到凌晨零点半，大哥大也没有响，看来这次行动是没问题了。   “洗把脸，喝杯咖啡，大家打起精神来，一会有任务。”   吕泽转了一圈，将办公室内假寐的众人叫醒。   “泽哥，几点了？”   大家打着哈切起身，看看窗外，应该还是后半夜。   “凌晨2:3o分。”   吕泽低头看了眼手表，吩咐道：“2:45分，枪械库集合。”   十五分钟后，众人出现在枪械库内。   此时是2:45分。   古华生给出的行动时间是凌晨5点，考虑到从西区警署开车到柴湾要一个小时，所以他们最好在4点之前出。   “穿好装备。”   吕泽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开始着装。   十分钟后，大家都穿好了护具，吕泽再次下达命令：“检查冲锋枪，检查弹夹。”   “枪械完好，弹夹五个。”   “枪械完好，弹夹五个。”   “完好，弹夹三个。”   众人纷纷低头检查。   “检查手枪，检查手枪弹夹。”   吕泽再次命令。   “三个。”   “三个。”   “五个。”   彭奕行携带的手枪弹夹比较多，因为他更喜欢用手枪。   “检查闪光弹。”   “检查防弹衣。”   “检查夜视仪。”   “检查急救包。”   吕泽一行人可谓是全副武装。   自警队通过了给重案组配备重火力，并允许各警区私自采购之后，别的地区的重案组不敢说，西区重案a组，各项装备绝不比特种部队差，二十几万一副的夜视仪，一买都是十几套。   再加上大家的一身硬实力，别看他们只是七人小组，单挑一支二十人的飞虎小队都没问题。   宋子杰曾开玩笑的说，如果他们这支小队叛变了，变得跟何湛森那帮人一样。   想抓住他们，非得飞虎队全体出动不可。   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不过由此可见他们的实力如何，吕泽，凌靖，彭奕行，放到飞虎队中也是王牌中的王牌。   何定邦，宋子杰，张柱，何家驹。   虽然比不上他们的好身手，可在吕泽一众高手的调教下，也有不亚于普通飞虎队成员的实力，普通警员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准备好了吗？”   行动前，吕泽最后做着确定。   “准备好了。”   众人异口同声，看上去精气神不错。   吕泽再次看了眼手表，此时是凌晨3:1o，如此此时出动的话，大概会在4:1o抵达柴湾，还有5o分钟的布控时间。   “行动。”   一声令下，吕泽带队出。   他们一共出动了两辆越野suV，都没拉警报，俏咪咪的向这柴湾码头而去。   铃铃铃...   刚到半路，吕泽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喂？”   “老大，你们到哪了，出门没有？”   “正在路上，不会又要取消行动吧？”   打电话的人是古华生。   吕泽他们中午已经取消过一次行动了，这大晚上的折腾了半宿，再取消行动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用取消，我的消息很准，五点有一批货上岸，渣哥他们肯定会现身。”   古华生说到这里语气微顿：“在柴湾加油站停一下，把我也接上，我不跟着去看看总是不放心。”   “行。”   吕泽一口答应下来，向众人吩咐道：“柴湾路口的加油站停一下，有人上车。”   半小时后。   两辆车抵达柴湾加油站。   古华生穿着个带兜帽的卫衣，正蹲在树下抽烟。   “上车。”   吕泽降下车窗，指了指后座。   古华生手脚并用的钻进来，有些畏畏缩缩的看向其他人，打着招呼：“我是华生，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啊。”   吕泽这辆车上，开车的是凌靖，后面坐着的是彭奕行。   这两个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人，回头看了古华生一眼就没有然后了。   “不用理他们，他们只喜欢做，不喜欢说。”   吕泽随口解释一句，然后问道：：“渣哥今晚是什么行动？”   一听这话，古华生立刻来了精神：“渣哥从海外买了一批炸药，本来是下午接货，结果中途出了点麻烦就改到晚上了。”   “他们定好的接头时间是凌晨五点，地点就在柴湾码头，信号是灯光对着码头闪三下。”   吕泽一句句听下去，最后忍不住反问道：“渣哥会亲自来吧？”   “一定会来，几十公斤的炸药，不是小数目，为了弄到这批货渣哥光是定金就交了三十万。”   古华生说的信心满满。   很快。   没一会的功夫，柴湾码头到了。   柴湾码头只是个小码头，停不了大船，最多只能停停小型货船和渔船。   在这里有三排并列，一字排开的仓库。   码头上没有保安，这些仓库里也没有值钱东西，一点晚上就显得很安静。   “把车藏起来，一会两人一组散开埋伏起来，等待鱼儿入网。”   “凌靖，你上仓库上面去，如果爆枪战就为我们提供掩护。”   “华生，你在明处，负责麻痹渣哥他们。”   吕泽对着众人吩咐道。   滴答。   滴答...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很快到了四点半，远处亮起灯光，一辆白色面包车远远而来。   “我在这！”   古华生背着手，比了个ok的手势，小跑着迎向面包车。   很快，面包车停在了路边，从上面下来了一名带着牛仔帽的青年。   “虎哥，渣哥跟托尼哥呢？”   来的是渣哥团体中的老三阿虎。   古华生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向面包车内看，好似要把渣哥跟托尼找出来一样。   “别提了，妈妈晚上又闹头疼，总说看到两个小人打架。”   “大哥和二哥没办法，又陪老太太去了医院，这次的货只能由你跟我负责了。”   阿虎先解释了一下，随后伸了个懒腰，随意的问道：“检查过周围没有，安全吗？”   “安全，我都检查好几遍了。”   古华生信誓旦旦的说着。   阿虎也没起疑。   古华生跟着他们快两年了，办事利落，从没有出过差错。   要不是渣哥一再强调，家族业务不能由外人完全负责，他今晚也不准备来。   “泽哥，怎么就一个人啊？”   暗处，彭奕行小声和吕泽说道。   吕泽也很奇怪，古华生向他保证渣哥兄弟三个都会出现，现在只出现了一个阿虎，看来又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看了着正和古华生闲聊的阿虎，吕泽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鸷之色，低语道：“再等等，等不到就行动。”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三兄弟感情这么好，渣哥舍不得看他三弟死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我干爹是吕泽 突突突突... 凌晨五点半，天色微亮。 一艘冒着黑烟的小渔船，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渔船缓缓靠近，船头上亮起灯光，不多不少正是三下。 古华生见状拿出手电，对着渔船也照了三次。 暗号对上，渔船开始靠岸。 等船停靠好后，一名带着台湾腔的中年人，站在船头开口道：“不好意思辣，在海上睡过头，晚了半小时。” “别说废话了，货呢？” 多等了将近一小时，让阿虎一脸的不耐烦。 “都在这里，数目肯定错不了。” 船家从鱼舱内抱出两个大桶。 这些桶以前是用来装油漆的，现在改装炸药，一桶就是25公斤的分量。 “钱在这，你自己点点吧。” 阿虎一边让古华生去搬东西，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 船家拿过纸袋点了一下，很快点头道：“下次需要还找我们，到时候给你便宜点。” “不许动！” 看到交易完成，吕泽带人冲了出去。 “啊，警察！” 船老大吓了一跳，赶紧跑回驾驶室。 阿虎也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古华生。 要知道刚才古华生可是信誓旦旦的和他说，这里很安全，怎么一转眼就跳出来一帮警察。 “虎哥，我不知道啊。” 四目相对，古华生矢口否认。 阿虎皱了皱眉头，看了眼包围上来的吕泽等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处境，慢慢举起了手：“别开枪，我投降！” “泽哥，渔船跑了。” 众人等人抓捕阿虎的空挡，渔船已经见势不妙先开溜了。 所幸，吕泽的目标也不是渔船，甚至不是这批货，对此并不在意：“通知海警追一下，能追到最好，追不到也无所谓。” 说完，吕泽看向阿虎：“搜搜他，看他有没有携带武器。” 宋子杰上去搜身，搜了一圈对吕泽摇摇头：“没有武器。” “阿sir，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就算被你们抓到这两桶炸药又怎么样，我是用来做爆竹炸，判不了几年。” 虽然被众人围着，阿虎却没有一点害怕。 因为他手上只是炸药粉末，不是做好的炸弾，两者有根本性区别。 “阮虎，外号阿虎。” “南越人，你大哥叫阮伟良，你二哥叫阮狼，你是老三，我说的没错吧？” 吕泽脸上带笑：“我知道，制造或持有炸弾，最高可以判处14年监禁。” “你这不是炸弾，只是炸药，还可从轻判决，请得起好律师的话三五年就出来了。” 听到这话，阮虎露出笑容。 只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吕泽后面还有一句话：“你认为，我找上你就是为了两桶炸药，和三五年的刑期吗？” “什么意思？” 阿虎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呵呵。 吕泽微微一笑，一把抽出手枪：“你应该认出我了吧？” “没错，我就是吕泽，曹楠就是死在我手上的，我也是你们要杀的人。” “现在你落在我手上，我相信就算把你抓进去，关上几年，等你放出来，你还会来找我麻烦，所以我不会放虎归山的。” “你，你...” 阿虎好似明白了什么。 “阮虎！” 吕泽一声大喝，趁阿虎抬头的瞬间扣下扳机：“你居然袭警！” 砰砰砰！！ 吕泽这边枪声大作。 阿虎瞪大着双眼，身中十数枪摔倒在地。 宋子杰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阿虎死亡后向吕泽点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把左轮枪，对着自己的防弹衣开了一枪，然后塞进了阿虎手里。 “根据线报，我区重案组现罪犯阮虎，会于凌晨五点与湾湾买家交易，购买大量炸药，企图破坏港岛稳定。” “我方快出动，于交易现场对阮虎进行抓捕。” “抓捕过程中，阮虎持枪袭警，并企图引爆手上的炸药桶，为避免扩大损失，我们将其予以击毙。” “1988年，5月4日，星期三。” 吕泽说完目光看向众人：“这个报告有没有问题？” 众人纷纷鼓掌。 现在西区警署的鬼佬署长，正在为汽车炸弾的事焦头烂额。 如今击毙了一名爆炸案的主犯，他一定会很高兴，而且留在现场的五十公斤炸药，足以让任何人闭嘴。 “打电话。” 吕泽转头看向还在呆的古华生。 “啊？” 古华生没想到吕泽的处理方式如此简单粗暴，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啊什么？” 吕泽一把抓过古华生，盯着他的眼睛命令道：“现在就给渣哥打电话，说你们在交易过程中遇到了黑吃黑，阿虎被台湾人给扣下了，要他带两百万来柴湾1号码头仓库赎人。” 之所以说是黑吃黑，而不是有警察干预。 是因为黑吃黑在当下很常见，这次出来拿货又只有阿虎和古华生两个人，对方看他们人少起了歪心思不足为奇。 “明，明白。” 古华生咽了口吐沫。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帮人杀了阿虎还不够，这是准备将渣哥团体一锅端啊。 甚至他们连行动报告都想好了，完全不怕上面查。 “喂，渣哥吗，出事了。” 古华生用颤抖的语调，给渣哥打去了电话：“我和阿虎被湾湾人抓了，他们要你拿两百万来一号仓库赎人，不然就要杀了我们。” 电话打完，他有些畏畏缩缩的看向众人。 他不确定作为此次事件的参与者和外人，这些人会怎么处理他。 “泽哥，我这人嘴巴很紧的，渣哥他们干了什么我也清楚，他们完全是死有余辜，我很支持你们的做法。” 古华生喘着粗气，好似生怕大家不信一样：“真的，刚才我是手上没枪，有枪的话我也开枪了，我做梦都想在这群人渣身上留几颗子弹。” “拿着。” 吕泽直接将自己的配枪递了过去。 “干，干嘛？” 古华生吓得向后缩。 “满足你啊，你不是非常恨他们，想留几颗子弹嘛。” “这很容易，一会渣哥他们到了，你也开枪，省的将来后悔。” 吕泽把手枪塞进古华生手里，揽着他的肩膀说道：“人这一辈子，要面临很多次重大选择，选对了飞黄腾达，选错了尸骨无存。” “你是个聪明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被选做当卧底，可我相信你一定很想风风光光的回去。” “油麻地警署的反黑组，现在缺个沙展，我觉得你很合适。” “你做卧底也是有功劳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现在车票在你手上，上不上车随便你。” 古华生举目四望，现众人都在看着他。 尤其是那个叫彭奕行的警员，一根手指勾在扳机上，好似在说：“不上车就去死。” “升官财，谁不喜欢？” 古华生很快明白了当前形式，多少恢复了几分镇定：“能让我升官财的人，就是的再生父母。” 说完，古华生现吕泽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古华生心中一横，当着众人的面喊了句：“干爹。” 第一百九十章：柴湾区第一高手马军 一句干爹喊出来。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古华生给震撼住了。 要知道古华生二十**，比吕泽还大好几岁呢，在场人中也就何定邦能在年龄上压他一头。 这一叫，大家直接看傻眼了。 不要脸的见的多了，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 哪怕平日里吊儿郎当，没个正型的何定邦，也露出了看到外星人的表情，仿佛在说：“好大个儿子！” “干爹就算了，共同进步嘛。” 吕泽没想到古华生会打蛇随棍上，一时间有些尴尬。 “好的干爹。” 叫了一遍，第二遍就很自然了。 古华生越想越觉得赚，不但没有了第一次的生硬，反而多了几分讨好在里面。 “行了，大家准备一下，渣哥一会也该到了。” 吕泽看向地上的尸体，向宋子杰吩咐道：“把这里收拾一下。” 宋子杰点点头开始收拾。 其他人则打开码头仓库的大门，进入仓库准备等鱼儿上钩。 半小时后。 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一辆越野车呼啸而来。 下车的是五个人，渣哥站在前面，身边跟着二弟托尼，后面则是三个小弟。 他们很快注意到了被打开的货仓，五人成品字形慢慢上前，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手枪。 “阿虎，阿虎？ 渣哥几人没敢直接进来，而是向里面喊了几句。 喊完之后看没人答复，又接着喊道：“华生，华生！” “渣哥，我们在这。” 得到吕泽的示意之后，华生离开掩体走了出来。 他们选择的码头仓库，里面是个机械仓库，堆放着不少车床和大型设备。 渣哥抬头向里面看了一眼，现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再喊道：“里面的朋友，出来吧，2oo万我已经带来了。” “想要你弟弟活命，就进来跟我们谈。” 仓库内传来话语声。 一听这话，渣哥有些犹豫。 一方面他担心兄弟阿虎的安全，另一方面又不确定进去后会不会受到袭击。 “大哥，我先进去看看。” 危急关头，兄弟中排名老二的托尼站了出来。 渣哥眉头微皱。 他觉得这个办法不太妥当，可现在三弟在对方手上生死不知，留给他们的选择并不多。 “注意安全。” 渣哥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同意下来。 同意之余，也不忘和三名小弟吩咐道：“你们也跟进去。” 四个人进去，总比一个人有把握。 现在他们到了，钱也拿来了，对方依然不现身，让渣哥察觉到这次会面有问题，对方不是很有诚意。 哒哒哒哒... 没有任何废话。 托尼刚带人走进来，何定邦等人便从掩体身后探出身子，开始了疯狂扫射。 只在刹那间，托尼四人便身中数枪乃至于数十枪。 墙壁上到处都是弹孔，能打能杀，一生不弱于人的托尼老师，就这么满脸鲜血的摔倒在地，到死都没有开上一枪。 “别动！” 仓库外，不等渣哥有所动作，彭奕行便从后面走上来，用枪指住了他。 看到彭奕行的一身装备，渣哥瞪圆了眼睛，目光中满是不信之色：“你们是警察？” “很奇怪吗？” 吕泽也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是你！” 渣哥恍然大悟。 吕泽脸上带笑，颇有些玩味的看着他：“是什么让你觉得，只有你们这些人会使用手段，警察就只能被动防守呢？” 何定邦，宋子杰，张柱，陈家驹，凌靖，古华生六人，提着枪从仓库内走出来。 而在古华生和张柱手上，还拖着阿虎与托尼的尸体。 “好，好得很！” 死到临头，渣哥也算看明白了：“不讲规矩，你们算什么警察？” “你聪明，我们也不笨，我们跟讲规矩的人讲规矩，跟不讲规矩的人讲手段，怎么就不算警察？” “哦，我明白了。” 吕泽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明知道是你做的，还要一方面防备着你的炸弾袭击，一方面去搜集你的证据，就为了把你抓进去判几年，这样才算警察？” “别傻了老兄，你电影看多了？” “你知不知道每年在拘留室里面，有多少犯人自杀，或者过劳死，喝水死，吃饭死，各种意外死亡？” 吕泽走上前来，摊手道：“一年少说十几个，你不会真觉得那是意外吧？” 渣哥不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看着他。 吕泽知道他不服气，可惜他没有机会不服了，转头向古华生点点头。 古华生不言不语，拉了下枪栓。 他缓步走到渣哥面前，用枪抵在他的胸前。 “砰砰！” 两声枪响，子弹穿心而过。 渣哥应声倒地，到死也没搞明白警察的原则，其实也和他们一样是可以更改的。 他死的一点不冤。 “干爹。” 古华生将手枪用T恤擦了擦，毕恭毕敬的交给吕泽。 吕泽微微点头，将手枪插回枪套：“干得不错，回头等着去油麻地当沙展吧。” “谢谢干爹。” 古华生大喜过望。 吕泽目光扫过，不再理会古华生，向众人说道：“将现场布置一下，再对对口供，然后通知柴湾警署的伙计过来接班。” “明白。” 众人开始忙乎。 十几分钟后，一通电话打向柴湾警署。 半小时后，柴湾警署的警员赶到，并开始在现场布置警戒线。 吕泽坐在车里抽烟，看着忙碌的柴湾警员。 这些人级别很低，最高不过是值班的见习督察，根本没有询问吕泽的权利，只敢拉着何定邦几人询问事情经过。 因为提前对过剧本，众人对答如流。 一口咬定是接到线报，说这里有军火交易，这才来提前布控的。 结果真让他们现有人购买炸药，并在行动过程中击毙了悍匪阿虎。 至于渣哥和托尼几人，则被说成了阿虎的援兵。 双方爆枪战，击毙全部来敌。 “阮氏兄弟在哪，谁把他们打死的，谁批准的这次行动！” 又过了一会，一辆越野车停在警戒线外，从上面下来一名健壮警官。 “华生，华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我派出去的，为什么这次行动我不知道，马上我就要拿到他们的证据了，你这么一搞这两年我白做了。” 健壮警官直接找上了古华生，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领。 “抱歉。” 看到来人，古华生愧疚的低下头。 “你这个混蛋，这件案子你盯了两年，我也盯了两年，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健壮警官狠狠一推，将古华生推倒在地。 他叫马军，柴湾反黑组负责人，高级督察。 两年前，渣哥被捕入狱，却只判了一年半。 马军不服，为了找到更多线索派出了古华生，命其潜伏在阿虎身边充当内线。 如今两年过去了，他们搜集到的证据越来越多。 马军相信只要再给他几个月的时间，他一定能将渣哥团伙一网打尽。 这时候，突然有人告诉他，渣哥一伙人已经被消灭了，而带队的人中正好有古华生。 “对不起。” 古华生知道马军为何愤怒。 可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一旦说了，不但会毁了马军还会毁了他。 他马上就能脱离卧底行列，调往油麻地担任反黑组的沙展了。 他的未来一片光明，这些都是他用尊严换来的，决不能被马军搅乱。 “王八蛋！” 马军抬手想胖揍古华生一顿。 结果没等他动手，陈家驹便拦下了他：“我们泽哥要见你。” 马军恶狠狠的放下手，顺着陈家驹的目光看向停在路边的汽车。 “吕泽是吧？” 马军大步上前，一把拉开汽车车门：“我才是柴湾的反黑组负责人，阮氏兄弟一直是我的目标，你们来柴湾办案，为什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吕泽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马军态度激动，还想跟抓古华生一样去抓他。 手刚伸出去，便被吕泽一把攥住了：“你火气很大嘛！” 挣扎两下。 马军现根本挣脱不开，抓着他手腕的手就像老虎钳一样强壮。 “马军，马军！” 紧要关头，柴湾警署的副署长，有摩登探长之称的黄则壮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看到黄则壮来了，吕泽松开手，对着黄则壮笑了笑。 黄则壮一把将马军拉开，抢先和吕泽道歉道：“吕sir，真是对不起，是我管教无方，回头我一定会狠狠批评他的。” “他是你的人？” 吕泽反问一句。 “他爸爸是我的老搭档，当年为了救我而死，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比我亲儿子还亲。” 黄则壮掏出手绢擦汗，一脸讨好的说道：“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虽然在级别上，黄则壮是总督察，马军是高级督察，看上去只差一级。 实际上这一级是天差地别，很多人一辈子也跨不过去。 因为到了总督察，便已经有资格坐上分区副署长的位置了。 高级督察，最多只是部门主管，就像年级主任升副校长一样，看上去是一步之差，实际上要是上面没有关系，再过个一二十年你也升不上去。 原因很简单，没有那么多位置。 马军三十多岁便是高级督察，十年后再看八成还是这样。 不为别的，光凭凭马军连他的来历都不知道就敢上来质问他，他就敢说以马军的做人方式，很难爬上总督察这个台阶。 毕竟，总督察又被称为警司后备役。 到了这一步，不讲政治是不行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我要是能像你这么潇洒就好了 “黄sir，怎么说你也是我前辈，之前你那么帮我，我当然也要给你面子，大家自己人嘛。” 面对黄则壮的求情，吕泽回以微笑，并不打算深究下去。 “还不谢谢泽哥。” 黄则壮松了口气，偷偷拉了拉马军的衣服。 马军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黄则壮这个总督察，却要在吕泽这个高级督察面前伏低做小。 可是形势比人强，他虽然不在乎吕泽的来历，却对吕泽的身手很感兴趣：“你力气很大啊，能不能打，有空我们切磋一下？” “呵呵...” 吕泽一笑而过，并没有理会马军，而是向众人喊道：“收队，走了。” 众人纷纷上车，很快离开了案现场。 目送汽车远去的背影，黄则壮松了口气，将马军拉到一旁说道：“看在从你毕业开始，我就一直照顾你的份上，我求求你了，以后说话的时候先过过脑子。” “尤其是不知道来历的人，说话前一定要先笑，把态度摆低一点，哪怕回头再翻脸也行，不丢人。” “你知不知道那家伙什么来历，你阿叔我都得陪着笑脸，得罪了他，人家动动手指，我们两个就要去扫厕所了。” 黄则壮一脸无奈。 马军是他老搭档的儿子，当年老搭档为救他而死，临死前把还在上警校的马军托付给了他。 这些年来他对马军视如己出，自己的亲儿子才是机动部队的见习督察，就把马军弄上高级督察了。 可马军性格太直，跟他这么久了，一点圆滑劲都没学到。 这不由让黄则壮怀疑，是不是自己把他保护的太好，让他大脑退化了。 “阿叔，那个姓吕的真的好大力，我猜他一定很能打。” 马军的思维跟黄则壮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黄则壮想的是得罪吕泽的后果，马军想的是和吕泽打一架。 这些年来，马军还没见过比自己力气大，身手好的人。 打起来一定很过瘾。 “打打打，你是猩猩吗？” “天天就知道打架，我让你去抓粉仔，你把他打成脑震荡。” “我让你去拜访三旗社的会长，你把他儿子腿打断。” “每年有几十个人投诉你，要不是我这张老脸还有点面子在，你早就去捡垃圾吃了。” 黄则壮越说越气：“上面已经安排好了，回头会调我去旺角当署长，你...” “阿叔，你要去旺角当署长啊？” 马军一听这话回过了神：“那你不是要升警司了，拍马屁这么好赚的吗？” 黄则壮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能被上面调去旺角担任署长，是因为这些年来在柴湾兢兢业业，跟这段时间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没有任何关系。 这怎么是拍马屁呢？ 顶多是与上级领导交流了一下治安心得，聊了聊对警队的未来畅想。 还有啊，要不是你这个王八蛋让我背了太多黑锅，你阿叔我早就是柴湾区一哥了。 “阿叔，你脸色有些不好看，是不是生病了？” 马军的关心让黄则壮心头一暖。 心想道：“算你还有良心，我这些年没白疼你。” 只是感动没持续太久，马军就又开始作死了：“阿叔，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我还等着你去旺角上任时带着我呢。” “我听说旺角现在很乱，有个叫靓坤的古惑仔天天搞事，闹得油尖区很不太平。” “阿叔你放心吧，只要你带着我上任，我一定帮你管理好旺角区的反黑组。” “不管他是靓坤还是傻坤，我一次就能干翻他，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黄则壮憋得脸色通红。 就在马军喋喋不休，还要继续讲下去的时候，怒吼道：“我要调你去银河乐队，给老年合唱团当鼓手，好好磨一磨你的性子！” “阿叔，阿叔，你不是真要这样对我吧？” 看着上了警车，一脚油门远去的黄则壮，马军有些搞不懂阿叔为什么生气。 难道他说错话了？ 不应该了，自己可是阿叔的得力干将，自从他来柴湾担任反黑组的阿头之后，柴湾的小混混明显减少，被他揍得都不敢出门了。 其他警区的古惑仔多嚣张，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缺少他这只o记猛虎。 “军哥。” 人散的差不多了，一直在远处偷偷观察的古华生走了上来。 看到古华生，马军有些不开心。 只是想到大家这么多年的兄弟，又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对不起啊，刚刚差点打了你。” “没事，我该打。” “渣哥的案子我们两个盯了两年，最后却以这种方式收尾，其实我也很无奈。” “但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是不能不低头的。” 古华生并没有怪罪马军，因为他知道马军的性格，他只是做事冲动，并没有坏心思。 “军哥，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要不了几天，我就要去油麻地当沙展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在你手下效力。” “你是个好上司，就是性格太冲动。” “听我句劝，以后帮阿叔好好做事，少惹他生气，阿叔疼你比疼他儿子还疼。” 看着面前的马军，古华生心情很复杂。 其实他和马军的岁数差不多，马军只比他大了三四岁。 可他们的人生轨迹却截然不同。 马军上面有个比亲爹还亲的阿叔照着，哪怕屡屡闯祸，阿叔都会帮他摆平，三十出头就成了高级督察，凭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阿叔求爷爷告奶奶，将半辈子的关系都用在他身上了。 其实他不知道，阿叔早就能升警司，成为柴湾区的一哥。 升不上去，是他把关系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警队内的职务一个萝卜一个坑，高级督察不好安排。 上次柴湾警署换届，阿叔就有希望再进一步，只是他没有选择自己进步，而是把机会让给了马军，为他争取到了反黑组一哥的位置。 马军什么都不知道。 有时候古华生也忍不住想，如果为阿叔挡子弹的是他老爸，将自己和马军的位置调换一下，他是不是可以做的比马军更好。 这世上没有如果。 古华生也没有当警察的老爸，所以在夜深人静之时，有时候他会很嫉妒马军。 毕竟，能站着吃饭的人，谁想跪着吃。 第一百九十二章：再次布局油麻地   “做的不错，本以为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没想到两天就搞定了。”   西区警署。   吕泽来到程警司的办公室，将渣哥团伙伏法的消息告诉了他。   听到这个消息，程警司并不是很意外。   因为这些年来，吕泽经手的大案很多，各个都办的很漂亮。   渣哥几人虽然狂妄，实际性质却和曹楠差不多，在只问结果不问过程的情况下，想要消灭他们也就一句话的事。   “程sir，我这次在柴湾警区，看到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叫古华生，警衔是高级警员，我想把他调到咱们西区来。”   吕泽坐在沙上，提了下古华生的事。   柴湾警区属于香港岛警区，和他们西九龙警区不是一个体系。   吕泽虽然是西区总署的重案组副组长，可他没有跨区调人的权利，要办成这件事还得程海添出面。   毕竟，程海添是西区警署的副署长，高级警司衔，主管重案，扫黄，反黑，辑毒等行动部门。   他话想从香港岛警区调个人过来，香港岛警区的署长与副署长们也不会说什么。   “古华生，行吧，你看好的人肯定错不了。”   程海添没多想便答应下来，并询问道：“调到你们重案组，还是下面的分区？”   “调去油麻地吧，我听说油麻地警署的反黑组，有个沙展前段时间出了车祸，我想让他过去顶个班，你看怎么样？”   吕泽笑着问道。   程警司想了想，点头道：“小事一桩，一个沙展而已，我回头跟人事部说一下就行了。”   沙展，也叫三柴。   属员佐级，警长衔，一般任职巡逻组的副组长，或者冲锋车的副车长，作为小队指挥官的副手出现。   再往上，则是高级警长和见习督察。   吕泽小队的众人中，何定邦是见习督察，宋子杰是高级警长，张柱和凌靖是警长，陈家驹与彭奕行则是高级警员。   没办法，七人小队中只有何定邦和宋子杰是一开始就跟着吕泽的，其他人都是半路出家。   后面几个，因为加入的比较晚，分润的功劳相对少些，资历甚至比不上古华生。   古华生再怎么说，也是8o年毕业的老警员，又在下面当了两年卧底，要不是上面没人照着，早就该升警长或者高级警长了。   这次吕泽出面将他调过来，并且荣升一级，也算对他多年工作的一种肯定。   两天后。   经过沟通与协商，古华生的凋令很快下来了。   吕泽拿起来看了看，只见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拟任，柴湾警署反黑组高级警员古华生，为油麻地警署反黑组警长，此命令即刻生效。   下面是落款：香港警务处，人事处。   “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古人诚不欺我。”   吕泽弹了弹任命文件，拿起电话给古华生打了过去：“华生，你的任命下来了，晚上来庙街陪我吃夜宵，我把油麻地这边的情况和你说一下。”   晚上。   吕泽坐在庙街的一家大排档内，身边坐着谭耀文和古华生。   “耀文，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古华生，即将上任的油麻地反黑组警长。”   “华生，这是谭耀文，油麻地的话事人，整个油麻地现在有三分之二归他管。”   吕泽之所以会把古华生安排在油麻地，也是有他的考虑。   先在油麻地警署，他缺少能帮自己做事的人。   谭耀文不算，他是黑的，顶多帮吕泽干点脏活。   而在警队层面，吕泽用的都是关家的人，虽然老岳父只有关清卿一个女儿，关家的力量以后也会是他的力量，但是人不是自己培养起来的，用着也不会太顺手。   所以他调来了古华生，让他和谭耀文做搭档，一黑一白帮他掌控油麻地。   如此一来，需要出动白的，就让古华生去办。   需要出动黑的，就让谭耀文负责。   短时间内可能看不出什么，长此已久，油麻地将成为他的大本营，被打造的犹如铁桶一般。   当然，真想将油麻地经营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古华生的级别还是低了，等他什么时候当上了油麻地警署的副署长，甚至是署长，才算帮吕泽拿下这一区域。   好在吕泽不急，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谋划。   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   终有一天，警队内将有他的山头存在，他的门生故吏也会像现在的关家，李家一样，成为左右港岛警队的新旗帜。   那时，他才是通吃黑白，一手遮天的警队大佬。   “耀文哥，我是反黑组的，以后有事少不了麻烦你。”   古华生端起酒杯，当面敬了谭耀文一杯：“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肯定愉快，我们帮泽哥做事。泽哥不会亏待我们的。”   谭耀文一饮而尽：“有什么破不了的案子，回头给我打电话，我在油麻地还有几分面子，有需要，我肯定会好好配合你。”   “好，就这么说定了。”   古华生笑容满面。   看二人聊得差不多了，吕泽也把话题接过来：“华生，恒记不碰高利，不碰黄，不碰蓝冰，这么有原则的社团已经很少了。”   “你到了反黑组之后，对耀文这边也照拂一点。”   “我们都知道，黑涩会问题无法杜绝，既然如此，就该让这些守规矩的社团来当家，他们上位总好过让无法无天的人上位。”   “如果有人找你麻烦，我会帮你解释，以大型社团管理小型社团，以良好社团驱除无义社团，我认为是一种趋势。”   明面上，身为警务人员，是要和黑涩会保持距离的，不然上面可以找你谈话。   只是规矩是人定的，谁都知道不可能完全杜绝帮派行为，怎么办，当然是拉一帮打一帮了。   经常被警察针对的社团，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喜欢踩红线。   红线主要有两个，一个是蓝冰，一个是暴力团。   蓝冰就不用说了，各国都在禁，好多地方抓到就会打靶。   算他们命好，港岛没有死刑，最多也就是无期，所以玩蓝冰的社团很多，毕竟这个很赚钱。   至于暴力团。   顾名思义，有些社团风格彪悍，动不动就和人火拼。   还不是小打小闹，经常在大街上就砍死几个，经常搞得满城风雨。   说起来，暴力团比蓝冰还可恶，玩蓝冰的都知道背着人，暴力团则完全没这种意识，给治安带来了极大的不稳定因素。   比如四大社团之的洪兴，就是港岛头号暴力团。   他们旗下的地盘，每天不是打架就是斗殴。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有外人打外人，没外人就内讧，反正是闲不下来，很让人头疼。   相比这些人，恒记算是好的。   帮规规定不许碰黄，蓝，还有高利，算是黑涩会中的食草型社团。   收收卫生费，做做小生意，开开夜总会和酒吧。   吕泽觉得像这种社团，没必要赶尽杀绝。   他们的存在，不但不会给警方添麻烦，反而会促进社区稳定。   如果有一天，上面让他负责o记。   吕泽会借鉴97之后，燕京方面对港岛社团的管理方式。   社团走精兵，简政路线。   穿西装，打领带，公共场合不许露纹身，更不能骚扰普通人，要财，就闷声大财。   想打架，半夜约公园，不在普通民众面前展露暴力。   让社团和普通人的生活变成两种轨迹，不再重叠，能做到这一点，市面上的治安想不好都不行。   当然，想实施这个方针，以吕泽现在的身份还不够。   起码要警司级，成为西区反黑组的一哥才行。   古华生和谭耀文，顶多算是他对制度的一种试探。   类似于实验田。 第一百九十三章：老岳父的认可 “听说你调了个人去油麻地？” 晚上。 众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 饭桌上，吕泽，关清卿，老岳父，岳母四人都在。 饭菜只是家常饭，并不算多丰盛，因为关家一直有一人一道菜，最后在做份汤的习惯，平日里就是三四道菜，只有特殊节日才会多些，并不主张铺张。 “是有这么回事。” “我这次去柴湾，遇到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准备锻炼锻炼他，看看合不合用。” 吕泽将古华生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听完他的介绍，老岳父轻轻点头：“上次你帮国际刑警做事，做得很好，国际刑警总部的部长，亲自给处长打来感谢电话，这让大家都很有面子。” “人事部那边正商量怎么嘉奖你，你现在是西区重案组的副组长，高级督察。” “按照正常情况，大区警署的部门二把手，一般要由总督察担任。” “趁着这次机会，你的级别应该能提上去。” “高级督察到底是低了些，我记得你们重案B组的苗督察，好像就是高级督察吧。” “你是高级督察，他也是高级督察，以同级身份来领导他，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总督察就没问题了。” 老岳父没升到警务处之前，便是西区警署的署长。 他对西区的各部门都有所了解，哪怕是苗志舜这样的小队指挥官，基本也有个大致印象。 “一个好汉三个帮，到了总督察这一步，就要为之后的警司做准备了。” “警司，可以算作高级警官，放到下面是分区警署的署长，放在大区警署便是某一部门的负责人，手下没人是不行的。” “你和老程打过交道，老程在重案组当负责人时，重案a组有个姓孙的督察，他和c组的于启聪是老程一手提拔上来的，算是他的人。” “你来了之后，老程升上去了，负责人换成了黄志诚。” “黄志诚便拉来了6启昌，由他负责重案d组。” “从他们的办事方式你可以看出来，不管谁来当这个重案组负责人，aBcd四支小队中，起码要有两个小队在自己手上，这样重案组的指挥权就飞不了。” “阿泽，你能想到扶持自己人上位我很高兴，这说明你是有政治头脑的。” “这些你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对你会更忠心，你也更了解他们的情况和实力，比我塞给你一些人要好。” 老岳父平时话很少，更不会当面称赞谁。 今天这顿饭上他却说了很多，看向吕泽的目光中更是夹杂着满意之色。 “我会努力的。” 吕泽乖宝宝一样的听着，听到后面忍不住想道：“不容易啊，到了总督察这一级，老岳父终于不拿我当小孩子看了。” 没人想被当成小孩看待。 以前吕泽虽然做的不错，可他级别太低，只是高级督察，距离老岳父的位置太远。 一个人考虑的是如何办案，一个人考虑的是警队未来展。 他们很少有共同话题，老岳父有什么事也不会与吕泽商量。 比较一下，就像王建林不会和王思聪葱聊未来五年，万达集团该怎么展一样，你就是个小孩子，和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你还是去别处玩吧，老爸一会有正事要做。 吕泽和老岳父的关系就是这样，基本是各做各的。 思聪后来要不是没弄过企鹅马，真让他整合直播行业，做上业界第一，公司上市，身价千亿的话，万达王也会对他刮目相看，不再将他当成小孩子。 只可惜，思聪还是太年轻，玩了几年，最后还是败在了企鹅马手上，最后公司也倒闭了，失去了让老爹刮目相看的机会，没能像李人的儿子小人一样，让他老爸说一句青出于蓝。 可惜，可惜。 吕泽在老岳父眼中，其实就像万达王眼中的思聪。 说是女婿，其实跟儿子没有区别，毕竟老岳父外面也没有私生子，家里只有清清这么一个女儿。 对他，就跟对儿子一样。 如今吕泽步步为营，马上就要晋升总督察，成为警司后备役中的一员。 对老岳父来说，就像记忆中正在上学的孩子突然上班了，长大了一样，欣喜，满意，担心，憧憬，心情还是挺复杂的。 “爸，我是这么想的。” “我当警察也就这几年，认识的也都是身边的人。” “我想总督察下来之后，再把苗志舜调出去，老苗三十多岁，目前是高级督察，和我相处的很不错。” “我身边的亲近人中，数他的警衔最高。” “以他的资历和级别，完全可以调到分区当个部门负责人，回头在负责人的位置上坐两年，就有资格再来帮我了。” “要是这个想法可行的话，老苗走后，我还准备让何定邦去重案B组，让他做B组的负责人。” “何定邦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目前是见习督察，由他管理重案B组我会很放心，级别也说得过去，大家一看心里也舒服。” 趁着高兴，吕泽将自己的想法和老岳父说了一下。 毕竟，手下这些兄弟为他办事，求的是什么，还不是升官财。 何定邦现在是见习督察，已经可以放出去指挥一个小队了，没必要再把他留在身边圈着。 而且放出去还有个好处，大家一看，天天和他们嬉皮笑脸的老何，现在已经是B组的负责人了，其他人难道就不羡慕吗？ 羡慕那就要好好干，明白自己的前途在谁手上。 当一个人意识到，叛变将让他一无所有时，你就是杀了他，他也不会屈服。 道理很简单，屈服了，就否定了自己的前半生和一切努力。 甚至否定了自己这个人，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大到‘死’这种选择反倒更容易接受一些。 古今义士，莫过于此。 “何定邦？” 老岳父回想起来，是记得吕泽身边有这么个人，听程添海提起过：“我记得他是个老滑头吧，年纪不小了，跟你前只是高级警员？” 额... 吕泽一时语塞。 不过仔细想想，何定邦跟他时二十**，以他的年龄和警衔来说是比较混，难怪老岳父叫他滑头。 “何定邦这个人，是玩世不恭了一些，不过办事能力还是有的，大事不糊涂。” “没跟我之前，人比较不得志，其实这没什么好说的，千里马常有，伯乐难寻，他只是比较缺少机会。” 何定邦是吕泽的人，吕泽没理由说他不好。 “是啊爸。” 关清卿也在旁边帮衬道：“老何是那种绿林好汉一般的人物，大大咧咧，没这没那，最好相处的就是他了，当年我在彩名范的时候他是第二照顾我的。” 说完，关清卿给吕泽加了块烧肉：“第一当然是我家阿泽了。” 老岳母抬头看了看女儿，没说话，闷不做声的给关清卿也夹了块烧肉。 看那副表情，仿佛再说：“能不照顾吗，都把你照顾到床上去了。” “谢谢妈。” 关清卿美滋滋的笑着。 老岳父在一旁看的有些吃味，闷声道：“我也想吃烧肉。” “自己夹，惯得毛病。” 老岳母直接给了个白眼。 “笑，笑个屁。” 老岳父自己夹了块肉，看着有些偷笑的吕泽：“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这待遇，现在老了，家庭地位下降了。” 说到后面，老岳父好似想到了什么，又道：“现在在家里，一是你媳妇，二是我媳妇，三是家里养的狗，四才是我啊。” “老爸吃肉。” 关清卿笑眯眯的给老岳父夹了块肉。 老岳父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好似在说：“还是我家的小棉袄好。” “阿泽。” 老岳父低头吃饭的功夫，关妈开口道：“我听清清说，你和一个叫吉，吉，吉什么的小混混一起做生意呢？” “吉米。” 吕泽放下碗筷，用手边的纸巾擦了擦嘴：“吉米之前是和联胜的人，现在他已经和社团没什么关系了，一心打理我们的生意。” “什么生意？” 关妈继续问道。 “珠宝饰一类的，目前市面上的玫瑰金饰，都是我们做的，而且还跟珠宝大王有合作。” 吕泽简单的说了一下。 “玫瑰金！” 关妈也是女人，对珠宝饰之类的东西最敏感了，惊讶道：“现在玫瑰金很出名的，我看好多人都在戴，说是时尚新潮流，从英吉利那边传过来的。” 吕泽想了一下，笑道：“我们是在英吉利注册了一个小公司，注册资本两千英镑，还请了个小报社帮我们宣传，并将报纸寄回港岛这边，再请人大力宣传玫瑰金风靡欧美的消息。” 关妈的嘴角有些抽搐。 吕泽见状不明所以，只能求助般的看向关清卿。 关清卿一脸的难为情，小声道：“我都和老妈说了，玫瑰金的爆火是你们运作的，老妈偏偏不信，说是从英吉利那边传过来的，还说很多英吉利贵族都在戴，于是她自己也买了一套。” 一听这话，吕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忙补救道：“其实我们的公司也没那么小，两千英镑只是英吉利那边的注册资金，我们的核心产业在港岛。” “年后这段时间，我们每月拿出的广告费就有三五百万，还跟选美小姐搭上了线，以后港岛的选美小姐参赛时，只允许佩戴我们的玫瑰金饰登台，说我们是潮流并不为过。” 关妈的脸色好看了点。 只是很快，她又从广告投入想到了净利润，询问道：“每月拿几百万打广告，玫瑰金的利润很高吗？” “这个嘛。” 吕泽回答道：“玫瑰金的本质就是黄金和铜，分为淡色金，粉色金，还有红色金，不管怎么分，都改变不了它是合成金属的事实。” “同等重量下，一条玫瑰金饰的造价大概在黄金饰的五分之一左右，毕竟我们添加的黄金还是很充足的。” “利润嘛，大概有一半的样子，目前我们卖出的玫瑰金饰，价格是同类型黄金饰的三分之一，而在这三分之一里面，有一半是我们的净利润。” 吕泽如实回答。 关妈也是做生意的，很快算清了这笔账：“这不是骗人吗？” “妈，话可不能这么说。” 吕泽一听就笑了：“时尚圈的事，怎么能叫骗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玫瑰金中是真含有黄金的，骗人也得是钻石，这几年钻石市场开始崛起，很多人都不知道人工钻石技术早就问世了，所谓的天然钻石就是个笑话，这才是世界大骗局。” 关妈不说话，只是想着买回来的玫瑰金饰，回头不知道还给不给退。 倒是一旁的老岳父，并不关心买饰的万八千小钱，而是接着问道：“玫瑰金饰的利润这么高，每月打广告和做公关你们都能拿几百万出来，岂不是赚得更多？” “还好吧。” 吕泽谦虚的说道：“一开始，只有我和吉米两人做，分红基本是一对一半。” “后来吉米现，依靠我们个人的渠道，根本没办法让玫瑰金打开市场，为了大卖，我们把做珠宝生意的陈家拉进来了。” “现在这份生意，我占两成，吉米占两成，陈家占三成，还有三成被分给了时尚圈的几个大佬。”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有陈家的渠道和时尚圈的力捧，玫瑰金饰根本不被人认可。” “分钱的话，因为刚做不久，每月也就几百万吧。” “我也不需要做什么，等着分钱就行了，后面可能分的更多些，一年上亿是没问题的。” 关母听得暗暗咂舌，没想到吕泽人在警界，每年却能赚这么多钱。 要知道这可是干净钱，不是收受的贿赂，更不是下面的人送来的。 每年进账上亿，虽然比不上那些混迹商圈的大佬，也过绝大数人了，买别墅，买豪车，买游艇，实现财务自由并不难。 “这么能赚钱，还当什么警察，下海经商不好吗？” 老岳父在旁边忍不住说了句。 “爸，当警察，还是经商，这是选择问题。” “我是运气好，真让我负责某个公司，和人在商海中厮杀我是做不来的。” “而且当警察多好，虽然我目前职位还低，改变不了什么。” “但是眼下不能代表未来，我还年轻，以后大有可为。” 吕泽的野心很大。 他会一步步向上爬，爬到最高的那个位置上。 总督察，警司，高级警司，总警司，警务处大佬，议员，司长，港督。 一言一行能影响上千万人，甚至成为左右亚洲地区格局的重要人物。 反倒是赚钱，吕泽对钱不感兴趣。 作为重生者，哪怕不知道别的，9o年代炎国小商品热，商店和市赚的钵满体满，推着一辆小推车在学校门口卖，一年下来都能赚半套楼。 还有2ooo年后开始的房价暴涨，这次涨上去基本就跌不下来了。 再之后，1o年后的BT币，还有万年利好茅台，以及一些耳熟能详的大公司。 随便在前期投资一点，后面都能躺着数钱。 赚钱，太没有挑战性了。 吕泽前世也看过一些重生都市文，一直不是很理解，为什么那些人重活一世后的目的就是赚钱，赚更多的钱，永无止境一般。 赚钱没错，可这不能是目的。 人这一辈子，要是以赚钱为人生目标，那么一开始你就输了。 我们，不是它们的奴隶。 人生中，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 第一百九十四章：好客的女人 “泽哥，早啊。” “早...” “泽哥，你又变帅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有压力的。” “保持这份自信，少照镜子...” “泽哥，吃没吃早点啊，我买了梅菜扣肉饭。” “去打仗啊，大早上吃梅菜扣肉？” 第二天上班。 一路走来，很多警员纷纷和吕泽打着招呼。 吕泽一一回应，遇到相熟的还会停下来聊几句。 当然，以他现在的级别，和他打招呼的也不是一般人，起步就得是各部门的督察。 至于普通警员，没几个敢和他搭话，不是他架子大，而是大家级别不同。 很多人生怕和他说上几句，回头就被说成某某某，又去拍谁谁谁的马屁了。 没办法。 人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总喜欢往复杂里想。 叮！ 电梯开启，吕泽直接站了进去。 “等等我！” 赶在电梯关门之前，一名戴着鸭舌帽，穿着篮球衣的中年人挤了进来：“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吕泽抬头一看，瞬间乐了：“麦西哥！” “咦，泽哥！” 麦西哥回头一看，看到站在后面的吕泽也楞了一下：“好久不见了，这么巧啊。” “是啊，年后就没见过你，你去干嘛了？” 吕泽上一次见到麦西哥，还是新年前，这一晃都两三个月了。 “有秘密任务。” 麦西哥凑上来小声说了一句，并补充道：“程警司亲自交给我的，连黄警司都不知道。” “那你还告诉我？” 吕泽打趣着说道。 “这有什么，我们是自己人嘛，我这辈子从没碰过这么大的案子，不告诉你一下，你怎么知道我风光了。” 麦西哥表情得意，示意吕泽凑过来一点：“程警司让我调查一宗军火走私案，这里面起码涉及到上千万的军火，如果这一票能做下来的话，回头我就能跟老于平起平坐了。” “平起平坐，这么好赚？” 吕泽吃了一惊。 麦西哥是跟c组组长于启聪的，于启聪是高级督察，而麦西哥只是见习督察，要是一件案子能让他越过督察，直升高级督察的话，说明还真是个大案。 只是很奇怪，以能力来说西区重案组内过麦西哥的人有很多，横着选，竖着挑，也不该把案子交给他吧。 麦西哥除了资历老一些，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 军火案这种案子，听名字就知道很棘手，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泽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怕我做不好啊？” “你放心，这个案子我很有把握，而且查到一些眉目了，这次回来就是找程警司通风的。” 麦西哥笑得跟朵花一样。 作为重案组内的著名混子，他已经很久没风光过了，全指着这件案子翻身呢。 涉案金额上千万的军火案，要是在他手上破掉，谁还敢说他在重案组里是凑数了。 “小心点，有问题就打电话搬救兵，别总想着当英雄。” 吕泽不好说什么，只能帮麦西哥打打气。 “放心好了，我做事很稳的。” 电梯停下，麦西哥拍着胸脯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吕泽微不可查的摇摇头，并不看好麦西哥的破案能力。 “泽哥，吃菠萝包。” 办公室内，何定邦几人正在吃早餐。 看到吕泽进来，众人纷纷叫他一起吃。 吕泽也不客气，将麦西哥的事抛之脑后，随手拿起一个菠萝包吃了起来，闲聊道：“老何，你那边准备一下，这段时间多跟B组的同事接触接触。” “接触接触？” 何定邦吃的满嘴油，奇怪道：“有任务？” “差不多吧，尖沙咀重案组的毛督察，今年已经五十出头了。” “重案组这个部门，往往要冲在前面，年龄大了难免会力不从心。” “我和上面商量了一下，准备把B组的苗督察调去尖沙咀警署，担任尖沙咀重案组的负责人，替代退居二线的毛督察，到时候我会推荐由你接手B组。” 吕泽将自己的想法和何定邦说了一下。 何定邦很高兴，没人不喜欢升官。 只是喜悦中带着坎坷，他没亲自出去带队过，一直跟在吕泽身边打下手，多少有些不自信：“泽哥，我才是见习督察，够格接管B组吗？” 吕泽笑道：“有什么不够格的，当年我刚来西区的时候，也不过是见习督察，还不是接管了a组？” 当然，吕泽的情况和何定邦不同。 他来时西区的重案a组已经没人了，相当于重建，手下都是他从西贡带来的，没人会反对他。 苗志舜的B组不同，现在的B组有九个人，除了苗志舜这位高级督察外，还有一位见习督察级的副指挥。 何定邦也是见习督察，有那位副指挥在，他想要接管B组大权不是那么容易的。 吕泽也想到了这一点，很快又补充道：“老苗去尖沙咀上任，也不可能一个人不带，到时候我会让他把B组的高级警官带走，只把基本盘留给你，到时候再招几个新人把空缺补齐，就不会有接手障碍了。” 何定邦一听这话放下了心，傻笑着啃着菠萝包，痴痴地嘟囔道：“没想到我何定邦也有成为负责人的一天，还是重案组的阿头。” “邦哥，恭喜你了。” 众人纷纷向何定邦道喜，同时看向吕泽的目光也更热烈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何定邦能成为B组负责人，不是因为他多有本事，而是他跟了一个好老板。 现在老板上位了，自然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不然真轮本事，何定邦枪法不如彭奕行跟凌靖，能打又打不过张柱和陈家驹，就是比帅也比不过号称西区第一帅哥的宋子杰，更别说和整个西区警署的人争了，怎么看也不该是他上位。 他能上位，真实原因是跟随吕泽最久，从吕泽逮捕叶国欢，调任彩名范开始何定邦就跟着他了。 这些年来鞍前马后，从未懈怠，说是从龙之臣都不为过。 古往今来若论功绩，上不过从龙，下不过救驾。 光凭这一点，只要未来吕泽还有的升，何定邦就不会止步于此。 更何况何定邦也不差，会做人，懂进退，手下再有几个堪用之人，一个小小的组长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个消息你们知道就行了，正式任命没有下来之前谁也不要声张，闷声大财就好。” 吕泽提前和大家打招呼，只是想让何定邦有个心里准备，也给众人个盼头，并不想闹得满城风雨。 不然传出苗志舜要调走的消息，各方人马都出来活动，何定邦能不能上位就不好说了。 同样的道理，交代完何定邦之后，吕泽又去跟苗志舜谈了谈。 算起来，苗志舜并不是他的老部下，跟随他的时间也不长，满打满算也就几个月。 不过这几个月他们相处的不错，由他管理aB两组之后，对他的命令苗志舜言听计从，从没打过折扣。 再加上大家没共事之前，就是在枪会一起玩枪的老朋友，他实在想不出将苗志舜拒之门外，不让他上车的理由。 “放心吧泽哥，我要是去了尖沙咀，一定帮你把尖沙咀的重案组抓在手里。” 听完吕泽的来意，苗志舜也精神大振。 虽然在明面上，他这个重案B组的负责人，调到尖沙咀是平调，并不能升一级。 可实际上只要有脑袋的人就明白，调往尖沙咀只是第一步，吕泽不可能把他调过去后就不管他了。 要是想把他一脚踢开，也不用调去尖沙咀那么麻烦。 调离一线不就行了，交通部，后勤部，财政部，证物科，养闲人的位置简直不要太多，一个小小的高级督察，往冷门衙门一调，用不了一年，三五个月就没人认识他了。 你说你能干，你有多能干。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现实又不是一人拯救世界的末世流小说，没了张屠户难道就要吃带毛猪了。 “不是帮我把尖沙咀抓在手里，是帮港岛市民，我们都是为市民服务的，警队内的调任只是为了提高服务质量，决不能夹杂私心。” 吕泽提醒了苗志舜一下。 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一定要追求政治正确。 当警察，当然是为了市民了，怎么能说是为了自己。 “对对对，为了市民，为了市民。” 苗志舜连连点头，还不忘跟吕泽挤眉弄眼。 吕泽根本不理他，直言道：“我这次从东广回来，那边的朋友给我带了一支十年的老山参，这玩意拿来炖乌鸡最补了，晚上咱们喝两盅，再尝尝你老婆的手艺。” 苗志舜更喜，正愁没有趁热打铁的机会，马上开口道：“这么好的菜，不配好酒怎么行，我家还有一瓶8o年的路易十三，晚上不醉不归，喝多了就住在我家好了。” 吕泽眉头微皱，本不想答应。 后来想到苗志舜的老婆，还是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因为苗志舜的老婆很好客，大家也都认识，住一宿不算打扰。 换成比较厌恶老公带人回家的老婆，表面上人家不会怎么样，没准心里早骂开花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欲语泪先流 本来计划着，晚上去苗志舜家吃饭。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在苗志舜这边没待多久，吕泽就被程警司派人叫走了。 办公室内，麦西哥也在。 吕泽心中有种预感，叫自己来的目的恐怕和麦西哥的案子有关。 果然不出所料，看到吕泽进来程警司点点头，一口道破了他的猜测：“麦西哥现在正负责一项军火案，卖家叫大飞，目前活跃于九龙城区。” “我听说你以前在西贡的时候，曾在戴玉龙警司手下效过力，现在戴警司是九龙城区警署的署长，案件到了他的辖区，我想你亲自走一趟，问问九龙城区是不是也在调查这件案子，如果有的话可以把两个案子合并一下，以免破案的时候有冲突。” 戴玉龙警司，是吕泽加入警队之后，认识的第一个警司级警官。 他是西贡警署的署长，吕泽毕业后就在西贡警署服役，在那里开启了人生的第一步，先是以巡逻警的身份抓到了叶国欢，又调任彩名范巡逻组，认识了何定邦，关清卿，还有宋子杰。 这些年来，跌跌撞撞走到今天这一步。 回想起来，西贡，戴警司，彩名范，才是他梦开始的地方。 “戴警司已经调任九龙城警署了吗？” “看来现在的西贡警署，应该是关清卿的姑姑负责了啊。” “当年就听说他们两个不对付，清清她姑一直想把戴警司弄走，自己当署长，现在总算是如愿了。” 听到戴警司这个名字，吕泽只觉得一阵亲切。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练剪刀脚，要是和他说的一样，他的剪刀脚一下就能夹爆人的头，恐怕整个警队内部，除了他和武术教官夏侯武以外，其他人在这位戴警司面前走不了几招。 他应该是最能打的警司了吧？ “好，我走一趟。” 只是打个招呼，谈一谈案子合并的事，吕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他也很久没见戴警司了，当年他只是戴警司手下的一个小兵，毫不起眼。 一晃几年过去了，他也是举足轻重的重案组大将，再相见，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麦西哥，你也跟着一起去，如何案子合并的话，你是绕不开九龙城区警署的。” 程警司又看向麦西哥：“到时候该怎么办，你问阿泽就行了。” “是，长官。” 麦西哥欣然答应下来。 下午。 吕泽开着车，带着麦西哥前往九龙城区警署。 坐在车上，麦西哥东张西望，忍不住啧啧称奇：“当年的九龙城寨，推到重建后别有一番风味啊。” 说完，扭头看向开车的吕泽：“泽哥，听说当年强拆九龙城寨，你在里面是出了大力气？”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早就记不清了。” 吕泽含糊的一笔带过。 强拆九龙城寨是去年的事，怎么可能记不清。 只是拆除过程中，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这些手段是上不得台面的，吕泽并不想说太多。 毕竟，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摆到明面上会很难看。 “到处都是塔吊和工地，九龙城区现在只是初建，彻底建好后我看不会比油尖旺差呀。” 麦西哥不再谈论拆除问题，而是将话题转到了重建上面。 这个聊起来就没有忌口了，吕泽看着焕然一新的九龙城区，认同的点点头：“九龙城的位置好，东面是启德机场，西南是油尖旺，北面是乐富，正处在九龙半岛的中心位置。” “再加上大力建设，九龙城区肯定会成为新的高新区，吸引很多投资者的目光。” “未来不说赶中环和油尖旺，比之普通区域肯定是不差，我听说现在这边的房价还很便宜，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入手两套，一定稳赚不赔。” 麦西哥连连摇头：“我这点棺材本，还留着给雪茵当嫁妆呢，我一个老家伙，在老公寓里对付对付就行了，还追什么潮流。” 吕泽并不认同这句话，只是作为外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顺着话题聊到了麦雪茵身上：“雪茵还在电视台当记者吗？” “是啊，可辛苦了，经常要加班到半夜才回来。” 提到女儿麦雪茵，麦西哥既骄傲又心疼：“要我说，她就该早点听我的话，来警局当个文职警员多好。” “非得去当记者，风里来雨里去，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狗仔。” 吕泽笑道：“职业不分贵贱，雪茵喜欢当记者，我们应该尊重才对，要是处处都要管着她，管得了一年两年，难道还能管一辈子？” “女儿嘛，迟早是要嫁人的。” “真把她养成娇滴滴的大小姐，一点独立性都没有，出嫁后被婆家欺负怎么办？” “敢！” 麦西哥直接急了：“她是没有老妈，那有怎么样，她还有老爸，谁要是敢欺负我女儿，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答应。” 说着，麦西哥眉头突然一皱，有些奇怪的看着吕泽：“泽哥，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女儿了，你不是看她漂亮想泡她吧？” “我...” “泽哥，你不用说了，我相信你。” “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清清那么漂亮，你肯定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的，对吧。” 麦西哥一句话把吕泽将军，将死了。 吕泽还能说什么，开车着，点着头：“是吧。” “清清可真是个好姑娘，人品好，学历高，家世也好。” “谁要是能娶了她，一定是上辈子磕头把蒲团都磕烂了，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麦西哥坐在副驾驶上，自顾自的说了几句，随后又忍不住问道：“泽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不急，我们还年轻，结婚了家里就该催着我们要孩子了。” “我和清清商量打算再过两年，看吧，这事肯定是没跑的，倒是我岳父岳母比较急，天天给我们算黄道吉日。” 吕泽是重生者。 在他前世，21世纪的结婚者，三十左右才结婚的比比皆是。 而且他们的年龄确实不大，吕泽25，关清卿23，以港岛这边来说，平均结婚年龄是男28，女25，还没到天天被催婚的地步。 再过几年，上大学成为一种风气之后，结婚年龄还会再降。 那时，满大街都是二十三四的毕业男女，一个个的自己都顾不过来，哪会那么急着结婚。 也就老辈子，读书不多，十几岁就出来打拼了，才会早早步入婚姻坟墓。 各国都统计过，越达的国家结婚年龄越靠后。 从法律上来说，大学生就可以结婚了，实际上，也没见几个抱着孩子上学。 读个书还要拖家带口，那还怎么混。 “年轻人的世界我不懂，不过我也认为晚点结婚有好处。” 麦西哥这次和吕泽保持了一致。 吕泽回头看看他，多少有些意外。 麦西哥自嘲的笑了笑，好似看懂了吕泽的目光，叹息道：“年少不懂爱，当年我要知道深思熟虑，等自己成熟点再结婚，也不会稀里糊涂的娶妻生子，早早就当上了爸爸。” 结婚早，有结婚早的好处。 结婚晚，也有结婚晚的道理。 但是大多数的早婚者，后来基本都会后悔。 一方面是年纪小，结婚时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哪里会照顾妻儿老小。 另一方面是十**，二十出头结婚，和另一半相处的时间也短，磨合的不够。 结婚后，各种问题就全出来了，如果彼此又不够包容的话，两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打闹起来，一赌气就离婚的可不在少数。 前世中，吕泽就有个同学，初中毕业就没读书了。 在家人的撮合下十七就定了亲，十九就当了新郎，二十岁的生日都没过孩子就有了，两个半大孩子带个小宝宝，那时二人连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 再后来，因为吵架离婚了。 好家伙，因为没有结婚证，二人法律意义上的头婚都还在。 又过几年，听说女人又嫁人，而且根本没提之前结过婚，生过孩子的事。 也不知道那个娶了女孩的老实人，知不知道女孩的历史，想想还挺可怕的。 当然，后世那世道，也没什么可讲究的了。 大家都是伤心人，伤心死的。 谁的新欢，不是别人旧爱。 正如那诗：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呀... 第一百九十六章：领路师兄 九龙城警署。 将车停在门口，吕泽和麦西哥进了警局。 因为正是中午，警署内的警员不多，都三三两两的吃饭去了。 吕泽来到前台接待处，亮了亮自己的证件，询问戴警司在不在。 很不巧，戴警司刚走一会，按照往常的习惯要下午两点多才会回来。 “吕督察，要不要帮你打个电话，让戴警司早点回来？” 负责接待的小师妹主动说道。 吕泽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上午11:43，于是摇头道：“不用打电话了，我们等一会吧，正好出去吃点东西。” 大飞的军火案麦西哥盯了一两月，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而且吕泽对戴警司的习惯不陌生，西贡的时候他老人家就有中午回家吃饭的习惯，想来这会已经到家了吧。 “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吕泽招呼着麦西哥，在警署附近找了家茶餐厅。 进去一看，人还不少，吃饭的大多是警署警员。 一眼看去，不是穿制服的就是戴帽子的，菜价也很实惠，难道是因为不用交保护费？ 吕泽的脑海中浮现出餐厅老板拿着菜刀，对古惑仔们呐喊的画面：“来我这吃饭的都是警察，够胆你就来收钱。” “阿泽！” 吕泽正和麦西哥找着空位，空位没找到，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谁叫我？” 吕泽顺着声音看去，心想我在九龙城没熟人吧。 “还真是你！” 里面那桌，站起来一名戴帽子的pTu警长。 吕泽看到此人楞了一下，目光中满是难言之色：“孙哥！” 戴帽子的pTu警长，赫然是吕泽毕业后的第一个搭档，和他一起擒获叶国欢的孙志成。 “组长，这谁啊？” 孙志成那桌还坐着三个年轻人，都是穿制服的，看来是孙志成的手下。 听到手下的问话，孙志成乐得合不拢嘴：“还能是谁，我当年的好搭档，西区的重案之光吕sir啊。” “吕sir？” 餐厅内的警员纷纷抬头看来。 没办法，人的名树的影，吕泽在西区可谓是大名鼎鼎。 很多年轻警察将他当成偶像，毕竟在警察这个行业中，能破案，晋升快，还有本事的人肯定是人群焦点。 “阿泽，你怎么来九龙城了，办案子啊？” 孙志成激动的将吕泽拉过来。 吕泽又惊又喜，看了看孙志成的肩章，乐道：“孙哥，你不是在西贡吗，什么时候调到九龙城来了，还别说，几年没见你胖了不少。” “机动部队嘛，调来调去很正常。” “至于这身材...” 孙志成拍了拍肚子，傻笑道：“结婚后，有几个男人不福。” “你都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吕泽对孙志成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的分别上。 那时，二人因为抓到了叶国欢，吕泽被调去了彩名范巡逻组担任组长，孙志成则去了机动部队当副车长。 一晃三年没见，吕泽已经是即将晋升总督察的高级督察，孙志成也成了警长，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结婚半年多了，女孩是家里介绍的，就在你离开西贡不久。” “倒是你，这几年可没少在报纸上看到你，当年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只可惜...” 后面的话孙志成没说。 当年面对悍匪叶国欢时，吕泽毫不畏惧，而他当场就被吓尿了。 那一吓，也让整天抱怨生不逢时的孙志成认清了自己，不再想着出人头地的事。 后来的调任，吕泽去了巡逻组，他去了机动部队。 再后来，吕泽又立新功，慢慢在西贡打响名号，成为西贡警署的名人，并在不就后调往西区警署。 孙志成当时也想过，吕泽混的不错，自己要不要打个招呼，投奔过去混个前程。 只是他放弃了，做不来就是做不来，再让他选一次，面对当年的叶国欢，他依然没有勇气在枪口面前挺起胸膛。 人要知足，知足常乐。 于是，他就留在机动部队内随波逐流，一年，两年，三年。 一晃从85年来到了88年，他也成了警长，有一队自己的手下，整天开着巡逻车在大街上转悠，日子过得也算滋润。 当然，看到报纸上吕泽风光无限的样子，孙志成还是羡慕的。 可他不嫉妒，只是默默祝福，因为吕泽身上承载着他当年的梦。 “泽哥，他真是你一开始的搭档？” 麦西哥有些难以想象。 吕泽点点头，目光中满是回忆：“1985年，我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当时被分配到了西贡区，在清水湾当军装警，孙哥是我的领路师兄。” “领路师兄啊！” 麦西哥又看了看孙志成，当看到他还只是个警长时，忍不住暗想道：“这家伙怎么搞得，难道和泽哥不亲近，要是我有这层关系，早冲上来抱大腿了，怎么也不至于是个小警长吧。” 吕泽不知道麦西哥的想法，而是拉着孙志成又聊了起来。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闲聊，时间过得很快。 一看快下午两点了，孙志成吐出口气，拍了拍吕泽的肩膀：“阿泽，好好干，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认识你。” “孙哥，你现在应该有传呼机了吧，留个号码吧。” 吕泽当年离开时，孙志成还没买传呼机，大家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没买，一个传呼机要几千块，我上有老下有小，再说也用不到那玩意。” 孙志成在肩膀上的对讲机上点了点。 吕泽笑了笑，又道：“那我给你留个电话吧，有事打我大哥大。” “不用，我有你传呼机号，想找你的时候你是跑不掉的。” 孙志成乐呵呵摆摆手，一如往日般洒脱：“走了，下次再见。” “下次见。” 吕泽目送着孙志成离开。 “真是个傻蛋。” 等到孙志成走后，麦西哥在一旁叹息着。 吕泽的手机号可不好要，整个西区警署，有他手机号的不过十个，一般人想要都要不到。 餐厅外。 “阿头，那可是泽哥啊，听说他来头很大的，他给你手机号你怎么不要？” “要来干嘛？” 孙志成上了巡逻车，看着眼前的茶餐厅，喃喃自语着：“他要是记往日情分，我就是没有他手机号，求到他的时候他也不会拒绝。” “要是不记当年情分，别说一个手机号了，就是跪在他家门口求他，他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孙志成并不傻，相反他比很多人都清醒。 路是他自己选的，他从不后悔，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辈子都没有求到吕泽的时候。 不为别的，就为吕泽那句：“这是我领路师兄。” 师兄有师兄的骄傲。 ...... 离开餐厅，再回到九龙城警署。 戴警司已经吃完饭回来了，吕泽二人登门的时候，这位善使夺命剪刀脚的熊猫警司，正在门口接待一群来自中学的小家伙们。 “阿泽来了，这么好来看我啊！” 看到吕泽，戴警司楞了一下，很快又在脸上堆出笑容：“你们先进去坐一会，我带这群小家伙参观下警局。” “好啊。” 吕泽含笑点头，目光在学生身上扫过。 当看到这群学生的校徽上，写着《爱丁堡中学》时，目光微不可查的眯了一下。 大飞军火案，爱丁堡中学，参观警署，这是逃学威龙的剧情啊。 要是他没有记错，接下来的参观中，就该有坏学生偷走戴警司的警枪，触戴警司去飞虎队挑人，挑来周星星作为卧底进入爱丁堡中学，并引出一连串的故事了。 “两位警官，这是署长的办公室吗，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 五楼，吕泽和麦西哥坐在署长办公室外的椅子上。 过了一会，没等到戴警司上来，反而等到了三名上来参观的中学生。 这三名学生，瞧瞧这，看看那，显得对署长办公室很感兴趣。 “你们想进去？” 吕泽看着三人。 三人连连点头，只待吕泽的许可。 只可惜，吕泽并不在乎所谓的剧情，也知道三人进去之后会干什么，摇头道：“不行。” 第一百九十七章：重案之虎 带着失望，三人无奈的走了。 吕泽老神在在的坐在门口，戴警司再怎么说也是他以前的上司，大家有一份香火情在。 明知道三人进入办公室后会偷走他的警枪，吕泽没理由还让他们进去。 别说什么为了剧情，就算没有丢枪这件事，大飞倒弄军火的事也掩盖住，上面早就盯上他了。 之所以没有收网，只是不确定军火的藏匿地而已。 “阿泽，久等了吧。” 过了一会，戴警司笑眯眯的走了上来，以开玩笑的语气抱怨着：“那些区议员整天没事干，就知道搞些面子工程，非要让学生来警署参观，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要我说，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要去也得去赤柱，看一看那些犯人的惨状，我保证他们一个比一个乖。” 每年组织学生到警署参观，并定期邀请警员去学校宣讲防卫课程，算是港岛本地的地区特色。 有这种特色，和港岛黑涩会横行，犯罪者的年龄不断降低有很大关系。 比如港岛的各大中学，很多都是六年制，有中四，中五，还有中六。 这样一来，高年级的学员普遍十七八岁，再加上校园暴利横行，加入帮派的比比皆是。 很多人念着念着人就不见了，一问才知道出去和人火拼，被人砍进了医院。 久而久之，如何阻止学生加入社团，一直是教育机构的头号难题。 “社会风气如此，不出台强硬政策，这种事很难杜绝，依靠参观警署提升敬畏心是没用的。” 吕泽随口应付一句，很快将话题引入正轨：“戴警司，咱们不提这个了，我和麦西哥这次过来，是想代表西区总署和你谈谈有关大飞的案子。” “大飞？”戴警司略显迟疑：“兴盛社，以前跟人抢地盘，现在改行卖军火的那个大飞？” “对，就是他。” “我们西区重案组接到消息，大飞在前段时间从一名叫海叔的军火贩手中，买了一批价值上千万港币的军火。” “海叔大家都不陌生，港岛地区的老牌军火商了，他的武器远销东南亚各国，公海上甚至有自己的炮艇。” “这几年，海叔的生意山河日下，再加上年龄大了，风头才渐渐被新兴军火商尊尼汪盖过去。” “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虎死不倒架，大飞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小混混，突然能弄来上千万港币的军火，背后一定有这只老狐狸在推动，不然凭他是成不了事的。” “所以我这次过来，是想求证下你们这边有没有盯着大飞，如果有在调查他，我们西区重案组希望两地并案，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内耗。” 吕泽将来意简单的说了一下。 戴警司皱着眉头，想了想后开口道：“先来我办公室吧，有些话不适合在外面说。” 闻声，吕泽和麦西哥跟随戴警司进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内，戴警司知无不言，肯定道：“你们想的没错，大飞是在九龙城混反吃的，他改行玩军火这件事，已经引起了我们的重视，我们已经有卧底派出去了，只是还没有掌握到军火库的位置。” 听到这话，吕泽看向麦西哥。 麦西哥是西区这边派出去的，为的也是钉死大飞的案子。 只是对上吕泽的目光，麦西哥却有些难以启齿，挠头道：“泽哥，我这边也没什么进展，不过你放心，再给我两三月时间，我一定帮你摆平。” “两三个月？” 吕泽一听就乐了：“你怎么不拖到97，等大6派人来处理？” “那更好啊，这样我们就不用辛苦了。” 麦西哥重重点头。 “食屎啦你！” 吕泽将他推到一边，换成正色和戴警司说道：“方不方便将大飞军火案的负责人叫过来，商量一下这个案子怎么办，最好再彼此交换下情报。” “没问题，这件案子有你们西总区配合是最好的。” 戴警司拿起电话，开口道：“叫重案组的黄督察过来一趟。” 片刻之后，办公室内的电话铃响了，有人回答道：“署长，黄督察的女朋友来了，他陪女朋友出去了，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他。” “有没有搞错，上班时间泡妞，他以为这里是便利店吗？” 戴警司气的直拍桌子。 接电话的手下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不是啊署长，黄sir的女朋友是爱丁堡中学的老师，她是跟着学生们一起来的，黄sir只是去招待一下。” “马上把他给我找回来。” 戴警司根本不废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署长，那个是不是黄督察？” 吕泽目光看向窗外，只见对面楼的天台上，正站着两个打啵的年轻人。 “这个混蛋！” 戴警司低骂一句，打开窗户喊道：“黄建新，马上给我滚过来。” 打啵的二人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分开，回头一看喊他们的居然是署长。 “是，长官。” 男人立正敬礼，和女人简单交代两句，慌慌张张的跑下楼。 几分钟后，伴随着敲门声，一名看上去二十七八岁，气喘吁吁的男人跑了进来。 “署长好！” 男人立正敬礼，看来他就是重案组的阿头黄建新了。 “这位是黄建新见习督察，九龙城反黑组的负责人。” 戴警司先给吕泽介绍一下，随后看向黄建新：“黄建新，这位是西区总署的吕泽高级督察，他是为大飞军火案的事来的，你将情况和他说一下吧。” “是，长官。” 黄建新便是逃学威龙中，何敏老师的那个警察男友。 “等等！” 吕泽摆了摆手，不等黄建新开口便问道：“你姓黄？” “是啊，吕督察。” 黄建新笑着点头，虽然吕泽不认识他，可他早就对吕泽的大名如雷贯耳了。 “你认不认识西区重案组的黄志诚警司？” 吕泽再次问。 黄建新楞了一下，支支吾吾的回答道：“黄警司是我叔叔。” “哦！” 吕泽不置可否，突然又问道：“你叫建新，这名字听上去有些特殊意味啊，建设新港岛吗？” “可能吧。” 黄建新憨厚的笑着。 吕泽没吱声，静静的看了黄建新一会。 就在黄建新被看的有些毛，一脸的不知所措之时，吕泽笑道：“介绍下案子吧，建新督察。” 吕泽坐在沙上，手指敲打着膝盖。 黄建新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戴警司，在得到戴警司的点头示意后讲解道：“大飞这个人，其实我们一直有关注，自九龙城寨被强拆之后，大飞便迅脱颖而出，成为了九龙城区的头号新人。” “而就在去年十一月，不知道什么原因，大飞搭上了海叔这条线。” “根据可靠消息，他在军火商海叔那里斥资千万，购买了大批军火，意图不明。” “随后，我们快跟进，派出卧底深入调查。” “只是因为时间还短，我们的卧底并没有收集到太多情报，只知道大飞准备插手军火生意，却不知道他的买家是谁，更不知道军火库在哪。” 一句句听下去，吕泽始终表情淡然，只是在最后问道：“你们派出去的卧底叫什么？” 黄建新沉默少许，回答道：“曹达华。” 第一百九十八章：太美了容易遭罪 “黄建新！” “曹达华！” 吕泽眯着眼睛。 他记得剧情中的曹达华，好像和黄建新并不认识，起码不是他派出去的卧底。 而且查大飞军火案的也不是他，是一名穿唐装的王姓警官。 当然，眼下的港岛是个融合世界，剧情的联动性不仅局限于逃学威龙，有变动是很正常的事。 比如这里的海叔和尊尼汪，便是辣手神探中的剧情人物。 而辣手神探这部电影的主角，正是吕泽支援北区时，负责接待他的袁浩云督察。 算一算，吕泽已经见过很多带称号的传奇警察了。 西贡，李家长子，李文斌的大哥，有重案之鹰称号的李鹰。 中环，陈家长子，有级警察之称的陈国荣。 再算上曹达华这个重案之虎，在他手下效力的陈家次子，拼命勇三郎陈家驹。 枪王苗志舜，狙王凌靖。 武王马军，谍王陈永仁。 有名有姓的一大堆，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阿泽，老曹是我们这边的资深卧底，有长达二十年的卧底经历，这件案子由他跟进绝不会出错。” “如果并案的话，我希望给予他一定的自主权，我可以为他担保，结果一定会让大家满意。” 聊到曹达华身上，戴警司便接过了话题，生怕吕泽以并案名义要过指挥权，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胡乱下达命令。 “放心吧老大。” 一听这话，吕泽顿时笑了：“当年我是跟你的，咱们之间还说什么。” 两方面，当年吕泽在西贡服役，戴警司是他的老上级，多少要给些面子。 还有一点，曹达华这人看上去不靠谱，实际上极其靠谱。 卧底二十年，前后死了九位搭档就他没死，也一直没被暴露出来，说这全是运气恐怕没人相信。 “什么时候方便的话，让我见一下曹达华，听听他怎么说，我也好回去交差。” “至于麦西哥嘛，他是我们这边派去盯大飞的人，大飞在尕洼道那边有家公司，麦西哥年后过去应聘，现在是大飞公司的保洁员。” “看看曹达华要不要人手，要的话就让麦西哥留下帮他，用不到这条线就先放放，先看看你们这边。” 吕泽将自己的观点说了一下。 戴警司听完后也不迟疑，点头道：“小黄，我给你放一天假，你带阿泽他们去见见老曹。” “好的署长。” 黄建新满口答应下来。 “建新，没事吧？” 出了署长办公室，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御姐正等在外面，看到黄建新出来赶忙迎了上去。 “这是我女朋友何敏，爱丁堡中学的老师，今天带学生来警署参观的。” 黄建新帮吕泽二人介绍了一下，然后又向何敏说道：“这位是吕督察，西区总署来的，和我询问一件案子。” “你好，吕督察。” 何敏身穿职业装，腿上是肉色丝袜，给人一种成熟的美。 “幸会。” 吕泽点点头，态度不冷不热。 和一些精虫上脑的人不同，吕泽对《逃学威龙》中的何敏不怎么感冒，因为她的人设并不讨喜。 黄建新是警察，还是警队内的阿头，工作繁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何敏。 何敏为此多有不满，还因为这个要和他分手。 后来，黄建新看何敏天天去周星星家里为他补课而吃醋，说学校里现在有个星星帮，帮主就是周星星和他的头马小龟。 何敏听到后是什么反应。 她想的不是调查和求证，而是一口否认黄建新的话，说学校里没有害群之马，认为黄建新是不喜欢周星星，故意污蔑他，觉得他这人很恶心。 黄建新无话可说，只能问何敏能不能不要帮周星星补课，怕她会吃亏。 何敏也一口回绝了，说教学生要先学会信任，信任身边的人，黄建新却让她不要相信自己的学生。 最后双方不欢而散。 当时看电影时，吕泽将自己带入的是周星星，觉得黄建新真可恨，对后面何敏和周星星在一起的事欢呼雀跃。 后来在社会上闯荡了几年，见的多了，心智也更成熟了。 再回看这部电影现何敏的三观真的有些不对劲，换成她是一个整天忙着办案，打电话都要抽空的女警察。 黄建新是在学校教书，整天去学生家里，给十六七岁的女学生补课的男老师，身为女朋友的她会怎么想。 人要将心比心，何敏却太过自私，丝毫没想过身为女朋友，大晚上去男学生家里，给一个成年男性学生补课是不是要顾忌下男朋友的感受。 由此可见，何敏不善于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只会站在她自己的角度要你去理解她。 无法理解，那不是她的问题，是你的，她是不会错的。 瞧瞧，这种人是不是很可怕。 吕泽性子直，思想也比较传统。 如果将他跟黄建新调换一下位置，他认为自己做的可能还不如黄建新。 起码他在办案的时候，三五天不回家是常有的事，忙起来连电话都顾不上打。 关清卿从不责怪他，只会默默等他，心疼他，一度想把他调出一线岗位。 论颜值，关清卿可不比何敏差，二人的性格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有可比性。 当然，这也跟成长环境有关。 关清卿出身警队世家，很清楚做警察的辛苦与无奈，她不会要求吕泽每天必须要花多少时间在她身上，也不会任性，乖巧的就像只小兔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何敏就不行了，家里的独生女，而且非常得宠。 从小到大，就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而且她家里的当家人是她老妈。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何敏，除非你比她更强势，让她跟着你的节奏走，不然一味的顺从，你是驾驭不了她的。 “敏敏，我恐怕没时间陪你吃晚饭了，下次，下次我一定多陪陪你。” 临走前，黄建新对何敏再三保证。 不过何敏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太高兴，冷这张脸，好似有人欠她钱一样。 “不好意思啊，吕督察，让你看笑话了。” 好一会，黄建新才从后面跟上来。 吕泽不知道他又跟何敏说了什么，只是奉劝道：“恋爱呢，就像做生意，一味的妥协和退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越来越不拿你当回事，闹到最后，分手是肯定的。” 麦西哥也站在一旁跟着说道：“好好听听吧小子，我们泽哥的女朋友啊，来头大的吓死你，结果怎么样，还不是泽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可有的学了。” 黄建新精神一振，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泽哥，再教我两招吧，我实在是太爱她了，我不能没有她啊。” 看着黄建新的怂样，吕泽的脑海中闪现出一幅画面。 何敏坐在车里离开，黄建新在车后追，边追边喊：“敏敏，敏敏，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出息。” 吕泽只觉得一阵反胃。 “泽哥...” 黄建新还想再问。 “正事要紧，等到大飞的军火案结束后，我再帮你好好参谋参谋。” 吕泽直接打断了话题。 没有丢枪案，就没有周星星卧底爱丁堡中学，自然也就没有横刀夺爱的事了。 黄建新现在还有机会，如果能快点改变自己，还有挽回这段感情的可能。 只是吕泽不看好他，何敏这女人，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 除非黄建新把她吃的死死的，不然早晚会被一脚踢开。 没有周星星，也会有王星星，李星星，人美确实遭罪。 第一笔九十九章：大智若愚的曹达华   下午。   吕泽三人坐在游乐场内，一个个目光无神。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和卧底见面，都会选一些比较特殊的地方。   黄志诚喜欢上天台，黄建新就喜欢来游乐场。   正规游乐场也行，港岛天热，可以来看看大白腿。   儿童游乐场是什么意思，里面只有一群四五岁的小孩子，难道是让他们来看宝妈的？   “怎么还不来，不说两个小时就到吗？”   吕泽看了眼手表，他们是三点出来的，现在已经是五点半了，距离约定时间过去了半小时。   “可能是什么事耽搁了，卧底吗，时间都不是自己的，胡乱消失很容易引人怀疑。”   黄建新解释一句，随后指着游乐场内的大屏幕说道：“再看会电视吧。”   吕泽抬头看了一眼。   大屏幕上播放的是一款少儿节目，剧情类似于后来的快乐星球，主演都是十三四的小萝莉。   “这是给小女孩看的，不是让你们看小女孩。”   吕泽只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因为有科学家证明，经常看这种由小女孩主演的电视剧，会诱你的萝莉控倾向。   港岛虽然没有死刑，可炼铜在这里绝对是重罪。   “刚才那个穿白衣服的宝妈不错啊，一脸温柔相，身材又好，一看就知道很会疼人。”   麦西哥不炼铜，成熟性感的宝妈才是他的最爱。   说起来，麦西哥也是苦命人，这些年来为了不让女儿麦雪茵被后妈欺负一直单身，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   现在麦雪茵长大了，大学毕业去了电视台工作。   麦西哥这才解放了几分，就像他老树开花的二次事业一样，内心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阿泽你看看呀，那个白衣服的真的好漂亮。”   麦西哥拉了拉吕泽，示意他一起看。   “别傻了麦西哥，我不看别人老婆的。”   吕泽开着玩笑。   不想一旁的黄建新当了真，一脸钦佩的说道：“泽哥，我女朋友有多漂亮我是知道的，很多人看到她都走不动路，只有你对她不屑一顾，我佩服你。”   黄建新竖了竖大拇指。   吕泽回头看了他一眼，难怪他女朋友会被周星星撬走，这也太容易相信人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警察的。   不过话说回来，周星星撬了黄建新女朋友这件事，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大家都是当警察的，你趁虚而入，撬了同事马子，这可不是值得骄傲的事。   逃学威龙2中，本该升职的周星星被调去当了交通警，本身就能说明问题，不然光是打犯人，言语顶撞上级，还不至于被一撸到底。   虽然这些东西，电影里没有表达出来，可想想公司内的职场三角恋，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最后还不是一地鸡毛。   为了一个女人，赌上一辈子的前程，吕泽不知道何敏的妙处，不好说值不值。   可能，也许，大概，周星星觉得很过瘾吧。   “来了来了。”   六点多，一名带着棒球帽，穿着吊带裤的中年人走进了游乐场。   黄建新站起来挥挥手，喊道：“达叔，这边。”   被称为达叔的曹达华，双手插在口袋里优哉游哉的走过来：“黄sir啊，做卧底很辛苦的，你别整天找我出来，不然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和电影里不同，出现在吕泽面前的曹达华，脸上带着奸邪之气，一点不像逃学威龙中的丑角。   这也难怪，二十年的卧底，那还不是演什么像什么。   跟周星星在一起搭档的时候，他就是表情猥琐，眼神乱转的社会底层大叔。   而现在，他扮演的是帮大飞为军火生意牵线搭桥的中间人，一个生活在灰暗地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奸诈人。   “我也不想叫你出来，但是没办法，上面来人要过问这个案子。”   黄建新耸了耸肩，随后介绍道：“这是大叔，曹达华，我们九龙城警署的头号卧底。”   说完，又向曹达华介绍道：“这位是西区重案组的吕督察，还有西区派出来跟踪大飞军火案的负责人，麦西哥。”   “泽哥，我对你可是闻名已久，你果然像传闻中说的那么帅。”   曹达华伸手和吕泽握了握手。   “喂，这还有个大活人呢。”   看到曹达华只和吕泽握手，麦西哥有些坐不住了。   “麦西哥，你也不差，何湛森的案子我可听说了，换成是我，我可不敢假装人质去给何湛森下套。”   曹达华又和麦西哥握了握手。   “这有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麦西哥嘴上谦虚，实际上早已红光满面。   毕竟他不像吕泽，这辈子没有多少高光时刻。   何湛森带领飞虎队叛变，自己伪装成人质接近上去，配合众人将何湛森抓获，可谓是麦西哥为数不多的亮眼操作，这个牛起码能吹半辈子。   “互捧就先到这吧，大叔，我想听你说说大飞这个案子。”   面对卧底二十年，从未出过差错的曹达华，吕泽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他早就说过，警察中最难做的就是卧底警察。   因为每个卧底警察身上，都戴着好几副面具，你无法确定这些人到底是人，是鬼，又或者半人半鬼。   曹达华卧底二十年，死了九个搭档他都没事，是能力，是运气，还是手段与计谋，吕泽一点都不清楚。   他只知道其他人都死了，就曹达华没死，这个人非常可怕。   甚至不排除，某些人的死或许就跟曹达华有关。   这不是吕泽对曹达华有恶意，相反，他很尊重这位老牌卧底。   只是出于职业习惯，尊重归尊重，防范归防范，要知道在那些谍战大剧里面，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可比死在敌人手上的人还多。   曹达华这人，千万别把他当成电影里那个抖着手，话都说不利索的猥琐中年老男人。   不然参考下结局你会现，所有黑锅都被周星星背走了，而他只得实惠，没有吃过一点亏。   吕泽是个不喜欢过程，只追求结果的人。   结果是不会骗人的，说一千道一万，曹达华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而周星星呢，他是看起来很聪明，实际上很傻。   曹达华不一样，他是看起来很傻，实际上很聪明。   他隐藏的非常深，捋一捋逃学威龙系列的剧情你会现，他才是隐藏最深的大Boss，人也是他，鬼也是他，好处都被他拿尽了，偏偏还让你觉得他吃了亏。   “大飞的那件案子啊！”   曹达华的目光中有审视之色一闪而过，很快乐呵呵的开口道：“那件案子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大飞借高利贷，从海叔那里搞到了一批军火，准备大赚一笔。”   “可惜他没门路，于是我就假扮中间商，以帮他卖掉军火的名义来接近他。”   “目前看效果还不错，现在是他急我不急，再耗个十天半个月，军火库的位置他迟早会告诉我。”   听完解释，吕泽心中一动：“我们能不能伪装下买家，由你做中间人，直接在交易过程中将他们一网打尽，提前结束这个案子？”   “最好不要。”   曹达华想也不想的摇头，否定道：“大飞很谨慎，而且我觉得他跟海叔不只是买卖关系，海叔可能在撑他，准备推他出来做自己的代言人。”   “现在他可以急，我们不能急，如果我们急了他反而会起疑心。”   “我认为这件事，最好用水滴石穿的办法处理。”   “我会一点点的取得他的信任，不光是军火库的位置，还有他背后的海叔，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给他一锅烩了，不然就这千八百万的军火，到时候大家也不好分功劳。”   曹达华说的面面俱到，从他有条不紊的话语和展露出的自信来看，这番话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只抓一个大飞。   大飞背后的海叔，才是纵横东南亚各国，历经几十年不倒的老牌军火商。   一个海叔，能顶一百个大飞。 第二百章：苗家夜宴 “达叔，你是金牌卧底，经验比我们丰富。” “既然你说这件案子需要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那么我不干涉你，只要你一句话，一个月搞不搞得定？” 吕泽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如果曹达华有信心搞定一切，他也乐得清闲。 “一个月吗？” 曹达华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肯定的回答道：“没问题。” “好，我给你一个月。” 吕泽说完看向麦西哥：“麦西哥现在在大飞的公司里当保洁，他我也交给你了，或许你能用得到。” 不要小看保洁这个位置。 麦西哥虽然不是大飞手下的马仔，可他在大飞的公司中基本哪都能去，就算进大飞的办公室都不会惹人怀疑，一句来打扫卫生的就搪塞过去了。 有他作为内线留在大飞身边，大飞的动向就瞒不过曹达华。 “好，我正需要有人帮我监视大飞。” 曹达华对麦西哥的出现很满意。 双方又聊了聊别的，吕泽便先一步离开了。 麦西哥没有跟他离开，而是跟曹达华一起走了。 他们两个都是卧底，一个扮演的是为大飞寻找买家的中间商，一个是公司内的保洁，有很多地方需要商量。 “程sir，我见到九龙城警署派出去的卧底了，他们果然在大飞身边派了人，而且位置还不低，是大飞的合作伙伴。” “我让麦西哥和对方合作，一起负责大飞的案子。” “放心吧，应该出不了问题，行，我会盯着的。” 回去的路上，吕泽给程警司打了个电话。 老程现在是竹子开花，节节高，一手掌管着西区总署的行动部门，是仅次于署长的存在。 而且听老岳父的意思，回头还准备推他一把，争一争西区警署署长的位置。 毕竟，西区警署是关家派系的大本营，一直由鬼佬负责可不行。 这次把位置交出来，是因为老岳父要升警务处，不得已做出的利益交换。 等明年，1989年警队换届，到时候鬼佬就不灵了。 依照老岳父的意思，不管他能不能成为警务处长，西区这个大本营的控制权都要收回来。 目前来看，关家派系中，有资格，有能力坐上这个位置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程警司，他是从西区起家，一步步爬上来的。 之前担任过重案组的负责人，现在又以副署长的身份统筹重案，扫黑，扫黄，辑毒，四大行动部门。 他身上打着关家与西区的双重标志，一线部门的中低层警员都很服他，再加上高级警司的警衔，由他接位也说的过去。 第二个，则是关清卿的二叔，关祖的老爸。 关二叔目前是北区的高级警司，而且是北区机动部队的总指挥。 如果他肯调过来的话，以他的级别和能力，绝对是下任署长的有利竞争者。 当然，关二叔会被调过来的可能性很低。 人都是要面子的，关二叔在北区展，本就是想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来。 他如果调任的话，新界北区，新界南区，东九龙区，甚至是香港岛区和水警区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来西九龙。 不为别的，面子问题。 所以在明年十月的警队大洗牌中，程警司成为西区署长的可能性最高。 不过到了这一步，老程的运气也就到头了。 不出意外，他是没机会进入警务处的，因为警务处就那么几个位置。 港督府，回归派，中立派，保皇派，再加上军情五处的特别督察员。 这样一分，每个派系才两三个名额，分到老程手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再等几年，97了，老程也差不多该退居二线了，再得到重用的可能很小。 铃铃铃... 正想着，手边的大哥大响了。 “喂？” 吕泽拿起来按下了接听键。 “泽哥，我是老苗啊。” “你那边忙完了没有，说好了晚上来我家吃饭的，你可别放我鸽子。” 电话那头传来苗志舜的声音。 “你还别说，我这刚忙完，正往回走呢。” 吕泽看了眼手表，估算着时间：“我现在开车过去，大概四十五分钟到你家。” “行，你直接过来吧，路易十三我已经准备好了。” 苗志舜爽朗的笑着。 一小时后。 本来吕泽估算着，四五十分钟就能到。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记忆力，他只来过苗志舜家里一次，这次算是第二次登门，找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哪栋楼。 叮咚~ 吕泽拎着一篮水果，按响了门铃。 “来了！” 开门的是苗志舜的老婆陈蓉蓉。 她今天穿的非常简约，上半身是咖啡色的紧身打底衫，凸显傲人身材。 下半身是不过膝的黑色居家短裙，再加上腿上的黑色长筒袜，走在大街上绝对有百分之98的回头率。 “哇，蓉蓉你的衣品真好，这些再普通不过的衣服穿在你身上，都能给人一种巴黎时装展的格调，老苗真是有福气。” 吕泽由衷的赞叹着。 “谢谢。” 陈蓉蓉先表示感谢，接着又话音一转：“其实清清的底子也很好，就是她不喜欢打扮自己，不像我，马上就要三十的人了，再不打扮一下别人就该叫我老阿姨了。” “哪有三十，老苗不是说你才二十七嘛，多好的年纪。” 吕泽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将果篮放在茶几上，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看：“老苗呢？” “老苗最近学了一道新菜，叫什么水晶咕咾肉。” “他说还差两样食材，刚才出门去市场买了，一会就该回来了。” 陈蓉蓉将吕泽请到沙上坐下，又忙前忙后的开始泡茶，切水果，还给吕泽端上来了两盘糕点。 吕泽坐在沙上，打量着苗志舜家。 苗志舜家里的装修风格是欧式的，到处充斥着小资情调，家里连卡拉ok的放映机都有。 这也难怪，老苗虽然不是高级知识分子，陈法蓉却是正经的医科大学博士毕业。 再加上又在国际医院当医生，工资高，待遇好，福利也好，接触的都是上流人士，喜欢当下的欧美流行风格不奇怪。 “老苗真是不错，有一手好枪法，办案厉害，还会炒菜，这种男人很罕见了。” 吕泽收回目光，笑着和陈蓉蓉说道。 陈蓉蓉笑着点头，双腿叠加偏坐在沙上，一只手挡着裙口，一只手撑着身体，夕阳照射在黑丝上，反射着些许幽光，看上去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样。 “我是急诊室医生，平时比较忙，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家里。” “一直以来都是老苗照顾我，为此他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有时我晚上加班他还会来医院看我，给我带夜宵，不知道羡慕了多少人。” 说起苗志舜的时候，陈蓉蓉一直在笑。 “老苗是个好人。” 吕泽由衷的说道。 “老苗人好，缺点也很多。” “他这人不怎么浪漫，和我约会居然能带我去枪会，你都不知道看他在那打纸靶我有多尴尬。” “还有上次那个案子。” 陈蓉蓉脸色微红：“他也太奇葩了，居然让我以身做饵，去钓那个雨夜恶魔出来，他心可真大，幸好没生什么，不然有他后悔的。” 雨夜恶魔这个案子，是吕泽去东广时交由苗志舜负责的。 凶手是个变态杀人狂，专门对职业女性下手，对女性职业者有特殊癖好，每次都先尖后杀。 案子的具体侦破工作吕泽不太清楚，不过听何定邦他们说，凶手十分狡猾，甚至连他们在追踪过程中都跟丢了一段时间。 还好陈蓉蓉胆大心细，沉着冷静的与凶手周旋，不然换成一般女性，恐怕就折在凶手手中了。 当然，具体怎么周旋的陈蓉蓉没有说，大家也没有问。 不过通过这件案子，大家对苗志舜又有了新的看法，这位老神仙为了破案是真下血本。 换成一般人，谁舍得用自己老婆去套色狼，肉包子打狗，被人占便宜怎么办。 反正吕泽是不舍得。 第二百零一章：鬼佬的黄雀计划   咔嚓...   没聊多久，伴随着开门声，苗志舜拎着塑料袋回来了。   看到吕泽也在，苗志舜脸上绽放笑容：“泽哥，久等了吧？”   “没有，我也是刚到。”   吕泽放下茶杯，指了指苗志舜的袋子：“买的什么，满满一大袋子？”   “都是好东西，一会上桌你就知道了。”   苗志舜卖了个关子，随后向老婆招呼道：“蓉蓉，你陪泽哥坐一会，我去厨房做饭。”   不等吕泽再说什么，苗志舜便风风火火的进了厨房。   或许是担心有油烟飘出来，进去后还把厨房的门关上了。   “老苗就是这样，做起事来火急火燎的。”   陈蓉蓉歉意的笑了笑，又拉着吕泽闲聊道：“泽哥，我家老苗要是去了尖沙咀警署，不会被那边的人欺负吧？”   “我听老苗说，警局内也挺混乱的，一个警署就是一个山头，分区警署并不欢迎总部的空降兵。”   吕泽闻声便笑：“哪有那么恐怖，再说了，老苗过去又不是端茶倒水，是去接管尖沙咀警署的重案组。”   “整个警署全算下来，也就一位署长，三位副署长比他官大。”   “其他人鸟都不用鸟，更何况老苗这次调任是我安排的，有我在，我会让他吃亏吗？”   陈蓉蓉目光一亮。   相比苗志舜这个憨憨，能在国际医院混的风生水起的陈蓉蓉，政治觉悟无疑要高出很多。   她很快听出了吕泽的潜在意思，赶忙表态道：“泽哥，老苗脑子笨，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不过你放心，有什么事我肯定让他跟你商量着来，绝不会擅作主张的。”   吕泽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看到吕泽的神态，陈蓉蓉心如明镜，忍不住趁势打铁道：“泽哥，我们老苗当上这个高级督察，差不多也有两年了，你看...”   “这个急不得，老苗才32岁，以他的情况这个岁数能当上高级督察，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   “当然，级别问题我会考虑的，让老苗在尖沙咀踏踏实实做一年，做出点成绩来，到时候晋升还不是水到渠成？”   吕泽并不讨厌陈蓉蓉的贪婪，相反，他更怕手下的人无欲无求。   后世中，有个叫郭老师的人说过一句话：“没爱好，没想法的人最可怕。”   无欲则刚，你说什么他都无所谓，跟这种人共事你自己都心里没底，又怎么能把事情做好。   所幸，苗志舜虽然比较佛系，可他老婆是个有上进心的人。   老苗又比较爱家，在乎老婆的想法，这就有了操作空间。   “尖沙咀这一去，老苗便是潜龙归海。”   “只要他跟着我好好干，太远了不敢保证，五年内，尖沙咀署长的位置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吕泽说的比较含蓄。   明年的89年，警队有一次大换届，这次将换上位华人处长，并扩大华人在警务处高层人员中的占比，这个比例将不会低于三分之一。   也就意味着，警务处将出现一名华人处长，外加4一6名华人警务处高层。   而在93年，还有一次大换届。   这一次的动静更大。   历时，华人在警务处高层的数量，将与鬼佬持平甚至过鬼佬，为97年回归做过度。   关于这两点，上层已经达成共识。   同样也意味着，华人总督察晋升警司的难度将大大降低，这也是为什么早期的港岛警匪片出现的警察警衔偏低，而到了九十年代之后，随便拉出来一个就是警司的原因。   “署长啊。”   陈蓉蓉红光满面，掌管尖沙咀黑白两道的警署署长，无疑已经是大人物了。   至于议员，这个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港岛是资本社会，想要成为议员先要有钱，除非你是身价十几亿，几十亿的大富豪，或者背后有豪门家族支持，不然议员根本轮不到你。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正说着，苗志舜端着菜出来了。   “聊你啊，不聊你哪有话题。”   吕泽一边说着，一边往盘子里看了看。   现这是一盘炒虾仁，有些不提气的说道：“水晶咕咾肉呢，我对这道菜可是期待的很。”   “压轴菜，哪有这么快上。”   苗志舜将盘子放下，还不忘警告道：“说好了不许偷吃，不然罚酒三杯。”   “快去做菜吧，磨磨蹭蹭，吃晚饭还是吃夜宵。”   吕泽将苗志舜赶走了。   半小时后，菜品一一上齐。   腰果炒虾仁，拔丝紫薯，蜜汁叉烧，清蒸鲈鱼，广式烧鸭，水晶咕咾肉。   再加上一份蟹黄炒饭，还有压箱底的老山参炖乌鸡。   三个人六道菜，外加一饭一汤，一瓶十年陈的路易十三，去大酒店吃也不过如此了。   “来来来，大家先喝一杯，然后再尝尝我的手艺。”   苗志舜举起酒杯。   “干杯！”   三人碰了下杯子，各自饮了一大口。   一口酒下肚，再尝尝菜肴，真别说，苗志舜的手艺和大厨有一拼，不愧是居家做饭哄老婆的好男人。   “泽哥，不知道你听说没有，鬼佬那边好像在组建秘密团队，据说专门招收有潜力的年轻英皇派加入，目的不明。”   吃着饭，苗志舜突然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弾。   “有这种事？”   吕泽眉头一皱，将信将疑的看向苗志舜：“我怎么没听说？”   “老大，谁不知道你是中立派，找你不是找麻烦吗？”   苗志舜放下筷子，趴在桌子上小声说道：“这个消息，是我一个师弟告诉我的，他跟我说英皇派的招人行动很隐秘，只招收那些明里暗里，对回归曾有疑虑的华裔警员，还有英皇派中的激进分子。”   “我那个师弟，因为在吃饭的时候胡咧咧，说看衰97后的港岛经济，这才被他们当做下线展。”   “可他们不知道，我师弟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他就是随口说说，不能当真。”   吕泽面色严肃，当即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苗志舜回答道：“就是这两个月吧，我师弟刚加入进去，知道的也不多。”   “只是跟我说，现在不只是咱们西区，每个大区，每个分区都有这样的人在活动。”   “他只见过西区的组织人，是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督察，但是没在西区见过，也不知道他是哪个部门的，不过他口气很大，很有钱的样子。”   吕泽不说话，陷入沉思。   鬼佬弄得这个秘密团队，怎么听上去那么像特工组织。   而且一切都是私下进行的，一看就见不得光，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古往今来，想让人卖命少不了两样东西，一个是钱，一个是权。”   “你师弟既然进去了，有没有告诉你他们是怎么拉拢他的？”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你给我钱，我给你卖命，既简单又实际。   吕泽相信如果不是有足够多的好处，不会有人傻乎乎的卖掉自己。   “他跟我说过，进去之后就是自己人，上面有人管照会很好升官。”   “就是升不了官，也能拿两份工资，而且绝不会被廉政公署查出来。”   苗志舜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升官，还有两份工资！”   吕泽对这两件事并不怀疑。   不管怎么说，97之前，鬼佬都会保留一定权利，给人开开绿灯还是可以的。   至于钱，对国家来说只是数字，就算养一万人又如何，哪国没有一些去向不明的财政支出，就连冰岛都有，这些都不算事。   “有点意思啊。”   吕泽想了又想，点头道：“升官和双倍工资不算什么，哪怕有百八十号人，警队内部也能消化。”   “难得是不让人现，廉政公署也不是吃素的，想要完全瞒过他们一般人可做不到，起码警务处内没有这种人。”   吕泽摸着下巴：“这样的手笔，倒有些像军情五处的作风，难道自这个时候起，就有人为未来的五年，十年，乃至是二十年后做准备了吗？” 第二百零二章：国之柱石   炎国有港台办，湾湾有镜子联络组，自然英国佬也不会干瞪眼。   港岛本就是东南亚间谍的活跃地区，作为港岛武力部门的警务处，要说没有遭到各方渗透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英吉利方面，港岛被其殖民近百年，亲英者不计其数。   他们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哪怕97回归之后，暗地里的博弈也只会多，不会少。   吕泽重生之前，到了2o2o年前后，红毛鬼还在遥控一些团体搞事情。   虽然他们也知道，暗战是改变不了历史格局的，但是只要能恶心你一下，让你的注意力不能集中，就已经完成他们的任务了。   至于港岛民生究竟如何，并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   维多利亚女王又不住在港岛，就算你和平了它，英吉利又有什么损失，最多不过损失几条狗罢了。   只用几条狗，一点小钱，就能扰乱一地安宁，动摇一城根基，让你亲妈花十倍百倍的代价去平息，这笔账小学生都会算。   这完全是钓鱼人心态。   钓不到鱼，就偷你点苞米，揪你棵大葱。   哪怕苞米跟大葱都捞不着，趴下喝一口池塘水，那也是你家的水，占这点便宜高兴着呢。   关家别墅...   晚上回去，吕泽直接去见了老岳父。   老岳父对吕泽的消息仿若未闻，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起码听到过风声。   二人坐在沙上，老岳父喝茶，吕泽抽烟，彼此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响，老岳父抬起头来，开口道：“如果你在我这个位置上，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   吕泽来的匆忙，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此时突然听到老岳父问起，吕泽想了想后沉声道：“这事得管，港岛是数百万同胞，用几代人，几十年的努力建立起来的。”   “红毛鬼的这番动作，明显是为以后的动乱铺路，不然不会只征招亲英人士还要求秘密进行。”   “港岛是我们的家，谁想动乱，谁就是我们的敌人，没有情面好讲。”   “我不知道红毛鬼的打算，思前想后，不外乎用我们来牵制大6精力，进而搞风搞雨。”   “港岛如何他们并不在乎，甚至在他们想来，97后这里成死岛才好，这样才能体现出他们殖民的正确性。”   吕泽结合后世生的一切，对眼下的情况看的很透彻。   这些人全都该杀，尤其是加入进去的华人，各个都该枪毙。   别说什么为了港岛，为了自由，那都是屁话。   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更多马尼。   自由不过是一句口号，就像当年的反清复明一样，难道成事之后，真的会再建大明吗？   谁信谁就是白痴。   “管，怎么管，由谁去管，以什么名义？”   老岳父摇了摇头，并没有支持吕泽的想法：“我们是中立派，这是我们能存在的根本原因。”   “你想过没有，我们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置身事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生过，让红毛鬼和那帮人斗。”   “他们斗得越狠，对我们越有利，他们两方损兵折将，我们才有更多话语权，占据更多主动。”   “反之，如果我们损兵折将，给人当了枪，现在还没到97，鬼佬不会让我们好过的。”   吕泽知道老岳父口中的那帮人，指的是哪帮人。   也理解老岳父保存实力，两头捞好处的行为。   只是他理解，但是并不认同，摇头道：“爸，我不认为到了这时候，我们还有继续中立的必要。”   “我们中立，是为了更好的生存，可事实上，当他们分出胜负之后，还有我们存在的必要吗？”   “三国有魏蜀吴，灭蜀之后，吴国又支撑了多久呢？”   “我知道您的担心，您是怕眼下不是魏蜀吴，而是楚汉之争。”   “你将红毛鬼看做项羽，将李家看做英布，将自己看做韩信。”   “您怕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可是这些事，是不做就不会生的吗？”   “我觉得，您就算什么也不做，该来的依然会来。”   “做了反而有回旋余地，毕竟您不是真的韩信，红毛鬼也不是刚烈到自刎乌江的楚霸王。”   “依我看，他们是一定会过乌江，寻求第二波战斗的。”   “这时候，我们不是又有用武之地了嘛。”   有句话吕泽没说，后世的港岛那么混乱，与本地派系只会坐山观虎斗，出工不出力有很大关系。   坐山观虎斗的习惯，就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红毛鬼与那帮人战斗时留下的。   总是爱惜羽毛，总是保存实力，总是习惯性退让，总想着让别人去解决本该自己解决的问题。   结果退让到最后，这些人都忘了港岛是他们的根，其实早已经退无可退。   到寒战时，哪还有本土派的声音。   整个港岛只有两个派系，一个是回归派，一个是英资派。   就像王老七和合其正打架，最后把佳多宝打死了一样，所谓的本土派，就在这种沉默中被扼杀了。   当然，这不怪别人，只怪你自己不争气。   反正吕泽是无法想象，一直中立的话，战争结束后关家该如何保住自己的利益。   别说上车的话，港岛太小，容不下太多人分蛋糕。   尤其是政权稳定之后，谁会允许一个在警队一呼百应的警察世家，站在自己身边指手画脚。   “项羽，刘邦！”   “蜀国，魏国！”   “三分归晋，三分归晋！！”   老岳父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最终，他的目光越来越亮，化为了哈哈大笑：“蜀魏之争，三分归晋！”   一开始吕泽有些懵，不知道老岳父高兴什么。   跟着念了几句三分归晋之后，吕泽心中突然一震，惊道：“爸，你不会是想...”   “不可说，不可说。”   老岳父连连摆手。   吕泽目光一凝，低语道：“北边不会允许这种事生。”   “为什么不会？”   老岳父眉头一挑：“你觉得对北边来说，港岛的最大意义是什么？”   “最大意义？”   吕泽一时语塞。   他想说是金融，可依照北边的展度，未来的港岛还比不上北上广深的gdp，展前景也大大不如，以城市排名来说算不上独占鳌头。   除了金融以外，港岛又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高科技。   如此看，象征意义要大于实际意义，港岛回归是祖国统一事业的重要一步，也是华夏再次走向世界的证明。   再者，是两个不同制度的尝试性融合。   资本或许可以代表达，社会却不见得会落后。   民主自由有民族自由的好，一锤定音有一锤定音的妙。   吕泽是见证过**和肺炎的人，很清楚危急时刻，一锤定音真的太有用了。   “你不用紧张，三分归晋，只是我的最终幻想。”   “能成自然好，不成，退一步，成为霍老那样的国之柱石，也算是赢得身前身后名。”   老岳父说着叹了口气。   吕泽没有回应，而是认真的想了想。   五十年必有王者兴，港岛上一代的王者，自然是霍老这位侠之大者。   现如今，港岛又到了风口浪尖上，操作得当，第二位国柱必将孕育而出。   三分归晋太遥远，甚至想都不敢想。   求上者得其中，到了国柱这一步，那也是红旗不倒我不倒了。 第二百零三章：吕泽要发动寒战 一星期后。 港岛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早已暗流涌动。 不知从何时起，市面上开始流传一种说法，说红毛鬼不甘心97后灰溜溜的离开，准备设立影子内阁。 此计划，将由政治部负责执行，第一任指挥官将由军情五处高级参谋，彼得上校担任。 小道消息说的有板有眼，甚至在一些花边新闻上，还刊登了彼得上校在启德机场下飞机的照片。 此消息一出，立刻在民间引起轩然大波。 港督府紧急辟谣，声称彼得上校只是来香港度假的，他不会从事任何间谍活动，更不存在子虚乌有的影子内阁。 而此消息布后不久，燕京方面也跟进消息，力挺港督府。 同时派出特别代表团访港，名义上是考察港岛经济，实际上他们的第一站便是政治部。 政治部，是港岛地区一个神秘部门。 此部门成立于1934，隶属于军情五处，主要从事谍报与反谍报工作，成员高度保密。 它有多少人，指挥官是谁，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都是不对外公布的。 只是推测，8o年代的政治部，大概有2oo一5oo名雇员，活跃在港岛以及整个东南亚地区。 具体谈了什么无人得知，只是在第二天，港督府宣布自今年八月起，将在两年内，逐渐撤走驻港英军部队，边境与海岸巡逻队将由各地区警署负责。 这在现实中是没有的。 现实中的驻港英军，一直到97年回归才撤离。 同日，政治部也对外宣称，该部门将于1993年进行不封档解散，原有核心成员调往海外，外围成员将并入警署，海关，与其他部门。 这又是一个特殊消息，历史上的政治部，解散于1995年。 而且是封档解散，该部门自解散之日起，所有内部资料全部移交军情五处，没给当局留下一个纸片。 现在改为不封档解散，可以预想的是，将有很多情报资料留下。 当然，政治部的核心成员，肯定是会被调走的，留下的只会是没涉及过核心的底层职员。 不过这也足够了，有些情报资料你可能用不到，用到了就是万千难求。 “你好，陈主任。” “你好，关先生。” 在家里，吕泽也见到了一位重量级人物。 陈兴。 中港船舶公司总经理，潮州商会联盟副会长。 这些只是他的表面身份，私下里他还有个身份，港岛交通站机要室主任。 内部代号：京九号。 这次交流比较随意，双方没有谈什么重大决策，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闲聊。 因为谈什么不重要，大家都是聪明人，双方的会面便足以说明一切。 “对这个陈兴，你怎么看？” 等到陈兴走后，老岳父向吕泽问道。 吕泽摇摇头，回答的很谨慎：“有用的一句没说，看上去不好亲近。” “正常，以前没打过交道，对我们有所防备是应该的。” 老岳父说到这里语气微顿，又道：“这个陈兴，在瑞士有两千万美元的存款。” “两千万？” 吕泽眉头一挑。 “嗯，这是我一个在军情五处的朋友说的。” 老岳父笑的神秘非常：“我们的这个陈主任，83年来港，成为机要室主任。” “一开始，他是一点都不贪，可惜五年下来什么都变了。” “他这两千万，都是在这两年贪下的，忍了三年还是没忍住啊。” 吕泽笑了一下，没有接这句话。 港岛是个大染缸，这里有太多老家那边没有，没见过，甚至没听过的东西。 有句老话说的好，可以共甘苦，不能共富贵。 因为富贵了，人心易变。 “陈兴不算什么，他的把柄早就被人抓住了。” “真正值得我们在意的是他的老师，港岛站的站长李驾先。” “李驾先不同于别人，他可是彻彻底底的上海派，跟太子的关系非常好。” “那位爱打桥牌的老人，今年已经八十多了，不出意外，未来还是太子的天下。” “要是能通过李驾先，提前搭上那条大船，97之后的事就好办了。” 老岳父拿着烟斗，没点燃，就是尝尝味道。 吕泽在一旁轻轻点头，因为身为过来人，他可是很清楚太子的位置虽然也有过动荡，最终却还是安稳上位了的。 97之后如何，其实每个港岛人都有过焦虑。 老岳父会多想不奇怪，毕竟他是掌舵者，政策上稍微有一点变化，死的可就是一船人。 “明年换届，回归派会全力支持我，让我去跟李树堂争警务处长的位置。” “不过说实话，我的赢面不大，因为我接到消息，李树堂已经走通港督的门路，英皇派会不留余力的推他上位。” “说到底，现在的港岛警务处中，华人的力量还是太弱。” “警务处的高级警员中，红毛鬼占了三分之二，哪怕是投匿名票，我也很难争取到足够多的选票。” 老岳父忧心忡忡，还是第一次在吕泽面前表露出自己也没有把握的样子。 这也难怪，鬼佬都是英皇派，在他们把持警务处的情况下，选举更像是走个过场。 “警务处内的高级警务人员，鬼佬占绝对优势。” “但是在警司，督察，乃至于警员中，华人才是大多数。” 吕泽默不作声的想了想，突然道：“爸，如果选举不由警务处高层投票决定，而是让所有警员一起投票选警务处长，你有没有把握赢李树堂？” “这不可能，这几年警务处长的任命，都是由内部选举，再交由港督签字任命的。” “甚至早些年，连选举都没有，港督可以直接委派。” 老岳父摇了摇头。 “您也说是以前，现在时代变了，早就不是过去那一套了。” “依我看，要是李树堂像陈志一样犯个难以被原谅的大错误，我们再趁机造造势，未必不能将主动权夺过来。” “不说让李树堂直接下台，只要能逼鬼佬开放选举权，我们就有回旋的余地。” 吕泽试探着说道。 早些年，港岛警队内有三座山头，除了关李两家之外，还有一座属于陈系，陈志。 只可惜他命不好，飞虎队出了个何湛森，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不然依照陈志的布局，他根本不会退休，明年一定会争一争警务处处长的位置。 “我听家驹说，他大哥陈国荣，下月初二准备和女友结婚。” “有家驹的这层关系在，婚礼应该会通知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婚礼现场和陈志聊聊，让他支持我们。” “怎么说呢，陈志这人狂傲是狂傲，可他很有原则，一直看不惯鬼佬对华人的打压。” “再加上这次被鬼佬摆了一道，提前退休了，他心里一定很不服气，或许我们能得到他的支持。” 陈志盘踞警队多年，又全权掌握着飞虎队。 虽然眼下陈系倒了，陈志也退休了，可警队内听他故事长大的人很多，影响力并没有完全消退。 “陈志是只老狐狸，他不会轻易答应的。” 老岳父略显迟疑。 吕泽听出了话外之意，笑道：“不会轻易答应，那就是会不轻易的答应。” “爸，试试总归没错，这件事交给我吧。” 老岳父考虑片刻，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吕泽脸上笑容更盛，低语道：“行动要有代号，这次行动便代号为：寒战。” 第二百零四章：黄泉路上不孤单   大飞投资集团。   “海叔，我这地方不错吧，大平层，整整一层都是我的，足有五千多尺。”   “我已经想好了，什么时候我有钱了，我也要盖一栋这样的大楼，以后就是什么也不做，用来收租也够下半辈子了。”   办公室内，大飞站在一旁，一脸热切的看着坐在沙上的老人。   这位老人叫海叔，港岛资格最老的军火商，早在四五十年代，就开始涉及军火行业了。   只是最近几年，年龄大了，有些力不从心，江湖地位才有所下降。   “这样一栋楼，盖起来起码上亿，没看出来，你小子还蛮有野心的。”   海叔看上去六十多岁，头花白，戴着眼镜。   在他身后还站着一名不苟言笑的年轻人，他手上带着白手套，看上去好似是司机，不过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也不是普通司机那么简单。   “海叔，我能不能吃饱饭，全看您给不给吃。”   “您放心好了，上次交给我的那批货，我已经找到买家了，最晚下个月我就能把货款给您。”   大飞本是不起眼的小混混，手下经营着两家麻将馆，小弟加起来也没有二十个。   他能涉及军火行业，完全是得了海叔的眼缘。   说来也是凑巧，两个月前大飞出去吃夜宵，海叔也在，而且付账的时候现钱包丢了。   那晚大飞打牌赢了钱，心里高兴，一拍桌子就喊了句：“老伯的算我这桌上。”   海叔当时没说话，点点头就走了。   大飞也没往心里去，结果没过几天，又在麻将馆看到了海叔。   说实话，当时他都没认出来。   还是海叔主动提起，他才想到前几天，自己是帮了一个老头。   海叔也敞亮，直接告诉大飞咱们两个有缘。   我已经盯着你好几天了，看你混的也不怎么样，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手上有一批价值一千万的军火，五百万卖给你。   大飞哪有钱，别说五百万了，五十万他都拿不出来。   结果海叔又说了，也不要你现在拿钱，等你把军火出手了再给我也不迟。   大飞还能说什么，倒一手，净赚五百万，他太有兴趣了。   然后，就有了大飞四处托人卖军火，被西区与九龙城警署两边盯上的事。   “大飞，我这次过来，不是催你还钱的。”   “而是要提醒你，你的那个买家有问题，我没记错的话你准备将那批货，卖给葡澳的瘸子李对不对？”   “可我接到消息，瘸子李去年死在了加大拿，一个死人怎么来买你的货？”   海叔露出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你被人耍了，我不知道谁在顶着瘸子李的名义做事，可我清楚你要是选择交易，十有**会被人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不可能的，我找的中间商...”   “中间商要是也有问题呢？”   海叔没让大飞再辩解下去，而是拿出了一张照片：“钱真是好东西，我用三十万，在情报科收买了一个快退休的鬼佬，让他帮我挖一挖这个人的底。”   “一星期后，我拿到了这张照片，照片上左边的人是不是很眼熟，没错，他就是你的中间商达叔，这张照片拍摄于196o年的黄竹坑警校操场。”   大飞有些难以置信，辩解道：“海叔，会不会搞错了，警察也可以当黑涩会啊，这些年脱离警队，转行混黑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去年不是还出了个何湛森吗，那家伙可是现役的飞虎队成员，结果怎么样，还不是绑架杀人，坏事做绝！”   “醒醒吧你。”   海叔将照片丢在了大飞身上，冷声道：“这个人叫曹达华，他当卧底已经快三十年了，先后有十七个身份，他在油塘有处老宅子，里面供奉着十个灵位，其中九个是他搭档的，还有一个空着，还需要我再说下去吗？”   大飞不说话，霜打的茄子一样。   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办公室门外，正站着一名拿拖把的中年大叔。   “西哥，你怎么在这，公厕的马桶好像堵住了，你快点去看看吧。”   麦西哥正想再听下去，耳边便传来了呼喊声。   遭了！   麦西哥心里咯噔一下，二话不说就向外跑。   “什么动静！”   房间内，大飞等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大飞打开房门，向之前喊麦西哥的小伙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让西哥去修马桶，结果他二话不说就跑了。”   小伙一脸无辜。   大飞看了看身后的办公室，又看了看麦西哥丢在一旁的拖把，沉声道：“他刚在就站在门口？”   “是啊，他在这拖地。”   小伙直接回答。   “大飞，出什么事了？”   海叔也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我公司的保洁，刚才在偷听我们说话，被人叫一声就跑了。”   大飞如实说道。   海叔是多年的老狐狸了，一听就察觉到了不对，低骂道：“该死的条子，到处都是。”   说完，回头看向年轻人：“阿浪，你去搞定他，不管他是不是卧底，都不要留下活口。”   “好的海叔。”   戴着白手套，叫做阿浪的年轻人点头离去。   “海叔，他一个人行不行，要不要我再派几个人？”   大飞觉得有些不保险。   “不用，你别看阿浪年轻，我身边最得力的就是他。”   海叔脸上带着自得之色，随后又皱眉看向大飞：“左一个卧底，右一个卧底，你家里卖蜂窝煤的，这么多孔？”   “海叔，下次我会更谨慎的。”   大飞不敢反驳，低着头一副乖巧的样子。   海叔冷哼一声，心想你哪还有下次：“你不要再找人出货了，回头我帮你介绍个买家，赚了这一笔钱，你就老老实实的开你的麻将馆，军火生意不适合你。”   “海叔，海叔。”   大飞还想说些什么。   可惜海叔已经不给他机会了，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同一时间，地下停车场。   “要命了，要命了，幸好我跑得快啊。”   麦西哥坐在车上，颤抖着开始为汽车点火。   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一连三次都没能打着火。   麦西哥咽了口吐沫，用力的一扭车钥匙。   咔吧一声，这下用力过猛，车钥匙直接折在了锁孔里。   “有没有搞错！”   麦西哥心跳到了嗓子眼，听着地下室内传来的脚步声，胡乱的在座椅下面摸手枪。   这次总算是没耽搁，很快让他摸到了枪柄，结果没等松一口气，车门就被人拉开了。   “别动！”   阿浪冷着脸，看了眼麦西哥手上的左轮枪，也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枪：“放下枪，慢慢的放，千万别让我紧张，不然我一紧张就会走火。”   “大哥，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半的幼儿，你千万别杀我啊，你问什么我都说，给我条活路吧。”   麦西哥苦着张脸，慢慢松开了枪柄。   “坐过去。”   阿浪一把夺过手枪，又用枪口指了指麦西哥。   “啊？”   麦西哥不明所以。   “坐到副驾驶去。”   阿浪晃了晃枪口。   麦西哥不敢反抗，乖乖挪到了副驾驶。   阿浪坐上车，看了眼被堵住的点火器，不动声色的将点火线路拽了出来。   嗡嗡嗡...   简单的操作一下，汽车便被打着火了。   麦西哥一脸坎坷的坐在副驾驶上，眼睁睁看着阿浪动汽车，带着他驶离了停车场。   “大哥，我们去哪啊？”   出了地下车库，汽车一路向郊区驶去。   麦西哥越看越心虚，心想难道要把我带到郊外干掉？   半小时后。   汽车停在了郊外的荒地上。   就在麦西哥想着，会不会在车里被打死时，阿浪开口了：“你跟谁的？”   “什么跟谁？”   麦西哥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阿浪再问什么。   “你是不是卧底，如果是，你的负责人是谁？”   阿浪侧过身，枪口指着麦西哥。   “泽哥，西区重案组的吕泽督察。”   麦西哥回答的干脆利落。   “你挺识相的！”   阿浪嘴角带笑：“第一次当卧底啊，这么没经验，难道你不知道，卧底暴露之后会被打死吗？当卧底，暴露了也要死撑下去，撑得住什么也不说，没准还有条活路。”   麦西哥傻眼了，弱弱的问了句：“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不及了。”   阿浪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电话亭：“去打电话，如果你口中的泽哥能在半小时内赶到，我或许可以留你一条命。”   麦西哥楞了一下，看了看阿浪，又看了看电话亭。   心想：“不是吧，杀我一个还不够，难道想把泽哥也干掉？”   再想想：这主意不错啊，有泽哥陪着我，黄泉路上就不孤单了。 第二百零五章：麦西哥求救 “喂，我是吕泽。” “泽哥，我是麦西哥啊，我被海叔的杀手抓到了，他让你一小时内来茅湖山隧道入口见他，一小时你不来他就要杀了我。” “他们有几个人？” “一个。” “一个？” 吕泽一脸奇怪。 在港岛警界中，他也算是威名远播，谁不知道他是有名的神枪手。 这个杀手哪来的，一个人就敢见他，现在的年轻人对自己这么自信吗？ “45分钟一定到。” 正在外面和人吃饭的吕泽，说完后挂断了电话。 “泽哥，谁找你？” 宋子杰在一旁问道。 “麦西哥暴露了，落到了海叔的杀手手上，杀手现在要见我，不然就要干掉麦西哥。” 吕泽先解释一句，随后又道：“这个杀手的提议很奇怪，杀手不杀人，还要找人，不像是正常杀手所为。” “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凌靖在一旁提议。 “算了。”吕泽摆了摆手：“人少好办事，我一个人去，省的你们去了他不敢露面。” 吕泽有危险感知技能，并不怕埋伏，情况不对可以立刻撤走。 而且他很好奇，这个杀手玩什么花样，为什么一定要见他。 半小时后。 吕泽开车抵达茅湖山隧道入口，离得很远，就看到入口处的荒地上停着一辆车。 那辆车是麦西哥的，红色，很好辨认。 吕泽降低车靠边停车，远远看去便看到了车内的麦西哥，还有一名坐在引擎盖上的年轻人。 “有意思。” 看到杀手大大咧咧的坐在引擎盖上，吕泽心中便有种预感，这人或许不是杀手，起码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杀手。 “泽哥！” 麦西哥也注意到了吕泽，坐在车内高喊道：“快来救我啊！” 吕泽打开车门走下来，他的危险感知能力，并没有感应到周围有危险。 至于车盖上的年轻人，一对一，吕泽有信心比他更快拔枪，他想做些什么只是找死。 “为什么一定要见我？” 吕泽一步步向前走去，右手下垂，没有任何的摆动，随时可以拔枪射击。 “好奇，不行吗？” 年轻人依然坐在车盖上，并不下来：“我早就听说西区警署，有个很厉害的吕督察，现在见到真人了，现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顶多人高马大一点。” 吕泽打量了一下此人，态度不置可否。 片刻后，他看了眼年轻放在手边的手枪，开口道：“你怀疑不是杀手，而是警察，和麦西哥一样的卧底警察。” 年轻人楞了一下，很快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的枪口位置。” 吕泽一步步上前，笑道：“枪口不冲前，也不能冲着自己，这是警队条例，要是杀手的话，你的枪口应该冲着前方，以便随时向前开枪。” “好敏锐的观察力！” 年轻人拍着手从车盖上跳下来，向吕泽伸手道：“北区总署，高级警员梁朝浪，很高兴见到你，吕督察。” “这就解释的通了。” 吕泽伸手和梁朝浪握在一起：“海叔是你们北区人，你们会盯上他不奇怪，同样，端掉一个犯罪组织最快，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派卧底，简直是一本万利。” “是啊，海叔这条线我已经跟了两年了，现在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只可惜前段时间我去了扶桑，并不知道他和大飞的事，不然从我这边下手更容易些。” 梁朝浪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车门放麦西哥下来，询问着：“老哥，没吓到你吧，我也是没办法，谁知道你是不是真警察，万一不是，我岂不是给自己挖坑了。” 之所以让麦西哥打电话叫人，是为了验证他的身份。 麦西哥要是能叫来吕泽，就说明他真是卧底，叫不来，他的身份就有问题，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埋下来的钉子，钉子自然要处理掉。 “吓到我？” “别傻了，我早就看穿你了，不揭破你是怕你尴尬。” 恢复自由的麦西哥，一如既往的嘴硬，好像刚才被吓坏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怕就好。” 梁朝浪笑笑也不在意，从怀里掏出烟分给二人：“我的身份，希望你们继续保密，海叔这条线还没到收网的时候，我可不能暴露出去。” 说着，又看向麦西哥：“对了，这位老哥这段时间别露面，回去后海叔要是问起来，我会说已经把他干掉了，这样才能不引起怀疑。” “这样还不够。” 吕泽摇头道：“做戏要做全套，明天我们西区警署，会举办一个内部追悼会，追悼一下麦西哥，不然海叔的实力那么强，难保不会在警局内部有眼线，什么也不做很容易被看穿。” 梁朝浪想了想，点头道：“那就要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假死总比真是好。” 麦西哥回应一句，然后又看向吕泽：“泽哥，我都要假死了，提个小要求不过分吧？” “回头给你包个两千块的红包，去去晦气，这样行了吧？” 吕泽还以为麦西哥想要红包。 “不是红包的事。” 麦西哥一脸无语：“是这样的，下月雪茵生日，我和她说会邀请你们一起做客的，这样能热闹些。” “小事一桩，回头通知我一下就行。” 吕泽满口答应下来。 “泽哥，你们是不是还有个叫曹达华的卧底？” 等二人说完，梁朝浪再次问道。 “是啊，老曹也暴露了，我要不是为了偷听，还能再潜伏一段时间。” 麦西哥也赶忙说道。 “老曹那边我会通知他，他是多年的老卧底，有一套自己的应对方式，应该出不了问题。” 吕泽并不担心曹达华。 这家伙鬼精鬼精的，就没看他吃过亏，只要有防备，大飞奈何不了他。 “阿浪，你应该是跟海叔和尊尼汪这条线的吧？” 相比大飞，海叔和尊尼汪更有价值。 前者是曾经港岛的军火大王，后者是取代前者，成为新一代军火大王的后起之秀。 “是啊，海叔这边已经被我挖的差不多了，要不是两条线想一起扫掉，半年前我这边就可以收网。” 梁朝浪语气微顿：“怎么，你们西区也在关注他们？” “港岛数一数二的军火卖家，谁不关注？” 吕泽打了个圆场，接着又问道：“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这么大的功劳，你一个人怎么吃得下？” 梁朝浪笑了：“别闹了泽哥，我吃不下，我们彭警司可没问题，这件案子到了这时候，已经完善的十之七八了，你们西区想插一手也太晚了吧？” 彭警司，是西区重案组的负责人。 吕泽见过他，尤其是对他手下的头号大将，袁浩云印象深刻。 “上次的押运车被劫案，抢匪一头扎进了山里，可是我带队去你们北区进行支援的。” “现在几个案子赶到一块了，你们想一肩挑，连口汤都不给我们喝，这话说不过去吧？” 吕泽喜欢大案子。 海叔与尊尼汪，是港岛乃至亚洲数一数二的军火商人。 尤其是尊尼汪，他背后疑似站着英国人，连英军的制式武器都能搞到手，他很好奇这批武器的来历。 要知道，港岛有红毛鬼的驻军，而且数量不少，巅峰时期有八千人。 每年损耗与更新的武器，不可能再运回本土，只能就地销毁。 尊尼汪几年前异军突起，什么装备都有，那么问题来了，他的武器从哪来。 海叔的武器一般来自南越和苏联，有明显的苏式风格，很好辨认。 尊尼汪的武器却是英美货，他又不可能从欧洲和北美运货，所以他在东南亚一定有自己的拿货渠道。 东南亚就这么大，港岛的英吉利驻军，南韩与扶桑的美利坚驻军，不外乎这两种地方。 再加上他的军火不在港岛和周边出售，一般都卖往三角金地区，吕泽有理由怀疑他是某个英美海外驻军基地，推出来的白手套。 最不济，也是某个军火公司在亚洲的代言人。 第二百零六章：假死 梁朝浪走了。 这家伙是个小滑头，看上去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口风很紧。 吕泽试探几次也没问出什么来，得到的答复只有两句话：“我做不了主，吕sir对军火案有兴趣，还是找我们彭警司谈吧。” “泽哥，原来阿浪是自己人啊，早知道北区有卧底在海叔身边，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阿浪走后，麦西哥翻身把歌唱。 “不能这样想，北区是北区，我们是我们，亲兄弟也没有两家一起过日子的，人还是要靠自己。” 吕泽并不认可麦西哥的想法，不过依然要赞叹他的好运：“今天算你走运，遇到的是自己人，不然你有麻烦了。” “是啊，我还以为死定了呢。” 麦西哥也心有余悸。 阿浪要不是卧底，而是正牌杀手，恐怕他都走不出停车场。 还有这辆老爷车，关键时刻真掉链子。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警局动不动就要把汽车报废换新的了，不全是贪图享受，还为了避免车辆老化后的弊端。 “泽哥，我准备换辆新车，你有没有门路？” 麦西哥在车轮上踢了一脚：“这辆老爷车，今天差点被它害死。” 停车场的时候，要不是三番五次打不着火，先下楼的麦西哥就跑了，自然也就没有后来的事。 不过错有错招，麦西哥要是真跑掉的话，也不会带出阿浪这颗萝卜，让他们知道北区警署在海叔身边还有卧底。 “买车？” 吕泽瞬间想到了西贡大傻。 他们这些当警察的，完全没必要在车行买车，别人不敢开走私车，怕被查，他们可不怕。 而且是不是走私车，不是你个人说了算，重案组的事不需要跟外人解释。 “去西贡吧，西贡的大傻和我有些交情，他的车物美价廉，回头去交通部补办个手续，上班开一点问题也没有。” 吕泽的皇冠就是从大傻那弄的，跟新车没两样，才花了二十万。 这还是他要低调，不然再加个十万八万，弄辆奔驰开都没问题。 “行，军火案结束后我就走一趟，到时候弄一辆大马力肌肉车，开出去就两字，气派，接我女儿下班也有面子。” 麦西哥的女儿在电视台工作，见过大场面，平日里他去接女儿下班，没少被麦雪茵埋怨这辆车太破了。 回头换辆新车，怎么也得去给女儿找找面子，让电视台的人知道他麦西哥在重案组也不是吃干饭的。 两天后。 西区警署。 “程sir，麦西哥暴露了，曹达华也暴露了，我们在大飞身边的眼线全部被拔。” “现在案子才进展到一半，线索全断，我认为除非和北区并案，不然光靠我们这边很难再进展下去。” 程警司的办公室内，吕泽将他的想法说了说。 “不好办啊，我也想并案，可老彭这人我知道，他是出了名的爱吃独食，想从他嘴里分一杯羹可不容易。” 程警司面色难看。 大飞的案子他跟上面打了包票，说三个月内一定会有结果。 现在可好，两个月过去了，连货仓的位置都没查到，卧底还都暴露了，这不是想让上面看他的笑话吗。 至于北区那边，程警司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北区的彭警司和他是老冤家，在警校时二人就争锋相对，这些年来你升一步，我升一步，谁也不服谁，不一定给他这个面子。 当然，脸面虽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实际。 等到吕泽走后，程警司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子，转来转去还是拿起了电话。 “喂，老彭，我是老程啊。” “听说你那边也在盯着军火案，正巧，我这边也在盯这个案子，有没有兴趣合作一下？” “瞧你说的，怎么是抢功劳呢，帮你减轻点负担嘛。” “不会吧，怎么说我们也是老同学，这么直接的拒绝我，下次求我的时候我怎么爽快？”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程警司恶狠狠的放下电话：“该死的彭扒皮，果然是一毛不拔，幸亏阿泽不在这，不然让他看到就糗大了。” 门外。 吕泽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老程的女秘书不要说话。 女秘书不敢得罪他，抱着文件连连点头。 等吕泽离开后，秘书敲门进门，这才开口道：“程sir，我刚看到吕sir鬼鬼祟祟的站在你门外，笑的好猥琐。” 程警司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出去！” 女秘书不知道哪得罪了程警司，噘着嘴不敢说话，只能放下资料低头离开了。 另一边。 “麦西哥的照片准备好了没有？” “泽哥，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一会要演戏给外人看，大家表情伤心一点，另外别忘了去其他部门募捐，就说麦西哥牺牲在卧底任务上了，现在只留下一个女儿和一屁股的外债，让大家行行好，多少意思一点。” 回到重案组，吕泽喊来几位组长，开始为麦西哥操办丧事。 做戏要做足，不放出风去说麦西哥已经死了，海叔那边又怎么会放心。 他不放心，梁朝浪就有危险，别看现在海叔对阿浪信任有加，实际上能成为军火之王的人，没有一个是靠信任别人家的。 “遗像怎么弄得这么大，都有半人高了，这怎么挂墙上？” “泽哥，我也想弄小点，谁知道打印店想黑我，做了个最大尺寸的，这玩意又不能退。” “行吧，挂在走廊的墙壁上，再摆几束花，把这件事弄得跟真的一样。” 吕泽指挥众人忙碌着。 很快，随着遗像被挂上，重案组的麦西哥执行任务时牺牲的消息便被传的沸沸扬扬。 吕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可惜没等他得意多久，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份沉静。 “泽哥，我爸是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不通知我？” 麦雪茵哭花了脸，身边还跟着一个情报科的年轻警官。 吕泽看了此人一眼，对这个年轻人有点印象，他好像叫胡大伟，刚来情报科不到半年。 再联想到麦雪茵的记者身份，需要和情报科打好交道，以便拿到第一手资料，吕泽便知道麦雪茵为什么会来了，八成是胡大伟听到麦西哥牺牲的假消息，没头没脑的联系了麦雪茵。 “去我办公室聊吧。” 吕泽一脸悲痛的样子，并没有当众说麦西哥是假牺牲。 毕竟，自从消息传出之后，来祭拜麦西哥的人不在少数，保不准就有海叔的眼线在。 咔嚓... 进了办公室，吕泽关上房门：“麦西哥这两天没给你打电话？” 麦雪茵摇摇头，止不住的哭泣着：“都是我不好，为了工作半个星期没回家了，连他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行了，别哭了。” 吕泽给麦雪茵递上纸巾：“你爸根本没死，这次是假牺牲，你爸现在正躲在家里看电视呢。” “真的？” 麦雪茵楞了一下。 “当然是真的，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这么傻。” 吕泽拿起电话拨出号码。 “喂，这里是麦西哥家，请在滴声后留言：滴！” “我是吕泽，麦西哥，听到后联系我。” 十几秒后，吕泽的大哥大响了，麦西哥玩世不恭的说道：“泽哥，我的追悼会办的怎么样，是不是有很多人来啊？ 要是可以，我真想去现场看一看，谁要是没哭，我就拿小黑本记下来，回头再跟他算账。” “别贫了，雪茵在我这呢。” 吕泽把电话递给麦雪茵：“听听吧，你老爸的。” “喂，爸？” 麦雪茵试探着叫了一声。 “哎呦，我的乖宝贝，你怎么在泽哥那？” 麦西哥也慌了一下。 “你还敢说，我正在上班啊，突然接到胡警官的电话，说你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听到老爸的声音，麦雪茵总算松了口气。 “哎呀，你这不是忙嘛，心想反正也是假死，就不说出来吓唬你了。” 麦西哥赶忙补救道：“都是老爸不好，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双方聊了几句，没多久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多云转晴的麦雪茵，吕泽一脸无奈：“下次有事先给我打电话，别动不动就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信我就好了。” 麦雪茵一脸歉意，自责道：“泽哥，我没给你添麻烦吧。” “那倒没有，你出现反而更有说服力。” 吕泽看了眼麦雪茵的花猫妆，现这丫头哭起来还挺好看的：“一会出去了，记得配合我们演戏，要演出死了老爸的表情来，如果做不到，我可以打电话叫救护车，就说你哭晕了，这样也能应付过去。” 麦雪茵想了想，演戏多累啊，果断选择装晕。 很快，吕泽叫来了救护车，以麦雪茵悲伤过度的名义糊弄了过去，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第二百零七章：利用 傍晚... “阿浪，卧底的事做的不错，我已经接到风声了，被你打死的那个叫麦西哥，是西区重案组的卧底。” “可惜让那个叫曹达华的溜了，不然送他们去地府作伴，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北区，一栋靠山别墅内。 海叔坐在泳池旁的沙滩椅上，不远处站着戴着白手套的梁朝浪。 “海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梁朝浪带着微笑，并不居功。 “阿浪，你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谦虚，其实太谦虚了也不好。” “你还年轻，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不像我，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只剩下暮气了。” 海叔说到这话音一转：“阿浪，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两年了，海叔。” 梁朝浪如实回答。 “两年，也不短了。” 海叔点点头，突然又反问道：“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您是个好大哥，下面的兄弟们从没为车子，房子，票子过愁，您就像我们的老爹一样，大家都很尊重您。” 梁朝浪这句说的是实话。 海叔早年手段酷烈，为成为军火大王心机算尽。 到老，也不知道是良心现，还是觉得钱多了也没用，态度反而越温和起来。 就拿手下的小弟们来说吧，有一个算一个，谁没受过海叔的恩惠。 比如前段时间，花蛤的车给他小舅子开了，海叔知道后立刻又买了一辆送他。 你可以说这是收买人心，但是谁又不想被这样收买。 现在就是金钱时代，金钱是与感情挂钩的，只谈情怀的人死路一条。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到如今我才明白，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阿浪，虽然你跟我的时间不长，可在众人中我最欣赏你。” “等我退休之后，我想把手上的事业交给你，你有没有这个信心？” 面对突如其来的嘱托，梁朝浪愣了一下，赶忙回绝道：“海叔，我可不行，您也知道我资历最浅，我上位兄弟们会不服气的。” “或许吧。” 海叔没有多说什么，坐在椅子上看着夕阳。 “海叔，刚才湾湾的雷功打来电话，说他订的那批货不要了。” 不等继续说下去，便有小弟走了上来。 “不要了？” 海叔目光微眯，命令道：“去打探下消息，问问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小弟回来禀报道：“尊尼汪的人找上了雷功，同样的货，价格比我们便宜两百万。” “两百万！” 海叔手指敲打着大腿，低语道：“这是赔本赚吆喝啊！” 雷功是湾湾三联帮的老大，与海叔有几十年的交情，他的武器一直是从海叔这里拿，价格也相对便宜，赚的并不多。 不赚钱的基础上再便宜两百万，尊尼汪已经不是抢生意了，而是赤裸裸的砸场子。 可想而知，一个还在维持利润，一个已经赔本吆喝，就算多年的老客户，也不会为了私人感情和钱过不去，倒向尊尼汪是一定的了。 “海叔，尊尼汪越来越猖狂了，以前他只做欧美货，我们做苏货，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现在连苏货他都要插一手，摆明了是不给我们活路，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客户都被抢光了，我看必须得给他个教训才行。” 梁朝浪装出一脸愤恨的表情来。 “你不懂，尊尼汪背后有红毛鬼撑腰，我们胜算很低。” “而且这几年，我身体也不好，人心思变，很难说下面的兄弟们，又有几个和我们一条心。” 海叔不是没想过开战。 可惜他不是三四十岁，能打能拼的时候了，人不服老是不行的。 再加上手下众人心思各异，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尊尼汪的卧底，这让海叔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默默忍受着对方的蚕食。 “阿浪，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处理？” 海叔看向梁朝浪。 “我吗？” 梁朝浪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我没把握，如果尊尼汪真像您说的一样，背后有红毛鬼撑腰，除了加入他们，我想不到第二条出路。” “是啊，加入尊尼汪集团，是眼下最好的处理方式。” “他们虽然开始做苏货，但是没有我的渠道硬，货源广，如果我们能加入进去，他一定会大喜过望，大家也就不用争了。” 海叔赞同了一句，只是很快又笑道：“可惜我叱咤风云三十年，做惯了老大，尊尼汪怎么说也是我的小辈，让我服软做他的小弟，我拉不下这个脸。” “海叔...” 梁朝浪还想说些什么。 “阿浪，我知道你的意思。” 海叔宽慰的笑了笑：“所以我才看好你，你和我不同，你是小辈，不用被面子所累。” “其实对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我早就看透了，就是舍不得你们这帮兄弟。” “你有能力，也有手腕，跟着尊尼汪也不会吃亏，还能把兄弟们照顾的妥妥当当，你就是我最合适的接班人选。” 话已至此，梁朝浪哪能不明白海叔的意思。 只是他无法肯定，这是海叔的本意还是试探，所以他不敢轻易表露什么。 只是在内心深处，他希望这是真的。 眼下上面的命令越来越紧，正在不断催促他收网。 如果海叔能放下一切离开，去加拿大安享晚年，或许能脱离这个旋涡，也不用他跟着为难了。 毕竟，这两年海叔很照顾他，有句话他没有撒谎，海叔对他们真的像老爹一样。 恰巧，梁朝浪是个孤儿，从小是在福利院长大，在某种程度上，海叔对梁朝浪来说不只是老大那么简单，更是半个父亲与人生导师。 “不好办呀！” 梁朝浪又突然想到，海叔是北区重案组的重点目标。 彭警司对海叔的重视，甚至要过尊尼汪，因为海叔在彭警司刚加入警队时，就已经是威震一方的大佬了，彭警司这些年来一直想抓到他。 从彭警司这里，海叔根本别想走脱，除非... 梁朝浪又想到了假死的麦西哥，活着的海叔一定会被彭警司惦记，如果是死了的呢？ 想到麦西哥，梁朝浪又想到了吕泽。 西区的吕督察，可是警队里的明星人物，关于他的背景来历在一些人眼中并不是秘密。 更重要的是，现在西区正盯着大飞的案子。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要是有人透露出大飞军火库的消息，引来这位吕督察查封，并在查封过程中出现火拼，导致海叔死在了现场，彭警司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第二百零八章：撞上去 “泽哥，有人送了封信过来，说是给你的。 ” 第二天上班，前台师妹喊住了吕泽。 “什么人送来的？” 吕泽接过信封。 “送信的是个小孩子，说是一个戴口罩的叔叔给他的，花二十块让他送来警署。” 小师妹补充道：“检查过了，就是一封信，没别的东西。” “谢了。” 吕泽点点头，拿着信封来到总案组的办公室内。 到了办公室，他将信封拆开，取出了信纸。 入眼，只见上面写着：“我知道大飞的军火在哪，沙田区华生货运站，三号仓库。” 翻看一下背面，现没有落款。 “有意思！” 吕泽眉头微皱，将信纸钉在写字板上，向众人招呼道：“大家都来看看。” 众人围上来，议论纷纷：“泽哥，地址从哪弄得，看上去像模像样的。” “不是我弄的，是有好心市民送上门。” 吕泽双手叉腰看着信上的地址，头也不回的问道：“你们怎么看？” “我觉得是真的，如果是普通恶作剧，写信的人又怎么知道我们在调查大飞。” 宋子杰信誓旦旦的说道。 “老何，你说呢？” 吕泽看向何定邦。 何定邦思索着说道：“我和阿杰想的一样，也觉得这个地址是真的，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帮我们，他连大飞的军火库都知道，明显跟大飞很熟，为什么把地址告诉我们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会不会是借刀杀人？” 凌靖在一旁补充道：“这个人或许是大飞的心腹小弟，想要上位，准备借我们的手除掉大飞。” 何定邦想也不想的摇头：“不可能，大飞以前就是个小混混，借了海叔的关系才有了崛起的迹象。” “大飞要是死了，剩下的人根本得不到海叔的关照，上位了又能怎么样，没有海叔的照拂，他们这帮人能有什么出路。” 讨论了一会，众人将目光看向吕泽。 吕泽拿出笔，在写字板上写了起来。 大飞，海叔，这两个名字用一条线连着。 线中间是军火库的位置，而在军火库上方又画出一个线头，并在线头后写上三个字：神秘人。 “这个神秘人，知道大飞的军火库位置，说明他不是一般人。” “不是大飞的心腹手下，就是海叔那边的人。” “毕竟，这批军火是海叔交给大飞的，除了大飞和他的心腹手下，海叔那边应该也有2一3人对这件事知情。”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神秘人应该不是大飞身边的人。” “大飞身边的都是些小混混，没见过多少市面。” “这批货如果大飞能脱手的话，起码能赚几百万，这笔钱对小混混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哪怕大头被大飞拿走，每人也能分个十万八万，他们没理由向我们泄露货仓的位置。” 说到这，吕泽又画出一条线，将神秘人与海叔相连：“反倒是海叔这边，我认为嫌疑最大。” “他们和这批军火没有利益关系，大飞和货仓被端不会有任何损失。” “当然，向我们报信的肯定不会是海叔本人，最可能是海叔经常带在身边的那几个心腹。” 吕泽的脑海中，浮现出阿浪的样子来。 阿浪是海叔的左膀右臂，经常陪伴左右，而且这批货是他亲自开车运来的，知道大飞的货仓在哪很正常。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梁朝浪要将货仓的信息透露给他们。 他没有理由这样做，毕竟他是北区警署的人，透露消息也该向北区警署透露。 要说好心，早在昨天见面的时候，就可以和吕泽交底了。 他没有那样做，当时回答的很敷衍，一问三不知。 今天怎么就良心现了，用的还是匿名信这种方式。 “一定有问题。” 吕泽本能的察觉到这里面有猫腻，只是目前的情报太少，凑不齐这张拼图。 但是想来，一定是昨天回去之后，梁朝浪那边又遇到了什么事。 这件事，让他决定将货仓的位置爆料给西区警署，而不是他所在的北区。 “泽哥，要不要行动？” 宋子杰几人不知道梁朝浪的存在，只知道货仓的位置有了，想知道真假非常好办，来个突袭检查就行了。 “行动。” 吕泽虽然想不出梁朝浪这么做的目的，可他看得出这件事对自己有利。 不管怎么说，大飞的案子是他们西区揽下的，现在有了确切情报没理由坐以待毙：“让老苗带领B组一起出，另外通知机动部队，让他们出动五辆冲锋车支援我们。” 半小时后。 吕泽与苗志舜会合，重案组出动两组，四辆车，15个人。 机动部队出动五组，五辆冲锋车，35人。 两方人马合在一起总共5o人，浩浩荡荡向着沙田区华生货运站而去。 同一时间。 大麻将馆。 “老大，那个叫阿浪的人打来电话，说海叔一会要去货仓看看，让你也一起过来。” 麻将馆内，大飞正在打牌。 很快有小弟拿着大哥大走了上来，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海叔要来！” 大飞立刻来了精神，招呼道：“不打了不打了，马上回货仓，恭候海叔他老人家。” ...... 十几分钟之后。 华生货运站，三号仓库。 “老大，有辆奔驰来了。” 大飞站在仓库外，正领着十几个小弟等待着海叔的大驾光临。 离得很远，他们就看到有辆奔驰开了过来。 只是很奇怪，车开到运货站门口就不往里走了，而是停在了大门处。 “搞什么？” 大飞一脸懵逼。 “车坏了，找人过来修一下。” 梁朝浪从车内下来，主动向大飞几人走去。 “海叔呢？” 大飞一脸疑问。 “海叔在车上，他老人家昨夜感冒了，不能见风。” 梁朝浪随口解释一句。 大飞对此也没怀疑，因为远远看去，隐约间确实能看到后座上坐着一个人。 轰！！ 也就说话的功夫，停在门口的奔驰车轰然炸开。 梁朝浪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第一个高呼道：“汽车炸弾，海叔被炸死了！” “什么，海叔死了！” 大飞直接傻眼了。 可看看熊熊燃烧的汽车，海叔要是这样都不死，都可以内裤外穿当人了。 “愣着干什么，救火啊！” 梁朝浪继续号施令。 大飞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赶忙向一群小弟喊道：“救火，快救火，把海叔的遗体抢救出来。”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寻找灭火器，又跑上前去灭火。 丝毫没注意到，在大家都忙碌的时候，梁朝浪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了。 威武，威武... 这边大飞还在指挥众人灭火。 那边，四辆越野车打头，五辆冲锋车在后，吕泽也带人登场了。 “老大，是警察！” 正在救火的众人，也注意到了远远而来的警车。 “跑啊！”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十几名小弟一哄而散。 要知道大飞的手下都是小混混，并不是正规军火贩，更不是亡命徒，指望他们和警察火拼是不现实的。 转眼的功夫，众人便四散而逃。 大飞一看也顾不得其他了，慌慌张张的将腰间的手枪丢向一旁，也学着手下的样子夺路狂奔。 “泽哥，那个人好像是大飞啊。” 九辆车一口气杀入货运站，开车的宋子杰一眼就盯上了跑在最后的大飞。 “各单位散开，别让他们跑了。” 吕泽拿起对讲机喊了一句，随后向宋子杰命令道：“撞上去！” 第二百零九章：四海集团老大梁朝浪   嘭！   一脚油门下去。   跑在最后的大飞倒飞而出，直接被撞进了绿化带里。   这还是车不快的情况，车快的话，起码能多飞出去三五米。   “不许动！”   众人飞快下车，将货运站内的大飞团伙控制起来。   大飞的手下都是小混混，看到警察后一个比一个乖，很自觉的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不过大飞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抱着腿，倒在绿化带内痛苦的哀嚎着。   吕泽和宋子杰走上去，现他右脚脚腕有明显扭伤痕迹，就算没断恐怕也脱臼了。   “带走。”   吕泽大手一挥。   很快，两名年轻力壮的机动部队警员走上来，一左一右架起大飞，将他押上了警车。   “长官，我们在仓库里现了好多军火。”   将人控制住之后，众多警员开始挨个排查，很快在三号仓库内找到了军火的下落。   足足十六箱军火，打开一看，里面存放着ak47，Rpk-74，黑星，霞弹枪，还有一些老式手雷。   “都是苏货，肯定是海叔那批。”   何定邦凑上来小声说道。   吕泽点点头。   军火没错，就是案子破的太容易了，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而且他有预感，这个搞鬼的人就是梁朝浪，他一定在预谋着什么，今天的行动不过是把他们西区当枪使。   西区警署。   审讯室。   “阿sir，我知道的全说了。”   “我和海叔是偶然认识的，都是他找我，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现在海叔也被炸死了，你问我别的我是一问三不知啊，要不你们去找找那个叫阿海的人吧，他是海叔的左膀右臂，他肯定什么都知道。”   到了警署，没等上刑，大飞便全招了。   问一答三，不问抢答，比站在教导主任面前的小学生还乖。   “泽哥，尸检报告出来了，奔驰车上的死者为男性，年龄大概在6o岁左右，至于是不是海叔就难以断定了。”   “不过大飞的那些手下，一口咬定车里被炸死的人是海叔，还说一定是尊尼汪下的手。”   忙碌了一天，各种资料被摆在了吕泽面前。   军火找到了，大飞招供了，看上去，军火案可以拍板了。   只是吕泽不这么想，看着照片上被炸碎，又被烧成炭的死者，向众人问道：“你们相信这是海叔？”   众人纷纷摇头。   可他们没证据证明这不是，再加上大飞团伙十几个人作证，在法律上，海叔只会被定性为死亡，除非他们找出证据。   “泽哥，大飞的老婆带着律师来了，他们想见见大飞。”   门外有警员敲响房门。   “让他们见吧，该说的，不该说的，大飞已经全说了，就算减刑之后，也得蹲个十年八年。”   案子结束，吕泽对大飞也没了兴趣。   至于怎么宣判，能不能减刑，那是法院和律师的事。   大飞本质就是个小混混，没有海叔他什么也不是。   哪怕在逃学威龙中，大飞的戏份也不多，毕竟这是一部喜剧片，不是犯罪片。   同一时间。   北区。   “阿浪，你在搞什么，为什么现在外面疯传我已经死了？”   靠山别墅内，海叔一脸不悦的看着梁朝浪。   “海叔，是我安排的。”   “我还给你准备了护照和去夏威夷的机票，上次您不是说以后这摊生意由我负责吗，交给我好了，到了夏威夷之后，你想去哪就去哪，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   梁朝浪脸上带着微笑，站在海叔身侧。   海叔瞪大着双眼，他是说过那些话，可他没说现在就交权。   就像当皇帝的，立太子，是为了以防万一，不是让你造我的反。   “好，好，好...”   海叔突然露出满意之色，赞叹道：“阿浪，我果然真没看错你，之前还担心你的心不够狠，现在看，你果然是长大了。”   说完，又好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兄弟们怎么样，要不要我和大家打个招呼，难免我走后有人不服你？”   看着海叔一脸关心的样子，梁朝浪沉默少许。   海叔努力维持着笑容，就在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梁朝浪突然开口道：“这也是兄弟们的意思。”   瞬间，海叔变了脸色。   “你们进来吧。”   梁朝浪向外喊了一句。   “浪哥，海叔。”   外面走进来五六个人，每个都是军火集团的骨干成员。   而且大家的称呼很有意思，先叫浪哥，再叫海叔，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你们已经决定了？”   海叔强撑着笑容。   “海叔，尊尼汪势大，我们斗不过他的，浪哥说他会带我们跟尊尼汪合作，以后两家钱一家赚，这样就不用火拼了。”   “是啊海叔，尊尼汪据说后台很硬，能把货卖到南非和南美，不像我们只能在东南亚打转，跟尊尼汪合作，以后肯定能赚更多钱。”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大华，你呢？”   海叔看向一名中年人，此人和梁朝浪一样，是他的左膀右臂。   要说有人不服梁朝浪的话，一定是他，因为他不论资历还是人脉，还要在梁朝浪之上，不可能对老大的位置没兴趣。   “海叔，我儿子在拉斯维加斯出老千，人家要剁了他的手，浪哥说可以帮我摆平。”   大华不敢去看海叔的眼睛。   “拉斯维加斯，阿浪，你还真有面子。”   海叔无话可说。   他一直以为，梁朝浪是他身边的小燕，需要他的庇护才能长大。   没想到，梁朝浪是属老鹰的，根本没他想的那么脆弱。   “海叔，准备一下吧，晚上十点的飞机。”   “到了飞机上睡一觉，再醒就到夏威夷了，以后这边有我在，您不用再费心了。”   梁朝浪帮海叔按摩着肩膀。   他知道，自己今天逼宫一样的行为，一定让海叔很难受。   但是他没有时间了，北区警署，西区警署，还有尊尼汪，三方人马都在关注着海叔。   不趁着这次假死尽快脱身，以后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好，好得很，四海集团交给你我很放心。”   一眼扫过，众人纷纷低头。   看到这一幕，海叔就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的很惨。   梁朝浪才来了两年，这些人中有的跟了他一二十年。   想到年轻时的辉煌，还有此刻的身不由己，海叔终于明白什么叫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了。   时运，时运。   时也命也，不可强求。   说到底，还是自己老了。   如果能再年轻二十年，不，哪怕十岁，他依然有信心称霸四方，尊尼汪都不放在眼里。   可惜没如果，他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   集团现在内忧外患，需要的不是老去的王者，而是年轻的新王。   他只是顺应了狼群法则。   嗖！！   夜晚，一架飞机划过夜空。   曾经叱咤风云的军火大王海叔，就此消失在了世人的视线中。   目送着飞机远去，梁朝浪五味杂陈。   他在海叔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二人亦师，亦父，又亦友。   “浪哥，我是真羡慕海叔他老人家。”   “金戈铁马一生，还能安稳退休，像我们这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外面了，安度晚年，想都不敢想。”   小弟们围在梁朝浪身边，一如过去围绕在海叔身边一样。   梁朝浪没说话。   海叔已经走了，他在军火集团也没了牵挂。   下一步，他要打入尊尼汪团体，时机成熟后将两大军火集团一网打尽。   凭借扫尽两大军火集团的功劳，他会从高级警员直升督察，未来港岛警署内也将有他的一席之地。   想到此处，梁朝浪笑容越的冰冷起来。 第二百一十章：袁浩云拳打尊尼汪 两天后。 云来茶楼。 “尊尼哥，你真要和那个阿浪合作？” “他连自己老大就能流放，这种人我可信不过。” 茶楼内，坐着一群人。 为的那个戴着红色墨镜，正是近些年来如日中升的尊尼汪。 “淡定些，他怎么做人是他的事，我们做的是生意，只讲钱，不讲感情。” “上星期六，三哥在这间茶楼被北区重案组的袁浩云打死了，你也知道，三哥一直负责外围，他一死，瘸了我们一条腿。” “现在我们正需要心狠手辣的人加入，何况阿浪还握着苏式武器那条线，跟我们手上的欧美货正好取长补短。” 尊尼汪和穷凶极恶的悍匪不同。 他头脑清醒，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所以他的一切行为都有个基础，那就是赚钱。 不赚钱的事他是不会做的，同样，只要能为他带来利益，别说以前是竞争对手，就算你杀了他老妈，他也依然会跟你合作，只要有钱赚。 “尊尼哥，阿浪现在接收了海叔的全部势力，手下起码有几十号枪手。” “他张口闭口就是合作，摆明了不拿你当老大看，我认为得杀杀他的锐气，不然做生意的时候难免会有别样想法。” 听到这话，尊尼汪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说话的人叫郭追，是他手下的头号杀手，能力很强，但是脾气很臭，很有原则，而且喜欢用自己的想法来教他做事，尊尼并不是很喜欢他。 这也是做老大的通病，你是我手下，整天还要教我做事，到底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 “大哥，阿浪带人来了。” 门外有马仔走进来，凑上前小声说道。 “带他们进来。” 尊尼汪回应一句，同时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 得到眼神示意的小弟们，纷纷警觉的站在周围，以免对面假借谈判的名义想要做掉他们。 “下午好啊，尊尼哥。” 伴随着招呼声，梁朝浪带着四名手下走了进来。 尊尼汪笑着站起来，很给面子的伸出右手：“浪哥是吧，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 梁朝浪含笑点头：“坐下谈谈吧。” 双方坐下，小弟退后。 梁朝浪第一个开口道：“海叔走了，现在四海集团由我负责，我认为过去的恩怨也该放放了，我们两家如果合并的话，强强联手，大家都有钱赚。” “果然是个痛快人。” 尊尼汪一听便知道梁朝浪是带着诚意来的，开口道：“你想怎么合作？” “四海集团解散，我带人加入你们，以后你负责欧美货，我负责苏联货，大家用一个招牌。” “赚到的钱，你的你的，我的是我的，各归各的。” “但是在名义上，我认你是我老大，每年我会交一笔分红出来。” “另外，不管谁和我们作对，打我们两兄弟，我们就一起打回去，有你有我，有钱一起赚。” 关于如何合作，梁朝浪早就想过了。 从实力来说，尊尼汪更具优势，所以不可能平起平坐，他这边需要让步。 让出一部分年底分红，再承担一部分公司责任，料想尊尼汪不会拒绝。 毕竟，尊尼汪的野心很大，不满足于只做东南亚的生意。 所以在东南亚这边，他需要有人帮自己稳定后方，以免和老外拼杀时被抄了后路。 “加入我们，我欢迎。” “但是我希望我这个老大，不是你认下的，而是你真心当我是你大哥。” 尊尼汪说话很漂亮，可他也很注重实际，很现实：“你那边有我几成分红？” “三成！” 梁朝浪比了个三的手势：“我下面也有很多兄弟要养，给你三成之后，落我口袋的恐怕还没有三成。” “都是自家兄弟，谈什么钱，三成就三成。” 尊尼汪哈哈一笑。 苏式快餐的生意，他以前没做过，现在做，也不过是为了挤兑四海集团，拿的都是高价货，根本不赚钱。 现在什么都不做，也不用费心费力，手下就多上百号小弟，外加东南亚地区，苏式快餐生意的三成收益，抢劫都没有这么快。 “尊尼哥，我还有件事得求你。” 梁朝浪看着尊尼汪。 “自家兄弟，说什么求，要帮忙的地方随你开口。” 尊尼汪心里高兴，说起话来大包大揽。 梁朝浪也不含糊，直言道：“海叔走后，手下的兄弟有些人心不稳，我想先从你这拿三千万应应急，不知道你肯不肯帮我？” 额... 尊尼汪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想了想，才再次笑道：“有我的，就有你的，三千万是吧，两天内打进你的户头，大家自己人嘛。” “谢谢尊尼哥。” 梁朝浪举起眼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尊尼汪也陪饮了一杯，顿了片刻突然道：“你说你那边有些人心不稳，那货仓没事吧？” “海叔走了，我们两家合并，剩下的人中，万一有心不甘，情不愿的，爆了你的货仓可就难受了。” 梁朝浪直皱眉头，好似第一次注意到这个问题一样，应声道：“货仓确实是问题，以前的货仓不能用了，以免被有心人利用，只是...” 说到后面，梁朝浪又一脸犯难的样子：“我那边还有几千万的货，不是小数目，这一时半会让我去哪找货仓？” 哈哈哈... 尊尼汪开口便笑：“不是有我嘛，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先把货存我这，你放心，你的是苏式快餐，我的是欧美快餐，混不了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尊尼哥你这么照顾我，三千万说借就借，你信我，我当然也信你，好，货就先拉到你那边去。” 梁朝浪一口答应下来。 “好兄弟，没话说！” 听到会把货放在自己那，尊尼汪总算是松了口气。 三千万不是小数目，他也怕前脚自己把钱给了，后脚梁朝浪再搞些小动作。 有这批货就不同了，这叫风险抵押。 “老大，不好了，有人在你车上泼了油漆，还把看车的阿荣给打了。” 正说着，外面又有小弟跑了进来。 一听这话，尊尼汪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在茶楼里和人谈合作，谁敢这么不给他面子。 “老大，就是他。” 一群人出了茶楼，离得很远，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一名中年男子。 “我说是谁，这不是我们北区重案组的袁督察吗？” 尊尼汪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笑道：“要是我没有记错，前几天死在云来茶楼那个警员，可是跟了你好几年的搭档，今天是他出殡的大好日子，你不去送他一程，怎么还有闲心来看我？” “曹！” 袁浩云大步上前，一拳打在了尊尼汪脸上。 今天他请了假，送了好兄弟一程，回头就听说尊尼汪在这里约见合作伙伴。 想到好兄弟的死是尊尼汪一手造成的，自己偏偏又拿他没办法，袁浩云这才气不过，买来油漆弄花了尊尼汪的车。 “别动手！” 被一拳打倒在地，尊尼汪的脑袋依然是清醒的，及时制止了想要上前的众人。 喝退众人之后，他就那样坐在地上，摸了摸嘴角上的血迹，笑的无比张狂：“报警，就说这里有人恶意行凶，还用油漆泼我的车，打电话通知警察和律师，我要告死这个王八蛋。” “告我，我叫你告！” 袁浩云怒上心头，抬手又是两拳。 尊尼汪一边被打，一边哈哈大笑，喊道：“打，用力的打，看是你死还是我死！” “王八蛋！” 袁浩云又打又踢，可手上的力道却渐渐小了下来，有些骑虎难下。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当街把尊尼汪打死，甚至没有证据证明，上星期六的云来茶楼枪击案和尊尼汪有关。 “弱智！” 梁朝浪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当街打人的莽汉，会是北区重案组的高级督察。 这么蠢的家伙都能成为重案组的高级督察，看来北区警署是真的没人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梁朝浪我吃定了 两天后。 西区警署。 “头，我听说北区警署的老袁，因为打人被停职了。” “老袁，袁浩云？” “是啊，而且被打的那个是尊尼汪，这下有好戏看了。” “尊尼汪！” 吕泽惊异了一下，随后想到云来茶楼的那场火拼，袁浩云带领的重案组死了好几个人。 袁浩云的脾气可不好，性如烈火，要是让他堵住尊尼汪，会动手也不奇怪。 “泽哥，情报科的同事得到可靠消息，自海叔死后，四海集团落到了一个叫梁朝浪的人手上。” “目前，梁朝浪正在与尊尼汪谈判，好似有强强联合的迹象。” 没过一会，又有人前来汇报。 “梁朝浪，尊尼汪，袁浩云，海叔！” 念叨着这几人的名字，吕泽陷入沉思。 他一直觉得，被炸死在运输站的人不是海叔，真正的海叔应该还活着。 再联想到如今的四海集团归了梁朝浪统治，要说梁朝浪和这件事没关系他是一万个不信。 “喂，乌鸦，我是吕泽。” 吕泽拿起电话，打给了东星五虎之一的下山虎陈天雄。 “泽哥，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有好事找我？” 乌鸦和吕泽的私交不错，之前王百万搞拆迁，被人砸了场子，就是他帮忙牵的线，把乌鸦介绍给了王百万。 跟着王百万之后，乌鸦打着社团的旗号帮忙收楼，拿地，负责外围。 据说日子过得还不错，现在很多搞房地产的大老板都找上了他，因为他价格公道，对付钉子户很有一套。 “不是好事就不能找你了？” 吕泽没跟乌鸦说废话，直言道：“四海集团新上位的掌门人你知道吧，你有没有他的手机号，有的话给我。” “你找阿浪啊！” 乌鸦沉默少许：“号码可以给你，但是别说是我给的，我们东星一直在四海集团拿货，传出去我会很麻烦。” “放心，我会为你兜底的。” 吕泽之所以打给乌鸦，而不是谭耀文，是因为乌鸦所在的东星帮，跟四海集团一直有合作。 四海集团不管怎么换当家人，生意肯定是不会丢的，情报科搞不到梁朝浪的手机号，这些社团大哥却一定可以。 “手机号我到你的传呼机上了，对了，有空来看看王老板，这老家伙一直念叨你。” 乌鸦把话说完，很快挂了电话。 “王百万吗！” 吕泽不问也知道，王百万为什么念叨他。 王百万以前跟郭家做事，郭老爷子死后，他也脱离郭家开始了单干，进军房地产行业。 折腾了一阵子后，或许是觉得小打小闹不过瘾，这老家伙就把目光盯上了新界的丁权。 丁权，是新界地区的一个特殊产物。 1972年，港英政府准备开新界，遭到了原住民的大力反对，因为新界人没钱，一但开起来，当地人承受不了那么高的房价，在这里住了一两百年的原住民，都要去睡下水道了。 为了平息事件，正常开，政府承诺给予新界男丁特权。 每一名新界旧籍男丁，也就是1972年以前，拥有新界户籍的男性，不论年纪，不论岁数，都有权在新界的土地上免费拿地，建造一栋三层高，总居住面积不过16oo尺的丁屋，并免除地价。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钱盖房子。 很多人手上有丁权，可以拿地，但是没钱盖楼。 于是就有地产商人盯上了这些原住民手中的丁权，通过收购与认购的方式，将村民手中的丁权买过来，并集中在一起盖大楼。 王百万会想到他，是因为建丁屋大楼，需要和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 很多坐地户，都是以村为单位的，一口气能拉几千人出来，没有警察出面，单靠一些小混混可搞不定，四大社团都没面子。 不信可以看看后世的网贷村，一村人集体撸网贷，专挑利息高，手续不健全的公司下手，交叉担保，家家户户盖洋楼。 你敢借多少，他们就敢要多少，反正没有还钱的说法。 你以为你是黑涩会，手下有上百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人家一个村，一万多人，一个姓，都是亲戚，还有自己的村祠堂，土枪，土炮，村口你都进不去。 想谈判，人家当你是王八蛋，不服就干，有种你也拉两万人过来，咱们斗一斗。 最后没办法，放款公司报警了，这事才爆出来。 不过闹到最后，好像也没什么进展，只是勒令以后不许再弄了，弄了的，也没听说还回去。 而且担心影响问题，全面封锁了消息，知道的可能有点印象，不知道的也就不知道了。 “新界的丁权，外放着起码二十几万。” “每个丁权16oo尺建筑面积，二十万就是三亿两千尺，这要是都盖成大楼，几百栋应该是有的，哪怕一栋楼赚一亿，加起来也有几百亿。” 想到几百亿，吕泽暗暗咂舌。 王百万多了不说，哪怕分个十栋八栋，等大楼盖起来了，身价也能翻翻。 要是走了时运，多分一点，搞不好明年人家就是百亿富翁，要进十大富豪排行榜了。 “没看出来啊，王百万六七十岁了，以前不过是郭家的跟屁虫，自己单干没几年，居然就有如此时运，这是要出一位太平绅士吗？” 吕泽现他有些小看王百万了。 以前觉得，王百万不过是小有身价的小老板，别说龙了，蛟都算不上，顶多是一条大号青蛇。 现在看，人家是头角峥嵘，一遇风云便化龙的潜力股。 不错不错，等手上的案子结束，还得跟老王头多亲近亲近。 “喂，是阿浪吗？” 压下心中的想法，吕泽给梁朝浪打去了电话。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梁朝浪对吕泽的突然来电有些惊异。 “不错啊，咱们就见过一次，你就听出我的声音了。” 吕泽暗暗点头：“不愧是当卧底精英，有时间一起聊聊吗？”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在梁朝浪眼中，吕泽不过是他帮海叔假死的工具人，现在海叔已经去了夏威夷，自然没什么可谈的了。 “死在货运站的那个，应该不是海叔吧？” “你说以我的实力，我说这个案子不能结，还有疑点，你说上面会不会催我结案？” 吕泽不知道梁朝浪为什么费尽心思也要给海叔弄个假死，想来不外乎感其恩情，想要放对方一马。 海叔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现在没人说得清。 他这边咬着不放，别说海叔可能没死，就是真的死了，也能定性为失踪，该查还可以继续查下去，除非海叔以后永远不露面，也不和旧日亲朋联系。 不然只要盯着这些人，海叔迟早有露马脚的时候。 “泽哥，你这是干什么？” “大飞的军火库位置，可是我告诉你的，我不指望你感激我，总不能玩我吧？” 不等吕泽多问，梁朝浪便爆出了军火库位置是他捅出来的消息。 听到这话，吕泽并不意外，他早就怀疑告密的人是梁朝浪，所以笑道：“四海集团现在你是老大，你又和尊尼汪搭上了线，准备合作。” “依我看，你是想把两大集团一网打尽吧？” “阿浪，两大军火集团这么大的蛋糕，你一个人怎么吃得下。” “不如算我一伙，大家有功劳一起，这样才能长久。” 沉默... 梁朝浪半响没有说话，最终无语道：“泽哥，你还缺这点功劳？” “功劳嘛，谁会嫌多。” “而且我手下那么多人，全指着我升官财，就算我不饿，也得为下面人准备夜宵啊。” “阿浪，你是个聪明人，军火案这件案子，不管谁插进来你都占大头。” “我也不跟你抢功劳，分些汤汤水水的就好，你总不会不想交我这个朋友吧？” 吕泽说的很直白，就是想分一块蛋糕吃。 而且他吃定梁朝浪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梁朝浪既然敢做，就要有被人咬一口的觉悟，拿他当枪使，不给使用费怎么行。 别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傻，就你聪明。 第二百一十二章：三十年后你会后悔 “和尊尼汪的谈判还在继续，谈好了，弄到货仓的位置后我会通知你，到时候你带人过来就行了。” “对了，别把我卖出去，彭警司对这个案子很重视，他要是知道我吃里扒外，通知了你们，以后我在北区就别想混了。” 下午。 在一家路边商城内，吕泽和梁朝浪碰了头。 梁朝浪现在也开始戴墨镜，买名表，出入开着奔驰，一副大佬气派了。 吕泽手上拿着一盒饼干，看了看梁朝浪的打扮，突然问道：“当老大的感觉怎么样？” “很累，也很爽。” 梁朝浪不知道吕泽为什么这么问。 吕泽话音一转：“有没有想过，回警署后拿着每月一两万的工资会不适应？” 梁朝浪眉头一挑，谨慎的看着他。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 “我也接触过一些卧底警员，尤其是在外面混的好的，很多人回来后都不适应。” “这也难怪，见过了大世面之后，人心总是易变。” “再加上当过卧底的警察，身上始终有污点，很难爬上高位，一来二去，很多卧底警员都在调回去后辞职了，有些还成为了新的罪犯。” 吕泽说到这里看向梁朝浪：“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想过，凭借这两件案子的功劳，外加这些年的卧底经历，我应该能升到见习督察或者督察。” “回去后先来一段时间的政审，审过去，应该会去下面的分区警署做个部门二把手，过几年，看着确实没问题，级别还能往上提一提，当个部门负责人，领个高级督察的警衔，再往后就不好说了。” 梁朝浪表现的很豁达。 因为他还年轻，比吕泽还小一岁。 按照这个趋势，三十岁成为高级督察，甚至是总督察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于警司级，那就很难说了。 目前的港岛警界，还没有卧底警员成为警司的先例。 想跨过这一步，一定要有警务处的大佬力捧。 “看来你是有规划的，这很好，我见过很多年轻人，走着走着就迷失了自己，希望你不是其中之一。” 吕泽简单的说了几句，又将话引回正轨：“听说四海集团的货，都是从苏联来的，你们集团在苏联那边有很多朋友吧？” “问这个干嘛？” 梁朝浪警觉起来：“你不会在打我手上名单的注意吧，想都别想，我还指着名单升官呢。” 四海集团的上家，是西伯利亚方面的某个步兵师。 马上就要步入9o年代了，苏联那边不好过，距离解体只有一步之遥。 换算下去，就连部队都难以保持足够的物资配给，很多士兵冬天还要从家里带棉花，因为下来的军服中的棉花实在是太少了。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吕泽语气轻松的说道：“你把名单送上去，上面不会给你太多嘉奖。” “但是把名单给我，我可以推荐你去飞虎队，你也知道，你是卧底警员，正常来说在警署体系内会很受忌惮。” “飞虎队不同，它有一套隶属于自己，相对独立的行政体系。” “那边的很多工作都是保密的，一进一出，没人会记得你做过卧底的事，相当于给你的履历镀了层金，你可以考虑一下。” 梁朝浪皱着眉头。 沉默了好一会，他才不解的问道：“你要名单干嘛，想接手军火生意？” “不不不，这条线在你们四海集团手上，你们只能用来倒腾军火。” “但是在我看来，有比军火更赚钱的东西，比如技术和人才。” “我想利用你的网络，从苏联那边的军工企业中挖一些技术性人才过来，作为国际化大都市，港岛居然没有汽车制造业，大家只能买日本车，你不觉得很可惜吗？” “我手下有一家很赚钱公司，每年能为我带来上亿收入，我都不知道这笔钱该怎么花。” “所以我想做点实事，比如办一家汽车制造厂，造我们自己的汽车，后面技术成熟了，还可以上马飞机。” 吕泽满脸笑容。 有句话他没有说，军工企业出来的人才，可以造汽车，可以造飞机，更可以造坦克。 有数据显示，苏联解体之后，有很大一部分科学家和技术性人才，被欧美两边给挖走了，其中一些重要人物，更是由特工亲自出动，一路护送回国。 一鲸落，万物生。 9o年代，全世界都在吃苏联福利，眼下有可能插上一手，吕泽没理由会放弃。 毕竟，这里面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操作得当，对他的未来仕途很有好处。 “尊尼汪的案子，一直是北区盯着，我让你插一手，已经是吃里扒外了，你还跟我要人员名单？” 梁朝浪一脸的不可思议：“我的人格不允许我这样做，这简直是在犯罪。” “督察！” 吕泽直接报价：“飞虎队第二分队，第四小队队长，督察级指挥官。” 梁朝浪中了定身咒一样，双脚有些不听使唤。 可他还是没有轻易答应，因为他知道一但答应就没法回头了。 “我只要名单，怎么谈不用你出面，我会搞定一切，而且保证不会出事。” 吕泽压低着自己声音。 “飞虎队那边，你有把握？” 梁朝浪态度不再强硬，反而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我手下有个叫陈家驹的人，他跟我的时间不长，而且是犯错后被调过来的，可很少有人知道，他是陈志的儿子。” “陈志你不陌生吧，今年刚退下去的警队大佬，飞虎队可是他一手打造的，现在我准备推荐陈家驹去重案B组当副组长。” 后面的话吕泽没说。 因为据他所知，自从陈国荣被打掉一只耳朵之后，精神状态就大不如前了。 陈志就两个儿子，老大一蹶不振，老二自然会被寄以厚望，所以这件事不难办。 再加上梁朝浪确实有功劳，以飞虎队需要这样的人才为借口，让北区放人也简单，毕竟不管哪个警区，都少不了要和飞虎队打交道。 “收网的时候，要是找不到上家，我会很麻烦的。” 梁朝浪苍白的辩解着。 “别傻了，谁不知道尊尼汪和驻港英军与军情五处的关系不清不楚。” “我帮你分析一下吧，这件案子结束后，很快就会有政治部的人出面。” “他们先会表彰你，给你奖状，然后告诉你，这件案子会由政治部接手，以后不用你负责了。” “他们会把所有资料都带走，包括尊尼汪。” “当天晚上，尊尼汪会病死在牢房里，然后资料室会失火，将一切都烧个一干二净，好似从来没有生过一样。” “你呢，会接受三个月的政治审核，然后去后勤部当副主管，帮忙采购咖啡和订盒饭。” “过上几年，上面认为你没问题了，你或许会被调到扫黄组，交通组，又或者保护儿童政策组当调查员。” “不出意外的话，你这辈子会止步于高级督察与总督察，五十多岁退休后，你会和那些坐在公园里的老头一样，后悔错失了某个人生际遇，也就是今天和我的合作。” 吕泽将手扶在梁朝浪的肩膀上：“你不想三十年后再后悔吧？” 梁朝浪看了看吕泽，又看了看市里的买菜大爷，默默摇头：“一点也不想。” 啪啪... 吕泽拍了拍梁朝浪的肩膀：“回头把名单和地址写给我，然后装作什么也没生过，等尊尼汪落网之后，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说完，吕泽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要是有更好的去处，我也不拦着你。” 第二百一十三章：明心医院 奢华的总统套房内拉着窗帘。 吕泽和梁朝浪坐在沙上，看着放映机播出的画面。 画面中有三个人，一个是梁朝浪，还有两个苏联人。 这两个苏联人，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秃头。 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嘴角有一小块伤疤。 “秃头叫德米特里·雷先科夫，我们都叫他老雷，当然，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真名。” “另一个疤脸男叫格罗莫夫，他们两个都是苏联人，也是代替西伯利亚步兵师和我们交易的代表。” “我们想要拿货，必须要通过他们。” “其中老雷是主要负责人，他常年居住在苏联，不会轻易来港岛。” “格罗莫夫则常驻港岛，轻易不会回苏联，而且在明面上，他是中环一家酒吧的持有者。”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我调查过格罗莫夫，我怀疑他是克格勃的人，而非军方。” 梁朝浪指着电视里的两个人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吕泽反问道。 “我请的私家侦探绝对是专业级别的，可他们没查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并在调查结束不久后，就莫名其妙的出车祸死了。” 梁朝浪摊了摊手，示意吕泽可以想象一下。 “隐秘性高，报复心极强，是有点克格勃的意思。” 吕泽默默点头。 八十年代末期，苏联的**已经到了令人指的地步。 有监管官员职责的克格勃，也不再是四五十年代的克格勃了，与官员的勾结问题非常严重。 四海集团一直以来，都是亚洲屈一指的军火走私集团，甚至有能力为三金角的军阀提供武器，获利颇丰。 作为供货商，西伯步兵师每年能从四海集团手上分走几千万美元。 明眼人都知道，一个少将根本吃不下这么多钱。 西伯步兵师后面，一定还有高层人物参与，军方的，政府的，甚至是克格勃的，方方面面拿钱的人很多，这是一套完整产业。 “也不奇怪，作为国际化大都市，克格勃在港岛一定有行动小组驻扎，国内的一些大人物贪图省事，让他们维护下渠道很正常，毕竟这不是小买卖。” 眼下苏联很穷，卢布不说是废纸，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在国际平台上根本没有购买力。 比如现在，苏联官府布的汇率上显示，4卢布兑换3.58美元，还在努力维持着1:1。 但是在黑市上，12卢布才能兑换1美元。 你不想在黑市上换，去银行，银行根本不给你兑，所谓的官方汇率只是用来看的。 甚至你拿着卢布，在大街上都买不到你想要的商品，很多商店收美元，英镑，法郎，德国马克，甚至是人民币，就是不收卢布。 这还是眼下，再过两三年，苏联解体前夕，黑市上的汇率会达到夸张的18o:1。 如果你在中央银行有关系，并且不怕被清算的话。 完全可以用1美元，在黑市上兑18o卢布，再倒下手，去银行将18o卢布换成15o美元，很快你就会有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美元的身价，直到把银行掏空为止。 或者赶在解体前，向苏联银行贷款，以抵押物贷款几千万卢布，然后用来购买矿产，并规定一年后归还。 一年后，苏联解体，卢布会贬的一文不值，一袋面粉能换一麻袋钱。 这时候，你再把矿产抵押给外国公司，卖出美金来换贬值的卢布，几万美金就能收来几千万卢布，很快就能赚的钵满体满。 当然，要注意分寸和低调。 不然就像国内的国库券一样，倒买倒卖的后来被清算了好多，玩的大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谢谢你的支持，梁警官，你得到了我的友谊。” 离开前，吕泽与梁朝浪握了握手。 “我的军火，会在明天被送进尊尼汪的货仓。” “你准备一下吧，军火中夹杂着定位器，最晚明天下午，我就能拿到尊尼汪的货仓位置，然后就是行动了。” 梁朝浪说完看了吕泽一眼。 “没问题，我等你的电话。” 吕泽满口答应下来，并笑道：“梁警官，你穿飞虎队的制服一定很帅。” “谢谢。” 梁朝浪心情复杂的走了。 不是他忘恩负义，而是相比自己的上司彭警司，吕泽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选择和吕泽合作，是为了让他放海叔一马，还是为了自己。 或许两者都有吧。 “尊尼汪的货仓，好像在什么医院来着。” 目送梁朝浪远去的背影，吕泽也回忆了一下剧情。 辣手神探这部剧，他记住的部分并不多，只记得是哥跟梁伟演的，还有个正义感很强的杀手，其他就没有多少印象了。 算了。 吕泽很快不想了，这件案子又不需要他负责，吃现成的就好。 管他什么狗屁医院，有梁朝浪在，尊尼汪这次是栽定了。 第二天。 下午四点半。 滴滴！ 滴滴！！ 吕泽正在办公室内闭目养神，桌子上的传呼机就响了。 猛地睁开双眼，吕泽将传呼机拿在手上，只见上面是一个地址：“明心医院。” “行动！” 吕泽一声令下，众人整装待。 明心医院位于黄大仙，算起来既不属于西区管辖，也不属于北区，而是在东九龙警署辖区。 五十分钟后，众人穿着便衣赶到明心医院外围。 一到这，就看到马路对面的拐角处停着十几辆警车，为的那个正是北区重案组的彭警司。 “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吕泽几人下车，彭警司显得很意外。 “我接到线报，明心医院有问题，正准备带人来查查。” 吕泽没有出卖梁朝浪，甚至没往彭警司身后看一眼。 “这里没什么好查的，你们快点离开吧，别影响我们执行任务。” 彭警司虽然不知道吕泽得到了什么线报，可他明白这件案子不能让西区插手，不然肯定要分一份功劳出去。 “彭警司，我要是没有记错，这里是东区辖区吧，你这个北区的重案组负责人来这干嘛？”吕泽揣着明白装糊涂，目光从彭警司身后的警员身上一扫而过：“还带了这么多人？” “吕督察，我的行动不需要向你解释吧？” 彭警司将督察二字咬的很重。 身为李家派系在北区的得力干将，彭警司并不怕得罪吕泽，因为双方本就不是一个阵营。 “你说得对，彭警司，可我身为西区重案组的副组长，我的行动也不需要向你解释，这里是东九龙，不是你的辖区。” 吕泽用彭警司的话又顶了回去。 “你...” “彭警司，我们没时间了。” 不等再吵下去，梁朝浪便上前一步，开口道：“我的定位器，消失在了医院内部，我怀疑尊尼汪的货仓就在这，考虑到占地面积和掩人耳目，我猜测军火库的位置在地下负一层。” 听到这话，彭警司深深的看了吕泽一眼，命令道：“一会行动之后，马上封锁所有楼层，我们已经有同事混进去了，这些人的特征是打着红色领带。” “等等！” 吕泽摆了下手：“明心医院以骨科和妇科为主，这里住着很多行动不便的伤号与产妇，尊尼汪既然将这里选做大本营，说明他在医院内部一定有很多自己人，贸然行动我怕会有很多无辜病人死亡。” “我也知道这一点，但是有什么办法？” 彭警司对此不以为意：“尊尼汪不是小角色，我们上百号人在这瞒不了他多久，早一分钟行动，就能早一分钟收场，这样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也不是毫无办法。” 吕泽开口道：“尊尼汪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盯上他了，我认为应该让医院内的同事们敲响火警报警，然后疏散人群，等人都走光了再进攻。” “不然乱哄哄的，谁能保证控制局面，万一让尊尼汪抓了病人当人质怎么办，我们是打进去还是谈判？” “我去！” 僵持不下之际，梁朝浪站了出来：“我去敲响火警，指挥里面的兄弟疏散人质，为进攻争取时机。” “你，你够级别吗？” 彭警司瞪了梁朝浪一眼，随后看向吕泽：“吕督察，我不管你是从哪弄到的消息，但是我告诉你，我北区的便宜不是这么好占的，想占便宜可以，你要敢带队进去，我就无话好说。” 呵呵。 吕泽直接笑了。 他是行动派出身，不是坐办公室的文官。 尊尼汪而已，还吓不到他。 第二百一十四章：擦点红花油就行 “泽哥，让我带队就行了，您不用亲自来的。 ” “你傻了，我们是来抢功劳的，不是当啦啦队，什么也不做，回头报告怎么写？” 吕泽穿着便衣，带着何定邦几人走进医院。 医院内，病人很多。 明心医院是大医院，医生，病人，家属，加起来有上千人。 现在下午五点多，医院大厅内人山人海，一眼看去到处都是人。 “红领带，自己人。” 拐角处，坐着一名看报纸的眼镜男，西装内的红色领带很有辨识度。 吕泽点点头没说话，顺着走廊走进去，很快在墙上看到了火警报警器的按钮。 啪！ 回手一个手肘，直接把报警器打碎。 瞬间，医院内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一时间人群大乱。 “楼上着火了，快点疏散病人。” 何定邦几人挥舞着手臂，向几名出来查看的医生散播着假消息。 “我是西区重案组的吕泽督察，你马上同知医院里的伙计们，先趁乱把病人送出去。” 吕泽找上一名打着红领带的自己人，让他向潜伏在医院的警员传递消息。 “喂，谁按的火警啊！” 人群四散之际，两名保安跑了过来。 吕泽向二人腰间一看，只见二人衣服下鼓鼓囊囊，明显藏有武器。 嘭！！ 吕泽装作路人走上去，靠近之后猛的一拉，将二人的脑袋狠狠撞在了一起。 两名保安都没来得及反应，便干净利索的倒在了地上，脑震荡恐怕是少不了的。 “小心医院里的保安，我在两名保安身上现了武器，这些保安可能全是尊尼汪的手下。” 吕泽拿着对讲机快喊道。 “大家不要乱，火势还没有蔓延过来，还有时间。” 人群中，不但有警员在疏散病人，还有医护人员在维持秩序。 吕泽顺手拉来一名三十多岁，看上去像护士长的人，询问道：“医院有多少保安，保安室在哪？” “有二十几名保安，保安室在六楼。” 护士长飞快答道。 “这么多？” 普通医院，哪用得到二十几名保安。 吕泽一听就知道有问题，马上抽出手枪喊道：“凌靖，彭奕行，陈家驹，宋子杰，跟我上去，梁朝浪留在一楼疏散人质。” “泽哥，我呢？” 张柱大声问道。 “你跟老何留在一路帮忙，别忘了军火库在地下室，里面一定有人守看守，别让他们冲上来。” 吕泽快号施令。 叮！！ 正说着，一座电梯突然下来了，出了清脆的开门声。 吕泽瞬间举枪，换来的确是几名白色女护士的尖叫。 “叫个屁啊，晚上回家叫吧。” 吕泽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一跳，幸好他比较沉稳，换个心理素质差的这下该开枪了。 “上楼。” 吕泽一招手，带着众人顺着楼梯快上楼。 砰！！ 刚上到二楼，耳边便传来了枪声。 吕泽几人对视一眼，提着枪纷纷冲出去，入眼是一名打着红领带的伪装警员，用左轮枪打死了一名持枪保安。 “二楼怎么样？” 吕泽向警员问道。 “还好，我能控制住。” 警员喘着粗气说道。 “好，二楼交给你了，快点组织他们疏散。” 吕泽向伪装警员叮嘱一声，继续前往三楼。 “好疼，我的肚子好疼，我要生了。” 三楼。 一名产妇趴在走廊的长椅上，身边是两名照顾她的小护士。 “阿杰，过去看看。” 吕泽向宋子杰喊道。 “再忍忍吧大姐，能不能憋回去啊？” 宋子杰凑上去询问着。 “生了，我要生了。” 产妇死死抓着长椅，明显是憋不回去了。 “宋子杰留下，其他人跟我上四楼。” 吕泽简单的看了一下，便把宋子杰放在了这一楼层。 四楼... “你们别丢下我啊，带我一起跑吧。” “轮椅，我的轮椅呢？” “医生，医生，我的伤口开裂了。” 四楼是骨科楼层。 一眼看去不是拄拐的，就是坐轮椅的，最轻的也手上吊着石膏。 上百名医患拥挤在电梯门口，哭的，喊的，闹得，人群中还藏着两名红领带警员，只可惜他们也对此束手无策。 “别他妈挤电梯了，护士和医生组织一下，带着能动的去走楼梯，都堵在这里想死啊。” 吕泽大口大骂，还不忘向身后命令道：“陈家驹，陈家驹你死哪去了？” “泽哥我在这。” 陈家驹从病人中钻出来。 “你守在四楼，帮他们疏散。” 吕泽的目标是六楼的保安室，不可能留下来照顾这些人。 “是，长官。” 陈家驹立刻领命，向众人喊道：“能动的跟我来，我带你们走楼梯。” “其他人上五楼。” 吕泽继续带领众人上楼。 五楼，是老年病人特护楼层。 这一层老人很多，一些人根本没有行动能力。 吕泽上来的时候现，一些医生和护士正在背着病人往下跑，还有很多热锅蚂蚁一样的陪床家属。 哒哒哒哒... 不等开口，六楼上的假保安也下楼了。 双方碰面没有二话，纷纷拔枪互射。 一个照面，吕泽几人便放倒了五名枪手，剩下几个见机不好又退了回去。 “六楼是什么楼层？” 吕泽拉来一名挂着副主任胸牌的医生。 “是保安室，监控室，会议室，宿舍区，还有院长和几位主任的办公室。” 副主任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那就是没有病人了？” 吕泽再次确定。 “没，没有病人，不过院长还在上面，我没见他下来啊。” 副主任不愧是副主任，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挂念着院长呢。 “差不多了，通知彭警司封锁大楼。” 吕泽向凌靖说道。 “明白。” 凌靖拿起对讲机开始联系彭警司和外面的支援小组。 外面的警员刚才之所以没动，不过是再等病人撤离，以便动强攻。 现在局势被控制住了，当即便开始进入医院，一面疏散病人，一面围剿尊尼汪的手下。 “凌靖，彭奕行，和我上六楼。” 吕泽突然止步：“尊尼汪手下有个很厉害的杀手，小心点他。” 吕泽虽然对辣手神探的剧情没多少印象了，可对里面的杀手却始终没有忘怀，因为他是那种非常独特的人。 有多独特，面对四散而逃的病人和医生，他能为了避免误伤而放下枪。 面对大开杀戒，已经泯灭人性的老大尊尼汪，他也曾挡在人质面前想要干掉对对方。 如果不考虑主角光环和正义必胜两条铁律，不管是梁朝浪还是袁浩云，1V1都不是他的对手。 要知道，袁浩云可是北区警署最猛的那个，一个人敢跟二十几人火拼的狠人。 砰砰砰！！ 一连三声枪响，吕泽打死两名守在楼梯口的保安，带着众人上了六楼。 可惜他们终究是来晚了，等他们上来时现，六楼的院长和主任们，已经被一群枪手劫持了起来。 “别开枪，千万别开枪，我是明心医院的院长，我认识很多大人物。”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院长，站在前面高举着双手。 “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打死他，他可是明心院长，他死了你们交不了差的。” 七名枪手劫持着院长，副院长，还有三名部门主任，和吕泽等人对峙在楼道上。 “泽哥，怎么办，他们有五名人质。” 凌靖和彭奕行有些迟疑。 “还能怎么办，难道给他们飞机，送他们出境啊？” 吕泽扬了扬手里的枪：“香港皇家警察，是不会跟罪犯谈判的，干掉他们。” 砰砰砰砰... 随后便是小规模交火。 很快，也就几秒钟的功夫，枪声渐熄，七名枪手全部倒在了地上。 代价也是有的，一名主任被反弹的跳弹打在了腿上，还有一名副院长肩膀中了一枪。 “你，你们，我要告你们罔顾人命！” 院长被吓瘫在了地上，颤颤悠悠的指着吕泽几人。 吕泽上前一把将他拉起来，目光凶狠的说道：“好啊，闹得越大越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明心医院隐藏着通缉犯，而你，就是通缉犯的同党。” “啊！” 院长楞了一下：“我不是啊。” “所有枪手都是你们医院的保安，你说跟你没关系？” 吕泽拎着院长的衣领：“你说法官是信我，还是信你，还有啊，医院被人蛀空了你都不知道，地下室内藏了上亿军火，你这个院长是怎么当的，你是不是想下岗啊？” “这，这...” 院长看了看身边的尸体，又看了看中枪的同事，立刻变了脸色：“中枪嘛，小意思，我们自产自销，回去擦点红花油就好了，这件事千万别闹大，其他的好商量。” “哼！” 吕泽冷哼一声，松开双手：“早这样说不就没事了。” 说完，又含蓄问暖的问道：“刚才没吓到你吧？” 院长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第二百一十五章：尊尼汪的末路 “吕督察，你们是不是在六楼？” 刚处理好院长几人，吕泽的对讲机便响了。 “在六楼，什么事？” 吕泽拿起对讲机问道。 “有两名枪手，从六楼的楼梯上了天台，正躲在两组太阳能热水器后面。” “收到。” 吕泽放下对讲机，向一旁的彭奕行说道：“楼顶有两名枪手，躲在热水器后面，上去解决掉他们。” “好。” 彭奕行没有二话，提着手枪就走了。 吕泽对他很有信心，根本不担心彭奕行会失手，于是向凌靖说道：“我们去一楼支援老何。” 楼顶... “胜仔，下面好多警察啊，尊尼哥这次是栽定了。” 两名枪手躲在热水器后面，探头探脑的看着下面。 “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被称为胜仔的人脸色白，根本想不出怎么从上百名警员的包围中逃出去。 踏踏踏... 二人没等商量出结果，便听到了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回头看去，脚步声消失了，也没人从门口出来。 幻觉吗？ 胜仔咽了口吐沫，有些不知所措。 下一秒，一个人影突然以倒地的方式探出了头，同样伸出来的还有冰冷的枪口。 砰砰！！ 子弹打穿太阳能热水器的水箱，趋势不减的射入二人大脑。 胜仔只觉得眼前黑，最后的一个念头是：“好快的枪！” 一楼... “情况怎么样？” 吕泽带着凌靖下来，找到了守在一楼的梁朝浪。 “地下室有人想冲上来，被我们给打回去。”梁朝浪喘着粗气：“不过没现尊尼汪。” “没现尊尼汪？” 吕泽眉头微皱：“确定他在医院吗？” “确定，我亲眼看他进来的。” 梁朝浪回答的很肯定。 “怪了！” 尊尼汪这种人，不可能束手待毙。 一直没找到他，或许不是没找到，而是看到后忽略了。 吕泽看向疏散的人群，人群中腿脚好的已经逃出去了，还留在医院内的多是腿脚不好，或者没第一时间向外逃离的人。 “出去多少人了？” 吕泽向梁朝浪问道。 “三四百了吧。” 梁朝浪回答的不是很肯定。 听到这个数字，吕泽马上拿起对讲机：“彭警司，马上筛查十分钟内，从医院逃出去的病患和家属，医生也别放过，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排查一遍，我怀疑尊尼汪可能假扮成医患人员逃出去了。” “没问题，这些人在我们的控制中。” 彭警司很快答道。 砰砰... 话音刚落，一名警员正要拦下一位青年男子检查，就被人在胸口上打了两枪。 砰砰砰！ 吕泽几人纷纷掏枪还击，等他们把袭击者干掉后，中枪的警员也倒在了血泊中。 “我和你们拼了。” 一名清洁工打扮的枪手，看到同伴被杀后狂性大。 砰... 吕泽才不管此人和青年是什么关系，用比他还快的度扣动扳机，一口气打出了三颗子弹。 “蹲下，所有人抱头蹲下。” 看到医患人员中藏有枪手，梁朝浪放声高呼。 其他人听到这种喊话都抱头蹲下了，只有两名靠近走廊位置的护工没有照做，对视一眼后夺路狂奔。 砰砰砰... 一阵乱枪，二人双双倒下。 吕泽提着枪走上去，拉开一个人的衣服，只见此人腰间果然藏着把手枪。 “各单位注意，有枪手混在了医患人员中，都小心点。” 吕泽用对讲机招呼着众人。 “三楼明白。” 宋子杰回答道。 “四楼明白。” 陈家驹在四楼说道。 “五楼明白。” 有警员在五楼响应。 “六楼明白。” 六楼也有人响应。 等了一会，吕泽现二楼还是没人回应。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二楼有警员驻守，那是一名年轻的小警察。 “二楼什么情况，听到请回答？” 吕泽再次喊了下二楼警员。 二楼... 一名年轻警员拿着对讲机，愣愣的看着抵在自己脑门上的枪口。 “告诉他，二楼没问题。” 尊尼汪穿着白大褂，领着三名手下站在小警察面前。 小警察咽了口吐沫，拿着对讲机一声不吭。 “说话啊！” 尊尼汪大怒，一枪托砸在了他头上。 小警察还是不说话，任凭脑袋被枪托砸破，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不对劲。” 听到二楼迟迟无人回应，吕泽察觉到了不对：“凌靖，跟我上去看看。” 二人说着就往楼上走。 砰！！ 刚走出几步，楼上便传来了枪声。 吕泽二人赶紧跑上去，入眼，之前他们在二楼见过的，那名打死了一位枪手的小警察，已经倒在了电梯门前。 哒哒哒哒... 看到有人上来，尊尼汪带着三名手下直接开火。 吕泽和凌靖第一时间躲在墙壁后面，没有急着冲上去，而是拿起对讲机喊道：“我是吕泽督察，我们在二楼现了尊尼汪，马上封锁楼层，决不能让他跑了。” “该死！” 尊尼汪抱着一把mp5，气急败坏的喊道：“我是尊尼汪，我要和你们长官谈判，我手上有人质。” 吕泽向里面看了一眼。 现在尊尼汪手上，控制着两男三女五名人质。 “你想谈什么？” 吕泽拖延着时间。 “我要一架直升机，还要两百万美元。” 尊尼汪想的很好，只要警方答应他的要求，他就可以开着飞机飞往湾台。 湾台和港岛没有引渡条例，再加上手上有两百万美元，很快他就能东山再起。 “不可能，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 吕泽态度坚决。 尊尼汪这种重犯，警务处不会因为几名人质就将他放走，除非人质中有了不得的重要人物。 普通人质，根本不够级别谈条件。 “你们不要逼我，我在医院下面有座军火库，里面有几百公斤炸药，一旦引爆，足以将整座医院炸上天。” “现在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以后都不再来港岛，并且将军火库和账本，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们。” 尊尼汪现在只想逃出去，自己的生意如何那是以后的事，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可能，你只有投降一条路走。” “至于炸医院，我们也不是吓大的，你在军火库的那些手下，愿意陪你一起死吗？” 吕泽直接将尊尼汪的话顶了回去。 “吕sir，飞虎队已经到位了，正在攻击尊尼汪的军火库。” 对峙中，有警员上来汇报。 “让他们动作快点，以免尊尼汪玉石俱焚。” 吕泽小声回应一句，随后又向尊尼汪喊道：“尊尼汪，港岛是没有死刑的，你如果投降，最多判你二三十年，你有钱有人，在哪不能快活，何苦带着手下去死？” “尊尼哥，我们投降吧，投降就不用死了。” 一名手下颤颤悠悠的和尊尼汪说道。 “投降，你们很想投降吗？” 尊尼汪看向三名手下。 “大哥，警方明显不想放过我们，在这种情况下，投降不失为一种出路啊。” 又有一名手下支持投降。 “好，我这就送你们去投降。” 说着，尊尼汪调转枪口，对两名想要投降的手下开了枪。 哒哒哒哒... 两名支持投降的手下，没来得及反应便倒在了血泊中，吓得三名女人质失声尖叫。 “你想不想投降？” 打死了两名手下，尊尼汪看向最后一人。 最后那名手下，吓得连连摇头，生怕一个不好就会被尊尼汪打死。 “这就对了，我们什么没有享受过，投降，投你姥姥！” 尊尼汪脸上带着病态的笑容，拿起对讲机向军火库里的手下命令道：“郭追，马上把所有炸弾，炸药，还有雷管集中起来，如果谈判不顺利，我们就和他们同归于尽，将整座医院炸飞。” 第二百一十六章：有人想捞人 医院地下室。 军火库内... “追哥，老大那边怎么说？” 军火库的郭追等人情况并不好。 飞虎队已经压上来了，人数众多，他们被完全堵死在了下面。 “老大说谈判不成功就引爆军火库，同归于尽。” 郭追将尊尼汪的想法和大家说了一下。 众人一听，面面相视。 他们可就在军火库内，这要是把军火库引爆，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追哥，老大的话我们是应该听，可眼下这种情况，好似没必要再拼下去了，我们又不是恐怖分子，同归于尽算哪门子的道理？” 军火库内的众人，也开始有了别样心思。 能活着，没有人想死，大家出来混是为了求财，不是搞自杀式袭击。 医院二楼。 踏踏踏... 伴随着整齐的脚步声，飞虎队的盾牌小组开始登场。 四面盾牌挡在前面，后面是一个攻坚小队，拦在走廊上，与劫持着人质的尊尼汪对峙在一起。 “退回去，退回去。” 尊尼汪心中狂躁不已，抬手就是半梭子子弹。 子弹打在盾牌上出碰撞声，根本打不破防爆盾，更别说击中后面的警员了。 “下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对峙中，吕泽问向冲上来的飞虎队成员。 “局势已经控制住了，不过军火库还没有攻下来，里面有个很厉害的枪手，给进攻带来了极大损失。” 飞虎队成员回答道。 “有高手！” 吕泽想到了剧情中的那名杀手，于是拿起对讲机说道：“彭奕行，解决掉楼顶上的枪手了吗？” “解决掉了。” 彭奕行回答道。 “你现在去一楼，支援攻击军火库的飞虎队成员，军火库里有个用枪的高手，干掉他。” “好。” 彭奕行满口答应下来。 “凌靖，你也去。” 吕泽又看向身后的凌靖。 尊尼汪只是个普通人，算不得高手，有他和飞虎队在这翻不出风浪来。 反倒是军火库内的杀手，占据着有利位置，彭奕行自己去可能会吃亏。 “明白。” 凌靖转身而去，准备和彭奕行会合。 “尊尼哥，怎么办，我们已经被包围了，警察好像不想和我们谈判啊。” 看着步步逼近的盾牌小组，枪手胆战心惊的看着尊尼汪。 尊尼汪也慌了手脚，躲在人质后面大声说道：“我要见政治部的艾伦·里克曼主管，不让我见他，我就杀人质。” “尊尼汪，你见不到任何人，你现在的唯一选择，就是放下武器投降，别逼我击毙你。” 吕泽知道尊尼汪背后有人，这个被他提起的艾伦主管，八成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脑袋锈住了才会帮他通报。 “谁是你们上司，我要见你们老大，我知道很多秘密，放我走，我全部告诉你们。” 尊尼汪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抱歉，你能见到的最高长官就是我，我就是现场的总指挥。” 吕泽再次拒绝。 “妈的，你真以为我不敢和你们同归于尽吗？” 尊尼汪彻底怒了，拿着对讲机喊道：“郭追，丢几枚炸弾出来，让这群臭警察听听响。” 沉默... 对讲机那头的郭追，好似根本没听到一样。 “郭追，听到我的话没有？” 尊尼汪加大了音量。 “老大，斗下去是没有活路的，兄弟们准备投降了。” 过了好一会，对讲机内传来郭追的话语声。 “投降？” “郭追，我一年给你几百万，请你来是为了保护我，不是让你投降。” “你整天说自己最讲义气，我对你可是不薄，你就这样回报我？” 尊尼汪可不敢让郭追投降，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手上的这几名人质根本无法让警方顾忌。 真正让警方担心的只有两个点，一个是地下室的军火库，一个是他掌握着的情报。 没有这两点，飞虎队早就强攻了，根本不会对他进行劝降。 “我不会投降。”郭追沉默少许，又补充道：“我也不会丢炸弾，输了就要认，我会非常英勇的死去，如果你指望我像个恐怖分子一样，抱歉，我无法答应你。” “郭追，郭追？” 尊尼汪还想再说什么，却现已经联系不上郭追了。 “泽哥，军火库内的枪手投降了。” 吕泽的对讲机内传来何定邦的声音。 “明白。” 吕泽应了一句，随后看向尊尼汪：“你还有什么筹码，尊尼哥？” 尊尼汪看了看身边的人质，又看了看身边唯一一个剩下的，吓得面色苍白的手下，乐道：“你信不信，就算我跟你回去，用不了多久也会有人来带走我，最后你们依然拿我没办法？” 吕泽微微摇头：“没有人能带走你，不管你上面的人是谁，我都不会放人，你当现在是1938年啊，港岛是华人的港岛，红毛鬼已经不灵了。” 呵呵。 尊尼汪诡异一笑，将手上的mp5丢在地上，双手抱头蹲了下来：“我们走着瞧！” “抓起来。” 吕泽一挥手，飞虎队直接扑了上去。 “尊尼汪已经落网。” 吕泽押着尊尼汪走出医院，来到了彭警司面前。 彭警司看上去很高兴，直言道：“我盯他已经盯了好几年，现在可算落到我手里了。” “先别高兴。” 吕泽看着被押上车的尊尼汪，小声和彭警司说道：“刚才在对峙中，尊尼汪非要见政治部的艾伦主管，艾伦这个人我不认识，你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一点，好像是政治部的副主管。” 彭警司收敛笑容，皱眉道：“上面不会有人要保他吧？” 吕泽轻轻点头：“我们一直怀疑，尊尼汪的武器来自于美英海外驻军基地，并且和军情五处的人有关。” “现在看，这个说法不是空穴来风，政治部本身就是军情五处的下属机构，连我都不知道艾伦是谁，要是没关系，他怎么可能认识里面的人？” 彭警司目光闪烁，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彭警司，你是李树堂的人，李家可是英资派，你扛得住压力吗？” 吕泽说的含糊，潜在意思是你把尊尼汪带回去，政治部向李家施压，李家让你交人，到时候你会怎么做。 “我的工资，来自于纳税人的血汗钱，我要对得起这份薪水。” 彭警司没有正面回应，不过潜在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好，出了问题我们一起扛，港岛是我们的港岛，轮不到外人插手。” 吕泽脸上多出笑容。 砰砰... 随着最后的枪响，彭奕行和凌靖走了出来：“泽哥，杀手已经干掉了。” “收队。” 吕泽并不在乎杀手，因为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威武，威武... 警车拉响着警笛声，浩浩荡荡向北区而去。 吕泽也开车跟在后面，彭警司则坐在他的副驾驶上。 铃铃铃... 车队抵达北区警署，众人还没下车，彭警司的大哥大就响了。 “喂？” 彭警司接听电话。 “老彭，我听说你们把尊尼汪抓了？” “是的李处长。” “尊尼汪是政治部的重要目标，现在政治部的人已经开车过去了，等他们的人到了，你就把人交给政治部吧。” “抱歉李处长，尊尼汪是我们北区的重要目标，我不会把人交给政治部。” “老彭，你是认真的？” “我很认真，我只会交人给法院。” “好，我没看错你。” 嘟嘟嘟... 电话狠快被挂断了，双方聊得不是很愉快。 至于最后的我没有看错你，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反话，李处长说到这的时候明显语气不对。 “李树堂？” 吕泽看向彭警司。 “明知故问。” 彭警司将大哥大丢在一旁。 现如今的警务处中，华人处长的数量并不多，姓李的更是只有一个，不是明知故问是什么。 “李家和红毛鬼走得太近，早把自己祖宗是谁给忘了，我看你回去后一定会被穿小鞋。” 吕泽转头看向彭警司：“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 彭警司眉头一挑：“你只是个督察，这种话，等你成警司了再和我说吧。” “哈哈哈！” 吕泽开口便笑，笑完对彭警司竖了个中指。 这家伙，还真是不招人喜欢。 不过也对，彭警司要是足够油滑，也不会扣着人不放。 第二百一十七章：高级警司也没面子 新界北区。 重案组审讯室。 “我尊尼汪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有什么手段你们就使出来吧，我在这可待不长，你们得抓紧时间。” 审讯室内，尊尼汪脸上带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的后台很硬，军火案背后牵扯到的存在，来头大的乎想象。 如果是英国来人，他还可能会害怕，港岛警察，奴才中的奴才，根本吓不到他。 “彭sir，吕sir...” 半小时后，负责审讯的警员推门进来，对吕泽二人摇了摇头。 “你怎么看？” 彭警司看向吕泽。 吕泽回答道：“尊尼汪不算硬汉，时间充裕，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可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尊尼汪之所以很有底气，是因为他坚信红毛鬼一定会来救自己。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者三个小时。 时间不会太久，只要他什么也不说，警察也不敢真打死他，扛到红毛鬼登场就好了。 踏踏踏... 红毛鬼的登场度，比吕泽等人想的还快。 一个小时不到，外面便来了三名鬼佬。 “你好，彭警司，我是监察处的查普曼高级警司，这两位是政治部的同事，他们有件案子需要你帮忙。” 三人中为的查普曼，来自于行政部门监察处，这是一个隶属于警务处长，专门用来内部监管警务工作者的部门。 “你好，查普曼警司。” 彭警司起身与查普曼握了握手。 “彭警司，我们听说你抓到了军火大王尊尼汪，他是我们政治部的重要目标，我们希望能带走他。” 不等查普曼开口，两位穿着西装，没有任何身份标识，也没有掏出证件的青年人，就率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抱歉。” 彭警司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尊尼汪也是我们北区重案组的重要目标，为了抓捕他，我们死了很多兄弟，我不可能光凭你们一句话就交人。” “彭警司...”青年人还想说些什么。 “好了。”彭警司挥手打断：“如果这是命令，我希望能看到警务处的批文，如果这是请求，对不起，我拒绝这种无理要求。” “彭警司，你要考虑清楚，我们是政治部的人。” 见彭警司不肯放人，青年人的态度也立刻变得争锋相对起来。 要知道，在他们这些人眼中，警司与普通警员没有任何区别，左右不过是他们养的狗罢了。 “抱歉，如果两位是来做客的，我欢迎，想捞人，请把警务处的批文拿出来。” “什么都没有，你让我怎么交人，你说你是政治部的你就是啊？” “我还说我是港岛总督呢，你怎么不向我敬礼？” 彭警司露出似笑非笑之色：“回头要是有人说他是英女皇任命的北区署长，让我去枪毙李人，是不是我也要照做？” “彭警司，我可以为他们二人担保，这是我的证件。” 查普曼将自己的证件掏出来，放在了彭警司面前的桌子上。 “就这个？” 彭警司拿起查普曼的警官证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丢进了垃圾桶：“这玩意，天桥低下6o块一张，两张只要一百，你想要多少我都有。” 查普曼看了眼自己的证件，要是还不明白彭警司的意思，就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他这是根本不想交人，别说自己没带批文过来，就算带了恐怕也不会如愿。 “彭警司，尊尼汪你已经抓了，功劳怎么也少不了你的，用你们华夏人的一句老话奉劝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这样不识时务，我怕你下不了台。” 查普斯双目微眯。 静... 场面一时陷入僵持。 半响之后，彭警司突然笑了起来：“我等着你们。” “你有种。” 查普斯三人甩手而去，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我们走着瞧。” 啪啪啪... 等到三人走后，吕泽拍着手从里屋出来。 “笑个屁！”彭警司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是事先没有防备，下次再来，我恐怕就压不住了。” 政治部比较特殊，它是隶属于军情五处的特务机构，他们如果愿意，很容易就能弄到警务处的批文。 有批文，有手续，政治部要把人带走，彭警司根本没有理由阻拦。 “要不把人交给我吧，政治部的人再来你就说人不在你这，往我这推。” “推来推去，怎么也能拖个一两天，争取在这一两天内问出些东西来，到时候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尊尼汪不开口，他们就没有和政治部翻脸的资本。 同理，尊尼汪要是招供，咬出了自己在政治部的靠山，官司打到总督府去都不怕，生活在阴暗中的蟑螂根本见不得阳光。 “算了，我还是和他们慢慢周旋吧，北区内有十几个分区警署，藏个人还不简单。” 彭警司说完其一，又说其二：“万一我要是栽了，这也是我的个人行为，到时候你还能拉我一把，不至于让我一下摔死。” 吕泽想了想，现这话没错。 彭警司是李家的人，他现在为军火案跟李家闹掰了，鬼佬要是对他下黑手，估计连个说情的人都没有。 “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去外面看看。” 吕泽转身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军火案的第一功臣，王牌间谍梁朝浪。 看到吕泽出来，梁朝浪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随即想到这里是北区警署，又强忍着想要攀谈几句的冲动坐下了。 “没事，老彭也是自己人。” 吕泽走过去，坐在了梁朝浪身边。 梁朝浪楞了一下，彭警司可是李系大将，怎么和吕泽是自己人了。 要是他没记错，吕泽可是关家女婿，关李不两立，为了明年的警务处长一职，两家现在可是打的不可开交。 “道不同不相为谋。” 吕泽知道梁朝浪的疑惑，但是他不想过多解释。 其实彭警司会与李家反目，是早已注定的事。 李树堂虽然在警队之中，一直有皇家警犬之称，可依然有很多人相信他是被逼无奈，为了维护华人警员的利益不得已才那样做的。 彭警司就是其一，他当李树堂是委曲求全，并不认为他是红毛鬼的走狗。 只是回程中的那通电话，让他彻底失望了。 李树堂对案件经过问都没问，就让他回去后交人。 这次行动死了四个兄弟，更有七人受伤，稀里糊涂就交人出去，怎么和死去的兄弟们交代。 “水无常形，人无常态，古人诚不欺我。” “彭警司对你一点好印象没有，这样你们都能做朋友，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梁朝浪一脸感慨。 吕泽对此笑而不语，很快转移话题道：“尊尼汪的口风很紧，我想你去见见他，劝他跟我们合作。” “免了，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梁朝浪压低声音：“尊尼汪的家人都在英吉利，他招了难逃一死，家人也会跟着遭殃，不招，顶多判他个一二十年，今年他才四十多岁，出来后还能继续享受，换成你你会说吗？” 吕泽无言以对，警方这边根本开不出让尊尼汪背叛幕后之人的筹码。 这不是尊尼汪有多忠心，而是利益权衡取其轻，除非港岛恢复死刑，回头就要把他枪毙，或许他才能为了保命交代出来。 “别说他了，说说我这边。” 梁朝浪忧心忡忡：“彭警司让我写一份详细报告，把四海集团的成员名单和上下线都写给他，你不是对那帮苏联人有意思吗，你准备怎么处理？” “苏联人我早有安排，报告随便你写，不会碍事。” 吕泽对此并不在意。 反倒是梁朝浪这边，海叔可还活着，要是知道梁朝浪是卧底，很难说他会怎么做。 毕竟，海叔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梁朝浪顾念恩情将他放走，他不一定会感恩。 闹起来，梁朝浪会很难收场。 第二百一十八章：与苏联人的会面 “海叔那边，你是怎么安排的？” “他是军火案的重要目标，你把他放走，让人知道你会很麻烦。” “放心好了，海叔折腾了半辈子，钱也攒下了不少，现在六七十岁了，能安安稳稳的退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知道我是卧底肯定会不开心，但是过不了几秒就会付之一笑，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梁朝浪笑了笑，给吕泽递了根烟。 吕泽默默点头，拿出火机来把烟点上，吞吐道：“你心里有谱就行。” “放心吧。” 梁朝浪也点了一根，冲着彭警司的办公室指了指：“我去做事了。” 目送梁朝浪进了办公室，吕泽也不久留，转身离开了北区警署。 夜晚... 威武，威武，威武。 伴随着尖锐的警笛声，七辆警车停在了中环的一家酒吧门口。 一群警察鱼贯而入，按照梁朝浪给予的说法，这里应该是四海集团的上线，那帮苏联人所在的据点。 只是很可惜，当他们冲入酒吧后却现，酒吧老板早就换了人。 原来的苏联老板，将店抵押给了酒水供应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亲爱的达瓦里氏，我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我被港岛当局抓了，我的下场会是什么。” “莫斯科的那帮大老爷肯定会放弃我，我的孩子今年才三岁，我妻子可能带着他改嫁，更可能将他丢给我年事已高的母亲，那简直悲惨极了。” 酒吧对面的西餐厅内，正有两名食客坐在靠街的包厢内大快朵颐。 牛排，罗宋汤，黑海鱼子酱，红肠，黑面包，酸黄瓜，还有伏特加。 这些都是地地道道的苏联美食，标志着两名食客中有一名是苏联人。 “亲爱的格罗莫夫少校，我说过，我们会成为朋友的，这些小帮助在朋友之间不算什么，我想如果我有困难的话，你也一定会帮助我，对吧？” 吕泽拿着刀叉切着牛排，头也不抬的说道。 被称为格罗莫夫的人痛快点头：“当然，你得到了我的友谊，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多米尼·格罗莫夫。 1952年生人，36岁，莫斯科6军学校毕业。 曾任白俄步兵少尉，后加入克格勃，历时数年，因表现良好成为克格勃驻港岛行动组副组长。 算起来，他刚来港岛的时候，这里的克格勃成员就已经被全完腐化了，成为了倒卖军火的二道贩子。 格罗莫夫也没能出淤泥而不染，毕竟八十年代的毛熊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国内民生艰难，哪怕是克格勃成员，除非混到一定级别，不然也很难享受到多少规格待遇。 来到港岛的格罗莫夫，就像来到了天堂。 国内的那些上司早已经被摆平了，只关心每年能从军火生意上分到多少钱。 西伯军团的武器装备，被一船船的拉到东南亚，甚至运送武器的船舶，便是每月例行去北方四岛巡游的苏联海军。 格罗莫夫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稍有异动就会被见钱眼开的同伴灭口，因为没人会允许有人破坏这一切。 本着无法反抗，那就享受的原则。 几年下来，格罗莫夫也变得小有身价，就在他准备再做几年，就去东欧当个富家翁时，四海集团轰然倒塌。 “这边的军火生意，短时间内恐怕是做不下去了。” “就算再做，估计也不会从港岛开始，菲宾，佛泰，甚至湾湾的情况都比这边好。” “一但军火中转站放到别处，你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过了几年富裕日子，再回去吃糠咽菜，我觉得你们不会适应。” 吕泽举了举酒杯：“脖子佑拧！”《为了苏维埃》 “钢铁的联盟！” 格罗莫夫一饮而尽。 伏特加很烈，一口下去直冲头顶，整个人都有些蒙。 好一会，吐出口酒气，格罗莫夫晃了晃头，开口道：“穷日子不好过啊。” 吕泽将酒倒满，没开口，等着格罗莫夫继续说。 格罗莫夫是典型的苏联人，喝起酒来特别豪爽，并不像影视剧里的冷酷特工。 当然，这可能和他军校毕业，当过兵有关系。 “在港岛，赚得多，花的也多，说句让你笑话的话，我这些年灯红酒绿，说存款，五十万美金都没有。” 格罗莫夫叹了口气。 五十万美金，对普通人来说很难想象。 但是格罗莫夫不是普通人，他是克格勃驻港岛行动组副组长，也是军火案中的一颗纽扣。 几年下来，起码几亿美金从手上流出去，三角金的大毒枭赚钱干什么用了，还不是和他们买武器。 没军费和武器采购资金就得种婴粟，种婴粟就要有地盘，想要地盘就要再买武器打仗，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循环。 格罗莫夫身处这个循环之上，掌握着武器源头，哪怕大头被上面的人分走了，留在他手上的也不少，一年一两百万美金还是有的。 只可惜，和大多数暴富的人一样，格罗莫夫也没有什么投资规划，只知道及时享乐。 就像那些nBa球星，风光时有万般好，等到不能打球了，破产的破产，被遣返的被遣返，甚至还有人流落街头一样。 格罗莫夫也很难想象不做军火生意之后，他的奢华生活该如何保障。 “钱是英雄胆，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想赚钱也没那么难，我听说你们那边什么都缺，蔬菜，面包，罐头，大衣，甚至是袜子和鞋垫。” 吕泽看向格罗莫夫，小声道：“我在港岛有人脉，你们在苏联有背景，为什么不合作一下，赚一点辛苦钱呢？” “这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格罗莫夫摇摇头：“就算是莫斯科人，手上也没有多余的钱来买面包了，我们已经一无所有，就算你能将一船船的罐头运过去，你又能得到什么，总不能再拉矿石和木材回来吧。” 说到这，格罗莫夫语气微顿：“还是说，你也打算插手军火生意，成为我们在东南亚的新任代言人？” “不不不，亲爱的达瓦里氏，你的目光太狭隘了。” 吕泽连连摇头：“我要飞机，大型的，小型的，民用的，军用的，我都可以要，只要价钱合适。” 格罗莫夫挠挠头：“苏式飞机的舒适性很差，除非用来作战，不然没人喜欢，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中小型的运输机，可以改成客机，大型运输机可以改成货机。” “只要机票便宜，我们不愁没生意做。” “港岛有自己的国际机场，却没有自己的民航公司，空中领域一直被英美企业霸占着，这很不合理不是吗？” “以前就不说了，英租界，民间航空根本做不起来。” “如今不一样了，现在是89年了朋友，英国佬正在收拾东西滚蛋，华人的话语权越来越重，鬼佬也要学会向我们低头。” 吕泽靠在椅子上，用充满诱惑的语气对格罗莫夫说道：“我可以用罐头，大衣，皮鞋，日用品，甚至是抢手的家用电器来和你们交易，换你们各大军区中并不时常用的‘老旧报废’的飞机。” “十架，二十架，甚至是一百架。” “我的贪婪远你的想象，我会打造属于自己的亚洲民航公司，甚至把你们的武装直升机拆掉武器，卖给富豪当私人直升机。” “全军工出品，质量保证，这不是很好的噱头吗？” “对了，这几年电影行业蓬勃展，港岛有东方好莱坞之称，难道那些导演不想租两架武装直升机拍电影，让自己看起来更专业些吗？” “退一万步，港岛警队，海警，医院，火警，也有很大的直升机缺口。” “上面还说要成立什么海滩搜救队，光是船怎么行，直升机少说也得弄个五六架吧，这可都是钱啊！” “亲爱的达瓦里氏，我在港岛很有人脉，这些问题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 吕泽说到这里降低语气，神神秘秘的小声道：“你在港岛也住了几年了，这里是个好地方，你住这么久应该习惯了吧，有没有想过把家人接过来？” “对了，听说你们内部的派系争斗很激烈，有没有想过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欧洲是不错，可我不认为你在欧洲认识什么朋友。” “港岛不同，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想定居在这，我会很乐意帮你。” “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人对你说，你是苏维埃的叛徒，要把你送到西伯利亚去挖土豆，我会很明确的告诉他，港岛是不存在格罗莫夫这个人的，我会让他滚出我的地盘。” 吕泽拿着酒瓶，摇晃着里面的液体，笑眯眯的说道：“这不只是赚钱的事，亲爱的达瓦里氏。” 第二百一十九章：庙街聚会 格罗莫夫走了。 临走前，他答应了所有条件。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如果有一天被清算，连去西伯利亚挖土豆的机会都不会有，等待他的只有绞绳。 至于为什么不是子弹，用子弹杀他太便宜他了，上面的人不会让他走的如此体面。 “苏联，也没几天好日子了。” 目送着格罗莫夫的背影，吕泽的目光仿佛穿越时光，看到了三年后钢铁联盟轰然倒塌的场景。 没有人会为它惋惜，了解毛熊的人都明白，死掉的毛熊才是好毛熊，不管是他的对手还是盟友，都是这样想的。 “喂，吉米吗，我是吕泽。” “什么，没有吉米这个人？” “你是谁？” 吕泽拨通了吉米的电话。 “我是家园金行，李家源先生的秘书。” 听到电话那头的女声，吕泽有些恍惚。 他恍惚不是因为女孩的声音很好听，而是李家源居然有秘书了。 是了，李家源已经不是当年的和联胜小混混了，人家现在是珠宝大王陈家的合作伙伴，玫瑰金系列饰的开者，新一代的珠宝大王，吉米这个名字应该很久没人叫他了吧。 “叫李家源来接电话，就说吕泽找他。” 吕泽收回心思。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吉米的声音：“泽哥，我正和耀文聊你呢，这么巧啊，你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你怎么在谭耀文那？” 吕泽有些奇怪。 “别提了，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总有小混混来找陈老板麻烦。” “陈家是做正经生意的，对这种事不好出面，我寻思着来请耀文哥帮帮忙，让那些小混混以后不要再来骚然陈老板了。” 吉米将经过简单了说了下。 吕泽瞬间秒懂，陈家是港岛有名的珠宝大王，名下有遍布东南亚的数百家金店。 四大社团会给陈家面子，小混混却不一定，尤其是一些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仗着有点狠劲总有不该有的想法。 谭耀文是这几年来，江湖中名头最响的大哥。 手下上千人马，以狠著称，新出道的小混混都很怕他，有他罩着金行小混混肯定不敢太岁头上动土。 当然，也仅限于小混混，省港旗兵就没办法了。 那是一帮疯子，来无影去无踪，根基又不在港岛，你不能指望他们会给本地帮派面子。 “吉米，你们在哪，我过去找你们。” “庙街，快点来，我们也刚喝上。” “好。” 吕泽放下电话，开车直奔庙街而去。 半小时后，抵达庙街。 一下车，吕泽就在路口的大排档处，看到了正在东张西望的二人。 “泽哥，这边！” 谭耀文挥着手。 吕泽拿着大哥大走过去，现两旁坐满了谭耀文的小弟，一眼看去得有二三十人。 “吃个夜宵，要不要这么大场面？” 吕泽有些惊异。 “没办法，我这几个月跟新记闹得很僵，出门可不敢一个人乱走，上厕所都得带四五个人。” 谭耀文一脸无奈。 “那件事还没摆平？” 吕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前段时间，谭耀文手下的小弟跟新记龙头的儿子蒋展刚争风吃醋，把人蒋展刚的脑袋打开花了。 新记让谭耀文交人出来，谭耀文当然不肯，最后那三名小弟的跑路钱，还是谭耀文从他这借的。 “新仇旧恨呗，出来混不就是这样？” 谭耀文看的很开：“我第一天出来混就知道有这一天了，当古惑仔，不是被警察抓，就是被仇家砍，只要我占着油麻地，想我死的人就少不了。” 吕泽一笑而过，没有接这句话。 路是自己选的，没考上大学的人多了，也不是各个都去砍人啊。 “吉米，这是你秘书？” 吕泽不在理会谭耀文，而是看向了吉米带在身边的女孩，皱眉道：“她有没有十八岁呀，看着好小。” “泽哥，别开玩笑了，我秘书在那呢。” 吉米向后指了指。 吕泽顺着他的指引看去，现后桌坐着一名吃汤粉的白领丽人。 她一副职场精英打扮，看上去二三十岁，戴着眼镜，察觉到吕泽的目光后还点点头做了回应。 “这位是？” 吕泽又看向坐在吉米身边的女孩。 女孩看上去十六七的样子，很干净，也很腼腆，颜值不输那些影视明星。 “泽哥，我为你介绍下，这位是陈琳琳，陈老板家的千金。” 吉米介绍完陈琳琳，又向女孩说道：“这位是泽哥，西区重案组的高级督察，也是我的好朋友兼合作伙伴。” “泽哥好，我经常听家源哥说起你。” 陈琳琳礼貌性的笑了笑，但是吕泽能看出来，她对自己并不感兴趣。 反倒是吕泽，对陈琳琳兴趣不小，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陈老板好像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这不就是未来的陈氏集团的老板吗。 李家源这老小子，赚钱有一套，泡妞也有一套啊。 大晚上能把陈琳琳单独带出来，关系不是一般的深。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陈琳琳今年好像才十六啊，换成他是陈老板，肯定不放心女儿和李家源一起出去。 “泽哥，是不是找我有事？” 李家源有半个月没见吕泽了，今天这么急着见面，怎么看也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吕泽打趣一句，随后道：“是有事要和你谈。” “去里面？” 李家源不知道吕泽要谈什么，看了看左右，担心这里说话不方便。 “不用，在这说就行。” 吕泽没扯太远，很快开口道：“珠宝生意，现在你也进入轨道了，目前在你这份生意里，我，你，还有陈家占大头。” “我是这么想的，我这边现在需要用钱，想问问你们两边有没有回购股份的意思。” “价钱合适的话，我准备把手上的股份卖给你们，离开去做点别的生意。” 一听这话，李家源心中一动。 最开始，玫瑰金的生意能做起来，全靠吕泽的五百万资金支持。 可以说没有吕泽，就没有他的今天。 只是当年的李家源也没有想到，自己能搭上陈家的大船，一年便将玫瑰金市场做到几亿。 虽然后面因为陈家的登场，还有一些人的介入，大家的股份都被稀释了。 可转换来，转换去，吕泽手上依然握着三成股份与分红，大家的股权是一致的，只是吕泽没有控制权而已。 “泽哥，我是很想回购你手上的股份，可我吉米不是个不知道感恩的人。” “没有你，我现在还是和联胜的马仔，不可能有今天。” “所以我想劝劝你，玫瑰金市场目前还处于上升期，距离市场饱和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未来，我们的公司如果上市，你手上的股份起码值十亿，二十亿，甚至是三十亿。” “现在你卖掉它，恐怕会亏十倍不止。” 李家源说完一脸奇怪，反问道：“泽哥，你是不是遇到难事了，照目前趋势，一年下来你少说有七八千万甚至上亿的分红，没必要杀鸡取卵吧？” “吉米，你能这样和我掏心窝子的说话，我很感动。” “但是你不用劝我了，我不是不看好你，而是看上了一个新项目，现在急着用钱。” “至于是什么项目，暂时不方便向你透露，等着看好戏吧，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 吕泽没说他要办民航的事，因为这件事要低调。 李家源也没有再问，他看得出吕泽的态度很坚决，不是三言两语能打消的。 “泽哥，开个价吧。” 在商言商，李家源严肃起来。 “3亿港币。” 吕泽伸出三根手指。 从投资上来说，他借给李家源五百万创业，二人成为了合伙人。 投5oo万，赚3亿，6o倍的回报率已经很变态了。 可是换个角度，现在的家园集团每年有数亿利润，他占三成股份，每年的分红就有上亿，3亿不过是三年分红，要的并不狠。 “没问题。” 李家源一口答应下来，随后又补充道：“只是我这边一时间筹不到这么多钱，我需要回去和陈老板商量一下，你给我七天时间。” “好。” 吕泽说完又看了眼陈琳琳。 李家源没钱，公司账目上也没钱，钱都用来开分店和囤积黄金了。 3亿不是小数目，想要回购股份肯定要请陈老板帮忙。 有陈琳琳这层关系在，再加上李家源很可能成为未来的陈家女婿，操作难度应该不大。 说起来，要不是认识了格罗莫夫，想到了办民航这件事，吕泽也不会动自己的股份，每年安心拿分红也挺爽的。 第二百二十章：三亿冥币 半个月后。 启德机场。 嗖~ 伴随着气浪声，一架图·154客机，两架安·124运输机降落在了启德机场。 这两个可都是大家伙，其中图·154客机吕泽还坐过，燕京民航有三十架图·154m，其中有几架飞的就是燕京与港岛专线。 “这就是你买的报废飞机？” 站在机场的跑道旁，老岳父一脸懵逼：“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废品啊。” “它们当然不是废品，只不过在文件上报废了。” 看着从飞机上下来的苏联飞行员，吕泽笑道：“这三架飞机已经是我的了，其中图·154来自莫斯科航空，安·124来自西伯利亚集团军，这三架都是服役不足三年的新型机，再服役二十年都没问题。” 老岳父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一开始，吕泽说他要办民航，老岳父还以为他疯了。 波音集团的大型客运飞机，一架就要两千万美元上下，还有极高的养护成本，一般人根本玩不转。 可现在，三架飞机摆在眼前，事实胜于雄辩，民航好像也有搞头。 “航线怎么办？” 老岳父也不是门外汉，对港岛航空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我们这边的航线经营权，好像都被卖给了外国公司，没有航线的使用权，你就是有飞机也没用吧。” “航线的事我正在想办法，其中港岛至莫斯科的航线，我已经买下来了。” “另外我正在托朋友帮忙，准备和燕京航空谈判，承包港岛至燕京，港岛至上海，还有港岛至东广的三条航线。” 吕泽解释道。 “朋友？” 老岳父眉头微皱：“杨科长那帮人？” 吕泽默默点头。 上次去东广办案，让他认识了有特殊背景的杨小华。 航线的事他和杨小华谈了谈，对方说可以帮他想办法。 当然，不是无偿的，吕泽答应如果这件事能成，愿意无条件赠与燕京民航公司十架大型客机《报废》。 现在国内的外汇储备并不富裕，大型客机的数量很少，缺口很大。 燕京航空有3o架图·154，但是这不够做什么，吕泽相信有杨小华的牵线搭桥，外加这十架大型客机的无条件赠送，承包下这三条航线并不难。 三条飞国内的航线，外加一条飞莫斯科航线。 四条航线在手，民航公司的骨架就有了。 “这三架飞机花了多少钱？” 老岳父问道。 吕泽没说话，而是比了个五的手势。 “五千万美元？” 老岳父心想这个价格有点贵，毕竟不是新机。 “五千万...港币！” 吕泽很开心的笑着。 “一架？” 老岳父眉头一挑。 目前美元对港币汇率，一直稳定在1:7.8，1美元兑换7.8港币。 波音公司的747型飞机，出厂报价是22oo万美元，也就是1.7亿港币。 图·154客运飞机，当然没法和波音747相比，不过5ooo万港币也算是白菜价了。 “三架！” 吕泽伸出三根手指：“而且赠送机组成员。” “一架一千多万港币，这么便宜？” 老岳父有些难以相信。 三架飞机五千万港币，这哪是买，抢都抢不来。 “爸，我买的可是报废飞机。” 吕泽在报废两字上咬得很重。 听到这话，老岳父越担忧，沉声道：“苏联人，在国际上可是出了名的野蛮，你坑他们，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爸，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 吕泽对此并不担心。 眼下是1988年，没几年苏联就该解体了，在此之前根本没人会提反腐的事。 而在苏联解体之后，又会进入一段时间的闭关锁国，领导人忙着争权黑海的度假别墅，混乱比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直到1999年，某个铁血大帝上位之后，老毛子才开始慢慢复苏，治理国内金融寡头和资产外流现象。 十年内，没有人会注意到这边。 而在十年后，铁血大帝上台前，不等克格勃上门，吕泽便会指派航空公司前往莫斯科，给刚上任的铁血大帝一笔政治支持金。 再加上那时港岛已经回归，两国正是蜜月期，吕泽不担心克格勃会找自己麻烦，顶多再补一笔税款罢了。 “你有安排就好，只是四条航线，你能赚到钱吗？” 老岳父有些忧心。 像那些国际航空公司，哪个手上不是十几条，甚至几十条航线。 比如英行公司，就握着港岛飞往欧洲各国的航线，南韩的汉城航空，又握着飞东南亚各国的航线。 航线越多，选择性越多。 只两个国家的四条航线，保不准一场大雪或者一场风暴就得停掉。 比如去年十一月份的莫斯科大雪，就让港岛飞莫斯科的航线停掉了三天。 “四条航线的话，大概只能保本吧。” 吕泽想了想，回答道：“现在国内还没展起来，能坐飞机来港岛的人很少，不过前景很可观，我认为再过几年，港岛飞内地的航线就是一条黄金航线，赚钱简直不要太容易。” 所有人都不知道，北边的未来展有多快。 不用等97，只要过几年，93年，94年，95年，每年都会有大批旅客来港。 现在嘛，能保本就行，反正他的飞机买的便宜，怎么算也亏不了。 当然，也正因为赚不到钱，他才有信心从燕京航空手中承包这三条航线。 换成2ooo年前后，这三条航线每年能为燕京航空带来十几亿的利润，傻瓜才会把下蛋的金鸡卖掉。 “这四条航线，短时间内虽然赚不到钱，可我也想到应对之策了。” “86年，泛美73号班机被劫持，致使泛美航空股票大跌，到现在也没缓过来。” “我听从美利坚回来的人说，泛美航空准备变卖海外产业回血，我准备和泛美集团谈谈，看看能不能买下他们手中关于港岛的航线。” 历史上，泛美航空倒闭于1991年，而在现在，就已经能看出这家级航空公司的垂死挣扎了。 而且相比其他航空公司，吕泽的公司是刚成立的，更具优势。 比如他可以答应泛美航空，收购航线的同时收购他们在航线上的飞机与机组成员，这些条件是其他航空公司难以开出的。 “爸，我准备让清清辞掉工作，帮我监管航空公司，你看怎么样？” 聊完航线的事，吕泽又谈起了人事安排：“我想让清清负责公司，并请专业的经理人负责打理。” “我没意见，你们看着安排就好了。” 老岳父背着双手：“港岛警队并不禁止家属从商，不过清清没有管理经验，让她监管一下可以，千万别由着她胡闹。” “放心吧，清清还年轻，学什么都来得及。” 吕泽说到这里，又换上讨好之色：“爸，咱们港岛警队，是不是也该增加直升机的数量了，我记得飞虎队那边的直升机已经用十几年了。正巧，我有弄到直升机的门路，如果有需要的我可以以极低价格，为警务处提供一批直升机。” “直升机？” 老岳父笑骂道：“还以为你是请我来看飞机的，原来在这等我！” 吕泽也笑了：“一家便宜两家占，我赚，警队也不会亏，我弄到的可都是好东西。” 港岛警队内有十几架直升机服役，用的都是瑞士货，服役年限普遍在十年以上。 吕泽也不贪心，七八架不嫌多，两三架不嫌少。 要是警务处有更换直升机的打算，都是赚钱，为啥这个钱不让他赚。 “你要是能搞来直升机，回头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不过你也别忘了去廉政公署报备一下，现在你名下有这么多财产，廉署那边恐怕已经盯上你了。” 老岳父告诫道。 吕泽点头答应下来，下午，就去廉政公署做了报备。 他的钱都能见光，一开始是抓犯人给的奖金，五万，十万，二十万的加起来，再算上他的工资和补助，前前后后有上百万。 再之后，他把钱借给了王百万，投入了地产公司炒楼花。 得益于地产行业的蓬勃展，很快赚了几百万回来，然后便是资助李家源创业。 李家源有本事，玫瑰金大卖，吕泽作为合作伙伴也开始水涨船高。 现在，李家源已经是数得上的年轻才俊，亿万富翁。 吕泽将手上的股份脱手，也随之成为亿万富豪，每一步都有迹可循，根本不怕廉政公署去查。 “我的天，两亿多啊，有这么多钱还当什么警察？” “是啊，我要是有两个多亿，我就去环游世界，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听着耳边的低语声，吕泽一笑而过。 不当警察，他哪可能认识王百万，让人家带你炒楼花。 不当警察，没有这层关系背景，怎么能让陈老板掏三亿港币，买他手上的公司股份。 吕泽是当了警察才有钱的，不是有钱后当的警察，前后顺序很重要。 陈老板作为拥有几百家金店，生意遍布东南亚的珠宝大王，他的三亿不是那么好拿的。 吕泽要是没权没势的草根，估计现在已经出车祸死掉了。 想要三亿，清明的时候烧给你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总督察 航空公司已经注册成功，但是距离运营还有一段路走。 与泛美公司的谈判还未开始，燕京航空方面的合同也没有签订下来，目前能飞的航线只有莫斯科。 吕泽也没有着急，一方面让猎头公司帮忙招聘职业经理人，一方面通过王百万向港岛富豪群体放出自己有直升机的消息。 几天下来，询问的人不少，有意向购买的人不多。 倒是警务处这边，飞虎队准备订购两架大型直升机，配置给突击队使用，用来打击走私和运毒集团。 吕泽的报价是每架25o万美元，也就是2ooo万港币。 这个价格绝对不贵，因为它叫米-8直升机，是苏联空军中的主力，大型直升机里的扛把子。 机长25米，最大航程98o公里。 乘载人员22一26人，起飞重量12吨。 要知道法国的小羚羊轻型直升机，只能乘载2一4人，都敢卖7o万美元。 与米8相比，小羚羊就是老人代步车和奔驰的区别。 飞虎队要是有了它，方圆数百里内指哪打哪，上面可以常驻一支24人的突击小队了。 说实话，25o万美元买米-8直升机，正常途径是绝对买不到的。 所幸吕泽有非常规途径，两架直升机总计5oo万美元，他拿3oo万，西伯利亚的将军们拿2oo万，拆掉直升机上的外挂武器，三天内就能到港岛。 更重要的是，吕泽只卖飞机，不卖武器。 再加上他有合法的航空公司，正规的采购合同，国际刑警可找不上他。 甚至这一切都不需要他出面，飞机到了港岛他才会付钱给罗格莫夫，具体的操办事宜全都是罗格莫夫和他的克格勃行动组负责的。 “巴尔金将军，收到我的支票了吧？” “放心吧，这只是个开始，现在有很多医院向我询问，还有没有这种物美价廉的直升机，准备用来改造成救护飞机。” “是的，绝对是人道主义行为，我们将杀戮武器改造成救人工具，使很多人因此受益，您未来肯定是要上天堂的。” “额，坦克啊？” “坦克我用不到啊，港岛这边还算稳定，偶尔有学生游行之类的，也不至于开坦克碾过去吧。” “装甲车...” “我问一下吧，港岛是有防暴部队，对装甲车可能有需求，对了，你有多少装甲车？” “八百辆？” “都卖掉啊，那不成光杆司令了，训练怎么办，脑袋上套个纸盒子，就当装甲单位了？” “那不能，哪有那么大的纸盒子。” 吕泽的脑海中浮现出装甲集团军集训，一帮人脑袋上顶着纸盒子，嘴里‘嘟嘟嘟’的音，满战场乱跑的画面。 那副画面太美，简直不忍直视。 不过由此可见，这帮苏联将军的疯狂，他们为了钱就差卖自己了，有这群人在苏联亡的真不冤。 “客机和运输机，那帮人也不好搞到，不然有多少我都能吃下，实在不行转手卖给燕京航空，赚个中介费也是好的。” “直升机的话目前销路一般，医院，火警，海警，还有警务处的采购名额毕竟有限，想大卖就得开阔商圈市场。” “商圈内我认识的富豪不多，王百万算不上大富豪，在富豪圈内的影响力和号召力不够，这种事必须得大富豪出面才行。” 吕泽有些苦恼的想着。 铃铃铃... 正想着，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 吕泽拿起来说道：“我是吕泽。” “阿泽，尊尼汪死了。” “怎么死的？” “自杀。” 电话那头，传来彭警司的声音。 “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尊尼汪落网已经有半个月了，之前政治部想要人彭警司没给，后来也就没了下文。 吕泽都快忘记这个人了，现在突然听闻死讯，想来这个自杀不是那么简单。 “我查到尊尼汪有个儿子在英国，我正想派人接触他，尊尼汪就死了。” 彭警司语气中满是无奈：“是我大意了，我以为把尊尼汪藏在分区警署里没人知道他，没想到还是没能藏住。”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吕泽本来也不认为，彭警司顺着尊尼汪能查到什么。 毕竟，尊尼汪只是白手套，知道的有限。 再加上他的家人和妻子都被人控制着，他根本不敢胡乱讲话。 “梁朝浪的调职报告是你的意思吧？” 挂断电话前，彭警司又多说了一句：“他的调职申请我批了。” “嗯，我知道了。” 吕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相比调梁朝浪去飞虎队，这半个月来他这边的调动更大。 重案B组的苗志舜，去了尖沙咀担任重案组负责人，何定邦也接苗志舜的摊子成了B组组长。 一起过去的还有何家驹与张柱，目前a组只剩下了他，宋子杰，凌靖，还有彭奕行。 人员方面吕泽没有立刻补充，主要是没有合适的，对队员吕泽奉行的观点是在精不在多。 反正aB两组都归他管，a组人少点也无所谓，B组有八个人，不怕到时候没人用。 家中 “又在看管理学啊？” 吕泽拎着水果回去，在关清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当然要看了，民航公司啊，你放心交给外人我可不放心。” 关清卿捧着书本苦读不倦。 对于让她从警队内离职，关清卿并不抗拒，因为夫妻本是一体的，她当警察没有吕泽当得好，如果有人需要去照顾公司的话，肯定是她做出让步。 只是话说回来了，对于吕泽打算将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的想法，关清卿是不认同的。 在她看来，外人对公司肯定没有自己人上心。 关家这一代中，都是男人在警队内服役，女人在外经营公司。 不管老岳父还是二叔家都是这样，所以在关清卿看来，她也应该跟老妈一样经营公司，而不是只当个监管人。 这样一来需要学习的东西就多了。 关清卿虽然是大学毕业，可她学的是法律不是金融管理。 对公司的事知道的不多，各方面都需要学习。 “怎么还有财务的书，不是和老妈说好了，从她公司派一名财务主管吗？” 吕泽在一旁翻了翻，现关清卿准备了好几本书。 “不行，财务上的事一定要懂，这样才不会被骗。” 关清卿打掉吕泽作怪的大手，嫌弃道：“你去看电视吧，你在这我怎么看书啊？” “不是吧，以前你恨不得我死在你身上。” 吕泽一脸无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早知道这样，他说什么也不让关清卿辞职，起码在情报科的时候，关清卿可从没有嫌弃过他。 “去死吧，整天没个正型。” 关清卿坐直身体，再次开始了认真读书。 傍晚。 老岳父回来了，精神抖擞：“阿泽，来我书房。” 吕泽在后面跟上。 到了书房内，老岳父露出笑容：“明天穿的精神点，你的任命下来了。” “任命？” 吕泽楞了一下，很快来了精神：“总督察？” “嗯，总督察。” 老岳父倒了杯茶，不在意的说道：“这也是你应得的，要不是你太年轻，从东广回来这个位置就该给你了。” 吕泽笑容满面，总督察怎么也比高级督察好听。 而且身为西区重案组的二把手，只有高级督察也不像话。 “总督察之后，有没有别的想法？” “是继续在重案组做下去，还是去其他部门看看？” “又或者，去下面的警署当个副署长，积累下行政经验？” 书房里没外人，老岳父说的很直白。 “留在重案组或者换个部门都行，去分区当副署长就算了，分区能有什么意思，还是副的，放屁都不响。” 吕泽实话实说。 “去o记怎么样，o记的负责人明年退休，你过去正好准备接班。” 老岳父说到这里语气微顿：“你还是太年轻了，又没有在o记做过，不然可以让你直接上位，可惜，怕你去了下面的人会不服。” “爸，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 “我的名字，黄竹坑的学员都知道，下面多少人当我是偶像。” “不服我，开什么玩笑，整个港岛警队，有几个履历比我漂亮？” 吕泽直接笑了。 “那就去o记当负责人吧？” 老岳父一锤定音。 吕泽这下笑不出来了：“爸，你不是认真的吧，重案，反黑，辑毒，扫黄，谁不知道重案组最威风，大小案件都可以插手，我可没打算去反黑组啊。” 说完，吕泽正襟危坐起来：“爸，要是想调人去o记，不如调黄志诚吧，那家伙一直想去o记，借助o记的力量和尖沙咀倪家碰一碰，这样的调任他肯定愿意。” “黄志诚？” 老岳父眉头微皱。 黄志诚是重案组的负责人，警司警衔，去o记当负责人当然够格。 只是调走黄志诚后，吕泽这边就不好办了，迟疑道：“四大行动部门之中，重案组排名第一，以你的履历和职位，去o记勉强可以当个一把手，在重案组就难了。” “爸，主人不到，是可以先不上菜的。” “拖个一年半载，剩下的还不是顺理成章。” 吕泽话里有话。 “先不上菜？” 老岳父目光一亮：“你是说调走黄志诚，把负责人的位置空出来，不安排一把手，让你这个二把手，成为不是一把手的一把手？” “不合规矩吗？” 吕泽反问。 “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 老岳父眯着眼睛。 “那不就行了，再说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七十年代，哪有华人警司入驻警务处啊，时代变了。” 吕泽把手一摊：“不想变的就让他们滚蛋。” 老岳父露出不满之色：“港岛警队，是港岛民众的警队，不姓关，更不姓李，西区警署也不是独裁者的温床，我们讲的是民主。” 吕泽笑了：“我们代表的就是民主。” 老岳父静静的盯着吕泽。 片刻后，宽慰的笑了。 又厚又黑，是上位者的必被。 关家后继有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政一科特别调查员 “吕督察，恭喜升迁，肩膀上又多一颗星。” “泽哥，中午是不是去庆祝庆祝，最近盒饭吃的快吐了，带我们去改善改善伙食吧。” 第二天上午，总督察的任命下来了，重案组的同事们纷纷前来道喜。 B组的新任组长何定邦，c组的组长于启聪。 d组的组长6启昌，还有重案组负责人黄志诚。 一眼看去满屋熟人，吕泽也当即表示道：“中午海鲜酒楼，想吃什么吃什么，吃我一年工资都行。” 咚咚咚... 笑闹中，有人敲响了房门。 “吕泽督察，我们是政治部的调查员，有件案子需要你协助一下。” 来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多岁，是个黄毛鬼。 女的三十多，华人，留着短，做职场精英打扮。 “泽哥，怎么回事？” 听到是政治部的人，众人纷纷收敛笑容。 “没事。” 吕泽宽慰的笑了笑，已经想到二人是为什么来的了，站起来说道：“去我办公室聊吧。” 二人向众人点头示意，跟随吕泽进了办公室。 到了房间内，吕泽坐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趴在桌子上用手撑着下巴：“有事找我？” “吕督察，我们为什么来，你应该是清楚的。” 黄毛鬼佬在一旁说道。 吕泽动作不变，依然托着下巴：“能不能给点提示？” “前段时间的军火案，卧底警员梁朝浪，向情报科提供了四海集团的上线名单。” “名单中显示，为四海集团提供军火的是一名叫格罗莫夫的苏联人。” “而在当晚的抓捕行动中，格罗莫夫却提前收到消息逃走了，抓捕他的警员扑了个空，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黄毛鬼佬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怎么解释？” 吕泽一脸无辜：“你们不会怀疑，是我通知了格罗莫夫吧？” 黄毛鬼佬笑了笑，拿出一叠文件放在桌子上：“如果不是你，你的飞机是从哪来的？” 吕泽打开文件看了看，现上面是对他民航公司的调查。 扫一眼，吕泽就把这份文件丢在了一旁：“我没听说港岛警察有不许经商的条例，我的飞机当然是我花钱买的，亚太航空听过没，这是我的公司，开民航公司当然要买飞机了，这不犯法吧？”《真实的亚太航空成立于199o年，这个名字现在被吕泽抢注了》 “你当我是小孩子？” 黄毛鬼佬大怒，双手重重的拍在办公桌上：“你的飞机是格罗莫夫卖给你的，他之所以能跑掉，是因为你通风报信，到现在你还敢狡辩？” 吕泽摊了摊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当你是谁，政治部不用讲证据啊？” “你口口声声说飞机是格罗莫夫卖给我的，可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我的民航公司是正规公司，从不和个人合作。” “你可以去调查，我的飞机是从一家叫戈伐重工的苏联企业购买的，我不知道他们哪来的便宜飞机卖，这与我无关，我买飞机有正规手续，他们愿意便宜卖我那是他们的事，不服气，你可以去莫斯科取证。” 黄毛鬼佬瞪着眼睛，他们要是能去莫斯科调查，就不用和吕泽废话了。 谁不知道格罗莫夫是克格勃的人，军火也好，飞机也罢，不过是一群大佬的倒买倒卖。 他们要是敢去莫斯科，一下飞机就得以间谍罪的罪名被逮捕，然后送去西伯利亚挖土豆。 “吕督察，我们政治部不是这个意思。” 一直没说话的中年女性，适时的开口了：“我们这次过来，只是了解下你名下的产业，看看有没有合作可能。” “接着说。” 吕泽抬了抬手。 “是这样的，根据最新的中英声明，从今年的下半年开始，驻港英军就要逐步撤走了。” “驻军司令拜托我们政治部，帮忙联络运输飞机，正巧吕督察你有民航公司，我们准备从你这里租借一架大型运输机。” 中年女调查员，微笑着看着吕泽。 “租？” 吕泽算是听出来了，这是来打秋风的。 至于之前的恐吓，不过是为后面做铺垫，政治部又怎么样，无凭无据奈何不了他，还当现在是六七十年代啊。 “这是要撸我羊毛啊！” 吕泽有些牙疼。 驻港英军撤离，自然有英吉利军方负责，哪用得着自己租飞机。 说是租，不如说是要。 这是看他富裕了，准备撸一把羊毛，这架飞机租出去，恐怕就没有还回来的可能了。 “真够黑的，一句话要走我几千万。” “这还是捕风捉影，无凭无据的上门，要是真抓到了我的把柄，还不得一口把我吞了？” 吕泽心中很是不爽，可他明白自己要是不答应，就得跟政治部杠上。 政治部属军情五处的下属部门，权力很大，它或许成不了事，坏事却是一绝。 现在还没到97呢，吕泽在港岛混饭吃，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只是要警惕面子给的多了，后面可能会得寸进尺。 “一架运输机是吧，我可以答应。”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捕风捉影的事不能再有了，像今天这种情况也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吕泽说的很直白，没有一点绕弯子的意思。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们也不希望和克格勃对上。” 女调查员显然听懂了，在桌子上放下名片，微笑道：“有事打我电话。” 吕泽往名片上看了眼。 张莉莉。 名字很普通，港岛叫这个名字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职位是：政治部一科特别调查员。 政一科的人，这个科室的责任是什么来着，反间谍吧？ 吕泽记得是反间谍，算起来他们和克格勃，还有北方交通站是死对头。 不过没几年就要回归了，眼下连驻港英军都在撤走，政治部也是昔日黄花，解散是早晚的事。 希望这架飞机能买几年太平，也不用太久，明年警务处换届，在此之前不找自己麻烦就行。 下午... 铃铃铃。 吕泽正收拾东西下班，大哥大就被人打响了。 “喂？” “吕督察，是我。” “张调查员？” “对，听出来了？” 吕泽左右看了看，随手关上办公室房门：“找我什么事？” “政治部是迟早要解散的，我是港岛人，不想去英吉利。” 张莉莉在电话那头很轻松的说道。 “额...” 吕泽没接这话。 “放心，我的电话有反窃听功能，你可以畅所欲言。” “嗯...” 吕泽还是沉默以对，不知道张莉莉在搞什么把戏。 “我不想走，也不准备走。” “而且我还年轻，也不打算在家养老。” “吕督察，你在政治部内应该没有眼线吧？”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朋友。” “以后政治部内有什么动作，我会提前通知你。” “同样，等到政治部解散之后，我希望你能拉我一把，帮我在警务处内安排个职位。” 沉默... 吕泽还是不说话，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张莉莉。 张莉莉是谁，政治部特工。 谁知道她所谓的交朋友，是不是利用自己的手，在政治部解散后重新潜伏下来。 你当她是自己人，保不准，人家奉行的是军情五处的潜伏命令。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没事，咱们慢慢来。” “咱们来日方长。” 说完这话，张莉莉挂断了电话。 “什么情况？” 吕泽有些蒙。 片刻后，他打开房间内的保险柜，拿出了一个卫星电话：“喂，杨科长吗？” 第二百二十三章：未来的十大富豪 八月... “1972年，港英政府主张开新界，此举遭到了原住民的激烈反对。” “为了平息事态，拿出了丁权，允许本地原住民私建设丁屋，才把这群人安抚下来。”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丁屋越建越多，造成了很大程度上的土地浪费。” “现在政府准备收回丁权，将丁权集中盖大楼。” “上面承诺，一个丁权给16oo尺的建筑面积，多个丁权集中，最多可兴建一栋不过33层的大楼。” “新界外放着大概2o万丁权，可以盖几百栋楼，谁要是能在里面插一手，钱就会向海水一样涌过来。” 新界，小庄村。 吕泽和王百万坐在祠堂门口喝茶，后面站在乌鸦带领的东星小弟，还有前来出售丁权的小庄村村民。 “二十万丁权，几百栋大楼，听着真让人心动。” “王叔，你是人老心不老，属姜子牙的，越老越风光了。” 吕泽端起茶杯，做了个请茶的手势。 “哪里的话。” 王百万抿了口茶，叹息道：“早些年，我给郭家当牛做马，只不过想要口饭吃。” “谁知道郭老爷子一死什么都变了，小郭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吧，小时候一口一个叔伯。” “现在可好，当我是郭家身上的吸血蚂蟥，恨不得一脚把我踩死。” “他早就忘了，当年他老爸创立新弘基地产的时候，是我在外面跑前跑后，没有我的犬马之劳，他们不见得有今天的风光。” “我出来跑单帮，不是想证明什么。” “只是赌一口气，郭家甩开我是他们的损失。” 早些年，王百万是郭老爷子的拎包小弟。 郭家富贵了，他也就跟着富贵了，这些年下来积累了不少人脉和资产。 郭家老爷子死后，小辈开始上位。 小辈之间，和王百万没多少感情，自然有些不待见他。 王百万也是个要脸面的人，一赌气，离开郭家成立了自己的地产公司。 说起来，吕泽和王百万相识，也是很偶然的事。 王百万的闺女喜欢泡酒吧，去年和同学出来玩，在酒吧遇到了喝多了的大d。 大d出身和联胜，算是近些年来比较上位的小头目，见王诗雅几人漂亮就有点手脚不规矩，还把王诗雅的几个男同学给打了，当时要不是吕泽和手下在酒吧庆祝，后果会怎么样很难说。 不过通过这件事，吕泽算是和王百万认识了。 后来，王百万记得他人情，带他炒楼花赚了几百万。 再之后，王百万收楼遇到有社团背景的小混混骚扰，吕泽将东星乌鸦介绍给他当白手套，一来二去，大家也就成朋友了。 “诗雅是不是快毕业了？” 想到王诗雅，吕泽忍不住问了一嘴。 “是啊。” 王百万摇头叹息：“七月就毕业了，这死丫头，我想让她来公司帮我，可她说自己是名牌大学生，来地产公司很丢面子，说什么也不肯来。” “对了。”王百万看向吕泽：“你的民航公司办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合适岗位，民航公司一听就高大上，死丫头肯定愿意去。” “怎么说呢，莫斯科，燕京，魔都，东广四条线已经开始飞了。” “不过四条线可吃不饱，我的民航公司叫亚太航空，没有十几条线怎么对得起这个名字。” “我有意收购泛美航空在亚太地区的航线，可泛美那边要价很高，它们股票大跌，却想要我当接盘侠，哪有这种好事。” “谈判还在僵持阶段，看看下半年能不能谈拢吧，要是能谈拢，我的民航公司就算站稳脚跟了。” “谈不拢，那就是个半吊子，只能吃些剩汤剩水。” 吕泽说了下公司的事，随后又话题一转：“回头你问问诗雅，愿不愿意来我这，愿意就过来当个副总，没事在办公室养养花，种种草，帮我做做公关。” 王百万以前身价十几亿，这两年炒楼又赚了一些，虽然够不上百亿大富豪的门槛，但是想来也差不了太多。 再加上他早年追随郭家老爷子，算是新弘基的元老级人物，在富豪圈内有头有脸，吕泽也很看中他的人脉。 “也别回头了，我这就叫她过来，马上就中午了，大家一起吃个饭。” 王百万说完，对路边的商务车招招手。 很快车上下来了一名眼镜男，看上去应该是王百万的助理，在一旁恭恭敬敬的递上了大哥大。 “诗雅，我是老爸。” 王百万嘟嘟囔囔的说了一会，挂断电话后满是无语的看向吕泽：“这死丫头，十点多了还没起来。” “很正常，我不上班的时候都是睡到下午，上午谁起得来。” 吕泽笑着答道。 “泽哥...” 正说着，乌鸦从祠堂内走了出来：“听说你升总督察了，升的够快的，下次再见是不是就该警司了？” “事办完了？” 王百万微微抬头。 “办完了，当场签了两百个，剩下一百下午应该能签掉。” 乌鸦穿着黑西装，手上带着个银戒指，已然不是以前的古惑仔打扮。 “乌鸦。” 看到模样大变的乌鸦，吕泽上下打量着他：“你可以啊，斯斯文文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名牌大学生呢。” “泽哥，你快别逗我了，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好难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格子衫，牛仔裤多爽。” 乌鸦嘴上说嫌弃，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止不住。 自从跟了王百万之后，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话都比以前大声了。 为什么，因为有大老板撑腰嘛。 “你们这边的丁权是怎么收的？” 吕泽有些好奇。 “一次性买断，一个丁权二十万。” 乌鸦回答道。 “这么便宜？” 吕泽眉头微皱：“中环和油尖旺的房价，差不多二三万一平，新界便宜点也得一万多吧，一家五口怎么也得住个八十平，这可就是八十多万。” “没办法，新界穷人多，有丁权的**成都没钱。” “丁屋大厦虽然叫丁屋大厦，却不是给他们住的，他们能做的就是卖掉丁权，拿着二三十万出去搏一把。” 乌鸦语气微顿：“我说的这些还是好的，不懂事的，年纪轻轻就跟人学坏，溜冰吃药丸，要不就嗜赌成性。” “他们中有很多人等着这笔钱救命呢，别说二十万，瘾头上来，两万他们都卖。” “乌鸦哥！” 祠堂内跑出来一名年轻人，手上还拿着合同：“怎么只有二十万啊？” “昨天不是和你们谈好了吗，一个丁权二十万。” 乌鸦一脸的不耐烦。 “不是啊，我听朋友说，他的丁权卖了三十万，丁权都是一样的，没理由我的比他少吧？” 年轻人目光闪躲。 “靠，你小子什么意思，说好了二十万，签合同了你又要改？” 乌鸦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拎住年轻人的衣领：“你是不是诚心和我捣乱？” “不是啊，我想着我也有三十万的。” 年轻人畏畏缩缩却不肯让步，低语道：“算了，我不想卖了。” “你说不卖就不卖，你当我是死人啊！” “我拿二十万跟你玩，你想放我鸽子？” 乌鸦瞬间怒了，拉着年轻人就往林子里走，显然不准备放过他。 “见笑了。” 王百万对此仿若未闻，乐呵呵的跟吕泽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捣蛋鬼出来搅局，明明说好了二十万，非得整个三十万出来，这不是存心和大家过不去吗？” 吕泽往小树林看了一眼，沉声道：“这种事要处理好，激起民怨，出了事还是你自己扛。” “没事的，这种事在地产行业内很常见。” “我们也不是一视同仁，这些人的背景我们都调查过，不好惹的肯定会多给点。” “没给的，基本也掀不起风浪来。” 王百万说着，向祠堂内的一名中年人努了努嘴：“这人是小庄村的村代表，我承诺一个丁权给他提一万，有他在，村民闹不起来。” 吕泽没说话。 这种事在地产行业内很常见，十大富豪中过半都是以地产起家的，大家都这么玩，就算港督来了也不好使。 除非向北面学习，政府带头拆迁，明码标价。 不然拆迁权在地产公司手上，出于利益考虑，这帮人不可能提高价格给自己找麻烦。 “爸...” 片刻后，王诗雅开着一辆粉色法拉利来了。 她今天打扮的很新潮，白色草帽，白色低胸连衣裙，脸上戴着红色墨镜，脚下是一双露趾凉鞋，就像一杯夏日炎炎中的冰淇淋。 “泽哥。” 和老爸打了个招呼之后，王诗雅摘下墨镜，又对吕泽甜甜一笑。 “嗯。” 吕泽嗯了一声：“听说你毕业了，有没有兴趣去我的民航公司当个副总？” 王百万在一旁说道：“阿泽开了家民航公司，名义下有十几架飞机，后面还要收购泛美航空在亚洲的航线，可不是小打小闹。” “副总裁，这么舍得？” 王诗雅眉头一挑：“你不会骗我吧？” “哈哈。” 吕泽哈哈一笑：“别小看自己，等你老爸的丁屋大楼盖起来，十大富豪榜就该更新了，到时候想让你当副总的大有人在。” “别捧我，我只是认识几个朋友，混口饭吃，十大富豪可不敢当。” 王百万连连摆手。 吕泽笑而不语，依照王百万的进度，进入十大富豪是早晚的事。 就算最后没进去，也得是替补大富豪。 毕竟他起点很高。 八十年代就有十几亿的资产，再加上眼光独到，商政两届朋友众多，想不财都难。 第二百二十四章：叶国欢出逃 “泽哥，王诗雅看着好马蚤啊，这么暴露的衣服也敢穿出来，比小太妹都敢穿。” 中午。 一顿饭吃下来，吃的乌鸦是心猿意马。 今天王诗雅穿的是低胸装，吃饭的时候往那一坐，半个球球都在外面，哪个男人看了能不咽口水。 “想想就好，千万别不规矩，不然我保不住你。” 吕泽给了乌鸦一个冷冽目光。 王百万是吃血馒头的，别看他平时和和气气，那是不和你计较。 计较起来，十个乌鸦都不够看，别忘了大d的腿是怎么瘸的。 不说别人，给王百万开车的地中海，就是个杀人无数的狠角色。 王诗雅曾说过，她有记忆起地中海就在给他老爸开车，她都不知道地中海跟了王百万多少年，放到古代就是死士一级的人物。 “泽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乌鸦是疯，可我不傻。” 乌鸦脸上带着贱笑：“跟着王百万，我一年能削两三千万，比卖蓝冰还过瘾，他晚上要捅我我都答应。” “额...” 吕泽下意识的往乌鸦身后看了一眼。 “开玩笑的。” 乌鸦赶忙摆手，可不想被打上基佬的标签。 “行了，俏皮话就不要说了。” 吕泽收回目光，问道：“你在东星那边怎么样了？” “社团的事我已经很少过问了，出来混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求财。” “以前我在东星当五虎，一年也就几百万的捞头，没什么意思。” “我手下的场子，现在都是小弟在管，除了开会我会参加，其他活动基本不参与。” 乌鸦也换上了正色。 吕泽听完默默点头：“这样也好，江湖路是吃不久的，你现在三十多岁，能打能杀，还有口饭吃，等你哪天打不动了，杀不动了，就要沦为后来人的垫脚石。” “跟着王老板好好干吧，现在是金钱时代，有钱就有一切。” “回头丁屋大厦开出来，跟王老板说说，让他给你个低价，多买几层楼，不想混了也可以当个寓公。” 铃铃铃... 不等再说下去，吕泽手上的大哥大就响了。 “泽哥，我先走了，下午还要做事。” 乌鸦在一旁说道。 吕泽点点头，一边走向汽车，一边按下接听键：“喂？” “泽哥，赤柱那边传来消息，说叶国欢逃狱了。” 电话那头，传来凌靖的声音。 “怎么逃得？” 吕泽坐上车问道。 “上午的时候，叶国欢说自己肚子疼，监狱的狱医说可能是阑尾炎，紧急将他送往了外界医院。” “到了医院内，他趁着手铐被打开的瞬间，从狱警身上抢走了警枪，冲出了医院。” “医院外有人接应他，他们乘坐一辆蓝色面包车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凌靖将过程说一遍。 “泽哥，叶国欢是你抓的，他不会来找你吧？” 凌靖试探性的问道。 “应该不会。” 吕泽解释道：“叶国欢是专业悍匪，兵抓贼天经地义，他跟我没仇，以他的性格不会记恨我，只会出来后继续作案。” 唉！ 吕泽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他来找我报仇，这样就能再抓他一次，这家伙可是我的幸运星。” 下午。 西区警署。 “吕督察，我们又见面了。” 吕泽回到警署不久，就看到了一位老熟人，赤柱监狱的安全主管鬼见愁。 “鬼哥，好久不见了，在赤柱的时候可多亏了你。” 保护杨倩儿时，吕泽曾带人住进赤柱监狱，当时负责招待他们的就是鬼见愁。 一晃一年多没见，鬼见愁还是老样子，显然当年钟天正越狱的事，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影响。 “都是我应该做的，你要是记我的人情，这次就多帮我，叶国欢可不是钟天正能比的。” 鬼见愁这次是真愁了。 钟天正只是个普通人，犯得也是过失杀人罪，他越狱无法对市民造成恐慌。 叶国欢不一样，他是拿ak跟警方对射的主，抓不到他很多人要受处分。 “有线索吗？” 吕泽询问道。 鬼见愁摇摇头：“我们一路排查，现嫌疑车辆过隧道去了离岛，目前我们已经在海边现那辆车了，但是没有其他线索。” “离岛区是你们的辖区，我希望你们动一切警力，务必帮我们把人找出来，这样我才好向上面交代。” “没问题，我有朋友在离岛，他可能会帮得上忙。” 吕泽没有解释朋友是谁，而是直接拿起了电话：“乌鸦，我是吕泽。” “泽哥，找我有事？” 大家中午刚分开，此时吕泽打电话过来，八成是有事找自己。 “是这样的，叶国欢逃狱了，逃到了离岛区，离岛是你的地盘，我希望你能帮忙。” “悍匪叶国欢？”乌鸦惊异道。 “对，是他。” 吕泽也不隐瞒：“我希望你的人全部出动，这样我们一明一暗，找到他的机会就更大了。” 警察的情报，不一定有古惑仔强。 离岛区又是乌鸦的地盘，他的小弟遍布各地，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好，我这就回去。” 乌鸦一口答应下来。 这就是朋友多的好处，换成其他人在这，哪怕他是警务处长，乌鸦表面答应，背地里是什么样也不好说。 出工是肯定的，出不出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东星社的乌鸦？” 鬼见愁目光一亮。 “嗯。” 吕泽点点头：“他是离岛区的地头蛇，再加上属于黑道人物，或许能收到些风吹草动。” 鬼见愁没继续问下去，他是来找吕泽帮忙的，不是来调查吕泽底细的，很快转开了话题：“我觉得叶国欢这次出逃，一环扣着一环，并不像突情况。” “怎么说？” “叶国欢是个莽夫，他的手下也都是莽汉，没人能做的这么精妙，除非...” 鬼见愁语气微顿：“这件事有张世豪参与，与叶国欢相熟的人中，只有张世豪有这种本事和动机。” “张世豪？” 想到那名大富豪，吕泽眉头微皱：“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当年叶国欢被捕时，同样被捕的还有张世豪的军师胡蝠，他们双方早有交集。据传，张世豪本人也很欣赏叶国欢，认为他武力群，与自己一文一武，可以优势互补。” 鬼见愁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两年张世豪销声匿迹，一直没有露面。” “有人说，他回了西广老家，现在看，他可能是钱花光了，准备重出江湖，所以才想将叶国欢捞出来。” 鬼见愁是赤柱的安全主管。 监狱里什么人都有，鬼见愁对叶国欢并不陌生，相反，他看过很多关于叶国欢的资料。 叶国欢喜欢吃什么，做什么，有什么朋友，鬼见愁比谁都清楚。 “等等看吧，先把通缉令出去，再多派人找找，如果能找到是最好的。” 吕泽嘴上这样说，心里其实知道，找出叶国欢的希望并不大。 张世豪有智贼之称，从来都是他戏耍警方，警方没一次能奈何得了他。 叶国欢如果真是他劫走的，他在劫人之后一定有详细规划，被刮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果不其然。 通缉令贴出去，一连五天，外界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警察找不到叶国欢的下落，黑道上也没有任何消息。 一时间，叶国欢仿佛消失了一样。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没消息，没线索才是最可怕的。 他能消失五天，就能消失五周，甚至是五个月。 时间越久，找到他的可能性越低，除非瞎猫碰到死老鼠。 西贡。 九曲山矿山... “这个九曲山矿山，当年就是个黑矿，连采矿资格证都没有。” “后面被查封后，就这样闲置了十几年，西贡本地人都不记得有这么个地方了，警察更想不到你会虚幻一枪躲在这里。” 废弃矿山上，矿洞内亮着灯。 张世豪大马金刀的坐在洞口，看着摆弄着手枪的叶国欢。 “豪哥，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救我出来，不会是为了善心吧？” 叶国欢将手枪弹夹合上，眯着眼睛看着张世豪。 “当然不是。” 张世豪并不装模作样，很轻松的说道：“我有一笔大买卖，计划了很久，不过风险系数很高，必须要有高手坐镇才行，这才是我救你出来的目的。” “爽快！” 叶国欢伸了个懒腰：“我在里面待到骨头都僵了，你就说要我做什么吧，事成后我只要两成，多的算我对你的答谢。” “这个不急，现在外面黑白两道都在找你，风头太紧，你先躲个十天半个月。” 张世豪不是个喜欢吃热豆腐的人。 “别介！”叶国欢不乐意了：“你总得给我交个底吧，我一个人瞎琢磨，非得把自己逼疯了不可。” 想到叶国欢的性格，张世豪犹豫少许：“行吧，就给你交个底，新弘基...” “新弘基？” 叶国欢目光一亮：“郭先生？” 第二百二十五章：并不配合的郭家人 十天后... “老爷慢走。 ” 清早，一栋豪华庄园开启大门，在管家的目送下，两辆奔驰车驶出庄园。 这栋庄园的主人姓郭，乃是港岛四大家族之郭家，当代家主郭柄湘的豪宅。 自从郭家老爷子去世后，郭家便开始由大太子郭柄湘掌权。 和其他不喜欢带保镖的富豪不同，郭柄湘对自己的安全很重视，平时出门一般会带四名贴身保镖。 “郭柄湘的生活很有规律，他每天早上八点钟出门，由司机开车，自己坐在后座，带四名保镖去公司。” “行车路线也是固定的，出了门，沿6诚道右转去大坑道，然后左转到福群道路口，再右转上大坑道天桥，经铜锣湾到湾仔北，预计八点三十五分到达公司。” “下午的话，他一般是五点半离开公司，有应酬会去应酬，没有应酬会直接回家。” “星期六和星期日，他会去打高尔夫，偶尔也会去情人家过夜，或者出席各种商业活动。” 屯门郊外的一栋民宅内。 张世豪，叶国欢，还有几名手下围着电视，看着电视内播放的录像带画面。 “国欢，你也看到了，郭柄湘出门会带着四名保镖，这四人都是c4的退休警探，以前在政要保护组服役，每个人都有持枪证，他们是我们的最大威胁。” 张世豪起身离开沙，从冰箱内拿出一罐啤酒丢给叶国欢。 叶国欢接过啤酒，打开灌了一口，回答道：“c4也是人，是人就怕ak，有心算无心，一个照面我就能解决他们。” “好！” 张世豪拍手大笑。 他在港岛被称为智贼，听名号就知道了，他擅长以智取胜，并不擅长硬碰硬。 老大如此，下面的人也是一样。 张世豪的手下都是食脑的，信奉一枪不结束战斗，和每次干活都要与警方火拼的叶国欢团体没有可比性。 如今遇到了硬茬子，自然第一时间想到了叶国欢，这也是他为什么千方百计，也要把叶国欢救出来的原因。 “一会吃完早饭，大家开车去考察下线路，如无意外，我们明天就动手。” “做了这一笔之后，大家全回内地，两三年内我们不会再来港岛，下次再有行动你们等我通知。” 八月初，把叶国欢从监狱里救出来，到现在也有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警方一直在大力排查，没放松警惕。 张世豪觉得，一静不如一动。 与其再等下去，不然顶风作案干票大的，到时候大家把钱一分躲去内地，又能潇洒个三五年。 第二日。 一大早，郭柄湘又如往日一样出门。 坐在车上，今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有大事生。 回头向后看看，四名保镖开车跟在后面，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郭柄湘压下心中的思绪，沉声道：“阿森，开快点。” 被称为阿森的司机，已经跟了郭柄湘十几年了。 早在郭家老爷子在世时期，他就是郭柄湘的专职司机，一路跟随着郭柄湘坐稳新弘基地产董事长的位置，也算是心腹手下。 “老爷，看你面色有些不好，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阿森四十出头，叫的是老爷，而不是郭先生。 由此可见，他和郭家并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反倒像旧时代中，地主老爷和家中的长随。 “可能吧。” 郭柄湘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忍不住再次催促道：“再开快点。” “停车停车。” 没过多久，前面便出现了一辆施工车。 两名穿着红色背心的人在封路，手上拿着个大喇叭：“前方施工，大家请走小路。” “老爷，需要绕路。” 阿森回头看了眼倒车镜。 “绕吧。” 郭柄湘看了眼左手边的小巷子。 “保镖队跟上，要走小路。” 阿森拿起车载对讲机通知了一声，随后调转车头开入了左手边的小巷子。 两辆车一前一后，顺着小巷子往对面街道走。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进来之前，小巷子内没车进来。 他们进来之后，小巷子内还是没车进入，就好似只有他们被引领着进入巷道一样。 “老板，有点不对劲。” 后面的保镖们，一个个也察觉到了不对。 回头一看，现他们进来之后，外面的施工人员便在入口处放上了禁止通行牌，这条小巷子是为他们一家准备的。 “别慌，慢慢开出去，留意观察四周。” 郭柄湘临危不乱，展现出了自己的大将风范。 吱！！ 话音刚落，巷道另一头开进来一辆面包车。 车头对车头，一下就拦在了郭柄湘的奔驰面前。 踏踏踏... 车门打开，一口气下来五个人。 为一人拿着ak，对着后面的保镖车就是一通乱扫。 短短十几秒钟，五个人就打出了一百多子弹。 保镖车并不防弹，几息之间便被打成了蜂窝煤，车上的四名保镖更是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在了血泊中。 “叶，叶国欢！” 五名暴徒中，为的一人并没有佩戴头套。 看到他的脸，郭柄湘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半个月前从赤柱逃出来，一直被警方通缉的悍匪叶国欢。 哒哒哒！ 叶国欢举着ak，对着天空连开数枪。 开完之后，趴在奔驰车的车窗前敲了敲：“郭先生，下车吧。” 郭柄湘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暴徒手上的炸弾，默不作声的打开了车门。 ...... 一小时后。 小巷子已经被警戒线封锁起来，法医在处理尸体，鉴定科的警员在清理现场。 吕泽和鬼见愁带人赶到时，现场警员已经整理好了初步线索，见到吕泽二人后马上禀报道：“吕sir，我们已经核查过了，死者是郭柄湘的保镖，前c4保护组的退役成员。” “现场现了大量弹壳，经比对，凶手们用的应该是ak。” “我们并没有在现场现郭柄湘和他司机的尸体，也没在第一辆车上现血迹，他们应该是被匪徒给带走了。” “住在附近的居民说，当时场面很混乱，匪徒们都戴着头套。” “唯一没戴的那个，正是前段时间从赤柱监狱越狱的叶国欢。” “叶国欢！！” 听完现场警员的汇报，吕泽转头看向鬼见愁：“最不想见到的结果出现了，叶国欢这种人，果然不会安安分分。” “我也知道他不会安分守己，却没想到他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 鬼见愁是真的愁。 郭柄湘是谁，那可是新弘基地产的董事长，四大家族之郭家的当代家主，港岛十大富豪之一，太平绅士，亚太联合商会副主席。 光天化日之下，这样的大人物被人劫走，很多人要失眠了。 甚至是港岛总督，都要向民众们解释，为什么一向稳定的港岛社会，会生如此恶劣的事件，这是政府的无能，还是警务处的失职。 香港皇家警察。 总部办公大楼。 “总督先生现在很生气，郭柄湘不是普通人，他的失踪，连中英政府都惊动了。” “现在上面下了死命令，郭一定不能死，更不能失踪。” “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救回来，不然没办法向民众交代。” 总部会议室内，坐着一大批警队高层。 为的位置上，坐的却不是警务处长，而是总督派来的特别专员。 “专员先生，我们也在琢磨这件案子，现有的情报显示，郭先生被绑架一事，与叶国欢团伙和张世豪团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郭家根本不愿意和我们合作，现在距离案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郭家一再声称郭柄湘没有被绑架，只是去了国外，这件事不需要我们负责，家属不配合，我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鬼佬处长一脸为难。 郭柄湘是大家族出身，不是平头百姓，警务处想要介入也得和人家商量着来。 现在的难点在于，市面上流言蜚语满天飞，警务处也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郭家却稳坐钓鱼台，好似根本没这件事一样，不合作，不配合，更不报警，只是私下里和绑匪单独联系，摆明了不想警方插手。 这种情况下，警察也难有作为，要不是影响实在恶劣，真不想管这件事。 ...ps... 推荐一本书，老龙的好基友用小号写的《西游：万妖请我出山称帝》，大神作品，非常好看。 第二百二十六章：惊天绑架案之郭先生 “阿泽，我在你楼下，方不方便出来一趟？” 傍晚。 吕泽正带人加班，在办公室内看沿途的监控画面，手边的大哥大就响了。 打电话的人是王百万，吕泽知道他以前是跟郭家老爷子的，接到他的电话也不意外，开口道：“王叔，是为郭先生的事来的吧？” “是啊，郭家怎么说也对我有恩，老爷子前脚刚走没多久，家里就出了这种事，我这个当叔伯的怎么能坐视不理。” 王百万叹了口气。 他跟郭家的关系很复杂，先能有今日的财富与地位，离不开郭家老爷子的帮助。 其二郭家老爷子死后，他又跟郭氏三兄弟闹得很不愉快，人家以为他是吸血蚂蟥，他是被赶出来的。 不过错有错招，要不是离开郭家，他的事业也不会焕出第二春，有今天这个局面，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好，我这就下来。” 吕泽放下电话，向身边人吩咐道：“休息会吧，叫点东西吃。” “好的泽哥。” 众人纷纷响应。 吕泽点点头，乘坐电梯下了楼。 警署外的大街上，停着一辆商务车。 这辆车吕泽见过，当时在小庄村外，王百万就是坐这辆车来的。 “阿泽，这边。” 王百万打开车门，对吕泽招了招手。 吕泽走过去，上了车，现车上还有一名三十多岁，脸上带着泪痕的中年女人。 “阿颖啊，这是西区重案组的吕泽督察，算是我的半个侄子。” “你有什么事就和他说好了，柄湘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肯定不会害他。” 上了车，王百万语重心长的说道。 “吕督察...” 中年女人抹着眼泪，对吕泽点了点头。 吕泽心中一动，虽然车内视线昏暗，可从王百万的态度和女人的小名来看，她极可能是郭柄湘的妻子...李颖。 果不其然，介绍了吕泽之后，王百万也介绍起了这位女人：“阿泽，这是郭先生的妻子，新弘基地产的董事长夫人李颖女士。” “你好，李女士。” 吕泽有些惊喜，因为郭柄湘绑架案，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郭家方面不肯报警，也不肯和警方合作，目前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现在李颖出来找他，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要是他能顺着李颖的线索，破了这件案子，带来的荣誉与利益难以想象。 “是这样的...” 李女士开口，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郭柄湘确实被绑架了，目前绑匪已经打来了电话，要价14亿港币。 郭家不愿意报警，一方面是担心郭柄湘被撕票，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受绑架影响会造成公司股票大跌，所以准备冷处理这件事。 冷处理也好，热处理也罢，绕不开一个前提，那就是赎金。 郭家是家族企业，郭老爷子死后，新弘基地产明面上归老大郭柄湘负责，实际上做主的是兄弟三个。 大家族嘛，内斗很正常。 现在，郭家老二和郭家老三，并不愿意从集团内出这笔钱，打算让李颖自己出。 李颖虽然是长房长媳，董事长夫人，可她也拿不出14亿来。 于是就求助了王百万，希望王百万能帮她渡过难关。 王百万倒是没有推脱，答应会帮忙。 可他担心绑匪不讲道义，拿了钱后会撕票，为了保险起见，这才找上了和他关系匪浅的吕泽。 “阿泽，绑匪打来电话说，三天后就要交钱，而且不许我们报警。” “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可我担心这帮人拿钱后不肯放人，到时候就难办了。” 王百万说出自己的担心。 “绑匪是怎么联系你们的？” 吕泽看向李女士。 “是他主动找上我的，就在今天下午。” 李女士形容道：“他穿着白色背心，看上去和和气气，自称叫张世豪。” “果然是他！” 吕泽轻轻点头：“张世豪这人，留在警局的案底有一尺厚，不过总的来说，他这人还是比较守规矩的，说得出，做得到，如果你们按时交钱，郭先生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听到这话，李女士松了口气。 钱的事好办，最怕对方不讲道义，拿钱之后再撕票。 “阿泽，我知道你们警方现在的压力很大，非常想破案。” “但是我希望，小郭安全回来之前，不要采取其他行动，一切要以他的安全为主，不要冒一丝风险。” 王百万担心吕泽立功心切，得到情报后会贸然行动。 “放心吧王叔，郭先生不是普通人，一切要以稳妥为主，救人才是主要目的，抓捕绑匪是次要的。” 吕泽知道王百万在担心什么。 甚至从个人角度来说，如果确定对方会讲道义，不报警，私自解决是最好的。 报警处理，不一定有好结果。 比如后世轰动港岛的三大绑架案，李人儿子绑架案，郭柄湘绑架案，还有王大辉绑架案。 其中李家和郭家，都没有报警，而是私自和绑匪协商解决的，最后人也都安全回来了。 相反，王大辉绑架案由警方接手，双方展开了惊心动魄的较量，最终王大辉下落不明，一时间在舆论上备受指责。 “吕督察，我想以私人身份，请你担当安全顾问，帮我将丈夫营救回来，你看可不可以？” 李女士信不过警察，但是有王百万担保，对吕泽还是有些信任的。 “不通过警方渠道？” “不通过，我怕警方插手我丈夫会有危险。” 李女士不在乎钱，只想要丈夫安全回来。 “我跟叶国欢打过交道，对张世豪也不陌生，如果让我负责的话，我有八成把握将郭先生救回来。” 吕泽回想了一下。 记忆中，郭柄湘绑架案生后，郭家并没有报警，而是私下交付了赎金，最终张世豪也信守承诺放人了。 让他再来一次，按照已有的流程，张世豪应该还会放人。 因为他绑架郭柄湘只是求财，不是求命，张世豪是个很守规矩的人，他说自己拿到赎金就会放人，不出意外不会毁约。 回到警署。 吕泽给老岳父打去电话，说了下郭家找上他，让他帮忙筹划赎人的事。 老岳父有些迟疑。 在他看来张世豪就是个土匪，对土匪就要强硬，强硬，再强硬，他们是没有人性的。 吕泽不这样想，因为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又或者现实中的张世豪都是个讲究人。 你可以说他是坏人，但是不能说他没原则。 他的原则性比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强太多了，所有了解过他的人都知道，大富豪是个红脸汉子，讲义气，够朋友，守规矩。 而且特别敬重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属于传统类型的江洋大盗，信奉盗亦有道。 “阿泽，郭柄湘这个案子上面很头疼，你有把握将人救回来，那就由你负责吧，我会跟大sir说的。” 得到吕泽的保证之后，老岳父勉强答应下来。 虽然他还是觉得张世豪不值得信任，可吕泽出道至今从未失手过，他说可以，说明这件事有把握。 第二天。 屯门... “喂，李女士，后天就是交易时间了，你的钱准备好了吗？” 张世豪坐在沙上，拨通了李女士的电话。 “豪哥，14亿太多了，能少给点？”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 张世豪瞬间坐了起来：“李女士呢？” “李女士在我旁边，我是她请来的全权负责人。”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吕，吕泽，你应该听说过我吧？” 吕泽脸上带笑，摆摆手，示意身后的李女士稍安勿躁。 “是你！” 张世豪坐不住了：“你们居然敢报警？” 吕泽笑道：“豪哥，我是警察不假，可我现在不是用警察的身份跟你说话，而是以郭家私人顾问的身份，你懂我的意思吧。” 沉默... 张世豪眉头微皱，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叶国欢，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们出钱，你拿钱放人，就这么简单。” 吕泽低语道：“我希望保证郭先生的安全，你们是求财，彼此并不冲突。” 张世豪稍一寻思，现还真是这样，点头道：“继续说。” “豪哥，14亿太多了，能不能打个商量，减一点？” 吕泽问道。 一听这话，张世豪瞬间急了：“郭家几百亿的资产，14亿你们拿不出来，有没有搞错？” 吕泽大吐苦水：“豪哥，郭家是一个家族，负责人就有三位，郭柄湘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你是不知道，听说郭先生被绑架的消息后，那两个弟弟都乐疯了，一分钱都不愿意出，巴不得你们撕票。” “现在筹钱的是郭先生的夫人李女士，人家好惨的，嫁妆都卖了，一心想救丈夫出来，这种女中豪杰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真的假的？” 张世豪有些蒙：“听着跟拍电视剧一样，大家族的关系这么乱吗？” “那可不，本来我是不想管的，耐不住李女士一个劲的求我。” 吕泽语重心长的说道：“豪哥，你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14亿现在人家确实是拿不出来，你总不能逼着人家孤儿寡母去跳楼吧？” “这...” 张世豪有些难办，好一会后才开口道：“如此女中豪杰，我张世豪不能不给面子，这样吧，我给你减半，7亿，这已经是吐血价了。” “豪哥，现在生意不景气，所谓的大富豪啊，好大水分的。” “7亿也太多了，你看能不能再减点，三亿五怎么样，这已经是短时间内，李女士能筹到的最大数目了？” 吕泽继续吐着苦水。 “14亿变7亿，我已经给你打了五折，怎么还要求减价？”张世豪不乐意了：“我手下好多兄弟靠我吃饭，三亿五，成本都合不上啊。” “豪哥，三亿五不少了，要不是李女士砸锅卖铁，依照郭家的意思是一份不给。” “这次选人，明显是你们出了纰漏，行动前你们也该打听一下，看看目标家里是什么情况。” “还有啊，你们绑郭先生干嘛，要绑也是绑他儿子啊。” “儿子被绑，老子肯定会想办法，你们直接绑了当家人，领头羊没了，谁给你们付赎金？” 吕泽一句句说下去，张世豪也觉得很有道理。 绑人，还真不能绑正主，要绑也得绑小的。 想到这，张世豪拿出日记本记下来，准备作为日后的行动方针。 “三亿五就三亿五吧，这次不会再出差错了吧？” 想到郭家兄弟阋墙，孤儿寡母的也不好弄，张世豪勉强同意下来。 “放心吧豪哥，三亿五绝对没问题。” 吕泽说到这里，突然想到李女士的交代，急忙又道：“对了，一定要保证郭先生的安全，还有啊，郭先生喜欢吃鱼翅，晚上弄点鱼翅吃，给他压压惊。” “吃鱼翅，他就快吃大变了。” 嘟嘟嘟... 张世豪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百二十七章：谈判 “豪哥，谁打来的？” 看着一脸笑容的张世豪，叶国欢在一旁问道。 “这个嘛...” 张世豪一时语塞。 叶国欢可是被吕泽抓进去的，实话实说不会引得叶国欢暴跳如雷吧。 “怎么了？” 叶国欢察觉到了不对头。 张世豪皱了皱眉，他和叶国欢是合作伙伴，并不是上下级关系。 他是老大，叶国欢也是老大，这种事瞒不住他。 “是这样的。” 张世豪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当年你入狱，抓你的那个警察还记得吗？” 叶国欢楞了一下：“当然记得，听说这小子飞黄腾达了，现在是西区重案组的总督察。” 张世豪点点头：“刚才的电话就是他打来的，他现在是李夫人的私人代表，和我谈了下关于赎金的事。” “郭家是大家族，当家的是兄弟三个，被我们绑来的郭柄湘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现在这两兄弟不愿意出赎金，巴不得我们撕票。” “李女士是郭柄湘的老婆，她是不想自己老公死的，目前筹钱的也是她，不过她到底是个女流之辈，没有郭家的支持筹不到那么多钱，最多能出到三点五亿。” “国欢，我们出来混是为了求财，我知道你和姓吕的有些私人恩怨，但是我不希望你把这些带到工作中来，如今姓吕的和我们谈判，你可不能使性子。”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啊！” 听完前因后果，叶国欢直接笑了：“豪哥，你也太小看我叶国欢了，是，刚入狱的时候我是有些不服气，觉得栽在一个小警察手里很没面子。” “不过姓吕的有本事，我人虽然在监狱里，外面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几年下来，栽在姓吕的手里的悍匪没有三十，也有二十，我输他一阵不算丢人。” 这就好比玩竞技游戏，一名知名主播输给了路人甲，肯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要是输给了世界冠军，虽然输了也能给自己找个说法，不至于下不来台。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张世豪露出笑容：“对方说好了，三天后一定会把钱准备好，到时候你带人去收钱吧。” “行，我也想看看把钱拿走时，姓吕的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想到给自己钱的是吕泽，叶国欢就觉得扬眉吐气。 只是很快，他又有些担心：“豪哥，姓吕的这几年屡破大案，他替郭柄湘付赎金不会有诈吧？” “应该不会。” 张世豪头脑清醒：“只要人还在我们手里，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郭柄湘要是死了，姓吕的也就不用混了。” 叶国欢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郭柄湘不是一般人，他是港岛十大富豪之一，赫赫有名的太平绅士。 换成一般人，警方可能会耍花样。 郭柄湘不行，他在商政两界的地位太高，没有人敢冒这个风险。 “豪哥，是不是真有三点五亿啊？” 两位大哥说完，周围的小弟也围了上来。 他们这两拨人，以前都是跟着各自老大做些抢劫金店，运钞车，珠宝行之类的生意，绑架还是第一次。 一出手就绑来了价值三点五亿的金主，这个钱也太好赚了，要知道他们以前抢劫金店，累死累活才赚几百万，几人一分就不剩什么了。 3.5亿，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钱。 他们一共才八个人，张世豪拿大头，叶国欢拿小头，剩下的众人平分，每人怎么也能分个千八百万，一下就成了千万富翁。 “这次行动，大家做得很好。” “等后天拿到钱，我们就分了它，我分一点五亿，国欢分一亿，剩下的一亿你们六个平分，每人16oo万。” 张世豪给众人画着大饼。 “豪哥万岁，欢哥万岁！！” 众人齐齐欢呼，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拿着钱，去周游世界的那一幕。 “郭先生。” 张世豪来到地下室，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郭柄湘：“我和你的家人已经谈好了，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会放你出去。” 郭柄湘头乱糟糟的，不过因为被囚的时间还短，色还不错。 要知道，真正的现实中，因为赎金问题郭柄湘被绑之后，前前后后半个月才被放回去。《还有一种说法是一星期》 回到家的郭柄湘，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体重也从一开始的9o公斤，暴瘦到了7o公斤，还换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还有种说法是郭柄湘看不起张世豪，始终端着架子，再加上郭家一直不给赎金，在绑匪手上受到了虐待。》 “谁出的钱？” 郭柄湘声音沙哑。 “你老婆。” 张世豪给予了回答。 听到是自己老婆给的赎金，郭柄湘就不说话了，目光闪烁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郭先生，你有个好老婆。” “我张世豪也不是欺世盗名之人，拿到钱后我会按规矩办事，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忘掉这段时间的不愉快。” 张世豪从口袋里掏出根烟，亲手给郭柄湘点上：“我是瓦罐，你是瓷器，和我碰不值得，你说是不是？” 郭柄湘坐在笼子里，接过烟狠狠吸了一口。 不说话，张世豪就当他是默认了，继续道：“晚上吃鱼翅。” 听到有自己最爱的鱼翅吃，郭柄湘终于点点头算作回应。 看到他不和自己拧着劲了，张世豪笑着离开了地下室，向众人吩咐道：“水，啤酒，不限量供应，上厕所也别让他在笼子里了，两个人跟他去厕所，别让他跑掉就行。” “豪哥，他左右不过一个人质，对他这么好做什么？” 有小弟不解的问道。 “礼多人不怪，家属已经答应给赎金了，我们也要投桃报李。” 张世豪有句话没说。 郭家毕竟是有钱人，赎金谈妥了，没必要再做恶人。 虽然郭家是纯粹商人，在黑道上没有什么影响力，可人家有钱，钱能通神，想报复回来太容易了。 同一时间。 郭家豪宅。 “郭夫人，我已经和张世豪谈好了，三天后交付赎金，他答应我会在这段时间内照顾好郭先生。” 放下电话，吕泽看向一旁的郭夫人。 郭夫人如释重负，尤其是将14亿赎金谈到了3.5亿，这对要砸锅卖铁来救人的她而言太关键了。 毕竟，郭家虽然有钱，这笔钱却不是她说用就能用的。 赎人这件事上，她能支配的只有自己的私人财产，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需要变现的股票与房产。 “阿颖，你能拿出多少钱来？” 说到最关键的钱上，王百万知道该自己出手了。 “三天内的话，我大概能拿出2.5亿。” 盘算了一会，郭夫人给出了准确数字。 “2.5亿！” 王百万点点头：“不少了，要是再给你三五天，三点五亿应该也能拿出来。” 郭夫人没说话，绑匪要求三天后拿钱，不可能再给她那么多时间。 王百万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开口道：“剩下的一亿交给我吧，最晚明天下午，这一亿现金就会给你送来。” “王叔，这次多亏你了。” 郭夫人目光含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危难当头，郭家众人兄弟阋墙，帮他们的居然是王百万这个外姓人。 要知道，王百万可是被郭柄湘三兄弟从新弘基赶走的，早些时日提起王百万这个跟随郭老爷子打江山的叔伯，郭柄湘可是恨的牙根痒痒，一口一个吸血蚂蟥。 如今再看，亲兄弟都靠不住，反倒是被赶走的这个外人，在最危难之时伸出了援手。 这样一想，郭夫人就觉得羞愧难当。 第二百二十八章：大山 三天后... “泽哥，你自己去会不会太冒险了，毕竟你和叶国欢之间早有恩怨。” 临行前，凌靖几人也想跟吕泽一起去。 “没事的。” 吕泽摇了摇头：“叶国欢是我的手下败将，文的，武德，软的，硬的，我都不惧他，要不是郭先生不能有一点意外，按我的意思就是现场抓捕，然后突击审问，将张世豪团伙一网打尽。” 没人不怕死，叶国欢也是一样。 如果被绑的是普通人，他就直接在交易现场下手了，只要抓到叶国欢，有的是办法让他配合。 就算不成功也无所谓，解救人质的过程中，人质死亡的事时有生，警务处只会对此表示遗憾。 只可惜，郭先生不是普通人，他的命很金贵。 金贵到警务处宁可低头交赎金，把人赎回来再想破案的事，也不能拿郭先生的生命冒险。 是不是很现实？ 事实就是如此，同样的案子，因为涉及到的人物不同，也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 嗡嗡嗡... 上车，打火。 吕泽一边驾车上路，一边回头看了眼后座的现金。 应张世豪要求，他们准备的3.5亿现金，都是不连号的旧钞，而且没有1ooo面额的大金牛，最大面额只有5oo。 3.5亿现金，分五个箱子装着，每个箱子内5ooo万港币。 “喂，我已经上路了。” 上了大道，吕泽拨通张世豪留给他的电话。 “一直开，过隧道来香港岛。” “好...” 吕泽开车过海，来到了香港岛。 “喂，我到香港岛了。” “去中环...” 吕泽很清楚这些绑匪的套路，听到张世豪的话之后打断道：“张世豪，我知道你是千年狐狸，可我的道行也不低，有什么话就敞开了说吧。”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绕到天黑啊？” “你不用否认，你们这一套我太清楚了。” “其实没有这个必要，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你就算让我绕一天，我也不会有任何松懈。” “咱们就干脆一点吧，你说在哪交易。” “海边，你们坐船来取。” “立交桥，从桥上给你们丢下去。” “还是双行道天桥，我在左边天桥，你们在右边天桥，把箱子丢过去，然后一南一北的各自离开？” 沉默... 张世豪有些难为情，办法都让你说了，会显得我们很不专业。 “来大浪湾吧。” “大浪湾，看来你们准备的是快艇，要不要我去公海和你们交易？” “不必了...” 嘟嘟嘟... 自觉很没面子的张世豪，直接挂断了电话，再次拿出了自己的小黑本。 “老大，你在写什么？” 有小弟问道。 “你们这群笨蛋，怎么不提醒我可以去公海交易，港岛警察在公共海域是没有执法权的。” 张世豪一脸嫌弃的看着众人。 “港岛警察不能去公海抓人吗？” 小弟们一个个面面相视。 “以后多读书，我是智贼，你们跟着我不读书怎么行！” 张世豪放下笔记本，拿起电话开始联络叶国欢：“不用等晚上了，姓吕的已经向你们那边去了，拿到钱立刻离开。” “怎么计划有变？” 叶国欢满是疑惑。 因为在他们的安排中，会让吕泽一直绕圈子，一直绕到晚上才会来大浪湾交易。 交易结束后，他们会趁着夜色坐快艇离开，不给对方通知海警的机会。 “别多问，等着拿钱就行了。” 张世豪没有解释，计划是他想的，难道说自己的计划一眼就被识破了吗？ 丢不起这个人。 半小时后... 吕泽开车来到大浪湾，离得很远，就看到了坐在码头上钓鱼的叶国欢三人。 “叶国欢！” 吕泽跳下车，对着戴着遮阳帽的叶国欢指了指。 “吕泽！” 叶国欢摘掉遮阳帽，一把抽出了腰间的手枪：“我们终于见面了！” “怎么，怪我没去探你的监？” 吕泽一把抽出腰间的手枪：“我也有，要不要看看谁快？” “小子，你很拽啊！” 跟在叶国欢身边的两名马仔，见状也纷纷抽出手枪。 “拽犯法吗，哪条法律规定人不可以拽的？” 吕泽根本不惧，目光向叶国欢看去：“要不要我帮你解决掉他们两个，这样你还能多分一份。” “哈哈哈！” 叶国欢笑了，哈哈大笑。 “有种，我喜欢你。” 说着，叶国欢将手枪收起来：“你要不是警察，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你要不是悍匪，我们也能成为朋友。” 吕泽将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叶国欢品味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惜没有如果，比如说我，我就喜欢拿着ak满大街的扫射，哒哒哒哒，过瘾。” 说完看向吕泽：“这就是我的人生价值，所以我们注定成不了朋友。” 吕泽笑道：“当不成朋友，做对手也是蛮好的，人最可悲的是活了一辈子，连个对手都没有，那岂不是很无趣？” “我们算对手吗？” 叶国欢反问。 吕泽想了想，摇头道：“不算，对我来说你只是过客，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你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可对我来说，你们只是个名字，是个符号，是被我征服的一座座小山。” “小山！” 叶国欢心里有些不舒服。 可他仔细想想，确实在吕泽手上没占过一点便宜。 哪怕就算是这一次，也是沾了郭先生的光，如果他们绑的不是郭先生，而是个普通商人，吕泽不会这么好说话。 “钱带了吧？” 叶国欢压下心中的不爽，将对话拉回正轨。 “3.5亿，都是旧钞，也没装定位器之类的东西。” 吕泽让开条路：“让你的人过去点点吧。” “蒙古仔，你去点一下。” 叶国欢对一名小弟点点头。 “好的欢哥。” 蒙古仔上了车，将所以钱箱都打开，并将里面的钱倒了出来。 半响之后，确定无误，他才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装钱！” 叶国欢将网兜捞出来，丢给了两名小弟。 二人将所有现金都装进了三个网兜内，并没有要吕泽带来的箱子，这是怕有人在箱子上做手脚。 “两小时内，郭先生就会到家。” 说完，叶国欢带着小弟上了快艇。 目送快艇远去，吕泽冷哼一声，返回车上拨通了郭家的电话：“交易完成，对方说两小时内郭先生就会回来。” 一小时后。 屯门... “财喽，财喽！” 看着一桌子的钱，张世豪等人欢呼雀跃。 “鸡雄，这份是你的。” “蒙古仔，这份是你的。” “大强，这份是你的。” 张世豪亲手分钱，将3.5亿港币分成了八份，并叮嘱道：“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一会释放了郭先生之后，我们就直接坐快艇返回内地，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好啊！” 众人都很高兴，齐齐欢呼。 唯独叶国欢没有笑脸，站在窗台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想法？” 张世豪走过来，和叶国欢并肩而立。 叶国欢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窗外的大山未一言。 另一边。 郭家。 第二百二十九章：三兄弟之决裂 “老公！” “郭先生！” 门一开，外面是蓬头污面的郭柄湘。 郭夫人哭着冲上去，二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郭先生，恭喜回来。” 良久，二人松开拥抱，吕泽和王百万才开口道。 郭柄湘抬头看来，王百万他是认识的，却不认识吕泽。 郭夫人见状急忙解释道：“这是西区警署的吕泽警官，一开始他们要14亿才肯放人，是吕泽警官将价钱谈到了3.5亿。” “谢谢。” 郭柄湘与吕泽握了握手。 “老公，你这次能回来也多亏了王伯，绑匪就给三天时间，我实在筹不到3.5亿，最后是王伯拿了一亿出来才把钱凑够。” 郭夫人又帮王百万说起好话。 “王伯，什么也不说了。” 郭柄湘拉着王百万的手用力的晃了晃。 王百万和吕泽不同，吕泽怎么说也是警察，自己每年交上亿的税款不是让政府高层养小三用的。 王百万不一样，他完全可以不管，甚至可以落井下石。 毕竟，当年赶走王百万是他们三兄弟决定的，作为三兄弟中的老大，赶人的时候他可没有心软过。 “我跟你父亲是过命的交情，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有事我怎么能不管。” 王百万目中含泪，拍打着郭柄湘的肩膀：“好了，回来就好，一切都过去了。” 郭柄湘不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老公，我们先进去吧，我让仆人烧点水，煮点东西吃，公司还要靠你稳定大局。” 郭夫人是郭柄湘的妻，看到丈夫现在的样子非常心疼。 “好，我们一会再聊。” 郭柄湘没有拒绝。 半小时后。 洗完澡，换完衣服的郭柄湘，坐在了摆满菜肴的桌子前。 吕泽，王百万，郭夫人三人陪同。 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丰富的饭菜，郭柄湘却没有动筷子，而是轻飘飘的问道：“我听说，老二跟老三不愿意赎我？” “这...” 郭夫人一时语塞。 以前郭氏三兄弟感情很好，郭柄湘最讨厌她说自己兄弟的闲话。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郭柄湘淡然的笑着：“再说了，我都这样了还怕被人笑吗？” 咕~ 郭夫人咽了口吐沫。 她想过郭柄湘回来会如何，暴跳如雷，摔东西，甚至是破口大骂。 却没想过他会一直微笑，好似赚到了人生的第一个一百万一样，这种笑容配合当下场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有没有通知二弟和三弟，我回来的消息？” 郭柄湘目光环视。 “还没。” 郭夫人的声音很小。 “通知他们，另外拜托吕警官和王伯，通知警界和商界的朋友，就说我出去度假已经回来了。” 郭柄湘在度假二字上咬的很重，显然不想向外界透露自己被绑架的消息，哪怕这个消息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好的郭先生。” 吕泽第一个点头，拿起大哥大打给自己的老岳父：“关处长，郭先生已经度假回来了，我们正在一起吃饭。” “好，我明白了。” 老岳父闻弦歌而知雅意，很快明白了郭柄湘的想法。 另一边，王百万也把电话打给了商界的老朋友们，透露出郭柄湘没有被绑架，只是出去度假的消息，至于有没有人相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吃饭。” 等到三人打完电话之后，郭柄湘招呼着众人吃饭。 一时间只有筷子碰撞碗筷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吕泽虽然想问郭柄湘关于被绑架的细节，但是他明白郭柄湘现在肯定不想说这些。 叮咚... 又是半小时，外面的门铃声响了。 菲佣从外面走进来，小心翼翼的汇报道：“老爷，二老爷和三老爷来了。” “快请他们进来。” 郭柄湘笑着说道。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正想办法救你呢。” 郭老二和郭老三，一脸尴尬的走了进来。 “吃东西没有？” 郭柄湘仿佛一切都没生过，主动道：“没吃就坐下吃吧，鱼翅的味道很好。” “大哥，我们吃过了。” 两兄弟对视一眼。 哪怕郭柄湘暴跳如雷，拿起椅子打他们他们都不怕，可眼前的郭柄湘笑容和蔼，笑的让他们很没有底气。 “坐吧。” 郭柄湘招呼二人坐下。 两兄弟无法拒绝，只能让菲佣搬来凳子坐在一旁。 等二人坐下后，郭柄湘不轻不重的开口道：“14亿是好多钱？” 这里的好多，不是说多，而是问多少。 郭老二不说话，只当做是没听到。 郭老三年级小一些，没那么大的城府，忍不住说道：“大哥，不是我们不想拿钱救你，而是公司的账面上确实有困难。” 郭柄湘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三弟。 老三被看的有些毛，神色也开始慌张起来：“大哥，我们已经在筹钱了，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大哥，我们有在筹钱，可大嫂她不让我们参与，我们也没办法。” 老二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了郭夫人。 郭夫人一听就哭了，将手边的菜碟直接丢在了老二身上，哭道：“老二，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说着，将自己的双手伸出来：“我为了救你们大哥回来，把自己的饰全抵押了，你们倒好，我去求你们帮忙，你们只会推脱，说公司的账面上拿不出钱来，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公司上个月才进账二十几亿，现在账面上起码有十亿流水。” 老三赶紧辩解道：“大哥，那十亿流水是为了公司的新项目，钱已经被压死了，根本拿不出来。” “我知，我知...” 郭柄湘摆摆手，制止了众人的争吵：“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账面上能拿出钱来，你们怎么会不救我呢？” 说完，扭头看向老二：“老二，你说是吧？” “是啊大哥，为了救你回来，我把我在华盛顿的私人别墅都挂牌出售了，老三也是，他正准备卖私人飞机呢。” 郭老二看向老三：“老三，你倒是说句话啊。” “大哥，二哥说的对啊。” 郭老二连忙说道。 “好，都是我的好兄弟，你们放心吧。大哥不生气，你们已经很努力了。” 郭柄湘站起来，亲切的拍了拍两兄弟的肩膀。 一旁。 吕泽和王百万对视一眼。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大家族的人太可怕了，一个个的都是影帝啊。 就拿卖房，卖私人飞机来说吧。 这玩意是立刻能变现的吗？ 挂牌，出售，谈判，再到打款签合同，没有几个月恐怕下不来吧。 几个月，郭柄湘的尸都臭了，这摆明了是不想救他。 郭柄湘呢。 居然一口一个理解，一口一个认同。 他脑袋锈住了吗？ 当然不会，他此刻表现出的大度，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郭家两兄弟，和他这个大哥相比差着火候呢。 过了半响。 郭家两兄弟离开了。 郭柄湘脸上笑容不变，亲切的对吕泽开口道：“吕警官，王伯，我一会还要召开记者布会，今天恐怕是没时间陪你们了。” “不用麻烦，我们也正好有事，就不打扰了。” 吕泽和王百万站起来。 郭柄湘亲自送二人出门，临上车，他一把撑住了吕泽的车门：“我听说你有一家民航公司，我在商圈内有些人脉，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来找我，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对我好的我会记住，对我不好的我不放过。” 吕泽若有所思，点头道：“我不会让他们死的太轻松。” 郭柄湘没接这话，微笑着给吕泽关上车门，挥手道：“再见，吕警司！” 第二百三十章：线索 汽车驶过路口。 王百万的车停下了，并对吕泽挥了挥手。 吕泽也靠边停车，一老一少站在路边的护栏旁，打量着车水马龙的街道。 “大郭不是个吃亏的人，今天他闹起来，三兄弟间还有的收场。” “不吵不闹，还对你笑，郭家一定会内战，这是免不了的。” 刚才在郭家别墅内，王百万心里有话也不好说。 如今到了外面，面对吕泽这个盟友却是不吐不快，将积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从刚才的情形看，郭老二心里是有谱的，老三干脆就是个墙头草。” “我猜测这次的事是老二操办的，老三只是参与，不过也对，老大要是真死在绑匪手里，郭家几百亿的财产就是这两兄弟的了，换成谁能不心动？” 吕泽说到这里看向王百万：“王叔，你怎么看？” “我老了，郭家内部的事哪还有精力插手？” 王百万摇头叹息。 郭柄湘被绑架他可以帮忙，因为郭家对他有恩，看在郭老爷子的在天之灵的份上他不能不管。 家族内战，他就爱莫能助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脱离郭家办起了自己的地产公司，没必要再去趟这趟浑水，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第二天。 吕泽写好报告，将事情的经过报告了上去。 上面的意思是按郭柄湘的意思办，他不想把自己被绑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那就当这件事没生过。 郭柄湘不是一般人，哪怕抓住绑匪你也不用指望他会出庭指正，他丢不起这个人。 现在已经确定绑匪是叶国欢和张世豪，他们两个的罪行罄竹难书，没有这件案子也够判无期了。 西区。 重案组会议室。 “吕督察，关于张世豪和叶国欢的案子，把你知道的和大家说一下吧。” 会议室内坐满了人。 程警司坐在位上，吕泽和黄志诚分坐两旁，往下则是三名小组长和来旁听的案件专员。 “郭柄湘曾透露，他被关押的位置是山上，夜晚能听到海浪声，早上还能听到钟声。” “海浪，说明是在海边，有山，说明在山上，敲钟声，说明附近有庙宇。” “再加上房子是坐北朝南的格局，海风会从南边吹进来，我们可以断定他被关押的位置处于向南朝海的半山腰上，并且一里内就有寺庙。” “当事人还透露，他一路上没有感觉到车辆的颠婆，说明那个地方不是深山老林。” “经比对，我现屯门区附近有个龙鼓滩，龙鼓滩旁边有寺庙，小山，而且面南朝海，很符合当事人的说法。” “另外，当事人声称，他在被关押期间听到过送外卖的声音，说明绑匪的一日三餐是从外卖店订的，这个外卖店的店家可能也参与了这次行动，起码也是个知情者。” “不过当事人表示，哪怕张世豪等人被逮捕，他也不会出庭作证，所以我们不能以绑架案的名义抓人，要从其他方面下手，比如叶国欢是监狱的在逃人员，还当街打死了四名安保人员。” “张世豪涉嫌劫狱，武装抢劫，杀人，持有杀伤性武器等等。” “根据我们现有的情报与线索，只要能抓到人，起码二十年以上。” 吕泽说完看向旁边的案件专员：“我的话说完了。” 案件专员是个老头，代表总督来的：“总督的意思是，淡化绑架案，不要牵扯到郭先生，只要有情报和线索，出多少钱都可以，总督府方面会给你们一笔专用拨款。” 语气微顿，又道：“总督先生觉得，像张世豪和叶国欢这样的危险份子，出于对警队成员的安全考虑，不一定要抓活的。” “明白。” 众人纷纷点头。 情商低的：击毙绑匪，给郭先生泄愤。 高情商的：出于安全考虑，应该予以击毙。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傻瓜也没办法在重案组混下去，闻声后纷纷察觉到了老头的意思。 “吕泽督察，你的意思呢？” 程警司看向吕泽。 吕泽表示道：“绑匪如果住在龙鼓滩，不可能一点线索都不留下，我会带人前去搜查，并将那位送餐的老板找出来，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程警司点头道：“好，这个案子就看你的了，警署的人随你调动。” “谢谢阿sir！” 吕泽起身敬礼。 龙鼓滩... “这片沙滩呢，就是龙鼓滩。” “其实这边没什么好看的，这里以前是小渔村，后来政府都给搬走了。” “海滩是对外开放的，东边是篮球场，北边是烧烤广场和天后庙，西边则是龙鼓山。” 在当地警员的带领下，吕泽带人来到了龙鼓滩。 “山上是什么情况？” 吕泽指了指龙鼓山。 “山上以前有个养鸡场，后来废弃了，现在就这样搁置着，本来准备建公园的，但是附近的居民太少，建公园又怕没人来。” 警员带着众人来到山下。 这是一座小山，规模不大，整个山都被围栏围着。 到门口看看，围栏上的锁头已经锈迹斑斑，看上去好久没人来了。 “泽哥，这边有攀爬痕迹。” 凌靖从后面走了上来。 吕泽带人过去一看，现围栏附近的杂草已经被踩扁了。 当地警员见到后也不奇怪，解释道：“附近就这么一座山，肯定有孩子进去玩。” “进去看看。” 吕泽踩着围网，很快翻了过去。 其他人也都跟上，众人顺着踩踏痕迹一路往山上走，最终在靠海的半山腰上看到了一间小房。 “这是以前给养鸡场的人住的。” 警员解释道。 吕泽没说话，带着人走了上去。 这是一栋二层小楼。 门一开，里面什么也没有，收拾的很干净。 “太干净了。” 吕泽目光环视。 如果小楼早已废弃，房间内应该很脏乱，地上布满灰尘才对。 现实却是整个屋子一尘不染，有近期被打扫的痕迹。 谁没事会来打扫这栋被废弃的房子，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之前住在这里的绑匪。 “应该就是这了。” 吕泽头也不回的吩咐道：“进去搜搜，记得带上手套和脚套。” “明白。” 众人纷纷进去搜查。 “泽哥，这里有个地下室。” 有人找到了地下室。 吕泽过去一看，地下室也被收拾过，整个小楼里里外外都被打扫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细致，墙角之类的地方还残留着拖地时留下的水渍。 “专业，真是专业！” 何定邦啧啧称奇：“连门窗都被擦过，这群人不去做家政太可惜了。” 吕泽瞪了他一眼：“没事做啊，没事做就去篮球场和附近的居民点问问，看没看到附近有人来送饭。” 何定邦耸了耸肩，带人去寻找线索了。 没多久，他带着个十四五岁的小黄毛跑了回来，脸上满是惊喜之色：“泽哥，这个黄毛说看到有人给山上的人送餐，而且认识送餐的那个人。” 吕泽来了精神：“进来送餐的人是谁？” 黄毛看了看吕泽等人，小心翼翼的和何定邦说道：“阿sir，你说有奖励的。” “够了吧？” 何定邦掏出钱包，给了一张5oo面额的小金牛。 黄毛看到钱立刻乐了，点头道：“大前天晚上，我们在球场打球，我肚子疼，想找厕所解决，于是就跑到了这边。” “说重点。” 何定邦催促道。 “我解决完后想离开，就看远处来了辆车。” “我这人爱面子，心想被看到了多不好，就躲着没有露面，然后就看到何记茶餐厅的老板提着食盒下来了，将两个食盒递给了里面的人。” 黄毛将经过说了一遍。 “何记茶餐厅！” 吕泽眉头微皱。 “何记茶餐厅就在天后庙对面，很好找的。” 黄毛说着往北边一指。 “谢谢你啊，小朋友！” 吕泽往黄毛的脑袋上摸了摸，甩甩手上的头皮屑，对身边众人吩咐道：“愣着做什么，请何记的人去警署喝茶。 “yes！” 众人纷纷敬礼。 何定邦跑在最后，临走前一把从黄毛手中夺过五百块，换了张五十的给他：“小孩子不能乱花钱，叔叔请你喝汽水了。” 小黄毛楞了一下：“妈得，条子果然不可信。” 第二百三十一章：郭家的两千万治安捐款 喝~ 哈~ 嘿！！ 吕泽端着咖啡坐在椅子上。 不远处，是被铐在椅子上，打的鼻青脸肿的何志昌。 何志昌。 男，43岁，港岛人。 家住屯门区万兴里小区，并在龙鼓滩天后庙对面经营着一家茶餐厅。 和很多底层人一样，何志昌因为是做小生意的，经常受到黑涩会的骚扰。 为了不被欺负，他便开始结交江湖人士，久而久之，和一些黑道上的人走的很近。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吕泽端着咖啡，冷冷的看着何志昌。 “不，不知道。” 何志昌嘴角流血，瘫软的躺在椅子上。 “还敢装蒜？” 吕泽将咖啡倒在何志昌头上，狞笑道：“你给张世豪送饭的事了，现在只有一条路给你走，那就是跟我们合作。” “阿sir，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张世豪。” 何志昌的嘴很紧，哪怕被打了半个多小时，依然死撑着不肯开口。 “不认识是吧？” “你还真是嘴硬，他们分了多少钱给你，让你这么帮他们扛。” 吕泽拎着何志昌的头，叹息道：“看看你，牙都被打掉了，这要是放你出去，你还不得立刻去告我们？” “阿sir你别开玩笑了，我是开店的，怎么惹得起你们，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何志昌根本不敢叫苦，只是一个劲的求饶道：“几位警官，我真不认识张世豪，更不可能给他送饭，你们抓错人了，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出去会不会乱说的，我誓。” “泽哥。” 不等再问下去，宋子杰敲响了房门，将吕泽叫出来小声说道：“何志昌店里的伙计交代了，说何志昌跟张世豪手下一个叫陈有森的人关系很好。” “绑架案生的那几天中，每天晚上九点钟，何志昌都会准时出门送外卖。” “有一次何志昌闹肚子，伙计想帮忙去送，还被何志昌骂了一顿，说这份外卖只能他去，别人去就死定了。” 说完，宋子杰递来一份文件：“这是伙计的证词和手印。” “接着审，何记茶餐厅里的六名伙计，一个也别放过。” 吕泽说完，拿着文件进了审讯室，笑吟吟的丢在何志昌身上：“看看吧，看完后解释一下，这几天的晚上九点，你把外卖送到哪去了。” 何志昌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就肉眼可见的白了下来。 因为他没法解释外卖去向，胡乱编造也对不上账。 毕竟，张世豪那边有八个人，算上郭柄湘就是九个，一次就要两大食盒的饭菜，总不能说把饭菜送给流浪汉了吧。 “泽哥，公共关系科那边把资料送过来了，何志昌没有子女，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而且他母亲身体不好，有先天性心脏病。” “泽哥，何志昌的搜查令下来了，你看是不是让于启聪带队走一趟。” 很快又有人前来禀报。 “听到了？” 吕泽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了何志昌对面：“我知道你嘴很硬，打你半小时一声不吭，但是不知道你的心硬不硬。” “搜查令已经下来了，你妈有心脏病，这要是一群人冲进去，说你跟绑架案有关，她那么大年级，不知道心脏受不受得了。” “还有啊，你家在乡下有处老宅子，你分到的钱没藏在那边吧？” “是的话就惨了，人财两失。” “不过呢，我这人很有同情心，吓唬老人家算什么本事。” “如果你肯合作，我不但会帮你跟法官求情，还会帮你瞒着家里，不告诉你母亲你出事的消息，只说你和人做生意去了湾湾。” “你只是给绑匪送饭，又不是参与绑架，回头跟法官说你是被威胁的，你不送饭他们就要杀你全家，法官最多判你三五年。” “表现再好点，两年多就出来了，很快的嘛，你说是不是？” 咕~ 何志昌咽了口吐沫。 吕泽从办公桌上拿来纸笔，轻轻放在何志昌面前。 “我的兄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你不说，他们就会把你妈请来，这样做是完全合法的，我们有义务通知你的家属，你想不想他老人家这么劳累？” 何志昌有些犹豫，心理斗争极其激烈。 凌靖见状点了根烟给他，劝慰道：“兄弟，事已至此你是脱不了身的，写几个名字出来，别让我们难做，我们也不想用下三滥手段。” “我写，别为难我妈。” 何志昌松口了。 他是嘴硬心不硬，不敢想象一大群警察冲进家里，会把他老妈吓成什么样。 “张世豪，叶国欢，陈有森，刘建强，蒙古仔，鸡雄...” 吕泽拿着名单一念，皱眉道：“怎么只有陈有森的地址，其他人的呢？” “我和陈有森是朋友，知道他住哪，其他人我不太熟。” 何志昌如实回答。 吕泽看了看名单，向凌靖吩咐道：“你带队去一趟陈有森家，如果他在家就把他抓回来。” “好的泽哥。” 凌靖领命而去。 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凌靖打来电话：“泽哥，陈有森今早就离开了，他家只有他老婆和一岁半的儿子在，他老婆说陈有森去大6做生意了，不知道他的具体下落。” 吕泽笑了。 陈有森明显是出去避风头了，他老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下落。 所谓的不知道，百分之八十是不想说，甚至面对警察时该怎么办，他们夫妻估计都商量好了，觉得警察没办法拿他老婆怎么样。 “要不要请他老婆回来？” 凌靖询问道。 “不用了。” 吕泽摇摇头：“他老婆是个带孩子的全职妈妈，你能拿她怎么样，打她一顿？” 陈有森的老婆和何志昌不一样。 何志昌是开饭店的，哪怕他没犯事，打他一顿，他也得自己受着，除非他的饭店不想干了，更何况他本身就是绑架案的参与者。 陈有森的老婆不同，人家是全职太太，没参与过绑架。 港岛可没有丈夫犯罪，老婆被判刑的先例，你要是把她拉回来打一顿，人家百分百会告你。 “泽哥，陈有森跑去了大6，其他人恐怕也是一样。” “现在我们空有何志昌的证词，却抓不到任何一个绑匪，估计上面不好交代啊。” 走廊内，何定邦和吕泽在抽烟。 “是啊，但是有什么办法。” “人在大6，大6那么大，96o万平方千米，没线索上哪去抓人。” 吕泽也知道事情不好办。 因为按照张世豪的习惯，这一跑没有一年半载不会回来。 郭先生能等一年半载吗，恐怕是等不了的。 “阿泽，警务处那边打来电话，说他们收到新弘基集团的通知，新弘基集团准备以公司名义，给警务处一笔2ooo万港币的治安捐款。” “当然，能不能顺利拿到这笔钱，就看你的案子办的怎么样了。” 一筹莫展之际，黄志诚满面红光的走了过来。 听到他的话，吕泽更愁了，叹息道：“这钱可真烫手！” “怎么了？” 黄志诚察觉到了吕泽的脸色有些不对。 吕泽将张世豪团伙逃往大6，案件被卡主的消息说了一下。 听完后，黄志诚摊了摊手：“那完了，两千万飞了，希望警务处的那帮大老爷们，没有提前分掉这笔钱。” “也不是没办法。” 吕泽目光闪烁。 其实他是有对策的，只是这个对策有些不合规矩。 但是话说回来了，谁会在两千万面前谈规矩。 第二百三十二章：大哥就是用来出卖的 傍晚。 屯门，陈有森家。 叮咚！ 叮咚叮咚！！ 晚上八点多，陈嫂正在看电视。 突然间，门外响起了门铃声，一声声催促个不停。 “谁啊？” 陈嫂哄了哄孩子，将他放入婴儿车内。 “我是楼下的，你家的卫生间管道漏了，你上厕所我家就下雨，你赶紧开门吧。” 门外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管道漏了？不应该啊！” 陈嫂没多想就开了门。 “别动！” 门一开，三名持枪男子冲了进来。 陈嫂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说道：“我老公是陈有森，也是混江湖的，你们要多少钱都好啊，别为难我呀。” “我们找的就是陈有森。” 三人进门后将门一关，劫持着陈嫂来到客厅：“说，你老公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 陈嫂心中虽然慌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是知道的：“他只说去大6做生意，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敢多问。”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为那人一抬手，一枪柄打在了陈嫂头上。 陈嫂被打的头破血流，惨叫一声倒在沙上。 听到妈妈的惨叫，婴儿车内的婴儿也哭了起来，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还有个小的！” 为那人一看，一把将婴儿车内的婴儿抓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两个小弟赶忙说道：“文哥，这样不好吧。” “不好？” 谭耀文眉头一挑：“办砸了差事，你们就知道什么是不好了。” 见状，两个小弟不敢再多说，一个个看向陈嫂：“我们是郭先生请来的，你老公和张世豪绑了郭先生，现在我们来报仇了，你要是不想儿子出事，就把他的电话和地址给我，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们孤儿寡母。” “我不知道啊。” 陈嫂哭哭啼啼，还在硬撑：“我就是个妇道人家，根本不清楚他们男人之间的事啊。” “怎么能联系到你老公，说。” 谭耀文心中狠。 直接打开了窗户，将婴儿伸出了窗外。 “不要啊，不要啊！” 陈嫂被吓得不轻，她家可是12楼，孩子被丢下去哪还能有命在。 “不想你儿子死就快说。” 两名手下将陈嫂按住，根本不给她抢孩子的机会。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陈嫂哭着摇头。 “文哥，怎么办？” 看着趴在沙上一个劲哭的陈嫂，两名手下有点慌了。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谭耀文晃着右手，恶狠狠的问道：“说不说，说不说？” 婴儿随着晃动大声哭嚎。 孩子哭，妈妈也哭。 谭耀文正准备再吓唬吓唬，两个小弟突然现孩子的哭声停止了，惊道：“文哥，孩子被你掐死了！” “什么？” 谭耀文也被吓了一跳。 赶忙把孩子拿回来，试探着在鼻子上探了探，松了口气：“胡说八道，只是吓晕了嘛。” 说完，看向晕厥过去的陈嫂，吩咐道：“她也晕了，拿水泼醒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拿到电话。” 啪！ 半盆水泼过去，陈嫂慢慢转醒。 她想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孩子，看到孩子躺在自己身边还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别高兴的太早，刚才只是破题，你要是不说，文章还在后面呢。” 谭耀文出言威胁。 十分钟后。 铃铃铃... “搞定了？” “嗯，问出来了。” “号码我传呼机上，然后让人看住那女的，等事情结束后再放了她。” “明白。” 街道上，停着一辆黑色皇冠车。 吕泽坐在车内，看着谭耀文给他的电话号码，拿出大哥大拨了过去。 “老婆你搞什么，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没事别给我打电话吗？” 电话一接通，那边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陈有森！” 吕泽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你是谁？” 陈有森楞了一下。 他这个电话是内地号码，只告诉过老婆一个人。 “我是谁？” 吕泽呵呵一笑：“郭先生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郭先生！” 陈有森心中一惊：“你是郭柄湘派来的？” 下一秒，陈有森又想到这个号码的事，急道：“你们把我老婆怎么样了，我儿子呢？” 吕泽语气幽幽：“她们现在没事，但是以后就说不准了。” “兄弟，不不不，大哥，不不，爷爷，你们是我的爷，千万别为难我老婆儿子，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我手上有一千多万也给你们。” 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在对方手上，陈有森彻底慌了。 吕泽听出了他的恐惧，沉声道：“张世豪和叶国欢在哪？” “你要我出卖老大？” 陈有森心里咯噔一下。 “不行吗？”吕泽问道。 “行，怎么不行。” 陈有森咬牙道：“只要你别为难我老婆孩子，要我怎么做都行。” 虽然陈有森对张世豪很敬重，可他不是个为了兄弟能牺牲一切的人。 老婆孩子在他心里比什么都重要，别说出卖张世豪了，就算让他跳楼都可以。 “说说吧，你知道我们想听什么。” 吕泽将选择权交给陈有森自己。 陈有森一听这话，更是不敢耽搁，赶忙开口道：“我和张世豪没在一起，我们分完钱后就分开了。” “我现在在东广，我可以试着找找他，但是不一定能找到。” “对，叶国欢没有回内地，他还留在港岛。” “我知道他的藏身地，我把他交给你们，你们放了我老婆孩子怎么样。” 陈有森越说越有底气：“那几名保镖都是叶国欢杀的，你们肯定很恨他对不对，还有郭先生被绑架的那几天里，只有他动手打过郭先生，有了他，你们一定能和郭先生交差了。” “很好。” 一句句听下去，吕泽脸上露出笑容：“明早八点，我要在你家门口的电话亭前见到你，然后你带我们去找叶国欢，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我肯定配合你们，你们千万别为难我老婆孩子。” 陈有森一口答应下来。 “明天见，陈先生。” 吕泽说完挂断电话。 第二天。 早上八点。 一名戴着兜帽，背着双肩包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了电话亭前。 不远处停着一辆商务车，吕泽几人坐在车上，谁也没有佩戴证件。 “将他带上来。” 吕泽向凌靖吩咐道。 凌靖下了车，直奔电话亭而去。 电话亭内，陈有森慌慌张张的看着四周，瞧见凌靖走来试探性的问道：“大哥，是不是你们？” “跟我来。” 凌靖也不废话，带着陈有森走向商务车。 到了车上，陈有森显得有些害怕，磕磕巴巴的问道：“哪位是大哥大？” “陈先生，你很守时嘛。” 坐在副驾驶的吕泽转过身，给了陈有森一个笑容。 陈有森听出了他的声音，赶忙露出笑脸：“大哥大，能不能让我见见老婆孩子？” 吕泽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老婆孩子遇害了，于是伸手往外一指：“那不就是。” 陈有森抬头看去，现老婆正推着婴儿车站在单元门前，四目相对之下赶忙挥手示意：“老婆，老婆！” 唰！ 只看一眼，凌靖便拉上了车帘：“差不多就行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陈有森知道凌靖说的是什么。 低头想了一会，回答道：“叶国欢在沙田有个安全屋，我去过，就在大学城附近，这个地方只有几个人知道，他没离开港岛，我想一定躲在安全屋中。” “其他人呢？” 吕泽继续问道。 “张世豪我是真不知道，有事的时候都是他联系我们，不让我们联系他。” “绑架案是我们和叶国欢两帮人做的，一帮四个人，我是张世豪的人，除了我以外还有鸡雄跟刘建强。” “鸡雄此时在莞东，住在千丽城酒店，按照他的习惯没有几天是不会走的，一定要潇洒够了才行。” “刘建强在他二叔家，我只知道他二叔住在江门的新会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至于叶国欢那帮人，他们和我走的不是很近，你们要是能抓到叶国欢还是问他吧，他的手下他肯定知道。” 陈有森将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这不奇怪，在他看来吕泽几人是郭柄湘请来的复仇杀手。 他不说，杀手肯定会杀他全家。 死老大还是死家人，这还用选吗。 相信豪哥不会怪他的，他早就说过了，大富豪，不好惹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叶国欢之死 “就是这里。” 在陈有森的带领下，吕泽等人开车来到大学城附近的一处老旧小区面前。 这处小区，看上去很破败。 楼层不高，只有八层，没有电梯。 从外形看，应该是五十年代前后建成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在这买房当婚房的人，此时也有六七十岁了，年轻人少，利于隐蔽，很适合充当安全屋。 “几栋，几楼？” 吕泽没把车开进去，而是停在了街道拐角处。 “三栋，五楼，顺着楼梯上去左数第四间，门牌号513。” 陈有森相当配合。 “张柱，宋子杰留在车上，老何，陈家驹，凌靖，彭奕行跟我上去。” 吕泽号施令，很快带着四人向三号楼走去。 “凌靖进去看看，找找有没有摄像头。” 靠近三号楼，吕泽并没有急着往里冲。 “明白。” 凌靖装作普通人的样子走了进去。 半响之后他回来了，小声道：“五楼有摄像头，不过可以从四楼的阳台绕上去。” “老何，你跟彭奕行守在下面。” 吕泽说完看向凌靖：“带路，我和家驹跟你上去。” 凌靖点点头，三人顺着楼道往上走。 一直走到四楼，凌靖比了个停下的手势，指着向上的楼梯说道：“摄像头就在上面。” 说完，又指了指旁边的楼道窗：“窗户可以打开，顺着这里能爬上五楼，绕过上面的摄像头。” “爬上去。” 吕泽也不犹豫。 不管是他，凌靖，还是陈家驹都是攀爬好手。 虽然没法跟跑酷高手一样，顺着帝国大厦能爬几百层，但是攀爬这种普通小区还是没问题的。 唰！ 三人顺着楼道窗钻出去，借助两旁的空调外机和防盗窗爬上五楼。 “嘘！” 吕泽刚一跳进去便现，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在楼道内玩士兵模型。 看到吕泽三人跳窗进来，小男孩也不害怕，兴奋的举了举手上的玩具。 “513！” 吕泽用手向前一挥。 凌靖和彭奕行得到命令，纷纷抽出手枪，掩护着冲到了513门口。 “泽哥，有防护栏！” 叶国欢所在的513门外，还有一道栅栏门，栅栏里面才是真正的房门。 凌靖简单的看了一下，现栅栏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强闯的话要先破坏外面的栅栏门，再破坏里面的防盗门才能进去。 这样一来，里面的叶国欢就会提前察觉，给任务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叔叔，你们来找叶叔叔吗？” 小男孩拿着玩具士兵，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听到小男孩叫叶国欢为叶叔叔，吕泽目光瞬间一亮，因为这代表叶国欢是认识小男孩的。 “你手上的这款玩具士兵已经落伍了，我在商场见过一种大的，有巴掌那么大，还会说话。” 吕泽将小男孩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你想不想要？” 小男孩看了看手上的，只有烟盒大小的玩具士兵，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妈妈不让我要陌生人的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 吕泽问道。 小男孩回答：“我叫小明。” “我叫吕泽，现在我们认识了，认识了就不是陌生人了对不对？” 吕泽脸上带着微笑。 小男孩一脸困惑，被绕的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吕泽瞬间笑了：“现在你去敲叶叔叔家的门，就说你妈妈不在家，你想进去喝口水，你如果能做到，我就送你个会说话的玩具士兵，好不好？” 小男孩看了看手上的玩具，又憧憬了一下吕泽说的巴掌大，会说话的玩具士兵，终究是没有抵挡住诱惑。 叮咚！ 叮咚！！ 513房间内，叶国欢正在看电视。 听到有人按门铃，他瞬间按下了静音键，从沙下面取出来ak47。 “谁啊？” 叶国欢没有去看猫眼。 他是个老猎手，见过很多去看猫眼的傻瓜，被人隔着门一枪爆头的画面。 “叶叔叔，是我。” 门外传来小男孩的声音。 “小明！” 叶国欢松了口气，这才顺着猫眼向外看去，现门外站着的正是拿着玩具士兵的小男孩。 “有事吗？” 叶国欢将ak藏在身后，打开了房门。 “叶叔叔，我妈妈不在家，我能去你家喝口水吗？” 小男孩却生生的问道。 “当然可以，叶叔叔这就开门。” 随后便是打开栅栏门的声音。 走廊内。 吕泽几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笑意。 下一秒，伴随着推拉声，黑洞洞的枪口伸了出来。 哒哒哒哒... 一露面，便是四盲射。 吕泽等人心中一惊，根本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叶叔叔！” 小男孩惊叫一声，直接被叶国欢一手抱在了怀中。 叶国欢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ak，一边扫射一边踏出房门，向不断退后的吕泽几人喊道：“你们这群王八蛋，小明是跟着奶奶长大的，他没有妈妈！” “靠！” 吕泽三人退守在拐角处。 算是知道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了，谁知道小明没有妈妈。 “是你！” 一番扫射过后，叶国欢劫持着小男孩，看到了领头的吕泽。 “叶国欢，我们又见面了。” 吕泽并不怵他，笑呵呵的说道：“上次是我抓的你，这次也一定是，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吧。”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张世豪出卖我？” 叶国欢非常恼怒。 他的藏身地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其中就有张世豪。 “泽哥，叶国欢的站位很刁钻，射击角度完全被小孩挡住了。” 凌靖在吕泽身边说道。 吕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叶国欢，跟我们回去我就告诉你。” “回去，凭什么，我有人质谁输还不一定呢。” 叶国欢劫持着小男孩，不怒反笑：“姓吕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走吗？” 不等吕泽开口便继续道：“就因为想和你碰一碰，没想到我没去找你，你倒是先找到我了，你们的情报能力可以啊。” “叶国欢，不服气就向外看看，现在里外都有我的人，你拿什么和我碰？” 吕泽示意叶国欢自己看。 叶国欢劫持着小男孩退回房间，向楼下一看，立刻看到了守在楼梯口的何定邦与彭奕行。 再向小区门口看看，小区门口站着张柱与宋子杰，还有三名从附近赶来的军装警。 “叶国欢，你也看到了，里里外外，都是我西区重案组的高手，你今天是跑不掉了。” 吕泽看着重新走出来的叶国欢，指了指被他劫持的孩子：“放了他吧，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你死，有没有人质没有区别。” “哈哈哈！” 叶国欢哈哈大笑：“这就是踏马的警察，你和我有什么区别，你杀人比我还多，为什么你是英雄，我就是狗熊，就因为你比我多个证？” 吕泽不置可否：“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人生不就是如此？” “我不服！” 叶国欢将怀中的小男孩甩开，举着ak大步冲来。 砰砰砰！！ 没有了小男孩的阻碍，吕泽几人立刻开枪还击。 叶国欢身中数枪倒在地上，死死抱着手中的ak，嘴里还在嘀咕着：“去，去你妈的。” 吕泽面无表情的走上去。 看了看重伤垂死的叶国欢，拿出手枪在他胸口上补了两枪，头也不回的说道：“阿静，回头去商场帮我买个玩具士兵，要巴掌大，会说话的。” 凌靖点头：“好的泽哥。” 第二百三十四章：与李文斌的争锋相对 “陈有森！” 小区内，凌靖从院落中走了出来：“跟我上去一趟，泽哥要你去认人。 ” “认人？” 陈有森有些畏惧，想到刚才的乱枪声，小声问道：“欢哥是不是已经死了？” 嗯。 凌靖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陈有森明白了，赶紧小跑着跟在后面，随着凌靖上了五楼。 五楼上。 叶国欢的尸体被拖进了房间，吕泽正站在门口抽烟。 看到吕泽在这，陈有森咽了口吐沫，小声道：“泽哥。” “不急！” 吕泽伸手拦住了他，从口袋中掏出烟盒：“抽根烟再进去。” “谢谢泽哥。” 陈有森不知道吕泽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可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吕泽亲自给陈有森把火点上，二人就站在门口抽烟，谁也没说一句话。 几分钟后，一根烟抽完了。 吕泽将烟斗丢在脚下，轻轻碾了碾，笑道：“进去吧。” 陈有森点头哈腰的走进去，看了眼地上的叶国欢尸，回头道：“是叶国欢...” 一句话没说完，陈有森就愣住了。 因为在他的目光下，一把枪口正对着他。 “泽哥，别这样泽哥。” 陈有森吓坏了，一步步的向后退。 退到叶国欢的尸体旁，更是被绊了一下摔倒在地，语气中带着哭腔：“泽哥别这样，我很有用的，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求你们别杀我。” 吕泽微微摇头。 在逃人员中，张世豪的下落谁也不知道。 剩下的人，陈有森知道的他也知道，他不知道陈有森也不知道，留着他还有什么用。 “泽，泽哥...” 砰！！ 吕泽抬手就是一枪。 从他们绑架郭柄湘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吕泽之前跟叶国欢说，上面下了死命令并不是骗他。 上面真的有命令，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据秘密线报，我西区警署重案组，追查到悍匪叶国欢之下落。” “经数轮苦战之后，悍匪头目叶国欢，同党陈有森，被我方警员英勇击毙。” 吕泽说完看向身后的凌靖：“打电话给署里，让他们把尸体拉回去。” “明白。” 凌靖开始通知警署。 吕泽也走下楼，拿出大哥大拨出号码，开口道：“郭夫人，叶国欢已经伏法了，其他人会紧随其后。” “谢谢你吕警官，我老公准备下周日办个宴会，邀请商政两界的名流参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哦，对了，总督阁下也会到场。” “好的，我一定到。” 吕泽笑着挂断电话。 第二天。 根据陈有森提供的情报，内地公安开始抓人。 鸡雄，刘建强两人先后落网。 随后几天，叶国欢的小弟蒙古仔被捕，同时被捕的还有忠心勇与大鼻龙。 至此，除张世豪依然不知所踪外，叶国欢，陈有森，鸡雄，刘建强等人相继伏法。 周日。 郭家豪宅，草坪。 “先生里面请。” 郭家很大，草坪自然也不会小。 一张张铺着白色餐布的桌子摆在草坪上，上面是高级面点师和西餐师准备的佳肴。 围着桌子，一群穿着体面的商政要员三三两两的攀谈着。 不远处，有穿着白沙的美女拉着小提琴，二三十名八十分以上，穿着低胸装，像小明星多过侍者的年轻女孩往来穿梭，做着倒酒，上菜，这种女神绝不会做的事。 “不习惯？” “上流社会就是这样，你看这些倒酒的女孩，其实很多人家庭条件并不差，要学历有学历，要样貌有样貌，她们之所以会来这里，不是来当服务生的，而是想多接触些更高层次的人。” “万一被某个大老板看中，生点奇妙的事，她们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在这里，美貌是最不值钱的商品，也是这次聚会比较正规，私人聚会的话，甚至会来很多大小明星。” 吕泽和老岳父并排坐在椅子上。 郭家是港岛四大家族之一，郭柄湘又是排名第二的大富豪。 别说吕泽了，就算老岳父在这群受邀的商政名流中，其实也没有多少分量。 商人那边来的全是大富豪。 排行榜上能来的全来了，不能来的也让长子代为出席。 政界就更别说了，立法会的参议员，各司司长，廉政公署的高级专员，或者总督府的高级助理。 普通的区议员都没资格受到邀请，而在警务处方面，更是只有老岳父和警务处长受到邀请。 这还是有吕泽的关系在，换成平时，四大家族的脑宴会，哪会邀请你一个高级助理处长。 “老关，真是好久没见了。” 正说着，会场中又走来两个人。 一老一少，老的是关李之争中的李家掌门人，高级助理处长李树堂。 年轻的是李树堂的小儿子，高级督察李文斌。 “老李，没想到你也来了。” 看到李树堂登场，老岳父有些意外。 他是托女婿的福来的，不然人家都不会邀请他，同理，也不会邀请李树堂才对，毕竟对这群有钱人来说，警队就是他们养的狗。 警务处长也就头犬待遇，谁还会在乎下面的小狗崽子。 “老关，我可比不上你，这才能来全靠处长提携，不然这种级别的宴会，我是拿不到请柬的。” 李树堂的话看似是自嘲，实际上也是示威。 现在当家做主的还是鬼佬，我才是鬼佬眼中的下一任警务处长接班人，别以为有个好女婿就能把我甩开。 “处长嘛！” 吕泽也看出来了。 他看了眼端着酒杯，正和各司司长谈笑风生的鬼佬处长，知道在这群红毛鬼眼中，明年的换届选举希望李树堂能升上去。 今天的这次宴会，看上去是普通家宴，实际上也牵扯到了警队内部的背后博弈。 不然整个警队，只有警务处长和老岳父能来，别人一看，肯定会觉得李树堂势弱，这是鬼佬们所不愿见到的。 “吕sir，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几天就毙掉了叶国欢，现在整个警队都说你是悍匪克星，以后我可得多跟你请教请教。” 父辈之间在争锋相对。 青年一辈，当然也少不了火花。 李文斌端着香槟，看似无意的来到吕泽身边，话里话外都是运气二字，怎么看都不是很服气的样子。 “你大哥怎么样了？” 吕泽没有回答李文斌的话，而是问起了李鹰。 这看似是随口一问，实际上是在暗示李文斌：“我和你大哥平辈相交，你在我眼前就是个弟弟。” “还好，在警校教书育人，争取多培养几个像吕sir这样的精英。” 李文斌的脑也不是开玩笑的，回答的同时又将了吕泽一军，好似在说：“别忘了当年在西贡警署，我大哥是重案组的阿头，你只是他手下。” 吕泽闻声一笑：“你大哥在总督察的位置上有几年了吧，下一步是不是该升警司了？想好去哪没有，留在学校当副校长，还是调出来重新回重案组？” 李鹰早些年一直在重案组，后来工作上屡屡出错，这才心灰意冷去了警校。 警校那是什么地方，养老地。 各个学科的主任不是总督察就是警司，想升官，慢慢熬吧。 李文斌听出了吕泽的意思，这是暗示他大哥已经没希望了。 偏偏他挑不出刺来，因为不管是他还是他大哥李鹰，在做警察上好似都不如吕泽。 “一时之笑，算不得什么。” “笑的长，笑的久，那才是硬道理。” 李文斌无法反驳，只能换个说辞。 吕泽听后微微摇头，否定道：“不至身前，安能知信平君食斗米，肉十斤？” “这...” 前面的话李文斌还能勉强接住。 信平君，食斗米的典故一出，李文斌就不知道吕泽再说什么了。 信平君是谁？ 他很能吃吗？ 李文斌有些蒙，他根本想不出这人是谁，为了不闹笑话只能沉默不语。 “趁着年轻，书还是要多读一些。” 吕泽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轻轻拍打了两下李文斌的肩膀。 李文斌心中不服，吕泽却不再给他机会，因为王百万带着女儿来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大人物云集 “阿泽。” 王百万拄着手杖，佩戴红色墨镜，在女儿王诗雅的陪伴下笑着走来。 “王总。” 王诗雅一身白裙，捂嘴轻笑，一声王总叫出来，叫的吕泽一脸古怪。 王诗雅在他的亚太航空内做副总，按理说喊他一声王总没什么。 可他和王百万什么关系，再加上这里是私人聚会，这么喊纯粹是拿他打趣。 “你这死丫头，小心扣你工资。” “哎呀，我好怕...” 王诗雅清纯中带着风情，一双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 王百万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等二人笑闹一阵之后才开口道：“来，阿泽，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吕泽随王百万走向泳池。 在这里，三名五六十岁，头半白老男孩正在看嫩模游泳。 瞧见王百万来了，一人招了招手：“老王，你怎么才来，刚才有个大波妹，那对熊，比我的头都大。” “你个老**，真是人老心不老。” 王百万笑着走过去，向三人介绍道：“这位是亚太航空的董事长吕泽，我的忘年交，对了，阿泽还有个身份，是西区重案组的总督察，你们要是有安全问题上的烦恼，可以多向他请教。” 西区警署的总督察不算什么，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在意。 倒是亚太航空有点意思，大家都是身价1o亿以上的富豪，对亚太航空这个近几月出现在港岛的航空公司还是有所耳闻的。 “亚太航空，听说过，吕总真是年轻有为。” 三人纷纷起身，少了玩世不恭。 “阿泽，这位是大屿山度假山庄的曹总，曹总是做旅游和酒店生意的，很有实力。” 王百万也向吕泽介绍着三人。 “曹总好。” 吕泽与曹总握了握手。 曹总穿着红色西服，小白皮鞋，看上去就很风流，刚才说大波妹的也是他。 “这位是白总，港岛的五金大王。” “白总好。” 白总比较圆润，手上戴着佛珠，笑起来跟弥勒佛一样。 “这位是萧总，综合性集团富力的董事长，也是东南亚有名的中间商。” 王百万介绍萧总时，特别加了一句：“萧总谈的可都是上亿的生意，当年李人收购和记黄埔，萧总就在里面出了大力。” “萧总好。” 相比前两个，吕泽对萧总更加重视。 能做中间商的人，一个个都神通广大，尤其是在这个行业做出业绩，做出十几亿身价的人，估计全世界都有他的合作伙伴。 “你王伯伯我，认识的人自然没有郭家那么有分量。” “平时和我玩的这帮老兄弟们，多说也就有个几十亿的资产，上百亿那是大富豪的圈子。” “不过饭要一口口吃，你现在去接触那些大富豪，他们也不会拿你当回事，只会当你是小瘪三，呼来喝去当牛使。” “与其削破脑袋往里面挤，还不如脚踏实地，先融入自己能融入的圈子，站稳脚跟后再畅想未来。” 王百万压低声音，担心吕泽接触到郭柄湘之后会变得好高骛远。 吕泽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谁对他好他是知道的，要不是有这份自知之明，他也不会和老岳父坐在角落里，早就跑到郭柄湘夫妻面前刷存在感了。 为什么没去，因为他也是要面子的人。 郭柄湘夫妻现在正和四大家族的当家人聊天，陪同的是各司司长和总督，人家不喊你，你过去就是自找没趣，这就是阶级。 “吕总，听说你能从苏联那边弄到便宜飞机，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事？” 萧总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与吕泽攀谈了起来。 “是有这么回事，萧总有需要吗？” 眼前这位是国际红娘，最擅长牵线搭桥。 吕泽正愁飞机没地方卖，他要是能提供渠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是这样的，我在南美那边有个做物流的朋友，他现在需要一批大型飞机。” “市面上的飞机报价太高了，他难以接受，所以想从我这边弄批二手货。” 听到这个消息，吕泽眉头微皱。 南美洲，办物流生意，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南美洲上都是什么国家，厄瓜多尔，哥伦比亚，委瑞内拉，玻利维亚，乌拉圭。 这些地方连政府军都没有大型飞机，消费水平更是低的吓人，一架两三千万美金的大型运输机，他们要多少年才能回本。 “你朋友的物流，是往美利坚走的吧？” 吕泽想不出这种物流怎么赚钱，除非是往美利坚运违禁品。 “我们是商人，商人只谈生意。” 萧总没有肯定与否决，而是转开了话题：“我的这位朋友可不简单，在当地有穷人之友的称号，修医院，建学校，提供就业岗位和免费放食品，他们都叫他南美洲的罗宾汉。” 吕泽点点头不再追问，世界上的披肩客很多，这笔钱他不赚也有别人赚。 既然都是赚钱，没理由问太多不相干的东西。 说有罪，谁有美利坚政府的罪过大，最后怎么样，黑马还不是拿了诺贝尔和平奖。 “要多少？” 吕泽表示可以接受这项合作，前提是钱要到位。 “一架大型客机，四架大型运输机。” 说起生意，萧总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可以先付一笔定金，支付方式为黄金和美元，当然，你有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换成钻石。” “钻石就算了，这玩意我信不过。” 当今社会中，没人承认钻石为货币体系，大量钻石根本无法出手。 吕泽不是个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很快开口道：“大型客机25oo万美元，运输机2ooo万，只要美元和等价黄金，有没有问题？” 萧总想了想，回答道：“我再加5oo万，多送四架直升机。” “没问题。” 吕泽点头答应下来。 “下周三，我的人会带合同上门，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萧总和吕泽握了握手，很快转身离开了。 目送着萧总离去，吕泽眯着眼睛拍打着手背。 这家伙好像是冲他来的，这笔生意不会有诈吧。 回头得让格罗莫夫调查一下，他不怕萧总是南美人的代言人，就怕他跟莫斯科方面有关。 据说莫斯科方面，已经有人察觉到倒买倒卖国有资产的浪潮，准备下手清理。 这个人没有被腐化之前，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不过仔细想想，莫斯科方面要抓蛀虫，应该不会先对他这种小跳蚤下手。 莫斯科中，像他这种吸苏联血液的蛀虫数不胜数，他这点小生意只能算低端玩家。 高端的是那些金融寡头，其中的佼佼者，甚至能把价值几百亿美金，运转良好的国有石油公司做破产拍卖，并以1美元的价格自己买回去。 他们才是真的无法无天。 “老萧这家伙，和哥伦比亚的巴勃罗关系很好。” 王百万坐在吕泽身边，将萧总的底细透露了一些。 吕泽默不作声。 看到他不说话，王百万还以为他不知道谁是巴勃罗，于是又道：“巴勃罗是哥伦比亚大毒枭，自称哥伦比亚之王，手下有几万人的军队。” “不过他最近不好过，前段时间和政府军大打了几个月，双方都损失惨重。 “更重要的是，巴勃罗的飞行基地被老美给摧毁了，急需重整自己的运输网络。” 吕泽点点头。 其实他是知道巴勃罗的，并不像王百万想的一无所知。 甚至他还知道，要不了几年巴勃罗的帝国就会轰然倒塌，控制的军队也会背叛他。 只是这些和吕泽无关。 他更关心对方拿什么付尾款，据说，巴勃罗的支票总是跳票。 龙升云霄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二百三十六章：冯议员 “王伯，那家伙是谁？” 在泳池边坐了一会，吕泽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此人穿着蓝色西装，好似穿行在花丛中的蝴蝶一样，遇到个人就会攀谈几句，然后递上自己的名片。 按理说，能拿到郭家请柬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人。 不是议员就是富商，要不就是年长的各领域专家，大家都很爱面子，这种见人就名片的事可不多见。 “你说那个黑衣服的，他是廉政公署的蔡专员，人送外号铁面包公。” “不是蔡专员，旁边那个穿蓝西装的。” 在吕泽的指引下，王百万又扫了眼：“他啊，他叫冯征，大屿山来的，是当地的区议员。” “这家伙是个官迷，偶然之下成了议员，现在一心想进立法会当参议员。” “他也不照照镜子，立法会都是些什么人，各个都有大富豪跟大公司撑腰。” “他一个没背景，没资历的新人想进立法会，我看是白日做梦。” 说到这，王百万指了指周围人：“你看，大家看他不就像看傻子一样。” 吕泽注意冯征很久了，虽然他一直低姿态的名片，想要向更多人推销自己，可大家一看他来自大屿山，全港最穷的地方就没了兴趣。 不过冯征却没有气馁，或许正因为他的起点很低，他比其他人更懂低头。 来参加宴会的议员，参议员不在少数，像他这种左右逢源，放低姿态，但求先混个脸熟的一个都没有。 “当政客，就不能要脸。” “要脸的人吃不了这碗饭，从这点看，冯征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吕泽说着自己的观点。 王百万不置可否：“左右不过一个二流货色。” 吕泽摇头：“这世道，哪有什么一流人物。” 闲聊中，时间过得很快。 吕泽知道自己不是主角，在宴会中非常低调。 就连宴会结束前，郭夫人喊他过去拍合照，他也只是站在末尾，并没有按照郭夫人的意思站在郭家背后，因为他不想打上郭家标签。 站队郭家，虽然会对他眼下有帮助，但是从长远角度出有害无益。 不管是鬼佬还是燕京政府，都不会允许一个听命于大家族的人成为警队巨头。 当然，李文斌干巴巴的在下面看着，连站在末尾的权利都没有。 一晃几天。 时间来到九月份。 吕泽不喜欢港岛的九月，因为天气闷热，外面晃一圈就一身大汗。 还是办公室好，空调一开，电是公家的，想怎么吹都行。 同一时间。 离岛区，大屿山。 石门甲村。 “这次叫大家过来，是要开个会。” “86年的时候，村北的三座荒山，不是卖给了大浪潮砂石公司开石头吗。” “这几年下来，三座山也开的差不多了。” “砂石公司打算和村里再签份协议，将咱们村剩下的几座山也买下来，继续开采。” “我是这样想的，咱们村的这几座山，都是荒山，种不了东西。” “所幸就全部卖了，砂石厂给的工资可不低，咱们村里的年轻后生们，也有个谋生的去处。” 村里正在开会。 为的是村长，还有几名村中长者，剩下的人则在外面听着。 “为了公平起见，我把冯议员请来了，给大家做个见证。” “要是大家同意，下午就签合同，以后围着村子的几座山没了，村子也能有更好展。” 村长目光环视：“在场的都是村中长者，大家就表个态吧。” 七八个老人坐在屋里抽烟，眉目间都有愁容。 “不能卖，绝对不能卖！” 还没议论出个结果来，一名中年男人冲了进来：“咱们石门甲村，现在就有这几座荒山了，都卖了，还给后世子孙剩个什么？” 一看有人反对，村长眉头一挑。 看到来人之后，又忍不住松了口气，因为说话的不是村里的主事人。 “大海，你别犯浑。” “没有赵老板的砂石厂，沥青路能修道你家门口吗？” “还有村里的井水，半年前是不是干过一次，大家多次走访都没用，最后还是赵老板出钱修的，做人要讲良心。” 大海是村里的刺头。 村长却丝毫不担心他，因为大海无父无母，唯一的姐姐也嫁到外面去了，势单力薄，在村子里说不上话。 “修沥青路，那是为我们修的？” “还不是为了快点把砂石运出去。” “还有别提村里的水井，要不是他砂石厂一天用十几吨水，村里的水井能没水吗？” 大海拍着桌子，喊得比村长还大声：“大家都给评评理，当年和砂石厂签合同时可是说好了，砂石厂有村里的四成股份。” “现在三座山开没了，钱呢？” “两年多啊，大家分到过一分钱吗？” “赵老板可好，本田换劳斯莱斯了，你们知道劳斯莱斯是什么不，一辆能买好几辆奔驰，听说人家还要买直升机呢。”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村长一看，赶忙开口道：“大海，你别无理取闹，砂石厂的合同人家两年前就买断了，村里签补充协议的时候你也在场吧。” “我是在场，可那是被你们骗着签的。” “当时才分多少钱，一家十万都没有吧。” “这两年砂石厂赚了多少钱，一车车的砂石往外拉呀，大把的钞票泼水一样往外泼，你要不是收了姓赵的黑钱，你会这么帮他？” 大海说的有理有据，直接把村长顶了回去。 冯征在一旁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赶忙说道：“村长，你们先内部商量一下，等你们商量好了，要签合同，我再来给你们当见证人。” “冯议员，冯议员！” 看着大步而去的冯征，村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指着大海的鼻子说道：“瞧你做的好事！” “这哪到哪，我还要去总督府告你们呢，咱们走着瞧好了。” 大海推搡着人群：“让开，都让开。” 下午... 铃铃铃。 “西区警署。” “我叫姜大海，我要报案，有人要杀我。” “你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我是石门甲的村民，我们村长和奸商合伙，要把村里的山头卖出去，我不同意，然后...” “喂，喂？” 咚咚咚... 办公室内。 吕泽正吹着空调。 伴随着敲门声，凌靖从外面走了出来：“泽哥，刚才接到报警电话，大屿山的石门家村疑似有大案生，现在我们已经和报警人失去联系了。” “通知当地警员没有？”吕泽反问道。 “通知了，当地警员正在赶往现场。” 凌靖回答。 “过去看看。” 吕泽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带着凌靖和彭奕行开车前往。 一小时后。 绕着山路，开车抵达石门甲家村。 石门甲是小山村，周围群山环绕，来往的都是运送砂石的卡车。 到这的时候，当地警员已经到了，正在向村民们问话。 “吕sir。” 看到吕泽带人赶来，当地警员立正敬礼。 吕泽点点头算是回应，询问道：“这边什么情况。” 警员回答道：“报警的人自称姜大海，我已经问过村民了，上午的时候他因为村里的承包协议，在村长家和大家大吵了一架。” “中午，他是在村里朋友家吃的饭，吃饭时说自己一定要去总督府告状，然后喝了点酒就骑着摩托车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吕泽目光扫过：“谁是村长？” “我，我是村长。” 一名五十多岁，留着油头的中年男人跑了出来。 “人咋失踪了，你杀的？” 吕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村长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姜大海就是个混混，在村里就不安生，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我看他根本不是失踪，一定是自己藏起来了，打电话报假警，想把事情闹大。” “泽哥，电讯科的人来消息，说姜大海的电话是从砂石场外的电话亭打的。” “去砂石厂看看。” 吕泽招呼着众人上车，坐到车上，回头看了眼村长：“你也上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天注定 汽车停在路边。 吕泽抽着烟，看着面前的电话亭。 姜大海打电话的电话亭已经找到了，就在砂石厂门口，但是这里没有任何现。 凌靖和彭奕行进厂调查，也没找到什么线索，问工人，工人倒是看到过姜大海，当时他喝的醉猫一样，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大家一概不知。 “泽哥，这位是砂石厂的负责人。” 凌靖带来了一名地中海中年人。 “你是负责人？” 吕泽目光看来。 中年人点头哈腰，连道：“我是砂石厂的厂长，平时老板不在，厂里都是我负责的。” “嗯。” 吕泽嗯了一声，继续问道：“今天姜大海是不是来过？” “来过，十二点多吧，他来厂里找老板。” 中年人顿了顿：“可惜老板不在，他喝了我半壶茶，骂骂咧咧的走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一句句听下去。 中年人说的和厂里工人说的差不多，他们都见过姜大海，时间也对得上。 “姜大海失踪了你知道吗？” 吕泽目光转向电话亭：“就是在这打完电话失踪的，他说有人要杀他，要报警，你有没有想说的？” 中年人脸色白，虚汗直流：“警官，这事可跟我们没关系啊，姜大海那是什么人，游手好闲的混混，我们是生意人，这种人见得多了。” “他和我们闹，无非是想弄几个钱花花，回头老板回来，给他俩钱就什么都解决了，哪用的着费那个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地中海是外聘来的厂长，以前也办过砂石厂，非常清楚干他们这一行，少不了和村匪路霸打交道，真心不觉得姜大海的事是什么大事，更犯不着找人杀他。 “你不知情？” “我冤枉啊，你让我哄抬物价，缺斤少两我行，让我杀人，我哪有那个胆子。” 中年人一咬牙：“要不我让他们先停工，厂里就这百八十号人，不信您可以挨个问啊。” 吕泽眉头微皱。 看中年人的样子，确实不像和姜大海的失踪有关。 不然他牵扯进来，不会这样有底气，敢停下工厂让他挨个询问。 但是问题来了，砂石厂的赵老板不在，厂长又不知情，是谁让姜大海失踪的呢。 吕泽看着近在眼前的砂石厂，又看了看旁边的电话亭，在心中默默推算。 推算中。 姜大海醉醺醺的走出工厂，突然现有人跟踪他。 他很害怕，一路跑到了电话亭，想要报警求助。 电话打到一半，跟踪他的人冲进来抓走了他。 不，不对。 报警电话是中途挂断的，但是挂断前接线员没听到有人喊救命。 这样看，电话应该是姜大海自己挂断的，他现了危险，挂断电话跑了。 至于逃离电话亭之后，是被人抓了，还是自己藏了起来，这一点有待确定。 “泽哥，联系上赵老板了，姜大海失踪这段时间，他表示正在和冯议员吃饭，饭店内很多人可以为他作证。” 远在西区警署的何定邦，通过大哥大联系上了吕泽。 吕泽听完后默默点头，向众人吩咐道：“将村长，厂长，还有几个工头带回去。” 一路返回警署。 吕泽见到了和这件案子有关，又无关的赵老板。 有关，是姜大海的失踪，矛头全都指向他。 无关，是从现有证据来看，他不太可能是造成姜大海失踪的元凶。 因为赵老板就是个普通商人，上午姜大海大闹村委会，下午就失踪了，前后不过三个小时。 除非赵老板身边长期带着职业刀手，24小时待命，说杀谁就能杀谁，随时可以行动，不然时间根本赶不上。 赵老板要有这种手段，这种人马，也不用办砂石厂了，组建刺客联盟不是更好。 想杀谁就杀谁，一句话，两小时就干掉，王亚樵，斧头帮也不过如此吧，洪兴都没有这种执行力。 “泽哥，姜大海和村里人没什么恩怨，跟村长有些不对付，也没到非杀他不可的地步。” “泽哥，我这边调查出，姜大海早年混过江湖，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混了，不排除江湖仇杀的可能。” 一连两天。 姜大海也没有出现，各种线索汇聚起来，他的失踪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可能是自己藏起来了，也可能是被早年的仇家找到干掉了，总之跟砂石厂的关系应该不大。 赵老板，厂长，村长，这几个人都放回去了。 没证据显示是他们在买凶杀人，警方也不可能把他们一直关着。 “真是奇怪！” 吕泽从警多年，破过的大小案件无数，这么没头没尾的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 像这种看上去线索很多，实际上根本没有线索的案子，大多会成为无头公案。 除非日后找到姜大海的尸或者踪迹，确定他死了或者活着，不然连死亡都难以确定，最多以失踪封存档案。 同一时间。 石门甲村。 夜晚，下着小雨。 乡下村庄的夜间娱乐活动并不多，再加上下雨，整个村庄都显得冷冷清清。 不多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村口。 他小心翼翼的向村里张望着，绕过家里有狗的几家住户，来到村南的祠堂面前。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 黑影翻墙跳进去，顺着祠堂的柱子往上爬，很快从房梁上摸出了一个油包。 又是一道闪电。 黑影已经离开了，蒙蒙细雨之中，夹杂着撕扯油布的声音。 村长家。 “大海是咋回事，人是不是你们杀的？” 家里亮着灯。 村长正在算前半年的村内公共开销，旁边坐着自己老婆。 “你瞎说什么，大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是让赵老板找人吓吓他，可赵老板的人还没到他就失踪了。” 村长不想谈这个：“你别整天瞎琢磨，反正事情和我无关，要做也是赵老板做的，找不上我。”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呀？” 村长媳妇念叨着去开门。 村长也没在意，村子不大，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却也不少。 外面下着小雨，大家都没事干，保护准谁家两口子又打架了，估计是找自己调和的。 嘭！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声异响。 村长楞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向外看去。 看到有人推门进来，目光眯了一下：“大海？” 嘭！！ 回答的是一把老式猎枪。 ...... 时间回到两天前。 姜大海喝的醉醺醺，骑着小摩托前往砂石厂。 砂石厂内大家都在干活，看到姜大海醉醺醺的进来，一个两个的都不想理他。 姜大海也不在意，在车间转了一圈，晃晃悠悠的走了。 他一路来到办公楼，找到厂长室。 推门进去，厂长正在里面办公，他是认识姜大海的，因为姜大海以前也在砂石厂干过，后来嫌太累就走了。 “大海，你怎么来了？” 厂长抬下头继续忙手上的事。 姜大海左右看看，拿起桌上的茶水就喝，一口气喝了半壶才说道：“赵老板呢？” “你找赵老板干啥？” 厂长眉头微皱。 “想跟他借点路费。”姜大海回答道。 “借路费干啥？”厂长再问。 “听说英国女王在白金汉，我打算买张飞机票过去看看，问问她还管不管村里的事了。” 姜大海醉醺醺的说道。 厂长一听这话，将手上的钢笔拍在桌子上：“大海，你别无理取闹，你耍横，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切！” 姜大海一脸的不服：“我找老赵，跟你说不上。” 说完，姜大海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到了外面，正好路过杂物室。 门没关，只听有人在里面说话：“杀吧，赵老板说了，不杀太麻烦。” “杀了也麻烦，万一警察找咋办？” “那就利落点，杀完之后埋山上，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听到这，姜大海的酒瞬间醒了，撒腿就跑。 “谁在外面？” 杂物室的门被推开，里面站着两个人，墙角有只被打死的野猪。 砂石厂四面靠山，以前还好，这阵子居然开始闹野猪。 山上有野猪，工人还怎么干活。 更闹心的是野猪在大屿山是保护动物，要是让人知道砂石厂这边是野猪活动区，上面让停工咋办。 于是厂长几个人一合计，偷偷拿枪把野猪打掉，这样不就没事了。 “好像是姜大海！” 两人看着夺命而逃的姜大海，情不自禁的对视了一眼。 另一个人摸了摸脑袋，开口道：“听人说，姜大海以前打过野猪，要不咱们喊上他？” “行，那就喊上他。” 二人一寻思，也跟着追了出去。 追到外面一看，姜大海正在电话亭前打电话。 “你是姜大海吧？” 一个人喊了一声。 姜大海回头一看，两个人，还背着猎枪，这是来杀他的啊。 挂了电话，骑着摩托一溜烟的跑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死到临头还骗我 第二天。 上午。 “是被土猎枪打死的，子弹也是自己造的。” “凶手杀人后甚至没整理现场，弹壳都没捡走，说明开枪的人是个新手，可能是第一次杀人，所以显得很不专业。” 一大早。 接到村名的报警电话，吕泽便带着人赶到了石门甲村。 死者是村长夫妇，死亡时间大概是21点一22点。 家里的现金有被翻找的痕迹，可他搜的不仔细，只搜走了家里的现金，并没有碰保险柜和死者身上的金银饰。 由此可见，凶手的主要目的是杀人，钱财是次要的。 不然反过来的话，他是为了钱财而杀人，不可能把饰和保险柜留下。 “下午姜大海失踪，晚上村长夫妻又死了，一个平安了十几年的小村庄，一天内出现两起恶性案件，怎么想也不偶然啊！” 看着眼前的事现场，吕泽向同行的鉴定专家问道：“有什么线索吗？” “我们现了几个泥脚印。” “昨天外面下雨了，凶手可能去过泥地，所以进屋的时候留下了痕迹。” “经判断，对方穿着44号的厚底靴，根据花纹对比，很像一种工地和工厂穿的劳保鞋。”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鉴定科专家，手上拿着一只厚底鞋：“就像这种，不过这只鞋是村长的，我问过其他人，砂石厂每个季度都会给工人免费鞋，就是这种厚底鞋，而且...” “而且什么？” 吕泽问到。 “昨天我们搜过姜大海的房间，他穿的就是44号鞋，和凶手留下的脚印一样大。”鉴定科的专家说道。 “警官，我要汇报！” 议论中，有村民站了出来：“七几年的时候，附近闹过野猪，成立了狩猎队，当年姜大海就是狩猎队的一员，还打死过一只四百多斤的大野猪呢。” 另一个村民听完，也跟着嚷嚷道：“我也记得这码事，后来野猪没了，上面要把枪交上去，大家都交了，就姜大海没交，他说枪坏了，让他给丢了。” “对，姜大海有把土猎枪，前年和我喝酒的时候他吹牛说谁也不怕，我说他吹牛，他说没吹牛，他有枪。”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姜大海！” 吕泽目光微眯。 到现在他们也不敢肯定，姜大海的失踪是被害，还是他自己藏起来了。 只是他再也没和警方联系过，村里人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去向成谜。 如今他没了踪迹，和他有仇的村长却死了，还是被土猎枪打死的，再加上和他一样的脚印，要说他没有嫌疑谁会信。 “去姜大海家看看。” 吕泽向鉴定科的专家吩咐道。 专家点点头，带着两名当地警员走了。 半小时后，三人急匆匆的返回，开口便道：“姜大海家被人动过，少了几件衣服，而且在屋子里现了同样的泥脚印。” 吕泽默默点头。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现有的证据来看，姜大海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要知道，姜大海一直不满意村长将山头卖给赵老板的事，曾私下和人说要是让他承包山头办砂石厂，他现在也是千万富翁的话。 昨天双方又大吵了一架，往日之仇加今日之恨，他有杀人的动机和理由。 要不然，一个乡下小村庄的村长，谁会和他过不去，非要拿土猎枪将他两口子都打死。 求财，还有枪，怎么也求不到一个小村长头上吧。 一个小村长能有几个钱，枪都搞到手了就这点追求？ “泽哥，凶手要是姜大海，是他策划了这一切，那他昨天下午还给我们电话干嘛？” 凌靖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彭奕行一听这话，不等吕泽开口便道：“还能干嘛，摆脱嫌疑呗，这种掩耳盗铃的案子难道还少吗？” 吕泽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彭奕行，没想到这家伙的国史课念的不错，还知道掩耳盗铃的典故呢。 以前他一直当彭奕行是盲流，没想到他念过书。 “警官，你们说杀人的可能是姜大海，是仇杀？那他上次跟我要烟抽，我没给他，他不会回来把我也干掉吧？” 一位村民脸色慌张的问道。 吕泽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他一眼。 要根烟没给就要杀人，这得多大气性，石门甲七十户，三百多口够他杀吗？ “奕行，给赵老板打个电话，如果杀人的真是姜大海，除了村长以外，他最想杀的应该就是赵老板，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他在逃亡前肯定想把活干利落。” 吕泽一边说着，一边将大哥大递给他。 “好的泽哥。” 彭奕行接过电话，从口袋里掏出号码本开始拨打。 嘟！ 嘟！！ 电话一声声的响着，始终没人接。 一连响了两分钟，彭奕行和吕泽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同一时间。 杜丹园小区，停车场。 赵老板坐在车上，车内大哥大响个不停。 可他没有去拿电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驾驶位上，因为后座上还坐着一个人。 “赵老板，你可真让我好找啊！” “幸好我知道你住哪个小区，还认识你的车，不然还真找不到你。” 一名面容憔悴，目光中满是血丝的中年人，透过后视镜看着赵老板。 赵老板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咽了咽吐沫：“大海，有话好好说嘛，没什么是不能商量的，你不就想要钱吗，我给你就是，快把枪收起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赵老板坐在驾驶位上。 他也是倒霉，因为车窗贴着玻璃膜，上车前根本没注意到后面的姜大海。 上车后就晚了，一把枪顶在了脑袋上，赵老板哪见过这种架势，直接就被吓住了。 说起来，他还是没经验，换成有经验的人在这，绝不会在枪口的威胁下上车，而是要第一时间弃车逃跑。 直接逃还有几分活命的可能，上车，那就是将性命交在别人手上，车里那点空间，根本别想躲过子弹。 “赵老板，你这些年赚了多少钱？” 姜大海突然问道。 赵老板楞了一下，只当姜大海是来要钱的，并不知道村长的死讯。 为了不让姜大海狮子大开口，张老板语气含糊的说道：“七八十万吧。” 在他想来，自己几年才赚了七八十万，姜大海还怎么狮子大开口，估计二三十万就能把他打了。 嘭！！ 子弹打穿脑壳，又击碎了挡风玻璃。 姜大海推开车门下车，看了看车盖上的血迹。 嘴里嘀咕着：“奸商，果然是奸商，死到临头还骗我。” 第二百三十九章：吃瘪的何定邦 “为什么杀人？” 普通人，偶然性杀人，没有提前规划过，百分之99是跑不掉的。 姜大海就是如此。 他甚至不知道小区停车场有监控，当赵老板被打死后当地警员调出监控，警方很快就锁定了他。 被抓时，他都没有离开城区，就住在路边的小旅馆里。 报警电话是小旅馆老板打的，因为姜大海在里面躲着几天不出门，整天神经兮兮，老板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为了自保。” “自保？” “赵老板他们要杀我，为了自保我只能先下手。” “你确定？” “确定，我亲耳听见有两个人说要杀了我，他们都是赵老板请来的，幸好那天我跑得快，不然你们就看不见我了。” 审讯室内。 姜大海低着头，对杀人的事并不后悔。 在他看来，这就是有你没我的斗争，总不能伸着脖子等赵老板来砍吧。 “你说赵老板要杀你，证据呢？如果有证据，你的案子或许能从轻落。” “我有证据，那天下午我从砂石厂的办公楼出来，在杂物间门口听到有两个人说要杀我，他们就是赵老板请来的杀手，你们可以去调查。” 姜大海的回答有板有眼，不像是临时编造的谎话。 吕泽坐在审讯桌后面，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拿起呼叫器喊道：“给砂石厂打电话，让他们厂长，门卫，还有办公楼内的文职人员过来一趟。” 两小时后。 吕泽重新返回审讯室，目光中带着怜悯之色：“你弄错了，杂物室内的两个人是来打野猪的，他们是厂里从附近请来的猎户，据调查，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更不是什么杀手。” 姜大海愣住了。 听完后满脸不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吕泽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等一会吧，那两个猎户一会就到。” 一根烟的功夫。 伴随着敲门声，凌靖带着两个人进来了：“泽哥，人带来了。” 吕泽看向姜大海：“是这两个人吗？” 姜大海不说话，死死盯着二人。 吕泽见状轻轻点头：“那就没错了，他们两个都是当地猎人，不过证词和你的不一样。” “在他们口中，他们是准备去杀野猪的，看到你从门口经过后，想到你当年也打过野猪，还是本地人，就想喊上你帮忙。” “喊了你一路，没喊到。” “一直追出砂石厂，才在电话亭内看到你了，结果喊了你一声你就跑了。” 吕泽捏了捏眉心：“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姜大海整个人都傻了。 连杀三人，闹到最后居然是乌龙事件，你让他怎么接受。 吕泽看出了他的纠结，挥挥手让凌靖将人带回去，这才继续问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姜大海摇头。 吕泽从椅子上站起来，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证词，开口道：“这是你的证词，没什么意见就签字吧，回头再给自己请个律师，别用免费的，免费的都是三流货色，只会帮倒忙。” 姜大海麻木的签下名字。 事已至此，他已经无话好说，这一切或许就是天意吧。 等到吕泽拿着证词准备出门时，他才有些晃过神来，追问了一句：“砂石厂怎么样了？” 吕泽脚步微顿：“赵老板死了，合同也到期了，村里不准备再外包，打算设立集体产业，村民控股自己做。” 听到这话，姜大海如释重负，笑的很开心。 ...... 时间来到九月。 警署内又多了许多新面孔，看上去充满了活力，尤其是一些刚毕业的小师妹，清纯懵懂的样子不知道馋哭了多少1sp。 只可惜，这一切跟重案组无关。 重案组很少会吸纳应届毕业，成员基本在服役三年以上的精英警员中挑选。 偶有例外，也得是凌靖这种值得破例的人，毕竟这可是一支冲锋在第一线的队伍。 “泽哥，这一届好多学妹啊，上面是不是有新政策？” 出去转了一圈。 赚足了小师妹崇拜目光的何定邦，插着口袋来到了吕泽的办公室。 吕泽正在办公室内看资料，对于何定邦他其实挺佩服的。 这家伙没事的时候，能在各部门中乱窜，跟这个说说话，跟那个聊聊天，一晃能晃一天，连扫地的阿姨都不放过。 有时候吕泽都忍不住想，将何定邦留在重案组是不是屈才了，他有跟任何人都打成一片的天赋，应该去当卧底或者情报调查科。 “欧洲那边在闹女权运动，我们这边也被波及到了，上面不但成立了女子飞虎队，也就是霸王花大队，还要求每年的警员招生中，女性警员的比例不能低于三成，说是为了女性权益。” 吕泽看着资料，头也不抬的说道：“其实都是瞎搞，文职部门不需要这么多人，一线队伍她们又适应不了，回头辞职的肯定不在少数。” “我看也是。” 何定邦应了一句，随后从桌子上顺走了吕泽的雪茄：“泽哥，有品位啊，小雪茄，看着真正点。” “你到底有事没有？” 看到何定邦二话不说就把烟装在了口袋里，吕泽也对他无语了：“没看到我很忙吗？” “泽哥，你在忙什么？” 何定邦就是来顺烟的，什么霸王花，小师妹，那都是借口而已。 “别提了，江湖上出了个王牌杀手，叫托尔，出道至今不过半年，已经在东南亚各国刺杀过三位政要，五位黑帮大佬，外加两名富商了。” “国际刑警来消息，说托尔很可能是港岛人，而且在港岛定居。” “他是个危险人物，上面要求我们配合国际刑警抓住他，最好把他关到监狱里去。” 吕泽将文件丢给何定邦：“看看吧，很棘手的一个人。” “王牌杀手啊，这种人可不好抓。” 何定邦拿起资料看了一会，皱眉道：“又是小庄一样的人物。” 小庄，曾经是港岛的第一杀手。 去年的时候，他跟李鹰对上了，具体过程大家不太清楚。 只知道这件事过后李鹰心灰意冷，调去了黄竹坑警校当教导主任，小庄也从此销声匿迹不知所踪，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去了国外，也不知道该信哪个。 “泽哥，警队内有小道消息称，小庄和李鹰的关系不一般，他是被李鹰亲手放走的。” 何定邦压低着声音说道。 “别胡说，会让鬼佬看笑话的。” 吕泽没让何定邦继续说下去。 警察也是人，谁没几个黑道上的朋友。 李鹰和小庄的关系很复杂，吕泽知道的不多，也不想刨根问底。 “小道消息嘛，这种话谁会信。” 何定邦摊了摊手：“不过话说回来，李鹰去警校当教导主任确实挺埋没人才的，我看这个李鹰比他弟弟强多了，李文斌可真不是东西。” 听到这话，吕泽有些奇怪：“李文斌得罪你了？” 何定邦一脸不爽：“别提了，我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因为偷东西落在了他手上。” “我又不能不管，就给他打了个招呼，想让他下手轻点，意思意思就行了。” “他可好，肋骨打断了两根，一点面子都没给我，摆明了让我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嘛。” 吕泽眉头微皱：“怎么没和我说？” 何定邦非常无语：“就是偷了点家电，几千港币的事，我以为跟李文斌打个招呼，怎么也得能给我点面子，谁成想会这样，难道他就不怕我给他使绊子？” 港岛说大不大，督察级就那么多人，没见过也该听说过。 何定邦又不是新人，当了十来年的警察了，在警队内也是朋友众多。 今天你求我，明天我求你，大家瓦盖不离瓦罐，该有的面子还是要有的，撕破脸谁也得不到便宜。 第二百四十章：杀手小庄 香港岛。 黄竹坑警校。 哈！ 哈！！ 哈！！！ 看着一群小年轻，在草地上练习着擒拿格斗，吕泽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在警校的日子。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几年过去了。 学校还是老样子，他们这些人却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有些人甚至牺牲在了岗位上。 “阿泽，今天这么好，来看我啊？” 李鹰穿着作训服，肩膀上搭着毛巾，和吕泽一起走在操场上。 “当年在西贡，我们一起共过事，来看看你还不应该？” 吕泽一脸感叹，说完后话音一转：“对了，你躲到警校是清闲了，你弟弟在外面可是风光得很。” 李鹰眉头微皱，听出吕泽话里有话：“怎么，他得罪你了？” 吕泽摇头：“谈不上得罪，就是你弟弟脾气不好，记仇，得改一改，不然容易吃亏。” 李文斌落何定邦面子这件事，其实针对的不是何定邦。 吕泽对里面的弯弯绕绕门清，李文斌针对的不是老何，而是他，这是觉得自己在郭家别墅丢了面子，想找回来。 当然，知道归知道，不爽还是不爽。 一是一，二是二，李文斌要是出手对付他，吕泽一点都不生气。 但是没必要拿下面小弟出气，这样有失身份。 “不过你别担心，我没那么记仇，这次可不是为他来的。” 吕泽哈哈一笑，点到为止：“最近江湖上出了个王牌杀手，叫托尔，玩的很大，我是为他。” “托尔！” 李鹰摇头：“没听说过，你问我可能问错人了。” “错不了。” 吕泽止住脚步，与李鹰站在树下：“托尔之前，港岛的王牌杀手叫小庄，小庄消失之后他才出现，我托江湖上的朋友打听了，托尔现在的经纪人，就是小庄当年的经纪人，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有联系？” “不可能。” “小庄已经死了，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所谓的联系不过是巧合而已。” “杀手经纪人，手下肯定有很多杀手，没了小庄也会有别人，这不是很正常吗？” 李鹰的反应很大，一口否定了小庄和托尔有关系的可能。 吕泽静静的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好一会后，笑着递给李鹰一根烟，乐道：“我信你。” 李鹰接过烟，拿在手里没有点燃。 二人就这样站在树下，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两分钟，可能是三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几分钟。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吕泽才吸了口气：“本来以为你能给我些指点，看来我要失望了。” 说完，吕泽转身而去。 “等等...” 吕泽走出四五步，李鹰忍不住叫住了他：“金喜酒吧，我有个朋友在那，他可能会帮到你。” 吕泽脚步微顿：“谢谢。” 李鹰是聪明人，小庄身上有很多疑点，他死没死是经不起调查的。 而且吕泽不是在审案，他不需要有证据，光是怀疑就够了。 还有一点，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弟弟做了什么，但是这件事一定让吕泽很生气。 二人共过事，李鹰知道吕泽是个不肯吃亏的人，今天在自己这找不到答案，回去后也不会让李文斌好过。 李鹰对自己的弟弟很了解。 骄傲，自大，甚至有些肆意妄为。 当然，这不是错，谁没年轻过。 只是他也清楚，相比当下的吕泽，李文斌还不够火候，需要成长时间。 现在斗起来，他一定吃亏不可。 金喜酒吧... 从下午开始，吕泽就坐在酒吧内，一直在等一个人。 这个人让他等了很久，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一瓶威士忌！” 晚上八点多，一名浑身酒气，并撒着恶臭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酒保却没有嫌弃他，反而奉若神明般的说道：“庄先生，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嘭！ 酒保打开了一瓶威士忌。 那瓶酒看上去很漂亮，光从外表就让人觉得价值不菲。 犹如流浪汉一样的中年人却看都不看一眼，拿起酒就喝了起来，一口气就吹了三分之一。 看他如此豪饮，酒保不仅不担心他没钱付账，反而笑的更开心了：“庄先生，下周我们酒吧会到一批雷司令，到时候还要请你赏光。” “你姓庄？” 吕泽在一旁轻声问道。 “你是谁？” 醉汉眯着眼睛看了吕泽一眼。 “我是李鹰的朋友。” 吕泽如实回答。 “李鹰！” “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看来他已经不把我当朋友了。” 醉汉指了指吕泽：“给他来一杯酒，记我账上。” “他依然当你是朋友，只是很多时候，路并不是自己能选的。”吕泽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酒保递来的红酒：“谢谢。” “不客气。” 酒保点点头退到一旁。 “是啊，路很难选。” 醉汉对此颇有感触：“要不是因为我，李鹰现在应该光芒万丈，说不定已经是警司了。” “三十多岁的警司，嘿嘿，多有前途，是我害了他。” 吕泽没说话，只是静静倾听。 醉汉或许是喝醉了，或许是想找个人说话：“想听我的故事吗？” 吕泽想了想回答道：“我可能不是个好听众。” “足够了。” 醉汉趴在吧台前，小声道：“曾经有个小男孩，誓长大后要赚很多很多钱，但是他学习成绩并不好，也没什么商业头脑，想要赚钱是很难的。” “长大后他现，自己根本赚不到钱，想要赚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成为一名杀手。” “杀手真的很赚钱，也很刺激。” “小男孩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很快他就开始崭露头角，并随着时间推移名声大噪。” “不知不觉，他就成了顶尖杀手，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可他不快乐，直到有一天，他在酒吧见到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不是很漂亮，可他觉得很美，这就足够了。” “他想金盆洗手，只是杀手这一行当，不是你想不做就行的。” “警察，老板，同行，甚至是朋友，很多人想你死。” “在这场争斗中，杀手认识了一个好朋友，可他们身份对立，其实不应该做朋友。” 吕泽听到这里，开口道：“你就是那个杀手，你口中的朋友就是李鹰。” “哈哈！” 醉汉笑着摆手：“先生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和你说的，是我正准备写的小说，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庄严，是一名全职作家，我写的侦探小说在湾湾很受欢迎。” “作家？”吕泽目光微眯。 醉汉笑着点头：“对的，而且我四年前就加入湾湾籍了，还给枪战片写过剧本，在业内小有名气，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吕泽表情不置可否，岔开这个话题问道：“那个女孩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 醉汉微微抬头，好似在回忆剧情一样：“她其实可以不死，但是她还是死了，为一个充满罪恶，根本配不上她的人挡枪而死。” “女孩为杀手挡了枪，所以杀手活了下来，并且在那名警察朋友的帮助下得以脱身。” 吕泽目露欣赏之色：“很不错的故事，拍电影一定会大卖，只是那些看电影的人不会知道，作者的故事不是想的，而是他的亲身经历。” 醉汉还在笑：“朋友，你喝醉了。” 吕泽也笑了：“醉成你这样吗？” 第二百四十一章：银牌银牌与金牌 对小庄的否认，吕泽不置可否。 他相信顶级杀手伪装的身份，一定是经得起的查的，起码在法律方面不会有明显破绽。 吕泽也不准备揭破他，相比金盆洗手，整日在酒吧醉生梦死的小庄，新出现的托尔显然更具威胁性。 托尔是个疯子，他不像其他杀手，杀人时会隐藏自己，避免暴露。 他喜欢大场面，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人是他杀的，而且每次杀人都选在公共场所，虽然从技艺角度来说，很难说托尔和小庄的实力谁更强。 但是在危险性方面，托尔甩小庄几条街，他太高调了，搞得跟恐怖袭击一样，很容易造成民众恐慌。 “我这次来，不是找你麻烦的。” “你是杀手小庄也好，作家小庄也罢，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你认不认识托尔这个人。” “托尔？” 小庄仰着头想了一会：“没听说过，他是什么人？” 自从金盆洗手之后，小庄就再也不过问江湖事了。 以前的朋友都没了联系，也不再关注杀手界，对谁是东南亚第一杀手一点兴趣都没有。 “托尔是近半年来，新崛起的港岛第一杀手。” “他为人张狂，跟你的风格截然不同，不过我请黑道上的朋友调查出，托尔现在的经纪人，就是你当年的经纪人，这种级别的高手不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所以我觉得你可能知道些什么。” 吕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帮我个忙吧，我保证以后都不让人来打扰你，让你安心退休。” 小庄歪着头看了他一眼。 他是杀手，而且是港岛第一杀手，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谁他还是很清楚的。 “我不认识托尔，但是我当年听我的经纪人说过，他有个在国家射击队服役的弟弟。” “他曾和我开玩笑说，如果他弟弟来当杀手，亚洲第一杀手的名号就该让人了。” 小庄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个托尔是不是他。” “国家队？” “哪个国家队，新佳坡，菲宾，还是柬埔寨？” 不同国家的射击队，实力相差很大。 新佳坡与柬埔寨这些国家的种子选手，放在大国中恐怕连前八都进不去，就算他是国家队成员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北面！” 小庄脸上带着笑容。 “北面！” 吕泽吸了口气。 北面这十年来，在射击项目上取得的成绩可是有目共睹。 自82年许峰海夺冠开始，各项射击比赛就没下过前三，最惨也有一块铜牌。 尤其是手枪射击项目，连续两届包揽冠亚军，根本不给外国人活路。 托尔如果是华夏国家射击队的成员，就很好解释他为什么有这么强的实力了。 “喂！” 看到吕泽起身要走，小庄又说了句：“你说的托尔我不认识，但是我知道，接替我的人是o，来自扶桑的级杀手。” “如果托尔真是我那位经纪人的弟弟，他手下现在就有两名级杀手，小心点。” 吕泽点点头：“谢了。” 第二天。 西区警署。 “给燕京方面电报，问问他们，近几年中有几位射击队成员退役，又有谁不在华夏，或者加入了其他国籍。” 知道托尔可能来自华夏射击队，其他的事就好办了。 两小时后，燕京方面来传真，由情报科的小师妹讲述道：“燕京方面声称，近十年来，一共有38名国家射击队的运动员退役，其中大多数留在了军警单位任教，少数返回家乡，更换国籍的只有两人。” “谁？” “一个叫骆敬华，84年洛杉矶奥运会银牌选手，当年获得金牌的是许峰海。” “另一个叫骆达华，他是骆敬华的弟弟，86年汉城亚运会银牌选手，当年获得金牌的也是许峰海。” 小师妹拿着资料，补充道：“他们两个是亲兄弟，其中大哥骆敬华1985年来港，弟弟骆达华1987年来港，目前二人居住在荃湾区，骆敬华经营着一家名为沙漠骆驼的游戏厅，弟弟骆达华无业。” 吕泽轻轻点头：“弟弟骆达华，应该就是他了。” 小庄曾和他说过，他的经纪人和他合作了好几年了。 骆敬华85年来港，时间对得上。 骆达华则是去年来港，再加上托尔是半年前出现的，时间也刚好很吻合。 “凌靖，彭奕行，跟我去一趟骆驼游戏厅。” 吕泽起身穿戴装备，并不忘吩咐道：“老何，你去申请搜查令。” 一小时后。 众人开车赶到骆驼游戏厅。 因为是上午，还是周六，游戏厅内人很多。 看到有警察进来，看场子的小弟纷纷上前：“你们找谁？” “找你们老板，骆敬华。” 吕泽晃了晃警官证，示意这些马仔带路。 “骆驼哥，有警察找你。” 在马仔的带领下，吕泽几人来到包厢，看到了正在修机器的骆敬华。 骆敬华看上去三十多岁，戴着红色墨镜。 但是吕泽知道他戴墨镜不是为了装逼，而是他有病，家族遗传性疾病，怕光。 “骆敬华，男，北河人，1952年生人，36岁，汉族。” “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男子手枪6o慢射亚军，我说的对不对？” 吕泽开门见山的说道。 骆敬华看了眼墙上的照片，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来：“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几位警官，找我有事吗？” 吕泽坐在他对面，开口道：“我们调查现，你来港岛之后就加入了某个杀手组织，为其训练杀手，并担任经理人一职。” “小庄便是你手下的头号杀手，小庄‘失踪’之后，你又有了新的王牌，扶桑杀手o和托尔。” 骆敬华摇头：“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些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托尔就是你弟弟骆达华，你说你不认识？” 吕泽压低声音：“你的事已经了，和我们合作怎么样，我保证你没事。” “对不起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游戏厅老板，不认识小庄，不认识o，也不认是什么托尔。” 骆敬华歪着头：“另外我警告你们，不要诬陷我弟弟，我弟弟是个好孩子，有恐血症，怎么会去杀人？” “恐血症！” 吕泽笑了：“真有你的，好，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对了，你弟弟呢？” 骆敬华摊了摊手：“不清楚，他早就搬出去住了，我们平时不怎么联系，你要找他的话我恐怕帮不上忙。” “那你不介意，我请你回去协助调查吧？” “当然不介意，我是好市民，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们。” 骆敬华一脸淡然。 “搜一下，游戏厅，还有他家里都不要放过。” 吕泽向众人纷纷道。 “好的泽哥。” 众人分头行动。 西区警署。 重案组办公室。 骆敬华坐在椅子上，风轻云淡，配合积极。 不过涉及到面感话题之后，对不起，我听不懂。 “泽哥，骆敬华家里什么也没有，甚至连玩具枪都不存在。” 很快，前去调查的人回来了。 吕泽对此并不意外，因为这种人，你很难抓到他的把柄。 “警官，现在你们问也问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 骆敬华戴着墨镜，说话的语气不温不火。 在他看来，警察根本没证据起诉他。 你说我是杀手经纪人我就是吗？ 我还说我是美国总统呢，大哥，警察办案要讲证据的嘛，你当自己是杀手啊，想杀谁杀谁。 第二百四十二章：小庄的大师级技能 “泽哥，外面来了个大律师，说要见骆敬华。” 将骆敬华带回来不久，骆敬华背后的杀手集团就开始捞人了，来的还是一名大律师。 这种律师在司法体系内很有人脉，除非你能拿出足够罪证，直接把人钉死，不然想关24小时都难，会有一大堆人来求情。 “放人吧。” 吕泽对此并不意外，转身回到自己办公室，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亚太杀手组织。 写完后在下面画一条线，写上：经理人骆敬华。 骆达华下面又是三条线，分别连着三个人：前亚洲第一杀手小庄，香港第一杀手托尔，还有现任亚洲第一杀手o。 想了想，吕泽又把小庄擦掉了。 他见过小庄，毫不客气的说，小庄已经废了。 因为女朋友的死，他这一年来整日买醉，加上失去了心中的锐气，一身实力最多剩下五成。 全盛时期的小庄，有亚洲第一杀手的水平。 剩下五成之后，他就是个二流杀手，能不能拿住枪都很难说。 “托尔！” 吕泽看着黑板，又在托尔下面写上三个字：骆达华。 随后，还在骆敬华与骆敬华之间标注上：亲兄弟。 “骆敬华是杀手组织的经理人，托尔和o都是他手下的杀手。” “现在托尔打算挑战o，成为亚洲第一杀手。” “如果没有兄弟关系，骆敬华应该两不相帮，毕竟这两个都是他手下的人，谁成为第一杀手他都没有损失。” “可是有了兄弟关系，骆敬华肯定希望胜出的是托尔，这样一来o就成了弃子，托尔想杀他，骆敬华想帮着托尔杀他。” 吕泽站在黑板前，看着三人间的关系图。 他对托尔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一些关于他的简单消息，现在他藏在哪，准备做什么一无所知。 但是对于o，吕泽了解的可不少。 o不是一天爬起来的，小庄没退休前他便是扶桑第一杀手，出道至今已经有五年。 国际刑警那边一直在盯着他，而且找到了他的假藏身地。 虽然那个藏身地是假的，只是个诱饵，没有人知道他的真身在哪。 但是可以预见的是，他既然将假藏身地当做诱饵，就一定关注着这边，也就是说可以利用这个假藏身地联系到他，甚至他感兴趣的话还可能做出回应。 “吕sir，听说你找到了托尔的真实身份？” 伴随着脚步声，一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一听声音，吕泽就知道来的是谁。 李锦富，国际刑警驻港岛负责人，一条英国人养的狗。 说起来，托尔也好，o也罢，之前一直是由李锦富负责的。 现在托尔越闹越大，满东南亚的杀人，警务处才开始插手，让吕泽插手和李锦富一起破案。 当然，说是一起破案，可二者根本不是一个部门。 互通消息还行，再多就不可能了，因为吕泽接到的命令是，最好能越过李锦富单独破了这个案子，做不到，也不能让李锦富把功劳全领走。 这也正常，英属港岛虽然有英属二字，可核心还是港岛。 当年扶桑入侵东南亚各国，海军和6军同属一殿之臣都能打起来，更何况是港岛警务处和国际刑警驻港办事处。 “李科长，消息很灵通嘛，我正想回头通知你呢，没想到你就自己来了。” 吕泽将手上的粉笔丢掉，回头看向李锦富：“你来的正好，o在港岛有个假安全屋，位置不是被你们掌握着吗，我想利用这个安全屋做做文章。” “你想把o引出来？” 李锦富摇头：“我们试过，根本不可能。” 吕泽不这么看。 “以前没机会，是因为我们手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自然不会理我们。” “现在不一样了，全世界都知道托尔的目标是亚洲第一杀手的称号，o跟他有着解不开的矛盾。” “我们掌握着托尔的身份信息，还有一些不寻常的秘密，你说o会不会感兴趣？” “这...” 李锦眯着眼睛：“你想让他们窝里反？” “反不反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们是王牌杀手，轻易不会露出破绽，只有乱起来我们才有机会。” 吕泽实事求是的说道：“我要是没记错，o刚出道的时候你就盯上他了，至今有三四年了吧？” “这么长时间，你连他长什么样都不清楚，你说你有信心抓住他，这句话谁会信？” 李锦富面色难看，偏偏无法反驳。 现实情况就是这样，警察在明，杀手在暗，对方一点破绽不露，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亚洲第一杀手这么好抓，他也成不了亚洲第一。 “我可以给你位置，但是你要明白，o是杀手，他不一定会领你的情，还可能会开枪杀了你。” “去年，o刚上位的时候，我曾联合新佳坡警方给他设下陷阱，想要干掉他。” “最后一场火拼下来，我们死了十一个人，连他的衣领都没碰到，我觉得他的身手还在前任亚洲第一杀手小庄之上。” 李锦富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你是你，我是我，你做不到的，不代表我做不到。” 吕泽的回答很直白。 他已经见过小庄了，小庄这位前亚洲第一杀手，枪械方面最高只有专家级，并没有达到大师领域。 他之所以厉害，是因为有一想特殊技能，名为孤胆英雄。 这是一项单体技能，可以对自己进行增幅，敌人越多，增幅越大。 1V1，小庄只有专家级《圆满》枪械水平。 1V2，小庄便能突破极限，达到大师级枪械水平。 1v3，1v4，1v5... 敌人越多他越强，相反，如果他有搭档的话他就废了。 另一边，o应该有大师级枪械技能，1v1，他的实力肯定在小庄之上。 但是吕泽不认为自己会输，因为他今天见到的骆敬华，乃是前奥运会亚军，他也有大师级手枪精通。 将他带回警局时，吕泽便复制了他的大师级能力，再加上他远常人的身体素质，1V1，不管是o还是托尔，都不可能比他更强。 甚至全世界范围内，吕泽都不认为谁能强过自己。 奥运会射击冠亚军，基本代表着当世的枪械水平巅峰。 吕泽现在也达到了这一程度，此刻让他去参加奥运会，他都能拿块金牌回来，这样的实力已经是当世无敌。 甚至将他放到二战时期，他也是一等一的神枪手，也只有那几个身经百战，杀敌过千的传奇狙击手，或许有1V1杀死他的实力。 和平时代，养不出这样的真龙。 “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就今晚吧，你有什么建议吗？” “建议？” 李锦富想了想，回答道：“建议带一辆救护车，或许用得到。” “呵呵...” 吕泽轻蔑一笑。 第二百四十三章：杀手，杀手，与杀手 晚上。 康宁街，康宁公寓。 “据我们调查，康宁公寓的三楼313号房，应该就是o在港岛的假藏身地。” “这里的位置非常好，位于十字路口旁边，对面是风华小区，两旁还有四栋高档住宅楼围着，称得上鱼龙混杂。” “我们猜测，o的真正藏身地，就在风华小区或者高档住宅楼内。” “只是我们不确定具体在哪，因为这附近住着上千户人，排查起来肯定会打草惊蛇。” 站在十字路口的天桥上，李锦富看着眼前大街和两旁的公寓。 因为正是晚上，街道上人流量很大。 别说人群里混个杀手，就是混个鬼都难以现，所谓的大隐于市便是如此。 “不稀奇，o是职业杀手，肯定会很注重自己的行踪。” “他把假地址放出来，就是为了吸引目光，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附近的摄像头应该都被他黑了。” 吕泽抬头看了眼天桥上的摄像头：“说不定他现在就在看着我们。” 李锦富看了眼摄像头。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亚洲第一杀手盯上了，就有些不寒而栗：“没那么玄吧？” “怕了？” 吕泽看了李锦富一眼，随后不等他再说什么便道：“楼下等我，我上去看看。” 踏踏踏。 下了天桥，吕泽走进康宁公寓，顺着门牌号找上了313室。 313室的门锁着，不过只是个普通木门，并没有铁栅栏挡路。 看看门锁，再看看周围。 吕泽直接掏出手枪，对着锁栓的位置就是一枪。 这一枪，直接把锁栓与插槽的位置打烂了，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门。 嘎吱... 伴随着开门声，吕泽静静的在门口站了一会，片刻后才打开客厅内的吊灯。 入眼，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公寓。 大概有五十平，一个小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面积并不大。 吕泽将手枪插回腰间，走进房转了转。 房间内很干净，看起来经常有人打扫。 东西摆放的也很整齐，沙上洒落着一件外套，桌子上有一本翻开的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经常有人住呢。 实际上这里并没有人住，o偶尔会来，但是他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 有人住只是假象，这里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吸引像吕泽这样的人。 “景色不错！” 吕泽站在窗边，看着外面。 从这里看去，能看到天桥，大街，对面的小区，还有两旁的四栋高档住宅楼。 他可以断定，无数个夜晚下，o一定经常躲在对面的某个房间中观察着这边，这种偷窥或许是他的生活一大乐趣。 “有没有兴趣见一面？” 吕泽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在纸上写下这段话，然后将它贴在了玻璃上。 他不确定o现在在不在房间，有没有注意到自己。 但是他想来，如果o在房间内的话，这么长的时间一定留意到自己了。 一分钟，两分钟。 很快过去了十几分钟，吕泽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电话，心想道：“没反应吗？” 又等了一会，吕泽重新拿起纸笔，再次写了起来：“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你应该已经见过托尔了吧，他的目标是你，我的目标是他，我这有一些你不知道，并且很重要的消息，有兴趣一起聊聊吗？” 将两段话贴在窗户上，吕泽再次等待起来。 一晃又是十几分钟，房间内的电话依然没响，吕泽也不清楚o是没在家，还是对自己的话不感兴趣。 或许两者都有吧，o是杀手，做杀手这一行最主要的是谨慎。 如果三言两语就能被骗出来，o也成不了亚洲第一杀手。 “难搞。”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o的电话，吕泽关上灯选择了离开。 他不清楚o是怎么想的，毕竟主动权不在他手上，何况o也可能出去办事了，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怎么样？” 看到吕泽从公寓内出来，李锦富上前问道。 “没有回应，可能不在家吧。” 吕泽微微摇头。 “那怎么办？”李锦富皱着眉头。 “凉拌，回去等消息吧，他要是感兴趣会主动联系我们的。” 吕泽回头看了眼313室，坐上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连两天，o都没有联系过他。 但是吕泽相信他看到自己的留言，因为第二天再去的时候，贴在窗户上的纸不见了，门锁也被换了新的。 第三天下午。 吕泽一如既往的下班，准备开车回家。 到了停车场一看，车轮不知道什么时候扎破了，轮胎上镶嵌着一根钉子。 所幸修车店离这里不远，吕泽也不准备换备胎了，开着车直奔修理店而去。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警署旁的修车店规模不大，干活的也只有一名师傅外加两名学徒。 “车胎扎了，帮我修一下。” 吕泽将钥匙递给师傅，自己则拿着份报纸坐在了门口。 铃铃铃... 刚坐下没一会，修车店内的电话就响了。 “喂？” 修车师傅放下工作走过去，问道：“你找谁啊？” “吕泽。” “吕泽是谁，我这里没有姓吕的，你是不是打错了。” “等等！” 吕泽叫住了要挂电话的修车师傅：“我叫吕泽。” “你叫吕泽？” 修车师傅一脸懵：“找你的电话怎么打到我这里来了，我们又不认识，没理由啊？” “去修车吧。” 吕泽接过电话，示意修车师傅先离开。 修车师傅嘀嘀咕咕的走了，电话那头，也传来了陌生人的声音：“吕警官，听说你在找我？” 打电话的人说的是普通话。 他的普通话很很不错，音很准，不带任何多余腔调。 “普通话不错，很难想象你一个扶桑人，能说如此流利的汉语。” 吕泽赞叹一声，随后又问道：“我的车胎是你弄坏的？” “你弄坏了我的门，我弄坏了你的车胎，扯平了。” o笑着回答。 吕泽点点头，乐道：“没看出来，你这人挺有意思的，一点亏都不肯吃。” “没人喜欢吃亏，尤其是做我这一行的，只有我占别人便宜，没人能占我便宜。” o说了几句，很快转移了话题：“吕警官，你急着找我，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不不不，我是想和你合作，合作是双赢，不是我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而是怎么让两个人都满意。” “我手上现在有一份关于你的重要情报，我打算拿它跟你换托尔的消息。” “托尔应该找上你了吧，他是不是很难缠，你们有没有交手？” 沉默... o已经见过托尔了，就在昨天，他的一个刺杀目标被托尔抢先击杀了。 这种抢客户行为，在杀手界代表着挑衅，o在愤怒之余也在奇怪，为什么托尔会知道自己的刺杀目标是谁。 所以他找上了吕泽，因为吕泽说过，他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但是很重要的情报。 “消息给我，如果我弄到托尔的消息，我也会告诉你。” 想了片刻，o准备答应这个条件。 因为他有种预感，托尔就像一只织网的蜘蛛，他实在太了解自己了，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处处陷于被动，就像陷入陷阱的猎物一样。 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可这种反常现象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需要外部力量来帮助自己破局。 “你的经纪人，是托尔的亲哥哥。” 吕泽稍微透露了一下。 “亲哥哥！” o吃了一惊，难怪他隐藏的很深，托尔却好似很了解他。 原来是经纪人出了问题，o虽然从没有信任过自己的经纪人，可他毕竟在经纪人手下干了很久的杀手，对方不会对他一无所知。 “这个情报很重要。” o察觉到了这份情报的价值。 托尔敢来挑战他，说明对自己很有信心。 实力相当的两个对手决战，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都非常重要，稍有不察便是满盘皆输。 o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人，同样也不喜欢占人便宜，很快开口道：“目前我还没弄到托尔的消息，对他知道的不多，但是我这里也有一个重要情报，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情报？” “托尔说在挑战我之前，会先干掉前任亚洲第一杀手。” “小庄？” “对，小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