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英豪》 作者的话 新书上传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各种求; 第一章 传国金玺 帝都洛阳城外,悠悠洛河似一条玉带,穿过繁华的京城蜿蜒东流,此时正值阳春三月,河边一个女子匆匆奔跑着,神情慌张,不时往后张望。 这名女子也就二十出头,皮肤白皙,清秀的娥眉,深邃如幽潭的双眼,薄唇轻抿,,和中原女子穿戴不同,一袭红装,头戴嵌玉白帽,肚脐外露,上面镶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绿宝石,耳戴金坠,一看就是域外贵族的大家小姐。女子迎面走来一人,是个青年人,生得身材魁梧,面色枣红,四方脸,剑眉虎眼,穿一身紧袖蓝袍,头戴束发银冠,英健刚武,气宇轩昂,不怒自威。 他名叫祖逖,是司隶府的一名捕头,这天正要到西郊办案,他心里只顾想着事,无心看路,那名女子也是时时回头,一不小心竟撞在祖逖怀里,祖逖感觉一阵温热,主动向左让开,谁知那姑娘慌张之下也避向左边,两人又撞在一起。 祖逖不好意思,让向右边,关切地说道:“姑娘没事吧,有没有撞疼你?” 女子喘着粗气道:“没事没事请””然后接着向前跑去。 祖逖暗叹好一个域外美女,又想道:“这姑娘为什么慌里慌张地?” 正想着,前面跑来四个男子,看打扮也是域外之人,祖逖定下脚步,那四名男子直朝身后的女子追去。 祖逖平时嫉恶如仇,侠肝义胆,虽然身在公门,但早有侠名,和他的好兄弟刘琨并称“双侠”。 他心道:“这四个男子肯定是追那名女子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追她,但是四个男子追一个弱女子,我祖逖又怎么能不管”。打定主意,转身追上前去。 那名女子已被四名男子逼到了河边,她气喘吁吁,已经没了退路,干脆不跑了,指着那四个男子气愤地说道:“大胆奴才,我父王侍你们不薄,又信任你们,做了四大贴身侍卫,想不到你们也被那个妖妃和国师收买了,要来追杀我,好,你们动手吧!” 其中一个领头的哈哈一笑:“三公主,不是我们不忠,我们跟了国王这么些年,毫无升迁,而王妃说了只要能帮二王子登上王位,就封我们为四大护国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当然乐意为王妃卖命了。” 那女子道:“你们为了加官进爵卖主求荣,早晚不会有好下场,楼兰国的子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哈哈哈哈,三公主,只要我们把传国金玺弄到手,就公诸楼兰子民,说国王年事已高不能理事,特传位于二王子。而且国师还说,你知道楼兰地下城堡宝藏的秘密,就写在一张国王给你的秘旨上,你一并交出来吧。” “休想!金玺和秘旨就算沉到海底也不会交给你们!如果二王子做了国王,那楼兰子民再也没有好时日子过了。” “既然你不识相,那只好跟我们回去,交给王妃处理,我相信她有办法让你开口,你也知道她折磨人的招数是无人能比的哦。” 头领说完就过来抓那女子,女子显然不会武功,焦急之下转身跳进了河里要自尽,一人随即跳到河里把她捞了上来,另一个男子取出一方丝帕堵上她的嘴,又拿出一条布袋,套在了女子的身上,一个人扛在肩上就走。 一个人拦住了四人的去路,正是祖逖,他义正辞严道:“光天化日之下,敢掠卖人口,跟我去司隶府走一趟。” 那头领又是一阵狂笑,说道:“你是谁啊,我们可不知什么司隶府,你少管闲事,再说我们是楼兰国的人,不受大晋约束,这是我们楼兰国的家事,与你什么司隶府无干,让开!” 祖逖不屑地说道:“不爱约束?楼兰国(楼兰虽然此时早已改名为鄯善国,为了称呼的习惯,在此就称为楼兰注)自古是中原属国,我们大晋的西域长史府就设在你们楼兰城,不受大晋约束,真是笑话,今日不管你们之间有何恩怨,先要到我们衙门一趟,把事情弄清楚再走。” 扛布袋的说道:“咱别给他废话,宰了他再说,免得耽误我们事!” 三个人点头会意,哇哇大叫着上去,扛布袋的借机溜走,边走边喊,到西郊外边会合。 祖逖知道那人想先溜,一个纵身,跃到扛袋子那人前面,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祖逖直接朝那人攻去,由于怕伤了袋子里的女子,所以也不敢拨剑,施展腿法直攻他下盘,那人匆忙应付之下放下了肩上的袋子,女子趁机钻出袋子躲在了一边。 其他三人过来围攻祖逖,祖逖左冲右突,双掌忽忽生风,挟锋裹锐,一个“佛光乍现”双掌齐出,但是他面对的却是武功高手,掌力对他们丝毫没有杀伤力! 一时之间,祖逖转为劣势! 眼看帮自己的人处在了危险之中,女子十分焦急! 祖逖眼看就要落败,突然地上一块石子飞起砸向一个人的头部,那人猝不及防,眼睛中了石子,接着石子又轮番袭击另外三人,然后四人就都捂着眼睛哇哇直叫,并大呼见鬼了!祖逖抓住机会反攻,轻松打败了四人。 四人看一时抓不到人就打个呼哨一齐遁去,临走丢下话:“小子,给我小心了!” 祖逖无心追赶,来到女子跟前,女子连连向祖逖道谢:“多谢这位侠士仗义相救,他日定当厚报,还没请教大名。” 祖逖拱手说道:“在下司隶府捕头祖逖,刚才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更何况我身在公门也是职责所在,见了这种事又哪有袖手旁观之理,姑娘又何必言谢。姑娘,刚才抓你的人说起楼兰国,还称你为公主,我想你一定就是楼兰公主了。”女子道:“我是楼兰三公主,名叫绮莲娜,后来学了点汉家文化,又取了个汉人名字叫韵茹,你就叫我汉名韵茹吧,你也听到了,他们抓我是为了要我们楼兰国的传国金玺和地下宝藏”她欲言又止。 祖逖看她不想说知道是不信任自己,但是她不说清楚自己又怎能帮她,正要再问,看到她全身湿透,曲线凸显,并且还打起了冷颤,他指着旁边的小树林说道:“韵茹姑娘,看你全身湿透了,我生个火先给你烤烤衣服,你到林子里把衣服脱了吧。” “啊!”韵茹心想“这小子让我脱衣服,会不会会不会是找借口占我便宜?!” 第二章 钻心异术 韵茹又自思道:“这人侠肝义胆不象是猥琐的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要先看看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她敛神凝气,专注地看着祖逖,祖逖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一会工夫韵茹微微一笑道:“多谢祖大哥好意。” “韵茹,你不要多想,我们去那边小树林,你躲进林中把衣服扔出来,我就在外边生火为你烤衣服,怎么样?” “好,一切听大哥吩咐。” 她顺从地跟着祖逖来到小树林,一个人进到里边,然后把湿衣服扔了出来,祖逖生了火堆为她慢慢烤着衣服。 林子中的韵茹心里放下了心,刚才自己用意念钻入他脑中,原来他真是个正人君子,不仅心里没有一点恶念,而且对自己更无一点邪念,只是他好象对我的身材大加赞赏,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好在上天保佑让我遇到了好人。 韵茹为什么能知道祖逖的心思呢?原来韵茹天生异能,这种异能是天下无二,千年一遇的奇术,叫做“钻心术!” “钻心术”能用意念进入别人的脑中,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能够控制别人的想法,一旦被她控制,那就跟她自己的脑袋一样,说话做事都随她自己的意,只是控制的时间很短暂。 但是韵茹从来没有向人透露过这种异能,也从不轻易用这种异能,并且她的异能也非“钻心术”这一种,她还可以控制一般物体的移动,比如一个小小的骰子在别人手上她也能随心所欲要到自己的点数,这个她在楼兰的时候早就用过,有时在宫里闷了就溜出宫到赌坊小试身手,当然自己并非为钱,纯粹为了好玩,所以只是不显山露水地玩两把。 刚才她看到祖逖打不过四人,就用自己的意念控制石子袭击他们,从中帮了大忙,祖逖所以反败为胜。 祖逖在外边烤着衣服,快要干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韵茹大叫一声“啊!” 祖逖条件反射般抱着衣服箭一般就冲了进去,他看到韵茹赤身裸体抱着双臂大声叫着,竟忘了避嫌, 祖逖不知所措,赶紧转了身,说道:“韵茹姑娘怎么了?” 韵茹怒道:“谁让你进来的!?我让你进来了吗!?你存心占我便宜!” 祖逖心里喊冤,说道:“我没有存心占你便宜,谁让你叫得那么大声,我以为有什么情况。” 我只是看见了一只蛤蟆而已!你进来干什么!?你存心轻薄我!” 韵茹大声道:“把衣服丢下快点出去!” 祖逖被白一顿,心想她可够蛮的,自己不和一个女孩子计较,出来林子,随手拔了根草放在嘴里大嚼起来。 不多时,里面的韵茹又“啊”的一声,祖逖正欲进去,心里想准又是癞蛤蟆,不能再鲁莽了,不然她又以为是自己故意沾她便宜。 正想着,韵茹从林中跑出一下子蹿到他的身上,双脚离地,用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乱喊乱叫! 祖逖笑了,说道:“一个癞蛤蟆把你吓成这样,真是不出深宫的大公主。韵茹,我说这可不是我轻薄你,是你自己跑到我身上来的。” 韵茹大声道:“谁说是癞蛤蟆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听到我喊也不进去帮忙,里面是蛇!是蛇!” 祖逖往那一看只见一条蛇钻了出来,朝洛河里呲溜呲溜爬去。 祖逖心里道女孩子家就是麻烦,什么都怕,唉。 祖逖看蛇跑了,对她道:“我说公主,你们楼兰的蛇多了,你竟然会怕蛇?而且我还知道楼兰的毒蛇最多,象什么猪鼻蛇就是你们孔雀河里的毒蛇,那可是天下闻名的。” 韵茹落下脚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自小长在宫中,哪有机会跟蛇打交道,我再问你刚才为什么进林子?!我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我问你,你是不是没安好心!?” 祖逖心里道她把我的好心当做别有用心了,看她一付蛮不讲理的样子,我该怎么解释呢? 祖逖试着说道:“韵茹姑娘,刚才确实是你声音很大,我以为有” 韵茹不依不饶,用手捶打他一下然后盯着他说道:“好了,不用说了,我问你一句话,刚才进去你看到什么了?” 祖逖脸一红不自然地说道:“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地上一只癞蛤蟆。”祖逖说出这句话自己也不相信。 此时的韵茹看着他的眼睛,意念早去了他的脑中,看他心里在说什么。 可是韵茹探到他心里在重复两句话:“罪过罪过,我不是故意看她的,罪过罪过,我都是无意的。” 韵茹探出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但确实是无心之举,而且也在自责,心想这样的好男人天下真是不多,就算他看到什么也不能怪他,看他一脸忠义,面貌帅逸,武功又高,是驸马的最好人选,啊呀,我的天,我想哪去了,神游天外了,还好这小子不会钻心术,不然羞死了 “韵茹姑娘” 韵茹回过神来,说道:“祖大哥。” “韵茹姑娘,难道就你一个人来到中原吗?” 韵茹相信眼前祖逖是个好人,于是想要告诉他一切,她缓缓说道:“我是楼兰国的三公主,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我的大哥还有我两个姐姐是我母后亲生,还有一个二哥是出身匈奴的妃子所生,我二哥的名字叫义成,在外人看来我二哥是父王的亲生儿子,其实他是妃子和国师扶锥私通所生,我的父王蒙在鼓里。” “我的哥哥姐姐们都已成婚,只有我尚末出嫁,父王和大哥很是疼爱我,母后在几年前去世了,父王更加怜惜我,生怕我受一点委屈,还说要给我找一个天下最好的驸马,并且送给我一件最好的礼物。” “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了妃子的真话,那时我才知道我的二哥不是父王亲生,而且妃子还要扶他登上王位,成为楼兰国王。” “义成刚刚成婚,是个天生暴戾的人,残暴无度,常常体罚身边的奴婢,稍不如意就要杀掉,而且好色成性,放出话来一旦当上国王,就征尽楼兰美女为他所有,真是毫无廉耻。” “父王也有所察觉妃子会有所不轨,所以将金玺交我保管,还告诉我如果他有不测,金玺绝不能传给义成,并且给我一道秘旨,说就是给我将来成婚的礼物。后来我才知道,秘旨上面就画着我们楼兰地下古城堡的藏宝图!” 第三章 赵王回府 “那你的父王喜欢义成吗?”祖逖问道。 “当然不喜欢了,父王宅心仁厚,看不惯他的行径,常常责备他,但是有他母妃袒护,所以也有恃无恐,毫无忌惮” “那你大哥呢?” “我大哥叫义全,他是个好人,天生善良,对我很是爱护,有父王之风,楼兰子民都认为大哥以后继承王位是顺理成章的事,也是所有楼兰子民所期待。” “可是王妃和国师阴谋让他们的亲生子继承大统,我的父王日渐衰老,我的大哥为人憨厚不知道危险步步临近。” “有一天国师要我交出金玺,因为楼兰国继承王位需要金玺,否则,义成就没法继承王位。” “我当然不会交出来,就是让我死也不会给他们,只要他们得不到金玺,义成就做不成国王,就暂时不会对我大哥和父王不利。” “我在宫里很害怕,怕他们一旦得到金玺就杀掉父王他们,所以我就将金玺和秘旨藏起来,带了四个贴身女仆和两个侍卫偷偷跑了出来,但是在路上他们为了保护我都被背叛父王的四大侍卫杀死了,我一个人骑一快马不敢停歇,一路来到洛阳,心想他们不会追到这里来的,可没想到我刚到他们就追来了,幸亏遇到大哥,不然我就被他们抓回去交给那个毒妃了。” “那么王妃和国师是不是已经控制了整个楼兰。” “楼兰的五千军队全归国师统领了,他也自封四门大将军,只要金玺一到手,就可以扶他儿子上位了。” “那你的处境很危险,朝廷的西域长史府就设在你们楼兰城,你为什么不找他们帮忙?”祖逖焦急地问道。 “西域长史府早已没了当年雄风,只以屯田为业,根本不过问政事,在他们眼里谁做国王跟他们是没有一点关系的,反正都要受大晋节制,唯一的办法就是能借到朝廷的兵到楼兰废了王妃和国师。”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如何自保呢?” “我不会武功,连只蚂蚁也没踩死过,怎么有能力保护自己,现在到了洛阳,更不知道怎么办了。”韵茹说着竟委屈地哭了起来,而且是越哭越伤心。 祖逖天生侠义心肠,看不得别人受难,心中又升起一种保护欲,想了想说道:“我看韵茹姑娘先跟着我吧,等事情有所转机我派人送你回去,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到你。” “真的?祖大哥,我在这里举目无亲,包裹也弄丢了,现在身无分文,还被人追杀,能遇上大哥真是楼兰之幸,请受韵茹一拜。”言罢就要跪下。 祖逖赶忙拦住道:“不要这样,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 韵茹只好作罢,她又露出一脸的无邪说道:“大哥,刚才我大声喊你,你有没有生气啊?” 祖逖故意变了声道:“没有,我怎么会生气呢。” 韵茹白她一眼,道:“看你说得这么勉强,一定是生我气了。” 祖逖想到她落难来到这里,一切还是将就着她,说道:“没有,真的没有,我们走吧。” 祖逖两人进了城来到家里,刚打开门进了院里,随着一人也进得门来,此人是一个和祖逖年龄相仿的青年。 他戴束发金冠,面如白玉,生就了一又女人的丹凤眼,眉如弯月,口若含朱,个子高挑,一袭白衫,是个翩翩美男。 他名叫刘琨,是祖逖亲如兄弟的好朋友,两人都来自北地冀州,三年前同到太学读书,认识以后两人发现和对方意气相投,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于是二人在城南租了房子同住,一起习文练武,形影不离,共同行侠仗义,年纪轻轻就被百姓称为“双侠”。 三年的时光倏忽而过,二人同时离开太学在赵王司马伦的举荐下进司隶府当差做了捕头。 二人心忧天下,志向远大,立志要报国安民,能够做个将军,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 刘琨问道:“大哥,这位姑娘是” “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韵茹姑娘,楼兰国的三公主这位是我的兄弟刘琨。” 韵茹施礼口称刘大哥。 “啊,公主?怎么会” 祖逖把刚才的事情讲给了刘琨,刘琨安慰韵茹道:“韵茹姑娘,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有我们兄弟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指头。” 韵茹看刘琨跟祖逖一样仗义,心里再次感动,不禁默默念道:“一定是母后在天有灵,让我在落难之时遇到两个可以依靠的好人,母后,你一定要保佑我平安回到楼兰,除掉毒妃和国师。” 刘琨提议道:“祖大哥,韵茹姑娘初来洛阳,不如今天中午到江月楼吃一顿,为她压惊洗尘,以尽我们地主之谊。” “好,我请客。”祖逖爽快地说道。 “不好吧,以后还少不了麻烦两位大哥” “韵茹,你就去吧,不但是吃饭,而且还要量身买件衣服,以后要在这里长住,入乡随俗,就穿中土的衣服吧。” 韵茹看看自己的一身打扮确实跟中土格格不入,更何况自己这样岂不是告诉别人,三公主就住在祖逖的家里吗,于是她答应下来。 江月楼是洛阳最大的酒楼,三层小楼,红墙琉璃瓦,豪华气派,门前一对石狮子呈内八字守望着门口。 大门上方江月楼三字据说出自琅琊王家的王旷手笔,字体刚劲有力,入木三分。 两旁粗大的圆柱上镌刻了一付对联,上联是“风轻吹满一楼月”,下联是“酒香醉倒半江春”。 正要进门,有十几骑从开阳门飞驰入城,马上的人都是官军打扮,最前面一人手持大旗,上书一“赵”字,盔甲明亮,手持马鞭,策马大喊:“赵王回府闲人回避!” 一边大喊一边沿中间御道奔向汶阳里的赵王府邸,这十几骑人马是为赵王司马伦开道的骑兵,后面有一百名步军跑步紧随,每行十步就有两名军士停下,持戟仗立在街边。 无论是贩夫走卒,工商贵贱各色人等都慌乱的早早避在一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天子脚下的子民对这也早已习惯了。 司马伦的车驾在衣甲鲜明的护卫军簇拥下缓缓入城,华丽的车仗戒卫森严的士兵无不彰显皇家的尊荣神圣和不可侵犯! 旁边有百姓纷纷小声道:“赵王把关中弄得乌烟瘴气,这一打仗,跑得比兔子还快!” “是啊是啊,唉,谁让人家是王爷呢?就是再有错,回来照样加官进爵。” 祖逖刘琨相视摇了摇头,刘琨道:“大哥,我们进去吧。”说着,就要迈进江月楼。 可祖逖没有进去的意思,刘琨笑道:“大哥,你是不是怕请客,好,这顿我请了,走吧。” 祖逖用手一指前面说道:“刘琨,你看那边!” 第四章 路见不平 刘琨顺着祖逖手指的方向看到在御道两旁的人行道上,布满了来洛阳逃难的灾民。 他们面黄肌瘦目光呆滞,衣彬褴褛,扶老携幼慢慢地向城内蠕动。 他们中大部分是汉人,也夹杂着羌人和氐人,神情漠然,对他们来说,过了今天就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他们当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大家快去,天师道正在城南施粥!还有玉米饼!大家快点去!听说人人有份!!” 此话一出难民们都匆匆往城南赶去,祖逖看了这些心情沉重。 刘琨看到这里明白了祖逖的意思,他对韵茹说道:“对不起,韵茹姑娘,我们还是不去江月楼了吧,我买几个包子吃怎么样?” 韵茹不知道刘琨的态度为什么转变的这么快,仔细一想才明白过来:“两位大哥,我知道了,你们想省点钱捐给天师道救济难民!” 祖逖刘琨相视点头微笑,韵茹说道:“好,我非常赞同,我们现在就去城南捐银子。” 接着韵茹摸了摸身上,苦笑道:“我身上没有银子” 刘琨说道:“韵茹姑娘,你也是逃难的,捐得哪门子银子,以后我和祖大哥省点用度多捐一些就行了。” 韵茹不好意思道:“我也想尽份力嘛。” 又问道:“这些难民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多?难道是哪里有灾情吗?” 祖逖说道:“他们是从关中来的,那里正在打仗,家园都被毁了,所以才到处逃难,并不是什么天灾,而是人祸,这事还跟刚才威风进城的赵王有关。” 韵茹道:“赵王?” 刘琨道:“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走,我们先去吃包子,再到城南捐银子。” “好啊。” 此时巳时已过,洛中大街上人声鼎沸,一片繁华。更因这里处于皇城南北宫的交界处,所以商铺林立,酒肆青楼众多,斗鸡走狗之声甚嚣尘上,热闹异常。 祖逖三人刚吃过包子,正要去城南,突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王发来了!王发来了!”。 顿时百姓都恐避之不及,各自四下逃开,被丢弃的菜蓝子担子竹筐散落一地。 一名公子哥模样的男子手持折扇,一步三摇,颤颤悠悠地走来,脚下象踩了根簧,一付浪荡公子德性。 看上去也就最多二十岁,尖嘴猴腮,贼眉鼠目,头戴一个西瓜小帽,身上着团花锦衫,后面跟了四个儿狼狗一样的家奴,簇拥着他在街市上耀武扬威。 这个王发就是当今贵戚王恺的孙子,是京城有名的恶少之一。 他仗着家世显赫有钱有势,在京城欺男霸女,做事做尽,恶名远播。所以百姓看见他就象躲瘟神一样,王恺就是武帝的舅舅,连官家也要让他几分。 王发立住脚步,贼溜溜的眼睛四下扫动,有个年轻的家奴知道他在找有姿色的姑娘,于是指着远处一个女子道:“少爷,那个挺漂亮的,你看怎么样,我给您叫过来?” 王发一看,用折扇在他头上拍了七八下:“你什么眼神,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本少爷的口味吗!?” 那家奴自讨没趣,摸着脑袋上的两个被敲起的大包不再言语。 这时祖逖他们看到一个女子匆匆朝这边走来,身后背着一个药箱,应该是个出诊的郎中,但见她面相端庄,皮肤白皙,身材苗条,脚步轻盈。 她后面跟着一个老者,老者五十多岁,腿脚有点慢跟不上,朝姑娘说道:“金姑娘慢点。” 这姑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两条长辫垂在胸前,她朝老者道:“要不告诉我您家在哪,我自己先过去,免得耽误了您家大婶的病情。” 老者道:“我家在上东门大街,你打听陈老二的名字就能找到我家了。” 这位姑娘是京城有名的医馆济善堂金牧晨的女儿,名叫金紫燕,原来这位老者的老伴犯了急病,家里又缺钱,一般医馆的先生都不愿意为他出诊,只有到了济善堂,金牧晨二话不说急派女儿前去诊治。金牧晨是洛阳有名的善人,对穷苦的百姓从不收钱。 金紫燕记下老者的话,自己疾向前行,不觉来到五发跟前,王发早就色色地盯着她看很久了,现在美人当前,他一张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金紫燕向右躲开,他就跟向右边,向左边躲开他又跟向左边,嘴里说道:“姑娘请留步。” 让人恶心的是王发还象狗一样用鼻子嗅来嗅去,连喊道:“好香好香。” 金紫燕一脸的厌恶,正色道:“请让开,本姑娘有急诊要出。” 王发呵呵坏笑两声,道:“本少爷现在不舒服,看你是个郎中就先给我瞧瞧吧,要不跟我回家给我把把脉,呜哈哈哈——”说罢一阵狂笑,旁边的四个家奴也跟着笑起来,接着又把金紫燕围在了中间。 那名叫陈老二的老者跟了上来,看金紫燕被围,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王发来到老者跟前,:“干什么?打人!”说罢一拳打过去,打在了老者的脸上,老者被打倒在地,捂着脸在那**。 刚才被打的家奴讨好王发上去又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口里骂道:“老不死的!” 金紫燕含怒道:“你们还有王法吗?!” 王发打开折扇凑到她的脸前,口里喷着臭气,得意地道:“王法?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金紫燕不语,含怒盯着他。 刚才那名家奴再次讨好王发,捂着脑袋对金紫燕说道:“连我家少爷的名字都不知道,告诉你吧,是名满京师,才华横溢,人见人爱的王发王公子!。” 王发一把折扇又打了过去,这次打得比上次还要用力,差点就把他的脑袋拍碎,家奴的头上又起了两个大包,他双手抱头委屈地道:“少爷,又错了吗?” “让你长点记性,本少爷叫王法,不是王发,她不是问还有王法吗,我就是王法,我们家就是王法!” 几名家奴连连称是是是,王发又掉转头一脸淫笑地伸手去摸金紫燕的脸,却被她一下打开:“你放尊重点!” 王发笑得更加得意,:“还挺辣的,我喜欢!本少爷逛遍了全城的记馆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今天碰到你这样有个性的,真是开了眼,好,本少爷今儿个吃定你了。” 四个家奴看到这里,要跟往常一样带她走,上前就扭住她的手臂往家里拖。 金紫燕急得满脸通红,四周的人虽然看不惯王发的恶行,却也没一个敢上前阻止,眼看着她就要被拖走! 韵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五章 四大赌坊 正在众人气愤不已的时候,一个声音实然传来:“放开那位姑娘!” 随之两个人影跃进圈内,两名家奴后背各自挨了一脚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两人正是祖逖和刘琨,王发一看他们穿着差服,反面不害怕了,他知道在洛阳城里哪个官家不给他王家面子,他大喊道:“两个不知死活的小捕快,大爷的事你们也敢管!” “不平事天下人皆可管,我祖逖看见恶人就想打,不打就手痒痒!何况我们身为司隶府捕头,当然要执行法纪了,不然岂不是有负朝廷。” “你是祖逖?就是那个什么洛阳双侠中的祖逖?”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今儿我不管你是谁,我奉劝你不要多事,不然休怪本少爷无情。” 祖逖把金紫燕拉到身后,说道:“今儿这事我管定了,这位姑娘你休想再动她一根指头。” 王发恶狠狠地道:“既然你不识敬,那就把你打残了再说,你们两个给我上!”说着示意另两名家奴上前打祖逖。 有农奴弱弱地问道:“少爷,这可是官府的人” 王发大怒道:“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照打,往死里打!打!” 两名家奴看刚才两名家奴到现在还没起来,知道来人是个有手段的人,自己武艺又不济,要说跟着主子作威作福还,真要硬碰硬的干,心里当然发悚,不敢上前,王发在后边一脚一个踢在两人屁股上,两人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来到祖逖面前两人齐齐出拳击向祖逖胸部,祖逖刘琨同时接住两个拳头,施一个擒拿手,竟把两人同时反拧起来,手上用再用点力,只听两人哎哟哎哟叫个不停,祖逖两轻轻往前一送把手放开,两人都被摔倒在前,趴在地上啃了一嘴的土。 四周的人群里发出一片叫好声:“打得好,打得好!” 王发丢了面子,仗着自己也会点拳脚向祖逖扑去,王发的招势歹毒,上来就是双龙戏珠,要插祖逖眼睛,祖逖一个如来坐佛,立起右掌挡住王发的双指。 王发急收回手又朝祖逖裆下袭去,看来王发只会这些下三烂的手段。 祖逖往后一退轻松避开,一个横扫千军,向王发扫去,王发立足不住,连连后退,祖逖不再留情,几记猛拳全部打在王发的脸上,胸前,顿时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睛成了熊猫眼,全身再无力气地倒在地上。 四下里又是一阵喝彩声。 王发彻底没了辙,借机就想往人群里钻,刘琨一把扯住他再次摔在地上。 祖逖走了过来,刘琨道:“怎么处置他?” 祖逖说道:“一定要让他长点记性,不然还会出来害人。”” 祖逖拉过王发:“你跪在大家面前,自打十个耳光,说自己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我们就放过你,不然就跟我们去衙门。” 王发本身就一贪生怕死之辈,见了厉害角色更是软得像稀泥。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自己一面打耳光,一边说自己再也不害人了。 十个耳光打完,老百姓解了气,祖逖两人也达到了目的,刘琨朝王发屁股一脚踹去,“滚!”王发连连滚带爬灰溜溜地跑开了。 人群里发出了哄笑声。 祖逖刘琨朝大家拱手示意。 这时陈老二和金紫燕都过来道谢,金紫燕施礼道:“多谢双侠仗义相救。” 祖逖道:“我们身为捕快,这是应该做的,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金紫燕,我知道你们就是祖逖和刘琨两们侠士,今天算是见识了。” 陈老二道:“侠士,实在对不起,有话我们以后再叙,这位金姑娘还要赶着去给我老伴治病。” 祖逖挥手示意道;“老人家,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金紫燕和陈老二道别离去,祖逖张望着金紫燕的背影出神,是啊,刚才见到金紫燕的时候,心中有股莫名的悸动,难道第一眼就能喜欢一个人吗? 韵茹看祖逖出神,走到他面前,用手在祖逖面前挥了挥:“祖大哥” 祖逖回过神来:“走走走,我们去南城。” 刘琨看着祖逖的表情,偷偷捂嘴笑了。 天师道在南城支起了几口大锅,煮了小米粥,让难民排好队,挨个派发。 祖逖几人来到天师道一张桌子前,向一位小道童表示要捐点银子周济难民,小道童很是高兴,打开一个本子记下银两的数目,但祖逖和刘琨没有留下名字。 小道童站起身向一旁的一位道姑喊道:“魏祭酒,这两位捐了银子不留姓名。” 道姑走了过来,祖逖一看是一位四十岁五六岁的中年女子,一身青兰色道装,手执拂尘,束发盘髻,戴南华巾,白袜青鞋,慈眉善目,超凡脱俗,飘飘若仙。 她对祖逖道:“贫道天师道大祭酒魏华存多谢几位善心,看两位还是公门中人,敢问高姓大名?” 祖逖报上名姓并表示不愿在登记簿上留名,魏华存道:“原来是洛阳双侠,果然有侠义风范。” 两人客气一番就离开了义舍,魏华存在后面看着祖逖和刘琨,满意地点了点头。 正走着,一名司隶府的衙差来到跟前:“两位捕头,郭从事有事叫你们回府。” “好,我们马上回去。” 祖逖两人以为有什么案子,把韵茹送回家就前往司隶府,找到郭从事一问才知道原来让他们去吃请,说是归义堂的刘曜请客。 郭从事名叫郭迪,不到五十岁,身材肥胖臃肿不堪,他说因为归义堂新开了四家赌坊,就遍请洛阳官府和豪门巨户,为的是以后行事方便,有个照应,还告诉祖逖刘曜就是归义堂的堂主,匈奴五部大都督刘渊的侄子。 祖逖本不想去,但一听归义堂,这个江湖组织自己从没听说过,再一听刘曜这么有来头,就想过去见识见识,于是答应下来,明天一早就去。 两人拿了请柬回到家,韵茹一听有赌坊开业,也想去认识地方,就闹着跟他们同去凑个热闹,祖逖两人拗不过就答应下来,但让她明天必须穿男装,因为如果遇上国师派来的人就会轻易认出她来,会招惹麻烦,韵茹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吃过早点就来到了洛中街的鸿升赌坊。 归义堂共开了四家赌坊,洛中街两家,金市两家,分别是洛中街的鸿升和鸿福,金市的鸿祥和鸿运,庆典就在鸿升赌坊进行。 赌坊门前热闹非常,舞起了狮子,在一处空地上还搭了一个高大的台子,台子两旁挂了一幅简单的对联,左边写的是以文交友,右边是以武会朋,祖逖思道:“归义堂是要请客还是要打擂台啊?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第六章 小赌怡情 祖逖三人走到门口,把请柬递给迎宾的人,那人接过一看唱道:“司隶府三名贵客到” 门口站着一人,不时朝进门的人拱手,面带微笑,祖逖打量这人一看,这是一个年青人,有二十四五岁,身高八尺,豹眼虎视,鼻梁高挺,穿蓝布衫。 这人的面相有点异于常人,他的眉毛是白色的,而眼睛里却又泛着红光,透出满眼的傲视天下,舍我独尊。 这人名叫刘曜,就是归义堂的堂主,并州左部匈奴人,他的叔父是有名的匈奴五部大都督刘渊。 刘曜自小无父,被刘渊收养,跟其四子刘聪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 刘曜不但通晓汉家文化,写得一手好书法,善著文章,文才出众,武艺更是超群,论拳脚论兵器不输于任何人,箭艺出神入化,开弓能挽三百斤,三寸厚的铁板一箭洞穿,百步穿杨有“神射”之称。进而夺得了“五部第一勇士”称号,文武全才,刘渊很是看重他,称他为呼韩邪氏的“千里驹”。 归义堂就是刘曜半年前受刘渊之命来洛阳一手创办的,虽然时间不长,但发展迅速,各地都设了分舵,在江湖上声名鹊起。 刘曜朝祖逖三人拱手道:“刘某欢迎各位前来,里面请。” 祖逖拱手笑笑回礼,接着被人请进门来到了后院会客厅。 厅里早已人满为患,洛阳各个衙门都派员参加,还有更多的武职官员,江湖帮派,商家富贾各色人等,并且很多人都认识祖逖和刘琨,也纷纷打招呼。 祖逖三人被安排坐定,韵茹就小声道:“大哥,刘曜长得好怪,眉毛是白色的,眼里却泛着红光,嘻嘻。” 祖逖止住她道:“韵茹,少说两句,大庭广众之下不要失礼。” 过了一大会儿,刘曜要请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刘曜进到后院,站在中间四下拱手示意说道:“各位贵客,谢谢大家百忙之中前来参加赌坊开业盛典,刘曜衷心感谢。” “各位,今日刘某为了让大家玩得尽兴,安排了以武交友,以文会朋,大家在门外也看到了,擂台业已摆好,欢迎各位英雄好汉上台竞技,拿出绝手武功,和我们归义堂的人切磋技艺,刘某有言在先,此擂台纯粹为博一乐,点到即止,无论输赢,都有五两子相赠。” 台下的江湖人土都大声叫好,并且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有人说道:“刘堂主是并州神射,又是五部第一勇士,待会一定要露两手给我们瞧瞧”,众人也都跟着起哄,刘曜看了面露微笑,再次现出了傲慢之情。 有人接道:“堂主说的以文会朋又是怎么回事?” 刘曜道:“以文会朋并非是呤诗作对。” “刘堂主不仅武功好,而且文采飞扬,不对诗不做文章又怎么能称做以文会朋呢?” “是这样,刘某所讲的文其实指的是赌。” “赌,有新意,不过这也对题,赌坊开张当然以赌为重了,好,我们要听听如何个赌法。” “今日到场嘉宾有兴趣赌的人每人发十两银子,当然是发筹码并非现银,拿到筹码可到前厅赌钱,这些筹码不再收回,十两筹码之外,输赢各归本人,如何?” 众人也都叫好,马上就有人来领筹码去前厅赌钱。 刘曜又道:“会拳脚功夫的贵客到门外擂台处看热闹吧。午时过两刻之后,所有贵客到江月楼喝酒。” “好!好!”,大家答应着,很多江湖人士和武职人员涌出门外,看热闹的也都相随。 韵茹对祖逖道:“大哥,我们去哪里?” “我们平时不赌钱,当然是到门外看擂台了,走,我们出去。” 祖逖刚要迈步,韵茹道:“两位大哥,我一个女孩子家,不会武功,也看不出门道,不如我到前厅凑个热闹,反正有免费的筹码,我” 祖逖平时最恨赌博,露出一脸的不情愿。 刘琨道:“大哥,就让韵茹玩两把吧,反正又输不了钱,一个女子家也上不了瘾的。” “是啊,中原有句话叫小赌怡情的嘛。” 祖逖想了想道:“好吧,你拿筹码去玩,我们去擂台看看刘曜的武功有多强。韵茹你要记住,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会赌,输完十两筹码就罢手。” “好的大哥,我记下了。” 刘琨和祖逖出了门,韵茹领了筹码到了前厅。 前面大厅早已挤满了人,除了来的客人,更从外边进来不少赌客,因为今天进坊的每人有二两银子的免费筹码,所以来凑热闹的人很多,五六个赌台边上都围满了人。 一个看场的过来看她手上拿着筹码,问道:“兄弟愿赌什么?”’ 韵茹道:“不知道你们赌坊都有什么赌法?” 男子道:“赌坊共有三百七十八种赌坊,但常用的也就五十八种,当然最简单也是用得最多的就是掷骰子猜单双比大小了,我看你是生手,就先从简单的赌起吧。” “好,我就赌骰子吧。” 男子把她引到一赌台前就走开了,赌台上押满了赌注,一大圈子人在那听骰子押大小,押单双,还可以押几点,押大小赔率低,押单双赔率高点,赔率最高的当然是能准确押中骰子的点数。 一般的赌客是难以做到的,即使偶尔做到也是几率相当的低;所以一般人也就是押押大小和单双,而押点数的那边常常是空着的。 一个壮汉手持铁制骰盅,显然他是赌坊的赌手,只见他倒扣骰盅把桌上的三颗骰子刷地一下装进盅中,快速摇动起来! 骰子在盅里上下左右窜动,撞击着盅壁,壮汉晃动身形,口中好象念念有词,随着砰地一声骰盅扣在桌上。 众赌客都大呼小叫,有的押大有的押小,有的押单,有的押双,眼看押小押单的筹码有二百两了,壮汉大喊道:“买定,离手,我要开了。” 赌客中有几个押大的有几个押双的稍微赢了点,大多赌客则是沮丧地骂道:“今天点背,老是输,他妈的,老子就不信这邪了,再来!” 壮汉又摇起骰子,几番下来,庄家已有五百两进账,这钱来得快,韵茹看在眼里,暗暗叹道,这些赌客想赢赌坊的钱,真是异想天开,十赌九输的道理人人都懂但就是管不住自己,人总是贪婪,所以才会血本无归。” 韵茹心想自已不会一点赌术,纯粹是用的是自己的异能,这样赢了也算不得本事,算了不赌了,刚要转身离开,壮汉道:“那位公子不要走,看你还有筹码,何不赌一把呢?” 韵茹心想只好赌一把了,赢点银子捐给天师道用在难民身上也好,打定主意,她转身道:“谁说要走了,请掷骰子。” 壮汉再次施起手法,把骰子摇个天花乱坠,啪地一声把骰盅倒扣在了台上。 众赌客再次下注,韵茹直接把十两筹码一次押在了点数上,是十五点,一般来说押点数等于找死,众赌客都笑话韵茹年轻。 但韵茹一脸的自信,还催着壮汉道:“快开吧,大家都下好注了。” 壮汉道声好,然后慢慢地拿起骰盅:开!” 谢谢书友大亨“黑帮老大”的友情转发! 谢谢“懒人一个”、“爱到无语了”两位豪情打赏! 谢谢所有点击,评论,推荐,收藏! 第七章 意念操控 “三六六!真的是十五点!”有人喊道。 庄家顿时愣在了那里,跟众赌客一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韵茹,有疑惑,有惊讶,更有佩服。 他们哪里知道韵茹能随便控制骰子的点数,就在庄家摇完之后,韵茹就用意念改变了盅内的骰子点数。 有赌客道:“看不出这位公子赌术还挺高明。” 韵茹在众人注目下,有点不好意思:“其实这没什么的,赌嘛,本身就凭的是运气。” 有人道:“年轻人,你说对了一半,对我们普通人来说确实凭的是运气,但对于赌技高明的人来说,那就凭的是技术了,刚才你是不是用的“听风辩音”这一招,听出了庄家摇骰子的点数?” 韵茹笑道:“什么“听风辩音”,我可是一点赌术也不会的,纯粹是运气而已。” 又有人道:“我看这位公子是个生手,凭的是运气,“听风辩音”可是人称“鬼手”的赌王傲龙狂生才会的,他能在别人摇骰子的时候听出准确的点数,可惜的是“鬼手”销声匿迹两三年了,据说是因为他杀了偃师县的一位富豪全家被官府缉拿。” “是啊,一代赌王就这么亡命江湖了,不然以今天这样的场面,傲龙狂生必会前来凑个热闹的。” “你们都说错了,我听说“鬼手”是被人陷害的,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了,还有你们有没有听说傲龙狂生有个得意的徒弟?” 庄家不耐烦了:“你们还有完没完!我们继续玩我们的,关“鬼手”什么事!再来!” 众赌客停止了喧哗。 由于押点数的赔率很高,是一赔十,所以韵茹面前就有了一百两银子的筹码。 庄家再次摇了骰子,让众赌客下注。 可庄家说过几遍之后,仍然没有一个人下注,原来他们这把要跟着韵茹下注。 众人盯着韵茹,韵茹心道:“我再赢两把就收手,那样就能筹到不少银子,然后捐给天师道周济难民,真是天大的好事。”一边想着一边笑出了声。 “喂!你还下不下注!”庄家催道。 “下下下,当然下了,我下在哪呢?”她一边说一边把所有的筹码一会放在大上,一会放在小上,故意摆出一付举棋不定的样子,所有的赌客也都跟着韵茹下注,她放在哪,赌客就放在哪里,最后韵茹把筹码还是押在了点数上。 众人一看韵茹押的是三点,这就是说骰子的点数是三个一才会赢,但这种点数不容易摇到,赌客中有一半不相信韵茹会赢,另一半的人毫不犹豫地也押在了三点上。 庄家心里嘀咕道:“这小子太看得起我了,哈哈,自己摇骰子只摇过两次三个一点,虽然不敢确定骰盅里的点数,但有一点确定的是凭感觉绝对不是三点!小子,这次输死你。” “买定离手!我要开了!” 韵茹再次如法炮制用意念把骰子弄成了三个一,虽然骰盅传出轻微的声响,但庄家毕竟不是有一流赌技的人,再加上人声鼎沸当然一点也听不到动静。 赌客们的热情高涨,喊道:“开开开!快开!” 庄家提开骰盅,里面的点数现了出来,这次庄家第一个叫了出来:“啊,怎么会这样!真的是三点!————” 押了钱的赌客高兴的蹦了起来,一赔十,这是他们赌钱以来赢得最爽的一次!而没有押注的赌客不免有些失望,并且憋足了劲,下一把一定押上全部筹码! 韵茹面前的筹码堆起了小山,赌客们都是羡慕不已,有两个赌客凑到韵茹跟前套近乎:“公子哥,这次听好了,再押一把,我们跟着发点小财,你可要关照关照我们哦。” 韵茹摆出一付仗义的姿态:“这个当然,有钱大家赚,不过我赢的不少了,只能再赌一把了。” “一把就够了,一把就够了。”众赌客都哈起了腰。 庄家是彻底没了信心,今天输了这么多,自己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遇到了高手不成,可看这个毛头小伙子,不象个身怀绝技的人,刚才那人说傲龙狂生有个徒弟,难道会是他?不可能啊,唉,都怪自己学艺不精,如果我们的“闪电手”刘聪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摆平这样的场面,可惜他在关中没有回来,正在寻思之际,倒是众赌客催开他了:“快摇骰子,我们还要下注呢!” “快点快点!” 庄家见此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他听说韵茹只再玩一把,心想:“小子,你不是会听骰子吗,看大爷给你玩儿一手绝的,保你听不出来!以前都用右手摇骰子,这次改用左手,当然那样会一点章法也没有,并且还要再加点佐料,哈哈哈哈” 心里正美着,一个粗汉子喊道:“你作死啊,快点摇!别耽误我们发财!” 庄家让身后的两个巡场拿来两个铁盆,两块碎石,告诉他们自己摇骰子的时候就拼命的砸盆子! 众人都不明白庄家如此交待为了什么,有懂行的惊道:“原来他要干扰别人的听力,让人听不出骰子的点数。” “哦。”众人一片惊呼声。 在大家的注视下,庄家左手持盅摇起了骰子,两个巡场也拼命砸起了盆子,大家只听到天价响的盆子声,再也听不见骰子的撞击声 “停!”庄家命两人住了手,原来他早就扣下了骰盅,接着喊道;“请下注!” 韵茹明白他的伎俩,可这样的做法对自己一点用处也没有,她笑了笑,把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了三点上! 还是三点!是不是疯了,众赌客心里都没了底! 庄家看了不禁笑出了声,说道:“如果我能随便摇出三个一,那我真是神赌了,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哈哈哈哈。” 庄家看别人不下注,但是看韵茹的筹码就跟山一样了,赢了这一把就能扳回局面,不然就太对不起堂主了。 “买定离手!”庄家喊道。 这次刚才跟着买的赌客也犯了嘀咕,会有这么巧吗,出一次三个一已属不易了,难道真的还会这么巧合吗? “公子哥,你听出来了吗,真的是三点吗?”有赌客拿不准地问道。 “各位,刚才我说过,我赌钱全凭运气,跟不跟你们作主,输了赢各由天命,可怪不得我的哦。” 众赌客听了只有三分之一的人随着韵茹下了注。 “还有下注的吗,我要开了。” 韵茹马上动用意念把骰子弄到了三点,庄家照旧没有听出异样。 韵茹已经稳操胜券! “好,我要开了!”庄家把手放在了骰盅上。 “慢着!这把让我来开!”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第八章 妖魔鬼怪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麻子的人,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邋遢,手一会挖鼻孔,一会掏耳朵,一付让人生厌的样子,在他的身边还有三个男子,原来这四人就是闻名天下的赌手,分别被称为赌妖,赌魔,赌鬼,赌怪,刚才一身贱毛病的就是赌妖尚自青。 赌魔夏无雨个子不高,脑满肠肥,脸上长得坑坑洼洼,没块好肉。 赌鬼左起运个子高挑,瘦得像根麻杆,两眼深陷,难怪人称赌鬼。 赌怪右天雷站在那身子倾斜,原来是个跛子,一脸的胡子,就象十年没理过发。 这四人年龄相仿,都是赌术高手,因为他们经常结伙作恶,所以口碑极坏,还经常设局引人入瓮,靠着赌术和千术骗人钱财,被人称为赌中之“妖魔鬼怪”,又叫四大赌棍。 四赌棍有个克星,就是赌王“鬼手”,名叫傲龙狂生,至于真名无人知晓,他生性耿直,为人乐善好施,赌技出神入化,虽然挣得家大业大,但平时不少周济有困之人,名声极好。 “鬼手”经常拆穿他们的赌局,找出出千所在,令他们颜面无存,挡了他们的财路,四人每欲杀之而后快。 就在两年前偃师县发生了一宗命案,一名富豪家中一十三口全部被杀,很多人看见傲龙狂生从他们家出来,所以官府就此通缉他,鬼手从此亡命江湖,至此后,妖魔鬼怪没了对手,狂妄之极,经常设赌局诱人入瓮,发了一笔横财。 有很多人知道他们的名号,都悄悄议论起来:“这几人就是妖魔鬼怪。” “他们几个长得就不象人样” 韵茹看了四人心生厌恶,她对“赌妖”道:“你是什么人,就是你叫停的吗?” “赌妖”把手指从耳朵里拔出来道:“年轻人,就是我说的,因为我想开这一把。” “凭什么?”韵茹不服气地说道。 “赌鬼”插话道:“知道我们是谁吗?小子!” 韵茹一掩嘴笑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懒的知道,看你们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说什么!找死” 众赌客见了嚷嚷道:“这位公子说的对,我们这里赌得正兴起的时候,凭什么换人开盅!?” “赌妖”看众怒难犯,于是说道;“各位,实话说了吧,因为我就是这家赌坊的坊主。” “你是坊主?”韵茹不敢相信。 “是的,我们兄弟四人受归义堂堂主之邀加入了归义堂,现在四家赌坊开业,正好我们兄弟四人做了四大坊的坊主,由于今天有事耽误一会所以才刚刚赶到,现在各位还反对我开这一把盅吗?” 众人一时说不出话来,韵茹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再说任是谁开还能改了点数不成,随便你们开吧,她说道:“那就不要耽误时间,坊主亲自开吧。” 刚才的庄家知道赌妖的厉害,点头哈腰闪到一旁:“坊主请。” “赌妖”挖了两下鼻孔,在脸上抹了下指头,把手放在了骰盅上。 韵茹盯着“赌妖”心里有点忐忑,这个人能被委为坊主,赌术一定了得 “赌妖”赌术自然高明,他刚才站在旁边,就在韵茹用意念改变点数的时候,发出了极轻微的响声,虽然人声鼎沸,可还是没有瞒过他的耳朵。 赌妖听出之后认定有赌术高超的人在场,并且用功力震动赌台改变了点数,所以他才走上前来要开这一把。 要他开骰盅自然有办法再出千,“赌妖”搭上手之后用内力震动一下,为了不给别人再变点数的机会,他随即喊了一声:“九点!开!”马上飞速地提掉了骰盅! 众赌客一看竟然真是三个三,九点! 韵茹输了,跟着韵茹下注的也输了个精光,神情沮丧,不禁埋怨起她来:“我就知道这毛头小子靠不往,唉” “赌妖出手就是不凡哪!” 韵茹不明白输在了哪里,为什么自己的异能百试百灵,可这次不灵了,这是为什么? “赌妖”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各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接着让人把山一样的筹码搬下赌台,然后用手掏起了耳朵。 “赌鬼”接过说道:“各位,我们既然能做坊主,自然身怀绝技,不是我们吹牛,想当年“鬼手”还没犯事的时候,我们就曾跟他赌过一局,结果他输了个底朝天,不但输掉了所有的家当,还变卖了房产田地,当真是一无所有。也许他后来犯事杀了富豪一家为的就是弄银子再跟我们赌一局,企图咸鱼翻身,可惜有人见到他从富豪家出来,报告了官府,鬼手从此就不敢露面了。” 韵茹推手道:“好吧,我全都输光了,身上再也没有筹码了,我要出去看热闹了。” “赌妖”一挥手道:“请便。” 韵茹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出了门,看到外边擂台上刀来剑往打得正欢,不时有人下台,又有人上台,有很多江湖人士下台之后,被人引到擂台旁的一张桌前领五银子,并且问他们要不要加入归义堂,如果加入的话,当场再加五两银子,自然又有很多人加入了归义堂。 韵茹看到祖逖两人正在擂台前面,也不好挤过去,就在边上看热闹。 这个时候擂台上去一个人,看他有二十岁整,面色发红又略透着黑,油光发亮,虽然矮点却也敦实,圆脸小眼睛,一笑就眯成一条缝,只露出一点精光。 他叫刘基,善使刀,江湖人称“魅刀”,匈奴人,归义堂四大护法之一。 他眼一眯道:“在下刘基,哪位愿和我过两招?” 话音未落,一个年轻人纵身上了擂台:“我来试试!” 上台的是也是个年轻人,穿着普通,粗布巾束发,面容刚毅,英俊挺拔,只是不知为什么嘴唇上非要蓄一个小八字胡。 看他手里没有兵器,只听他说道:“在下马遹,刀剑无眼,不如我们切磋手上功夫吧。 刘基把刀扔在一边道:“请赐招吧。” 马遹不再客气,挥拳攻了过去,刘基架拳格挡,只用五成功力,纵是如此,马遹犹感小臂巨痛。 马遹惊骇之下抖擞精神连连出拳,十几招用过,刘基都轻松化解,马遹丝毫占不到便宜,但是他却无退缩的意思,仍是前攻。 祖逖心道:“勇气可喜!” 台上台下人的无论内行外行都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是刘基的对手,如果再不认输下台,恐怕会立马被打趴在台上,况且刘基早就硬生生地用胸口接了一拳,自己没事反倒是马遹后退数步。 刘基内力深厚,只要他稍稍用力,马遹非残即死!但刘曜交待,擂台之上绝不能伤人,目的只是给归义堂招收江湖人士,壮大势力。 刘基摇了摇头,道:“兄弟,算了吧。看你勇气可嘉也是可造之材,下台领取几两银子加入归义堂吧。” 马遹面露不屑,一招“燕子穿云”改用腿朝他面门踢去,哪成想却被刘基伸手捏住,道声:“下去吧!”,往后一送要把他摔下台去! 第九章 四大护法 马遹连连后退到了台边,眼看就要仰在台下,实然腰上被人一抱,又回到台上,原来是刘琨看他有点骨气,不忍看他掉下台来难堪,飞身上台抱住了他。 刘琨对他道:“马兄弟下台歇会,我来领教几招。”马遹跃下台,和祖逖站在了一块,马上就有两人过来引他去领银子,马遹冷冷道:“我不会为几两银子加入你们归义堂的!”两人一看知道他无意加入,只好知趣地离开了。 一个白白净净三十左右的男子来到他的跟前,口称公子,看来应该是家仆,奇怪的是这个家仆却比马遹穿得光鲜。 祖逖有意结识,跟他说道:“马兄弟,在下祖逖,台上那人是我的好兄弟刘琨。” 马遹听了说道:“原来是洛阳双侠,久仰久仰,早想结识只是无缘。”两人说话投机,祖逖又问他家在哪里,马遹说道:“这个我知道你们和江统是朋友,等你见了江统说我名字就知晓了,在下告辞,后会有期。”说罢领着小仆人走了。 祖逖正自纳闷,他认识江统,还早想结识? 台上刘琨道:“在下刘琨,要讨教阁下功夫。” 刘基刚要动手,一个人过来说道:“在下刘振,我兄弟累了,让我跟你过招吧。” 刘琨见此人三十多岁,身材修长,面相儒雅,身穿白袍,皮肤白皙。 刘振是归义堂四护法之一,别看他就象一介书生,其实武功高强,更善使一条软鞭,平时缠在腰间,据说他耍起鞭来能打灭点燃的香,绰号“魍鞭”。 刘琨不再寒暄客气,直接动起手来。 刘琨虽然没有深厚的内力,但是他用剑战他的软鞭还不至于早早落败,刘振的软鞭舞得是呼呼生风,一招“秋风扫叶”连连扫向刘琨,刘琨步法灵活,脚踏九宫,防守严密,倒也伤不到他。 刘振自创一套鞭法,并且他的鞭法最高境界就是化鞭为刃,能够鞭长所及之处透过内力瞬间让鞭挺直刺入对手身体! 刘振施起鞭法中的一招高山仰止,只见他身子平躺地上,鞭却舞个鞭花向刘琨打去,身子也高速旋转,鞭子来到,刘琨闪避,但是鞭却一鞭紧似一鞭,刘琨只好拿剑挡鞭,没想到竟被缠住,刘振发力一甩,刘琨的剑被卷走到了刘振的手里,刘振跃起身,把剑一扬插入了擂台的旗杆上。 台下贵宾席上有位年轻的看客,是成都王司马颖,跟刘曜交上了朋友,他一边嘴里吃着葡萄,一边大喊道“好!好!好俊的功夫!”刘振献媚地朝司马颖一笑。 刘琨看毫无胜算,要施展他拿手的十二式点穴功夫“伏扈点穴手”! 瞅个空隙,使出一招“火中取栗”近身取他中府穴,此穴为中气所聚,又是肺之募穴,藏气结聚之处,此穴不通就会气力不够连喘带咳,没有还手的份了。 没想到却被刘振躲过此招,刘琨再点他维道、五枢等几个穴道,虽然点中,但却有如点在一块石头上坚硬! 刘琨心里叫苦:“指头好痛啊,这么硬的功夫!” 刘琨知道遇上高手,以前行侠仗义也未见过这等人物,心中思量如何收场,难道就这么认输吗? 下边的韵茹也是十分焦急。 刘振暗道:“小子,表演的差不多了,下去吧!”刚要再次施起鞭法,把刘琨逼下台,突然自己把鞭甩在一边,说道:“我们再比拳脚!” 刘琨明白他为什么不把自己一鞭子赶下台,却还要和自己比拳脚,不及细想,刘振已经近到身前,只是看他的拳脚功夫粗俗的很,全无章法,破绽百出,刘琨还以为他故意使诈诈骗自己,可几招过后,看刘振的拳脚确实没有过人之处,于是放心大胆地进攻,几招就把刘振放在了台上,刘振连连道:“我输了,我输了。” 归义堂的其他人看到刘振的表现,都感到不可思议。 刘琨把他扶起道;“承让承让。” 刘琨跃下台,祖逖夸他道;“兄弟,好样的!”但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胜在哪里,明明他的武功胜过自己数倍,为什么还会输给我呢? 归义堂的另外两大护法刘衮和刘银相继上台跟人过招,刘衮不到四十岁,中等身材,南瓜脸,黄眼黄脸,颌下一缕稀疏的胡须,身穿蓝袍,背插双锏,一双铜锏使得是出神入化,人称“魑锏”。 而刘银二十七八岁,高个却是短臂,身穿紧衫,面色苍白,两腮对称各生了一个黑痣,在苍白脸色的对衬下就象沾了两颗黑豆,善使双匕,人称“魉剑”,魉字谐音是两字暗含有两把短剑的意思,也算贴切。 四大护法“螭锏”、“魅剑”、“魍鞭”、“魉剑”,合起来就是魑魅魍魉。 归义堂的人相继亮过相之后,刘曜上台说了几名客套话就要领众人去江月楼,可很多人都要嚷着要见识刘曜的箭艺,因为他有神射之名。 祖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听到别人这么看重刘曜,心里好不服气,在那里自语道:“什么神射,怕是徒有虚名吧。” 这话被刘曜听到了,他生性傲慢,见不得别人轻视他的箭艺,也正想在这里施展一下,显显威名,以图招来更多的江湖人士前来归义堂效命。 刘曜往前一步:“这位兄弟好象对在下的箭艺有所怀疑,想必你必有高明之处,不如上台来施展一番。” 旁人看了接着起哄:“上台比比看!上台!” “上台上台!”祖逖看别人起哄,跃上了擂台。 “在下祖逖,要领教一下你的“神射”。 “我想你误会了,神射只是虚名而已,刘某实不敢当,既然兄弟非要切磋一番,刘某只好奉陪。”刘曜外面谦虚,内心却是十分得意,想不到我神射之名早已传遍天下。 “来的都是客,我们就文比,三局定输赢,随我来。” 两人到擂台下,原来台边有一百步长的空阔地。 刘曜让人拿了铜钱两枚用红丝线系了挂在百步之外的小树上,不用说是要射铜钱,这个祖逖没少练过,太小儿科了,可以说是练得百发百中了。 刘曜命人取过弓,祖逖挑了一张,而刘曜命人拿过他自己常用的硬弓。 刘曜让祖逖先射,祖逖毫不推辞弯弓搭箭,弓如满月,只听“嗡”地一声,弦松处箭已飞出! 第十章 通天大盗 只见箭枝不偏不倚射进了铜钱方孔之中! 众人齐声喝彩“好!好!好!” 刘曜也搭上箭,拉弦如半月,一箭射去一发命中,众人又是一阵叫好声。 两人第一局打个平手,刘曜又安排人在五十步外设一竹尖,上插一苹果,莫非要射苹果?可是铜钱尚且百步之外,而苹果这么大的物什却放这么近是何道理,总不能越比越退步吧? 祖逖看看摆好,心里道这就是神射出得题目吗?岂不是太简单了点。 祖逖就要搭箭射去,刘曜道:“且慢。” 一人过来手拿两块黑纱,递给两人每人一块。 祖逖明白了,是要蒙目射箭,以前哪练过这个,心里真有点发怵,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也只有豁出去了。 祖逖对能不能射中不抱希望,射到哪算哪吧。 黑纱蒙住眼,搭上箭按照刚才目测的方位射去。 弓弦响处,人群里发出了叫好声:“好好!”并且掌声雷动。 祖逖除下黑纱,天啊,我竟然射中了,我一个无心之射竟然一发中的,难道这就是道家万法自然,心中无为谁与争锋的道理?心下狂喜。 刘曜在众人注视下也如法炮制,轻松射中了苹果的中心,而祖逖射中的是苹果的上侧,纵是如此,也属不易了。 两人又战成平手,这关键的第三局要比什么呢? 刘曜又让人拿来两块红色丝绢,只见刘曜把丝绢平开,把上面两个角挽个结,系在了五十步外高可及肩的树上,今日正好没有风,丝绢系好以后纹丝不动。 这次刘曜没有让人送箭枝过来,祖逖想道就算是射丝绢也要用箭啊,这刘曜要干什么呢。 刘曜示意祖逖射丝绢,祖逖暗道你这不耍我吗?不给我箭还让射? “两次我都占先,这次你先来吧,请。” 刘曜退后几步,也没有要箭,他摆了个后翌弯弓的架势,凝神聚力,弓如满月。 这次拉个满弦,看来是要全力以赴了。 众人一看刘曜张弓不搭箭,都不明白其中是何缘故,难道要来个无箭之射?惊弓之鸟的无箭之射有点道理,可今天这射法闻所末闻,这个刘曜到底要想怎样? 祖逖刘琨紧紧地盯着刘曜,刘曜目光如炬,手上突然又一发力,随着一声沉闷的如狼啸的吼声,手瞬间放开,弓“嗡”地一声复合原位。 众人再看丝绢竟然中间有如石子投中动了一下,人群中嘘声一片,都道是开了眼! 而刘琨和祖逖看到的不只这些表象,他俩看到在刘曜松手的瞬间,竟然有一个箭的影子飞了出去!那是刘曜内力深厚,用内力凝成一点,透过弓发了出去,是以地上出现箭的影子! 刘曜的无箭之射确实高明! 刘曜走到祖逖跟前,脸上略露傲慢神情,对祖逖道:“请”。 祖逖拈起弓,手心冒汗,本以为比箭只是要百步穿杨,串铜钱还有射活靶飞鸟之类,这些都不在话下,但这无箭之射没射过,也没听说过。 祖逖毕竟年轻气盛,你刘曜能做到,我为什么做不到,就算不行也要试一次,当下念起练功口诀:“意守丹田,含韵化神,气走游龙,会达玉忱,神照百会,以意导气,引真直下,百脉调合,积万归一,力发冲天!” 祖逖把弓倒置背后拉满弓弦,摆了一个“盘古背月”的架势,目射神光。 众人都凝神屏气,刘琨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只听祖逖口中发出一声低啸,道个“走”字,弓弦松处,铮地一声,众人看那丝绢,却是一动也末动! 祖逖正自失望,突然丝绢动了一个,比刚才刘曜射的时候动的幅度更大! “动了!动了!”众人喊道。 台下的司马颖不禁站起身坚起了大拇指。 祖逖想不到自己能跟神射打个平手,自己真有这么高的功力吗? 祖逖正在迟疑之际,刘琨上台抱住了他:“大哥,你好棒啊!” 刘琨和祖逖的两场比试,真正的输赢只有台下的韵茹心里有数,刚才刘琨对阵刘振的时候,韵茹看刘琨马上就要输了,施起钻心大法控制了刘振,在她的控制下,刘振丢掉鞭子空手对刘琨,自卖破绽输给了刘琨。 祖逖的比试也一样,韵茹看到祖逖射过之后丝绢没有动,马上用意念搅动丝绢,从中帮了大忙,果然没有人从中看出破绽,就连刘曜也认为中原人材济济不可小视。 众人准备去江月楼喝酒,海吃一顿,刘琨祖逖两人回到司隶府,韵茹一人先行回家。 有衙差过来告诉祖逖校尉大人有请。 祖逖二人到二堂,司隶府傅校尉正在等候。 祖逖二人刚进门,总捕头何成正在被校尉训斥:“洛阳大盗迟迟抓不到,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司隶府身兼京畿安全,可一个江洋大盗就搅得整个洛阳鸡犬不宁,安阳候石大人,赵王,东海王还有几家洛阳大户接连失窃,都派人来质问本官,为什么拿不住大盗,事到如今,本官真的很难交待,几位候爷说如果再抓不到大盗就要在朝堂上弹劾我!” 何成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说道:“对不起大人,都是属下办事不力,下官一定加紧侦缉大盗,争取早日抓到他。” 傅校尉又对祖逖道:“祖逖刘琨,你们有何良策?” 祖逖道:“大人,大盗一般只在晚上作案,我看要让捕快轮流值夜防范大盗,先要保证他不再犯案,然后再想办法抓住他。” 校尉道:“是啊,大盗确实只在晚上动手,就在昨天晚上山都县公王恺将军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不但丢失了大批钱财,王将军的孙子王发的耳朵在睡梦中被割掉一只!就是这个大盗干的。” 祖逖两人一听大为吃惊,但再一想王发恶贯满盈本是活该,心里窃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何成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下大力气抓住大盗,不会让您失望的。” 校尉说道:“好,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不然王将军在朝堂上参我一本,我可就官位不保了!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是是是是是,。”何成一面点头一面和祖逖二人退了出来,何成安排捕快各处张贴通缉告示,四方查探消息,并且把人分成几拔轮流值夜,以图发现大盗。 祖逖和刘琨被安排在一起,负责巡视东城。 子夜已过,大街上毫无动静,刘琨两正打算回家睡觉,突然两个人影从前面匆匆赶来,祖逖把刘琨拉进僻静之处观看,来的两人都蒙着面,一高一矮,手里提着两袋东西,祖逖心道:“蒙着面在子夜时分出没,定然是大盗无疑了,难道大盗是两个人吗?且先看看他们去哪里再做打算?” 待他们两个蒙面人跑过,祖逖才和刘琨在后面悄悄一路跟着! 第十一章 狼子野心 前面两人轻功不错,祖逖和刘琨很费劲地在后面跟着,转眼到了东城离东宫不远的武库。 武库是存放军队所用器械依仗盔甲等军资的库房,这两个大盗到武库又要干什么呢?难道要偷武库的东西? 偌大武库竟然没有人巡查,只有一个房间里几个军士在赌博,全然不顾外边。 两个蒙面人把袋子放在地上,四下看了一眼,从袋中提出一个桶,打开盖就围着武库往上浇,祖逖感觉一股麻油袭来,猛地惊醒,原来并不是一般的大盗,他们要放火烧武库! 其中的高个正要掏打火石,祖逖大喝一声:“何方贼人!”,和刘琨一起冲出,矮个情急之下大呼:“快点火!”一个人上前拦祖逖和刘琨。 矮个武功不弱,和祖逖刘琨两人缠斗在一起,竟不落下风。 高个慌乱之下拿出火刀打火石,打了几次竟没有打着,这时房里的军士听到外面有打斗声,马上点了火把出来查看,见此情形,把所有军士都喊了起来。 两个蒙面人见被人撞破,不敢恋战,顺着来路往回跑。 “追!” 祖逖和刘琨追了上去。 可两个蒙面人的轻功很高,竟窜上了房顶,穿墙越户一路遁去,祖逖两人追的气喘吁吁也没追到,此时两人心里才知道自己的武功很差,和两个大盗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祖逖两人再回到武库,嘱咐护库的军士轮流值夜以防万一,这才惴惴不安地回到家里。 两个蒙面人施展轻功来到汇达钱庄,不走正门,也不走后门,直接从墙上跃进院里。 汇达钱庄也是归义堂设立,是当义堂的老巢,堂主刘曜就住在这里。 两人进到房里,刘曜正在等候,刚见面就问道:“得手了没有?” 两人除掉脸上的面巾,现出真容,原来就是四大护法中的刘基和刘振。 “堂主,我们按堂主吩咐到了武库,果然没有巡视的军士,于是我们就浇油准备放火烧武库,可没成想半路杀出两个捕快,打乱了我们的好事,惊动了护库的军士,为了稳妥起见,不敢恋战,所以就匆匆回来了。堂主,我们认得他们就是司隶府的捕头祖逖和刘琨,昨天他们也来作客,还跟咱们比试过武功,跟你比箭的就是祖逖。”刘基讲道。 “祖逖刘琨?噢,我想起来了,昨天跟我比箭的就叫祖逖,他的武功也不弱,能跟我打个平手,中原人材辈出啊。”刘曜叹道。 “堂主,今夜我跟他们动过手,武功很是平常,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昨天刘琨能胜得了刘振大哥,而祖逖竟然也有跟你一般的箭艺,真是令人不解。”刘基说道。 刘振接过道:“是啊,堂主,刘琨的武功平常,我只是为了堂主的吩咐才故意不下杀手的,昨天我一直占尽上风,可不知为何一时迷了心窍,竟然门户大开,这才让刘琨有了可乘之机。” 刘曜道:“中原人才济济,也许有高人在旁帮他,我们先不说这事,刘基刘振,你们知道为什么要你们去放火烧武库吗?” “这个我们明白,还不都是为了我们匈奴的大计吗。” 刘曜说道:“是啊,今天早晨我接到了关中刘聪四弟的飞鸽传书,说齐万年和梁王司马肜交战不休,司马肜军械消耗巨大,已经上书要求朝廷往关中军前发送一批军械,如果让晋军得到军械,必会对齐万年不利,所以才派你们冒险前往武库放火,那样的话晋军就会陷于不利。” “堂主,我有一事不明,我们为何要如此尽心帮助齐万年,这对我们匈奴大业有什么好处吗?”刘振问道。 刘曜微微一笑道:“刘振,当初我们受叔父所托前来洛阳潜伏,为得就是发展势力,制造混乱,以图有朝一日兵进兵中原,一统天下,恢复呼韩邪氏的基业。现在朝廷腐败,各级官员只知享乐不知体恤百姓,正是我们施展的时机,我们的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建立了归义堂,堂口遍布各地,将来起兵可以里应外合,而且我们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会有大量的金银财宝源源不断地运回五部,这此钱就是将来招兵买马的军饷。下一步就是要制造混乱,最好是天下大乱,那样我们才有机会。” “天下大乱?堂主说得对,当初大都督派我们来的时候,我还有所不解,为什么不立即起兵进兵中原呢,现在才明白,司马朝廷是百足之虫僵而不死,一定要等一个时机才行,不然就是自取其祸。”刘基若有所悟地说道。 “嗯,你们明白就好,刚才你说为什么要帮齐万年,其实齐万年的造反就是我们一手制造。” “啊?” “就在我们来洛阳之前,叔父已派我四弟刘聪前往关中制造事端,赵王司马伦果然逼反了郝度元,他带领匈奴郝部反叛朝廷,杀死了北地太守张损,但是在雍州刺史解系的追击下,郝度元走投无路,刘聪四弟引他联络了氐人豪帅齐万年,并促成氐人造反,部众一下子就到了十几万,司马伦治军无方,根本打不过齐万年,他马上就给当权的贾后送了份厚礼,调回了京城,换去了梁王司马肜。我们暗中帮齐万年为得就是不能让朝廷快速平掉这场叛乱,最好是打个两三年,耗掉朝廷的财力,让百姓流离失所,难民遍地,那时天下想不乱都不行了。”刘曜道。 “原来帮齐万年就是帮我们自己。” “是的,正是如此,这次失手了,朝廷一定会加紧布防武库,为了谨慎起见,我们另想办法,就算是等到往关中发送的时候也要劫下烧掉军械。”刘曜说道。 “好,我们随时听候堂主吩咐。”两人齐声说道。 “我们的计划很多,要慢慢实施,现在就让你们准备一件事?” “堂主吩咐。” “你们准备进宫。”刘曜说道。 “堂主,进宫?进宫能干什么?啊,那不是要当太监吗?堂主我们可不想” “哈哈哈哈,当然不会让你们当真太监了。”刘曜又轻声对他们说了几句话,刘基刘振马上乐不可支了,刘基眯着眼道:“堂主,太刺激了,我现在就想进宫了!” 第十二章 大盗身份 刘曜说道:“先不要激动,要想进宫必须找到通天大盗。”’ “堂主,我不明白,为什么先要找到大盗?”刘振问道。 “你们知道这个大盗是什么来头吗?” “不知道,只知道他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绝顶高手,作了很多案子没人能抓到他。” “江湖传闻大盗是地龙门的人。” “地龙门?听说这是个隐秘组织,没人能接触到他们。” 刘曜道:“是的,地龙门是个隐秘组织,他们每个人都身怀绝技,特别是轻功易容术可以说是独步天下,无人能及。” 刘基道:“堂主,我还是不明白,我们进宫假扮太监为什么非要找到大盗?” 刘曜道:“如果我们自己化妆扮作某个太监很容易被人识破,所以这就用到通天大盗了,地龙门的易容术天下第一,如果他为你们易容,可是谁也认不出来了。” “高,堂主这招高明,我们就派人四处打听,看会不会有所收获。”刘基说道。 刘振又问道:“堂主,你尚未示下我们进宫的任务是什么,总不会是为了好玩吧。” 刘曜郑重地道:“这个当然,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关系到我们匈奴大业的成败,到底是什么任务,要等你们找到大盗的时候再告诉你们。” “是,堂主。”刘基刘振同声说道。 祖逖刘琨这日午时从司隶府出来,走不多远,迎面来了一个女子,老远就朝他们喊:“两位大哥。” 两人一看是那天救下的金紫燕,祖逖忙迎上去说道:“金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金紫燕今天换了件白裙,衬上秀发如瀑,更加柔美动人,只听她说道:“蒙两位大哥上次出手相助,我才没被恶少王发掳走,对两位的恩情还未当面道谢,今日家父嘱咐我一定要找到两位大哥,并且带到江月楼,我正往司隶府赶,没想到正好碰上,走吧,家父正在那里等候,要请两位大哥喝酒,当面致谢。” “不知令尊大人是?”祖逖问道。 “家父金牧晨。” “就是闻名遐迩的名医“金一针”金老先生?” “正是家父,他老人家经常告诫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自当鼎力相助。” “姑娘不必介怀,区区小事,我相信每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会这么做的。”祖逖谦道。 又说道:“金姑娘,今天我们上街有事不必劳烦令尊大人了,请回去转告老先生,你们的心意我们心领了,我们所做的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行,家父对这事一直记挂在心,一定要当面致谢,还说今天请不到两位就不让我进门”金紫燕一脸真诚。 刘琨看祖逖不好意思去,知道他其实很想见这位姑娘,只是心口不一罢了。 刘琨在祖逖旁边咬耳朵“大哥,你不是很想见她的吗,那天我看你盯人家背影看,不要装了好不好?” 祖逖探过一只手拧了刘琨后背一把,刘琨夸张地大叫,金姑娘捂嘴笑起来。 刘琨开玩笑插话说道:“别让金姑娘难做了,不然进不了家门你让她去哪里,难道跟你走啊。” 祖逖只好不再推辞说道:“金姑娘,好吧,我们从命就是,不过到时千万不要让令尊太破费,不然我们会心不安的。” 刘琨又一付不耐烦的样子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啰嗦了,磨磨叽叽的,好了我先去江月楼了,你们在后边聊吧。” 祖逖瞪他一眼,刘琨装做不知,头前带路走开了,祖逖和金紫燕在后边跟着,金紫燕道:“你们两个真是亲如兄弟,令人羡慕。” 祖逖道:“是啊,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们相交相知多年,能有这样的兄弟很是难得。”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后来颇觉投缘,祖逖豪爽,紫燕开朗,两人一会就有说有笑,好象认识了很久。 刘琨看在眼里,暗道有了金姑娘,大哥像变了人似地,变得儒雅得体了,看来他真是喜欢上她了,也好,大哥早晚要找个有缘人结合,我看他们也挺般配的。 走了段路,不知不知来到了江月楼,祖逖感觉时间过的好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心里巴不得再回去重走一遍。 金紫燕把两人引到大堂靠窗一张桌前,一名老者已在那里等候,他就是金牧晨。 他有五十四五岁,虽然瘦了点却是精神矍铄,穿一身洗得有点发白的蓝衫,他看女儿引两人前来起身拱手道:“两位一定是祖逖和刘琨了。” 祖逖两人自我介绍一番,金牧晨夸道:“果然是少年英雄气宇不凡。”一脸的欢喜,忙情两人看座。祖逖两人谦让一番。 几人就座,金牧晨话就多了起来,祖逖刘琨发现金牧晨为人随和,也就不再感到拘束,也有说有笑起来。 不多时,酒菜上桌,金牧晨让金紫燕斟了酒表示谢意,他也亲自往祖逖刘琨两人碗里夹菜,弄得两人连连推辞。 席间祖逖说起昨晚抓大盗的事情,金牧晨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金紫燕也显得很紧张,他们好象很关心这件事情,问有没有抓到什么人。 祖逖说道:“我们看到蒙面大盗的时候,他们原来是两个人,一高一矮,奇怪的是他们没有进武库偷东西,而是要放火烧武库,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金牧晨一脸狐疑地道:“这就奇了,怎么会是两个人,又怎会烧武库?” 刘琨说道:“金先生,我听说大盗是地龙门的人,依您所见大盗会是什么人呢?” “我听说地龙门的人都是神偷,并且个个侠义心肠,要说烧武库就不一定是地龙门的人了。”金牧晨说道。 “校尉大人说前几日大盗光顾王恺的家里,不但偷了东西还割掉了王发的一只耳朵,倒是解气,难道大盗和昨晚的两人毫不相干?”祖逖说道。 祖逖道:“其实说起来真是惭愧,都怪我们武艺不精,不但打不过那两人,就连追也追不上,真是气人。” 金紫燕为他们宽心道:“两位的武功也不弱,要不怎么能称双侠呢。” 刘琨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哥,我记得昨晚那个矮个曾经冒出一句话!” “是的,我想起来了,矮个曾说过“快点火”,可这又怎样?” “大哥,我们去鸿升赌坊的时候我曾经和归义堂的护法刘基动过手,矮个的声音跟他是一模一样,而且身材也出奇地相似!” “难道跟归义堂有关,刘琨,我们现在就去归义堂!” 第十三章 初露端倪 金牧晨拦住道:“祖逖,不要冲动,你们冒然前去可是毫无证据啊,你想想,单凭一句话又怎么能确定就是他们所为呢。” 金紫燕也说道:“是啊,大哥,不可鲁莽,你们去兴师问罪,他们定然失口否认,如果归义堂的人倒打一耙,恐怕你们就会十分被动,不如暗中注意归义堂的动静,等有了证据再问罪也不迟。” 刘琨道:“他们说的对,祖大哥,一定要谨慎行事才行。” 祖逖又坐下来,说道:“赌坊开业那天我就看归义堂有点古怪,行事张狂,每当有人从擂台上下来,就会有他们的人前去送银子,并劝说他们加入,归义堂如此大肆招兵买马,会不会有所企图呢?如果昨晚真是归义堂的人要烧武库,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金牧晨把一杯酒喝下肚,然后说道:“如果真是归义堂的人干的,那可就不单单是偷盗了,而是有重要阴谋了,你们想关中正在打仗,梁王的兵马肯定会消耗军械军资,会要求朝廷往关中发送,如果武库被烧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梁王的兵马就会吃紧,如此算来,就是延长朝廷平叛时间,让我们大晋陷入无休无止的祸乱之中了,不过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测。” 刘琨说道:“金先生所说不无道理,看来归义堂不单只是个江湖组织这么简单。” 祖逖道:“刘琨,我们以后就时常注意归义堂的一举一动,如果发现他们有什么不轨之处,就及早铲除他们。” 金牧晨和金紫燕相视点了点头。 刘琨又说道:“不怕金先生笑话,我们兄弟立志要做个将军,保国安民,可现在说来惭愧,我们的武艺原来这么差,昨晚那两人的武功很高,一个人就能敌住我们两个,再说他们的轻身功夫也胜我们几筹,别说晚上了,就是光天化日之下任由我们捉拿,恐怕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祖逖也说道:“是啊,本来以为我们将来可以驰骋疆场的,现在看来真是言过其实了。” 金牧晨见他们二人情绪低落,宽慰道:“武艺不精可以学,你们还年轻总有机会的。” 金紫燕这时说道:“我可以教”她欲言又止,改口说道:“我可以教的话多好,可惜我一个女孩子家不会武功,呵呵呵呵。” 祖逖道:“金姑娘真会说笑。” 金牧晨瞪了金紫燕一眼,金紫燕只装做没看见。 不多时,几人吃完饭,金紫燕付了账,祖逖刘琨就去归义堂查看。 金牧晨嘱咐祖逖二人千万不可硬来,不然就会打草惊蛇。 两人答应一声来到汇达钱庄,看到门前一个告示,上面写着回收珠宝古玩,前去买卖的客人络绎不绝。 钱庄出来两个人,正是刘基和刘振。 他们见到祖逖刘琨,略显紧张,刘基心里打鼓:“难道被他们发现了什么,对了,昨晚我情急之下冒出了一句话!” 刘基看了刘振一眼,刘振反倒镇定下来,对刘基微微一笑,意思是不会有事。 走到跟前,刘振先打招呼:“两位捕头,在街上公干呢。” 祖逖看了他们一眼,两人的身材跟昨晚人一模一样,他对着刘基随口说道:“是啊,两位护法要去哪里啊。”他就想要听听刘基的声音。 刘基无法掩饰声音,说道:“我们要收一笔账,两位再见。”说着就要跟刘振匆匆往前走。 “慢着!”祖逖道。 刘琨对祖逖摆摆手。 祖逖只管说道:“两位护法,我们昨晚好象见过你们?” 刘基故作镇定,呵呵一笑道:“这就怪了,我们一整晚都没有出门,你肯定认错人了。” 刘振内心也很紧张,在旁说道:“祖捕头说笑了,哪有的事。” 刘琨怕祖逖弄僵局面,说道:“两位护法,我大哥开玩笑呢,我看是大哥昨晚梦到两位了,呵呵。” 刘振道:“有意思,好了,不跟两位叨扰了,我们还有事,回见。” 刘琨道:“回见。” 刘基两人刚走,刘琨就埋怨祖逖讯问两人,祖逖道:“你不要以为这样做徒劳无功,刚才我跟他们说话时,注意着他们的眼神和一举一动,看他们闪烁其辞,我敢断定,昨晚两人就是基和刘振无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刘琨似有所悟道:“原来大哥只是试探他们,但是没有证据不能抓他们,不过我们起码知道归义堂有不轨之心了。” 祖逖道:“还要告诉所有捕快,发现归义堂的可疑之处就立即禀报我们。” 刘琨道:“嗯。” 汇达钱庄的告示张贴几天之后,这日来了一位客人,是一个银发飘飘的老者,手提一个普通的袋子,来到柜前要出手珠宝古玩。 伙计一看货色不错,马上叫来了刘曜。 刘曜看这人虽然是个银发老者,但看眼睛却目射神光,不象个老人家,心里有了打算。 刘曜随手看了看珠宝古玩,发现这都是豪门大户人家才有的东西,可看这人哪象个富家翁的样子。 刘曜试探道:“老人家,我看货色倒还可以,您出个价吧。” 老者张开双手一扬,刘曜明白他是想要一万两,要看货色两万两也值,不过刘曜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收珠宝古玩。 刘曜故意只伸了一根指头,老者啊了一声:“你是说要一千两?!” 刘曜点了点头,老者显得很生气,装起珠宝就走,看刘曜没有喊住他,又折回身来道:“你再加点,我全给你,这么好的货不要岂不可惜了。” 刘曜故意说道:“这样,这些货我全要了,我再加五百两,行的话现在就开银票,不行您老就拿走吧。” 老者略显不舍,最后把袋子往柜上一扔说道:“好,就依你,开银票吧。” 刘曜让人开了银票,老者收好就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刘曜让两人在后面跟着他,嘱咐他们一定要找到他的落脚点,并且不能有丝毫闪失! “是!堂主!”两人出了门远远地一路跟着老者。 谢谢所有点击、收藏、推荐、打赏!!! 第十四章 大盗真容 老者走不多远就进了鸿升赌坊,取出十两银子买了筹码就在赌坊里赌了起来,老者虽然看着年纪大了,但在赌的时候表现出惊人的赌术,不但能准确地听出庄家的点数,而且还摇得一手漂亮的骰子,令人叹服,自然也就赢得盆满钵满,十两的本钱,一个时辰就翻到了二百两,说起来老者也不贪心,见好就收,拿了银子就走,两人又在后面跟着。 老者穿街过巷一路来到城南,出了城直奔南郊的柳庄。 柳庄背靠洛河,在河边有一个单独的院落,走过一片小树林就到。 两人干脆躲进树林偷看,只见老者回头看看确实没人,从面上撕下一张面皮,拽掉假发,原来是年轻人,好厉害的易容术! 他看上去有二十几岁,只见他肤色古铜,五官轮廓棱角分明,嘴角上扬,显得狂野不拘,他微微一笑,闪身进了独院。 这人就是洛阳官府大肆捕捉的大盗,地龙门的金展鸿。 两人回去向刘曜报告了一切,刘曜心想此人果然就是易容的大盗,看来他还爱赌钱,而且还会来我的赌坊,他吩咐两人到赌坊等候,再次跟踪大盗。 一连三天两人跟踪大盗,探明了他的外出规律,刘曜就把四大护法叫来吩咐他们要抓住大盗,一番交待之后,四大护法各自去准备。 这一日司隶府接到一纸举报,上面言明南城柳庄靠近河边的独院就是大盗的藏身之地,郭从事马上布置府里捕快准备晚上擒住大盗。 天刚擦黑,何成和祖逖刘琨一干人穿过树林,来到那栋独宅,层层围了起来,张起火把,并有几名捕快拿出大网,等他出来就要张网抓他。 这网是专为捕捉大盗准备的,并不是用人力撒出,而是用两张硬弩射出,各各准备停当,祖逖跃上院墙,喊道:“飞贼快快出来就擒!” 金展鸿早就听出外面有人,正在收拾金银细软,然后易了容窜出来,站在院中,借着火光看见是祖逖,说道:“臭捕快,想抓爷是吧,你有几斤几两!” 祖逖跃进院中要去捉金展鸿。 金展鸿从来不带长兵器,只随身带一把小匕首,跟人对阵也是赤手空拳,当时一个“猿猴攀崖”扑向祖逖,祖逖见来拳甚疾,挟着一股劲风,来一招“斗转星移”身体快速旋转化开拳势,又向他反击一招“扭转乾坤”身体倒立,双手撑地快速前行,两腿猛击他的上盘。 金展鸿凝神聚气,用招“老君点将”格开来腿,然后化拳为掌向他中盘腰部打去,祖逖连退两步,用上全部内力跟他对敌,纵是如此两人内力相差甚大,所以祖逖渐渐转为只守不攻了。 刘琨放心不下,也进到院中帮忙,祖逖两人连连进逼,虽然斗不过他,但金展鸿不敢恋战,一个纵身翻上房顶道:“爷不陪你们玩了,我去也。”接着要遁入黑幕之中。 外面的何成喊道:“放!”一张大网被强弩射了出来,从空中落下罩在了金展鸿的身上,两名捕快赶紧把绳子一收瞬间拉紧,金展鸿被困在里面! 金展鸿在网中哈哈大笑:“就凭这种破玩意儿也想困住爷吗,笑话!”他摸出随身匕首去割丝网,他不知道这种网是为他量身打造,根本割不断的,并且会越挣扎越紧! 金展鸿暗骂道:“怎么会这样,都怪我太大意,难道我要死在这里吗!”又欲挣脱,苦苦用手撕网,也是徒劳,反而腾挪之下滚到了房下,摔了个结结实实,心中直叫苦不迭。 几名捕快喊道:“抓住了!抓住了!”都围过去看,火把照耀之下金展鸿怒目而视:“今天爷落在你们手里,靠得不是你们的真本事,有种的放我出来再打一场。” 何成过来道:“谁会上你的当,弟兄们把他绑了押回衙门。” 两名捕快正要上前绑他,突然从林子里窜出四名蒙面黑衣人,打倒两名捕快,众捕快一看上前要抓黑衣人,其中两人跟捕快对阵,两人撤了网就要拉着金展鸿逃走! 何成带捕快跟两名黑衣动手,祖逖刘琨去追金殿鸿。 跟何成动手的黑衣人只是为了拖住众人,看看目的达到,虚晃一招两人一齐消失地无影无踪。 祖逖二人追金展鸿,可毕竟轻身功夫不及,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只好悻悻而回。 金展鸿三人一路翻腾跳跃,来到一座土丘旁,丘边站着一人,身材高大,背对着他们说道:“你们终于来了,还顺利吧?” 刘银摘下面纱说道:“堂主,幸不辱命,把人带到了。” 刘曜转过身对着金展鸿道:“这位壮士受惊了。” 金展鸿道:“原来是刘堂主,可是” “你一定想知道我们归义堂为什么要救你对吧?” “正是,我跟归义堂从无来往。”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再说我刘刘曜敬重侠士英雄,听说你也算是侠盗,专偷豪门权贵,而且割掉王发耳朵的也是你吧,真是令人敬佩。” 刘曜夸赞一番,金展鸿心里道:“难道就凭这些吗,说我是侠士,我自己也不信,地龙门的侠义精神早被我抛在脑后了,割王发的耳朵是为了” 刘曜笑道:“其实除了敬重,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要你加入我们归义堂。” 金展鸿道:“你们归义堂是什么组织,进了堂有何好处?” 刘曜道:“归义堂,是我们匈奴人建立的江湖组织,为的是在洛阳做生意不被人欺压,现在我们在洛阳的生意风生水起,我们的组织也更加壮大,如果你能加入可以做一个舵主。” “原来如此,这个条件很是诱人,不过我自由惯了,不愿加入任何组织。”金展鸿道。 “对了,我知道你是地龙门的人,不可能改换门派。”刘曜试探道。 “我确实是地龙门的人,不过我早已脱离了,我也不想受地龙门的门规限制,一个人天马行空自由自在多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金展鸿道。 “既然你不愿加入我也不便勉强,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后会有期。”刘曜故意说道。 金展鸿道:“难道刘堂主真的别无所求吗?这天大的人情又让我如何能还。” “如果你真想为我做点事的话,就请为我做三件小事。”刘曜说道。 谢谢点击谢谢收藏谢谢推荐谢谢打赏!!! 第十五章 古怪老汉 金展鸿说道:“堂主对我有救命之恩,莫说是三件事,就是三十件事,只要能办得到一定尽力,堂主请讲。” “对了,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我叫金展鸿,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我的真名,因为我曾经做过赌王“鬼手”的徒弟,至于我的隐秘身份,尚无人知道,所以还请堂主保秘。” “这个你放心,如果我不是想帮你,今晚也不会让人出手救下你,好在我们归义堂堂众遍布,事前知道了官府要抓你的消息。金老弟,你说你做过“鬼手”的徒弟,那你知道你师父的下落吗?” “我师父犯了案,被官府缉拿,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堂主,还是先请说我们的事情吧。”金展鸿似乎有意回避这个话题。 刘曜看他不想说,也不再追问,他说道:“金老弟,第一件事,也是眼下急需要办的,是我的两个手下要进宫边点事,你们地龙门的易容术天下第一,所以要请你为他们易容,整的和宫里的某个太监一模一样。” 金展鸿道:“这件事情太容易了,如果你们愿意,就是想整成皇帝的样子也不在话下,我们地龙门不但易容术超人一等,变声之术也是独一无二,只要你们选定了样子,我包管把他们整得连自己的老婆也认不出来,声音变化也是天衣无缝,当然身高和肥瘦要相差无几才行。” 金展鸿说着把自已的面皮扯下:“这才是金某的真容。” 刘曜喜道:“好,要的就是这效果,我们说做就做,现在就去准备,我在城东买了一栋宅子,是个独立院落,环境幽雅,金老弟先行住下,具体何时做怎么做,到时我会告诉你。” 刘曜说着就要让刘银和刘衮带他去城东宅子,金展鸿又问道:“刘堂主,不知道另两件事是什么?” 刘曜道:“其实另两件比这件事还要简单,就是让老弟为我盗两样东西。” “这两件也容易,只要不是要星星月亮,金某定能办到。” “好,那等办完这一件再办另两件也不迟,天色不早,先回吧。” 说罢,几人窜入了黑夜中。 祖逖刘琨参与捕捉大盗没有成功,所有的捕快被校尉骂了一顿,两人心里郁闷,到街上散心。 “大哥,我们真是太失败了,还什么双侠,一个飞贼我们就拿他没办法,救他的人也是个个武功高强,我们的武功太滥了。” “说的是,咱们兄弟二人还有心报国,可一件小事也办不成,唉”祖逖叹了口气又说道:“刘琨,你有没有发现,救飞贼的四个人身材跟归义堂的四大护法不相上下,并且他们的武功和我们简直是天上地下,如果他们有所企图,我们不是更拿他们没办法吗,更别说以后做什么将军了,简直是痴心妄想。” “大哥,不如我们不干捕快了,去拜师学武。” “我也有此意,不过我们出去学武,那韵茹怎么办,总不能把她一人丢在家里吧。” “大哥,当然不会丢下她了,打听到哪里有武功高强的师父,就带她一起去。” “好,就这么办,前面有个茶摊,我们去喝杯茶。” 两人到了茶摊,这里没几个客人,伙计给上了茶,两人说着话,这时一个老汉走了过来,他有六十多岁,穿着普通,看身板却是硬朗的很,老汉看到他们眯着眼睛笑了笑,祖逖两人也挤出一丝笑意。 两人低头喝茶,老汉过来笑嘻嘻地道:“两个小子,我能和你们坐一块吗?” 没等两人说什么,老汉就坐在了他们对面,也上了一碗茶,看老人说话一点也不礼貌,表现一点也不庄重,对着茶碗吹来吹去,自然也就吹到了两人的碗里,祖逖两人对视一眼,双双端起了碗。 老汉好象故意找萑,站起身看了看太阳,勉强地打出了一个喷嚏,全都飞到了两人的碗里!老汉不但不道歉,反而没事一样的笑笑,指指太阳道:“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嘻嘻。” 刘琨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把茶碗往桌上砰地一放,想要发作,祖逖一手按住他的肩头,对刘琨摇了摇头,刘琨知道祖逖是看在他一个老人家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祖逖把账一付,对刘琨道:“我们走。” 出去十几步,后面一人突然把他们从中间拔开走了过去,而且用的力气还很大,两人差点摔倒,再一看这个人竟然就是刚才的老汉! 这下刘琨忍无可忍了,他怒道:“你为老不尊,到底想干什么!” 老汉照旧笑嘻嘻地道:“想干什么?想打人!” 刘琨指着他气得说不成话:“你” 祖逖道:“刘琨,他一个疯老头子,咱们不跟他计较,我们走。” 刘琨两人刚迈开步,老汉突然跟上朝刘琨屁股上踹了一脚,刘琨倒在了地上,这下子,刘琨彻底恼了,他爬起来就上去抓老汉,没想到老汉只是轻轻一甩就把他丢在了一边! “大哥,糟老头有武功!” 祖逖没想到会这样,也想上前抓老汉,也被老汉甩在了地上,两人坐在地相互看了一眼,同时说道:“打!” 两人起身去打老汉,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无论怎么出招,却是一点便宜也沾不到,倒是自己的身上中了无数的拳脚,等两人气喘吁吁的时候,老汉伸出一根手指就把他们二人放在了地上,祖逖两人彻底服气了。 老汉拍了拍手道:“就这样的武功还做捕快,哪天别让贼捉了,嘻嘻,不跟你们玩了,我要走了” 老汉往前走去,但是走得很慢,好象在等祖逖二人说什么。 祖逖兄弟二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遇到了世外高人,再次使出了历来的默契,他们同时道:“老人家,请收我们为徒吧。” 老汉好象在等这句话,他回身道:“嘻嘻,怎么敢当,我一个糟老头怎么配给两位大捕头做师父呢。” 刘琨道:“不,您老人家武功高强,我们跟定您了,您收下我们吧。”说着就要跪下。 老汉拦下道:“嘻嘻,不要这样,如果你们真有诚心的话,明天未时之后去西郊的洛河边,那里有座小山,就在那里等我,有什么话到那里再说。” 刘琨祖逖同时说道:“是,师父!” 谢谢点击、谢谢收藏、谢谢推荐、谢谢点评、谢谢打赏!!! 第十六章 第一美男 第二日祖逖刘琨两人从司隶府出来直接到了西郊洛河边的小山,两人转了一圈,看看老汉没来,就在那里等,过了很大一会儿,刘琨说道:“这老头会不会是骗咱们?” “不会的,他这么大年纪的人怎么会说谎呢。” “年纪大?我看他虽然老了点,但所作所为不象个老人家,你看昨天那个样子,要不是你拦着我,我早就揍他了!”刘琨明知打不过还是嘴硬。 “臭小子,老大的胆子,趁我不在就说我坏话!” 刘琨抬头一看,老汉就在自己头顶上方的岩石上蹲着,心里大吃一惊,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看到! 老汉跳下岩石,指着刘琨的鼻子:“是不是你想揍我?!” 刘琨慌忙摆手道:“师父——我怎么敢” 祖逖在旁道:“师父,我兄弟很是顽劣,您老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老汉转向祖逖道:“昨天我就看出你有个做大哥的样,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他计较,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两人都摇了摇头。 “其实我多年前就隐居了,悉心钻研武功,练成了绝世武学,但我不想把自己的武学带进棺材里,于是就想找人传授下去,我在洛阳听到了你们二人的名声不错,有心点拨你们,所以昨天对你们略有不敬,就是想和你们结下机缘。” “原来如此,您老人家提到我们的名声,真是愧不敢当,我们兄弟二人空有大志,却是一事无成,现在就想把武功学好,将来能征战沙场,为国建功。”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也要教你们,从今往后,你们每天未时之后来这里等我。” “我看不如我们辞职专心跟您老人家学武功的好。” “错,那怎么行,公门也是你们施展抱负的地方,再说老百姓也需要你们这样有正义的捕头。” 祖逖刘琨听了心花怒放,站在一起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汉伸手拦住:“但叫一声师父就足够了,不必下跪。” “那怎么行,不下跪怎么显出我们诚心呢。” “我说不跪就不跪,不然我可不教了。”说着把头扭向一边。 祖逖刘琨只好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父,老汉一捋胡须笑嘻嘻地答应下来:“有件事要听好了,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不能向人提起我是你们的师父。” 他又走到一块岩石边说道:“这块岩石是活动的,如果有事我会在这里给你们留信的。” 祖逖问道:“师父,不知您老高姓大名?” “别问我名姓,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祖逖心里道:“好怪的师父。” 接着老汉就向他们传授武功,一个时辰下来,祖逖刘琨感觉师父果然是世外高人,一门心思要跟他学下去。 一直到天黑两个时辰过去之后,祖逖刘琨才告别老汉回去。 就这样,祖逖和刘琨两人每天抽出两个时辰跟他学武功,他们发现师父不仅有上乘的武功,轻功更是卓绝,不久之后两武功就颇有长进。 韵茹发现祖逖刘琨每次回来这么晚,问他们去干么两人就是不说,但耐不住韵茹软磨硬泡之下,祖逖勉强说两人找师父学武功了,至于是什么师父是万万不能说的。 韵茹不再追问,每天看他们很早就起来练武操枪弄棒,心里不禁感慨:“如果他们两人能为我楼兰所用该有多好,看他们每天习文练武,将来一定是不可多得的将材” 韵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在中原招集一支人马,就以祖逖和刘琨为将杀回楼兰,除掉妖妃和国师! 再一想要办成此事首先得要有钱,自己在中土到哪里去弄钱呢?有了,自己的异能用在赌钱很是管用,不如到赌场赢钱积攒起来以备他日之需,可是为什么上次在赌场会失手呢,看来自己就输在对赌术一窍不通上,如果我能够精通赌术再加上我的异能,一定天下无敌,那世上的财富不就都是我的了吗,祖大哥和刘琨学武功有人教,要学赌术又去找谁呢?真是头疼死了。 再说刘曜那天先是让人透露给县衙金展鸿的行踪,然后又故意救走他,为的就是让他为自己所用,对自己死心塌地,果然金展鸿上了当,答应为他做事。 这天金展鸿正在城东宅子里闲坐,刘基和刘振进来告诉这几天会有两个宫里来的太监,到时就照着他们的样子为我们易容,金展鸿一口应承并着手准备。 刚过正午,皇城南宫的芙蓉殿里,皇后贾南风坐在凤榻之上,只见她面色漆黑,鼻孔朝天,嘴唇是典型的地包天,左脸还有一块青胎记,整个一钟无艳再世。 此刻她正在跟两个贴身太监小招和小福发脾气:“你们两个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也办不好,程据到底什么时候来?!” 小招个子高挑,面皮白皙,他看贾南风生气了赶忙道:“娘娘息怒,太医令程据外出采买药品尚未归来啊,并非奴才不召他前来。” 贾南风生气地说道:“这个死程据,哀家用他的时候躲得倒远,我看他这个太医令是不想干了!气死我了!” 小福身体有点胖,他凑上前给贾南风边捶腿边说道:“娘娘息怒,您安排华歌和陈舞再弄个新货来不比老程据强百倍吗。” “华歌和陈舞有两个月没弄新货了,现在这个早就半死不活了,晚上就让她俩把他扔到西郊去喂野狗。” 小福忙说道:“是是是是,谨听娘娘吩咐。” 贾南风改了口气温和地说道:“小招小福,哀家昨晚睡不着写了一首诗,我先念给你们听听。” 小招心里发笑,她什么时候学会写诗了,一定是抄的,呵呵,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花肠子。 贾南风煞有介事地取过一张纸做作地念道: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小福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一听就知道是抄的前人之作,嘴上却奉承地说道:“娘娘的诗听起来朗朗上口,只可惜奴才们读得书少,哪懂得诗。” 贾南风道:“和你们说诗简直是对牛弹琴,写得好与坏你们也说不上个一二三四来,当今侍郎潘安辞彩风流,文才出众,若是让他来品评我的诗一定对哀家大有裨益。” 小招小福立即明白了她的心思,人家潘安那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你不就是贪恋潘安的美貌想春风一度吗。 小福迎合她的意思说道:“娘娘,奴才知道办什么事了,您是想请潘侍郎入宫当面斧正?” 贾南风呵呵一笑道:“当然是了,现在朝臣之中有哪个比得了潘侍郎呢,你们二人现在就去潘府请他,命他酉时入宫,不得推搪。” 小福连连答应道:“是是是是,奴才这就前去送信。” 小招小福二人驾了马车出宫快速直奔潘府去找美男子潘安! 谢谢点击、谢谢收藏、谢谢推荐、谢谢打赏!!! 第十七章 愿者上钩 潘府就在上东门街,离此不远,拐一个弯就到了。 来到潘安家里,潘安见皇后的贴身太监前来也不敢怠慢,赶忙接着。 入府坐定吃茶,小招开口道:“潘侍郎文才夺世,听说你在你们文人二十四友中首屈一指,这个也是洛阳人人皆知的,皇后娘娘每每说起你总是大加盛赞。” “多谢娘娘夸赞,潘某实不敢当。”潘安起身谦道。 小招眯了眯眼又道:“皇后娘娘诗心雅意爱好写诗,昨夜又写了一首念给我们听,并让我们品评,可惜我们读书甚少不懂诗,哪敢妄加评判,所以想请潘侍郎入宫品评斧正。” 潘安心里寻思道:“皇后召我难道只是为了评诗吗?然而皇后召唤又不能违背,况且当今天下大事都是她说了算,哪敢得罪,我且去了再做理论。” 潘安道:“蒙皇后娘娘看得起,潘某心中惶恐,哪敢不从懿旨。” 小招高兴道:“好,娘娘命你酉时入宫,可不要耽误了,我们回去复旨了。”说着起身和小福出府,潘安赶紧相送。 二人出府驾车往回赶,刚拐过弯,有一人在前面远远示意停车,小招骂道:“什么人大胆拦我们的车!” 快到跟前,小招止住车,掀开帘子扯开嗓子道:“干什么的,别拦咱家的路!” 那人就是刘基,打听到他们的路线,专门在此等候他们,他说道:“两位公公,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有事相求。” 小招道:“我们不认识你,何来相求,走开!” 小招放下帘子不再理他:“我们要赶路,别撞了你!” 刘基看他们强要离去,急说道:“公公慢着,我有好东西。”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虫盆,稍微把盖子开点缝,几声蟋蟀的鸣叫声传出,车上小招和小福听了双双急忙下车,小福上前说道:“听叫声品种不赖,从哪里弄来的,我们瞧瞧。” 刘基知道他们爱斗虫,看他们上了道边盖盖子边说道:“这是我的宝贝,它叫“紫黄将军”,是从宁山托人运来,它已经跟人斗过几场了,场场都轻松打败对手。” “有那么神吗?不过宁山斗悉天下有名,只是未曾得到过,今天让我们看一眼饱饱眼福”,小招笑着说道。 刘基道:“两位公公莫急,这蟋蟀不但要给你们看,而且会送给你们二位,分文不收,就当我孝敬你们的。” “这怎么行,这怎么好意思,对了,刚才你说有事相求,不如你说说是什么事,看我们能不能帮到。”小招道。 刘基道:“你们肯定能帮到,谁不知道两位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小招两人听了心里更美滋滋地。 “那你说说看是什么事?小招道。” “是这样的”刘基顿了顿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在洛阳经商,前面就是我的宅子,两位不如到寒舍一叙。” 小招小福互相看看,刘基看他们迟疑不定又说道:“我家中还有几只斗蟋,全是从宁山运来,品种齐全,有粟青,有琥珀上头青,有紫黄,有沙黄,淡墨青,红牙青。”两人听他如数家珍,早就按捺不住,小福道:“好吧,就去你家中一趟吧。” 三人同上车子,在刘基的引领下到了一个宅子前,这宅子就是提前买好,用来诱骗他们二人的,也是金展鸿的落脚地。 下车进了宅子,刘基的人做样上了茶,刘基道:“两位先喝茶,待会叫人取几只斗蟋出来,再有钟意的尽管取几只。” 两人大为高兴,小招说道:“送我们如此大礼,不知道你到底托我们什么事?” 刘基道:“我是并州人姓刘,来洛阳做买卖已久,前几日有个同乡前来投奔,欲要找个营生,可惜他字识不得,账不会算,什么都做不来,这样下去难于养家糊口,他上有老父,还有几个弟妹,所以他求我托人想进宫做太监。” 小招一听道:“原来是这样,想想也是,当年我也是家里人吃不上饭所以做了太监,你老乡的忙我帮了,这事包在我们身上,什么时候入宫都行,再说了进宫之后有我们罩着肯定亏不着他。” 小福也说道:“小事一桩,现在把你其余的斗蟋取出来吧。” 刘基命人道:“去后院把斗蟋全取来让两位公公挑选。”接着举杯道:“两位用茶。” 小招小福都是爱斗蟋的人,这些早被刘曜的人探了出来。 小招两人一杯茶下肚,突然小福一个激淩站起身来:“不好,小心有诈!” 小福慌忙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都犯糊涂了,现在这个季节哪来的斗蟋,我们肯定上当了,快走!” 小招啊的一声:“我们走!” 刘基只在那里冷笑。 两人刚要迈步,实然小招和小福同时感觉腹痛,大吃一惊,小招问道:“这茶里放了什么?!” 刘基站起身眯着眼笑了笑不说话,两人的腹中更加疼痛,难以忍受,面前的茶杯被推在地上,接着两人也伏在地上痛苦地叫唤,小福气道:“原来你下毒!” 刘基看着两人痛苦的样子,露出狰狞的样子阴阳怪气地道:“我说两位是要死还是要活呢?” 小福和小招两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同时喊道:“我们要活!” 刘基道:“既然你们要活就随了你们的意,来人,取解药来!” 有人拿来解药,刘基把两颗药丸一人一颗送到他们嘴里。 一会工夫,两人就似到阴间走了一遭还过阳来,竟然顿时就不痛了,过来两个人把他二人扶在椅子上坐定。 小福有了精神发怒道:“为什么给我们下毒,难道我们有仇?!” 刘基道:“两位息怒,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只是有事相求罢了。” 小招道:“不就那点破事吗,做个太监至于给我们下毒相逼吗,别说进一个人,就是进十个二十个咱家也能送进去,再说我们也已答应下来,还要下毒加害,这是何道理?!” 刘基道:“我所说的事并非指这事,做个太监当然不用这么费劲了。” “那是什么事?给我们说清楚!”小招吼道。 “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需要你们帮一个大忙,明日再来这里时,我会详细地告诉你们,现在你们主子还等着你们回旨呢,先请回吧。”刘基故做玄疑道。 小招起身道:“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你拿咱家当什么人了!让我们说来就来,明天我们偏不来,我们走!”小招两人抬步要走。 刘基道:“请两位明日午时一定要来这里,不然你们就会毒发身亡!” “啊这这这!” 谢谢点击、谢谢收藏、谢谢推荐、谢谢打赏!!!! 第十八章 西郊抛尸 “毒发身亡!别吓我们了,就算我们体内真有余毒,找个太医配个解药就行了。”小招道。 “这种毒是东夷奇毒,是用海中的三十二种鱼毒配制而成,中原的太医根本不知道这种毒,更不知道解药的配法!”刘基威胁道。 “东夷奇毒?没听说过,小福你知道吗?”小招问小福,小福摇了摇头。 刘基道:“其实两位不信也罢,到了明日午时若是不来就会毒发,我的解药维持不了多久,到时来不来就随你们的便了。” 小招两人看着刘基得意的样子,无奈地道:“那明日再说吧,我们走。”二人上了车子心事重重地往回赶。 刘基众人都笑了起来,金展鸿从屋里转出道:“你们到底要他做什么?” 刘基道:“这个你不用知道,你不是归义堂的人还是不知道为妙,你答应过为我们帮忙,准备着明日给我和刘振大哥易容就行了,金兄弟,你教我们的变声之法真是管用,我学蟋蟀的叫声轻松就骗过了他们俩个,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哈哈哈哈!” 小招小福回到宫里复了命,贾南风听说潘安要来兴奋异常,顾不得再理会两人,唤进贴身宫女华歌陈舞为她梳妆。 贾南风贴身有两大太监和两大宫女,这两名宫女叫做华歌、陈舞,是贾南风最信任地近侍,两人还会些武功,所以经常出去替她办事,打探民间消息。 陈舞为她化完妆,贾南风站起身来回走动,摇晃着她肥胖的身躯,嘴里道:“也快来了吧。” 酉时快到,小招看她心神不宁知道等得不耐烦了,于是道:“娘娘,我们到宫门去迎一下潘侍郎。” “好吧,你们去吧。”贾南风说道。 小招两人出门就开始叽叽咕咕,小招说道:“小福,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的中毒了,我怎么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也是,但是那人说我们的毒明日才会发作,还说是什么东夷奇毒,这种毒我们哪听说过,是真是假只有到了明日午时才会知道,只要过了午时没有发作我们就没事了,然后再带着人马去端他们的老巢!” 小福恨恨地说道。 “是啊,还有那人到底要我们做什么也不知道,真猜不透,一切迷底只有到了明日方能揭开,现在还是办好差再说。”小招说道。 两人刚到门口,潘安也来到,就在小招两人引领下来到了寝宫,不等贾南风说话,所有侍候的人都退了出去,里面只剩下了两人。 潘安第一次单独面见贾南风,难免紧张局促,跪下就要叩头参拜,被贾南风拦下,贾南风看着眼前美男,心中按捺不住地乱跳,面上说道:“潘侍郎请坐,不必拘礼。” 潘安早在朝堂上见过她,对她的容貌也见丑不怪了。 潘安道:“臣下不敢,还是站着回话,娘娘说有诗要品评,先请娘娘拿出一观。” 贾南风上前拉住他手道:“在我枕下压着,随我去拿吧。” 潘安既不敢挣脱又不敢上前嘴里嗫嚅道:“娘娘”贾南风看他如此扭捏,哈哈笑起来:“我说安仁,还怕哀家吃了你不成吗?” 贾南风直呼他的字,潘安心里七上八下,娘娘叫我的字,如此亲切的称呼不应该在她嘴里叫出啊,难道她要。 潘安正想着已被她拉到了大床前,强行让他坐下,然后从枕下拿出一张纸道:“昨晚哀家写了一首诗,请安仁品评。” 潘安看了开头就知道他是抄袭的前人之作,潘安势利惯了,说道:“娘娘的诗作得很好,文辞清婉,韵致典雅,非常人所比,就连臣下也倍感不如。” 贾南风兴奋地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这么看重哀家的文章,我从此之后就是你的文友了,安仁————你说是吗?” “臣下” “————” 外面的陈舞和华歌在偷听皇后咔嚓,被小招过来轻声白了一顿,并且告诉她们到西郊走一趟。 华歌陈舞明白是皇后的意思,两人到一间房里揪出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陈舞挥掌在他脑后猛地一击,那人就死了过去,华歌拿出袋子装在里面,系好口,再用面纱蒙了面,两人抬起袋子就出了宫。 已是快到子夜时分,街上没有行人,偶尔有人她们也凭着过人的轻功全部躲过,不多时就来到了城西。 快到城墙边上的时候,有人大喝道:“何方妖孽,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原来这人是祖逖,一个人巡视城西,要捕获洛阳大盗,正巧遇到上了两人。 华歌和陈舞没想到有人,加速疾奔,跃过城墙直奔西郊,只是两人手里抬了袋子,轻功不能尽情施展,被祖逖渐渐追上。 两人放下袋子摆开架势,要战祖逖。 两人也不说话,只是用拳脚招呼祖逖,祖逖受到上下攻击,也还不知两人数路,一味闪转腾挪,防守严密,两人也无机可乘。 看这两人的功夫除了轻功其实也无长处,于是转而进攻。 突然两人各自向左右跃开,一丈红绸飞了过来,缠在祖逖腰上,两人又左右互换,死死地缠住祖逖,各自用力收紧红绸! 祖逖暗中用力,发一声喊:“来!”,两手拽住红绸硬生生把两人猛地拉了过来,双掌左右齐发,向二人胸口拍去! 祖逖又一声“中!”,声到掌到,两人同时中招,一个踉跄仰后倒地。 祖逖感觉刚才击中二人胸部,手上软绵绵的,很是奇怪,莫非是女人? 刚要上前查看,两人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左边一人扬手甩出几支飞镖,嗖嗖嗖!钢镖向祖逖上中下同飞来! 祖逖宝剑出鞘格开飞镖,随着“铛铛铛!”三声火星迸发! 一击末中,另一人的几支飞镖又到,这次五支连发,祖逖腾空连连翻跃,躲开三支镖,两只手里又各自接住一支。 祖逖刚站稳,两人竟已借机窜出老远,跃上城墙进了城中。 祖逖要看看麻袋里是什么,任由他们逃脱,过去解开袋子。 祖逖看了“啊!”的一声,竟然是一个人,用手摸摸鼻息,没了呼吸,是具尸体! 第十九章 复制太监 第二天一大早,司隶府内,老仵作正在验尸:“男性,是个少年,有十六岁左右,死因是用力击打后脑,死者全身再无其他伤痕,只是筑宾穴、商阳穴、关元穴、涌泉穴、三阴交穴有针刺的痕迹,此外再没什么发现。” 祖逖听了道:“这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刘琨说道:“对一个尚未开化的小孩子动手是什么用意呢?” 一名年轻的捕快说道:“两位捕头进司隶府晚,其实这样的案子是每年都发生几次的,三年了年年如此,我们都见怪不怪了。” 祖逖奇道:“三年了也一无所获吗?” 捕快说道:“这案子校尉大人根本不让查,案子刚出的时候倒是立了案,后来校尉大人不知怎么回事竟然销了案,再有这种案子发生也只是例行检查一下通知苦主埋了了事。” 祖逖刚要再问,总捕头何成过来了,他嚷嚷道:“验完了没有,再验也是那么回事,快查明是哪家的,通知苦主把尸首拉回去埋了,大家都散开去忙吧。” 祖逖对何成说道:“总捕头,这件案子听说几年前就有了” 不等他说完,何成说道:“这件案子本来是洛阳县衙接管的,后来被转到了司隶府,两年前校尉大人有交待,此案又有廷尉接手,不用我们司隶府过问,所以对于这件案子,你们什么也不用管,唯一要做的就是通知苦主把人拉回去。” 祖逖想不到会这样,心里纳闷一件刑案怎么会让廷尉接手? 刘琨又想说什么,被何成伸手打住:“你们两个什么也不要说了,现在司隶府除了要捕捉大盗,还有偃师县的富豪灭门案也转到司隶府,嫌犯就是赌王“鬼手”,名叫傲龙狂生,正在逃逸之中,你们可要留心了,抓住他可是能升官发财的。” 祖逖刘琨同时在心里呸了一声,他们也听说过这个案子,明白司隶府从偃师要过这个案子,为的就是金银财宝,因为据说嫌犯杀掉富豪一家后把金银财定全部洗劫一空,抓到傲龙狂生意味着捞到了一笔财富,但两人不明白为什么对于少年遇害案如此消极,竟然会销案,难道有人不想查起这件案子不成? 刘琨祖逖一头雾水。 将进午时时分,南宫芙蓉殿内,贾南风和潘安一夜遨游太虚颠风倒月,此时才恋恋不舍起身。 潘安下榻侍立一旁。 贾南风坐在凤榻之上,一手捋着乱发,一手挠着前胸,喊华歌陈舞进来说道:“潘侍郎才高八斗,诗意汹汹,和他一番研讨之下,哀家觉得文才大进,潘侍郎劳苦功高,赏金十两。” 潘安听说有十两金子,喜不自胜地说道:“多谢娘娘厚爱,多谢娘娘赏赐,臣惶恐” “好,你下去领赏吧。”贾南风心满意足地说道。 “臣下告退,以后若有佳作臣下定当前来品读。” 小招和陈舞他们心知肚明什么是品读,贾南风又不是第一次偷男人,以前的时候和太医令程据,还有左积弩将军孟观没少过招,侍候的人都习以为常了。 潘安领了赏金,小招小福把他从小门送出。 眼看快到午时了,小招两人也没感觉肚子不舒服,小招说道:“莫非那人是恶作剧,开了个玩笑不成?” “那人说是午时,就差一会了,熬过去就说明是个玩笑。”小福忐忑地说道。 两人心里没底,东一句西一句扯着,刚过午时小招大笑道:“什么午时发作,原来是骗我们的,看我不端了他们老窝!” 他刚说完,嘴还没合上就咧得更大了,叫道:“坏了坏了坏了,肚子疼,肚子疼哎哟” 小福也开始发作:“哎哟——,我也是性命要紧,我们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两人急忙驾了车出宫朝那栋宅子驶去。 刘基和刘振他们早就在那里等候,见他二人进了宅子,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幸灾乐祸地说道:“两位很是准时,不错,进屋服解药吧。” 小招一脸无辜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干吗把咱家害成这样?” 刘基先不理他,只拿出解药给每人一颗服下,马上两人就又似换了个人一样精神起来。 小福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快说要我们做什么,先说好,要给我们彻底解毒才行。” “两位不必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只需知道要做什么事就行。听着,我要你们做的事并不是一天两日就能做完,以后会按时给你服解药。” “那会是什么事情?总不能控制我们一辈子吧。”小福弱弱地说道。 “这要看你们的合作程度,做得好的话能快点脱身。是这样的,我想让我们的两个人替换你们两人去侍候皇后。”刘基道。 “啊,替身侍候皇后!”小招小福同时惊道。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了。” “为什么?这又怎么能做到?” “至于为什么你们就不必知道了,如何做到倒也难不倒我们,我们有易容大师,只需照着你们的样子做两付面皮贴在脸上就行,然后再学你们说话的声音,学你们侍候主子的样子,总之什么都要学,直到学得完全像为止,我们的人入宫办完了想做的事就把你们俩个毒完全解掉,你们再继续服侍皇后。” “要学我们非三天两天能学好,宫里的事也不是一两天能讲清楚,比如皇后的爱好习惯什么的,还有跟大臣的关系,跟太子的关系等等事情多了去了,你总不能把我们留下呆一阵子吧,那样我们不急,皇后也会满大街找我们。” “这个有办法,每天你们只回去一个,明日再换另一个,我们每天有一个跟你们其中一个回去,你们剩下的一个就在这里老老实实呆着,给我们讲宫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总之要知道一切才行,不然到时就会露出马脚,每天你们保证有一人留在这里,进到宫里的人要你们妥善照顾,出了事就拿你们是问!” 谢谢点击,谢谢收藏,谢谢推荐,谢谢打赏,谢谢点评 第二十章 冒名进宫 小招小福两人心有不甘,刘基看了出来,他说道:“小招,你的老家是荥阳吧,家里有老人还有兄弟姐妹,你不想他们有事吧?!” “小福,你的家是南阳吧,家里人口更多,你们不要逼我们下重手!” 小福小招听了刘基的的狠话在心里直骂道:“你们也够卑鄙的!”骂也没办法,落在人家手里,听天由命吧,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着想啊。 小福小招彻底软了,小福说道:“我们配合便是,不要为难我们的家人,我们狠心做太监就是为了他们能过得好点,你们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直到你们满意为止。” 刘基哈哈大笑,说道:“这就对了,好,我们开始吧,先易容,一会就跟你们其中一个去宫里看看,回去迟了皇后可是会怪罪你们的。” 金展鸿早有准备,三下五除二照着样子做完两付面皮,再把小福两人的外套脱下,给刘基两人穿上,瞬时间刘基扮成了小福,刘振扮成了小招,然后让他们四人站在一块,无论从个子还是长相上,任是谁也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 刘基满意地对刘振说道:“今天我先和小招回宫,不然时间一长就会让人起疑,变幻声音的事明天再学,毕竟太监的声音不好学,比学蟋蟀难多了,大不了我进去之后先不说话。” 又对小招说道:“你可要给我兜好了!”小招点点头。 “明日刘振大哥再和小福同去,这样由他们轮流带着咱就能慢慢熟悉了。” 刘振道:“果然天衣无缝,好,你先打头阵,不过一切要小心行事。” 刘基笑着道:“放心吧,大哥,不会有事的,我要去看看花花皇宫了,等我的好消息。”刘基说着就起身和小招出门上车而去! 进了南宫,刘基看什么都新奇,感觉一切都是那么地富丽堂皇,心中顿生感慨,这些不久之后就是我们匈奴帝国的了,大晋的一切全都是我们的! 两人下了车,步行去贾南风的寝宫,一路之上,宫女太监都是对他们二人恭敬有加,刘基一个也不认识,他照着小招的样子只是一味地点头,微笑,再点头,微笑 走到一没人的地方,小招对刘基说道:“真正的小福平时不是这样的,见到宫女太监既不点头也不微笑,总是板着脸,还总找萑训他们,你不要老学我。” 刘基道:“好了,我知道了。” 这下刘基再见到宫女太监就板起了脸,只是不敢训人,因为声音还没有掌握好火候。 进了芙蓉殿,两人在贾南风寝宫门口立住,刘基的心里异常的紧张,正好华歌陈舞出来,陈舞对刘基说道:“福公公,皇后娘娘正要让我去找你们,你们可来了,快进去侍候吧,娘娘要你们为他捶腿按摩。” 刘基不敢说话,小招连忙接过说道:“好了,我们知道了,你们去吧。” 华歌陈舞一走,刘基两人进了贾南风的寝宫,贾南风正在榻上斜躺着,眼睛半眯着,听到两人的动静说道:“你们两个狗奴才去哪了,都这么半天了才回来,快来给哀家捶腿。” 小招说道:“娘娘息怒,我们两个去了趟宫外,没来得及禀告娘娘,就是采买了点东西,心里挂着娘娘,这不急急赶回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挥手示意刘基跟他过去,来到榻边,小招拿过一张圆凳,用眼示意刘基坐在榻上,小招上手搭上贾南风的腿,一阵揉捏之后,贾南风直呼舒服爽快,还说道:“小福,你也别闲着,给我揉揉腰眼。”说着,面朝下趴在了榻上。 刘基看了看小招,小招让他搭手,刘基没干过这差事,但也不能不干,他双手按在贾南风的腰上,准备按摩。 刘基是会武功的人,懂得人的周身穴道所在,他沿着她的背部命门穴,上下按摩,悬枢,脊中,中枢直到头部凤府穴,刘基暗用内力收放自如,贾南风感觉今天小福的手法特别独到,一边夸赞不已,一边哼哼叽叽,啊哟连天再过一会,竟睡了过去。 就这样,刘基总算过了第一关,第二天刘振和小福如法炮制,这样一连过了五六天,两人总算是熟门熟路了,但要真正摸清宫内的各种人事尚需时日。 这一日,四人照旧午时换班碰在一起,刘曜此时来到宅子,让人把刘基和刘振两人叫到自己面前。 刘曜见面就问道:“怎么样,宫内的日子还过得惯吧?” 刘基诉苦道:“堂主,本来我以为是好玩的事情,可没想到那么得累,整天围着贾南风转,气也不少受。” 刘振说道:“你知足吧,在宫里你比我的地位还高,整天板着脸,可我还要天天陪人笑脸。” 刘曜笑了,他说道:“两位的辛苦我很明白,但为了我们匈奴大业还要隐忍一时,将来我们得了天下,回过头来想想今天所受的罪,会认为是非常值得的。” 刘基问道:“堂主,当初您说让我们进宫完成一项任务,现在我们都准备好了,应该讲讲了吧。” “本来我想等你们二人完全进宫之后再讲给你们的,现在先大体说一下我的计划。” 刘基刘振静静地听着,刘曜继续说道:“我让你们进宫只是为了除掉一个人。” “啊堂主,属下不明白,我们归义堂要除掉一个人就象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就算是要皇后皇上的命,我们也能做得到,为什么非要费这么大的劲?”刘基说道。 “对我们归义堂来说杀死一个人当然易如反掌,但绝没有借刀杀人的效果,而且对我们匈奴的大业会起到关键的作用,呵呵”刘曜说道。 “借刀杀人?堂主,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讲讲要除掉谁,又怎么个借刀杀人法。”刘振着急道。 刘曜白色的眉毛抖动了几下,一字一板地说道:“我们要除掉的人就是当今太子司马遹!” 第二十一章 借刀杀人 “太子?太子怎么会是我们的威胁呢?” “叔父曾经说过大晋将来的皇上会是司马遹,也就是当今太子,这人会是我们以后进兵中原最大的隐患。” “在大晋无论是朝臣还是民间都很认同太子,认为他聪明英武,文武兼修,宅心仁厚,他日继承大统做了皇上,一定会是万民之福,确实如此,叔父在武帝时期就见过司马遹,那时他才是几岁的人就表现出与众不同的聪明,武帝也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够光大司马皇族。” “如果让他有朝一日继承大统,他一定会励精图治整治朝纲,把大晋变得国富民强,试想如此一来,我们匈奴恢复先祖的呼韩邪大业就变得遥遥无期了,没了他,我们匈奴就少了一个最大的隐患,所以必须除掉太子,不给他当皇上的机会。” “我明白了,可是堂主,你派我们夜间刺杀了他即简便又省事,还要搞什么借刀杀人”刘振问道。 “是的,我们就要来一个借刀杀人。”刘曜肯定地说道。 “到底要借谁的刀?” “当然是当今皇后贾南风的刀了。”刘曜道。 “堂主,请详细地说给我们。” 刘曜说道:“皇后贾南风跟太子关系不和睦,这是人所共知的。主要是因为太子并不是皇后所生,她怕将来太子做了皇上,会立自己的生母谢才人谢玖为太后,所以站在皇后的立场上,也绝不愿意太子将来位登大统,自己大权旁落。” “堂主,皇上难道没有主见吗?” “叔父曾经见过皇上,他说当今皇上司马衷智力低下,有点痴傻,这样的皇上又怎么能治国理民呢?天下的实权都攥在贾南风的手里,我们要利用的就是贾南风,利用她去下决心废掉太子,这样一来除了我们的心头大患,二来也是更重要的,就是引起天下大乱。” “堂主,贾南风废了太子就能天下大乱?” “是的,贾南风废掉太子,众多有实力的王爷就会蠢蠢欲动,别看每个王爷都好象风平浪静,其实内心都对王位怀有野心,就拿跟我们关系很好的成都王司马颖来说,他小小年纪外表看似心无城府,但心里无时不在策划着要当皇上,他四处拉拢人材,给他们安排官职,招收府兵,壮大部曲私兵,只要时机一到就会现出原形,另树旗帜,到时假如没了太子,诸王一定会全力火拼,弄得天下战乱不堪,两败俱伤,我们五部就能发兵中原,轻松灭掉大晋,改换门庭了。” 刘基刘振听了都赞叹妙极了,刘基又问道:“可是如果贾南风废了太子,朝臣再立太子的儿子为太子呢,那天下不照样安稳吗?” “问得好,如果把太子一家斩草除根一个不剩呢,那样不管再立皇族中的谁,总有王爷不服气,也就能引起诸王的野心。” “堂主,如此说来,我们进宫就是要贾南风废掉太子,进而再杀了他一家!” “是的,这正是要你们进宫的任务。” “堂主,可是我们应该如何着手呢?” “任务给你们定出,至于怎么做,什么时候能最终完成,就由你们自己做主了,进到宫里随机应变,并不是外人所能左右的,完全靠你们自己。” “堂主,这个任务非一时半会能完成,属下还真怕干不好。” “刘基,你想多了,我和叔父并没有要求你们能马上办成此事,任务的难度确实挺大,至于何时能做成,一要看你们的谋略,二要时间,你们好自为之吧。” 刘基刘振同时说道:“请堂主放心,我们一定办成此事。” 刘基刚要去叫小招进宫,刘曜又止住他道:“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找你们。” “堂主,什么事?” “我接到刘聪四弟关中飞鸽传书,说梁王司马肜帐下先锋周处作战勇猛,用兵如神,几次重挫齐万年,但周处现在军前军械紧缺,千万不能让朝廷对关中补给军械。我们的人还探到朝廷已经拔付了军械军饷,五天后就要派人押运前去关中,我想要在路上把军械烧掉,劫下饷银。” “劫持军资非同小可,一定要周密计划,还要人员得力,堂主,就让我们在进宫之前做完这件事吧。” “我来找你们就是要你们参加,不单你们两人,四大护法都要参与,朝廷对这次的押送很是重视,因为你们上次烧武库没有成功,所以朝廷害怕再有闪失,我们这次要全力以赴,刘基刘振,这是我们进入洛阳以来做的第一件大事,一定不能失手,更不能暴露!此事我们还要计议一番,而且我还飞鸽传书告诉了叔父。” “堂主,我们明白了,今天我们就不进宫了,就由两个真太监回去,等几天后办完此事我们再进宫。” “他们两个靠得住吗?” “堂主放心,我们让他们上东,他们绝不敢往西,两个大太监家人的命也在我们手里掌握着,他们绝不敢乱来的。” “那就好,这件事办得漂亮,你先把二人打发回宫,我们再去钱庄和刘衮刘银研商细节如何行事。” “是,堂主。” 祖逖刘琨每天跟师父学习武功,练得有模有样,无论是硬功还是轻身功夫,都有不少长劲。 特别是老汉的轻功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天他正在演示他的轻功“鹞子冲天。” 只见老汉站在原地,身子一个拧劲,真冲上天,有三丈多高,按一般轻功来讲他要么往前翻飞前进,要么落下身形,可老汉没有这么做,他两手伸开,就象鹞子的一双翅膀上下摆动,身子象鸟一样停留在了半空!真是匪夷所思!祖逖刘琨看得呆了! 老汉炫耀一会,落下身形,祖逖说道:“师父的轻功出神入化,我们也要学成这样。” 老汉呵呵一笑道:“这个自然,只要你们想学,为师肯定会不遗余力。” 刘琨指着老汉的手说道:“师父,你的手上拿的什么?” 老汉一付天真模样说道:“刚才我冲上天,突然一只鸽子飞过,一张手就抓住了,好玩儿,嘻嘻,我告诉你们,什么时候你们能冲天抓住飞鸟,这轻功就算是练到家了。” 祖逖道:“师父,把它放了吧,当心把它捏死了。” 老汉拿着鸽子爱不释手:“把它拿回去养起来也好。” 祖逖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道:“真是个老顽童。” 刘琨又说道:“师父,这不是普通的鸽子,你看他脚上有绑的竹筒,里面装的一定是信。” 老汉拿过细看果然如此,自思道:“这会是谁的信呢。” 祖逖道:“师父,不管是谁的,快放了吧。” 老汉嘻嘻笑道:“为师很好奇,我要看看信上写了什么?” 刘琨也说道:“不行啊,师父,不能偷看别人的信” “我就要看” 谢谢点击谢谢收藏谢谢推荐谢谢打赏 第二十二章 祖逖接差 “师父,这样不好吧,怎么能随便看别人的隐私呢?” 老汉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傻小子,当真以为师父不明事理啊,师父怎么会是那种人呢,我故意逗你们玩儿的,现在我就放了它。” 老汉手一扬:“飞吧。” 祖逖刘琨相视一笑,放下心来,老汉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回去吧。” 祖逖说道:“师父,有件事要给您说,后天我要去关中办差,此去关中路途遥远,可能要一个月才能回来,所以从明天开始就不能再来了。” “哦,要办差,是什么差使?讲给师父听听。” “师父,是这样的,朝廷要往关中军前发送一批军资,有军械还有饷银和粮草,朝廷本来要把这差使交给赵王府上的,可赵王不愿接差,朝廷就交给了司隶府接手,并且还特别指明要我和刘琨兄弟两人负责押送,但司隶府有很多案子要查,就把刘琨留下,只派我一人负责押送。” “你们两人不过是个小小的捕头,朝廷怎么会点名让你们兄弟去呢?”老汉很感兴趣地问道。 祖逖说道:“是啊,我也这么想,后来听说是司空张大人在朝堂提议的,所以就点了我们的名,至于张司空为什么会点我们,我真的不知道。” “司空张大人,他可是身兼太子太傅的,是太子的老师,你们不认识张大人,也许太子认识你们呢。”老汉猜道。 “没那个可能,太子长居东宫,我们也未曾去过东宫一次,太子怎么会认识我们。” 老汉捋了捋胡子说道:“嗯,你去吧,放心地办差,回来之后继续练,要学的还很多呢。” “是,师父。” 刘琨问道:“师父,祖大哥一人前去关中,我以后就一个人来学吧。” 老汉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看我这脑袋,我记得有件重要的事情来着,对了,我明天开始就要去采买药品,时间可能也要一个月的,所以,刘琨你明天也不用来了,等祖逖回来之后,你们再一起来吧。” 刘琨心想这么巧,也没办法,说道:“好的师父。” 祖逖刘琨告辞回家,韵茹迎上来:“两位大哥,今天我做了好吃的,快快入座吧。” 祖逖一看餐桌上菜肴丰盛,肯定破费不少,心里不高兴,但也不好说什么,说多了怕伤韵茹的心。 韵茹知道祖逖的心思:“祖大哥,你曾说过饭菜从俭,省下来的钱都给天师道,我没有违背大哥的意思。韵茹每天看你们忙完府里的事,还要去练功,真的太累了,所以韵茹看不下去,就出门当了我的一件玉手镯,得了三十两银子,路上我捐了十两给天师道,又买了些米饭肉食,给两位大哥增加营养保重身体。” “韵茹,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会用你的钱,不行,明天你就把玉手镯赎回来。”祖逖坚决地说道。 韵茹说道:“大哥,我知道你们两就那么点俸禄,还要挤出来给难民,不要硬撑了,让韵茹分担一点不好吗。” 刘琨从旁说道:“大哥,你看韵茹也是一片好心,怕咱们兄弟吃不消,这份人情咱先收下,等以后咱们有钱了再帮她赎回来。” 祖逖只好说道:“下次不准这样,就算我们俸禄不高,家里总会给我们钱的,钱的事真的不用你担心。” “好的祖大哥,我记下了,下不为例。” 刘琨一招手说道:“大家快吃饭吧。” 韵茹吃着饭又问道:“祖大哥,有件事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祖逖抬起头:“韵茹,什么事?” “大哥,我想我想跟你去关中” “什么!?那怎么可能,我可是去办差,军资押送很危险的,你去干么,这可不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的。” 韵茹把筷子一放,坐到一边也不再吃饭了:“我就知道你不答应,可我就想跟你去。” 刘琨知道韵茹在耍小性子,但一想每天他一个人在家也确实闷,出去散散心也好。 他给韵茹求情道:“大哥,就让韵茹去吧,不然真会憋出病来。” “可这件事真的很危险,韵茹” “正因为危险我才会去的,我怕你有事,我在你身边多少有个照应。” 祖逖笑了起来:“韵茹,我真怕照顾不了你。” 刘琨说道:“大哥,你看韵茹姑娘虽然没有武功,但却有一付侠义心肠,还怕大哥你有什么闪失呢,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姑娘,就冲这一点,大哥你也要带她去。” 祖逖为难地说道:“可我办的是公差,以什么身份带她去。” 韵茹看祖逖松口了,忙说道:“这样的差事不仅有很多士兵,而且会招收很多民夫,有拉车的,有喂马的,有做饭的,大哥,我就扮成男装给你牵马,做个马夫吧。” 刘琨说道:“这个主意不错,韵茹真是聪明。” 祖逖看躲不过只好答应下来,韵茹高兴地在屋里直拍手转圈。 刘琨给祖逖提了一些有益的建议,两人一直商量到很晚才歇息。 再说刚才那只信鸽从老汉手里飞出,就直接到了汇达钱庄,原来这信鸽就是匈奴五部大都督刘渊放出的,前几天刘曜飞鸽传书告知了要劫军资的事,刘渊经过和他的智囊刘宣商量之后同意刘曜的计划,于是飞鸽传书通知他们动手。 刘曜接到了回信,上面写道:“吾侄:前日你所讲计划叔父完全同意,但务必策划周详,人手得力方能动手,事关重大,万望谨慎,宁可错失,不可暴露!切切!!!!” 刘曜早就做好了计划,他不仅让四大护法悉数上阵,还让呼延翼等人前去策应,还精心挑选堂众十几人听候指挥,这是第一件大事,刘曜不想失手,更不想让刘渊失望。 他拿着刘渊的回书,信心满满,让人通知参与行事的所有人员前往车队的必经之路,挑选有利地形,做好准备,以逸待劳,车队一到就立即动手! 第二十三章 半路遭劫 祖逖出发的日子到了,司隶府内一片忙碌,衙差正在清点从武库和太仓拉来的军资,雇来的民夫有三四十个,他们都在往车上装粮草、军械和一厢厢的饷银。 祖逖和刘琨来回巡视着,检查着可能有疏漏的地方,巳时刚过,一切准备就绪,傅校尉让祖逖带人启程。 这次司隶府为了保证安全,动用了府里的一百军士,十名捕快,五十名弓弩手,再加上四十名民夫,也是一支不小的队伍。 祖逖宣布出发,他跨上战马,腰挎宝剑,威风凛凛,在他的旁边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民夫,就是韵茹假扮的。 刘琨跟众捕快送出司隶府大门,目送队伍远去。 韵茹紧紧跟着祖逖,她羡慕地对祖逖说道:“大哥,你好威风,真象个上阵的将军。” 祖逖怕别人看出她的身份,示意她少说话,韵茹只好装哑巴。 尚未出城,有一个人急急赶来,祖逖看这人认识,就是自己的好朋友江统。 江统有三十四五岁,以前在太学的时候做博士,教授过祖逖和刘琨四书五经,江统非常赏识祖逖两人,认为他们以后必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材,自然也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后来江统去了东宫,任职太子洗马,当然太子洗马并不是负责给太子洗马的,而是一个文职官员,侍候在太子身边,有顾问之责,当然能做这样职务的人肯定是太子最信任的人。 祖逖下马让韵茹牵着,自己和江统并肩说话,这下韵茹成了真正的马夫。 “江大哥,怎么这么巧。” “不是巧,我是专程来送你的,可惜还是来晚了。” “大哥怎么知道我要去关中?” “我当然知道了,并且还是太子的意思呢。” “啊,太子,太子怎么会。” “是这样的,我经常在太子面前说起你和刘琨,太子认为你们是不可多得的人材,将来他继承大统的时候一定会委以重任。后来太子乔装去跟归义堂的人比武,幸亏刘琨出手才没有难堪,和你们见过面之后,他就想通过张司空提拔你们,但同时你们也需要历练,所以太子让张司空在朝堂上提议你们去关中走一趟,为将来的重用做铺垫。” “原来那天刘琨救下的八字胡就是太子啊,江大哥,多亏你的举荐,我一定会顺利完成这次押送,绝不让张司空难堪,让太子失望。”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另外,等你从关中回来,太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们去做,你好自为之吧。” “大哥放心,小弟定不辱命。” “此去关中路途凶险,一切小心为上吧,我走了,保重。” “再见,大哥。” 两人做别,祖逖带队出了洛阳城,浩浩荡荡往去关中的必经之路函谷关进发,第二日黄昏的时候,队伍离函谷关还有二十里地,祖逖命人紧走几步,争取夜间到关内歇息。 可是走了两天的累,期间只匆匆在一个小镇上住了一晚,还是就地宿营,很多人都累了,韵茹也累得走不动了,众军士和民夫更是疲惫不堪,祖逖只好让大家歇息半个时辰,晚上一定要到关内过夜,因为关内有朝廷驻兵,相对来说是安全的,而这里两边是高高的山丘,树木葱茏,如果有人埋伏在这里袭击他们,将会很被动。 祖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归义堂的人在四大护法的带领下早已在这里潜伏下来,此时正准备袭击车队。 半个时辰刚过,祖逖马上命令所有人继续赶路,车轮未动,两旁山丘上丢下十几只火把,直接丢到了粮草车上,很多军士和捕快没有见过场面,慌乱不已大呼小叫,祖逖沉着应战,好在他想的周到,就怕有人用火攻,早就每辆车上备了水桶,他喊道:“大家不要慌,灭火!” 众军士七手八脚灭掉了火,上面的刘衮骂道:“妈的,火攻竟然没有用!大家准备下去劫银烧粮!”本来他指望火把一烧,会把车队的粮草烧着,引起混乱,然后趁乱杀下去消灭军士,再劫走银子。 祖逖又喊道:“大家注意,有埋伏,保护粮草饷银,擅离职守者杀!” 众军士和捕快把车子围成了圈,这时刘衮让刘振和刘基带了十几名堂众蒙起面飞身而下,众军士和他们斗在了一起,韵茹跟很多民夫一样躲在边上。 归义堂的人早就训练有素,出手迅猛,但军士和捕毕竟受了祖逖几天的训练,再加上人多,归义堂的人还难于取胜。 两方混战在一起,弓箭不好瞄准目标,也就失去了作用 两大护法刘基和刘振武功高强,摞倒了很多军士,祖逖一个腾跃,落在刘基面前,和他动起了手。 祖逖跟老汉学了一阵时间的功夫,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两人较量之下,刘基感觉祖逖的武功大胜从前,想要取胜已没那么容易。 而刘振此时也冲不开军士的重围,山丘上的刘衮和刘银还有其余的人见了全都冲了下来。 这一下,众军士就撑不住了,纷纷败下阵来,伤的伤死的死,形势直转而下。 祖逖一边和刘基过招,一边看形势不好,就施起所学的轻身功夫,来回救援,可毕竟武功高的人只有他一个,如果没有外援,恐怕真的要全军覆灭了! 突然之间来了四名汉子,加入到了晋军的队伍,看这四人都穿道袍,俱是精壮汉子,武功与四大护法当在伯仲之间。 四道士对上了刘基之外的三大护法和呼延翼,祖逖可以专心对付刘基了。 军士再次发挥了人多的优势,把十几名堂众逼在了一个角落,看样子要被活捉了。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十几人垂死挣扎之后全都用匕首刺穿肚肠自尽了! 刘基急欲扭转局面,想要把祖逖拿下,把大刀舞的如凤舞梨花,祖逖转攻为守,果然不亏是“魅刀”! 刘基刀法凌厉,步步紧逼,一招“长河落日”劈了下来,祖逖横剑格挡,两人一时难分高下。 旁边的韵茹看刘基的刀法过人,祖逖的武功毕竟尚欠火候,就想要帮他一把,可怎么帮呢? 韵茹看见地上有把散落的刀,于是急忙用意念拾起刀,心里默念道:“去死吧”!只见那把刀就象被人举着一样朝刘基的背部砍去! 第二十四章 邪马台国 刘基打斗之中猛觉后背似有人袭到,把刀往背后一横,格开了来刀,刀也掉在了地上。 刘基跃开两步,但没有发现背后进攻他的人,只看见地上有把刀,心里思道:“见鬼了,难道这把刀自己飞过来的不成?” 祖逖这时攻了上来,刘基再次专心和祖逖对敌,可打着打着,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他亲眼看见地上的刀颤颤魏魏朝地自己砍来,并且是毫无章法的乱砍一气,本来两人对阵就不能分神,现在他既要对付祖逖的剑,还要防着一把妯莫名其妙不时的乱砍,不多时就败下阵来,胸前也被划伤。 刘衮等人和四名道士过招也占不到便宜,手下的堂众都自尽而死,他看看无法成功,打个呼哨,几人先后都遁上了高地,一时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韵茹冲到祖逖面前:“大哥,你没事吧,刚才吓坏我了,幸亏你武功高,不然,那个死胖子真会伤了你。” “韵茹,你放心,大哥不会有事的。”祖逖看了她一眼又道:“刚才有没有吓到你?” “有大哥在,我什么也不怕。”韵茹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祖逖躲开她的眼神转身去查看情况,这时四名道士走了过来。 祖逖施礼道:“多谢四位仗义帮忙,不然的话,这里的军资就被劫走了,几位,还没请教大名。” 其中一名说道:“我们是天师道北邙治的四大长老,属魏大祭酒统领,大祭酒吩咐我们一路暗中护送,若有情况就出手相助,一直到关中军前方能返回。” “魏大祭酒?” “是的,魏大祭酒听说赵王不肯拔军力护送军资,朝廷交给了司隶府,而司隶府的军士未曾见过阵仗,再加上护送的人中只有你一个武功尚好,大祭酒怕有闪失,就派我们暗中跟随,果然如大祭酒所料。” “现在我才知道,天师道不仅广行善为,而且还忧国忧民,为天下着想,祖逖深感佩服,请转告大祭酒,祖某回去之后一定登门致谢。” “祖兄弟不必言谢,大祭酒这么做完全是为天下百姓着想,如果关中征战不休,不知还会有多少难民会流离失所,所以大祭酒希望朝廷能尽早平掉齐万年的叛乱,还天下以安宁。” “魏道长高风亮节,为国为民,祖某佩服,几位长老,天要黑了,我们一块前往函谷关住宿吧。” “好,我们走。” 队伍接着出发来到了函谷关,进关之后,车队直接住到了驿站,所有人安排停当,祖逖巡视一番才进了自己房间。 刚进门,一个人闪了进来,是韵茹。 祖逖把门关上:“韵茹,你来干什么?” “大哥,我来干什么?我来睡觉啊。” “什么?你要和我一个房间?” “是啊,大哥,你忘了我的身份了,我可是姑娘家,驿站安排我跟民夫住一个大房间,你说我能住吗?” 祖逖一拍额头:“这事儿怨我,我忽略了你的身份,在路上的时候总是宿营没想过这么多,现在的话怎么办呢?” “大哥,不用想了,我就住这里,我就是要和你睡。” 祖逖赶紧捂她的嘴道:“别让人听见了。” “大哥,不用怕,我现在可是你的马夫,大家好兄弟住一个房间,任是谁也不好说什么。” 祖逖心想让她去民夫的大房间去睡显然不行,这可如何是好呢? 祖逖正在为难,韵茹嘟嚷着:“哎哟,累死了,我要睡觉了”说着她走到床边仰面倒了下去,祖逖只是干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祖逖无奈地笑了笑,随手拿出一本太乙兵法在灯下看,韵茹斜眼偷偷一看,满意地抿嘴一笑,放心地睡了过去。 祖逖看书看到很晚,没有别的床睡觉,只好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仰面躺在椅子上,身上盖了一件被子。 祖逖起身看到韵茹还和衣睡着,他知道是她昨晚起来给自己盖好被子,祖逖把被子盖在韵茹身上,用凉水洗了把脸,立时精神抖擞,提剑来到院中练起了剑。 祖逖剑随人走,剑气霍霍,银光闪耀,矫若游龙。 韵茹慢慢醒来,看到身上的被子明白了一切,她推开被子下床,来到门口,打开门,看到祖逖正专心练剑,韵茹盯着祖逖专注的眼神,爱慕之情更加浓烈,她在心里轻轻说道,祖大哥,你知道我喜欢你吗?你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吗?大哥,我要你做我们楼兰国的驸马,和我一起守护楼兰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话说刘衮四大护法和呼延翼等人行动失败,再看到天师道的四大长老公开相随,已经再无机会动手,于是一路回到了洛阳,向刘曜回报。 刘曜听说有天师道在帮忙,对天师道恨之入骨:“好你个天师道,不好好在山里修道,跑出来多管闲事,早晚我要灭了你们!” “堂主,天师道不仅广做善事,而且向以护国扶民为已任,这样的教派恐怕会是我们将来的障碍。”刘振道。 “挡我者死!不管什么道,只要耽误我们的匈奴大业,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哼!” “堂主休怒,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大都督再三嘱咐,万事不可莽撞,要谨慎行事,一旦暴露会给我们五部带来灭顶之灾,望堂主静下心来。”刘衮年长,虑事周全,看刘曜动气,于是从旁提醒他。 刘曜静下心来,说道:“天师道教众广布,并且教中人人习武上,不好对付,看来要用一番心思才行,但无论怎样,一定要在起兵前除掉天师道才行。” “堂主说的有理。” 这时有人进来报说有人求见堂主。 刘曜忙问是什么人。 “堂主,来人我们并不认识,自称是邪马台国人,指名就是要见堂主。” “邪马台国?难道是她?来人是不是个女子?” “来人打扮奇特,好象是个女子,并不是中原女子。” “一定是她,快请她进来!” “是,堂主。” 接着有人引进来一个穿着奇怪的人,看装束不是汉人也看不出是哪个民族的人,戴一顶圆帽,罩一方纱巾四面垂下,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个女子,他的背上插了一把钢刀,有些弯曲但刀柄很长,不似一般的刀,这就是邪马台国的柳叶刀! 第二十五章 落魄女皇 “夫人,你怎么来了?!”刘曜惊讶地问道。 四大护法一听夫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都知道五年前刘曜来洛阳游历,以图混个一官半职,虽然自认文才武略,但却无人赏识,一次喝酒之后跟人争执之下杀了人,在刘渊的好友游侠王弥的帮助下亡命高丽,和一名女子相识,她就是邪马台国的女皇卑弥呼。 卑弥呼见他高大魁梧,心思缜密,有意让他做邪马台国的大率,大率就是巡视地方的高官,那样的话不仅可以帮她治理国家,牢牢统治治下的三十多个倭国,还能在关键时刻替她征伐不服的倭国。 刘曜那时很是落魄,当然乐意前去效力,于是跟卑弥呼到邪马台国做了大率,代她巡视地方,管理的有条有理。 治下一个叫狗倭国的不服管辖,他们认为朝服于一个女皇是丢人的事,起兵造反,要灭了邪马台国。 刘曜在这关键时刻尽心尽力帮她,凭着他过人的武功和对兵法的精通,不长时间就带兵剿灭了叛乱,狗倭国从此不敢再有异心。 刘曜立了大功,卑弥呼就委身于他,一年之后生了一个女孩叫“逮与”,过起了安乐的日子,没想到有一天刘曜在海边听到一个中原来的人说晋延大赦,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他认为既然大赦那就可以重回家园了,所以他几次要求回去,卑弥呼怎么舍得他走,于是没有答应他的请求。 刘曜从那后每天郁郁寡欢,她知道他思念家乡,所以就尽量多陪他,还把自己的两个亲妹妹也嫁给了她,她们三个是一胎所生的三胞胎,模样一模一样,本以为这样轮流陪着他,他就不会再有回家的念头了。 但是就算这样,刘曜还是终于有一天偷偷坐着一条带方郡过来的船回了中原,卑弥呼当时很生气,恨他的绝情,抛下她们从此杳无音讯,可除了怨恨再没有别的办法。 一别三年之后,卑弥呼还是找上门来了。 “曜哥,我——我”卑弥呼听到刘曜问她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夫人,不要哭,我们这不是见面了吗。” 她渐渐止住哭,说道:“曜哥,你好狠的心哪,只顾你自己一走了之,丢下我们邪马台国不管,你可知道我们遭了多大的难吗” “夫人,邪马台国怎么了,快说给我听。” 卑弥呼抹了把泪缓缓说道:“邪马台国治下狗倭国早就心怀异心,国王在他的手下古智卑狗的怂恿下再次起兵,要赶我下台,由他们狗倭国统治三十多国。” “古智卑狗这个家文武双全,心肠很坏,是个有野心的家伙,他见曜哥你走了,我没有帮手,所以才有恃无恐大举造反,他联合其他的倭国攻进邪马台国,我们寡不敌众,就四处逃跑。” “我和妹妹卑弥风、卑弥唤慌乱中带着女儿,在卫兵的掩护下逃了出来,但在混乱中失散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们,我绝望之下坐船到了高丽,然后辗转到了中原,我打听到曜哥就在洛阳,所以就来找你了。” “原来是这样,哼!古智卑狗,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夫人,你受苦了。” “曜哥,只要看到你我就觉得又有了希望,你快跟我回去,帮我打败狗倭国,杀了古智卑狗这个狗贼!找回我的两个妹妹还有咱们的女儿。” 她本以为刘曜马上就会收拾行装跟她回去,可刘曜说道:“夫人,你要先忍一忍,现在我不能跟你回邪马台国。” “什么?你你为什么?我的国,我的家都没了,你让我怎么忍?!” “夫人,现在不是时候,我还有事要做,而且是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哼,我看你回来这几年一定是把我忘了,又有了自己的家室,既然这样我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夫人,不是那么回事,我回来之后没有娶亲,一直都是单身,就是因为你的缘故。” “真的?你没有骗我?”” “真的,我对天发誓。” 刘衮插话说道;“堂主确实没有娶亲,我们都可以做证。” “曜哥,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你的大事是什么,竟然不能跟我回去复国。” “夫人,我要平定天下,这难道不是大事吗? “平定天下?难道现在天下还不算安定吗,以前你们中原三国打的昏天黑地,现在三国一统了你还想做什么?∓“ “夫人你不懂,我要做的是匈奴的大业,要一个匈奴人统治的天下,一个强大的匈奴大帝国。” “说白了,你就是要造反朝廷,这样的大事你要做多久才能成功,难道你一辈子做不成就一辈子也不回邪马台国了吗。”卑弥呼显得很生气。 刘曜这时拉住她的手说道:“我要做的事很快就能成功,用不了两三年就能达成所愿,那时整个天下就是我们匈奴的,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帮你复国自然水到渠成,毫不费力。” “朝廷从没时间管我们邪马台国的事情,邪马台国每次朝见中原大国,都只是给我们一块金印之类的东西,或者是给一个封号,很少实质性地帮我们,如果你们成功了,肯定能出兵帮我复国,曜哥,我信你的话,早一天成功,我们就早一天打回邪马台国。”卑弥呼破涕为笑。 刘振说道:“嫂夫人果然是明事理的人。” 一名堂众进来禀说:“堂主,关中刘聪飞鸽传书一封,堂主请过目。”说着递给他一个细细的竹筒。 刘曜拆开腊封,拆信一看原来是刘聪要他从洛阳挑选一人前往关中帮他的忙。 “四弟要名帮手,你们看谁去合适?”刘曜扫了一眼四大护法问道。 “刘振刘基要进宫,肯定不能去,堂主,就从我和刘银两人中选一个吧。”刘衮说道。 “刘基刘振不能去,你和刘银也不能去,因为我要安排对付天师道的事,呼延翼脾气鲁莽也不宜前往,该派谁去呢?” 卑弥呼接过说道:“曜哥,让我去关中吧。” “你?” 第二十六章 忍者幻术 “你?夫人,怎么能让你去涉险,再说你根本不会武功,别说帮我们了,不用我照顾你就不错了,你老实在这里呆着吧。” “曜哥,虽然我们相处两年,但是你却不真正的了解我。” “是吗?夫人,难道你有一身武功不成?” “当初我贵为天皇,当然不能任何事都亲力亲为,其实我本身就是一个忍术高手,能够升天遁地,隐身于无影,杀人于无形之间,武功也是不俗,曜哥,你放心,既然我们一时回了邪马台国,我当然可以在这里助你们的大事一臂之力。” “夫人,这个” “我知道你不信我会些手段,现在就演示给你。” 卑弥呼说着中指一竖,说声:“我走了!”人马上就没了踪影! 乖乖,刘曜和众护法算是见识了,刘曜还四处张望说道:“夫人,你真的走了吗?” “哈哈哈哈,我在这里。”卑弥呼答应一声,竟在刘曜身后现了身! “了不起,邪马台国的忍术果然了得。”刘衮夸赞道。 “夫人,我现在知道你是个有点本事的人,只是让你去关中听我四弟的令太委屈你了。” “这没什么,我也想尽力帮你,毕竟你们早一天成功,我们的邪马台国才有希望。” “好,夫人,就委屈你一趟,刘曜在此先行谢过。”刘曜说着就假惺惺地施礼。 “你我本是夫妻,何必如此多礼,曜哥,我现在就前往关中帮你的四弟。” 刘曜交待一番,卑弥呼出了门,刘曜等人送出门外,就此别过之后,刘振和刘基再到城东宅子,因为之前跟小招和小福约好了时间。 二人进了宅子,见了金展鸿,金展鸿告诉他们,小招小福尚未到来。 “这两个狗奴才,说好的这个时辰来这里的,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刘振急道。 “我看不会,这两个人也是胆小怕事之辈,他们的命和家人的命全在我们手上,我想他们不敢造次!”刘基眯着眼睛狠狠地说道。 正说着,一辆车子来到门前,正是小招,他下了车,刘基问道:“不是说好你们两个都来,我和刘振大哥都要进宫的吗?” 小招捂着脸委屈地说道;“别提了,你们两个都不在的时候,娘娘把我们暴打一顿,都是因为你们的按摩技术太好,我们做不到,惹恼了娘娘,看我的脸上都肿了。还有,小福被娘娘安排了差使,一时出不来,今天就先换一个进宫吧。” 刘基两人一看小招的脸乐了,笑了起来,突然刘振笑不出来了,因为他要换小招进宫,自己的脸难道要弄肿吗? 刘基也明白过来,说道:“大哥,要不今天先别进宫了,等几天后再说。” “那哪行,堂主的任务要尽快完成,早一天熟悉就能早一天完成任务,刘基,来,打我!” “不不不不不,我哪下得了手”刘基对小招道:“你来。” “我哪敢” “让你打你就打,快点!” 小招无奈只好上去打了刘振两个巴掌,刘振刚要扬起巴掌打小招,小招捂着脸作一脸无辜状,刘振只好作罢。 “大哥,你的脸果然肿了”刘基想笑又不敢笑。 刘振说道:“我走了。”说着出门驾着车子去了南宫。 祖逖一行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长安。 长安,雍州府治所,刺史就是有名的解系。 前来迎接军资的将军是梁王帐下先锋周处,只见他有六十左右,全身铠甲,腰挎宝刀,乘一匹白马,威风凛凛。 说到这里要对他稍微加点笔墨,周处是三国时期吴国义兴人,两岁丧父,年青的时候横行乡里,名声不好,后来他决定为乡里做点好事,改变形象。 话说这天他路过一座桥,发现桥中间一个老人手扶桥栏,望望水里,又抬头看看南山,不住地叹气,肯定是遇到了难事,周处心想:“机会来了,我若给他排忧解难就能获得好的名声了。” 周处上前打听,老人认识是周处,叹口气说是因为义兴三害。” 周处挽了挽胳膊说道:“老人家,莫说三害,就是三十害,我周处也能帮乡亲除掉他,说吧,是哪三害?” 老人看了看他说道:“好,我就告诉你吧,这三害就是白蓝黑三害。” 周处说道:“蓝、白、黑三害没听说过,请您讲来听听。” 老人指了指桥下的水道:“水中有蓝鳞蛟害人,异常凶猛,无人能除,这是是第一害。” 他又指着不远的南山说道:“南山之上有白额虎经常下山伤人,单是猎人就死了十几个,别说寻常百姓了。” 周处道:“这两害容易除,不知道第三害黑指的是什么?” 老人看他真不明白,就说道:“周处,这第三害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周处说道:“老人家但说无妨,害人精与我毫不相干,我怎么会生气,快说出来,我一块除了,为一郡百姓做点好事。” 老人哈哈大笑,说道:“周处,第三害就是你自己!因为你劣迹斑斑不做好事,大家都认为你心眼太黑,所以把你和两害并称为蓝、白、黑三害。” 周处道:“周处虽有劣迹,但也不至于和两害并称吧,好,既然百姓都这么认为,我就除了两猛兽,让大家对我刮目相看!” 老人道:“你若是真这么想倒是可喜可贺。” 周处辞了老人回到家里准备了弓箭和长刀短剑,带了干粮,别了老母进了深山去找白额虎。 进得南山不几日和白额虎遭遇,周处和它殊死搏斗,几次都差点被咬死,周处最后窜到树上,搭弓射死了白额虎。 他又观察了蓝鳞蛟的行踪,进到水里要斩杀他,经过三个昼夜的拼杀,周处终于杀死了蓝鳞蛟。 百姓们看到白额虎死了,水中的蓝鳞蛟也僵硬地浮在水面,这才知道原来是周处杀死了它们,但是却见不到周处的踪影,人们都以为周处在水里淹死了。 周处死了这对义兴来说是个天大的喜讯,人们奔上街头,放起了炮竹,舞起了狮子,踩起了高翘,沉醉在过节般的气氛中。 周处死里逃生回来见街上象过节一样,但又纳闷不到过节的时间,莫非是因为两个猛兽都被自己挂了?他问几个小孩子街上为什么这么热闹,是不是因为猛兽被杀了? 小孩子告诉他,是因为周处死了,因为他在三害当中是最大的一害。 原来是这样,周处瞬间跌坐在地,百姓竟然这么痛恨我,我还怎么生在天地之间! 周处没有回家,他痛下决心要悔改,他拜陆云为师,发愤读书,行事谨慎,非礼不为,慢慢改变了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而且还有了好的名声,成了一个文武兼才的人,并得到了官府的征召,在东吴做到左丞的官职,为官清正,刚直不阿。 晋一统天下,周处来到洛阳,被晋庭委任为关中新平太守,他在任上安抚各族,使叛乱的归顺朝廷,百姓安于乐业,一时为人称道。 他又转任广汉太守,再次赢得了百姓爱戴,后来被朝廷征为散骑常待,进入朝中为官,再拜为御史中丞,负责监察百官,弹劾纠察,所以得罪了不少朝臣,其中就有司马肜。 话说回来,祖逖上前施礼道:“有劳将军,如果没猜错的话,您一定是周老将军了。” “正是周某,祖捕头年纪轻轻能办军差真是不简单,有了这么多给养,打败齐万年就指日可待了。” “多亏”祖逖回头找四大长老,但早没了人影,原来他们进了长安地界就悄悄地回洛阳去了。 祖逖内心感叹不已,对周处说道:“多亏皇上鸿福才平安无事。” 祖逖又道:“周老将军,你已花甲之年还在征战疆场,而祖某年纪轻轻却无法为国尽忠,真是羞惭之至。” “祖捕头不要这样说,真是折杀周某,周某在洛阳也曾听说祖捕头的名号,和你的兄弟刘琨都是响当当的青年材俊,你们建功的时候在后边呢,成就定当在老夫之上,呵呵。” 祖逖道:“将军,今天交接完军械等物我再到您帐中拜访。” “好,老夫非常欢迎,老夫知道你兵书读得也不少,晚上就住在军中,我们畅谈一番。” “好,一言为定。” 说着周处引着车队到了征西将军府,这个府第是赵王司马伦的官署,司马伦调回洛阳,自然也就成了梁王司马肜的行署。 周处指引众军士将箭枝刀枪等军械放进将军府武库,饷银进了官库,周处的军营在城外北郊,于是车队载着粮草直奔军营。 到了城北军营,天已黑透,众军卸了粮草,扎起营帐,祖逖宣布道:“今晚宿营一晚,明日启程回洛阳。” 祖逖刚扎好自己的帐房,有军士来告诉他周将军有请。 祖逖和韵茹一齐来到周处的中军帐,周处已经命人备了酒菜。 席间自然聊起关中军情,这也是祖逖所关心的,祖逖说道:“周老将军,关中战事依您所见什么时间可平。” “依老夫说,战事一月就能平息,但调处不当可能会一两年,三五年,那就没有期限了。” 祖逖心中纳闷,说道:“这话从何说起,久闻老将军用兵如神,战事为什么会拖三五年呢?” 周处喝了口酒,一捋胡须道:“老夫说一月可平,绝非说狂话,但那可是有条件的,老夫要独立的兵权,不能受制于人,如此老夫方能放手去做,任那齐万年几十万人马,也绝不会超过一月之期的。这三五年的说法就如现在一样,老夫任一个毫无军权的先锋,有事必先禀奏梁王知道,还要受安西将军夏侯骏的节制,行军打仗全听梁王瞎指挥,没有一点主动权,这样打下去,关中战事恐怕难平啊。” “可您在关中的威名洛阳百姓也都知道了。” “威名?那还不是因为老夫经常和齐万年的部众遭遇打硬仗吗,如果不是老夫能随机应变,恐怕早就死在齐万年的手里了,长安恐怕早就成了齐万年的老巢了!” “老将军,梁王为何不放兵权与你?” “梁王梁王他这完全是故意的,他根本就不想让老夫建功,此事说来话长,唉,我就简单地告诉你吧。” 第二十七章 孤胆深入 “其实老夫和梁王早就结下了梁子,当年我做御史中丞时,梁王犯了律法,老夫按律治了他的罪,从此他记恨在心,并放出话来,早晚要我人头落地。说的难听点,这次梁王保我为先锋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只是齐万年兵势太汹,暂时没有要我的命罢了,老夫自出征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随时殉国的准备!” “啊,梁王怎么会为一已之私置天下于不顾呢?” “梁王本来就是一个无能而自私又利的王爷,在他眼里天下就是儿戏,跟赵王司马伦一样,都是有事就想拍屁股走人的主儿。” 祖逖看到周处处境如此艰难,说道:“老将军,若您不嫌弃,我愿留下来帮您。” “这怎么行,你不任军职,不能在军中效力!”周处知道祖逖是忠义之人,他怎么舍得他跟自己在这里送死呢。 “老将军,请成全祖逖一次,虽然我不是军中之人,但同样可以为国效力!” “绝对不行,明日你就带人回洛阳!”周处回答坚决。 “将军,祖逖退而求次,我要求在这里停留十天,听候调用,全当是在军中历练,为以后征战疆场做个铺垫。” “你要这么说老夫勉强可以答应,就如你所说在军中历练十天,十天一到就立即回去!” “祖逖遵命!” 这时进来一名军官说道:“将军,匈奴郝部在马兰山屯驻,部众有几万,时常出来劫掠,为祸不浅。” “知道了。”然后挥手示意军官退下。 祖逖看周处心事重重,说道;“将军为郝部忧心?”’ “是啊,匈奴郝部正是关中氐羌之乱的起因,在赵王当政时期曾经有个叫郝散的部率,当年他聚众造反,但被冯翊郡欧阳建打败,郝散四处奔逃,后来不得已之下向官府投降,可是赵王却密令欧阳建杀了郝散,他的弟弟郝度元听到风声带着部众逃走了,就在去年打着为哥哥报仇的旗号再次造反,但势单力孤不能成事,所以投靠了氐帅齐万年,并和其他氐、羌部帅拥齐万年为帝大肆起兵,很快就纠集了氐羌几十万部众,赵王当时就吓跑了。” “现在郝度元是齐万年的得力手下,兵力强势,如果能让他归降朝廷,齐万年就孤掌难鸣了,兵家有云:攻心为上,老夫想要收服郝度元,只是现在尚未找到合适人先前往说服,因为所派之人必须有胆有识,要一人独往方能显得我们心无芥蒂” “原来是这样,我很赞同将军的说法,若能招降郝部,兵不血刃,真是上上策,将军,祖逖愿往!” “你?” “祖逖虽然未经战阵,但有一颗赤胆之心,相信待人以诚,郝部又何来抗拒之由。” “洛阳双侠果然名不虚传,好,老夫就答应你,我这里有准备的雍州刺史解系写的一封信,他了解当年事情的经过,相信郝部看了一定会有所动摇,你若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郝部归降朝廷不无可能。” 祖逖接过周处递过来的信,说道:“祖逖一定尽心去办,争取郝部归降朝廷,早日平定齐万年。” 周处赞许地点了点头:“好,你去准备吧,明日动身。” 祖逖和韵茹到了营帐,韵茹担心地说道:“大哥,你一个前去郝部,我很不放心,我也跟你去吧。” “不行,没听周将军说吗,前去劝降必须是一个人,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那————那————大哥,你要小心了”韵茹一脸的担忧。 “你放心吧,我会全身而退的,相信我。” 韵茹打了一个哈欠,祖逖心疼地道:“韵茹,你快睡吧,明天你就和司隶府的人回洛阳。” “不,我不回去,我要等着你,要和你一起回洛阳,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去。” 祖逖知道拗不过她,只好说道:“那你老实在军营呆着哪也不能去,等我回来就回洛阳。” “好。” 祖逖给韵茹铺好床,自己抱了床被子铺在了地上,对韵茹说道:“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一夜无话,第二日祖逖早早起来,打发走司隶府的军士民夫,别了韵茹和周处,骑上快马,直奔马兰山而去。 马兰山在北地郡泥阳县境内,这里是内迁羌氐人的聚居区。郝度元一众匈奴人就躲在山上,这两年来没少打家劫舍,欺负百姓,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跟齐万年起事后更加狂妄。 祖逖马不停蹄来到马兰山下已是黄昏,他住在镇上一家客栈,第二日一早就步行去了马兰山。 马兰山山势挺拔,森林茂盛,流泉飞瀑,祖逖沿着小路盘桓而上,不多时,前面窜出四名手持弯刀的大汉,拦住去路,其中一个喝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独自一人上山,红脸汉,你是干什么的!?” 祖逖抱拳道:“我是祖逖,在周将军帐下做事,今天奉刺史解大人和周将军之命找郝大帅有事相商。” 大汉怒喝道:“解系当年下令杀了我们的大帅郝散,我们还要找他算账呢,你是他所派,这不是找死吗,这可是你送上门的,先杀了你再说!” 大汉挥刀来砍,祖逖闪身躲过,大汉接连猛砍猛剁,祖逖沉着应战,毫发无损。 大汉道:“哟呵,武功不错,弟兄们,都给我上啊。” 其余几人也都抡刀欲上,祖逖提剑说道:“慢着,今天我并非为打打杀杀而来,我为的是你们部落的安危和出路,难道你们一辈子就窝在这马兰山里吗!?” 大汉拦住他们道:“且慢,先听听他说什么。”又对祖逖道:“你一人来此到底想干什么?快讲!” 祖逖道:“刚才我说过为了你们部落而来,至于具体的事情,等见了你们郝部帅再说。” 大汉看看祖逖后面,祖逖道:“不用看,就我一个人。” 大汉又看看其他人,有人近前道:“反正他是一个人,我们带他去见大帅,看他怎么说,说得不称心就杀了他也不迟。” 大汉点点头道:“好吧,跟我走吧,”又对其他人道:“眼睛放亮点,如果有情况就马上放狼烟!” “是!” 第二十八章 深深折服 大汉带着祖逖在山间行走,沿途有匈奴喽啰放哨,走了老长时间才来到一座洞前,这是个天然石洞,洞前有人把守,进了洞里甚是宽广,看来他们整个部落都住在里边。 祖逖被带到洞内的一个别洞,这里就是郝度元跟小帅议事的地方。 郝度元坐在虎皮铺就的天然石凳上,两边摆了十几条石桌,很多人在那里大口吃着肉,喝着大碗酒,一片喧嚣声。 郝度元长了一张匈奴人特有的有棱角的脸,戴着一顶羊皮帽子,在他的宝座上细细审视着祖逖,他看到祖逖年纪轻轻,心里想他敢一个人上山是不是吃了豹子胆。 刚才那位大汉说道:“大帅,这人要见您。” 郝度元摆手道:“嗯。”然后他又继续审视祖逖,他走下宝座,围着刘琨转了两圈,哈哈哈哈大笑。 祖逖不知他笑什么,不高兴地道:“郝部帅,你看够了吗?” 郝度元止住笑道:“我笑你一个年轻娃子,还要佩把剑,是不是装模做样?我就纳闷了,周将军和解系会派你来,摆明了是看不起我。” 祖逖不卑不亢道:“是不是装模做样要真较量了才知道。” 郝度元又笑了:“哈哈,先让我试试你的武功,如果你过不了我这关就是绣花枕头,就是看不起我们郝部,不但你说不了一句话,还会杀了你,哈哈。” 祖逖看郝度元不过一莽夫,武功肯定也是猛三斧,跟他动手是应该小菜一碟,看来要先挫一下他的锐气,于是他说道:“郝部帅,我今天是为你们部落而来,想不到你这么对我,不过你既然执意比划,我也只好奉陪。” 说着祖逖退后几步,用脚围着自己划了个圈,说道:“郝部帅,随便你用任何兵器,只要能把我逼出这个圈,就算我输了,祖逖随大帅处置。” 郝度元听了先是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用脚跺着地,用手捶着胸哈哈大笑,不仅是他,四周的随众也都笑得人仰马翻! 郝度元捂着肚子说道:“笑死我了,好,这可是你说的,别说我欺负你,来人,取我的“霸王刀”! 祖逖看到两个人走到一个凳旁,上面放着一个刀架,上面放着一把刀,两人直接抬着刀架一路呲牙裂嘴,似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来到郝度元面前,放在地上,两人气喘吁吁,郝度元骂了句:“没用的东西!滚!” 郝度元用手轻松地拿起那把大刀,舞了几下。它的形制跟其他弯刀没有区别,只是在宽度和长度上略显蠢笨,重量上自然是平时刀的几倍,祖逖从刚才两人费劲程度推测这刀怎么也得近八十斤,他心里暗想郝度元能舞动此刀,看来武功不弱,我要小心了。 郝度元手持弯刀来到祖逖画得圈外,说道:“年轻人,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无情,但是呢,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乖乖地跪下给我磕个头,向你的主子回复说我郝大帅活得好着呢,怎么样,你要想清楚了。”然后眼睛盯着他。 祖逖最烦别人将他的军,生硬地回道:“我祖逖说话算数,翻来覆去算什么好汉,若是你能在十招之内逼我出这圈子,那我绝对认命!” 郝度元大声道:“这会儿还喘上了,成了十招之内了,口气越来越狂,好!痛快,我也不婆婆妈妈的了,我今天要拨拨你的狂刺,看招吧!” 郝度元大刀一挥一个“大漠扬沙”横扫过去,似是漫不经心,力道却有千钧之重,祖逖看刀来到,脚下不动,身子往后一仰躲过,郝度元惊道:“呵!小子,有点本事,好,再来!” 郝度元接连几招凶猛进攻,几次都把差点把祖逖逼出圈外,祖逖沉着化解,险象从生,令旁观的部众都不禁连声为祖逖叫好,郝度元向他们瞪了一眼,部众立时都捂住了嘴。 眼看郝度元六招使过,东南西北每个方位都作了一番进攻,祖逖依旧在圈的中间,郝度元有点焦急,这可只是把他逼出圈这么简单,如果再不把他战胜,自己在部众的眼里威信何存啊! 他接着使出一招“地趟刀”攻他下路,祖逖用上刚学过的轻功,闪转腾挪一一化解,郝度元眼看只剩一招的机会,向后几个腾跃,跟着使出绝招,也就是杀手锏“无敌旋风刀”,但见一团光影裹着郝度元似一股强劲的旋风向刘琨袭去!并且想要自己占据整个圆圈! 刘琨直到现在还没有拔剑,只用剑鞘对敌,见郝度元最后一招拼尽全力,知道他是孤注一掷,逼自己出圈,想想使命在身,只好拨剑在手,看刀闪闪来到,施展轻功凌空而起,接着倒立着仗剑俯冲下来,挥洒几下过后,郝度元的刀竟断作几截,只剩刀柄在手! 不等两人的头格在一起,祖逖再次折身而上,几个腾跃,翻身落下,并没有落在圈外,而是落在了郝度元的头上!因为郝度元就站在圈里。 郝度元攥着刀柄,嘴巴好久没有合上,象定格在那里一样,他惊叹祖逖的武功,最重要的是他手下留情丝毫没有伤到自己,凭他的武功凭他的剑要取自己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可他没有这么做,郝度元彻底地服气了,不仅被祖逖的武功,也被祖逖的气度所折服,他把刀柄掷在地上,说道:“我输了!” 祖逖飞身而下,谦虚道:“承让承让。” 郝度元转而客气起来,匈奴人就这样,你把他打得服服贴贴才会拿你当回事,他说道:“请壮士上座。” 祖逖走上宝座旁的偏座,四下拱手然后坐了下来。 祖逖说道:“郝帅,我叫祖逖,这次奉解大人和周将军之命来送信,请郝部帅看过再说。” 祖逖掏出信,旁边一个喽啰取过递给了郝度元,没想到郝度元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你作死啊,明知道老子不识字,还给我信,快点给我念!” 喽啰拿回信打开,一边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脸,一边念道“郝郝部帅度元阁下前者令兄率众投投投” 第二十九章 顺利招降 刚念了一句,郝度元起身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你娘的,让你念个信这么费劲!” 喽啰爬起来,委屈地说道:“大帅我我是个结巴您又不是不知道” 郝度元似乎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道:“对对对,我忘了,继续。” 喽啰又念道:“本府欲将你部迁迁往雁门一带,亦兵亦民,为大晋出一份力,你部也可可有个出路,奈何枝节横生,有人从中作梗,命冯翊都尉杀了令兄一众,此令并非本府做出,还请郝部帅细察。你部不不明情由把罪责责责” 念到这里,郝度元把碗一摔,吼道:“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倒是念啊!” 喽啰又委屈地道:“这个字不不不” 郝度元又上前想打他,祖逖知道这次肯定是有不认识的字,可能郝部里就他一个人认点字,他止住郝度元道:“大帅,不要怪他,肯定是有不认识的字。” 小喽啰感激地点了点头,祖逖又道:“我来念吧。” 喽啰连忙把信上前递给了祖逖,祖逖又继续念道:“你部不明情由把罪责咎于本府,几次刺杀本府,本府对此也不予追究,望你部能在本府感召之下归降朝廷,本府定将你部迁往雁门耕种,从此相安无事。本府一切事由都托于来人,若是有意可与他商榷。” 祖逖念完,郝度元道:“听口气一定是解系的亲笔信,他说当年的命令并非他所下,我也觉得此事蹊跷,看来事出有因,不用说也是孙秀这个老贼从中作梗,当时有官府的使者前去索贿没有得逞,所以就恼羞成怒杀了我哥他们,看来使者就是奉了孙秀的令去的。既然解刺史有意招安我部,那我们就商榷一下吧,只要解刺史有诚意,我部也不愿过这种跟朝廷对抗日子。” 祖逖一听有戏,说道:“郝部帅说的是,解大人的官声相信你也知道,他一定不会做出杀降的事情,这次让我前来任何人都不知道,为得是不再出现上次那样的事情。” 郝度元来了兴趣,湊近祖逖道:“我就怕是解刺史能容我们,朝廷未必会放过我们。” 祖逖道:“这个容易,只要我们谈成,你部立即前往雁门,而且解大人马上就会向朝廷递上奏折,朝廷回复下来赦了你部的罪,从此就相安无事了。” 郝度元想了想走到一边和几个小帅嘀嘀咕咕一阵,然后再回来说道:“祖兄弟,我看不如这样,为了慎重起见,我们要等解大人递上奏折朝廷回复之后再作定论,如果朝廷真的赦了我部的罪,我一定率部归降朝廷,你看怎么样?” 祖逖知道他们再也信不过官府,想想如此结果已是不易,只要解大人动作够快,招安一事定能顺利进行。 祖逖想到这里答应下来,辞过郝度元下山回长安复命去了。 祖逖走后,马上就有一个人上了马兰山,他就是刘聪。 他有二十几岁,猿臂熊腰,眉飞入鬓,肤色古铜,眼似铜铃,着一身黑色锦衫,腰挎宝剑,他在五部当中武功仅次于刘曜。 刘聪为什么会来这里呢?原来刘聪是这里的常客,因为他们同是匈奴人,自然无话不谈,刘聪要做的就是让郝度元率部造反,做他们五部的探路石,这样可以试出朝廷的实力,最重要的是让关中从此陷入无休的战乱之中,那样五部匈奴隔岸观火,等到拖得朝廷筋疲力尽的时候再争取朝廷让五部匈奴出兵平叛,那样刘渊就能趁势一举占据关中,然后进兵中原,那时的中原相信也已在刘曜的活动下早就动乱不已了,整个天下都会是匈奴的,刘聪他们的算盘打得够响的。 刘聪的第一部计划也算是成功了,就在去年,他在父亲的差遣下来到关中,怂恿郝度元为自己的哥哥报仇,造反之后还联络了齐万年,声势逐渐壮大起来,让朝廷很是头疼不已。 刘聪一路上山畅通无阻,和郝部早已相熟,他来到洞中,郝度元众人正在喝酒吃肉说着招安的事。 “刘兄弟来了,好久不见,来来来,先喝口酒,”郝度元见刘聪来到热情地招呼。 刘聪看他高兴异常,知道一定有事,问道:“看郝大帅如此高兴,一定有喜事吧。” 郝度元眉毛一挑说道:“也算是喜事一桩,雍州刺史派人来招安我部了,过不多久,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前往雁门,过上安稳日子了,朝廷也马上要赦免我们的罪,哈哈,我们快要熬出头了。” 刘聪听了忙问道:“有这种事,大帅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如果官府真心招安当然是好事,我也替你们高兴,只是恐怕朝廷不会轻易放过你部吧,毕竟你们是造反的大罪,而且皇上齐万年知道了也绝饶不了你的!” 郝度元说道:“这个刚才我们都谈妥了,什么时候朝廷赦了我们的罪,我们就什么时候归降,这总该稳妥了吧,再说在我们没有确切行动之前,齐万年也不敢动我们。” 刘聪可不想让郝部受招安,那样的话就会坏了他们整个计划,他喝了口酒试探着挑拨道:“郝大帅,你我同是匈奴人,我可是替你们担心,想当年你哥哥率部归降,还不是落得个身首异处,幸亏你跑得快,不然你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喝酒痛快,你可要想清楚,可不能把你部往火坑里推啊。” 郝度元道:“我看这次应该不会吧,来人讲得信誓旦旦,不会有假吧。十日之后,没有朝廷的赦免消息,我们就再也不相信官府了。” 刘聪不屑地蛊惑道:“那是骗小孩子的,我敢担保,解系不但不会上奏朝廷赦免你部的罪,而且周处还会对你们有所动作,上次的教训你们忘了吗?难道还要再次的上当,如果你们不信,那走着瞧好了,别说十日,再过一年朝廷的赦令也不会到达关中,因为解系根本不会上奏朝廷!” 郝度元这会拿不定主意了,他说道:“事情到底怎样,那要看看解系会有什么动作了。” “好,那你就等十日之后吧。我要下山了。” 郝度元心事重重无心相送,只说一句:“慢走。” 刘聪下了山心里想着怎么破掉朝廷的招降,又想着刘曜会派谁来做帮手呢?一路想着还未走到镇上,迎面过来一人,问道:“可是刘聪四弟?” “你是?”刘聪看她装束奇特,不清楚她是什么人。 第三十章 四件任务 “我是卑弥呼,邪马台国女皇,是你刘曜大哥早年的夫人。” “我听大哥说起过,只是从未谋面,那我该叫一声大嫂了。” “刘聪,我就是你大哥派来帮你的,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吧。” “大哥也真是糊涂,怎么会派嫂子来帮我。” “刘聪,在我们邪马台国,我虽然是女王,但同时也是一名忍者,忍者的规矩就是一旦有了主人就要无条件服从,所以现在我把你当做了主人,你就尽管吩咐吧。” 刘聪大为高兴,有这么忠心的忍者帮忙,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大嫂就委屈你一下了,现在就有四件事要做。” “四件?” “是的,这些事我出面都不方便,第一,刚才有人从山上下山骑一匹白马往南走了,是个年轻男子,名叫祖逖,你追上他把他杀掉。” “没问题,我完全能追上杀掉他,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是杀了他之后,前往长安城外的军营刺杀大将周处,他是个老头,你去了之后很容易就能认出来,看哪个是一把胡子的将军就是他了。” “这个也容易,第三件事是什么?” “第三件事,明日午后会有雍州府的信使前往洛阳送一份奏折,你要在半路劫杀信使,取到奏折。” “对付几个差人更加容易,还有第四件事呢?” “第四件要几天以后,就在这座山上,你要给我潜进去刺杀几个匈奴小帅,造成是官府派人干的假象,这四件能办到吗?” “哈依!一定完成。”卑弥呼说着马上就没了人影。 刘聪暗叹道:“难道这就是邪马台国的忍术!太神奇了!” 祖逖骑快马一路疾奔,他要快点赶回长安,告诉雍州刺史立即写奏折发往洛阳朝中,心里只嫌马慢,就这么跑着,前方远远一个人拦住去路,立在正中央,手握柳叶钢刀,她就是卑弥呼。 到了跟前,祖逖勒马问道:“什么人拦路!” “来人可是祖逖?!” “正是祖某,你是什么人?” “别问那么多,拿命来!”卑弥呼说着挥刀跃起,照着祖逖面门劈去! 祖逖飞身而起,挥剑格挡,铛地一声,刀剑相交,火星四射! 祖逖感觉这人的武功不弱,至少在自己之上,但外无援手只能以命相搏。 渐渐地,祖逖有些不支,衣服已被划破几处,卑弥呼再次施起杀手,端刀刺向祖逖,突然双手中了才几枚钢针,大叫一声,虽然没有毒,但一阵剧痛之下刀也差点掉在地上,祖逖看有人暗中帮忙,马上反攻,卑弥呼手上鲜血直流,无心再战,甩出一颗闪光雷遁走了。 按照方位,飞针应该是从左边树林里发出的,那会是什么人呢,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人是友不是敌,祖逖顾不上多想,再次上马真奔长安而去。 回到长安向周处回报之后,周处马上让祖逖去找雍州刺史解系,向他说明一切,让他拟一份奏折上奏朝廷。 祖逖马不停蹄前往雍州府找到解系,解系听了大为高兴,马上就拟了一份奏折让人快马送往洛阳。 一切办妥,祖逖总算松了口气,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在新丰县驿站外,卑弥呼早就在那里等候邮差了。 夜,漆黑一片,军营内各处营帐已经息灯,而中军帐内依旧灯火通明,周处还没有睡,他站在地形图前仔细地看着,想着对付齐万年的办法。 突然间,几枚飞镖直朝周处袭来,旁边两个近卫各自用身体挡下了飞镖,保护了周处,一个人已经奔进门来,帐门口的两个守卫早已丢了性命。 原来又是卑弥呼,昨天没有杀掉祖逖,就先行前往新丰劫杀邮差取到了奏折,接着晚上潜入军营要来刺杀周处。 营帐内其余两个近卫大喊:“有刺客!”声音惊动了祖逖,他马上冲出营帐查看,韵茹也问道:“大哥,怎么了?” “军营里有刺客,你在这呆着,我去看看。” 中军帐内,周处已和卑弥呼打了起来,周处虽然年已花甲,但身手依然敏捷,卑弥呼竟奈何不得,真不亏是军中老将。 祖逖进来一看正是昨天刺杀自己的人,马上就拔剑加入进来,两人打她一个,卑弥呼立处下风。 卑弥呼看打不过,施起忍术,马上没了人影,祖逖感到奇怪,周处见多识广:“小心,这是忍术,她一定躲在哪里了!” 祖逖眼睛四下扫动,但丝毫看不见她人在哪里,突然,猛觉后面来风,原来是卑弥呼袭到,祖逖一个回头捞月,反手一剑,挡住了她的偷袭。 但是卑弥呼马上又没了人影,不时给祖逖和周处一个偷袭,一会儿前面一会后机,弄得两人疲于奔命,难于应付,照这样下去,两人力尽就会被杀掉,四下里赶来的军士也看不到人,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根本插不上手。 韵茹站在军士群里,看祖逖两人被动,想要帮他却也看不到人,怎么办呢? 韵茹突然眼前一亮,有了,看刺客刚一出现就立即钻进她的心里,原来韵茹要知道她到底要躲哪里,刺客往哪躲肯定在心里先想好的,这下韵茹彻底知道了,他看到刺客遁形之后,马上就朝祖逖大喊:“大哥,她就在后边桌子上站着!” 祖逖下意识地拿剑朝桌子上方刺去,果然,卑弥呼现形和他对打起来,周处也来帮忙,卑弥呼打不过又遁了形,韵茹这时又喊道:“大哥,她在书橱左边上站着!”祖逖又朝书橱左边刺去,卑弥呼又现了形,来回几次,每次都被韵茹说出藏身的地方,卑弥呼看有人破了她的忍术,无所遁形,只好溜走了。 韵茹上前对祖逖道:“大哥,有没有受伤?” “不要在这里,这里很危险!” “大哥,她走了,现在安全了。” 祖逖看着韵茹不解地问道:“韵茹,你怎么知道她走了,还有刚才你一遍遍地提醒我刺客的方位,为什么那么准确,难道你能看到?” 第三十一章 一道圣旨 “大哥,这个这个这是第六感觉,我也说不清楚。”韵茹支支吾吾。 周处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多亏了你这个小马夫。” 祖逖虽然知道韵茹在敷衍他,但既然她不愿多说,也不好追问。 卑弥呼遁走之后,来到客栈见到了刘聪,卑弥呼说道:“刘聪,这次失手了,没有杀掉你要除掉的人,对不起。” “没有关系,以后还有机会,奏折一定取到了吧?” “取到了。”她说着就把劫来的奏折递给了刘聪。 刘聪打开一看上面写道:“关中郝部时有叛乱,为关中之首患,前者赵王处理郝散归降一事甚是不当,所以郝部不服,更是仇视晋廷,其始作俑者是赵王幕府孙秀,孙秀无耻小人,当杀之而谢关中百姓。为保我大晋国祚长久,臣欲招降郝部,赦免他们以前造反之罪,令其出居雁门一带,为我大晋防范鲜卑、乌丸、丁零,亦兵亦民,此为破齐万年之上上策。恭请圣裁。臣雍州刺史解系叩首。” 刘聪看了哈哈大笑:“好你个解系,你想得倒美,郝部归降谁当我们的马前卒!” “刘聪,我打算明天再去刺杀周处和祖逖,只是” “只是什么?” “今天有人破了我的忍术,我的隐身幻术竟然不起作用了,无论我藏身在哪,那个人就能很快说出我的方位,这就奇了,中原果然高人辈出。” “那人会是什么人?” “看样子只是个在军营里喂马的马夫,如果一个如此普通的人就这么难对付,我看你们的匈奴大业会很难实现。” “错!你不要长别人志气灭我们的威风,无论怎样,我们的大业一定能成!” “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卑弥呼毕竟是他的嫂子,刘聪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又说道:“大嫂,周处不用你再去刺杀,我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叫双管齐下,现在我们在宫里也有了卧底,我飞鸽传书让大哥指使卧底略施小计,然后再在梁王那里添把火,周处不用我们动手很快就得玩儿完,哈哈” 卑弥呼道:“那么祖逖呢?” “祖逖毕竟是小人物,先留他一条命,只要朝廷不重用他,再大的能耐也施展不出来,威胁就不会很大,大嫂,后天你就去马兰山一趟,杀两个小帅,要做得漂亮点。” “哈依!” “大嫂,这里有个腰牌,等做完后,就丢在尸首旁边,让别人以为是打斗时不小心落在那里的。” “这是什么腰牌?” “是晋军的腰牌,相信你也该明白了吧。” “哈依,我明白了。” 这一日刘曜接到了刘聪的飞鸽传书,他打开一看就笑了起来:“果然是好计。” 他马上让呼延翼去城东宅子等候刘基给他下达任务。 城东宅子刘基两人每天必有一人前去联络,为得就是互通消息,传达指令。 呼延翼见到了从宫里出来的刘基,告诉了他刘曜下的任务,刘基听了之后,眼一眯笑道:“这个容易,现在老娘们特别听我的话,哈哈。” 呼延翼也随着笑了起来。 现在刘基和刘振已经双双进宫了,并且对宫里的一切都基本熟悉了,行事也就方便了,只是要大肆兴风作浪还尚需时日。 芙蓉殿内,贾南风躺在凤榻上,太医令程据起身出了门,刘基和刘振走了进来。 贾南风刚刚松完筋骨,刘基说道:“娘娘,我们来侍候您。” 贾南风慵懒地说道;“来吧,给哀家按摩。” 刘基两人来到榻前,一人一条腿按摩着,贾南风嘴里舒服地哼哼叽叽地叫着。 刘基说道:“娘娘,奴才每次上街都能听到一些对朝廷的议论。” 贾南风感兴趣地道:“小福子,你们听到什么了,有没有听到说哀家的话?” “当然有了,而且大部分都是说娘娘您呢。” “嗯?有这回事?他们都说哀家什么了?” “百姓们都说天下承平多亏了皇后帮着皇上治理天下,说您任用贤臣,德馨貌淑,一心为国,堪称一代贤后啊。” 贾南风听了坐了起来:“百姓真这么说的,以前华歌和陈舞听到的是都夸太子和张华的声音,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奴才绝无虚言。”刘振也信誓旦旦地说道。 “娘娘,声望都是自己挣来的,只要多做些迎合百姓的事就会得到拥戴。” “嗯,有道理,小福子,依你所见,现在哀家应该做点什么事?” “娘娘,现在百姓最关心关中战事,老将军周处作战勇猛,到处都在宣扬,如果您提议朝廷给周处颁一道嘉奖令,那么百姓一定会对您倍加颂扬,还能盖过太子的名声。” “有道理,我一定要盖过太子的名声,我今天就派人拟旨,快马送往关中周处军营。” “这就好。” “娘娘,奴才觉得太子现在越来越不象话了,很久没来这里给您请安了吧。”刘基开始挑唆皇后和太子的关系。 “本来他眼里就没我这个母后,早晚我要废了他,另立贤能的太子。” “是啊,娘娘,应该早做打算,说句不好听的话,皇上万一哪天那个太子可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上了,到时您能不能做皇太后可是个未知数啊。” “嗯,哀家心里有数,这事可急不得,总得抓到他的把柄才能废他的储君之位,谧儿在东宫做侍讲,还没发现他有什么纰漏,一旦让哀家找到他的死穴,那他可就死定了,小福子,现在我们就去北宫拟一道圣旨。” “是,娘娘。” 北宫御书房,贾南风让人找来潘安拟了一份圣旨,只差盖玺章了。 玉玺一般都在皇上司马衷身上,他此刻正在跟宫女嘻戏。 刘基看到皇上有四十几岁,长得肥头大耳,并且有个坏毛病,就是不时地向右扭头,扭头,再扭头,刘基觉得有趣,这皇上得的是什么坏毛病。 其实刘基哪里知道,这并不是司马衷先天的贱毛病,而是贾南风在朝堂之上设了垂帘,来了个隔帘听政,每当在朝堂上有大臣请奏事项,司马衷必不敢先说什么,总是要向右扭头,意思就是让贾南风提示怎么做,贾南风悄悄说了之后,司马衷才会再照搬给大臣说,大臣每说一句,司马衷就得扭一次头,这样的动作七八年来一直持续,任是谁也会养成贱毛病的,真是难怪。 贾南风走到他跟前揪住耳朵:“让你玩玩玩,就知道玩玩玩,拿玉玺来我用!” 刘基一看很是吃惊,皇后竟然这么对皇上,那皇上还不龙颜大怒杀了她。 可没承想,司马衷一手抓贾南风的一边喊道:“轻点轻点,不就是用玉玺吗,给你!”他说着从怀里掏出玉玺递给了贾南风,贾南风蘸了墨盖了章,司马衷早在旁边等着了:“快点还给我,快还给我。” 贾南风递给他玉玺,他再装回怀里,扭了八次头,继续去玩游戏了。 刘基看着傻里傻气的皇上,这才知道刘渊说的是真的,皇上智力不足,有点痴傻,今天算是见识了,怪不得贾南风能一手把持朝政呢,刘基又心里暗笑皇上虽然傻点,但也知道玉玺是好东西,总是带在身上,嘻嘻,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 圣旨被快速送到了关中的周处军营,来使宣读道:“应天顺时,皇帝制曰:朕闻振威将军、先锋官周处自出师关中,身先士卒,用兵如神,屡挫贼众,战功卓著,扬晋天威,有感将军老当益壮勇冠三军,朕心甚慰,甚喜,特发此制以表显彰,咸使闻之,钦此。” 周处跪接圣旨,并恭敬地安放在了中军帐中。 看着周处获此殊荣,有人上了道,所以就坐不住了,并且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一蹦八尺高,还要玩儿死周处!这个人就是周处的老对头兼上司梁王司马肜! 第三十二章 梁王发飙 夜,梁王在大厅里来回急急地踱着步,嘴里一遍遍地喊着:“气死我了,好你个周处,快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梁王司马肜已近六十,是当今皇上的皇爷爷,要说起来这个王爷倒是没有野心,但只知贪图享受,自私自利,为一点小事就想要置人于死地,当年周处执行律法得罪了他,他是一天也没有忘记,这不,朝廷一让他来关中接替司马伦,他就把周处带到身边做了先锋,为的就是先让他为自己冲锋陷阵,再在合适的时候弄死他。 司马肜的参军孟春看梁王急火攻心劝道:“王爷,现在还是忍为上啊,周处在一天,我们就能占据主动,等打完这一仗,周处就再也不用回洛阳了。” 参军就是劝他等打完仗再收拾周处,司马肜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一拍桌子:“此仇不报非君子!” 梁王为什么会在周处得到朝廷嘉奖的时候大发雷霆呢? 照理来说,朝廷不会直接在战事未结束前嘉奖一个大将的,一般来讲应该是战事完后由统帅也就是梁王司马肜具表朝廷,谁该得到什么赏赐,谁该封什么官位,现在朝廷在中途没有经过司马肜的知道就直接嘉奖了周处,司马肜当然会不高兴了。 刘聪要宫里的卧底促成朝廷嘉奖周处,也正是要弄到晋军将帅不和,而且刘聪知道这一招若用在别的王爷身也许不会有用,但用在司马肜身上就会有奇效,因为将帅本身就是一对死冤家,果然,司马肜马上就要除掉周处。 “哼,周处老儿,能耐大到天上去了,照这么下去,朝廷还不把兵权也给他,那时候周处会找萑杀了本王的!” “王爷息怒,现在毕竟不是时候” “报!”有人进来手里拿着一沓纸。 “讲!” “王爷,有人往将军府里射进传单,上面画着” “画着什么?!拿来我看!” “小的” 司马肜起身一把抓过:“我看是什么?” “啊!这这这一定是周处老儿干的!朝廷嘉奖他,他就来羞辱本王,太目中无人了!”司马肜把传单用力揉了揉扔在地上! 参军拾起传单一看,正是当年周处和梁王的旧案,上面画的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身上戴着枷锁,披散着头发,一付狼狈样,在他的身后一个人趾高气扬用绳子牵着他,并做出用脚踹的架式,参军看得出画上的犯人就是司马肜,另一个就是周处。 “这不是揭王爷的伤疤吗!这会是什么人干的?”参军说道。 当然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刘聪指使卑弥呼干的。 “还有什么人,肯定是周处,现在他成了红人了,再过几天,朝廷就要我把兵权也转给他了!不行,本王要先下手为强!来人,马上把安西将军夏侯骏找来!” “是!” 周处营帐内,周处正在和祖逖谈论兵法。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对兵法如此精通,招降的事办得也漂亮,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周处夸祖逖道。 “老将军言重了,祖逖这十天来蒙将军教诲,进益不少,感觉胜读十年兵书,将军才是当世伟材。” 周处哈哈一笑,摆了摆了道:“不行了,老了,以后振兴大晋还要靠你们年轻人啊。” 祖逖道:“将军,今天十天之期已经到,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回洛阳了,真是舍不得将军,很想时常追随将军左右,早晚聆听教诲。” 周处明白自己的处境,他说道:“你放心地去吧,我想梁王在战事未完前还不想杀我,但是如果梁王提早杀了我,我很想一个人拜为大将来关中平乱。” “将军你希望的人是谁?” “这个人当然是你。” “我?” “将军不要乱想,您不会有事的,就算梁王再忌恨你,也不会自毁长城的。” “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你不了解梁王的,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明天你们还要早起赶路,快去睡吧。” “是,将军。” 祖逖和韵茹回到自己帐房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日辰时刚到,军营里的伙夫已经开始做饭,还有一些军士起来喂马,祖逖起身来到外边练了一会剑。 祖逖练完剑,传来了米饭的香味,军士们也都起了床,拿了饭盆去吃饭。 祖逖进房里把韵茹叫醒收拾行装准备回洛阳。 白白的大米饭熟了,散发着香气,还有圆圆地馒头,军士都拿着饭盆等着打饭,人声鼎沸。 猛地一彪人马冲进营房,打的是晋军旗号,为首一个是安西将军夏侯骏,一行人马足有百骑,个个全副武装,手执长鞭,耀武扬威。 最前面一个骑兵喊道:“全体集合!全体集合!” 可军士们只认自己营中的传令兵,没有理他。 夏侯骏带人直接冲向端着饭盆的军士,用手中的皮鞭抽打掉他们手中的饭盆,顿时地上散落了一层米饭馒头,有的军士头部被抽出了血! “让你们集合没听到吗,想造反吗!?”夏侯骏吼道。 他这一搅和,所有的军士都吃不成饭了。 周处出帐看到这一幕,气愤难当,一个飞身上前踹翻了两名骑手,夏侯骏用鞭一指周处喊道:“周处,你要造反不成?” 周处义正辞严地说道:“造反?无端殴打军士,我不知道是谁要造反?!” 夏侯骏命人停住打人,驱马进前傲慢地说道:“奉征西将军梁王令前来督军,命先锋建威将军周处即刻进军梁山,擒拿贼首齐万年!” “即刻?军士尚未用饭怎么打仗,这不是要逼死人命吗?” “休要多言,即刻进军,违令者立斩不赦!”说着抽出了佩剑。 “夏侯将军容禀,梁山有齐万年十五万人马,本部五千人马恐怕于事无补,若无后援的话,仗还未打我部败局已定。” “梁王说周先锋文才武略,定能独当一面,至于后援一事,梁王早有安排,振威将军卢播和本将军都是你的后援,你只管进军便是。” “将军,前几日我派人已经招降了齐万年的部下郝度元,再过几日朝廷圣旨一到,郝度元就会归降我朝,那时候齐万年就孤掌难鸣,力量薄弱,更容易打败他。” “错,昨天北地郡传来消息,说郝度元更加猖獗,不再归降,还杀了几个小镇上的官员,不要再指望郝度元会投诚了。” “啊,怎么会这样?那请夏侯将军转告梁王,若无后援,我周处战败身死事小,国家朝廷颜面何存!” 夏侯骏不想再听下去,他不耐烦地说道:“周先锋,本督军再说最后一次,命你即刻进军!” 周处没办法,他知道梁王要他马上去死,他悲壮地命令军士整装进发,夏侯骏喊道:“只须奋力向前,但有临阵脱逃者斩!” 周处的五千军士全部集合出发,每人都没有吃到一粒米,但军令如山,谁又能违抗,周处虽然心疼自己的军士,但他也毫无办法了。 祖逖早就目睹了这一切,明白是梁王要逼死周处!他决定把韵茹在长安安排好就去帮周处。 齐万年的探马探到这一情况,马上告诉了齐万年,齐万年不禁大喜,周处被人牵着鼻子走哪有不败的道理!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第三十三章 将星陨落 他马上命令人马准备好,如果周处来攻山就捉住他立威。 一个时辰之后齐万年看到周处的人马正在登山,他一声令下放下滚石擂木,大石擂木顺山而下,周处用准备好的铁制栅栏撑开放在两边,军士躲在后面,大石擂木都被挡回到中间滚落山下,周处又命道:“马上回军到山下列阵,山上的骑兵马上就冲下来了!” 周处说的没错,放完滚石擂木,齐万年派人率一万羌人骤马往山下驰去! 此时周处已率人下山在空旷地摆开了阵势,羌兵知道周处就五千人马,并且是步战,他们立即散开如扇形般像一只只的狼肆无忌惮地冲向晋军! 周处沉着应战,眼看羌兵越来越近,他一声令下:“放箭!” 两千名弓弩手前列一步,身子半蹲,朝羌兵万箭齐发,箭雨袭向羌兵,立时前面的骑兵扑倒大片,后面的收势不住,自相践踏死伤不少。 有部分骑兵快要冲到了阵前,周处又一声令下:“长枪队何在!” 长枪队由一千士兵组成,十人一排,两人抱一杆长枪,他们听到命令,挺枪向前,搠死不少骑兵,后面周处又命刀手冲锋,由于羌兵的骑兵优势没有发挥出来,所以被晋军乱杀一阵,双方激战一个时辰,羌兵一万人马已所剩不多,死了三个将领,剩下的要逃回山上,周处又命人一通劲射,齐万年的人马全部被包了饺子,众军一片叫好声! 周处清点人马,只折损了三百军士,他命令大家趁这个空隙到搬运箭支,毕竟对付骑兵箭枝是最有用的。 军士们把所有的箭枝运到阵中,刚刚搬完,山上又冲下大批骑兵,尘头大起,周处一望,说声:“不好!箭雨要来了,准备朝天盾!” 周处看到从山上冲下的骑兵有三万之众,并且很多人除了背插弯刀外,还人手一张弓弩,周处知道他们一定会用箭雨阵,所以他命令用上朝天盾,把军士的上方遮了个严严实实。果然,冲下的氐羌骑兵边驰边射,顿时晋军的上方落满了箭枝。 箭雨阵过后,氐羌骑兵凭着人强马壮直冲晋军阵营,周处一看血战的时候到了,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一场力量悬殊的战事开始了,晋军看到周处带头冲杀,士气大振,一时间氐羌骑兵血肉横飞,经过了足足两个时辰,乱军丢下了二万具尸体逃回了山上,周处以五千之众,连杀叛军三万之众,缴获了很多箭枝和军械。 此时的周处身边只有两千军士了,而且身体极度疲惫,需要休息,更需要吃东西,因为全军将士没有一人吃一口饭,早已饿了。 齐万年连折人马,心中恼恨,决定亲自带五万人马下山活捉周处。 齐万年绝对不给周处休整的机会,他带人气势汹汹下了山,在离晋军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住,他看到一群衣衫不整,但阵形整齐的军士正严阵以待,齐万年心里由然生出敬畏之心,他对周处是了解的,但怎么也没想到周处会以微弱力量挫他两阵,他咬牙道:“传令,郝度元部一万人马冲锋!” 郝度元应声而出,快马带人冲向晋军,周处照旧巧用箭阵,把郝度元人马损去一半,两军交织在一起,郝度元和周处斗在了一起,半个时辰之后齐万年看郝度元不支,命人吹起收兵号角,郝度元回到乱军大阵,齐万再次命一小帅带一万人马冲击晋军,原来他要用车轮战法。 几次冲锋下来,周处只剩一千人马,周处多么盼望司马肜能以国家为重,派军来接应他,如果那样,整个战局就会扭转,齐万年也会被生擒,关中战事马上就能结束。 但这只是周处的一厢情愿,梁王司马肜此刻在长安看着歌舞,喝着小酒,专等周处的死讯,或者是周处投降齐万年的消息,更想听到的是周处回军的消息,因为那样他就可以用临阵脱逃的罪名亲手杀了周处,更能斩掉他一家,享受报仇的乐趣! 战场上的周处带领晋军打退了叛军的几次冲锋,一直到日落战斗都没有停止,这时有人劝周处撤退,周处抱了必死的决心,要以身报国。 到现在为止,齐万年已丧失了六万兵力,被周处五千人马消灭了六万人,而周处还有五百兵力,这不能不说是奇迹。 周处阵中箭枝用完了,缴获的箭也用完了,没有了箭枝,五百人马很难抵御叛军骑兵,很快地,他们被骑兵包围,周处身边的士卒一个个倒下,他们早就没了力气,只是报国的精神在支撑着他们。 一阵风沙刮来,阵中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马匹,残破的军旗斜插在地上,在风中猎猎作响,战场上只剩下周处一人了,他左腋下夹着一杆长枪,右手拿一把剑,剑身是尚未风干地血迹。 周处立在那里,象一座铁塔,四周围定的骑兵看着他没一个敢上前,齐万年在后边喊道:“活捉周处者,官升三级!” 立时,有五六个叛军跳下马拿着刀走向周处,周处竟然用一杆长枪把他们穿在了一起,然后扔在一边,又有十几人呼喊着扑向周处,周处用剑杀死了他们,这时一个小帅仗着武艺强点,上前要捉周处,没想到也被杀死! 这时郝度元拿出一张弓搭上箭,随着一声响,一箭射在周处的左腿上,周处单膝跪在地上,险些趴在地上,幸亏他用剑撑住了地,周处从早到晚没有休息过,他太累了,但是他一直没有倒下,他在盼望梁王能以国家为重派兵支援他,可直到现在也未见一兵一卒,周处知道再也不会有人来了,他颤颤魏魏摇摇晃晃要站起来,郝度元又一箭射去,正中心口,周处心口一痛,随手抓过身边的一面旌旗,用以撑住身子。 突然一骑飞驰而来,马上的人持一张弓,背后挂满了箭枝,对着周处旁边的骑兵一通连射,骑兵纷纷中箭落马! 这人就是祖逖,他知道周处此战难于身退,把韵茹在长安安顿之后,就要去梁山帮周处,可是他来到梁山附近有军士拦下了他,这正是司马肜事先的安排,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去救援周处。 一直到现在祖逖才绕道来到阵前,他射走骑兵,来到周处跟前下马就要拉他:“老将军,快跟我走!” 可周处没有走的意思:“谁让你上来的,给我滚!” 周处不想走,更不想拖累祖逖。 祖逖再次硬拉周处,可周处全身重甲,再说也中了很多枝箭,祖逖根本拉不动他,这时远方的齐万年搭上箭向祖逖射来,嗖地一声,祖逖没有中箭,原来周处用身子挡住了箭! 周处嘴里喷出了鲜血,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快走!留在这里也是送死!” 齐万年冷笑着再次搭上了箭,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只狗窜到齐万年的跟前,众羌兵只注意人,哪会在意一只狗,没想到这只狗却跃起身子朝齐万年胸前踹去,齐万年中招了,口吐一口鲜血,而那只狗却又敏捷地跑向了远方,没等人反应过来就没了踪影! 郝度元看齐万年受了伤喊道:“快,保护皇上!回军!” 乱军再也顾不上周处和祖逖了,他们拥着齐万年向山上撤退。 祖逖看乱军撤了,说道:“将军,乱军撤了!” 周处向祖逖张出一只手,祖逖过去扶住了他,祖逖看了一眼战场:“弟兄们都死了,敌军也撤了,我们没有做孬种,我们还是胜了,我周处到死也没败在敌军手里。” 祖逖道:“将军,跟我回家。”说着又要让他上马。 周处已经气息微弱了,他摆了摆手:“我回不家了我要跟弟兄在一起” “将军”祖逖泣不成声了。 “祖逖,你要答应我一定要领兵来关中,平了齐万年为为” 周处说完头一歪,以身殉国了,但是他的眼睛却没有合上,因为他想要看着祖逖平掉乱军。 祖逖慢慢地把他的眼睛合上,仰天长啸,声音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第三十四章 鸡鸣狗盗 周处以身殉国,司马肜终于满意了,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周处并没有投降没有后退,没有机会杀了他全家,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平掉叛乱,他是不会真正关心的。 齐万年受了伤,知道了周处的死讯后兴奋异常,没了周处,他在关中就更加毫无顾忌了。 祖逖和韵茹几天之后回到了洛阳。 祖逖于路看到的是更多的难民涌向各方,但有很多人还是选择来到了中原,祖逖心情更加沉重了。 刘琨和祖逖这天出了司隶府再次到了西郊,不多时,老汉就来到了:“你们倒是准时,果然一个月就回来了,祖逖,你的差事办完了?” “是的,师父,不过,您老见多识广,我有几句话要问您老人家。” “讲。” “我在关中战场上遇到一件怪事,当时我和周将军就要被敌军杀死的时候,突然有一只狗救了我们,它竟然能把健壮魁梧的齐万年打伤,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狗!?”刘琨惊讶道。 老汉道:“这种事没有亲眼见很难说的,狗能救人也实属罕见,虽然我活了一把年纪,可也说不上个一二来,呵呵。” “那狗会不会是有人为了躲避敌军的眼睛而假扮的?”刘琨猜测道。 “可我看那条狗就是一条真正的狗啊!” “这个还真不好解释。”刘琨摊了摊手道。 “你们不要瞎猜了,练功要紧,开始吧,先把你们以前的练给我看。” 祖逖两人用心练了起来,老汉手把手地教,特别是对祖逖,更是耐心倍至,面贴面背对背地教,刘琨不禁心里说道:“糟老头偏心!” 这日祖逖刘琨两人在街上巡查,前面一名艺人正在说书,四下里围了很多人,两人本不想听,但祖逖听到他要说时下最新的段子,来了兴趣,想听听是什么。 两人湊近了,艺人也正式开讲,他是一个中年人,手拿一把戒尺,只听他神秘地说道:“列位,可知道关中战场有狗扑贼首的故事吗?” 众人都摇了摇头,有的说道:“狗扑人很正常的事啊,昨天我邻居的狗还咬了人呢。”众人大笑。 “狗扑人当然不稀奇,可稀奇的是这狗根本就不是狗,而是一个人!” “啊!这是怎么回事?”众人都不明白。 祖逖心道:“说的正是我遇到的事,看他怎么说。”于是仔细听他讲。 “列位,其实要弄清事情真相,先要从一段历史说起,这段历史可是在司马迁的史记上记载地明明白白,并不是我编造的。”中年人卖关子道。 “什么狗屁史书,我天天挑担子卖茶叶,哪读过史书,你快点讲,不讲我去卖茶叶了!”一个挑担子的说道。 中年人呷了一口茶,眉毛一扬说道:“史书记载,当年五公子之一的齐国孟尝君礼贤下士,仗义疏财,门下食客三千,人才济济啊。” “废话,快入正题,我还赶着去卖萝卜去呢!” “有一次孟尝君受邀出使秦国,秦王看到孟尝君一代贤能之士,认为如果不能为其所用,终究是个大患,于是扣留下来,想杀掉他以绝后患。” “孟尝君很是忧心哪,于是托人去找齐国出身的一位秦王的爱妃说情,可这个妃子向孟尝君索要天下无双的狐白裘,不然就不会答应说情。” “但是这件狐白裘刚来秦国就送给了秦王,怎么还会有第二件呢。正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时候,带去的宾客中有一位其貌不扬平时无所作为的人,他毛遂自荐深夜潜入宫中密室,盗来狐白裘,孟尝君把它献给了秦王宠妃,妃子向秦王吹了枕边风,秦王嘴一软答应不杀孟尝君,孟尝君才得以准许离开秦国。那你们知道这个宾客是怎么进得了禁卫森严的大内皇宫的吗?” “不知道,那他是怎么进去的?”众人都奇怪地道。 “原来他会狗盗之术。”中年汉子又喝了口茶道。 “什么是狗盗之术,难道这个书上也有记载吗?”有人不服气地道。 “当然有了,史书上说这个宾客当时套了一件狗皮外套,四肢着地,外表看来就是活脱脱一条狗,何况是深夜,宫中侍卫就算发现也不会有所警惕,只当是一条狗罢了。” “他从密室的狗洞中运用缩骨之术轻松进入库房里边,盗得了那件狐白裘,立下了大功一件,小人物办大事,万事不可以貌取人啊。”中年男子道。 “原来是这样盗来的,我们读的书少,哪知道这些。”有人说道。 “还有没有,有屁快一下放完!” 中年人一指下边:“真是粗人!”继续说道:“这还没完呢,孟尝君一行人马不停蹄,转眼来到函谷关。当时不到五更时分,按秦国法令,不到鸡叫不开关门放客。” “而这个时候秦王也反悔了,派出快马精骑正往这边赶来,孟尝君一行危在旦夕。这时又有一名宾客站了出来,一个纵身跃上碾盘,伸长了脖子,一手捂在嘴上,气沉丹田学起了鸡叫,只听一声公鸡打鸣声响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这是公鸡发出的声音。”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关内百姓家的公鸡都随着这声音叫了起来,守关将领只好开关放客,孟尝君才得以重返齐国。” “好险啊,这鸡鸣狗盗看来也不只是说作奸犯科的人。”有人接道 “下边还有,不过我再往下就不是正史记载的了,至于诸位信与不信就由你们自己了。”中年人道。 “是不是传说?”有人问道。 “也算是传说吧,话说孟尝君返国后,把他们二人奉若上宾,鸡鸣狗盗结成了生死之交,将绝技互相传授,合二为一练成了独门盗技,建立了当时名闻江湖的地龙门,门规就是只做侠盗,劫富济贫,为民请命,更重要一条门规是暗中保护贤能忠义的人,做了不少好事,他们两人又教出一个徒弟,将这一技艺传承了下来。” “传承技艺的同时,那件特制的狗皮外套也代代相传。” “地龙门曾经辉煌一时,到了曹魏时期渐渐衰落,淡出江湖,不过据说至今还有他们的传人在,所以说关中战场上袭击齐万年的并不是一条狗,而是人假扮的,也就是地龙门的人!” “啊,原来是这样啊!”众人都觉得稀奇。 中年说书人又说道:“要说起来这事也不是最稀奇的,传说这件狗皮外套有个名字叫“逸圣衣”,它除了能扮狗行事方便外,而且还能隐身!” “别听他放屁!什么隐身,骗过人眼就是隐身了,其实不过是没人注意罢了,胡说八道,走了,我要去卖萝卜了” 听了说书人的话,没几个人信他的。 祖逖两人听到这里,刘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说道:“地龙门?城里的大盗会不会也是地龙门的人?” 祖逖说道:“虽然我们也看过史记,知道这个故事,但他后边讲的传说闻所未闻,如果真有地龙门也不是坏事,怕的就是大盗只是个干坏事的江洋大盗。” “大哥,如果大盗真是地龙门的人那我们该不该抓呢?” “按说书人说的地龙门的人应该都是侠盗,可没听说过大盗接济穷困,这人应该不是地龙门的。” “有道理。” 这时一辆车子停在身边,一个人掀起帘子说道:“两位快上车,有人要见你们。” 祖逖两人看是江统就上了车,江统说道:“我找你们半天了,太子要见你们!” 第三十五章 封为教头 说着话到了太子东宫,东宫紧挨北宫,在城东北角,东宫北望邙山,东依金谷水,宫内水榭亭台,殿宇相连,果然是别有洞天。 进了宫门,下了车子,江统引祖逖两人到了东林苑,这是一座花园,一个人正在舞剑。 这人就是太子司马遹,只见他有二十多岁,面貌俊朗,一身紧袖白袍,头戴紫金冠,身手矫捷灵动,剑气如虹,阳刚有力。 刘琨祖逖不禁拍手叫好,司马遹停了下来:“原来是两位到了,献丑了。” “参见殿下。”两人刚要行礼,被司马遹拦下:“免礼免礼。” 司马遹道:“洛阳双侠名满京洛,本宫很是欣赏,自从你们任捕头以来,为民请命,不畏强权,都是能托以大事的人。” “殿下夸奖。” “自从上次在归义堂见到你们之后,本宫就想刻意培养你们,于是让你们办件差事,虽然只去了一个,却把差事办得漂漂亮亮,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 祖逖道:“殿下,我到关中之后本想帮周老将军的,可是。” 司马遹道:“我知道,周老将军殉国了,其中的缘由相信大家都明白,照这样下丟,关中几年都难于平息战事,我找你们就是要商量这件事。” 祖逖道:“殿下想怎么做?” “我想组建一支人马,把他们训练成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师,亲自带他们去关中平乱,你们两人就做我的大将,共同建立功勋。” 祖逖和刘琨一阵兴奋,祖逖道:“周老将军曾经要求我争取带兵平乱,这下就要变成现实了。” 江统道:“其实殿下这么做还有另一个好处,贾后不喜欢殿下,根本不想让殿下将来继位,一旦有什么变故,朝中大臣虽然看好殿下,但也会会看贾后的脸色的,如果殿下建立一番功勋就能树立威信,稳固太子储君地位。” 刘琨道:“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殿下是想建功立业然后才能摆脱皇后的束缚。” “我想让你们为我训练这支新军,他们由东宫的卫士组成,一共有三千人,都是年轻力壮,相信经过你们训练定能百战百胜,所向无敌。” 祖逖刘琨同时说道:“谨遵殿下吩咐,我们一定尽力。” “我今天就封你们为东宫禁军左右教头,负责训练新军。” “兵员我们根本不用招募新人,东宫共有五千人,抽出三千人组成新军,也不会落下口实。” 祖逖道:“殿下虑事周全,我们敢不遵从。” 司马遹道:“好,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自行安排时间来东宫,也不能耽误你办差。” 刘琨道:“殿下,恕我多嘴,区区三千人马对于小股匪乱来说当然是大兵压境,可对于大的叛乱来说,恐怕就略显单薄了吧。” 司马遹胸有成竹地说道:“用兵在精不在多,你可知道秃发树几能造反的事??” 刘琨道:“秃发树几能是河西鲜卑人的首领,泰始年间起兵秦州反我大晋,他带领河北鲜卑屡挫晋军,为了平定河西鲜卑,当时朝廷几乎将晋朝名将尽数派遣到西北战场,前后丧失了了四名驰骋西北的封疆大吏,损失了几万人马,对我大晋触动很大。” 司马遹又问他道:“此次叛乱历时九年,最后又是谁一举平定了秦凉之乱呢?” “是名将马隆将军。” 司马遹道:“马隆当年平定叛乱只带了区区的三千人马就大功告成,你说是不是用兵不在多而在精呢?” “这倒是事实,马隆将军深通兵法,又研究改良很多作战器械,他把自己所得写成了一部兵书叫做风后握奇经,听说此书分上下两部,上部是说兵法行军布阵攻城略地,下部说的是很多作战器械的制作方法,比如最为出名的“扁箱车”也都记录在册。(就是现在坦克的雏形特注。) “这本书你们知道现在在哪里?” 祖逖道:“这个我们不知,马将军已经过世,我想应该在马将军的家人那里吧。” 司马遹道:“等训练新军的事就绪之后,我想让你们查访一下,看此书到底在哪里,若是在他家人手中,看能否讨了过来,若是人家不肯也不可强求,只是千万不能落在别有用心人的手里。” “殿下担心的是,我一定想办法探明得到此书,再把他呈给殿下。” “好,我相信你们能办好。” 司马遹决定从明日起就让他们来轮流来东宫,这样既不耽误办差也能训练新军。 这时有人来报,鲁国公贾谧到宫门口了。 祖逖看司马遹和江统神情紧张,心想贾谧来东宫做什么。 贾谧是贾南风的亲外甥,本来姓韩,被重臣贾充也就是自己的外公过继,改了名姓,继承了贾充的爵位,号为鲁国公,那当然是权过人臣,威福无比,炙手可热。他小有文才,被人吹捧说才比汉时贾谊,其实不过是想攀附权势罢了,贾谧毫无自知之明飘飘然起来,聚笼了二十几人组成了文人集团号称二十四友,这二十四友当中也是鱼目混杂,真正有学识的也就那么几个,其余不过是攀龙附凤。刘琨也侧身其中,当然那是因为乡阳侯石崇硬拉他进的,并不是他的本意。 贾谧现在还有个特殊身份就是东宫侍讲,也就是专门给太子讲课的。他能做太子侍讲是贾南风的安排,真正的目的就是想监视太子的动向,虽然贾谧年纪轻轻根本不够资格,但又有谁敢反对呢。 司马遹带人出东林苑迎了上去,贾谧的车子来到跟前,缓缓下了车,傲慢地扫视一眼,看到刘琨也认识,稍稍点了点头,然后就双手往后一拂袖,摆起了侍讲的架子:“殿下,上次的作业做完了吗?” 司马遹想起他昨晚布置了三篇文章,题目分别是明德,明理,明君,可哪有时间做这种文章,他只好说道:“尚未做完。” 贾谧一阵训斥:“司马遹,你虽然是太子,但也不能不把我这个侍讲放在眼里,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师!上次来的时候给你留了作业,你可倒好一篇也没有做,试问你又如何长进,日后如何做承大统呢! 贾谧这话说得可够重的,直接上升到能不能登基做皇上的高度,而且直呼太子的名讳,真是胆大妄为,几人听了也是愤愤不平。 司马遹听了竟然没有动怒,毕竟在贾谧的背后是贾南风,她一直在找萑要废掉他,自己的势力尚不足以和皇后对抗,最好的办法就是隐忍,隐忍再隐忍。 司马遹道:“鲁国公说的是,下次一定注意完成作业,再说我有点头痛,也许是有点累了吧。” 贾谧不依不饶地道:“什么累了,一做文章就头疼,这是什么作派,就是生性顽劣,哼!” 祖逖早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再也忍不住了,对贾谧吼道:“大胆!胆大!胆大包天!” “你说谁呢?!”贾谧没想到会有无名小卒顶撞他,他气得一指祖逖说道:“你是什么人!?” 刘琨心里着急,大哥啊大哥,他可是大晋除了王爷之外最高的爵位,怎么能公开跟他干呢! 第三十六章 东宫刺客 “司隶府捕头祖逖!”祖逖回道。 “你一个小小的捕头竟敢对本公无礼,看我不杀了你!”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虽然你贵为国公,但祖某不明白你仗了谁的势在这里对太子殿下大呼小叫,敢直呼太子名讳,指手划脚!你可知道就连太子太傅张司空和太子太师赵王尚不敢对太子无礼,你算哪根葱!告诉你,祖某现在可是东宫教头,有护佑卫东宫太子之责,任何人对太子不敬,祖某的剑可不认人!”祖逖说着手按剑柄,怒目而视贾谧。 贾谧绝想不到会遭此大辱,以往在东宫自己就是说一不二的老大,比太子牛叉多了,现在一个小小的捕头就把自己训斥了一顿,自己的颜面何存呢! 但贾谧明白今天碰上硬萑了,如果真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个小捕头把自己咔嚓了,姑母再来理论也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小捕头以后再慢慢收拾。 司马遹想不到一个小捕头就把贾谧的嚣张气焰打了下去,真是解气!他故意说道:“祖教头,不得对鲁国公无礼。” 祖逖道:“我可不认得什么国公,祖某只知道殿下是国之储君,大晋根本,任是谁动摇国之根本,祖某绝不轻饶!” 刘琨心想大哥你发了飙也爽了,见好就收吧,不然惊动贾后可不好收拾了,他上前对贾谧道:“鲁国公不要跟我兄弟生气,他说话口无遮拦没轻没重,您不要在意,国公,现在请给太子殿下上课吧,时候也不早了。” 贾谧哪还有心上课,他红着脸道:“今天这课暂时不上了,请殿下先把上次的作业做完再说吧,本公还有事,先行一步了。”只是他再也不敢直呼太子名讳了。 贾谧说着带人上了车子,怏怏不乐地出了东宫。 贾谧一走,众人都大笑起来,江统道:“太子殿下隐忍多时,今天终于解气了,痛快,痛快!” “虽然解气,但是跟他撕破了脸,贾谧一定会去南宫贾后那里告状,她一定咽不下这口气。”刘琨担忧道。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殿下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之有呢。”祖逖道。 “好,说得好,从此我也要在贾谧贾后面前挺直了身子说话,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司马遹有了祖逖刘琨两个帮手,信心倍增。 江统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 贾谧出了东宫,越想越窝气,直接驾车进了南宫的芙蓉殿找他的姑母贾南风诉苦。 一见面,贾谧就大倒苦水,说太子不得了了,要牛叉上天了,根本不把自己和姑母放在眼里。 贾南风听了很生气,咬牙切齿把桌上的茶碗打个稀巴烂! 当时刘基就在跟前,他说道:“太子正在招收爪牙,我看两个小捕头就是他养的狼,不定哪天还会放出来咬人,一旦哪天他羽翼丰满,坐了天下,一定会先废后,再杀贾家满门啊!” “姑母,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他司马遹一定做的出来。” 刘基煽风点火道:“娘娘,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贾南风道:“谧儿,你以后还要不时去东宫,等找到他的破绽我们才能动手,不是一时冲动杀了他那么简单,毕竟,司马家的王爷都在看着我和太子斗呢,如果我们出了纰漏,也会处于被动,几个皇族一旦联合,哀家南宫的地位不保啊,忍得一时,方能笑到最后。” 刘基刚心想不如现在把归义堂搬出来,说归义堂能帮她除掉太子的帮手,这样一来可以除掉将来的隐患,还可以给归义堂找到个靠山,真是两全其美,刚要说什么,却被贾南风止住了,毕竟两人才进宫没多久,不敢太过仓促,于是按下话头。 只听贾南风狠狠地道:“我倒要看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早晚我要把他踩在脚底下!” 晚上,祖逖刘琨相伴值夜,夜色漆黑间,祖逖两人隐约看到有四个人沿着南宫城墙疾奔,两人躲在一旁,看到这四个黑衣人都蒙了面,手持大刀,拐进弯向着东宫方向而去。 祖逖两人轻功已胜从前,在后面一直跟着,看他们要去哪里。 不多时,他们竟来到了东宫外边,直接从宫墙上跃了进去。 祖逖对刘琨道:“不好,他们一定是冲太子去的!我们进去!” 祖逖看他们快到太子寝宫,在后面一边大喊:“有刺客!”一边和刘琨冲了上去。 刺客没想到会被发现的这么快,不敢再进寝宫,转身和祖逖两人打在一起,这四人武功虽然不算太高,但两个对一个也难分胜负。 东宫左率陈徽巡夜听到喊声带人赶了过来,并把双方都围在了一块。 “我们是东宫左右教头,这几人意图刺杀太子,一个都不能放跑!” 刺客一听慌了神,无心恋战,虚晃几招,全都遁入了黑夜中。 这四人出了东宫没命地乱窜,他们来到汶阳里的赵王府,(“汶阳里”是古洛阳城的街道名,比如城里还有“步广里”等名称,当时赵王府就在汶阳里。)从后门进入,径直进到房里,里面有两个人正在等他们,正是赵王司马伦和首席谋士孙秀。 坐在上首的赵王司马伦是皇上司马衷的皇爷爷级,他有五十多岁,面庞清瘦,留山羊须,最大的特点是左眼睛上方有个瘤子,把眉毛都盖住了,让人恶心,这个人读书不多,才能平庸,胸中无谋,任何事都听谋士孙秀的安排。 在下首位坐着的是孙秀,他长了一个锥形脸,胡子稀疏,面色蜡黄,三角眼,有点斜视,看人的时候总好象在看旁边。 这四名刺客是什么人呢?他们都是赵王府的人,领头的是孙秀的族人孙辅,孙秀最信任的人,也是王府得力的干将,他奉了孙秀的令带人前往刺杀太子司马遹。 原来孙秀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想蛊惑司马伦争皇位,自己有朝一日能当上丞相,封妻荫子,光辉门庭,这不他给司马伦出了主意去刺杀太子,成功之后就嫁祸到皇后身上,再以为太子复仇的名义除掉皇后贾南风,废了痴傻皇上司马衷,司马伦就可以上位了,算盘打得不错,但却遇到了祖逖和刘琨,没有成功。 四人退下蒙巾,孙辅有三十几岁,他说道:“王爷,孙哥,属下办事不力,没有成功。” 孙秀扭着头道:“怎么回事?被发现了??” 孙辅道:“王爷,属下已经到了寝宫门口了,谁承想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教头,武功不弱,我们两个对一个勉强应付,但不久东宫的卫队就开了过来,我们只好赶紧逃了出来。” 司马伦起身道:“我看这步棋太危险了,幸好无事,如果被人知道是我府上的人干的,那就落下谋害太子的罪名,很多王爷就会借机讨伐我。” 孙秀捴了捴胡须说道:“王爷不必忧虑,毕竟没有人知道是咱们所为,现在看来行事不可太过仓促才行,王爷,我看我们要改变策略,明里结好贾南风,多给她好处,让她把宫里禁卫军权都交给您,再谋得尚书令的职位,就算不当皇上也可以呼风唤雨了,将来贾后和太子无论谁胜出,我们都能占据主动,万不能让其他王爷占了先机啊,要知道成都王和淮南王,齐王等几位王爷可都在暗中积聚力量呢,为的不都是金銮宝座吗。” “嗯,就依先生所言,明日你就安排人给贾后送礼,不要怕花钱,我们在关中搜罗的银子可多的是。” “是,王爷,我会静观其变,见机行事,一定助王爷成就大业。” “哈哈哈哈好!” 第三十七章 探囊取物 金展鸿自从随了刘曜有了固定的落脚点,晚上还是不时地出去无本采购,回来销脏更加方便了,凡是盗来什么刘曜都照单全收,虽然价格低,但是不用自己冒着风险销脏了。 金谷园是他的常去之所,是当朝候爷级的富豪石崇的豪华别墅,里面单是宝库就有八座,金银财宝天下奇珍应有尽有,虽然里面防卫森严,但对金展鸿来说却是来去自如,为此,石崇没少找了县衙和司隶府,但却连个人影也没抓到。 这不,金展鸿再次手痒,刚过子时,就又来到了城北的金谷园。 此时此刻,金谷园里刚刚结束了丝竹喧哗,一片寂静,只有来回巡更的几个老仆人打着灯笼四处查看,园里的看家护卫持刀操枪往来警戒,有几只看家狗偶尔发出几声汪汪的叫声。 金展鸿在夜色中飞上高墙,两手扒往观看里边情况,眼见里面无人,跃上墙头,又一个翻身轻轻落地,轻巧地象只燕子,无声无息。 沿着墙边前行,躲过护卫的眼睛,来到一座小桥边,他不走桥上,在桥底下攀着长条踏木像一只猴子快速的来到水中心。 这是一座阁楼,左右各有一座桥通往这里,阁楼四面都有人把守,前后两个门紧闭,门口有四人站立,两边有护卫不时来回走动。 这座阁楼建在水中心,是石崇建的宝库中其中的一个,里边存了大量金银财宝。 他熟门熟路,躲过侍卫来到入口,顺着木梯走到下层,里面非常宽大,四个角的墙壁上各有一盏长明灯。金银财宝全都堆在四个墙边,中间是块空地,便于来回搬运。 他刚要跟以前一样去装金银财宝,但发现前面空地上跟以前有点异样,似乎有改建的痕迹,心想:“莫非为了防盗增设了机关?” 他从怀里掏出四个石子,用一个石子投掷在前面墙边的地下,突然墙壁上现出十几个小孔,一排排的箭射错综射出,齐整整地插在财宝面前的地板上,果然有机关,金展鸿身上出了几滴冷汗! 他又如法炮制,将另三面墙上的箭引出。 金展鸿还是非常担心,他小心翼翼地轻挪脚步,灯光昏暗,他的脚踝似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感觉轻软,但也不敢再动了! 原来是一根丝线,这根丝线细如琴弦,极富弹性,如果看不到继续往前走的话,丝线一动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因为这线和外面的铜铃是相连的! 他用手拨住丝线,把脚拿开,再把丝线慢慢地松回。 他松了口气,再看前面竟然还有好几条,设置的高矮不同,有的及胸,有的齐眉,有的没膝,又互相交错,想过去真是难上难! 只见他施展轻功,身似软面,摸打滚爬,一会如凌空飞燕,一会又似燕子翻飞,腾挪展闪,轻轻飘落在了金光闪闪的财宝面前。 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往里装金银首饰,各色珍珠,但一个小小的袋子又能装多少呢;他看看了后边墙根,发现那里有两件古玩,一件是三羊开泰,是三只小羊簇在一起的青铜制品,另一件是一对虎符,用黑白两种玉制成。 从这边再到后边要费很大的力气,首先要再次穿过来时的密密的丝线,回到空地上,再穿过一次密密地丝线,不过他还是打算将这两件古玩拿到手。 他把袋子放下,再次小心翼翼地穿过了密布的丝线,来到了古玩跟前,这古玩放置在一个黑漆乌亮的楠木架上,架上一个方盒,三羊开泰就放在那盒子上,他伸手取下古玩,将它系在腰间,刚要去取另一对虎符,那个方盒盖子猛开被顶开,一条眼镜蛇现出身子,蛇头直立,黑脖子,吐着信子,呼呼有声! 这种蛇攻击性很强,你想快它比你还快,唯一的办法就是镇定下来,再寻机制服它。他屏住呼吸,嘴上一动,两枚钢针从嘴里飞出直扎进蛇的两眼里,这种口吐飞针的绝技只有地龙门的人才会。 蛇中了针眼睛瞬间失明,张开大嘴往前咬来,他早料到毒蛇情急之下会有此招,身子一歪,顺势用手抓住了蛇的七寸之地,往下一甩轻松制服了毒蛇,又将它放回盒子盖上了盖子。 另一件古玩份量不大,他取下直接放在怀里,还没走开,脚下有几把利刃猛地窜出,他想不到地下会有机关,左闪右躲,所幸没有中招。 这古玩架下面的机关只要架上的份量有所变化,就会有利刃钻出,他拿走了架上古玩当然会牵动机关。 看来为了防贼,石崇没少费了心思。 他回到空地上,看看四周,财宝遍地,再拍拍袋子,似乎心有遗憾,摇了摇头,心有不甘的从梯子上到地面。 他顺着原路飞上房顶,从天窗里钻出,还末离身,脚下碰撞到一块瓦片,那瓦片顺着往下滑,他纵身趴下,就在瓦片将要掉下房的时候,用手飞快地抓住了它,但还是弄出了动静! 有人喊道房顶有贼!他这一喊,别人也跟着叫道,房顶有贼! 金展鸿索性趴在上面不动,嘴里发出一声声的“喵喵喵喵”的叫声,他学的猫叫声惟妙惟肖,以假乱真,下面的护卫一听,骂道:“他妈的,是只猫啊,净吓老子们!” 护卫们放松了警惕,又三三两两地散开了,他起身飞向大树,站在高高的树杈上象个展翼的鸟向桥面飞去,落在桥上这次不走桥下,在桥上飞腾翻跃,几下就到了墙边,这些动作如行去流水,一气呵成,没有超人的轻功很难做到。 他往后看看,眉上露出得意之色,转身窜上高墙,又张开双臂,飞身跃下,扑向漆黑的夜幕中。 金展鸿满载而归,心里算计着能换多少银票,一路飞奔来到了城边,轻轻跃上墙面,看到没有巡城的军士,落下身形,向城东宅子飞奔,刚过了上东门,前面城墙边一个声音传来:“站住!” 金展鸿纳闷,明明没看到人,怎么会有人说话!他立住脚步,左右前后看了个遍,一个人也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是墙边有一条狗! 金展鸿正自疑惑,那条狗竟然两脚着地,慢慢立起了身子! 第三十八章 地龙掌门 金展鸿细细一看,这条狗就跟人一样立地那里,他好象刹时明白了什么:“师妹,一定是你,现身吧。” 那条狗褪下狗头,露出头部,竟然是个人,她就是济善堂的金紫燕! 金紫燕和金牧晨并不是真正的父女关系,而是师徒加养女关系,金牧晨就是地龙门的第三十二代掌门,并且传承了门中圣物“逸圣衣”,现在金紫燕身上穿的这件就是。 金展鸿是金紫燕的师兄,两人是小时候相继被金牧晨收养的,一块学习武功十几年,情同兄妹,可是在三年前,金展鸿却不告而别,一个人出来闯江湖,再也没有回到师父身边。 金牧晨很挂念金展鸿,他听说洛阳一带有大盗出没,断定就是金展鸿,于从建康来到了洛阳,公开身份就是父女行医,以借机找到金展鸿。 金紫燕知道金展鸿一定会瞄准大户,而上东门大富最多,所以就穿了“逸圣衣”设伏等候,今天终于碰上了金展鸿。 “师妹!果然是你,师妹你和师父还好吗?师父一定生我的气了吧?”,金展鸿上前说话。 金展鸿很是兴奋,毕竟相处多年,在他眼里师妹不但就象自己的亲妹妹,更有凌驾于亲情之上的另一种情愫,那就是他早就爱上了小师妹,而金紫燕却一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金展鸿是从小爱着她护着她的大哥哥。 金紫燕不高兴地道:“当然生气了,自从你私自下山,我和师父就四处找你,我们先是听说荆州有大盗出没,所以就去了那里,后来又到了襄阳,三年前来到了洛阳,洛阳城里大盗频频作案,一定也是你干的吧。” “是的,紫燕,我先是到了荆州和襄阳,后来到了洛阳,城里的案子都是我作的,不过我也没有违背师门规矩,盗的都是官家豪贵,从没拿过穷人一文钱”,金展鸿道。 “这个师父当然知道,如果你净些欺负弱小的事,师父早就出手废了你的武功了。但是我们地龙门也有规矩太平时期不能为盗,只能行医,这个你没做到,虽然你偷的都是权家豪贵,但也没见你施舍贫困百姓一文钱,师兄,你把地龙门的门规早就丢到脑后了。” “这个,这个————紫燕,地龙门的规矩也太拘束人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地龙门的规矩要改改了。” “就算改也不会象你做的这样,只知道搜罗钱财,一点好事没做过。” 他又说道:“师妹,我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说不定你也会支持我,总之我要做的是大事,我需要钱,需要一大笔钱,我只有不停地偷盗,才有机会去做我的大事!”金展鸿说这话时眼里放光,好象他说的就是他毕生的信念。 “大事?师兄,一别三年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留下的信上上也说要做大事,难道你要做的大事就是积攒钱财,紫燕不明白你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紫燕,这个先不说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师兄的苦衷。” “师兄,我知道从小到大你都象亲哥哥一样的爱护我关心我,没有让我受委屈,你在紫燕的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好大哥,紫燕知道,是你知道王发欺负了我,所以才会割了他的耳朵,相信你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也许你要做的紫燕无法明白,但是你眼下的所做所为师父是无法容忍的,百姓都传说你这个大盗就是地龙门的人,可穷困的人没有得到你一文的好处,关中涌来的难民在艰难度日,也没有你的一文施舍,师兄,你认为你做的所谓大事会比这更有意义吗?! 金展鸿道:“师妹,在这个世界你永远是我的心肝,任何人也别想欺负你一根指头,王发这个恶魔调戏你,我割掉他的耳朵为你报了仇。师妹,现在我怎么说你也不会明白,但你只要记住一点,师兄所作所为对得起天地。” “师兄,我再问你,你跟归义堂混在一起,为得又是什么?这可是个有野心的组织。” “师妹,当初我差点被官府抓到,是归义堂救了我,我答应给他们帮点小忙,算是还他们人情,过不多久就会脱离他们,再说我也没有加入归义堂。好了,我要走了,替我照顾师父。” “不行,师兄你不能走,跟我回去见师父,师父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狠心不见他吗?”金紫燕一把拽住了他。 “我是不会回去的,等我大事有成再回去见他老人家,如果师父实在不能容忍我的做为,就只当没有我这个不肖的徒弟了!” 金展鸿说着腾地窜起身子施展“雁翔功”遁去,金紫燕追之不及,只好潜回济善堂。 进到房里,点上蜡烛,脱掉“逸圣衣”,一个人走了进来:“紫燕,见到你师兄了吗?”是金牧晨。 “见是见到了,可师兄就是不肯来见你。” “他不肯来就是怕被我拴在身边,他的心越来越野了,恐怕再难收回他的心了,唉”金牧晨叹了口气。 “师父,当初走的时候留下信说要做一番大事,现在他还是这么说,我问他为什么违背门规,他说这也是为了做成大事,师父,你猜测师兄所说的大事会是什么呢?” “收留展鸿这孩子的时候他已经快七岁了,展鸿从小练功就有一股子狠劲,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有一种愤愤不平之意,更有一种想驾驭天下的欲望,难道他要一争天下不成,可对他来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师父,他会不会身负血海深仇,所说的大事就是报仇呢?” “有这个可能,但是如果真是为了报仇,又为什么敛那么多地钱财?展鸿到底要干么呢?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师父,先不说这个了,我这次关中之行,还算有点成绩吧。”金紫燕说道。 “还算可以,毕竟在关键时刻帮了你的情哥哥两次。”金牧晨捂嘴想笑,他知道她早就喜欢上了祖逖。 “师父,您取笑我,当初我可是向您说过了,并且您也让我带上了这件圣物,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继承地龙门的门规而已,师父竟然说什么情哥哥,真是羞死人了。”说着话金紫燕双颊绯红。 “门规?” “是啊,师父,地龙门从来都是在暗中做事,保护国家的贤人良材,祖大哥志在报国,文材武略,这样的人当然是我们地龙门要暗中保护的” “紫燕,你好象有件事没有告诉我?” “什么事啊?师父。”金紫燕问道。 第三十九章 楼兰蛇王 “你不用装,你不但帮了你的情哥哥,而且还做了他的师父,还教的有模有样,这个可没有告诉我吧。” “啊,师父,这个您也知道师父,您不要拿情哥哥来取笑我,我这么做不也是暗中帮他吗,再说我也不是帮他一个,还有刘大哥,他们俩个一起,这足以证明我不是为了私心才教他们的。” “哈哈哈哈,师父以前偷偷跟踪你出去过两次,发现你到西郊的小树林换装易装,并且跟两个小子混在了一起,所以为师知道了你们的事,师父还发现你对那个祖逖特别用心,那可真是手把手面贴面的嘻嘻”。 原来所谓的老汉就是金紫燕装扮的,为得就是教授祖逖两人武功。 “师父,我不跟你说了,我困了,我要睡了。”说着她故意伸懒腰,哈欠连天。 “先别困,师父还有正事要说。” “还有什么正事啊?我都困死了。” “现在洛阳的难民越聚越多,天师道已经难以为继了,我们地龙门要做点什么了。” 金紫燕明白他要捐银子,要捐银子就得去盗,她故意道:“师父,地龙门门规,太平时期不能偷盗。” “门规是掌门定的,现在我也是掌门,当然可以再改一次了,就改成太平时期逢有大事,是可以为民请命的。” “师父,改得好,徒儿早就想干一票弄银子捐给天师道了,现在师父终于开窍了,我就可以放心出手了。” “出手是出手,地龙门的门规还是要遵守的,不能盗寻常百姓,不盗病,不盗孤” 金紫燕打断道:“师父,这些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不用再叮嘱了。” “师父,那我以后出去做事也要穿这件“逸圣衣”了?” “是的,穿上这件圣物,夜里行事很是方便,就算白天也很难看出破绽的。” “嗯,师父,徒儿听说这件圣物能够隐身是真的吗?” “隐身当然是真的,不过这是地龙门的秘密,只有在掌门传人衣钵的时候才能讲出来,而且只有掌门才能用他隐身。” “原来如此,师父,您本来要传师兄衣钵的,可现在”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不是困了吗,睡吧,我走了。” 祖逖两人中午回家吃饭,刚到门口,只听里面传出乐声,刘琨听着既不是笛也不象是箫,但刘琨善解音律,无论何种乐器都能听出其中精义所在,刘琨倾听之下感觉其音颤悠,如绿波拍岸,其音哀婉,如大雁低桓,其音凄切,如泣如诉,其音旷远,如梦回家园,原来是一曲典型的思乡曲。 刘琨缓缓推开门,看到韵茹坐在石凳之上,双手握着一件乐器,在用心的吹奏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祖逖刘琨进来。 茹茹吹完一曲,眼望天空,天上浮云朵朵,攸卷攸舒,变化无常,她感叹命运也似这浮云般无常,叹息声声,眼角泛起泪花,她的心里想起了父王和王兄,还有楼兰美丽的孔雀河。 刘琨一拍手掌道:“好一曲思乡曲,不错不错。” 韵茹双手一抹泪说道:“两位大哥见笑了。” 刘琨指着她手中的乐器问道:“韵茹姑娘,你手中拿的这是什么乐器名字?以前没见你吹过。” 韵茹捧起乐器道:“这是一种三孔木制的西域乐器,这种乐器发源于龟兹,又从龟兹一站站传到楼兰,再后来又传到中原,不过在中原很少有吹奏这种乐器的,汉代的时候叫胡茄,因为它是通过楼兰转到中原的所以也叫兰茄。这种乐器单调苍旷,吹奏蔡文姬的“胡茄十八拍”最是合适。我刚才所吹奏的是楼兰名曲孔雀河,当年父王在长安学习汉文化,平日里思念家乡,每次做梦都会梦见孔雀河和自己的亲人,所以就自制一曲,聊解思乡之情,后来此曲在楼兰盛传。” 刘琨道:“我想照着样子做一个兰茄,我很喜欢它。” 韵茹道:“当然可以,尽管拿去用,你做好后,我还可以教你它的吹奏方法,看你善知音律,相信没几天就能把握它了。”说着把兰茄递给了刘琨。 刘琨接过道声谢谢,自己端详起来。 祖逖说道:“韵茹,我知道你想家了,离家这么长时间家里也没个音信。” “大哥,我想去街上一趟,看有西域商人就向他们打听楼兰的情况,我很不放心父王他们” “你的心情我理解,可就怕上次那几个人再抓你。” “我看他们八成回楼兰复命了,因为有你们两个保护我哦。” “但愿如此,可还是要小心为上。” “应该没事的,我出门都是穿男装的,没人会认出来。” “好吧,那你下午就去吧,我们两个不能陪你,府里还有事情要做。” “没问题,我一定会小心的,放心吧。” 下午饭后,祖逖两人去了司隶府,韵茹一个人来到了洛中街,要找西域商人打听楼兰的情况。 此时在江月楼旁一个西域打扮的僧人,戴一顶毡帽,两耳各穿了耳饰,银须飘飘,面色漆黑,六十多岁,手持一把蛇杖,上面立着一条蛇,与普通蛇杖不同的是,这条蛇是真正的活蛇,再看他的肩头两边各自盘着一条蛇,脖子里缠着一条蛇,腰上又缠着一条蛇,蛇头昂立,吐着蛇信,一个小巧的红色腰鼓系在腰后,小胆的路人纷纷躲避。 这个老者停在江月楼门口,将腰里的那条蛇牵住蛇头竟放进了嘴里,那蛇顺着就慢慢往里钻,一会功夫整条蛇全钻了进去,路上的人看了都大呼小叫,有一个妇人看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老者拿出腰鼓,用手拍了三下,那蛇又从老者的鼻子里露出了头,张着嘴,兹溜一声钻出来又缠在了腰间! 他是楼兰蛇王,名字叫拉风,会玩蛇,能布蛇阵,恐怖的七窍钻蛇更是表演的出神入化,而且玩儿的都是楼兰的毒蛇! 拉风要进江月楼却被伙计拦下道:“这位客官,您这样进门,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客人还不都被吓跑了,要进也也行,赶紧把蛇收了,不然您自便吧“。 拉风听罢说道:“你们中土人就是麻烦,在我们楼兰玩儿蛇斗蛇的遍地都是,你别看这蛇又毒又凶,我不让它们咬人,谁也不敢动嘴,哈哈哈!” 伙计说道:“这毕竟是在我们中原,来来往往的西域客商多了,几时见你这样招摇过市的,您还是收了吧”。 拉风说道:“好吧,我收。”说罢又反过鼓来拍了两下,四条蛇和立在杖头的蛇都乖乖地钻进他的衣襟里盘了起来。 伙计道:“客官,请吧”。拉风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进了江月楼。 拉风一不点菜,二不用饭,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挨桌子向人打听有没有见过个人,可没人说认识画像上的人。 伙计看拉风不是来吃饭的,白了一眼拉风,拉风生气不吃饭揣起画像出了门。 他在街上也一路走一路问,韵茹也在四处寻找西域商人,一不注意和拉风撞到一块。 拉风拿着画像让韵茹看,问她有没有见过,韵茹一看画像上画得就是自己! 第四十章 公主上当 韵茹看蛇王的样子,想起曾经在宫里见过他一次,知道他是楼兰蛇王,武功高强,当时拉风就跟国师在一起,啊呀,拉风会不会是国师派来抓我回去的! 韵茹马上抬手举起袖子遮住面部,慌张地说道:“没过见,没见过” 拉风拉住她的手唬她道:“你可真有意思,没仔细看看就说没见过,是不是敷衍我老人家?!” 韵茹道:“你抓着人家的手,让我怎么看?” 拉风放开韵茹的手,把画像递给韵茹,韵茹照旧以袖遮面,匆匆看了一眼,然后又说道:“没见过没见过,真没见过,我还有事,借过。” 韵茹一面说一面急着要走,拉风突然再次拉住韵茹的手道:“一个公子戴什么镯子,哦,并且还是我们楼兰的货,小子,你不会是我们楼兰人吧?” 韵茹在心里骂自己粗心,怎么忘了摘掉手镯,说道:“关你什么事,我想戴什么就戴什么,我说没见过就没见过,再挡道,我可喊人了!” 拉风越觉得韵茹可疑,非要看她长什么样,突然大喊一声:“蛇!” 韵茹生在宫中,最怕的就是蛇,她一听蛇字,吓得顾不得掩面,双手乱舞,两脚忙乱,等她定下神来,拉风看她虽然是男装打扮,但怎么看着就象画中的韵茹呢? 他展开画像,放在她脸的左侧,看着看着,“啊!”地一声说道:“怎么这么像?怎么这么像?”: 韵茹干脆也不再遮面,说道:“什么像不像的,你寻亲啊,本公子没空跟你磨叽,闪开!” 拉风虽然看着可疑,但这人明明是男子打扮,也只有任由韵茹扬长而去,只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她。 韵茹知道拉风在后面盯着她,只想摆脱他,一连走了几条街,拉风还是死死地在后面盯着自己。 韵茹一边走一边思索如何摆脱拉风,渐渐到了一僻静处,拉风紧走几步,韵茹以为他要抓她,回过头大声道:“你要干什么?!” 拉风眼珠一转,再次拿出画像道:“公子,我也是寻人心切,你不知道,我是楼兰人,奉国王的令到中原来寻找他的女儿,也就是三公主。国王年事已高,偏巧又染上了重病,所以国王派我前来接公主回去见最后一面,所以还请这位小兄弟如果见过画像上的人就告诉我。” 韵茹一听父王生命垂危,眼里顿时流出了泪,急切地问道:“我父王真的有病?快告诉我。” 拉风早就看出韵茹的身份,经过一番话试探,韵茹马上就真情流露,现出了真实身份,他故意道:“父王,难道你就是?” 韵茹心里记挂父王,不管回到楼兰有多危险也要去见父王,他说道:“是的,我就是三公主,这身装扮只是为了躲避抓我的人,前辈,真的是父王派你来接我的吗?你赶紧带我回楼兰见父王吧!” 拉风就是国师派来抓韵茹的,拉风顺势道:“公主,我们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两人正忙着赶路,前面走来两个西域商人,都牵着一匹骆驼,上面驮着货物,一个说道:“我们楼兰在国师的治下,不但狂征暴敛,而且草菅人命,如果他和王妃扶义成当了国王,我们楼兰就再没好日子过了。” 另一个道:“说的是啊,国王年事已高,想传位义全,却做不了主,我听说国师逼着国王传位于义成,但是好象没有传国金玺,因为传国金玺被三公主带走逃了出去,至今未归啊,但愿三公主别被他们找到才好。” 韵茹听了他们的话感觉父王没有拉风说的那样身染重病,她心生一计,运用钻心术进了拉风的心里,这才知道父王没有重病,一切都是骗她的,为的就是带她回去交出玉玺和秘旨,让义成顺利登位,然后再把国王和义全三公主统统杀死,以除后患! 拉风对韵茹道:“别听那两人胡说,两个小百姓,哪知道国家大事。” 韵茹气愤地说道:“你别骗我了,你是受了国师的意思前来带我回去的,打的是金玺的主意,是不是?!” 拉风见骗不了她,干脆拉下脸道:“哈哈哈哈,是又怎么样,国师说了,能办成此事,就让我管理整个楼兰的寺院,这可是个大肥差,我哪有不听命的道理。三公主,乖乖地跟我回去交出金玺,也许到时我会求国师饶你一条命。” 韵茹道:“呸!你枉称楼兰蛇王,还是一代宗师,却甘心当别人的走狗,为了自己的私利置楼兰百姓于不顾!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吗?” 拉风道:“名声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这些国王能给我吗,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快跟我走,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韵茹道:“我偏不走,你能怎地?” 拉风哈哈一笑:“三公主,得罪了。”他从背后拿出小花鼓,用手轻敲了两下,怀里钻出两条蛇,顺着拉风的裤角钻到地上,来到韵茹的两旁,两蛇各自吐着毒信,盯着韵茹。 韵茹吓坏了,大叫一声:“啊!” 拉风得意的道:“三公主,只要你乖乖地跟我走,这两条蛇也不会伤害你的,现在你就往前走,不能回头,直接从西明门出城,不然,我就让蛇爬到你身上去亲你的小脸!” 韵茹听了忙道:“不要我走就是了。”说着向前迈步,她往前一走,拉风再次敲了两下鼓,两蛇就在韵茹的两旁随着她往前爬。 就这样,拉风不时用手敲敲花鼓,两条蛇就一左一右紧追着韵茹,拉风见了,得意的哈哈大笑。 见了这番景象的路人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有大胆的还跟着看稀奇,拉风喊道:“一边去!这可是我们楼兰的毒蛇猪鼻蛇,当心咬了你们,老夫可没有解药!”他这一说,没人再跟着看。 拉风和韵茹就这样缓缓出了城。 过了几个村庄,来到一片旷野之地,韵茹道:“拉风,把你的蛇收了吧,我跟你走就是,再说你这么高的武功我能逃得出去吗?” 拉风量她跑不出自己的手心,收起了蛇,指着前面道:“我知道前面有个山洞,我们今晚就在那里住一晚,明天再到码头过黄河。” 韵茹两人进了山洞,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靠近洞口的地方有点亮光,韵茹思量如何脱身,等到申时的时候,韵茹故意道:“我饿了,我们吃什么,你总不能把我饿死吧,如果我死了,金玺你们也得不到。” 拉风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然会弄吃的,这四下里野兔很多,我去抓两只给你烤了吃。”韵茹听了内心一阵狂喜,他出去我就能找机会逃走了。 拉风走出洞口,刚走几步又折回来:“我倒忘了,我出去这会万一你跑了岂不麻烦。”说着,再次拿出花鼓,敲了两下,两条蛇又钻了出来,来到韵茹前面,原来拉风要两条蛇看着韵茹! 第四十一章 脱身之计 韵茹道:“拉风,你这个变态,我怕蛇,你把它们弄走。” 拉风道:“哈哈,这样才好,你真害怕就闭上眼睛吧,我可告诉你,如果你想离开洞口,猪鼻蛇就会咬住你不放,这次出来的急,真没有带解药,你自己保重吧。”说着就走了出去。 韵茹在心里大骂拉风混蛋。 韵茹看面前的两条蛇还真忠于职守,一刻也不离开,死死盯着自己,韵茹心想自己的异能若能控制蛇就好了。 拉风不多时就一手提一支野兔回到了山洞,他喜道:“今天的晚餐算是解决了。” 他收了蛇,在旁边捡了干树枝架起来烤野兔。 烤熟之后,拉风拿了一只兔子腿递给韵茹,韵茹看看半生不熟的兔子腿,一脸的不情愿,自己哪吃过这种东西。 拉风一边啃着自己手上的兔肉,一边说道:“三公主,你还是吃点吧,不然明天怎么赶路。” 韵茹接过兔腿,没心吃,放在了一边,拉风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拉风吃过打了两个饱嗝,就躺在洞里睡下,不一会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韵茹屏住呼吸,站起身要往外走,拉风翻个身道:“三公主,别费心跑了,快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原来他的警觉性很高,韵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何不用钻心术进到拉风心里,控制他的思维,虽然时间短暂,但能跑进城里就有救了,韵茹马上施起钻心术,用意念控制了他的思维,此时拉风的脑子就跟韵茹的一般,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时只见拉风突然坐起来怪怪地道:“三公主,你快走吧。” 韵茹见钻心术起了效用,马上就往洞外跑,没命的奔跑着,他要在拉风清醒前跑进城中才行! 看看就到城门的时候,没想到拉风还是赶了上来,一把抓住韵茹带回了洞中。 韵茹知道钻心术控制别人的思维时间毕竟短暂,一旦清醒过来就会后悔刚才做的事情,何况拉风武功高强,轻身功夫也是了得,拉风就如他猜测得一样在韵茹的控制下放走了她,可过不多会儿就清醒过来,施展轻功追了上来,再次把她带回了洞中。 拉风训斥道:“三公主,你跑有何用,还不是被我抓回来!要知道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你好不讲理,刚才明明是你放我走的,怎么反倒怪我逃跑?” “什么什么我放你走的?怎么可能!”接着拉风一拍脑袋想了想,然后似有所悟地道:“刚才刚才确实是我让你走的,但是我明明不想放你走的,这是怎么回事?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反悔了,你还得跟我回楼兰见国师!” 韵茹故意道:“枉你是个前辈说话不算话,明明刚说让我走的,这会又抓我回来,真不害羞。” 拉风只做装没听见,又躺在那里睡下了。 韵茹心想控制他的思维时间短暂,根本逃不到城里,怎么办呢? 韵茹想着想着,又计上心来,看来要来点绝的才行,她再次施起钻心术控制了他的思维,这时拉风坐了起来:“三公主,你快走吧。” 他又拉起韵茹到洞外指着一棵树道:“三公主,这次我绝不会再追你回来了,为了让你相信,你就把我绑在那树上吧。” 拉风捡了几条藤蔓递给韵茹,韵茹迅速的把拉风绑在了树上,拉风还喊道:“公主快走!” 韵茹心里喜道:“把你绑起来看你还能追我!” 韵茹顺着回城的路往回跑,心想这次拉风被绑住了,就算清醒过来手被绑着也追不上来,韵茹大叹自己聪明绝顶。 可还未到城门,两条蛇爬到前面挡住了去路,吐着蛇信昂着头,韵茹害怕极了,她知道一定是拉风追赶不及,先放了两条蛇来追他。 事情就是这样,拉风清醒之后,用武功崩开了藤蔓,放出两条蛇,敲了两下花鼓,两条蛇就顺着来路追了上去。 韵茹不敢再往前走了,两条蛇却向韵茹面前凑,韵茹只好后退,两蛇步步紧逼,韵茹明白两条蛇是要把自己逼回去。 韵茹虽然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只好先回去再想办法。 回到洞里,拉风就在洞边等她,见她来到,说道:“三公主,这次可不是我追你回来的。” 韵茹道;“你放蛇追我回来也是自食其言。” 拉风道:“好了,我要睡觉了,不跟你理论了。”拉风自知理亏,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两次都放她走呢,难道是一时迷了心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或者是三公主会巫术不成,这也不可能,在楼兰的时候没听说边。 韵茹一心要逃跑,苦苦思索着脱身计策。 这时一个人突然走了过来:“好香的味道!你们是不是烤野味吃了!?” 韵茹看这个人披头散发,遮住了大半个脸,应该好久没有洗脸的样子,听说话声音有五十五六岁了。 看他象个流浪汉,韵茹心想他定是想讨吃的,于是把刚才的兔子腿拿起递给了他,说道:“我们确实在烤野味,这个兔子腿就送给你了。” 看这个人一脸的惊喜,拿过腿三下五除二就呑了下去,伸了伸脖子,象吃了一顿百年不遇的大餐,说道:“谢谢公子。” 韵茹道:“不用谢,吃过就走吧。”韵茹想让他再去别的地方找吃的。 可这个人却说道:“不走了,到家了。”说着往洞里走。 韵茹这才明白,原来这洞是这个流浪汉的栖身之地。 韵茹心想这下有好戏看了。 流浪汉刚进去,拉风和流浪汉同时“啊!”地一声,流浪汉喊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占我的地盘!?” “什么你的,放你的春秋大屁,天下这么大还都是你的了,给老子滚出去!” “放你的浑天大屁,我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当然是我的!” “你个疯子!我来了就是我的!” “我的!” 两人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进而动起手来,劈哩啪啦从洞里打到洞外,韵茹看流浪汉的武功跟拉风不相上下,心想这下有救了! 第四十二章 谁认识我 两人分不出胜负,都站在原地休息,拉风道:“你个疯子,报上名来!” “你个黑鬼又叫什么名字?!” “我是楼兰蛇王,名叫拉风。” “我是我是我是”流浪汉用手不停地拍脑袋:“我是我是”,露出一脸的焦急。 韵茹看他连自己的名字也说不上来,又不象是故意装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拉风哈哈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看你长得象个疯子,果然是个疯子,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了,哈哈哈哈,我看你快要连裤子都忘了穿了!” 流浪汉更加无状:“我——,我,。我——” 韵茹看他确实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断定他得了失忆症,计上心来,她上前一步对流浪汉道:“师父” 流浪汉一听韵茹叫他师父:“你叫我师父?我是你师父吗?” “是啊,师父,徒儿跟你三年了,你怎么会不记得。” “我是你师父,那师父的名字是什么?快说” “师父,你的名字是是”韵茹在努力地想一个合适的名字。 “你是我徒弟难道说为师的名字也要想吗?”流浪汉急道。 “给你说了还怕你记不住,所以” “师父以前的事不记得,但现在的事情你说了我是能够记住的,快告诉我。” “师父,您叫追云啊。”韵茹说出这个名字连自己也觉得太假了。 “追去?追云?不错的名字,哈哈哈哈,我有名字了。”流浪汉细一思量道:“徒儿,为师刚才过来为什么你不叫我师父,我称呼你公子你也毫无反应,你一定在骗我吧。” 是啊,韵茹手心冒汗,她镇定地说道:“你失忆了,你失忆之后我这是第一次见你,并且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头发没有这么长,样子比现在帅,我当然不会认识你了,经过刚才我细细地观察才发现你原来就是我的师父。” “有道理,师父现在确实很落魄。”他说着起了什么:“徒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师父,徒儿一直在找你,可没成想遇到了人贩子,就是这个拉风!他要把我卖到楼兰当苦力给人割草放牧!” “啊!有这种事!好你个拉风,好大的胆子,竟敢拐卖我的徒弟!” 拉风突然笑了起来:“疯子,她是骗你的,我实话告诉你,她其实是楼兰三公主,我也不是人贩子,是要带公主回楼兰的。” 流浪汉看了一眼韵茹笑了起来:“拉风,你个弱智,我徒弟明明是个男子,你却说是三公主,哈哈哈哈” “她真的骗你的,她根本不认识你,别上了她的当。” “上当?你怎么知道他骗我,好,那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 拉风憋了半天道:“你名字叫拉基。” “拉基?因为你叫拉风,所以就让我叫基,这么恶心的名字,一听就是骗我,死拉风,还想卖我徒弟,你去死吧!” 说着流浪汉就要动手,拉风一伸手道:“慢着!” “什么?” “我劝你还是不要管闲事的好,这可是我们楼兰的家事,死疯子,你要明白惹我蛇王的后果!” “后果?黑鬼,我现在只知道保护徒弟,哪管什么后果,有后果也是我把你的头拧下来!”流浪汉做了个用力的动作。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我不客气了。”他说着从后面摘下腰鼓,砰砰砰砰敲了几下,一条蛇从拉风身上迅速钻出朝流浪汉扑去,到了跟前照着他的腿上就是狠狠地一口! 流浪汉大叫一声:“哎哟” 拉风得意地笑了起来,可刚笑了两声,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咬人的毒蛇在往回爬的时候,却突然趴在地上不动了,接着狠命痉挛几下死了过去! 流浪汉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就这种蛇还想要我的命,真是妄想,你可知道我是百毒不浸的,就算再毒的蛇咬我一口,不出七步它就会死掉!” 啊,拉风大吃一惊,世上竟有这种奇人,不行,要赶紧走,不然,他咬我一口岂不是死得很惨! 拉风不及细想,收起其他的蛇,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算你跑得快!下次再碰上你就没这么好运了!哼!” 韵茹看拉风逃跑了,自己有救了,拍掌说道:“师父厉害,真是不减当年,太棒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流浪汉说道:“他走了,你不用骗我了,你根本不是我徒弟。” 韵茹愣住了,原来他心里有数,可他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到底是什么人? 韵茹问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是的,姑娘。” “你叫我姑娘,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姑娘的?”韵茹很好奇。 “呵呵,刚才你递给我兔子腿时翘起了兰花指。” “啊!”韵茹下意识地握住了自己的指头。 “你怎么会住在这个洞里呢?” “是这样的,我确实失忆了,就在一年多前,我从一个山上滚了下来,落到了蛇丛里,不但身上摔得体无完肤,脸上模糊,而且还被蛇咬了,昏死了过去,幸好一个西域僧人从山下路过,他配制了很多种药材给我熬药解毒,不光救了我的命,我的身体也成了百毒不浸,所以毒蛇咬了我之后,就是自寻死路了。” “后来我知道,这个僧人就是洛阳白马寺的住持佛图澄,是个得道高僧,精通西域和中原的各种医理药材。” “我自摔下山就失忆了,以前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自己的家在哪里,家人是谁,就连自己的名字也一无所知了。” “我脸上留下很多伤疤,别人看了都害怕我,所以我只好每天披散着头发,找个山洞栖身度日。” “真是可怜,老人家,刚才你为什么救我。” “刚才你递给我兔子腿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不是坏人,心肠好,这样的人,我能不救吗。” “嗯,老人家,我会帮你查清身份的,我有两个朋友是公门的捕头,要不,你去我们那里住怎么样,这山洞怎么住啊。” “姑娘,你可真是好人,但是谢谢你了,在没有找到家前,我是不会离开这个山洞的。” “那我以后有事怎么找你?” “给你这个,”他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简易的竹笛,样子小巧精致,盈手可握,递给韵茹道:“这个笛子你带在身上,如果那个死拉风再要掠卖你,就吹一下笛子,我马上就能到你身边扁他!” 第四十三章 赌王秘笈 “啊,这个笛子”韵茹不相信地抚着笛子。 流浪汉道:“别小看这个笛子,这是我特制的,无聊的时候就会吹几下解闷,它的声音尖利,只要你一吹我就能感觉到。” “有这么神奇吗?” “当然有了,只要不超过八十八十里地,我都能感觉到的,就连具体方位我也会知道。” “太好了,有了这个,我再也不怕有人抓我了,谢谢你,老人家,我一定让我的捕头大哥帮你查清身份。” 流浪汉说道:“好的,你赶紧回家吧,不然家人就该着急了。” “好的,我走了。” 流浪汉起身伸个懒腰道:“我要睡了。” 突然韵茹道:“地上是什么?” 原来是从流浪汉身掉下了东西,韵茹拾起一看是赌王秘笈! 自己一直要找赌术师傅,这个人身上有这本书,那他本身一定是个赌术高手了,还有可能是赌王呢。 韵茹兴奋地说道:“老人家,你身上有这种书,一定是赌术高手,请收我为徒,教我赌术吧。” “呵呵,赌术我不会,我发现我身上有这本书的时候,也以为自己是赌术高手,想挣点钱用来度日,没想到试了一下,竟然是一点也不会。” “怎么会这样?你这本书是怎么来的?” “我也不知道,一直就随身带着的。” “老人家,这本书能不能借我看看。” “这是本赌书,本来我想扔掉的,年轻人最好不要学这玩艺儿。” 韵茹故意说道:“老人家,这本书我带着对查清你的身份是有用的,可能是重要的线索,你想不想尽早知道自己是谁啊。” “有道理,行,那你带上吧,不过,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学上面的赌术。” “好的,我记下了,老人家,我要回城,你能不能送我,我害怕再遇上拉风这个混蛋。” “呵呵,你忘了我刚才给你的东西了?” “对对对,看我这记性,老人家告辞。”韵茹恍然大悟。 韵茹快步回城,一路没见到拉风,到了家,祖逖两人正在院子里焦急地等他,看韵茹来到,祖逖上前拉住她的手进到房里问道:“韵茹,你去了哪里?我们找你好长时间了。” 韵茹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不过把自己的异能和赌王秘笈的事瞒了下来,她知道祖逖和刘琨肯定不支持她看什么赌书的。 祖逖听了说道:“这个人这么仗义,我们一定要帮他,可是我们没有一点他的线索,他是哪里人也不知道,怎么去查呢?” “也有办法,各地县衙都会有案卷报上司隶府,看有没有哪个县报失踪人口的也许会有线索。”刘琨说道。 “这个办法可行,明天就让主簿查一下。” “多谢两位大哥。” “韵茹,你说的笛子到底会不会管用?拿来我看看。”刘琨说道。 韵茹从腰间摘下笛子递给刘琨,刘琨看了笑了:“就这种破笛子也能惊动城外的他,我可不信了,你被骗了,我看这个人不但失忆,还是神经病。” 刘琨摆弄着,放在了嘴上,韵茹急忙道:“大哥,不要啊!现在没有紧急的事情,他万一出现了我怎么解释呢?” 不等韵茹伸手,刘琨就吹了一下,没成想刘琨差点没把它扔在地上:“这是什么破笛子,这么刺耳。” 韵茹道:“这就对了,刺耳才能感觉得到啊,唉呀,这下怎么办呢,那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祖逖刘琨两人都不相信,都笑了起来,祖逖说道:“你想的太天真了。” 刘琨也说道:“别天真了,外人是靠不住的,还是我们两兄弟保护你吧。”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个人不走大门,直接跃进院子,他就是刚才的流浪汉,他看到韵茹身边有两个男子,以为有情况,进到房里就一手一个要抓他们两人。 祖逖两人惊呆了,这人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韵茹赶紧打圆场说道;“老人家,这是个误会,是我的两位大哥要见你才吹了笛子的。” “他们真的不是对你不利的坏人?”流浪汉看着韵茹。 “真不是,他们就是对我恩情深重的大哥,就是我说起的司隶府的捕头,他们要问问你的情况,才能帮你查清身份的。” “是的,老伯请坐叙话。”祖逖说道。 流浪汉放开手坐了下来,就着烛光,祖逖看到他长发遮面,根本看不清面庞,他说道:“老伯请把长发分开,看我们有没有见过你?” 流浪汉把长发抓起,吓了祖逖和刘琨一跳,只见他脸上满是伤痕,就算见过个人,现在也绝对认不出来。 祖逖问道:“老伯是在哪里跌下山的呢?” “佛图澄到巩义县化缘,就是在县城的山边发现的我,并救下我,我难道是巩义人吗?” “这只能是个线索,至于是不是巩义人也是未知数。” 流浪汉没有说起赌王秘笈,韵茹也只字不提。 几人说会话,流浪汉起身要回城外,祖逖刘琨挽留不住,只好任由他去。 韵茹回到自己房间,掌灯拿出赌王秘笈观看,默默念道:“赌者,为天下旁门之技,虽为君子所不齿,然得学此技者可登富贵,能光宗能耀祖,此书乃本人心血之作,讲述通天彻地之奇技,惊神泣鬼之无上手法,若能学成,无论赌神狂魔皆能轻松挫败”。 “本书共八篇,一曰鬼手,二曰神听,三曰降天,四曰妖遁,五曰伏昆,六曰魔屈,七曰龙形,八曰虎跳。” “鬼手者,快手也,讲究眼明手疾,其势如迅雷不及掩耳,欲练此法,须在夜间置一火炉” “虎跳者,喻为威力无穷迅疾无比鬼神莫测也,赌中威力最强者千术也,千,赌中之诈之假,非光明不磊落,然千术无所不在,欲练无上赌术务通千术,通千术意不在用千,意在破千,以千破千,其用无穷,千术广博高深,或移形换影,或暗渡陈仓,无所不用其极,第一式神针探底” 韵茹粗略看了一遍,果然高深绝妙,心想为了难民的救命钱,更为了楼兰,为了建立一支人马,我要学会上面所有的赌术,只有赌来钱才能实现这一切! 韵茹从此天天学习书上的赌术,加上她冰雪聪明,刻苦用功,赌术突飞猛进,不久就练成了一个高手。 这天韵茹想要出门小试身手,实战检验一下自己的赌术,并且打算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异能。 祖逖两人去了司隶府,韵茹就一个人来到了洛中街。 他曾经在鸿升赌坊赌过钱,熟门熟路,于是她直接走进了鸿升赌坊。 第四十四章 以小博大 一名巡场把她引到一张赌台前,只见一个大汉正在摇骰子,然后让人下注猜单双,他就是上次开业那天坐庄的大汉,只是坊主赌妖不在前台。 韵茹想道:“赌坊大多出老千,上次赌妖赢了我就是因为出了千,只是当时不知道,现在我的千术还没有练透,不如跟他们赌手法,这样她们就难于出千了。” “这位兄弟好面熟,让我想想,对了,开业那天你跟我还有我们坊主都赌过,赌技不错的,今天要玩儿什么呢兄弟?”大汉看到韵茹说道。 “以往押单双大小没劲,不如我们比手法。” 大汉来了精神,说道“哈哈,我们赌坊最喜欢你这种赌客了,好,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手法,我们先三颗骰子来比大小如何?” 韵茹道:“可以,客随主便,你先请吧。” 大汉道:“稍等,这位兄弟,不知道你要赌多大的筹码?”” 韵茹一听不禁心里发毛,只想着赌赌赌赌,怎么忘了钱的事!她摸摸口袋,里面只有五文钱,这五个铜板拿出来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韵茹略一思索说道:“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小赌怡情,今天我们就小赌一把,如何?”说着摸出五个铜钱放在了赌台上。 大汉一看笑了起来,众赌客也笑得前仰后合,韵茹道;“你们笑什么,我可是还有说法的。” “有什么说法快讲来,说得不中听,就拿着你的五文钱滚吧,你以为我们赌坊是地摊呢!”大汉不高兴地说道。 “不要小看这五文钱,看你们是家小赌坊我才下这么小的筹码的,倒不是我没钱,而是怕呆会你们赔不起了。”韵茹说道。 大汉感到奇怪,问道:“赌坊小?!说下去!” 韵茹道:“是这样的,第一把我们押五文钱,而输的那位要拿出二十五文钱赔给赢家,第二把的筹码就是第一把所赢钱的数目,也就是二十五文钱,这次输家要赔赢家六百二十五文钱,如此类推,直到一方认输为止,怎么样?”韵茹如此说法就不用拿钱出来,因为如果赢的话,第二把的筹码就是赢来的钱,并且数目会越来越可观。 大汉一听道:“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赌客,好,我就跟你玩几把,不过,看你一付穷酸的样子并且只有五文钱,如果第一把就输了你拿什么赔我们?” 韵茹从兜里摸出镯子举着说道:“看见我手里是什么了吗,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宝物,本来这是老人家给未来儿媳妇的礼物,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别说二十五文钱,就是五十两银子我也不卖呢。” 大汉想道:“这二十几文钱的事情自己还是能作主的。” 他对韵茹道:“好,就比手法,第一把比大,我先掷!” 众赌客看有人跟庄家过招,都来了兴趣,赌坊也即兴让人赌哪位赢,很多赌客都押了庄家赢。 大家都在拭目以待,只见大汉甩到赌台上五文钱,然后麻利地用竹筒把三颗骰子扫起咕辘咕辘摇了起来,一会工夫,只听啪地一声骰筒扣在了赌台上,他微笑着拿开竹筒,大家一看是五五六,共有十六点,众赌客喜笑颜开,以为这个点数接近最高点了,这个毛头小伙子不可能掷出再高的点子来。 大汉把竹筒往前一推,道:“你请吧。” 韵茹也如大汉般拿过竹筒扫进骰子,跟大汉不同的是,她并没有摇头晃脑拼命摇骰子,而是扫进骰子之后,直接就把骰筒啪地一声倒扣在了赌台上! 众赌客都笑了:“这就是摇骰子啊,哈哈哈哈” 大汉也感到奇怪,他这么一拿一放就摇完了,这是什么手法?这人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啊?! 大汉催促道:“摇完就开吧。” 韵茹在众赌客的注视下缓缓地拿开竹筒,有人大呼:“是三个六,十八点!乖乖!” 大汉看韵茹摇出了最高点,不禁对韵茹另眼相看,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会一抓一放就出个最高点,难道会是巧合吗? 他对旁边人道:“拿二十五文钱。” 这一把韵茹赢了二十五文钱,她把骰筒推给大汉道:“我侥幸赢了一把,第二把我说了算,我们定个数,看谁能掷得到,就掷简单的一二三怎么样?” 大汉道:“你能掷到,我也能掷到,这次你先来。” 韵茹也不推让,拿过骰筒,麻利地扫起骰子,就跟上次一样接着又反手扣下了骰筒! 大汉指着骰筒道:“你你”显然他不服气韵茹这样掷骰子。 韵茹笑笑道:“怎么这样不行吗,我们不是只要点数吗?好了,我要开了。” 韵茹把骰筒揭开,大家一看是正是一二三,众人都惊奇韵茹只简单地一掷就掷到了所要的点数,这是什么手法! 轮到大汉掷骰子,他拿起骰筒再次拼命地摇了起来,嘴里一边念着嘛哩嘛迷烘,一边全身乱颤,足足摇了有几千几百下,等他放下骰筒的时候,脸上冒出了花生大的汗珠。 大汉抹了抹汗揭开了骰筒,众赌客咦了声,他没有掷到所要的点数,是二二四,大汉又输了。 大汉按照约定让人点出六百二十五文钱筹码给了韵茹,如此再算下去,第三把的筹码是六百二十五文钱,输了的就要赔出三十九万零六百二十五文钱,如果换成银子就是三百两,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韵茹说道:“无论输赢,我这是最后一把。”韵茹毕竟没有把握每次都赢,想见好就收。 大汉道:“好,这一把见输赢,你输了不但要把镯子留下,还要让你的家人来赎你。” 韵茹道:“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大汉道:“你等着瞧吧,这第三把我们不比大也不比单双,只比小怎么样?” 韵茹道:“随你的便,无论想怎么赌我都乐意奉陪。” 大汉拿过骰筒刚要摇起来,赌妖走了过来,他站在赌台前,挖了一下鼻孔,然后在大汉身上抹了一下说道:“你先退后,让我来。” 大汉恭敬地道:“是,坊主。” 韵茹心道:“你个老鬼又出来了,怎么每次到了紧要关头他都会出现,上次输给他,是他耍了老千,这次我看你玩什么!无论怎么玩儿,我都是志在必赢!” 第四十五章 神来神往 赌妖看了一眼韵茹,知道就是上次输给他的年轻人,心里哼了一声,暗暗道:“年轻人不知死活,待会输死你个后生。” 赌妖拿起骰筒,刷地一下扫起骰子,如疾风骤雨般摇了起来,耳朵仔细地听着,过了好大一会,赌妖扣下了骰盅,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赌妖小心翼翼地拿起骰筒,有人喊道;“啊!竟然是一点,怎么会这样,不愧是高手!” 按一般来讲,三颗骰子最小的点数是三个一,也就是三点,但赌妖毕竟有些手法,他掷出的骰子三颗摞在了一块,最上面的也是一点,这一招叫做“一柱擎天”。 众赌客向赌妖伸出大拇指的同时,把目光投向了韵茹,他们都明白韵茹赢得几率几乎是零,就算能勉强掷到三点也输了一大截。 赌妖更是得意,心里道:“小子,看你能掷几点!” 韵茹看他掷出一点,心下一惊,他掷出了最小的点数,果然是高手,我该怎么办,如果输了,拿不出银子,可能会劳驾祖大哥来保自己,岂不是太丢人了,不行,我要赌一把!使出赌王秘笈鬼手篇的手法! 她操起骰筒扫起骰子用力摇了起来,这次不象刚才一样,一抓一放就轻松摇完,只见韵茹一会左摇摇,一会右摇摇,一会眉头紧锁,一会牙关紧咬,众赌客看她卖力地摇着,心里都在想,刚才可没见他这么卖力,他到底要搞什么东东,难道他能掷出比一点还小的数不成,这不是白费力吗?! 众人正看着,韵茹把骰筒扣在桌上,但手并没有停止动作,它把骰筒贴在桌子上来回移动了一会,突然喊一声:“定!”停住了手,骰筒停止了晃动,众人都直勾勾地盯着骰筒,看到底会开出什么点数! 韵茹小心翼翼地拿开骰筒,一幕惊奇的景象呈现在了众赌客眼前,就连赌妖看了也不由得失声叫道:“啊!是是是燕子斜飞!” 赌妖愣住了,正在挖鼻孔的手指拿出来放进了嘴里也不知道! 赌客们也都被惊得合不拢嘴,韵茹掷出的到底是几点呢? 燕子斜飞就是三颗骰子摞在一起,不过跟赌妖所掷不同的是,最上边的一颗骰子并不是平叠在上面,而是其中的一个棱角立在上面! 骰子共有六个面,方方正正,根本没有能立得住的棱角,要想让其中一个棱角斜立,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手法通过快速的摇动把其中的一个棱角在骰筒里磨钝,当然这需要无上的手法,而赌王秘笈第一篇就有此招练就的方法,韵茹就是学会了这一手法才会让骰子斜立。 按照规则,能摇出“燕子斜飞”当然就是没有点数,也可以说是零点,自然比一点小,赌妖输了,他对韵茹道:“这位兄弟手法独到,能掷出燕子斜飞实属难得,我知道赌界能有如此手法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鬼手”傲龙狂生,看你年纪轻轻就会这种手法,莫非跟“鬼手”有什么渊源?” 韵茹听他提起傲龙狂生,说道:“说到傲龙狂生,我怎么会有幸结识,其实刚才能掷出“燕子斜飞”完全是偶然,实在是我的无心之举。” 赌妖无奈地道:“这位兄弟过谦了,好,既然你赢了,我们赌场当然奉上赌金,来人,取银子。” 有人取来银子递给韵茹,她把银子包好背在身上说道:“这桌上几百文钱就让弟兄们喝茶吧,告辞。” 出了赌场,韵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长出一口气,揣着五个铜板赢了三百两银子,真是大喜过望,她把银子扛在肩上,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南城天师道的义施处捐银子,首先她来到天师道的一道钱庄兑换了银票,然后向南门的义施处走去。 转过两条街,哼着小曲蹦蹦跳跳一路走着,突然一个人拦住了去路,是拉风! “哈哈哈哈,三公主,我找你多时了,看你往哪跑,快跟我回楼兰!” 韵茹起先很是害怕,马但上就想到了流浪汉,她镇定下来道:“拉风,我的帮手就在附近,你不要胡来,那人的手段你也知道的,他能毒死你的蛇,也能毒死你,我劝你还是早早回楼兰算了。” 拉风狂妄地笑了起来,没等他合上嘴,韵茹马上拿出笛子吹了两下,拉风说道:“这么难听的笛子不要吹了!” 韵茹道:“呆会你就知道了。” “你说什么啊,快跟我走,不然我要放蛇了!” 拉风刚说完,一个人闪身出现在他身边,揪住了他的领子:“黑鬼,又想欺负人了!” 拉风一看果然是那晚的流浪汉,心里惊奇他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快! 拉风不想跟他过招,怕万一和他见血沾到了毒,小命就没了,他陪笑道:“这是个误会,是个误会”他一边说一边扒开流浪汉的手,慢慢向后退,在流浪汉的怒视下猛地一闪身跑开了。 “算你识相,下次再碰上就打爆你的头!” 流浪说着又问韵茹道:“怎么样,他没把你怎么着吧?” “还好,你来的快,老人家,刚才你在什么地方了,怎么这么神速。” “我就在附近讨饭呢,听到你的笛子声就赶了过来。” 韵茹一听他讨饭,马上心生怜悯,拿出五十两银票给流浪汉。 流浪汉看了惊道;“这么多,这些钱够置办房产田地了!你哪来的钱?” “老人家不要再讨饭了,这些钱够你开销了,除了生活之外,你可以找个郎中把脸上整一下,不然出门会吓坏小孩子的。至于钱从哪里来,就不用你管了,反正以后再用钱也可以跟我来要的,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姑娘,你真是个好人,我听你的,照你的话做,我走了,有事记得吹笛子!” 韵茹刚要说什么,已经不见了人影。 韵茹来到南城捐了一百两银子,看到很多的难民衣着单薄,天气快要冷了,没有衣服他们就会挨冻,看来自己要抓紧时间赢更多更多的钱捐给他们帮难民过冬,还有自己未竟的大事,这样想着,听到一个人在说话:“我要捐银,这是五百两。” 五百两!什么人这么大手笔!比我的还多!她扭头一看是一个老者,穿着极为普通,却能一下子拿出五百两银票,就算是洛阳的豪门贵富也舍不得如此施舍啊! 这人就是教祖逖刘琨武功的老汉,也就是金紫燕! 第四十六章 潜入王府 金紫燕这几天连做了几次,卖掉金银首饰换了几百两银子,全捐给了天师道,单是这一次就捐了五百两,金紫燕看到了韵茹,但她不明白韵茹怎么会有钱往外捐。 祭酒魏华存正为筹建难民棚发愁,看到有人捐这么多钱倍感欣慰,眼看天气转凉,如果在冬天来临之前建不好难民棚,那么不知会有多少难民会挨冻。 韵茹回了家,金紫燕登记完银两,留了个假名字,刚要离开,突然一阵锣声响起,过来五六名军士,枪甲明亮,个个气势汹汹,张牙舞爪! 前边两个税吏,一个提着袋子,另一个人一手拿锣,一手拿槌,边敲边喊:“大家听好!赵王六十大寿,各户商家要缴寿酒钱十两,百姓要交孝敬钱一两!违抗不交者抓起来发配充军!” 有人小声说道:“这是赵王府的人,赵王私设税吏敛钱,各种名目都用完了,现在就用祝寿的名义,这个混账赵王上个月刚过了一次寿日,唉,还让不让百姓活了” 金紫燕知道赵王自打回到洛阳就横征暴敛,而且一文钱也没有进官库,实在是个祸国殃民的浑王爷,心里很是气愤。 “交税了!交税了!”税吏在募捐的桌子前嚷嚷道。 魏华存上前道:“我们这里义施之地,不知要交什么税?” “各个商户都要交钱,你们这里每天都有进帐,能不交钱吗,不但要交,还要交双份!”税吏盯着桌上的银票说道。 “真是没有天理,朝廷没有拿一分钱出来赈济难民,反而要用我们的善款交税,真是岂有此理!” “什么?你敢诽谤朝廷!当心把你抓起来流放到琉球!”身后军士挺枪架在了魏华存的脖子上。 “住手!” 原来是祖逖和刘琨走了过来,他们要来看看难民情况,正好遇到这一幕。 税吏一看是两个穿衙差服的人,怒道:“看你们也是当差的,怎么,是想为他们出头吗!” “你们私自收税,难民的救命钱你们也打主意,当心我抓你们去司隶府!”祖逖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哪是私自收税,是奉了赵王的令来收税的,难道你要对抗赵王吗!” “国有国法,岂能由赵王府法上加法!” 税吏道:“既然你对赵王不敬,那休怪我不义,弟兄们,把他抓了回府!” 刘琨祖逖双双按剑道:“谁敢上来!” 这时那个提袋子的税吏附在他耳边说道;“你看那两个小子腰上挂的什么牌!?” 税吏仔细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太子东宫的腰牌,难道他们是东宫的人,可他们明明穿着差服,这是怎么回事呢?再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若他们真跟东宫有关系,动起手来伤了我们,背后有太子撑腰我们也占不到便宜。 税吏想到这又改口说道:“弟兄们,这里都是难民,没多少油水,快跟我到金市去收税!” 几个军士随着税吏扬长而去,魏华存上前道:“多谢两位解围。” “该谢的应该是你们,你们天师道为了难民散尽资产,最是令人敬佩,而且上次祖某押送军资也多亏四大长老的帮忙,还没来得及感谢呢。” “我道资产早已入不敷出了,幸亏有你们这样的善心人常来捐银,所以才挺到今天,特别是今天有两个人就捐了六百两银子,真是帮了我们大忙。至于帮忙护送军资的事,只是想为咱们大晋尽份心力罢了。” “对了,魏道长,刚才你说的捐款人是谁啊。” 金紫燕一听怕被祖逖两人看到赶紧闪开了,魏华存扫了一圈找不到韵茹和金紫燕,说道:“奇了,刚才还在这里,是一个老伯和一个年轻小哥,这会儿不知道去了哪里。” 祖逖刘琨两人又各拿出二两银子,递给了登记的道童,魏华存道:“两位手头并不宽绰,还是量力而行吧。” “道长不用担心,我们刚发了俸禄,这个月用不完的。” 两人跟魏华存聊了几句,告辞出城来到了西郊,等了好大会,金紫燕才匆匆来到。 “师父。” 金紫燕说道:“你们跟我学习武功时间也不短了,师父所学也基本教授完毕,以后你们要自己用功练习了,今天你们就和我对打一番,看看你们的武功到了什么境界。” “要实战啊,师父,徒儿怎么敢跟您老人家动手呢?”祖逖道。 “是的,只有实战才能尽快领会招式的奥妙所在,动手吧!刘琨,你先来!” 刘琨道声徒儿不敬了,欺身上前击打金紫燕,金紫燕意在陪练,跟他过了有七八十招方才罢手。 “祖逖,到你了。” 祖逖道声师父小心了,跃起身子踢向金紫燕,金紫燕闪转腾挪,意在实战教授,当然不会下重手,斗到一百招时,竟然不小心露出了一个破绽,祖逖抓住战机,双掌齐出拍在了金紫燕的胸部! 金紫燕捂着胸连连后退:“死小子!你你” 祖逖盯着自己的双掌心里道:“这怎么回事,师父的胸怎么这么软?” 他正在出神,金紫燕上来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刘琨不知就里,拍掌道:“好好,打得好!” 金紫燕又一脚踢翻了刘琨:“好什么好,看师父挨打就高兴了,臭小子,哼,今天就到这里了!” 不等两人说话,金紫燕就没了人影。 两人爬起来,刘琨说道:“大哥,师父今天好怪,明明让咱们实战,挨了两掌就大发雷霆,真是个老顽童。” 祖逖道:“刘琨,你有没有发现师父哪里不对劲吗!” “哪里不对劲没有啊” “你再想想,平时他手把手教我们武功,他的手指是不是很细很长还有点滑?而且身上还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手指长?我的也很长啊,滑——倒是有点,要说味道反正比你身上好闻点,嘻嘻” “好了,算我没说,我们回去吧。” 深夜时分,赵王府一片寂静,巡视的府兵来回游走,值夜的家丁打着灯笼四处查看,头领各处训话:“都给我精神点,别让贼人进来了”,家丁们都诺诺答应。 一个黑影从后墙跃进院中,贴在墙上观看动静,看了一会猫着身子往前跑去。 第四十七章 蹊跷账簿 一队府兵走来,只见这人干脆俯下身子,四肢着地,如狗般向前跑去,这人就是金紫燕!身上穿得就是逸圣衣。 原来金紫燕知道赵王在关中敛了不少不义之财,早想来光顾一趟,今天见到赵王私设税吏再次暴敛,就想把他府中的钱财盗出来,给天师道建难民棚。回到家里向师父说这事,并要求前去盗银子。 金牧晨很是支持,还把地龙门的圣物逸圣衣取出交给了她,金紫燕到了夜间就穿上逸圣衣来到了赵王府。 金紫燕向前疾行,一名军士喊道:“有人!” 一个军官模样的说道:“哪是人啊,是条狗!” 军士把灯打高,看见一只黄狗,说道:“府里的大黄狗怎么在这里。” 军官道:“它当然也知道看家护院了,我们到别处看看。” 金紫燕第一次来赵府,不知道金库在哪里,只好先到有军士把守的地方看看再说。 来到座房子前,这里四个方位都有军士把守,一定是至关紧要的地方。 这时又过来一名巡夜的军官道:“弟兄看紧了,洛阳城里闹大盗,很多大户都丢了不少钱财,不能再有失了,不然怎么向孙先生交待。” 金紫燕听他说话好象这里是堆钱财的库房,但是根本不好下手,盗了银子也不好往外带,再想到孙秀是王府的管家,也许他房里会有不少银票呢,不如先去探一探。 又来回看了几个地方,书房,药房等地方都去过了,只是不知道孙秀的房间,正在猜测间,两个婢女走来,其中一个道:“孙先生这么晚了还要参汤,哎,苦了我们这些下人了。” 另一个道:“是啊,做下人的就得随叫随到,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还是赶紧送过去吧。” “我们快走吧。” 金紫燕一听,她两个一定是去孙秀的卧房了,金紫燕一路跟着两个婢女,她们回头看到远远地有一条狗跟着也没有在意。 两名婢女来到一栋房子,走了进去。 金紫燕看门口有人把守,绕到侧面看没有没入口,只发现有一个狗洞,洞口很小,她施展缩筋功从洞口进到里面。 摸索着来到孙秀的寝室门口,正好两个婢女送了参汤出门,金紫燕马上趴下身子,蜷缩在地上好象睡着了的狗一样,等两人一走,金紫燕起来拈破窗纸往里看,只见孙秀还没有睡,只有老婆张氏躺在床上。 孙秀正在算账,张氏说道:“老爷,睡了吧,账明天再算也不迟。” “好,今天又发了不少财,夫人,我马上就来了。”孙秀说着随手拿过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沓银票,又喜滋滋地装了回去,然后把账簿也放了进去,盖上盒子,抱在怀里熄灯上了床。 金紫燕心里道:“那盒子他睡觉都不离身,一定是银票数目不少,可怎么下手呢?” 金紫燕看到这里想着怎么才能进房,这时过来一只黄狗,那黄狗和自己穿得外套差不多,金紫燕又趴在地上,那黄狗过来看了一眼,闻了闻,没有理她,用嘴拱开房门进到了里边,张氏道:“老爷,什么声音?” “是咱们家的狗,”孙秀道。 金紫燕心里道:“我要知道他家狗能自由出入就不走狗洞了。” 张氏道:“以前这狗很早就来卧房趴着,今天来这么晚。” 孙秀道:“不管它,睡觉。” 张氏推推他道:“去关门。”孙秀起身关了门。 一会工夫孙秀二人打起了鼾声,金紫燕起身来到外屋,把一个花盆打在地上,寝室里的狗听到动静叫了起来,惊醒了孙秀,他起床开了门。 黄狗首先窜出来,扑到声音响动的位置叫唤着,金紫燕就在一角落里蹲着,嘴里学猫叫了几声。 孙秀在门口骂道:“原来是该死的猫打翻了东西!” 金紫燕抓住时机纵身上去把狗扑在地上,捏住它的嘴巴,一掌拍在它的脑袋上,黄狗没出一点声响就死了过去。 金紫燕把它拉到角落里,学了两声狗叫,跑着窜向门口,孙秀以为是自家的狗,唤道:“狗狗,快进来。” 金紫燕摆了摆尾巴跑进了房里,趴在了房底下。 孙秀又上床睡觉,张氏道:“没事吧。” 孙秀道:“没什么事,是一只猫打翻了东西,对了,夫人,这狗东西怎么钻床底睡觉了,以前它可不是这样,它总习惯在桌子底下睡的。” 张氏道:“它爱在哪就在哪吧,一个畜生管那么多干吗,睡觉。” 金紫燕在床底下趴着,听到两人再次打起了鼾声,好大一会才慢慢地钻出来,试探着去拿孙秀怀里的盒子,拿了两次没有拿到,她在他腋下挠了两下,孙秀的右手下意识地去抓,金紫燕马上把盒子拿到了手,又往他手里塞了一本厚书。 金紫燕转身刚走两步,突然孙秀喊道:“站住!” 金紫燕心里大叫:“坏了,被他发现了!” 她想回身先把孙秀两人打昏,但刚转过身,就听到孙秀又打起了鼾声,原来孙秀是在说梦话! 金紫燕放下心来,装好盒子出了门,由于知道了路线,所以很轻松地出了王府回到了济堂堂。 进了房,金牧晨依然没有睡,他在等金紫燕回来。 “师父,我回来了。”金紫燕一边说一边脱下逸圣衣。 “紫燕,看情形今晚得了不少票子吧。” “是啊,师父,这下难民的过冬钱有了着落了。” 金紫燕拿出盒子,交到金牧晨的手里,他打开一看,最上面是一本账簿,下面是一沓银票,他点了点加起来有一万两! “一万两!乖乖,这么多!”金紫燕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紫燕,这些银票是从谁手里拿来的?” “是从王府幕僚兼管家孙秀的手里得来的。” “这些钱应该是孙秀还未交账的钱,紫燕,这次干的不错,有了这一万两,暂时你就不用再出去冒险了,毕竟你每次出去师父都会很担心的。” “是,师父,徒儿暂时不再做了。” 金牧晨装好银票,递给金紫燕一千两票据,说道:“紫燕,你明天到一道钱庄换成三张银票,分三次先捐一千两,如果数目太招眼,会让人起疑的,还要记住,捐钱的时候要经常易容换装,若是一个人老是捐钱也会让人有疑心的,这一万两我们要用两个月的时间慢慢捐出去才行。” “师父说的是,徒儿照办就是,师父,那本账簿怎么办,要不要烧了?” 金牧晨拿过账簿看了一眼,马上就被吸引住了,他迅速地粗略看了一遍,猛地一拍桌子道:“啊!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师父!” 第四十八章 五福金器 “这本账簿是王府的内部账簿,也就是真实的账目,上面清楚地记载了从赵王主政关中时的每一项进账,也就是朝廷拨付给军用的饷钱,用于民生的钱,还有关中前几年招了灾,朝廷也进行了赈济,从账簿中可以看出这些钱都被赵王克扣了不少,真正用在军民身上的钱寥寥无几,赵王可真是太黑了!” “啊,赵王只知中饱私囊,哪管百姓死活。”金紫燕说着拿过账簿看了一眼,又翻到最后几页,竟然看到了一个送礼的清单,而且还清楚地写着某年某月送贾后什么礼物,她看到其中一个叫做“五福”的金器,问道:“师父,这五福是什么?” “五福,就是五只小老鼠形状的金器,取得是谐音五福。一般来说就都是有钱人自己让人打造,图得是个吉利,当然是有大有小,这上面记的是一尺五福金器,当然是很大了,得要用多少金子,这一定是赵王为了讨好贾南风,把金子重新熔铸,铸了这么一个大金器送给她,为得就是跑官要官,出了事有贾南风为他兜着,果然赵王把关中弄得鸡犬不宁,逼反了氐羌,匆匆逃回了洛阳,刚回来就当上了车骑将军。” “师父,那这样一来,赵王的罪就大了,到了废为庶人的地步了,如果我们把账簿的事捅出来,不但赵王有罪,贾南风也会受牵连,师父,我们应该怎么做?” 金牧晨想了想说道:“我们地龙门一定要伸张正义,把这件事捅出来,关键是把账簿交到谁的手里才能治赵王的罪,想当年周处当御史中丞的时候就弹劾过梁王司马肜,可现在他战死沙场,这样的忠义之士就几乎没有了。” “师父,我看祖逖两位大哥能托付大事,不如交到他们手上。” “两人倒是忠肝义胆,但只是官微言轻,交到他们手上就怕不但治不了赵王的罪,还会把他们两个搭进去。” “那那——给谁好呢,总不能让赵王就这么逍遥法外吧,他贪污的钱可是够全部难民吃三年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现在朝中没几个敢仗义直言的忠臣了,要细数起来,倒还有三个人可用,一个是司空张华,他身兼太子太师,体国恤民,心系朝廷,另一个是接替周处做御史中丞的解结,还有一个是尚书左仆射裴頠,如果交到他们的手里也许会有用。” “那怎么交到他们手里呢?”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交给太子。” “太子?” “太子少有远志,更想要重振大晋纲纪,如果交到他手里他一定有办法法办赵王,并且这样做还能帮太子一把。” “我不明白。” “太子和贾南风水火不容,如果皇上哪天驾崩,贾南风一定不支持太子登基,如果能让太子抓到贾南风的把柄,说不定能借势废了她的皇后之位,这对大晋来说是件大好事。” “太子民间口碑极好,认为将来会是个好皇帝,如果真能废了贾后,也会得到百姓拥护。” “是的,太子不但有远志,而且聪明英武,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如果交到他手里,他一定会联络大臣法办赵王,说不定也能把贾南风废掉!” “好,师父,我们交给太子,可怎么给他呢?” “紫燕,你再跑一趟,进到东宫直接偷偷放在太子寝宫。” “是,师父。” 金紫燕答应一声,再次穿上逸圣衣,出了门就往太子东宫赶。 东宫禁卫森严,金紫燕凭着逸圣衣在宫里潜行,摸索着来到太子寝宫,将账簿放在了门口显眼的地方就原路退了出来。 第二日赵王府里炸开了锅,孙秀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抱了本书,账簿不翼而飞了,惊而坐起,先是和老婆在房间里翻了个遍,又召集下人四处寻找,就是没有见到,只发现府里的黄狗在一个角落里毙了命。 孙秀慌了神,这个账簿可是关系重大,上面记载着他们的贪污行径,他跌跌撞撞来到司马伦面前,汇报了这一重大情况。 孙秀正在厅里喝早茶,听了这话一口茶喷在了孙秀的脸上:“什么!?账簿丢了,这可是关乎咱们身家性命的东西,这可怎么办!?” 司马伦在厅里转圈,孙秀歪着头对司马伦道:“王爷,这事都怪属下,属下该死,但事到如今,也只有想个对策了。” 司马伦问道:“依你看账簿是何人所为呢?” “王爷,府上的黄狗昨晚被人弄死了,相信一定是潜进了大盗,如果大盗只是为了钱财,那倒一点没有关系,只是丢了万把两银票而已,往坏了想,若是大盗用账簿大作文章就不好说了。” “大作文章?” “是啊,如果大盗把账簿给了我们的对头就会对我们不利,而且这事牵扯到皇后,我们会很被动啊。” “王爷,今天先要封锁这个消息,然后派得力的人去查访账簿到底在谁手上,这样我们才能早点拟定对策。” “嗯,就这么办。” 有人来报,归义堂堂主前来拜访。 孙秀说道:“归义堂堂主刘曜是个人物,并且堂众遍布,势力也不小,王爷,如果我们让他去查访此事,一定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人靠得住吗?” “我们刚刚回城的时候正是他的四大赌坊开业,孙辅代表王府前去庆贺,跟他们也算认识了。刘曜亲自上门无非是为的一件事。” “什么事?” “归义堂在中原生意不少,需要在朝中找个有力的靠山,今日前来拜会就是要巴结王爷来了,只要王爷略施恩宠,刘曜一定对王爷俯首帖耳,再说将来如果我们要成就大事,这样的江湖势力也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司马伦马上道:“快快有请刘堂主!” 刘曜被引进大厅,跟在他后面有两个堂众,他们手里捧了两个礼盒,孙秀过去取了过来,用手掂了掂,份量很是不轻,一定是贵重的礼物。 落座上茶,寒喧已经毕,刘曜道:“刘曜来洛阳一年之久,未曾亲自前来拜访,真是罪过。” “刘堂主不必如此,本王在关中八年,回来也才不久,你又怎能见到本王呢。” “说得是,王爷回到洛阳,我就赶紧过来拜会,并且献上一份心意,王爷勿要嫌弃,以后还望王爷对我们归义堂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刘堂主太客气了。” 刘曜又说道:“王爷,我们归义堂在中原堂众众多,若有什么差遣请支会一声就行,归义堂一定尽力而行。” 听了这些,孙秀歪着头对刘曜道:“刘堂主,不瞒你说,王爷现在就有一件事要托付于你。” 刘曜心想司马伦有事要托付,这倒是个跟他攀上关系的大好时机,他起身说道:“孙先生请讲,刘某绝不推辞!” 第四十九章 账簿被盗 孙秀说道:“我们府中昨晚有大盗潜入,丢失了很多的银票,有一万两之巨,银两的事倒还在其次,关键是我们记账的账簿也一同被盗了,不知道刘堂主能否帮忙把账簿找回呢?” “这个”刘曜心里想道:“莫非是金展鸿盗了银票连同账簿一同盗去了,若是那样,事情就简单多了,我去找他讨来便是。就算不是他所为,这差也要接,这可是攀上王爷的最好时机。” 刘曜一口应承下来:“王爷放心,刘曜一定把账簿找回来。” 司马伦道;“早闻刘堂主当世英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好,若能办成此事,他日本王一定保你为官!” 啊!刘曜大喜过望,司马伦果然提前就许下承诺,这可是自己没有想到的,看来要带兵去关中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 “刘某能为王爷效劳不胜荣幸,不敢奢望一官半职,只想为您尽点绵薄之力。” “好,你去办吧,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刘曜告辞出府,没有回到钱庄就直接去了城东,找到了金展鸿,要他交出账簿。 金展鸿一口否认,声称自己并没有进赵王府,更没见过什么万两银票和账簿。 刘曜看金展鸿说的信誓旦旦,知道他没有撒谎,又问道:“金老弟,这事儿莫非是你们地龙门的其他人做的?” 金展鸿知道一定是金紫燕做的,但他不想把她搬出来,说道:“当然有可能,不过金某三年前就已脱离地龙门,从那之后再无来往,跟任何地龙门的人也联络不上,不过堂主若能知道账簿在哪里,金某倒能帮你盗回来。” 刘曜道:“好,但有账簿的消息,我会通知你,若能盗回来就算是为我做的第二件事。” “好,一言为定。” 祖逖到了司隶府接着又一人前去太子东宫,照例去训练禁军,太子的贴身太监小淳子来到:“祖教头,太子殿下有请。” 小淳子引祖逖来到书房,司马遹没说话先把得到的账簿递给了他,祖逖接过粗略一看:殿下,这可是赵王的贪污证据,不仅如此,就连皇后也有牵连,想不到他们沆瀣一气为害朝廷。不知道殿下怎么会得到这么重要的物证。” “昨晚不知是什么人放置在本宫门口,有卫军发现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人,想来一定是绝顶的高手所为。” “难道是地龙门的人,属下知道地龙门在江湖上素以侠义著称,一定是他们看不惯赵王的行径,所以就把账簿盗来给殿下,为得是让殿下把赵王绳之以法。” “祖逖,依你所见应当如何行事?” “属下认为,此事应该联络朝中重臣参赵王一本,单殿下一人之力是斗不过赵王和皇后的。” “说的是,我正有此意,祖逖,你现在就去北宫门口,等散朝之后,接三位大人到东宫来。” “三位大人是谁?” “司空张华,御史中丞解结,左仆射裴頠三位大人,” “好,属下现在就去办。” 不多时散了朝,祖逖接了三人来到东宫。 司马遹把事情说了一遍,张华道:“殿下,此事不但关系皇亲近室,而且皇后也牵涉其中,我们一定要谨慎行事,不然被赵王反咬我们偷盗岂不是被动了。” 裴頠想了想道:“这倒有个办法,这事先由解结出面为宜,解大人身为御史中丞,管的就是纠察百官,想当年周处就奏请朝廷罢了梁王的官职。” “由我出面责无旁贷,只是账簿一事如何解释呢?总不能说是凭空无故得来的吧。”解结说道。 祖逖道:“这事大人尽管往我身上推便是,就说司隶府捕头深夜缉盗,偶得一本账簿,不敢自作主张就交给了御史中丞。” “几位大人,账簿上面有皇后的受贿证据,如果在朝堂上理论起来,恐怕她会恼羞成怒,要皇上杀了你们,毕竟现在朝政由她把持,所以本宫认为此事还要联络几位王爷才行。” “殿下说的是,我去联络成都王和齐王还有东海王几位王爷,争取让他们在朝堂上弹劾赵王。” “好,你们去办吧,解大人,账簿就由你保管,在朝堂上也由你出示为好。” 解结等人受命出了东宫,各自去准备。 刘曜的眼线四布,很快就知道了账簿在解结的手里,并且要在第二天朝堂上弹劾赵王,贾后也会受到牵连,如果几位王爷联手,可能会废了她的后位。 刘曜感觉事情重大,毕竟现在不是让贾南风倒台的时候,还要好好利用这颗棋子,赵王也是他们要保的人,越是祸国殃民的王爷,越是自己利用的对象,不然,晋庭又怎么能乱套呢。 刘曜让人告知了金展鸿,让他去解府把账簿偷出来。 金展鸿到了深夜就去了南城,一个人潜进了解府要偷账簿。 解结跟他的兄长刺史解系一样都是清廉的好官,家无余财,府上也没几个仆人,金展鸿心想账簿一定在他的书房,于是先来到书房寻找。 没想到书房里还亮着灯,解结正在照着账簿算账,看赵王到底贪污了多少钱财。 金展鸿心想看来解结今晚通宵查账,要来个调虎离山之计才行。 金展鸿来到后厨,点了把火,府里马上就喊声一片,嚷着救火,解结听了马上出了门去查看,金展鸿立即进书房盗走了账簿,等解结回来的时候,发现账簿不见了,知道是被盗了,大叫不好! 金展鸿出了府,要去汇达钱庄送给刘曜,可没想到突然一个人拦住了去路,那人跟自己一样也蒙了面,金展鸿道:“你是什么人!?要来管闲事不成?” “师兄,我知道是你。”是金紫燕的声音。 金展鸿一听说道:“师妹原来是你。” “师兄,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师妹,我说过我做的事都是为人还别人人情。” “师兄,我知道你是受人所遣,但你知道这件东西有多重要吗,有了它就可以铲除一个祸国殃民的王爷,我希望你不做错事,想想我们地龙门一贯的门规,难道你真的要背叛地龙门吗,师兄可不要一错再错。” 金展鸿心道:“谁不知道赵王贪污,为了我的大事,也不能让这样的人倒台。” 他面上说道:“师妹,我已经答应了别人,不要为难我,再说现在的晋庭早已腐朽透顶,还有要保他的价值吗?” 他说着就要遁去,金紫燕上前拉住了他,金展鸿拉扯道:“师妹,不要逼我动手,我怕会伤了你!” “既然你想背叛地龙门,就不要跟我讲师门情谊了,动手吧!” 第五十章 垂帘干政 两人打在一起,但毕竟是同门,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金紫燕志在夺下账簿,也不敢稍有松懈。 斗了几十招,金展鸿怀里的账簿掉了出来,金紫燕看得真切,抢在了手里,金展鸿上前抢夺,斗不多时两人同时捏住了账簿,双双用力一扯,账簿一分两半,各自握在手里半本。 正待再斗,一个声音喊道:“都给我住手!” 两人一看,原来是祖逖,他正在值夜,听到这边有打斗声就赶了过来,金展鸿两人停住了手。 金展鸿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看你们两个都蒙着面,大半夜在这里打斗,一定是两个要缉拿的大盗分脏不均打了起来,我是司隶府的捕头,都跟我走一趟吧。” 他说这话,不仅金展鸿笑了,金紫燕也笑了起来。 “小子,你多大的本事就想让我们跟你走一趟。”金展鸿笑道。 “好狂妄地盗贼,看我不拿下你!”祖逖说着向金展鸿扑去。 两人打在一起,金展鸿感觉很是奇怪,怎么这个人会地龙门的功夫! 祖逖虽然学会了地龙门的全部武功,但毕竟功力尚浅,斗不过金展鸿,金紫燕也上来攻击金展鸿,金展鸿怒道:“好啊,你竟然帮一个外人!” 祖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金紫燕会帮他,这时,金紫燕道:“他手上有账簿,一定要抢下来!” 祖逖一听账簿,拔出剑来斗金展鸿,一阵剑走龙蛇,金展鸿占不到便宜,心想半部账簿也算有个交待,再耽误下去,巡城的军士来了就难脱身了,他虚晃一招,道一声:“小子,爷不跟你玩儿了!”说着遁入了黑夜中。 金展鸿一走,祖逖把剑一指金紫燕道:“你是他的同伙,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你不跟他一块逃跑?!” 金紫燕道:“我和他同路不同道,今夜他从解府盗了账簿,被我发现了,要帮你们抢回来,谁知道从中撕开每人得了一半,这一半给你,送回解府吧。” “同路不同道?莫非你们都是地龙门的人?” “我们确实是地龙门的人。” “既然你承认是地龙门的大盗,那就跟我去司隶府投案吧。” 金紫燕道:“臭小子!想得美,我也没空陪你玩儿了,把账簿给你,我去也。” 金紫燕把半部账簿扔给他也飞身而去。 祖逖追赶不及,想起刚才金紫燕说的臭小子,感觉很是耳熟,好象在哪里听过 金展鸿到了汇达钱庄,把半本账簿交给了刘曜,刘曜连夜去了赵王府。 孙秀接过一看说道:“刘堂主,你取回的是下半部。” 刘曜道;“那么上部重要还是下部重要呢?” 孙秀道:“上下两部都很重要,但你能做到这些已属不易了。” “惭愧惭愧。” “刘堂主,天色不早,你且先回去吧。” 刘曜出了门,司马伦问道:“孙秀,你说到底是上部重要还是下部重要?” “王爷,当然是现在这部重要,这上面写着什么时候送了贾后什么礼物,而上部只是我们的账目,就算他们弹劾咱们贪污,可只要不牵连皇后,她就能为我们开脱罪责,这些年她可没少吃了咱们的好处。” “这么说我明日在朝堂之上不用害怕了。” “王爷,张华联络了成都王,齐王,东海王等几位王爷要弹劾你,现在咱们都送了礼物,摆平了他们,相信明天他们在朝堂上不会与你为敌,只有张华和裴頠,解结他们几个根本告不倒王爷您的,王爷,明天在朝堂上您只要装糊涂就能蒙混过关。” “好,我看明天张华这几个老匹夫能耐我何!” 第二日,太极殿朝堂之上,文武朝臣排好,司马衷来到宝座坐定,贾南风在刘基和刘振的引领下坐在了宝座的后面,中间有一垂帘相隔。 一名太监用尖利的声音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御史中丞解结出班奏道:“臣启陛下,臣要弹劾一人。” 司马衷还是会些套话的:“爱卿要弹劾何人啊。” “是车骑将军太子太傅赵王。” 司马伦听了只是眯了眼不说话。 司马衷一听是他,知道事关重大,下意识地扭了扭头,贾南风在后面悄悄说道;“先让他说下去,等到决断时再来问我。” 司马衷道:“爱卿有什么话尽管讲来,满朝文武都在,朕自有公断。” 解结道;“陛下,臣身为御史中丞,有监察百官之责,现在查得赵王在关中时期贪污军饷和赈济钱粮,数目巨大,请皇上详察。” 这时司马伦出班说道:“皇上,解结全是诬蔑之词,臣在关中几年兢兢业业忠于职守,体恤民情,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想不到刚回洛阳就遭人陷害,还请皇上明察!” 解结说道:“皇上,赵王贪污一事,臣下还有证据。”说着又拿出账簿:“这里有司隶府捕捉盗贼时劫留下的账簿半部,足以证明赵王不仅贪污军饷,而且还侵吞了历年朝廷的赈灾钱粮!”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张华故意说道:“让我看看。”他接过之后粗略看一眼,就转给别人,为得是让百官都看看账簿。 众人看过一遍,司马伦沉不住气了,他说道;“皇上,单凭一本账簿就说臣下贪污,臣不服,臣下认为这账簿是伪造的!何况仅仅是半部!” 司马衷道:“赵王稍安勿燥,等会自有分晓。” 司马衷说起套话来也轻车熟路了,虽然有点傻,但毕竟皇上就是他的职业,很多套话也就了然于胸了。 贾南风知道司马伦在关中贪污腐化,自己哪年都会得到好处,当然不想让司马伦受到惩罚,更关键的是自己还要拉笼王爷,为自己的将来铺路。 司马伦在关中的时候就和贾南风关系密切,两人各有各的算盘,都想要利用对方成就自己的大事。 贾南风想了想对司马衷道:“问问几位王爷的意思。” 贾南风不想直接为司马伦开脱,她想让司马皇族的几位王爷为他说情,这样才能就势赦免司马伦。 司马衷说道:“齐王可有话说?” 齐王司马冏是晋武帝侄子,司马衷的叔兄弟,没有到封地就国,在朝中现在是翊军校尉,品阶并不高,但责任重大,行的是护卫皇上之责,他城府颇深,外表谦和,他听皇上点他的名字,出班说道:“皇上,臣下认为” 第五十一章 街头卜卦 “臣下认为赵王在关中八年政绩斐然,劳苦功高,至于贪污军饷和赈济粮款的事,尚存诸多疑点,不足为信。”他说起瞎话来可是面不改色,也难怪,孙秀派人给他送了厚礼,再加上同是司马宗室,齐王是不会弹劾赵王的,虽然他当初答应张华他们要弹劾赵王,但那只不过是敷衍他们罢了。 张华听了司马冏的话知道他已经改了口风,心中不免叹气。 司马衷又问东海王司马越,他是皇上的族叔,有五十多岁,在朝中担任侍中兼奉车都尉,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很多事都是保持中立,不愿得罪别人,显得象个老好人,他用一些无关朝政的事给挡了过去:“皇上,臣下父王尚在病中,实在无心政事啊。”他的父亲司马泰确实病了,这些朝臣都是知道的。 司马衷又问成都王司马颖,司马颖是皇上的弟弟,晋武帝的第十六子,年纪轻轻,却是少年老成,胸有大志,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收买人心,所以在朝野有很好的名声,当然这都有赖于他的智囊卢志的策划。 司马颖道:“此事臣下不甚清楚,一切以皇上决断为准。”’ 他们球踢给了皇上司马衷,司马衷扭了扭头,贾南风道:“让张华说话。” 司马衷道:“张司空有何见地。” 张华道:“臣下认为赵王有失皇恩,在关中未能尽职尽责,导致氐羌之乱,如果不贪污腐化,又怎能酿此大错,所以赵王应该受到惩处,削职废为庶民。” 司马衷又裴頠,裴頠也跟张华一样的说辞,司马伦恨得牙根痒痒,心里道:“张华解结裴頠三个老匹夫,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们,把你们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贾南风看了看慌乱的司马伦,对司马衷道;“此事尚存疑点,日后另行决断。” 司马衷道:“赵王贪污一事尚有疑点,待日后查证属实再行决断,退朝。” 出来太极殿,司马伦狂妄地哈哈大笑,对着张华道:“老匹夫,能奈我何!” 张华和裴頠、解结拂袖而去。 司马遹得知这个消息,知道是贾南风从中作梗,以后肯定会不了了之,气愤不已,但是就算有天大的怒气也要忍下,毕竟现在只是太子,朝政大权都在贾南风的手里,当朝的王爷中也没有谁愿意得罪赵王。 司马遹此时内心更加急切前往关中建功,他催促祖逖两人加紧训练禁军,尽早争取去关中平乱,只有那样,才能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才能整治朝纲,重振大晋。 祖逖刘琨轮流进东宫训练禁军,加上左右卫率的尽职尽责,三千禁卫军已经训练地有模有样。 东宫校场上,三千人马整齐划一,在祖逖的令旗指挥下,时而如一长蛇,时而如波浪翻天,往来穿梭,原来他们正在练阵法。 司马遹走了过来:“祖逖,你辛苦了,我看这些人在你的训练下已经成了一支精锐之师了。” 祖逖擦了一把汗道:“殿下夸奖,他们没有经过实战,所以要下苦功夫,不然到了战场也是百无一用。” “你知道吗祖逖,我等不及了,我恨不得明天就去关中,马上平掉叛乱,有了军功,能让张司空给我奏表官职,才能有机会整治朝纲。” “殿下的心情我很是理解,再过半年我就能向您交出一支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精锐,到时候,您就可以指到哪里打到哪里。” “半年?半年?不行,我要你三个月就完成这件差事,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这个殿下,好,我们争取尽快,绝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好,我等着,时机一成熟就让张司空提请本宫出兵,祖逖,我相信你能办到。” 祖逖坚定地答应一声又转身继续训练禁军,司马遹满意地点了点头。 依旧熙熙攘攘的洛中街闹市,有两个年轻的公子在街上行走着,他们走走停停,好象第一次来京城,第一次见这么宽阔的大街,第一次身在繁华的闹市,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两人其中一个身材高挑,一袭白衫,白巾束发,眉清目秀,风度儒雅,显然是一位玉树临风有飘然之感的书生才俊。 另一个身材有点矮胖,着青衫,戴一顶小帽,肩上挎一个包袱,跟在后面,应该是他的书僮。 两人一会看看衣服,一会站在小玩艺的摊前,走到卖烟脂水粉的店里也要进去转一转,两人样子就跟逛街的女子不相上下。 两人路过一个算命摊前,算命先生叫住了两人,他的身后挂着个招牌,上写“陈一卦”,面前一张桌子,上面笔墨纸砚俱全。 算命先生姓陈,五十多岁,八字胡,身材略胖,人送外号陈一卦。原因是他每天都会无偿送一卦,至于这一卦送与谁,什么时辰送出,也是没有常法,全靠机缘而定。 陈相师指着那位书生模样的公子说:“请这位公子进前说话。” 书生用手一指自己鼻子,又看了看四周道:“是我啊。” “是,我看公子面带贵相,想给你测一卦。”陈相师微笑着说道。 书生慌乱地摆手道:“我不算命,我不算命,谢谢谢谢了。” “我每天都会送一卦,今日这一卦就送与你吧。”陈相师道。 书僮一把拉过书生,跟他小声说道:“我看不如算一卦,咱们从家里出来也不知是吉是吉凶,反正不要钱就测一下吧,还有你的婚姻” 两人耳语一阵,书生上前施礼说道:“那就有劳先生测算。” 陈相师道:“报上生辰八字来。” 书生用笔写在纸上,恭敬地递给陈相师。陈相师问道:“不知道你想问婚姻还是前程,又或者是财运?” 书生不假思索的说道:“问婚姻。 陈相师拿过看了一遍,放下纸张,两手掐算,又用算盘噼哩啪啦乱拨了一阵,反正是啰哩啰嗦了好大一会,不知他是故弄玄虚还是确实费劲,他抬头看看了书生,心里道:“啊,这八字明明是个皇后相,可这人却是个书生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第五十二章 女扮男装 陈相师又仔细地看了看书生,忽然恍然大悟,原来女儿身啊,她的喉咙上没有喉结,耳朵上有扎耳饰的痕迹,是女扮男装! 陈相师点了点头,想了想随手写了卦辞,递给书生。 书生接过一看上面写道:“母仪天下,命带桃花。祸福相依,命运多桀。枯荣无常,天上人间。双日绕月,龙蛇两穴。 书生看完不解,道:“先生,我怎么看不懂,能不能说得明白点,你说我母仪天下,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陈一卦心想你不愿表露真实身份,我也不好给你多说,道:“这只是卦辞,有其相不一定有其事,要等你走到那一步你才会明白。” 书生追问道:“那先生说我的婚姻到底是吉还是凶呢?” “祸福相依,吉凶相生,一言难以道尽啊,个中滋味只有你自知。” 书生看他不愿多说,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再问,拉了书僮要走。 陈相师在后面又喊道:“公子留步,按照八字的推算,再看你印堂发暗,我敢断定近日公子有一小劫难,请公子遇事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如果离开洛阳城,或者是遇到你命中贵人的话便会灾难自解,请公子好自为之。” 书生似信非信,和书僮离开了算命摊。 陈相师看着书生的背影叹道:“虽然母仪天下有皇后之命,却又痛苦半生,命运多难,难说如意啊。” 前面有家客栈名叫裕隆客栈。两人进了门,小二进前招呼:“两位客官是要住店?”, “是的,我们要一个单间,两个床铺,不要太挤的房间。”书僮道。 “好,两位请上二楼,有上好雅间,价钱也公道,每日只收三十钱,如果住的长的话还可以便宜点,不知两位是要住一晚还是要.?” “我们是来寻亲的,找到便走,住多久不好说。” “那先住下再说,如要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随叫随到,你们歇了。” 两人上楼进了房间,小二唱个诺下楼去了。房间临窗,宽敞明亮,里面陈设俱全,还有一张七弦琴。 书僮关上门,往床上一坐说道:“小姐,这一路上累死我了!装男人一点也不好玩,要不是你说装男人安全,我才不穿这男人装做男人样,作死了!” 原来这两人不是书生也不是书僮,而是两个女子,一个是小姐一个是女仆。 小姐道:“小芸,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们从家里跑出来十几天,不全靠这身男装了吗。” 原来女仆叫小芸,只听她说道:“那我们要装到什么时候,我们总不能这样躲一辈子吧?我们走了这些日子,老爷和夫人一定急坏了。”. 小姐道:“我爹和我娘肯定着急,但是他们不顾做女儿的感受,要强行把我嫁到马家,马家虽然有钱,富甲一方,但是那个马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吃喝嫖赌样样都占了,我不跑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小芸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再说小姐平时待我就跟姐妹一样,不拿我当下人,所以才心甘情愿和你一起从家里跑出来。小姐,这辈子你到哪我就跟到哪。” 小芸又故做一脸萌态问道:“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想嫁什么样的人?” 小姐想了想说:“我要嫁英雄。” “那怎么才称得上英雄呢?” “英雄应该文才武略以天下为已任,扶国护民。” “那要是遇不上你心中的英雄是不是一辈子不嫁了,小芸岂不是惨了。” “好啊,那我先找人家把你嫁了吧,呵呵。”小姐道。 “不,我要一辈子服侍小姐。”小芸嘟着嘴道。 “好了不闹了,我听说我外公家一个族人在赵王府上当差,名叫孙秀,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可能我爹已经托他打通关节想到京城任职,我怕我爹现在会让他打听我们的下落,到时候他会很容易找到我们。” “那怎么办?!找到我们就会把我们送回去的!”小芸焦急的问道。 “不用害怕,我们女扮男装,没人会知道的。”小姐宽慰地说道。 “那就好,我累了,先睡一会,一路风餐露宿的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小芸说完就向后一躺,一会打起了细微的鼾声。 小姐看了,一脸的心疼,无奈地笑笑,过去给她盖了被子,一个人坐在桌边想心事。 一想到马公子,就想不明白,为什么爹和娘非要逼我嫁他,他们一点也不疼我吗?如果那样的话,真不如一辈子再也不回家了,想着想着,竟然手托香腮昏昏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外边小二敲门喊道:“两位公子,天不早了,晚饭吃什么?我早准备。” 小姐猛地醒来,看看窗外已是傍晚时分了,小芸还没醒来。她走到门口开了门,对小二道:“麻烦你送两碗面过来,我这位兄弟累了,就不下去了,有劳了。” “没问题,两碗面马上送到。小二说完下楼去了。 工夫不大面已送到,小姐叫醒小芸,两人吃了面。 小姐说道:“小芸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再作打算。” 小芸一面答应一面替小姐收拾床铺。小姐好象又想起什么,说道:“我的袖口破了,咱们出来的匆忙哪会想到带针线,我出去买针线回来缝一下,我看你的衣服后边也有个小口,虽然是扮男人,但也要穿戴讲究,你先躺下吧,我马上就回来。” “小姐,这种事让我去吧,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小芸说道。 “不,小芸,这一路上你背着大包袱还要照顾我也够累了,你先睡吧,我一会就回来。”说着嘻嘻一笑转了个身,“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大小姐,是个翩翩公子哦,是吧。” 小芸也笑了,装腔道:“公子速去速回。” 小姐也夸张的答道:“遵命。”说完就下楼出了门。 杂货店白天小姐也见过,所以出了门就左拐向那走去,街上的人稀少了,偶尔有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赶路,她不禁加快了脚步。心里庆幸道好在扮做了男子,什么时候都可以放心出门。 还末走到地方,前面一辆马车驶来,见到小姐缓缓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第五十三章 真有劫难 从车上面下来一位四十几岁的妇人,胖胖的,衣着华丽,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女子。 她走到小姐跟前施个礼说道:“这位小哥,麻烦你件事。” 小姐见到有陌生人搭讪不免紧张,但见是一妇人也放下心来,答道:“不知道什么事?” 妇人道:“是这样的,我是城南张员外家的仆人,我们家小姐近日得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病,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看了很多先生也不见好。” “我家老爷和夫人很是着急,找了个术士看了看,说是需要一个陌生少年进门冲一下邪气,然后再施以汤药方才有效。” “我们也是不信,不过老爷和夫人心疼小姐,眼看着也快要病倒了,所以就想先解了老爷的心病再说,今天出门遇到贵人小哥,能否帮我们这个忙呢?我家老爷另外还有重谢,来回也用不了一个时辰的,拐两个弯就到。”说着直直地看着小姐,一脸的恳切。 小姐听到这里,心想他家老爷夫人这么疼爱小姐,想想自己不禁黯然神伤,这么好的爹娘能不帮吗,于是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愿意一往,不过重谢就免了吧。” 妇人不禁喜上眉梢:“多谢小哥,赏钱总不能免的。”又从车里面出来两位姑娘,看来是家里的使唤丫头。 两人在车尾打开一个大箱子,对小姐道:‘请委屈一下,术士说只有装在箱子里抬进门才会灵验,记住不要说话,不然就不灵了。” 小姐连连答应道;“好的好的。” 小姐进了箱子,马车开动,起初挺慢,渐渐地快了起来,她不禁感到有些颠簸,在心里只盼拐完两个弯就到。 拐过一个弯,又拐过一个,小姐心道好了,就快到了。 可是马车没有停的意思,一会又拐过一个弯,行了有一里路,还是没有停,小姐有点心慌,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拐两个弯就到的吗?难道是遇到骗子了!可看那妇人又不像啊,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车子七拐八弯来到了洛河边,迎面两个人走来,不是别人,正是祖逖刘琨。 祖逖刘琨从东宫出来正往回赶,马车从身旁驶过,看车尾一个木厢子,又听见里面似乎发出咚咚的声响,虽然车厢颠簸但又与颠簸的声音又完全不同。 祖逖说道:“刘琨,这辆车子有问题!” 刘琨道:“大哥,我也这么觉得,先拦下查查再说!” 当下两人掉转身子追了上去。 车上人发现有人追来,车速更快了,车夫鞭子一甩,马没命的扬起四蹄飞奔起来,后面的箱子也颠起老高,就要掉下来的样子! 两人一看更加怀疑车子有问题,飞速的跃过车子,在前方立住,几时拨剑在手指向车子大喝道:“司隶府查验!停车!” 车子居然没有停的意思,直接冲过来朝他们撞去。两人闪在一旁,脚尖点地,飞身上了车顶,刚要用手撕开顶蓬,两柄剑同时从里面刺了出来! 两人差点中招,道声好险!跃起身子又跳了下去。 里面有两人从车里左右两边同时滚落出来,挺剑刺向刘琨。 两人都着黑色锦紧身袍,披红色斗蓬,蒙着面,祖逖看出她两个原来是女子,就是上次碰到过的两个抛尸女子。 两人来势汹汹剑向他们扑来,剑招狠毒,意求一击中的,杀人灭口。 祖逖虚晃一招,跃起身形,施起轻功向车子追去。 刘琨独战两人,不敢大意,把剑舞的密不透风,倒也不落下风。 两名女子怕车子有失,撇下刘琨,向前保护车驾。 但祖逖已追上车子,脚踏在了箱子上。 两人一看急打出几支飞镖来! 祖逖挥剑挡开,“铛铛铛”几声飞镖全落在地上,跟祖逖上次遇到的两人同样的手法! 前面车夫一时着忙,用鞭狠抽白马,白马嘶鸣两声,象惊了一般向前窜去,随着砰的声,车尾的箱子竟被颠了下来! 祖逖喊道:“你拖住她们,我去追车子!” 箱子掉落地上因为劲势太急,竟然翻了几个滚,收势不住滑进了洛河水里! 好在厢子能浮,在水面上飘来荡去。 两名女子意欲抢回箱子,再次来合力战刘琨,显然她们很在意这只厢子。 两柄剑如两条长蛇缠住刘琨,刘琨心想两人这么在意箱子,里边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东东!所以急欲把厢子捞上岸。 他边打斗边向水边靠,退到水边,一个回头望月,翻进水中站在厢子上,又一个哪叱踏海把厢子移到岸边。 两名女子不让刘琨动箱子,过来硬抢,一人一边抬起就想走。 刘琨从后赶上,两名女子慌乱中竟把箱子摔在了地上,厢子这次被撞开盖子,一个人从厢子里掉了出来,骨碌两下又掉进了水里! 那人就是刚才的小姐,掉进水里一声不吭,不喊救命,只在上面浮着。 原来是刚才在厢子里连跌带撞晕了过去,所以没了动静。 刘琨一看是个男子装束的人,心里怒道果然是有特别特别的状况! 莫非掳掠少年的元凶现身了! 又见人掉进水里,心里更加着急,一招“夸父追日”,飞速跃在两人中间,瞬间使出“”长河落日”和“斗转星移”两招,剑招凌厉气势如虹! 两名女子在他的迅猛攻势下,只有招架之功,瞬间手腕上已各中了一剑,宝剑铮的一声掉在地上。 两人见不是对手,捡起剑转身飞进了黑幕中。 刘琨救人要紧无心追赶,从水里把人抱上来。 这时祖逖也回来了,他看到人已全身已湿透,浑身冰凉,昏迷了过去,帮刘琨把她搭在背上,疾步向济善堂奔去。 济善堂里金紫燕还在前堂坐着看医书杂症汇要,看到刘琨背着个人匆匆进来,忙起身迎上去,问道:“刘大哥,这是怎么了。” 祖逖道:“先别问那么多,先把这位兄弟救醒,他昏过去了,还溺了水,浑身发凉,怎么办呢?!” “啊,先把他背到后院东边房里,我马上过去!” 刘琨背着他急奔到后院,把人放在东边房里床上。 金紫燕快步走到床边,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把脉。 刘琨焦急地问道:“怎么样金姑娘,他不会有事吧?” 金紫燕把过脉又翻了翻她的眼睛说道:“他没啥大碍,他的头部受了撞击所以昏迷,况且他溺了水,要用姜汤驱驱凉气,一会我要给他扎针。” 她扔给刘琨一套衣服:“这是我爹以前的衣服,还挺干净,先给他换上吧,我去弄姜汤,祖大哥,你去帮我烧水。” “好。” 金紫燕两人出了门,刘琨走到床前,解开她湿透的衣衫,麻利的褪下双袖,从上边往下拽。 刚褪到胸前,发现她竟穿着粉褐色绣荷花肚兜! 第五十四章 重要发现 刘琨笑了笑想道:“这小兄弟还穿肚兜,臭小子真有意思,呵呵。” 不及细想,就用力一拽到底,突然刘琨吃惊的大叫一声:“啊!怎么会这样”,刘琨看到一个女人的祼体呈现在他眼前!他惊呆了!把手指放在嘴里用力一咬,“啊”!不是做梦! “金姑娘!快来啊!有状况!”说着奔出门去! 金紫燕听到刘琨的叫声,不知道怎么了,对着跑出房间的刘琨问道:“大哥怎么了?” 刘琨指指房里,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没想到她不关我的事,我不是有意的,没想到,我可什么也没看到” 金紫燕听了急忙进房,走进一看什么都明白了。 金紫燕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在她风池、,百会、印堂、上星等穴道上施了针。 这时祖逖端着姜汤走进来,金紫燕迎上去说道:“你先出去,这里有我。”说着接过了姜汤。 祖逖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只好出去等着。 金紫燕给她灌下姜汤,小姐慢慢醒了过来,金紫燕朝外喊道:“两位大哥,她醒了,快来啊。” 刘琨祖逖走进房里,小姐早换了女装,妩媚之下略显苍白,显然还尚未恢复元气。 刘琨想到刚才无意窥到了她的裸体脸刹时红了,近前说道:“姑娘你终于醒了。”眼睛却不敢再直视小姐。 祖逖这才知道原来救下人是个姑娘家。 小姐刚睁开眼睛还没意识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懵懵地说:“我怎么在这里,我记得进了一个大厢子,然后就走了很多路,后来我拼命的用手捶厢子,我还听到打斗的声音,再后来我的头被撞蒙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刘琨道:“姑娘,是这样的”小姐缓过神来,她看到一张俊美的脸,不过脸却是红红的,还没等他往下说就接过道:“你叫我姑娘,我穿男装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 刘琨一时说不出话来,小姐看看自己身上的装束是女儿装:“怪不得你叫我姑娘。” 又一想不对,盯着刘琨问道:“我原来的衣服呢,又是谁帮我换的衣服?” 刘琨赶紧抢白说道:“是这位金姑娘为你换了衣服,还给你扎针喂汤的。” “多谢金大姐,可是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女儿家的?”小姐迟疑地问道。 金紫燕愣住了,是啊,人家明明穿着男装来的,我怎么解释? 难道说自己男女不避嫌,扒了她的衣服? 刘琨更加脸红说不上话来,是啊,难道能说是自己发现她是女儿身的。 “这个”刘琨嘴里嗫嚅着。 “哦,是这样的,我是学医的,平时不少给人把脉,男人的脉和女人的脉相是不一样的,我是从脉相上发现你是女孩子的。更看你凤眉杏眼面若桃花,所以我一眼断定你是姑娘家。”金紫燕一付自信的样子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啊”,然后她显出一付终于放心了的样子,心里暗道好在是这样,不然被这男子看了我的身休那我不羞死了。 又朝刘琨道:“今晚是不是我遇到了歹人被你救了出来?” 刘琨见瞒过了她,放下心来,脸上也不再那么红了,用稍稍夸张的口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讲得是惊心动魄,小姐也不时把手扣的紧紧地。 小姐听完就要想起身道谢,被刘琨劝住:“你的身体有点虚弱,要好好歇息才行。” “我是刘琨,”又指指祖逖道:“这是我大哥祖逖,在司州府做捕头,刚才正好碰上有人要掳走你,所以出手救下了你。你是哪里人,不是本地人吧?”刘琨问道。 “我叫羊献容,来自泰山南城,我爹是泰山郡太守羊玄之,”刚说两句似乎想起什么大事,用手掀掉被子就要下床。 金紫燕上前拦下又给她盖上被子:“你这是干什么?” “我是逃婚出来的,我的贴身侍婢芸儿和我一块来的,她现在还在裕隆客栈,她一定着急死了,不行,我要去找她。”说着羊献容又要下床。 “羊姑娘不要动,这点小事交给我好了,我现在就去客栈把她找来,她长什么样子?”刘琨急切地说道。 “她有点胖,也穿男装,住客栈二楼,有劳大哥。”羊献容说道。 “放心吧,我去去就回。”刘琨答道。 “刘琨,这里有金姑娘一人就够了,我们一块去。” 刘琨两人去了客栈,这边羊献容对金紫燕说:“两位大哥真是个好人。” “那是,他俩个都有付侠义心肠,曾经在街上救过我一次,才没有被恶少欺负,现在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金紫燕说道。 两人又论了年庚,羊献容略小,于是称金紫燕为大姐。 “你说是逃婚出来的,是不是你父母逼你嫁不喜欢的人?” “是啊,父母让我嫁的人是个浪荡公子,我就算出家也不会嫁给他。”羊献容坚定地说道。 “那当然了,一个女人怎么能把自己的一辈子托付给这样的人,不过像刘大哥这般人那就好了,是不是?”金紫燕一脸坏笑。 羊献容其实看到刘琨玉面善心一眼就喜欢上了,听她这一说,脸上泛红,面带娇羞。 金紫燕看了已是明白八九分,两人聊了一会,刘琨两个就把芸儿带了过来。 两人相见抱头痛哭,芸儿说道:“小姐,你一个人走了没回来,我好害怕,怕你有个闪失,我还怎么见老爷和夫人,呜呜呜呜”两人哭得是一塌糊涂。 金紫燕劝住,好言抚慰一番,方才不哭,主仆二人共诉离情。 祖逖说道:“泰山南城离这里那么远,两个女孩子家真不容易。” 芸儿说道:“幸亏小姐聪明说穿男装安全,不然在路上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其实也正是因为她穿了男装,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一劫。”刘琨笑着道。 芸儿说道:“那是为什么?” 祖逖把洛阳的这件少年失踪案跟她们讲了一遍,芸儿拍了拍胸口道:“好险,要不是两位大哥我恐怕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刘琨说自己正在查这个案了,让羊献容详细的再讲一遍事发经过。 羊献容心有余悸地一五一十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刘琨几人也想不明白今日掳人的是什么人,但是很明显,这几个人是帮凶,真正的凶手在幕后,那到底是什么人呢? 刘琨道:“羊姑娘你安心歇息吧,这件事由我们去查,你们不要随便外出就行了。天色不早,我告辞了,明日再来看你。” 两人回到家,祖逖告诉刘琨他有重大发现。 “什么发现?” “刚才我去追车子,看他们会去哪里,本来我以为会是哪家大户的车子,没想到的是,我追着追着发现车子竟然进了南宫。” “南宫!那可是皇后跟众嫔妃的寝宫,难道掳人的会是宫里的人!?” 第五十五章 暂时栖身 “现在看来跟宫里的人确实有关,而且这人说不定就是皇后!” “啊,皇后!?” “是的,我曾经听洛阳民间盛传少年失踪案的幕后黑手就是皇后!看来传言是真的,要不然司隶府也不会无故撤案的。” “大哥,那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寄希望太子了,只要他执掌朝政,就能把皇后废为庶人,那样她就不能再为恶了。” “所以我们要更拼命保太子,扶他上位。” “是的,此外再无别的办法。”’ 两人说得没错,要掳走羊献容的就是宫里的人,正是贾南风派出的华歌和陈舞。 原来少年失踪案的幕后黑手真的就是皇后贾南风! 贾南风由于每天面对一个傻里傻气的皇上,自觉万种风情无人能解,所以在南宫大肆招揽情人,太医令程据、左积弩将军孟观等人成了她的榻上常客,可她慢慢变得欲壑难填,后来她又让华歌陈舞两人去民间采集年轻貌美的少年,供她排遣漫漫长夜。 华歌陈舞一般都是白天到街上观风,看上哪个男子,再找机会下手,用对付羊献容那样的方式骗进宫里。 这种事情始于三年之前,所以三年之中每年都会发生几起少年失踪的案子,而且无一例外地一番兴致过后,就杀人灭口抛尸郊外。 案子出了之后,洛阳县衙开始查办,但不久就在鲁国公贾谧的授意将案子转到了司隶府,接着又销了案子,并且不再派人过问此案,当然这一切都是贾南风让贾谧这么干的,难怪祖逖刚遇上这案子时司隶府何成不让查办。 华歌陈舞回到南宫芙蓉殿,向贾南风复命。 “什么?失手了!你们怎么办事的,这都多久没有给哀家弄新货来了,今天白天你们给哀家夸下海口,说看到了一个绝美的少年,晚上就能给我弄进宫来,还说保证哀家看一眼就腿软,弄得哀家内心奇痒,现在又告诉我他被人救走了,这不是成心气我吗!真是白养你们了!哼!”贾南风生气地训斥道。 陈舞委屈地说道:“娘娘,奴婢办事不力,但那两个救他的人武功确实高强,我们根本打不过,又怕被他缠住坏了娘娘的大事,所以不敢恋战。” “武功高强?是什么人?他们没有表露身份?” “娘娘,就是司隶府的捕头祖逖和刘琨,上次抛尸的时候祖逖就跟我们交过手了。” “祖逖刘琨?哀家知道了,就是太子的帮手,那个祖逖很是大胆,曾经顶撞过谧儿,好啊,祖逖刘琨,你们不但帮太子对付我,还坏我的好事,哼哼,这口气我早晚会出的!” 华歌陈舞看着生气的贾南风,大气也不敢出。 贾南风道:“把小招小福找来。” 华歌找来刘基刘振,贾南风交待道:“小招小福,你们马上出宫到潘府一趟,把潘侍郎找来,就说这会儿哀家文思泉涌,诗意溢而欲泻,要与他对诗,让他速来宫中!” “是是是是是,奴才现在就去办。”刘基唯唯诺诺道。 两日后祖逖刘琨来济堂看羊献容,金牧晨在前堂,上前说道:“她们在后院,请。” 院里阳光铺地,羊献容坐在虅椅上,手握竹笛,双手交错缓缓抬起横陈唇边。 朱唇微启,笛声悠悠响起。 刘琨微闭双目,但听笛声低唱浅回,音调清秀通透,柔美动人。脑中顿时浮现出小河流水,绿柳拂波,小鸟啁啾,一叶小舟泛于粼光之上,舟上一名少女执伞亭亭伫立,遥望远方,笛声最后却又一唱两叹,似有惆怅之意。 一曲吹完,两人进得院来。 刘琨拍掌道:“羊姑娘雅心兰致,笛声动人,在下但见水波横流,泛舟悠游,真是难得一闻的好曲。只是曲子最后欲说还休,,有美景当前,无人同游之憾啊。” 羊献容见有人来,将竹笛收起,起身答礼。 羊献容换上了一袭白装,跟前日自是不同。 但见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肩如削成,衣袂飘飘,似天外飞仙,两人看得呆了。 “刘大哥你来了,刚才凡音俗笛难登大雅之堂。只是家乡泰山南城有一条河流过,名叫汶水。离家多日想起家乡风貌有如近在眼前,是以笛中似有流水潺潺,刘大哥看来是精通音律之人,所以能听出我的曲中之意,至于有何感叹,当然是感叹有家难回了。” 刘琨精通音律,听出她感叹的并不是有家难回,而是此情无所寄托,但又怎么点破她呢。 羊献容又道:“多谢两位大哥昨晚仗义相救,不然我恐怕遭遇不测了。”羊献容举止端庄,眼涵秋水,吐气如兰。 祖逖推了推刘琨,刘琨缓过神来,道:“举手之劳,羊小姐不必挂在心上。” 刘琨道:“羊姑娘为何不在房中休息,不要受了风寒。” 羊献容道:“没有大碍了,昨晚金大姐又给我熬了汤药,服下后一觉睡到天亮,今天感觉神清气爽,就到院中坐坐。 “大家房里坐吧”,这时金紫燕出来说道。 进得房里,刘琨道:“姑娘昨晚说是泰山南城人,并且逃婚出来,是怎么回事。” 羊献容缓缓说道:“我爹是泰山太守,为了门当户对给我找了一个富家子弟婚配,那个人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我怎么会嫁他。” “我求我爹退了这门亲事,我爹怕丢脸,又说我嫁过去有享不完的福,就是不答应退婚。其实他哪知道做女儿的心思,我又求我娘,我娘也作不了主,只是唉声叹气,让我认命。” “我不甘心,我不会认命,如果让我嫁他,我宁愿去死。我的贴身侍女小芸见我天天以泪洗面,心里不忍,给我出个主意女扮男装逃出家里。” “我们两人一路从南城急急地往南跑,起初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想离家越远越好,让他们永远找不到我们,心里这样想着,一路风餐露宿,来到了京城,刚刚住下,我出去买东西就遇到了那晚的事。” 刘琨试探问道:“不知道羊姑娘以后有何打算?京城有没有亲戚?” 羊献容道:“京城有一个亲戚,是我外公的族亲,名叫孙秀,在赵王府做事,我没有见过,就算见过我们绝不能去投他,我怕他会把们送回南城家里的。至于往后怎么办,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我们不会总在这里麻烦金大姐和你们的。” 说完又对小芸说道:“小芸,收拾东西,我们一会还是去客栈吧。” 刘琨急着说道:“那怎么行,扮男装尚且危险,你们住客栈我不会放心的。” 祖逖也在一旁直搓手:“是啊是啊。” 金紫燕上前道:“羊姑娘不要走,你的身体现在出去会感染风寒,再说你们人生地不熟,万一再有个闪失怎么办?我看你们不如暂时住在我们家,在后院洒扫院子,做做饭,还能帮我们研研药什么的,我爹就我一个女儿,你们还能和我做做伴,这多好的事。”刘琨和祖逖也随声附和道真是两全其美的事. 羊献容一听,知道人家好心收留,赶紧给众人施礼,”谢过金大姐,谢过两位大哥。”眼里闪着泪花,小芸也在一旁直说遇到了这么多好人。 金紫燕说道:“你们就安心的住下吧,等事情圆满解决了再走不迟。” 自此羊献容就在济善堂住了下来,每日里两人做做饭,打扫院子,研研药,还学到了不少医学知识,竟也忙得不亦乐乎,忘记了烦心事,大小姐出身的羊献容现在明白有事做还是件快乐的事。 刘琨祖逖两人隔三差五来济善堂,金紫燕更是经常留两兄弟用饭,渐渐地济善堂成了两兄弟的常来之所,包括金牧晨在内几个人俨如一家人一样了。 而羊献容对刘琨的爱慕之情日渐加深,刘琨对她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祖逖和金紫燕虽然早就彼此属意,但也只差一句简单的表白。 这天中午,祖逖回家路过济善堂,见里面只有一个伙计,来到后院,羊献容告诉他们难民那边有情况发生!金紫燕已经赶了过去! 第五十六章 真正用意 祖逖两人一听难民有事,马上就赶紧到了南城的难民简易棚。 刚赶到,两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到处是横七竖八躺着的难民,无论男女老幼都闭着眼睛,不住地咳嗽,呼吸急促,有的还在呕吐不止,并且还嚎叫不已,这是怎么了?! 祖逖拉住一个道士问道:“这是怎么了?” 道士说道:“唉,这应该是传染病,难民棚里就怕这个。” “啊,会是什么病呢?” “暂时不知道。” “大哥,金姑娘和金先生在那边,我们过去看看。”刘琨看到金牧晨和金紫燕正在救人。 两人走过去,金牧晨看到了,马上就说道:“祖逖,你们来得正好,你快让司隶府的捕快通知道各大药铺把这几种药材集中起来。” 他说着就写下了一张药方,递给了祖逖,祖逖刚要说什么,被金牧晨打住:“什么也不用说,救人要紧,快去。” 祖逖知道事情紧急,马上和刘琨去了司隶府,调集所有捕快通知了所有药铺,让他们尽快把药材送到城南。 不多时,药铺的药材在捕快的帮忙下运到了城南,祭酒魏华存指挥四大长老收下药材,按量付了银两,马上就在金牧晨的指导下熬起了药。 祖逖刘琨来到金牧晨面前,问道:“金先生,难民到底得的是什么急病?” “是鼠疫。” “啊!” “不用怕,现在正在熬药,给他们喝下药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魏华存走了过来,她一甩拂尘道:“有劳金先生了。” “应该的。” “金先生,自我朝建立以来,并未发现有鼠疫横行,想不到这次在中原发生了。”祖逖道。 “是啊,这种传染病容易在边远地方传播,在洛阳闹鼠疫很是少见。” “金先生有把握治好鼠疫吗?” “鼠疫顾名思义就是老鼠传播的,所以传播速度很快,并且会在一两天内发作,刚开始感染时会高热,很快出现咳嗽、呼吸短促、胸痛、咳痰,出血、休克等现象,如果没有药治疗,二三天内就会死亡。临终之时患者全身皮肤发绀呈黑紫色,所以也叫做“黑死病”。这种病的治疗就是我刚才开出的药方,里面有生石膏、知母、玄参、生怀山药、野台参、甘草等十八种药材,名为“回天十八味”,至于疗效,今明两天就能显现。”金牧晨说道。 魏华存等人放心地点点头,一个时辰之后药已经熬好后,众人分头给难民服下,不多久就听不见了咳嗽气喘等声音了。 祖逖兴奋地道:“金先生果然是药到病除啊!太好了。” 金牧晨道:“看这情形,难民们明天就会没事了。” 魏华存谢道:“有劳金先生了,这次多亏了您才没有造成大的疫情。” 祖逖两人别过众人回家里用饭,走到洛川街的时候,看见有成队的宿卫军来来回回,嚷嚷着要抓刺客。 祖逖拦住一名军士问是怎么回事,军士说今天皇后去白马寺路上遭遇刺客,好在有孟将军护驾,把刺客打跑了,估计她出不了城,所以就满城搜捕,并行诉他行刺的是个女子。 祖逖两人继续往回走,拐过一条街,要抄近路回家,走进一条小巷,看见墙边有两个散落的竹筐,其中一个还动了几下,祖逖知道里面一定藏了人。 正要过去查看,一队宿卫军跑进巷子,一名军官问道:“两位可曾看见一个蒙面的女子跑进来?!” 刘琨刚要说话,祖逖抢白道:“蒙面女子?没有看见,你们去别处找找吧。” 军官看他们穿着差服,相信他们不会说谎,于是马上撤出了巷子。 宿卫军刚出去,祖逖就说道:“出来吧。” 竹筐掀开,一个蒙面女子站了起来,看他们穿着差服,挺剑指向祖逖:“你们想干什么?” 祖逖说道:“姑娘你放心,我们要抓你,刚才就不会放过你了,快点收起剑,把面巾撤下来,没人会知道你是刺客的!” 女子顺从地拿下面巾,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但见她长眉连娟,面赛芙蓉,眸含秋水貌似天仙,果然是精世无双。 “你们真的放我走,为什么不抓我。” “一个弱女子有胆量刺杀高高在上的皇后,这需要多大的勇气,这也足以说明皇后一定害过你或者你的家人,皇后在民间口碑极差,我相信你绝不是坏人,你走吧。”祖逖说道。 “你说的对,皇后确实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 刘琨说道:“姑娘,既然我们放了你,你就快走吧,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女子一拱手说道:“小女子悦彤蒙两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有差遣,悦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祖逖摆了摆手,悦彤就要走开,这时一个男子走进巷子,看到悦彤,赶忙走了过来:“悦彤,你没事吧,我找你好久了,这两个差人?” “莫大哥,不用紧张,这两位大哥不是要抓我,我们快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悦彤口中的莫大哥有二十四五岁,背插一枝短枪,他拉起悦彤就走,并且不时回头看看祖逖两人。 汇达钱庄内,刘曜正在听刘银的回报:“堂主,我遵照您的吩咐,几天前派人在难民的粥锅里下了药,今天倒是见了效果,很多难民都染上了鼠疫,眼看就要没命的时候,却被一个郎中用药治好了,现在已经解了鼠疫,估计明天就会没事了,堂主,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哈哈哈哈,刘银,我给你的药并不是为了带来鼠疫,虽然面上看难民是鼠疫的症状,但那只不过是表象,我真正要做的可没这么简单,计划并没有失败,而是刚刚开始。” “啊,堂主,难道您不是想制造一场鼠疫引起混乱吗?” “刘银,鼠疫来了,我们能跑得了吗,这根本不是鼠疫!我要做的事没这么简单。” “堂主,那您要难民怎么样,最终达成什么目的?” “刘银,你先静下心来看好戏,过几天你就会明白我的真正用意!” “是,堂主,属下随时听候吩咐。” 第五十七章 僵尸来了 南城天师道的难民棚,正是吃中饭的时候,粥锅里熬好了粥,有的教民在做玉米饼,有的教民在往外搬刚出笼的馒头,难民们都三三两两地前去排队。 魏华存看到这一切稍感欣慰,虽然难民这阵又增加了不少,但在好心人的捐助下,总算能让难民有口饭吃,而且还有部钱搭造过冬的暖棚。 四大长老这时也来帮忙打饭,他们四人分别是管钱的林方,管粮的张义,管生意的钱宏,管道场事务的赵瑞,往常一般是赵瑞在这里呆得时间长些。 经过一个时辰的忙碌,总算把所有难民的饭分发完毕。 不多时,吃过饭难民出现了和上次一样的反应,发烧呕吐喊叫等等,魏华存大吃一惊:“刚刚用药赶走鼠疫,难道又要来一次吗?没道理啊!” 她马上派赵瑞去济善堂请金牧晨父女两人,并告诉他们和上次的病情一模一样。 金牧晨和金紫燕匆匆赶来,他们马上四下检查难民,发现很多难民的病情确实和上次一样,但刚刚用完药就再次发生,真是令人费解。 魏华存焦急地问道:“金先生,我看两次病情一样,难道我们的药不起作用了吗?” “魏道长,这明明是鼠疫的症状,为什么没有治愈,老夫也难于理解,但事到如今,也只有再试一次。” “好,金先生,我马上派四长老分赴药铺,再凑些药品运过来,我看这次应该加大剂量,金先生你认为呢?” “应该这样,如果再传染一次,不仅难民没命,就连我们也会被传染的!” “四大长老何在!” “四长老听令!” “我命你们火速前往城中大小药铺,照上次方子再运送药品过来,不得耽搁!” “是,祭酒!” 金牧晨马上和众教民把粥锅改成药锅,添水劈柴,单等药材下锅。 四方的药铺在四长老的通知下,陆陆续续送来了所需的药材。 几口大锅熬好了药材,金牧晨指挥教民给难民喂药,这次喝下去之后跟上次一样,不多时就症状见轻,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金牧晨让每个难民都喝了两大碗。 看着跟上次一样有效用,魏华存终于稍稍放下心来,但随即有种莫名的担忧涌上心头,如果这次再隔几天复发的话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她又问金牧晨道:“金先生,依您所见,这次治疗以后,他们还会不会再犯。” 金牧晨道:“我们加大了剂量,应该会没事了,但是但是” “金先生也很担心?” “我刚才给几个难民把过脉,发现他们的脉博——” “怎么样金先生?” “他们的脉博竟然胜过常人,按道理来讲,他们也算是病人,脉博应该比常人要弱,可他们每个人的脉博却出奇的强!也许这次鼠疫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 魏华存也找了几个难民试了试,发现他们的脉博竟跟金牧晨说的一样,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得了鼠疫的人都是这样? 她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金牧晨,金牧晨道:“我曾经遇到过几次传染病,比如天花,麻风、霍乱、等瘟疫,一般来讲用药都能防治,得病的人脉博也很微弱,这些我都见识过,其实那天刚传染鼠疫的时候我就把过他们的脉,发现了这个现象,但是我回到家里翻遍了医书也没找到答案,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现在来看,这种鼠疫应该是变异病种。” “变异病种?金先生的意思是如果难民再犯病的话,恐怕无能为力了?” 金牧晨沉重地点了点头。 魏华存四下看了一眼难民,看他们都呆呆地坐在地上,她内心想道:“如果他们再次犯病不了命,就连家也回不了了,唉,真是可怜。” 人们陆续散去,四大长老和魏华存亲自在难民棚坐到黄昏,看难民没有什么事才回了邙山道观,临走嘱咐几个道士和教民好生看管难民,若有情况就赶紧发个讯号。 夜渐渐深了,难民们都在难民棚里蜷缩着睡觉,突然一阵笛声传来,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吹奏的曲子,而是有点高亢的腔调。 突然整个难民营的难民无论男女老少都坐了起来,侧耳一听接着又全部站起来,他们眼神呆滞,动作变得僵硬而迟缓,但却又井然有序,自觉的排成了队列! 看管的几个小道士和几个教民看到这种情况,简直吓坏了,难民深夜排队,这是不是闹鬼了! 他们上前劝说道:“大半夜地不睡觉要干什么?都回去吧,继续睡觉,要好好休息才行。” 接着有几个上前去阻拦他们,可没成想他们却被前面的难民拽住了,不再管他们说什么,直接就把他们按在了地上,又有难民上前伸出双手直接插进了他们的肚子,往外一拉,肠子也被拽了出来!几个已经开始吃起了他们的内脏,吸起了他们的血,喝起了他们的脑子! 其余的教民和道士转身要跑,但马上就有几个难民跳起了八字舞,转了两个圈就旋到了们们面前,并且有次序地围在了一起,然后渐渐地靠近他们,靠近他们 其中一个道士从怀里掏出钻天雷发讯号,但还没有点火就被摁在了地上! “啊!啊!” “啊!啊”’ 他们的叫声此起彼伏,几个道士和教民都被按在了地上,生生地被劈肠刮肚,马上就被肢解的一地破碎,手臂,残缺的大腿,半个脑袋 做完这一切,整个难民群完全疯了,情绪失控了,他们都闻到了血的味道,还有脑子的味道,他们都要吸血,喝脑,吃肠子! 他们成群结队出了难民营,象军队的小分队一样,几百人结在一起,有如奔赴前线列队而行。 深夜时分,街上的行人稀少,偶尔遇到一个人,也不会在意,以为是巡城的军士,可到了跟前,看到一群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人,还以为自己到了鬼的地盘,大叫一声就昏了过去,走在前面的几个难民就生撕了他,有的喝血,有的喝脑,有的吃内脏, 渐渐地,这些难民从四下涌进了洛阳城中心,此时人们都尚在睡梦中 第五十八章 吸脑僵尸 难民们进入到百姓家里,当人们看到僵尸般的难民时,都吓得乱跑乱窜,跑得慢地变成了难民们的晚餐,到处是百姓的惨叫声,到处是血淋淋的杀戮! 巡城的军士发现了状况,见有这么多难民在袭击百姓,一定是难民暴动!他们上前捕捉难民,但他们的刀砍在难民身上,却丝毫没有作用,看起来难民没有痛觉,就算身上中了几枝箭枝也没有死去,继续和军士搏斗,军士怕了,有人马上去城外的牙门军搬兵。 城外的牙门军驻防京郊,平时拱卫京师,有事就出征,兵力不下二十万,但有十万已经前往关中平乱。 牙门军听说有暴乱,马上出动三万人马进了城,牙门军和难民斗在一起,虽然难民们没有痛觉,但在几万人的包抄下,毕竟手无寸铁,还是死得死,伤得伤,官军好歹控制住了局面,难民们死了有两三千人。 天快要亮了,突然又一阵笛声传来,这次笛声不似昨晚那样高亢有力,而是近似军中熄灯号的声调,难民们听了就象去除了魔咒般不再袭击官军,不再是张牙舞爪充满暴力,而是象受了惊吓般四处逃窜! 祖逖刘琨听到动静,来到了街上,看到这一幕,很不理解,官军为什么要杀难民,难民又为什么在居民区? 祖逖见官军射杀难民,还削下他们的脑袋,场面惨不忍睹,他和刘琨马上去制止,找到了带头军官,要他们停止杀戮。 军官是司马伦的手下,名叫蔡璜,他对祖逖说道:“这些难民昨晚在城中大肆暴乱,残杀平民百姓,还攻击官军,杀死了不少兵士,对这些刁民应当斩尽杀绝。!” “将军,难民暴乱其中必有原因,我看现在他们毫无攻击性,只知一味逃命,试问,这怎么象暴民呢,请将军停止攻杀!”祖逖恳请道。 “现在没有攻击性那是因为害怕了,你没见他们刚才杀人吃人的时候有多恐怖吗!这些人绝对不可以放过!” “将军,此事颇有蹊跷,还是让我们司隶府调查一番再行定夺吧。”刘琨上前说道。 蔡璜认识刘琨,因为刘琨的姐夫就是司马伦的儿子,在赵王府上见过面,他对刘琨道:“刘兄弟,不是我不给面子,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放过难民,以后有事,就怕赵王会怪罪下来,我可吃不消啊。” “赵王那边我来解释,以后有事但往我身上推就可以,只说司隶府介入了此事,你也好脱身了。” “既然刘兄弟大包大揽,我也不好说什么,但再说一句,难民日后再有如此情形,不论是什么原因,我绝对杀得一个不留!” 蔡璜一边说一边指挥军士停手,任由难民往难民棚赶,带领军士回到了城外。 祖逖刘琨要查清难民暴乱的原因,随着难民到了城南的难民棚。 这时魏华存和四大长老也赶到,见到了地上死去的道士和教民,再看看难民有很多人脸上有血,有的还带了伤,连忙问祖逖是怎么回事。 祖逖告诉了魏华存他所见到的事情,长老林方怒气上涌,来到棚里,抓起一个难民吼道:“说,为什么要暴乱!?这几个道友和教民一定也是你们杀死的,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手,平时我们天师道是怎么对你们的,难道你们一点良心也没有吗?!” 此话一出,所有的难民都跪了下来,大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一个老都说道:“魏道长,四长老,我们大家知道你们天师道行的是善事,自打我们来到洛阳一直就由你们供给吃喝,我们心里感激不尽,你们说我们是暴民,实在是冤枉啊,我们不是暴民啊!” 后面的难民都随着老者磕头喊道:“我们不是暴民,我们不是暴民” 祖逖刘琨不明白为什么在如此铁证面前,他们还会不承认自己做了错事,这其中必有原因,祖逖上前说道:“林长老,先莫要动气,看他们的情形,一定有话要说,也许其中有什么隐情,我们先听听再做决定也不迟。” 林方把那人一甩说道:“你们都起来,把话说清楚,看到底你们是不是暴民!” 老者缓缓起身对林方道:“林长老,我们这些难民昨晚确实做过一些错事,杀了人,吃肉喝人血,还吃人血,但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本意啊。” “不是本意?笑话!” “我知道你们也不信,可我们确实是冤枉的啊,昨晚我们都控制不了自己,就好象魔鬼附身一样,眼里只有人肉人血人脑” “不要说了,人肉人血人脑,亏你们说的出口,也亏你们能做的出,我们天师道养了一批狼,一批吃人的狼!” 祖逖看着这群面黄肌瘦的难民,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会成为嗜血成性的恶魔,他对林方道:“林长老,请听他们讲完” 林方一甩道袖,气愤地不再说话。 祖逖对老者道:“老人家,你继续说下去。” “当时正是深夜,我们听到一阵笛声传来,接着我们好似神鬼附身,全都自发列队走出难民棚,沿路走向城中,所到之处我们见人就杀,就吃,就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脑子,到了居民的家中就会破门而入行凶杀人,见了军队我们也毫不畏惧,会拼命跟他们搏杀,就象一具具不知死活的僵尸!于是我们难民中也死了不少人,最后来了大批的官军,我们跟他们拼杀一阵后,突然又传来一阵笛声,大家感觉有如神鬼不再附身,头脑清醒,继而害怕起来,我们就往难民棚逃,可官军不放过我们,在后面乱杀乱砍,再后来,官军终于不再追杀我们,我们才得已回到这里,说起昨晚的事,真的就如做梦一样,林长老,这真不的是我们的本意啊。” 祖逖道:“这么说,昨晚做的事不是你们的本意,你们都是被人控制了?” “是的,一阵笛声过后,我们就象着了魔一样。” 这时魏华存道:“难道跟他们的病有关,昨天他们又染了一次鼠疫,并且也用药治好了,只是他们的脉博异于常人,这难道就是问题所在!” 第五十九章 波斯奇盅 “道长,脉博?他们的脉博怎么了?”祖逖问道。 “昨天我和金先生都把过难民们的脉博,发现他们的脉博特别地强,根本不象有病的人,我很奇怪,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也许解开这个问题,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刘琨道:“道长,这些人会不是会是受着别有用心的人控制着,用他们达到一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有道理,不过是受什么人控制,又怎么控制,到底要做什么,我们是一无所知。” 刘琨道:“道长,白马寺有一个西域高僧,名叫佛图澄,百姓都传言他能知祸福,断未来,见多识广,我们何不请他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只有多方想办法了,麻烦你走一趟请他前来。” “我也去。”祖逖说着和刘琨一块去了白马寺。 到了白马寺,佛图澄听了来意,马上表示愿意前往。 佛图澄随两人来到难民棚,和魏华存答礼过后,就给几个难民把脉。 佛图澄来来回回找了有三十几个人逐个把过脉之后,脸上愁云顿现,摇了摇头。 魏华存见了知道情况不妙,问道:“大师可曾见过此种脉相?” 佛图澄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唉这些难民已经不是人了?!” “啊?!不是人了,这这这这从何说起呢大师?” “老衲来自龟兹,今年已经快要八十岁了,早些年没来中原的时候在龟兹听说过一种邪法,叫做“波斯盅”,这种所谓的“盅”其实也就是一种药,此药让人服过之后,会表现的异于常人,恶心呕吐发烧咳嗽等,所以人们都会把病当做一种疫病来治,可是由于药不对症,当然只会加速“盅”的病化,用不了两天,病人就会症状消失,跟常人一样,这时一般都会认为药到病除了,其实也正是“盅”在悄悄病变。下盅人的人只需要一只笛子就能控制被下盅的人,他们用笛子操纵被下盅的人,让他们去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实际这时被下盅的人已经成了一具丧尸!” “丧尸?!” “是啊,丧尸,所以刚才说他们已经不是人了,而且一具具丧尸。” “大师,你为什么说他们是丧尸,而不是僵尸。”刘琨问道。 “僵尸是死了的人变成的,而丧尸是由活人变成的,严格的说丧尸是活着的死人,也就是活死人,他们在下盅人的控制下,能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当年米底国王为了打败波斯帝国,就孤注一掷给士兵下了盅,也就是服了药,之后他的士兵全变成了丧尸,他们在国王的控制下,象一个个死士攻击波斯帝国,他们没有了痛觉,只要不砍下他们的头,他们就能一直战斗,眼看波斯国就要失败的时候,波斯药王配出了解盅的药,然后偷偷下在了他们营房锅灶里,果然就解了盅,这样一来,米底的士兵不再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很快就跟常人一样,没有了往日的战斗力,最后被波斯打败了。” “我刚才把过他们的脉,跟传说中的丧尸脉博一样,脉博奇强,也就是说药力逼出了他们人体的极限,所以才会有如此强的脉博。” “大师说的对极了,刚才难民也说他们听到了笛声,所以才会起身列队上街的,这么说,难民是被人控制了,可是为什么不一直控制下去,直到达到他们的目的为止呢?” “我猜测是有人想推翻朝廷,于是下药控制了这些难民,但经过昨晚的一番较量,发现凭手无寸铁的丧尸难于完成,所以就让他们停了手,但是什么时候再动手也说不准,这些难民只是他们利用的对象,用来试探官府的反应,难民们没有说谎,他们确实是无辜的。”祖逖说道。 魏华存道:“现在看来这些难民随时都有被利用的可能,要想摆脱控制,只有解掉体内的盅。” “大师,您有没有听说解盅之法?”刘琨道。 “没有听说过方法,不过老衲听说天师道的天师也许能解。” 魏华存道:“我道天师?我怎么没听说过。” “天师道之名,老衲在龟兹早有耳闻,自你们第一代天师张道陵起,收教徒的时候都会现场演示符水治病救人,一般都会药到病除,这种符水可能就是解盅之法,老衲听说当年波斯药王曾来中原讨过符水,也就是解盅药方,至于是第几代天师,老衲就不得而知了。” 林方道:“道长,我看我们要试一下,我去龙虎山搬天师前来。” “此去龙虎山路途遥远,来回要半个月之久啊。”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试一试。”林方道。 “好吧,你和赵长老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是,道长。。”林方和赵瑞同时说道。 二人走后,佛图澄也告辞离开,刘琨担心地说道:“天师要半个月才能赶来,如果难民再出去做恶我们怎么办呢?” “是啊,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大问题,如果放任不管,难民就会被官军杀尽,想阻止他们恐怕也无能为力,这里有两万难民,想当于一个强大的丧尸兵团。”祖逖道。 难民早就听到了佛图澄的话,知道他们被人下盅变成了丧尸,他们上前道:“道长,我们绝不出去。” “我知道你们都不想害人,但什么时候现出原形,也不是你们所能控制的,我们只能往坏处想,现在需要一个万全之策才行。”魏华存道。 “道长,为今之计有个笨拙的办法。”祖逖道。 “什么办法?” “那就是把他们绑起来,我认为贼人肯定还会利用晚上的时间控制他们,所以到了晚上就把他们三五个一起绑在一起,拴在棚中的桩上,这样就算到时他们听见笛声,控制不住自己要出去,也没办法弄开绳子,只要能熬过半个月,天师来到这里解了他们的盅,自然就没事了,重要的是先要度过这个难关。” “虽然这个办法不能治本,但为了难民和城里的居民,我们只好这么办了。” 魏华存安排钱长老买来绳子,难民听说这么办,都顺从地听命,吃过晚饭后就互自发的绑了起来,然后拴在了棚中的桩上。 这一晚刘琨祖逖要留下值夜,魏华存也安排两位长老留在这里以防不测。 深夜时分,刘琨听到一阵笛声响起 第六十章 丧尸兵团 可怕的笛声又来了,刘琨听得出笛子的音律是进军令,就象在军中发起冲锋前吹的号角一样,这时难民们也都听到了笛声,在笛声中他们都慢慢地站起了身子,脸上现出了恐怖的神情,张着大嘴,象是要吃人,可是他们走两步之后就再也走不动了,因为他们的身上拴着绳子,但是他们都在那里拼命地挣脱,大声地嚎叫着! 祖逖和两位长老看了,异常紧张,刘琨惊道:“大哥,这些难民全都变成了丧尸,怎么办啊!” “不用紧张,他们都被拴着呢,应该出不去的。” 笛声再次响起,比上次来得更猛烈,更加高亢,难民要挣脱绳子的欲望更加强烈! 有十几个年轻的难民已经挣开了绳子,慢慢地往外走! 长老张义掏出钻天雷燃放了三颗,又说道:“我通知了魏祭酒,大家拦住这些丧尸!” 是的,现在不能再称呼他们为难民了,因为他们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丧尸! 十几个丧尸来到棚口,祖逖几人上前拦他们,丧尸还似以前那要要把他们摁在地上,可祖逖几个都是有武功的人,虽然如此,和丧尸斗在一起也占不到便宜,因为丧尸不知道痛,无论你怎么击打他们,他们都是毫无反应,倒在地上,还会再爬起来,不多时祖逖几人的力气就越来越小了。 长老钱宏道:“大家动家伙,用剑砍下他们的头!” 祖逖道:“不行,他们只是被利用的难民,不能对他们下杀手!” “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不但我们没命,城里的百姓也会遭殃的!” “一定会有办法的,两位长老,我们用绳子把他们捆起来!” “好,我们试一下!” 钱宏拿来长绳,几人用绳子把丧尸围起来,然后四个方向同时收绳,十几个丧尸被捆在了一块,暂时没法动弹。 这时魏华存带了几名道士赶了过来,她看到这种景象,知道丧尸又犯了,她说道:“张长老,怎么样?” “祭酒,情况不妙啊,我们只是暂时把他们捆在了一块,但不知道丧尸什么时候还会挣脱绳子!” 话刚说完,又一阵笛声传来,刘琨道:“祭酒,就是这种笛声,难民听到这种笛声就会发疯!” 果然,随着笛声,丧尸再次发狂,要挣开绳子,而且棚里的丧尸也更加疯狂! “祭酒,他们一会就能挣断绳子的,怎么办?!” “只要丧尸不出去,笛子就不会停止,这个吹笛子的就是下盅的人!” 祖逖这时说道:“刘琨,你不是有个雅号叫“琴皇”吗?” “是啊,那是别人的戏称,大哥,你说这个干什么?” “送你这个雅号是因为你熟知音律,什么样的乐器你都听出曲谱来,不如你听听这种笛声是什么曲子?” “这是进军令,根本不是曲子。” “我有个办法不妨一试,丧尸听到进军令就往前进军,不顾一切,就象军人听到了冲锋的号角一样,你认为单纯从音律来讲,用什么来对付进军令呢?” “当然是军中的熄灯号了。”刘琨说出来也明白了,原来祖逖要他先解了笛声! 刘琨一摸身上,正好有刚打造的兰茄,心下甚喜,拿出来就放在嘴上吹起了熄灯号,兰茄这种乐器本来就以苍浑旷远著称,现在用在吹熄灯号更加适合。 熄灯号一吹,顿时化解了进军令,丧尸慢慢安静下来,但并没有完全解掉,因为吹笛的人应该是内功深厚的人,刘琨的内功尚不足以跟这人抗衡。 刘琨的兰茄勉强能抑制住丧尸的疯狂,再加上有绳子的束缚,丧尸暂时没办法冲出难民棚。 笛声停了,难民们静下来,过会恢复了过来,纷纷说道:“道长,多亏你们操心搭救,不然我们出了难民棚,恐怕没命再回来了!” “大家不用谢,只在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我们的张天师不几天就能来到,那时就能完全解了你们的尸毒,你们放心吧。” 汇达钱庄,刘曜在院中拿着笛子,身旁一个人进来对他禀道:“堂主,今晚丧尸没有出来,也没有丧尸前往赵王府作恶。”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刘衮说道:“堂主,我们现在明白了,原来堂主派人偷偷地下药,为得就是让难民变成丧尸啊!” 刘银也说道:“堂主,昨晚的场面太壮观了,难民和官军打在一起,死了有两三千人!真是太刺激了!” “你以为我做这些只是为了刺激吗?” “堂主的计谋鬼神莫测,当然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堂主,到了现在您应该说说您下这步棋的最终目的了吧?” “当然要告诉你们,刘银,其实我做这些有两个目的。” “堂主示下。” “第一,我用波斯奇盅给难民下毒,这种盅是一种叫做“八百虫”的毒药,是当年米底王国对付波斯的邪门手段,这种药让人服下会变成丧尸,这种丧尸不同于僵尸,而是有战斗力的丧尸,他们会变得无所畏惧,战无不胜。” “堂主,可昨晚的丧尸有两万,也没有完全打败官军啊!” “这个自然,因为这次的药量只是小剂量,而且丧尸也没有被武装,手无寸铁,我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实验罢了。” “实验?这就是堂主的目的之一吗?” “是的,这是目的之一,你们都知道,我们跟朝庭早晚必有一战,在战场上我们必须要有一支能战无不胜的军队,才能尽快打到洛阳,捉住他们的皇帝。大家知道就算再精锐的军队也都不过是血肉之躯,但丧尸就不同了,他们就是一群活死人,只知道往前吃人肉喝人血吸人脑,他们才是世上最精锐的军队,所以我要建立这样一支军队,将来用在战场上,就叫做丧尸兵团,这两万难民只不过是我的实验品罢了。” “堂主高明,您认为实验的效果如何呢?” “当然很好,我只是用了很小的剂量,这些难民就无往不前,将来我的丧尸兵团加大药量,那么他们就是世上最强的军队,会把朝庭兵马杀得一个不剩!” 第六十一章 再次袭击 “堂主,刚才看您好象还有所忧虑?” “是的,本来我用笛声可以让我的丧尸兵团再次作恶的,我想再看看效果,可没想到今晚的笛声失效了。” “这是为什么?” “刚才我的笛声响起时,我也听到了一阵乐声,这种乐声不知道是什么乐器发出,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善知音律,而且还用乐音化解我的笛声,所以丧尸不容易受控制了。” “那您的丧尸岂不让人随便就化解了。” “也不是,如果跟朝庭打仗,当然会给丧尸最大的药量,真正到了战场上,任何的干扰声都不会起作用了,我们只要在丧尸脸上抹上一点人血,他们就会没命的往前进攻!” “那么堂主您的实验目的达到了,为何又让丧尸再出来呢,我怕朝庭的人会的到解药,破了我们的丧尸大法。”刘衮担忧的说道。 “这种丧尸的解法只有我知道,不过天师道也派人去请张天师了,我也担忧他会解毒啊!”刘曜说道。 “堂主,不如我们派人杀掉张天师,这样他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我也有此意,刘衮,你和呼延翼前往张天师来洛阳的必经之路棠溪等候,他到了就设法杀掉他。”刘曜吩咐道。 “堂主,属下有点担忧,张天师武功天下第一,我们恐怕杀不了他。” “刘衮大哥,任何人都有软肋,只要找到他的死穴就能除掉他,你们等到张天师,先观察他几天,看他有什么弱点再行决定动不动手,就算刺杀不成功,天师道的人也得死!” “啊,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刚才说把难民变成丧尸有两个目的,实验是一个,另一个就是借机除掉天师道,天师道不除,终将是我们匈奴的心腹大患。” “除掉天师道,怎么用计?” “今天我再次用丧尸的目的是想让他们前往赵王府。” “赵王府?” “是的,丧尸去了之后,一定会大闹赵王府,在适当的时机我们现身,杀掉丧尸,给赵王解围,赵王一定会大发雷霆,我就把责任都赖在天师道身上,哈哈哈哈。” “属下不明白” “刘衮大哥,过会你就知道了。” “堂主,过会?今晚的丧尸不是出不来了吗,那他们怎么去赵王府?” “哈哈,他的乐声不能完全化解,在两万丧尸中,肯定有本领超强的,能偷偷溜出四五个就能把赵王府弄得底朝天!” 这时有人来报:“堂主,难民棚那边的丧尸都被绑了起来,只有五个丧尸到了赵王府!” “好,我就知道笛声不会完全失效,他们果然用了别的办法,好在还有五个丧尸出来了,下去再探!” “刘衮刘银,准备和我去赵王府!” “是!” 怎么会有五个丧尸出来呢,他们不是都被拴住,并且这会也老实了吗? 就在刚才刘琨用兰茄解了部笛声,让大部分丧尸平静了不少,就算不能完全平复,但他们挣脱绳子的欲望不再那么强烈,但他们不知道,丧尸有两万之众,有五个年轻的丧尸挣断了绳子,在难民棚的侧门溜了出来,径直去了赵王府,因为刘曜早就派人洒了鸡血在路上,所以丧尸沿着血就到了赵王府,而这一切,魏华存他们一点也不知道。 赵王府内大门紧闭,大门早就抹了鸡血,五个丧尸舔完了鸡血,更加疯狂,拼命的砸门,里面的军士听见声音,一边说道:‘什么人半夜捣乱,看我们把你们抓起来!” 开了门,两名军士看到五个人向他们走来,救命声还没喊出来,就被摁在了地上,几下就被撕开了肚子! 五个丧尸喝了血吸了脑,张牙舞爪继续前行,一队巡府的士兵有十几人走了过来,打着灯笼一看,有五个满嘴是血的人面目狰狞,向着他们扑来! “有鬼啊!有鬼啊!”军士大声地叫着。 整个府里都惊动了,所有的府兵家丁都来到了院子里,四处张起了灯笼,照的府里跟白昼一样。 司马伦也被惊醒,孙秀跑过来道:“王爷,府里闯进几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大家正在捕捉,您先不要出去!” 司马伦道:“哪来的妖孽,敢惊扰本王,给我杀!” “是是是是是。” 孙秀来到院中,喊道:“不管是人是鬼,给我杀!” 但是军士都不敢靠前,只是挺着抢大喊大叫,孙辅挺剑上前攻击,他的剑刺进了丧尸的肚子,但丧尸没有倒下,反而朝孙辅攻击,孙辅吓得把两名士兵抛向前面,两人马上就被丧尸喝光了脑子,众人更加害怕了,居然无人敢上前一步。 这时,有三个人跃进圈中,挺剑杀向丧尸,手起剑落,五个丧尸的头瞬间掉了下来,剩下尸首久久不愿倒下,还挥舞着手臂向前抓人。 来的三人再次施剑砍掉他们的双腿,又朝肚子上猛一刺一剑,一股鲜血喷了出来,众人都“啊”!的一声。 丧尸再也不能动了,杀掉丧尸的就是刘曜和刘衮刘银。 这时司马伦出来了,他走到跟前,看刘曜拿着剑,对他说道:“这地上是人是鬼?是不是你把他们杀了?” “回王爷,正是我们斩杀了他们,这几个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丧尸。”刘曜道。 “丧尸?我今天听城外的牙门军向我禀报说昨晚有难民暴乱,我看这几个人穿着也象是难民,你怎么说是丧尸呢?”,司马伦道。 “王爷,那是因为牙门军不知道情由,所以才说是难民暴乱,丧尸没有痛觉,刚才这几个丧尸都中过剑,但他们却没有倒下,足以说明他们就是丧尸,直到我们砍下他们的头,丧尸才彻底没了抵抗力。” “那这么说昨晚也是丧尸了?” “是的,两万难民就是丧尸。” “那为什么今晚五个丧尸而选择来本王的府上呢?这些丧尸是怎么形成的呢?” “王爷,刘曜有个想法,但是不敢说。” “有何不敢说的,讲,本王赦你无罪。” “是,王爷,刘曜认为这次的丧尸事件是有人故意为之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除掉王爷,除掉朝廷的军队,进而实现他们的惊天野心!” “惊天野心?!是什么?快快讲来!” 第六十二章 射杀丧尸 “王爷,丧尸之说,中原还未有过,有人用域外的奇术下药让难民变成丧尸,进而利用丧尸跟朝廷作对,杀掉朝中的股肱之臣,王爷就是其中之一,接着灭掉朝廷的军队,进占皇宫,改朝换代,这就是制造丧尸的惊天野心!”他把司马伦说成股肱之臣,显然是拍他的马屁,司马伦听了自然也很高兴,思路也会顺着刘曜走。 “啊,会有这种事,这个用心太险恶了,刘曜,依你看,这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王爷,难民全部由天师道收留,每天的饭都由他们掌握,您说什么人下药最方便呢?” “你是说天师道?!当然是他们下药最方便了。” “没错,应该就是他们。” “可是,天师道是个道教组织,没理由做这种事吧?” “错,王爷,其实天师自己建立之后就有自立之心,只是没有机会罢了,到了第三代天师张鲁的时候,他终于跟朝廷作对,自立称为师君,割据一方,雄据汉中三十年,直到曹操时期,才不得不投降朝廷,还得以封候,所以,现在的天师道也在秘谋自立,这次的野心更大,不但是要割据一个地方那么简单了,而是要得到整个天下。现在关中动乱,各地又灾情不断,天师道看准了时机,假借收留难民之由,暗地里给他们下药,把难民变成了丧尸,为得就是利用难民推翻朝廷,拥有整个天下。” “啊,好毒的计划,天师道真是胆大包天!” “王爷,我看刘堂主说得有道理。”孙秀上前说道。 孙秀曾经做过天师道的教民,因为他色胆包天调戏女教民,被魏华存打过一次,还被开了教民资格,孙秀当然对天师道恨之入骨,他知道刘曜在陷害天师道,但也帮着他说谎,司马伦本来就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他听到孙秀也说天师道的不是,于是决定天亮就调集牙门军包围难民营,还要把天师道的人抓起来。 刘曜见计谋成功,告辞出府,司马伦还让人恭敬地送出门。 早晨天一亮,天师道的难民棚里道士和教民忙碌起来,在锅里做起了饭,蒸起了馒头。 难民们被绑着度过了一夜,祖逖对魏华存道:“道长,我看应该给他们松绑了。” 魏华存同意之后,祖逖刘琨给难民松绑,然后再由难民给其他人松绑,这时有一个难民过来说道:“我们那个地方少了几个人!” “啊!” 祖逖刘琨去了那边,看到地上散落的绳子,看样子,至少有四五个人,难民说今天早晨才发现这事,不知道这几人去了哪里。 祖逖刘琨告诉了魏华存,魏华存查看过后,也确实是有人走脱了,她担心地道:“难道是昨晚笛声响起时,有人从侧门出去,而我们没有发觉!” “道长,要是那样就坏了,那时他们变成了丧尸,一定干不出好事!”刘琨道。 祖逖心里道:“坏了坏了,一定有事情发生!” 祖逖几人在忐忑中度过了一个时辰,难民的饭熟了,魏华存拿出银针,在粥锅里和馒头上试了几下,确信没有毒才放心地让难民开饭。 就在这时,牙门军由蔡璜的带领下,前面孙秀带路,包围了整个难民营,而且军士个个剑拔弩张,杀气腾腾! 孙秀下了马,喊道:“奉赵王口谕,除掉洛阳丧尸,抓住罪魁祸首天师道一众!” “什么!?要杀人,还要抓人!这是什么道理?”祖逖道。 孙秀道:“司隶府的捕快靠边站,我们是奉命行事。” 祖逖道:“无论奉谁的令,也要把话说清楚,不要冤枉了好人,再说要除掉丧尸,这里哪来的丧尸。”祖逖一面说一面悄悄地给刘琨打手势,刘琨明白过来是让他去搬救兵,于是悄悄走出了难民棚,由于他不是天师道的人,所以官军放走了他。 魏华存认识孙秀,知道他不安好心,说道:“孙秀,王爷说要杀丧尸是怎么回事,这里哪来的丧尸。” “别再想掩盖事实了,,这里的两万难民就是丧尸,就在前天晚上丧尸到城中大肆杀戮,幸亏有牙门军及时制止了,要不然皇宫都被丧尸占领了。在昨天晚上,又有五个丧尸来到赵王府中要杀赵王,幸亏有归义堂的义士帮忙除了他们,现在王爷查证这里的难民就是丧尸,所以要全部射杀,而且还要把幕后的黑手天师道全部抓起押入大牢,等待定罪!” “要说丧尸,这些难民只是被人下了毒,行为看上去就象丧尸,但实际上他们并不是丧尸,就算出去做了坏事,他们也是身不由已,我们天师道正在想办法解救,如果只是粗暴地杀掉他们,恐怕会有不妥吧。还有,你说天师道是幕后黑手,这又从何说起呢?” “我也不跟你们啰嗦,简单一句话,你们天师蓄意豢养丧尸,利用他们达到夺取天下的目的,所以天师道犯了谋逆大罪!应该治罪!” “豢养丧尸?我们天师道怎么会做这种事,孙秀,我知道当年你受过我的责罚,但你也不能公报私仇吧。” “你们就是豢养丧尸,”孙秀看着几口大锅说道:“说不定现在饭食里就有药!” “你说饭里有药,好,我吃给你看。”魏华存说道走到一口锅边,盛了一碗粥,喝了几口,又拿起一个馒头,吃了下去,然后对孙秀道:“孙秀,你说饭里有毒药,如果有药,我也会变成丧尸!” 孙秀道:“不管怎么说,难民在你们这里变成了丧尸,你们天师道难辞其咎,等除掉丧尸就带你们回大牢!” 孙秀下令道:“蔡将军听令!” “末将在!”蔡璜应道。 孙秀一字一板地说道:“奉赵口谕,杀掉全部丧尸!” 蔡璜下令道:“将士听令,预备!” 所有的军士拉开满弓,准备放箭! 难民们都吓坏了,心想再也回不了老家了,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异乡吗? “放箭!”蔡璜下了命令! 第六十三章 天师望气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传来:“慢!” 一匹快马飞来,马上的人就是刘琨! 刘琨去了东宫,告诉了太子司马遹,太子说无论如何也要救下难民,他让刘琨先骑一匹快马回来阻止官军行凶,自己随后就到。 孙秀说道:“刘琨,你想干什么?虽然我知道你和赵王有亲戚,但阻碍公务,赵王也不会循私的!” “我有太子口谕,不得乱伤无辜,太子马上就到,若有什么事,请直接告诉太子吧。” 孙秀见他搬出太子,也不敢太过造次,虽然太子无官无职,但毕竟是国家储君,任是谁也要给几分面子。 正要说话,太子也驰马而来,他下了马,孙秀走到跟前道:“殿下,我们” 太子一摆手道:“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这些难民不能杀!” “为什么?他们可是丧尸啊!”孙秀说道。 “什么丧尸,他们只是被人下了药,如果真的是丧尸,他们早就把你撕了!”太子生气道。 “我们可是奉了赵王的令。” “怎么,难道本宫扛不下这件事吗,若有什么事,本宫一力承担!” 孙秀听太子一力承担,不敢再说什么,他只好说道:“太子殿下,难民可以不杀,但天师道的人必须带走,因为这事是由他们一手造成的,其中肯定有阴谋!” “错,天师道不但没罪,反而有功,试问这么长时间来是谁供给难民饭吃,是谁供给难民用度?是天师道,没有他们,难民早就饿死了!至于难民被人下药,天师道根本不知情,万万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带走他们!” 孙秀急得说不出话来,可又不敢跟太子对抗,他只好下令收兵回去向司马伦复命,走的时候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难民再有事情,就拿你们天师道是问!” 魏华存领众人上前行礼,太子劝住:“大家不必拘礼。” 太子四处看了看难民,问道:“天师何时能到?” “最快也要十天,殿下。”魏华存答道。 太子道:“这十天之内又该如何防范难民变成丧尸呢,毕竟他们的尸毒尚未解掉。”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晚上把他们拴住,可昨晚还是跑出去了五个,并且到了赵王的府上,以后也难免再有事情发生,若是再被赵王抓到把柄,这些难民就真的没命了。”魏华存道。 “是啊,应该找个万全之策才行。”太子忧心地道:“这几天先从东宫抽调五百名卫军,到这里来看管难民,如果有事也不至于他们跑到城里去。” “多谢殿下。” “祖逖,你马上去东宫办好此事,调五百卫军前来,你和刘琨轮流呆在这里,训练一事暂时缓一缓,本宫要你们无论白天黑夜,都不得离开难民棚!” “是,殿下。”祖逖说完不去了东宫。 五百卫军很快开了过来,他们把难民棚包围起来,祖逖让人准备了更多的绳子和铁丝以防不测。 一连几天,每到夜间,笛声照旧响起,难民还是会变成丧尸,回到他们残虐的本性,想要出去喝人血,但他们都被捆着,再加上刘琨的茄声能化解部分笛声,所以丧尸也没有彻底失控,军士来回巡视,发现有挣脱绳子的丧尸就合力制服他们,然后再加以铁丝捆住,总算没有丧尸跑出难民棚。 每天刘琨和祖逖都是筋疲力尽,只在心里盼道:“天师啊,天师,您快来吧,我们快顶不住了!” 林方和赵瑞两位长老马不停蹄赶到了龙虎山。 龙虎山在豫章郡晋兴县,是豫章王司马炽的地盘。 龙虎山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第一代天师张道陵曾在这里修道炼丹。从汉末第四代天师始,历代天师华居此地,守龙虎山寻仙觅术,坐上清宫演教布化。 上清宫始建于东汉,为祖天师张道陵修道居所,现在居于上清宫的是第五代天师。 天师这日在上清宫静座,两个道童清风和明月侍立一旁。 天师微微睁开眼睛,往西北方张望,然后掐指一算,拂尘一扬,手捋胡须笑了起来,道童清风问道:“天师,莫非刚才做了个好梦?” “不是,我看到西北方向有王者之气聚化,掐指算来,当主西北方出皇上啊,离此不远有豫章王司马炽坐镇豫章,他是先帝第二十五子,我曾经见过此人,他博学多才,礼贤下士,一定能做个好皇上。” “原来如此,天下百姓就需要好皇上。” 话刚说完,天师突然沉下脸来,明月见了道:“天师,为何又不高兴了?” 天师站起身来,说道:“不对啊,现在国有储君,就算皇上驾崩也轮不到他坐皇上,难道国家有变不成,待我再测测。” 天师把拂尘递给清风,双手掐来算去,好大一会,天师才说道:“豫章王果然有天子之命,但朝廷之中会有巨变,方才会轮到他坐皇上啊,而且更可惜的是,豫章王坐皇上会不得善终啊,这这这这,天下到底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清风劝道:“天师,天下大事自有定理,我们提前知道只会增加烦扰,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天师道:“你果然悟道不少,说得好,天下大事自有定理,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施善为传我道。” 几人说着话,林方和赵瑞来到,进了上清宫,天师看二人行色匆匆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林方把洛阳的事情说了一遍,天师道:“丧尸,难道真的就是波斯奇盅吗,林方,你们两个稍事休息就马上赶回去,告诉魏华存我马上就到,我和清风明月随后启程。” 林方道:“天师,我们要和你一块,路上保护您老人家。” “哈哈哈哈,你认为我的武功还不足以自保吗?” “天师武功天下第一,当然用不着弟子保护,弟子只是不放心而已。” “好了,你们过会就回吧,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魏祭酒身边也需要帮手。” “是,弟子遵命,弟子不再休息,现在就赶回去。”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洛阳的事,好,你们先回去告诉魏祭酒我马上就到,让她先放下心来。” “弟子遵命!”林方说完就和赵瑞出了门。 天师马上就让清风明月准备,明日一早就动身去洛阳。 此时刘曜派出的人马已经在棠溪小镇等着天师的到来。 第六十四章 刺杀天师 张天师和清风明月第二日启程,这天来到豫州境内。 三人打住了马,“天师,前面应该到了西平县境了,天也快黑了,我们快点找地方去投宿。”清风说道。 张天师看了看四周,这时路上过来一个樵夫,向他问路:“这位老哥,前面可有住宿的地方?” 樵夫道:“再走十里地,就到了棠溪小镇了,吃住都没问题。” “多谢指点。”张天师谢过樵夫又对清风明月道:“我们快点走,今晚就在镇上住下,那里有我们天师道的道观。” “是,天师。” 三人上了马,不多时到了棠溪镇,这是一个繁华的小镇。 棠溪在伏牛山脚下,是铸剑圣地,自春秋时期这里就是利器频出的地方,小镇冶铸作坊林立,商铺密布,酒肆扬幡,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商贾、侠客、杂要艺人出入其间,商业繁荣。 三人打听到小镇上果然有处道观,是天师道的领地,于是他们不住镇上,直接到了镇外的道观。 这处天师道的道观,叫虎泉观,归南山治管辖,里面有几个道士,道观主持是六十多岁的元真道长。 元真看张天师来到,倍感荣幸,极尽招待。 用过饭后,张天师等人就早早歇息,清风明月早就累了,一躺下就睡着了。 子夜时分,一个黑影跃进道观内,他就是金展鸿。 刘曜要刺杀张天师,这样一来可以阻止他解丧尸之毒,二可以引起天师道内乱,他派了呼延翼和金展鸿。 金展鸿告诉刘曜这是他为归义堂做的最后一件事,因为刘曜先前说过要他为归义堂做三件事,除了为刘基和刘振易容变声,而且还帮归义堂盗了账簿,再参加刺杀天师已经是第三件了。 刘曜答应金展鸿这事做完,两人就互不相欠,金展鸿答应了下来,和呼延翼几天前就来到了棠溪。 这日他们打听到天师进了虎泉观,但没有把握马上动手,于是金展鸿一人来摸摸情况。 金展鸿跃进道观院内,看里面并无一点亮光,心想:“都说天师武功天下第一,我倒要看看他睡了觉还怎么个高法。”,所以他径直朝张天师的房间轻手轻脚走去要来个偷袭。 刚走几步,没想到张天师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睡服,并无外套,金展鸿赶忙躲在一棵柱子后面。 只见张天师来到院中,走路的时候有点异样,脚步很慢,不似白天那般,再看眼睛似睁非睁的样子,金展鸿很是奇怪。 张天师坐在了一张石凳上,双手放在面前的石桌上,好像在盯着什么东西,右手在桌上指指划划,嘴唇嚅动着,金展鸿盯着他看,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自己不敢上前动他,因为到房间偷袭还有点把握,在院子里跟他过招肯定没有胜算。 他继续看着,过了一会儿,张天师起身一拂花白的胡子,哈哈笑了起来,接着在院中背着双手遛了几个来回,又来到了一口水井旁,探着身子往里看,看着看着,把鞋了脱了下来,竟然要跳进水井中! 金展鸿心里一紧,天师要自杀不成,但不管怎么,只要他跳进了井,任是武功再高也会没命的。 心里也在催他,张老道,你倒是快跳啊。 这时青风明月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这般情景,一边喊着天师,一边朝水井奔去。两人拉住了要跳井的张天师。 明月从头上拔出一根银针,朝他的太阳穴刺下,张天师不再动弹,稍顷,他慢慢醒了过来,明月道:“天师,吓死我们了,您刚才可是要跳井的!” 张天师缓缓站起身,笑了起来,抚着明月青风的背说道:“哈哈哈哈,两位徒儿,刚才我在梦中到别人家里下棋,和人对弈一番,赢了棋局,然后来到一条河边,为师看水流清澈,鱼儿欢跳,所以就想脱鞋跳进河中捉鱼,却不知原来到了水井旁,我这梦游的毛病多亏你们两个照看,不然的话,为师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青风说道:“天师,您快别这么说了,若不是您老人家当年收留我们,恐怕我们早就饿死了,天师,我们回屋吧。” 张天师道:“好,我们回屋,现在才是半夜时分,这几天赶路也累了,你们好好歇息吧。” 金展鸿看到这里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张天师有梦游的毛病,这不就是他的破绽吗?如果利用这一点来杀他,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刘曜曾经说过如果找到张天师的破绽就两人联手杀了他,现在就找到了他的破绽,他回去告诉了呼延翼,他一听立即来了精神,马上和金展鸿潜进道观,期望今晚张天师能再次梦游。 果然天师过了三更时分再次梦游,而且这次直接跃出院墙,来到外面,清风和明月听到动静跟到院中,知道天师出了门,连忙要打开门栓开门,却被金展鸿点了睡穴,两人靠在门口就呼呼大睡起来。 呼延翼问道:“金老弟,天师到底是不是在梦游?” 金展鸿道:“当然是梦游了,你没听我说刚才他还要跳井呢。” “好好,我们跟着去。” 金展鸿二人一路跟踪,看天师似乎有去镇外的意思,于是想到清静地方下手更好,就这样天师一路来到了棠溪山的河边,金展鸿内心狂喜,心想下手的机会到了,就让他在梦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去见阎王吧! 不等他动手,呼延翼举掌就要击向他的后背,没想到却被一物件硬生生劈头盖脸砸在地上,立时昏了进去! 原来是一个人,这人就趴在了呼延翼的身上,看情形是从山上跳下来的! 金展鸿呆住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这是从哪里来的天外飞人?! 那人慢慢爬起身子,懊丧地说道:“老天爷,怎么要寻死就这么难?!” 金展鸿隐隐看出是一个女子,喊道:“你是什么人!管老子的闲事!?” 这个人就是那天祖逖见到的要刺杀贾南风的刺客悦彤! “谁要管你闲事,我要寻死,是他碍手碍手脚我才没死成,怎么反怪我管闲事!”悦彤怒道。 金展鸿看张天师一会转回来,一会又往前走,他想道:“机会不能错过,先杀了这个碍事的人!” 悦彤看到张天师,再看金展鸿盯着张天师,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我明白了,原来你要杀他!” 金展鸿挥掌向她打去:“不管怎么着,你都得去死!” “真是好没道理,要死一块死吧!” 两人斗在一起,看起来悦彤的武功很难跟他相较高下,但悦彤根本不想再活在人世,出招无所顾忌,只知进攻全无防守,金展鸿一时难于取胜:“这位姑娘,为什么这么拼命!” “少废话!你在杀人之前就先杀死我吧!”。 第六十五章 功力传输 金展鸿怒道:“好,我就成全你!”他和她酣斗之中,突然口中吐出飞针八支飞向悦彤! 她本想在临死前再救一人,没成想暗器飞来,只好长袖遮面,可胸部和腿部全中了飞针,胳膊也中了两支,哎哟一声,步法大乱,金展鸿大笑:“哈哈哈哈,扎你胸上了,那儿是不是很痛啊,来让我给你看看” 悦彤又羞又急,等金展鸿再次攻来,由于中了暗器,早已没有还手之力,眼看就要被金展鸿抓住非礼,河边一个声音传来:“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打扰了老衲清静。” 金展鸿一看,原来河边还有个人,是穿袈裟的僧人,他喊道:“喂,老东西,大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再喊连你一块削了。” 这位僧人就是佛图澄,他眼见洛阳难民遍地,更看天师道周济难民,所以就想化缘筹银交给天师道,于是一路向南,这天正好到了棠溪镇,舍不得住店,夜里就来河边打坐过夜。 佛图澄道:“施主欺负一个女流可不算本事。” 金展鸿道:“我哪有心对一个姑娘动手,只是她碍手碍脚罢了,老东西,要管闲事就拿点本事出来!” 这时张天师又转了回来,只是尚在梦游之中,弄醒他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针刺太阳穴,可只有清风明月知道此中玄机,别人是难于弄醒他的。 佛图澄指着张天师道:“老衲不会武功,难于和你动手,你要杀的是不是这个老道。” 金展鸿道:“哈哈,是的,这个老道就是名闻天下的张天师,我要杀的就是他!” “张天师武功天下第一,你怎么能杀得了他。” “老东西,你看臭老道那付模样,简直就是行尸走肉,实话告诉你,他这是梦游,我要杀他易如反掌,哈哈哈哈!” “阿弥陀佛,我看未必。” “一个臭和尚,一个臭老道,不跟你们磨叽了,先杀了臭老道再说。”说罢就挥掌击向张天师! 佛图澄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拉住悦彤的左手,一手拉住天师的右手,喊道:“姑娘接掌!” 悦彤虽然无法再接金展鸿的掌,但抱了必死的决心,所以无所畏惧,闭上眼睛右掌挥出接住来掌,两掌相交,只听砰地一声响,悦彤并没有事,倒是金展鸿被震出数十步之外,仰面倒地,口中吐出几口鲜血!佛图澄也放开了两人的手。 这倒奇了,悦彤知道自己的功力根本没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况且还中了暗器,悦彤睁开双眼,发觉自己没有事,感到奇怪之余,又觉得体内似有一团真气全身运行,浑身舒畅。 金展鸿受了内伤,想不到一个姑娘会有如此的功力,只是不明白为何先前过招武功平平,一下子就把自己打得吐血,他顾不得再想,上前跺了一脚呼延翼,呼延翼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之间被金展鸿带着连滚带爬逃离了河边。 悦彤盯着自己的右掌想不明白,这时佛图澄道:“姑娘,你一定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瞬间功力大进吧?” “是的,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佛图澄道:“姑娘,其实刚才击倒刺客的并不是你本人,而是张天师,确切地说是他的功力,刚才老衲见事情危急,所以就抓住你们二人的手,把张天师的功力传给了你。” “功力传输?世上竟有如此奇特的事情?” “是的,实不相瞒,老衲虽然不会武功,但却能把一个人的武功传给另外一个人。” “我知道了,您一定就是佛图澄大师,久闻大师佛法无边,无所不能,今日总算大开眼界了。” 佛图澄双掌合十道:“是的,老衲佛图澄,阿弥陀佛,但老衲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玄,只是有点异于常人罢了。” “这么说,我现在拥有了张天师的功力。” “是的,你拥有了张天师全部的功力。” “没有天师的同意却把他的功力传给我,这不好吧。” “刚才情势危急,老衲为了救天师只好出此下策,不过你放心,老衲既然能传给你,也能够再传回去的。只是功力到了你的身上周身乱撞,你的经脉尚未平稳,所以要三天以后才能再传回张天师的体内。” 悦彤道:“还好,不然这岂不是偷窃吗?”然后指着张天师道:“大师,张天师怎么了?” 佛图澄道:“他这是梦游,他现在就在梦中,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相信必定是有人知道了他有这种病,所以才选在晚上偷袭他,不然以他武功之高,任是谁也动不了他分毫的。” 悦彤道:“大师,那有没有办法把他叫醒?” 佛图澄道:“老衲也粗通中原医理,你现在点他太阳穴,不可太过用力,相信他能够醒来的。” 悦彤知道拥有了无上的功力,不敢太过用力,只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一点,张天师就醒了过来,看看自己在河边,又看到了佛图澄和悦彤,知道自己刚才又梦游了,他看佛图澄僧人打扮,问道:“大师,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佛图澄道:“老衲佛图澄,刚才的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了张天师,当他知道自己现在毫无功力的时候,下意识地运行真气,感觉就跟个普通人一样,不免失落,但想到刚才他们也是为了救自己,当然不能怪别人的,他说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佛图澄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天师现在功力全无,老衲深感不安。” 张天师道:“贫道怎么会怪你们呢,况且大师还能再传输回来,大师不必自责。既然大师说过三天之后才能再传回,烦请大师和姑娘移步我道道观歇息。” 佛图澄道:“老衲打搅了。” 悦彤心想就算寻死也不能带了张天师的功力,于是她道:“天师,我一个女子不知道前往道观方不方便?” “道观有道姑居住,所以你尽管不用担心,何况你身上中了暗器,贫道要为你治伤。” 悦彤道:“好,我们快去吧。” 三人到了道观,门已大开,门口点了灯笼,几个道土在那里东张西望,青风和明月首先看张天师几人来到,跑了上去。 青风明月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天师,弟子无能睡了过去,您责罚我们吧。” 张天师扶起他们道:“不怪你们,一定是有人点了你们的睡穴。”清风明月一摸后脑,果然有点生疼。 张天师带人进了道观,向清风明月众道士讲了事情经过,众人人也都暗暗称奇。 张天师又让一位道姑取出悦彤的钢针,包扎一下,安排众人歇下,一夜无话。 第二日,众人起床,张天师再次谢过救命之恩,并问悦彤哪里人土,做什么的,悦彤说自己是沧海帮的人,正好路过河边,阴错阳差间救了天师,纯属偶然。 张天师看她言语间似在隐瞒什么,但也不愿追问,只说让她好好休息。 第三天就是把悦彤的功力再传给张天师的时候,早晨一早,一名道姑敲了敲悦彤的房门,但毫无动静,用手一推,门没有上栓,进门一看,床上没有人,到外面找了一遍也不见人,她急匆匆地跑到张天师那里慌张地说道:“天师,悦彤姑娘不见了!!!” 第六十六章 难解尸毒 张天师听了大感意外,不明白悦彤为何会不辞而别,难道是不想再还回一身的功力? 佛图澄也慌了神,因为是他当初一手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他连连向天师道歉,张天师叹了口气说道:“天意啊,天意,莫非我命中有此一劫?” 青风又跑过来道:“天师,她房间里还有留的信。” 张天师拿过一看,上面写着:“暂借功力一用,得报大仇立即归还,绝不食言!悦彤。” 佛图澄道:“看来这位姑娘身负血海深仇,报仇也非一两日就能完成,看来要还回来也需些时日了,如今之计只有先封住消息,千万不可让外人知道您现在功力全无的事情,不然要杀您的人随时会派刺客前来。再者,老衲通点医理,能治好你的梦游病,如此一来外表就毫无破绽了。” 天师无奈地道;“也只好如此了,大师若能治好贫道的毛病,真是功德无量。” 当下佛图澄开了药方让人抓药,又说出针灸之法,配合治疗,果然三天之后张天师的梦游症就消失了。 佛图澄心下稍安,这日告辞出观再度出去化缘,张天师也和两个弟子起身前往洛阳。 而金展鸿受了伤,晚上就由呼延翼去天师的住处查探,而从此后再也没发现天师有过梦游,感觉更加难于下手,于是两人回洛阳复命去了。 祖逖和刘琨等人这十几天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证难民没有出事,不仅每晚都有一段笛声传来,而且难民也越来越难控制,所有的难民现在全部换成了铁丝,马上就要顶不住了,如果局面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不但城里的居民遭殃、难民性命难保,而且天师道也会被赵王除掉! 这日张天师终于来到,天师听魏华存详细说明了情况,又在难民棚里察看了很多难民,把过脉之后,他面色凝重地说道:“不错,这就是丧尸!” 祖逖马上问道:“天师可有解救的法子。” “我这次来带了个方子,就是专门用来解丧尸之毒的。”天师说道。 大家听了都高兴不已。 “明月”天师说道。 明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就是药方,递给了魏华存,魏华存马上吩咐四大长老四处抓药。 刘琨问道:“天师,这药方是您自己创的吗?有没有用过?” “这个方子是第一代天师传下来的,据说这个方子曾经给过波斯药王,他们用来对付米底国的丧尸军团,丧尸军团服过此药后都回复到了常人,虽然不是我首创,也不有用过,但我相信应该是有用的。” “但愿如此。” 四大长老取回药材马上熬制,不多时就熬了几大锅,所有难民也全都服用。 汇达钱庄的刘曜听到了手下的回报,知道张天师正在为难民毒。 金展鸿对刘曜道:“堂主,这次刺杀没有成功,都怪我办事不力,学艺不精,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办好第三件事再离开归义堂。” “金老弟不必自责,你们中原藏龙卧虎,不知从哪里冒出个女子就坏了我们的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堂主,您处心积虑地做这么多事,到底目的何在呢?”金展鸿问道。 “金老弟,我们当初可是说过,你只管做事,不问为什么的,现在为什么又问这个呢?” “堂主,我在想以你们归义堂的势力再加上你们五部的人马足以做成一件大事。”金展鸿说这些自有他的目的。 “金老弟,你是想让我们造反吗?” “现在朝廷昏暗,民不聊生,各地群情涌动,大晋已经是处在飘摇之中,只要你们五部奋力一击,必会取晋而代之。” “我们是不会造反的,自从曹操把我们匈奴一分五部之后,五部就谨奉朝廷不敢有越轨之处,金老弟拿言语试探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哈哈哈哈,堂主,我不是试探,而是说的事实,自从你们让我做第一件事起,我就知道你们正在暗中积极筹划,要做的就是取代天下!” “金老弟,果然瞒不过你,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去朝廷告发我们领赏呢?” “堂主误会了,其实展鸿很想跟你们一起建功立业,推翻朝廷,这样才是大丈夫所为!” “建功立业?好,说得好,如果你不嫌弃,从今天起你就是归义堂的人,他日进兵中原,你就是一员上将!” “谢堂主看得起!”金展鸿说着心里想道:“你们匈奴人一起兵,我的大事就有机可乘了!” 旁边刘银说道:“堂主,今天张天师已经经给难民用了药,不知道会不会解掉尸毒。” “哈哈哈哈,你们放心吧,我想张天师的药作用不大,因为我的“八百虫”不同往日,这种药在波斯“八百虫”的基础之上另外加上了草原毒草“撞魂草”是,再按原来的老方子解毒是没有用的,除了我的解药,任何人恐怕都解不了丧尸毒,待到晚上你们就知道了,哈哈哈哈” “堂主高明” 张天师看难民服药之后,并无异样,等到傍晚的时候再给他们把脉,脉博还是如先前那样,他忧虑地摇了摇头。 祖逖上前问道:“天师,难民的尸毒有没有解掉。” “刚才我把过难民的脉博,发现并未改观,难道这个药方有误?” “天师,也许时间未到,可能明天就会有所改观。” “但愿如此吧。” 魏华存听了也很担心,决定晚上要亲自在难民棚看一晚上。 夜,很深了,笛声再次响起,很且这次的笛声比以住更加尖利,听得正常人也肝胆欲裂!刘琨再次拿出兰茄吹奏回应,但似乎也没有一点作用! 难民的尸毒也随之发作,都要挣脱着往外走,而且有的已经挣断了绑在身上的铁丝! 魏华存马上命人上前擒住他们,但挣断绳子的难民越来越多,而且比以往更加凶悍,军士要十几个才能对付一个丧尸! 事情越来越糟,如果没有好的办法,丧尸就会倾巢出动,这五百军士也难于抵挡。 丧尸随着笛声向外走去! 这时,又一阵笛声传来,跟刚才的笛声不同,刘琨听出这是另一种笛声,跟控制丧尸的笛声肯定不是同一人所吹,而且这次的笛声就是前次笛声的克星! 果然,汇达钱庄里的刘曜正在院中吹笛,突然笛子呯地一声暴裂,把嘴也震得生疼! 啊!! 第六十七章 隐身奇衣 刘曜大吃一惊,今晚自己已经用了八成的内功吹笛,意在让丧尸全部出动,可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阵笛声,不仅把自己的笛声压了下去,并且让自己笛子爆裂,看来吹笛的人内功当在自己之上一倍不止! 这会是什么人呢?!刘琨?不会,他的内功远没到这种火候,可又会是什么人呢? 难民棚里的丧尸也不似先前那样,在军士和祖逖等人的努力下,终于全都再次被控制住,虽然都在张牙舞爪,但总算无法出去害人。 魏华存道:“天师,看来我们的解药不管用,这可怎么办呢?” “下药的人一定把“八百虫”毒作了加工,加入了另外的成份,不然解药不会不起作用的。” “天师,那是不是说只有下药的人才能解毒?”祖逖问道。 天师点了点头。 刘琨思道:“下药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张天师又道:“如果两天之内找不到解药,丧尸将更难控制,任何人也制止不了,只有让军队把他们全部砍头!” “啊!”众人都惊讶不已。 魏华存道:“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吹笛的人应该就是下药人,他能用笛声控制丧尸,也肯定有破解丧尸的药。” “可是每次笛声来的时候我们都忙做一团,根本没时间去管笛声从哪里传来。”林方说道。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刚才有另外的笛声?”刘琨问道。 “是的,我听到了,后一种笛声就是前一种的克星,接着两种笛声都消失了,丧尸也没那么疯狂了。”魏华存道。 “肯定还有高人在帮我们,只是不愿现身罢了。” “可就算如此,找不到解药,同样不能彻底解尸毒。”天师说道。 “我认为明日下药的人还会用笛声控制丧尸,到时我和刘琨就循笛声查找,一定能找到幕后元凶。”祖逖道。 “办法倒是可以,只是我们没多少时间了,万一找不到,难民就真的没救了。”天师无奈地说道。 大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济善堂,一个人影跃进院中,她就是金紫燕,进了房里,金牧晨正在等候。 “师父,我回来了,我终于知道是什么人下的药了。” “是什么人?” “师父,徒儿循着笛声一路到了汇达钱庄,笛声就是从里面传出的。” “这么说这事跟归义堂有关,看来这帮匈奴人必有大阴谋啊。” “师父,今晚我就进去探查,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也许能找到解药。” “好,不能再耽搁了,现在你就动身前去。” “是,师父。”金紫燕说着就要出门。 “慢着,紫燕,把这件外套餐穿上。”金牧晨把“逸圣衣”递给了金紫燕。 “师父,三更半夜,不穿也罢。” “错了,为师要你穿上肯定有说法的。” “好吧,师父,我穿上就是。” 金紫燕接过“逸圣衣”穿上,说道:“我去了。” “慢着,紫燕。” “师父,还要怎样?” 金牧晨拿过一瓶药水,倒在盆里,又掺了水,用手搅了搅,然后拿一个刷子蘸了药水往她身上刷,把逸圣衣全部刷了个遍。 “师父,师父您这是” “紫燕,你自己看看身上就知道了。” 金紫燕看自己身上,啊,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自己凭空消失了! “师父!师父,这是怎么了?!” “紫燕,你隐形了。” “隐形?” “是啊,这件逸圣衣是可以隐形的,只不过要配以特制的药水,当年史记记载的狗盗其实就是隐形进的皇宫。” “师父,这隐形一次能管用多长时间?” “这一次就够一天用的,所以你尽管放心。紫燕,这件外套只有掌门有资格隐形,现在你是我们地龙门最合适的传人,所以我将来要把它传给你的。” “师父” “好了,紫燕,去钱庄吧。” 金紫燕出了门,心里既兴奋又新奇,现在无论到哪里,谁也看不到自己,还真是好玩! 一路疾奔,到了钱庄,跃进院中,看到廊下有两个伙计,赶忙闪到墙边,趴下做狗状,马上就又醒悟过来,哎呀,我这是紧张什么呢,现在自己可是隐形了,谁也看不到自己的啊,想着,就站起身,挺直胸,大摇大摆往房里走。 来到廊下,他站在两个伙计面前,看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喜道:“逸圣衣果然高明。” 她进了房中,只见刘曜正和刘银刘衮呼延翼还有师兄金展鸿在议事,心里先埋怨师兄:“师兄,你果然死心塌地地跟着匈奴人混了!” 金紫燕站在墙边,听他们说什么。 刘衮说道:“堂主,今天张天师给难民的药果然没有用。” “我给你们说过,里面加了“撞魂草”,如果不加上解“撞魂草”的药材,肯定不会解毒的。” 金紫燕思道:“果然是他们下的药,看来也不用偷到解药,原来就是在张天师的方子上加上解“撞魂草”的药就行了,且再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堂主,我们的丧尸计划再怎么进行下去?”刘银问道。 “虽然今晚有人破了我的笛声,但如果我明晚再控制丧尸,任是谁也解不了了,因为丧尸的毒已经浸透全身,只会完全听命于我的笛声,也就是说明天他们解不了毒,明晚丧尸就会大开杀戒!”刘曜道。 “好,堂主,您认为这种丧尸以后能用在进兵中原上吗?”金展鸿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那时我能调教出比现在更加强大的丧尸兵团,肯定能横扫天下。” “太妙了,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就把大晋的百姓抓起来变成丧尸,然后再为我们打头阵,哈哈哈” 刘衮说到这里,几个人都笑了,金紫燕这会儿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匈奴人正在密谋进兵中原,取晋而代之。 “堂主,我们下一步要做的要紧的事是什么?”刘银问道。 “我想要拜将领兵进关中,借着扫平齐万年的机会,占据关中,然后再图中原。” “可是堂主,我们有这个机会吗?” “当然有了,我们跟赵王和几位王爷的关系都不错,到时只要他们力荐,一定会有机会,再加上我们宫里的卧底,可以说是有九成的把握。” 刘衮几个连连叫好。 刘曜又说道:“我们在洛阳赚的钱已经不少了,要选个时间运回五部,这些钱可都是日后招兵买马的钱。” 刘银几人都嚷着接下这个差事,刘曜说道;“这件事很重要,我们要计议好了再做决定。” 说了一会,几人散去休息,金紫燕回到了济善堂,向金牧晨说明了一切。 金牧晨道:“匈奴人果然有野心,紫燕,等归义堂往五部运银子的时候就把他劫了!” “是的,师父,我也这么想,我还想让祖逖和刘琨两位大哥也参与。” 金牧晨点了点头:“好吧,让他们知道也好,但眼下要先解了难民尸毒再说。” 他马上翻书查到解“撞魂草”的药材,第二日一早就来到了难民棚。 他向张天师提出在原来的方子上加上五味药材,也许会有效用。 张天师正为方子没有效用而头疼,看金牧晨也是郎中,于是他同意试用。 祖逖几人马上响应,四处抓药,熬好药后再次让难民喝了下去。 这一次不到一个时辰,难民们就开始呕吐,这是一些黑色秽物,祖逖紧张地问道:“天师,金先生,这是怎么了?!” 第六十八章 进门冲邪 张天师看了说道:“他们没有事,他们吐出的就是“八百虫”毒。” 他又给难民把脉,发现他们的脉博回复到了常人的状态,也就是说他们的尸毒彻底解掉了! 金牧晨把过脉后也说道:“天师,他们的脉博正常了,毒应该是解了,太好了。” 祖逖刘琨雀跃不已,魏华存在心里思道:“昨晚吹笛帮我们拖延一天的人是谁呢?” 是啊,这人是谁呢,原来她就是悦彤。 悦彤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也不叫悦彤这个名字,而是陈雪,陈二的儿子,一个十六岁的俊美少年,每天进私塾上学,由于是老来得子,陈家两口把他视如掌上宝贝,满心欢喜。 就在三年前的一天,陈雪散学回家,拿出一本借来的书看,快要黄昏的时候告诉父母要还给自己的同窗,陈二让他快去快回,不要贪玩,陈雪答应一声就快速出了门去同窗家。 陈雪还了书之后往回赶,尚未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是黄昏时分,突然一辆香車缓缓驶来,停在自己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位中年女子,衣着华贵,对陈雪道:“这位小哥请留步。” 陈雪指着自己道:“是说我吗?” 女子道:“正是小哥你,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陈雪道:“大姐请讲,但凡小生能做到一定尽力。” 女子这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城南张员外家的家仆,我家员外有一个独生女儿,貌美如花,但可惜的是最近她得了一种怪病,行事疯疯颠颠,毁物打人,找了很多的大夫没有看好,员外只好求助江湖方士,方士说是小姐撞了邪,只要找个陌生少年进门冲一下邪就好,员外救女心切,马上命我们出来寻人,这不正好遇上小哥你,不知你愿不愿帮这个忙?” 陈雪一看天色已晚,怕父母着急,于是说道:“能不能等我告诉母再前去?” 女子道:“这位小哥,事不宜迟,这冲邪也要讲时辰的,你来回一折腾,时辰早就过了。” 陈雪很想帮这个忙,但就是怕父母担心,为难道:“这” 女子又道:“我家员外说了,若有能进门冲邪者定有重赏,不下五两银子。” 陈雪听说有五两银子,乖乖,那可是自己一年的学费,如果能得到五两银子,父母会少受多少累,忙不迭道:“大姐,我愿意前往。” 女子露出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她说道:“那我先替我家员外谢过小哥了。”说着指了指车子道:“小哥,请上车吧,路程很近一会就到的。” 陈雪刚要掀开垂帘上车,这时从上面下来两个年轻女子,穿着一样的装束,上来就架着陈雪到了车尾,掀开了一只大木厢,陈雪不明白扭头问那女子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要让我进厢子不成?” 女子一笑道;“小哥不要害怕,方士曾经交待过,找来的陌生少年必须要装在木厢中运进家门,说是叫做上不见天下不着地,这样进门冲邪才会灵验,我家员外深信不疑,特别吩咐要照方士的话去做,不然我们下人会挨骂的,小哥就委屈一下,待会办完事我再给员外求几两银子补偿你就是了。” 陈雪一听还要加银子,自己顺从地钻进了木厢中,两个年轻女子马上盖上了厢盖,然后挂了一把锁,接着上车,车夫甩起鞭子,启动车子前行。 陈雪在里面算计着能挣多少银子,虽然路子不象刚才说的那么近,但他也没觉得有多远,好大一会工夫,车子由快到慢,渐渐停住了,然后觉得自己被抬着走了一段路,就被放在了地上,突然头顶出现亮光,厢子打开了:“到了,出来吧。” 陈雪缓缓站起身,被人扶出厢子,看看四周,里面琼楼玉宇,陈设豪奢,就象到了天上,心里直叹真是大户人家,这次开了眼了。 女子道:“小哥,请先沐浴更衣,过会再办正事。” 陈雪尚未说话已被两年轻女子架着到了浴池,只见水里面飘浮着一层花瓣,香气扑鼻,正自诧异,身上的衣服早被除光,陈雪少年处子第一次在女子面前赤身,不禁满面通红,两名女子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呵呵一笑就把他推下了水,陈雪在水中洗了个有生以来最舒服的热水澡,不多时,身子被拎了上来,给他披上浴巾,引他到了一个房间,又给他穿了一身华贵的衣服,显得更加光彩照人。 陈雪问道:“这位姐姐,进门冲邪是不是就算完事了,我的银子呢?” 两名女子笑了起来,陈雪道:“你们笑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其中一名女子道:“小哥,冲邪的事才刚开始,有些事刚才没有给你交待清楚,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小姐的病的确要你冲邪,只是冲邪的方法特别奇特,需要小哥和小姐共处一夜方才灵验。” 陈雪吃惊地道:“啊,有这种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成何体统,小生读圣贤之书,学先圣之礼,这种事是万万不做的,我不要钱了,我还是回家吧,你们另外请人吧。” 女子道:“小哥,其实这都是方士的话,我们也不信,这样吧,既然你来了,也不能空跑一趟,待会我带你到小姐房间转上一圈就算是冲了邪了,我们也算是交了差,这样就能给我十两银子了,你看如何?” 一听有十两银子,陈雪咽了口唾沫,乖乖,十两银子!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去得!他马上答应只到小姐房间走一圈,这时那位中年女子端来一碗热汤,说道:“小哥,今晚多亏小哥来我们府上,我家员外特别吩咐让人炖了人参汤给你,趁热喝吧。” 陈雪一路颠簸也是口渴了,再加上闻着一有股难于推挡的香味透进五脏六腑,也不再推辞,端起汤,吹了几口凉气,两口就喝了个底朝天。 陈雪用袖子一抹嘴,一付意犹未尽的样子,两名女子上前搀起他道:“我们走吧。” 陈雪站起身,随着她们走了十几步,突然感觉体内燥动异常,小腹下一团火真往上窜,一直到了嗓子眼,喉咙发干,正想不通怎么回事,只见来到了一个去处,进了门里面灯火昏暗,朦胧中一个女子对他招手,两名年轻女子把陈雪一推,关上门退了出去,并且落了锁 第六十九章 贾后乱为 这时房中的女子走了过来,陈雪暗道:“这位应该就是小姐了。” 陈雪正要问话,那女子上来揽住了陈雪的腰,更在他脸上吻来蹭去,陈雪感觉体内欲望膨胀,只好在心里背论语,尽量抑制,但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鬼使神差般和女子叠在了一起 第二天,陈雪很晚的时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啊!”这是怎么回事,陈雪看到自己躺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之上,和他挨着睡着一个女人,他一掀被子,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见了,而那个女人也是一览无余,陈雪记不清昨晚进了房间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依稀记得在梦中和一个女人升天入地一夜,然后睡了过去,难道自己真的和这个女人有了渗肌透肤之亲,这这可如何是好。 再仔细一看身边睡着的女人,又再次“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世上竟有如此丑陋的女人,叫声把那女子惊醒,她睁开眼睛,眯起眼睛笑了笑,又把陈雪揽进怀里:“小乖乖,再让哀再让我亲一下”又端详地陈雪的脸道:“瞧,多俊俏的脸,我真是太喜欢了,呵呵呵呵” 陈雪挣开她的怀抱,跳下床,在地上捡起衣服迅速穿上,顾不得说一句话就往门外走,可刚出门,就倒退着回到房里。 两个女子各仗剑抵在他的胸口,陈雪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只是想来冲邪的,本来说好到小姐房里转一圈就走的,可没想到会是这样子,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家小姐?”陈雪看床上女子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怎么看也不象是小姐模样。 其中一个女子道:“别问那么多,老老实实呆着,再出房门一步就杀了你!” 床上女子一挥手道;“你们出去吧,别吓着我的小宝贝。” 陈雪听着恶心,他气愤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为什么把我困在这里?” 女子不理他慢慢地穿上衣服,下了床,色眼迷离地看着陈雪,说道:“你叫陈雪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并且还知道你父母双全。” “啊,你什么都知道,我看你根本不是得病的小姐,你到底是谁?”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哀家就是当今皇后。” “皇后?你真的是皇后!?”陈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女子确实就是当今皇后贾南风,另两个女子就是韩箫和阮笙。 贾南风一付傲视天下的姿态:“怎么?不象吗?还不快点跪下!” 陈雪看看房里尽是皇家之物,本能地跪在地上:“参见皇后娘娘。” 贾南风上前扶起他,怜爱有加的说道:“小雪,不必多礼,不然跪疼了膝盖,哀家可会心疼地。” 陈雪道:“娘娘,我要回家,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小生。” 贾南风道:“回家?回什么家,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也看到了我的芙蓉殿是多么地富丽堂皇,在这里你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荣华富贵任你享用,难道你还想回家受穷吗?嗯” 陈雪又跪下道:“娘娘开恩,小雪只想陪在父母身边,别无所求” 贾南风有点生气地道:“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是不是嫌弃哀家!” 陈雪害怕地道:“小生不敢,小生不敢!”说着连连地叩头。 贾南风喊道:“来人!”韩箫和阮笙两人进来,贾南风道:“你们带他下去好生看管,磨磨他的性子。” 韩箫两人拉起陈雪就要出了门,阮笙则一个人回来小声试探道:“娘娘,这个货有没有奴才的份” 贾南风啪地打了阮笙一个响亮的巴掌:“放肆!哀家什么时候说不要他了!下去!好生看管他,关他七八天再来见我!” “是是是是是奴才遵命。”阮笙捂着热辣的脸羞惭地退了下去。 贾南风独自一人喃喃道:“哀家就不信摆不平你” 八天之后,陈雪再次被阮笙两人带到了贾南风的房中,贾南风让二人退下,自己上前拉陈雪的手:“小雪” “别碰我!老妖婆,不要以为不放我走,我就会心甘情愿和你厮混!”陈雪一脸义愤地说道。 贾南风道:“你喊我老妖婆?我再问你一次,如果你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几年,就让你做宫里的大长秋,然后再外放为官,怎么样?这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你可要珍惜,知道吗?” “我才不稀罕什么官呢,快放我走!” 贾南风哈哈笑了起来,笑得陈雪毛骨悚然,只听她说道:“既然你不识相,只好让你看看我老妖婆的手段了!哀家好话说尽,你就是不开窍,那到时就由不得你了!来人!” 韩箫阮笙两个爪牙进得门来,贾南风喊道:“把他关起来!”阮笙把陈雪带了下去。 贾南风又说道:“快把陈舞给我叫来!” 韩箫把陈舞找来,陈舞见到这一切马上明白了,她上前道:“娘娘不要动气,以前弄来的新货都是不挨鞭子不过河,这次也不例外,奴才现在就去把程太医找来。” 贾南风见她早知道自己要找程据,于是摆了摆手,陈舞退出房间,到太医房找程据。 程据见陈舞前来,知道贾南风要见他,按以往的惯例,陈舞来找他有两件事,一是贾南风要和自己咔嚓,二个是要摆平弄来的新货。 陈舞悄悄对他说明情由,程据答应马上就来。 陈舞一走,程据就开始配制药方,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轻车熟路配齐药,携了药盒带上几支三尺长的银针去见贾南风。 程据见了贾南风根本不讲一点礼仪,直奔主题,贾南风心里老想着陈雪的事,推开程据道:“老程,先办正事再说。” 程据道:“好,奴才就先料理了此事再说。”他出了门,叫上韩箫和阮笙来到了关押陈雪的地方。 陈雪见了程据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程据阴森一笑,摆了摆手,韩箫两人上去抓住陈雪剥了他的衣服,摁在一张小床上,程据拿出一支圈在一起的银针,从陈雪的涌泉穴刺了进去,不一会工夫,整根针没到了手柄处,陈雪啊的叫了一声,接着又取针扎他的筑宾穴、商阳穴、关元穴、三阴交穴等穴道,这几个穴道上都扎满了银针,足足有一个时辰,之后程据取回针,两人放开了陈雪。 程据又取出一盒药,让韩箫两人给陈雪灌了下去,陈雪急道:“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第七十章 成为妖嬖 程据哈哈哈哈大笑道:“吃的什么?当然是好东西了,用不多久你就知道了。韩箫,等黄昏时再喂他一次药。”他说着递给了韩箫一盒药。 程据忙完这一切,收拾好东西就要离开,韩箫道:“太医要回娘娘那里吗?” 程据道:“我要回去了,娘娘有这么好的新货,哪还有心思招呼我,呵呵。”说着出门回了太医房。 夜幕降临,贾南风在榻上等着陈雪到来,果然,不多时,韩箫把陈雪带到退出了房门。 陈雪这次跟以前不同,他看着凤榻上的贾南风就如天上仙子,并且体内欲望难耐,原来程据的药里配制齐全,不仅有大剂量的“烈药”,而且有恰到好处的迷药,再加上程据的独门针灸术,把陈雪变成了一只恶狼,不等贾南风说话,陈雪就奔上前主动求欢,贾南风满意地笑了起来,接着两人做了一夜的狂蜂浪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贾南风欲罢不能,彻底离不开了陈雪,但在喜欢之余,又吩咐韩箫停止喂药和针刺,让他彻底休养,目的就是让一个正常的陈雪死心塌地跟着她,又是一个月之后,贾南风把陈雪召进了房中。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陈雪又变回了清涩的俊美少年,贾南风盯着他道:“小雪,以前你天天陪在哀家身边,哀家很是满意,你有什么话说吗?” 陈雪道:“别做梦了,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厮混,还不都是你用了手法,哼!”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屈就哀家呢,难道你就不怕哀家杀了你吗!?” 陈雪道:“我呸!我在这里生不如死,还不如一死了之,你快杀了我吧,你这个老妖婆!你这个丑八怪!快杀了我!” 贾南风听他骂她老妖婆,更骂她丑八怪,要知道在她心里是最忌讳别人说她丑的,她咬牙切齿指着陈雪道:“你这个混蛋,敢骂哀家,你当真不怕死!?” “不怕!” 贾南风气得浑身哆嗦,刚要喊人把陈雪拉出去杀掉,又一想他这么骂自己绝不能便宜了他,一刀杀了他岂不是成全了他,她略一沉思,一个恶毒的主意闪进脑中,然后喊道:“来人!” 韩箫进来之后,贾南风让她带陈雪下去,再让陈舞进来。 陈舞正在外面候着,她听见贾南风叫她马上进来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快传程据前来!” 陈舞不知道是何事,凑上前问道:“找程太医?” 贾南风不耐烦地道:“让你传你就传,少废话!” 陈舞吓得赶紧灰溜溜地去了太医院,对程据说皇后娘娘急召,程据不敢怠慢,陈舞前脚刚走,自己也马上赶往芙蓉殿。 程据来到芙蓉殿,见贾南风面色难看,心想一定还是陈雪的事不有摆平,问道:“娘娘急召我前来。?” 贾南风转过身,说道;“程据,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程据心想贾南风今日怎么这么客气了,我人都是你床上常客,还有什么事不能做,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一千件,我也得去做。 “娘娘,不知所指何事?” 贾南风叹口气道:“程据,你也知道,前段日子韩箫搞来一个新货,哀家很是喜欢,本想让他死心塌地跟我几年,可这小子就是不肯屈就哀家,还出言辱骂哀家,哀家很是生气” 程据赶忙上前献殷勤,为她捶背顺胸,贾南风顺势抓住他的手道:“程据,这个陈雪我也不想要了,找你来是想” 程据打断她的话道:“娘娘,这种货色不要也罢,想想以前弄来的有哪个活命的,娘娘不要了直接让韩箫一掌毙了到西郊抛尸就完事了,难道娘娘找我来另有他事不成。” 他说着就要动手抱贾南风上床,贾南风一扭身子躲开程据,又道:“程据,哀家只所以找你来是想让你亲自收拾陈雪。” 程据道:“娘娘,您也知道,奴才可是从没杀过人哪。” 贾南风道:“哀家并没说要你杀人,只是想让你把他变成不男不女的人,这样才解我心头之气啊。” 程据想了想道:“娘娘,不男不女那就是太监了,难道您想把他变成太监再留在身边?” 贾南风道:“你又错了,如果只是把他变成太监,哀家把小招小福找来就行了,可这件事没有你是万万不成的。” 程据如坠雾中,他问道:“娘娘,奴才愚钝,还请娘娘明言,到底让奴才怎么做?” 贾南风道:“哀家听日南郡使者说起一件奇事,说在其之南有一国,那里常有长相俊雅男子为了生计自行净身,然后服用一种药物,不出一月就会暴出双峰,身材突变,皮肤细腻,又会生出万千秀发,活脱脱一女子模样,这种人再依傍男人赚取钱财以图生计,程据,哀家问你,世上真的存在这种人吗?” 程据道:“按道理来讲,男人净身变成不男不女的人也不无可能。” 贾南风道:“程据,既然有可能,你应该明白怎么做了吧?” 程据这才明白原来要他做这事,他说道:“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尽力去做。” 贾南风道:“好,如果你能配出此药,哀家就重重赏你,还有,哀家会小招小福配合你,你放心去做吧。” 程据道:“奴才定不负娘娘所托,奴才告退。” 看着程据离去,贾南风自语道:“陈雪,这是你逼我的,都是你自讨苦吃!谁让你嫌弃哀家,等你变成不伦不类的女人时,哀家会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哀家作乐,等折磨够你的时候再把你带到日南郡卖到方外之国,哈哈哈哈。” 一个月之后,一名女子由韩箫陈舞引着带到了贾南风面前,这名女子身材凹凸有致,双峰挣衫,面如白玉,杏眼桃腮,秀发拂肩,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贾南风围着转了几圈,问陈舞道:“这个是。?” “哈哈哈哈”随着几声笑,程据走了进来:“启禀娘娘” “启禀娘娘,您真的看不出这是谁吗?您再仔细瞧瞧”程据道。 第七十一章 生无可恋 贾南风再仔细看看了,摇了摇头,说道:“程据,是不是新进宫的宫女?” 程据卖弄道:“娘娘,这就是您让我办的事,我办成了,他其实就是就是” 贾南风恍然大悟道:“啊,她她她就是小雪吗?” 程据道:“她就是陈雪,不过他现在已不再是男人了,小招和小福为他净了身,属下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用药把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娘娘,这就是您想象中的样子,属下听说这不伦不类的人有个称呼叫妖嬖,但是方外之国叫做人妖。” 贾南风道:“人妖?有意思,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小雪说会话。” 贾南风捧起陈雪的脸:“真是个美人,只可惜被哀家作践了,唉,如果你乖乖听哀家的话何至于此。” 此时的陈雪不再说一句话,他的心里充满了恨,但他要暂时压下,他还要再见到自己的爹娘,而且要亲自杀了贾南风。 想见自己的爹娘只有逃出宫才有机会,而杀了贾南风更是难上加难,所以陈雪不再说什么,摆出一付逆来顺受的样子,为得是有机会能逃出宫。 贾南风顺着陈雪的脸往下摸,他的胸他的腰,他的下体,突然贾南风单手一握,却是一盈清风,顿感失落,觉得这样的璧人再也没有用处了,刹时恼羞成怒,甩手给了陈雪一个响亮的巴掌:“贱人!贱人!看我以后怎么罚你!” 说着一脚踹倒陈雪,踏在他的胸上恶狠狠地道:“你现在是个女人了,看看你长得貌若天仙,比任何人都香艳百倍,知不知道我很嫉妒!哈哈哈哈,你曾经嫌弃我丑是不是?但你现在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不男不女,不伦不类,就是死了都不能见祖宗!哈哈哈哈” 陈雪的心里在泣血,是啊,自己这个样子,又怎么去见自己的爹娘,贾南风!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早晚要杀了你! 自此后,无论贾南风怎么变着法折磨自己,只是顺着她的性子,毫无反抗的意思,慢慢的贾南风打都打腻了,变态的心理得到了满足。 这天韩箫又搞到了一个新货,贾南风就顾不上陈雪,陈雪瞅个空子跑出了宫,但不久就被阮笙发现,于是韩箫和阮笙没有惊动宿卫军,只带了几个太监前往抓人。 正好沧海帮杀手莫定飞路过宫墙边,施以援手救下了陈雪,来到城外,莫定飞问起陈雪身世,陈雪不愿说出实情,只说自己叫悦彤,是一家富商的女儿,由于皇后垂涎他们家中的珠宝,命地方官害死了父母,然后把自己弄进宫里做宫女,由于受不了皇后的百般折磨,所以就找机会逃了出来。 陈雪想着虽然逃了出来,可有家难回,不禁又无助地哭了起来。 莫定飞听完他的叙说,安慰他止住哭声,然后说道:“我送你回家吧,姑娘。” 没想到他哭得更厉害了:“我还能回家吗,我没有家了,如果再被被抓回宫里,就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我现在去死!”她说着就要向河边跑去。 莫定飞从后面拉住他道:“你千辛万苦地跑出来就是为了跳河吗!如果是这样那你去跳!早知道这样干吗要救你!” 悦彤听了莫定飞的气话,站在那里喃喃道:“是啊,如果要死干吗还要逃出来! “为什么不一头撞死在宫里!” “我没有用!” “我是个废人!” 莫定飞看一个姑娘被逼到如此地步心生不忍,虽然自己是个杀手,冷酷无情,面对悦彤,他的心就象雪花落在暖暖的掌心般瞬间融化。 莫定飞看着她道:“姑娘,我问你想不想报仇?” “报仇?”他嗫嚅道。 报仇对他来说有着多么强烈的渴望,但又是那么地遥不可及,想想自己又凭什么报仇呢?但是莫定飞的问话无疑激起了他的斗志,他说道:“大哥,我要报仇,为我的父母报仇!” 陈雪跟他来到了棠溪的沧海帮,在那里,陈雪跟莫定飞学习武功,想要杀掉贾南风报仇血恨。 在沧海帮的日子,莫定飞对陈雪照顾地无微不至,手把手教他武功,陈雪对他感激有加,称他为大哥,只是不知道莫定飞早已爱上了他。 转眼三年过去,陈雪练就了一身武功,虽然不是绝顶高手,但也能执行一些任务。 有了武功,陈雪就想报仇,杀了贾南风跟自己的爹娘团聚。 这一天他一个人偷偷地来到了洛阳,要找贾南风报仇,正好听说贾南风要去白马寺进香,于是他埋伏下来,等车驾来到,陈雪就冲上去刺杀贾南风。 贾南风正好有孟观相随,再加上宿卫军人数众多,陈雪根本进不了身,无奈之下只好逃走了。 宿卫军满城捉他,他藏在一个小巷子里,正好被祖逖碰到,祖逖放过了他,而这时莫定飞也赶到了,于是他们一起返回了棠溪。 棠溪是沧海帮的老巢所在地,就在一个难于被人发现的山洞里。 莫定飞关切地道:“悦彤,我知道你老想着报仇,但你不告诉别人也总得告诉大哥吧,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如果你有事我怎么办?悦彤你知不知道我很在乎你?都怪我以前给你的压力太大,总说你的武功打不过我们四大杀手中的任何一位,难于报仇,其实练武功毫无捷径可走,要想杀皇后,你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力,根本就进不到皇宫,悦彤,还是循序渐进吧。” 陈雪道:“莫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情,知道你关心我,对我好可是我——我” 莫定飞道;“好了,悦彤,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你的心事我很明白,不瞒你说,我正在练一种功,等练成了就帮你报仇,然后我们” 他是爱陈雪的,他没有说出的话陈雪心里一清二楚,这样的话莫定飞说过不止一次了,陈雪能说什么呢,自己的苦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莫大哥,十年八年我等不了,我等不了” “等不了也要等,如果冒然前去,没了性命还拿什么报仇!” 陈雪不再言语,他知道莫定飞难于理解他的心情,他怎么可能等十年八年,如果那样还不如去死! 陈雪彻底绝望了,觉得今生再难报仇,再难见到爹娘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快点解脱。 夜深了,陈雪独自来到外边,站在了峰顶,看了看无边的黑幕,心里念道:“爹,娘,孩儿不孝,要先走一步了你们保重” 陈雪泪落两行,毅然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第七十二章 只身闯宫 陈雪闭着眼睛纵身跳下,只求一死,可没承想却砸在了呼延翼的身上,呼延翼马上就昏了过去。 然后陈雪无意当中救了张天师,并得到了盖世神功。 就在就在要还回功力的前夜,陈雪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想想自己神功在身,武功天下第一,死的念头渐渐被复仇的强烈欲望占据,自己这三年来辛辛苦苦练功,为得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得报大仇吗。 这个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能轻易的死去吗?还有早就变质的沧海帮,只知道收钱杀人,全无江湖道义可言,我要彻底地改变沧海帮,我要做帮主! 他没有回洞中,一个人来到了洛阳。 陈雪来到家门附近,等了很久,看到爹娘出了大门,他看着他们更显老态,泪水汹涌而下,在心里喊了声爹娘,我好想你们,可是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你们,那个恶毒的贾后说我死了都不能去见祖宗,爹娘,难道真的是这样吗?那个贾后害得我好惨,我一定要杀了她报仇血恨! 陈雪还知道张天师去了难民棚,天师没了武功,如果有人要刺杀他,自己有责任保护他,陈雪远远地看到天师等忙于压制丧尸,更见刘琨的笛声不足以压制,所以他要帮他们,也用笛声回应,当然他的内功在刘曜之上,以至于刘曜的笛子也爆裂了,做完这些,就在深夜子时,他飞身进了南宫芙蓉殿! 无声无息,连一片树叶也没有惊动! 陈雪落下身形,看看四周只是偶尔有一队巡夜的宿卫军,还有几个太监提着灯笼值夜。 陈雪进了芙蓉殿,就不再避人,径往贾南风的寝宫走去,没走多远前面两人走来,正是阮笙韩箫,三个人一照面,韩箫惊得说不出话来,阮笙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的陈雪怎么会再自投罗网呢? 陈雪立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仇人,当年就是她们把他骗进宫里的。 韩箫回过神来,她指着陈雪道:“好你个陈雪,跑了几年了,今天倒是自己回来了!” 阮笙倒是轻松,说道:“韩箫,我看他八成是没处安身吧,你想想,他现在这付德行,不男不女,可怎么在世上混,除非自己卖身到妓院作践自己,哈哈哈哈。” 陈雪看着贾南风的两个帮凶,最想做的就是一手一个撕了她们,他晃动身形转到两人后面双手扼住了她们的脖子:“带我去见贾南风!” 韩箫两人没想到当年的弱纤书生现在会出手这么迅速,而且力道凶猛,毫无还手的余地! 惊讶之余,两人只有同时点头的份,陈雪就这样扼着她们的脖子前往寝宫。 贾南风在寝宫躺在榻上,刘基正在为她按摩,贾南风嘴上啊呀呜呀地喊着舒坦,手上下意识地往刘基腰下探去,刘基怕被识破身份,往后一躲,说道:“娘娘,您可想过废储之后的事吗?” 贾南风道:“只要废了太子,哀家想再从宗族中选一个小王爷出来,当然要挑比较好控制的,那样我们才能继续把持朝政。” 刘基道:“奴才有个建议,请娘娘定夺。” 贾南风大感兴趣,道:“你个奴才,说来听听。” 刘基道:“立谁当太子也不如自己做女皇威风啊,就是不做女皇也要让自己的孩子做皇上,那您将来旧照是皇后,后来也能做太后,威福一点不减呢。” 贾南风道:“做女皇当然风光,哀家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司马家那么多王爷对皇位虎视眈眈,你说自己的孩子做太子。”她叹了口气又说道:“你也是知道的,哀家并无所出啊,公主倒是有几个,看来这两条路都行不通。” 刘基道:“娘娘不必忧虑,奴才见您的妹妹贾午正当盛年,您现在可以安排贾午再生一胎,到时把孩子抱来当做是您生的不就得了,当今皇上就是傻子一个,骗他很是容易,至于群臣,只要我们计划周详做的天衣无缝,任是谁也不会有异议的。” 贾南风喜道:“小福子,你可真会出主意,不亏是哀家的贴心人,这个计划不错,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我们就慢慢从长计议,无论哀家做女皇还是继续皇后,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刘基道:“娘娘,时间不早了,您歇着吧,奴才告退。” 贾南风道:“你去吧。” 刘基刚到门口,迎面两个人摔进门来,倒在地上口角流血死了过去! 刘基看到死的两个人是阮笙和韩箫,再看走进来的人是一个年轻女子,心想此人必定武功高强,但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她是谁,江湖上武功高的女子屈指可数,这人到底是谁呢? 陈雪怒目而视刘基,刘基指着陈雪道:“你你是什么人?!敢闯进宫里撒野!” 陈雪哈哈一笑道;“你不认识我了?三年的时间就不知道我是谁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到底是谁!”但陈雪不知道此时的小福是刘基假扮的。 刘基在心里飞速地回想,自己进宫之后没见过这名女子,再想想真正的小招和小福曾经给自己讲了贾南风广收男宠的事,唯独没有提起一个女子和贾南风有何关系,心里直骂小招两人有所隐瞒,看来事到如今,只有装糊涂了。 刘基道:“咱家不记得了,你且报上名来。” 里边的贾南风却并没有害怕,因为她知道陈雪不过是个弱弱书生,现在成了女子,更没能力杀人,至于他为何能杀得了阮笙和韩箫,也许是用了什么手法。 贾南风接过道:“小福不记得,哀家倒是记得,你就是陈雪,几年时间,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漂亮可人。” 陈雪不再理会刘基,他进前几步,指着贾南风道:“妖后,你害的我不人不鬼,今日我要杀了你报仇! 贾南风不怕陈雪,道:“你就过来吧,哀家还真是想你了。” 可她哪里知道陈雪不再是从前的纤弱书生,而是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他一个箭步上前一只手扼住了贾南风的脖子!贾南风竟一动也动不得了,心里叫苦:“这个臭小子,他哪来这么大的劲道!” 贾南风已经叫不出声,陈雪想看她慢慢地死掉,并没有如杀阮笙两人那样一招毙命,刘基看着贾南风痛苦的样子,知道再不动手贾南风就会没命了,她没命了不就成全了太子,自己的计划也泡汤了吗? 可又不能显露武功,不然岂不是露了馅,但是又不能不救,于是刘基装做不会武功的样子上前抱住陈雪捶打他,可陈雪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没有放手! 贾南风马上就要翻白眼了! 第七十三章 刺杀未果 这时刘振进了房来,刘基忙喊道:“小招,快抓刺客!,刘振看到这一幕,也跑上前和刘基一样抱住了陈雪,只是他暗施劲力戳了一下陈雪的命门穴,陈雪想不到有人点他的穴,只觉背部一陈酸麻,登时放开了手,贾南风双手捂胸不住地咳嗽起来。 好在陈雪神功在身,不然让人点了穴会全身瘫软,他一抖身震开刘基和刘振,指着刘振道:“小招,你会武功!?你想点我的穴道?” 刘振道:“咱家会哪门子武功,你敢动皇后娘娘,我就戳死你!” 陈雪道:“你们两个狗奴才,如果不是呆会有事找你们,早就一掌结果了你们的狗命,哼,待我杀了妖后,再找你们算总账!” 陈雪再次上前杀贾南风,刘基和刘振上前一边一个抱住了他的腿,并且喊道:“娘娘快跑!娘娘快跑!去喊人!” 贾南风趁着陈雪被抱住腿的空档跑出了房中。 看贾南风跑了出去,刘基两人暗用功力拽住陈雪,陈雪不能挣脱,双拳向两人击去,两人挨了拳,马上放了手,抱着胸口大喊大叫,陈雪指着刘振道:“别装了,其实你会武功,刚才你点我的穴道,如果换做别人早就被你们拿下了,我不明白,想当年你们们两个狗奴才可是不会武功的,只有两个帮凶阮笙和韩箫会点武功,难道你们这几年也练了武功?” 刘振道:“不仅你不明白,我们也是不搞不懂怎么回事,也许是我们护主心切,瞬间爆发了身体的潜能。” 陈雪不想跟他们斗嘴,道:“先留你们一条命,等杀了贾南风再回头找你们!”他一甩袖子出门追贾南风,可刚出门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宿卫军,足足有二百人,都操刀背弓,看到陈雪,摆开了阵势,领头的是宿卫军左积弩将军孟观,也就是贾南风的相好。 孟观用剑一指陈雪喊道:“这人就是刺客,给我格杀勿论,放箭!” 一时箭如飞蝗嗖嗖射来,陈雪毫不畏惧,双袖轻甩,飞箭纷纷折断为两截,两手一弹,众弓手都中箭仰面倒地,口角流血一命呜呼! 孟观看来人是个高手,拽过一张弓,抽出三支箭,拉个满弓,一箭三发射了过去,陈雪毫不躲避,看看箭到,一个风卷残叶,两手互搅刹时发出一股旋风,把三支箭都卷在一块,只听他喊一声:“回!”三支箭竟然掉了头朝宿卫军飞去,立时就有三个宿卫军被穿过护心铜镜死了过去! 孟观见来人武功甚高,自己不敢上前拼杀,只喊着军士上前,众军士哪是对手,一片片的倒下! 贾南风在后面喊道:“孟观,给我杀了他!” 孟观见无人可用,后面的援军尚未到来,只好一个人持剑上前拼杀,可他的武功根本不是陈雪的对手,几招下来就受了伤,并且性命堪忧。 刘振刘基在后面看到事情危急,虽不愿在人前显露武功,但也上前帮助孟观,这样更能显出他们对皇后的忠心。 两人连喊着:“何方刺客,咱家跟你拼了!”边上前暗用功力,连拉带扯,孟观竟逃过了一命。 这时援军到来,是殿中中郎将带兵赶了过来,这次他几乎带来了宫中所有宿卫军,陈雪看一时杀不了贾南风,只好作罢,把孟观和刘振刘基打倒在地,迅速遁去。 刘振孟观等人跪在贾南风面前,孟观道:“娘娘,属下来迟,让娘娘受惊了!臣罪该万死!还请娘娘治罪!” 贾南风道:“孟将军何罪之有,如果不是你及时护住哀家,哀家早就没命了。来人,赏孟将军一干人等,各赐黄金十两!” 孟观等人受了赏赐,贾南风让他们退下,房里只剩下了刘振和刘基,还有贴身宫女华歌陈舞。 贾南风道:“小招,你和小福两人对哀家是忠心耿耿,这个哀家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你们拼命拦住陈雪,哀家恐怕出不了这个房间啊。” 刘振道:“为了娘娘,奴才甘愿以命相博!” 贾南风道:“以命相搏?刚才陈雪好象被你点了穴,你会武功?这个哀家怎么不知道,为什么要隐藏武功?” 刘振回道;“娘娘,别听那刺客的胡说八道,当时情势危急,奴才用尽全力用手指戳了他的命门穴,娘娘您也知道,我和小福为了更好地侍候您,专门买了按摩的书籍研究,书上面对人体的穴道介绍地一清二楚,奴才是以对穴道了如指掌,更知道命门穴事关要害,所以奴才虽然不会武功,但为了娘娘安危只好铤而走险,用力戳了下去,娘娘也看到了,奴才点了他的穴道之后,他是毫发无损,试想奴才如果会武功,怎么如此不济呢?” 刘基也说道:“小招说得是啊。” 贾南风道:“好,说得好,做得更好,哀家要好好地赏你们。” 贾南风又对刘基说道;“小福,哀家有点不明白?” 刘基道:“请娘娘明言。” 贾南风道:“刚才陈雪进门,你为什么认不得他了,难道你忘了几年前你曾经对他做过什么吗?” 刘基两人根本没听真正的小招讲过陈雪的名字,不知道陈雪到底是什么人,听贾南风问起,心里发虚,不知道如何做答,生怕说错话露了身份,内衫渗出了汗水。 刘基道:“以前的事情大都忘记了,”他岔开话题道:“不要再提这事了,唯今之计就是想办法保护娘娘,免得再让刺客有可乘之机。” 刘振配合道:“是啊,这个女子我也不记得了。” 贾南风绝对想不到刘振是个假太监,她也不愿再重提此事,更不会怀疑刘振的忠心,她说道:“你们说得对,哀家从明日起增加卫军防守。” 刘基上前道;“奴才侍候娘娘歇息。” “好吧。” 刘基两人把贾南风侍候歇息出了门才松了口气,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刘基,你说这个女子会是什么人呢,难道是以前的宫女?” “看不出来,这个人会武功,应该和皇后有仇,而且对我们也就是小招小福也很是忌恨,而且她还口口声声说找我们还有事,这会是什么事呢?” “我看我们不要在这里猜了,干脆出去一个到城东找真正的小招小福问问,免得以后再说起来,我们一问三不知,时间久了会露馅的。” “好,我去一趟。” “你自己小心。” 刘基施起轻功,出宫来到城东的宅子。 第七十四章 四大杀手 里面有金展鸿和几个堂众看守。 刘基叫过小招和小福两人,细问之下才知道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刘基又问小福道:“陈雪提起要找你们们两个有事,你认为会是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一定是恨我们给他净了身,要杀我们呗。” “不对,刚才他并没有对我们下死手。” 两人想了想,小招一拍脑袋说道:“我知道了。” “什么事?” “当年是我和小福给他净了身,一般来讲,太监净身之后,留下的嬾物叫做“宝贝”,都会具名专门存放,由于陈雪不是造名在册的太监,当然是秘密进行的,所以陈雪净身后的嫩物并没有如别人般被登记收存,至于陈雪的嫩物去了哪里,只有我和小福知道。 “那又怎样?” “做为我们太监最大的愿望就是来生不再做太监,要做一个伟男子,所以每个太监临死前都会把自己的宝贝赎回,等入土的时候缝合在尸体上,那叫尸骨还家,若不是这样,就不能进祖坟,而且因为不男不女六根不全,阎罗王也不会收的,陈雪一定是想要拿回自己的宝贝,所以才没有对你们痛下杀手!” 刘基明白了一切,马上就匆匆赶回了宫里。 小招说得没错,陈雪看到刘基两人,虽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毕竟要留下活口找回自己的宝贝!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陈雪想变回男儿身! 陈雪异想天开地以为世上会有神医能够把他还回男儿身,所以他也不断地留心世间的名医,为得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够再续雄风! 陈雪没有杀掉贾南风,打算等贾南风出城的时候再找机会下手。 但一直没有机会,几天后他回到棠溪沧海帮的老巢。 这么多天没有见到陈雪,莫定飞急疯了,他认为陈雪刚刚报仇未果,不会再去冒险,他找遍了棠溪附近的所有地方,但没有找到,正在他失望之余,陈雪回来了。 莫定飞看见陈雪很是惊喜,不再象上次那样埋怨他,只问他去了哪里,有没有事。 陈雪看着莫定飞,眼神里除了感激就是感恩,在沧海帮这几年里也只有莫定飞是真心关心他,其余的人只不过是垂涎他的美貌,陈雪道:“莫大哥,这几天我”陈雪不知从何说起。 莫定飞刚要说什么,一个人过来道:“绝影,帮主找你和悦彤,说有任务交给你们去做。”说话的这人就是四大杀手中的爪黄,排行老三,绝影就是莫定飞,排行第四。 “好,我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莫定飞道。 两人来到洞中大厅,帮主袁镇海见莫定飞二人来到,立即说道:“绝影,这次有个任务交给你们。” 莫定飞道:“帮主,是什么人?” 袁镇海道:“此人听起来很有名气,就是天师道的北邙治洛阳祭酒魏华存,有人出银子要她的命,我们拿人钱财**,这次就派你们二人前去刺杀” 悦彤道:“帮主,天师道正忙于救治难民,如果我们杀他们的祭酒,恐怕于理不妥吧。” 莫定飞拉了拉陈雪的衣袖,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袁镇海大怒道:“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我们的规矩就是收钱杀人,你竟然说什么大道理,活得不耐烦了!”他说着一甩手,一条鞭子打了过来,竟然是蒺藜鞭! 陈雪看鞭来到,晃个身形,抽剑和鞭格在一起,那条鞭子缠在了剑上,袁镇海和众人人惊讶陈雪竟能接住这一鞭,莫定飞更想不到他会接住这一鞭!心中很是诧异。 袁镇海恼怒异常,往回一扬手要拉回鞭子,可是蒺藜鞭却被陈雪死死地拉住,一丝一毫也动不得! 啊!看到这种场面,四大杀手中的老大赤骥、飞电、爪黄各持兵器把陈雪围在了中心!只有绝影莫定飞怔在那里不动。 袁镇海喊道:“悦彤,你想造反不成!”’ 陈雪现在神功在身,对任何人都是不屑一顾,他冷笑一声道:“造反?说实话,我早就想造反了!看看沧海帮被你们弄成了什么样子?想当年沧海帮创立之时,为的是除暴安良为民请命,再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袁帮主,试问这几年,你收了多不少不义银子,杀了多少不该杀的人,可真正的恶人却活得逍遥自在,这样的帮会还能叫沧海帮吗?!如果秦时的沧海君在天有灵,一定会迁怒于你!” 袁镇海怒道:“好你个悦彤,我们沧海帮好心收留你,你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教训起我来了,赤骥飞电爪黄绝影,你们给我杀了他,为沧海帮清理门户!” 话音刚落,悦彤把剑一扯,蒺藜鞭顿时脱离了袁镇海的手,虽然袁镇海一感觉到力道就马上松了手,饶是如此,身子还是惯性地飞离了宝座,重重地摔在了大厅里的地板上,铿锵有声! 悦彤把蒺藜鞭甩在一边,对着三大杀手道:“各位兄弟,我悦彤不想和各位大哥动手,悦彤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再说几年来承蒙各位大哥关照,悦彤怎么可能和几位动手呢?” 赤骥挺剑道:“臭丫头,既然你这么知趣,不想和我们动手,那你就自断筋脉,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飞电爪黄也附和道:“是啊,让她自断筋脉!” 袁镇海被人搀扶着坐回了了宝座,他指着陈雪道:“你们还废什么话,上去先废了她的武功,再让她天天侍候我!” 莫定飞虽然觉得陈雪武功神奇般的进步,但不知武功到底到了何种境地,生怕陈雪吃不消,被人废了武功,习惯性地护在了陈雪面前:“帮主,请恕悦彤无礼之处!她一个女孩子家不懂事理,帮主万勿责怪。” 袁镇海道:“绝影,当年要不是你求我收下悦彤,我们沧海帮是不会收下她的,每次她犯了错要挨蒺藜鞭的时候都是你求情才免了她的责罚,现在你替她求情,不知道她会不会听你的话。” 莫定飞回头道:“悦彤,给帮主认个错,帮主一定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的,快认错!” 第七十五章 沧海帮主 陈雪固执道:“我没有错!错的是他们!莫大哥,我们帮主应该换人了。” 袁镇海听了不再理会莫定飞,他指着陈雪怒道:“好啊,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竟敢大逆不道要我让位!”他马上命令三大杀手真接废了陈雪的武功! 三大杀手摆出一付厮杀的架势,莫定飞心里只想着护住陈雪,亮出自己的短枪要和三人拼命,虽然他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难于抵敌,但是为了心爱的人不受伤害,就算是死也无怨无悔! 陈雪明白莫定飞的心情,多少次的危险莫定飞都坚定地挡在自己面前,陈雪眼眶湿润,他猛地伸手抓住莫定飞的腰,把他斜抛在半空,莫定飞借力稳稳地落在了圈外,他知道陈雪不想让他插手。 悦彤道:“大哥,这事我自己处理。” 三大杀手上前和陈雪杀在一起,他们本以为对付陈雪异常容易,绝想不到他有神功在身,所以不出十招,三人就被打趴在地,更为奇怪地是他们无一例外地不知道陈雪用的是何招式! 袁镇海呆住了!自己的得力手下被一个几天前还武功平平的姑娘家轻松打倒了! 莫定飞看了也在心中想道:“悦彤,为什你的武功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神奇!” 陈雪来到袁镇海的面前,盯着他道:“袁帮主,你可知错了吗?” 袁镇海看到陈雪如此奇功,知道要对付自己也是易如反掌,他不想再跟陈雪动手,只想着保命,哪敢再说什么,竟俯伏在地道:“悦彤,我知道错了,不该把沧海帮弄得乌七八糟,现在————现在——我决定退出帮主之位,让有德者居之。” 三大杀手知道袁镇海大势已去,齐声喊道:“请悦彤接替帮主之位。” 陈雪看了看莫定飞,莫定飞心想悦彤现在有这么高的武功,再加上品性善良,一定能把沧海帮治理好,于是他也拜在地上:“请悦彤接替帮主之位。” 陈雪环视四周,每个人都拜倒在地,呼声一片:“请帮主登上宝座!” 陈雪在一片呼声中坐上宝座,说道:“各位起身,悦彤我一个女子,本不想染指帮主之位,但是现在的沧海中早已没有了沧海君创派之初衷,只有利欲熏心,哪有侠义可言,胡乱杀人只为一个钱字,所以悦彤要改变这一切,从今日起,我就暂时接替帮主之位。袁帮主废帮主之位做一名护法,排在八大护法之后,而莫大哥,也就是绝影从此位居护法之首,凡有帮中作恶者杀无赦!不服从者就是违叛帮主。” 陈雪中指一屈,用力一弹,一股劲力打在墙上,墙上立时出现了一个洞,登时尘土飞溅!说道:“那他的下场就是这般模样!”每个人看了都心下一惊! 陈雪又说道:“沧海帮从此后不再接单,无论任何雇主,无论出多高的银子,我们绝不再为钱而杀人,而只为我们的原则行事,但凡为害百姓者,我们沧海帮绝不放过!重塑沧海帮的声誉!”陈雪顿了顿又道:“袁护法,这次接的单刺杀祭酒魏华存雇主是谁?” 袁镇海道:“沧海帮规矩,不得泄露雇主名姓和杀人原因。” 陈雪道:“大胆,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的沧海帮吗!?快说!” 袁镇海吓得再次俯在地上道:“启禀帮主,下单者是归义堂,出价一千两。” 陈雪自语道;“归义堂?” 莫定飞道:“归义堂是匈奴人建立的江湖组织,在中原势力很大,下单刺杀天师道人的人不知道是何用意。” 陈雪的武功来自天师,自然对天师道倍加留心,再加上天师也遇到刺客,心想难道是归义堂要对付天师道不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对莫定飞道:“你现在身为大护法,就由你查清匈奴人为何要刺杀天师道的人吧。”” 莫定飞道:“遵命。” 第二日,陈雪约莫定飞来到山上,两人边走边谈,陈雪说道:“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帮主吗?” “因为你要替天行道。” “还有呢?” “???” “悦彤还想要让你做沧海的帮主,” 陈雪刚才说暂时接替帮主之位,为的是将来报仇之后传给莫定飞,然后把武功还回天师,自己离开沧海帮,找名医让自己再续雄风,跟爹娘团聚。 “让我做帮主?悦彤,我不想做,其实我早就厌倦了杀手的生涯,每天晚上梦见的都是血淋淋的人头,这样的杀人机器我真的不想再做了。” “大哥,沧海帮的规矩已经被我改掉,任何人不能再随便杀人了。” “悦彤,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的到来,也许我早就隐居深山了,自从你跟我来到这里,我觉得从此不再孤单不再寂寞,如果有一天见不到你,我就会莫名的焦急,悦彤,我喜欢你,如果你肯放下帮主的位子,我们马上就可以去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我们” “不要说了!”陈雪知道莫定飞一直把他当女人,可这能怪他吗?! “悦彤,我知道你做了帮主” “够了!再说我就不再理你了” “悦彤,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难道你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吗?!我不信,我不信” “莫大哥,我们是不可能的,在我心里你只是我的大哥,是我永远的大哥!” “悦彤,我明白了,都是因为你的仇还没有报的缘故,我想你报了仇一定会接受我的,是吗?” 悦彤没有回应他,只是岔开话题道:“大哥,你现在就开始跟我学武功,我要你用最短的时间学会,成为沧海帮第一高手,甚至是天下第一高手,然后帮主就是你的,你要带着沧海帮行侠仗义,你能做到吗?” “悦彤,你的武功从哪里学来的?为什么一夜之间,你成了一个绝顶高手?”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大哥,现在开始跟我学!” 陈雪说着就自演几招,莫定也只好顺从地学了起来。 从此之后,沧海帮面目一新,成了江湖中的名门正派,而莫定飞也学到了悦彤身上的武功,成了沧海帮真正的第一高手。 而莫定飞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陈雪为什么会不接受他? 第一章 张出皇榜 北宫太极殿内,正是早朝时间,司马衷旁边一名老太监扯着长音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张华出班奏道:“臣有事奏请,启禀陛下,关中战事已经拖了两年多了,不但朝廷耗费巨万,国库空虚,百姓更是深受其苦,现在关中已经是十室九空,各族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民不聊生,长此下去,会动摇我大晋根本啊。” “张爱卿有什么高见吗?”司马衷问道。 “陛下,关中齐万年称帝,自定年号,聚焦了几十万人马,贼势浩大,连挫我朝廷大将,就连名将振威将军周处也以身殉国,自那之后,朝廷兵马更加被动,臣下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派良将前往关中平乱。” 事关国家大事,司马衷不知道怎么答了,他扭了扭头,贾南风说道:“问问各位大臣的意见。” 司马衷依样画葫芦:“各位爱卿,张司空所奏之事,事关重大,大家畅所欲言,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成都王司马颖道:“陛下,臣愿提一旅之师荡平齐万年,一个小小的氐帅就想跟我们大晋分庭抗礼,真是不知死活,臣下保证半年之内必荡平齐万年!” 贾南风知道司马颖是想出去建功,更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拿军权,平时司马颖不向自己靠拢,如果日后他得了势,在太子和自己之间他会选择谁也是未知数,这个险不能冒,绝不能让他去。 她让司马衷回绝成都王,司马衷道:“成都王一心为国,忠心可嘉,但你年纪尚小,不能担此重任,等日后朝廷自有重用。” 司马颖知道是贾南风的意思,心里愤愤不已。 晋武帝的侄子齐王司马冏也提请前往关中,贾南风更是不同意,因为他和自己貌合神离,如果有事一定会站在太子一边,她马上就让司马衷回绝了他。 东海王司马越提请了一名自己引荐过的阳平太守苟晞,被别的王爷和大臣讥讽一顿,说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能拜将。 司马越说苟晞精通兵法,武功高强,有韩信、白起之将材。 众朝臣听了更是晒笑不已。 接着又有人提名了几个将军,很快也被别的朝臣否决。 这时张华又奏道:“陛下,臣下推荐一人,定能快速平掉关中之乱。” “是谁?” 不仅是司马衷,满朝文武也想知道他会举荐谁。 张华道:“当今太子聪明英武,熟读兵书,文能附众,武能威敌,是难得的将帅之材,臣下认为,朝廷若能委派太子前往关中,定能一战而克。” 在关于太子的问题上,大部分朝臣都不愿公开发表看法,生怕说错了话招来了贾南风的忌恨,要想再升迁就难了,所以,大家都没有说话。 贾南风听了心里道:“好你个张华,你让太子到军前立功,这不是要摆我一道吗,如果太子去了关中平了乱军,那我的地位就会难保,看在你是个老臣的份上,哀家暂时不为难低估,且先给你记下这本账!” 贾南风说了几句,司马衷听了也只好照传,虽然太子就是他的儿子,但身为皇上的他没有做过一次主。 “张爱卿,你刚才所奏确实合情合理,但太子身为国之储君,不能轻易外出,再加他年纪尚小,万一有失,岂不是会留下笑柄,所以爱卿所奏,朕不予准许。” 张华知道贾南风为了自己的私心是不会让太子出兵关中的,但他也知道关中之乱再不平掉,必会酿成大患,若只是依靠司马肜这个庸才王爷,就是十年也平不掉啊,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张华脑中又闪出一个主意,既然满朝文武很难找出一个都会接受的人选,那何不全国招贤,谁有真本事谁就去,这样的话,就是谁也不会有意见。 他马上奏道:“陛下,臣又想到一点。”” “讲。” “陛下,关中军前缺少良将,何不举国招贤,无论是什么出身,只要有真材实学,就让他带兵拜将。”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山都县公王恺说道:“举国招贤,难道我们朝廷没人了吗,这本身就是个笑话,实在没人的话,我的孙子王发也可以带兵打仗的。” 王恺的话让众人都在心里笑了,王发就是一个绣花枕头,除了吃喝玩乐,没其他的本事。 这时司马伦终于说话了:“陛下,臣下看张司空的话很有道理,现在军情紧急,凡事不能以常理论之,举国招贤还真是个好办法,这样无论是高门士族还是寒门子弟,都可以一试身手,有真本事的自然会脱颖而出,对我朝是大有裨益,臣认为此法可行。” 司马伦为什么会说这番话呢,他真的是为了国家大计吗? 不是的,原来刘曜对他讲了要拜将入关的意思,司马伦正愁找不到借口呢,张华的话正迎合了他的意思,如此一来,自己也不用在朝堂上举荐刘曜了,只要招贤令一下,刘曜也能参加角逐了,倒是省了自己不少口舌。 贾南风听了这些想道:“关中不平于国不利,对自己也没好处,如果能从民间招到一个将材也未必是件坏事,至于这样的人建立功勋之后容易控制,到时候自己再加以恩宠,也会站到自己这边。” 贾南风又对司马衷说了几句,司马衷道:“张司空和赵王说得很好,朕决定全国招贤,无论是什么出身,都可以来洛阳一试身手,此事干系重大,就由张司空和赵王、齐王、王恺负责主考,明日就张出皇榜,一个月之后在城外牙门军校场选拔,获胜的人就可以拜将带兵入关了,至于如何考核,还请几位主考自行决定。” 王恺一听有自己的份,马上就带头响应,喊道:“吾皇圣明!吾皇万岁!” 满朝文武随声附和,山呼万岁。 第二日,在张华的授意下,洛阳南宫外贴出了皇榜,上写招贤榜三字,百姓们看了奔走相告,认为朝廷这次动了真格了。 祖逖刘琨也知道了此事,他们第一时间来到难民棚,告诉难民他们回家的日子不远了。 难民们也都盼着朝廷能选出良将平掉乱军,这样才能尽快返回家园。 魏华存看到了他们两人,走上前来问道:“有这样的事真是可喜可贺,难民的苦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两位,你们可有拜将的意思?” 第二章 闻鸡起舞 祖逖道:“道长,说实话,我们无时不刻不想出兵关中,但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次就不同了,只要有能耐,谁都可以去,朝廷这步棋算是走对了,等会我们就去报名。” “你们两位少年有为,一定能胜出,不管你们哪位去了,对国家对难民来说都是一件幸事。” “道长夸奖了,道长,朝廷这样做肯定会有各路英雄前来应招,我们能不能胜出倒不重要,关键是有贤能的人拜将入关这才是重要的,我们现在就去报名,然后到东宫训练新军。” “两位号称洛阳双侠,心系国家,我很看好你们,若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尽管开口。” “多谢道长,上次不才押运粮草,如果不是四大长老相助祖逖绝对会失了大事,这份情祖逖铭记在心,以后若有相求,一定告诉您,道长,我们去了。” “好,请便。” 祖逖两人到了皇榜的招贤处,看见一张桌子后面立了一个牌子,上写招贤两字,来报名的人挤满了现场,祖逖两人欣慰地一笑,挤上前报上了姓名,然后又来到了东宫。 祖逖两人刚进东宫,太监小淳子正在宫门等候,见了两人就说道:“两位教头,太子正在和张司空议事,请随咱家到书房会面。” 进了书房,两人拜进太子,见过张华,太子高兴地说道:“你们两个都来了,太好了,我正要找你们。” 祖逖道:“现在朝廷正在招贤,殿下也可以报名一争高下了。” 张华失望地说道:“我在朝堂上举荐太子,可皇后不愿让太子前去,所以就算太子报名,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得到皇后的同意。” “我就知道皇后不敢,她怕太子殿下有了威名对她不利!”祖逖气愤地说道。 “殿下,如果您没有去关中的机会,我们辛苦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师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刘琨道。 “这正是我要小淳子把你们找来的原因。” “殿下的意思是” “皇后绝对不会让我去关中,所以我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你们身上,你们中任何一人在比试中获胜,都可以带着这三千人马去关中。” “殿下,我们两个已经报名,只是大晋人材济济,也未必是我们胜出。” “不,一定要胜出!这三千人马是你们训练出来的,你们一定要带上他们!” “殿下,其实我们能不能胜出真的不重要,朝廷这样选拔出的人材一定是众望所归,就算殿下的三千勇士能跟上他也是幸事。”祖逖说道。 “祖逖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和殿下还是希望你们其中的一位胜出为好。”张华说道。 祖逖问道:“张大人,您是主考,选拔的规则有没有定出呢?” “规则已经定出,第一步是武比,为将者很多时候都需要身先士卒,所以先要过武功这一关,任何人只要报名就有资格上台,能连胜三十人者就有资格进入下一轮比试,第二步在这些人中实行淘汰赛,直到剩下四个人为止,第三步在四个人中再淘汰两位,剩下两人进行终极对决。”张华说道。 刘琨兴奋地道:“真是太刺激了,张大人,最后这两人的对决会比什么?” “这两人的对决会更加严格,共分三局,不但要比试武功,还要斗兵,斗阵,武功以功夫取胜,斗兵就是看谁对兵书的理解更为透彻,更贴近实战,斗阵就是斗阵法,两方各自由真实士兵比拼,看谁的阵法高明,也就是说两人的对决绝对没有花架子,能三局两胜者就是最后的大将人选。”张华说道。 “我现在都跃跃欲试了,张大人,是不是要一个月之后比试。”祖逖兴奋地说道。 “是的,你们就积极准备吧,你们两个都参加,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们两个进行终极对决。” 祖逖和刘琨两人都笑了,太子也会心的笑了起来。 晚上回到家里,韵茹听说了他们要参加比试,高兴的不得了:“两位大哥,你们终于能上阵杀敌了,太好了,你们的抱负马上就能实现了!”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是不是我们还是未知数呢。”祖逖说道。 韵茹问道:“祖大哥,刘大哥,韵茹有个请求,不知道你们答不答应?” “什么请求?”祖逖道。 “这次无论你们谁能拜为大将,前往关中平了乱军之后,能不能奏请朝廷带兵直接到我们楼兰,除了妖妃和国师?”韵茹一脸恳切地问道。 祖逖看了看刘琨,刘琨点了点头,祖逖说道:“韵茹,我和刘琨在这里发誓,无论我们谁能带兵进入关中,平了乱之后一定带兵和你去楼兰,我们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大哥你们你们真是好人”韵茹说着竟哭了起来。 “韵茹不要哭了,再哭我们可不管了” 韵茹止住哭又笑了起来,欢快地忙碌着,给两人端饭上菜。 吃着饭,祖逖说道:“刘琨,一开始就要比武,后来终极对决也要比武,虽然我们跟师父学了武功,但我们还未达到最上乘的境界,如果过不了武功这一关,我们就没有必胜的把握。” “大哥,从明天起我们就再早起点起床练功,也算是临阵磨枪吧。 “是的,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嗯。” 韵茹对着两人伸出了大拇指。 一声公鸡打鸣声划破了长空,接着附近的鸡也都叫了起来,祖逖醒了就用脚蹬刘琨:“刘琨,我们快起床,鸡都叫了,快快快!” 刘琨睁开眼一个激凌起身:“大哥,怎么会这么晚,鸡都叫了” 可刘琨往窗外一看就笑了:“大哥,看天色现在才是半夜呢,今天这公鸡怎么叫这么早,这样是不吉利的” 祖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你也这么迷信,要我说这根本不是不吉利,而是上天要催促我们练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鸡叫就要起床,我们昨晚说的什么来着,刘琨,快起来,我们去练剑。” 刘琨一边不情愿地嘟嚷着,一边在祖逖的催促下起了床,两人提剑来到院中,果然还是繁星点点,真的是半夜时分。 两人你来我往,热火朝天练起剑来,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的房顶上有一个人在看着他们,他们更不知道,所谓的鸡叫,不过是人学出来的,然后再带动了其他的公鸡,为得就是让他们早起练功,这个人就是金紫燕,她知道了朝廷招贤的事,就想用这种办法督促他们练功,看他们起了床,她笑着点了点头就纵身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天亮了,韵茹从窗户中看到这一幕,欣慰地笑了。 她盯着祖逖灵动的身影,陷入了沉思,心里更有很多的话要对他说,她多么希望祖逖能为他平掉国师,进而成为楼兰的驸马,虽然这样的梦做了很多次,也在梦中笑醒过,但这是那么地可望不可及,她知道在祖逖的心里有一个心上人,就是金紫燕,看到他们每次见面都说说笑笑,韵茹感到要和祖逖在一起简直就是妄想,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韵茹想得很对,祖逖的心里确实只有金紫燕,自从救起她的那一刻起,祖逖就深深地感到,她就是今生要找的人,是自己的唯一,是自己的全部,每次见到金紫燕,他的心会跳得厉害,虽然金紫燕看不出他脸红,但她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跳,两人早已彼此属心,就差那一层薄薄地窗户纸,一句不经意的表白就能轻轻捅破这微妙的关系,对于这些,金牧晨早就心知肚明,在他的心里,本来应该是她和金展鸿成婚的,然后再传衣钵给金展鸿,可现在看来,金展鸿已经和地龙门越走越远了。 归义堂的汇达钱庄,刘曜正在得意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终于等来机会了,我们的匈奴大业要提早完成了,刘银,马上飞鸽传书给关中的刘聪,让他赶回洛阳! 第三章 再施一计 刘聪和卑弥呼在关中不但帮齐万年出谋划策,而且偶尔还会暗中帮一下晋军,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让齐万年做大,也不让晋军平掉齐万年,就这样一直耗着,直到朝廷答应让他们带兵平乱为止。 这一天刘聪接到了刘曜的飞鸽传书,知道了招贤的事情,他看眼下晋军和齐万年正在进行拉锯战,谁也讨不到便宜,于是他和卑弥呼回到了洛阳。 刘聪见到刘曜就说道:“大哥,朝廷张出皇榜,只要你去了就一定能拔得头筹,为什么还要叫我回来呢?” 刘曜道:“四弟,这次朝廷招贤,任何人都可以一试,中原人材济济,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我让你回来就是要你和我一起报名参与。” “为什么非要我们一起呢?” “我们两人都参加,这样的胜算会大一些,按照招贤规则,只有最后的两人有资格进行终极对决,如果我们两人能走到最后一关是最好的结局。” “大哥说的有道理,确实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胜算,好,我听大哥的,我们都参加招贤大会。” 刘曜又对银道:“到城东给刘基两人留个信儿,说我们在醉梦阁已经安排停当,让他们在宫中抓紧行事!” 这一日,贾南风正在闲坐,刘基上前一边为她捶腿,一边说道:“娘娘,太子训练卫军其志不小啊,娘娘要早做打算。” 贾南风道:“太子训练卫军摆明了就是要对付哀家,而且他还指使张华引荐他去关中平乱,真是笑话,哀家怎么会答应!” 刘振道:“娘娘做得太对了,绝对不能给他一点机会,要死死地压着他。” 刘基道:“娘娘,此事早晚要解决,如果迁延日久恐怕会夜长梦多,奴才有个主意不知当不当行?” “小福子,快说说你的主意。” “娘娘,是这样的,奴才是想让太子自堕其志。” “自堕其志?这怎么讲?” “太子性格虽然刚毅,但内心极其脆弱,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王衍的大女儿王景凤是太子的心上人,两个人早就暗中相恋,而且还托裴頠做媒人说合了亲事,不久就要迎娶王景凤为太子妃了。” “这个跟你的主意有什么关系吗?” “娘娘,当然有关系了,您也知道王景凤有沉鱼落雁之貌,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他说到这里,贾南风不自觉得哼了一声。 刘基这才知道无意间冒犯了贾南风,她哪容得了夸别人漂亮呢。 刘基又讨好道:“王景凤再漂亮也不过是个花瓶,天下间又有几个女子能跟娘娘相比,有花容月貌,又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好了,不用夸哀家了,继续说你的主意。” 刘基尴尬一笑,继续说道:“奴才知道鲁国公也暗恋着王景凤,但是被太子占了先机,心中愤愤不平,依奴才看,娘娘应该压着王衍把王景凤嫁给鲁国公。” “小福子,你说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对我们的大事有什么关系吗?” “娘娘,您再继续听,如果把王景凤嫁给鲁国公,太子一定会深感失望,这可是他深爱的女子,试想身为太子,连心爱的女子都被别人抢去,会是何种心情?” 贾南风道:“太子一定会感觉活着再没有意思,进而玩物丧志,也就是你说的自堕其志。” “是的,太子自堕其志就会再无雄心壮志,变得跟行尸走肉一样,这样的太子又怎么能继承大统呢,就是废了他,任何朝臣也无话可说啊,只要太子一废,今后的天下就娘娘您的了,只要能拉拢住几位王爷,就是当女皇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贾南风听了,站起身来,用手摸着刘基的脸道:“小福子,你可是越来越聪明了,这样的主意也能想的到,真是难为你个狗奴才了。” “为娘娘尽忠,奴才不遗余力。” “小福子,我们把王景凤许给谧儿是小事一桩,可是你又怎么能保证太子一定会自堕其志呢,他的身边可是江统祖逖刘琨等人,如果他们规劝他,太子一定不会迷失太远了。” “娘娘,可是如果有奴才每天在太子身边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奴才可是会慢慢地教唆他一步步变坏的,奴才虽然不敢说大话,但两个月之内让太子留恋上烟花之地,简直是容易之至。” “你说得不错,可你口口声声说你教唆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想到他身边,可是你是哀家身边的红人,他怎么会听你的教唆呢?” “娘娘,这也不难,我们演两出苦肉计就能瞒天过海,轻易赢得太子的信任。” “苦肉计?” “是的,苦肉计。”刘基把他的主意说了遍,贾南风听了连连道:“小福子,你个狗奴才真是太有才了,如果你不太监的话,哀家一定封你个大官当当。”她一边说一边往刘基下体摸去,刘基后退一步道:“娘娘取笑了,娘娘,此计应当速行。” “嗯,我们马上就办。” 这一日,祖逖他们正热火朝天训练的时候,司马遹带着贴身太监小淳子来到,他站在那里看着祖逖带人一丝不苟的训练,感觉很是满意,点头赞许不已,心道:“祖逖果然是个带兵的好料。” 正在这时,江统来到说:“殿下,南宫宫大长秋赵廞带着皇后贴身太监小福子来找您。” 司马遹不知什么事,带着江统来到会客间,赵廞早已等候,见司马遹来到,起身道:“参见殿下。” 赵廞是贾南风的亲戚,做大长秋一职,主管宫中太监宫女等杂务,可以说是太监总管,只是他本人并不是太监。 司马遹淡淡地道:“赵长秋不必拘礼,不知此来有何贵干呢?”司马遹知道他是贾南风的亲戚,对他也没有好感,言辞之间很是冷淡。 赵廞是个不到五十的胖子,他摆弄着身躯见过礼然后说道:“我此来是要送个使唤给你的。” 司马遹心里道:“搞什么招数,我这里也不缺人手,看他说什么。” 司马遹说道:“赵长秋,我这里也不缺人手,为何?” 赵廞道:“殿下,等我说完您再决定去留吧。” 赵廞说着就把小福拽过来,小福当然是刘基假扮的,刘基的头上缠着一块纱布,隐隐有些血迹,他装出一付害怕的样子,刘基到底要搞什么? 第四章 依计而行 赵廞道:“殿下,这个小福子您也认识,是娘娘的贴身太监,自小进宫就跟着娘娘,深得宠爱。可是昨晚小福子失手打烂了一件瓷器,这物件是娘娘的至爱,心头的宝贝,所以娘娘盛怒之下让人打了他一顿,还要让他滚地远远的,您看这头上都是伤,还有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赵廞把刘基转过身撩起衣服让司马遹看身上的伤,司马遹和江统瞅了一眼,上面确实有伤痕,只听他又说道:“暴打之后小福子不敢再见娘娘,来我寻个生路,唉,这孩子也才过二十,总得找条活路吧,所以我一人前去找娘娘求情,求他饶过小福子。娘娘那时刚刚消了气,在我的劝说之下答应不再惩处小福子,但是从此不再准他回芙蓉殿了。我寻思着皇上那里不缺人手,所以就想把他安排在殿下东宫,殿下宅心仁厚,我求您能收留小福子。” 司马遹心想贾南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小福子明明是她的贴身太监,莫非是想要在我这里安插眼线? 司马遹看了一眼江统,江统也认为是贾南风故意为之,对司马遹摇了摇头。 司马遹刚要推脱,刘基看出其中端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太子叩头道:“求太子殿下收留,只要能留在东宫,就算让我干什么差我也愿意,不管多脏多累,我都愿意,芙蓉殿回不去了,您不收留,奴才只有死路一条了,殿下”刘基不停地磕头,他知道太子心眼厚道,所以就使劲求他。 司马遹见了此情果然心生怜悯,心里道且先不管是不是贾南风安插眼线,看眼前小福子也着实可怜,先收下再说吧。 司马遹说道:“小福,你起来吧,本宫暂且收下你就是。” 刘基高兴地再磕几个头爬起来道:“多谢殿下成全,以后奴才就听您使唤,就算是下刀山下火海,奴才也在所不辞!” 江统看刘基巧言令色,心想太子收下这种人可是不妙啊。 赵廞看太子收下刘基,说道:“多谢殿下,我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司马遹道:“请便。” 赵廞临走又对刘基道:“小福子,你可要好好办差,如果殿下再不要你,你可就没得去处了。” 刘基听了唯唯诺诺。 赵廞一走,刘基就大夸司马遹仁义,骂贾南风无情无义,因为自己一时失手就把他赶了出来,把司马遹捧到了天上。 司马遹也不爱听这种词调,打住他道:“好了,小福子,你跟江洗马去找东宫总管,让他给你找个差事。” 刘基一听说道:“殿下,奴才想跟着您伺候您。” 司马遹道:“我身边有四个太监,小淳子不离我左右,身边不缺人手,你先干点别的吧。”说着摆了摆手。 刘基见了只好跟着江统找总管,见过总管,江统把总管拉过一旁,让他给刘基安排粗活累活,意思是试试他是不是在演苦肉计,总管会意之下就安排刘基每天去挑粪。 刘基为什么会来东宫呢?这就是他们要演得苦肉计。 刘基的计策是这样的:先演个苦肉计一个人打进东宫,慢慢取得司马遹的信任,成为他的贴身太监。等太子婚变之后就教唆他及时行乐,任性妄为,学会吃喝嫖赌,把他的斗志拖垮,成为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到那时贾南风就能以太子不堪大任的借口来废了他的储君之位! 贾南风按计先是找借口把他当众痛打一顿,再把自己的亲戚加心腹赵廞找来,让他配合刘基演戏,并且许诺赵廞此事办成就给他折冲将军的封号,并且外地有官职空缺就让他去赴任。 赵廞以前做过长安县令,因为是贾南风亲戚,后来被召进宫做了大长秋管理太监。赵廞听了贾南风许诺很是欢喜,想想自己办成一点小事就能飞黄腾达了,他领着刘基来到东宫让司马遹收下了刘基,自己完成任务就马上找贾南风找封赏去了,贾南风给了他封号,还打算把他安排到益州做刺史,赵廞算是捡了大便宜。 江统把自己的担心讲给了祖逖,祖逖也觉得肯定是贾南风派的眼线。 “我也这么担心,所以我让总管安排他去挑粪了,看看这个太监怎么做,如果他是眼线,肯定会嫌脏摞挑子走人的,反正还有什么累活也是他的,看他能撑多长时间。”江统道。 祖逖道:“江大哥好心计。” 司马遹道:“好吧,先这么办,观察一阵再说,如果真是皇后所派,他再小心也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刘基自从进了东宫,处处谨小慎微,生怕稍不小心露出马脚,自己一是个假太监,更要处处小心,不能让太子的人看出他所有企图。 刘基明白来到东宫很难取得太子信任,所以总管安排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脏活累活一肩挑,从无怨言。 其实这一切也在刘基意料之中,所以他在来之前早就做了安排。他对贾南风说要演苦肉计就演到底,找人扮作刺客进东宫装做刺杀司马遹,然后自己就以身躯护住太子挨一剑,就能完全取得太子信任,进而把自己收为贴身太监,那样就能实施计划了。 贾南风非常赞同他的计谋,刘基说出去找一个归义堂的人来扮刺客,自己就认识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贾南风放心地让刘基去找人约期,刘基到城东宅子把事情讲给了金展鸿,并且约好时间,金展鸿告诉给了刘曜,刘曜安排刘银按照约定的日子进东宫行刺。 做完了所有的安排刘基进了东宫,他们约定在进宫半月之后就实施行刺。 这天到了约定的日子,刘基早早把粪便挑完,还做了些洒扫,总管看了很是满意,让他再各处转转,有不干净的地方就打扫一下,刘基异常高兴,拿着一把扫帚在东宫的书房旁边一边假装拜扫一边等刘银。 书房是刘基和刘银早就约好的地方,因为贾南风知道太子的习惯,知道他会在每天的巳时时分在书房看书,所以他们决定在那里动手。 转眼巳时已到,刘银在东宫的西北角窜进里面,那是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他进到里面可不知道书房在哪里,这可急坏了他,只好四处寻找。 不过好在他进来的时候换上了太监服装,至于容貌当然是金展鸿给他做了另一付模样,他现在就是一太监。 刘银向前走了一阵,来到一座房子,看到一个小太监抱着一大捆书很是吃力,一边走一边嘟嚷:“总管真是偏心,这么多书让我一个人往书房送,唉,累死我了。” 刘银在后面一听书房,马上走到他的旁边叫住他道:“这位兄弟,这么重的东西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扛,我来帮你。” 第五章 滴血不溶 小太监一看刘银不认识,说道:“你是谁?我怎么以前从没见过你?” 刘银道:“我昨晚才进宫,是个新人,总管让我先熟悉一下东宫各处地方,你这是要去哪里?” 小太监听他新来的,来了底气,说道:“总管对你也不错,哪个刚进宫的不是累得要命,就说前一阵子那个小福,以前还是皇后娘娘的贴身近持,来了东宫还不是要挑粪,你倒好,还能熟悉熟悉环境,你小子是不是跟总管有关系啊。” 刘银道:“是同乡。”他不待小太监说话就又说道:“我来帮你,我力气大,让我自己扛吧,你在前面带路就行了。”他是生怕小太监再说别的,他哪知道总管是哪里人,万一小太监问起说不上来就会露马脚。 小太监一听很高兴,说道:“你可真识相,有眼色才能在宫里吃得开,好。”他说着就把书递给了刘银,刘银故作费力地扛在肩上,他们两人就一前一后去了书房。 书房里司马遹正在读书,身后是贴身太监小淳子,小淳子看到两个太监送书过来,招呼道:“跟我来。” 两人跟他到了一个大书橱跟前,小淳子道:“都摆在中间那层吧。” 两人依言把书一本一本摆好,刘银看了书房形势,如果在这里面动手引不起别人注意,况且刘基也不在里边。 他正在打算,外边江统进来道:“殿下,皇上来东宫巡视,快点出去迎接。” 司马遹一听马上出了书房,刘银也跟着到了外面,皇上来到,所有人都要去迎接的。 司马衷在朝堂上被张华提议到东宫巡视,贾南风看这也无关紧要就让他应了下来,司马衷一散朝就来到东宫。 司马衷前呼后拥,一会到了怡心阁,怡心阁就在书房东边,司马遹上前迎接,行了跪礼,随行的有几位老臣,司马遹跟他们一一见礼。 几人正要进怡心阁,刘银知道机会再不可错过,正好皇上来了,刺杀皇上效果会更好,那样刘基立的功就更大,打定主意,就打算动手,为了引起司马遹的注意,他大喝一声:“狗皇帝!受死吧!”说着抽出匕首就往司马衷冲去! 司马遹大惊之下也冲上前拦住刘银,刘银知道他武功不高,但也要演得逼真,和他动起手来。 那边刘基看刘银动了手,也往前靠,寻找时机假装掩护司马遹。 刘银一脚把司马遹踢翻,又扑向司马衷,他的卫军不在跟前,司衷连连躲闪,刘银故意只在他的手腕上划了一下,顿时他血流如注,司马衷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手腕。 司马遹看父亲受了伤,猛扑向刘银,和他又缠在一起,司马遹的手也被划伤,这时卫军呼喊着冲了过来,刘基看了马上冲上前装作帮司马遹。 刘银知道出手的时候到了,他故意喊道:“好!我先杀了你这个贼太子!”一边喊一边用匕首向司马遹胸口刺去! 刘基冲上前用身子护住了司马遹,匕首刺在了刘基的胸口上! 当然他这一下扎得不浅,但是无关性命,刘银看目的达到,正好卫军挺枪刺了过了,他接连打死五六名卫军才施起轻功遁去,从原路出了东宫。 司马遹感激地看着刘基,说道:“小福,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刘基手捂胸口道:“殿下,奴才没有事,您快去看看皇上吧。” 司马遹上前扶住司马衷道:“父皇,都是孩儿的错,东宫防守不严让刺客有了可乘之机,您的伤怎么样?” 他说着抓起司马衷的手,两人的手都受了伤,正好一个太监端来了盆水让他们洗手再包扎,他们两人的血流在了一起滴在盆子里,司马遹看到里面出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两人的血在水盆里并没有合在一块! 有一种说法,说是父子两人的血如果滴在水里是能相融的,可现在的情况难道说明自已的亲生父亲并不是皇上!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遹不及细想,怕被人看到,一脚踢翻了水盆,故意喊道:“怎么做事的,弄盆温水来,水连点热气也没有,怎么给我父皇净手!”小太监吓得赶紧拿了水盆去盛水。 这样的细节司马衷当然看不到,就算看到也不懂,但是令司马遹没想到的是这个细节被刘基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 刘基的心里也惊呼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不是父子俩个,这可真匪夷所思,这下有热闹看了,等我们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有野心的王爷还不急得要死,特别是皇上的弟兄们,一旦知道司马遹并非皇上亲生,还不都要抢着做皇上,可是司马遹的生父又是谁呢,这件事也要弄清楚,不然就算往外放风,也没人相信,不过,以后只要能呆在太子身边,还怕查不到真相。” 司马衷道:“皇儿,朕没事,只是受了轻伤。” 太医拿了纱布给他二人净手做了包扎,这时司马遹想起刘基,又让太监给他上药。 司马遹问太医刘基的伤情,太医道:“他的伤没有大碍,如果再偏一点的话就伤到心脏了,还好还好,我给他包扎上了药过不了多久就会全愈,殿下放心吧。” 司马遹一听放了心,又在心里道:“原来认为小福子是眼线,现在看来他不是,他是真正被贾南风赶出来的,看他今天的表现对我和皇上是忠心的,这样的人以后我要带在身边。” 刘基又做作地向司马遹道谢,司马遹当场对总管道:“小福子伤好之后就跟着本宫吧。” 刘基一听目的达到,轻易取得了他的信任,又跪下道谢。 江统在旁边一直细细观察着刘基的一举一动,只是暂时没有看出他的破绽,他在心里疑道:“难道小福子真是被赶出来的吗?看他今天舍命保护太子的举动无懈可击,难道是我多心了不成?” 太医劝司马衷立即回宫休养,司马衷就在前呼后拥下打道回宫了。 刘基的伤好之后,被总管领着到了司马遹书房,司马遹迎上前道:“小福子,从今后,你就跟在本宫身边侍候,你可愿意?” 刘基马上跪下道:“那是奴才天大的福份,奴才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刘基心里志得意满。 “小福,今晚跟我出宫。” “出宫?” 第六章 太子身世 刘基刚来东宫,不知道他要出宫干什么。 “不用问那么多,跟我出去就是,到时你自然明白。” 刘基不再追问,到了晚上,两人悄悄出了东宫,来到城东的一座城隍庙,在那里王景凤带了贴身奴婢正等他,两人一见面就紧紧拥在一起,互说相思之情,王景凤要太子快点娶她,不然夜长梦多,父亲会把自己嫁给别人,司马遹表示尽快办理,让张华在朝堂上提请早早完婚。 两人说了很久才依依惜别,回去的时候,司马遹对刘基说道:“小福子,我要去一趟南宫见母妃。” “殿下,您夜间进南宫不合规制,再说张司空给您争取到了每月一次的见面机会,您月初就见了淑妃娘娘,这才不过十天您又要见面,莫非有重要事情?” “这个你不必多问,我只是思母心切,如果能把母妃接到东宫就好了,小福子,你有没有办法?” 刘基知道他不说实情,他说道:“殿下,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得委屈您一下。” 司马遹道:“那倒无妨,只要能偷偷进南宫就好,什么办法?” 刘基道:“殿下要扮作太监模样,带一份什盒,里面放些吃的,就说太子殿下孝敬淑妃娘娘的燕窝鱼翅要送过去,虽然你们不能随便见面,但派人送东西应该是畅通无阻的,只不过例行检查一下就好。” 司马遹道:“这个办法好,我以前没少送东西给母妃,小福子,我们快回去让膳房做菜,一会我们就去。” 两人回宫准备停当换了衣服,司马遹扮作太监模样,刘基道:“殿下只管跟着我,不要说话,要低眉顺眼才行。” 两人到了南宫,司马遹在后面提着什盒,刘基在前面带路,守卫认识刘基,只是检查一下就放进了南宫。 刘基没去过淑妃谢谢玖的住处,由司马遹一面说着一面到了淑妃殿。 到了门口,刘基看门,司马遹进到里面,谢玖一看是个太监,心想必是皇儿又来送东西了。 司马遹低头说道:“奉太子殿下之命送与淑妃娘娘锦食一盒。” 谢玖人虽然近四十,但依然风韵犹存,身姿曼妙,她是司马遹的生母,司马衷的妃子,曾经做过晋武帝的才人。 身为太子生母,本来应该有更高的品级,但由于贾南风的压制,她去年才得了个淑妃的称号,而边侍候的只有两个年老的宫女。 贾南风生怕她们母子生出事端,根本不让谢玖出门,也不让太子探视,在张华的力争下,才得到了每月一次的母子团聚机会。 谢玖慢慢接过喃喃道:“还是皇儿记挂我,还是皇儿记挂我。” 她又问道:“太子还好吧?” 司马遹抬起头,谢玖大吃一惊,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她知道一定是偷偷乔装进来的,因为这个月的见面机会已没有了。 谢玖对身边仅有的两个侍婢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详细问问我皇儿的情况。” 两个侍婢退了下去,谢玖道:“遹儿,为何要冒险来这里,要知道如果被贾南风知道了,你我都会受罚的,还可能会剥夺我们每月一次的见面。” 司马遹道:“母妃,孩子有重要的事情要问您,上次见面因为有贾南风的人在场,所以没有说起,我也等不到下个月的见面再说此事,于是冒险进了南宫。” 谢玖道:“什么事这么重要?” 司马遹转身来到门口,再次交待刘基要看好门,一有人来立即禀报,接着反身关门上了栓,来到谢玖跟前跪在了地上:“母妃,孩儿要问您一件事,请母妃务必要说真话。” 谢玖扶他起身道:“是什么事?” 司马遹终于说道:“母妃,父皇真是孩儿的生父吗?” 谢玖拂袖道:“大胆!你这么说话成何体统!你父皇虽然愚钝,但不失忠厚,你是不是嫌弃你父皇才这么说!真是太不象话了!” 司马遹向来孝顺,见谢玖生了气,又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把那日司马衷遇刺的事情说了一遍,谢玖听到他们两人的血不能相融,知道事实终究是瞒不过的,她跌坐在椅上,说道:“遹儿,难道会是那样” 司马遹道:“母妃,我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谢玖说道:“遹儿,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谢家世代宰羊为生,是个屠户之家,由于外出采买的太监经常见我,看我长得漂亮就报告给了先皇武帝,武帝便下诏召我入宫,初为宫女,一年后被武帝临幸,封为才人。那时你父皇刚刚十几岁,就为她张罗纳妃,他们最终选中了权臣贾充的大女儿,也就是现在的贾南风做太子妃。 在你父皇成婚之前,先帝担心你父皇不谙男女之事,所以要派我前去东宫教授于他闰房之事,就在我被先帝临幸一个多月之后,我去了东宫你父皇那里。” 后来回到了西宫不久被太医发现怀了孕,先帝认定我曾经去过你父皇那里,肚子里怀的应该是你父皇的骨肉,就把我赐给了你父皇,由于我出身低微所以也只是才人封号。我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为太子妃的贾南风很是忌妒,扬言要剖开我的肚子,她还做了个样子用戟戳开了一名怀胎的嫔妾的肚子,婴儿当场落在地上,母子都没了性命!我很害怕,于是请求先帝到西宫躲避,先帝答应了我的请求,让我搬回了西宫,在那里我是安全的,并且顺利生下了你。 直到你三四岁的时候,有一次你父皇到御书房见先帝,那里有司马颖等几个皇子在玩耍,其中也有你,你父皇爱玩儿,就和你们一起玩耍,并且他都称你们为小皇弟,可是你父皇跟你牵手的时候叫你小皇弟,先帝走上前说这不是你皇弟,这是你的儿子。 你也知道你父皇的脾性,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毫不怀疑你就是他的儿子,就这样你父皇高兴地领回了咱们母子俩个。” 第七章 不可思议 “先帝很喜欢你,经常要你进宫陪他,有时成月成月的呆在他的身边,先帝喜欢你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你从小聪明乖巧。 你五岁的那一年,宫中失火,先帝登上观楼察看火势,你也跟在后面,当时大火熊熊,你用小手扯先帝的衣襟来到暗处,先帝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说道:“皇爷爷,夜晚仓促之间应该防范非常变故,不能让火光照见陛下才是。” 先帝听了大为赞赏,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颇有见地。 又一次你跟先帝到华林园玩耍,回来的时候路过宫中的猪圈,那里面的猪一个个膘肥体壮,你盯着看了好大一会,对先帝说道:“皇爷爷,这些猪这么肥,为什么不把它们杀掉再养小猪,白白让它们浪费粮食,如果把这此猪肉分赏给将士和大臣们那就再好不过了。” 先帝听了感觉有道理,便把肥猪杀了赏赐群臣和将士们。由此先帝认定你会兴盛司马家,对你寄予厚望。 你父皇才智不足,朝中很多人暗示先帝更换太子,先帝曾经动摇让你父皇继承大统的念头,但由于种种原因,先帝终于没有废掉你父皇的太子之位,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你的缘故,先帝认为,就算你父皇才智不足,但皇位迟早会落到你的身上,朝廷还是有希望的。 刚才我说先帝喜欢你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你聪明乖巧,再一个原因就是你长得跟先帝很是神似,无论是说话还是神态,都有先帝之风。 有一次你从先帝身边回到东宫,我看到你的手指上有个针刺的痕迹,而且还隐隐有血迹,我问你什么原因,你说是一个宫女刺的,还挤出了几滴血流在一个小瓶里取走了。 我很生气,先帝身边竟然有人虐待你!我马上带你去了西宫向先帝讲明了此事,要把那宫女找出来逐出宫门。 但先帝听了之后却是一点没有生气,就好象他完全知道一样。先帝把众人都支走,并让人把你带了出去。 当时我以为先帝想重温旧情,心里惴惴不安,刚要说什么,先帝说道:“谢淑妃,你不用再查找了,是朕让宫女这么做的。” 我问先帝为什么这么做? 先帝说道:“谢淑妃,朕这么做只是想明白一件事,你也知道,当年你是朕的才人,并且我们有过床第之欢,记得你去太子那里的时候正好是被我临幸不久,你回来之后生下了皇孙,再加上皇孙长相颇为像我,所以朕要解开这个谜,找个机会让宫女取了皇孙的血再与我的血同时滴在水里,得到的答案是什么,淑妃想知道吗?” 我当时说道:“皇上,臣妾只知道遹儿是太子的骨肉,其他的不想知道。” 先帝道:“朕知道你的心里也有数,但是为了皇家脸面,就当做是个秘密吧,好好抚养遹儿,他聪明异常,他日定能继承大统。” 我听了没再说什么就退了出来。 遹儿,说到这里相信你也明白了吧?谢玖不再直视司马遹。 司马遹想不到自己的身世这么复杂,他不愿接受这一切,不相信这是真的,他说道:“母妃,这不是真的,当年您跟父皇也有夫妻之实,一定是先帝搞错了。” 谢玖道:“你冒险前来就是要知道真相,现在你也成人了所以我才会告诉你,遹儿,如果你还心存怀疑的话,那我告诉你,当年我奉旨去你父皇那里侍寝,那晚我们根本没有,遹儿,这就是真相,你是先帝的儿子,你父皇其实是你的哥哥。” 司马遹无语了,他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不会骗自己的。 此时的刘基在外面窗边听到了这一切,他也在心里感叹事情的奇特,一个宫女向这里走来,看来是要进谢玖的寝宫,他轻咳一声,里面的司马遹知道有人来,赶紧提了什盒退了出来,正好和宫女碰个正着,司马遹只管低着头,刘基过来故意说道:“怎么办事的,这么久才出来,快跟咱家走。” 两人顺原路回到了东宫,他的一名小妾抱着孩子正在等他回来,原来司马遹十五岁就娶了蒋俊,封为美人,生了三个儿子,两人感情平淡,他心里最想要的是王景凤。 司马遹和将美人去了寝室,小淳子值夜,刘基退下,他想道:“自从来到东宫只回去见过贾南风一次,今天要去一趟南宫芙蓉殿,向她汇报下一步对付太子的计划。” 待到子时时分,刘基施展轻功,偷偷进了南宫,潜进了贾南风的寝室。 他看到床榻之上并不是贾南风一人,而是两个人,看样子不是皇上,如果皇上来此肯定会外面宫女太监成群,那会是谁呢,刘基心里笑了,一定是侍郎潘安。 刘基知道潘安早已成了贾南风的首席男宠,而且还死心塌地为她效命,早已成了他的一条哈巴狗,他不再有任何避讳,轻轻叫道:“皇后娘娘,小福子来看您了。” 贾南风听了从床上坐起,穿着睡衣下了床,潘安在被窝里装睡不起。 刘基跪下请安,贾南风把他扶起,说道:“小福子,委屈你了。” 刘基道:“娘娘,小福子为了娘娘的大业,甘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这段日子来奴才很是想挂娘娘,就算不为大事也想见娘娘一眼,其实奴才又何尝想离开娘娘呢。” 刘基说着话做作出一付欲哭的样子,贾南风好言劝慰,然后问他道:“小福子,计划进行到哪步了,” 刘基故意看一眼床上,贾南风道:“不用见外,说吧。” 刘基这才说道:“娘娘,奴才已经得到了太子的彻底信任,就连私会王景凤和偷见生母也让我跟随,娘娘,太子大婚就要到了,应该跟王衍摊牌了。” “小福,王衍我已经召见过了,他答应把王景凤嫁给谧儿,并且会在太子大婚的那天进门。” “同一天?娘娘,太子没了王景凤还谈什么大婚,要不要让王衍告诉太子呢?免得国公大婚时再生事端。” “这个我心里有数,太子大婚照旧,而且王衍还是太子的岳父。” “奴才愚钝,不明白其中的原由,难道王景凤能分身不成?难道让她同时嫁两个人?” 第八章 招贤大会 “这你就不明白了,我让王衍面上照样跟太子结姻,只是许给太子的不是王景凤,而是她的妹妹王惠凤,两人只相差一岁,到时候给太子送亲的时候调个包就行了。” “对了,奴才都差点忘了,王衍有两个女儿,娘娘这招真是高,太子到时候会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 “是的,太子一定会性情大变,那你就有用武之地了。” “娘娘放心,只要计划顺利进行,奴才一定让太子变成一个纨绔子弟!” “好,哀家就等着看好戏。” “娘娘,此事应当速行,大约要到什么时候?” “太子大婚就选在朝廷忙完招贤一事之后进行,也就一个多月之后。” “奴才知道了,娘娘,奴才要回去了,不然被别人看到就前功尽弃了,还有,奴才不能常来,以免露了马脚,坏了大事。”刘基说完又想起太子的身世秘密,他向贾南风和盘托出,贾南风听了道:“原来他不是真正的太子,看来哀家要生个真正的太子出来。” 她又说道:“小福子,你做得很好,你暂且先回去吧,哀家还有事要做” 刘基知道她忙着去和潘安厮混,告辞回了东宫。 这日早朝之上,张华再次提出太子的大婚之事,令张华想不到的是贾南风让皇上很快就同意了此事,并且约定忙完朝廷招贤一事,大军出征之后就为太子和王景凤完婚,张华大喜过望,心想这下可以给太子交待了。 令张华想不到的事还在后边,司马衷宣布道:“朕给众位爱卿报个喜事,昨日经过太医把脉,发现皇后有喜了,朕马上就能再添一个皇子了。”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没几个人相信,贾南风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已经六七年没有生育了,现在突然有喜了,这可能吗? 但怀疑归怀疑,谁能对皇后有喜持怀疑的态度,除非是不要脑袋了! 王恺领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其他朝臣也跟风跪下,山呼万岁,贾南风看着这一切,满意地笑了,而刘基和刘振却流露出了一脸的嘲笑。 朝廷招贤比试的日子终于来到了,这一天城外的牙门军校场上,四周围满了军士,刀甲明亮,几十骑人马来回巡视,腾起阵阵尘土飞扬。 在校场北边有一个宽大的演武台,平时这里是皇上和大臣要员检阅军队的看台,现在当做比试的擂台,三面围了栏杆,只留南面用来上下走人,看台上还有几张椅凳,是主考和军官的区域,为了稳妥起见,用红绸在桌前几尺外围了起来,意思是不让比试者越过此界。 在擂台西面是一个兵器架,上面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比试者想用任何兵器都可信手拈来。 擂台的下面有一块大大的木牌,上面张贴着比试的规则。 在主考席上张华、司马伦等人已经坐定,台下早就挤满了人,大部分是看热闹的百姓,想要上台的也夹杂在里面,由于是初赛,任何人都可以上场,很多人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刘琨和祖逖也在下面等候,只等宣布开始就上台比试。 不多时,一名军官在张华的授意下站在台前大声说道:“各位静一静!” 台下马上安静下来,军官接着说道;“招贤大会正式开始,现在进行初级选拔,只要在台下登个名姓就可上台,规则是凡能够连续打败三十名挑战者,就能进入下一轮比试,初级选拔为期三天,请各位好好把握,现在开始!” 接着一名士兵敲了一声军鼓。 祖逖第一个走到登记处,写了名字,也不走台阶,直接一个腾跃翻身上台,稳稳落下,向主考略一施礼,又转向面南道:“在下祖逖,恳请各位英雄好汉赐教!” 话音未落,一个人飞身上台,是个粗壮汉子,持一杆枪,大咧咧地说道:“本人程虎,要和你打第一场。” 祖逖施礼摆开门户,程虎看他不用兵器,纳闷道:“你怎么不用刀,没看我用得是金枪吗?” “在下不习惯用兵器,再说这种比试点到即止,兵器很容易伤人,进招吧!” 程虎心道你也太小瞧我了,他操起铁枪就直刺过去,祖逖看枪来到,稍微一侧身,竟把枪夹在了腋下,程虎是拨也拨不出刺也刺不动,场外的人都发出了嘲笑声。 有的说祖逖空手进枪,这汉子也好赖不知,武功不济,在这不是现眼吗?程虎听了更是羞恼,想借着祖逖夹着枪的劲,一手扶枪柄,两脚飞起,要踹祖逖前胸。 祖逖呵呵一笑,喊一声;“走!”腋下一松,枪飞了回去,那程虎也一下落在地上,把枪甩在一边,连翻了三个跟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程虎鲤鱼打挺跳将起来,从腰里拨出两把匕首,耍起两团银光,直向祖逖扑过去。 祖逖连连后退,左闪右避,步子却是不乱,故意卖个破绽,程虎看他门户大开,胳膊一挥,横扫过去,祖逖身形一矮,两手扶地,脚向程虎飞快地扫去,程虎只顾削来刺去,下盘却毫无防守,被祖逖掀翻在地,程虎将势就势,在地上翻滚着来到祖逖脚下,要攻他的下盘。 祖逖腾空而起,落在一丈开外。 程虎看摆不平祖逖,心里愈发急躁,直接把手中的匕首向他掷去,祖逖眼明手快,身形一转,两把匕首被他攥在了手里,双手又是一甩,两把匕首一左一右插在了程虎的左脚边上,牢牢地箍住了左脚,不差分毫,程虎看了大吃一惊,他要取他性命真是易如反掌,于是拱手道:“程某甘拜下风。” “承让承让”,祖逖谦虚道。 场下一片叫好声。 接着有人轮番上台和祖逖比试,到他打败三十个人的时候,军官上来宣布道:“对手人数已到三十人,你已经有资格进入下一轮比试了,请跟我来登记。” 祖逖跟着军官到一个桌子前再次登记名字,只等三天后再行比试。 刘琨早就手痒了,他也上台连番挑战,不多时也打倒了三十名对手,取得了下一轮的资格。 转眼三日已过,经过三天的选拔,共有十二人进入到下一轮,分别是祖逖、刘琨、慕容廆、石勒、邵续、段匹磾、段文鸯、陈敏、石冰、张昌、刘曜、刘聪,俱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军官把十二人分成四个组,每组三人,三人互相打斗,最后获胜的四人人才能再次比试。 军官让他们十二人抽签,结果祖逖那一组有陈敏和段文鸯。 刘琨那一组有石勒和张昌。 刘曜那一组有石冰和段匹磾。 刘聪那一组有慕容廆和邵续。 分完之后军官就让祖逖那一组先行比试。 段文鸯和段匹磾是两兄弟,鲜卑段氏首领段务勿尘的儿子,都是一付黄脸庞,鼻高目凹,金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珠。 两人来京城办事,正好赶上擂台,也想要争个风头,所以就参加了比试。 三人来到正中,祖逖首先道:“在下司隶府捕头祖逖,有幸和两位同台竞技,请多多指教。” 陈敏是个瘦子,走路有点内八字,他也自我说道:“在下仓部令史陈敏” 尚未说完段文鸯笑道:“哈哈哈哈,原来是个看仓库的,你也想拜将啊,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陈敏看段文鸯看不起他,直接就抽刀动起了手,他一个“抽刀断水”朝段文鸯直劈过去,段文鸯操起青龙戟架住了来刀! 段文鸯的青龙戟似一条龙,张牙舞爪勇猛突袭,好似龙爪伸探,劈挂缠拦,威力无穷,削铁如泥,几招之下,陈敏就抵敌不住了! 第九章 龙争虎斗 若是换做别人,一定会乘他们二人相斗之时,从中取利,现在看来如果祖逖进攻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会一击便中,但他没有这么做,反而从中劝解两人点到即止,不要伤了和气。 两人都不听劝,特别段文鸯几招之后,就把陈敏的刀格出台外,青龙戟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陈敏连道:“好汉饶命!” 祖逖道:“英雄住手,若是伤了人,你可就违了规则。” 段文鸯拿开青龙戟,陈敏赶紧跑到了台下溜走了。 段文鸯道:“就剩我们两人了,请!” 祖逖道声:“得罪!”拔出剑摆开门户。 段文鸯持戟朝祖逖刺来,祖逖用剑荡开,感觉他的力道沉浑,不敢有丝毫大意,专注精神,兢兢进招。 段文鸯在段部是出了名的勇士,武功很高,如果短兵相接,祖逖感觉未必能赢得了他。 这时祖逖发挥了他轻功的优势,不和他真打实战,用轻功来回闪转腾挪,耗费他的劲力,果然,相斗五十招之后,段文鸯锐势顿减,祖逖抓住战机,跃到他的背后,飞起一脚就把段文鸯踹出,眼看段文鸯青龙戟掉地,人也快要扑到台下,祖逖再次飞身向前,用手抓住了他的后襟,段文鸯没有掉下台,他感觉自己差点出丑,幸亏有对手出手救了他,段文鸯进而敬佩他的胸襟,抱拳道:“祖捕头技高一筹,段某甘拜下风。” 段文鸯说完拾起青龙戟下了台,祖逖取得了本组的胜利。 下一组是刘聪,有慕容廆和邵续。 慕容廆是辽西鲜卑首领慕容涉归的儿子,这个人生得高大魁伟,武艺高强,跟段氏兄弟一样都是鼻高目凹,金黄头发,但他的眼珠却是黄色的。 当年张华任安北将军时,慕容廆前往拜见,张华很是惊叹,认为此人必是当世大材,还赠给了他首饰头巾等,两人结为了忘年之交。 邵续是安阳人,生得象个书生模样,但却是文武全才,现在任司马颖的部下参军,武艺不错,这次是司马颖授意他前来比试的,毕竟手下人能拜为大将对他是有利的。 三人来到正中,慕容廆看了一眼两人,道:“我们不用兵器,只比拳脚,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刘聪道一声:“狂妄!”亮掌向他打去,邵续也挥拳袭向慕容廆。 慕容廆武功确实高,不亏是慕容勇士,他独战两人,虽然不能完全打败两人,但刘聪两人也斗不过他。 刘聪看慕容廆武功高强,不能力敌,就想使诈,他瞅个空隙从怀里掏出一包石灰粉,攥在手里,慕容廆和他双拳相交时,刘聪突然撒手,石灰散开,慕容廆没有防备,被溅了满眼石灰,顿时没人战力,被刘聪踢下台去! 张华看了站起来道:“刘聪你使诈!” 司马伦偏袒归义堂,起身说道:“擂台之上没有真假,只有胜败两个字,兵家还不厌诈呢,如果不能防诈,又怎么能做一个出色的将军,慕? ss="feml" ref="/d-g/l/eml-proteto" dt-feml="67b29e67500">[eml proteted]该淘汰!” 王恺也不喜欢张华这样的正直大臣,站起来说道:“下一组开始!” 张华愤愤坐下,气得胡须抖动。 这一组到了刘曜,军官念道:“刘曜、石冰、段匹磾三人对阵!” 石冰是个江湖游侠,无门无派,和义阳平氏县捕快张昌意气相投,两人相约要做出一番大事,听说朝廷正在招贤,就赶来参加。 论武功段匹磾和石冰都是高手,刘曜要想取胜难度不小。 石冰听说过刘曜的名号,他看刘曜一脸的傲慢,很是看不惯,他对段匹磾道:“我们合力把这个白眉怪拿下怎么样?” “哈哈哈哈,拿下他还用两个人吗,我一人就够了!” 刘曜感觉终于到了扬名立万的时候了,他拿出一块黑纱,把眼蒙上,说道:“刘某空手,随你们用什么兵器,两个一起来吧。” 他比刚才慕容廆的口气大多了。 段匹磾和石冰一看,眼里喷出了火,太小瞧我们了! 段匹磾剑鞘往地上一扔端着剑一招“牧童指路”刺向刘曜的腹部,刘曜竟是纹丝不动!只是站在那里,也未摆出任何迎战的门户,难道他真的要找死不成。 刘曜辩风闻剑声到时,剑尖离他只有三寸距离,只见他攸地向右侧开身子,剑身直刺出去,刘曜右手顺着剑的来势顺手上摸,猛地靠上段匹磾的手腕拍了一下,剑势去的快,刘曜躲得也快,还击的也快,这一切只在刹那间发生,段匹磾被一拍之下,直觉手腕剧痛,长剑险些掉在地上,心中一惊,急抽回剑,却早被刘曜右肩顶住左肋拿住手腕背在肩上直往前摔去! 段匹磾被摔出一丈之外,并未摔倒而是稳稳落在地上,定了定神,挺剑再次袭向刘曜,剑势更快,劲道更猛,把个长剑舞得有如疾风骤雨石破天惊。 刘曜虽然看不见,但却进退有据步法有序,在剑气笼罩之下竟也伤不到他分毫。 段匹磾急欲求胜,招招刺向刘曜要害,忽见他使出一招“鹤鸣九天”,瞬间如有九剑同时袭向刘曜的上中下三盘,而刘曜却又有如变幻出三头六臂,处处格往段匹磾的手腕,使他劳而无功。 这“鹤鸣九天”是段匹磾的绝招,一般跟人过招极少用到,想不到今日用在一个蒙目对手身上,这一招并非幻术也并非有九剑,而是用内力在某一时点将剑道发挥到极致,快到目不暇接有如九剑齐发,刘曜更是高手,内力在段匹磾之上,听有无数剑声来到,也用无上内力把自己的手脚快到比段匹磾更高的境界,挡住了他的进攻! 段匹磾用绝招没有拿下刘曜石冰看刘曜这么厉害,如果不合力拿下他,自己也将被淘汰,他也拔剑上前道:“我们合力,不信就治不了他!” 刘曜听了说道:“你们终于肯一起上了。” 石冰怒道:“少狂妄,今天让你死得很难看!”说着上前攻来。 石冰剑气霍霍,大开大合,有如惊涛拍岸,狂风怒卷,一剑快似一剑杀向刘曜,配合着段匹磾一个上盘一个下盘,刘曜一时难以应付,渐渐落了下风,就算武功再高毕竟是蒙了眼睛,而且是徒手,三人斗了有五十几招,刘曜道:“你们两人还有点本事,领教了。” 说着就边打边退,跃出一丈开外,两人欲再上前,刘曜突然左掌运力向两人中间拍出,只见从他掌心冒出一团雾气,化作两条冰龙张牙舞爪扑向二人! 第十章 画中仙子 段匹磾两人看有两条冰龙袭来,想要挺剑护住身体,却毫无作用,咚咚两声巨响,二人同时中招,跌飞出去老远,滚落在台下。 原来这就是刘曜早年隐居管涔山时,苦心练成的神功冰龙掌,今天用在了他们身上,刘曜得意之下哈哈大笑,解下了黑纱巾,扔在地上,自然他取得了这一组的胜利。 最后一组刘琨上阵,有石勒和张昌。 石勒本名叫勹背,小名是匐勒,(石勒是他后来改的名,为了称呼的习惯,就直接称他为石勒。)羯族人,是并州武乡人氏,是个给人种地的苦力,黑色的脸膛,弯卷的胡须,眼睛有点蓝,穿着粗麻衣服,鞋子上破了几个洞,一付寒酸样。 他天生力大无穷,闲暇时跟人学了点武功,这次奉母亲之命从并州贩卖点特产来洛阳,听人说有擂台就来湊湊热闹,竟然运气不错,打败了三十名对手,也进入到了这轮比试。 说起来刘琨要取胜相对容易些,张昌虽然嚣张,但真正本事不济,石勒天生神力,但技巧欠缺,所以说刘琨要斗他们二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军官念道:“刘琨、张昌、圈圈对阵!” 台下人群笑了起来,军官一听不对,怎么有叫圈圈的。 军官喊道:“谁是圈圈?” 石勒举手道:“是小的。” “你叫圈圈吗?” “不是,小的叫石勒。” “这纸上两个圈是你画的?” “是的,小的没念过书,一个字也不认得,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所以就画了两个圈。” “啊,你不识字!?不识字也要来招贤,你以为当将军只是打打杀杀吗!看你穿得那个破样,还想要功名,想得美!” 军官回头看了看主考席,几个主考都摇了摇头。 军官说道:“石勒,取消你的比试资格,因为你不符合招贤的标准,下去吧。” “原来是招募将军啊,要知道俺也不来湊这个热闹,俺还以为是招普通军士呢,算了,小的下去就是。”说着就往下走。 台下人群一阵大笑,这样的人也要当将军,真是笑话。 石勒走两步又回来了,军官问道:“还有事吗?” “打擂没有钱吗,我在洛阳的买卖没有挣到钱,能不能给几个钱回家?” 台下人群笑得更厉害了。 军官骂道:“滚!你以为这里是苦力市场啊!” 祖逖见这人可怜,掏出二两银子给了他:“兄弟,快回家吧。” 石勒一脸感激,捧着银子走下台,一步三回头看着祖逖,嘴里说着:“好人哪,好人哪。” 这样刘琨这一组只剩下了两人,张昌和刘琨战了有四十招,张昌毫无悬念败下阵来,这样一共有四个人可以再次比试,除了祖逖刘琨,还有刘曜刘聪。 军官再次让四人抽签,结果祖逖抽到了刘聪,刘琨抽到了刘曜,四人都知道这轮比试至关重要,铆足了劲要全力以赴。 军官宣布比试开始,先由刘琨对刘曜。 刘曜两人对阵,刘琨明显不如刘曜,但刘琨拼死力敌,刘曜为了稳妥取胜,再次使出了冰龙掌,结果刘琨被打败了。 刘曜心想如果刘聪再胜一局,就是我和刘聪最终对决了,那就只是形式问题了,反正都是我们的人拜将带兵。 同样的道理,祖逖感觉压力很大,如果自己再输了,就没有一点机会了。 在刘琨渴望眼神的注视下,刘聪和祖逖开始了对阵。 刘聪的武功毕竟比不上刘曜,祖逖又学会了地龙门的武功,和刘聪相比不分伯仲。 祖逖再次发挥轻功的威力,把刘聪忽悠地在台上乱转,果然不消多时,刘聪也步法大乱,让祖逖抓住机会击败了他,尽管赢得很侥幸。 如此一来,就变成了刘曜和祖逖的终极对决。 军官宣布道:“祖逖、刘曜两人胜出,获得了最后比试机会,为了能让你们充分准备,将在十天后在这里进行终极对决,届时将进行三局比试,胜出的就是大将人选。” 回去的路上,前面羊献容和小芸走来,刘琨上前招呼道:“羊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羊献容不答,小芸说道:“两位大哥,我和小姐出来转转,顺便画了幅画。” “画?”刘琨问道:“在哪里,让我看一眼。” 小芸把手里的一幅画递给刘琨,刘琨展开一看,原来是羊献容的画像。 只见画中的她眉如远山含黛,眼似两汪秋水,清莹透彻。 发若流瀑。朱唇玉颈,揽起的头发镶嵌着颜色浅黄的发簪,显得分外耀眼、庄重。 眼前垂下的一丝流海,细长、乌黑。 两耳一对朱玉耳环,相映成辉。身披藕色轻纱,里面着淡粉红莲内装映着肌肤,柔而不媚。 一只玉手捻着右边垂下的秀发,像是若有所思。神情淡然,纤尘不染,宛似仙子,最特别的是她的一又眼睛像是盯着看画的人,神情欲说还休。 刘琨看了不禁叹道:“太美了。” 祖逖湊上前说道:“刘琨,这旁边还有字,应该是一首诗吧。 刘琨看到几行清秀隽逸的小楷字,写的是: 文君听琴夜起坐, 当垆沽酒不羡仙。 今时不复见绿绮, 何人重弹凤求凰。 并且还有赠刘君字样,下面是羊献容的署名。 他知道文君听琴的典故,说得是汉时卓文君被才子司马相如的琴曲凤求凰撩动心弦,双双私奔当垆卖酒的的故事,故事既浪漫又感人,正要说什么,小芸说道:“刘大哥,这是我家小姐送给你的,你可要好生收好。” 刘琨知道羊献容送画的深意,说道:“多谢羊姑娘美意。” “小芸,我们回去了。”羊献容道。 小芸又对刘琨道:“对了,还忘了大事,金先生要你们今晚去他们家吃饭,说要为你们庆贺,怎么样,大哥,今天的比试结果如何呢?” “幸有祖大哥获得资格。”刘琨道。 “金先生猜得没错,知道你们两兄弟肯定能有一人获胜,行了,记得晚上到济善堂。” 小芸说完就和羊献容往回赶。 二人一走,祖逖就拿腔做调:“刘琨,你艳福不浅,人家羊姑娘国色天香的美女向你求爱了,你可不能负了人家。” “大哥,不要乱说,人家可是太守的千金小姐。” “千金小姐怎么了,当年卓文君家也是财势很大,不也跟穷小子司马相如私奔卖酒去了吗?” 祖逖斜眼看一眼刘琨,又故意呤起了凤求凰:“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刘琨打断道:“大哥,我不理你了,尽是取笑我。” 祖逖道:“大哥可不是取笑你,你小子可要对她负责,想当初你可是看了她的身子” 话没说完,刘琨一把堵住了他的嘴,说道:“大哥,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可不能向外乱说的。” 祖逖一把扒开他的手道:“刘琨,好小子,你想憋死大哥啊” 第十一章 泄你地气 刘琨松了手,两人一路说笑到了洛中街巡查,从西边慌慌张张跑过来几个男子,其中一个边跑边喊:“大家快躲开,有马受惊了!!就要过来了!!” 行人听了这话纷纷避到街边,说话间一匹红鬃骏马已飞驰而来! 祖逖喊道:“刘琨,你别动,让大哥去制服它,不然他会伤到人!” 祖逖说着马已到了跟前,他一个箭步冲上去,跟着马跑了几步,然后飞身上马,抓住马脖子上的缰绳,往前奔去,脑子里在飞快地想着如何制服它。 突然间前面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从街边跑到了路中央玩耍,抬头看看马到跟前吓得竟一动也动不了,只是张大嘴巴惊恐的看着,显然是吓呆了! 看看就要撞上孩子,祖逖一提马缰,那马前蹄扬起,嘶鸣一声,就是这一停顿间,后面跟着奔跑的刘琨跃起身子抱住孩子滚到了路边!好险! 祖逖喊道:“兄弟,好样的!” 红鬃马仍旧向前飞奔,并且试图要甩掉祖逖,祖逖死死拉住缰绳再次用力提起,骏马被突然一提绳子身子直立起来,祖逖在马上呆不住,被甩了下来,那马又扬起四蹄朝前急驰,祖逖顾不上身子疼痛起身和刘琨一块向前追去! 转眼间到了茗香茶楼,不远处有一个僧人朝这走来,身穿袈裟,手持禅杖,头戴青帽,银须飘飘,高鼻深目,就是僧人佛图澄。 红鬃马疯了似地朝佛图澄奔去! 祖逖一时追不上,心道:“完了,这个和尚要被踏死了。” 正在无望之际,一个人快速奔到街心,跟着马跑了两步,双手一伸拽住了马尾,双脚被动地拖行一步,那马被这一拽竟又直起了身子,朝天嘶鸣一声,再也跑不动了!这人真是力气大,能倒拽飞驰的骏马! 这人就是石勒,只见他拉住了骏马又麻利地跳上马背,拔转马头,绕开佛图澄跑开了。 石勒看上去擅长马术,能够驾着一匹受惊的马穿街过巷而伤不到人,刘琨两人心里暗暗佩服,不仅有勇力,而且驭马有术,真是高手。 刘琨两人跑上前扶住僧人,祖逖道:“这位大师,没事吧?” 僧人双手合十,口称阿无陀佛,回道:“老衲没事,多谢。” 刘琨道:“不要感谢我们,是那个骑马的汉子救了你。” 几人朝前望去,看到石勒骑马回来了,来到佛图澄面前,把马打住下了马,那马竟早已是服服帖帖的了,果然是马术高手! 佛图澄朝他施礼道:“老衲佛图澄多谢壮士救命之恩,阿弥陀佛。” 石勒说道:“没什么,小事一桩,我在家乡经常驯马,所以知道马的禀性,我只是顺着它的性子行事,然后再磨掉了它的性子,那它就会乖乖听话了。” 祖逖道:“石兄弟,今天多亏了有你,不然,不知还会有多少人遭殃。” 石勒道;“应该的应该的,小的还要谢过刚才你的银子。” 祖逖道:“不用谢,这些也够你回家的盘缠了,没事的话还是回家里去吧。” “嗯,我现在就回并州。”石勒再次谢过祖逖就走,突然街边的陈一卦叫住了他,因为他看石勒面相奇特,虽然黑点丑但也有贵相,于是要送他一卦。 石勒一听要送卦,就上前一步道:“相师怎么测算?” “把你的八字报上来。” 石勒报了八字,陈相师测算下来,心里竟然害怕了,这个人竟然是一代人主之命,位登九五之尊!怪不得他面带贵相! 怎么会这样呢?!如此算来他做了皇上那晋家的皇上呢?又一想明白了,那就是改朝换代,天下大乱! 陈相师当时想道:“看来我要破解一下,可怎么办呢?” 相师思索一会儿说道:“今天有点躁热。”边说边擦了擦汗。 石勒说道:“相师,怎么样,我家里世代穷困,我这一代能不能有转运的一天?” 陈相师故做玄疑道:“小兄弟,虽然你的相貌带有转运之机,但是你五行缺土,王行缺土就会半世奔波劳而无功。” 石勒听到这里道:“我说再怎么卖命给人干活总也混不饱肚子,原来是这样,相师,我不识字,也不懂其中的玄机,您直接告诉我怎么补救怎么样?” 陈相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要看看他的家居之地有没有破解法,他手捻胡须道:“可否把你家的居住草图画来。” 石勒道:“能画能画,我在家的时候记账就是用笔画,哪天挣了几个铜板,就在片竹上一个一个的画,我给你画来。” 石勒取笔在纸上画了他家的草图。陈相师接过一看,心中纳闷,此等居住毫无风水可言,又怎么会出一代人主呢?再仔细一想,莫非是他家的坟地有异样? 陈相师又说道:“小兄弟,我看你的家居之地平淡无奇,你一个穷人家要想搬迁补救没那个能力,不过你家祖坟是什么样子,旁边都有什么,也画出来,看能不能有什么补救之法。” 刘琨和祖逖不信这个,只当看一下热闹罢了,再说能让石勒过上好日子又有何不可呢,于是两人静静看着。 石勒画了祖坟墓地,恭敬而感激地递给相师道:“我父亲死得早,葬在了祖父的旁边,记得那年我才十岁,你给看看吧。” 相师接过一看,暗吃一惊,果然是风水宝地,此墓地水亲朱雀,缠玄武,绕青龙。明堂开阔,可容千军万马,四面环山,这就是风水中的青龙入水啊!青龙入水,明堂开阔,墓主后人大有用武之地,难怪他的八字有人主之命! 陈相师倒吸一口凉气!我该怎么办呢?他如果祸乱天下,改朝换代,天下苍生岂不要生灵涂炭,不行,一定要泄了他的地气! 石勒看了催道:“相师,是不是不好补救。” 相师理了理衣衫道:“这位兄弟,我看你家祖坟在风水上虽然有山有水,风水应该算不错了,只是你父亲的棺材头朝北方了,一般来讲这是没有问题,但是我据你画的周围的山形地脉而论,应该把棺材调个头,那样就会脚踏青山,你的命运也会有所转机,别说吃饭了,就是娶个天仙般的媳妇,做买卖置田地,富甲一方也未可知啊!” 第十二章 潜入钱庄 “真的啊,我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原来是祖坟风水不好,我回家就改了,谢谢相师。”石勒对相师的话深信不疑。 “不用谢,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做这事要一个人,偷偷地在晚上做好,谁也不要告诉,泄了天机同样不灵的。” 陈相师知道如果他动了祖坟,就能把他的地气泄掉,皇上是肯定当不成,那样的话天下岂不是就不会乱了,他担心他给家人说了,被人阻止,再找人看风水就麻烦了,所以才让他一个人偷偷地做。 “我都记住了,等我回老家先把这事办了,以后发了财一定忘不了相师您。”石勒说道。 “小兄弟别忙,”陈相师又用指换算一通说道:“从你的八字来讲,今天是你的财运日,有小财入手,而且还会得到稳定的饭碗,算起来财运不错,但此运不会长久,你好自为之吧。” 石勒心想什么饭碗,我在洛阳被骗的身无分文,马上要回家,哪来的饭碗,自己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到哪里找营生,还是回家种地吧,不过相师说我有小财入手倒是挺准,刚才祖逖给了我二两银子,看来,相师的话也不无道理。 正想着,两个人来到跟前,看样子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仆人,其中一个说道:“刚才就是你制服的红鬃马吗?” 石勒道:“是啊,正是我制服的,那马还在那棵树上拴着呢,是你家的就牵走吧。”石勒用手指了指红鬃马。 仆人道:“我们是成都王府的人,我家王爷听说你制服的烈马,认为你是驭马高手,要请你到府上做事,给王爷的马场训练马匹,每月有十两银子酬劳。” 石勒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十两银子对他来说见都没见过,那可是天文数字,他伸出双手问道:“你说是十两?” “是的,如果你想做现在就跟我们走。” 石勒心道相师果然料事如神,说我能找到饭碗马上就兑现了。 他忙不迭道:“我愿意,我愿意,我现在就去牵马。” 石勒向几人告辞牵了马随他们去了王府,祖逖道:“还好,找到个吃饭的营生。” 正在这时,刘曜和刘聪跟几个归义堂的人走了过来,陈相师看了一眼刘曜两人,再次大吃一惊,不禁仔细看了一下,一看之下不要紧,他差点叫出声来,这两人的面相竟然也是人主之相,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人是人主之相,这两人也是,如此说来天下会乱成什么样,岂不是皇帝满天飞了! 陈相师本想把他们叫过来送卦再寻机破解,但再一想天下大事自有定理,又岂能强为,如果朝廷德政不修,想做天下的人自然就多,我一个相师实在无法改变天下大势,还是顺势而为吧。 晚上,祖逖和刘琨还有韵茹一起来到了济善堂,前堂已经关闭,原来金牧晨等人已经做好饭菜,在等祖逖三人。 看祖逖三个来到,金牧晨让进东厢房,小芸和金紫燕上了菜,大家一起坐下。 刘琨挨着羊献容坐下,金紫燕也坐在了祖逖的旁边,韵茹看金紫燕给祖逖夹菜,心里吃醋,也给祖逖夹菜,心里说着:“跟我争!” 不多时,祖逖碗里堆起了小山,金牧晨看了,故意引开话题:“祖逖,今天你取得了资格,下一步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祖逖放下筷子道:“金先生,要说把握,也就六七成,我们届时会有三局比试,一比武功,二比兵书,三是斗阵法实战,若说比兵书和斗阵法,我有把握赢他,至于武功,我看刘曜和刘琨比试时,用的是冰龙掌,这是一种很强大的武功,以我现在的武功肯定打不过他,但纵是那样,我也能赢他两局,拜将的也是我。” “是啊,大哥,刘曜的武功很高,我根本不是对手。”刘琨也说道。 金牧晨道:“武功上的事我们不懂,但如果你赢不了他,就没有必胜的把握,因为你们在兵书的比试上,输赢全在主考的身上,如果有人偏向刘曜,张司空也难于判你赢啊。” 金紫燕道;“是啊,大哥,我爹说的有道理,如果这两局你都赢不了,就算赢了实战斗阵一局,也扳不回局面了。” 刘琨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没比就输了,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祖逖道:“这能怪谁,只能怨自己武功不济了,虽然拜了世外高人,但只是轻功超人,功夫尚未练到家。” 刘琨道:“大哥,我有个办法,武功的事咱们找天师道帮忙,看能不能授你一样武功,就算是临阵磨枪吧。” 祖逖道:“倒也可以,想当初魏道长说有事就去找她,明天我们就去找她帮忙。” “还有,大哥,上次太子要我们找马隆的兵书,我看应该马上去马隆家人那里讨来,兵书战策你背的滚瓜烂熟,同样,刘曜也会烂熟于心。马隆的风后握奇经记录了他的作战心得,和很多用兵的方法,应该跟其他兵书不同,所以只要得到这部兵书,就能在比试时出奇制胜。” “有道理,但他儿子马咸给不给还不一定。” “大哥,你放心,我明天就动身去平陆马府,向马咸讲明事由,相信他一定不会吝惜的。” “那就辛苦你一趟,明天我去找魏道长,你就去平陆,在这十天之内,我要充分准备。” 金牧晨看事情都有了着落,高兴地连连让大家吃菜。 吃过饭,祖逖三人告辞,送到门外,羊献容提出要和刘琨走走,而金紫燕也和祖逖并肩而行,韵茹在后面跟着,看他们亲切的样子,一股醋意袭向心头,她猛地上前拽住祖逖的胳膊道:“大哥,我我有点头痛” 金紫燕知道她捣乱,说道:“韵茹,随我回济善堂用点药吧。” “不用——不用——我跟大哥走一会就好了,你没事就回吧。” 祖逖不明白哪的事,关心地问道:“韵茹,你怎么样,不能走的话我来背你。” 韵茹心里一阵感动,金紫燕气祖逖没有心机,她说了句:“不送了。”就转身回去了。 “紫燕紫燕” “不用管她,我们走。” 祖逖看韵茹没事人一样,问道:“韵茹,你不头痛了?” 韵茹又故意道:“哎哟,大哥,还有点” 祖逖上前扶住她道:“我们回去,你肯定累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韵茹依偎在祖逖身上,心里一阵幸福,又暗暗说道:“金紫燕,祖大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早晚是我们楼兰的驸马!” 金紫燕回到家,闷闷地坐下,金牧晨知道一定生韵茹的气,他笑着道:“紫燕,不要生她的气,她是楼兰的公主,早晚要回去的,难道她还能带他走不成,放心吧,你的祖大哥没人抢去的。” “师父”金紫燕又脸红了。 “好了,紫燕,我们说正事,我看祖逖比试的事胜算不大,如果能得到天师道的帮忙再取回兵书,也许会有转机,但现在匈奴人在干什么呢,他们会有什么牌呢,紫燕,你现在就去汇达钱庄走一趟。” “是,师父,弟子遵命。” 金紫燕跟上次一样,套上逸圣衣,隐形去了汇达钱庄,要探清刘曜的虚实。 第十三章 玄空剑法 钱庄内,刘曜正在跟堂众议事,金展鸿也在其中。 “堂主的冰龙掌果然厉害,刘琨祖逖都不是你的敌手,您马上就能拜将带兵了。”金展鸿献媚地说道。 其他几人也都夸赞刘曜。 刘曜摆了摆手道:“先别高兴这么早,祖逖的武功虽然比不上我,但其他两局我没有必胜的把握,祖逖熟读兵书,对阵法一定很了解,如果我只是用武功胜了他,也不可能拜将。” “说得也是,我们怎么才能稳赢祖逖呢?”刘衮说道。 刘银捻了捻他的黑痣道:“堂主,听说马隆著有一本兵书,上面用兵之法很是独特,那可是他毕生的心血,如果能得到此书,学会了上面的兵法,相信堂主必能赢了祖逖。” “那这本书现在哪里?” “堂主,听说在他的儿子马咸那里。” “如果我们去讨,肯定不会给我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金展鸿说道;“堂主,这有何难,我去马府把书盗来就成了。” “好,那就辛苦金兄弟一趟,明日就启程,速去速回,别耽误了大事。”刘曜道。 “是,堂主。” 早就在一旁看着的金紫燕看了金展鸿这副嘴脸,气不打一处来,师兄,你可是彻底背叛地龙门了!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大事吗?! 第二日,兄弟两人分头行事,刘琨去了东平国的平陆,祖逖来到城南找魏华存。 一个道童告诉他魏道长在邙山,于是他转而上了邙山。 刚进山门,一阵琴声传来,音调优美,空灵剔透,气势忽而磅礴,时而细腻婉约,有冲天之震撼,又有山林入静之静谧。 这曲子他听刘琨弹奏过,也听他讲过是道家名曲“逍遥游”,但祖逖听到最后感觉又有些许不同,音调转而高远。 一曲终了,祖逖进了上青宫偏殿,魏华存起身相迎。 “道长所弹琴声余音绕梁,让人痴醉。” “过奖了,你知道刚才我弹的是什么曲子吗?” “我兄弟刘琨也经常弹奏这支曲子,所以我听过,我知道此曲是以庄子的篇名逍遥游为名,又叫逍遥曲,其意以为天地之间,万物贵在率性自然,即为逍遥之乐,所以此曲借鲲鹏冲天出世,气吞广宇雄姿,达到“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的至臻境界,不过”祖逖说到这里顿住了。 “不过什么,但说无妨。” 祖逖又说道:“道长刚才所弹结尾处曲调有些许变化,祖逖虽然不懂音律,但凭感觉认为其间逍遥之中又有隐忧,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应该是道长高卧青山之中又为天下不平,有忧国忧民之意。” 魏华道:“现在天下危机四伏。从朝廷到各地,官场黑暗,皇家更不把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一味的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怨声四起。关中之乱久未平息,并州的匈奴也在暗中积聚力量,天下大乱绝非危言耸听啊,是以心中有忧,琴由心生,所以被你听了出来。” 祖逖讲明来意,魏华存道:“若能助你成就大事,也是我道的荣幸,你随我来。” 魏华存领他来到翠云峰,说道:“祖逖,现在我授你我道的独门剑法,玄空十三剑。” “道长,我的对手刘曜的冰龙掌很厉害,不知道这套剑法能不能克他的冰龙掌。” “这套剑法练成后不但能克他的冰龙掌,还能对付他的火凤掌。” “火凤掌?没听说过。” “我们天师道还有个名字叫五斗米教,教众遍布,是以耳目众多,我道得到一个消息,说刘曜不但会冰龙掌,还会另一绝学火凤掌,原来他的冰龙掌和火凤掌是相继先后练成,由于他左掌能够发冰龙,右掌出火凤,所以也叫做左冰龙右火凤,两种武功集于一身,相生相克,堪称绝学,要对付他的这门武功,最有效的就是我道的玄空剑,玄空剑共有十三招,但每一招又幻化多式,可以说是招招相连,环环相扣,连绵不绝。” “好,道长,我现在就要学。” “祖逖你看着,我先演练一遍,你且看清楚了。” 魏华存宝剑出鞘,铿然有声,似龙呤凤鸣,寒气逼人!剑锋凛冽,看剑身如临深渊,空谷幽风,剑势凌厉,气冲山河。 魏华存每练一招就会报出名字,第一招叫做“无中生有”,好奇怪的剑招。 原来道家认为一切有皆来自无,有无相对而生,这一招出手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化无为有,一招可拆分为八势,其中的奥妙不是反复练习很难参透。 第二招是“虚之为用”,道家认为正是无造就了有,虚为实用,这招化六势,两招都用老子的道德经的篇名做剑招名,却又剑势迭出,实在参透了老子有无相生的道理。 其余的十一招分别叫做不争无尤、大巧拙、能成其大、出生入死、欲歙固张、大成若缺、无为不败、扶摇直上、被揭怀玉、庄周梦蝶、谁与争锋。 魏华存练完十三招,祖逖拍掌夸道:“玄空剑法招式精妙,化无为有,剑式连绵不绝,有如道法自然生生不息。” 祖逖在魏华存的指导下,用了一天的时间学完了整套剑法,第二天魏华存又给了祖逖一个练功心法,心法练成之后可以迅速提升功力,因为再高明的剑法没有功力的配合也是劳而无功。 祖逖念道;““意念脐下似团火,导引冲进会阴穴,收腹提臀舌翘首,如虎跳涧过尾闾,周天丹田气升华,别走奇门入任脉,后背攀升至命门,气血源出化周始,出水游龙入玉枕,升清抑浊热上行,再过双阳寻膻中” 一共有五十句,祖逖念完,盘腿坐地,心中默念记诵在心的无上心法中的口诀,调心平意凝神敛志,导引行气意在将上中丹田中的元气引到下丹田,储存在身体奇经八脉中,做到身体无处不丹田,内力达到无上的境界。 在魏华存的指引下练了一个时辰,顿觉一股热气自百会穴向下行走,百会穴为各经脉会聚之所,能通达阴阳脉络,连贯周身经脉,百会通则全身通,祖逖感觉丹田之气通过膻中穴关元、气海,神阙、命门等穴位慢慢通到脚底涌泉穴。 祖逖一个跃起,双掌击出,远处一个小树竟稍有些晃动! 第十四章 下部兵书 祖逖心道:“内功心法果然了得.看来只要勤加练习,功力便能达到最高境界。” “好,你果然一点就透,不错,现在你和我对练剑招,这样才能快速用于实战,不然我怕你不得要领,到时会空有其势。” “谢道长。” 祖逖说着提剑近了魏华存的身,剑握手中,却不作刺状也不做劈状也不砍削,只是剑尖朝上,原来无中生有便是如此,让对手不知你会做何剑势,到了一剑之远的地方,才会出剑,或刺或削随心所欲,而对手实难防御。 刘琨到了跟前一剑横削过去,魏华存道声来得好,撩个剑花,格开来剑,用虚之为用剑招与他对剑,两人一来一往,只见剑光闪闪,电光火石间两人斗得激烈。 练完招式,祖逖道:“庄周梦蝶和谁与争锋这两招剑势又化为十六势,舞起来看似破绽百出,笨拙有余,实则奥妙无穷,后发制人,诱敌出招,而又轻松一招制敌,道长,我完全参透了玄空剑法的精义所在。” “好,这几天你就专注练剑,修行心法,下点苦功,才能打败刘曜。” “是,道长。” 再说刘琨前往平陆,到地方时已经天黑,不愿再去打扰,就在客栈住下,打算第二天再去马府。 金展鸿自告奋勇前往马府偷书,到了平陆当天夜里就进了马府。 这里是马隆的老宅,虽然经过修缮但远远比不上别的官宦人家,因为马隆生平节俭,为官清廉,根本没有余财置办家业,所以现在看来宅子还跟普通人家区别不大。 金展鸿在房顶上看马咸正在书房里看书,于是落到地面,走近书房,听到马咸正在念道:“天陈十六,内方外圆。四面风冲,其形象天。为陈之主,为兵之先。潜用三军,其形不偏 金展鸿听出这就是一部兵书,应该是马隆的风后握奇经,他决定等马咸睡下就下手偷书。 金展鸿又跃上房顶专等马咸休息,但直到子夜,马咸才合上书,恋恋不舍地去了卧房。 金展鸿清楚地看见他把书放在了书架的最上层,等马咸熄灯睡下,就来到书房,照着刚才看到的书架摸去,手里摸到两本书,心里道:“怎么是两本?上边这本是还是下边这本是呢?” 容不得多想,他把两本都带上,出了书房,跃上房顶,刚要窜去,一个黑衣人来到,拦住去路:“留下兵书!” 金展鸿心道:“我刚得手,他就知道我手里有兵书?” “你是什么人?” “别问那么多,放下兵书,否则你脱不了身!” 金展鸿不耐烦地道:“多事!”说着就上前亮掌打他。 两人动起手来,马府的人也惊动了,都起来看是什么情况,点了灯看到房顶上有两个蒙面人打斗,但却没人能够阻止。 金紫燕探到金展鸿要偷兵书之后,也来到了平陆,果然看到金展鸿盗书出来,于是拦下了他。 金展鸿动手之下,一看路数马上就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师妹金紫燕,他说道:“师妹,为什么你总是跟我作对?” “跟你做对,师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跟着那帮匈奴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用你管,我自有计较,师妹,我不跟你动手,你是我的小师妹,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扔给她道:“这是兵书,你拿去吧,我走了!” 原来金展鸿估摸着那本不是兵书,所以给了金紫燕,以便尽快脱身。 金紫燕看他要走,以为得到了兵书,也不阻拦,直接拿了书跃到下面,丢在院子里,再次跃上房顶没了人影。 马咸拿起书一看,又马上到书房里点起灯,一看之下这才知道原来有人偷兵书,但不知为何竟又还回一本,马咸看着手里的书,不禁摇了摇头。 刘琨吃过早饭就来到了马府,进到客厅,刘琨说明来意之后,马咸似乎为难地说道:“兵书?这个” 刘琨听马咸闪烁其词,以为马咸定是不想拿出兵书相赠,他不想强人于难,于是他说道:“马大哥,这部兵书是马将军的心血之作,希望你能妥善保管,刘琨告辞。” “慢着” “马大哥,我看你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莫非兵书不在你府中?” “在倒是在,不过唉”说罢叹了口气。 “马大哥,到底怎么了?” “刘兄弟,你有所不知,昨晚府中有盗贼潜入,兵书被盗了!” “啊,怎么会这样?” “昨晚我睡下不久,就听见房顶有打斗声,起来一看有两个蒙面人正在争斗,然后其中一个就逃跑了,另一个拿着兵书放在院中也消失了。” “马大哥,你是说失盗之后,有人给你抢了回来?这么说兵书还在?” “在倒是在,不过刘兄弟你不清楚,家父的风后握奇经是托风后的名字所写,分为上下两部,上部写得是兵法战策,排兵布阵,下部主要是以图本为主,上面画了一些军械的制造方法,比如扁厢车,连弩机,发石机,木螳螂,抛火车,响尾追风车等等,而且上面还还原了诸葛亮的木牛流马,这些都是经过家父改造之后的图本,也是他老人家毕生的心血,家父曾经交待,上下两部绝不能放在一起,为得就是怕被别人一起盗走,昨晚我看兵书很晚,忘了把下部带到卧房,没想到果真失盗了,想必盗贼把两部全部盗走,但被人抢回一部,这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又为什么帮我。” “马大哥,这么说来,昨晚失盗了一部,那是上部还是下部呢?” “抢回的是下部,现在就在我的卧房里。” “能否让刘某先看一眼呢?” “当然可以,我这就去取。” 马咸取来递给刘琨,刘琨翻开,只见上面画满了图本,配着文字说明,很是详尽,看着看着竟然入了迷。 “刘兄弟” 刘琨醒悟过来,不好意思道:“刘某失态” 马咸道:“看你这么入迷,想是跟此书有缘,这本书就赠给你,如果你兄弟能用此书为国建功,我想家父泉下有知的话也会高兴的。” “这个” “你尽管拿去,虽然只有下部,但上面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好,我就收下了,谢谢马大哥,只是可惜没有上部” “上部是排兵布阵,固然重要,但家父常对我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一切兵法都是人写出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一味按兵法行事不懂变通,只会落得个纸上谈兵百无一用。 “令尊大人说得极是,刘琨都记下了。” 刘琨收起下部兵书回了洛阳。 金展鸿那夜回到客栈,取出兵书一看,果然上面写着风后握奇经,自语道:“幸亏没有给师妹这本,不然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金展鸿不知道有下部,回到洛阳向刘曜邀功。 刘曜一看,真的是马隆所著的兵书,大喜过望:“哈哈,有了这本书,何愁斗不过祖逖!” 第十五章 终极对决 刘琨回到洛阳,祖逖看过兵书,跟刘琨一样兴奋:“刘琨,这本书太有用了,将来行军打仗如果用上书里的军器就太好了,特别是这“霹雳无敌扁厢车”,当年马将军用它转战凉州,以区区之兵打败了秃发树几能,真是经典之作。还有各种战车和改进的军器,刘琨,这真是件宝贝。”’ “大哥,可惜的是这只是下部,上部我没有拿到。” “没有也没关系,就象马将军说的兵书都是人写的,如果不懂变通,还不如没有的好,刘琨,我们以前读过太公兵法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太乙兵法等,只要能融会贯通,就是最强的兵法!” “大哥说的是,还有五天就要比试了,你的玄空剑法练得如何了?” “都练完了,魏道长毫不保留,现在我练给你看,你也要学会,天师道的练功心法我背给你听,快,跟我到院里来。” 闪闪银光裹着祖逖敏捷的身影快速闪动,有如青蛇出洞,啸破西风,又似飞龙在天,游走四身。 “虚之为用!” “大成若缺!” “庄周梦蝶!” “谁与争锋!” 祖逖运剑如风把玄空剑法一气呵成练了一遍,然后又让刘琨跟前着学。 一旁的韵茹看着两人专注地练着,心里暗道:“大哥武功大进,看来我的大事要全靠他了。” 祖逖专心练功,转眼就到了和刘曜终极对决的日子。 这一天,韵茹还有金紫燕金牧晨羊献容和小芸全都随祖逖来到了校场。 刘曜那边除了刘银几个,卑弥呼也跟着来到,只是身上换了中原的衣衫。 校场上两边站满了军士,一百名甲兵来回巡视,张华等主考早已坐定。 一名军官站在台中央喊道:“请祖逖、刘曜两位上场进行终极对决!” 刘曜一个“旱地拔萝卜”噌地窜向擂台,稳稳落下,向主考和台下施礼。 祖逖毫不示弱,来个“鹞子冲天”,跃起身形,在空中翻了三个跟头又落在台上,台下喝彩声一片。 军官宣布道:“终极对决第一局比试武功,比试无章无法,两位请。” 两人走到中间,祖逖道:“请选兵器。” 刘曜想到这次比试事关重大,马虎不得,不想再空手对刃,他在兵器架上选了一把剑,回到原地,道声看招,施起一招“白猿献果”刺向祖逖! 祖逖施起剑法,用一招“大成若缺”架住来剑,迅速回击,刘曜看他的剑法从没见过,很是独特,只好以守为攻,不敢再主动进攻。 两人斗了四五十招,刘曜的剑法占不到上风,他心想:“看来还是要用我的神功才行!” 刘曜跃回数步,把剑掷在地上,运力发功,双掌齐出,只见他左掌化出一条冰龙,右掌飞出一支凤凰,直向祖逖扑去! 祖逖听魏华存说过火凤冰龙掌,看看来到,施起玄空剑法中的“庄周梦蝶”,此招乍看上去平淡无常,身体就象发飘,实则是暗藏玄机。 “庄周梦蝶”出自庄子的“齐物论”篇,是说有一次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很生动逼真的一只蝴蝶,感到非常的愉快和惬意,突然间醒了过来,惊惶不定之间不知是自己梦中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了庄周。 “庄周梦蝶”用作剑招名,自然深意无穷,就是把人和剑比做了庄周和蝴蝶,讲究的是人剑合一,你就是剑,剑也是你,如果分得清剑和人,那就不得要领了。” 祖逖跃起身形,朝下劈剑,有如一只蝴蝶飞来,瞬间斩向了冰龙的头部,接着冰龙化做一团雾气消失了。 庄周梦蝶的下一招就是“谁与争锋”,也是玄空剑法的最高境界,试想人化为了蝶,就是忘我,没有自己,又有谁能战胜,所以最后一招叫做谁与争锋! 祖逖紧接着施起“谁与争锋”刺中了火凤的腹部,火凤跟冰龙不同,它是一股热流,被刺中后就砰地一声爆裂,化为了无形。 祖逖一气呵成,翻转身子,近到刘曜身前,刘曜尚未捡起剑,祖逖的剑早架在了他的颈上。 军官上前宣布道:“第一局,祖逖胜!” 刘琨和金紫燕几人在台下喊了起来:“大哥,好棒,继续加油!” 军官接着道:“第二局,文比,每位考官各出一题考评,两位同上前来。” 祖逖刘曜站在四位主考面前,首先张华问道:“两位请问,若是有幸去关中的话,你们最希望的结果是什么?” 刘曜首先傲慢地说道:“大人,若我是主将,一定不负朝廷所托,把乱军斩杀殆尽,关中从此不复再有战事!” 刘曜的气魄不小,但张华摇摇了头,又对祖逖道:“祖逖,你再回答。” “是,大人,兵法有云:凡用兵之法,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太公兵法有云:全胜不斗,大兵无创,所以,我最想要的结果是能以武力之下迫敌悉数归降为上,然后施行安抚,令其不再反叛。就算不能全军招降,氐羌乱军大多是良家百姓或被逼,或被利诱,理应少杀,不杀为上,只要能擒住祸首齐万年,传首京师,余者不问,关中自然会长治久安。” “好!好!祖逖说得好,满分。”军官给祖逖记下满分记录。 王恺说道;“到老夫了,我来问你们,兵半渡而击的意思是什么?刘曜你来回答。” 刘曜道:“这是孙子兵法中的一句,意思是说敌人从水中来犯,一定要等敌军渡到一半的时候发起攻击。” “嗯,祖逖,你也说说。” “大人,兵半渡而击之,并非一定指的是一半,而是一个时机,只要达到敌人立足未稳,进不能进,退不能退,首尾不能相顾的时候发起攻击,才是兵半渡而击的精义。” “说得好,祖逖满分。”军官又记下一笔。 轮到司马伦的时候,他问道:“听说有一种阵法叫“箭雨梅花阵”,这是种什么阵法?你们谁能说说?” 司马伦首先盯着祖逖,意思就是要他先说,而刘曜也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他们知道祖逖是万万答不上来的。 确实,祖逖愣在了那里,努力地开动脑筋回想着。 第十六章 实战斗阵 祖逖所知道的阵法很多,除了从孙膑兵法中得来的十阵之外,很多阵法都能知道他的布法和解法,唯独这箭雨梅花阵没听说过,虽然这名字听起来一定是箭阵,但到底是哪位兵家的阵法,实在是不知道,祖逖不想故作聪明,他说道:“王爷,属下不知箭雨梅花阵的由来。” “刘曜,你来说说。” “是,王爷,据我所知,箭雨梅花阵是当朝名将马隆所创,这是他当年前往凉州平定秃发树几能的时候,对付鲜卑骑兵的阵法,马将军吸收了诸葛亮的梅花阵和云阵的优点,将两者合而为一,以区区一千人马挡住了一万鲜卑骑兵的冲击,一千人马中,硬弩手五百,钩镰手二百,长戟手二百,刀手一百,总体看去就如一朵梅花,而每一百硬弩手和其他兵士也组成一朵梅花形状,无论敌军从哪个方向攻击,都不会打乱梅花阵形。” “说得好,说得好,刘曜满分。” 军官记下了刘曜的分数。 这种阵法确实是马隆独创的,刘曜仔细看过了马隆的兵书,所以对上面的阵法相当了解,但为什么司马伦会问这个阵法呢,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原来刘曜为了有把握胜祖逖,已经给司马伦和齐王司马冏送了厚礼,并向他们交了底,两位王爷当然会按照刘曜的意思行事。 司马冏又问道:“两位,“白虎却月阵”是什么阵法?”他说着看了看祖逖。 这也是马隆兵书上所载的阵法,更是马隆的首创,祖逖当然不知道。 司马冏看祖逖一脸芒然,又对刘曜道:“你再来说说。” 刘曜又按照兵书的所载详细叙述一遍,司马冏道:“好,刘曜满分。” 军官按照四人的打分宣布道:“这局比试两人平手,下一局斗阵法,两位各给一千军士,先后布一阵法,由对方来破,现在先由刘曜布阵,祖逖破阵,两位立即准备,一柱香之后,正式较量阵法。” 祖逖刘曜两人下台,各自点了一千军士,每个军士的军械箭枝都被包裹起来,并且都提前蘸了石灰,任何军士身上中了石灰就算阵亡,自然要离开了。 刘曜领兵去布阵,不多时,刘曜就布成了阵法,军官过来告诉祖逖,可以先骑马绕阵观看,再想破阵之法,但一柱香之内破不了阵就算输阵。 祖逖骑上一匹马绕阵看了两圈,再登上中军台一看,士卒表面混乱不堪,队形散乱,刘曜居中军位置,两百弩手压住阵脚,阵形应当是玄襄阵。 祖逖知道这是一种疑阵,用假象迷惑对方,让对方认为不堪一击,冒然出兵,结果会大败而还。 祖逖挥起令旗,命一个百人刀手小队持盾上前冲阵,结果未到阵前,刘曜令旗一挥,弩手齐射,小队被射了回来,好在有盾牌,不然这百人小队就要下场了。 祖逖试探之后,马上命三百人组成一个锥成阵,就是前锋如锥形的战斗队形,锥形阵必须前锋尖锐迅速,两翼坚强有力,可以通过精锐的前锋在狭窄的正面攻击敌人,突破、割裂敌人的阵型,是一种强调进攻突破的阵型。 刘曜看祖逖的军士强攻进来,没有接战,而是撤开口子,把人全放了进来,并且封住了阵门,指挥一百长戟手围住军士乱戳,祖逖看看事急,令旗一挥,四百军士分作两翼,攻刘曜的左右军,此时冲进去的三百军士只剩下一半人马了! 刘曜两翼遇到袭击,分兵抵抗,此时两军进入了大混战,但祖逖看到怎么冲也冲不破他们的阵形,他再仔细一看,原来这阵另有玄妙,并不是玄襄镇这么简单,他看到有四名军官模样的人站据着不同的位置,由于他们的头上都有一支红翎,所以非常显眼,在每个军官的周围,围绕着不同的军士,分别是刀、枪、剑、戟、斧、叉、钩,祖逖纵观全局,发现他们实际是一个二十八宿的布局。 二十八宿,东南西北四方各七宿。 东方苍龙七宿是角、亢、氐、房、心、尾、萁; 北方玄武七宿是斗、牛、女、虚、危、室、壁; 西方白虎七宿是奎、娄、胃、昴、毕、觜、参; 南方朱雀七宿是井、鬼、柳、星、张、翼、轸。 在这个阵法中,每个军官实际代表了一个方位,每一个方位不同的军力代表了七星,其实这个阵法名叫“四方巨星阵”,是刘曜从马隆的兵书中看到的,这种阵法以二十八宿为布局,无论对方如何冲击,都会以主将台为中心,做圆圈运动,保持二十八宿的形列。 祖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阵名,但看出了其中的玄机,他认为只要全力冲散一个方位的七星,就能打乱二十八宿的运行,他决定用最后的三百人去冲击南方朱雀七宿。 令旗一挥,三百人随着鼓声冲向了朱雀方位。 “四方巨星阵”是顺时旋转的,祖逖用令旗指挥着军士也随都会阵形移动,以求咬住一个方位,果然,在三百人的紧攻下,朱雀方位乱了起来,再加上中间仅剩人员的力拼,和两翼的夹攻,刘曜的“四方巨星阵”乱成一窝,最后全军覆灭,个个身上都挂了石灰,刘曜的中军台也被围了起来,刘曜彻底输了。 军官马上宣布道:“刘曜布阵失败,现在改由祖逖布阵,刘曜破阵!” 祖逖早就和刘琨商量好了阵法,他要布一个连环阵,也就是把几种阵法融合在一块,不断变化,要让刘曜的人马有来无回。 祖逖站定中军,指挥军士布成了圆阵,它是十阵∓“之一,圆阵是一种防御阵法,金鼓旗帜部署在中央,没有明显的弱点。 刘曜一看祖逖布成圆阵,马上就把军士布成了方阵,方阵的布法共为九个方阵,前为天阵,后为地阵,左右为人阵,名为三才,这种阵法攻防兼备,刘曜布成此阵就是为了和祖逖硬拼。 刘曜的方阵,前方三排长戟,后面弩手压阵,两翼刀枪林立,军士整齐划一地开进,眼看就要短兵相接! 第十七章 登台拜将 刘曜的方阵力量重心在前面,祖逖命弩手射杀,刘曜的军士也用盾牌遮挡,祖逖见刘曜的军士依然前进,令旗一挥,把阵势法变成了三个长蛇阵,用一小部分人在前面缠斗,另两路兵马迅速从两翼向刘曜的后方袭去,后面是方阵薄弱的地方,马上就阵形大乱,接着祖逖的三条长蛇把方阵割成了几块,使他们不能呼应,可三条蛇阵却是首尾相连,不多时,刘曜的人马阵亡很多,祖逖又把阵形变成偃月阵,直接把所有的余敌全部包了饺子,取得了斗阵的完胜。 军官又宣布道:“第三局斗阵祖逖获胜,至此三局比试,祖逖两胜一平,完爆刘曜,取得了拜将资格,现在就请祖逖登上拜将台。” 拜将台是早就造就好的,周处曾经在台上拜为大将,祖逖登上台,四方拜谢,然后向北宣誓道:“祖逖愿荡清贼寇,还关中以安宁,以谢圣恩。” 祖逖接过印绶,并给他点过一万军马,择吉日启程前往关中前线。 祖逖把印绶交给一名军官,接着就操练人马,他知道这些牙门军平时虽然有事出征,但根本就没见过阵仗,祖逖想要这支人马迅速成为一支精锐。 刘琨等人不想打扰祖逖,于是他们退出了校场往回赶,在路上,他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祖逖,突然一阵铜锣声响过,一班衙差拥着一顶轿子从东边走来,轿子后面还有一辆车驾,衙差大喊大叫:“尚书郎大人进京,闲人回避!” 有百姓悄悄道:“昨天还是太守,今天就成京官了,你们知道吗,听说他就是泰山太守,现在是尚书郎,走得是司马伦手下孙秀的路子,他们可是亲戚呢。” 羊献容听了,心想:“一定是自己的爹爹了,我可不能让他发现。” 轿子里的人确实是羊玄之,他通过孙秀的关系,让司马伦奏请朝廷升了他的官职,现在做了尚书郎,虽然是清要之职,但只要进了京,升迁机会就大了。 在后面车子上就是他的家眷,这时轿里的羊玄之掀起了窗口一角要看洛阳风物,正好被小芸看到,小芸连忙把头扭到一边,轿子过去之后,小芸就急急地对羊献容道:“小姐,老爷他们进京了,我们怎么办呢?” “小芸,不用怕,我们以后少出门就是,快快,咱们回济善堂。”羊献容说着看了看刘琨。 刘琨安慰道:“你们放心,羊大人刚来京城,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你们,办法总会有的。” 一路无话,羊献容回到了济善堂,心里惴惴不安,生怕父亲会找上门来带他回去,金紫燕在旁连连安慰。 晚上,金牧晨再次为祖逖庆功,吃过饭之后,羊献容邀出了刘琨,她不知道哪一刻父亲就会找到自己带走,也许还会逼着她嫁到马家,也许也许不一定要再逃到哪里去,她要把自己一直想要说的话告诉刘琨,她怕以后再无机会。 此时微风清拂,皓月当空,美景当前。 在一条小道上,刘琨和羊献容并肩缓缓而行,刘琨不说话,羊献容也不知从何说起,她的心里只有一阵阵的温暖,和踏实的安全感,还有想说说不出来的话。 就这样走着,她心里只盼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多好。 刘琨知道羊献容的心思,但是他和祖逖有个约定,没有建功立业绝不谈婚论嫁。所以自己很喜欢羊献容,却也无从开口。 羊献容终于问刘琨道:“大哥在老家可曾定亲?” “没有,我很早就去了太学,后来也没有回家直接到了司隶府当差。” “为什么大哥到现在也不考虑自己的婚事呢?” “我和我的兄弟有个约定,没有建功立业绝不谈婚论嫁。” “你和祖大哥都是有大志的人,他日必成大器,国之栋梁,我从小也是仰慕英雄,想嫁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是命运偏偏捉弄我,爹爹要把我许配给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我不认命,就跑了出来,遇到大哥你,我觉得大哥就是我生命中的英雄,我很感谢上天能让我认识你,如果能能和大哥白头偕老的话那真是献容天大的福份。” 羊献容一个女孩子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低着头不再说话,手里摆弄着腰间的丝带,心情忐忑地等着刘琨有什么反应。 刘琨听她说到这里,答道:“羊姑娘,我早就明白你的心意,你赠我的那副画早已表露心迹,我心里也很喜欢你,更感谢上天让我遇到心动的女子。” “自从那天把你救起知道你是个女子之后,我才知道了心跳的感觉,现在我一天见不到你就感到空落落的。” “有时也想就此放下心中的抱负,跟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可以天马行空毫无牵挂的过日子,哪怕是在一个深山里过着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平凡日子,我也愿意。” “那样我就可以白天和她共看初升的太阳,夜里和她一块看天上的星星划过星空,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虽然简单但那也是最幸福的,毕竟还有什么比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 “但是献容,我又不能完全放下,我还有很多的事没有做,虽然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而改变,但是我毕竟在努力,我只想尽一份自己的心力,你能懂我的心吗?献容,你明白吗?” 羊献容听他说了这么多,说道:“琨哥,我知道你的志向,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可以等你,只要你愿意,我愿意等你在适当的时机和你成婚。” 刘琨看着她的眼眸,认真而深情地说道:“献容,你的心里真的有我,愿和我白头偕老一生?” 羊献容坚定地点点头道:“是的,献容这辈子就只认定你一人。” 刘琨双手温柔地握住羊献容的双肩,看着她道:“那你能不能等我两年,两年之后,我应该做了我想做的事,那时候我就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怎么样?” 羊献容听了向前把脸贴在刘琨的肩头:“好,别说两年,就是十年,三十年我也等你,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又何必在乎天天相守呢。我也不在乎什么八抬大轿,我只要你信守承诺我就别无所求,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刘琨大为感动,深情地道:“献容”,低头深情地吻住了她的唇,热烈而绵长。 羊献容沉醉在了刘琨的拥吻中,她希望时间能够就此凝固,定格在这幸福的时刻,永远停留在他的怀抱里,做个幸福的小女人 过了一会羊献容道:“琨哥,今晚的月色多美,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献容,只要你愿意让我做什么都行。”刘琨答道。 “好,琨哥,那我们就让这轮明月见证我们的情,来一个私订终身。”羊献容看着刘琨说道。 “私订终身?” 第十八章 月下定情 “我知道大哥不愿意”羊献容看他有些迟疑。 刘琨并不是不愿意,他只是惊诧于好的大胆,他接着说道:“献容,我愿意,我愿意。” 羊献容马上拉着刘琨双双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眼神虔诚地望着天上的明月,祈道:“红尘俗女羊献容,蒙上天眷顾,让我遇上今生至爱刘琨,我要与他结为夫妻,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无论有风有雨,无论沧海还是桑田,我都要与他相守,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永不相弃,恳求月老见证我羊献容的真情。” 刘琨祈道:“世俗凡夫刘琨,受上天所赐,邂逅红颜知己羊献容,我欲与她结为夫妻,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无论有风有雨,无论沧海还是桑田,我都要与她相守,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永不相弃,恳求月老见证我刘琨的心迹。” 两人同时祈毕,又同时吟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两人拥吻在一起,而此时月亮害羞地躲进了云层背后,变成了朦胧淡月。 而那边厢,祖逖也邀金紫燕出来赏月,两人一起慢慢走着,金紫燕故意引他道:“今晚你只是让我来赏月吗?” 祖逖道:“是啊是啊,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不过还有一两句话。” 祖逖别看平时英雄气概到了这时候就象斗败了的将军,说话有点颤抖道:“紫燕,我我有句话一直想说,只是没有机会。”祖逖又抓了抓脑袋。 金紫燕知道他想说什么,故意说道:“那现在有机会了,我就在你的面前,并且除了我谁也不会听到,月老除外。”她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祖逖在黑夜里涨红了本就红红的脸道:“紫燕,其实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没有发觉吗?” 金紫燕故意道:“我还真没发觉,我以为你只是把我当妹妹关心呢?” 祖逖道:“那你现在明白我的心意了,我我。 金紫燕道:“祖大哥,你喜欢我这我当然知道,其实紫燕心里也早就有了大哥,大哥那日在街头把我救下,何等的侠义气概,当时我就认定你是我今生要等的人。” “紫燕你这么说我太高兴了,这么说我们早就都彼此心属了。”祖逖道。 说着把紫燕拉进怀里吻了她的额头一下,正要顺着吻她的唇,突然金紫燕眼前一个黑影晃动,跃上城墙翻了下去,看那人的身法,金紫燕知道那人是谁,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师兄金展鸿! 金紫燕道:“大哥,我忘了有个病人睡前需要扎针,我去去就回,待会我来不了就和刘大哥他们一块回吧,不用等我。” “好吧,你去,别耽误了病人,一会我和他们一块回。”祖逖道。 金紫燕故意回走一段路,然后就拐过两个弯看看没人跃上城墙,接着翻下顺着一条小道施展轻功向前追去。 来到一片小树林边上,早有一个人背对着她站在那里,那人转过身,就是金展鸿。 “师兄,师父想要见你,他老人家要亲自问问你为什么帮匈奴人做事,我们已经两次交手了,我不想再有第三次。” “紫燕,师兄也不愿跟你动手,可是师兄有难言之隐,说了你也不明白,好了,先不说这个,祖逖是你什么人?” 金展鸿有点吃醋,他刚才看到了她和祖逖的亲昵行为,在他眼里小师妹永远是他的,别人是永远不能动的。 曾几何时,金展鸿象亲哥哥一样守在她的身旁,他认为师妹早晚就是他的人。 “是我一位大哥,象你一样的关心我,以前还救我的命,我我”金紫燕知道师兄一直倾心于她,她很想让他明白,她有心上人了,不是你金展鸿,你只是自己的师兄加大哥。 “紫燕,我的心迹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从小到大我怎么待你的。”金展鸿不甘心地说道。 “师兄,我知道从小到大你都象亲哥哥一样的爱护我关心我,没有让我受委屈,但是在紫燕的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大哥,祖大哥的位置你是无法替代的。”金紫燕说道。 金展鸿苦笑一下道:“紫燕,不管怎么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祖逖从今天起就是我的仇人,你自己珍重吧,早晚你会明白师兄的,我走了。” “师兄” 但再也看不到人了,金紫燕闷闷不乐地回到了济善堂。 看着金紫燕和祖逖在一起,不但金展鸿不高兴,还有一个人更加不爽,她就是韵茹,她刚才看着两人的身影,心里偷偷地哭了。 在她的眼里,祖逖是她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她现在只盼着祖逖能快点出兵,然后就跟自己去楼兰,只要他到了楼兰,就有办法留他一辈子。 刘曜没有得到拜将资格,气急败坏,对祖逖恨之入骨,想要亲手撕了他,刘曜在客厅里来回打转,几个手下围着他不往地安慰,刘衮道:“堂主,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不必在乎一时之得失” “不要说了,我心里清楚,祖逖的才智确实远远胜过我!” “堂主,大可不必动气,我们只是小输一阵,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呢。”刘银捻着黑痣道。 “小输一阵,小输一阵,是啊,我太急躁了,诸位,看有什么办法补救,只要能阻止祖逖去关中我们就还有希望。”刘曜平静了下来。 “堂主,其实要对付祖逖,可是非常的简单,咱们在宫里的卧底可不是吃闲饭的,只要让刘振在贾南风面前说几名话,祖逖就会去不成了。”刘银说道。 “卧底?是啊,我们有现成的卧底,他们不但要对付太子,还要对付一切不利于我们大事的人,祖逖就是一个,快快给刘振传信,让他蛊惑贾南风撤换祖逖,人选当然就是我!” 刘振接到讯息,思量着怎么完成任务,这天他见贾南风刚和程据做完高难动作,程据走了之后,刘振上前给瘫软着的贾南风捏着筋骨,一边说道:“娘娘,太子和王景凤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等出征的事完成之后,马上就让王景凤过门到谧儿家里。” “好,娘娘,前几日朝廷招贤的事怎么样了?” “你也知道,哀家交待给张华和几位大臣了。” “娘娘,听说招贤的事已经有眉目了,大将的人选现在也产生了。”’ “是谁啊?”贾南风问道。 “是祖逖。” “祖逖?”,贾南风一听要坐起来,但她的身子刚被程据弄散了架,刘振扶她起来,她又问刘振道;“是不是就是太子东宫的教头祖逖!?” 第十九章 欲行收买 “是的,娘娘,就是那个忤逆鲁国公的祖逖,他跟归义堂的刘曜比试侥幸胜了之后就被拜了大将,不日就要出兵关中了。” “小招,你认为他是留在京里好呢,还是去关中对我们有利?” “娘娘,当然不能让他去关中了,试想祖逖文武兼备,是个难得的将材,他到了关中一定能平定叛乱,凯旋班师之后,朝廷肯定要加封他的官职,不然就会天下不服,祖逖被封之后,就有了兵权,有了和我们抗衡的本钱,如果我们有朝一日对太子不利,祖逖一定不会坐视,所以说,祖逖是个潜在最大的隐患,让他去关中建功,我们可就是自掘坟墓啊,娘娘三思。” “小招,你处处为哀家着想,确实是忠心耿耿,哀家有个法子叫做以柔克刚。” “娘娘打算怎么做?” “祖逖两兄弟都是有本事的人,哀家想要收服他们为我所用,给他们加官进爵,留在军中,他们一定会感恩戴德,对哀家效忠的。这样,太子失去了左膀右臂,哀家得到了两个得力的人手,那样岂不是胜券在握了。” 刘振可不想这样的结果,他要贾南风对他们弃之不用,他说道:“娘娘” “先不用说了,等我见过他们之后再做定夺。”贾南风打住了刘振的话。 刘振心想这样也好,反正以祖逖两人的性格断不会为贾南风所用,这样就能断了她的念想,全力对付祖逖了。 第二日中午,祖逖在校场刚刚训练完军士,正要回家,突然一个太监来到,告诉祖逖,说奉娘娘口谕,让祖逖刘琨速进南宫,有事相商。 祖逖虽然不愿见贾南风,但她毕竟是皇后,违抗懿旨可是重罪,他告诉传信的公公,找到刘琨就一块去南宫,让他先行回去。 祖逖来到司隶府找刘琨,有人告诉他刘琨去了东宫,祖逖又来到东宫,见刘琨和太子都在训练场上。 太子见了祖逖,迎上高兴地说道:“祖逖,你拜了大将,我还没给你庆功呢,今天就先别走了,我摆宴庆贺一下。” “殿下,属下最近忙于招贤的事,一直没有来东宫见您,望您不要生气。” “怎么会,你也是忙于正事,这边有刘琨呢,对了,祖逖,咱们训练的三千勇士你可要带上,看,他们现在可都是能以一当十的精锐之师了。” “殿下,朝廷拔付了一万人马,这三千人马还是留在东宫吧。” “是啊,殿下,一万人马已经够了。”刘琨也说道。 司马遹道:“我知道你们是想留下三千勇士在东宫,为得就是怕皇后害我,用来保护我,你们想多了,我有众多皇叔,量她还不敢公然发难,我只要不授她以柄,她是一指头也动不了我的。” “好,殿下,属下出征的时候就带上他们,还有,刚才皇后派人传我和刘琨入宫,不知道会是什么事?” “啊,有这事,大哥,她怎么会要见我们呢,她这是打得什么主意呢?” 司马遹想了想道:“我想皇后一定是想收买你们两个,要你们站在他那边,为她所用。” “殿下,如此一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祖逖道。 司马遹笑着道:“如果你们不想为她所用,婉言谢绝就是了。” “大哥,我们就按殿下说得做,反正她总不能强留我们在她身边吧。” “嗯,刘琨,我们走。”祖逖和刘琨别了司马遹前往南宫。 刚进南宫,就有一个太监引着他们来到了芙蓉殿,进了会客的幽芳居。 贾南风坐定,刘振侍立一旁,祖逖刘琨行跪拜大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贾南风并未起身,用手一挥道:“平身吧。” 两人起身,贾南风又赐坐,祖逖问道:“娘娘,不知召微臣前来有什么事情?” 贾南风道:“哀家总揽后宫,生怕南宫众位嫔妃有失,就想扩充南宫宿卫军,南宫虽然有左积弩将军孟观看护,但他还要庇护皇上安危,所以哀家想再增加两位南宫中郎将,保护南宫。” 她说着看了一眼两人,又起身说道:“听闻两位才智过人,文武兼备,是不可多得的人材,哀家有意提拔你们做南宫中郎将,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祖逖一听忙道:“娘娘,万万不可,微臣已经拜将,不日就要赶赴关中又怎么担此重任,刘琨在司隶府在东宫都有职务,恐怕一时推脱不开,娘娘还是另寻他人吧,我们两个实难从命。” 贾南风不死心,她又说道:“哀家让你们做南宫中郎将只是权宜之计,前军将军和后军将军两个人都年过六十了,这两个职位都是可以统领一万人马的将军,用不多久就是你们的了,你们应该没理由拒绝吧。” 祖逖回道:“娘娘,我们二人实在不堪担此大任,娘娘还是不要难为微臣” “难为?既然你们不识相,哀家只好作罢,好了,你们退下吧。” 祖逖两人赶忙退了出去。 两人一走,刘振就道:“娘娘,这两个人不识时务,不愿接受娘娘恩赐,以后有了权势肯定会对您不利,娘娘应当早做打算。” “小招,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娘娘,当务之急是阻止祖逖带兵入关,只要他去不成,自然也无法建功,没有功勋也就难于升迁,就算他呆在太子身边,也跟太子一样的下场,有志不得伸啊。” “嗯,小招,祖逖在大庭广众下取胜拜了将,如果要收回他的的任用,恐怕难掩天下口实啊。” “这个容易,娘娘,您只需找个理由拖延祖逖出征的日子就行了,用不多久,关中战事也许就会被梁王平了呢。” “拖延日子?这个办法也不错,祖逖出征必然要先备好粮草,军械,如果这些都没有又怎么出征呢,哈哈哈哈,祖逖,我看你怎么逞英雄!小招” “奴才在。” “去给太仓令史颁道懿旨,让他给难民放粮,多多益善,这样一来,祖逖就没了军粮,哀家既有了好的名声,还能阻止他出征,可谓是一举两得。” “娘娘英明,奴才这就去办。” 一连几天,祖逖请示出征的日期,可是张华告诉他,太仓没粮了,如果再从各地调的话,也需要些日子,而且所需的军饷也拿不出来。 啊,没粮了!也没钱了!?这怎么出征呢? 第二十章 旧貌新颜 祖逖回到家里,饭吃不下,觉睡不好,刘琨和韵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这天,祖逖照旧去训练牙门军,刘琨也去了东宫,韵茹一个人来到了金市的鸿运赌坊。 原来韵茹要招募军队,每月都来几次赌坊,京城大小小的赌坊他都赌了个遍,当然是赢多输少,就算输也是故意输给赌坊,算算自己赢回来的钱也有一万两了,这笔钱够招募五百军士的花费了,但她想到楼兰五千军士都归了国师,最少也要招募一千人,看看祖逖出征的日子临近,如果他能迅速平定关中,就可以让他带领一千人马去楼兰了,这可是他亲口答应过的,要赶在他出征前赚够招军的军费才行,所以这几天韵茹一直出来赌钱。 韵茹进了鸿运赌坊,象往常一样,见好就收,揣了银子就出门去一道钱庄况银票。 出门不久,一个人拦住了他,就是拉风。 “拉风,又是你,怎么,你又想打我的主意吗,这都几次了,你是不是皮痒了,还是活得不耐烦了,当心我的保镖拧断你的头!”韵茹吓唬道。 是啊,自从有了流浪汉的笛子,流浪汉有三四次要来抓她,拉风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于是拉风动起了脑子,他这次看见韵茹进了赌坊,就给了一个小乞丐几个铜钱,让他去把她的笛子偷过来,小乞丐果然就到赌坊里偷来了她的笛子,韵茹根本一点也不知道。 拉风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保镖?你以为你的保镖是万能的?哼,三公主,乖乖地跟我走吧,别指望你的保镖了!” 韵茹看他一脸得意象,气得用手朝腰间摸去,摸来摸去,怎么没找到,再仔细一看,笛子不见了! 拉风又笑了,笑得很狂妄,简直笑喷了,他得意地从胸前拿出一个物件,竟然就是韵茹的笛子! “拉风,你好卑鄙,偷人家东西,还一代宗师,真是丢死人了!” “三公主,老夫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现在没人会来救你了,跟我走吧,不然我就放蛇了!哈哈哈哈——” 他笑着,看到来来回回的稀少人流中,有一个男子正在挑衅似地看着他,这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面皮白皙,穿着虽然普通,但目露神光。 拉风一指那人道:“喂,看我干什么?当心我扁你!快走开!” 拉风本以为凶巴巴地喊他一顿,那人会落荒而逃,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然走了过来,说道:“你个黑鬼,是不是又想带她走,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甭想!” 韵茹见有了帮手,但这人从没见过,不知道他是谁,也里也感到奇怪。 “黑鬼,你不认识我了,你仔细看看”那人冲拉风说道。 拉风围着他转了两圈,怒道:“再看也不认识你,别在这装模作样了,快滚开,不然,我打爆你的头!” 他说完这话,突然愣住了,虽然样貌上看不出他是谁,但听他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再一想,就是流浪汉的声音,怎么会这样,流浪汉一脸的疤痕,可眼前这个人一脸的光滑,这是怎么回事? 韵茹听了出来,想起从前曾经给过流浪汉银子,让他去整形,难道眼前的人就是整过形的流浪汉! 韵茹猜得没错,这人就是流浪汉,他用韵茹给他的银子找郎中整好了脸,正要去找韵茹,刚好碰到拉风要抓她。 他虽然没有了伤疤,但不再是受伤前的样子,就算有认识他的人见了他,也不会知道他以前的真正身份了。 “我知道是你谁了,前辈,你就是我的终极保镖,对不对?” 流浪汉点了点头,拉风顿时吓坏了,真的是那个流浪汉!他马上就想溜,往后迈脚。 流浪汉上前一步,从拉风怀里掏出一条蛇,故意作了个要咬蛇的样子,又给他塞了回去,说道:“黑鬼,今天我刚整好了脸,心情好,不想打人,也不想咬人,你识趣地话就快点滚!” 拉风撒丫子要跑,又被流浪汉喊住了:“慢着!” 拉风马上就站住了,流浪汉伸出一根手指做勾状,拉风马上明白他要笛子,他把笛子递给韵茹马上就溜之大吉了。 “前辈,你终于把脸整好了,你现在的样子太酷了。” “整是整好了,不过,再也找不回以前的自己了,没人会认出我是谁了。” “你放心,我两位大哥本事很大,他们一定能查清你的身份,只是他们现在忙于别的事情” “韵茹,不用再费心了,我的身份恐怕再也查不清了。” “前辈不要灰心,也许哪天你能突然恢复记忆,那样你就知道你是谁了。” “但愿吧,不过那样的几率小得很哪,韵茹,你为什么经常要光顾赌坊?” “这个前辈,我只是玩玩而已。” “如果只是玩玩那倒罢了,赌钱可是会害人的,我前几天看到赌坊里有人被扔出来,就是赌输了之后借了赌坊的钱又还不上,看着就让人揪心哪。” “我知道了,前辈,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对了,我这里还有点银子,你拿去用吧。”韵茹说着掏出十几两银子给他。 “怎么好意思老用你的钱?我们无亲无故的,以前就用了你不少钱了。” “前辈不要这么说,想当初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掳到楼兰了,您简直就是我的终极保镖,这点钱就当是给你的一点点报酬吧,再说你现在还没找到营生,总要用钱的,韵茹以后还少不了麻烦前辈的。” “好吧,等我有了营生,发了财就还你的钱,韵茹,记得有事吹笛子,别再让黑鬼偷走了,我走了。” “好的,前辈,我记下了,您多保重。” 两人别过,韵茹兑了银票要往回赶,可是却被刘琨看在了眼里,刘琨刚从东宫出来,远远的看到韵茹到了一道钱庄,心想:“韵茹到一道钱庄干什么呢,无非是两件事,一是兑银票,一个是取银两,看她手上空空,一定是兑银票,可她从哪里来的钱呢,她到底要做什么?” 刘琨没有过去叫住她,等她走了之后,他就进了一道钱庄。 一道钱庄是天师道开设的,由长老林方负责,刘琨进了门,林方起身相迎,寒喧过后,刘琨问道:“刚才有位小兄弟来过?”接着他又描述了一下韵茹穿男装的样子。 林方说道:“你说的是他啊,这位小兄弟可是我们钱庄的常客,已经在我们钱庄放了有一万两银子了,而且他还经常到南城施舍银两,周济难民呢,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刘琨一听愣住了,乖乖,一万两银子!她从哪里来的? 第二十一章 帮我赌钱 刘琨知道韵茹一定有事瞒着他们,所以决定跟踪她几天,看她到底干什么。 一连几天,韵茹都在祖逖两人走了之后去赌坊,赢了钱就再到一道钱庄,刘琨看到这一切才明白,原来韵茹迷上了赌钱,他告诉了祖逖,祖逖两人决定制止她。 这天韵茹又跟往常一样进了赌坊,没想到刚出赌坊,就碰到了祖逖刘琨,她以为只是巧遇,说道:“两位大哥,这么巧?” 两人把她拉到一边,祖逖说道:“韵茹,你一个万金之躯怎么会迷上赌钱呢?” “我没有,我只是过来散散心,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祖逖说着看了看她手里的银两又道:“玩玩就能赢这么多钱,看不出你还是个高手。” 韵茹看再瞒不过,说道;“你们以为我愿意赌钱,我这也是没办法,因为我想招募一支军队打回楼兰,要花费很多钱,不赌钱,我到哪去弄。” “原来你有这心思,但赌钱总不是正道,以后我不许你再来了。”祖逖道。 “好吧,不来就不来,反正我也湊的差不多了,等大哥平了关中,我就出钱招募军队,就由大哥做将。”韵茹道。 “你现在有一万多两了吧,以后不许再赌钱了,现在就回家去吧。”祖逖说道。 “好吧,大哥。”韵茹一边答应,一边又问道:“你们大军什么时候出发?平定关中要用多长时间?” “平定关中只要一月就够了,至于什么时候动身,就不好说了,现在国库空虚,没钱没粮,拿什么出征。”祖逖无奈地说道。 “如果朝廷一直粮草吃紧,那关中战事要拖到什么时候?大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应当另想办法了。”韵茹看祖逖去不了关中,心里更加着急,她明白关中战事不解决,祖逖是不会去楼兰的。 几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着话,刘琨这时说道:“大哥,我想到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祖逖和韵茹同时问道。 刘琨怪怪地看了一眼韵茹,然后把祖逖拉一边小声说道:“韵茹手里有一万两银子,先借过来用用,平了关中战事再还她,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祖逖瞅了眼韵茹说道:“那是她的救命钱,我们不能乱动。” 两人在这里叽叽咕咕,韵茹看他俩个神神秘秘,但一个字也听不到,于是她施起钻心术,进到了刘琨的心里,原来他在打自己银子的主意!而且还要自己帮他们赌钱! 韵茹心里想道:“如果能帮祖逖尽快出征也不是坏事,这样既能笼住他的心,又能早一天帮我,还能” 她心里想着,祖逖和刘琨又走了过来,她装做什么也不知道,问道:“两位大哥,你们躲着我在说什么?” 祖逖和刘琨露出了少有的媚笑,是那样的不自然,韵茹看着就想笑。 祖逖说道:“韵茹,大哥要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虽然这事” “大哥,不用客气的,两位大哥照顾我这么久了,既然有事用到我韵茹,就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照办。”韵茹歪着头露出了坏笑。 “是这样我想我想” “大哥,还是我来说吧。”刘琨把祖逖推一边接着说道:“韵茹,你也知道大哥要出征没有粮草没有军饷,如果等的话,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所以大哥就想借你的银子一用,等打完仗再还你。” 韵茹心道:“明明是你的主意,偏偏说是大哥说的。” 两人盯着韵茹,韵茹道:“大哥,如果我拿出我的银子就能办成大事,那韵茹无话可说,关键是韵茹手里就一万两,大哥带一万多人马,恐怖这些钱连一半也不够。” 刘琨又道:“韵茹,你看我和祖大哥都是没用的人,搞不来银子,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们湊齐出征的银子吧。” 韵茹故意装糊涂道:“再让我湊?韵茹虽然是楼兰的公主,但现在毕竟是落难了,身上的首饰也卖光了,哪还有什么钱湊。” “不是啊,韵如,我是说那个那个” “什么啊,刘大哥,干吗说话吞吞吐吐的呢?” 祖逖一看都到这步了,不如直说了,他上前道:“韵茹,其实我们是想利用你的赌术帮我们湊齐银子,看你能赢到一万两,肯定能再赢得一万两,我想我们有二三万两就够了。” “让我去赌?!”韵茹帮作惊讶。 “是啊,我知道这有点为难你,不过,再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为难倒是不为难,韵茹的赌术赢点银子不在话下,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大哥刚说了不让赌钱,赌钱不是正道” 祖逖不好意思道:“为了天下黎民,无论做什么都是正道。” “大哥,就你道理多,好吧,我答应你们,帮你们一次,赢两万两银子回来。” 祖逖和刘琨看韵茹答应了,高兴地抱一块跳了起来。 韵茹道:“现在我们就回家商量怎么尽快赢够两万两银子。” 回到家,刘琨问韵茹:“韵茹,你一个不出宫门的公主,哪里学来的赌术,能赢来一万两银子。” 韵茹也不再瞒他们,拿出了赌王秘笈,说就是按上写的练成的。 刘琨两人一看书,再看看韵茹的手,叹道:“韵茹,你太不容易了。” “没办法,我也是想尽快除掉国师和妖妃才这么用功的。” 祖逖道:“两万两银子要用多长时间才能赢得呢?” “如果天天出去,最少要一个月。” “不行,时间太长了,我要你三天就做完这事。”祖逖道。 “大哥,这怎么可能,我学会赌术后,这么长时间才赢了一万两,已经是够多了。” “我知道,但我们要想个能快点的办法,最好是一天就能赢到。” 刘琨道:“大哥,你太难为韵茹了,她哪能做到。” 三人都知道不可能,一时陷入了沉默。 突然韵茹道:“两位大哥,我有个办法,能够一天就赢回两万两银子!” 第二十二章 赌王争霸 “什么办法?!”祖逖急忙问道。 “是这样的,我想给四大赌坊下挑战书,再发个帖子,弄一个“赌王争霸”,那样天下爱赌的有钱人就会齐聚洛阳,只要我能最后取胜,赢得银子肯定不止两万两。” “赌王争霸”?这个想法太好了,但是这么大的赌局,你有赢的把握吗?”刘琨问道。 “有把握,赌王秘笈我早就练完了,四大赌坊的赌妖赌魔赌鬼赌怪的手法,我也摸清了,问题应该不大。” “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就去赌坊下战书,发帖子。” “好啊。” 第二天一早,韵茹就和刘琨祖逖给四大赌坊下战书,赌妖请示过刘曜之后,一并收下了四张挑战书,还在韵茹的要求下,四处发帖。 帖子大意是这样的,韵茹挑战四大赌坊,邀请各路高手前来观摩,并且现场参加赌局,最后的获胜者能得到几万两的银两。 刘曜为什么同意呢,因为他也想借这次机会多捞点银子,所以他让妖魔鬼怪拿出对阵方案,夺得最后的大笔银两。 约定的日子到了,洛中街的鸿升赌坊就跟开业那天再次热闹起来,各地得到帖子的人应邀前来。 韵茹和祖逖刘琨又带上流浪汉也来到了赌坊。 赌坊的大厅里摆了几张桌子,赌局由赌妖主持,他站在中间说道:“承蒙各位前来参加赌王争霸,这次赌局由这位后生韵茹发起,看他年纪轻轻却是赌术高手,真是后生可畏,本次赌局共分步,第一步大家之间互相随意挑战,取胜者可以跟我或者是韵茹再赌,第二步由我们赌坊和韵茹对决,如果韵茹提前输了,就视为挑战失败,再由获胜者和我们赌坊对决。” 他的话一说完,众人都急不可待地赌了起来,今天来的人都是天下的好手,并且都有实力,出手阔绰,一个时辰下来,决出了两名获胜者,一个是荆州赌霸,一个是青州赌尊,两人手里也都有了近万两的筹码。 按照规则,他们可以找赌妖或者韵茹再赌,于是赌霸点名韵茹对赌,赌尊和赌妖对赌。 两人虽然是好手,但终究不敌,都败下阵来,这样一来,韵茹和赌妖手里就各有一万筹码。 接下来,赌妖又宣布道:“下面由韵茹和我们赌坊对决。” 赌妖派出赌魔赌鬼赌怪连番上阵,但也全都败北,一万银子也输了五千,韵茹一时气势如虹。 赌妖在四人中排行老大,他看赌魔几人落败,只好亲自上场。 赌妖知道韵茹的厉害,自从开业那天第一次较量就看出她是有潜力的,后来韵茹来赌坊又亲自较量过几次,赌妖越来越觉得她的手法接近失踪的赌王傲龙狂生,但他也知道傲龙狂生只有一个徒弟就是金展鸿。 韵茹这次挑战赌坊,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要把自己的异能和手法完美结合起来,打败前来的高手,再战胜赌坊的高手,赢得最后的胜利。 她刚才跟赌霸对赌,根本没用到异能,就是一些高级的手法也还没用到,对于赌妖,韵茹跟他对阵几次,了解他的路数,只是不知道赌坊还没有更厉害的高手。 两人开始对赌,韵茹拿出了五千的筹码,赌妖也出了相同的筹码。 按惯例还是三局两胜,赌妖照样提出要比他拿手的骰子,第一局先比点数,并且是比谁的大,因为赌妖知道韵茹能掷到燕子斜飞,当然不会跟她再比谁的点子小了。 赌妖轻松掷到了十八点,韵茹也毫不费力,两人第一局打个平手。 韵茹说道:“这一局我们猜点数。” “怎么个猜法?” “不如我们来个惊险点的,不等对方摇出点数,就先猜会掷到几点。” “啊,你的意思是说,我摇之前你就先说出点数,这怎么可能,就算赌王也不敢这么赌,年轻人,你可要想清楚。” “没错,就是这样,如果你不敢赌就是认输了。” 对啊,不赌就是认输,这可人家的挑战。 赌妖只好说道:“好吧,那你先猜我会掷到几点?” 韵茹道:“八点。” 赌妖心里道:“我偏不掷到八点!” 他摇起骰子,好一阵狂摇之后,啪地一声放下了骰盅。 “开啊。” 赌妖慢慢地揭开骰盅,自己吓了一跳,见鬼了,竟然是八点!这怎么可能! 韵茹在他放下骰盅的那刻,就用意念轻轻控制到了八点,轻到赌妖听不到一点动静。 旁边的看客也都愣住了,这可第一次见这种赌法,真是神赌! 接着韵茹说道:“请坊主说出所要的点数。” 赌妖心里道:“我哪会知道。” 他随口一说:“十点。” 韵茹抓起骰子摇过之后,马上就揭开了骰盅,里面是十五点,赌妖没有猜到,先输一局。 正在这时,刘聪走了过来,他说道:“这位兄弟,我可不可以代替坊主一局?” 韵茹看刘聪不认识,更没较量过,她说道:“既然是挑战你们赌坊,当然只要是你们的人都可以跟我赌的,请吧。” 在得到韵茹同意之后,刘聪说道:“这一局我要跟你比谁掷的点数小。” 赌妖一听心里暗道;“坏了坏了,这可是这小子擅长的,刘聪你这不是找死吗!” 赌妖走上前刚要说什么,刘聪伸手打往:“坊主请便,我自有主张。” 赌妖看刘聪一付志在必得的样子,不放心地走到一边,心想难道刘聪有更高的招数不成? 韵茹的燕子斜飞赢过不少人,这是她的杀手锏之一,已经玩得天花乱坠,韵茹道:“你请吧。” 刘聪一伸手道:“我们是东主,你先来吧,请。” 韵茹再次抓起骰盅,手法比以前更老练,只摇了十几下就扣在了赌台上,轻轻地用手拿开骰盅,果然还是燕子斜飞。 刘聪好似对高明的燕子斜飞不屑一顾,他快速地抓起骰盅扫起骰子,飞快地摇了起来,众人只听劈哩啪啦的声音一阵紧过一阵,韵茹也仔细一听,竟然大吃一惊,天啊,莫非他要 第二十三章化骰大法 刘聪这人不但武功不错,赌术也很高明,在并州五部有“闪电手”之称,素以快手著名,他看韵茹赌术高超,就想用他的绝招“化骰大法”,跟她赌骰子,韵茹欣然同意,刘聪不禁心里冷笑道:“就算你掷到零点也是个输!” 所谓的“化骰大法”就是武功和手法的完美结合,让骰子在骰蛊里经过快速摇动,化成一股粉沫! 韵茹听出了其中的异常,她马上想到在赌王秘笈介绍过这种手法,但要练这种手法要有很高的内功,所以韵茹没有练,她知道这种手法的厉害,一旦把骰子摇成粉沫,那可是比零点还要小,怎么办呢?看来要再用自己的异能了! 刘聪在众人的注视下,摇了很长时间,终于他闷喝一声,把骰蛊扣在了赌台上,然后,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众人也都在想,刘聪你摇了半天难道能摇出比零还小的数来? 大家正在疑惑间,刘聪慢慢地揭走了骰蛊,然后得意地四下施礼,意思在说,诸位我赢了。 大家看到赌台上一颗骰子也没有了,正在奇怪,有人喊道:“啊,刘聪把骰子摇成了粉沫,这就是化骰大法!” 啊,众人都张大了嘴巴,看到赌台确实只有一片圆形的白沫,照此来说,韵茹摇出了零点,那刘聪把骰子都摇没了,就是比零点还要小,应该是刘聪胜。 赌妖过来道:“年轻人,刘聪的手法比你高明多了,这一局你认不认输呢?”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韵茹不但不认输,反而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赌妖怒道:“你到底想怎样?” 韵茹说道:“我要请一个人上台来验验。” 赌妖道:“好,你随便指一个。” 韵茹指着一个中年人道:“麻烦你来一下。” 中年人走上前,先看了看韵茹的“燕子斜飞”,说道:“确实是“燕子斜飞”,应该算零点。” 中年人又走到刘聪的位置,看了看粉沫,又拿起旁边的骰盅看了看,说道:“刘聪确实会“化骰大法”,骰子化为粉沫就什么也没有了,应该比零点还小。” 刘聪和赌妖听了一阵得意,中年人正要回去,韵茹又道:“这位前辈,您再仔细瞧瞧,刘聪到底摇出的是几点?” “骰子都成了粉沫,还能有几点,你不会是强词夺理吧?”刘聪道。 韵茹道:“你让前辈自己看看再说。” 中年人又仔细看了看那片粉沫,猛然间发现了一件事,把他雷得倒退一步,怎么会这样! 不仅是刘聪赌妖,所有的人都对中年人的表情不解,难道他见鬼了? 刘聪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是的,刘聪你摇出了最大的点数十八点!”中年人说道。 “怎么可能,现在是一点也没有,你这不明摆着说瞎话吗?” 中年人指着粉沫道:“确实是十八点,如果不信,再让两人近前看看。” 不等他们说话,已经有两人走过来看个究竟,那两人细看之下也说道:“确实是十八点。” 刘聪懵了,怎么回事,他把别人推一边一看,头都大了,真的是十八点!天啊!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都说是十八点呢,原来在那片粉沫的中心,有三颗骰子的样子,象是被人刻意画上去的,并且三个骰子都是六点,这样加起来就是十八点! 这一切都是韵茹做的,她等刘聪摇定骰子之后,韵茹知道里面是一片粉沫,如果不想办法就输了。 她灵机一动,没骰子就给你画三个出来,果然他用意念在粉沫上画了三颗骰子,每个骰子上点了六个点,这才做成了十八点,也是最大的点数。 刘聪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是我做的” 祖逖刘琨虽然不知道韵茹怎么弄的,但他们知道如此一来刘聪就输了,祖逖站起来道:“认赌服输,明明是自己弄得骰子,还要怨别人吗?” 这时,众赌客也都纷纷说道:“明明是自己摇出了十八点,输了就要承认。” 刘聪没办法,只好道:“我输了。” 这样一来,赌坊赢来的一万两银子全输给了韵茹,韵茹想见好就收,有了这两万两就可以让祖逖出征了。 她四下施礼道:“今天的赌王争霸到此为止。” 赌妖可不想让她轻松拿走银子,拦住道:“虽然是你挑战,但我们赌坊还没有完全认输,我们的高手还在后边,如果你不赌就是你输了!” 韵茹当然不会放弃自己的银子,说道:“好吧,把你们的高手都请出来。” 赌妖道:“我们还有一个人没来,请稍候一会儿,至于是不是高手,等赌过之后你就知道了。” “好啊,那请快点。”韵茹双手一抱,不再理他。 赌妖对刘聪低声说了两句,刘聪马上就派人去城东找金展鸿。 赌妖知道金展鸿是傲龙狂生的唯一徒弟,并且得到了他的真传,赌技是一流的,所以要让他来跟韵茹赌一把,以便赢回银子。 不多时,金展鸿来到,赌妖把他叫到一边,低声说道;“金老弟,今天我们遇上了高手,就是那个年轻人,你过去跟他赌,把我们的银子赢回来。” “不行,很少人知道我会赌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会赌王的手法。”金展鸿一付为难的样子。 “你现在也参加归义堂了,如果不赌就是背叛归义堂!” “归义堂把我开了我也不赌。” “金老弟,我知道你是怕当年的事会犯出来,不过这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没人会把你和赌王的失踪联系起来的。” “你拿这件事压我?当年你们也有份的” 他们俩人叽叽咕咕,韵茹早就不耐烦了,众赌客也都嘟嚷道:“没人上就认输吧,真是的。” 赌妖急了,说道:“金展鸿,如果你不上,我现在就把你当年的事抖出来,要知道,虽然我们也参与了,但杀人的可是你!” “你,” “再不上,我现在就喊你就是赌王的徒弟,害赌王的也是” 第二十四章 三仙归洞 金展鸿一听,马上用手堵住了赌妖的嘴,说话马上就软了下来:“好好好,我上还不行吗,早晚会被你们害死!” 金展鸿上前跟韵茹道:“我来跟你玩一把,不知道你要玩多大的筹码?” “刚才玩的五千筹码,现在照旧,不过我们要玩三局,每一局就要五千两,怎么样?” 金展鸿答应下,让人端来五千筹码,然后说道:“大赌至简,我们就玩最简单的意钱怎么样?” 意钱是一种赌博方法,就是随便抓起一把铜钱,用手快速的洒进盘子里,然后让对方猜一共有多少铜钱。 一般来讲,这种赌法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是根本猜不到的,因为就那么短的时间哪有数钱的空。 可是精于赌术的人就不同了,他们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洒落的铜钱迅速的扫过一遍,等盘子被盖上后,再闭上眼睛根据刚才的记忆在脑子里数钱,这种赌法看似简单,实则是要功夫高深才行。 这种赌法韵没有练过,赌王秘笈里也没有,但是他见别人赌过,一般是赌单双的多,象赌精确数的不多见,有的也是瞎猜乱蒙,她不相信金展鸿能够做到,她说道:“我先来。” 有人端上来一大盘铜钱和一个空盘子,韵茹随手抓了一大把铜钱,酒在空盘里,接着盖上了一块红布。 “请猜吧。” 金展鸿闭上眼睛,根据刚才看到的铜钱,在心里默默数了一遍,马上就睁开眼道:“我数过了,是三十二枚铜钱。” 韵茹不相信,她用一根细小的竹片拔着铜钱数个数,数到最后还真是三十二枚,韵茹暗道;“真是好眼力,好脑袋。” “怎么样,没错吧,现在到你了。”金展鸿道。 韵茹把铜银和盘子推给金展鸿,说道;“确实没有错,轮到你来了,请。” 金展鸿抓起一把铜钱挑高手臂洒在盘子里,然后盖上了红布,对韵茹道:“请。” 韵茹当然不知道有多少枚,她马上用钻心术进到金展鸿脑子里,可惜的是金展鸿并没有数过,所以韵茹也没有在他心里探到数目,她想道:“他的手肯定比我大一点,就猜三十四枚。” 于是韵茹说道:“我数过了,是三十四枚。” 金展鸿马上拿掉布,用竹片把铜钱全部摊开,一个一个的数,韵茹马上迅速的数了一遍,是三十六枚! 韵茹心道:“完了完了,这一局难道要输吗?” 她突然想到了赌王秘笈里的移形换影,这是一种快速的手法,也可以说是千术,能够在别人看不出破绽的情况下,取走对方的赌具,或者换掉骰子,韵茹为了练这种手法没少吃了苦。 “十八十九” 事不宜迟,韵茹故意身子前倾,手用力地拍了一下赌台,喊道:“哈哈,我猜中了,我猜中了。” 金展鸿生气道:“我说你高兴什么,这里还没数完呢?!” 韵茹道:“因为我比你数得快,你快点吧。” “二十五三十三十三”金展鸿数到这里也大吃一惊,果然是三十四枚! 原来韵茹刚才故意弄大动静,分散金展鸿的注意力,她却暗中用移形换影把盘中两枚铜钱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而金展鸿一点也没有发觉,众赌客也没有发现破绽。 第一局打了个平手,这时赌妖又过来把金展鸿拉到一边,悄悄地说道:“金老弟,我看再跟他赌下去你未必会赢,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当年我们做局时,“鬼手”用的招数“三仙归洞”想必你也会吧?” “会是会,但是我用了,这里很多人都会猜出我是“鬼手”的徒弟。” “那又怎样?反正没人知道是他徒弟出卖了他。” “别说了,我只帮你们这一次,以后别让我再赌。” “这个自然,你快去吧。” 金展鸿回到台前,说道:“这次我们再换个赌法,就玩三仙归洞。” 众赌客一听三仙归洞,都惊呼不已,那可是只有“鬼手”赌王傲龙狂生才会的绝活!这人怎么会啊! 三仙归洞说白了其实是一种魔术,古代时候叫戏法,但也常被用来赌博,这个小小的戏法已经有三千年历史了,玩法就是一支筷子,两个小碗,三个绵球,玩家把两个绵球扣在两个碗里,然后拾起另一个球,攥在手里,对着碗,用筷子一指说声“进”,打开那碗,球就在了碗里,更为惊奇的是,玩家可以把扣在碗里的球,只用筷子在两个碗之间一划,就能把球移进另一个碗里,令人叹为观止。 很多赌客都很兴奋,有的喊道:“你会玩三仙归洞,不如先给我们展示一下,也算是助助兴。” 金展鸿不好推脱,说道:“好,今天金某就露一手给各位瞧瞧,但要请两位上来当个见证,再说一会儿我要跟这位兄弟赌,也需要见证的。” 有两个年轻人不等点名就跑到金展鸿身边,一边一个站定了,催促道:“以前只听说过,没见过表演,你快点露一手给大家看看吧。” 韵茹颇觉好奇,也奇怪为什么赌王秘笈里没有这一招,她睁大眼睛盯着看他的手法。 金展鸿拿过送来的道具,把两碗放下,把三个球一字摆开,接着把两个球扣在两个碗里,再拿起一只绵球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拿起筷子,把攥球的手对着一只碗,用筷子一指,说声:“进!” 他张开手,手里没了绵球,把其中一个碗揭开,那碗里竟有了两个球,身边的两个人都喊了起来:“乖乖,这是神鬼之技啊!球是怎么进去的?怎么会隔着碗就进去了!?” 金展鸿道:“这只是雕虫小技,还有更绝的。” 他把两碗扣好,其中一个碗里有两个球,另一个碗里有一个球,金展鸿用筷子在两个碗之间一划,说声:“过!” 把碗揭开,其中一个碗里有三个球,另一个碗里没有了,这不是神仙搬家吗! 他表演这一切的时候,有一个人看得更加专注,他就是流浪汉,看着金展鸿出神入化的表演,自己手里也在跟着比划,似乎就是自己在表演,就这样看着比划着,突然之间,流浪汉看着金展鸿,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一个年轻人对韵茹道:“我看你还是识相点吧,他用这三仙归洞跟你赌,你不是十赌十输吗!” 另一个年轻人也说道:“我看你还是认输吧,要是让你猜哪个碗里有球,你能猜到吗,我看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你想想,如果你说在这个碗里,可他轻轻一划就能划走,你说你有赢吗,快认输吧。” 韵茹看到这里,确实没有赢得把握,就算自己有异能,可要把球再来回挪动,那可是要离开碗的,别人是会看到球的,可真正的手法自己一点也不会! 韵茹头上冒了汗,两万两银子难道就再送回去吗? 祖逖刘琨看到这一幕,也感觉没了希望。 金展鸿催促道:“我们开始吧,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他知道韵茹一定不会这种手法。 韵茹嚅嗫道:“我我我” 这时,流浪汉大声喊道:“韵茹,跟他赌!” 第二十五章 赌你双脚 韵茹看是流浪汉,心里很纳闷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他只是对自己有信心? 流浪汉又朝她招手,韵茹对金展鸿道;“稍等片刻,一会儿就来。” 韵茹走到流浪汉跟前问道:“前辈,你不知道他的三仙归洞很厉害的,我根本没玩儿过。” 流浪汉把她拉到一边说道:“韵茹,我有办法让你赢他,他的三仙归洞我有破解之法。” “前辈,你会三仙归洞?”韵茹不解地问道。 “韵茹,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我身上有本赌王秘笈,当时是被你拿走了,相信你一定练了上边的很多手法,我看你跟他赌的时候你用了一招移形换影,手法不错,我现在教授你三仙归洞和破解的办法。” “前辈,你怎么?” “什么也不要说了,没时间了,现在你听我说三仙归洞的奥妙所在。” 不等韵茹再说什么,流浪汉就向她讲起了三仙归洞。 韵茹听了这才知道,原来三仙归洞要用到赌王秘笈里的很多手法,并且是手法的完美融合,好在她练过这些手法,所以一点就透,马上就掌握了三仙归洞的手法。 那边金展鸿看他们二人神神秘秘,喊道:“你到底还要不要赌,不赌就趁早认输,别浪费时间。” 流浪汉生气地朝他吼道:“吼什么!马上就好,说句话而已,干嘛那么着急!” 金展鸿看他一脸凶样,说道:“麻烦你们快点。” 韵茹刚要离开,流浪汉拽住她道:“慢着。” “怎么了,我完全都会了。” “他的三仙归洞还欠点火候,并且不知道破解之法,所以我再教你两招,能够破了他的三仙归洞,但是他却不会破解你的手法。”’他说着又趴在韵茹耳边说了几句,韵茹不时点头,赌妖又喊道:“你究竟要干什么,不赌就留下银子走人!” “来了来了,开始!”韵茹边说边来到了赌台。 韵茹道:“我现在就和你赌三仙归洞,我有两万筹码,全部押上,你们赌坊也要拿两万筹码出来,我和你赌三把三仙归洞,谁赢了就拿走四万两银子,你敢不敢!?” 金展鸿不明白他跟那人说了几句话回来就底气十足,难道其中有什么玄机吗,难道那个老家伙会三仙归洞,没理由啊,现在天下除了自己,只有“鬼手”赌王会这一手,可这人根本就不是赌王,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也许是他仗着自己的筹码多,想用筹码把自己吓走,肯定是这样,我才不会上当! 金展鸿道:“好,我跟你两万两,三把定输赢。” 赌妖命人端来两万两的筹码,金展鸿道:“我们开始,第一把我先来。” 金展鸿把三个球摆好,然后把两碗扣好,拿起一个球扣在左边碗里,又拿起一个扣在右边碗里,手里也攥起一个,然后他问韵茹道:“请问,这两个碗里各有几个球。” 韵茹道:“左边是空的,右边一个。” 众赌客都纳闷,明明扣进去一个,这人怎么说左边是空的? “哈哈哈——”金展鸿一边笑着,一边拿起筷子,把手对准左边碗里喊声“:进!” 接着他说道:“你说的是左边是空,你猜错了,应该是左边两个,右边一个。” 韵茹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未必吧。”她又喊声:“出!” “我现在还猜左边碗里是空的,你敢开吗。”韵茹说道。 金展鸿一边把手张开,一边说道:“看我的手里已经没有了,现在球到了左边碗里,应该已经有两个了,你竟然说是空的,所以这把你输了。” 韵茹捂嘴偷笑。 金展鸿把左边碗揭开,竟然不是两个!而是一个也没有!金展鸿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发觉不是在做梦,他又揭开右边的碗,里面还是一个,那么两个球去了哪里!? 金展鸿满脸通红,自己的三仙归洞竟然失败了,难道这里有高人在场? 他手足无措,两个球没了,自己也输了,正在这时,韵茹道:“你一定不知道两个球去了哪里吧?” 两个年轻的见证人也说道:“是啊,绵球去了哪里?” 韵茹笑笑对两个年轻人道:“麻烦你们从他耳朵上拿下来。” 两个年轻人一愣,耳朵上?他们往金展鸿头上一看,竟然两边各有一个绵球塞在他的耳朵眼上! 年轻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下了绵球,众赌客都感到不可思议,这可是要比赌王“鬼手”还要高明,他们都向韵茹投去了敬佩的目光,也都在想这个年轻人会是“鬼手的”什么人? 金展鸿输了一把,说道:“这一把我输了,现在轮到你玩儿我猜了。”说着要往前推赌具。 韵如道:“我看不必了,还是你玩儿我猜就行了,你看怎么样?” 金展鸿巴不得这样,他说道:“好,我就再献丑一次。” 他再次摆好碗和球,然后左碗扣了一个,右碗扣了两个,接着问道:“现在你说左右碗里各有几个。” 韵茹笑笑道:“现在大家都看到了,是左边一个右边两个,但是你会挪移大法,所以我还是猜左边是空的,右边是三个。” 金展鸿拿起筷子,在两个碗之间一划,说道:“你说错了,应该是左边三个,右边是空的。” 韵茹指着赌台在两个碗之间一划,就道:“过!”又说道:“我还是说左边是空的,开吧。” 这次不等金展鸿想什么,一个年轻人就迫不及待地揭开了碗,果然是左边空的,右边三个。 金展鸿彻底懵了,自己的三仙归洞一败涂地,连输两把输了两万两银子!根本没有机会了! 原来韵如把他的三仙归洞破解了! 这时韵茹看了一眼流浪汉,流浪汉朝她点了点头,韵茹道:“你输了。” 金展鸿一脸的垂头丧气,赌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输的这么惨,但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耍赖。 “这是我们钱庄的钱票四万两,请收好。”有人送过来银票,韵茹接过并没有收起来,而是对金展鸿说道:“我再给你个机会你要不要?” “你想怎么样?” “我再跟你赌最后一把,给你个翻本的机会,我的赌注是四万两银票,而你的赌注却不要一分钱。” 赌妖来了兴趣,问道:“说来听听。” “你们不用拿银两做筹码,我只要赌金展鸿的双脚!” 第二十六章 神乎其技 “啊!赌我的脚?为什么?”金展鸿不解地问。 “不为什么,我只是为了好玩而已,你不愿意就算了。” 赌妖道:“他愿意他愿意。” 赌妖对金展鸿道:“有翻本的机会我不把握吗,这可是四万两银子呢!” 金展鸿心想他要赌我双脚是什么居心,其实赌一把也无所谓,如果输了就跑,赢了就是四万两银子,但是也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金展鸿对韵茹道:“你要赌我双脚不难,我也有个条件,我的双脚不会只值四万两银子,如果你真要梭哈,就把你的一只手加上,我们对赌,愿赌服输。” 韵茹迟疑地看一眼流浪汉,流浪汉坚定地点了点头。 韵茹说道;“好,我们梭哈,四万两银子加我一只手赌你的一双脚!” “好,你想赌什么?”金展鸿问道。 “大赌至简,我们就赌两个绵球。” 韵茹说着上前拿了两个绵球,让金展鸿和赌妖张开手,她把其中一个放在了金展鸿的左手里,另一球放在了赌妖的右手里,然后让他们攥紧拳头。 “各位看好了,只要金展鸿能猜中两人手里的绵球数目我就输了,”她说着又对金展鸿道:“怎么样,这种赌法你可赞同。” “你把球放在我们手里,只要我们说对了数目就算赢?”金展鸿学的三仙归洞没有这一招,他不相信攥在自己手里也能做假,他坚定地说道:“好,我认同,现在我就说出我们手里的数目,坊主手里一个,我的手里一个!对不对!?” 韵茹上前伸出双手各自在他们手底轻轻拍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可攥紧了,别让绵球飞了。” 两个见证的年轻人这会儿出神地看着。 韵茹又问道:“金展鸿、坊主,你们可想好了,你们手里各有一个是吗?” 赌妖和金展鸿互相看了看,金展鸿道;“没错,就是各一个,快开吧,我还等着要你的手和银子呢!” 韵茹晒笑两声,突然喊道:“好!开!” 两人张开手,天哪,手里空空如也!绵球哪里去了? 金展鸿和赌妖彻底傻了,攥在手里的球也会飞? 众赌客全都站了起来,热烈地鼓起了掌,都道是开了眼! 有赌客问道:“球去了哪里?” 韵茹也故作吃惊的样子:“是啊,球去了哪里呢?” 她走到左边年轻见证人跟前,说道:“你没有看见吗?” “我几时见过?”年轻人一脸无辜地摊手说道。 韵茹走到他身后,用手在他脑后一拍,说声:“出!” 绵球从年轻人的嘴里吐了出来,掉落在了他的手里,年轻人拿起一看,惊得合不拢嘴! 赌客们又喊道:“另一个球去了哪里?” 韵茹又走到另一个见证年轻人跟前,那人说道:“我这里可没有,不信你看。”他张开大嘴让韵茹和大家看。 韵茹又晒笑两声说道:“就在你的身上,拿出来吧。” 年轻人无奈地道:“我这里真没有,不信你搜。” “别装了,就在你的腋下夹着呢。” “啊,腋下?在左边还是右边?” “在右边。” “我摸一下没有啊” 韵茹对赌客们道:“大家看好了。” 他用手在他的衣服外面伸到腋下,说道:“出来吧。” 拿出手来,两指夹着一个绵球:“还说没有,这不是吗?” 年轻人呆住了,这球何时到了自己的腋下的,可他又怎么在衣服外面就拿出来了? 赌客们疯狂了,全场疯狂了,齐声喊道:“赌神!赌神!赌神!赌神!” 韵茹刚收起银票,祖逖和刘琨两个高兴地上来把她托了起来,两人欢呼不止。 这时流浪汉说道:“兑现你们的赌约,金展鸿留下你的双脚!” 金展鸿一听,要我双脚,没门,大爷闪! 流浪汉看金展鸿要跑,上前要抓他,两人打在一起,金展鸿和他一较量,就感觉此人功力高深,不敢恋战,往外窜去,两人在院里又打了起来。 祖逖对韵茹道:“韵茹,你好棒,我们的军费不成问题了,对了,要他的脚是不是流浪汉的主意?他为什么要他的双脚?”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的赌术很高,就是他教我破了金展鸿的三仙归洞,还要我做局要他的双脚。” “可之前他好象就是个傻子,什么也不会啊。”刘琨道。 “是啊,我也不明白,反正今天多亏了流浪汉,不是他,我们一分钱也赢不到。” 祖逖道:“走,我们出去看看。” 三人来到外面,只见赌妖几人正在帮金展鸿的忙,流浪汉一人独战几人显然力有不逮。 韵茹对祖逖道:“大哥,求你们帮个忙,别让人作了他?” 祖逖和刘琨跃进圈内帮忙,形势立时互转,眼看流浪汉就要抓住,刘聪也过来帮金展鸿,边打边说道:“前辈有话有好说,何必非要逼人死命!” 流浪汉道:“今天无论如何不会放过他,他可是偃师灭门案的凶手!” 众人人一听偃师灭门案,知道那可是轰动一时的大案,官府认定“鬼手”赌王就是凶手,一直通缉,可今天这人说金展鸿是凶手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金展鸿做的事自己知道,心里不免发虚,步法有些乱,正在这时,似乎有人加入进来,刘聪处处中招,只是见不到人,他正在奇怪之际,金展鸿好象被人挟着跃出了圈外,马上就没了踪影! 几人停住打斗,流浪汉生气地说道:“你们归义堂包庇凶犯!他就是杀害偃师富豪一家十三口的凶犯!” 赌妖道:“谁都知道凶手是赌王傲龙狂生,你现在却说他是凶犯,是什么居心哪!” 流浪汉指着赌妖道:“你们妖魔鬼怪也有份,当年就是你们串通金展鸿害的我!” “害你?你是谁啊?”赌妖问道。 “我是谁?我就是傲龙狂生!” “啊!傲龙狂生可不是你这付样子,他起码要比你大十岁,别骗我们了。” “现在我没空跟你算账,先要找到金展鸿证明我的清白,我去也!”流浪汉说着就消失了。 祖逖三人出了门,看四下不见了金展鸿也没流浪汉的影子,祖逖道:“刚才流浪汉说他就是赌王,会不会是真的?” “也许是真的,刚才的手法都是他教我的,如果不是赌王,又怎么会知道这些。”韵茹说着又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一定是赌王以前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是谁,可是刚才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醒了过来,知道了自己就是赌王,并且教授给我赌技手法,要我打败金展鸿。” “如果他真是赌王的话,应该和金展鸿有仇,不然的话怎么会要赌他的双脚?”刘琨道。 “看来不是一般的恨,刚才赌王说找到金展鸿证明自己的清白,这跟偃师的灭门案有关,也许赌王有什么苦衷,依我看偃师灭门案另有隐情,以赌王的为人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一定是有人害他,而金展鸿就是害他的人。”祖逖道。 “是啊,刚才赌王也说金展鸿就是灭门案的凶手,他现在去追他了。” 祖逖道:“我们暂时也帮不上他忙,先回去考虑我们出征的事情吧。” “两位大哥,我们现在有四万两银票,韵茹都交给你们,那样的话我原来的一万两也不用动了,留着我招兵用。” 祖逖道:“太好了,有了这四万两,我们不但可以出征,而且还可以照着马隆将军的兵法造一些先进的军器。” 刘琨兴奋地道:“大哥,我看要造一百辆“无敌霹雳扁厢车”和一千连弩机,还有轻巧的抛石机和抛火机。” “是的,我们现在就去找作坊做,不过,我不想造连弩机和抛石机还有抛火机,那样的话杀伐太多,如果只是为了杀人,我们又何必去关中建功呢?” “大哥说得有道理,我们只造“无敌霹雳扁厢车”,可以攻防两用,我们走吧。” 祖逖伸手去拿银票,韵茹却迟疑了一下,祖逖道:“韵茹,你不想给我们?” “大哥做的是为了天下的大事,韵茹怎么会吝啬呢,只是” “只是什么?” 韵茹不自然地道:“韵茹有个条件” “嗯?条件?什么条件?” “两位大哥,我们到茶楼慢慢再说,跟我来。” 祖逖两人不知韵茹要做什么,跟着她进了茗香茶楼。 三人坐定,上了茶,祖逖又急着问道:“韵茹,你到底有什么条件?不要吞吞吐吐地好不好?” 第二十七章 一纸协定 韵茹举起茶杯不慌不忙道:“两位大哥请饮茶。” 一杯下肚,韵茹这才说道:“祖逖大哥,这次你拜为大将,一旦平了关中,我们楼兰就有救了,韵如再问一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祖逖大哥愿不愿意和我去楼兰除掉国师?” 祖逖听她说起楼兰,知道她怕自己不帮她,他说道:“韵茹,我说过几百遍了,如果我能带兵平了关中,一定和你去楼兰,难道你要我在这里发誓吗?” “大哥,韵茹先君子后小人,我要和你签一个协定。” “协定,难道这就是你的条件?” “是的,我怕大哥会反悔。” “既然你信不过大哥,那就签吧。”祖逖道。 “好,大哥够爽快,我现在就写协定。”韵茹说着让店家取来纸笔,挥笔而就一篇协定,写完之后,韵茹用嘴一吹墨迹递给祖逖道:“你看一下。” 祖逖一看,噗嗤笑了:“韵茹,你这是写得什么字,我可是一个字也看不懂,写得是楼兰文吧。” 韵茹也笑了,说道:“来到中原很少写字,还以为在楼兰呢,这是我们楼兰的火星文,你当然不认得,要不,我再用汉字重新写一遍?” 祖逖道:“不用写了,你用汉语翻译过来说说上面写了什么就行了,虽然你信不过大哥,可大哥还是信得过你的。” 韵茹道:“好,我念,大哥你听好了,”她又清了清嗓子,看了看两人,这才念道:“今有楼兰三公主绮莲娜,愿以四万两银子帮祖逖为国出征,安定黎民,事成之后,祖逖愿带兵进入楼兰,除掉国师和妖妃,若朝廷不允,祖逖愿一人和三公主招募军队前往楼兰,绝不食言!” 祖逖听了,说道:“不就是老一套吗,我签。” 韵茹递过纸笔,祖逖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说道:“三公主,这下你放心了吧?” 韵茹也签约自己的名字,站起身,拿过祖逖的手,用笔在他拇指划了墨,在名字下边又按了手印,这才拿过纸走到窗口让风吹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折起来,装在胸前,拍了拍胸口,显出一付放心的样子,又取出银票,走到祖逖跟前,双手递给了他,只是脸上现出了红晕。 祖逖现在只关心银票,有了这些就能早早出征,他对刘琨道:“走,我们去向太子报喜,然后再去作坊定做军器。” “好啊,我们走。” 韵茹道:“你们去忙,我一个人回家就行了,去吧。” 看着两人离去,韵如面露微笑,摸了摸自己的脸,竟有点发烫,又在心里暗道:“祖逖大哥,我骗了你,不要怪我” 刚才金展鸿被人救走,可别人又看不到是谁,这人就是金展鸿的师父金牧晨,他听路人说了赌坊发生的一世,于是用逸圣衣隐形去了赌坊,把金展鸿带了出来,这时他们正在西郊的小山脚下。 只见金展鸿跪在地上,朝着前面直磕头,金牧晨就在他的面前,只是他看不到,金展鸿也知道逸圣衣能隐形,所以他断定穿着逸圣衣的就是师父。 “师父,多谢您老人家救我。”金展鸿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金牧晨照旧不露真身,他说道:“你错了,我这不是要救你,本来为师还想让你回到身边,传你衣钵的,可是你渐渐地和那帮匈奴人混在了一起,做起了反叛朝廷的勾当,为师就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就当没有你这个徒弟罢了,我终于明白,你所说的大事就是推翻朝廷!” “师父,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师父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为师真不明白你所说的大事会有什么意义,好了不说这个,我来问你,别人说你是偃师灭门案的凶手,是不是真的!” “师父师父” “啪啪”,两记响亮的耳朵抽在了他的脸上,金展鸿险些倒地,嘴角流出了鲜血!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畜生做的,还要嫁祸在赌王的身上,枉你跟人家学了一年的赌术,拜了人家师父!你这种无情无情义的人活在世上有什么用!我废了你的武功,免得你再害人!” 他刚要伸手,突然一个人影窜出,拉起金展鸿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金牧晨追之不及,只好悻悻地返回。 救他的人就是拉风,原来拉风最早随着金展鸿来到郊外的,他看到了金展鸿跟人说话,可看不到是谁,直到看到金展鸿挨打,这才知道原来有人隐形了! 拉风见金展鸿就要被废,就要救下他,因为拉风现在知道他就是赌王的仇人,而赌王是韵茹的终极保镖,也是自己的仇家,这样算来,金展鸿就是自己的朋友,所以就出手救下了他,自此,两人也成了朋友,要共同对付赌王傲龙狂生。 傲龙狂生追出郊外,没有找到金展鸿,再次回到了城里,正好看到韵茹出了茶楼,韵茹也看到了他。 韵茹上前问道:“前辈,有没有追到那个人?” “没有,被他跑掉了,唉” “前辈不要灰心,这个恶人一定跑不掉的。” “你不知道他是地龙门的人,来无影去无踪的,以后抓他就很难了。” “前辈,我发现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您刚才说您是赌王,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的记忆完全恢复了,我就是赌王傲龙狂生,人称“鬼手”。 “前辈,你跟金展鸿有什么仇恨,要取他的双脚,难道你到这一步都是他害的吗?” “此事说来话长,想当年我身为赌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并且积下了无数家财,就在三年前无意间我收了一个徒弟,就是金展鸿,跟我学习赌术,他很是聪明,一学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我全部赌术,有一次,江湖无良赌棍号称赌妖、赌魔、赌鬼、赌怪的四人向我挑战,扬言要打败我,为了教训这几个赌棍,我带着赌注和金展鸿前往应战。” 傲龙狂生顿了顿道:“当时四人约我在肥县交战,我和四人赌的昏天黑地,他们轮番上阵也没有赢我,反而被我赢得了他们的大部分赌注,赌局进行到第四天,就在使出绝招三仙归洞完胜他们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不适,头晕的厉害,结果绵球掉在了碗外边,被他们四人赢了最后一局。” “因为这一局我押上了所有的赌注八十万两,所以我输了个精光。可我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头晕,直到有一天” 第二十八章 陷害赌王 “我无意间在一个小树林的旁边,看到了金展鸿和四个赌棍在一起我才起了疑心,我偷偷躲在一旁听他们说什么,一听之下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金展鸿勾结四人合谋害我,为的是我的银子,他先是给我下了药,让我在赌的时候神志不清,以致于输了赌局,他和四人平分八十万两,自己得了四十万两,然后他在客栈里趁我不清醒的时候,让我在一张纸上签字并摁了手印,那张纸上写着见此条后支付八十万两,那可是我最后的积蓄,他拿着条子到我的家里取钱,说我赌钱急需用,我的家人毫不怀疑把积蓄都给了他。” “我当时听完就跳了出来质问金展鸿,为什么要出卖我,难道只是为了钱吗,难道你拜我为师本身就是个阴谋吗?四个赌棍联合金展鸿上来攻击我,我和他们五个人打在一起,四个赌棍武功一般,但仗着人多我一时难于取胜,更可恨的是金展鸿使出了口吐飞针暗算我,五枚钢针打瞎了我的一只眼睛,四个恶人加紧攻势,我被他们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到最后竟被他们逃脱了。” “我四处找金展鸿和妖魔鬼怪,他们四处逃窜,突然有一天,我在街上走着,有官差要抓我,我不明白为什么,官差说我杀了人!” “我怎么会杀人呢,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我情急之下,摆脱了官差逃走了,悄悄打听过后才知道,偃师县发生了一桩灭门案,一名富豪家一十三口全部被杀,家财被洗劫一空,有人发现我从他们家正门大摇大摆出来,所以官差才会四处抓我。”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金展鸿搞的鬼,他曾经说过他是地龙门的人,但是已经脱离了地龙门,地龙门擅长易容之术,所以他为了让我不再找到他,就乔装我的样子进了那名富豪的家里,杀了他们全家,又取走了银票细软,我被栽脏嫁祸了,妻离子散,无路可走,只好进了山里,可是一不小心滑下了山,落在了毒蛇群里,幸有佛图澄路过救了我,虽然没死掉,但脑子被摔坏了,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韵茹道:“怪不得我刚见你时,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呢。” “今天我见到金展鸿的时候,脑子里有了一点印象,但没有真正想起来是谁,直到他玩儿三仙归洞的时候,我才彻底记起了以前的事,我的仇人就在眼前,于是我马上教你赌术,并要你赌他的双脚,可惜被他跑掉了。” “前辈,那您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要找到金展鸿,拿回我的家财,并让他证明我的清白,还要让他归案。” “好吧,前辈,如果有需要韵茹帮忙的就知会一声,韵茹一定不遗余力。” “嗯,你的笛子收好,只要你在中原一天,我就能保护你。” “多谢前辈。” 祖逖两人进了东宫,告诉司马遹军费已经有了着落,等造好扁厢车就可以出征了。 司马遹高兴地道:“好,祖逖,等你回来的时候,就是一名大将军了。” 祖逖道:“只要能为国做事,倒不在乎什么将军的。” 司马遹又道:“还有一件喜事告诉你们,我和王景凤的婚事贾后也答应了,昨天张司空在朝堂上提起此事,没想到这次她这次倒是答应地痛快,父皇说等你们出征之后就为我举行大婚。” 祖逖道:“真是天大的喜事,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司马遹道:“可惜祖逖到时喝不上我的喜酒,等你回来我会好好为你庆功,再为你补上喜酒。” “殿下客气了。” “祖逖,你们去忙正事吧,我也要准备迎娶的大事了。” “是,殿下。” 两人出了东宫,进了一家作坊,坊主是个老汉,祖逖画了张草图交给他。 老汉细细看了之后说道:“这就是马隆将军的扁厢车啊。” “老人家见过?” “是的,当年马将军出征凉州的时候就是在我这里造的扁厢车,有几个建议还是我提的呢。” “啊,那可太好了,您做起这个活来应该是轻车熟路了,我也要尽快用这些车辆。” “好的,当年马将军来做车子的时候,我还年轻,记得草图上跟现在你画得不太一样。” “是的,老人家,我把尺寸作了改变,比原先加高也加宽了,而且用以载车的独轮也改成了双轮,因为当年马将军去的是凉州,那里山脉纵横,当然要用独轮,尺寸也不敢做得太大,现在就不同了,我要在长安一带用这些扁厢车,尺寸可以大一些,里面能呆更多的军士,行军也更加稳妥。” “有道理,我就照你的草图做,一百辆车子争取十天做完。” “好,那就有劳了,扁厢车做完我就可以出征了。” 祖逖两人付了定金,又各处订了粮食和草料,忙得不亦乐乎。 刘曜把这一切讯息都传递给了刘基和刘振,让他们想办法让贾南风撤掉祖逖,然后改派自己去关中。 早朝之上,张华禀奏了祖逖自筹军费的事情,贾南风早就听刘振说过了,虽然不想让祖逖去,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让司马衷先答应择日出征。 回到南宫,贾南风气急败坏:“祖逖还真有办法,竟然自己搞到了军费,真是岂有此理,难道就只有让他出征了吗!?” 刘振早就有了计策,他说道;“娘娘莫急,对付祖逖奴才有个办法。” “说!” “若是不让祖逖出征,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送进大牢!” “送进大牢?” “是的,洛阳城中有一个本领高强的大盗,来无影去无踪,盗了很多的豪门大户,官府却连个人影也没抓到啊。” “这又怎样?” “娘娘,祖逖武功高强,轻功卓绝,想必他就是城中大盗啊!” 贾南风一听,笑道:“小招,你跟小福一样脑子灵光,这样的坏主意都想得出来,哈哈哈哈,你可是太有才了。” “娘娘,此事应该这么办” 第二十九章 被诬为盗 这日天色已黑,祖逖从张华家里出来,因为再有两天就要出征,他有些事要请示张华,所以很晚才出府回家。 祖逖想着一切准备就绪,两天之后就能出征了,心情舒畅,步履轻健。 四下行人稀少,突然,一个蒙面黑衣人从面前一闪而过,窜上了房顶! 祖逖本能的跟着跃上房顶,向那人追去。 黑衣人一路疾奔,祖逖紧追不放,不多时,黑衣人来到一座府邸前,显然是个官宦人家,黑衣人似乎没有发现祖逖,纵身从高大的院墙上边翻了进去。 祖逖心想一定是个贼人,也没多想跟着翻了进去。 里面静悄悄地,也没见个值夜的人,黑衣人也不知去了哪里,正在纳闷,黑衣人从一个房间里出来,手里提着了个小袋子,祖逖一看就知道是贼人得手了,他喝道:“贼人,束手就擒吧!” 黑衣人见祖逖要来抓他,把袋子往祖逖脸上砸来,也不和祖逖接招,直接就跃上了房顶消失了! 祖逖正在去追,突然四下里打起了火把灯笼,家将府兵一齐冲了出来,四面围定,都喊着:“抓贼人啊,抓贼人啊!” 祖逖刚要说什么,一名家将上来道:“原来大盗就是你,这不是拜了大将的祖逖吗!” “我是祖逖,你们误会了,我是进来抓贼人的,不是偷东西的贼人,你们弄错了!”祖逖辩解道。 “抓贼人?你说的贼人呢?我们可是只见你一个人在我们贾府院里。” 祖逖一听贾府,问道:“这里是贾府?” “是的,我说你做贼人也不挑地方,鲁国公的府上你也敢来,哼,来人,给我抓起来!” 祖逖这才知道这里是贾谧的家,这时,一名府兵把一个袋子递家将,家将道:“好,人脏俱获,给我绑了明日送河南府!” 这一切其实都是贾南风指使贾谧做的安排,为的就是引他入府,诬他盗窃,打入大牢。 东方破晓,刘琨收住剑势,他昨晚一夜没睡,就等祖逖回来,可是一直等到半夜也等到。 刘琨吃过早饭就匆匆去了司隶府,刚进门就听到捕快们议论纷纷,可是人们看见他就不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 刘琨感到奇怪,他拉过一个小捕快问道:“大家都在说什么?为什么好象要躲着我?” “刘捕头这这”小捕快显然不愿说。 “有什么事快说,小心我揍你!”刘琨急了。 “好好,我说,刘捕头,我们听说昨晚出了件大事!” “啊,他出了什么事?” “我们听何捕头说,昨晚鲁国公贾府抓住了一名大盗,并且是人脏俱获,这个人就是你的你的” 刘琨一听不妙,抓住他的衣领道:“快点说!” “是你的好兄弟祖捕头!” “啊!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听错了,祖大哥怎么会去做贼?!” “没错,就是他,听说现在他就被关在河南府的大牢里。” 刘琨松开他的衣领,愣住了,事情怎么会这样?! 他急忙出了司隶府,来到了河南府,直接去找府尹乐广。 乐广正在二堂,他见刘琨来到,问道:“刘捕头,我知道你会来的。” “是不是祖大哥真的出事了?”刘琨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今天一早,鲁国公就派人送来了祖逖,说他昨晚潜入贾府,偷窍了很多的珠宝首饰,被人脏俱获,要求我河南府将他治罪。” “乐大人,这一定是个误会,以我祖大哥的为人怎么会去偷盗呢” “你们两兄弟的为人我当然清楚,可现在的问题是你我相信是没有用的,唉” “乐大人,我现在要见见我大哥。” 乐广为难地道:“刘捕头,你的心情我很是理解,可是贾府的人留了话,任何人不得探视,并且今天就得过堂,审过之后按律治罪,你也知道,鲁国公权倾朝野,谁敢得罪啊!” “乐大人” 一个衙差进来打断了刘琨说道:“大人,升堂时间已到,请大人坐堂问案。” 乐广一挥手,衙差退下。 “刘捕头,我现在就要去审理此案,你也到大堂旁听吧。” 乐广坐于大堂之上,两边衙差站定,祖逖也被提上大堂,刘琨上前要和祖逖说什么,却被衙差拦下了。 乐广正要问案,突然听到一声:“鲁国公到!。” 乐广一听贾谧到了,离座跪下迎接,所有人也跟着跪下。 贾谧带着一队府兵进来,自己走到乐广身边道:“乐大人起来吧。” 众人人都起身,乐广道:“鲁国公此来” 贾谧看了一眼依然跪着的祖逖道:“我是来观审的,这个人胆大妄为,胆敢夜入贾府行窃,被我逮个正着,乐大人一定要秉公执法,从严治罪。” 乐广一听他要观审,知道是不给祖逖翻身的机会,他说道:“鲁国公请坐,待下官审明判罪。” 乐广贾谧坐定,乐广一拍惊堂木喝道:“祖逖,你可知罪!” “属下不知罪。” “休要狡辩,贾府告你夜入贾府行窃,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大人,属下昨晚从张司空府中回家,当时已经天黑,看到有个蒙面黑衣人鬼鬼祟祟,就在后面跟着他,这人进了贾府,属下认定此人就是个贼人,于是也随着潜进了贾府,贼人偷了一袋珠宝出来,被我遇到,他为了自保,扔下袋子就遁去了,可就在这时,贾府的人突然冲出来说我就是盗贼,属下冤枉!” “这么说是本公的要故意陷害你不成!”贾谧插了一句。 “属下不敢,属下认为这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不要以为你拜了将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不要以为你轻功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要以为你是东宫教头就能目空一切了,这根本不是误会,是彻彻底底地偷窃!一定要从严治罪!” 贾谧狂发一阵飙,想当初,祖逖在东宫喝斥他,这笔账他早就记下了,这次受了贾南风的唆使要栽脏祖逖,他当然是异常地积极,恨不得马上就剁了他才解气! 乐广看到这里明白了,贾谧要治祖逖的罪,他一拍惊堂木道:“堂下听判,嫌犯祖逖夜入贾府偷窃珠宝,证据确凿,革除一切职务,判你入狱三” “慢着!”贾谧起身道。 “国公”乐广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不是入狱三年,祖逖是个惯犯,洛阳的盗窃案都是他做的,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理应判他问斩!” 啊! 第三十章 置之死地 贾谧借题发挥要杀了祖逖,乐广听了也不禁大吃一惊,正在不知如何作答时,刘琨上前一步道:“乐大人,祖捕头不但是司隶府的捕头,更是拜了将的军人,身担平定关中之责,就算是死罪,也要禀明朝廷,不能越权行事。” 刘琨显然是暗讽贾谧越权。 贾谧听了,也不敢再提个死字,毕竟刘琨说得是有道理的。 贾谧道:“也罢,本公就在明天朝堂之上提出此事,请来圣旨杀了祖逖!” 贾谧说着带着府兵出了大堂,乐广赶紧恭敬地送了出去。 乐广这个人注重清谈,和王衍是好朋友,在太子和贾南风之间,没有明显的立场,虽然没有真正的为政能力,但他是司马颖岳丈,因此才在司马颖的保奏下青云直上。 对于这样一件案子,他心知肚明是贾谧陷害祖逖,但他不想趟这趟混水,他明白如果贾谧请来圣旨,祖逖是任何人也保不下的,再说贾谧请道圣旨就跟随手写几个字一样容易,在他眼里,皇权就是他们贾家的。 祖逖对刘琨道:“刘琨,大哥是冤枉的,是贾谧陷害我。” 刘琨握住祖逖的手道:“我知道,我什么都明白,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刘琨知道乐广明哲保身,说道:“乐大人,祖逖在这里还望您善待,我去找张司空和太子想办法。” 来到司空府,张华听祖逖说了此事,于是决定在朝堂之上和裴頠保下祖逖。 朝堂之上,贾谧奏道:“陛下,臣有事奏请。” “鲁国公什么事?”司马衷问道。 “陛下,臣前日夜间捉到一个盗贼,这个贼人胆大包天,竟然夜间潜入臣家府中大肆偷窃,结果被臣下家将捉个正着,经过河南府尹审问才知,这人就是久未到案的大盗,以前做案无数,犯下了滔天罪行,所以臣请皇上下旨处死大盗。” “鲁国公,这种盗窃案似乎不用圣旨就能将其伏法吧。”司马衷倒是明白这一点。 “陛下,处置一个大盗当然不用经过圣裁,只是这个大盗的身份特殊,必须要启奏陛下方能行事。” 众大臣都议论纷纷,知道的都摇了摇了头,不知道的赶紧问旁边的人。 司马衷问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皇上,这个人就是刚刚拜将的祖逖。” 众臣听了嘘声一片。 司马衷说道:“祖逖?刚拜将的?”他不知道祖逖是谁,也不知道如何做答。 “众位爱卿有何可说的吗?”司马衷说起了套话。 裴頠奏道:“陛下,祖逖忠君爱国,绝不会是鼠盗之辈,此事必有蹊跷,还望陛下详察。” 张华又道:“陛下下,裴大人说得是,祖逖初为捕头,能够秉公执法,现在更是拜为了大将,怎么会是大盗呢,此事尚有疑点,不可乱杀忠良啊。” 其余的王公大臣都不愿得罪贾谧,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说话。 贾谧回道:“两位大人所言有失公允,祖逖是藏得很深的大盗,由于他本身就是捕快,所以才没人发觉,象这种白天道貌岸然执法,夜间猖獗为盗的败类又怎么能姑息!如果不是正好撞在本公府里,真不知道他还要逍遥法外多久,陛下,对于这种人应当斩立决!” 张华道:“试问鲁国公,您口口声声说祖逖是大盗,一个拜了将的人会为了钱财而自毁前途吗,这有点于理不通啊。” “哈哈哈哈,起初我也这么认为,可是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祖逖拜将之后,朝廷一时筹不到粮饷,决定暂缓出征,可是祖逖贼性不改,想用他的老本行弄到钱粮,为自己建功,所以就再次疯狂作案,敛财无数。” 他又朝后边的乐广说道:“乐大人,你来说说此事原委。” 乐广已经被贾谧刻意交待,他照着贾谧的意思说道:“陛下,祖逖归案之后,就在第二天,有狱卒从他身上搜出三万两银票,应当就是他积攒的脏款。” 一听银票,张华马上说道:“祖逖身上的银票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他托人从鸿升赌坊赢来的钱,可不是偷来的,那日他身上有四万两银子,可是付了订粮草军器的一万两之后,身上剩了三万两,还未到家的时候缉捕贼人到了贾府,被误为盗贼抓了起来。” 贾谧给乐广使了个眼色,乐广再说道:“本官当时就到牢房里去质问他这些是不是脏款,可他狡辩说是托人从鸿升赌坊赌来的,所以本官派人前往赌坊询问,可赌坊的人说根本没有这回事,本官断定祖逖是信口开河欲盖弥彰,这种人应该严惩,幸赖皇上洪福,此人还没有出征,不然岂不是会坏了国家大事!” 贾谧满意地点了点头,张华气得浑身哆嗦,一会工夫突然倒在了地上,太监叫来御医,在他人中处连扎几针,张华才醒了过来。 司马衷马上派人把张华送回了府中,贾谧在心里晒笑不已。 裴頠道:“陛下,祖逖一案疑点颇多,臣希望容后再审。” 贾南风看到了该下结论的时候了,她对司马衷说了几句,司马衷照本宣科道:“各位爱卿,祖逖作奸犯科,证据确凿,革除一切职务,十日后处斩!” 乐广道:“臣遵旨。” 贾谧又对司马衷悄悄说了几句,司马衷道:“各位爱卿,祖逖已经被废除将军一职,关中前线吃紧,还望各位再荐一位贤能的人出来担此重任。” 司马伦奏道:“陛下,臣保举一人,就是现在归义堂的堂主刘曜,此人是五部大都督刘渊的侄儿,在招贤大会上也是点尽风骚,只是当时侥幸被祖逖取胜,才没有被拜为大将。刘曜弓马娴熟,文韬武略,有不世之材,若拜他为将出兵关中,关中战事很快就能平息。” 司马颖也奏道:“刘曜熟读兵书,武功高强,是个难得的将材,臣也保举刘曜为将,若能得到陛下应允,实为我大晋之福。” “不可!陛下,臣有话说!” 第三十一章 营救祖逖 说话的是御史中丞解结,司马衷问道:“爱卿以为此事有何不可。” “陛下,刘曜虽然勇猛,也是个将材之用,但刘曜却是万万不能用的,因为他是个匈奴人。” “解大人认为匈奴人就可不用吗?简直是大错特错!汉武帝时期,他的身边就有一个忠心耿耿的近臣,叫金日磾,本是匈奴休屠王太子,被霍去病俘到宫中,做了个养马的小官,后来一步步升迁,竟然做了托孤重臣,解大人,以此而论,你的说法恐怕站不住脚吧。”司马颖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年金日磾到汉宫时才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其狼子本性被慢慢磨灭,再加上为了生存所迫,才未有僭越之处。匈奴一族,向来是我们中原的敌人,汉朝时期和我们战争不断,他们得势的时候会侵犯边界,烧杀抢掠,失势的时候会依附我们中原,为了彻底防范匈奴,曹操时期把他们分为左右南北中五部,并派官员监督,从那之后匈奴才稍有收敛。到了我们大晋时期,武帝保留了这一制度,也从不敢起用匈奴人,就在凉州鲜卑秃发树几能造反的时候,朝中有人推荐了匈奴人刘渊前往平乱,当时他正是人质的身份,无职无权,可却被孔恂制止了,他认为如此任用刘渊,虽能平乱,但他会趁机带领匈奴人自立为王,进而谋取中原,更大的祸乱就会发生。武帝这才没有让刘渊拜将而是用了平民出身的马隆。” 齐王司马冏奏道:“陛下,解中丞所言甚是,当年父王也不赞同任用刘渊,如果现在任用他的侄儿刘曜,也将是最大的失误。” 说到这里,司马伦和司马颖也不敢再保举刘曜了,刘振听了愤恨不已:“为什么我们匈奴人的大事,总能被人窥破心机!” 司马衷当然不会断这种复杂的事情,他未及扭头,贾南风就告诉了他怎么办。 司马衷道:“任用刘曜一事,应该缓行,各位爱卿当以国事为重,不拘一格举荐人材,三日之内我们就要定下最终人选,散朝!” 金紫燕知道了祖逖的事情,找师父商量要救他出来。 她向金牧晨恳求道:“师父,徒儿要去救他出来,望师父成全。” “紫燕,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是河南府内禁卫森严,就算师父给你隐形衣也难以保证祖逖和你全身而退,如果你也陷在里边,只会乱上加乱啊。” “师父,可是祖逖几天后就要处斩了,难道就只能让他等死吗?想当初要不是祖大哥,我们早就暴露身份了。” “祖逖是一定要救的,不过得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师父,祖大哥一定在里面受苦,我一刻也等不得了,我现在就要去!”金紫燕说着就要出门。 金牧晨生气道:“站住,不可冲动!” “师父” 金牧晨想了一会道:“今夜我们子时去牢房,乔装一番,你进去把他接出来,我在外面接应,但是那样的话我们的身份就暴露给他了,知道我们是地龙门的人了。” “师父,都这种时候了,我什么也不顾忌了,再说他知道了也好,我们就可以共同对付匈奴人了。” “也罢,师父也不再顾忌了,今晚我们就动手!” “是,师父!” 河南府牢房,祖逖躺在地炕上毫无睡意,想着自己马上就能为国建功了,却遭此横祸,心里明白是贾南风授意贾谧这么做的,可恨地是贾南风要置自己于死地,可连辩白的机会也没有,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牢房里的值夜狱卒在牢房里巡视了一圈,就回去继续喝酒。 一缕月光从窗户里投进来,突然月影零乱,窗格之间一个人正往里钻! 这么小的窗格能钻人,祖逖可是第一次见。 祖逖看得正呆,那人跃落地上,说道:“祖大哥,快跟我走!” 祖逖看来人蒙着面,一身黑衣,本以为是刘琨,可听声音又不是,他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人就是金紫燕,刚才用的就是地龙门的缩筋功。 她把蒙巾拉下道:“大哥,是我。” 祖逖想不到会是金紫燕,在他眼里,她是个柔弱的姑娘家,他惊奇地问道:“怎么会是你?” 金紫燕双手和他握在一起:“大哥,现在什么也不要说,快跟我出去再说,我先给你打开手铐和脚镣!” “紫燕,不行,我不能走!”祖逖后退两步,不让金紫燕开锁。 “大哥,这都是举手之劳,你放心,打开这些手铐脚镣一眨眼的工夫就能完成,包括这里的牢房,一样也能打开,相信我,我们能出得去。”金紫燕以为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紫燕,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哥理解你的好心,可是我真的不能走,如果我走了,就相当于我认下了这滔天大罪,我还怎么洗刷自己的冤屈!” “大哥,如果连命都没了又怎么洗刷清白,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是皇后要陷害你,没人能帮得了你。” “如果真是那样,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落个坏名声,紫燕,你走吧。” 这时,狱卒又工始巡视,祖逖催他快走,金紫燕见他不走,也不能硬来,只好从窗格再次钻了出去。 金紫燕跃出院墙,金牧晨看她一人出来,知道祖逖不想走,他们二人回到了济善堂。 “师父,祖大哥不出来这怎么办?” “这也不出我的意料之外,以他的为人断不会跟你走的。” “师父,原来你心里早就有数!” “紫燕,如果我不让你去一趟,你又怎么明白呢,唉,事到如今,还要再想别的办才行。” “师父,实在不行,我就硬扛他出来,大不了让他从此隐居深山不再出来。” “你以为你的祖逖能在山里呆得住吗?” “师父,那怎么办呢,救又救不得,不救他就是死路一条,师父” “紫燕,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 “什么办法?” “你这几天不要闲着,把隐形衣穿上,到各个王爷家里,盗几件珠宝出来,然后再在他们的枕下留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第三十二章 联名具保 金牧晨拿出一个竹片递给金紫燕道:“就是这种,这是从先代掌门手里传下来的,你留下就说明是我们地龙门干的事情。” 金紫燕接过一看,这是一个狗头和鸡头头颈相交的形状,是人工用刀划出的,金紫燕问道:“原来我们地龙门的标志是鸡鸣狗盗。” 金紫燕看过又说道:“师父,我这样做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了,我们把王爷家搅个翻天地覆,造成大盗就在城中的景象,而祖逖尚在狱中,那么指认他是大盗的说法就不攻自破了。” “有道理,师父,我照您说的做,今天晚上动手,几个王爷家里我都要光顾一遍。” “事情宜早不宜迟,为了保险起见,你要穿逸圣衣隐形才能去。” “好吧,师父。” 金紫燕穿好逸圣衣一连光顾了几家王爷府上,而且无一例外是到卧房盗取珠宝首饰,难度可想而知。 第二日洛阳大街小巷都传开了,说有个大盗偷遍了所有王爷的府邸,还留下了地龙门的标志,几位王爷责成县衙和河南府还有司隶府全力缉捕。 刘琨和太子在东宫正在想办法救祖逖,有人来报告了这一消息,司马遹马上让刘琨去找张华,告诉他这一有利的消息。 张华听了刘琨的讲述,立即就在朝堂上提出了祖逖案的质疑。 可贾谧不愿轻易放弃这一战果,坚持不愿放人:“虽然现在有地龙门的贼人在作案,但难保祖逖就不是他们的同伙!” 张华驳道:“鲁国公此说可是莫须有的说法。” 这时贾南风有了主意,并传递给了司马衷。 司马衷道:“张爱卿,你认为祖逖不是大盗?” “是的,臣认为祖逖绝非大盗,而是忠君爱民的忠良之辈。” “张爱卿,朕有个主意不知当不当行。” “请陛下圣裁。” “既然你认为祖逖不是大盗,那就让他出狱抓住大盗,这样方能证明大盗不是他的同伙,就以三天为限,如果捉不到就说明他和地龙门大盗是一伙的,还是要处斩!” “这个”张华不敢保证祖逖能在三天内拿到大盗,但是正好还有三天就是祖逖处斩的日子,不如放手一搏,或许会有一线生机,他奏道;“皇上圣明,臣同意这个办法。” “不过张爱卿,这件事你要做保,如果祖逖出了狱之后抓不到人的话要处斩,他跑了你就要革职查办。”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华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他相信祖逖就算办不成案子也不会跑掉,他一口应承下来,答应做保。 这时司马伦又奏道:“陛下,祖逖这件事非张大人一人能保,我看还要由两位重臣具保才妥当。” 司马伦的意思是要把裴頠和解结也扯进来,如果祖逖办不成事,万一跑了,就能把他三个人一块革职,这可是扳倒他们的好办法,以往老是和自己做对,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 贾南风当然愿意,她也早想撤了这三个朝中重臣,让贾谧能够独断专行,一直也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司马伦和自己想一块去了,她当然求之不得。 司马衷照贾南风的意思说道:“赵王说得极是,兹事体大,如果祖逖跑了,我们朝廷威严何在,三位朝臣联保是个好办法,不知道还有哪位愿意以乌纱做保呢?” 果然,裴頠和解结同时说道:“臣愿保。” “好,既然三位爱卿做保,今日就让河南府释放祖逖,让他三天之内擒住大盗,如果祖逖跑掉,你们三位可是革职查办的。” 张华三人同道:“臣明白。” 河南府内,刘琨和韵茹前来接祖逖出狱,金牧晨和金紫燕还有羊献容几人全都来了,韵茹上前拉住祖逖的胳膊,直流眼泪:“大哥,我没用,一点忙也帮不上,你受苦了” “韵茹,我这不是出来了吗,大哥好着呢。”祖逖说着看了一眼金紫燕,金紫燕道:“大哥,我们去江月楼为你压惊。” 几人一路走着,突然前面七八个人拦住去路,为首一人是个中年男子,羊献容一看原来就是家中的管家顺祥。 自从羊玄之进了洛阳,就四处派人打听羊献容的下落,终于知道她栖身在济善堂,马上就派人去接她回家,巧合的是没到济善堂就在半路碰上了。 刘琨一看不认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家丁,说道:“什么人拦路!” “我们是羊侍郎府上的人,今天要接我家小姐回家的。” 刘琨一听羊侍郎,转头看了看羊献容,她上前道:“大管家,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爹娘逼我嫁人,那个家献容实在呆不下去。” “小姐,老爷交待过,见了小姐,无论愿不愿回,都要把人带回家,如果小姐执意不跟我走,那小的只好得罪了,不然我可没法向老爷交差。”他向其他家丁一扬手,几个家丁就要上前。 刘琨把羊献容拉到身后道:“我是司隶府捕头,如果你们敢抢人,休怪我不客气!”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司隶府管不得,弟兄们,带小姐回家!” 刘琨手握剑柄,怒道:“我看谁敢!” 祖逖也上前站在了刘琨旁边。 正在僵持不下,一个家丁喊道:“老爷来了!” 不远处,羊玄之带着四五个家丁匆匆来到,他是怕管家遇到纠缠,所以不放心也赶了过来。 到了跟前,顺祥道:“老爷,小姐我们找到了,可是这两个小子不让带人。” 羊献容上前见过羊玄之,说道:“爹爹,这些人不是坏人,他们是我的恩人,这段日子多亏他们照料,爹,女儿在济善堂生活的很好,真的不想再回去” “住口!一个女孩子家私自离家,跟这帮人搅在一起,成何体统,快跟我回去,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老爷,离家出走是小芸的主意,跟小姐没有关系的,要罚就罚我吧。”小芸跪在了地上。 金紫燕说道:“羊大人,羊小姐是我收留的,她一个女孩子家一路来到洛阳,吃了不少的苦,羊大人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让她义无反顾地离家出走吗?” “是因为婚事,我给她物色了一门亲事,门当户对,可她就是不愿意,直是气死我了!” “羊大人,你错了,您认为门当户对可对于小姐来说未必合适。” “合不合适,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马家要不到人,找我几次,好在我是个地方官,他也不敢太过为难,不久之后,我就把亲事给退掉了。” 羊献容一听退了亲事,心里就象一块石头落了地,她上前拉住羊玄之的手道:“爹,亲事真的退掉了?!” 第三十三章 暂时出狱 “真的退了,现在为父也想通了,虽然马家有点钱,但难免是粗俗人家,根本算不上门当户对,退了婚心里也清静,容儿,你放心,为父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快跟我回家去吧。” “爹,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女儿死活的。”羊献害说着拉住刘琨的手道:“爹,这位就是当年救我的人,还有这位祖逖大哥。” 刘琨和祖逖各自报上名姓,羊玄之看着她拉着刘琨的手,甚是亲密,知道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他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两位青年材俊,久闻了。” “这位是金大叔,这位是紫燕大姐,他们都是好人,金大叔待我就象亲生女儿般,我和紫燕大姐也跟亲姐妹一样,爹,女儿真得不愿离开了,在这里我学会了好多事,会拣药材,会研药,有时还到城南给难民做饭,女儿真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做了京官,在洛阳有了府邸,怎么还能麻烦金老先生呢?” “羊姑娘,你父亲亲自来接你回家,你所担心的婚事也退了,不是我们赶你,应该和家人团聚了,再说你的娘亲一定也在盼着你,还是回去吧。”金牧晨劝道。 刘琨道:“献容,你担心的婚事退了,还有什么好担心,你出来这些日子,娘亲一定很焦急,还是回去团聚吧。” 羊献容听了这些转身朝金牧晨跪下:“金大叔,多谢你们的精心照顾,献容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好孩子,快起来,回家去吧,羊姑娘,你记好了,我济善堂的大门随时为你开着,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羊献容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热泪,刘琨递上一方丝帕,羊献容抹过泪水,又拉住刘琨的手,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丈夫,虽然月下定情没有征得父母同意,但那一刻自己已把心交给了他。 羊玄之一看,女儿跟这个后生一定有故事,但眼前这人看上去无官无势,心里根本看不上,他不耐烦地道:“容儿,我们回去了。” 说着,羊玄之转过了身,羊献容跟刘琨依依不舍的分开,和小芸跟在父亲身后慢慢向前走去,一步一回头,三步一招手,泪花闪闪。 几人不免伤感,一路无话,来到江月楼,就座上了酒菜,刘琨几人干了一碗,刘琨道:“大哥,这次你能够出来,是张大人和裴大人还有解大人三人联名保你出来的,并且还要限期抓住大盗,可大盗是地龙门的人,本领很高,恐怕我们难于完成任务,这可怎么办呢。” 祖逖说道:“乐广放我的时候也跟我说过了,说句实话,贾后一党怎么肯放过我呢。” 金紫燕道:“大哥,那晚在你前面的蒙面人是不是轻功很高?” “是的,虽然我的轻功厉害,但那人跟我不相上下,看身法,就跟在赌场里逃跑的金展鸿差不多。” “是的,没错,他就是金展鸿,我的师兄。” “紫燕,你你也是地龙门的人?” “是的,事到如今,我们也不想再瞒你们,几年前我和师父来到洛阳,寻找师兄金展鸿,邂逅了两位大哥,我和师父看你们人有正义之感,所以我扮做一个老者教你们武功。” “我们的师父原来就是你啊!”刘琨惊道。 祖逖这才明白为什么师父的手又嬾又滑了。 金紫燕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发现师兄成了一个不顾门规,只知疯狂偷盗的江洋大盗,再后来他还和归义堂的人混在一起,我提醒过他几次,可他就是不听,也许他要一条路走到黑了。两位大哥,你们知道归义堂是什么组织吗?” “是个江湖组织,但是我感觉并不那么简单。” “是的,归义堂绝不简单,他不仅是个江湖组织,而且是潜伏在洛阳的匈奴人的秘密机构,他们图谋不轨,意图推翻我们大晋,取代朝廷,建立匈奴大帝国,陷害祖大哥也有归义堂的参与,我师兄已经参加了归义堂,那晚的蒙面人就是他,他们提前和贾谧设好了套,让大哥往里跳,果然大哥中计被诬为大盗。” 祖逖道:“紫燕,谢谢那晚你冒险去救我,但那时候我真的不能走。” “大哥,我理解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怎么交差,不然你还会没命的。”金紫燕一脸的焦急。 韵茹道:“金展鸿我知道,这个人太坏了,他曾经做过赌王的徒弟,却最终在背后害了赌王,不仅骗光了赌王的家产,还扮作他的样子杀了十几个人,让赌王走投无路,这样的人早该死了。” 金牧晨道:“这件事我也知道了,我抓住过他一次,他没有为自己辩解,我知道一定是他干的。” “既然金展鸿是大盗,还坏事做绝,我们把他抓住交给官府!”韵茹道。 “不行,他毕竟是金先生的徒弟,我们不能抓他,如果真要了结,也应该金先生出手跟他了断。” 祖逖的话说进了金牧晨的心里,一个跟了自己十年的徒弟,要把他交给官府处置,心中总是不舍,就算他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应该死在自己的手里,或者是废了他的武功,就在上次,他要废了他的武功却被拉风救走了。 刘琨道:“其实现在说来,既然归义堂暗中颠覆大晋,我们就向他们开刀,他们能帮着贾谧害我大哥,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置其身,抓他们一个人交差。” “抓人要有理有据,总不能凭白无故,得要想个法子才成。”金紫燕道。 这时从外边进来两个人,穿的是关中氐人的服饰,两人一个年轻,一个年长,他们二人专门坐到食客多的地方,要了两个菜一壶酒,接着就聊了起来,并且还声音很大,好象就怕别人听不到。 年长的说道:“唉,还是中原好啊,这里安定太平,关中到处都是战乱,侄儿,我看咱们要待到战乱平息才能回去做买卖啊。” “叔叔,这战乱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平息,都这么长时间了,就连名将周处都死了,不知道朝廷下一步会有什么办法。” “要平乱关键在用将,如果将帅有能力,平定齐万年是不成问题的。” “你说朝廷还会再派谁呢?” “我看派谁也不顶用,你知道齐万年最怕朝廷派谁去跟他们对阵呢?” “他最怕的人我哪知道。” “我告诉你,我这也是听说的,据说周处死了之后,齐万年曾经说过一句话,周处都战死了,我会怕谁,只要朝廷不派他来,朕就可以高枕无忧!” “那齐万年说的这个他指的是谁?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是谁?这人可是宫里宿卫军中的一位将军。” “宫里的?是谁啊,快说吧,叔叔。” 第三十四章 混进北宫 “我告诉你,他就是宫中宿卫军左积弩将军孟观。” “孟观?”不仅是年轻人,就连周围的食客也不知道孟观是谁。 “孟观这个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难得的将材,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听说以后还要让他出镇一方,独挡一面呢。” “原来我们大晋还有这等人材,让齐万年听了都闻风丧胆的人不重用,就真的可惜了。” 众人议论纷纷,不多时,两个氐人就付了帐出门去了。 韵茹说道:“刚才那两个氐人是假扮的。” “你怎么知道?”刘琨问道。 “真正的氐人两额中间有一只眼睛。” “难道是三只眼?” “那只眼睛不是真正的眼睛,并且也是立着的,这是氐人的习俗,每个氐人小时候大人会把他们额中间划开,然后放一个墨珠,长大之后看上去就象一只立着的眼睛,刚才进来的一老一少,他们额中间没有眼睛,显然是假扮的。” “他们为什么要假扮氐人?金先生,大哥,你们稍坐,我去看看就来。” 不等别人说什么,刘琨就起身出了门,远远看到两人又进了茗香茶楼,刘琨也跟了进去,看他们两个要了一壶茶,又专挑人多的地方重复着在江月楼的话题,聊过一阵之后,又起身出门,刘琨跟出,看他们走不几步,迎面过来一女子,刘琨努力一想,记起是招贤大会的时候,刘曜带在身边的女人,应该是很亲密的那种,不是老婆就是情人。 她就卑弥呼,只见刚才两人朝她施礼,又说了两句话,一老一少又进了另一茶馆,显然他们在有意地传播一件事,毫无疑问,这是是归义堂的精心策划的,他们想要干什么!? 卑弥呼看到了刘琨,两人目光对在一起,卑弥呼有点慌乱,她赶紧走开了。 刘琨回到江月楼,告诉了他们刚才的事。 “这两人果然不是真正的氐人,而是归义堂的人假扮的,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刘琨猜测道。 “孟观这个人怎么样?”祖逖问道。 “这个人我知道,有三十多岁,是宫中的左积弩将军,有点武功,但要说行军打仗却是一窍不通,他能够得宠完全是贾后的缘故,当年贾南风对付杨骏的时候,孟观是有功劳的,后来更是做了贾南风的。 “原来孟观是贾南风的死党,而且不是能征善战的将军,更不会是让齐万年闻风丧胆的人坏了坏了大事不好!”祖逖说道。 “大哥怎么了?” “站在匈奴人的立场上来说,他们当然不会让关中战事平息,害怕有能力的将军去关中对付齐万年,所以他们在到处传播一个讯息,促成朝廷派孟观带兵进关中,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可是朝廷未必会派孟观啊。” “归义堂到处宣扬这种说法,其实也正是兵家的反间计,大家都知道,战国时期赵国的赵括,他熟读兵书,但只会夸夸其谈,根本不堪大用,在有名的长平之战中,赵国中秦国的反间计,用赵括代替了老将廉颇。赵括只地纸上谈兵,一反廉颇的策略,改守为攻,在长平主动全线出击,向秦军发起进攻。秦将白起实行反包围,使赵军粮道断绝,困于长平。最后,赵军突围不成,赵括虽然亲自率勇士突围,奋勇杀敌,但终被秦军射杀而死,四十余万赵兵尽降,后被秦军坑杀。这是一个多么惨痛的教训,我怕这种事情会再次重演,孟观根本不是将材,到关中只会输得更惨,但他是皇后的红人,朝廷极有可能会上归义堂的当。” 金紫燕道:“现在朝廷会不会中反间计,暂且放一放,先解了当前的困局再说,祖大哥,我有个办法,刚才刘琨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不如也给归义堂的人安个偷盗罪名,让他们也尝尝被冤枉的滋味,这个罪名就往他们的堂主刘曜身上安,最好能把他斩掉,那样归义堂群龙无首,我们大晋也去了一个威胁。” 祖逖道:“硬往上安罪名不好吧,岂不栽脏陷害?能不能” 韵茹抢白道:“大哥,你醒醒吧,他们到中原来就是要颠倒大晋的,对付他们就要无所不用其极!” “是啊,大哥,韵如说得对,做人虽然要光明正大,但对付我们的敌人不能对他们心存手软。”刘琨道。 祖逖不再说话。 金牧晨看了看祖逖道:“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祖逖,看你的身材跟刘曜差不多,我想到了一个很保险的计划,要让皇上指证刘曜是个大盗!” “啊,师父,你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快讲讲。” “金展鸿当年用这一招陷害了赌王,我们也用这一招让刘曜人头落地!” “师父,你是说我明白了” “紫燕,金先生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祖逖不清楚是什么办法。 金紫燕轻声对他说了几句话,祖逖听了大吃一惊:“你们让我去偷玉玺?!” “嘘大哥,你小声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解掉困局,更能从被动转为主动,并且也只有你的身材和刘曜相似。” “好吧,我去,我去。”祖逖只好答应下来。 夜,漆黑一片,一个人跃进北宫猫着身子前行,他就是刘曜,不,是祖逖,在金紫燕的打扮下,把祖逖易容成了刘曜,并且授给了祖逖变声的方法。 祖逖在北宫摸索着前进,老远听着传来一片喧嚣声,顺声看去见明阳殿里灯火通明,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祖逖知道皇上太极殿退朝之后,会到明阳殿里处理政务,那里有御书房,也是皇上白天的休息之所。 祖逖躲过宿卫军的巡查进了明阳殿,一个人穿着龙袍正和几个宫女太监做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想必那就是皇上了。 几个太监在那太呼小叫:“皇上,这边!那边!那边一个,快捉住她! 这个穿龙袍玩小孩子游戏的就是当今皇上司马衷,祖逖看在心里,想道这莫非是皇上累了放松心情,我再观察一会儿再说。 祖逖就躲在一处帷幔之后看着,司马衷玩了一身汗,扑地一下就坐在地上,喊道:“朕累了,歇会再玩儿吧。” 一名小太监上前道:“皇上,今日天不早了,应该歇息了,不知皇上打算到哪就寝?” 司马衷道:“不忙,不忙,上午睡了好大一会了,不困,你们累了就下去吧,只留下小顺子和小桂子就行了。” 太监宫女一听都退了下去歇息了,小顺子和小桂子照旧侍候着, 外面传来几声蛐蛐声,司马衷爬起来往外走,被两人拉住道:“皇上要去哪里?是要去哪里就寝,我提前去知会一声。” “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司马衷支愣着耳朵道。 第三十五章 玉玺到手 小顺子说道:“皇上,那是蛐蛐叫,没什么稀奇地,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叫的。” “朕问你们两个,这蛐蛐叫的这么欢,到底是为了官家还是为了私家?”司马衷突发奇想地说道。 两人听了你看我我看你,想了一会,小顺子道:“回皇上,这蛐蛐在官地叫就是为官家叫,在百姓家叫就是为私家叫,在皇宫里叫自然是为了皇上而叫了。” “你太聪明了,太聪明了,我怎么想不到呢。”司马衷道。 “皇上日理万机怎么想到这种小事呢。”小顺子又说道。 看来做太监的第一要务就是临机而变。 司马衷又认真地对小顺子两人道:“你们两个出去给我抓几只,让它们也见见朕,怎么样?” 小顺子两人不好推脱,只好出去抓蛐蛐。 祖逖看了刚才的一幕,心想:“原来皇上果然智力低下,就象个十几岁的孩童,外界的传言不是假的。” 祖逖正在想着怎么得到玉玺然后再现身给司马衷,一只大老鼠顺着他的腿往上爬,他下意识用力一拍腿,老鼠被拍出老远,吱地一声跑开了! 司马衷听到动静,朝这边张望着走来,祖逖再躲来不及了,反正早晚要现身,只好站出来,司马衷一看祖逖,拉下脸道:“大胆!” 祖逖心下一惊,难道皇上把自己当刺客了!” 扑通跪在地上刚要说话辩解,司马衷笑着拉起他说道:“你个奴才,我怎么没见过你,应该是新人吧,穿的衣服也跟别人不一样,跟我玩躲猫猫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有贼人呢。” 祖逖一听放下心来,顺着话势说道:“奴才昨天才进宫,听别人说皇上爱这个游戏,所以就想和皇上玩一次,没有惊扰到您吧?” “没有没有,在宫里朕有何可怕的。”司马衷说着又盯着祖逖道:“我们好好地玩躲猫猫怎么样?” “好啊,皇上。” 祖逖说着想道待会问问皇上玉玺在哪放着就行了。 “我们谁先藏起来?”司马衷兴奋地说道,露出孩子样的天真。 祖逖心想这下好办了,他说道:“皇上,当然是您先藏了,不过皇上,我猜您一定不会藏到放有玉玺的地方的。” “朕才不上你的当,偏要藏得严实点,我就要去放有玉玺的书房,当我是傻子呢,嘻嘻。”司马衷心里这样想着就朝书房奔去。 司马衷刚走,小顺子两人从门外喊道:“皇上,抓住了抓住了!” 祖逖听他们要进来,赶紧上前躲在门后,两人刚进门,祖逖从背后双手齐出点了两人的穴道,立时两人一动不动的像雕塑般定在那里,祖逖关上门去找司马衷。 祖逖知道他一定会去书房,他顺着过道来到书房,不知道他在那里,更不熟悉这里的一切,又一想跟他玩这个又怎么能按常规思路,于是站在中间故意说道:“皇上,我看到你了,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我藏在这里的。”司马衷果然上当,从面前的桌子底下往外爬,边爬边说道:“你还真厉害,第一次进宫就轻易找到了朕。” 爬到边上祖逖拉他出来,只听一声裂帛声响过,司马衷的龙袍被桌底一木钉撕下一块。 司马衷笑道:“明天又有新龙袍穿了,嘻嘻。” 祖逖知道玉玺一定在书房里,他四下扫视了一眼,但没有见到,然后他又故意说道:“皇上,玉玺不见了。” 刚说完,司马衷就慌张地说道;“啊!我看还在不在。” 司马衷说着来到书架旁,拿了一个凳子站上去,在书架的最上层拿下了一个盒子,回到地上,打开一看,喜道:“哪里不见了,这不是在这里吗?” 祖逖看他要往怀里揣,过去说道:“皇上,让奴才看一眼怎么样?” “看和你玩儿得有意思,就让你看一眼。”说着递给了祖逖。 祖逖接过打开盒子,搬出玉玺,看了看,玉玺是用蓝田玉所雕,上面用篆书刻了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其中有一个角跟其他地方不同,是用黄金镶成,祖逖知道那是汉代王莽时期孝元太后摔的,无法复原,用黄金补了一个角。 祖逖笑笑揣在怀里道:“皇上,刘某告辞了。” 司马衷一看祖逖把他的宝贝揣了起来,慌张地道:“你你想干什么?难道要抢朕的玉玺吗?” “是的,刘某就要皇上的玉玺。”祖逖说着,但又不马上离去。 他指着祖逖道:“你是谁,难道不是刚进宫的奴才吗,对了,你说什么刘某,难道你姓刘。” 祖逖道:“你记往我的名字,我叫刘曜,是归义堂的堂主。” “你叫刘曜,好,我记住你了,不把玉玺留下,朕诛你九族!”在司马衷眼里,玉玺就是他的一切,没有这玩艺,自己什么也不是。 “随你的便,我走了。”祖逖拍了拍胸前的玉玺,就往外走。 司马衷跌坐在地上,令他没想到的是,祖逖又回来了,他指着祖逖道:“你你你” “皇上,你记得我是谁了吗?”原来祖逖怕司马衷智力低下,过会就把刘曜这名字忘了。 “你是张什么来着我想想” 祖逖看他果然记性不好,就端过灯来照着自己的脸部说道:“你看看我的样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司马衷仔细一看说道:“啊,你的眉毛是白色的!” 祖逖看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就算他到时记不清刘曜的名字,但是记清脸面应该没问题,因为这个特征太显然了。 祖逖把灯放下,确信计谋成功,就说道:“皇上,刘曜告辞,玉玺我拿走了。” 司马衷大喊来人,这时两个小太监的穴道也冲开了,因为祖逖封得很浅,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能自行冲开。 两个太监来到书房,看到司马衷正在地上打滚,呼天抢地,大声喊着;“天啊,朕的玉玺被抢了,朕的玉玺被抢了!朕要诛他九族!” 第三十六章 刘曜中套 两个太监一听,这还了得,什么人这么大本事到宫里来抢劫! 一个人马上去找孟观,孟观来到问他道:“皇上,是谁抢了玉玺?” 司马衷抹了抹泪道:“是王王什么来着他亲自留下的名字抢了就走了”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刘曜的名字来了。 孟观一想这黑灯瞎火的,贼人早就走远了,不如明天一早再做计较,他把司马衷送到南宫的华妃处歇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朝,群臣都知道了玉玺失窃的事情,满朝哗然。 司马衷问道:“昨天夜里有人进宫抢走了朕的玉玺,各位爱卿有什么可说的吗?” 张华奏道:“陛下,昨晚有没有看到是何方贼人抢走了玉玺?” “朕当时正在做游戏,突然有个人和我玩躲猫猫,朕还以为是刚刚进宫的人,那人和我玩过之后,就看过了朕的玉玺,没想到看完之后就装了起来,至于叫什么?”司马衷想了想没记起刘曜这个名字。 其实张华已经听刘琨说过此事,所以他也一步步地引导司马衷,又说道:“皇上,想必皇上忘记了他的名字,但是那个人有没有什么身体特征呢?” 司马衷经这一提醒,马上说道:“有特征,有特征,他高个子,穿蓝衫,朕记得他的眉毛是白色的!对,没错,就是白色的!” 张华奏道:“皇上,眉毛是白色的人,臣倒是见过一个。” “是谁啊,张爱卿,快说!” “当时臣主持招贤大会的时候,有一个人也来参加,他的眉毛就是白色的,名叫刘曜。” “刘曜刘曜?朕想起来了,就是刘曜,就是刘曜,朕记得清清楚楚,他亲口告诉朕他叫刘曜!” 其他朝臣都在心里打鼓,为什么抢了玉玺还会留下名字,这不是找死吗?! “皇上,既然刘曜有嫌疑盗抢玉玺,不如让延尉差人把刘曜传来对质,让皇上看看是不是就他昨晚抢了玉玺。” “嗯,有道理,顾爱卿,你且差人把刘曜传来,朕要看看是不是他。”他对廷尉正顾荣说道。 顾荣本是吴国人,祖上曾做过东吴宰相,在江南是世家大族,年轻时就在吴国做官,吴亡之后和陆机陆云同来洛阳,时人号称“三俊。 当时顾荣跟孙皓的儿子们一样被封为郎中虚职,后来竟渐渐升任要职廷尉正,此职执掌天下刑狱,更重要的是廷尉有权逮捕,关押,审判有罪的王公大臣,更牛的是廷尉正可以驳正皇帝和三公的判决,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 顾荣道:“臣遵旨。”说完就出殿派人去传刘曜。 刘曜正在钱庄做着春秋大梦,听说廷尉来人传他,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惊动了延尉,他来到前厅,见有七八名军士,一个军官对他道:“奉廷尉令带刘曜进宫面圣。” 其他堂众要上前阻拦,刘曜一摆手:“都让开,我只是去见见皇上,马上就回来。” 堂众不再阻拦,刘曜随着军士去北宫。 半路之上,一个人和他们迎面而来,就是傲龙狂生。 傲龙狂生故意装做往天上看的样子,突然和刘曜撞了个满怀,军官喝斥傲龙狂生:“走路不长眼啊,滚开!” 傲龙狂生赶忙躲到一旁,让他们过去。 刘曜随着来到宫里,被引进太极殿,跪在前面,两边各有一个军士看着,刘曜道:“草民刘曜参见圣上。” 司马衷道:“你就是刘曜,抬起头来。” 刘曜抬起头,司马衷一看他的眉毛是白色的,大喊道:“就是你个贼人抢了朕的玉玺!” 刘曜一听抢玉玺,惊出一身冷汗,抢玉玺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自己可没干过啊! 司马衷离开宝座,走到刘曜跟前,又道:“站起来。” 刘曜站起身,司马衷围着他转了三圈,以肯定地语气道:“就是他,就是他!给朕拿下!” 两名军士上扭住了刘曜的胳膊,刘曜道:“皇上,草民不明白,草民犯了什么王法?” 司马衷指着他道:“什么王法,昨晚你来到北宫,抢走了朕的玉玺,还告诉朕你叫刘曜,你以为朕会忘了啊!就算忘了你的名字,可你的样子是忘不掉的,白眉怪你认罪吧。” 刘曜百口莫辩,一个字也说不上来了。 “刘曜,快把朕的玉玺交出来!”司马衷怒道。 “皇上,草民真不知道什么玉玺啊!” 司马衷以为他不肯承认,从后面一脚向刘曜踹去!没想到刘曜何等硬朗,自己竟被格了回来,仰面倒在地上! 更想不到的是,刘曜身上竟掉出一件东西,司马衷过去拾起来一看竟是玉玺,大喜道:“找到了,找到了!果然在你身上,看你还敢狡辩!” 刘曜不明白自己的身上怎么会掉出玉玺,他哪里知道这是韵茹让赌王用了手法,把玉玺挂在了刘曜的衣服里面。 司马衷把玉玺揣到怀里,回到宝座,道:“顾爱卿,兹事体大,就由你审理定罪!” 顾荣回道:“臣遵旨。”然后命人把刘曜押到了廷尉狱。 张华奏道:“陛下,现在盗抢玉玺的真凶已经归案,臣下认为刘曜就是城中真正的大盗,他可真是胆大包天,连玉玺都敢抢,又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这足以说明祖逖偷盗案纯粹是个误会,他当时应该是正在缉拿刘曜,误进了贾府,所以臣请陛下撤掉祖逖一案,还其清白,恢复他的将军之职,带兵平乱,请陛下圣裁。” 司民衷找回玉玺,正在兴头上,随口说了一句:“那是那是,撤了祖逖的案子,继续带兵。” 司马衷说完又觉得不妥,就扭了扭头,贾南风虽然不愿祖逖放过,但是眼下有刘曜这个嫌犯,不能再往祖逖身上安罪名,再加上司民衷已经说了要撤案,虽然他傻子,但在朝堂上总是一国之君,说出的话是要算数的,但是祖逖的兵是不能让他再带了,她朝司马衷说了几句。 司马衷道:“撤掉祖逖的案子,因为案子尚有疑点,所以暂不到司隶府履职,至于再让他带兵一事,朕认为有些不妥,因为朕有了更为合适的人选,如果这人替代祖逖的话,一定能迅速平掉关中之乱!” 朝臣交头接耳,想不出这人会是谁。 张华问道:“陛下,不知道皇上说的这人是谁呢?” 第三十七章 贾后易将 “此人就是宿卫军左积弩将军孟观,各位爱卿以为如何?”司马衷宣布道。 原来就在昨晚刘振按照刘曜的意思,在贾南风面前推举孟观,说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只要孟观拜将出兵,一定会吓得齐万年尿裤子,关中就能不战而平。 贾南风一听是孟观,正是自己的裙底之臣,如果让他去平了关中,自然对自己是有利的,于是贾南风决定在朝堂上提议此事。 司马伦看刘曜无望拜将,就转而讨好贾南风,孟观是贾南风的首席宠男,这是谁都知道的,他奏道:“皇上,最近京师传言,齐万年最怕孟将军去关中,是他的克星,以臣观之,此言不虚啊,孟将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读兵书,用兵如神,让他拜将带兵去关中,是众望所归,若如此,则关中幸甚,万民幸甚,朝廷幸甚!” 孟观听到这里,也不免飘飘然起来,虽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可在流言的吹捧下也就忘乎所以了。 但他免不了要谦虚几句,奏道:“皇上,未将才疏学浅,不堪当此大任啊。” 很多朝臣为了讨好贾南风也拼命地推荐孟观,说孟观是当世大材,让他拜将带兵是众望所归。 张华了解孟观,虽然懂点天文地理,但要论到行军打仗,却是一窍不通的,这样的人委以大任是要误国的,就是祖逖所说敌人用的反间计。 张华奏道:“陛下,臣认为孟将军担负皇宫护佑之责,不宜带兵出征。” 贾谧道:“张大人,你是认为皇上说得没有道理了?” “不敢,臣只是认为” “张爱卿,既然各位大臣都认为孟观能当此任,何不让他一试呢。”司马衷道。 张华知道自然也是贾南风的主意,任何人是没法改变的,他奏道:“皇上既然已经决定,臣无话可说。” 贾南风怕再有变,赶紧告诉司马衷如此宣布。 司马衷道:“各位爱卿,朕决定封孟观为“征讨大将军”,领兵三万并关中将士进讨齐万年,三日之后出征,军费一应度支由河南府罚没祖逖所得三万两供给,孟观听令。”’ “未将在!” “朕现在就与你符虎一枚,另拟诏书一道,前往城外牙门军点阅人马,着手准备,不得有误。” “未将遵旨。” 贾南风又想一件事,告诉了司马衷。 司马衷又道:“孟观,朕再交你一枚龙符,前往东宫调三千宿卫军,随你共同出征。” “未将遵旨!” 西晋兵制由中军、外军、州郡兵,宿卫军和牙门军同属中军,不同的是宿卫军负责宫城皇室的警卫,牙门军负责拱卫京师,有事就要出征,所以一般来讲,西晋的宿卫军是不出征的。 太子东宫的三千人马是祖逖亲手训出的精锐,贾南风借出征的机会调走他们,就算将来班师也不会再还回东宫了,当然为得就是将来对太子动手。 调动宿卫军的兵符和其他兵符不同,给各个领兵的将军、王爷的兵符是虎形的,但是给宿卫军的兵符却是龙形的,东宫就有一枚。 兵符都是一剖为二,皇上让某人调兵会给其相应的一半兵符,持兵符的人到军营跟另一半兵符对上之后完全吻合才能调兵,而且会伴以诏书,二者缺一不可。 孟观得了龙虎两个兵符,调齐了三万牙门军,再到东宫征来了三千宿卫军。 太子司马遹知道祖逖无望带兵,交给孟观三千人马心有不舍,但一想能为朝廷分忧心下稍慰,自己训练卫军的目的就是为了平乱。 祖逖解了困局,但同时也成了一个普通平民,什么公职也没有了,东宫的三千人马调走了,教头一职也就名存实亡了。 韵茹和刘琨面对这样的结果显得情绪低落,韵茹从旁安慰他们,对祖逖说道:“大哥,既然朝廷奸权当道,我给你们指条明路怎么样?” “明路?” “两位大哥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但你们得到了什么,刘琨只是个小小的捕头,祖大哥现在连捕头也没得做了,你们一腔热血,想为国出力,为百姓造福,可看看现在祖大哥的下场真是让人寒心,韵茹认为两位大哥不如跟我回楼兰,施展手法帮我平掉国师,我保你们为楼兰护国上将军!” “韵茹,你说的事我们一定会帮你,可是到楼兰当什么将军就免了吧,虽然朝廷奸权当道,但毕竟还有一线希望,那就是当今太子,如果他有朝一日登基做了皇帝,一定会还天下朗朗乾坤,我们现在虽然遇到不平待遇,但为了天下安宁,我们还是要出一份力的。” “大哥,你醒醒吧,我看贾后永远不会让太子上位的,你们想为国出力,可你们凭什么,只凭一腔热血吗?” “韵茹,无论你说什么,我们还是要做我们的事情。” “好吧,大哥,我看你怎么做,朝廷根本就不让你带兵,你空有雄兵百万吧。” “韵茹,周将军临死前曾经求我带兵平乱,我答应了他,我又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大哥,你让我怎么说你,有本事你自己去冲锋陷阵啊,光杆将军一个。” “韵茹,大哥本来就不高兴,你再这么说唉你” “两位大哥,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再说了我让大哥去楼兰有错吧,当初我们可是签了协定的,大哥答应韵茹,就算朝廷不能答应也要一个人前往楼兰帮我的。” “是的,韵茹,我们的协定永远有效,大哥想平了关中就跟你去楼兰,绝不食言。” “又是平关中,大哥,你拿什么去平啊。” 祖逖背着手在房里来回走了几趟,对韵茹坚定的说道:“大军明天就出发,到了关中一个月就能平定乱!” “大哥,别忘了,现在你不是大将,大将是孟观,不是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的。”韵茹提醒道。 “我知道,凭孟观就算一年也平不了关中之乱。” “这不就对了吗,哪来的一个月呢?” “我当然有自己的打算,我祖逖为国为民又怎么能计较个人得失荣辱,我现在就去找孟观。” “大哥,找孟观,你想做什么?”刘琨不明白祖逖想干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刘琨,我们一块去,明天就没有机会了,快走!” “好吧大哥,我们走。” 两人说着到了城外的军营,来到中军账,让人通报,祖逖刘琨求见。 一个小卒引二人到了帐中,孟观起身相迎;“两位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呢?” 第三十八章 甘为无名 “孟将军,以前祖逖拜为大将时造了百辆扁厢车,订了不少粮草,现在我不再带兵了,所以想送给将军。”祖逖要先给他一个见面礼。 “扁厢车?孟某未曾见过,倒是听说马将军出征凉州时用过这种车子。” “就是这种车子。”祖逖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厢车模型。 孟观接过一他细一看里面还有几个人:“这种车子有何稀奇,孟某看他未必有传说的那么厉害吧。” “将军,这里有沙盘,不如我们推演一下,看看扁厢车的威力。” “好,我们就来推演一下,来人,推演沙盘。” 过来几名孟观的亲兵,站在沙盘旁,孟观指着沙盘中间的宽阔之地道:“拿一百骑兵模具放在这里,一百步兵模具放在前面。” 亲兵摆好之后,孟观道:“让我的骑兵冲击步兵,祖逖,我看你怎么挡。” 刘琨把扁厢车放在步兵最前,骑兵冲来,向步兵射出箭枝,可箭枝都射在了车上,这时只见祖逖按动车上机关,有箭枝从中飞出,骑兵纷纷中箭,车子向前开进,步兵随后,孟观的一百骑兵落荒而逃。 “扁厢车果然厉害,有了这个,就不怕齐万年的骑兵了。” “真正的扁厢车还要威力强大,这个模具不能表现全貌。” “好,祖逖,扁厢车全我收下,它们在哪里,我派人去取回来。” “慢着,孟将军,祖逖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有什么要求,是不是要钱,我知道这一定花了不少钱,我全都给你。” “孟将军,祖逖一心为了将军能够平乱,哪会在乎钱财,祖逖只想做个编外参军,参赞军机。” “编外参军?这种称呼还是第一次听到,祖逖你到底想怎么样?” “孟将军,祖逖只想帮您出谋划计,以图尽早平乱,将军就可以跟马隆将军一样扬名四海,加官进爵了。” “祖逖,我知道,你曾经拜过大将,可孟某也是读过兵书的人,将兵用计也很在行,又怎么会听从你的参谋呢?你没听城中百姓的传言吗?”孟观得意地说道。 “祖某听过,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倍加担心,恐将军有失啊。” “你你好狂妄你不相信孟某的本事?”孟观听出他根本看不起自己,并且把自己当成了赵括。 “将军,祖某问你一句,关中之乱几时能平?” 孟观想了想道:“半年之外,但绝超不过一年,要知道现在已经两三年之久了。” “将军若能让祖某参赞军机,关中之乱一个月就能平掉!” “一个月,哈哈哈哈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孟某知道你也是没有打过仗的人,何必在我面前吹牛呢。” “祖某虽然没打过仗,但从太学时期就和刘琨精研兵法,并且我们也经常在家里用沙盘推演战场,山川江河生死九地如何用兵,无不一一知晓,不如我们现在就在沙盘上推演用兵” “好,不要说了,夸夸其谈谁不会,看在你的见面礼的份上,孟某就信你一回,做个编外参军,若是你一个月之内不能帮我平掉乱军,那你可就要自便了。” “这个自然,祖某保证帮将军一个月平掉乱军。” “嗯,明日就要出征,你也准备准备吧,对了,扁厢车在哪里?” “请孟将军现在就派人随我去取。” 办完事情两人回到家里,韵茹听祖逖说一个月就能平乱,说道:“大哥,你要保证平息关中战乱就随我去楼兰。” “一定一定,明天出征,你跟我一块走,然后再从长安去楼兰。” “好,大哥,我太高兴了,依大哥之见我们应该招募多少兵马呢?” “韵茹,依我之见,暂时一个也不招,等到了楼兰再见机行事,有些事情,并非是军队就能解决,再说你也不想楼兰卷入战乱吧。” “大哥说得对,我们就见机行事。” 到了晚上,祖逖一个人来到了济善堂,见到了金紫燕,当她知道祖逖要当编外参军后,心中更加敬佩,这样一个不为名不为利甘做无名英雄的人不正是自己的所渴慕的吗。 她和祖逖走出济善堂,两人再次并肩走在林荫小道上,祖逖揽住她的腰,金紫燕偎在他的胸前,感受贴心温暖,此时再多的话语都是多余的,只有绵长的热吻,化作了无尽的叮咛 这天一大早,城外军营举行盛大的出征祭祀礼。 校场之内,出征将士列队,刀枪明亮,司马衷坐上红鬃白马拉的车,要亲自射杀一只麋鹿,武官将其鲜血淋在战鼓上,号为“衅鼓”。 全体出征将士列队,文武百官排定次序,司马衷的车子上缓缓驶出,他坐在车上,面带微笑,略有点傻样。 一只麋鹿被放了出来,车上两个太监,是小顺子和小桂子,两人一个拿弓,一个手持箭壶,司马衷急切地说道:“来来,快点给朕弓箭!” 司马衷弓箭在手,拈弓一射,麋鹿刚才还慢悠悠地走着,突然撒腿一跑,自然就没有射到。 司马衷骂一句:“尼玛,敢跑!” 又接过一箭,看着麋鹿停下,再次射了过去,可司马衷的箭艺超臭,箭枝在离它很远的地方就飘落在了地上,而麋鹿还过去嗅了嗅是什么东西,众军士想笑也不敢笑,又不能捂嘴,表情看似痛苦不堪。 司马衷来劲了:“朕就不信射不到你!” 麋鹿似乎不害怕司马衷,它朝司马衷的车子走来,越来越近,司马衷嘻嘻一笑,第三次搭上箭枝,麋鹿看到司马衷搭箭,转头回跑,小顺子喊道:“皇上快射,皇上快射啊!” 司马衷的箭飞了出去,由于距离近,竟然射中了,但麋鹿并未倒下,而是狂奔起来,因为司马衷射中了它的屁股!而且力道太轻,只射进去一点点。 看到麋鹿带着箭狂奔,司马衷高兴地手舞足蹈:“哈哈哈哈好玩好玩再来枝箭!” 小顺子悄悄道:“皇上,只有三枝箭。” 司马衷哪知道什么规矩,骂一句:“尼玛,怎么不多带几只箭!” 大家都明白没有箭枝了,因为只能准备三枝箭,一名武官带人围堵麋鹿,好不容易抓住了它,然后用刀割下了它的头。 孟观过来提起头,在队列左右转一圈,号为“殉阵”,并宣布“不用命者斩之”。 孟观象征性的将作战使用的旗号、战鼓、金铎、兵器等淋上一点牲血。 礼成之后接着大军启程,百官相送,大军朝关中进发。 祖逖买来两匹马,和韵茹每人一匹,在大军启程前就先行出发了。 大军浩浩荡荡晓行夜宿,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长安。 司马肜亲自到城外迎接,按照级别,司马肜是不必去城外迎接的,可他为了贾南风的面子也要屈尊出城,毕竟他知道孟观和贾南风的关系非同一般。 两人碰了面,司马肜让孟观在城外以前周处的营地扎营,祖逖见孟观不得其法,就画了一个简略的营寨图本交给孟观,他看了看,感觉确实得当,就指挥众军按图本扎营,然后自己要随司马肜进城,祖逖临行把他叫在一边,耳语几句,孟观连连点头。 祖逖和韵茹也在营地安下身来,祖逖心里考虑如何才能擒住齐万年。 第二日一大早,咸阳城内齐万年坐在一张龙椅上,和几个大小帅,也就是他现在的臣子正在商量事情。 自从周处战死,齐万年越做越大,已经有了五十万人马,再也无所顾忌,在咸阳修筑了宫室,仿照皇家官制,真正地做起了土皇帝。 咸阳是秦朝国都,晋时归始平郡,此城曾被项羽毁掉,后来刘邦重修取名为新城,直到东晋南北朝时期才重有咸阳之名,但是为了称呼的习惯,在这里还是称其为咸阳。 齐万年问道:“郝先锋,你认为我们何时能够攻取长安,把司马肜赶回老家?” 郝度元道:“回皇上,现在我们大齐兵强马壮,粮草充足,长安离此只有区区数十里之遥,打下长安只是旦夕之间的事,如此一来,关中尽归大齐所有,然后顺流而下,直取中原,建立我们大齐帝国。” 齐万年正要说话,一个小卒进来报说:“报” “讲!” 皇上,晋军新来将领已经在长安扎下营寨!” “啊!” 第三十九章 首战告捷 “有多少人马?大将是谁?!” “有三四万之众,大将是孟观。” “好,下去再探!” “郝先锋,孟观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臣不知道,但不管是谁,皇上也不必担忧,难道他能比周处厉害不成,您想周处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其他人咱还用放在眼里吗?” “说得也是,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皇上放心,如果他来攻打我们,臣提一旅之师就能把他擒拿回城来。” “嗯,你说这话朕心稍安了。” “皇上,刘聪来见。”有人来报。 “快请快请。” 刘聪和卑弥呼来到关中,继续暗中对付晋军,刘聪临行前到廷狱去见了刘曜,告诉他父亲几日后就来洛阳营救他出狱。 刘聪进来殿中,行了大礼,齐万年让人看了座,然后问他道:“刘聪,你去了哪里,怎么好久没有见你了?” “皇上,我到洛阳办点事情,并且也是为了大齐而去。” “为了大齐?说来听听。” “皇上,自周处战败后,朝廷几次要派良将来关中,但都未成行,这一次我听说朝廷下定决定要选派大将,于是我去洛阳施了一手反间计,让人在洛阳城中散布流言说您最怕的晋军大将是孟观。” “孟观?现在来的晋军主将就是孟观。” “皇上听我说完,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简单一点说就是跟当年长平之战时一样,用秦国的反间计把孟观派到关中来。” “长平之战?刘聪,你是说孟观就是当年的赵括?孟观真的不济吗?” “是的,他不过是靠裙底关系才来了关中,别看他做了大将威风八面,其实除了会点武艺之外,用兵之道是一点不会,皇上轻而易举就能打败他。” “好,刘聪,你为我们大齐出力了,谢谢你。” “晋室暴政,天下共怨,只要大齐拿下关中,直取中原的时候我们五部匈奴定会跟随!” “好,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刘聪,你帮朕合计一下怎么尽快打败晋军。” “皇上勿急,孟观远来,必然要找我们决战,我们以逸待劳,只要他们敢来,就让晋军有来无回!” 孟观从城中回到军营,祖逖问他兵权的事怎么样? 原来祖逖嘱咐孟观进城后要让司马肜交出兵权,因为司马肜是征西大将军,代替赵王司马伦镇守关中,都督凉雍二州诸军事,是关中军事的最高指挥者,想当初周处就是没有兵权才处处受制,功败垂成,所以祖逖特别交待孟观入城之后一定要司马肜交出兵权,才能用兵自如。 孟观道:“果然如你所料,梁王不愿交出兵权,等我搬出皇后之后,梁王就再无话说,把兵符全部交给了我,还说自己落得清闲。” “祖逖,依你看这仗应该怎么打?” “我们远道而来,齐万年必会想拖垮我们,所以我们应当主动进攻。” “我听说齐万年在咸阳城中,手里有很多兵马,难道我们要去攻城吗?” “孟将军,攻城不是上策,我们应该围城困他,逼他出城,然后消灭他。” “好,明日我们就朝咸阳进发!” 这天一早,齐万年还未上朝,郝度元就来喊他道:“皇上,晋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什么?!”齐万年推开两名妃子,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带人来到城头观看,果然晋军正在十几里之外扎营。 孟观自有人马三万多人,再加上长安司马肜的军队共八万人,来到咸阳城外十几里处扎营,孟观再按原先的套数扎营,被祖逖制止了,孟观不明白:“祖逖,为什么不按长安时的扎营方法,我看那样合乎兵法。”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只是按制扎营,现在我们要摆出一付不会用兵的样子,让营显得凌乱不堪,毫无章法,齐万年就会掉以轻心,这就是能而示之不能,实则虚之,诱他出城的办法。” “好,办法不错,我们看看齐万年如何行动吧。”孟观说着又传令改变扎营方法,一些将领过来提出质疑,孟观都挡了回去。 齐万年骑了快马,带一百骑出城远远的观看,这时晋军的营地已经扎好,很多军士都在玩耍嘻戏,懒里懒散,齐万年看过之后,在马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刘聪说得没错,孟观果然是个庸才!不但治军无方,看他下的营寨根本就不合常法,看来要打败晋军简直易如反掌。” 齐万年回到城中,兴奋异常,郝度元也想立功,他主动请战要去冲营,齐万年拔给他十万人马,让他去城外跟晋军交战。 咸阳城外尘头大起,郝度元汹涌而至,孟观马上派人出营迎战,动作迅速,原来在假象之下早就让军士做好了准备,所以军士才能迅速集结出营。 郝度元没想到晋军会出营这么快,他在离营五里之外收住兵势,列成阵势。 两军形成对垒之势,但郝度元的人马都是骑兵,想凭着优势冲击晋军,郝度元弯刀一挥,喊声:“杀!” 骑兵如潮水般向晋军冲去,晋军前军裂开大口,百辆“无敌霹雳扁厢车”分成几排向前冲去,车子是改进过的双轮,军士在里面推着车走,不但稳当,而且速度更快,每辆里面的军士有三十名,每个方向都有箭眼,而且最前方装有一个硬弩,能够发射长矛,力道劲猛,每个军士配弓箭和长枪。 只见“无敌霹雳厢车”离敌骑不到一箭之地了,一个个长矛从车里射出,最前面的骑兵中招,马嘶鸣一声前扑在地,骑兵摔在地上,脑浆迸裂!后面的骑兵跟着践踏在地,扁厢车闯进敌阵,里面的兵士四下乱射,有的用长枪乱捅,顿时,郝度元的骑兵损失不少。 后面的军士紧跟其上,依靠扁厢车做依靠,用弓弩用长枪对付骑兵,郝度元的骑兵优势顿失,丢下一片尸体赶紧窜回了城里。 孟观收兵回营,对祖逖说道:“祖兄弟用兵果然厉害,没有你的谋划孟某难以取胜!” 祖逖道:“能为朝廷出力,祖某深感荣幸。” 孟观马上命人回长安购置酒肉,要犒赏三军,但被祖逖拦下了,孟观不解地道:“我们首战告捷,犒劳一下将士们有什么不妥吗?” “孟将军,犒军可以,鸡鸭鱼肉随您的便,可是酒却是不能喝的?” “因为今晚齐万年会派人来劫营!” “劫营?!” 第四十章 乱军劫营 “是的,齐万年做大以来,很少吃败仗,这次被我们胜了首阵,一定会不甘心,要想办法捞回来,他感觉阵地仗占不到便宜,要来劫营也不无可能。” “你是说可能?” “是的,如果我们再继续做假象的话,那齐万年就一定会来劫营。” 祖逖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孟观听了道:“原来还是用诱敌之计啊。” “是的,只要我们演得象,他照样还得上当。” “可是如果我们做戏,万一齐万年再冲出来怎么办?” “齐万年新败,必不敢出城,就算他再来,我们有扁厢车和坚固的营寨,他们也占不到便宜。” 孟观看祖逖计无遗算,心里早已折服,他照祖逖的主意下令让很多军士去河边捉鱼,玩个尽兴,留在兵营里的脱了盔甲,晒太阳,摆出一付大胜后的松懈状态,并且为了稳妥起见,暗藏四万人马在营中整戈待发,又差人去长安购置酒肉,要晚上劳军。 郝度元逃回城中,被齐万年一顿臭骂:“你娘的能干点啥!点给你十万人马,回来了六万,第一阵就折了四万人马,你丢不丢人!我们几时吃过这等败仗!” 郝度元委屈地道;“皇上,臣下哪知道晋军会如此厉害!他们的“无敌霹雳扁厢车”是一种重型装甲,威力惊人,他们在里面射箭勾马,可我们却动不了他们分毫,真是难以对付。” “扁厢车?我听说马隆在凉州用过,只是从没见过。” 郝度元道:“皇上,刘聪说孟观是个庸才,臣看并不是那么回事,晋军进退有度,我们不是对手啊。” “你败了一阵就怕了!?没出息的东西!” “报” “讲!” “皇上,我探到晋军有不少人去河边捉鱼玩耍,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再探!” “报”另一个探子又来到。 “讲!” “皇上,晋军在营中卸甲晒太阳,玩游戏,毫无顾忌。” “再探!” “报”探子接二连三。 “讲!” “晋军购置酒肉,正在营中起锅做饭,看来要犒赏三军。” 齐万年对郝度元道:“晋军太狂妄了,胜了一阵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郝先锋,你再趁此良机把他们的大营端了!” “不可啊,皇上,上次晋军外表示弱,其实里面做好了准备,我们和晋军一接战就吃了大亏,这次他们故伎重演,不能再上当了!” “郝先锋啊郝先锋,你的胆早被吓破了,朕亲自带兵去踹晋军大营!” 齐万年刚要起身,一个人拦住了他道:“皇上勿急。” 说话的是大将齐少咚。 齐万年有四个堂弟,从老大往下排名依次是齐大黑,齐小咕,齐多隆,齐少咚,号称齐万年的黑咕隆咚四大将。 “少咚,你有什么话说吗?” 老小齐少咚说道:“皇上,郝先锋说的没错,依未将看晋军看我们新败,一定不敢再出城,所以就无所忌惮,未将愿带五万人马踏平晋军大营,烧掉他们的扁厢车,看他们还能嚣张多久!” “还是皇弟有见识,晋军的扁厢确实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老大齐大**:“皇上,未将看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如果晋军有诡计我们就会败得更惨,不如暂时观望,再做决定。” 老二齐小咕道:“皇上,臣有个主意,可保稳妥。” “什么主意?” “我们现在去踹大营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晋军有诡计,我们就会损失惨重,既然晋军要劳军,不如等到晚上去劫他们的营!” “劫营?!” “这个主意不错,皇上。”齐多隆道。 郝度元也说此计可行。 齐万年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说道:“好,我们就养精蓄锐,等晚上晋军喝个人仰马翻我们就去踹营!烧了他们的扁厢车!齐大黑齐少咚听令!” “朕命你们带三万人马,三更出城,劫了晋军大营,烧了他们的扁厢车!” “未将遵旨!”“未将遵旨!” 天一傍黑,晋营里就热闹起来,每个账房里都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喧声一片。 齐万年的探子看到很多人都喝得酩酊大醉,马上回报了齐万年。 齐万年和众头领听了都认为这是一个挫败晋军的大好时机,立即着手去准备劫营计划。 三更时分,天色漆黑一片,齐家两兄弟带着三万人马悄悄出了城,他们径直来到晋营,两名头领上前观看,只见栅门紧闭,中军帐里亮着灯,里面影影绰绰有个人影,他算定那就是孟观。其他营帐里都没了灯光,想必是玩了一天早早睡了。 两名头领看到这里确信晋军没有防备劫营,带人来到栅门把锁剪断,把刀一挥声喊道:“杀!”众人听了口令,全都抽刀向营帐冲去! 等他们冲到前面把营帐围起来,准备砍开营帐进入里边的时候,冲在前面的不等砍开豁口,就掉在了堑壕里,没有掉进去的人知道中计,想要往外撤,一声鼓响,四面晋军弓弩齐发,乱军立时死伤无数! 齐家兄弟暗暗叫苦,原来晋军早有准备! 两人顾不得再烧扁厢车,奋力突围,可无论怎么冲突,始终冲不出重围,最后两人都死在晋军刀下,他们的手下乱军逃回去的也就不到万人。 晋军不是都喝醉了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其实他们没有喝酒,坛子里装的都是水,只把真正的酒洒在了营地周围,乱军的探子闻到酒味以为晋军喝的全是酒,当然这都是祖逖的计策。 齐万年本以为能等来好消息,可等来的却是差点全军覆没,他跌坐在定座上,感到了起兵以来最大的恐惧,这时他想到了刘聪,可没人知道刘聪去了哪里,虽然刘聪时常为自己出谋献计,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臣子,来去还是自由的。 第二天一早,刘聪就进城来到了齐万年的宫里,两人一见面,齐万年就抱怨道:“刘聪,你的反间计用得不妙啊,把孟观弄到关中来就是要对付朕啊!” “皇上,并非是我的反间计没有效,而是孟观身边有高人。” “高人?你说的高人是谁?” “是祖逖,他曾经被选为大将,如果不是我们从中暗作手法,他早就来关中了,你们的境况比现在要惨多了。” “刘聪,朕不管什么高人不高人,朕现在只问你有没有办法对付晋军,昨天我们就损失了五六万人马,照这样下去,朕几天就会玩儿完了!” “皇上,既然晋军有高人在,我们也不能死打硬拼,必须要用奇兵才能取胜。” “你说的奇兵是什么?” “皇上,是蛇阵。” “蛇阵?!” 第四十一章 一纸战书 “是的,我听说楼兰蛇王熟悉一切毒蛇的习性,懂得怎么驱使它们,无论他身在哪里都能随时唤蛇为他效命,并且他还会布蛇阵,如果用在战场上会有意想不到的效用。” “楼兰蛇王那一定是楼兰的,楼兰离此遥远我们怎么找到他,再说蛇王会不会帮我们还是未知数。” “蛇王名叫拉风,他现在就在洛阳,很多人都见过他在闹市玩蛇。” “就算他在洛阳,也是路途遥远,远水不解近渴啊。” “这个好办,我也不用去洛阳找他,只要我飞鸽传书给归义堂,我们归义堂的人自然有办法让他为我们所用。” “如能请他来自然是好,刘聪,你不妨一试。” “好,我现在就去办,如果顺利的话,他用不了几天就能来到这里的。” “太好了,朕静候佳音。” 刘聪辞了齐万年回到长安,进城不久就看见一个人双肩立着一条蛇,手拿蛇杖,这不是就拉风吗,真是天助我也,他马上上前搭话道:“这位前辈,可否借一步说话?” 拉风不认识刘聪,跟他离开人群说道:“有什么事吗?” “前辈,在下归义堂刘聪,久闻前辈一代宗师,又有玩蛇绝技,心里钦佩不已,早想结识,只是没有机缘,今日得见尊颜,真是三生有幸。” “刘聪,别扯些没用的了,我知道你必是有事求我,不过,老夫现在没有心情帮你,再会。” “前辈,怎么能说走就走,看来你的心情不好,我们先去喝一杯再说,走,前面有家酒馆,酒菜都不错的,我请客。” 一听有酒菜,拉风动了心,说道:“走吧走吧,喝口酒消消愁。” 两人进了酒馆,刘聪频频进酒,然后问道:“前辈有什么烦心事讲出来,或许刘某能帮得上忙。” “是这样的,我这次去中原是要带我们楼兰的三公主回去的,可是三公主死活不跟我回去,有个叫祖逖的护着她,还有个流浪汉也护着他,他竟然就是赌王,所以,我抓了她几次也没有得手,最近听说她跟祖逖还到了孟观军中,就更不好抓她了。” 刘聪一听有戏,他说道:“前辈,你说她跟祖逖在一起,她是不是叫韵茹?” “是的,她有个汉名叫韵茹,真名叫绮莲娜。” 刘聪这才明白跟他对赌的韵茹就是三公主。 “前辈,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带回三公主。” “怎么讲?” “三公主跟祖逖在军中,如果我们能帮助齐万年打败晋军,就能轻松抓住三公主了,您说是不是?” “道理虽然如此,但我们能帮齐万年什么忙?” “前辈,现在齐万年正受制于晋军,有祖逖从中帮忙,齐万年没有取胜的把握,但是如果您能助齐万年一臂之力形势就会逆转。” “老夫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有,试想如果能发挥您驱蛇的本事,简直就是一支奇兵啊!” “驱蛇?哈哈哈哈,刘聪,你果然聪明,实不相瞒,老夫的驱蛇本领在楼兰是无人能及的,无论什么样的蛇老夫都能让它们乖乖地听我的话,我让它们咬谁,它们就会咬谁!” “是的,您的本事天下人都知道,您最厉害的本事应该是布蛇阵!” “这个你也知道,不错,老夫确实会布蛇阵,无论身处何地,也能唤出就近的毒蛇,成群列队,有序地进攻敌人,再配以军队的进攻,简直就是天下无敌!”拉风炫耀道。 “太好了,有了您的蛇阵,晋军一定会一败涂地,抓住三公主就易如反掌了。” “嗯,我们现在就去见齐万年。” “好,前辈,我给您引见。” 两人喝完酒就出了长安来到咸阳,守城的见是刘聪放他进来。 在大殿上,刘聪向齐万年介绍拉风:“这位就是天下闻名的蛇王拉风老前辈。” 齐万年马上让人看座。 齐万年看他蛇杖上立着一条蛇,问道:“先生能驱蛇?” “是的,你想见识见识吗?” “朕想先看看先生的本事。” “好!”拉风答应一声,用手捏住嘴,打个呼哨,齐万年想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有四五条蛇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聚在大殿上,张牙咧嘴,吐着毒信,众人见了道:“保护皇上!” 拉风哈哈一笑道:“大家莫要惊慌,老夫不让它们动嘴,哪条蛇也不敢动,你们放心,现在老夫要它们参拜皇上。” 拉风再打个呼哨,声音跟先前似有不同,但见几条蛇直起上半身,连连向齐万年点头,意思就是拜见皇上了。 众人一看都赞道;“蛇王果然好本事。” 郝度元道:“您的本事我们见识了,收了吧。” 拉风打个呼哨,蛇就不见了踪影,众人都暗暗称奇。 齐万年道:“刘聪说先生能布蛇阵,是不是真的。” “是的,无论老夫身处何地,也能唤来毒蛇,似这种地方,虽然毒蛇不多,但要唤出千百十条应该没有问题的,它们可以在老夫的指挥下攻击军队,让他们丧失战斗力!” “太好了,果然是一支奇兵,朕要先生帮忙布蛇阵打败晋军。” “老夫此来就是要帮皇上的,不过,老夫有个小小的要求。” “先生请讲,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只要朕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晋军中有个叫祖逖的,不穿戎装,在他的身边有个女扮男装的人,如果晋军失败,老夫要皇上把此人交给我来处理。” “没问题,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好,到时这人就交给先生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准备蛇阵。” 刘聪道:“皇上,不如先让人给晋营下战书,就说明日在城外布阵,要晋军来破阵,到时,我们来个出其不意,管保晋军落荒而逃。” “好,来人拟战书。” 刘聪道:“皇上,让我来。” 刘聪接过纸笔,挥笔而就,他念道:“近者两军交战各有损伤,为求速决,大齐明日在城外五里处布下一阵,名唤“一字长蛇索命阵”。彼军有胆来破,定教完败,大齐恭候!” “一字长蛇索命阵,好起得好,晋军一定以为是普通的一字长蛇阵,绝想不到会是千蛇阵,哈哈哈哈”齐万年得意地笑了起来。 战书下到晋军,孟观找祖逖商量,祖逖让他回复如期破阵。 齐万年得到孟观的回复,狂道:“哈哈哈哈,孟观祖逖,明日你们就要大败了!” 第四十二章 千蛇出洞 孟观向祖逖请教破阵之法,问道:“祖逖,一字长蛇索命阵是什么阵,我可是只听说过一字长蛇阵,难道是齐万年故弄玄虚。” “齐万年敢向我们下战书,说明他有一定的把握,我认为他们的阵绝不是一字长蛇阵那么简单。” “那我们如何迎战呢?” “如果这种阵法是长蛇阵演变而来也倒不怕,怕就怕有古怪。” “祖逖,我看齐万年也搞不出什么厉害的阵法,我们先按破一字长蛇阵的阵法演练,到时如果敌方有变,我们再随之生变。” “也只有如此,我先教你们演练破解一字长蛇阵的阵法。” “愿闻其详。” 两人走到少盘前,祖逖一边在上面比划,一边给孟观讲解道:“一字长蛇阵阵头、阵尾、阵胆三部分。阵形变幻多端,真假虚实难辩。顾名思义,一字长蛇阵是根据蛇的习性推演而来,如果我们攻击阵的前面,看,它的后面就会上卷,包抄我们,攻击他的尾部,他的前军也会随之而动,向我们扑来,阵的中部是死地,动其身,首尾不会夹攻,所以一开始绝不能攻击他的中部!要破解长蛇阵,最好的方法就是揪其首,夹其尾,斩其腰,一举击溃步兵方阵,将长蛇阵切割成为三块,如此一来,长蛇阵各自为战,无法再以三方配合作战,阵势不攻自破。” 孟观看了一遍推演,明白了对付长蛇阵的方法,他马上下去训练阵法,备战明天破阵。 第二日,齐万年亲自坐在城头督战,郝度元和剩下的两名齐家兄弟带兵出了城,在五里处列开阵势,拉风和郝度元就在中军位置。 约定的时间一到,晋军人马也开了过来,有几十辆扁厢车随军,孟观列好方阵,打马出前道:“来将搭话!” 郝度元出来道:“你倒是胆子不小,敢来破阵!” “这就是你们的一字长蛇索命阵吗,看着不伦不类毫无新奇之处,我们晋军一攻就能打乱你们的阵!” “哈哈哈哈,等会让你知道厉害!” 郝度元回马到阵中,告诉拉风先展示一下蛇阵。 拉风从腰间拿出花鼓,有韵律地敲了几下,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振耳发聩,晋军竟有人要下意地去捂耳朵! 孟观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刚要命令冲阵,突然从四面涌来无数条蛇,每条都有四五尺长,黑花白斑,吐着毒信嗖嗖嗖地向晋军扑来,它们随着鼓声有序地前进,晋军哪见过这阵势,脚步后移,孟观拔剑道:“后退者斩!” 群蛇向晋军扑来,这些都是北地的毒蛇,并且现在已是寒冬,应该是冬眠的季节,却被拉风硬生生地唤了出来,它们义无反顾地见人就咬,晋军顿时乱作一团,中招的躺在地上,没中招的用刀枪乱挥乱砍,这时郝度元和拉风笑作一团,城上的齐万年更是狂笑不已。 郝度元趁乱命令乱军攻击,顿时骑兵向晋军冲去,晋军虽然有扁厢车,但车里面的人也遭到蛇的攻击,也在乱躲乱撞,根本没有一点战斗力,孟观一看情况不妙,下令后撤,果然是兵败如山倒,晋军乱窜,乱军猛赶,不多时到了大营,拉风一见马上又敲了几声鼓,群蛇马上就遁去了,原来拉风怕蛇追到营中伤了韵茹,那样就不好向国师交差了。 晋军没了蛇的顾忌,转而在营门边反击乱军,郝度元怕再有失,急急地乘胜退去,向齐万年邀功去了。 晋军退进大营,清点人马,折了三千,还有五千伤者,孟观很是忧心。 孟观对祖逖道:“祖逖,乱军用蛇打头阵,我们的人折了不少,现在还有不少伤者,如果没有有效的办法他们就会没命的,该怎么办?” “军营里的大夫不懂如何解蛇毒,过了今夜,被蛇咬伤的人就会没命的,好在现在是冬季,蛇毒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要是放在往日,伤者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没命的,更要命的是我也不会配毒蛇解药。” “那怎么办?” 祖逖也焦急地四下踱步,这时一个小卒进来禀报道:“孟将军,外面有一个女子说要找祖逖。” 孟观问道:“女子?是谁找你?” 祖逖想知道自己在军营中的女子那一定是金紫燕了,他知道她会配解药,高兴地道:“这下有救了,孟将军,快放他进来,她就是我的朋友金紫燕,是洛阳医馆济善堂的郎中,她肯定会配解药。” 孟观道:“快请她进来。” 不多时,小卒引着一个女子进了军帐,她就是金紫燕。 两人相见,祖逖上去就握住她的手道:“紫燕,你怎么来了?” “爹爹知道你来了军前,也想学你为平乱做点事情,所以就让我来军营,帮着医治伤病,尽点绵薄之力。”她在众面前自然要称金牧晨为爹爹,毕竟她的地龙门身份是隐蔽的。 孟观看他们二人一脸亲密,知道两人关系不同一般,他笑笑道:“金姑娘想为国出力,令人佩服。” 祖逖着急地说道:“紫燕,现在就有一件事要你帮忙,刚才我们跟乱军对阵,没想到他们用下三滥的手段,大冬天招出了一大批蛇,我们自然难以抵挡,这不,外面有很多被蛇咬伤的军士,可惜没人会配解药,你来了就好了,你一定有办法的。” “大哥不要急,我出去看看作口,判断出是什么蛇,然后再对症下药,你放心,不管什么蛇毒,我都能解,走,我们出去看一下。” 祖逖孟观随着金紫燕来到伤军面前,仔细看了他们的伤口,然后胸有成竹地说道:“我知道了,这是北地的草上飞毒蛇,我开个方子,命人去长安取药就好了。” 孟观等金紫燕开了方子,马上派人快马去长安取药回来,给伤军服下药,果然立竿见影,伤军都好了起来,全军不禁为之振奋。 孟观几人回到帐中,孟观问道:“金姑娘果然医术高明,药到毒除,佩服佩服。” “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才能彻底制服毒蛇,乱军以后跟我们对阵,肯定还会用这一招,只要我们能找到克制毒蛇的方法就好了,紫燕,你有办法吗?” “毒蛇无论北方还是南方,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克星,是一种小动物,这种动物有一个特点,就是专吃毒蛇,就算它们吃饱了,也会咬死见到的毒蛇。”金紫燕道。 “啊,这是什么动物!?”孟观问道。 第四十三章 古机器人 “这种小动物叫做蛇獴。”金紫燕回道。 “蛇獴?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种小动物生长在南方,北方人很少见过它们,它们是毒蛇的天敌,只要有到几十只就能破掉乱军的蛇阵。” “可是如果我们去南方再带蛇獴的话,时间恐怕来不及,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几人正在苦思冥想,一个军士来报:“将军,齐万年又派人送来战书!” 孟观虽然生气,但也不能斩下战书的,他说道:“请他进来!” 来人是个羌人小帅,他递上战书,孟观拆开一看,上面写道:“前者贵军破阵未成,溃不成军,明日我们再布此阵,等尔来破,若不应战,还请早早还回洛阳,以免现眼!” “狂妄!太嚣张了,把来人推出去斩了!”孟观大怒道。 祖逖上前劝道:“将军勿斩来使,我们如期破阵就是。” 孟观恢复了平静,然后说道:“你且回去告诉齐万年,就说我们明日如期破阵,让他洗好脖子,等着挨我的刀吧!” 羌帅拿过回书,哼了一声,转身匆匆回了城,孟观问祖逖道:“看你刚才说话好似胸有成竹,莫非你有了主意?” “事到如今,我有个办法要试一下。” “什么办法?大哥!”金紫燕问道。 “紫燕,刚才你说蛇獴是毒蛇的天敌,是不是说毒蛇见了蛇獴就会只知道逃命?” “是的,就比如老鼠见了猫,不等接招就会落荒而逃,它们的道理是一样的。” “嗯,这就好办了,不过我还要问你一下,你没有见过蛇獴的样子?” 金紫燕摇了摇头说道:“大哥你想怎么做?” “我想做假的蛇獴对毒蛇。” “假的?怎么回事?”孟观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想用木头做一百只蛇獴。” “木头的?祖逖,你开玩笑吧,这有什么用?”孟观不解地问道。 “孟将军,我看过马隆将军的兵书,上面记载了很多机巧,其中有两项分别是机械人和木牛流马。” “机械人?这跟蛇獴有关系吗?”金紫燕问道。 “机械人自然不是真正的人,而是一种木头人。” “木头人?” “传说在西周时期,有一个叫偃师的能工巧匠,能够用木头造出能歌善舞的伶人,加以修饰之后,不但看起来外表跟真人一样,而且还会做出各种表情,是一种精巧的机械人,可是这种技巧很早就失传了,马将军通过自己的精心钻研,终于破解了歌舞伶人的奥秘,他用这种机巧造出了机械人,无论走路还是各种动作都跟真人一样,马将军研究的这些的真正目的是要把机械人用在战场上,减少士兵的伤亡,果然,马将军造出了机械人,还给机械人设定了一套动作,给他们穿上军装,分别拿刀操枪,在战场上走在最前列,虽然他们全身中了箭,但还是勇猛向前,敌军被吓坏了,不战自溃。” “偃师真是个能人,马将军把机械人发扬光大了,真是太好了,大哥,你不会是想用机械人去对付毒蛇吧?”金紫燕问道。 “有点意思,不过对付毒蛇的不是机械人,而是机械蛇獴。”孟观好象明白了祖逖的意思。 “是的,机械蛇獴。刚才我说过马将军的兵书还记载了木牛流马,也就是用木头造的牛马,是诸葛亮发明的,当初他用来运送粮草,后来也失传了,马将军也把这种机巧复原了,清清楚楚地记载了下来,我想用兵书上的机械人和木牛流马这两种机巧合而为一,造出会动会跑会张牙会叫会咬的木蛇獴对付毒蛇。” “这个祖逖,可是这种木蛇獴又怎么会去咬毒蛇呢,他们是没有思维的啊。”孟观质疑道。 “是的,木蛇獴当然不认识毒蛇,可是它们自身会有机关,一旦蛇碰到它们,就会张口乱咬,其实造这些木蛇獴的最大效用是吓跑毒蛇,这跟老鼠见了猫是一样的道理,大家都知道,猫只要一叫,无论什么老鼠想到的每一件事就是逃命。” “有道理,祖逖,造这些木蛇獴得用多长时间?”孟观问道。 “我想就在军营里造机械獴,从几万军士里挑一些会做木工的人出来,然后我指导他们怎么做,如果顺利的话,干个通宵明日巳时就能完成一百个机械獴。” “祖逖,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干。”孟观同意了祖逖的想法。 “孟将军,先要找几个南方人出来,他们见过蛇獴,知道它们的样子和习性,先让他们画出来,我再绘出机械图本。” 孟观马上让人去找来几个南方军士,让他们画出蛇獴的样子,再听他们讲解之后,祖逖画出了机械图本,孟观又派人挑选工匠,采选木料,一切准备停当,祖逖就让选出的一百工匠开工。 工匠们照着图本的样子,做出了一个样子,只见这个机械獴身体细长,有两寸半之多,尾巴很长,大约占到了身长的一半,吻尖,四肢较短,通体毛呈灰色,又略带棕黄,形态逼真。 祖逖把这个样子的身体下部掏空,一边往里装木制齿轮和发条等机关,一边详细讲解,用了很长时间,工匠们掌握了所有机巧,全都自已干了起来。 祖逖和工匠们一夜没睡,到辰时就做完了一百个机械獴。 孟观一早就过来观看,看到很多工匠横七竖八躺在营帐里,再看看地上一只只形态逼真的机械獴,他知道他们昨夜太累了。 祖逖还没有睡,他还在一只只地试验着,这时他放下了最后一只,起身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转头看到了孟观,他上前道:“孟将军,一百只机械獴都做完了,这些足以对付齐万年的蛇阵了。” 孟观道:“祖逖,你辛苦了,这些机械獴连身上的毛都这么逼真,毒蛇见了真的会害怕的。” “这个自然,孟将军,我让你见识一下这些獴的厉害。” 祖逖抱过一只机械獴,弄好机关,随手就扔在地上,只见机械獴就象真的獴一样,活蹦乱跳朝着前方跑去,它的嘴里发出一种叫声,还不时左右移动,祖逖拿一截绳子投向它的头部,却被蛇咬在嘴里,一阵撕扯之后又踩在脚下,然后又向前跑去。 孟观叹道:“好精致的机巧,就跟真的一样!” 祖逖向前捉住机械獴,拧住机关,机械獴马上就不动了。 “有了这个,咱们就不怕他蛇阵了。” 这时有人来报:“将军,乱军已经出城!” 第四十四章 以假乱真 “传我将令,全军用饭,巳时集结出营!”孟观下了命令。 “是!” 齐万年照旧在城上观战,郝度元和齐家两将还有拉风摆开了阵势,专等晋军。 郝度元对拉风道:“先生,这次用蛇阵不能再有所顾忌了,不把晋军全部消灭绝不能罢休,如果伤到你要的人,只要给她解了蛇毒,人还是你的,消灭不了晋军,你照样带不走你要的人。” “嗯,这次老夫不再手软了!” 话不多时,晋军出了营,有四万之众,一百辆扁厢车全部出动,旌旗遮日,刀甲明亮,来到距乱军一箭之地停了下来,列成方阵,三千弓弩手压住阵角,孟观再次打马出阵,向前几步,以鞭指着郝度元道:“你等乱军早早投降,免得刀箭无眼,生灵涂炭!” 郝度元出阵道:“小子,少在这里叫唤,有本事就不要只会逃,和我们大战一场!上次你们跑得比兔子还要快!哈哈哈哈” 他身后的乱军也都跟着狂笑起来。 孟观打马回阵,拨剑一挥命令道:“杀!” 晋军以方阵往前进攻,四排长戟手和长枪手在前,挺枪前进,紧跟着是五十两扁厢车,车边是硬弩手。 郝度元看晋军来冲阵,对拉风道:“再让他们尝尝蛇阵的厉害!” 拉风答应一声,拿出腰鼓,双手拍了几声,四下再次涌出千百条蛇,跟上次一样,向晋军袭去! 蛇越来越近,突然晋军扁厢车里放出无数机械獴,它们一落地就朝毒蛇扑去,并且嘴里发出一种叫声。 拉风一看是蛇獴,大吃一惊:“这这这——哪里来的蛇獴!” 毒蛇本来无所顾忌,可一看到机械獴听到它们的叫声,尽管蛇的听觉是几乎没有,但机械獴的嘴贴近地面,产生振动,所以蛇能清楚地感知机械獴尖利的叫声,知道自己的天敌来了,马上就要往回退缩,有跑的慢的被机械獴咬死撕扯着,有想要挣扎不自量力去袭击机械獴,也被咬成两截,瞬时间,千百条毒蛇逃得逃,死的死,拉风一看完了,自己的蛇阵被破了,但他怎么也不明白晋军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么多的蛇獴! 晋军重新发起攻击,乱军没了毒蛇助威,马上就溃不成军,郝度元喝止不住,也随着乱军往城里撤,晋军一阵乱射,乱军死伤一片。 晋军杀得性起,背后却有收兵金锣响起,晋军只好停下不再追赶,孟观纳闷自己没下令收兵,这会是什么人违抗军令! 孟观仔细一看敲锣的正是祖逖和几名军士。 孟观过去生气道:“谁让你们随便敲锣!” 几个士兵害怕地说不上话来,祖逖道:“孟将军,是我让他们做的,对不起,祖逖假传了您的命令,不关他们的事。” “祖逖,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乘胜追击的话,会把他这几万人全包了饺子,虽然你不是军中之人,但假传军令,贻误军机,罪不可恕!” “孟将军,这些乱军其实大多都是寻常百姓,天灾加上人祸才不得已跟着齐万年,望将军不要杀伐太多,只要能抓住齐万年等贼首,乱军自然会散去。” “军中岂能有妇人之仁!真是乱弹琴!乱军有那么多人,你怎么能保证擒住齐万年?” “将军,祖逖曾经说过一月之内平掉乱军,祖某绝不食言!但平乱未必就是大开杀戒!” “你你你” 孟观气得说不话来,但他毕竟离不开祖逖,如果能尽快平乱,自己的名声就会震惊朝野,加官进爵指日可待,他气呼呼地下命令道:“全军回营!” 回到营中,孟观不再理祖逖,祖逖暂时也不去见他,他想让孟观冷静一下。 他进了金紫燕的帐内,约她出营到了渭河边,两人就在河边散步。 金紫燕两人并肩走着,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她突然感觉后边有人,她回头一看,见韵茹远远的跟着,看到金紫燕回头,不自然地转了另一边。 “祖大哥,韵茹在跟着我们” 祖逖回头一看,远远看到了韵茹,他说道:“韵茹天天跟着我,一会不见就会六神无主,他跟着咱们很正常。” “大哥,她这么依赖你,会不会” “什么?” “她是不是喜欢你?” “怎么会,她可是楼兰的三公主,我一个小民,她这么跟着我无非就是要我去楼兰帮忙罢了,就算依赖我,也是在心里把我当成了大哥,不要多想。” “你做完这件事就要去楼兰?” “是的,我答应过帮她,无论怎么我也要去一趟楼兰,尽我的一份力。” 金紫燕想起了师兄金展鸿,自己心里从小就把他当成了大哥,也许韵茹真的把祖逖当成了大哥。 金紫燕心下释然,又很珍惜跟他在一起的难得时光,他高兴地道:“大哥,前面有棵树,我们看谁跑得快,能先到大树的为赢,输的要被刮鼻子。” “好,但是,谁也不许用内力。” “嗯,一跑!”金紫燕数了一个数就开始跑开了。 “你使诈,我还等你数到三呢!” 祖逖向前追去,两人欢快地跑着,不多时,金紫燕先到了大树,闹着要刮祖逖的鼻子。 韵茹远远看着祖逖两人快乐地在一起,心里竟莫名伤感,她一直以为,并且现在也以为祖逖是自己的,是将来楼兰的驸马,是自己的知心爱人,可这一切梦想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打破了,韵茹从怀里拿出当初祖逖签过的协定,看着字里行间祖逖的承诺,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祖逖两人正沉浸在二人世界中,一个军士骑马过来,下马说道:“祖大哥,孟将军找您。” 祖逖不敢耽搁,马上回营。 祖逖进了中军帐,看孟观此时的怒气也消了,不等他说话,孟观就道:“祖逖,刚才你做得对,都是我不好,让你心里不高兴了。” “只要将军能理解就好,祖逖做得全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朝廷,为了将军,绝不敢有私人感情在里边。” “好,祖逖,现在乱军在城中,我们在城外,这样相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记得你可是曾经说过,一个月就要助我破掉乱军的,现在已经过去一半时间了,你还有把握吗?”’ “只要将军能信任祖某,祖某一定能做到。” “我当然信任你了,这次出征也多亏了有你,不然本将军未必能有今天的局面。从现在起,你再替我谋划一下,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但无论怎样,一定要在半个月之间平掉乱军。” “将军信任祖某,祖某感激不尽,只要大能言听计从,别说半个月就是再提前几天也有可能。” “好,那现在又该怎么行事呢?” “咸阳城高坚固,不能硬攻,不然只会空耗军力,现在的办法是围城。” “围城?有用吗,咸阳城里他们抢来的粮食足够吃个一年半载的。” “我们围城的目的是让他逃跑,只要他跑,我们就好用兵了。” “可是齐万年怎么会这么听话?” “那我们只有逼乱军出城逃跑。” “” 第四十五章 忍者训练 齐万年被折了一阵,损失不小,他对自己的部下显然很失望,正在大殿里大发雷霆,挨个地训斥着,郝度元和众小帅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郝度元等齐万年不再说话了,试探地说道:“皇上,如今晋军兵势正盛,我们应该避其锋芒,不跟他们交战,咱们城中有很多粮草,足够支撑个一年半载的,只要我们坚守咸阳城,晋军也对我们没办法,等他们兵疲师老的时候,必会退兵,那时我们再从背后袭击,一定能重挫晋军,打进长安的。” “为今之计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有坚守了,传朕的命令,坚守咸阳城,若有懈怠定斩不饶!” “是!” 这时有人来报:“皇上,晋军三面围城,只留北面,当要冲下寨!” “再探!” “报” “讲!” “晋军大肆伐木,建造云梯,并且演练攻城!” “再探!” 又有人来报:“刘聪来到!” “传!” 刘聪进来大殿,身边多了一个人,就是卑弥呼。 两人看座毕,齐万年问道:“晋军包围了咸阳城,你们怎么进来的?” “皇上,晋军不是留了北面吗,所以我们还是可以出入的。” “刘聪,晋军现在是想做什么?你说他想困死我们的话,为什么又给我们网开一面?他们打得是什么主意?” “皇上,依我看,晋军看咸阳城高难攻,不想耗费军力,于是想逼您出城,然后他们从后掩杀,再说北面只能通往九骏山,简直就是绝路,只要皇上的大军一上山,晋军再封山封路,您可就没路可走了。” “那朕要怎么办呢?” “皇上,您当然不能弃城而走,现在晋军大造云梯,只不是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不用怕他,他们绝没有胆子攻城的,不信您等着瞧。”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就在城里按兵不动,看他们能耐朕何。” “皇上,一味固守也不是上策,用兵之道,攻防有序,我们也要考虑主动进攻才行。” 齐万年不满地道:“刘聪,你说的主动倒是有过,那个拉风是你介绍的吧,你说他有通天的本事,不还是屁用不顶吗,倒是我们折了不少人马。” “输赢对兵家来说是常事,不能因为败一阵就畏手畏脚了,我现在就给你一个绝妙的方法,只用一百兵力就能让晋军大乱,然后皇上大军掩杀,定能完败晋军。” “一百军力?你是想为朕训练死士吗?” “死士也说不上,我想训练出一百人的精干小队,穿插到晋营中,取来孟观和祖逖的首级,这对我们的胜利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一百人的小队怎么能做到这些,刘聪你不是开玩笑吧?” “皇上,不是开玩笑,这一百人训练成之后,他们会升天入地,隐身分身,也就是把他们训练成一名忍者。” “忍者?朕没听说过,什么是忍者?” 刘聪指着卑弥呼道:“这位就是我们归义堂主的夫人卑弥呼,同时也是一个忍者,我带她来就是要帮皇上训练忍者的。” 齐万年一看是个女子,他问道:“刘聪,且先让刘夫人演练一下忍术,让朕开开眼。” 卑弥呼起身道;“皇上,献丑了。”她说着中指一竖,念个诀,突然人就不见了! 齐万年四下扫视,不解地道:“咦,她去了哪里?” 殿上众人都不知她的去向,很多人都啧啧称奇。 突然,在殿中心的地上猛地钻出一个人,就是卑弥呼,齐万年大喊道:“哇,这太神奇了,这就是忍术吗?” 卑弥呼道:“是的,皇上,不过这只是其中一项,皇上您再仔细看好了。” 卑弥呼再次中指一竖,念个诀,身旁突然多出几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忍者来,无论从服饰还是相貌上都看不出区别,刘聪道:“皇上,这几个忍者只有一人真身,另外几个是假的,这就是忍术中的分身术,您能看出哪个是真吗?” 齐万年定睛一看,摇了摇头:“朕看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卑弥呼收了假身,又坐回到座位上,刘聪道:“皇上,我带她来的目的就是要帮你训练这样的忍者,您想,如果有一百名这样的忍者进到晋营中,要取上将首级简直就是探囊取物啊。” 齐万年道:“是啊是啊,如果有一百个,再一分身就是几百个,一千个,哈哈哈哈,晋军也根本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真身就会趁乱取了大将的首级,真是太妙了,刘聪,你的主意太好了。” 刘聪道:“如果皇上认为可以,那就让我大嫂开始吧。” 齐万年道:“好,郝先锋,从你部抽一百人出来,拔给刘夫人训练。” 郝度元道:“是!” 齐万年又问道:“刘夫人,不知训练忍者要多久才行?如果用时太长的话,恐怕也派不上用场的” 卑弥呼道:“皇上,三天就够了。” 齐万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天!?看齐万年不相信,卑弥呼道:“要做一名出色的忍者要十几年才行,要掌握的技能有几百种之多,但为了迅速派上用场,我现在就训练他们两项技能,所以在我的真传之下,三天就够了,他们掌握两项技能,扰乱晋营就绰绰有余了。” “好,朕就给你五天时间,把这一百军士训练成一名初级忍者。” “绝不辜负皇上期望!” “好,你们去准备吗。” 郝度元带卑弥呼去挑军士训练,齐万年走下殿握住刘聪的手道:“谢谢刘兄弟了,朕在此立誓,如果这次功成,他日占据关中进占中原,你们五部若能随我征战,夺取天下之后,朕和你们五部平分天下!” 刘聪心里讥笑道:“齐万年啊齐万年,你不过是个蠢材罢了,还幻想着夺取天下,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你不过是我们五部的马前卒而已!” 他面上说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晋军这边,孟观按照祖逖的说法,做出一付要攻城的样子,伐木造梯,演练攻城,造冲城撞车,还四处查看城池,让人看起来以为是在挑选攻城的最佳位置。 可是一连三天,齐万年在城中按兵不动,孟观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找到祖逖道:“祖逖,乱军丝毫没有逃跑的样子,我们的斥候没有发现北面有乱军出城,一个也没有,齐万年此刻在做什么呢?” “孟将军不要着急,我看乱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弃城逃跑的,我们再等两天,两天之后,如果乱军不动,就是乱军中有人看穿了我们的计谋,到时再改变策略。” “嗯,两天之后再看吧。” 祖逖回到自己帐中,他和韵茹住一个营帐,韵茹看他闷闷不乐,问道:“大哥,是不是战事不顺?” “是的,事情并没有朝着我们预想的方向发展,孟将军很焦急。” “孟将军着急,我看你更着急,你曾经答应过人家要一个月平掉乱军,现在就剩十几天了,能不能做到还真是不一定,不过韵茹相信大哥一定有办法的。” “韵茹,我出去静一下。” “我也去。” 两人出了门,正好路过金紫燕的帐房,祖逖要进去坐坐,其实他的意思是想要看看她有什么建议,韵茹以为祖逖只是想和金紫燕在一起,她内心大吐酸水,说道:“你去吧,我回去,免得碍了你们的事!” 祖逖看她使性子,说道:“韵茹,都到门口了,我们一块吧。” “不,不”韵茹说着就跑了回去,进了帐房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祖逖进了金紫燕的帐房,金紫燕看他脸上不快,知道他是为军中的事情心烦。 祖逖告诉了她现在的情况,金紫燕说道:“大哥,我有个想法。” 第四十六章 预谋刺杀 “紫燕,你想怎么样?” “现在齐万年表面看去显得很平静,但是他不可能一点想法没有,他会不会在筹划着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这也正是你们焦急的地方,兵家说知己知彼方能百胜不殆,所以我想去探探咸阳城,看齐万年的人到底想怎么样,万一他们有什么预谋,我们也好有个准备,免得到时手慌脚乱。” 祖逖不想让她去冒险,握住她的手说道:“紫燕,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我不会让你去的,那太危险了,虽然我知道你轻功很高,但城中毕竟有乱军众多,你不可以去,我决定今天晚上一个人潜进城中,打探一番。” “大哥,你忘了我是你的师父,轻功自然胜你一筹,所以,我去是最合适的,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金紫燕想一个人穿隐身衣去,所以他显得一付很有把握的样子。 祖逖道:“不行,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城里太危险了。” 金紫燕看他不同意,只好说道:“如果我们谁也不肯让步,那就两个人同去吧,这样我们彼此能有个照应。” “好吧,今晚我们就去。” 两人计议停当,祖逖给孟观说晚上要一个人去城里打探,孟观同意了。 祖逖回到帐中,韵茹一听祖逖晚上要和金紫燕去城里,醋意大发,说道:“祖大哥,不如我们俩个去城中” 祖逖盯着她道:“韵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问你,你会武功吗,你有轻功吗” “别说了,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比不上金大姐!我一无是处!哼!”韵茹一边说一边拍桌子踢凳子,耍起了性子,祖逖早就习惯了,他往自己床上一躺,说道:“我要休息会。”说着假装闭上了眼睛。 韵茹气得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不再理祖逖。 祖逖知道她闹一阵子就会好,所以也不理她,不多时就和衣睡着了。 夜,漆黑一片,没有丝毫月光,渭河水哗哗地独自流淌,寒风吹得晋营中的旌旗猎猎作响,已是深夜时分,两个人影没有惊动值夜军士,双双出了晋营,来到了咸阳城边。 他们就是金紫燕和祖逖,两人从城北墙角向上观察了一下,看到值夜的军士来回巡视,瞅个空隙跃上城头,马上就翻身而下。 咸阳城里的百姓早已是十室六空,大部分逃难走了,何况更是深夜,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两人是为刺探军情而来,自然要去军营,齐万年占据了咸阳之后,根本没有扎营,住得都是强占的百姓民房,当然会非常的分散,所以,要刺探军情很不容易找到目标。 这时有两队巡夜的军士打着火把从两个方向对着走来,两人马上跃上民房,又跨过几排观察情况,这时,他们发现前面一个民房里有亮光,就来到那个民房顶上。 这是一个四合院,院里一个棚子,里面摆着很多的锅碗瓢盆,还有粮食,祖逖判定这是乱军的一个伙头军的住地,应该没有多少价值。 祖逖示意金紫燕再住前,看能不能找到将领或者是齐万年的驻地。 刚要走,金紫燕用手一指,从房里走出两个军士,一个年长,一个年轻,年轻的嘟嚷道:“做一天就够累得了,晚上还要送饭,吃吃吃,真是病态,大晚上的训练个啥,他们不怕冻,可苦了我们了。” “你小子说话注意点,要让队长听见不打你嘴巴才怪,谁让我们是伙头军呢,这还不算什么,如果大军出发,说三更吃饭也要早起来做的,不要说一些了,快去热饭吧,我们送了就回来睡觉。”年长的训道。 祖逖一听知道他们这是要去送饭,好象晚上有什么训练,他心里纳闷,这天寒地冻的,齐万年的人到底在干什么,看来他们一定有秘密的计划,所以一定要去看看情况。 祖逖两人等两名军士热好了饭,然后装在了一个车子,放齐了碗筷就推车出了门。 两人在房顶上一路跟着,走了很久才看到前面有亮光,祖逖知道那里应该是训练的地方,他们越过军士,提前来到了有亮光的地方。 这是齐万年堆草料的地方,地面开阔,在几盏灯笼的照射下,看到一排排地草料整齐地码放着,在一个空地上,有大约一百个人穿着黑衣,紧袖束腿,正在做着各种动作。 祖逖两人飞身跃上一堆草料,趴在顶上往下看,这些人不穿盔甲,背后都插着一把柳叶弯刀,蒙着面,站在他们前面的人,祖逖认得是卑弥呼,因为他在洛阳校场比武时,见刘曜曾经带着她。 祖逖心想这些人穿着古怪,到底在做什么呢,而卑弥呼又是什么角色呢? 这时,送饭的过来了,卑弥呼命令他们用饭,两名军士依次盛了饭,一顿风卷残云,两名军士又推车回去了。 这时,一百人再次排开,卑弥呼开始了训话:“经过这几天训练,我已经把忍者的两项技能全部传授给了你们,现在我要检验一下,看你们能不能胜任明天的任务。” 祖逖一听明天的任务,想道果然有所发现,且听听他们要怎么样。 卑弥呼用手一指前面的一个人道:“你出来。” 这人站出一步,卑弥呼道:“隐身!” 那人中指一竖,嘴里念道:“乞瓦得瓦”接着人就不见了,祖逖心道,原来是忍者,记得自己上次来关中的时候,有个忍者欲要刺杀周处将军,难道这人就是卑弥呼吗? 卑弥呼道:“现身!” 那人马上就从地里钻了出来,祖逖心道,乖乖,好厉害的忍术! 卑弥呼又道:“再给我演示一下分身术。” 那人双手交叉,念道:“乞瓦得瓦”只见他身边多出了五六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忍者。 卑弥呼又叫一人出列,说道:“你去把他的假身找出来。” 这人拔出刀,走到五六个忍者面前,略微一看,就连下杀手,刺向忍者,只见那人的分身纷纷中招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卑弥呼满意地道:“好,你们俩个过关了,下一个。” 卑弥呼对每一个人都进行了检验,只有三个不合格的被淘汰掉,她又说道:“你们都过了关,可以执行皇上交给的任务了。” 有人问道:“是什么任务?” “是这样的,皇上训练你们就是想让你们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刺杀晋军的主将和他身边的一个参军,主将孟观你们都见过,参军你们不知道是谁,我告诉你们,他叫祖逖,我给你们看一幅画像,见到这个人无论如何要取他性命!”卑弥呼取过一幅画像,让他们传看。 “什么时候动手?” “明晚亥时,你们跟我去晋营,明天白天你们要仔细看好中军帐的位置,至于祖逖,我想只要孟观遇到袭击,祖逖一定会出手,也就不难找到他了。” “是!” “散开!” 祖逖看这些人和卑弥呼全都散去,跃下草堆,为了取近路,他们决定从南门出。 两人尚未走出草场,虽然脚下轻捷,但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那人应该是值夜的军士,长枪倚在草堆上,自己坐在地上,做半躺状,显然他是偷懒睡觉时伸在过道上的脚被祖逖两人碰到了,只见这军士猛地站起来,双手做了个掐人的样子,说道:“被我抓到了,被我抓到了!” 第四十七章 古智卑狗 祖逖两人心想坏了,要暴露了,如果惊动了别的乱军,恐怕就有一场恶战了,祖逖刚要举掌结果了这名军士,却被金紫燕拦住了,祖逖不知怎么回事,金紫燕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名军士刚说完抓到你们了,又做了一个往里搂的动作,嘴里喃喃道:“两只大肥鸡到手了,嘻嘻。”然后又躺在原地继续睡了起来,金紫燕道:“他在做梦呢。” 两人虚惊一场,一路施展轻功从南门城墙翻下,进到了晋营。 第二天一早,祖逖找到孟观,说自己昨晚到了城中,打听到了一些军情。 祖逖把昨晚所见到的都讲给了孟观,孟观也感到不可思议,同时问祖逖有没有对付忍者的办法,祖逖说暂时没有办法。 祖逖回到自己帐中,见到韵茹,想起上次忍者刺杀周处时,韵茹在旁边能说出忍者隐身的地方,他问她道:“韵茹,我记得上次周将军遇刺的时候,你能指出忍者藏身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问这个干什么,我都说过了,是凭感觉而已。” “我昨晚在城中探到一些情况,齐万年让人训练了一百名忍者要来刺杀孟将军和我,现在还没想到对付他们的办法,我知道你” 韵茹一听忍者也要杀祖逖,急忙道:“这可怎么办,我只能对付一个忍者,多一个也不行的,要是来一百个,有再多的人也是难以对付的。” “对付一个?韵茹你快说说怎么对付一个,我想你能对付一个,就有办法解忍者的忍术。” “其实其实这并不是韵茹有什么本事,只不过是一种天生的异能罢了。” “天生异能?到底怎么回事?” 韵茹只好对祖逖讲了自己的事情,并说道:“你现在相信我只能对付一个了吧。” “这么多忍者还真是难于对付,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这时一个军士来进来道:“祖参军,孟将军请您到帐中议事。” 祖逖到了中军帐,看到里面有三个来客,看样子长相接近,都是矮小的个子,面相猥琐,腰挎柳叶弯刀,如果穿上黑衣就是一个标准的忍者模样。 孟观道:“祖逖,这三个人有事要说。” 祖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三人中中间一个跨出一步道:“我叫古智卑狗。” 另一个道:“古智劣狗。” 最后一个道:“古智次狗。” “你们来军营是想?” 古智卑狗道:“我们来自狗奴国,当初我们不愿服从邪马台国女皇的统治,就联合其它倭国推翻了卑弥呼女皇,卑弥呼的皇室人员全部逃了出来,我们狗奴国统治了所有倭国,但却有很多倭国不服,因为卑弥呼曾经有一个金印,上写“亲魏倭王”,那是她的上辈人从早先的魏国得到的封赐,并且也成了我们大小倭国的权力象征,就相当于你们朝廷中的玉玺一样重要。卑弥呼逃跑的时候带走了这个金印,我没有得到金印,很多倭国也开始不服我,所以我要找到卑弥呼,取得金印还要杀了她,永绝后患。我们打听到她来了中原,找她的夫君刘曜,现在又来到了咸阳,于是我们就来找孟将军了。” 祖逖道:“虽然你们向来是中原的臣国,但这件事孟将军现在无睱插手。” “错,我们不是想让你们帮我抓到卑弥呼,而是要帮你们。” “帮我们?” “是的,我们知道卑弥呼训练了很多忍者,今晚就要来杀孟将军和你,似乎你们对于忍术无从破解吧。” 祖逖一听忙道:“这么说你们会破解忍术了?” 古智卑狗卖弄道:“忍术在我们倭国之中,当数我们狗奴国最强,我们练得是无上忍术,名唤“上隐流”,卑弥呼练得不过是“中隐流”,“上隐流”技能有上千种,别的流派我们根本看不到眼里,要破她的忍术简直易如反掌。” 祖逖道:“这么说我们可以合力对付卑弥呼了?” “是的,我们破了他们的忍术,孟将军和你自然就安全了。” 孟观道:“祖逖,我看我们应该和他们合作一次。” “也好,请孟将军作主。” 孟观答应和古智卑狗合作,但古智卑狗要求一定要亲自处理卑弥呼。 “好,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夜晚亥时刚到,卑弥呼就带领全部忍者出了城,他们一袭黑衣,背插弯刀,行动敏捷,悄无声息。 他们翻过营栅,进到晋营,看到中军帐内灯火通明,在外隐约看到有一个人坐着,旁边站着两个人,卑弥呼判断是孟观和祖逖和一个将领在商议事情,于是一摆手,所有人都向那里靠近。 越来越近,他们走到了中军帐边上。 “杀!”卑弥呼下了命令。 全部忍者砍开营帐往里面冲,到了跟前,这才发现原来不是孟观和祖逖,这三个人就是古智卑狗他们假扮的。 卑弥呼一看是她的仇人,说道:“先杀了他们!” 所有人去攻击古智卑狗三人,可冲在前面的几人马上就死在了古智卑狗的弹珠之下,有人试图隐身进到他们跟前,可不等出手,就被一刀刺杀,无论他们用什么忍术,都能被三人克制,看来这些初级忍者在他们眼里是不堪一击的。 卑弥呼一看不好,她也知道古智卑狗的忍术一流,不愿上前力拼,看他们打得正欢的时候,自己念个诀遁出帐内去找孟观和祖逖了。 孟观和祖逖此刻就在帐外指挥军士围起了营帐,准备好了弓弩手。 卑弥呼马上就现身挺刀向孟观和祖逖杀去,祖逖拔剑和她斗在一起,弓弩手怕误伤自己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敢放箭。 祖逖施起玄空剑法,卑弥呼根本不是对手,但是她却用起了分身术,祖逖两人合力拼杀,但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身上都被划出了伤痕,卑弥呼再次隐身,突然凌空而下,祖逖看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刀尖就要穿过他的头顶! 第四十八章 忍者大战 就在这千钓一发之际,卑弥呼的手腕似乎受到打击,刀被拔到一边,卑弥呼自己感觉到有人袭击她,但却看不到人,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难道有更高级的忍者在暗处袭击自己。 不等她多想,身上中了招,这是令她最恼火的事情,明明有人在暗处打她,但自己一点也看不到,不能还手,她马上隐身,但也看不到有另外的人,她再次袭击孟观,可刚一现身,身上马上就会挨招,心想难道见鬼了不成,再看看营帐内的忍者被古智卑狗干掉了一半,另一半也占不到便宜,她知道自己训练的都是初级忍者,怎么能跟古智卑狗抗衡,她顾不得再刺杀孟观祖逖,一声呼哨,和剩下的人利用地遁逃跑了。 孟观和祖逖看卑弥呼久不现身,知道一定是逃跑了,两人也纳闷刚才卑弥呼刚才的表现,似乎在跟另外的人打斗,但就是看不到人。 他们当然看不到,因为是金紫燕穿了隐身衣暗中帮了他们。 古智卑狗看所有忍者都逃了,失望道:“还是让她跑了,我们三人再过一会就能杀掉所有的忍者,然后就能出来抓住卑弥呼了。” 古智劣狗劝道:“大相,我们有的是机会,无论如何她是回不了邪马台国了。” “嗯,以后再找机会,我们走。” “大相,我们去城里去找她,然后逼她交出金印,再杀了她。” “不行,城里有齐万年的大军,如果真被缠住恐怕会脱不了身。” “好,我们听您的。” 古智卑狗朝孟观和祖逖施个礼,告辞出了营,不知去向了。 “这次打败忍者有他们三人的功劳,我们应该好好谢谢他们,再把他们留在军中。”孟观道。 “他们哪是为了我们,狗奴国代替了邪马台国的地位,他们这是要斩草除根罢了,不会真心帮我们的。” “有道理,祖逖,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祖逖道:“孟将军,明天我们准备攻城。” “祖逖,你不是说不用强攻吗?” “是的,这次也不是真的攻城,明天把云梯都搬出营,摆在城下,东西南门各放置一辆冲撞车,抛石机也搬出城,多堆些石头,我就不信吓不跑齐万年!” “好,就这么办!” 第二日巳时时分,齐万年在大殿之上,坐立不安,对一众文武说道:“现在我们的办法都用完了,都是劳而无功,难道上天要灭我大齐吗?!” 这时有人来报:“皇上,晋军搬出云梯冲撞车和抛石机,来回搬运石头,看样子要准备攻城!” “啊!看来晋军真的要攻城了!”齐万年惊道。 “皇上,不如我们撤退,暂时避其锋芒。”郝度元道。 “撤?能撤到哪里呢?他们已经围城了。” “皇上,我们从西门突围,去周至县走骆谷道进入汉中,在那里依然可以称王称帝,晋军绝不敢过栈道追击的。”齐小咕道。 “臣也认为此计可行,凭我们军力,要撕开一个角逃命还是有把握的。”齐多隆也说道。 “郝先锋你认为怎么样?” “臣愿保皇上去汉中称王,以图东山再起。” “好,传令两个时辰之后就从西门突围,如果等他们布好阵势,再逃就没有机会了。” 城外的祖逖正盯着咸阳城,突然他高兴地对孟观道:“孟将军,齐万年要出城了。” “你怎么知道?” “你看城内突然尘土飞扬,一定是乱军正在集结,搬运粮草,准备出城了,看来我们做的样子吓到他了。” 孟观一看确实如此,他又问道:“齐万年出城会从哪个门出呢?” “他当然不愿走绝路上山,应该会去西门突围,向西撤退,如果他们逃到陈仓一带,那里山势连绵,就更不好剿灭了,所以要加强西门防守,绝不能让他得逞。” 孟观马上命令加强西门军力,并且运送了几辆抛石机和硬弩机,还有五十辆扁厢车,一切准备停当。 两个时辰之后,郝度元命令打开西门,带兵试探着突围,乱军刚一出城,孟观命令硬弩机和抛石机齐发,顿时无数的石头砸了过去,硬弩机发出了一支支的长矛,五千弓手万箭齐发,郝度元的人马中箭,一时人仰马翻,郝度元看不能冲出,又带残余乱军折回城里。 齐万年看冲不出,再次回到大殿,他说道:“朕想要和晋军决一死战,死守各门,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齐多隆道:“皇上,臣认为若是死守城池,最多只能坚持三天时间,最后我们还免不了要被晋军消灭,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如暂且出北门到九骏山暂避一时,再从长计议。” “九骏山三面悬崖,只要守住南面上山的路,晋军纵有百万也上不了山。”齐小咕也说道。 “皇上,上了九骏山可就再也下不来了,晋军把山路一封,我们就是死路一条啊!”郝度元道。 “我们多搬点粮草上山,晋军想和我们决战不得,就会退兵,那时,我们还可以下山称雄。”齐多隆道。 齐万年想了想道:“上山!” 祖逖看乱军又缩回城里,知道他们再也不敢突围了,他断定乱军正在思量退路,现在退路只有一条,就是上九骏山。 他告诉孟观,继续大作声势,齐万年过不了两天就会逃上山。 这天夜里,孟观正在和祖逖商量事情,有斥侯来报:“将军,乱军正出北门往九骏山而去。” “祖逖,我们要不要掩杀过去?” “将军,只要他们上了山,我们把路一封,乱军就插翅难飞了,现在掩杀,乱军必有准备,定会损兵折将,所以暂且放他们上山为妙。”祖逖道。 “传我将令,各部不得擅动,再探!” “是!” 齐万年的人用几万兵力布成警戒,其余的人往山上搬粮食,马匹尽数丢在城中,一直到半夜,乱军才撤退完毕。 郝度元命人守住山门,和齐万年到了山顶带乱军扎起了营帐。 孟观一早命人封住下山的路,设了几重路障,层层兵力把守,严阵以待。 一连三天,齐万年在山上寻欢作乐,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自己的粮食可以支撑一个月之久,看你晋军能上得了山吗。 晋营中,孟观开始抱怨祖逖:“祖逖,现在我们上不去山,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当初要是在他们上山时袭击他们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祖逖道:“将军勿忧,祖逖说过一个月平乱,绝不是信口开河,我让他们上山是有道理的,等他们以为我们拿他们没办法的时候,就能生擒齐万年和郝度元了。” “生擒?怎么生擒,如果攻山,就算有百万人也不够塞山的,难道你想飞上去不成?” “将军,我就是要飞上去来个出其不意,擒住齐万年!” “什么?飞飞上去?” 第四十九章 飞行机甲 “孟将军,我所说的飞上山当然要借助一样机械。” “什么机械?” “是木鸢。” “鸢,即是老鹰,性情凶猛,翼大善飞,木鸢就当然就是木头做的老鹰了,我见过你做的木蛇獴,那是地上跑的,可要做木鸢可就难了,就算能做出木鸢,也不过是能借助高坡顺飞而下,或者借风飞上天,现在齐万年的乱军都在九骏山的最高峰,想借助木鸢飞上山,除非有更高的山峰,否则要让木鸢飞上山根本没有可能,再说了你让木鸢飞上山有什么用,人上不去一点用也没有。” “将军,我要做的这种木鸢不仅能飞,而且不用风力和高坡,这种木鸢能够振趐而飞,象真正的鸟一样自由飞行,最大的好处就是能载人飞行。” “载人飞行?不可思议,从古到今,未闻有这种飞行机甲。” “有,春秋时期的公输班,也就是鲁班,他曾经就造过真正的木鸢。” “这个我知道,史传鲁班造木鸢能借风力在天上飞三天不下,也未曾听说他的木鸢能载人。”孟观道。 “这倒是,但有个民间传说将军知不知道?” “什么传说?” “传说鲁班成婚不久,被凉州的一位高僧请去修造佛塔,两年后才能完工。他人在凉州,对家中父母放心不下,更想念新婚的妻子。他恨不得能有一双翅膀飞回家去,终于他在天空飞旋的禽鸟启发下,造出了一只精巧的木鸢,安上机关,骑上一试,果然飞行灵便,于是,每天收工吃过晚饭,他就乘上木鸢,开动机关,不多时便飞回家中。 妻子看到他回来,既高兴又惊讶,但他们没有惊动父母,鲁班第二天又乘上木鸢飞回凉州。这样一来二去时间不长,妻子便怀孕了。鲁班的父母早睡晚起,根本不知儿子回家之事。见儿媳有孕,还以为她行为不轨。婆婆一查问,媳妇便将丈夫乘木鸢每晚回家之事说明白,谁知,二老听了不信,晚上要亲自看个真假。掌灯时分,鲁班果然骑着木鸢回到家中。二老疑虑顿散。老父亲高兴之下要骑上木鸢,去开开眼界,鲁班只好随了父亲。 第二天清早,老父亲骑上木鸢,儿子把怎样使用机关作了交待,并让他早去早回,别误了自己我明日回凉州。没想到老父亲操纵机关失当,再也停不下来,一下飞到了吴地,吴地的人见天上落下一个怪物,上骑白胡子老头,还以为是妖怪,围了上去,不由分说,乱棒把老头打死,乱刀把木鸢砍坏。 鲁班在家等了好多天,不见父亲返回。他怕出事,又赶做了一只木鸢,飞到各处寻找。找到吴地以后,一打听,才知父亲已经身亡。他悲愤之下回到凉州,认为是自己制造木鸢,才使父亲身亡,是干了一件蠢事,于是就将木鸢扔进火里烧了,载人木鸢从此失传了。” “唉,可惜失传了”孟观叹道。 “虽然一度失传,但幸有我朝的马隆将军,他善于改进各种机巧,不但发明了很多军器,复原了木牛流马和机甲士兵,就连载人木鸢也被他复原成功了。” “真的?!” “是的,马将军将他的复原成果清楚记载在了风后握奇经中,所以,我们要赶制一批木鸢,配上骁勇的士兵,以区区一千人马就能活捉齐万年和郝度元。” “好,我现在再拔与你工匠,你要赶制多少木鸢?” “要一千只,日夜赶工,三天做完。” “我现在就想看你造出的木鸢了,快动手吧。”孟观说着又吩咐抽调工匠,精选木材,祖逖马上带人动手赶制木鸢。 (其实要说起来,当时的木鸢就是现在飞机的雏形,古人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飞行梦想,可以说最早的飞机应该是诞生在中国的,最早的机器人也诞生在中国,因为是中国古人最早造出了机甲人。) 经过三天的紧张赶工,一千只木鸢终于完成了,祖逖兴奋不已,马上要孟观带人到河边试验。 孟观刚要点出一千军士,祖逖说道:“将军,大军出征带来了东宫的三千勇士,他们是我亲自训练的精锐之师,足以以一当百,这在以前的实战中早已显现出来了,所以祖逖请求将军,我要亲自带一千东宫勇士乘木鸢上山,生擒齐万年。” “你不是军中之人,并且只是个编外参军,按说是不能领兵的。” “将军,祖某认为此战异常重要,可能关乎关中命运,如能成功,关中就能不战而平,祖逖虽不敢妄说自己战力超群,但对此战颇有信心,能够一战成功,安定关中。” “这个”孟观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他不再考虑贾后对祖逖的态度,最关心的还是战事的输赢,这关系着自己今后的前途,如果能打胜仗,自己的功劳是最大的,至于祖逖,一个编外参军,什么也不是,他对祖逖说道:“好,我同意你亲自带兵,但只此一次。” “放心吧,这应该是平乱的最后一战,抓住齐万年祖某就离开军营了。” “好,我们现在就拔付人马,先去试验木鸢。” “多谢将军!” 东宫士兵听说精中先精挑出一千勇士上山,而且带队的就是训练他们的祖逖,争取要去跟祖逖。 祖逖来到他们中间,面对这些亲自训练出来的勇士,感慨万千。 他在三千人中挑出了一千人,并且每人配一个木鸢到河边试验。 来到河边,祖逖从车上取下一个木鸢,孟观上前仔细观看,只见木鸢外形似一只体形巨大的老鹰,长有六尺半,背高二尺,生有双翼,翼高三尺,宽二尺二寸,鹰脖上翘,上可坐人,用以紧抱脖子。 孟观道:“这个怎么用,快展示一下。” 祖逖要先自己试验一下,他把木鸢放置地上,并没有坐上去,而是蹲在木鸢前面按动了机关第一排的一个按钮。 但见木鸢双翼拍动,但速度并不快,就象一个在地上的鸟,将要飞上天空,木鸢翅膀挥动,慢慢地离开了地面,原地不动,离地有四尺的时候,祖逖抓住脖子跳上它的背,一只手按了第一排的第二个按钮,这次木鸢翅膀挥动速度明显加快,扑愣扑愣飞上了高空,众人看到祖逖乘木鸢在高空直接向对岸飞去,越过五里渭河,一时不见了踪影。 东宫士兵对着天空高喊:“祖教头祖教头!” 孟观也看不到祖逖的影子,也不禁喊道:“祖逖快回来!” 拜年了,拜年了!天马恭祝各位: 大吉大利、万事如意、岁岁今日、年年今朝, 美梦成真、吉祥如意、鸿运当头,喜气洋洋、 花开富贵、五福临门,福星高照、好运连连、 八面春风、心想事成、岁岁如意,开开心心, 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吉祥富贵,连年有余, 前程似锦,金玉满堂,福禄寿喜,锦上添花, 四季平安,大展鸿图,多赚钞票,步步高升, 第五十章 飞上山顶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喊,祖逖也是听不到的,他驾着木鸢先是飞到渭河对岸,一番操作下来,感觉很是顺手,他想我要彻底试验好木鸢,于是他没有返回原地,而是顺着渭河一路直奔长安,来到长安,在高高的上空来回盘桓,看到下面的人就跟蚂蚁一样,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兴奋,暗叹自己的木鸢终于成功了。 祖逖驾木鸢飞出长安,再次按动机关,升到最高的限度,眼前一片片的云朵,他算计着这个高度足以能攀上九骏山的最高峰了。 祖逖飞回原地,在高空落下,收起机关,木鸢又躺在了地上。 众人人围上来,纷纷道:“祖教头,这种木鸢真是太神奇了,快教教我们,我们也要到天上飞!” 孟观被众人挤在一旁,湊不到跟前,只在外边听着。 祖逖让一千士兵列成圆阵,自己站在中间用一只木鸢给大家详细的讲解示范,众人听明白之后都迫不及待要往天上飞。 祖逖为了保险起见,先是让一百人驾着木鸢体验熟悉操作,然后再换另一百人,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一千人都能熟练地操作木鸢了,最后,祖逖带着一千人都驾着木鸢一直飞到周至县,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无论逆风还是顺风,众军士都能稳妥地操作,祖逖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日是正月十五元宵节,祖逖决定动手,因为这天晚上月色明亮,上山之后能看清地面的情况,再者齐万年一定会举行宴饮,是个可乘之机。 皎洁的月光下,晋军大营平静如水,突然传令兵让一千整装待发的士兵全部集结,在中军帐外,祖逖来到他们面前,郑重地说道:“各位兄弟,今夜我们行动,骑上我们的木鸢飞上九骏山,目的是捉住齐万年和郝度元,把他们带下山,这次行动关系到关中的长治久安,所以们一定要拼尽全力,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一千勇士齐齐喊道:“胜利!胜利!”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按照我们预定的计划进行。”祖逖宣布出发。 众勇士各自取过自己的木鸢,身上背了弓箭和一把刀,全副武装,每个人按下了起飞的机关,当木鸢离地三尺半的时候,全都跃上了鹰背,搂住脖子,祖逖在最前面,喊一声:“走!”众勇士再次按动机关,木鸢全都飞了起来,朝着九骏山飞去。 祖逖的木鸢上挂了一盏孔明灯,这样的话,不致于有人迷路。 一千多只木鸢在月光下沿着九骏山盘桓直上,每人都紧紧地跟在祖逖后面。 山上的齐万年此时正在帐中举行盛大的宴饮,齐万年让少量的士兵把住山中路口,自己和众文武放心地喝起了花酒,他的旁边围着五六个妃子,她们轮番向他敬酒,齐万年来者不拒,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能享受多久,只能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乱军也者十个一群,五个一伙,在各自营里抱着酒坛享用,他们每个人更明白,这也许是他们过的最后一个元宵节了。 这时郝度元的小喽啰,就是当初祖逖去郝部劝降时的那个结巴,他匆匆来到齐万年的帐中,对郝度元身边道:“郝郝先锋天天天天上” “看什么,你他娘的说话还是这么磕巴,没看到我在喝酒吗!?” 喽啰拉着郝度元来到帐外,指着天上道:“看看看看那那那边” “哪边?哪边啊?!” 郝度元看到高天上一盏孔明灯,由于祖逖飞得高,所以只见灯不见人,另外的一千木鸢也看不到。 “那不就是个灯吗?这有什么奇怪的,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郝度元道。 “是是是” “是元宵节,元宵节哪家不放灯,这都不知道,快滚一边继续喝你的酒,别在这里疑神疑鬼的!” 小喽啰自知没趣,回到自己营中继续喝酒。 祖逖在高处隐约看到下面的乱军喝得正欢,他想来个天兵突降,擒住齐万年,他让旁边的人传令,一旦确定齐万年的方位就要跟他快速降落,作好拼杀的准备。 祖逖带人离乱军越来越近,他看到一座营帐人来人往,而且还有女人出入,祖逖判定那就是齐万年的营帐,他看准了一处最佳降落点,这里离营帐有五十丈距离,有一片小树林,祖逖带人往下降落。 这时,刚才那名喽啰要解手,正往小树林这边跑来,由于祖逖飞得很低了,所以他清楚地看清了这只木鸢,正在惊得目瞪口呆的时候,一千木鸢也随之而下,他马上跑回了大营,冲进去就对郝度元道:“小树林那那那那边” 郝度元正和齐万年喝得兴起,见又是刚才那名喽啰,不耐烦地骂道:“你娘的又有什么狗屁事?!” 喽啰这会是越急越说不上话来:“来了好好好多”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个鸟飞的动作。 郝度元上去一脚踢翻了他:“滚滚滚,别在这里装鸟了?!” 众人一看也都笑得前仰后合。 祖逖等人落在地上,全部集结起来,他命一百人张弓围起一千木鸢,如果有人袭击就要射退他们,因为没有了木鸢,一千人就下不了山了。 祖逖指着前面说道:“前面正对着我们的就是齐万年的大帐,一百人跟我进大帐,擒拿齐万年和郝度元,其余人分成三队,围住大营,准备拒住乱军,只须坚持一会就能功成,然后带着齐万年和郝度元两人一齐下山。” 交待完毕,祖逖就带人拨剑往前冲去。 大帐内小喽啰此刻还在学着鸟飞,郝度元等人只当热闹看,突然听到一阵呐喊声,他起身道:“不好,炸营了。” 炸营事件在古今中外的军队里都有所发生,军营里面纪律严明,尤其是战时犯了很简单的错误都有杀头的危险,当兵的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尤其是大战斗前夕都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人人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这时只需一声尖叫,大家就会互相殴斗混战,甚至互相啃咬,追杀军官、仇人、不认识的人和战友。第二天只留下一地的尸体,这就是炸营,当然现在绝不是炸营,而是祖逖带人冲了过来。 齐万年也喊道:“把炸营的给我杀一批,一定要镇住局面!” 郝度元刚要带人出门,没成想祖逖带人冲进了营中,众人都喝得一踏糊涂,虽然都被吓得醒了酒,但反抗的力度毕竟有限,祖逖的人上前斩掉十几名侍卫,扭住齐万年和郝度元就往外走。 按照计划,一旦捉住齐万年和郝度元就要撤离,不然山上有十几万乱军,无论如何是斗不过的。 而营外的人跟听到讯息前来的乱军混战在一起,晋军且战且退,可是乱军越聚越多,祖逖恐怕有失,马上横剑抵在齐万年胸前,喊道:“谁敢再靠近一步,我就先杀了他! 第五十一章 平定乱军 同时郝度元也被刀架在脖子上,他声嘶力竭地喊道:“都退后!都退后!”显然郝度元想要活命。 齐万年想自己被俘之后,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不如拼一把,他朝乱军喊道:“拦住他们!就算我死也不要放过他们!” 齐万年慌乱之下也顾不得称自己为朕了。 可郝度元不想搭上命,他又喊道:“谁也不能乱来,当心皇上性命!” 乱军不敢再靠前,祖逖和众人押着齐万年和郝度元退到小树林,用绳子拴住齐万年和郝度元,分别系在一只木鸢上,快速启动木鸢,飞上天空,按原路胜利返回了晋营。 这天一早,孟观就升帐议事,当然主要是处理齐万年和郝度元。 “把贼首齐万年和郝度元带上来!”孟观命道。 齐万年和郝度元在几名士兵的押解上进来大帐,郝度元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而齐万年却不跪,昂着头,对郝度元轻蔑地道:“软骨头!懦夫!” 郝度元一心活命,只顾磕头如捣蒜:“将军饶命!” 两名军士朝齐万年腿上猛踹一脚,他也扑通一声不情愿地跪在地上。 祖逖在孟观耳边说了几句,孟观点了点头。 孟观说道:“齐万年,我问你,你愿不愿投降?!” “老子不降,老子是大齐皇上,怎么会向你们投降!被你们抓住,这是天命,老子只求一死!” 郝度元想表功,他对齐万年道:“大哥,降了吧,什么大齐,只不过咱们自命不凡罢了。” “滚滚滚,亏你还是先锋官,老子真是瞎了眼,当初你势穷来投我,就不该重用你!老子要一刀杀了你!”齐万年说着要起身,被几名士兵死死按住。 孟观劝道:“齐万年,我看你还算是条汉子,有心饶你一命,只要你写一封亲笔信,让山上的乱军全部投降,我就表奏朝廷赦了你的罪怎么样?” 齐万年的皇上梦破灭了,再让他过回从前的生活,他是万万接受不了,想想做土皇帝的日子,呼风唤雨,左拥右抱,何等地风光,再做老百姓还如死了的好,他哈哈一笑道:“你们休想!山上还有我的齐家两兄弟,他们会把你们全部杀掉的,哈哈哈哈” 祖逖又在孟观耳边说了几句,孟观又试探地说道:“齐万年,就算你不惜命,可是如果我们再攻上山,你的几个所谓的妃子和皇后恐怕也会性命难保难道你忍心她们就这样死于非命吗?难道你就不想再和她们再见一面了吗?” 郝度元也说道:“大哥,降了吧,只要咱们投降,将军一定不会杀我们的,然后我们再把几个妃子分了过寻常日子也不错啊,总比做鬼的好啊!” “哼!就你这种软骨头,还想得到我的妃子,真是妄想!你个狗杂种!”齐万年看郝度元还打他妃子的主意,气更不打一处来。 郝度元被骂一顿,趴在地上不再说话了。 孟观道:“齐万年,你到底降不降?!” 令人想不到的是,齐万年又答应投降了:“将军,我愿降,我愿降,我写一封信,只要你们交给我的齐姓两兄弟,他们一定会带人下山投降的。” 孟观心想肯定是他记挂着几个妃子,他道:“齐万年,你终于还是降了,好,只要你能让山上的乱军投降,我保证既往不咎。” “多谢将军,快取纸笔。” 有人取来纸笔,放在案上,又给齐万年松了绑,齐万年起身走到案旁,看了一眼郝度元道:“将军,我要让我从前的先锋给我磨墨。” “好。” 郝度元也被松了绑,他走到案前准备磨墨,突然齐万年一把抓住他,右掌直拍向他的面门,由于力道太猛,郝度元当时就脑浆横飞,没来得及哼一声就一命呜呼了! 孟观指着齐万年道:“你为什么杀他,你想怎么样!?” “这样的人该杀,大难来临的时候只想着活命,还打我妃子的主意,所以我杀了他!” “齐万年,你继续写信吧。” “写个狗屁,你以为老子会真的投降,我还想杀了你!”齐万年一指孟观道。 两个士兵一听上前要扭起齐万年,却被他一手一个甩出老远,他又走向孟观,几个持长枪的士兵在背后齐齐刺中了他,齐万年身中几枪,口吐几口鲜血,往前倒在了孟观面前! 孟观祖逖唏嘘几声,然后孟观问祖逖应该怎么办。 祖逖认为应该割下齐万年和郝度元的头,让人带着上山劝降乱军。 孟观也有此意,他马上让人割了两人的头,又写下一封劝降书,让一名偏将带一队士兵上山去劝降。 晋军带着两个头和信进了山,守山的乱军接过信马上去禀告了齐小咕和齐多隆,两人一听大吃一惊,再看信是一封劝降书,立即召集众人商议。 经过一番商议,众头领和小帅决定投降,跟随的乱军以前都是寻常百姓家,听说要投降下山,都十分同意,因为他们明白再跟晋军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不到午时乱军就全部下山,弃掉军械向晋军投降了,孟观按照祖逖的意思,从他们中间挑选出一部分招为士兵,另外的都给几两银子回家,个个喜笑颜开。 孟观到长安平掉叛乱,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彻底地对祖逖服了气,要求祖逖做他的真正参军,还要表奏朝廷为他请功。 祖逖全都婉言谢绝了,并且告诫孟观要远离贾南风,如果和她粘连一气恐怕会自取其祸。 孟观潜心接受,决定回京之后就要求离开宫中,外出为官。 这天孟观要班师回京,祖逖也要和韵茹前往楼兰,金紫燕告别祖逖先行回洛阳了。 祖逖从一千木鸢中选了两只,和韵茹每人一只,乘上木鸢往楼兰赶去。 孟观望着祖逖两人远去,班师回朝。 刘聪在长安知道齐万年被杀,乱军散去,也和卑弥呼赶回了洛阳。 拉风来到晋营的时候,看到祖逖和韵茹各自乘了木鸢,也想和他们一样搞一只飞回楼兰,他等晋军出发之后,来到空营看还有没有木鸢,找了半天,还真见到一只,他喜不自胜试着操作,结果木鸢还真飞起来,他飞上鸢背,看到还有几个按钮,按了一下,速度立马加快,高度也升高了,可是快到一座山跟前的时候,拉风要躲开,但不会操作方向,胡乱地按动按钮,没想到木鸢却突然一个侧立,仍然没有改变方向,一下撞在了山上,拉风被摔了下来,好在他有轻功在身,不然定会摔个粉身碎骨,拉风自叹倒霉,徒步往楼兰急赶。 再说京城之中,刘曜入狱之后,刘银马上飞鸽传书给了刘渊,刘渊知道刘曜出事,立即动身来到洛阳要营救刘曜出狱。 第五十二章 王府来客 刘渊来到洛阳的时候正是大军出征后的第三天,朝廷即将要为司马遹举行大婚,并且定好了日期,朝野一片喜庆之气。 刘渊和刘银刘衮等堂众商量解救刘曜的办法,刘银手捻黑痣说道:“大都督,您曾经在洛阳为质,接触过很多王公大臣,故交自然会不少,如果向其中一位赠送厚礼,请他帮忙,刘堂主一定会没事的。” “我和司徒王浑是好朋友,他能帮上忙。”刘渊道。 “可是王浑已病入膏肓不能理事了。”刘银说道。 “啊,这么不巧,还有河南府尹乐广。” “府尹乐广毕竟官职太小,都督,还有没有位列三公的朝臣呢?” 刘渊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当年我在洛阳,齐王司马攸几次要杀掉我,所以我后来为求自保很少出门,不过我看有个人倒可以一试。” “是谁?” “成都王司马颖。” “司马颖年纪很轻,官职也不大,并且都是虚职,这人未必能指望的上。”刘衮道。 “司马颖小时候,我为了讨好武帝,曾经送给司马颖一件礼物,因为他的母妃程妃信佛,所以我送的是一件和田玉观音佩饰,并亲自挂在了他的脖子上,我想就凭这一点,我去拜访司马颖,他一定会答应帮忙的。” “都督,此事也可一试,不过,属下想出另一个主意。”刘银道。 “?快说说什么主意?” “都督,当然刘堂主在洛阳杀了一名淮南剑客,逃命高丽,还去了邪马台国,几年之后还是回来了,救他的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正好遇到了朝廷大赦,所以现在机会又来了。” “大赦?当年大赦是是因为贾南风生下一个公主,如果没有大事发生,大赦又怎么会说来就来呢?我们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吧。”刘衮疑道。 “是的,我们当然不能等,别忘了我们宫里可是有人的,只要让贾南风说一句,刘堂主就有救了。” “怎么着?” “太子的婚期将至,就在这几天,如果能说动贾南风大赦天下,刘堂主就有救了。” 刘渊想了想道:“此计可行,应当速行,如果过了这几天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好,属下这就去通知刘振。” 刘渊道:“好,大家分头行动,我要去一趟成都王府。” “都督,如果我们说动贾南风就不用再求任何一个王爷了。” “是的,不过我们双管齐下不是更有效吗,再说,我见他还有另一个目的。”’ “都督有何目的?” “当然也是为了我们匈奴的大计,你们也知道我熟知易学,能观天识人,当年我看到司马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个安于本分的人,如果稍加点拨他定会是个祸乱天下的主儿。” “都督大计我们不能洞察。” “我现在就去成都王府。” 成都王府内,司马颖正和管家孟玖聊天。 成都王司马颖是司马炎的第十六子,司马衷的亲弟弟。于太康十年十一岁的时候受封为成都王,封地是益州的蜀山,犍为,广汉,文山几郡,益州偏远哪有洛阳繁华,再加上母妃程太妃不愿离开洛阳,所以一直没有就国,在洛阳修了府第住了下来。 司马颖今年刚刚二十岁,性格豪爽,从小不爱读书,只爱舞枪弄棍,更爱跑马赛马。 在东郊演马镇有一处跑马场,每天跟人**,刚才有人告诉他他们的马又把东海王司马越的马赌输了,司马颖很是高兴。 孟玖长得细皮嫩肉,眉清目秀,身姿曼妙胜过女子,做了三年的管家,很得司马颖的信任和宠爱。 孟玖道:“王爷,以前我们总是输,自从招来石勒,马场形势就立即扭转,石勒这个人马术高超,十赌九赢,照这样下去,我们就能大发一笔。只是,我做主给了石勒十两一月的薪酬,虽然多点,但也是值得的,事前没有跟您商量,王爷不要怪罪。” “孟玖,做得好,这种小事不用向我禀告,只要能帮我扭转马场形式,花多少钱我也不在乎,重赏之下才有勇夫嘛”。 “谢王爷理解孟玖,我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王爷,外面有个叫做刘渊的求见。”一名府兵进来禀道。 “刘渊?莫非是五部匈奴大都督刘渊?”司马嘴上说着,心想刘渊和自己从无来往,难道只是想来拜会本王?听说这个人文武全才,先皇时期差点拜为大将平叛,现在匈奴五部早已归心于他,将来也许会用得着他们,他决定要见见他。 “请,带他到前厅,我换身衣服就来。” 军土转身出门引刘渊到会客厅,孟玖命人上了茶,司马颖也换了衣服出来了,一袭蓝色锦衫,头戴紫鑫冠,光彩照人。 “下官刘渊参见王爷。”刘渊行了跪礼,司马颖看刘渊仪表不凡,心中暗叹不已,上前扶起:“刘都督长者,不必如此。” 落座寒喧几句,刘渊就说道:“王爷小时就俊逸不凡,长大了更是丰彩脱俗。” “都督意思是小时候见过本王了?” “王爷三岁的时候,下官进宫拜见先帝,曾经送给您一件礼物,请问您是否有一件玉观音佩饰呢?” 司马颖用手从脖子上取下一个佩饰,正是一件玉观音,他接着说道:“是的,有一件,难道这就是都督所送吗?” “正是正是。” 司马颖起身对孟玖耳语几句,孟玖就出了客厅。 两人喝着茶,孟玖不多时就回来,凑在司马颖耳边说了一句,原来他刚才让孟玖去问母亲程太妃有没有这回事,经过证实后,司马颖自然客气起来。 司马颖知道刘渊这次来一定有求于他,问道:“都督此来?” 刘渊说道:“王爷,下官有个侄子叫刘曜,在洛阳有不少生意,可是前些日子遭人陷害进了牢狱,所以” 司马颖道:“刘曜这件事干系重大,他可是盗窃玉玺的重罪啊,弄不好还要牵连九族。” 刘渊当然明白,他跪下磕头不止:“此事并非是他本意,实在是有人陷害啊。” 司马颖扶起他道:“都督起来,本王也知道刘曜断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的,容本王再想想办法。” 刘渊道:“王爷,太子大婚在即,朝廷应该举行大赦,那样我的侄儿就有救了。” 司马颖道:“这个办法好,明日我就在朝堂上提议。” “多谢王爷。” 刘渊迟疑了一下说道:“下官还有几句肺腑之言要讲。”说着看了看孟玖和几个仆人。 司马颖一听,原来是想要让人回避,司马颖一挥手示意孟玖和众婢女内侍退下。 众人退下,司马颖道:“刘都督,现在就我们二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刘渊敛敛衣容郑重道:“王爷,下官通学经书,特别对相经和易经情有独钟,研究二三十载,颇有心得,下官看王爷气度不凡,有九五之相啊。” 司马颖一听乐了,莫非我真有执掌天下的一天,如果真是那样岂不是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难道是天意如此? 司马颖假装发怒:“大胆,竟敢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第五十三章 刘渊卜卦 刘渊从表情看出他心口不一,说道:“王爷,这里只有我们二人,所以下官才口无遮拦,但是下官有些话是不吐不快啊,当今皇上暗弱,由皇后把持朝政,弄得朝纲不振,天下万民都企盼一个有为的君王治理天下,以达到万民乐业,放眼诸位王爷之中只有您是位贤者,能够继任大统” “不要说了,刘渊,朝廷早就立下储君,而且当今太子和本王从小一起长大,太子英武过人,怎么会有本王继任大统的份呢?” 司马颖说了句实话,毕竟自己是皇上的弟弟。 刘渊说道:“王爷,您难道不知道皇后有喜了吗?” “这个当然知道,是皇上在朝堂上亲自宣布的,就连老百姓也都知道了。” “所以自从民间知道皇后有喜之后就在流传着一个童谣。” “童谣?” “是的,歌谣是这样的,南风烈烈吹黄沙,遥望鲁国郁嵯峨,东宫马子莫聋空,千岁髑髅生齿牙。” “南风?南风当然是指贾南风,黄沙?太子乳名沙门,黄沙当指太子了,遥望?东宫马子?”司马颖慢慢思量着。 刘渊道:“王爷,南风烈烈吹黄沙,是指皇后要害太子,遥望鲁国郁嵯峨,当指贾家权势遮天,图谋不轨,东宫马子莫聋空,是指太子不能不有所防备,不然就会千岁骷髅生齿牙,千岁也指的是太子,就是说有性命之忧啊,这个童谣应该是可信的,试想贾后有了自己亲生皇子,能不把太子弄死吗。” 刘渊解释的头头是道,因为这个童谣就是他做的,当初他和刘曜互通信鸽,就是他写了传给刘曜,然后再由归义堂的人四处散布。 “如果真如童谣所说,本王一定会助太子一臂之力,太子自小我和一块长大,很是要好,本王不会看着他被贾后害死的。” “可是可是事情并非王爷所想的那样,因为太子并不是真正的太子”刘渊大胆地说道。 “你说什么?” “现在民间不仅在传唱童谣,而且还在流传一种说法,说太子并不是皇上亲生,而是先帝的儿子。” 这种说法也是在刘基知道真相后故意在洛阳散布的。 “刘渊大胆!难道你想找死吗?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刘渊知道他不会真的生气,还会想听自己说下去。 刘渊故意吓得跪在地上,再次磕头如捣蒜:“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司马颖也听孟玖说过这个传言,他想,如果太子真的不是太子,和自己就是亲兄弟,那就根本没资格当太子,更不能继承太统,这样算来,他不是真正的太子倒是对自己有利的。 刘渊明白此时司马颖正在做着春秋大梦,一定要趁热打铁,又说道“下官刚才说对易经颇有研究,想给王爷卜一卦将功折罪。” 司马颖又扶他起来,装做不以为意说道:“倒也可以,权当一乐吧,不知道怎么卜法?” 刘渊掏出六枚铜钱,递给司马颖道:“王爷只需把铜钱一次向上抛出,看其反正面,便能知道卦象。” “好”,司马颖接过铜钱抛向空中,随着几枚铜钱落地有声,刘渊俯身一枚一枚捡起放在桌上,看其反正面,乃得水火既济卦,得此卦者能成大功,大威大福,但若操纵不当必会引火烧身,盛极必衰,功败垂成,后来的事情说明此卦也正是司马颖的真实写照。 刘渊把六枚铜钱一扫放进口袋道:“王爷,您得的卦是大有卦”。刘渊故意不说是既济卦,而说是大有卦,司马颖不懂卦象,只有听他讲。 问道:“得此卦者怎么样?” 刘渊道:“简单地说此卦上卦为离,为火,下卦为乾,为天。火在天上,普照万物,万民归顺,顺天依时,大有所成。乃是上上卦,预示王爷能终成所愿啊。 司马颖心里更乐了,如果能得逞所愿,坐上皇位,也真是快事一件!他说道:“权博一乐,权博一乐,刘都督还会什么?” 刘渊看他来了兴趣,又道:“下官还会测字。” “测字?有意思,不知道又怎么个测法?”司马颖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个简单,王爷只需随手写出一个字便可,其余的交给下官判定。”刘渊道。 司马颖自语道:“写个什么字呢?” 一边想一边看着刘渊,心里道:“我要写个不显山露水的字才好,还要有好的寓意,那样才显我毫无心机啊。” 司马颖拿定主意,做作道:“本王祈求天下太平能永远做个快活王爷,此生之愿足矣,那就在天下太平四个字中挑一个吧。 这个天字不敢当,只有天子当得,下字终非人愿,平字有平天下之意,本王才疏学浅又怎么敢奢望平天下,最后只有一个字了,本王认为这个太字跟泰谐音,泰者安康,就取太字吧。” 说着取纸笔,推开盖碗茶杯,由于用力,杯子溅出了茶水,顺着黑漆桌子流淌到了纸上,司马颖没有细看,写了一个大大的“太”字。 刘渊一看此字写得极粗俗,毫无章法,暗道:“真是草包王爷。” 刘渊近前欲拿起那张纸,因为被茶水打温粘在了桌子上拿不起来了,而且纸张也被渍成了黄色。 司马颖看了笑道:“我这边太低,被茶水泡了,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是个“太”字就行了,看不看都无所谓的。” 刘渊这下听他一说,心里有了说词,故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再起来。 司马颖一看你这是为何啊,这都跪了几次了,赶紧上前扶他,道:“有什么话就说吧,不必拘礼。” 刘渊道:“下官不敢说。” 司马颖道:“呵呵,有什么尽管说,我赦你无罪便是,望都督知无不言。” 刘渊这才起身道:“如此,那下官就试着说一下,有不对的地方还请王爷见谅。” “我都赦你无罪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下官就斗胆说说,王爷写个太字,正如您所说与泰字谐音,有安泰,安康之美意,足见王爷以天下为念,不计名利,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啊。” “哦是何玄机?” 第五十四章 暗流涌动 “这个太字,若是普通人测此字,倒也没什么,但您贵为王爷,就大大不同了。这太字里边一个大字多了一点,预示王爷还会再晋升一点。王爷不可谓不大,再晋升一点就是什么呢?” 司马颖想了想,突然说道:“王爷再大一点可不就是皇上了!” “正是!”刘渊不失时机地说道。 “大胆!竟敢给本王胡乱测字,本王只想做个太平王爷,所以写了个太字,你不要曲解本王的意思。”司马颖又开始做作。 刘渊心知肚明继续说道:“刚才您已赦了我的罪,请允许我讲完如何。” 司马颖何尝不愿意听呢,故意说道:“本王倒忘了,恕你无罪,好,我倒再听听你还能胡掐些什么出来。” “王爷,这“太”字直接暗示您以王爷之贵再大一点就是有天子之命,并且刚才您随口说出了句“我这边太低”,里面包含了您不久就要承担的未来皇上名份。” 司马颖更不明白了,他说道:“我刚才看茶水打湿了纸,一定是桌子这边低,所以随口说“我这边太低”,这有什么,难道这句话也有别的意思吗,我何曾要过什么名份,就算赦你无罪,你也不能信口开河啊!” 刘渊道:“王爷,一切都是天意,无论从卦象还是测字上看您都有天子之命,若要当皇上,您并不是太子,那就只有一个名份能让您登上皇位,也就是您所说的太弟!” “我哪有说过太弟?!太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皇上的弟弟,他不做了我可以继承?”(后来,司马颖还真做了皇太弟,此是后话,暂且不提。)司马颖内心兴奋,毕竟年轻,说话没有遮掩。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虽然从古到今没有皇太弟这种称谓,但是到了您这就顺理成章了。刚才您说过这边“太低”,正与天意相应啊。” “原来如此,不过彼意非此意,“太低”不是“太弟”,刘渊,这不过是文字游戏罢了,你说的太牵强了”。司马颖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天意造化如此,预示要成就王爷不世之千秋大业。” “本王在京城快快活活,手中也没多少兵,谈什么千秋大业。” “所以下官劝王爷最好能出镇一方,那样就能拥有军队,呼风唤雨好不痛快,看并州的王爷司马腾那活得才叫自在,赵王在关中也积聚了力量,这几年势力大增,现在在洛阳是最有实力的,将来天下有变,王爷拿什么争天下下呢?王爷可要三思了,如果王爷有用得着我们五部的地方,刘渊定当效力。” 司马颖第一次见刘渊,不想跟他谈论争天下的,更不敢推心置腹,于是他打住道:“好了,我知道了。刘渊,今天的私聊到此为止,我们所说的每句话不得向外泄露半句。” 刘渊看自己的目的达到,心里高兴不已,说道:“下官只是来拜访王爷而已,侄儿刘曜的事还请王爷多多费心,下官告辞。” “这个你放心,来人,送刘都督。”司马颖道。 孟玖进来送刘渊出府,司马颖坐下来回味刚才的太弟这个名称。 太弟,兄终弟及天经地义,但是还有太子,虽然传言他不是皇上亲生,但他毕竟才是国家储君,怎么会轮到我呢?自己和太子从小一起长大,他胸怀天下应该能做个好皇帝,但不管怎么说,如果上天给我这个机会成为皇太弟,我一定会好好把握,好好地收笼众望,一旦登上皇位,治理天下,施展抱负,从现在起,我就更要广收人才为我所用了。 正在思量,一个人进来道:“王爷。” 正是他的智囊卢志。 卢志在他的推荐下去做了邺城县令,每月都要回来几次见司马颖。 “卢志,你来了,快坐。” 司马颖把刘渊的来访详细地说了一遍,卢志道:“刘渊说的童谣,我在街上也听到了,至于太子身世的传闻也应当不是空穴来风。” “太子的长相,朝臣都说跟皇爷爷一模一样,看来传闻是真的。”司马颖道。 “王爷,贾后和太子必有一争,我们谁也不帮,只等天下有变我们就趁机起事。” “可是,我们手里没有兵马。” “刚才刘渊建议您出镇一方,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可是贾南风怎么会同意本王出外镇守呢?” “王爷,要达到目的无非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攀附贾党,一个是得罪贾党。” “怎么讲?” “王爷,攀附贾党就是主动向贾谧示好,向贾后进贡,取得他们的信任,自己就能达到出镇的目的,但这样同时会有一个坏处,就是一旦贾后和太子争斗失利,我们也会受到牵连。” “那如果得罪贾党呢?” “得罪贾党就是找个机会和贾谧争斗,不给他留一点情面,也不顾及贾后的面子,站在太子一方,这样贾后就会害怕王爷在京城会坏她的大事,一定会找机会调你出京。” “可是如果站在太子一方,将来贾后如果废了太子,会不会跟我们算帐?” “王爷,恐怕她没这个机会吧,属下认为贾后就算一时得胜也不会长久,在她后面不知有几位王爷在盯着她,相信没有哪个王爷不愿做皇上的,她能有好日子过吗?不等她跟我们算帐,说不定就身首异处了,到那时,我们也积聚了力量,足以和王爷们一争高下了。” “好,卢志,就按你说的办。” 南宫的贾南风在刘振的提议下,决定借太子大婚之机大赦天下,以显皇后之德。 这日早朝,司马颖出班奏道:“陛下,太子大婚,应当大赦天下,以显我朝恩德。” 很多朝臣不置可否。 司马衷扭了扭头,贾南风想不到已有人提议此事,倒是省了自己的口舌,他对司马衷说了两个字:“可行。” 司马衷道:“太子大婚,按制应当实行大赦,朕准奏,着廷尉正顾荣办理。” 顾荣道:“陛下,天下大赦是美事一件,但有一人独不能赦?” 众朝臣都很纳闷,司马衷问道:“爱卿所说的是谁呢?” 第五十五章 直击贾谧 “陛下,此人就是刘曜,他进宫偷盗玉玺,罪大恶极,按律当斩,并且株连九族,虽然逢此大赦,但绝不能赦免刘曜。”顾荣道。 “顾大人此言差矣,刘曜只是个生意人,怎么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再说他偷盗玉玺并非在宫中现场抓获,事情真伪尚存疑点,现在太子大婚在即,普天同庆,万民欢乐,就连杀人越货者也得到赦免,又怎么能不赦免刘曜呢,而且刘曜是匈奴人,如果不赦免他,又怎能让匈奴五部心服呢?”司马颖答应过刘渊,所以要尽力保住他。 张华奏道:“顾廷尉说得对,刘曜之罪绝不能赦,至于成都王说怕匈奴人不服,只要不牵连他的族人,匈奴人又有何话可说。” 司马衷扭了扭头,贾南风似不能决,这时刘振悄悄对贾南风道:“娘娘,刘曜应当赦免,当初小福进东宫时,可是有归义堂的人帮忙” 贾南风决定保下刘曜,她对司马衷道:“就说是哀家的意思,要全部赦免天下罪犯。” 司马衷道:“众位爱卿,皇后慈心仁义,要赦免全天下的罪犯,朕决定赦免刘曜,勿复再议。” 话说到这里,没人再说话。 散朝之后,司马颖看贾谧驾车没有回府,知道他是东宫侍讲,一定去了东宫,他回到府中带上孟玖和几名府兵也驱车去往东宫。 司马颖进了东宫,看到一片忙碌,各处张灯结彩,他来到怡心殿,江统迎了上来道:“王爷驾到,有失远迎,太子正在书房。” “太子马上就要大婚了,还在书房干什么?江洗马,本王很久没有见过太子殿下,心中很是想他,本王要立刻见到太子殿下。” 江统道:“王爷” 司马颖道:“江洗马,你不用担心,这不关你的事,里面一定是那个贾谧在给他讲经吧,他懂个啥?他其实就是个徒有虚名的混子罢了,仗着祖上的余荫作威作福,本王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哼!”说着就往书房闯。 门口两名贾谧带来的卫士拦住道:“鲁国公有吩咐,侍讲时间任何人不得入内。” “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们脸上:“大胆,这是太子东宫,岂能让他说了算,给我滚开!”两卫士哪敢跟王爷对着干,知趣地躲在一边。 司马颖带人进了门,穿过一个回廊,看到一间大屋子就是太子听课的地方,本来这里是书房,被贾谧改做侍讲堂。 司马遹一看自己小时的玩伴来了很是高兴,上前道:“原来是十六皇叔驾到,有失远迎。” 司马颖道:“本王和殿下好久不见,故而来此相见,我来是找殿下下棋的。” 他竟看也不看贾谧一眼,贾谧的脸立时阴云密布,站在那里心道:“我倒看看你们爷俩个能玩什么。” 众人站在一旁,司马颖和司马遹坐下奕棋,司马遹棋高一着,一会功夫就让司马颖认输了。 接着两人再下两盘,司马颖又输得一塌糊涂,众人都夸司马遹棋艺高超,在旁的贾谧不高兴了,心道:“怎么能让你得了头彩。” 贾谧上前道:“成都王,让本公来和太子下一盘吧。” 司马颖离座,贾谧坐下和司马遹对弈。 两名太监重新摆了棋,贾谧毫不客气先行一步,司马遹沉着应战,两人你来我往,贾谧竟占不到上风,心里道:“这小子原来棋艺精湛,从前和我下棋总输那都是装出来的,看来我只有使诈了。” 贾谧故意道:“来人,上茶。”太监端来两杯茶,贾谧接过揭开茶盖品了品盖香再闻水香,接着品茶香,小呷一口,突然啊地一声装作没有拿稳杯盖,失手落在盘上,摔了个粉碎!贾谧把茶杯递给小太监,又让他们把杯盖碎片捡走,重新再下棋。 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收拾东西,贾谧把太监的手用力一打,说道:“怎么做事的,让你捡碎片,别把棋子动了啊!”他这一手下来,桌上的棋子都动了位置,贾谧一面说一面自己摆弄棋子。 等他复完盘,整个棋局就发生了变化,完全颠倒了大势,现在看来竟是贾谧稳操胜券了。 司马遹一看急了眼说道:“这棋局原来不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说着要去摆弄棋子,贾谧抓住他的手不让动,司马遹在皇叔面前怕丢了面子,就和贾谧吵了起来,互不相让。 这时司马颖生气地说道:“贾谧!”他直呼贾谧名讳:“殿下乃国之储君,岂能任由你胡来!你是什么东西,本王身为太子皇叔尚且不敢,而你竟敢在东宫放肆!” 贾谧气得暴跳如雷说道:“好你个成都王,不要以为你手里有几个兵就自鸣得意,不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将军吗,如果我在朝堂参你一本,说你藐视鲁国公的话,皇上一定下诏治你的罪!” 司马颖知道他仗皇后的权势胆大妄为,想要挫挫他的傲气,他哈哈大笑道:“好啊,本王也告诉你,把我逼急了,我就联络诸王提议以后不准皇后帘后干政!” 贾谧一听这话也觉得在理,如果每个王爷都反对皇后干政,那贾家的权势就会一落千丈,自己的鲁国公也会一钱不值的,看来和王爷和平相处才是上策。 于是改口说道:“成都王,刚才本公和殿下奕棋也只是为了消遣,岂能因此而伤了感情呢。” 司马颖今天来似乎就是来找贾谧晦气的,他又说道:“贾谧,我看殿下不但棋艺高超,你赶不上,而且胸有万卷,你难当侍讲一职啊,本王看从今后也不必烦你来侍讲了。” 贾谧道:“我奉诏来东宫侍讲,岂能说不来就不来,再说殿下并非如你所说胸有万卷,他要学得东西太多了,我看没个十年八年恐怕是学不好的。”司马颖道:“本王问你,依你才学和殿下相比若何? 贾谧平时就很自负,经无聊文人再一吹捧就以为文过贾谊了,所以大言不惭地道:“和殿下相比当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谁是天上谁是地下?”司马颖咬着牙问道。 第五十六章 东宫喜事 贾谧狂道:“当然本公天上了。” 司马颖道:“哈哈哈哈,单凭这一句话我就可以把你杀了,你竟敢把太子贬到地下,简直是找死!” 贾谧暗道:“今天成都王吃了什么药跟我对着干,不过刚才那话也确实有点犯皇家大忌。” 他面上说道:“成都王不必较真,刚才只是一时口误而已,本公只是想说殿下学识尚浅,没别的意思,如果成都王不信的话,我出个对子看殿下能不能对上就知道了。” 司马颖道:“这样很好,我相信殿下才高八斗,无论什么样的对子都能有来有对。” 贾谧自负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出一题,殿下听好了,他指了指棋子道: “黑棋子,白棋子,黑白棋子,一子定乾坤。” 司马遹不假思索地对道: “老百姓,少百姓,老少百姓,百姓识忠奸。” 言外之意是说贾谧是个奸臣! 贾谧心里当然明白,脸涨得通红,再出一对道: “新月弓,残月弓,上弦弓,下弦弓,弓弓难张。” 贾谧的意思很明白你太子就算是真命天子是条龙也得盘起来,难有出头之日,所以说弓弓难张。 江统心里想这贾谧也够歹毒的,明着暗里压制太子,司马遹不屑地笑了笑马上就对了上来,他说道: “春雷鼓,秋雷鼓,发声鼓,收声鼓,鼓鼓作气!” 大家听了都道好,确实有气势,回击有力。贾谧听了暗道:“这家伙深藏不露,其志不小,他日若是继承大统恐怕没有贾家的容身之地,我要让姨母早点除掉他!绝不能手软!” 司马颖羞辱贾谧道:“国公,我看殿下的才学胜你百倍,以后也不用来了吧。” 贾谧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指着司马颖道:“你你” 司马颖毫不相让:“国公,我怎么了,本王说得不对吗?” 贾谧气急败坏长袖一拂,羞惭地出了书房,驾车出东宫直往南宫去了。 江统道:“王爷,太子,你们今天倒是痛快了,只怕他会告诉贾后,不知道贾后?” 司马颖道:“不用怕她,你越是敬她怕她,她越是要欺负你,只要她抓不到我们的把柄,也奈何不了我们。” 江统担忧地叹了口气。 此时的贾谧直接到了南宫的芙蓉殿,见到贾南风就大倒苦水,说年轻的成都王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站在了太子一边,还公然羞辱自己,要让贾南风为他出气。 贾南风好言抚慰,然后告诉他等找个机会就把他调出京城,免得碍眼。 贾谧听了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至于司马遹,他想到马上就有一出好戏上演,反倒有点得意起来。 司马颖和司马遹说了会儿话,出了东宫回到府上,有羊府的人送来一份请柬,他知道是刚上任的侍郎羊玄之要请客,一看时间就是明天,他一口答应下来。 羊玄之进京之后,一切安顿下来,就想遍请朝官和王公,以图进身之计。 这天羊府之内人来人往,很多朝官知道他跟孙秀跟司马伦有关系,也来凑个人场,司马颖也按时来到了羊府。 大厅之中高朋满座,正在喝茶聊天,突然一阵笛声传来,声调悠扬,萦人心魄,无论懂不懂音律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众人都问吹笛的是什么人? 羊玄之告诉大家就是自己的女儿羊献容。 众人都要求让她出来一见,羊玄之欣然答应,他让人去叫羊献容过来。 不多时,羊献容在芸儿的陪伴下来到了会客厅,她一出场,整个大厅全都静了下来。 只见她着淡粉色的长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围着红狐围脖,玉面芙蓉,明眸生辉,灿如春华,胶如秋月,移步间弱柳扶风,摇曳生姿,众人看得呆了! 司马颖端起的茶杯忘了放在嘴上,停留在半空中,眼睛从上到下来回横扫数遍,竟然意马脱缰,心猿难收,嘴角流出了哈拉子。 羊玄之领着羊献容逐个介绍,并一一敬茶,到了司马颖跟前,羊献容为他敬了茶,司马颖端起一口喝下,羊献容只好再斟一杯,司马颖又一口喝下,壶中无水,下人充上热水,再斟一杯,司马颖为了让她再停留一会,又一口喝下,由于水很热,司马颖捂着胸口来回抚动,羊献容看了笑意盈盈,再为他斟一杯,司马颖放在桌上,说了声谢谢,羊献容再往下继续斟茶。 一圈下来,羊献容道个万福,款款走了出去,司马颖的心也跟着飞了出去。 羊献容马上成了街谈巷议的大美女,并且把她排在了四大美女首位。原来洛阳城以前有两个女子最为有名,一个是王衍的大女儿王景凤,另一个是富豪石崇的小妾绿珠,两人绝艳美丽,有倾城之色,人尽皆知。后来城中的醉梦阁来了一名乐伎,名叫雨含烟,善吹箫,色艺双绝,人们把她们三个称为三大美女,王景凤居首,绿珠次之,雨含烟未后,现在人们把羊献容和她们三人重新叫做四大美女,并把羊献容排在了美女之首。 从羊府回来司马颖夜不能寐,茶饭不思,相思难耐,第二天就托人去提亲,媒人就是陆云,陆云来到羊府,羊玄之看是名士到来,刻意招待。 陆云说明来意,羊玄之听说成都王求亲,受宠若惊,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并且定下了纳聘礼的日子,只是这一切羊献容全然不知。 羊玄之做主答应下亲事,心中好不得意,女儿嫁给成都王,自己就是皇亲了,以后加官进爵光耀门庭,自然风光无限,想到这里,不禁开怀大笑。 司马颖等陆云回报说羊玄之答应了婚事,马上就能美人在怀了,一蹦八尺高,他厚赏陆云,陆云坚辞不受,告辞出府。 正在这时,孟玖进来说道:“王爷,今天太子大婚,鲁国公也成亲,咱们去哪里道贺呢?” 司马颖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去东宫了,孟玖,准备礼物,过晌过就去东宫。” “是。” 东宫之中,吉时一到,司马遹神采飞扬在张华的主持下和王景凤举行庆典仪式,王景凤盖着饰有龙凤呈祥图案的红盖头,没人能看到她的脸,司马遹一直紧紧抓着她的一只手,直到被送入洞房。 众人散尽,洞房之内,王景凤静静地坐在床榻之上,司马遹走到她的跟前要挑她的红盖头 第五十七章 姊妹易嫁 司马遹手持玉如意挑开了王景凤的红盖头,令他意外的是这人根本不是他朝思暮想的王景凤,而是她的妹妹王惠凤! 王惠凤比王景凤小两岁,虽然比不上称作第二美女的姐姐漂亮,但也生得姿容不俗,仪态端庄,并且知书达礼,四艺皆精。只是她的性情刚烈,跟姐姐的逆来顺受有天壤之别。 司马遹呆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说道:“惠凤,怎么是你?你姐姐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惠凤吱唔道:“殿下殿下这” 司马遹双目圆睁摇着她的肩道:“说!!!你快说!” 王惠凤轻咳一声道:“殿下莫要生气,惠凤什么都告诉你” 她站起身缓缓道:“殿下,自从皇后答应殿下和姐姐的婚事后,姐姐高兴地天天数日子,盘算什么时候嫁到东宫,能和殿下双宿双飞,惠凤打心眼里替她高兴。 但是有一天父亲被皇后的太监小招召进芙蓉殿,呆了很长时间,回来之后郁郁不乐,本来父亲天天张罗姐姐的婚事,心情很好,我和姐姐一点也不理解父亲的反常,直到今晚来了花轿,我才明白了一切。 原来父亲那次被召进芙蓉殿之后,皇后给父亲提了一门亲事,说鲁国公看上了我的姐姐,要娶她过门。父亲说姐姐已许配给太子,怎么能一女嫁二夫呢?可皇后说听闻你家次女贤良贞淑堪配太子,何不让她嫁到东宫呢? 父亲起初不同意,但皇后执意要姐姐嫁给鲁国公。父亲最后没有再坚持,因为他不想得罪皇后也不想得罪鲁国公,父亲回来后起初没有给我们讲,今晚鲁国公的花轿来了之后,父亲催姐姐上轿,姐姐只以为是东宫的花轿,从房间里就披上盖头,所以她被人搀出门直到上了轿也以为是要去东宫的,我可怜的姐姐呜呜呜呜呜呜呜” 王惠凤说着哭了起来,司马遹这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被皇后配给了贾谧,他此时心如刀割,在滴血,在无声的怒吼! 他再问道:“那你是怎么来的?” 王惠凤道:“姐姐走了之后,过不多久,东宫去了依仗车辆要接姐姐,父亲这才对我讲了实情要我上轿,我说我不想和你一起欺骗太子,可父亲说如果我不来,皇后会抄我们的家,罢他的官,而且还会坐牢,惠凤为了全家只好冒着欺骗太子的死罪来到东宫,殿下,是我们骗了你” 司马遹笑了起来,他的笑是苦笑,更多的是嘲笑,他嘲笑自己受皇后愚弄,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连一个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自己这太子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他突然喊道:“来人!” 早就在外等着看热闹的刘基走了进来,司马遹道:“小福子,准备交杯酒。” 刘基道:“奴才早就准备好了,来人。” 门外进来两名太监,一个手里托着盘子,上面一把酒壶,两个酒盅,另一个也托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个酒盅。 刘基把酒盅倒满,接过托盘递到司马遹面前,司马遹端起两杯酒,递给王惠凤一杯,王惠凤接过酒杯,两人双手交错,司马遹一饮而尽,王惠凤只是酒沾樱唇,司马遹一把夺过喝了下去。 “斟酒!”司马遹喊道。 刘基故意道:“殿下,交杯酒已经喝过,该歇了。” 司马遹再次喊道:“狗奴才,我自己不能喝吗,斟酒!”然后坐在了圆桌旁。 刘基再倒了两杯酒,司马遹一手抓起两个酒盅同时倒进了嘴里,然后把酒盅扔在了地上,司马遹开始失态,理智全无,他被贾家的夺妻之恨逼疯了!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杀人! 杀混蛋贾谧! 杀皇后贾南风! 刘基看到这里心里喜道:“哈哈哈哈,我的计策成功了,这招夺妻妙计还真把你击垮了,看我以后怎么调教你!呜哈哈” 司马遹不再喊人倒酒了,自己抓过酒壶扔掉壶盖咕咚咕咚咕咚咚喝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所酒壶扔在了床榻上,王惠凤看这样下去不行,上前去劝司马遹,司马遹再次发飙一把推开王惠凤:“不要管我!你是谁!你以为你是太子妃吗?那是你姐姐的封号!走开!” 王惠凤见过司马遹两次,对他有复杂的情感,从前她知道姐姐和司马遹两情相悦,自己只有祝福的份,虽然打心眼里也喜欢他的倜傥潇洒,可自己又怎能逾越雷池半步,现在阴错阳差成了他的妻子,说不清是何种情愫。 司马遹还要再喝,刘基也不阻拦,另外两个太监要去拉司马遹,但看到刘基如此淡定也不敢动弹。 王惠凤冲上去抱住他:“殿下,不能再喝了,我求求你!” 司马遹被抱住手不能展开,他挣脱开她的怀抱,王惠凤跌落在地上,司马遹把壶中的酒喝了个底朝天,他晃了晃瓶酒壶,把最后一滴滴进嘴里,又对刘基道:“拿酒来!” 刘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吩咐道:“去拿酒来。” 王惠凤看刘基纵容太子,怒道:“狗奴才,太子这个喝法你也不拦,还要去拿酒,你是何居心,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刘基心道自己做得太不过眼了,况且她现在又是太子妃,要杀自己也是一句话,于是他媚笑道:“是是是是,奴才谨遵吩咐,不敢再拿酒,刚才只是想太子喝过之后必会安静睡下,奴才该死。” 此时的司马遹早已醉了,他隐隐听到王惠阻止他饮酒,要拿空壶砸她,没想到手脚发软,酒壶掉落地上,自己也趴倒了,王惠凤命刘基几人把司马遹扶上床,然后让他们全部退了出去,一个人为司马遹宽衣解带。 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司马遹才从床上睁开了睲松的睡眼,这时守在床边的王惠凤道:“殿下,您醒了。” 司马遹看到王惠凤,再一掀鸳鸯锦被,隐隐明白了一切,他穿好衣服也不理会王惠凤,喊进刘基对他说:“小福子,随我出宫。” 刘基问道:“殿下要去哪里?” 司马遹道:“白马寺。” 第五十八章 佛前苦求 刘基心里想莫非他要出家不成,这可不行,如果他出了家虽然去了一个匈奴的劲敌,但起不到内乱的作用,我和刘振辛辛苦苦的潜在宫里为的就是让太子和皇后斗,让他们两败俱伤,朝廷大乱,看来我要阻止他。 刘基想到这里说道:“殿下,昨晚您喝多了酒,今日应该多休息才是,白马寺在南郊,离东宫很远,依奴才看不如择日再去吧。” 司马遹道:“听说白马寺新进一个主持是个得道高僧,并且寺内重修一新,我想前往拜拜观音。”说着向外走去,但刚走两步就踉跄倒地,王惠凤赶紧上前扶他坐在榻上并劝说道:“殿下,您昨晚喝醉了,应该多休息,拜佛的事过几天再说也不迟,我让人炖了燕窝,你先喝一碗。” 她对身边的宫女道:“快让人送来。” 燕窝须臾送到,司马遹刚醒也确实又渴又饿,王惠凤亲自用汤匙喂他,一勺一勺送进他的嘴里,司马遹仔细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一脸的专注,心下为昨晚的粗暴而后悔,是啊,这样一个女子来到东宫,并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个牺牲品,我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就算为了她的姐姐也要好好待她。 王惠凤喂完最后一勺,问道:“殿下好些了吗?” 司马遹点了点头,他还是不愿意说话,毕竟这么大的变故任是谁也难于接受,他现在心里非常挂念王景凤,不知道她进了贾府贾谧对她怎么样,不知道她会不会恨自己无能! 司马遹想去白马寺就是想为她祈福,自己无力改变现状,只有祈求佛来保佑她,当然还有想问问高僧自己还能不能和心上人再续前缘。 可自己的身体确实无法去白马寺,又不想兴师动众大车小轿的前去,于是司马遹只好呆了几天。 这一天司马遹精神恢复,带着刘基和小淳子穿了便服前往白马寺。 三人来到南郊白马寺,进了寺门,司马遹让刘基交了香火钱,进到殿里拜千手观音。 此时殿内尚无香客,司马遹进了香,跪在拜垫之上,虔诚地磕过头,然后让刘基和小淳子到殿外等候。 司马遹双手合十,闭上双眼,祈道:“观音菩萨在上,愿大慈大悲的您能保佑我的有情人王景凤安然度过此劫,平平安安,菩萨您千眼遍观世界,一定看到了我和有情人难成眷属,可为何不前来搭救,菩萨您千手护世间,为何不向我施一臂之力,救我和景凤出苦海,菩萨大慈大悲,保护世间众生平等,望您快救救我和景凤,若我能和景凤再续前缘,我一定为您塑金身!” 他祈毕,一个老者带两名小沙门从内堂转了出来,两个小沙门年龄尚小,生得眉清目秀,老者就是白马寺住持佛图澄。 司马遹听说过佛图澄,知道他是得道高僧,他起身向佛图施礼,佛图澄一看来人气宇不俗,知道一定是个贵人,仔细一看,见他面色有点昏暗,心想这人肯定有事郁结于心。 佛图澄道:“施主不必多礼,老衲还要感谢你的香火钱。” 司马遹道:“大师,久闻您是一代高僧,更能为善男信女预卜祸福,无不言中,不知大师可否愿为我占卜一二。” 佛图澄说道;“老衲来到中土对汉家文化很感兴趣,涉猎广泛,对易经也略知一二,所以有时为人指点迷津,施主不必全信,但不知今天施主要问何事何情?” 司马遹道:“大师,实不相瞒,我今日为情所困难于释怀,想当初和一女子海誓山盟要相守一生,但现在心上人却成了别人的新娘,大师能否测出我们今生还能再续前缘吗?” 佛图澄道:“老衲只好试一下了。” “您请。” 佛图澄张开左掌,右手在左掌轻轻摩挲几下,移开右手,但见一幅画面显露在他的掌心,佛图澄暗道:“原来他就是当今太子。” 原来佛图澄的左掌天生就是一付魔镜,能看任何人的一生,所以他能准确的预示人的祸福。 魔镜快速闪动了司马遹的命运,佛图澄匆匆看完之后知道了司马遹的最终结局,想到他日后会死于非命,心中唏嘘不已,心想此人日后为皇后所害,若能说动他遁入空门,岂不是能帮他躲过此劫,不但能救人一命,而且晋室说不定也会平安下来,他略一思索道:“施主为情所累,若能放下包袱,出家修行,就能忘记世间的一切烦恼,做到四大皆空,如此一来,又何来情事缠身。” 司马遹道;“大师,我放不下,就算芒鞋青灯钟晨暮鼓也挡不住我对她的思念,所以还望大师快告诉我我们的将来。” 佛图澄心想看来要先让他断了这份情缘,他说道:“依老衲测来,施主和心上人此生再难相见了。” 司马遹难于接受这个说法,他说道:“大师,你一定测错了,上天不让我们在一起,难道今生就真的难再见一面了,我不信!” 佛图澄道:“施主,凡尘中的情都是虚无的,凡尘中的缘更是前世不知多少年才修来的,也许不知哪世你们曾许过愿只求一个拥抱,上天即已满足又何必再强求其他呢。” 司马遹冷笑道:“我不信你这一套!什么一代高僧,是骗人的,你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做你的弟子!让我万念俱灰!从此遁入空门才这么说的?!” 佛图澄心道看来我难以化开他的心结,他说道:“施主,与佛结缘也讲究机缘,老衲并无强求之意,若无其他事情,施主请回吧。” 司马遹道:“哈哈哈哈,什么佛,全是骗人的,我不信。”然而嘴上如是说着,眼里却流下泪水。 司马遹出了殿门,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出门,刘基和小淳子一左一右跟着。 佛图澄在后面看着司马遹的背影,心里道从此晋室要进入多事之秋了,只是自己从康居出来时向师父许下的誓能不能实现,就很难说了,阿弥陀佛。 刘基看司马遹举止轻飘,就在前面引着他,不多时三人来到街心,看到前面就是洛阳最大最有名的妓馆“醉梦阁”,刚路过门口,一辆香车驶来停在了门口,一股浓重的香气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名女子从车上款款而下 第五十九章 玉人吹箫 下车的这名女子二十左右,只见她内穿淡粉色薄如蝉翼饰有翩翩蝴蝶的抹胸,外着一件紫罗兰色长裙,腰系一条红色丝带,肩披白色轻纱,微风一吹仙袂飘飘,如仙女下凡尘。她杏面桃腮朝霞映雪,眉如新月,双瞳剪水,生得是国色天香花颜月貌,丰姿绰约,艳人夺目,果然是天生尤物,顾盼之间窕然生辉,撩人心怀,不单是街上的人,就连司马遹也看得呆住了。大街上的人都拥挤过来看洛阳第四美女。 此人就是醉梦阁的新晋头牌名叫雨含烟,她来洛阳不久就和洛阳三大美女并为四大美女,她不但艳压群芳而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更善长吹箫,虽然她是头牌,让洛阳豪富权贵趋之若鹜但却不卖身,就算让她吹箫一曲也要百两银子,共处一室谈诗吟赋一刻就要五百两银子,出得价格如此之高真是匪夷所思,可出奇的是雨含烟每天应接不暇,往往在每天的早上就排出了一天的客人名单,当然是价高者得,要想和她单独相处就得早上在大厅里举牌竞价。 雨含烟今天到西郊游玩刚刚回来,她下了车莲步轻移,突然她向左一扫看到了司马遹,向他嫣然一笑,顿生极致妩媚,司马遹被那一刻深深迷住了。不自觉间抬脚要随雨含烟进去,却被小淳子叫住了,司马遹顿觉失态,想想自己怎么能进那种地方,里面有很多高官和王爷都认识自己,如果去了岂不是要闹天大的笑话。 刘基看到这里心里好生得意,看来我们的另一计划马上就要实现了,总算没有白费心思,哈哈哈哈,好,不出十天,我就能把你司马遹弄到醉梦阁来,并且让你拜倒在刘莺的石榴裙下。 原来这女子是匈奴人,真名叫刘莺,她的爷爷叫刘猛,是匈奴右贤王去卑的儿子,武帝司马炎时期刘猛是匈奴的右贤王。 可不知什么原因实然在一个夜里叛逃出塞,转而带领右部人马攻打并州,晋朝监军何祯诱降了刘猛的部下李恪,并让李恪杀了刘猛。 刘猛家人被以谋反罪处死,只有刘莺一人因尚在襁褓之中被赦免死罪,从此之后跟着族人生活,学习汉家文化,刘莺长大之后听说爷爷的事情有个秘密,但不知是何秘密,她一直以来想找出爷爷当年为何突然反叛的原因,可惜到现在也毫无头绪。 其间刘莺结识了刘聪兄弟,并对刘聪怀有好感,一心想要嫁给他,是一对相好的恋人,他刚离开并州时到右部跟刘莺告别,当刘莺听说他要去关中的时候闹着要跟他同去,刘聪不允许,并告诉她为了匈奴大业总有用得着她的一天。 刘聪在关中随时关心着洛阳的局势,后来他决定再走一步棋,让刘莺化作乐伎前往洛阳迷惑太子,刘莺接到刘聪的飞鸽传书,想不通心爱人的会让自己去干那种事,但一想到自己的家人被晋室处死,毫不犹豫地就来到了洛阳帮助刘曜实现计划,她以落魄为名进了醉梦阁,并晋升为头牌,为妓馆挣了不少钱,更站稳了脚根,现在她马上就要唱重头戏利用太子的婚事不顺精神消沉时期迷住太子,让他毫无作为,进而让贾南风抓住废太子的借口。 司马遹回到宫里之后,精神消沉,什么事也打不起精神,只是在大脑里会时常浮出雨含烟的笑,和那首月下桃花源的曲子。 这天,刘基趁王惠凤回娘家鼓动司马遹去醉梦阁一游,司马遹本不想去,但一想到雨含烟的美貌就动了心,何况他现在一付看破红尘的态势,经不住刘基的反复劝说,决定乔装一番到醉梦阁看看热闹。 正是早上时分,司马遹只带了刘基一人出了宫前往醉梦阁,醉梦阁早已人头攒动,大厅里面坐无虚席,其中有几位王爷,更多的是各级官员和洛阳豪门,他们每人手里都有一个牌子,妓馆的人每写一个时辰,下面就有人举牌竞价,一时之间喊声四起,场面疯狂,不多时一天的时辰就拍卖完毕,司马遹只好悻悻而回,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得不到你越想要去得到,如此去了三次之后,司马遹就让刘基想办法要得到雨含烟的两个时辰。 刘基看吊得差不多了,这天一大早就偷偷和司马遹溜出宫去了醉梦阁,在举牌的时候出高价得到了雨含烟的巳时和午时两个时辰。 司马遹还是那身当时打擂台时的穿得衣服,小八字胡也照样沾了上去,没人认得出他就是当今太子。 司马遹一个人在两个侍女的引领下来到了雨含烟的房间。 里面陈设豪华,香气弥漫,红毯铺地,墙上挂满了字画,墙边一个小柜上金玉酒器一应俱全,中间一张檀木圆桌,上面一张瑶琴,墙上挂着一支竹箫,一位女子坐在桌前,背对司马遹。 雨含烟站起转过身来,低头施礼:“奴家雨含烟见过公子。” 她抬起头来,司马遹再细细打量,只见她皓齿朱唇,素肤凝脂,娇水照花,湄兰杜芳,螓首翠眉,秋波斜倪,美艳不可方物,移步轻盈绰约,弱柳扶风,真是人间尤物,比那日在街上看到的还要美艳,司马遹心中不禁叹道:“好一个美人!” “雨姑娘名满京华,今日能一睹芳颜,真是三生有幸。”司马遹道。 雨含烟道:“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司马遹思索了一个假名字迟疑道:“在下马遹,世代是买卖人家。” 雨含烟嫣然一笑道:“马公子,您先请坐,奴家先献丑为您吹一支曲子。”说着就在墙上取下竹箫,坐在圆凳上,为司马遹吹箫。 司马遹坐下,一个侍女端来一杯茶,箫声响起,司马遹一听之下竟然呆住了,这曲子竟然是月下桃花源!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吹这首曲子,这可是王景凤自创的一首曲子! 第六十章 再生一计 想当初司马遹到王衍家赴宴,席间忽闻有动人箫声传来,司马遹仔细一听,真是人间难得一闻的好曲,曲中小溪弯流,皎月高挂,青山绿树,仿佛是到了人间仙境,令人心向往之。一曲终了,司马遹急问吹箫者何人,可否引入一见。 王衍说正是大女儿王景凤,并让人把她叫到大厅。 司马遹和王景凤一见之下互生爱慕之情,然后王景凤说此曲名叫月下桃花源,是自己谱就的曲子,难登大雅之堂。 司马遹拍掌夸赞,大加品评,并说曲中似有情侣同游桃花源之意境,王景凤见觅到知音,喜不自胜,从此一发不可收,司马遹经常来王府小坐,有时听王景凤吹一曲,有时抚琴和她相和,成了一对离不开的有情人。 后来司马遹向皇上皇后奏明此事,要娶王景凤,并封她为太子妃。 贾南风不想让司马遹和王家结亲,横加干涉,说她们八字不和,还不允许他们见面,所以司马遹才偷偷和王景凤相会,再后来贾南风听取了刘基的计策,假意答应她们的婚事,从中来个偷梁换柱,把王惠凤嫁到了东宫。 一曲听完,司马遹忙问道:“雨姑娘刚才所吹曲子是什么名字?” 雨含烟道:“马公子,刚才所吹的曲子叫月徘徊,是奴家自创的。” “啊!你自创的?!”司马遹惊道,同时心里道虽然曲名不一样,但曲调完全一样,难道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其实这曲子是刘衮接到刘基的信报,知道了司马遹的爱好,花钱从王府的乐工手里买的谱,让雨含烟学会奏熟,以备后用,果然今天派上了用场。 雨含烟道:“公子不信奴家会写谱吗,那现在公子可即时命题待奴家谱就曲调。” 司马遹道:“雨姑娘冰雪聪明,写个谱当然是一挥而就,我刚才感到惊讶的只是你能写出如此好听的曲子。” 雨含烟道:“奴家是并州人,祖上世代贩马为生,后来家道中落只好寄人篱下,含烟深知事世无常,似这醉梦阁的名字一样,如醉如梦,所以含烟此生不求富贵,但求一个爱我疼我的男子结为伴侣,不求功名利禄,但愿能和他住在满山桃花的桃花坞里,每天种种菜,划划船,观风起风落,赏月圆月缺,所以含烟谱了此曲,希望能和有情人常伴月下。” 司马遹心道虽然她说的意境和王景凤所讲有所不同,但却又那么地相似,心中对她更加好感,说道:“果然是好曲,在下真愿天天来听姑娘的箫曲。” 雨含烟道;“谢谢公子捧场,若公子不嫌弃,每日晚上酉时来这里,不用在大厅等候,因为含烟按照约定到了酉时就不见客了,看公子和含烟一见投缘的份上,奴家就破例只为公子一人开门。” 司马遹到雨含烟如此看重他,满口答应,说每天酉时必来醉梦阁和姑娘相会,原来司马遹答应她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的箫声,现在听不到王景凤的月下桃花源了,能再次听到此曲也算是聊以相思了。 从此之后,司马遹和刘基天天酉时来醉梦阁,但司马遹的行为完全没有达到刘基的理想,他本以为司马遹会向雨含烟求欢,可司马遹并没有那么做,也许因为箫声,他把雨含烟当成了昔日的王景凤。 刘基苦思冥想之下,知道贾南风的相好太医令程据擅长配制猛药,于是要到南宫找贾南风让程据配一剤猛药。 这天半夜子时,刘基施展轻功出了东宫,未到南宫,一人挡住去路,原来是小招,也就是刘振。 刘振对刘基道:“堂主要见我们,他正在鸿升赌坊等我们。” 二人穿房过户来到鸿升赌坊,从后门进去,来到房里,刘曜正在等他们。 刘曜在大赦之后出了狱,他问刘基两个计划到了哪步,刘基道:“堂主,我们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司马遹已经精神松垮不堪一击,离一个纨绔子弟只有一步之遥了。”然后他讲了自己的想法。 刘曜想了想道:“用猛药固然有用,但不能达到根本,前两天我们刚开了一间药铺,叫延生铺,里面卖的都是普通中药,但是其中有一剂处方药叫做“五石散”,我认为用那种药最有用。” 刘基道:“五石散?这药我知道,是中原普通的药,用石钟乳、白石英、石硫磺、紫石英研磨配制而成,服之可治疗湿毒,后来人们发现此方还可壮阳,并且服后通体出汗,有畅快淋漓之快感,所以很多文人墨客达官贵人都爱此药,名士王衍等人都爱五石散,但不知堂主让司马遹吃了为药会有何功用?” 刘曜道:“刘基,你有所不知,这延生铺是我们匈奴人开的,当然跟其他的五石散不同,我们的五石散是用另外的药品浸泡过的。” 刘振道:“是用什么药品浸泡?人服了之后跟普通的五石散有何不同?” 刘曜道:“我们把五种药品放在我们特制的汤药里面,浸泡八八六十四天之后就成了现在的五石散,特制的汤药由三十六种壮阳药搭配而成,但其中有一味药却是另有用处,那就是塞外的断魂草,我们的祖先在牧羊的时候发现了这种草,如果羊吃了这种草,就会走路迷迷糊糊,象喝醉了一样,如果人误服了就会掉了魂一样,所以祖先给这种草起了名字叫断魂草,我们把这种草加在汤药里面浸泡五石散,当然功用不一般。其实我们以前试验丧尸的时候已经用过了这种药。 服了我们的五石散的人,首先会阳道壮伟,因为里面的猛药太多太滥了,而且还会令人上瘾,最妙的地方是会让人经常产生幻觉,严重的时候会感觉腾云驾雾,不能把握自己的行为,做出一些荒诞不经的事情来。” 刘振道:“太好了,相信司马遹服了五石散一定不能自持,做出一些丑事来,那就彻底把他搞垮了,也给了贾南风废他的口实。” 刘曜道:“我们的延生铺会大力推卖此药,初时会便宜一点,慢慢地等晋人上了瘾再坐地起价,那时候我们不但会大赚一笔,最重要的是朝廷的很多官员会服用五石散,你们想想他们服了之后会怎样?当然就会更加腐乱不堪,没人再为朝廷效力,只会沉迷声色,醉生梦死,哈哈哈哈,到了我们起兵的时候他们就成了一群任我们宰割的绵羊。” 第六十一章 柳枝斜扬 太子东宫之中,司马遹正在和王惠凤大吵大闹,王惠凤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殿下,你整天不在宫中读书习武却每晚都回来这么晚,是不是不想见我,我哪里不好了,虽然我不该来到这里,可这也不是我的错,殿下,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殿下” 王惠凤以为太子只是想躲着她,对于他去醉梦阁是一概不知。 司马遹不耐烦地道:“你少烦我,你没资格管我,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真是命苦,皇后要压制我,在自己家里还要受你的气,还让我活吗!” “殿下,如果我姐姐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也会寒心的!” “不要跟我提你姐姐!!”司马遹咆哮道。 司马遹不再理她,朝刘基一摆手,两人又便服乔装出了东宫,此时尚未到酉时,没到雨含烟的自由时间,两人只好进了一家茶馆,坐下喝着茶。 这时进来两名商人,各人手中拿着一包东西,看上去象在药铺抓的药,看他们坐定后,其中一个说道:“听说这种五石散比以前的强多了,我告诉你,这种五石散最大的特点是服了之后不仅似先前一样出一身汗,而且会让人飘飘欲仙,忘记世间的一切烦恼。 另一个道:“要不是兄弟你介绍我也不买这种药,这延生铺是刚开的,买药的就排成了长龙,他们可发财了。” 刚才那位道:“只要药好,哪管你是老店还是新铺,我还听说许多当官的也都去买,不过替他们排队的都是他们的下人。]” 两人议论着,司马遹听进了心里,飘飘欲仙,忘记一切烦恼,现在自己不正需要这种药吗? 刘基看出了司马遹的心思,试探道:“殿下,我们去延生铺看看如何?” 司马遹道:“这五石散达官贵人都爱服,想必定有好处,我们去看看。” 到了延生铺,司马遹看到王衍的管家带两名下人在排队买药,心想王衍都爱此药,看来我更要服一下试试,他对刘基道:“小福子,你去排队买两副五石散来。” 刘基看他自动上钩,少费了不少口舌,爽快地答应一声来到了长队等候。 一直排到申时刘基才买到两副五石散,刘基和他再次到茶馆等候酉时到来,期间刘基鼓动司马遹服用五石散,并且一下就泡了半副药!司马遹服了下去。 一个时辰之后酉时来到,两人到了醉梦阁,司马遹去了雨含烟房间,刘基在大厅等候。 雨含烟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司马越,迎进了司马遹,雨含烟今日穿得比往日还要性感,一件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粉红轻纱,紫色抹胸罩住呼之欲出的耸峰,如瀑乌发半散胸前,更显身材极致诱人,浅笑间红唇轻启:“马公子,让奴家为您吹箫。” 司马遹听着箫声响起,突然感觉自己喉咙发干,浑身发热,不一会大汗淋漓,内衣尽湿,又觉得体内似有一团火在上下冲撞,欲望横生。 这时雨含烟所吹的正是王景凤的月下桃花源,司马遹看到眼前吹箫之人不再是雨含烟,而是王景凤,原来五石散的幻觉也起了作用。 雨含烟看他出汗,故意上前手拿帕为他擦汗,她为他拭去额头的汗,又去擦脖子胸前的汗,司马遹此时看到正是王景凤在为自己擦汗,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可以闻到她的体香,可以碰到她的肌肤,司马遹再也不想失去心爱的人了。 他突然抓住了雨含烟如笋的玉手说道:“景凤,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吗?你知道我天天在想你吗,怕你在贾家受苦受委屈,景凤”他说着一把抱起了雨含烟,几步向前放了在床上! 雨含烟知道是五石散的作用,自己要按照计划委身于他吗?她此时想起了刘聪,怪他这么狠心把心爱的女人抛给别人,她挣扎几下,再想起自己的一家人,自己跟晋室有不共戴天之仇,牺牲身体换来大晋的灭亡,值! 雨含烟不再挣扎,而是曲意逢迎,司马遹此时在药力下如丧失了本性的狂兽,抓烂了雨含烟的薄衫,一阵狂风暴雨过后,柳枝斜扬,落花遍地。 云消雨散之后,雨含烟把头枕在睡着的司马遹的胸前,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竟会交给与自己毫无瓜葛的太子,虽然是为了匈奴,为了家仇,毕竟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刘聪,我做了这件事,你会不会嫌弃我,还会娶我吗。 一个侍女悄悄进来说马公子的书僮问公子还回不回去,雨含烟说道:“今晚公子就在这里歇了,让他自己先回吗。” 刘基回到宫中,王惠凤问起,刘基说太子去了蒋美人那里,故意为他隐瞒,有时司马遹偶尔在宫里过夜,也会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王惠凤气得心中吐血。 王惠凤这日派了一个贴身宫女,让她在司马遹走后悄悄跟着他,看他会去哪里。 宫女等司马遹和刘基走后,就远远地跟着,看到他们进了醉梦阁,马上就回来禀报给了王惠凤。 王惠凤想不到太子会去那种地方,他马上告诉了江统。 江统这才明白太子很久不跟他见面,原来是偷偷地去了醉梦阁。 江统为了不让司马遹难堪,等他回到宫中才旁敲侧击,申明利害加以劝说,可司马遹哪里听得进去,一怒之下还要罢了他的洗马,江统感到事情重大,就去找到了刘琨。 “江大哥,好久不见你了,你和太子还好吧?” “好什么好,现在都一团糟了,唉” “大哥,怎么了?” “太子的婚事不顺啊。” “这是怎么回事?上个月太子不是刚和王景凤成婚吗?他们相恋多年,终于得成所愿。” “没那么简单,看来这事贾后早有打算,就在太子成婚的那天,王景凤就被嫁到了贾府,成了贾谧的偏房,代替她去东宫的是她自己的妹妹王惠凤,太子经此变故,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开始自坠其志寻花问柳了!” “啊!这么说太子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太子了?” 第六十二章 兰茄和音 “是啊,太子现在根本就不再需要任何人来监督他的学业了,他已经将学业近乎荒废了,身上练就的武功也荡然无存,现在就象一个空壳,变成了比花花公子还要浑的酒囊饭袋,我苦苦劝他,可他竟然要罢了我的官,唉,江某已失望透顶,现在太子已无可救药了,我认为贾皇后不久就会以太子无德为由废了太子!”“说得对,这正是贾后最想要的,不好!太子中了贾后的圈套!” 江统道:“贾后意在设计太子,连民间百姓都清清楚楚,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童谣:南风烈烈吹黄沙,遥望鲁国郁嵯峨,东宫马子莫聋空,千岁髑髅生齿牙?” “听过,自从贾后有喜的消息传说,这个童谣就开始传唱,如果贾后生下皇子,那一定就是太子的死期。” “是的,所以,我来找你就是要和你想办法挽回太子的劣势。对了,出征大军得胜回朝有几天了,怎么不见祖兄弟?” “祖大哥答应过别人一件事,要前往楼兰,可能要一段日子才能回来。” “这样啊,那我们俩个今天就直接去醉梦阁找太子,当面阻止他。” “好,我们走!” “嗯,为了大晋我们只有豁出去了。”早早就来到了醉梦阁,他们知道太子会在酉时之后才会来,所以要提前见见雨含烟,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会迷住太子。 刚到门口,一阵悠扬的箫声飘进耳中,刘琨知道吹箫的就是雨含烟,再一听所吹之曲清丽婉扬,高低错致,轻重有节,间有珠玉跳跃,低眉盘旋,百转千回,原来她的心中愁肠百结,怕自己的心上人变心,又怕他一去不返,刘琨微微一笑,从腰间摸出兰茄,放置嘴上,要和她和曲。 茄声响起,其音圆润柔和,浑厚幽远,此起彼伏,时如龙泉飞溅,云游九天,又如柳絮飘飞,似有若无,一时之间,两人彼鸣我和,鸳鸯交颈,意兴绵绵,雨含烟吹到最后不禁一唱三叹,奈何春残花尽,无缘无份,刘琨适时慢慢止住茄声,犹如细雨方歇,欲言又止。 刘琨尚未收起兰茄,醉梦阁走出一位丫鬟,她走到刘琨面前,深施一礼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刘琨优雅地收起兰茄,回礼道:“这位姑娘,你家小姐是谁,为何要见我。” 丫鬟道:“我家小姐雨含烟,因为刚才公子和鸣一曲,小姐听出公子精通音律,要和你切磋琴艺。” 刘琨正要想见她,道:“既然如此,我就见见雨姑娘吧,走。” 江统来到大厅里坐下等刘琨。 刘琨被丫鬟引着到了雨含烟的房间,一个人进了门,看到雨含烟的第一眼,刘琨心道:“果然长得象个妖精,怪不得太子会被你迷住。” 雨含烟眼波流转,施礼道:“奴家雨含烟见过公子。” “在下刘琨,幸会幸会。” “原来是琴皇刘公子,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琴皇之名乃金谷园朋友戏称,在下实不敢当。” “适才听公子所和之音,奴家感觉有如遇到知音,所以才冒昧见公子的。” “在下觉得音由心生,每个人的心事定会在韵律上有所表达。” “奴家抚琴一曲,请琴皇品评。” “请。” 雨含烟刚坐在瑶琴前,一个人踹门进来,嚷嚷着道:“雨含烟!你也太看不起本公子了,这个时辰可是我花了钱的,为什么迟迟不到我的包房里去为我吹箫!”刘琨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一脸酒色的闯进门来,上前拦住他道:“这位公子莫要失礼。” 男子一指刘琨道:“你算哪根葱啊!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刘琨道:“不管你是谁,总不能硬闯吧。” 男子道:“实话告诉你,我爹可是宫中的虎贲校尉,识相的就走远点,别妨碍本公子快活。” 刘琨一听道:“原来是李建将军的公子李奢。” 李奢道;“知道就好,滚一边去!” 刘琨道:“这里虽然是青楼之地,但也不能任由你放肆!” 李奢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妓馆!是快活的地方!本公子花了大把的银子包下了一个时辰,可这个贱人迟迟不到我房间里去,是何道理?!” 雨含烟在刘琨身后探出头接过道:“李公子,奴家的规矩不能破坏,任何客人只在我的房间接待,若要让我到你的包房,奴家万难从命,所以尽管公子花了银子,只能一个人来我的房间。” 李奢利诱道:“雨含烟,你到我房里我还会吃了你不成,刚才我命人上了一桌佳肴,,只要你赏脸去为我吹箫,本公子就加钱给你。” 雨含烟明白他的目的不纯,为的就是得到他的身子,她说道:“奴家接客不出此房,若非如此,纵是出多高的银两,奴家也是不从。” 李奢看雨含烟不上当,恼羞成怒,喊道:“别跟我装清高了,谁不知道你酉时之后包给了一个小胡子的公子,跟他天天上床,本公子想要一次也不行吗?看不起本大爷是不是!?” “来人!” 随着喊声,在门外等候的两个恶奴进得房来,李奢一指雨含烟道:“把她给我弄到包房,本公子要享受享受!” 两名恶奴挽袖子上前要抓雨含烟,雨含烟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刘琨的衣衫,刘琨伸手拦住了两名恶奴,恶奴伸拳打刘琨,没成想却被拎起来扔在了李奢左右两边,两人被摔得屁股开花,真呼好痛好痛! 李奢看他们如此不济,骂了一句,就上来打刘琨,刚一伸手就被刘琨一把攥住,李奢龇牙咧嘴大喊大叫:“放手!放手!” 刘琨道:“好。”手一放,轻轻一推,李奢顺势往后倒去,收不住脚,撞在了门框边上,头上立时起了两个颇为对称的包,他双手捂头,叫上两个恶奴气急败坏地溜了出去。 临走时丢下一句话:“小子,给我小心了!” 雨含烟施礼道谢:“多谢刘公子解围,不然奴家就被他拉进包房了。” 刘琨道:“姑娘,你又何苦做这种营生呢?” 雨含烟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奴家” 第六十三章 抓个正着 雨含烟重复着早就编好的说辞:“奴家是并州人氏,祖上几代贩马为生,并且颇有田园,家境富有,可是后来家道中落,无以为生,只好来到洛阳卖艺为生,只身进了醉梦阁,这里虽是烟花之地,但奴家只想卖唱不愿卖身,所以很多人垂涎奴家的身子,用尽了心思,刚才这个李奢就是其中之一,他花了银子就是想把我弄进他的包房然后” 刘琨心生怜悯道:“真是难为了姑娘,不过刘某还是劝姑娘早日离开这醉梦阁的好。” 雨含烟看着眼前的刘琨,心里顿生爱慕之心,想想自己一门心思对刘聪,可刘聪又是怎样对自己,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可还是忍心让自己当一枚牺牲色相的棋子,现在自己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刘聪从关中回来也没来看过自己一次,一点也不关心自己,难道这就是一心一意要嫁的人吗?难道他是嫌弃自己了吗?这位刘公子人才一表,倜傥风流,为了自己甘愿得罪权贵,这种人才是值得托付的男子啊!如果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匈奴大业,真想能和他在一起。 雨含烟眼神柔媚道:“公子,今天你我以音结缘,也许是上天的意思,如果不嫌弃的话,今后做个朋友如何?” 刘琨道:“何来嫌弃之说,姑娘六艺皆精,慧质兰心,空谷幽芳,刘琨怎好奢攀。” 雨含烟道:“公子何必如此自谦,这么说就是答应奴家了,希望公子日后能常来看含烟一眼,听奴家抚琴吹箫,品诗论词。”他说着又递给他一个香囊,说道;“每次来时,若有人阻拦,只要出示此物,就能通行无碍。” 刘琨接过一看,香囊上绣着一对鸳鸯,旁边有她的名字雨含烟。 刘琨道:“多谢姑娘,刘某自会经常造访前来听曲。”刘琨心想能如此的话倒是方便了进出醉梦阁规劝太子了,也算有所斩获。 刘琨告辞出来,雨含烟在后面送出,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刘琨也深切地感受她的依依之情,刘琨回到大厅,问江统有没有见到太子。 江统道:“现在还早,太子一般酉时之后才会来的,对了,这位雨含烟是何来历?有没有发现什么?” “雨含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是个落难小姐,卖艺不卖身,都是小福教唆太子惹得祸,再加上太子婚变,才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刘琨,我看这样在这里等太子上门根本毫无作用,你想,太子和小福子乔装出来,没进门就看到我们,一定不敢进门的,我们应该到对面的江月楼二楼,那边看这里是一清二楚,任何人也别想逃过我们的眼睛。” 刘琨道:“大哥说得对,我们赶紧去江月楼。” 二人来到江月楼一边喝茶一边观察,只见人进进出出,等到酉时过了很久也没见太子的影子,这时天色有点昏暗,江统突然喊道:“小福子!小福子!” 刘琨往外一看,哪有小福子的影子,江统用手一指肯定地说道:“那人就是,虽然他乔装一番,我照样能认出他来,没错,就是他!” 两人马上跑下楼,看小福正出了门向回宫的方向走去,这人正是刘基。 刘琨上前一把拽住刘基,拉他到了一僻静处,刘基一看是刘琨,心道:“坏了,被这家伙盯上了,也罢,干脆实话告诉他,太子到了这地步肯定也不会买他的账,让他知道太子的怂样也好,他们跟太子闹翻了,恐怕连东宫也去不成了。” 刘琨指着刘基道:“小福子,别以为你换个装就没人认得你了,快说,你带太子出来干么了?!” 刘基装做惊悚的样子道:“刘教头,冤枉啊,咱家哪能说带太子去哪就去哪,还不都是听主子的,这不,太子迷上了醉梦阁的姑娘,我怕太子一人出来不放心,所以就陪他前来,太子今晚不打算回了,咱家这是要折回宫呢。” 刘琨训斥道:“你做了什么心里最清楚,如果不是你的教唆,太子不会走到这一步,这笔账以后再跟你算,现在先带我们去找太子。” “刘教头,莫要冤枉,咱家确实是有苦难言,我哪敢带你们去找太子呢。” “有什么事我顶着,尽管头前带路!” “现在先带你们去见太子,如果你们能劝太子回宫,那当然是最好的。” 刘琨推他一把道:“走!” 刘基在前,两人跟在身后朝醉梦阁走去。 原来司马遹和刘基乔装酉时来到醉梦阁,当时正好有四五个客人进门,他们二人随他们一块进去,所以江统和刘琨只注意两个一块进出的,没有看到司马遹进醉梦阁,他们哪里知道,司马遹早就上了雨含烟的床了。 此时司马遹正在床上和雨含烟粘在一起,两人刚刚做了一阵子狂蜂浪蝶,显然有点累了。 两人说着话,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雨含烟问道:“什么事?” 刘基在外边喊道:“公子,有人要见您。” 司马遹问道:“是什么人要见我?” 刘基回道:“是刘琨和江统。” 司马遹一听是他们,心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这次一定是来劝我回宫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喊道:“本公子现在谁也不见,让他们都回吧。” 刘琨血气上涌:“再不开门,我可要踹门了!” 司马遹心里恨道;“好你个刘琨,真是不识时务!”但也真怕他会踹门,于是起床穿衣服,还未穿好,刘琨三人破门闯了进来。 司马遹一边扣扣子,一边朝他们喊道:“你们好大的的胆子,敢搅和我的好事,你们不想活了吗?!” 刘琨二人也不再掩饰他的太子身份,一齐跪在地上,说道:“请太子回宫。!” 司马遹一听,你们竟然拆穿我的身份!从墙上取下宝剑,赶上前去要杀他们! 旁边雨含烟在床上只是装做害怕,抓着被角,一脸的无辜,可怜兮兮地看着刘琨。 第六十四章 脱缰野马 刘琨今天来已做好准备,知道他早就迷了心窍,一定要硬碰硬,看司马遹持剑晃晃悠悠过来,也不害怕,司马遹举剑砍下,刘琨一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司马遹动弹不得,喊道:“大胆奴才,要造反吗!?” 刘琨将剑夺过扔在地上,一手将司马遹拉住,道:“请太子跟我回宫。” 司马遹哪里肯依,喊道:“小福子,你死哪去了!” 刘基刚才在看热闹,这会听到叫他,上前帮腔道:“你们好大胆子,想挟持太子不成,难道你们就不怕死吗?” “啪”地一声响,刘琨给了他一个巴掌:“狗奴才,还有脸说,太子现在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 司马遹恼道:“你敢打他!刘琨,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东宫教头了,江统,你也不再是洗马了,本宫和你们再无一点瓜葛了,不要再管本宫的闲事!快滚!” 刘琨看司马遹如此绝情,知道他是铁了心要在这里过夜,如果再僵持下去,弄得别人都知道太子逛妓院也未必是好事,于是打算离开然后找太子太傅张华想办法。 刘琨二人伤心地离开了醉梦阁,刘基也一个人回了东宫,司马遹又重新宽衣上了床,他捧住雨含烟的脸道:“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雨含烟先是故做惊讶,然后媚笑道:“奴家现在知道您就是当今太子,奴家福份不浅。” 司马遹问道:“那你想不想跟我进宫,我封你为东宫第一美人。” 雨含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说道:“奴家喜欢的可不是你太子的身份,再说殿下能做得到吗?” 司马遹道:“当然能做到,本宫不信喜欢一个人就不能自已作主娶她,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接进宫的。” 雨含烟道:“好,那奴家等着这一天。”说着又像一条水蛇一样缠上了司马遹,两人再次搅在了一起。 祖逖把太子的事告诉了张华,张华听后感觉事态严重,再不管教太子,大势就无法挽回了。 这日张华匆匆去了东宫,刚到怡清殿,看到外边有贾南风的凤辇,知道贾南风来到了东宫,心里想不明白贾南风为何来东宫呢。 原来贾南风听刘基说刘琨江统几人知道了太子的事,所以就来东宫一趟,面子上是来教训太子,其实不过是想做做表面文章。 张华进了怡清殿,看到太子正跪在地上听贾南风聆训:“皇儿,最近宫中风传你行为不检,有没有这回事?” 张华上前参拜贾南风,贾南风道:“张司空免礼。”张华起身,立在一旁听着。 贾南风又道:“哀家听闻皇儿最近行为不检,所以来彻查一下,你也听听皇儿有何话说吧。” 司马遹被刘基搀着摇摇欲倒,他看了一眼张华,然后道:“启禀母后,儿臣每天忙于读书,无论是诸子百家兵书战策都想涉猎一点,为得是将来治国经天下,至于风传儿臣行为不检的事,只不过是几个小人无端生事罢了,儿臣查了一下,原来是教头刘琨和洗马江统嫌官职太小,几次要我为他们升职,儿臣不准,于是他们心生怨望,联手诬陷儿臣,还请母后明鉴。” 贾南风要的就是他的辩解,她上前拉起司马遹说道:“遹儿起身吧,是哀家错怪你了,你心忧天下彻夜读书,真是难为你了,你可要注意身体,哀家让人带了灵芝人参燕窝,你要记得天天服用。” 两名宫女端进几盘补品,刘基让人接过,司马遹道:“儿臣多谢母后。” 司马遹想不到贾南风会对他这么好,他又大着胆子说道:“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讲。” “东宫花费巨大,儿臣已经预支两月的用度,但仍然不够用,儿臣想在东宫靠近上东门的地方凿出一门,在宫内开设集市,然后儿臣命人做些买卖,如此一来,每天就有不菲的进账,东宫花费的缺口就堵上了。” 张华在心里暗道堂堂太子要在宫中设市,真是够混账的。 贾南风听了道:“皇儿为朝廷分忧解难,这是件好事,这样,哀家明日让人拔与东宫十万钱作本钱,你放心去做吧。” 司马遹想不到贾南风居然没一句训斥的话,心里高兴极了,难道她内心接受我了,他说道:“儿臣多谢母后!” 贾南风道:“皇儿,哀家要回南宫了,你就安心做事吧,一切有母后撑着。” 可司马遹哪里知道贾南风安的什么心,只有张华明白她这是在故意纵容太子。 张华和司马遹把贾南风送出东宫,折回怡清殿,张华道:“殿下,你能骗得了皇后娘娘,可骗不了我,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身为太子太傅,深感有愧啊,我对不起先帝啊。” 现在的司马遹已经被刘基调教成纨绔子弟一个了,再加上特制的五石散,已经象换了个人似地,他用轻浮的语调说道:“张司空,别在这里叽叽歪歪了,没看到皇后娘娘都对我信任有加吗,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小福子,送老司空出宫!” 他这是要赶张华,张华气得一跺脚道:“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说罢就出了怡清殿直出东宫而去。 司马遹哈哈一笑道:“这不开化的老东西。” 接下来司马遹命人在东宫东墙凿开了一道门,划出一片区域设立了集市,一时之间,各路商贩云集,男女老幼都来凑热闹,场面颇为壮观。 司马遹再命人用本钱进货,没有不做的买卖,更把东宫西园的菜、米、面、鱼、茶叶、锦、帛、丝、绢、布、鸡蛋、鸭蛋、活鸡、活猪、活鸭拿出来出售,一个月下来,东宫的人赚了有几十万钱,但这些钱都被司马遹拿到醉梦阁给了雨含烟,因为雨含烟要司马遹包下她的酉时之后的时辰,一个月要五十万钱,司马遹只好想尽办法弄钱,就这样司马遹勉强做到了收支平衡。 随着贾南风肚子一天天变大,当然那是逐渐加的棉絮,在外人看来,贾南风今年一定要生个皇子出来了。 在刘曜的授意下,刘振在贾南风面前提起了淮南王司马允。 刘曜知道淮南王是司马炎第十子,性格刚毅,年轻时做过越骑校尉,甚得人望,特别是宿卫军对他很是敬服。在刘曜眼里,司马允是个没有野心的王爷,为国忧心,关键是他都督扬江二州诸军事、镇东大将军、并假节,是个有实力的王爷,将来起兵会是匈奴大敌,所以刘曜想把他调回朝廷,削弱他的兵权,去除一个障碍。 话说这日刘振正为贾南风捶腿,刘振适时道:“娘娘,我们的大计就快要成功了,您看,皇子再过几个月就要降生了,而太子马上就要成为废人了,要废掉他简直是易如反掌,宫中的主动权全在我们手中了,只是” “只是什么?小招” 第六十五章 王府聘礼 “娘娘,淮南王司马允在扬州江州颇有势力,而且此人是太子的皇叔,性格刚烈,将来宫中有变,万一他挥两州之兵前来逼宫,恐怕就不好对付了” 贾南风猛地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两手使劲搓着:“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可怎么办?” “娘娘,这个简单,只要把他调回京城就行了。” “调回京城?”贾南风想了想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调他进京要有个理由才行。” “娘娘,就说朝廷需要王佐之材,让他进京担任大司马就可以了,大司马虽然位在三公之上,但毕竟是个虚职,想他也是无所作为的。” “好,就这么办,明日就拟诏召他回京。” 刘振道:“娘娘英明。” 贾南风又道:“成都王司马颖曾经忤逆进谧儿,看来他是站在太子一边,况且他和太子是小时的玩伴,感情很是深厚,哀家怕他将来会坏我们的大事,况且他的手中有一部分禁军,这可是比得上方镇的十万大军啊。” “娘娘勿忧,既然能把淮南王调进京,自然也能把成都王调出京,又有何难呢?” “可是调他去哪里呢?” “娘娘,关中之乱已经平定,前几天梁王不是请求调回京城吗?梁王若是回来,把成都王调出京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关中四塞之地,如果让他慢慢坐大,恐怕更不好收拾,依哀家看把河间王调到关中,再把成都王调到赵地以前司马伦的地盘为好。” 刘振道:“娘娘安排得当,等这些事做完,我们的大事就无后顾之忧了。 贾南风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说道:“是啊,是啊,哈哈哈哈,司马遹,你的死期快要到了!” “小招,你要计算好日期,一定要在做大事之前,最好提前一个月把贾午所生的孩子接来宫中,免得横生枝节。” “是,娘娘,前几天奴才已经去韩寿府上一趟,韩国夫人一切正常,只要她一生下孩子,奴才就立即接来宫中。” 贾南风摸了摸肚子道:“好。” 原来贾南风有个妹妹,叫贾午,嫁给了韩寿,后来在贾南风的授意下封为了韩国夫人。 贾南风听取刘振的主意假意怀胎,实则是妹妹正好怀胎,等到孩子出生就抱到宫中冒充自己的孩子,并且事前计划,无论生出的是男是女,一定废杀司马遹,把孩子立为太子,保住贾家权势。 刘琨劝阻不了太子胡为,并且被罢了教头一职,东宫也去不成了,这天午时正从司隶府回来,突然小芸匆匆向他走来,老远就喊:“刘大哥,刘大哥,大事不好了!” 刘琨忙迎了上去问道:“小芸,怎么了,是不是小姐有事?!” 小芸大大地喘了几口气:“刘大哥,大事不好,小姐被我家老爷许配给成都王了!今天已经纳了聘礼,还有几天就要嫁进王府了!” “啊!怎么会这样?小姐难道同意了?” “大哥,你好糊涂,这件事小姐哪做得了自己的主,想当初老爷要把小姐嫁给马公子的,成都王派人提亲,老爷当时就答应了婚事,可小姐一点也不知道,直到今天成都王府派人送来聘礼,小姐才知道这事,小姐马上就求老爷退了婚事,谁知老爷大发雷霆,说富家马公子不嫁,就连皇家王爷也不嫁吗?那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小姐怎么说的?” “小姐死活不同意,但老爷已经答应成都王,恐怕再难更改了,小姐回到房里不吃不喝,这可怎么办啊?!” “走,我现在就去羊府提亲,再说我和小姐早已月下定情,是名符其实的夫妻,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刘大哥,你一个人恐怕不行吧,应该找个有名望的朝臣跟你一块,不然,老爷让人赶你出来,你也不能硬来的。” “有道理,好,我现在就去找顾荣,相信羊大人看在顾大人面人也不会太过为难我的。” “好,你快去办,我先回去了!” “嗯。” 刘琨找到顾荣,顾荣和刘琨颇为投缘,他听了事情经过答应帮忙,两人立即动身前往羊府。 羊府内羊献容在绣楼房内心焦如焚,看到小芸回来急急地问道:“小芸,有没有见到刘大哥?” “见到了见到了,刘大哥一会就能来府上提亲。” “那就好,那就好。”羊献容稍微放下心来,可是她对于爹爹能不能答应婚事信心总是不大。 这时进来一个婢女说道:“小姐,老爷夫人让你到前厅一趟。” “好,我马上过去。”羊献容答应一声,那人就去回报了。 羊献容道:“小芸,父母纳了王府的聘礼所以才让我过去,我该怎么办!?” 小芸道:“现在急也没用,一会过去表明态度不嫁成都王就是了。” “哪有那么容易,如果不是逃婚,在家乡的时候马公子就成了我的男人,何况这次是贵为成都王的司马颖。” “小姐,我们不怕,大不了我们再逃婚,还有你可以和刘大哥私奔的。” “说到哪里去了,小芸,我们先去前厅听听二老怎么说。” 羊献容内心惴惴不安地和小芸来到了前厅,羊玄之一看到她就喜道:“容儿,有喜事,天大的喜事!” 羊献容道:“不知爹爹所指喜事是什么事?” 羊玄之兴奋地道:“容儿,今天成都王派人来下了聘礼,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如果你能嫁入王府荣华富贵自是享用不尽,咱们羊家也能跻身皇亲之列了。” 可羊献容听了此话只淡淡地回了句:“爹爹,女儿早就说过不嫁成都王,可您为什么就不听女儿一句呢,女儿只想找个能爱怜自己的男子过一生,至于荣华富贵非女儿所求,爹爹,这亲事还是退了吧。” “荒唐!我和你娘已经收下聘礼,下个月就要成亲。” “我不嫁!” “不嫁?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儿,这天下的父母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一生无忧的日子,成都王乃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你嫁到王府就是进了福囤里边了,再说成都王能看上你也是你的造化,你可要好好把握才是。” “不!” 第六十六章 顾荣提亲 “爹爹,想当初女儿在家乡时父母作主把我许给马家,说马家富甲一方,进门之后有享不尽的福,可那马公子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八毒俱全,女儿当时苦苦哀求你们,可你们就是不许退婚,无奈之下女儿只好偷偷离家奔走他乡,爹爹进京为官,总算退掉了这桩婚事,可今天爹爹和娘亲再作主张把女儿许与成都王,难道女儿就没有一点作主的权利吗,女儿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羊夫人过来劝道:“容儿,就算那马公子有一万个不称心,如今总算是了结了,今天这成都王可不是能和马家相提并论的,成都王是皇家贵胄,将来前途无量,你能嫁到王府是你的福气,容儿怎么如此不懂事。” 羊献容道:“爹,娘,女儿一不想嫁豪门,二不贪恋权贵,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过日子,如果他是个英雄,那是女儿的幸事,如果他是个一个凡夫俗子,女儿也毫无怨言,女儿绝不嫁成都王!” 羊玄之是个贪恋权势之辈,哪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想想自己自从通过孙秀攀上赵王司马伦,官路青云直上,现在做了侍郎,如果再有个王爷女婿,那以后还不得做宰相,他对羊献容拂袖怒道:“不要不知好歹,此事容不得你作主,你就等着王府的花轿吧。” 羊献容见父亲不为所动,不由得伤心起来,想想自己已经和刘琨月下定情,怎么能负了这一份情,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小芸也陪着掉眼泪,羊玄之刚要训斥她们,管家进来报说汇达钱庄刘曜前来拜见。 羊玄之一听刘曜这名字不认识,问管家此人何官何职。管家报说无官无职,并且是个匈奴人,来洛阳做生意,有几家赌坊和钱圧,还是归义堂的堂主,只是来的并非他一人,还带了两名手下,最重要的是他是和洛阳县令曹摅共同前来的,而且还有厚礼呈上。 羊玄之来京城不久,没听说过刘曜,更加上他无官无职,于是不想见他,但听说有县令同来岂能不见,更听说有厚礼相送,马上从管家手时接过礼单一看,心中大吃一惊,好厚的礼,忙说道:“快请贵客。” 他又对羊献容两人道:“有客来了,你们先下去吧。” 羊献容二人退回了绣楼。 说话间,洛阳县令曹摅和刘曜,刘银,刘衮四人进了客厅,羊府的下人抬了一只大木厢,那是刘曜送的礼。 曹摅和羊玄之寒喧两句,曹摅向他介绍刘曜三人,羊玄之马上让人看茶,几人神聊一阵,羊玄之对刘曜说道:“刘壮士和羊某素昧平生,不知为何今日送如此厚礼” 曹摅接过道:“羊侍郎,刘堂主广交四海朋友,官场上的朋友更是数不胜数,为得就是能在洛阳安稳做生意,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道,刘堂主和下官早就相熟,所以就约下官前来造访。” “原来如此,好说好说。”羊玄之说着话又让人添茶,刘曜喝了两杯,起身要告辞,曹摅却不和他同行,要留下再喝两杯茶,羊玄之让人送走刘曜和刘衮刘银之后,曹摅这才说道:“侍郎大人,刘曜这个人刚才您也见过了,您看此人怎么样?” 羊玄之刚受了礼,自然大加夸赞一番,曹摅又道:“其实下官今日前来还有一重要的事情。” “请讲。” “刘曜武艺高强,胸有万卷,是个能干大事的人,曾经参加过洛阳的招贤大会,差一点就拜了将,就在大会那天他在街上曾经遇到一个年轻女子,这名女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刘曜见过一次之后就再难忘却,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此人就是大人的千金小姐羊献容,所以刘曜欲托下官做媒”曹摅说边说边看着羊玄之的脸色。 羊玄之这才明白原来刘曜是一来相亲,二来提媒,呵呵,出手倒是大方,不过我再爱财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江湖人士,看他的眉毛都是白的,一定是个怪人,好在成都王已看上了小女,羊玄之道:“唉呀,曹大人,事情不巧啊,小女已经许婚成都王,今天我已经收了聘礼,下个月就要迎娶了。” 曹摅一听司马颖看上了羊献容,不敢造次,只好说道:“贺喜大人,恭喜大人。” 羊玄之一脸的得意之色,曹摅也无心再喝茶,告辞出了羊府,临走之时,羊玄之假意让管家抬出刘曜送的礼,曹摅说刘曜早已言明事成与不成礼是不再拿回的,只当是孝敬侍郎大人的,以后免不了要麻烦羊大人的,羊玄之推辞几下满心喜欢地收下了礼物。 羊玄之和管家清点礼物,羊玄喜得合不拢嘴,这时有人来报说廷尉正顾荣来访。 羊玄之一听顾荣,马上让人引进。 顾荣让刘琨先在府外呆会儿,自己先进去探探风声。 顾荣在仆人引领下进了府,羊玄之亲自把他迎进客厅。 顾荣在客厅喝过茶,和羊玄之客套一番就直入正题,说道:“顾某此来有一事和侍郎大人相商。” 羊玄之道:“廷尉大人有事尽管说来,但凡羊某能答应的自然好说。 顾荣郑重地说道:“顾某主管天下刑狱,经常到各个府衙,想不到在司隶府结识到一位有为青年,此人词彩风流,下笔成章,武艺高强,又懂兵法战阵,还弹得一手好琴,可谓剑胆琴心,刚柔益彰,他年方二十出头,正是大好年华,志向远大,有匡扶国家之雄心,意欲扫清天下污浊,他日前途无可限量,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顾大人把这人捧上了天,羊某算是明白了,顾大人想向朝廷举荐此人,如果此人有才,能为朝廷出力自是好事,这种事又何来相商呢,顾大人明日上朝之时上道奏折便可,羊某当然赞同加支持,对了,此人叫什么名字?” 顾荣道:“羊大人误会了我的意思,要说举荐人才,司空张大人早已有所安排,羊大人,令爱芳龄已过双十,尚待字闰中,更闻她端庄贤淑,如果羊大人信得过顾某,顾某就做一回月老,从中牵线,成就一段姻缘,不知羊大人意下?” 第六十七章 真情吐露 “顾大人尚未说此人是谁。” “是我的朋友刘琨。” 羊玄之听了心里道:“好你个刘琨,还敢来提亲!早知道你和容儿不清不白,哼!你一个小小的差人能进得了我羊府吗!”他哈哈大笑, 顾荣问道:“侍郎大人所笑何事?” 羊玄之道:“不瞒您说,今天大人是第三个来提亲的,呵呵。” 顾荣道:“令爱德馨貌娇,当然是百家所求,本是情理中的事情,但不知另两家是什么门第?” 羊玄之道:“顾大人,我就长话短说,小女已经许配给成都,今天已经纳了聘礼。” 顾荣道:“原来成都王已捷足先登,那就贺喜大人了。” 羊玄之道:“顾大人,这件事就当你什么都没说过,我们喝茶,请。” 顾荣又道:“羊大人,虽然令爱已经许配给成都王,可是刘琨告诉我一件事,他说”他欲言又止。 “刘琨说什么?” 顾荣道:“他说” “顾大人,你倒是说啊。” “羊大人,刘琨就在府外,他的事我也说不太清楚,还是让他自己进来给大人说吧。” 羊玄之知道刘琨和羊献容有点纠葛,很想知道刘琨想说的是什么事,他马上让人到府外请进了刘琨。 刘琨进门,顾荣介绍道:“这就是我说的刘琨。” 羊玄之不屑地道:“我们认识,以前见过一次面。” “那就好说,刘琨,你有什么话就对羊大人说吧。” 刘琨施礼道:“羊大人,很久之前和羊姑娘邂逅,并且还救过她一命,后来羊姑娘栖身济善堂,我们一来二往互生情愫,两情相爱,听闻羊姑娘被大人许配给成都王,不知道羊姑娘可愿意,可曾知道她的感受?” 羊玄之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终身大事哪轮得到她作主,我把她许配给什么人完全是为了她的一生着想,至于感受,我想日后她会明白爹娘的一片苦心。” 刘琨施礼道:“大人,我和献容是真心相爱,自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认定她是我今生要找的人,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我发觉我再也离不开她,再也不能没有她,大人,我担保会用全部心力去呵护她照顾她,还请大人成全。” 羊玄之哪听得进这些,他最关心的当然是女儿嫁进王府,为自己的仕途铺路,他打断刘琨的话道:“不要说了,你进府就是要说这些吗?好,我告诉你,我女儿已经许给了成都王!看在你救过小女一命的份上,今天我不会难为你,现在就请你出府,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过,送客!” “慢着!我和献容早已是夫妻了!不能再嫁成都王!我相信献容也绝不愿意!” 羊玄之听了心头一震:“什么!早已夫妻了?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几个月前,我和献容月下定情,私下结为了夫妻,只差没摆酒席而已了,羊大人你只顾着给女儿找高门贵第,依我看并不是为了她着想,而是为了官路亨通,把女儿当做了赌注,这样下去迟早会害了她,也会害了你自己,和你们羊家!” “大胆,你一个野小子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什么?什么月下定情,什么私自结为夫妻,真是不知羞耻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我们羊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指手划脚!” 顾荣看羊玄之火气上涌,上前相劝,可他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刘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不示弱地道:“今天见不到献容,我们是不会走的!” 局面僵硬起来,羊玄之更加来气,喊道:“府中军士何在!?” 随着喊声进来几名操刀军士,如果动起手来局面更加不好收拾,顾荣心想还是先劝走刘琨再说,他正要说什么,正在这时,羊献容听到小芸报信连忙来到了前厅。 她来到刘琨面前,二人见面,羊献容未语泪先流,刘琨捧住她的脸,擦去她的泪水:“容儿,我这不是来了吗?本来我早就想来看你,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芸儿给我送了信,我才知道你被许配给了成都王,想起那日我们对月盟誓永远做一对快活夫妻,我想你一定不愿意嫁给成都王的,我这才进府来找你,容儿,你瘦了,憔悴了不少,都是我的错,但是我再次发誓,刘琨此生定不负你,无论任何人也阻挡不了我们在一起的。” 羊献容把头靠在刘琨的胸口,轻吐一口气,似乎放松了许多,是啊,靠在心爱人的胸前,什么也不再害怕,只有实实在在的踏实感,幸福感,她说道:“琨哥,献容自从那日在济善堂被你救醒,睁开眼睛看到你的脸庞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献容的心已和你紧紧连在了一起,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认为这都是上天的安排,那晚我们对着月老许下承诺,那一刻我已不再只是献容,而是你今生的妻子,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有意义,阳光才会明媚,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和风细雨,还是惊涛骇浪,无论是粗茶淡饭,还是深山耕织,献容愿意和你一起度过,哪怕是浪迹天涯,四海飘泊,我也无怨无悔一辈子跟着你,只要能牵着你的手,献容就会快乐,就会知足,就会充实,琨哥,你知道吗,没有你在的日子,每当月上梢头,献容就会想起那晚的事,会一个人呆呆地笑,原来心里有一个爱着的人是件美好的事,有时想想就象在做梦,我宁愿沉醉在这个梦里再也不愿醒来,琨哥,不要离开我,带我走吧” 刘琨看着她渴望的眼神,心里涌上一阵心酸,这样一个美到极至的女子愿与自己生死与共,自己又怎么能辜负她,怎么能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不,绝不能,他对羊献容道:“容儿,你放心,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你嫁人,我会带你走” “放肆!大胆,你们两个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这要让成都王知道了,我们可担当不起,快把他们拉开!”羊玄之在一旁打断刘琨的话咆哮道。 第六十八章 无奈殉情 两名家丁上前要拉开刘琨,被小芸挡在面前,说道:“哎,你们看清楚了,人家可是夫妻,谁也无权干涉!” 羊玄之怒道:“有人阻拦就给我打!”他一声令下,有两名家丁操木棍朝小芸打来,被刘琨胳膊一伸挡住,两支木棍断为两截! 羊献容看此情形,跑到母亲面前跪在地上:“娘,求求您,放过琨哥,放过女儿吧,女儿求您了” 羊夫人哪做得了主,手抚羊献容的头道:“容儿,唉——老天啊,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羊献容看母亲做不了主,又膝行到羊玄之前求他,羊玄之不为所动,反而变本加厉更加斥责她:“不知羞耻的东西,如果这事传出去,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快到绣楼去!” 羊献容哭道:“爹,女儿求您了,成全了女儿和琨哥吧反正我是不嫁成都王,除了琨哥,我谁也不嫁,要逼我嫁,我就去死!” 羊玄之正在气头上,随手打了她一巴掌说道:“要死就死,死了干净!免得丢我的人!” 羊献容手捂热辣辣的脸喃喃道:“爹,你打我你打我”一边说一边起身哭着往后院绣楼走,刘琨要跟过去,被军士和家丁止住。 羊玄之冷笑一声道:“容儿已经乖乖地回绣楼了,你快回吧,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 羊玄之又对顾荣道:“顾大人,对不住了,今天这事” “羊大人,什么也不用说了,您好自为之吧,我们走。” 顾荣又小声对刘琨道:“我们回去再想办法,再闹下去,今天也占不到便宜。” 刘琨顺从地跟顾荣出了客厅向门口走去。 羊献容被打一巴掌委屈异常,回到房里反锁了门,她对自己的父母彻底失望了,知道他们无论无何是要她嫁入王府的,她在心里埋怨他们不理解她的情感,横加干涉自己的婚姻大事,他们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不需要的是什么。 但自己知道想要的无非是一份真实的情感,不是香车宝马,不是高官门第,不是荣华富贵人前显赫,那都与自己无关,在自己眼里不过是镜花水月过眼烟云烟罢了。 刘琨不是高门士族,也非皇族贵胄,但他有如一束炫目的阳光照进我的心房,让我芳心悸动,沉醉在猎猎红尘里不能自拨。 他阳光洒酷,文韬武略心系天下,正是我心目中早已定格的形象,曾经虔诚地祈祷老天能让我做完这个梦,谁也不要来打搅我,这个梦有多长,我想应该是一生一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也许我太贪心了,惹怒了老天要来惩罚我,要把我们活生生地拆散,老天,你为什么这么残酷,残酷的无以复加,折磨地我遍体鳞伤欲生欲死,丢给我无边的痛楚让我伤心咀嚼! 凡尘一世几多苦,凡尘一世几多情,情为何物? 难道自己和琨哥只是匆匆邂逅,匆匆分开,难道只是过客似的相视一笑,又或者是一瞬间的拥抱,从此天涯陌路。 天真的以为彼此相爱就能相守一生,我错了,我太傻了,这世上有功有名有利有禄,有太多的浮华,有虚妄的执着。 琨哥,谢谢你给了我一份爱,让我做了一回幸福女人,这就足够了,哪怕是一天,已抵得过一世。 琨哥,既然此生有缘无分,献容只好做个了断,让你我不再受任何折磨。 取出一束白绢,让它飞过横梁,踩上木凳,打一个结,闭上眼睛,琨哥,不要怨我,我走了,圆凳滚落一边 小芸听到有动静,用力把门挤开一条缝,天啊! 刘琨两人刚走到院中,突然小芸跑过来面无人色惊慌失措的喊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小姐她她她上吊自尽了!” 刘琨一听有如五雷轰顶,发疯似地喊道:“在哪里!在哪里!?”小芸一指绣楼,刘琨几个腾跃,翻身上了绣楼,一脚踹开了反锁的门! 刘琨把羊献容平放在床上,人们也都跑进了房里,刘琨用手一试,尚有一丝气息。 羊玄之派人请来了金牧晨,金牧晨先为她施针,看她咳嗽一声微微睁开了眼睛,接着从背厢里取出药让人去熬药。 羊玄之夫妇二人见把女儿逼成这样也觉心疼,羊夫人坐在床边直抹泪。 刘琨握住羊献容的一只手,轻语道:“你真傻,容儿,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如果你走了,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羊献容刚要张口,被刘琨止住,:“容儿,你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你要静养,呆会吃药,过两天就没事了。” 羊献容吃力地点了点头,看着刘琨,苍白的脸上再次露出一丝笑意。 羊献容自尽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洛阳城,满大街都在谈论这件事,这也难怪,毕竟她是四大美女之首。 司马颖当然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此事,大为光火,想不到自己的未婚妻会为了不嫁给自己而自尽,此刻他正在客厅里一边踱步,一边摔茶杯,弄得地上一片狼藉。 这时一人进得门来,正是他的智囊邺城县令卢志。 司马颖看卢志进门,拉他入座,卢志问司马颖因何事烦燥不安,司马颖把事情说了一遍,并问他该如何处理此事。 卢志听了之后说道:“王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马颖知道他定有高见,说道:“卢志,你尽管讲来。” 卢志道:“王爷,您贵为王爷,不知有多少女子梦想着能嫁进王府,但您所说的羊献容却为了不嫁进王府甘愿一死,无非是为一个情字,这名女子为了刘琨什么也不顾,可谓性情刚烈,痴情之至,试想如此一对鸳鸯若因您的缘故而不能结合并且有人赔上性命,那么天下百姓会如何评说王爷您呢?百姓们一定会说成都王垂涎第一美女美色棒打鸳鸯,这会有损您的声望,王爷,要成大事必先要俘获人心,人心一失,是不有会有人支持王爷的,如此一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司马颖听了卢志的话想到自己有问鼎九五之心,向他问计道:“卢志,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收场?” 第六十九章 江山美人 卢志道:“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主动退婚。” 司马颖听了虽然有点不舍但也没办法,他说道:“好,就依你所言,待会我安排孟玖办理。” 他的心里一想到羊献容的美貌就心痒难耐,不过司马颖并未死心,他在心里发誓他日做了皇上,不管那时羊献容是谁的女人,他都要把她抢到自己床上,成为自己的女人,以慰相思之苦! 突然有人来报:“王爷,有圣旨到!” 说话间,小顺子捧着圣旨来到院中,司马颖马上近前接旨。 小顺子宣道:“应天顺时,皇帝制曰:成都王司马颖忠于晋室,才兼文武,声名远播,足堪大用,着其出镇邺城,接替河间王所辖之地。钦此。” 司马颖接旨,把小顺子让进客厅,给了赏钱,上了茶,问他道:“顺公公,朝廷让本王出镇邺城,不知道河间王又是如何安置,难道是让他回朝吗?” 小顺子呷了一口茶道:“王爷,今天有快马前往邺城宣旨,让河间王接替梁王出镇关中,因为梁王年纪已经大了,要求归洛阳养老。” “原来如此。” 小顺子喝过一盏茶,出了门,卢志就道:“贺喜王爷,我们的目的达到了,看来就是贾后要把我们挤出朝廷,正好遂了我们的心愿。” “是这样的,卢志,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准备,争取尽快动身。” “是,王爷,那羊献容的事?” “现在就让孟玖去办理退婚。” “嗯。” 孟玖得了司马颖的指示前往羊府退婚,羊玄之知道跟女儿寻死觅活有关,也不敢多问,让王府的人抬了聘礼回府,自然免不了要骂羊献容几句,可羊献容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高兴起来,是啊,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移除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羊献容又让小芸出府告诉了刘琨,让他沉住气,等羊玄之的火气消了,再找个时机二次提亲。 再说刘曜回到钱庄,听曹摅说成都王司马颖要迎娶羊献容,感觉自己没资格和他争,心里愤愤不平,羊献容是他最钟意的女子,现在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堂堂王爷我怎么争得过,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得到她! 他到卧房中提笔写了封信,然后在外面捞过信鸽,让它带着信去了并州五部的左部刘渊那里。 并州的刘渊接到了刘曜的飞鸽传书,展开一看吃了一惊,叹道:“刘曜为何如此急切!” 当时刘渊的智囊刘宣就在刘渊的家里,刘宣按辈分是刘渊的爷爷,比刘豹还高一辈,他博学多才,很得刘渊的赏识,有什么事都要征求他的意见,让刘曜等人潜伏中原和关中就是他的主意。 刘宣看到刘渊如此模样,问道:“元海,(刘渊字元海)洛阳是不是有事情发生?” “六爷爷,刘曜飞鸽传书急切要求起兵。”刘宣和刘渊的爷爷刘豹是堂兄弟,在家又排行老六,所以刘渊才这么称呼他。 刘宣接过信看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晋庭暗弱,再加上天灾连连,应该迅速起兵推翻晋室,不能错过这大好时机,归义堂随时可做内应。 刘宣想了想道:“刘曜等人潜伏刚刚一年,按照我们事前的计划没有三五年难于湊效,现在刘曜要求起兵恐怕不妥,晋庭虽然暗弱,但是百足之虫僵而不死,这个时间起兵显然不合时宜。” 刘渊道:“说得是啊,六爷爷,刘曜向来稳重,此次怎么也坐不住了,也许在洛阳呆久了,就越来越看不起晋庭了。” 他们哪里知道是刘曜想美色想疯了,想提前起兵。 刘宣道:“单是几个有实力的王爷我们也难于对付,只有他们内乱损耗了实力我们才有机会,元海,我看应该给刘曜回封信说时机未到,万勿擅动,再让他加快步伐,促成晋庭内乱,让几个王爷自相残杀。” 刘渊答应一声,写下一封信,让人放了信鸽去洛阳。 刘曜接到回信咬牙切齿道:“现在不让起兵,早晚我也要打进洛阳,羊献容就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原来刘曜看羊献容下月就要嫁人,心有不甘,就想早点起兵,打进洛阳夺了羊献容,据为已有,所以写了信给刘渊,陈述起兵的理由,但刘渊和刘宣驳回了他的要求,刘曜内心很是抓狂了一阵,虽然如此但也毫无办法。 后来他听说了司马颖退婚的事,找到曹摅要他再次去提亲,但曹摅没有答应。 刘曜问他为什么不愿再去提亲了。 曹摅告诉刘曜,羊玄之做了侍郞,必然会要求门当户对,找个官宦人家,你是个生意人,也是个江湖人士,虽然司马颖退了婚,也没有你的份,去了只能再搭份厚礼,所以还是不要去的好。 刘曜一想,是啊,自己无官无职,侍郎怎么会看得上呢,也罢,只盼能早早起兵,把美人抢过来! 刘曜给刘基和刘振传递信息,让他们速速蛊惑贾南风除掉太子,以便促成朝廷内乱。 刘振和刘基得到刘曜的指示,加紧行动,太子在刘基的教唆下日渐腐化,弄得朝野皆知,如果贾南风要费掉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刘振这日给了贾南风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贾午生了,而且是个男孩子,贾南风大喜过望,她喃喃说道:“我的皇子生了,我的皇子生了!小招,哀家要你现在就把孩子接进宫来。” 刘振道:“娘娘,现在接进宫来,恐怕不妥吧。” “为什么?” “娘娘,按照您宣布怀胎的日子应该是在两个月之后才会生产,如果冒然接来孩子,弄出动静来,怕会对您不利啊,再说,孩子也需要贾午喂奶,这可怎么办呢。” “小招,不行,我等不及了,我要你把孩子接来,等废了太子哀家就立他为太子,哀家知道孩子太小离不开母亲,这样,你把贾午也一并接进宫来,一定要秘密进行,不得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办,您放心,绝对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好!” 第七十章 欲行废立 戌时时分,南宫侧门开启,一辆香车从里面驶出,车上有贾南风最信任的华歌和陈舞两个宫女,刘振亲自驾车,三人一路直奔韩府而来。 车子不走正门,直接开到后门,驶进韩府,原来白天已经给韩寿送信,晚上要来接贾午母子进宫,韩寿巴不得如此,如果按照计划,自己的儿子能立为太子,那天下不就是韩家的了。 贾午抱了孩子出来,看他年龄也就三十多岁,其实她已经四十多岁,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在,和贾南风一比,根本不象是亲姐妹。 刘振安排贾午母子坐好,马上别了韩寿出府回宫,宫里贾南风正在焦急地等待,生怕弄出什么事来。 贾南风在煎熬中度过一个时辰,亥时时分,刘振带着贾午母子来到了贾风的面前。 贾南风上前拉住妹妹贾午的手急切道:“妹妹,快让哀家抱抱孩子。” 贾午道:“姐姐莫急,这就抱给你看。” 贾南风接过贾午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抱着,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脸道:“妹妹,有没有起名字呢?” “姐姐,孩子刚生,尚未来得及起名呢,姐姐给起一个吧。” 贾南风想了想道:“就叫慰祖吧,将来他要登上帝位,治理天下,并且他的身上承载着我们贾家的所有希望,大事若成,足以告慰祖先了,就叫他尉祖吧。” 刘振道:“这名字起得好,起得好。” 贾南风道:“小招,韩国夫人的住处都安排妥当了吗?” “娘娘放心,奴才早已计划周详,现在奴才就带夫人前去。” 贾南风不舍道:“哀家还想抱会儿孩子” 刘振道:“娘娘,抱孩子也不急于一时,等安排好了,娘娘随时可以过去的。” “好,你们过去吧。”贾南风把孩子递给了贾午。 刘振领着贾午母子到了一个住处,原来这里是一妃子的居所,想当年这名妃子因为和司马衷连呆了三个晚上,就被贾南风找个罪名凌迟处死了,她的居所也被视为凶宅,没有哪个妃子愿住,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把贾午母子安排在了那里,对外宣称是娘娘要在此建个佛堂,任何人不得擅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刘基也加紧行动,在他的精心教唆下,司马遹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而且他每天都会服用“五石散”,神志大不如前,记忆衰退,经常会犯糊涂。 刘基又在一个子时悄悄进了南宫的芙蓉殿。 贾南风知道他深夜前来一定有事,她问道:“小福子,太子那边怎么样了,哀家的孩子就要到生产期了,看太子的情形,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娘娘,奴才这次来就是要告诉您这事,太子自从婚变之后,在奴才的调教下迷上了醉梦阁的艺伎雨含烟,而且还包下了她酉时之后的时辰,常常夜不归宿,太子在她身上的花费每月要几十万钱,每月拨付东宫的钱都被太子挥霍一光,这还不算,他还迷上了“五石散”! “五石散?哀家听说过这种药,很平常的事情,朝中很多大臣也用这种药,而且还当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王衍不也正在用这种药吗?” “是的,药很普通,但奴才让他过量服用,以至于他现在每天都象腾云驾雾一般,说话颠三倒四,哪有个太子的样子,简直就是废人一个了,娘娘,依奴才看,现在时机业已成熟,应该马上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刘基隐瞒下掺加了“撞魂草”的事,这是他们匈奴的秘密,当然不会告诉贾南风。 “小福子,你做得很好,如果我们大事能成,你可是功不可没,你说得没错,我们应该要废他的储君之位,再改立哀家的皇子成为太子!” “没错,奴才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娘娘,我们快动手吧。” “小福子,依你之见,我们应该如何行事才妥当呢?” “娘娘,朝中很多大臣早已归心于您,就连几名王爷也对您是忠心耿耿,可毕竟还有一部人是死保太子的,比如淮南王,虽然没了军权,可也要小心提防,老臣张华解结等人也是心属太子,所以,奴才想到一个稳妥的办法,保证让所有人都不会反驳您的主张。” “怎么说?” “娘娘,您要在朝堂之上宣布说要太子上朝,要考察他的为政能力,想当年先帝曾经考过皇上的智力,我们这不过是效仿先帝,任何人也无话可说的。” “是的,当年先帝突然要考察皇上为政能力,依他的才智哪里能够回答上三个简单的题目,哀家苦思冥想之下终于为他交上了答卷,先帝看了之后,觉得答题朴实无华,这才保住了皇上的太子之位。” “是的,娘娘,这件奴才至今记忆犹新,那时奴才刚刚进宫,就在您的身边。娘娘,当年先帝的试卷是送到东宫的,所以娘娘您让人捉刀代笔,瞒天过海,可这次我们要太子在朝堂之上公开答题,当众让他出丑。” “这个有意思,可是太子博览群书,怎么样才能难倒他?” “太子确实博览群书,可那是以前,现在给他出三道简单的题目,他敲破脑袋也不会想出来,他的脑子里除了女人就是五石散,还有吃喝玩乐,哪知道什么治国之道。奴才把南宫的春宫连环画在外面定制了一些,他看得很是上瘾啊,哈哈” “小福,你可真是有心之人哪,太子的智力岂不要快赶上他的父皇了。” “这个奴才不敢乱说。”刘基也不想把司马衷说得太难堪,毕竟那是他的男人。 “小福,那应该给太子出什么题目呢,太难了,朝臣会说是故意刁难,太简单了又怕他会答得上来,岂不是会弄巧成拙” 刘基打断她的话道:“娘娘,就是要简单的题目,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废掉他的理由,让诸位朝臣看看,太子连一些简单的题目都答不上来,又怎么能继承大统呢。” “说得是,那应该出什么题目呢?” “娘娘,奴才书读得少,哪懂得治国之论,这事应该让鲁国公去办,三道题目他一定能出好的。”刘基倒是时时不忘掩饰身份。 “是的,是的,谧儿办这事一定在行,明天就让他出好题目,后天就开始整治太子。” 刘基和贾南风说了会话,然后返回东宫,刚悄无声息落到地面,正要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一时感到内急,看看四下无人,也是子时之后了,也顾不得伪装,解开腰带站在一棵树旁就行方便。 突然身后一个声音道:“福公公,这么晚您从哪里回来?” 刘基吓得打了一个激凌,不好,被人发现了,刘基的身上马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边提腰一边惊慌地回过头来,要看这人是谁 第七十一章 杀人灭口 原来这人是小淳子,今天正是他当值,太子夜间在书房和几个小宫女私混,小淳子看不过眼,要去规劝他,没成想太子不但不听劝,反而骂了他一顿,还赶他出了书房。 小淳子越想越恼,看太子婚变之后,性情大变,一天天地沉沦下去,他知道有一个人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的,那就是刘基。 小淳子看太子和刘基每天神出鬼没,知道刘基没安好心,可他也知道刘基现在是太子身边的红人,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小淳子出了书房,心烦意乱,也睡不着觉,就一个人在宫里走走,过了好大一会儿,心情稍微平复下来,打个哈欠,正要回去睡觉,突然看见从宫墙上翻进个人,正要喊叫有刺客,可没成想刺客在树旁方便,他一看那人竟然是小福! 小淳子心下大骇,小福原来是个武功高手,而且还有可能是未净身的太监!他以前跟贾后混,难道会是她故意召进宫供自己享用的男宠!可惜现在太子毫无斗志,不然就这一件事就能置贾后于死地! 他喊住刘基,刘基转回头看是小淳子,心下稍安,毕竟对付他要容易的多。 刘基镇定下来道:“原来是淳公公,你不是今晚当值吗?怎么会在这里?太子和太子妃都睡了吧?” 小淳子看他想岔开话题,就用拷问的语气说道:“福公公,看不出你还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力还不错,这么高的宫墙也能一跃而进,真是不简单,原来福公公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淳公公笑话了,我是扒墙进来的,实不相瞒,今天我不当值就偷偷出去喝了点酒,所以回来晚了。”刘基想试试他的反应。 小淳子近前一闻说道:“福公公,你这是骗谁呢,身上一点酒气也没有,而且我还看到你” 刘基怕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要一掌毙了他,但转念一想,如果闹出人命,怕会查到自己的身上,因为两人面上不和,所以刘基想看看小淳子到底想怎样。 “淳公公,我” “福公公,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让我代你说了吧,福公公自小练武,可是由于家中变故才不得不被卖进宫当太监,就在净身前,被人留了下来,得以全身进入南宫,服侍皇后娘娘,福公公,你应该知道全身服侍的意思吧而且后来受皇后委派前来祸害太子,怪不得你会领太子沉迷烟花之地,你可是害人不浅啊。” 刘基听到这里明白了,原来他把自己当成了贾后的男宠,唯一说对的一件事就是受贾后委派进东宫,他故意承认下来,问道:“淳公公,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想怎么样呢?” “其实我早就发现你有问题,因为你总是想把太子往邪路上领,这也造成我们不和,现在我终于什么都明白了,福公公,你一定不想让人知道你是皇后的男宠吧?” “这个自然。” “我也不想揭穿你的身份,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只要你答应离开东宫,从此不再祸害太子,我绝不揭穿你和皇后的事情,你们爱怎么风流就怎么风流,怎么样?”小淳子知道就算揭穿刘基是个假太监,太子现在的情形也未必能斗得过贾后,所以他想先把刘基逼出东宫,再慢慢挽回太子颓势。 刘基怎么会甘心受小淳子摆布,他说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只好把你抓起来,那样的话,皇后也不会好过,你好好掂量掂量,何去何从,你自己拿好主意。”小淳子最想要的结果就是他离开东宫。 “呵呵,淳子,你想得太天真了,我们的大事马上就要见分晓了,我怎么会离开东宫呢,只要太子一天不死,我就不会离开东宫。”刘基改口叫他淳子,有点戏谑的味道。 “你们的大事?难道皇后非要置太子于死地吗?” “你错了,真正要太子死子的人,不是皇后,皇后只是我们的棋子而已。”刘基已经目露凶光,但是在黑夜里,小淳子看不到。 “不是皇后?皇后是你们的棋子,那你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小淳子这才知道此事远没那么简单。 刘基再上前一步,抓住了小淳子的衣领,恶狠狠地道:“我是匈奴人,不是你说得福公公!” 小淳子感觉到刘基的手掐住了他的脖,他想喊,但已经喊不出,喉咙里发出咕咕地声音,不多时,就一命归西了,只是他到死也不明白,刘基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刘基结果了小淳子,把他的尸首拖到水池旁,扔进了水里,然后悄悄回到住处睡觉,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第二天,刘基来到太子寝宫,宫女告诉他太子没在寝宫歇息,他转而来到书房,看到太子还没醒来,正在这时,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来报说:“福公公,水里发现一具尸首,就是淳公公,要不要马上告诉太子殿下?!” 刘基故作惊讶:“啊!怎么地这样,先带我去看看,等太子醒了再告诉他不迟。” 刘基带人来到水旁,看小淳子的尸体被摆在一个小亭子里,他上前又作势假意哭道:“淳公公,你为什么要自寻短见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想不开” 其他宫女太监看刘基说是自寻死路,现场也看不出有他杀的迹象,没人表示不同的意见,这样一来,刘基马上就排除了自己是凶手。 一个宫女道:“福公公,昨晚淳公公值夜,被太子训了几句,心情不好,会不会是” 刘基一听他昨晚挨了骂,更给了他发挥的话题,他道:“淳公公也真是不争气,平时不受太子殿下待见,这一被说几句就投水自尽了,唉,真是可悲啊。” “福公公,我们现在就去告诉太子殿下吧?” “不急,先把淳公公的尸首处理掉,等太子醒了再告诉他,记住,太子没醒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公公。” 大家都知道,现在刘基是太子的红人,都唯他马首是瞻。 直到下午太子方才醒来,刘基告诉了他小淳子的事情,说他投水自尽了。 太子听后说道:“一定是昨晚我说了他几句,他心里想不通,所以才干了蠢事,唉小福子,你去把他后事妥善安排好,给他的家人一笔银两。” 司马遹的语中透着些许惋惜,些许悲痛,毕竟他跟了自己多年了,突然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自杀了,心里又怎能一下子放下。 这时,一个太监来到,是小顺子,他带来了圣旨,司马遹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跪下接旨。 小顺子宣读圣旨道:“应天顺时,皇帝制曰:” 第七十二章 存心不良 “太子久居东宫,学文练武,今年过双十,应参与政事,历练一番,朕欲与尔大任,授予大司马一职,望命明日早朝来太极殿议事,钦此。” 小顺子念完旨,太子接了,小顺子回去复命。 刘基搀司马遹起身,说道:“殿下,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大司马可是掌管三军的要职,看来朝廷要先给您压压担子了。” 大司马一职在二十几年前由义阳王司马望担任过,从此一直空缺,要说授予太子当然是不可能,这不过是贾南风故意为之,明里是要提携太子,让他早日参政,其实是她明知道太子现在已经无力任职了,所以才虚晃一枪,为得就是让他在朝堂之上出丑而已。 司马遹现在的心思全在雨含烟身上,对谁也提不起兴趣,他喃喃道:“大司马?那又如何,能换回我的景凤吗?不能不能,那又有何用!” 刘基道:“殿下,殿下,如果当了大司马,就会有很多的三军人士来讨好您,那样油水就多了,有了钱,醉梦阁那里就好交待了啊” 司马遹现在对钱也情有独钟,他突然来了精神,道:“好,小福子,明日我们就去早朝,如果父皇让我当大司马,那可是财源滚滚了,哈哈哈哈” 为了明日的早朝,司马遹没有去醉梦阁,在寝宫和王惠凤歇了,不过,只是和衣而睡。 第二日早上,王惠凤轻轻唤醒了司马遹,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王惠凤,没有说话,王惠凤亲自为他理装整衣,可自始至终,司马遹没有对她表示一点的亲昵。 王惠凤小心地说道:“殿下,难道惠凤就没有一点值得您顾惜吗?” “不,惠凤,你很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好了,我要上朝了。” 这时,刘基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手持一个托盘,上面放一个小碗,里面就是“五石散”。 王惠凤也知道这就是五石散,她见父亲王衍经常服用,只当是一样的药性,哪里知道匈奴人别有用心呢。 她没有阻拦,任他喝下一碗,接着精神大振,走路也虎步龙行,毫无病态,说起来这种五石散就跟现在的毒品一样,刚用过时精神很好,不多时就会打回原形。 东宫卫士把两人送到北宫,来到了太极殿外。 太极殿内,一众文武已经井然排列,贾南风在刘振的搀扶下坐在了宝座后面,跟往常不一样,她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显示她的大肚子,装做一付要生产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个真正的孕妇,她在无声地告诉朝臣,自己的皇子马上就要生了。 司马遹把刘基留在外面,一个人进了太极殿。 司马遹此时已经露出疲态,走路的样子有点蹒跚,眼睛略带点发呆,以前那个英气勃发的太子已经荡然无存了,而贾南风要让朝臣看的就是他这付模样。 司马遹在众人注视下穿过长长的大殿,来到班前,费了好大的劲才跪了下去,其间还差点摔倒,众朝臣看了直摇头。 “儿臣参见父皇,儿臣遵旨前来参与朝政,并且并且” 司马衷道:“平身平身,并且什么?” 本来司马遹想说封自己为大司马的事情,但终归没有说出口。 司马遹费力地起身,又说道:“并且儿臣自大婚之后未见父皇,心中很是想念,所以儿臣也早想能来殿上见父皇一面。” “好,真是好孩子”司马衷说着话,却被贾南风在后面打断了,只听贾南风对司马衷道:“快点说事情。” 看来贾南风早有交待,只听司马衷说道:“遹儿,此次召你上殿,主要是看你已经年过二十,应该有所建树,不然将来又怎么治国理民呢。所以朕想封你一个官职,至于是什么官职要看你这几年的学业如何才能定夺,也就是说如果你学业精进朕会封你要职,如果你学业荒废了,就算朕要给你官职,恐怕众朝臣也是不服啊,所以朕今天要先考考你的才学。” 司马遹道:“儿臣谨遵圣意。” 司马衷道:“鲁国公,你来为朕代劳吧。” 当然,这都是贾南风早就设计好了的,贾谧听了回道:“臣遵旨。” 贾谧看了一眼司马遹,满脸的不屑,他扭头对司马遹道:““殿下,我拟了三道题目,分为文武兵,先来第一题,我出一个简单的上联,请殿下来对。” “请。” “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今天年年底,明年年初,年年年底接年初。” 各位朝臣听了大部人都不知道怎么对,能对上的寥寥无几,这个对子对司马遹来说可以说是信口吟来,不过那是放在往日,虽然是个简单的对子,司马遹也对不出。 司马遹已经纨绔透顶,他也想试着对上来:“水中水中”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众朝臣看太子的才思退化如斯,都叹息不已。 “怎么殿下对不出吗,这么简单的对子要如此费力吗,要不要我为您吟出下联呢?”贾谧适时地讥讽道。 张华出班道:“陛下,太子殿下一定身体欠佳,所以才会对不上下联,不过,国之储君以德为先,又岂能逞一时口舌之强。” 贾谧奏道:“陛下,张司空之言差矣,如果连一个私塾小儿都能对得上的对子也对不上来,又怎么堪称国之储君呢?” 淮南王奏道:“陛下,张司空所言甚有道理,不能以一个对子决定太子优劣,不如再进行下一题,看鲁国公的武又是什么题目。” 淮南王是想赶紧把这一页翻过去,所以才催着贾谧出题。 贾谧把手拍了三下,殿外进来一个戎装士兵,看年龄有六十岁了,一付老态,腰挎一把刀,手里也拿着一把刀,顺着大殿就要到班首位置,殿内士兵出来拦住道:“大胆,胆敢带刀上殿!” 贾谧忙说道:“不必惊慌,这名军士不过是来帮我出题的,我的每二道题就是让他和太子殿下过招,以检验殿下的勇力如何。” 淮南王道:“鲁国公,你的意思是让这个老兵和太子当殿过招?” “是的。” “陛下,臣下认为不可,以太子尊贵之躯怎么能和一个士兵相斗,臣请陛下取消这道题目。” 司马衷道:“淮南王不必担心,鲁国公只是想试一下太子的勇力而已。” 淮南王司马允不再说话。 殿内士兵放进老兵,他一步三摇来到司马遹面前,递给他一把刀,说道:“奉国公之命请太子殿下赐招。” 说着向后摆开了架势,虽然年龄大了,动作不算敏捷,但不失一个军人模样。 司马遹握住了刀,有很久没有动刀枪了,再加上常常吃药和酒色的糟蹋,感觉手里的刀有千钧之重。 贾谧催道:“殿下,开始吧。” 第七十三章 张华力保 司马遹想要挥起刀,可胳膊怎么也抬不起来,试了三下都没有挥起,尚书令王衍看了也不明白自己的女婿会变得如此不堪,可他为了避嫌,什么也不能说。 此时贾谧得意地笑了起来,转身奏道:“陛下,太子殿下现在连刀都舞不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病猫,这样的储君将来继承大统恐怕会对朝廷不利我看第三题也不用考了吧,如果考他将兵之道,我相信殿下也会一头雾水的。” 大殿上鸦雀无声,正直的臣子看到太子这副样子,也认为说什么话都会显得苍白。 贾谧按部就班地说道:“陛下,按照圣上美意,如果殿下文武兼备,就会授于要职,以图历练经验,早担大任,经过臣下小试一番,看太子不过是徒有其表,盛名之下其实难负,刚才众位大臣也都看到了,现在的太子是文赞不出一字,武不能挥刀,就连站在那里也是左摇右晃,这样的太子应该应该” 贾谧盯着司马遹终于说出了那句话:“应该废掉,另立贤能!”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司马允首先不同意贾谧的说法:“陛下,太子从前聪明英武,何以变成如此模样,虽然令人痛心,但其中必有原因,如果就此下定论认为太子不堪大任恐怕有点武断,废储君之位更显仓促,臣下以为应当查清原委,再做定决。” 贾谧道:“要说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太子认为自己是一国储君,皇位早晚是他的,天下早晚也是他的,所以不图进取,只一味贪图享乐,不但东宫每月花费巨万,入不敷出,而且太子还寻花问柳,出入洛阳最有名的妓馆醉梦阁,包下了艳惊天下的艺伎雨含烟!” 此话一出,众臣更显吃惊,他们绝想不到太子到了如此胡为的地步! 张华身为太子太傅,虽然上次生了太子的气,但现在贾谧提议废储,他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他也知道司马遹出入烟花之地,他这次决心一定要改掉太子的坏毛病,他出班奏道:“陛下,臣下认为太子有错,与老臣有关,老臣身为太子太傅,有教导太子之职,现在太子如此模样,老臣深感失职,深感痛心,所以,请皇上给老臣三个月的时间,臣一定把太子变回原先模样,一个足以撑得起天下的储君!”张华要放手一搏。 贾谧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老司空做为太子太傅,必会袒护太子,也是人之常情,现在太子成了一堆烂泥,你又怎能改变?” “正如淮南王所说,此事必有原因,所以老臣会彻查此事,找出事情原委,再重塑太子。” “说得轻巧,我认为此事不应再拖,如果朝廷容得下这样的储君,会让百姓失望,让天下人耻笑。” 司马允又奏道:“陛下,臣认为此事应该缓行,看老司空在三个月内能否教化太子,到时再做裁决。” 解结裴頠等人也替司马遹说话,而贾谧一党都跟着嚷嚷要废掉太子,特别是贾谧的死党洛阳出名的富豪石崇也出班说话,他腆着浑圆的肚子,一付财大气粗的模样,他说道:“陛下,鲁国公为天下大计,为天下百姓福祉要废掉储君,臣万分赞同,废储之事应当速行,而且臣还有了储君的最佳人选。” 石崇这个人有钱,天下皆知,但来路不正,做荆州刺史时经常做些抢劫商贩的事情,聚得了无数财富,后来通过贾谧的路子做了京官卫尉,并且还兼着肥差,掌管天下盐铁买卖,获利颇丰,在城外金水谷建了有名的金谷园,和贾谧之流经常在那里宴饮。 石崇站在贾南风一边,极力巴结贾后一党,不时进献名珠宝玉,深得贾南风的信任,而且这次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所以他也跳出来为贾谧帮腔。 贾谧故意问道:“依石大人所言,何人可当储君之位呢?” “皇上,记得几个月前陛下曾经宣布皇后娘娘有喜了,现在算来再有一个月就能诞下龙子了,这不正是天大的喜事吗,这不正是储君的最佳人选吗?” 石崇这一说,很多朝臣都在心里骂他,好你个石崇,你也太会拍马屁了吧,太子还没废呢,就吵着要立贾后的孩子,真是恬不知耻! 贾南风听了心里高兴,再想着要笼络朝臣,就想答应张华的说法,就是要让张华改造太子,以观后效。因为她的心里明白,张华要改造太子也是白费精力,不如让他一个月时间,以塞天下人之口。 她对司马衷说了几句,司马衷又说道:“鲁国公,石卫尉,张司空,诸位大臣,今天太子的表现你们也都看见了,如此下去,太子的储君之位肯定不保,但朕要给太子最后一个机会,让太子太傅教化一段时期,看能否有所改变,时间就定为一个月,而不是张司空说的三个月。” 张华马上跪下道:“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张司空,现在你就把太子送回东宫吧,至于如何教化,就由你一力担当了,一个月之后,你再把太子带上殿来,让众位大臣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担当储君之位。” “臣谢主隆恩!” 张华带下了司马遹,并随着来到了东宫,来到怡清殿外,张华就对司马遹一顿训斥,可司马遹摆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等张华说完,司马遹就反唇相讥,全然不把张华放在眼里。 这一次,张华没有拂袖而去,他对司马遹发泄着怒火,竟然骂他是个天下第一大混蛋,旁边的刘基故意要帮腔,刚说了一句,就被张华打了嘴巴,司马遹看刘基被打,丧心病狂要上前打张华,但是刚举起手来,突然停在半空不动,接着身子后仰,被两个太监接住,险些撞在地上! 原来这是司马遹平时过量服用有毒的五石散,造成神志不清,言不由衷,再加上急火攻心,一时晕厥过去。 张华让人把司马遹扶进寝宫,召太医前来诊治,太医把脉之后只说是神不主志,至于如何造成的却说不清楚。 王惠凤在一旁哭哭啼啼,异常担心,这时,张华想起了两个人,那就是刘琨和江统,虽然他们都被太子罢了职,可太子有事,他们一定会前来的,他马上让人去请刘琨和江统。 刘琨听说张华请他到东宫,知道一定有大事,他马上随着来到东宫。 江统和刘琨一样,听说太子有事,也立马来到东宫。 面对这种情况,刘琨江统也手足无措,但刘琨想到一人,就是金牧晨,也许他知道为什么司马遹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刘琨亲自去请金牧晨,可他没在家,只有金紫燕和两个伙计,事情紧急,金紫燕决定随刘琨去东宫看看情况。 金紫燕来到东宫,为司马遹把脉,好长一会儿,金紫燕才说道:“” 第七十四章 紫燕施针 “殿下的脉象错乱,神不主志,气血铿锵,有如江河直下,跃马难收,长此下去,殿下会彻底迷失本性,还可能会随便杀人!”金紫燕担心地说道。 “金姑娘,依你之见,殿下的病是如何形成的呢?”江统问道。 “至于如何形成?这要问一下殿下的亲近之人,看他平日的饮食习惯了。” 大家把目光投向了刘基,刘基慌乱道:“殿下饮食是奴才负责,可可奴才没做过什么啊” 王惠凤道:“还说没做过什么!平日里每天你都安排人给殿下喂一种药,现在竟说没有?” 刘基扑通跪在地上道:“奴才是喂殿下一种药,可这是太子殿下喜欢的,就是一种普通的五石散,就连王大人也在服用。” 刘琨知道刘基以前是皇后身边的人,就怕他会做什么手脚,他对刘基道:“这种药从哪里买来?” “是延生堂” 江统马上安排另一名小太监马上去延生堂抓一副五石散来,刘基要跟着同去,被江统止住了。 不多时,小太监抓药回来,金紫燕拿过药,全部摊开在桌子上,她仔细地检查过后,说道:“张大人,这药有古怪。” “如何古怪?” “五石散是由五种药材配伍而成,很多权贵名流都喜欢服用,虽然好处不大,但也不至于害人,可是这种五石散却掺进了一种药,这种药我和我爹都知道是北地的“撞魂草”。想当初关中难民来到洛阳,曾经被人投毒,用的是波斯的八百虫配撞魂草,把难民变成了丧尸。现在把撞魂草配进五石散中,虽然服用的人不会变成丧尸,但如果长期过量服用,就会变得神志不清,行为颠倒轻狂,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现在太子殿下的情形已经是非常严重,肯定每天都过量服用才导致突然晕厥,如果不及时医治会变成废人一个。” “啊,原来是五石散,小福子,说,你到底是什么居心,竟然天天让殿下服用这种药!”王惠凤怒道。 “太子妃,奴才实在不知这种五石散有古怪,要是知道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不让殿下用这种药啊。” “你还狡辩,都是你害的!”王惠凤上前一脚踢在了刘基的胸前。 刘基磕头道:“太子妃,实在不怨奴才啊,当时太子婚变,性情大变,想服用五石散求一时的解脱,奴才只好让殿下试了一次,谁知殿下一发不可收,天天要奴才为他熬制,可奴才哪知道里面的文章呢” 刘琨止住王惠凤道:“太子妃,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太子,并彻底治好他,回复本来的样子,如若不然,殿下储君之位不保啊。” 刘基在心里得意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你们如何应付,等一个月之后,贾南风可要废储了! 王惠凤对金紫燕道:“金姑娘,求你一定要医好太子,太子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太子妃,我知道,太子所为并非是他本意,都是这种五石散害了他,我会尽力的。” 刘琨和江统都用殷切地眼神看着金紫燕。 金紫燕从药箱里取出银针道:“昨天爹爹刚传授我一套针灸术,叫做“奇门十二针”,这种针法精妙之极,能起死回生,救人于危难,我现在就为太子施针。” 只见金紫燕把一根针扎在了司马遹的头部,大家正等她往下施针,可金紫燕没有再扎的意思,众人不解,明明刚说是“奇门十二针”,怎么只施了一针就停下了呢? 金紫燕看看大家,明白过来,马上解释道:“这种针法是用十二地支排序的,每一个地支代表一个时辰,并且一个时辰只能扎一针,一共要扎十二个穴道,十二个穴道对应着相应的时辰,比如现在是午时,要扎的是肾经上的穴道,等未时要扎胃经上的穴道” “金姑娘,这么说要十二个时辰才能完成?”张华问道。 “是的,不过可以由宫中的在医代劳,我告诉他剩下的施针法,每隔一个时辰就扎一针,至于效果,要等明日才会知道,但愿太子吉人天相,能挺过这一关。” 王惠凤马上安排太医向金紫燕讨教针灸之法,等全部交待好之后,金紫燕离开了东宫。 王惠凤本来就对刘基没好感,现在太子变成这样,她对他更加生气,不让他再在寝宫侍候,换进来两名年龄大一点的太监照顾太子。 张华等人在过了一个时辰之后,看太医给太子施了针,也陆续离开了东宫。 王惠凤守在太子身边,一步不离,虽然太子平时待她冷漠,但她也无怨无悔,因为她是那么喜欢太子,爱着太子,在她看来,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已经足够了。 刘基被王惠凤甩在一边,自觉无趣,到了晚上,是怎么也睡不着,他感到了危机,到了深夜的时候,起身离了东宫,又来到了南宫,他向贾南风讲了今天东宫的事情。 但刘基却万万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一直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他,他就是刘琨。 江统和刘琨都感觉刘基有问题,于是刘琨晚上来到了东宫,在刘基不远处的房间里盯着刘基的一举一动,果然到了深夜的时候,刘基潜出宫去,刘琨一边紧跟,一边暗叹原来小福还是个高手! 刘琨跟着刘基,看他进了芙蓉殿,知道一定是偷偷去见贾南风了,更认为他一定还会出来,所以就在暗处等他。 刘基向贾南风提出要返回南宫,贾南风同意了,因为她也认为刘基的任务完成了,太子现在已经是半条人命,治好的几率微乎其微,再回复到以前的模样更是没有可能。 贾南风告诉他再回到东宫呆一个晚上,免得让人生疑,第二天再颁道懿旨要回刘基。 刘基办完事,就往回赶,出了南宫,刚疾行几步,一个人拦住去路:“福公公,这是去见谁了呢?” 第七十五章 发现真身 刘基定睛一看,认得是刘琨,心想不好,被他发现了! 可转念一想,反正从此不在东宫混了,且先听听刘琨都知道些什么。 “原来是刘教头,咱家以前在南宫的时候和小招共同侍候皇后,我们俩个一直要好,近日有点想他了,如果去见他,又怕皇后见到不高兴,所以就悄悄进南宫见了招公公。” “编得倒挺象,不过,你不要以为三言两语就能骗过我,你来南宫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招公公,而是要见皇后,而且有一点我绝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翻墙越户毫不费劲。” “咱家上辈子就是练武的,会点功夫也不算什么事,只不过咱家不爱显露罢了,刘教头,你说我去见皇后,可没那回事,想当初咱家可是被她逼得走投无路了啊。” “不要再编了,其实你是皇后派来的卧底,用苦肉计瞒过了太子和我们,为得就是来教唆太子走上邪路,再以此为借口废储,现在你们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我说得对吗?!” 刘基心想刘琨也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只要身份不被揭穿,就能得到贾南风的保护,也不用顾忌什么,把事情说清楚更能增加太子和贾南风的矛盾,他说道:“哈哈哈哈,刘教头,你果然是个聪明人,瞒谁也瞒不过你,好,咱家就跟你说句实话,你说得一个字也不错,当初咱家就是受皇后委派潜入东宫祸害太子的,只是咱家演得太像了,不但瞒过了太子,就连你和江统也没有看出破绽,按照计划,皇后设计夺去了太子心爱的女人,然后咱家一步步把太子引上了邪路,让他变成了一个纨绔子弟,磨掉了他的英气,为废储找到了借口,刘教头,只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太子已经朝不保夕了,哈哈哈刘琨,识相的话,就投到皇后这边来吧,咱家保你当个殿中将军。” “呸!谁稀罕你们的狗屁将军,小福子,快随我回东宫,明日等太子醒来,就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皇后设计他,让他振作起来,如果你不配合,休怪我无情!”刘琨摆出了要拿他的架势。 “本来咱家还想回东宫的,你现在揭穿了我,咱家哪还敢回去,至于向太子说明一切,那就是痴心妄想了,咱家只忠于皇后,太子早晚是娘娘的板上鱼肉,咱家哪有那么傻,还是及早回南宫的好,咱家去也” 刘琨看他要跑,上前去抓他,刘基刚扭头,被抓住了衣服后襟,刘基要摆脱他,两人打在一起。 刘琨没想到刘基武功高强,和他过了一连七八十招,竟讨不到便宜,刘基边打退,想要脱身,拳风劲疾,刘琨陷入防守。 刘琨轻功卓绝,闪转腾挪间看刘基下盘空虚,于是专注攻其下盘,刘基紧紧护住要害,怕刘琨袭击他的裆部,刘琨心道,死太监还这么在乎那个部位,本来刘琨不擅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可看刘基如此在意,索性一个猴子摘桃,向他裆下抓去! 刘基双手来护,却不料上盘露出破绽,被刘琨一拳击中脸部,原来刘琨这招是虚招,意在指下打上。 刘基中招,刘基恼道:“好你个刘琨,你使诈!” “什么使诈,能打败你就是好办法,我们再来!” “来!”刘基抹了抹鼻血道。 刘琨又喊道:“猴子偷桃!” 刘基以为他还是虚招,护住上盘,却不料刘琨硬生生把手插进了自己的裆部! “啊!” “啊!” 两人同时叫了起来,刘基被刘琨抓了要害,惊叫起来,刘琨想不到一个太监会身体无缺! 刘琨一惊之下,稍一停顿,被刘基一个反擒拿,震开了手,刘琨用手指着刘基道:“原来你不是太监!说!你是什么人?” 刘基道:“什么人?这也不明白吗?” 刘琨马上明白过来道:“原来是这样,你是假太监,是皇后的宠男!” “算你聪明,老子不陪你玩了!” 刘琨再次要上前抓他,两人纠缠几招,还是被刘基跑掉了。 第二日,午时时分,金紫燕来到了东宫,刘琨和江统张华也已经来到,大家都很担心太子,问金紫燕太子什么时候会醒。 金紫燕为太子拔出了最后一针道:“这是奇门十二针的最后一针,如果太子能挺过的话,马上就会醒了。” 随着两声轻轻地咳声,司马遹渐渐睁开了眼睛,王惠凤喜道:“殿下醒过来了,殿下醒过来了!” 大家围上前,司马遹看着眼前的人,有气无力地道:“我这是怎么了?” 王惠凤道:“殿下,你晕了过去,经过扎针才醒了过来。” 司马遹要坐起来,两个太监扶他坐起,他又道:“什么晕了过去,一定是你们不想让我出去,给我喂了什么药,现在我腿脚发软,小福子呢?怎么没有给我服五石散?小福子呢?——” 刘琨道:“殿下,小福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已经回了南宫。” “什么?刘琨,一定是你赶他走的,是不是?” “殿下,小福其实是皇后派来祸害殿下您的,殿下走到这一步,全都是皇后一手安排!” “刘琨,是皇后一手安排?你倒是说来听听,说得不中听,我会杀了你!” “好,等我说完之后,要杀要剐随殿下的便。” “讲” “殿下,有一点你也相信,当初你和王太小姐情投意合,马上就要成婚了,却被贾谧横刀夺爱,背后一定是皇后一手操纵,为得就是要打击你的心志,让你自甘沉沦。” “这个有点道理,接着往下说。” “殿下,皇后第二步棋就是让卧底小福子把你引上邪路。” “小福子把我引上邪路?不是这样的,小福子当初来东宫的时候,没多长日子就救了我一命,他怎么会是卧底?” “殿下,当日小福不过用得是苦肉计,刺客也是假的,他们是在演双簧戏,只是他们实在演得太象,骗过了殿下,也骗过了我们。” “不可能,我见过他的伤,刀扎得很深,如果演戏怎么会这么拼命?!” 第七十六章 东宫相会 “殿下,刺客是会武功的人,懂得穴道的位置,虽然那一刀扎得很深,但绝对伤不到要害,而且小福子也是会武功的人,所以才能和刺客演得毫无破绽。” “小福子会武功?他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不知道?” “是的,小福子不但会武功,而且大有来头”接着刘琨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张华道:“皇后秽乱后宫,朝野皆知,她不但与多人有染,广采民间少年,竟然还会蓄养假太监供自己享用,如果揭穿她就能废她的后位。” “司空大人,废后应当从长计议,太子的恢复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先要保了殿下的储君之位。”刘琨说着看了看司马遹。 正在这时,贾南风派一名太监前来宣旨,原来不过就是要回刘基,当然刘基已经在南宫,贾南风只是照刘基的意思走走过场而已。 司马遹这才确信原来太监小福子真是皇后派来的卧底,他喃喃道:“原来皇后对付我会如此用尽心机,唉我有点厌倦了”众 人看司马遹意志更加消沉,倍加担忧。 王惠凤更不愿意司马遹就此消沉,她劝道:“殿下,如果你这么下去,不但中了贾后圈套储君不保,而且性命堪忧,您可要想想自己的孩子,还有我——还有”她想说还有姐姐,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她怕他会伤心。 “太子有什么好当的,皇上有什么好当的,天下是我的又怎么样,不是我的又如何!细想想我身为太子还不如一个民间的普通百姓,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又宿双栖,朝夕相对,唉不当了不当了,就算是废了我的储君之位,就算是没了性命,那反倒好了,一了百了了,哈哈哈哈” 刘琨道:“殿下,你不可以这样,你一定要振作” “振作?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了,我学得东西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我没什么用了,你们不用管我!” 司马遹越说越激动,金紫燕见了在他左脑扎上一针,司马遹不再说话,昏昏睡了过去。 “殿下的撞魂草毒还没解掉,要几天之后才行,其实说起来,撞魂草毒好解,可是太子的心病难医啊。”金紫燕道。 “是啊,可是又有什么好办法呢?”张华忧心地说道。 “如果太子无法振作起来,就算我们再努力也是枉然,贾后还是会废储的。”江统道。 “含烟含烟”这时太子在迷迷糊糊中喊了雨含烟的名字。 这也难怪,司马遹把对王景凤的爱,都转移到了雨含烟的身上,因为一曲月下桃花源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司马遹沉浸在温柔里不能自拔。 “要解开太子的心结还是需要王景凤,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王景凤能和太子见一面就好办了。”刘琨道。 “那怎么可能,王景凤在贾府,哪能来的了东宫呢?”江统道。 金紫燕突然道:“这倒是个办法,如果王大小姐能来东宫劝劝太子,太子也许会振作起来。” 王惠凤道:“我去贾府,以太子妃的名义邀自己的姐姐来东宫这总行吧。” 张华道:“贾谧不会同意的,我们能想到的他也一定想得到,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金紫燕道:“我有个办法能请来王大小姐。” “什么办法?”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听金紫燕会说什么。 金紫燕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张华几人都大为叹同,决定分头准备,等太子身体好转就立即安排见面。 在金紫燕的调理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司马遹已经摆脱了五石散,能够出来活动,虽然还有些憔悴,但毕竟是一天天在恢复,只是在精神上难振雄风了。 这天申时时分,司马遹来到书房,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想的都是雨含烟,他想见雨含烟了,因为见到雨含烟就能慰藉他对王景凤的相思之苦,也许只有在雨含烟月下桃花源的箫曲中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他踱步出门,一阵凉凤吹来,身边的太监劝道:“殿下,要去寝宫吗?” 司马遹知道王惠凤正在等他,对于她,自己总觉得亏欠了她许多,可上天造化弄人,在阴错阳差中自己又怎能坦然接受她的情,每次面对王惠凤深情的眼眸,他觉得快要被淹没了,难道自己真得无法接受她吗? 司马遹刚要说什么,一阵箫声传来,听声音象是从花园里传来,而且箫曲就是王景凤的月下桃花源!不但如此,他还可以肯定吹箫的人就是王景凤! 司马遹一阵莫名的炫晕,内心驿动,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个苦苦煎熬的日子,只想和她再见一面,现在她真的来了吗,这不是在做梦吧? 司马遹顺着箫声来到了花园,他止住跟着的太监,自己进了园门,前面一个小亭子的石凳上,背对他坐着一女子,衣袂飘飘,刚刚吹完一曲,手里拿着竹箫。 司马遹看着熟悉的背影,心里道:“景凤?真的是你吗?” 他轻移脚步,缓步向前,走到她的身后,箫声停止,女子起身,慢慢转过了头。 “景凤!真的是你!景凤景凤” “殿下殿下是我景凤来看你了” 王景凤和司马遹两人拥在一起,司马遹搂着她再也不想松手,好象他一松手,王景凤就会飞走。 良久良王景凤摸着司马遹的脸关爱地道:“殿下,你瘦了,憔悴了。” “有吗,我没有。”司马遹不想让她看自己的狼狈相,马上挺起了胸膛。 “殿下,你会不会恨我,恨我的无情,恨我的移情别恋。” “我怎么会恨你,都是贾谧和妖后捣的鬼,拆散了我们,说起恨,应该是你恨我,恨我的无能,恨我的没用,景凤,我是不是真的一点用没有?” “不,殿下,我一点也不恨你,毕竟贾家权势熏天,你斗不过他们。” “景凤,贾谧对你怎么样?” “唉”王景凤叹了口气道:“贾谧为了对付殿下,抢走了我,可是景凤自进了贾府,就抱定了受辱必死的决心,成婚当天,贾谧要对我不轨,我以死相逼,他没有得逞,我王景凤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决不失身于贾谧,直到现在,景凤还为殿下留着清白之身!” “啊!景凤你” 第七十七章 重新振作 “景凤,真是难为你了” “为了殿下,为了守住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景凤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突然司马遹抓住王景凤的手要往外走:“景凤,我们走。” 王景凤迟疑地道:“殿下,走?我们去哪里,这次出来我告诉他要回娘家一趟,如果被他发现是来东宫,不但会责罚我,也许还会为难你,我们不能出去,免得被人发现。” “景凤,我想和你离开这里,我们走得远远得,去一个没有人找到我们的地方,我不要做太子,做帝王,我只想和你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难道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不,我怎么会不想和你在一起呢,想当初我们两相起誓,今生只爱你一个,景凤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殿下把我接进东宫,无时无刻不想成为你的妻子,可是,贾后贾谧他们会同意吗,殿下要和景凤逃走,你明显是在逃避,殿下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除掉贾后一党,为了我,也为了天下百姓。” “为了你,为了天下百姓?” “是的,你我逃走遁入深山不复涉世,我们是安稳了,可是天下百姓呢?自从贾后干政后,天下政由她出,把天下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而且我们走了之后,贾后册立她的皇子为太子,她就会更加横行无忌,天下就永无宁日了。殿下,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的箫曲大加赞赏,然后在高坐之上谈论治国大计,我那时看到的是一个有远见,有责任,意气风发,神彩飞扬,以天下苍生为念的有为太子,可现在,看看你的样子,手无缚鸡之力,胸无点墨,简直就是一个破落户,贾后指使贾谧横刀夺爱,这一招就击垮了你,殿下为什么不能振作起来,让他们看到一个越挫越强的太子,给贾后一党一个有力的回击呢?”王景凤言辞恳切。 司马遹怔住了,是啊,自己这么做对不起王景凤,对不起自己的储君之位,对不起信任自己的天下百姓,我要站起来,我要振作! 司马遹的眼中闪出了神采,他说道:“景凤,你放心,我一定能做稳太子,找机会除掉贾后一党,把你接进东宫!” “殿下,我相信你,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司马遹又要说什么,被王景凤止住了:“殿下,什么也不用说了,现在就看你能不能在十几天后保往储君之位。” “我知道,你放心吧。” “殿下,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景凤,” “殿下” 两人相拥而泣,依依惜别,王景凤坐车离开东宫,在半路上就卸下伪装,原来她就是金紫燕。 众人看太子为情所累,为解开他的心结,金紫燕用易容术装做了王景凤,更为了熟悉王景凤,在晚上用隐形衣去了贾府,在那里她记下了王景凤的言谈举止,更知道了王景凤没有忘记司马遹,还为他留着清白之身。 只是刚才的箫声并不是金紫燕所吹,而是刘琨在旁所吹,这一切和金紫燕配合的天衣无缝,司马遹一点没有看出破绽。 第二日,司马遹早早就起了床,服下了金紫燕为他配的药,接着命人去找刘琨前来。 刘琨从司隶府来到东宫,司马遹要刘琨和他到演武场练武,刘琨看他振作起来,高兴地答应下来。 演武场上,刘琨递给了司马遹一把剑道:“殿下,我曾经教过你玄空剑法,现在我们对练。”说着摆开了门户。 司马遹接过剑,感觉力不从心,勉强舞起剑招,却是跌跌撞撞,刘琨上前扶住他道:“殿下,你身体尚未复原,恐怕现在不能” “不,我一定行的,一定行的,刘琨,我们接着来!快进招!” 刘琨只好退后,丝毫不用内力施起一招“大成若缺”,一剑撩去,司马遹立剑格挡,却被格开两步,倒在地上。 “殿下,你怎么样?”刘琨上前。 “刘琨,我是不是废了,我是不是永远废了!?” “不,殿下,你中毒很深,要复原一段日子才行。” “可是再有十几天我就要上殿,到时如果连一个老兵都打不过,后果是什么,我真不敢想。” “殿下,做事不能急功近利,依我看再过几天也许会有改观的,金姑娘说过,殿下的毒要十天之后才能完全解掉。” “可是那时恐怕就要上殿了,我的体力肯定打不过任何一个普通的士兵。” “殿下不要着急,到时让张大人想法拖延一段日子,只要能再多给一个月时间,殿下的体力就会恢复。” “刘琨,体力要慢慢恢复,我的脑子也感觉不好用了,昨晚看书看了有一个时辰,可什么也记不住,就连以前背得滚瓜烂熟的也记不清了,这可怎么办?” “殿下,金姑娘也说过,五石散中的撞魂草已经渗入五脏六腑,不但体力消失,脑子也陷入一种不受控制的状态,会忘记以前背过的书,也会做出一些言不由衷的事情,殿下以前行事颠狂,其实大部分原因是撞魂草的缘故,只有等完全解掉毒才会重新清醒。” “刘琨,金姑娘说这种五石散有古怪,跟我们中原的有所不同,你要查清楚延生堂的老板来历,看背后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殿下,我这几天已经去查过,这家药铺的老板是东莱人,姓王,名离,在家乡的时候也毫无名气,但是他却跟一个是堂兄弟关系,那就是有青州飞豹之称的王弥。” “王弥?他是什么人?难道这事跟他有关?” “王弥有四十多岁,以前是一名没有帮派的剑客,后来加入了归义堂,成了东莱分舵的舵主,主掌青州一带的堂众。这个人武功高强,剑术超人,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原来这事跟归义堂有关系,看来背后大有文章。” “是的,这家药铺其实就是归义堂开的,而且这种药卖得非常的快,洛阳很多官员和军人也爱上了此药。” “是的刘琨,这种药服了就会上瘾,刚开始有轻飘飘的感觉,有如腾云驾雾,有一天不服就会奇痒难耐,如果不金姑娘每天给我施针服药,恐怕我早就再次服用了,这种药真是害人,刘琨,这家药铺要封掉。” “殿下,归义堂其实就是匈奴的前锋,我和祖逖已经发现他们的目的就是意图颠覆我们大晋,建立一个匈奴帝国。”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把归义堂铲除?” “虽然我们发现了归义堂的真实意图,但刘渊刘曜和当朝很多官员过从甚密,就连成都王去了邺城之后也打算任用刘渊。” “这么说,归义堂隐藏的很深,现在尚没有真实的把柄在我们手里。” “是的,如果我们硬要铲除归义堂,刘渊就会师出有名,借机提前起兵,到时,我们将会被动。” “刘琨,你一定要严加监视归义堂,如果抓到他们的把柄绝不能手软,以免后患无穷。” “殿下,我会留心的。” 转眼十日已过,还有几天就要重新上殿了,司马遹的毒在金紫燕的努力下完全解掉了,脑子清醒过来,身体也复原,但是跟病前的状态比尚有距离,至少还要一个月的时间,可是按照规定的时间,没有几天了。 张华等人很着急,如果几天后上殿,司马遹还会文武尽输,那样贾南风就会发飙废了他的储君之位,他在上朝的时候提出多给太子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可贾南风让司马衷断然拒绝了,她怎么会让司马遹有喘息的机会呢! 直到上殿的前一天,司马遹的情况依然没有大的改观,这可怎么办呢? 第七十八章 脑力传输 刘琨也正从司隶府往东宫赶去,他知道如果不能拖延一段时间,司马遹上殿只有被废的份,他内心焦急,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在街边匆匆走着,迎面一人喊道:“刘兄弟,好久不见。” 刘琨看是魏华存,说道:“魏祭酒,自从难民得以回到关中,撤掉了难民棚之后,刘琨尚未见过祭酒,祭酒还安好吧?” “还好还好,刘兄弟,看你行色匆匆,面上心事重重,莫非有什么事情?” “不瞒道长,太子情况不妙啊,唉”刘琨叹了口气。 “?” 刘琨把司马遹的情况向魏华存说了一遍,魏华存道:“太子安危关乎我们大晋国运,我们天师道岂能袖手旁观。” “道长的意思是?” “如果张天师在此的话,他老人家一人就能运功把太子的毒逼出,可惜天师自从那次丧尸事件之后回了龙虎山,看来只有召集我道四大长老,我们共同帮太子排毒,以我几人之力相信定能成功。”魏华存这么说显然不知道张天师武功尽失的真相。 刘琨喜道:“道长帮太子排毒,成功之后太子的体力是否就能复原?” “应该没有问题。” “太好了,道长,我现在就去告诉太子,让他先行准备。” “好,我现在就派人去召集四大长老,我们汇合之后就马上去东宫。” “多谢道长!”刘琨说着连忙向东宫走去,他要告诉司马遹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不多时,魏华存召集四大长老也来到东宫。 魏华存一一介绍过后,大家立即腾开地方,留出一大片空地,便于施治。 魏华存安排司马遹盘腿从在中间地上,让林方坐在他的前面,双掌和他对接,在司马遹后面坐了张义钱宏赵端三位长老,最后面是刘琨。 魏华存安排完毕说道:“太子毒已浸血,一会我发功把他体内的血和毒分开,你们再听我口令把毒逼出。” 大家道:“好,一切听道长安排。” 魏华存道声起,身子跃起在司马遹正头顶,一个倒立俯身下下来,双手搭在他的头顶,身子停留在半空,运行真气,以便注入他体内,她的真气沿任脉和督脉运行,大家看到司马遹身体里不久就热气蒸腾,说明他体内的血和毒正在开始分离。 魏华存对林方道:“任脉主血,你双掌放在他上面天突穴,然后发功从上面从天突经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中庭,鸠尾,巨阙,游移到上脘穴。” 林方照做之后,一股内力输进司马遹体内,在穴道间游移,魏华存又让他从下面中极穴经关元,石门,气海,阴交,神阙,水分,下脘,建里,到中脘穴,两掌经此一线来回移动,林方再次双掌发功让真气慢慢回流。 魏华存又对张义道:“督脉主气,你双掌放在他上面哑门穴,经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到至阳穴,发功和林长老一样,然后再双掌放在他阳关穴,经命门,悬枢,脊中,中枢,到筋缩穴,双掌来回移动发动,然后你们一齐发功,督脉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不然就会功亏一篑。” 四长老运行真气,将一股暖暖的真气缓缓打入司马遹督脉。 房内没有一点杂音,一片庄肃之气,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大家都在发功,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显然是累了。 过了好久的工夫,几人的真力贯入司马遹体内,刹时魏华存落下身形,稳稳站立,虽然耗费了不少真气,却也不显疲态。 魏华存上前将张义手掌打开,转过他的身子,又对着司马遹发功,原来魏华存做的是最后一着,要把自己的真气从督脉注入他的体内。 一会功夫,随着魏华存的一声喝声,司马遹的口里喷出一股黑水,几个人都站起身来,魏华存道:“大功告成,太子没事了。” 司马遹排出撞魂草毒,感觉身轻体健,站起身来不自觉间耍了一套拳法,众人看着刚猛有力,不禁叫起好来,刘琨也来了兴致,和司马遹双双舞起了玄空剑法,魏华存在一旁指点着太子。 司马遹练过一阵,回身谢过魏华存及四大长老,魏华存谦让一番,告辞出了东宫。 这时金紫燕说道:“大家先不要高兴地过早,虽然魏道长几人打通了殿下的任督二脉,得以排出撞魂草毒快速恢复了体力,可现在还有个问题,就是殿下的脑子尚未复原,如果上殿再考文题,恐怕胜算不大啊。” “尚未复原?我觉得现在身体再无异样,无论是武考还是文试,都难不倒我的。”司马遹不信地说道。 “殿下,那您试着背一段庄周的逍遥游。” “逍遥游?逍遥游?接着背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天池也”司马遹背到这里再也背不下去了,想想以前这可是背得滚瓜烂熟的一篇,为什么现在背了个开头就背不下去了呢? 看着司马遹疑惑的眼神,金紫燕道:“殿下被撞魂草迷了心窍,一时很难记起以前背过的书目,要想回到从前的样子,需要一段日子,明天大殿之上,武比自然没有问题,文试这一关就难过了。” “这可怎么办呢?我现在连平常的书都背不出,别说做文章对对子了。” 张华焦急地道:“怎么会这样,明天殿下岂不是还没有胜算。” 一名太监进来道:“殿下,外面有一老僧人前来化缘。” “僧人化缘你们给些银两也就打发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殿下,这个僧人跟寻常化缘的僧人不一样,我们给他银两他不要,他自报姓名说叫佛图澄,而且还说要与殿下结下佛缘,要您亲自施舍。” “佛图澄?亲自施舍?我知道佛图澄是白马寺的住持,有过一面之缘,他说要我亲自施舍,一定是有什么话说,快请他进来说话。” “是。” 佛图澄被请进东宫,见到司马遹口称阿弥陀佛,然后说道:“老衲要和殿下单独说话。” 司马遹答应下来,独自引他来到书房,说道:“大师,现在只有我们两人,有什么话就说吧,但愿不是让我遁入佛门吧。” “殿下,老衲知道你不愿身入空门,又岂会强求,今日前来只为化缘。” “大师,这就怪了,说是化缘,施舍给您银两,您又不取,这又是为何?” “殿下,老衲所化之缘并非些许银两,而是要殿下建造佛寺千座。” “佛寺千座?” “是的。” “可是” “殿下,不要说可是,老衲知道你现在做不到,如果殿下将来继承大统之后愿不愿做这件事呢?” “大师,您要建千座佛寺无非是为了弘扬佛法,佛法真能普渡众生,救人苦难吗?” “能,佛法无边,无所不能,现在老衲就为你展示一番。” “大师要怎么样?” “老衲知道殿下遇到了难处,从前读的书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老衲可以把书房的书为太子全部再次输进脑中。” “哈哈哈哈,大师,原来您来东宫只是想开个玩笑吗?把书传进我的脑中,大师没有说错吧。” “老衲是认真的,若你不信,且让老衲先把逍遥游传进你的脑中。” 佛图澄说着从书架上拿下这本书,平铺在案几上,自已一手搭在书上,另一只手抓住司马遹的手,只听佛图澄口中念念有词,瞬间的工夫,佛图澄就松开了手,对司马遹道:“太子殿下,可以背一下逍遥游了。” “还背逍遥游?”司马遹刚才只背了个开头,不相信这次能背出来,他试着背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司马遹越背越流利,一会儿工夫背完了整篇逍遥游。 “大师,怎么会这样,刚才我还只能记得开头,现在整篇都能想起来了。” “老衲说过佛法无边无所不能,只要太子殿下愿意,老衲可以把整个书房的书都传进殿下的脑中。” “大师,我现在相信佛法了,求大师能帮我传尽百家之书,明天就可以无往不利了。” 佛图澄答应下来,为他遍传百家之书,顷刻间,司马遹成了天下最博学的人。 “殿下,现在你深信佛法,他日继承大统之后,可否愿意建佛寺千座?” “我愿意,我愿意,大师放心,我绝不食言。” “阿弥陀佛,老衲告退。” 佛图澄刚出门,张华众人进来书房,当他们得知司马遹拥有了天下所学之后,都惊叹不已,正在这时,小顺子来到东宫宣旨,让司马遹明日一早上殿,接受文考武试。 第二日,太极殿文武大臣列定,大家都知道太子今天要接受大考,但环列四周,只是不见司马遹的影子,贾谧偷着乐了,心想司马遹一定还是废人一个,不敢上殿丢人了。 帘后的贾南风也没见到司马遹,也一样认为他是不敢来了,自思道这也好,如果真不来的话,就直接宣布废了他的储君之位。 她故意让司马衷问群臣有谁知道司马遹的下落,为什么不遵旨上殿。 司马衷一问,没有人说话,张华出班奏道:“皇上,太子殿下正在殿外呢。” “为什么不进来呢?”司马衷好奇地问道。 “殿下正在殿外晒太阳呢。” 听到这里,群臣都笑了。 贾谧听到这里不耐烦了,指使殿中武士道:“把殿下从外面请进来。” 两名武士从外带进了司马遹,只见司马遹敞着怀,衣衫不整,贾谧见了深感得意,司马遹啊司马遹,看来你还是有点疯颠,今天这一关你是过不去了! 第七十九章 倒背如流 司马遹站在殿前,整整衣容,说道:“儿臣遵旨来朝,只是刚才看太阳烘暖,就想晒一下书,是以晚进来一会儿,请父皇见谅。” “晒书?皇儿难道带书来的?” “父皇,儿臣所晒之书全在腹中,是以解开衣衫,仪容显得凌乱不堪,并非对父皇不敬。” 贾谧听到这里,心道:“好你个司马遹好大的口气!” 群臣听了也感到惊讶,莫非司马遹跟上次不一样,是有备而来?难道一个月的时间他果真完全复原了吗? 群臣都在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贾谧奏道:“皇上,一个月的时间已到,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还跟上次一样,臣请亲自考考殿下。” “准。” 张华又奏道:“皇上,臣下以为上次鲁国公出题太过简单,文试只出个对子,武试派了个老兵,这未免太小瞧太子殿下,臣身为太了太傅也深感汗颜,所以,臣请我们朝中博学者和殿下文试,武功高者和殿下武比,这样方能试出殿下的真实水平。” “张司空,可是上次太子连简单的比试都过不了,这次?”司马衷置疑道。 “皇上,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太子受人蛊惑误入歧途,学业和武艺都已荒废,肯定难以完成任何比试,可现在经过一个月的休养,殿下已经完全复原,又回到了从前,所以皇上不必担心比试的难度。” “张司空,依你所见,又该如何呢?” “刚才臣说要挑一博学者和太子比文,纵观朝中博学多才者非鲁国公莫属,国公为二十四文友之首,才华横溢,如果他能和太子文试,方能试出殿下的水平啊。” 贾谧马上就同意了,在他看来,打败司马遹是非常轻松的。 贾南风也暗思道,以谧儿的实力,打败一个疯颠的太子是绰绰有余的,她坐直了身子,等着看司马遹的笑话,等着让司马衷宣布废储。 张华道:“鲁国公既然同意,那不妨让我出题,只要国公做得到的,必然会要求太子殿下做到,如果太子殿下做不到,就说明太子学无所长,有失众望。” 贾谧道:“张大人,您身为太子太傅,出的题目难免” “鲁国公不必担心,若对老臣所出之题心存怀疑,必会按国公的意思改题,直到国公认可为止。” 听张华这么说,贾谧不好再说什么,回道;“那就请张大人出题。” “好,我先出第一题,那就是背书,书目是史记。” “张大人,背史记虽然太过简单了点,但本公也认同,因为毕竟要照顾太子殿下,出太难的题会” 贾谧认为司马遹这样的书也不会背出,于是他又道:“张大人,为了让您避嫌,本公就自择一节,选“天官书”如何?” “可以,老臣说过题目要经鲁国公认可。” “中宫天极星,其一名者,太一常居也,旁三星三公,或曰子属” 贾谧刚摇头晃脑背了个开头,就被司马遹打断了:“慢着” 贾谧轻蔑地看了一眼司马遹:“殿下难道不同意背天官书吗?” 司马遹道:“国公所选的书目我哪有不认可的,只是我有个小小的建议,天官书就是一个孩子也能背得出,不如我们来点新奇的,倒着背怎么样?”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有的讥笑,有的说太子说话颠狂,没一个人会相信书能倒着背,这也难怪,虽然人们称赞一个人对哪部书背得熟叫做倒背如流,但那毕竟只是一种说法,没人见到真能倒着背书的人。 贾谧马上奏道:“皇上,太子殿下说话不着边际,看来他的心智尚未完全恢复,我想也许永远无法恢复了,臣请皇上逐他出殿下,并且下旨” 废太子的话还没说出口,司马遹又打断道:“鲁国公,我哪有不着边际,我可都是说的实话,如果你不认同,只能说明你做不到,可也没必要否定别人。” 贾谧当然做不到,他拂袖道:“好,那殿下就倒背一段让大家听听!” “当然可以,不过还请国公随便挑一段背出,我在后面倒背,我们同时背,看谁背得快。” 乖乖,满朝文武都被司马遹的话震撼了,倒背要比正背还要快,说出这样的话司马遹不是疯了就是成神了! 大家都看着贾谧,他只好挑了一段背道:“其与列星相犯,小战。五星,大战。其相犯,太白出其南,南国败。出其北,北国败。行疾,武,不行,文。色白五芒,出蚤为月蚀” 就要贾谧刚背着的时候,司马遹也在众人的注视下倒背起了书中这一段:“女主昌小国彊彊国弱是谓争明昼见而经天战胜太白见光景反之皆凶吉举事右之背之出西为刑吉举事左之大战五星小战其与列星相犯。” 就在贾谧还有两句没背完的时候,司马遹倒着背完了这一段,果然比正背还要快。 贾谧脸上由红变紫,气急败坏,他不相信一个曾经垮掉的人会瞬间变得这么强大,并且做了一件不可能的事,难道他有神人相助吗?这不可能!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贾谧又背了其他的几段,司马遹无不准确地背出。 不但贾谧,满朝文武包括贾南风也不相信司马遹能做到倒背如流,可事实摆在面前,不容置疑,她知道现在的形势对贾谧不利,看来司马遹真的复原了,自己在小看他了,如果再进行文试,贾谧会更加难堪,她赶忙让司马衷取消文试,直接派人武比,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人选,就是裙下之臣孟观。 孟观从关中凯旋班师,成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谁也不知道这一切的功劳都取决于祖逖。 孟观遵照祖逖的建议,提前向贾南风透风说朝野都对他们二人指指点点,不如把他调到地方做个官,这样可以避免一些闲话,而且宫中有变,自己还可以当做外援。贾南风同意了,封他做了东羌校尉加右将军,可谓风光无限,志得意满。 前几天孟观进京述职,其实不过是奉贾南风的旨意前来私会罢了,虽然他极不情愿,但也毫无办法,毕竟现在还没法摆脱她。正好贾南风用人之际,想让孟观到殿上跟司马遹比武,并且交待孟观上了场可以不必留情,卸胳膊卸腿随他的便,只要把司马遹弄残就重重有赏。 孟观尽管听了祖逖劝告,不想再趟这趟浑水,但贾南风让他上阵,他也没办法,只好免为其难上殿。 司马衷道:“太子学业精进,非昔日可比,足以说明太子兢于读书,朕心甚慰。文试到此为止,现在进行武比,宣东羌校尉右将军孟观上殿。” 孟观来到殿中参拜已毕,司马衷道:“孟观,宣你上殿只为一件小事,满朝都知道你武艺高强,特让你跟太子切磋几招,以检验太子的武艺高低,你可愿意?” “微臣遵旨。” “好,给两人赐剑,开始比试,看太子能接几招。” 文武众臣各退后几步,司马遹和孟观来到殿中心,各自己接了剑,双双摆了门户,要比试剑法。 第八十章 一声长啸 孟观道声得罪了,挺剑向司马遹刺来,司马遹知道孟观武功不弱,不敢大意,施起玄空剑法,一招大成若缺格住来剑,两剑相交,电光火石间,孟观竟被格开两步,孟观大吃一惊,想想以前司马遹武功平平,跟自己根本不在一个层面,可如今,竟然能和自己在伯仲之间,看来他的身边以前不仅有祖逖刘琨教授,更有高人指点。 孟观打起精神,心想就算不能照贾南风的意思把他弄残,但也不能落败,毁了自己的英名。 孟观舞起剑花,再次进攻,接连使出逢山开路,枯木逢春两招,司马遹只把大成若缺演化的八势轮番使出,孟观就难于取胜,看着孟观久久拿不下司马遹,司马衷身后的贾南风故意轻咳了两声,孟观会意,把剑舞得似两团银光,向司马遹扑去。 司马遹看孟观全力以赴,不敢怠慢,使出剑法扶摇直上,此招讲究进攻,剑势绵绵,无穷无尽,看他的身形,有如鲲鹏冲天,摇摇直上,剑舞狂花,似卷起万千重浪,向孟观扑头盖来。 孟观变攻为守,渐渐不支,一招不慎,被司马遹占了先机,瞬时间司马遹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看到司马遹胜了,张华带头拍掌叫好:“殿下威武!” 除了几名大臣随着拍掌叫好之外,没几个人应和张华,他们都明白谁叫好谁就是公然跟皇后作对。 张华面上叫好,心里更为司马遹喝彩,因为这样的话,贾南风就没有了废太子的理由,储君之位暂时是保住了。 张华奏道:“皇上,今天无论是文试还是武比,太了殿下都表现非凡,文过鲁国公,武敌孟将军,由此可见,太子乃当世大材,我大晋后继有人,是国之大幸,百姓之福,太子储君之位,无人能及。” 话说到这里,贾南风和贾谧也不敢再轻言废储了,毕竟司马遹今天赢得漂亮,这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贾南风内心失落,正在这时,刘基悄悄过来对贾南风道:“娘娘,按照日子算来,今天可是您临产的日子。” 贾南风一听心里道,司马遹啊司马遹,今天就先放你一马,待我“满月”之后,再找机会除掉你! 她告诉司马衷散朝,就说她快要临产了。 司马衷一听贾南风快要生了,宣布道:“太子文武兼修,乃我大晋可造之材,应当委以重任,只是皇后马上就要生了,此事以后再议,退朝。” 众人一听都跪下道:“皇上宏福,祝娘娘顺利诞下龙子,吾皇万岁!” 张华也不敢再提大司马的事,众朝臣散了朝,司马遹回了东宫。 司马遹今天的表现随了要感谢天师道,更要感谢佛图澄,有了他的帮忙才得以一招制胜,用背书赢了贾谧。 佛图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原来佛图澄在龟兹的时候并不受师傅喜欢,他有师兄弟四人,他排行老四,可论成就其他几个师弟都信众遍布,在西域三十六国中很有名气,可是他身为大师兄却毫无建树,在其他诸国没有建成一座寺院,因此师傅对他很是冷淡,虽然他有异能在身,但却没有用武之地,佛经能倒背如流,可却被师傅说成是死背经书百无一用,佛图澄灰之下,拜别了师傅说要到中土发展,立志要建佛寺千座,发扬佛法,如果办不到绝不回来!师傅只送给他几个字:随遇而安,不可强为,好自为之,阿弥陀佛。 佛图澄知道师傅不相信他能做到,于是他义无反顾地来到了中土,但是来到之后他用自己的魔镜发现,这里不久之后就会发生一场浩大的****,更是一场灾难,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司马家自取其祸,但倘若如此,此生就难于实现建千座寺院的目标了,他本想马上回到龟兹,安安稳稳地做一个乐天知命的弟子,可再一想,就此回去还不让几个师弟取笑死吗? 佛图澄改变了想法,他要试着改变天下的命运,创造一个太平世界,这样才能有可能建千座寺院,他凭着自己本身的异能,融合佛法,让人相信佛法,果然,他有了一批善男信女,并且被洛阳白马寺聘为主持。 佛图澄对自己的想法信心大增,有一天司马遹来进香,他打开魔镜一看,知道他将死于非命,从此天下大乱,所以他想把司马遹劝进佛门,免掉一场血雨腥风,天下无事,但是司马遹没有遁世的想法,这让佛图澄大叹天命难违。 佛图澄这一日知道司马遹正一筹莫展,他打算救司马遹一次,让他度过难关,如果能得以保住储君之位,也许他日就能继承大统,兴建千座佛寺的希望就寄托在他的身上,佛图澄来到了东宫,说动司马遹愿意建千座寺院才出手帮了他,果然司马遹轻松过了文试一关。 话说那日佛图澄从东宫出来,一路往南,出了城门来到白马寺,里面香客稀少,大殿里只有一个香客,佛图跨进大殿,正看见这名香客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嘴里念道:“佛祖在上,愿佛祖保佑我石勒能发大财,衣锦还乡,若如此,我愿建佛寺千座!” 佛图澄一听,自己要寻找的人原来就是他,这个人许诺有能力之后就建佛寺千座,这不正是自己的有缘人吗? 这个人就是石勒,他在成都王的马场里干得有声有色,可司马颖调到邺城,把马场转给了司马越,司马越虽然知道石勒马术高超,但是忌恨他之前让自己输得一蹋糊涂,马上赶走了石勒,石勒拿着在马场积攒的百十两银子准备回老家武乡,置地建房,娶个老婆,安安稳稳过日子。 石勒打点行装,准备回家,想想要买点特产带回老家,于是他来到了洛中街,买了几样东西,再想到来洛阳这么久,还没有好好看看洛阳皇城,也许以后再也来不到洛阳了,所以他想四处看看宫城。 石勒转到了上东门,看着巍峨的宫城,高耸的门阙,心中突发奇想,如果能住在这样的宫殿里就不枉此生了,进而感慨万千,口中不经意间发出一声长啸,没想到声音刚落,四五名巡城的士兵向他奔来,看样子是要捉他,石勒一看慌了,这是怎么了,难道这里不让喧哗吗,我还是赶紧跑吧,被捉到了就回不了家了,于是他撒腿就跑。 可那几名士兵死死地追着他,石勒没命地跑,直到出了城门,几名士兵依然毫不放松! 第八十一章 奴隶命运 ∓rr; trget=”bk”>" trget="bk">ttp://om/1616710/”>章节目录 ∓rrr; 第八十二章 假装分娩 佛图澄知道石勒不相信,于是说道:“老衲对中原文化也有研究,精通周易和相经,能预知人的祸福,刚才老衲从你的面相和时运看出你注定是个奴隶命,由不得你不信,要摆脱奴隶命运只有皈依佛门,石勒,你要好自为之。” “大师真会说笑,我石勒又不是一个弱女子,也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我可是天生神力,试想什么人能把我卖了。” “天机不可泄露,若你不信回到老家只有被卖掉的份。” “大师,无论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信,石勒一个凡夫,即不识字也不懂大道理,只知道能有一日三餐,再娶房老婆,有点营生,过过日子,皈依佛门,石勒真的做不到,再说算命先生也对我说过,说我能够发财,还问我家祖坟情况,我画给他看了,他说再把祖坟改一下我就能富甲一方呢。” “有这回事?那你且给老衲再画下来,让老衲看看如何?” “这个容易,这就画给大师。”石勒取笔在纸上画了递给佛图澄。 佛图澄一看,又问石勒相师怎么让他改动。 石勒告诉他相师要把棺木掉头。 佛图澄听了彻底明白了,石勒的祖坟占了风水宝地,墓主后人有人主之命,相师让他改动,也就破了风水,佛图澄也知道石勒能成一代人主,只是杀戮太多,当然不想让他祸乱天下,他顺着陈相师的意思说道:“石勒,那位相师说得很对,如果改动祖坟的话,就能富甲一方。” “你们都这么说,看来果然是真的,我回到并州就做这事,大师,现在您不会再说我是奴隶命了吧?” “这个若你真的不信,只好听天由命了。” “我知道大师不会骗我,可是可是这明明不可能的事” “阿弥陀佛,施主一旦被卖奴若能逃脱就来找老衲,我们佛门随时接受施主。” “大师,您一会说我能富甲一方,一会还说我会被卖为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佛图澄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唉老衲本来有阳寿一百五十岁,要知道每透露一次天机就会折寿一年,老衲已经唉——不信也罢,阿弥陀” 石勒看他言辞真切,不象是骗人,说道:“大师,我知道您是得道高僧,绝不会打诳语,这样,如果石勒回到老家真被卖为奴,凭我的神力不难摆脱,那时一定来找大师,皈依佛门。” 佛图澄听了想道,他被卖为奴一定能够摆脱,那时来皈依佛门也是善事一件,也就没有他以后的杀戮了。 佛图澄双手合十道:“就依施主所言。” 石勒又道:“大师,我现在尚无营生,能不能先做大师的俗家弟子,混口饭吃,等有了营生立马就走,怎么样?” “阿弥陀佛,老衲岂有不愿之理,你就暂时住下吧。” 石勒从此在白马寺住了下来,心里盘算着怎么去投奔成都王,什么时候回老家动祖坟转时运。 再说那日散朝之后,贾南风回到了南宫,马上就上床并抱来了贾午的孩子,让太医令安排成坐月子的样子,并且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皇后诞下皇子,普天同庆。 自此贾南风要一个多月不能上朝听政,她安排贾谧朝堂上若有事就马上禀告。 皇后生子的诏告一出,全国皆知,虽然如此,又有几人相信。 刘琨得到这一消息之后第一感觉就是太子危险了,如果贾南风有了皇子,就会毫无顾忌,废了太子立自己的儿子为储君。 刘琨去司隶府的路上,一边想着太子的事,一边急急地赶路,前面一名女子拦住道:“刘公子” 刘琨抬头一看是雨含烟,打扮跟以前有所不同,身上再无锦衣华裳,穿着普通,不施脂粉,刘琨问道:“原来是雨姑娘,真是巧了,这是要去哪里?” 雨含烟道:“刘公子,我正要去找你,只是怕找不到你的家,知道你必会去司隶府,故而在此等候。” “原来姑娘专门在此等我,可有事情吗?” “公子,你也知道我是并州人,就居住在匈奴五部中的右部,当年刘猛统率右部,并且是匈奴的右贤王,不知是何原因,右贤王突然叛逃出塞,转而带领右部人马攻打并州,事败被杀,家人也被朝廷处斩,从此后,我们右部背上了叛逃的罪名,按照我们右部的说法,刘猛在一个夜间突然出塞,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竟然再无第二个人知道,所以含烟想求公子查查官家记载,可否能找到片言只字,能够知道右贤王是何原因突然叛逃。”她到底没有说出自己是刘猛的孙女。 刘琨道:“刘猛出塞已经发生了二十余年,事情很难查清” 看刘琨面露难色,雨含烟道:“公子,当日在醉梦阁出手相救,含烟就知道公子是个有担当的伟男子,再说你我相约为友,公子岂有不帮的道理呢。” “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时间久远,当年参与此事的朝廷官员恐怕也不在人世了,既然姑娘执意要查,我就试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些许线索。” “多谢公子,含烟在此先谢过了,若能让我们右部摆脱叛逃罪名,含烟感激不尽。” “雨姑娘,我会尽力的。” “好吧,公子若有发现,就来含烟绣房找我。” “含烟绣房?” “是的,含烟已经离开了醉梦阁,烟花之地并非是我的最终归宿,所以含烟离开了醉梦阁开了间绣房,就在江月楼的后面一排,无论公子有事无事都可以来绣房一座。” 原来雨含烟的任务已经完成,借故离开了醉梦阁,本想回到并州,可是自从见识刘琨之后,就再难忘却,加上刘聪对于失身后的她若即若离不冷不热,所以他的心里深深恋上了刘琨,幻想着能和刘琨结为连理,于是在洛阳住了下来,借着刘猛的事情和刘琨来往。 刘琨道:“原来姑娘离开了那里,这是好事,雨姑娘,你托我的事情在下一定用心查访,一有消息就去通知你。” 雨含烟深施一礼:“多谢公子帮忙。” “不必客气,对了,雨姑娘,我还要去司隶府公干,以后再见。” “好的,公子去忙。” 看着刘琨远去的身影,雨含烟的脸上现出了笑意。 刘曜看到了朝廷的诏告,知道是刘基他们的计划进展顺利,下一步就是废太子了,这晚他亲自去城东的宅子传递信息,要刘基两人加紧行动,争取早一天让朝廷大乱,这样五部就能进兵中原,自己得到梦寐以求的美人羊献容。 亥时时分,刘曜前往城东,正走着,突然不远处一个黑影向这边窜来,又折向南边河南府衙。 刘曜很是纳闷,这会是什么人呢? 刘曜施展轻功向前追了上去,他要看看这人是谁,又要干什么!? 第八十三章 一心复国 来人看上去轻功卓绝,刘曜一路紧追,来到河南府,看那人并没有进到府衙,只是在府衙墙上一路疾奔,来到了府衙后面的一座宅院。 刘曜在后面看见此人身影熟悉,等那人来即将进入宅院前时,那人向后回了一下头,刘曜看到这人竟然就是金展鸿! 面前是一座大宅院,院门上方一块大匾,刘曜隐隐看到写着“中郎府”几个字。 “中郎府”是孙瑾的府第,当年吴国末代帝王孙皓投降大晋之后,连同宫内所有的后宫嫔妃女婢官员和全家人被移送到洛阳,司马炎封孙皓为归命侯,不久之后他和司马炎同年死去。 当时他的大儿子也就是时为太子的孙瑾被封为中郞,其余的儿子则被封为郞中,孙瑾成为阶下囚,虽然被封了官,不过是有名无实,在铜驼街给他置了宅院,处于右将军府衙的监视之下,紧靠河南府,还有晋军日夜值守,行动上毫无自由,更别说回到吴国了,其怨望之心可想而知。 孙瑾的弟弟们亦是如此,并且不许他们彼此见面,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告知其他兄弟。 金展鸿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前面交待金展鸿是张悌的后人,一直以光复吴国为自己的大事,金展鸿凭着独门盗技盗得了大量财宝,而且还学了不少赌门绝技,也赢了不少钱,并且他还不择手段诬陷赌王,侵吞了他的万贯家产,现在这些都被他放在了一道钱庄,为得是等天下有变,用这些钱财招兵买马,以实现他的宏图大业。 要光复吴国自然不能少了孙家的人,所以他的计划就是要利用太子的旗号光复吴国,跟他父亲一样自己再做宰相,他一直在等待时机。? 金展鸿想要先和孙瑾取得联系,看他有没有复国之志,然后再进一步打算如何行事,金展鸿第一次来这里,不熟悉环境,他试探着躲过卫军,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廊前。 金殿鸿从门缝里看去,只见里面有三个人,一个是年纪大的妇人,另一个是绝色美人,有一名男子三十多岁,正在同两人说话,他说道:“母后” ????“什么母后!孙瑾,我说过多少次了,不管人前人后不可再露这个称呼,要知道你这么叫被晋室的人听到,我们会被杀头的。”那名妇人说道。 ????金展鸿暗道这个男子称妇人为母后,那他一定就是孙瑾了,妇人就是腾皇后了,再往下看去,看孙瑾说道:“唉母亲,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不能回故国,也不能见故旧,亲兄弟也不能见面,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监视,这辈子窝在洛阳恐怕再也回不到江南了,母亲,要孩儿死在洛阳,我不甘心!” ????“不得胡说,你父亲尚且回天无力在洛阳郁郁而终,你也只能认命了,我们孙家江山气数已尽,能保往性命已属不易了,切不可任性胡来。” ????另外的那名美女是孙瑾的姬美人,她劝孙瑾道:“母亲说的没错,我们还是认命吧。” ????孙瑾道:“我孙瑾当了十一年太子,如果不是晋国,现在我就是皇上了” ????金展鸿听到这里,确信此人就是孙瑾,更知道孙瑾还是有心复国的,于是他推开门进到里面,孙瑾看有人进来,起初以为是仆人,认清是金展鸿时惊讶地叫了起来:“啊,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金展鸿神情激动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太子殿下”孙瑾一听他口称太子那一定是故国之人了,看他这么年轻莫非是哪位臣子之后? ????在没弄清金展鸿的身份之前孙瑾不敢安抚他,如果他是朝廷派来试探的,自己岂不上当了,于是他大斥一声:“大胆,你是什么人!这里没有太子,只有臣子孙瑾和她的家眷,你再乱讲,我喊人拉你去衙门!” ????金展鸿知道他不放心他的身份,他说道:“殿下,我并非歹人,家父就是吴国丞相张悌!我是他的小儿子,名叫张继廉,当年晋灭我们吴国时我已七岁,所以什么都记得,当时我的家人只剩我一人,一名家仆抱着我离开了家门,没多久家仆就病死了,只好一个人流浪,再后来遇上了地龙门的掌门,教授我一身武功,继廉这十几年来时刻没有忘记国仇家恨,发誓早晚要兴兵光复吴国,我知道太子殿下就住在这里,所以冒险前来找您。” ??孙瑾一直盯着他看,细心地听他讲,没有看出任何做假的破绽,他确信眼前的人就是张悌的儿子,这才一把扶他起来道:“原来是忠臣之后,张丞相一门忠烈,尚有忠义之士在世,难道这是天意。” ??金展鸿道:“殿下,我来找您就是要让您暂时隐忍,等到时机成熟继廉就兴兵江南,重立孙氏江山。” ????孙瑾道:“张继廉,你能有这份心我已心满意足了,虽然我也不甘心,但现在大晋一统天下,我们拿什么跟朝廷争。” ????金殿鸿道:“继廉手里积聚了一笔钱财,有上百万两之巨,届时可以用来招兵买马,至于时机,当然要待天下有变,四方混乱,我刚结识了一些匈奴人,他们就想推翻晋室,如果他们起兵,那天下就会一团糟,我们就有机可乘。”??? ?孙瑾道:“噢,原来如此,张继廉你听好了,如果你能说到做到,那你将来就是吴国的第一功臣,我会封你为兵马大元帅兼丞相。” ????金展鸿又跪倒在地:“多谢殿下不,多谢皇上,继廉一定不负您所望。” ?孙瑾把他扶起道:“继廉,我以前听母后说过一件事,说是我还有个妹妹尚在民间,是一个太监拼死抱出宫的,论年龄应该跟你不相上下,她的身上有个特征就是屁股上有个黑色胎记,你留心点,听到有此特征的就查查她的来历,当然如果真能找到的话,你可以尊她为公主,你们一起筹划起事复国的事情。” ????金展鸿道:“皇上,这可太好了,原来还有个公主在世,皇上放心,臣一定竭力找她出来共扶孙氏江山!”? “好,张继廉,朕现在就封你为吴国大元帅,全权办理复国一事,但这里日夜处于晋军监视之下,你不宜在此久留,快快去吧。” “臣遵旨,臣起事之时必来搬皇上出此牢笼,臣告退。” 金展鸿原路返回了城东,刚刚坐定,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张继廉,你做得好大的事!” 金展鸿惊出一身汗来,什么人知道自己的真名,听起来好象也知道自己的计划! 他转过了头 第八十四章 山雨欲来 金展鸿看见说话的人正是刘曜,惊道:“原来堂主在此,堂主知道我的真名?” “哈哈哈哈,金兄弟的真名我当然知道,并且我还知道你跟着我们归义堂可不是为了建功立业,也不是为了帮我们匈奴推翻晋室,而是为了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刘堂主,你什么都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也不瞒你,今天我本来是要给这里的人留个话给刘振和刘基的,可在半路上遇到了你,所以我很好奇随你进了中郎府,这才知道金兄弟是个有来历的人。” “既然堂主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再保留,是的,我就是要光复吴国,这么多年我孜孜以求的就是这件事,只是尚没有机会罢了。” “金兄弟跟我们一样也一直在等时机,看来我们匈奴起兵之时就你大展拳脚之时了?” “正是这样,本来我对复国一事希望渺茫,自从结识归义堂,知道了归义堂的目的之后,我的雄心再次燃起,我要等你们起兵天下大乱的时候趁机复我吴国。” “主意打的不错,既然如此,我们更要精诚合作了。” “是的,所以我一直没有离开归义堂,帮你们尽快起兵。” “金兄弟,既然你有雄心做大事,我们到时就相约起兵,来个南北呼应,让朝廷南北不能相顾,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各取所需了。” “相约起兵?好,只要你们匈奴起兵,我就能在江南振臂一呼,光复吴国,我们划江而治,各不相犯。” 两人说到这里,又有两人进来,是刘振和刘基。 “拜见堂主。” “拜见堂主。” “刘振刘基,我正好要找你们有事,贾南风假装生子的事情看来做得很顺利,现在天下人都知道皇子降生了,废掉太子的事贾南风应该做个决断了吧。” 刘基道:“堂主,贾南风按照我们假生皇子的计划很是顺利,我们下一步就是要劝贾南风尽快废掉太子,立假皇子为储君。” “我要的是速度,如果迁延日久就会生变。” “堂主,本来在假生皇子之前就有了一个机会,就是刘莺参与的搞垮太子的计划,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想不到司马遹竟然逃过一劫,现在他不但回复到了从前,而且武功也进展迅猛,所以我们也想尽快除掉他,只是我和刘振还没想到废他的理由,还请堂主示下。” “司马遹聪明英武,如果让他重振雄风,占稳脚根就会费点劲了,所以一定要在假皇子满月之时除掉司马遹,那时正好贾南风可以上朝了,至于这次用什么理由?”刘曜一边说一边思量着。 突然刘曜说道:“看来我们这次要下点狠手段才行,要一击便中,绝不能再让司马遹有翻身的机会!” “狠手段?堂主,到底用什么手段?” “自古以来,朝中无论王公还是大臣最大的罪名是谋反!” “谋反?!” “是的,如果给司马遹安上谋反的罪名,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翻身了!” “堂主,此计虽然高明,但司马遹身为太子,谋反的罪名不好硬加啊。” “太子谋反算得了什么,太后都能谋反被诛,这可是有前事可以借鉴的。” “太后谋反?难道堂主说的是当年贾南风杀杨骏,除掉太后杨芷的事情,我们听太监小招和小福说过,这件事贾南风做得可够绝的!” “是的,就是当年贾南风杀太后杨芷的事情,贾南风说太后意图颠覆朝廷,先是把她废为庶人,进而活活饿死,并且杀了杨家一门,如此算来,要告太子谋反又有何难呢,只要贾南风肯做,司马遹就是死路一条。” “听堂主的意思似乎胸有成竹,莫非有什么好的主意?” “是的,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要你们依计行事的,你们且听好了” 刘基两人听罢,大为叹服:“堂主神机,常人不可窥测,我们一定按计行事,保证司马遹人头落地!” 刘振又问道:“堂主,当年贾南风为了把持朝政,诛杀异己,为什么没有引起内乱呢,如果我们再做掉太子,效果会不会也不如意?” 刘曜道:“问得好,这正是我要说的,当年贾南风诛杀异己之后,唯一做了一件聪明事,那就是重用张华和裴頠陈准等大臣,才勉强稳住了局面,享了几年的太平日子。现在的事情跟往日不同,这次要除的是太子,没了太子贾南风要立假皇子为储君,诸王就会不服,想不乱都不行。” “堂主说的是,但张华毕竟也是一个障碍,应该除掉为妙。” “张华等人你们就随机而变吧,若能一块除掉当然更好。” “是,堂主我们就依计而行。” 话说贾南风苦苦熬了一个月,终于不用在再在床上做戏坐月子了,这天她照例来到了大极殿参与政事的决断。 张华出班奏道:“皇上,以前曾经许与太子大司马一职,现在太子比往日更加勤奋好学,应该授与他这一官职,以资褒奖,还可以让他早日历练。” 贾南风怎么会给他这一重要的职务,他怎么会自掘坟墓呢。她对司马衷说了四个字,容后再议。 司马衷说道:“张爱卿,太子毕竟年轻,如此重要的官职恐他难于用任,还是过些日子再议吧。” 贾谧在旁附和道:“皇上圣明,大司马一职应该授与元老重臣,授与太子确实太过草率。” 裴頠又出班想帮司马遹说话,被司马衷拦下:“裴爱卿,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朕自有自置,容后再议。” 裴頠被堵了嘴,只好退回原位。 刘基悄悄对贾南风道:“娘娘,大司马一职应该授与赵王,赵王跟您是一条心哪。” 在贾南风眼里,赵王司马伦对她曲意逢迎,经常进贡珍奇货宝,什么时候也不跟自己唱对台戏,这种官职给他是比较放心的。 她同意了刘基的说法,让司马衷宣布此事。 司马衷道:“各位爱卿,大司马一职暂时先授与赵王,等太子” “不可!皇上”不等司马衷说完,张华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张爱卿,你有何话说。” “皇上,赵王非治军之材,当年在关中的时候就是例证,还请皇上三思。” 司马伦听了火冒三丈,好你个张华,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杀了你! 裴頠和陈准也同时提出了异议,贾南风看三人都不同意,只好让司马衷做罢。 当然这都在刘基的预料之中,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司马伦和张华等人结怨,来个借刀杀人,为了保证成功,刘基又让贾南风保司马伦为尚书,张华等人更不同意,尚书可是相当于丞相的。 贾南风只好做罢,让小顺子宣布退朝。 回到宫里,贾南风就怒气冲天:“司马遹小儿,还想做大司马,哼!真是痴心妄想!” 刘振在旁道:“娘娘,司马遹自从复原之后,越来越猖獗了,万一被他谋了大司马,娘娘的后位就会不保了啊。” 刘基也吓唬道:“娘娘,为免夜梦多,应该早早动手为妙,外面传言,司马遹一旦得势,就要杀尽贾家族人!” 贾南风道:“哀家现在就想废了司马遹,可一时没想出好的理由来。” “娘娘,奴才知道当年您除掉杨芷的时候,用得可是谋反的罪名,谋反可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啊?!” “谋反?哈哈哈哈,你们提醒的是,当年太后都能谋反,太子又怎能不谋反呢,好,哀家就给他安个谋反的罪,来个斩草除根!小福子,你们想到这些,一定也有什么好的主意吧,说来听听。” “为了娘娘安危,我们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娘娘,是这样的” 听了刘基的话,贾南风笑着夸道:“你们两个的脑子越来越灵光了,当年杀杨芷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如此卖力。” 贾南风立即着手准备,叫来心腹宫女华歌和陈舞交待一番。 这一日,司马遹正在园里练剑,太子妃王惠凤在旁陪着,一个太监进来道:“殿下,皇后娘娘懿旨到!” 第八十五章 白蛇挡道 司马遹一听南宫懿旨到,只好出园到怡清殿接旨,前来宣旨的是刘振,他念道:“皇后娘娘懿旨,召太子司马遹酉时入南宫芙蓉殿。” 司马遹一听懿旨只说召他入宫,别的什么也没说,真是让人费解。 司马遹接旨起身,问道:“招公公,不知道娘娘召我入宫何事?” 刘振知道他会问,说道:“殿下,其实也没什么事,听说今天皇上会去南宫看小皇子,也许皇后想让殿下看看小皇弟,以续手足之情吧。”说完刘振就回宫复旨去了。 王惠凤走了过来道:“殿下,皇后几次欲害你,我看这次也没安好心,还是不要去为妙。” “惠凤,皇后召见岂有抗旨不去的道理,若是那样,她会以此为借口将我治罪的。” “这可怎么办?如果你去了,我真怕你有事。” “惠凤,招公公刚才说父皇也会去看小皇子,那样我就不用害怕了,再者说了,皇后会不会是看欲废我不成,所以借此想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此化干戈为玉帛呢?” “以她的品性绝无可能,殿下一定要小心为上。” “好吧。” 司马遹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几个时辰,酉时未到,他就准备起身,帯了两名帖身的太监,告别王惠凤要前往南宫。 王惠凤又嘱咐道:“殿下,记往如果留你用膳一定不能喝酒,一滴也不能喝!一定要少说话,用词要斟酌,不能让她抓到一个字的把柄。”’ “嗯。” 司马遹答应着转身,王惠凤又给他一个银簪,让他藏在衣服里,说道:“殿下,用膳的时候,一定要用它试试面前的菜肴再吃,免得” 司马遹看着王惠凤,心头百感交集,这个被命运捉弄的女子来到自己的身边,曾经被自己喝斥过,被自己冷落过,被自己骂过,一心地排斥过,几时真正疼过她一次,她也是个女人,需要呵护,需要一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丈夫,可自己没有真正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老天犯了错让她一个人承担,这太不公平了,纵是这样,可她却毫无怨言地对待自己,虽然自己忘不了她的姐姐,可又为什么不能珍惜眼前人呢,毕竟她是爱自己的啊,我负她太多了,司马遹揽过了王惠凤,王惠凤把头贴在了他的胸前,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心里默道,司马遹,你终于认真地接受我了 时间仿佛凝固,他们两人拥在一起忘记了时间,一名太监道:“殿下,酉时就要到了,我们走吧。” 司马遹两人分开,他又抓住她的手轻轻道:“阿凤,等我回来” 王惠凤点了点头。 司马遹走向宫门,还差几步的时候,突然从两旁爬出一群白蛇,有几十条之多,每条都有一丈长,它们聚集在门口挡住了司马遹的去路,而且还直起身子频频朝司马遹晃着蛇头,就似人在摇头! 一个太监道:“殿下,殿下此非”他刚想说此非吉兆,一想不妥,转而说道:“殿下,看情形,白蛇不愿让您出门哪!” 王惠凤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头一紧道:“殿下,不要去了” “不,我司马遹堂堂正正,又何惧之有,贾后她用尽了计谋,想方设法废我,不是总没成功吗,我不怕,如果不去,反倒让她猖狂了!来人,驱蛇!” “殿下”王惠凤苦苦相劝,司马遹依旧召来禁卫军,几名军士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蛇驱走。 司马遹带着两名太监告别了王惠凤离开东宫,来到了南宫。 刘振就在门口等着他,看他来到,上前引着司马遹往芙蓉殿走,司马遹边走走问:“不知道父皇来了没有?” “皇上还没到,皇后娘娘正等着给殿下见小皇子呢,随咱家来吧。” “皇上没到,我想先见见母妃,能否请招公公转告皇后娘娘。” 刘振眼珠一转,随即答应了他道:“好吧,咱家知道殿下很久没见谢贵妃了,想来必定思母心切,来到南宫又岂有不见面的道理,殿下,你放心去吧,咱家回去禀告娘娘,说你一会儿就到芙蓉殿,咱家还在殿门口候着。” “多谢招公公。”司马遹说着就去了母亲谢玖的住处。 司马遹以前五迷三道放浪形骸的时候,也把自己的母妃抛到了脑后,的确很久没有见面了。 对于司马遹的到来,谢玖深感意外:“遹儿,今天你怎么来了,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来过一次了?” “母妃,都是孩儿不争气唉母妃,孩儿这不是来了吗,以后我会每月都来看你的,我还会争取把母妃接到东宫侍奉。” “遹儿,你也不小了,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你一定要好好习文练武,将来才能有所作为。” “母妃,我会的,我现在读书习武可用心了,您放心吧。” “遹儿,以前的惯例如果来见面,都是在一早就来这里,为何这次酉时都过了才来呢?” “是皇后要酉时召见我,所以我才酉时前来,并且我给贾后的贴身太监说了情由,他准了我才过来的。” “这个女人召见你有什么事吗?遹儿,你一个人来的吗,她会不会在这里害你!?”谢玖担心地说道。 “母妃,传旨的太监没有说什么事,但他说可能会是让我见见皇弟。您放心,一会父皇也会来,她必不敢在这里害我的。” “什么皇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野种!她这么做无非是想为废你铺平后路,遹儿,你要小心了” “孩儿不怕,贾后用尽了手段也没有废掉我,您放心,孩儿一定没事的。” “可是” 一名宫女进来道:“贵妃娘娘,外面招公公在催太子殿下” “知道了,你下去吧。” 司马遹依依不舍告别了谢玖,来到门外,刘振道:“对不起,殿下,本不该来催您的,可福公公传话说皇后娘娘要您进殿,所以不得已来叫您前去。” “好,我们走吧。” 刘振引着司马遹进了芙蓉殿,带去的两个太监却被挡在了殿外,刘振道:“娘娘交待,只让殿下一人进殿。” 司马遹交待两人在殿门口候着,自己跟刘振往前。 穿过了两道门,刘振把他引到了一个偏室,房间光线有点暗淡,司马遹看情形不对,问道:“招公公,不是要见我皇弟吗,怎么会带我来这里?” “殿下,是这样的,皇上马上就到了,所以想等皇上来到再让殿下一同拜见,然后见见皇弟。”刘振道。 “原来如此,好,我就小坐一会儿。” 司马遹放心地坐了下来,刘振告辞出去,随手关了门。 马上又有一人推门而进,手端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酒杯,里面盛满了酒,还有一个小小的酒坛,这人就是陈舞。 司马遹没见过陈舞,只当是个普通的宫女。 陈舞把托盘放在桌上,施个礼端起酒杯道:“太子殿下,这是娘娘赐您的美酒,请殿下享用。” 司马遹一听皇后赐酒,刚要伸手端杯子,想起了王惠凤嘱咐的话,绝对不能饮酒,他推辞道:“我不能饮酒,会影响学业,张司空也不许我饮酒,你且代我回娘娘话,就说我谢过娘娘恩赐了。” 司马遹的说辞让陈舞无法反驳,因为张司空都不准他饮酒,总不能强灌吧。 陈舞看了一眼司马遹道:“好吧,奴婢就去回娘娘话。” 陈舞端着托盘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又推门而进,手里照例端着托盘,只是上面放的不再是酒杯酒坛,而是一个小碗。 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呢? 陈舞放下托盘又说道:“殿下,刚才奴婢回过娘娘,说您不能饮酒,娘娘就再赐与殿下一碗蜜枣,请殿下享用。” 司马遹心道:“贾南风你又在耍什么花招,莫非这枣里有毒。” 他看了一眼陈舞,陈舞明白他的心事,走到一旁道:“请殿下享用,奴婢在此侍奉。” 说着,她垂手立在一旁,并且低下了头,因为在宫里,规矩就是这样的。 司马遹取出王惠凤给他的银簪,扎进碗里,拔出一看没有变色,确信没有毒,这才收起银簪用竹签挑了一个蜜枣送进了嘴里,一咬之下,禁不住“啊!”了一声.... 第八十六章 谋反大罪 枣里面有酒! 原来这不是普通的蜜枣,而是先用酒泡过之后,再佐以蜂蜜腌制而成,这是太医令程据精心配制的,里面除了酒之外,还有些许的迷药,用了这种蜜枣会让人产生恍惚的感觉。 司马遹惊道:“大胆奴婢,明明是酒枣,为何说是蜜枣?” 陈舞抬起头道:“殿下,这是皇后娘娘所赐,奴婢只闻蜜枣,末听娘娘说什么酒枣啊。” 陈舞搬出了贾南风,司马遹无话可说,他道:“我不饮酒,怎么能食酒枣呢?我不吃,你把它端回去回复娘娘吧。” 陈舞道:“殿下,奴婢来时,娘娘交待,蜜枣不食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要治您的罪,您可是出不了芙蓉了,所以,奴婢劝殿下还是吃了为妙。” 司马遹心里惊道:“果然是个阴谋!” 但为时已晚,他站起身要往外走,想闯出芙蓉殿! 可他刚打开门,左右两边闪出两个人,一个是刘振,一个是刘基,司马遹指着刘基道:“好你个小福子,果然你们没安好心,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刘基两人把司马遹推进房间,关上了门,刘基笑道:“殿下,什么没安好心,娘娘赐的蜜枣难道有毒吗?” “没毒。” “没毒为何不吃,娘娘所赐你若不吃,就是大逆不道!” “本宫没工夫给你们两个狗奴才理论,都给我让开,本宫要回东宫!” 刘基而露凶相:“回东宫?吃了枣再走!” 司马遹不理会他们往前硬闯,可他哪里想到两人一边一个架住了他的胳膊,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刘基两人死死地架住他,刘振向陈舞一示意,她走过来,用手抓起一把枣塞进了司马遹的嘴里,刘基腾出一只手堵住他的嘴,强行让他吃了下去。 陈舞把剩下的枣倒进自己手里,也全都喂进了他的嘴里! 一碗枣子下肚,刘基两人放开了司马遹。 此时的司马遹已经醉了,并且还有些恍惚的感觉,向前试着迈了一步,却有些踉跄欲倒,他摇摇晃晃,指着刘基两人道:“你你们你们想怎么样?” 刘基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刘基道:“怎么样?好戏才刚开始呢,哈哈哈哈” 司马遹越来越觉得不能主导自己的身体,意识也开始模样,眼睛看东西也有点模糊。 过了一会儿,刘基对陈舞道:“我看差不多了,可以让潘侍郞进来了,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福公公放心,奴婢保证做好这件事。” “好,我们走。”刘基说着和刘振出了门,接着又一个男子手端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他就是贾南风的床僚潘安。 现在的潘安已经完全成了贾南风的一条忠实的哈巴狗,让他去干什么他就会去干什么。 他走进房间,关了门,放下托盘,上面放着笔墨纸砚,他这是要干什么呢? 潘安首先在旁边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陈舞,陈舞明白怎么做,她拿过一张纸放在司马遹面前,取笔放在司马遹手里说道:“殿下,这是娘娘新做的一首诗,她想在明日请诸位大臣品评诗作,但怕字写得不好,殿下书法飘逸俊秀,所以娘娘特别嘱咐让您照抄一份,请殿下照办,别让奴婢为难。” 司马遹已经神智不清了,不能控制自己的意识,他只有听从的份了。 司马遹拿起笔,照着纸条往纸上誊写,由于眼睛模糊,加上光线昏暗,他写起来很费劲。 他一边念着,一边写:陛下宜自了——吾当自了之。 写完之后,司马遹昏昏沉沉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 潘安取过一看,点了点头,似乎又觉得少点什么,他提笔又写了一张递给陈舞,陈舞又让司马遹照抄一份。 司马遹拿笔都费劲了,陈舞只好托着他的手腕,勉强写了一张。 潘安这次看了满意地收了起来,司马遹这时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潘安和陈舞出了房间反锁了门,来到了贾南风的寝宫,贾南风早在等候,看潘安两人来了,急问道:“事情可办好了?” 潘安道:“娘娘放心,事情全办好了,我不但照您的意思让他抄了一张,而且还写了一张,共有两张,请娘娘过目。” 贾南风取过纸,看了一遍,道:“潘侍郎,这第一张不用说了,你刚刚加上的这一张是什么意思?” “娘娘,我故意写了一张意思含混清的纸条,前言不搭后语,为得就是让人认为这是暗语,用来掩盖惊天阴谋。” “潘侍郎果然才高八斗,经你的手一写,司马遹可就说不清了。” “为娘娘办事敢不尽力。” 刘振问道:“司马遹现在怎么处理?” “过会儿派人把他送回东宫,明日可就有他的好戏看了,哈哈哈哈” “是,娘娘,奴才去办。”刘基说着和刘振陈舞退了出去。 潘安正要告退,贾南风道:“这两张纸条有的地方字写得不清楚,你来描一下,不然,明天怎么拿给大臣们看。” “是,娘娘。” “这里就我们两人,不用拘谨。” 贾南风走过来靠着潘安,看他描司马遹写得不清楚的地方,等他完全描好后,贾南风把两张纸收好,对潘安道:“安子,来给哀家捏捏腰。”然后牵住了潘安的手,往榻上拉,潘安知道是要留宿他,于是顺从地爬上了床。 *!%!¥!#%———。 第二日一早,贾南风精神焕发,早早就和刘基刘振来到了太极殿。 文武百官陆续来到了朝堂,依次列开,不多时,司马衷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坐上了宝座。 小顺子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下面百官没有奏折,这时贾南风对司马衷道:“皇上,哀家有事要说。”按道理贾南风在皇上面前应该自称臣妾,可她哪会把皇上放在眼里,所以也自称哀家。 “皇后所说何事?”司马衷扭了扭头。 “此事小招和小福都知情,就让小福代哀家说吧。” “好,就依你。”司马衷又对朝臣道:“皇上有事要讲,福公公代为讲述。” 小顺子喊道:“请福公公上殿。” 刘基从帘后走出来到了大殿之上,然后说道:“启禀皇上,昨日皇后娘娘召太子殿下进宫,要他见见自己的皇弟,以续手足之情,本是人之常情,想不到太子殿竟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群臣一听,都惊讶不已,会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司马衷道:“大逆不道?是什么事情,快快讲来。” “皇上容禀,昨日太子进宫之后,由招公公带路,可太子要求见谢贵妃,招公公不好阻拦就一个人先去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去了谢贵妃那里,一个时辰之后,天尚未擦黑的时候,殿下进了芙蓉殿,见到皇后之后,言语之间现出不恭之意,并且对皇后娘娘指手划脚,大呼小叫,然后扔给娘娘一张字条就扬长而去了。” “有这等事,那字条上写什么?”不等皇上说话,贾谧就在旁边一唱一合。 “鲁国公,字条上写的什么还请鲁国公念念,然后再解读一下会是什么意思。” “好,我来念。” 刘基摸出字条恭敬地递给了贾谧,他接过大声念道:“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中宫又宜速自了,不自了,吾当手了之。” 贾谧念完举着字条说道:“皇上,臣敢断定,太子要谋反!” “啊!他好大的胆!鲁国公快说说怎么回事。”司马衷怒道。 “皇上,上面是说让皇上自尽,如果不自尽,太子就亲自动手,并且还让皇后娘娘自尽,如果不自尽,也要亲手杀了她!这分明是要谋反啊皇上!” 张华知道这绝不是司马遹的意思,一定是贾后一党串通好了要害他,他出班奏道:“皇上,这张纸条不可信,臣认为并不是太子所写。” 贾谧道:“既然张司空认为不是太子所写,那本公就让众位大臣们看看,相信很多同僚都认识太子的字的,福公公,你把字条挨个让大家看看。” 刘基又拿过纸条,在大殿上遍示群臣,大臣们看了都没有异议,因为虽然字迹潦草,但毕竟能看出是他的亲笔,就连张华看了也对字迹无话可说。 贾谧道:“这下大家都没有异议了吧。”他又对司马衷道:“皇上,太子大逆不道,欲图加害皇上皇后,罪不容赦,应当先废他的储君之位,再交延尉治罪!” 司马衷生气并傻傻地道:“想要害朕,朕要杀了他!” 张华道:“皇上,此事蹊跷,应该仔细查问才是,不可妄下论断啊。” “张爱卿,事实如此,太子太过狂妄了,这是要逼死朕哪。”司马衷说话也不再请示贾南风,因为他知道在这件事,他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刘基又说道:“皇上,奴才还有话说。” “讲。” “皇上,昨日太子在芙蓉殿一通发飙之后就离开了,除了他自己留下的字条外,奴才还在地上发现一张字条,正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贾谧又配合道:“什么?!还有张字条,快拿来给本公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第八十七章 验明正身 刘基把字条递给贾谧,他接过读道:“并与谢妃共要,克期两发,勿疑犹豫,以致后患。茹毛饮血于三辰之下。” 司马伦道:“鲁国公,听你念得好象前言不搭后语,其中一句并与谢妃共要,好似与谢贵妃有关,可后面几句本王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是啊,这是要说什么呢?”司马越也感觉奇怪。 贾谧道:“乍看上去似乎只有第一句说的是什么,其实细细推敲一下,不难发现,这是太子写好要给他的同谋的,和他约期起事,里面用了一些暗语,其实隐藏着惊天大阴谋,只是在芙蓉殿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出来。” 司马衷道:“鲁国公,你且给大家讲讲这张字条的意思。” “大家听着,并与谢妃共要,意思是说要同谋和谢贵妃同时动手,克期两发意思是在约定的时间内,北宫和南宫两边都要解决掉,勿疑犹豫以致后患的意思相信大家都明白了。” “那最后一句茹毛饮血于三辰之下是什么意思?。”司马伦问道。 “要知道这句的意思,首先要知道三辰的意思,日月星为三辰,画于旌旗,象天之明,在我朝天子冕服十二纹章中有日月星三辰图案,因此在这句话里,三辰暗喻皇上,茹毛饮血的意思是古人不懂用火逮到野物就生吃活剥,太子的意思是说他要和同谋象吃野物一样,把皇上生吞活剥!由此可见,太子想弑君以便早日登上皇位!” 此话一出,满朝震惊,如果真是太子的意思,那他可是死一百次也不够的啊。 司马伦问道:“鲁国公,这张字条难道也是太子所写吗?” “依本公看来,两张字条字迹同出一人,那就是太子!”贾谧咬上是绝不放手的。 他又命刘基拿纸条遍示群臣,群臣再次无话可说。 张华道:“皇上,此事尚有疑点,不能断定就是太子所为。” 贾谧道:“张司空,有何疑点?” “第一,第一张纸条上说陛下宜自了之,太子怎么会称呼皇上为陛下呢,显然是有人诱骗所写,第二张纸条上说共与谢妃共要,疑点更重,太子要给别人纸条,为什么要称谢妃呢,显然也是别人的口气,皇上,臣认为这并不是太子本意,应当是受诱骗所写下的。” “他都要朕死了,还会称呼朕父皇吗?这样无君无父的逆子,眼里还会有自己的母妃吗?张司空,不要再替他说话了。” 贾南风悄悄道:“皇上,应该当机立断” 司马衷道:“朕现在宣布废掉司马遹太子之位,着廷尉去东宫拿人下廷狱!” 顾荣道:“臣遵旨。” 东宫之中,司马遹刚刚醒过来,感觉还是昏昏沉沉,王惠凤正给他喂饭,正在这时,有太监进来道:“祸事来了,廷尉持节拿人来了!” “啊,要拿什么人?!”王惠凤惊道。 正在犹疑间,顾荣持节带人进了寝室,司马遹起身道:“顾大人此来东宫?” 顾荣道:“殿下,皇后娘娘告您谋反,要把您下狱。” “谋反?怎么可能?”王惠凤辩道。 顾荣把殿上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司马遹听了跌坐在地,这才想起昨天确实写过东西,但写得是什么却一个字也记不得,这一定是贾后下了套让自己往里钻,好狠毒的女人!可是现在说都什么都晚了,把柄落在了贾后的手里,唯一的办法就是亲自上殿辩解,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司马遹道:“顾大人,我不会让你为难,但我有个请求,可否带我上殿亲自辩解。” 顾荣当然明白这都是贾南风的计谋,他也不想让太子蒙受不白之冤,于是他答应了司马遹的请求,带他来到了太极殿。 众臣都看着司马遹在甲兵的押解下进入大殿,贾谧大声道:“顾大人,皇上让你把太子下狱,怎么带到殿上来了!?” “鲁国公,皇上,微臣前往拘押太子,但太子说有下情申诉,臣不敢马上下狱,是以把太子前来上殿,还望皇上恕罪。”顾荣道。 “顾爱卿无罪,遹儿有何冤情说来听听。” 司马遹跪下道:“父皇,儿臣昨日受皇后娘娘宣召进了南宫,并和母妃见了一面,后来再到芙蓉殿时,却未让见到皇后和皇弟,有一个叫陈舞的婢女端给我蜜枣,我发觉里面有酒所以拒绝食用,可皇后娘娘的两个近侍小招小福强行让我吃了下去,过后我就感觉天旋地转,不能自已,我依稀记得还有潘侍郎拟了一张字条,陈舞又让我抄写,当时我昏昏沉沉间就抄了一份,只是上面写什么一字也不知道,想不到两张字条竟然会成为谋反的证据,真是天大的冤枉。” 潘安就在殿上,他说道:“皇上,臣冤枉,臣昨日散朝之后一直在家里,根本没有去南宫半步,拟写条子更是无从说起啊。” 贾谧接过道:“太子说有潘安在场,显然是无中生有,朝廷官员没有宣召谁敢去南宫!” 贾南风也不顾后帘听政,来到司马衷的旁边,司马衷知趣地站起来让贾南风坐,贾南风怎么敢当着大臣的面独坐龙椅,她一面把司马衷再次按在龙椅上,一面和他挨着坐下,司马衷肥胖的身躯被得变了形,可他什么也不敢说,只能傻傻地陪笑,贾南风说道:“哀家昨天召见太子,本为让他们兄弟相见,可没想到太子会在南宫嚣张放肆,以至于要造反,哀家很是痛心,太子辩白说昨日是潘侍郎所写字条,可哀家并未召见潘侍郎,太子此说纯粹是想为自己洗脱罪名,还有刚才太子说叫陈舞的婢女,南宫确实有此人,但她早在几天前就有事回家了,到现在未归,哀家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太子非要扯一些不相干的人出来。” 司马遹知道贾南风是故意陷害,当然不会承认一切,于是想同归于尽,他愤愤说道:“妖后,不要再遮遮掩掩了,你夺我心头之爱,还故意派来小福子在我身边,实际上就是刻意纵容我教唆我,然后找机会废掉我的太子之位,可惜我司马遹真就被你们牵着鼻子走,差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幸好我迷途知返,重振雄风,你们的计谋落空了,所以就恼羞成怒,故意把我召进南宫灌醉,诬陷我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哼!妖后,你做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福子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太监,而是你的男宠,他的身份早被我的东宫教头刘琨发现了!你口口声声说要废我的太子之位,我看是要废你的后位才能安定天下!”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都呆住了,小福子是假太监,这可是闻所未闻,这会是真的吗? 贾南风根本不知道刘基的身份,所以她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司马遹,我看你是疯了吧,假太监?男宠?纯粹是放屁!小福子进宫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哀家,如果他是假太监,哀家岂不是天下第一淫后,司马遹,你这么诋毁哀家,就不怕哀家杀了你吗!”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是什么也不顾了,你就是妖后,淫后!” 司马衷坐不住了,儿子,你这不是给我戴绿帽子吗!怒道:“逆子!敢这么说你母后,来人,给朕拿下大狱,退朝。” 司马遹一边骂着,一边被押下廷狱,群臣渐渐散去,但对于刘基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不是假太监,很多人是怀疑的。 贾南风气呼呼地回到南宫,刘基刘振侍立在侧,贾南风看了一眼刘基,然后打量他的全身,刘基道:“娘娘,司马遹真是大胆,敢如此诋毁娘娘,真是找死!” “你在宫外见过刘琨?司马遹说刘琨知道你的身份是怎么回事?”贾南风问道。 “娘娘,这都是司马遹胡编出来的,为的就是抹黑娘娘罢了,奴才知道娘娘今日受了不白之冤,为了还娘娘清白,奴才愿意明日在大殿上验明正身!” “验明正身?小福子,其实你跟了我十几年,你身上哪里有个痣哀家都知道,唉,为了堵住朝臣的口,你真的愿意在大殿上这么做吗?” “为了娘娘,这点小事算什么,别说让奴才脱裤子,就是要奴才的命,奴才也绝不含糊!” “好,难为你一片忠心,明日我们就来个验明正身,然后再给司马遹加一条罪,就是诬蔑皇后,哀家要斩了他,再册立慰祖为太子!” 第二日,太极殿上,司马衷端坐龙椅,说道:“昨日太子信口雌黄说皇后养男宠,就是身边的太监小福子,皇后为了证明清白,让小福子当殿验明正身,以绝天下泱泱之口。” 贾谧道:“皇上,太子昨天为了自保,胡言乱语,不足为信,何必非要验明正身。” 司马伦也道:“皇上,臣看就不必了吧。” 司马衷扭了扭头,意思是问问她到底要不要真的验明正身。 贾南风告诉司马衷一定要验。 司马衷道:“各位爱卿,此事干系皇后清白,所以现在就让小福子到殿上当众验明正身。” 文武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大家看着小福子来到殿中心,褪掉衣衫,脱掉了裤子,大家凝神一看,哇啊,真的是太监。 咦,这从不是刘基吗,怎么成了真正的太监,原来昨晚刘基就出城和真正的小福掉了包,当然就毫无破绽了。 司马衷道:“各位爱卿,这下再无异议了吧,小福子是男宠一说根本就是太子胡编乱造,凭空臆造出来的,为的就是诋毁皇后,所以,太子是罪上加罪,废掉他太子之位,三日后处斩!” 张华几位老臣表示异议,可贾南风怎么会松口。 太子要被处斩的消息传遍了洛阳城,刘琨也第一时间知道了此事,事发突然,一时手足无措,这时,他想到了祖逖,心道:“大哥啊,大哥,你快回来吧,我这里撑不住了!” 第一章 铤而走险 刘琨也明白祖逖去帮韵茹,一时半会难于回来,眼下先要保住太子的命,这事只能靠自己了,他正在思量,张华派人来请刘琨,刘琨来到司空府,江统也在那里,张华看刘琨来到说道:“我把你们二人找来,相信你们也知道是为什么,贾后欲置太子于死地,三天后就要处斩,我们要想个办法保下太子的命。” “大人,依江某之见,不若联系朝中有实力的王爷联名具保,如此来,贾后也不敢杀太子了。” “江统,这个办法老夫也想过,但是恐怕没有用啊。” “为什么?” “朝中几位有实力的王爷,除了淮南王之外,恐怕很少有人支持太子,很多王爷都在拍贾后的马屁,以求得到实惠和升迁,比如赵王就是其中一个,他刻意巴结贾后一党,不但掌握着城外的牙门军,也控制了大部分的宫内宿卫军,成了贾后的死党,他怎么会为了太子而得罪贾后呢。现在很多王爷都在观望,在他们眼里,太子的死活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即得利益,而且很早之前朝野之中都流传着一个说法,说太子根本不是皇上的生子,这样一来,皇族之中就更少人支持太子了。” “真是荒唐!不知道这样的谣言是什么人传出来的!” “这个老夫也尚未得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谣言的散布者是别有用心。” “如此一来,太子的事岂不是无解了?” 刘琨道:“大人,太子的事无论是谁都不足以跟贾后一党抗衡,但有一人还能跟贾后扳成平手。” 张华江统同时奇怪地问道:“这人是谁?” “大人,这人就是当今皇上。” “刘琨,你说错了,你没上过朝,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样的人,当今皇上智力不足,反应迟钝,从做太子时期就受制于贾后,后来做了皇上,也从没自己做过一次主,每天上朝,贾后都会在龙椅后面垂帘亲政,凡有决断都是出自贾后之口,皇上跟贾后要扳成平手根本没有可能。” “大人,这个我知道,祖大哥上次进宫见皇上的事跟我说过,所以我也知道皇上的事情,他当然不足以跟贾后抗衡。” “那你的意思是?” “大人,上次祖大哥扮成刘曜的样子,把他投进了大狱,如果不是大赦,恐怕就出不来了,这次我们如法炮制,一定能再现奇效。” “刘琨,老夫还是不明白,你仔细说说你的想法。” “大人,刘琨想祖大哥既然能扮成刘曜,那我为什么不能扮成皇上呢,如果我能做上龙椅发号施令的话,当然不会受贾后摆布,要救下太子岂不是易如反掌。” “大胆刘琨,竟敢假扮皇上,岂不是大逆不道!”张华怒道。 “大人,刘琨也知道此举有违法理,但为了太子,为了我朝天下,为了天下百姓,不得已出此下策,刘琨绝无半毫私心,请司空大人明鉴!” 江统道:“张大人,刘琨说的计策虽然违背常理,但他也是为了大局,还望大人成全。” 张华听了不再言语,是啊,除了铤而走险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下太子的命?他思量良久,摆手摆手道:“刘琨,你放心去做吧。” 刘琨和江统双双退出司空府,此时天刚擦黑,刘琨一个人去找金紫燕,要她帮忙假扮皇上。 来到济善堂,金紫燕和金牧晨都在前堂,刘琨向他们讲了太子的事情,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金牧晨很支持刘琨的想法:“你为了太子甘愿冒险,令人佩服,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这件事情要让紫燕跟你一起做,你扮做皇上,紫燕扮成他的贴身太监。” “金先生,此次进宫凶险异常,万一被贾后看出破绽,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我一人去做就足够了,绝不能连累了金姑娘。” “你错了,我们地龙门所做的从来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这件事我们做定了。”金牧晨坚持道。 “刘大哥,我跟你进宫的话,就会有个照应,胜算就会大些。” 刘琨见他们执意如此,只好答应下来。 金紫燕道:“刘大哥,你我都没进过宫,没见过皇上什么样子,还有他言谈举止是什么样也不知道,要假扮他也就无从说起,所以我们要先悄悄进宫一趟” “是啊,还有,如果我们进宫假扮皇上,那真正的皇上怎么处理呢?” “这个简单,我配点迷药,只要往他脸上一喷,他就能睡一天,然后关在房里,任何人不准进,我们做完事再把他放出来。” “好,我们今晚就进宫看看皇上和他的贴身太监。” 戌时时分,刘琨和金紫燕都穿一身黑衣悄悄翻进了宫城,由于祖逖曾经进宫并且给他讲过路线,所以刘琨和金紫燕迅速地来到了北宫。 司马衷跟以前一样,还在做孩子游戏,刘琨看到这一切心道:“果然跟祖大哥说的一模一样,难怪他会受制于贾南风。” 两人仔细观察,等到完全熟悉了司马衷和太监小顺子的举止就退回了北宫。 就在要斩太子那天,天还未亮的时候,金紫燕和刘琨易容之后进了宫,他们守在司马衷从南宫来北宫的过道上,看司马衷和小顺子来到,就悄悄跟着他们。 只听小顺子道:“皇上,您慢走,时间还早呢,我们先到御书房取玉玺,顺便在那里歇会儿脚。” “嗯,去书房拿玉玺。” 司马衷两人来到御书房,小顺子从书架上摸出玉玺,司马衷揣在了怀里,这是他的老习惯,除了睡觉是玺不离身。 司马衷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没了知觉,俯身倒了下去,原来是金紫燕从外面喷进了迷药。 两人推门进来,穿上他们的外套,刘琨也学马衷把玉玺揣进怀里,然后把他们都拖进里面,刚走出外面,几名宫女来到,有端盆的,有拿手巾的,有端参汤的,一个宫女道:“请皇上净手。” 刘琨道:“朕不想洗手,退下。” “请皇上饮汤。” “不用!”刘琨都把她们打发掉,然后说道:“御书房今天任何人都不许进,更不许打扫!” 宫女奇怪地看了刘琨一眼,也许她认为司马衷以前从没有这样霸气说话。 金紫燕上前道:“都听好了,违者要重罚的。” 宫女们都唯唯诺诺。 “皇上,上朝时间到了,百官都到齐了。” “上朝。” 刘琨两人朝太极殿走去,进到里面一看,哇,好大的场面,百官都到齐了,看到刘琨来到,都齐刷刷地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琨说道:“都起来吧。” 金紫燕小声提醒道:“是众卿平身才对。” 刘琨又大声道:“众卿平身。” 众臣起身,金紫燕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当然她也知道今天不但有事,而且有大事,但这句话是惯例而已。 可众臣听了此话,没人上前表奏,并且是鸦雀无声,刘琨想道:“这就奇怪了,怎么没人说话?” 金紫燕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想再说一句,刚说了两个字:“有事”马上后面一个声音打断了她:“大胆!” 第二章 皇上发威 金紫燕回头一看,是皇后贾南风带着刘振和刘基来到,贾南风怒道:“狗奴才,想要坏规矩不成,哀家不来就要开班,你想找死!” 按照以往的规矩,贾南风不到,小顺子是不敢喊这句话的,只有她来到帘后才能开班,金紫燕哪知道这些,现在她也明白了,只好装样道:“奴才该死,娘娘息怒。” 刘琨本不想忍她这口气,但一想大事要紧,也默不作声。 贾南风坐好之后又盯着金紫燕,金紫燕心道;“妖后,盯我干吗呢,难道看出我是假的来了吗?” 没想到贾南风又骂道:“死奴才,今天是怎么了,看哀家坐好了也不开班吗?!” “是是是是是,”金紫燕转头又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声音洪亮,太监味十足。 贾谧第一个出班道:“皇上,今天是斩首太子的日子,臣下要求做个监斩。” 刘琨故意装糊涂道:“斩首太子?这事何时定的?” “就在三天前,您亲自宣诏说要斩首太子,因为他犯了谋反大罪。” 刘琨道:“太子一事,朕昨夜细细想了很久,指控太子谋反的两张字条确实疑点重重,就说第一张上面写的要朕和皇后自尽,朕就觉得绝无可能,试想一个要谋反的乱臣贼子,会先要写张条子说自己要杀人吗,如此算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太子是个大傻瓜,可太子聪明睿智,举国皆知啊,第二个可能就是被人灌醉之后,引诱他抄下来的,绝不是太子的本意,朕虽然愚钝,可这点事还是瞒不过朕的,那日只是在气头上所以才会同意斩了太子,现在想想,是朕错怪他了。” 此话一出,众臣都议论纷纷,以前皇上只会听贾后的话,绝没有自己的主意,怎么今天说话推理如此缜密,这哪象个愚钝的傻子皇帝,明明就是明君一个啊,虽然有些不信,但事实就在眼前,这难道是苍天开眼了吗? 贾南风也想不到今天皇上会说话有理有据,并且完全不扭头听她的指示,她不相信眼前的皇上就是那个傻里傻气的皇上,她在背后喊道:“皇上!皇上!” 可刘琨只做没听见,头也不扭一下,贾南风气急了,一伸手去拽刘琨的耳朵,可手却被刘琨一把拿住,动弹不得,刘基一看上前用手指一敲他的此手面,刘琨没防到,手一松,贾南风差点跌坐在地,一时恼羞成怒,可在大殿之上也不能发作。 这件事只有张华知道现在的皇上不再是司马衷,他在心里暗道:“刘琨,好样的,救下太子就全靠你了。” 贾谧想不到皇上今天会自做主张,他再试着说道:“皇上,第二张纸条上所写” 刘琨马上说道:“贾谧,第二张纸条所写,更是有人事先写好,诈骗太子抄下的,太子对谢妃很是孝顺,怎么会直呼母妃为谢妃呢,显然不合情理,而且言辞之间诸多暗语,就是要让人对太子产生怀疑,可谓是别有用心,张司空,你认为呢?” “皇上,臣认为皇上所说颇有道理,事前对太子的处理太过仓促,确实冤枉了他,臣认为不应该判他死罪,而且不能废他的太子之位,自古以来,太子废立关乎国运兴衰,如果草草废储,恐怕会引起天下震动啊。”张华说道。 裴頠看皇上这会如此明理,也赶紧奏道:“皇上,臣和张司空想法一样,都认为太子无罪,应该赦免太子,还回东宫。” 几名正直的臣子也随声附和张华的意见,贾谧见了道:“皇上,太子谋反证据确凿,怎么能朝令夕改,再说自古以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赦免太子,岂不是纵容谋反!” 刘琨道:“什么证据确凿,朕看是陷害太子证据确凿,太子在南宫犯事,朕看要追查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言语间矛头直指贾南风。 张华道“皇上圣明” 贾南风在后面怒道:“司马衷你好大的胆!” 贾谧看今天的形势对贾南风不利,说道:“皇上,太子谋反一事,虽然要查证,但太子狼子野心已现,就算不杀他,也要废他太子之位押往金墉城,然后另立贤明为太子,以安天下民心。” “放屁,既然太子罪名存疑,就不能废他太子之位!”刘琨怒道。 下边的张华直朝刘琨递眼色,意思是今天能保住太子的命已经是不错了,其他的事以后再慢慢计较,如果跟贾党弄僵,局面会不收收拾。 刘琨明白过来,知道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保太子的命,这时贾南风又在后面狠狠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刘琨装做听他一回说道:“太子一事尚存诸多疑点,朕认为不能草率行事,现将太子之位废掉,送往金墉城,等事情由廷尉查清之后再行决断。” 贾谧道:“皇上,臣认为应当立下太子,现在皇后娘娘已生下皇子,名叫慰祖,应当”刘琨知道他想立假子为太子,不等他往下说就打断道:“太子只是暂时被废,若事情查清之后,应当还太子清白,仍回东宫,太子之位自然会恢复,现在岂能再立太子,贾谧不要再说了!”他直呼贾谧名姓,这在以往司马衷是断然不会也不敢的。 贾谧心有不甘,明明上次定好了要今天斩杀太子,除去后患,可一会儿的工夫就形势大转,不但没杀掉太子,也没有立慰祖为太子,虽然很想当殿发飙,但毕竟不敢太过造次,他只好等着贾南风再扭转局面。 贾南风在后面用脚蹬了蹬龙椅,说道:“还没立慰祖为太子呢,快说!” 刘琨哪会立慰祖为太子,他为了给救太子争取更多的时间,又说道:“太子一事一定要查清楚,顾荣何在?” 顾荣上前道:“臣在,不知皇上有何训示。” “朕命你在两个月之内查清太子谋反一事真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第一时间禀告张司空。” “臣遵旨。” “各位爱聊,至于立太子一事,也一并等两个月之后再议,退朝。” “退朝”金紫燕适时喊道。 贾南风憋了一肚子气,出了太极殿后门,刘琨看也不看她,直接去御书房,没想到贾南风也从后面跟了进来。 贾南风一进门,就指着刘琨鼻子破口大骂:“司马衷,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哀家的话也不听了,敢自作主张,简直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她一边说一边要来打刘琨,金紫燕上前挡住道:“娘娘息怒,皇上只是处理国事罢了。” “有你这个狗奴才什么事,给哀家滚开!”贾南风说着就一巴掌打过来。 没想到一把却被刘琨攥住:“你少张狂!朕忍你多时了,看朕今天不打你才怪!” “哀家就不信了,你敢打老娘,来来来,朝这里打!”贾南风摆出一付泼皮样,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胸说道。 她知道司马衷从来都是挨打的份,何时敢动过手。 刘琨心想:“我现在是皇上,有什么不敢的。”他没有放开她的手,直接右手甩了她两个响亮的巴掌! 金紫燕一看心里惊道:“哎呀,大哥,这下你惹祸了!我们还要脱身的啊。” 第三章 死缠烂打 贾南风挨了巴掌,突然怔住了,她没有再继续泼皮下去,而是喊道:“都给哀家出去!” 众宫女太监出了门,刘基和刘振也随着出去。 金紫燕怕刘琨再弄出什么事,不想离开书房。 “你也出去!” 刘琨向金紫燕一努嘴,意思是说让她出去,自己一个大男人哪会吃亏。 金紫燕不放心地慢慢出了门,贾南风又喊道:“关门!” 金紫燕顺手带了门,把耳朵贴在门上,刘基刘振也凝神潋气趴在门上偷听。 里边的刘琨放开了贾南风的手,怕她再动手,说道:“朕可告诉你,再动手我可不客气了!” 贾南风没有再耍泼皮,而是静静地看着刘琨,在她看来皇上今天就象换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是傻里傻气的皇上,而是一个有为的皇上,以前总是嫌弃他,可现在心里却全是对他的喜欢。 刘琨道:“朕要去看书了,皇后没事就回南宫吧。”说着就要去书架翻书。 贾南风一把拉住了他,刘琨以为她还想动手,抡起了手臂:“你要不知好歹,当心我当心朕真的扁你!” 没想到贾南风双手抓住他,显出一付闷骚的样子,拿出平日难得一见的温柔说道:“你要打我就打吧,皇上,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打人的样子太酷了,我跟你这么年,一直没见你有如此的气概,你打人的样子太男人了,皇上,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再打我吧——来再来” 贾南风死缠烂打,这是刘琨始料不及的,他想如果能她哄住,对营救太子会争取更多的时间,刘琨道:“皇后,朕怎么会舍得再打你呢?在大殿上那么做不过是万不得已,毕竟太子是朕的亲骨肉,要杀掉他朕怎么会舍得呢?” 贾南风扑头上面扎进了刘琨的怀里,刘琨一阵恶心,但也只能忍着。 贾南风心里道:“你不让杀,我就暗里杀掉他。”她面上说道:“皇上,臣妾听您的,不杀太子,但是臣妾想要立我们的小皇子当太子。” 刘琨推开她道:“绝无可能,如果查清太子是冤枉的,会复他太子之位的。” 贾南风看着眼前的刘琨,怎么也不明白皇上会变得如此聪明,她想道,不如晚上把皇上请到芙蓉殿,再细细查看。” 她又对刘琨道:“皇上,臣妾请您驾临芙蓉殿” 刘琨道:“朕还要看书,不然大臣们会说朕是个傻子。” 贾南风听了心里喜道,原来这个傻子也爱看书了,怪不得说话有理有据了,难道他真的变了不成。 正在想着,突然刘基撞门进来,原来是金紫燕看他扒着门往里看,故意在后面用小石子点他的委中双穴,刘基两腿一屈趴在门上,撞了进来,他向后喊道:“是谁推我!?” “大胆奴才,谁让你进来的,哀家不是吩咐过你们的吗?!”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好了,小福子,我们回南宫,今晚皇上要临幸芙蓉殿,你们快去准备。” 刘基心想贾南风让皇上去过夜可是破天荒的一件事,自从进宫之后,就没见皇上来芙蓉殿,这今天是怎么了? 贾南风回头对刘琨道:“皇上,今晚请皇上务必驾临芙蓉殿,臣妾会尽心接待。” 刘琨心想不若先答应下来,那个时候自己已经脱身了,于是说道:“皇后盛情,朕怎么能不领情呢,好吧,等戌时过后,朕一定去芙蓉殿。” “好的,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贾南风退出,在去南宫的途中,刘基问道:“今日娘娘怎么如此怕皇上呢?” “哀家也说不清楚,今天皇上的表现确实令人费解,这一切只有等到晚上再解开了。” “是啊,奴才也觉得皇上行为异常,但奴才不敢多言哪。” “晚上再看吧,你们回去准备准备。” “是。” 御书房内,刘琨把所有的宫女太监赶到门外,说要静心下来看会儿书,等人一走,刘琨就要去里还回司马衷的衣服,金紫燕道:“现在天色尚早,恐怕不能脱身,只有到了晚上才能有机会,过会还要到御膳房用饭,反正总要填饱肚子的。” “御膳房?咱们不知道路啊!” “过会儿让他们带路就行了,还有,刘大哥,我看贾后好象对你有疑心,但她绝猜不到你是假的,一会儿到御膳房用饭要装得傻一点,不然,就连宫女太监也会看出你是冒牌货。” “嗯,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在外面道:“皇上,快到用膳时间了,请皇上移驾御膳房。” 刘琨两人出门,让太监带路来到了御膳房。 御膳房是专供皇上和皇后用膳的地方,贾南风早已坐定,专等刘琨到来。 刘琨挨着贾南风坐下,贾南风递给刘琨筷子道:“皇上,我们用膳吧。” 刘琨看着面前的菜,不知从何入手,贾南风看他迟疑,说道:“皇上,今天胃口不好吗,来人,把皇上最爱吃的那道母猩唇端上来。” 菜上来之后,刘琨听贾南风说是皇上最爱吃的菜,于是伸筷子夹了一块,装得傻子一样全送进了嘴里,嚼了几下,感觉不对啊,一股辣味真呛进鼻子,眼泪马上哗哗地流下,贾南风道:“皇上,这是臣妾特意吩咐做得母猩唇,臣妾知道您爱吃辣,在里面注入了辣汁,皇上,看您流泪,是不是吃不惯啊。?” 金紫燕接过道:“皇后娘娘,皇上听说您特意吩咐做的菜,所以心里感动,不自觉就流下泪来。” “皇上不必如此,皇上慢用。”贾南风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刘琨最怕辣,这母猩唇是吐不得,咽又块太大,只好用手捂着嘴,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咽下,但眼睛流泪流得厉害,再加上一通乱揉,看东西也模糊了。 刘琨起身道:“皇后,朕要回去了,要到书房歇息一会儿。” “这么快就吃饱了?” “今天胃口不好,你自己吃吧。”刘琨说完,金紫燕就来扶他,两人快点出了御膳房。 贾南风的脸上现出了狐疑之色。 两人回到书房,捱到天黑的时候,正要还回司马衷的衣服,突然外面进来一个宫女道:“奉皇后娘娘命,前来迎皇上移驾芙蓉殿。” 第四章 暗藏机关 这人是贾南风的贴身宫女华歌。 刘琨道:“嗯,朕知道了,你稍等会儿。” 金紫燕把他拉到一边道:“这可怎么办呢,如果去了南宫,贾南风还会留宿你的!” 刘琨想了想道:“这样,去了之后,席间用饭,我们合力把贾南风灌醉,再找机会出来。” “只好如此了。” 两人磨磨叽叽,外面的华歌又在催:“皇上——请移驾芙蓉殿,别让娘娘等久了” 刘琨问金紫燕道:“皇上和小太监会不会醒过来?” “放心,我早有准备,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会醒来。” “那就好,我们出去。” 两人出门随着华歌和几名宫女一路来到芙蓉殿,贾南风正在等候。 贾南风的会客厅和寝室紧挨着,她在会客厅里摆了一桌子菜,请刘琨入席。 席上只有他们两人,任何宫女太监都是没有资格坐的。 贾南风让刘琨和她挨着坐下,命人上酒,要说喝酒,刘琨倒是不怕,他也正想找机会把她灌醉,于是刻意逢迎,一会工夫,几杯酒下肚,贾南风已经不胜酒力,不想再喝了,刘琨要再劝酒,却都被刘基和刘振代喝了。 贾南风带着酒意说道:“皇上,臣妾今天才见到皇上真颜,臣妾深感欣慰,说起平日来,臣妾多有不礼之处,还请皇上见谅。臣妾以前主持朝政,不也为的是司马家吗,如果不是臣妾,不知有多少王爷要造反了,皇上,您能理解吗?” 刘琨说道:“是啊是啊,多亏皇后操心国事,来,我们再喝” “臣妾不喝了,臣妾要和皇上歇息了,很久没有得到皇上临幸,臣妾很是期待,来,皇上,我们上床吧” 刘振刘基道:“娘娘皇上歇息,奴才告退。”二人不但要退出,还要把所有人都轰出门外,刘琨一看,坏了,这可怎么办,跑又跑不掉,难道真要和她上床 金紫燕道:“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喝醉了,皇上还是去别的嫔妃处过夜吧。” “大胆,哀家没有醉,这没有你说话的份,良宵一刻值千金,今晚——哀家要和皇上和皇上”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一个人踹门进来,这个人不但贾南风和刘基刘认识,刘琨也认得他是谁,他就是陈雪!但是在刘琨眼里,他只是悦彤,一个姑娘家。 陈雪自从主持沧海帮后,凭着过人的武功,在江湖中名声大起,享有很高的地位。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武功来自张天师,迟早是要还的,但是在还之前,他要为莫定飞铺好路,让他顺利接掌沧海帮,还有就是杀了贾南风,找回自己的嫩物,退出江湖,寻找名医,重回男儿身。 “是你!”刘基指着陈雪道。 “就是我,哼,你们两个狗奴才!让开!我要杀了妖后,不但为我,也为了天下百姓,妖后在一天,天下就不得安宁,而且他还要害太子,百姓们早已对她恨之入骨了,我这么做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放肆!皇宫大内岂能由你胡来!来人!” “哈哈哈哈,别喊叫了,芙蓉殿的侍卫都被我的人杀了,没有人会来帮你们,这里的人都得死!” 刘琨故意装做害怕,一下子钻在了桌子底下,一面装做发抖,一面说道:“不关朕事的事,不关朕的事” 贾南风看了又转为对他的失望,笑道:“傻子就是傻子,永远也改不掉的,司马衷,快给哀家滚!” 金紫燕借机拉他出来道:“皇上,我们走。” 刘琨道:“小顺子,朕看还是书房安全,快走!” 贾南风在刘琨屁股上踢了一脚,刘琨故意一蹿老远,来到了门口,傻里傻气地道:“小顺子,快走,这里要杀人了!” 刘琨两人借机离开了芙蓉殿,来到了书房,好在司马衷和小顺子还没醒,刘琨二人还回他们的衣服出门要离开,这时刘琨道:“刚才那个姑娘我认识,我和祖大哥还救过她的命,上次她也是要刺杀贾南风,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仇怨,在皇宫大内,她的胜算不会大,我们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好,大哥,我听你的。” 贾南风的寝宫内,陈雪步步进逼,刘基刘振一左一右架着贾南风,快要到床边的时候,突然陈雪的面前立起一面屏风,这屏风从地上突兀而起,显然这是早就做好的机关。 屏风立即射出了十几只箭,陈雪左躲右闪,但身上还是中了两箭,胸前一只,腿上一只,陈雪跌坐在地。 随着刘基的哈哈大笑声,屏风回复原位,贾南风此时酒也醒了大半,他得意道:“小招小福,你们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给哀家设计的机关果然派上了大用场,不然,哀家就被这个贱人害死了!” “娘娘洪福,奴才只是略尽心力而已。” 陈雪感到一阵剧痛,毫无进攻之力,刘基走到他的面前晒笑一声道:“陈雪,这机关是专门为你打造的,咱家告诉你,这可不是普通的箭枝,上面是用毒喂过的,不出几个时辰,你就会一命呜呼的,哈哈哈哈” “你你们”陈雪指着他们,想要站起来往外走,可刚站起来就又摔倒在地,刘基刘振又是一阵狂笑。 “悦彤,你怎么了?悦彤” 这时,门外冲进来一个人,他是莫定飞,陈雪要来报仇,莫定飞不放心,坚决要来帮忙,刚才他在外面干掉了殿内的侍卫,一时等不到陈雪,怕他有失,就来到了寝宫,果然看到了陈雪已经失手中箭了。 “大哥,我中了暗器” “妖后!敢害我们帮主,看我不杀了你!” “大哥,不要,有机关。” 莫定飞想先救下陈雪,把他抱起来往外走,刘基刘振在后面大呼小叫:“抓刺客!抓刺客!” 莫定飞疾速出了殿,往宫墙奔去。 刘基刘振的叫声惊动了外面巡视的宿卫军,并且发现了莫定飞,宿卫军都朝他们追去。 莫定飞虽然抱着陈雪,但武功在陈雪的教授下,突飞猛进,是以没有人能追上。 一名军官命道:“放箭!给我射死刺客!” 第五章 吸毒疗伤 宿卫军中的弩手立即弯步拈弓朝莫定飞射去,莫定飞虽然武功高,但怀里毕竟抱着个人,根本腾不出手,性命危在旦夕! 而这时两个蒙面黑衣人飞速挡在了莫定飞的背后,用手拔开了飞箭,他们就是刘琨和金紫燕。 金紫燕拔开箭,反手一扬,数十枚钢针飞向弩手,众弩手马上中针倒地,哎哟哎哟乱叫,刘琨和金紫燕一左一右架住莫定飞,施展轻功,飞身出了南宫。 落下脚步,莫定飞道:“多谢两位英雄相救,还望留个姓名,他日定当酬谢。”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这位姑娘受了伤,应该先找医馆治伤,快跟们走。”刘琨道。 “不,两位英雄,莫某不想连累你们,就算是去了洛阳城中的任何一家医馆,都只会给他们带来血光之灾,只是她中了毒箭,恐怕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兄弟,这位姑娘的伤不能再耽搁了,快随我们走,我家就是开医馆的。”金紫燕劝道。 “不行,怎么能再连累你们。” “抓刺客!给我四下里搜!快快!” 后面的宿卫军追了上来,刘琨和金紫燕不由分说,再次架起莫定飞向济善堂奔去。 到了济善堂,直接从后院翻进去,金牧晨正在等金紫燕,金紫燕对他道:“师父,快救救这位姑娘,她中箭了。” 金牧晨忙把他们迎进房中,进了以前羊献容的东厢房,莫定飞把陈雪放在床上,金牧晨一看说道:“箭中的如此之深,在哪里受的伤?” “是在皇城的南宫,师父,您先救人再说,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金牧晨再仔细一看伤口道:“箭上有毒,要先取出箭!紫燕,快点帮忙!” 金紫燕撕开陈雪的前胸和左腿上的衣衫,金牧晨费了很时时间才取出箭枝,期间陈雪剧痛难忍,伸银连连,莫定飞心疼的五内俱焚,可他再着急也不能分担陈雪的疼痛,他只有紧紧抓住陈雪的手。 取出箭枝的那一刻,陈雪疼地晕了过去,莫定飞焦急地问道:“先生,她会不会有事?!” “小伙子,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刚才只是晕了过去,现在还有一事要你来做。” “什么事先生,只要能救她的命,我什么都可以做。” “他的伤口里面有余毒,要用嘴吸出来才能施药包扎,看情形,你应该是她的不知道你如果真的不方便,就让紫燕来做。”金牧晨认定面前的陈雪就是莫定飞的心上人。 “先生,我能做,她是我的是我的”莫定飞迟疑道。 “嗯,小伙子,你先把她胸口的毒吸出来。” 莫定飞趴在陈雪胸前的伤口,用力吮了几下,吸出来一大口黑血,吐在了一个碗中,接着又吸出了他腿部的全部余毒。 金牧晨马上为陈雪上了药,金紫燕为他包扎好,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莫定飞突然跪下道:“先生,多谢收留我们,还为我们帮主疗伤,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沧海帮绝不忘记!” 金牧晨把他扶起:“这位姑娘是你们帮主?” “是的,我们是沧海帮的,这位受伤的就是我们帮主,名叫悦彤,我叫莫定飞,是帮中成员,帮主跟皇后贾南风有私仇,再加上贾南风胡作非为更要加害太子,所以帮主非要取她性命,没想到第一次没有成功,这一次贾南风作了防范,帮主不幸中了暗器,幸有两位相救,才幸免于难,还没请教两位名姓。” 刘琨道:“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不但记得,我还知道你是洛阳双侠中的刘琨。”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上次帮主行刺贾南风的时候,被官兵追杀,是你和祖逖救了她的命,当时我跟你们也见过一面。后来帮主命我打听,才知道你们的名字。” “现在江湖上沧海帮声名鹊起,做的都是维护正义的事情,你们的帮主真是年轻有为。” “刘兄弟言重了,我们只是维护江湖道义,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莫兄弟,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地龙门金牧晨金掌门,这位姑娘是他的弟子金紫燕。” “地龙门?!久仰地龙门行侠仗义,为民请命,暗中保国安民,能结识金掌门真是一件幸事。” “地龙门素以暗中行事,所以金掌门师徒二人只能以郎中身份露面。” “我明白,我还以金先生相称,这位姑娘就叫金大姐了。”莫定飞说着又对刘琨道:“刘大哥,不知道今晚因何会如此巧遇呢?” 刘琨把他和金紫燕的事讲了一遍,莫定飞道:“莫某佩服,原来你们一直在保太子。” 刘琨道:“要保住太子就要除掉皇后,一味刺杀也未必会沾到便宜,等你们帮主醒了,你要告诉她不要莽撞,我正在想别的办法扳倒皇后。” “除掉贾南风是我们帮主的心愿,无论在公在私,我们沧海帮愿随时听刘大哥差遣!” 金紫燕道:“好了,现在天色很晚了,大家先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一夜无话,第二天刘琨从司隶府出来前往济善堂,要看看陈雪。 来到门前,有十几名官差堵在了济善堂门前,原来贾南风指使贾谧让河南府到各大医馆搜捕陈雪,因为贾南风知道如果陈雪没出城,就一定会到医馆治伤。 金牧晨正在门前交涉:“各位官爷,你们要搜刺客,我们这里怎么会有呢?济善堂可是正儿八经的医馆,当然不会私自窝藏刺客的,再说了我们里面有几名伤病,就在前堂,你们也看到了,至于你们说的女刺客,济善堂确实没有啊。” “少啰嗦,我们可是奉了河南府的命前来搜查的,府尹大人说了,无论大小医馆都要搜一遍,放走了刺客,我们的脑袋就没了!你识相的就快点让开,放我们进去搜一遍,如若不然,我们就拿你当同谋,一块儿抓了交差,快让开!” 为首的捕快一边说一边拔开了金牧晨要往里闯! 第六章 联合废后 刘琨看到带头的捕快名叫宋宁,和他认识,他上前叫住了宋宁道:“宋大哥慢着!” 宋宁回头一看是刘琨,说道:“原来是刘捕头,我在办差,你这要去哪?” “我办事路过这里,看你要硬闯所以才叫住了你。” “怎么?你跟济善堂有来往?” “是的,小弟跟金掌柜颇有来往,金掌柜的为人我很清楚,他说没有收留可疑的人那一定是没有,你看这么多人进来会妨碍金先生做生意的。” “刘捕头,你也是个差人,当然也知道办差的难处,如果不搜的话,我可担不起啊!” “宋大哥” “刘捕头,我可丑说在前头,你要是再阻拦我搜查,可就有刺客同谋嫌疑了!” “你们搜吧,怎么能难为差大哥呢。”正在刘琨拦不住的时候,金紫燕出来了,她同意让衙差搜查。 “紫燕,这怎么行,这么人进去会打烂东西的!”刘琨的意思是想告诉金紫燕,如果进去搜查,莫定飞两人就会暴露了。 可金紫燕一脸的轻松道:“刘大哥你也放心,差大哥不会故意为难我们的。” 宋宁一听道:“刘捕头,你看这姑娘多懂事,好,弟兄们,随我进去搜!但给我记住了,这里是刘捕头的朋友家,都小心点,别打烂了东西!” “是!” 宋宁带人进了济善堂,金紫燕和刘琨紧紧跟着,看完了前堂,宋宁领人来到后院。 院子里两个人正在挑拣药材,一个老汉一个老太,都有接近六旬的样子,看有衙差进来,眼神错愕,不知所措。 金紫燕上前道:“张叔王婶,你们不用害怕,官家来称例行搜查,马上就没事了,继续干你们的就行了。” “噢。”两名老者重新认真地拣起了药材。 宋宁让衙差搜过了院子,再让人进东西厢房搜查。 衙差都来报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宋宁只好带人撤出了济善堂。 衙差一走,金紫燕就舒了口气道:“好险,幸好躲过了一劫,莫兄弟,快扶悦彤回房歇息。” 老者马上过去扶起了老太,原来老汉和老太就是莫定飞和陈雪,金紫燕急中生智为他们易了容,骗过了衙差。 进了房,悦彤再次躺在床上,刘琨道:“原来如此,紫燕你好聪明。” “金大姐,我的伤还要再养多久?” “还要一段日子,你们就放心地在这里住下。” “怎好长时间打扰呢。” “不用客气。” 刘琨道:“悦彤,莫兄弟,你们这样刺杀贾南风太过冒险,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是的,我劝过她几次,可她就是不听,这次她执意要来,我拦不住,只好舍命前来。” “现在太子虽然暂时逃过了劫,但贾南风无时无刻不在想要杀他,当前最重要的是废掉贾后,不然,太子早晚会死于非命。”刘琨担心地道。 莫定飞道:“刘大哥,有什么好办法吗?” “指望张司空等几位老臣恐难办到,他们虽然内心也想废掉贾后,但毕竟没有实力,现在禁军都大部分掌握在贾党手中,唯一的办法就是联合诸王带兵进宫废掉她。” “刘大哥,你说的联合诸王,我们一点也帮不上忙,但是如果有进宫废后的那一天,我们沧海帮愿打头阵!我要亲手杀了贾南风!”陈雪在床上微探身子道。 “是的,我们沧海帮全力支持!”莫定飞也说道。 “好,有你们沧海帮加入,我们的胜算就大了,我相信一定能说服诸王进宫废后的。”刘琨兴奋地道。 金紫燕道:“太好了,这事当然也少不了我们地龙门,如果大事能成,废掉贾后,将来太子当政,天下一定会是太平盛世,我们地龙门就可以代代行医了。” 刘琨道:“悦彤,莫兄弟,你们安心住下,我现在就去找张司空商量如何行事,告辞。” 刘琨来到司空府见到了张华,身他说了自己的打算,张华道:“老夫很是佩服你的胆量,这事一旦泄露就会自取其祸,刘琨,你要小心为上。” “是,大人,依您所见,应该联合几位王爷共举大事呢?” “老夫以为,此事关系重大,最多不能超过三位王爷举事,太少了势力又会孤单。” “三位?大人认为应该是哪三位呢?” “淮南王、齐王还有东海王三位可以联合干大事。” “好,大人,事不宜迟,我就前往一试。” 刘琨首先来到了淮南王司马允的府第。 司马允一听是刘琨,只是听说过,从未谋面,但是知道他是二十四友中的一员,文武兼备,于是司马允让人请进了刘琨。 “刘琨拜见王爷。” “免礼,免礼,刘捕头文才武略颇有盛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王爷过誉。” “今日过府,不知?” “王爷”刘琨扫了一眼厅中的仆人。 司马允对身边人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刘琨这才说道:“王爷,太子现在横遭陷害,废为庶民,贾后把持朝政,不知王爷有何感想?” “本王早就看不惯贾后所为了,想当初她把本王调进京城,目的就是削弱我的军权,防备我会对她发难,现在太子被废,本王想要扳倒贾后,奈何无兵无权,凭手上仅有的宿卫军难以成事啊。” “这么说王爷也想扳倒贾后了?” “这个自然,今天本王对你说此肺腑之言,是看你早有侠名,相信你的为人。” “实不相瞒,司空大人有意联合朝中几位王爷扳倒贾后,故而我才来找王爷您的,如果几位亲王联合,就会势力大增,何仇大事不成。” “司空大人所说另外的亲王是谁?” “是齐王和东海王,这两位王爷都于我相熟,曾在金谷园相会两次,而且齐王还想要我做他的幕僚,但我没有答应。” “好吧,你就从中联络,一旦时机一到,本王绝不含糊。” 刘琨告辞出了淮南府,来到了司马冏的府第,这里并不是真正的齐王府,真正的齐王府已经废弃不用了,那是当年他父王司马攸的府第。 司马冏在金谷园见过刘琨两次,邀请他做自己的幕僚,可刘琨不想依附于哪个王爷,拒绝了他。 刘琨对司马冏说明了来意,司马冏马上就同意了,并且要打头阵,原来废掉贾后的心情,他比任何人都急切,但要论起关系来,司马冏的生母和贾南风是异母姐妹,自己还是贾南风的外甥,他又怎么愿意跟自己的姨母作对呢?。 第七章 刘猛出塞 司马冏母亲贾荃是齐王司马攸正妃,她和同父异母妹妹贾南风有矛盾,这里就赘述一笔。 想当初曹魏时期,贾荃生母李婉嫁与贾充,但李婉时任中书令的父亲李丰牵连谋反罪被司马师诛杀,李氏一族俱受连坐,李婉也被徒往乐浪郡,这一去就是十年多。 贾充当然不会闲着,他娶了城阳太守的女儿郭槐为继室,生下了贾午和贾南风。 后来司马炎称帝大赦天下,李婉得以回到洛阳,贾充意欲迎回李婉,置左右两夫人,但郭槐坚决不同意,李婉最终也未能再进贾家,只能在郊外租房安顿下来。 后来贾充李婉相继死去,时任齐王妃的贾荃要让生母和贾充合葬,却遭到皇后贾南风的拒绝,由于李婉临终时特别嘱咐贾荃想要和贾充合葬,而贾荃却办不到,忧郁成疾吐血数升而死,做为儿子的司马冏当然会认为贾南风害死了母亲贾荃,把她当做仇人了,而贾南风怎么也想不到外甥正在成为自己的掘墓人。 张华也正是明了其中的缘由,才会主张刘琨联合齐王司马冏的。 刘琨联络两位亲王很是顺利,第二****又来到了司马越的府第东海王府。 司马越不到五十岁,留长须,瘦瘦的个子,是司马衷爷爷级的亲王,他曾经参与过诛杀杨骏的行动,所以贾南风封他为五千户侯,并升任侍中之职,这个职务是丞相级的,可见贾南风对他是器重,司马越也投桃报李,在政事上从不跟贾南风较劲。 司马越年轻时有很好的名声,懂得谦虚忍让,所以在朝野之中受人尊敬。 刘琨见到司马越之后,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因为他知道司马越受贾南风的器重,未必会愿意冒险废掉贾后。 司马越把刘琨迎进客厅,命人上了茶说道:“刘琨,自从金谷园一别,许久没见到你了,今天突然造访,不知有什么事情吗?” 刘琨道:“皇后废掉太子,欲立刚出生的皇子为储君,不知道王爷如何看待呢?” “本王知道你虽然官位不高却时时为国忧心,心里很是欣赏,太子被废一事,也不能全怪皇后狠心,太子有段时间胡作非为,弄得东宫乌烟瘴气,民间百姓也都议论纷纷,他现在因为谋反沦落到这个地步,本王也很痛心,可太子大错已铸成,本王也难以改变啊。” “王爷,太子谋反绝无其事,一定是有人诬陷,现在廷尉正在查实。” “依本王看,太子难于翻案了。” “王爷,恕属下斗胆说一句,现在朝野都在传说皇后所生皇子并非并非皇后亲生!” “大胆,不可轻信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这个说法岂不是在玷污我们司马皇族吗?!” “王爷” “不要再说了,本王心里有数。” 刘琨看司马越无意救太子,于是起身告辞。 司马越起身道:“刘琨,本王知道有几位亲王都欲让你做他们的幕僚,本王也求贤若渴,若能来本王麾下,一定会重用于你。” “谢王爷美意,刘琨暂时不会追随任何一位亲王,还望王爷见谅,刘琨告辞了。” “” 刘琨出了司马越府第,事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心里有些不快,此时快要晌午,正在街上走着,前面一个人喊道:“刘琨大哥” 刘琨抬头一看是雨含烟,道:“原来是雨姑娘,这么巧。” “刘琨大哥,不好意思问一句,奴家托你办的事如何了呢?” 刘琨一拍脑袋道:“对不起,这事我差点忘了告诉,我曾经多方打听,在金谷园的时候,终于得到了一点线索。” “啊,真的,太好了,快随我去绣房坐下慢慢说。”雨含烟说着来拉刘琨。 “雨姑娘,怎好登门叨扰,再说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雨含烟故意一嗔道:“刘大哥,你是不是嫌弃奴家,你是不是看不起奴家。” “怎么会,怎么会,在下” “大哥,你看现在都是晌午时分了,也该吃饭了,奴家绣房有一瓶上好的酒,奴家弄两个菜,你品品这酒如何。” “怎么好意思” 雨含烟不由分说上来拉着他就走,刘琨只好随她到了绣房。 绣房里摆放了很多精美的刺绣,两名女工正在认真地做着活计。 刘琨随她穿过前厅,来到后面的一座小房里,应该就是她的闺房。 房内香气氤氲,刘琨坐定,雨含烟就出门烧菜,须臾之间,雨含烟端着一个托盘笑吟吟地进来,里面有两道小菜外加一小坛酒。 雨含烟坐下打开了那坛酒,刘琨马上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连声道:“好酒好酒。” 雨含烟斟满两杯,举杯道:“大哥,想当初奴家在醉梦阁时险些被那恶少欺负,幸有大哥从中解救,才免遭受辱,奴家敬您一杯。” 雨含烟说完就一饮而尽,刘琨也悉数饮下。 但显然雨含烟不会喝酒,马上就一阵猛咳,面颊绯红,娇若桃花。 “雨姑娘,你没事吧,不会喝酒就不要喝了,免得伤了身子。” “谢谢大哥关心,含烟没事,含烟只想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而已。” “雨姑娘不必如此。”刘琨说着把她的酒杯放到了一边。 雨含烟再为刘琨斟满一杯,问道:“大哥说含烟所托事情有点线索了?” “是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我在金谷园的时候,向司徒王戎王大人说起此事,他说右贤王率领右部叛逃,并攻打并州,被刺史刘钦击败,后来朝廷又派何祯为监军围剿刘猛,诱降了他的属下李恪,李恪捉住了刘猛。” “后来怎么样?” “李恪把刘猛押到了何祯军前,何祯亲自审问他,说为什么要造反?” “他怎么说?” “刘猛说自己曾经因为自家的羊多被官府征重税颇有微词,有一天有人给他送来一封信,信上告诉他官府要抓他,原因是他诋毁官府,扇动民意,妄图造反!让他快跑!” “怎么会这样?!” 第八章 虚情假意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是啊,我也感到奇怪,官府又怎么会因为几句牢骚抓右贤王呢。”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大人说,当时何监军问刘猛是什么人给他送的信,但想不到的是刘猛却说不认识送信的人。” “右贤王怎么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呢,其中必有缘故。”雨含烟道。 “起初刘猛不想说是什么原因,但在何监军的追问下终于说了实情,原来送信人说是五部大都督刘渊让他送的信。” “刘渊?不正是五部的首领吗?他又怎么知道官府要抓右贤王?” “正是刘渊,刘猛说看过信之后,确认是刘渊的亲笔,于是相信了,他马上召集族人在夜间就偷偷出塞,想重新到草原上找个安身之处,由于右部很多人愿意追随他,所以行进缓慢,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就被官兵追上了。” “啊,那岂不是糟了?”雨含烟神情紧张。 “是的,刘猛马上和官军相斗,由于官军少,刘猛杀光了他们,接着他回马再联络更多的右部人马攻打并州,终于兵败被擒。” “原来是这样,那何监军相不相信右贤王的话呢?” “何监军让刘猛把刘渊的亲笔信拿出来,可刘猛说送信的人在他看过之后就把信烧掉了,何监军又派人把左部的刘渊叫来,问他可曾写信给刘猛,可刘渊却说绝对没有写过信,由于没有了凭据,再加上不认识送信的人,刘猛的话自然没人相信了,何监军判定是刘猛造反,杀了他和他的族人。” “官府那边又如何知道右贤王要叛逃的?” “何监军问过刺史刘钦,刘钦说他们之前接到秘密举报说刘猛要叛逃出塞,所以就派人去阻止,想不到官军却全部杀光了。” “秘密举报,这么说两边送信的人都没人认识,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雨含烟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刘猛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我认为是这样。” “至于送信的人是谁,又居心何在,刘琨就不得而知了,我只能帮你这么多,毕竟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了,真相恐怕再无人会知道了。” 雨含烟又斟了一杯酒给刘琨道:“多谢大哥帮我这么多,含烟感激不尽,我再敬大哥一杯。” “雨姑娘太客气了。” “大哥,看你好象还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看含烟能不能帮上忙?” “我心里确实有事,不过你是万万帮不上忙的。” “奴家知道大哥忧心的都是国家大事,含烟当然帮不上忙,不过奴家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现在百姓都在传说皇后欲杀掉太子,大哥一定是为此事忧心。”雨含烟要套他的话。 刘琨对一个女子毫不设防,再加上几杯酒下肚,道出了实情:“雨姑娘果然洞察秋毫,我确实为此事忧心。” “想当初太子很是器重大哥,让你担任东宫教头,而且太子乃当世大材,怎能让皇后说废就废呢,他彼时迷恋于奴家不过是把我当成了王景凤罢了。” “朝野都知道太子是无辜的,刘琨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我正在正在” “大哥不愿说就罢了,若果奴家是你的话,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太子。”雨含烟故意激他道。 “是啊,我正在联络”刘琨欲言又止,毕竟这是秘密,如果事泄的话,就会连累很多人。 雨含烟听得出刘琨正在四处活动,正联络什么人没有说出来,但细细一想就能知道,一定是联络诸位亲王举事,雨含烟的目的达到了。 刘琨说还有事情起身告辞,雨含烟再三拘留,刘琨执意出了门。 刘琨刚走,一个随着进了绣房,他就是刘聪,他自从回到洛阳之后一次也没有和她见面,雨含烟快步迎上前来,一头扎进刘聪的怀里,叫道:“聪哥,你可来了,我以为你被哪个狐狸精缠住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我不想在这里呆了,我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现在不想什么光复大业,我只想能和你朝夕相处,这样的日子过的太累了。” 雨含烟虽然此时心里有了刘琨,但毕竟和刘聪从小相识,只要刘聪不嫌弃她失身,她还是会和刘聪在一起的,因为刘琨对雨含烟来说太遥远了,是那样的可望不可及。 刘聪道:“我何尝不想如此.但是如果都跟你一样再无雄心的话,那光复冒顿单于霸业的梦想还能实现吗,难道我们匈奴就永远姓着本不属于我们的刘姓,在汉人的奴役下就这么仰人鼻息吗?!不,不能。 我和刘曜还有各部的子弟在父亲的教导下从小习武,研读兵法,为得就是有朝一日我们五部能进兵中原,亲手捉住他们的皇帝,奴役他们的子民,让他们永远不得翻身,这才不负我们拼命练功,我们的潜伏计划进行的很是顺利,你的任务也完成的很好,司马遹已经被贾南风废掉了,杀他是迟早的事,只要我们促成此事,晋室就会混乱不堪,那样的话我们机会就来。” “我不想听这些,那为什么不快点起兵,我只想和你早点离开这里。” “我不可能回去,我们一直在等机会,我们知道几个藩王之间矛盾重重,谁也不服谁,我们就利用这一点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到时我们坐收渔利,大晋江山唾手可得,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莺子,如果你不想在洛阳呆了,就一个人先回并州吧。” 雨含烟没有说话。 “莺子,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我早就答应你一旦大业成就,我就和你隐居山林,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你抚琴,我舞剑,养一大堆儿女” “真的吗?” “我不骗你。”刘聪说着扳住了雨含烟的肩。 雨含烟把头贴在了刘聪的胸口:“聪哥,你真的不嫌弃我?” “我怎么会嫌弃你,你所做的牺牲都是为了我们匈奴大业。” “聪哥” “莺子,刚才我看见刘琨来过,你们”” “聪哥,我跟他什么事情也没有。” “没有事情?没有事情会招待他喝酒?莺子,你是不是喜欢他?”刘聪盯着雨含烟的眼睛。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九章 游说赵王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雨含烟避开刘聪的眼神:“没有啊,聪哥,我招待他喝酒是因为他曾经救过我,当初在醉梦阁的时候,我被恶少李公子欺负,差点要被他掳去,幸亏刘琨出手救下了我,你知道我一个人在醉梦阁有多孤单,有多无助吗?聪哥,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甚至没有来看过我一次,你关心的只是所谓的大事!张口闭口就是匈奴复兴,我只不过是你们利用的棋子罢了!”雨含烟越说越激动。 雨含烟不知道刘聪真正的心思,在刘聪的心里,她雨含烟自然比不上光复大业重要,雨含烟说对了,她确实只是颗棋子,是刘聪任意摆布的棋子,只要大事成就,那自己就是四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岂会在乎一个雨含烟,当然这些雨含烟又怎么会知道。 刘聪假惺惺地道:“对不起,莺子,是我对你关心不够,以后我会常来看你。” 雨含烟的心渐渐平复下来,问道:“聪哥,我问你一件事,当年我爷爷右贤王叛逃出塞一事,你知道为什么我爷爷会突然出塞吗?” “这件事我一无所知,那时我和你一样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 雨含烟把刘琨说的事情给刘聪说了一遍,刘聪听了道:“想不到这事会牵涉到家父,但我想这事无外两个可能,一个是家父确实知道了官府要捉你爷爷,所以写信派一个给他送信,让他提防,为了不留后患叮嘱送信人一定要烧掉信件,还一个可能就是有人从中作了手脚,不但要害你爷爷,还要害家父。” “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既然牵涉到大都督,我会在见到他的时候亲自问他,对了,聪哥,今天我还探听到了一件事重大的事情。” “噢,快说。” “刘琨要救太子,正在联络什么人。” “他没有说清什么人吗?” “没有,他只说了半句。” 刘聪想了想道:“要救太子,自然要联络有实力的朝臣,这么说,刘琨一定在联络亲王,如果那样就糟了,要想彻底救出太子,必然就要先废掉贾后,如此一来,太子就会卷土重来,我们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雨含烟道:“那怎么办?” “我现在就去告诉堂主,并让他传信给宫里的卧底,催促贾南风杀掉太子,以绝后患!” “聪哥,你现在就要走吗?”雨含烟拉住了他的衣衫。 “含烟”刘聪捧住她的脸,吻了一下,雨含烟顺势缠上了刘聪的身体,刘聪想推开她,可雨含烟手抱的紧紧地,刘聪道:“莺子,我还有事,我们的大事要紧。” 雨含烟突然松开他的脖子,后退一步委屈地道:“我知道你嫌弃我,我的清白之躯交给了太子,以前你对我许下的誓言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现在看我是残花败枊了就想踢开我” “莺子,没有的事,你想得太多了,我怎么会嫌弃你,你也是为了我们匈奴大业才牺牲了自己的身体,我刘聪在这里发誓,绝不会抛弃你。” “你说得不是真的,你骗我,你的眼神里分明充满了冷漠,你的手心一片冰凉。” 刘聪上前一步,突然粗鲁地抱起了雨含烟,把她扔在了床上 “聪哥” “莺子” 刘琨刚才离了绣房,正要回去找张华商量再联络哪位王爷成事,一个人叫住了他道:“刘琨,这是要去哪里,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原来是姐夫,最近很忙,所以很久没有登门了。” 跟刘琨说话的人就是司马伦的大儿子司马虔,司马虔有二十七八岁,是刘琨的姐夫,司马虔跟司马伦一样,不甚读书,做事没有谋略。 “走,跟我回家,我们喝两杯。” “算了,以后吧。” “去吧,你姐也想你了不是,快跟我走。”司马虔过来拉他的衣袖。 刘琨正在推让,后面过一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老远就喊:“刘教头” 刘琨一看此人是左卫督司马雅,他曾经担任过太子东宫的官职,现在在北宫的宿卫军任职,他对太子被废很是不平,认为这都是贾南风在背后兴风作浪,所以他今天要去找司马伦,劝他废掉贾南风,复立太子。 刘琨以前在太子东宫认识司马雅,迎上前道:“原来是司马将军,这是去哪里?” “我正要去赵王府拜见王爷,原来世子殿下也在。”他看了一眼司马虔道。 “那正好,我就一块请了,你们先去府中,我去订酒,马上就回去,晚上来个一醉方休。” “谢谢世子殿下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司马雅说着拉着刘琨一块向赵王府走去,刘琨不好再推脱,只好随他一起。 路上刘琨问道:“司马将军要去拜见赵王,看你穿着便装,一定是为了私事吧。” 司马雅四下扫了一眼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刘教头,对你说话我毫无保留,太子被废我心里着急,所以” 司马雅又扫了一眼路人道:“所以想个有实力的王爷,劝说他废掉贾后,救出太子殿下!” 刘琨想不到司马雅有废立之心,他高兴地说道:“将军有这个想法很好,只是不知道你想联络谁呢?” “我前去拜见赵王,当然是要联络赵王了。” “赵王?” “是的,赵王掌管一部分禁军,而且亲信遍布宫中,比如常殿中中郎将士猗,常从督许超,右卫佽飞督闾和,右卫司马督,可积弩将军李严等人,如果赵王能振臂一呼,会有很多禁军跟随的。” “如此算来,朝中最有实力的是赵王了,可是” “赵王跟贾后过从甚密,他会愿意废掉贾后吗?” “赵王虽然跟贾后一党来往密切,但那只是表面,我认为赵王为了司马宗室,一定会同意废后的,我这次进赵王府,目的就在于此。” 刘琨没有说出自己联络亲王的事,为了稳妥起见,他要等司马雅劝服了赵王,才会说出此事。 “好,那将军就试一下,我也会从旁劝谏赵王的。” 两人进了赵王府,司马伦和孙秀就在客厅,寒暄过后,司马雅单刀直入,让司马伦支走了所有下人。 司马雅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司马伦道:“司马雅将军为何要找本王呢?” “王爷是宗室元老,不可能忍心看着太子死于非命吧?再说,王爷若能登高一呼,就会四方响应,废掉贾后复立太子,那您就是司马皇室最大的功臣!” 刘琨也说道:“太子之命全系于王爷身上,请王爷救救太子。” 司马伦看了一眼孙秀,孙秀捋了一下稀疏的胡须,斜着眼朝他点了点头。 司马伦道:“其实本王清楚贾后的种种劣行,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再说凭本王一人之力恐怕也不能成事,一旦事败,就会重蹈当年汝南王和楚王的覆辙啊!” 刘琨听到这里说道:“原来王爷有救太子之心,实不相瞒,我已经联络过两位王爷,他们都愿意复立太子而废掉贾后!” 孙秀一听,急不可耐地道:“刘琨,另两位亲王是谁!?”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十章 各怀心思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刘琨不再保留说道:“一位是淮南王,另一位是齐王,两位亲王都答应举事,废掉贾后,复立太子,重振朝纲。” 孙秀做作地说道:“我们赵王为了朝廷殚精竭虑,每每为了国事彻夜不眠,想到太子被无端被废更是心急如焚,经常和我商量要救下太子,只是未得时机罢了,现在有两位亲王愿意冒险,我们赵王当然愿意竭尽全力。” 刘琨一听,扑通跪倒在地道:“原来王爷才是我朝砥柱,只要您能救下太子,我愿一辈子追随,无论下刀山还是下火海都在所不辞,刘琨随时听从王爷吩咐!” 孙秀司马伦相视一眼,司马伦刚要说话,孙秀道;:“王爷,您的意思我明白,还是我代您说吧。” 司马伦点了点头。 孙秀道:“刘琨,你且先起来,今天两位义士前来,各自都剖胆相见,我们赵王也答应起事,从现在起,就由刘琨从中牵线,毕竟如果三位亲王相聚一起,定会引起贾党怀疑。” 刘琨起身道:“王爷,这个自然,明天我就告诉两位亲王,有王爷加入,我们的大事一定能成,但是王爷,大事必须要尽快进行,不然,贾后会害了太子,那时,可是一切就晚了。” 司马伦道:“嗯,说得也是,本王决定七天之后” 司马伦的话还没说完,孙秀就止住了他的话道:“王爷,此事干系重大,一定考虑周全,不可轻急蛮干啊。” 司马伦对孙秀的话言听计从,他改口道:“刘琨,你且先联络两位亲王再决定动手的日子。” “是,王爷,我明天就找两位亲王。” 几人的事情正说完,司马虔进了门,后面两个下人搬了两坛酒,说道:“酒来了,酒来了!”说着就让人放下酒,再吩咐人去后厨叫菜。 刘琨和司马雅无心饮酒,都告辞出了王府。 司马虔道:“两人好生不给面子,父王,孙先生,我们喝。” 孙秀三人坐下饮酒,刚饮了一杯,司马伦问道:“孙秀,刚才本王要和两位约下日期,你为什么要阻止呢?” 孙秀斜视了一眼司马伦道:“王爷,难道您真要与两位亲王联手吗?” “难道不行吗,刚才你可是代本王说要起事的,怎么这会要变卦吗?” 孙秀呷了一口酒道:“王爷,依属下看此事若和亲王联手废掉贾后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这事却万万做不得。” 司马虔听出了事情的来由,问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王爷,世子殿下,废掉贾后救出太子固然容易,但事情结局又如何呢,结局是我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啊,还望孙先生言无不尽。”司马虔道。 “如果我们救出太子,太子必会复立,他日也会继承大统,太子的为人你们也清楚,他绝不会重用王爷,也不会起用世子,只会让张华几位大臣占尽便宜,王爷可能只会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这样的事,王爷难道也要做吗?” 司马伦道:“似如此,又该如何行事呢,毕竟我们答应了刘琨和司马雅,两位亲王也会说我们言而无信的。” “王爷,事情还是要做的,但不是现在,而是要等一个时机,这个时机非常重要。” “时机,什么时机?”司马虔问道。 “这个时机可是跟世子有关系啊;” “跟我有关系?” “世子殿下,以前我曾经谋划要刺杀太子,然后再找机会立你为太子,可是没有成功,后来我和王爷也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个方案太冒险了,现在这个机会就要送上门来了。” 司马伦父子崇拜地听着孙秀讲解。 “怎么说?” “王爷,贾南风要杀太子,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我们何不等到贾后杀了太子再动手废后呢?” “这样的话”司马伦没了主意。 “王爷,贾后杀了太子,我们起事就会顺理成章,打着为太子报仇的旗帜,相信跟随您的人不止是两位亲爷,就算是朝中的大臣也会倒向您这边,只要我们登高一呼,贾后一党也会灰飞烟灭,那时,可就是我们的天下了,想要立世子为太子,那可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啊,就算王爷想要过过皇上的瘾也是小事一桩。” 司马虔一听能做太子,那以后就能当皇上了,高兴地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司马伦一听说皇上,马上就动了心,那可是个好玩儿的游戏,天下美女尽归囊中,真是人生一件快事,太好了,孙秀你小子说到本王心眼里去了! 司马伦一拍桌子道:“好,本王就听你的金玉良言,等贾后杀了太子再动手!” 司马伦父子高兴地手舞足蹈,他们这会把孙秀奉为了神明,是他们登向权力巅峰引路人。 然而孙秀却在心里冷笑不已,看到自己把司马伦玩弄于股掌之上,当然万分得意,在他眼里司马伦父子才是一枚棋子,一枚够份量的棋子,这枚棋子可以让自己当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可以呼风唤雨,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权倾天下,至于司马伦父子,他们不过是挂名的皇上太子,只要给他们一群女人,他们就会乐不思蜀,自己才真正是天下的主宰! 刘琨当然不知道司马伦和孙秀的心思,第二****就再次找淮南王和齐王,告诉他们赵王也同意起事,两位亲王一听,如果赵王起事,那就有百分之九十的胜算了,并且两亲王告诉刘琨,他们愿意推司马伦为事主,随时听从调遣,在他们看来,赵王的实力要大过他们两人的实力总和。 就这样,刘琨在三位亲王之间来回穿梭,等刘琨要赵王定下具体的日期时,孙秀就让司马伦百般拖延,而且每次孙秀都会想好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刘琨虽然着急,但也没办法,只能经常催促赵王。 刘聪告诉了刘曜刘琨联络亲王的事情,于是刘曜吩咐宫里的刘基和刘振要贾后快点动手杀了太子。 这一日,贾南风正和刘基和刘振气呼呼地退朝下来,在路上就发起了牢骚道:“傻子就是傻子,什么时候也改不了了,哼!” “娘娘息怒,皇上历来如此,又何必生气呢。” “可是那日皇上好有气概,怎么现在再也唉”原来贾南风自从见识了刘琨假扮的司马衷之后,以为皇上变得聪明些了,但随后是更加的失望。 回到芙蓉殿,刘基刘振好歹哄好了贾南风,刘基马上就说道:“娘娘,太子之事不决恐怕会自取其祸,若有人借太子被废大做文章,局面会不好收拾,所以奴才斗胆劝娘娘杀了太子以绝众望!”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十一章 徙往许昌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本来上次就能斩掉太子的,可是皇上突发神经改变了主意,只是废掉他,留下了一个后患,这话毕竟是皇上亲口说出,我们现在再冒然杀太子,会不会引起朝野不满呢?”贾南风稍有顾虑。 刘基道:“上次皇上留下太子一命,是要查清事情原委,如果我们尽快定案,太子想翻身也很难。” 刘振道:“娘娘,太子谋反一罪有他的亲笔纸条为证据,如果再加上个人证,相信太子的死期就不远了。” 贾南风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要让人指证太子谋反?” “是的,我们派一个亲信出面指证太子谋反,指使廷尉尽快定案,杀掉太子,免得夜长梦多,如果太子翻身,倒霉的可就是娘娘您了,您可要三思啊。” 贾南风在寝室里走了几步,说道:“此计可行,太监总管董猛是哀家一手提携,让他出面指证太子谋反,然后把他押到京师之外秘密处死,就说太子畏罪自杀,接着立慰祖为储君。” “娘娘虑事周全,毫无纰漏之处。” “嗯,你快去把董猛找来,告诉他怎么做,明天早朝的时候就要他指证太子。” “是,奴才这就去办。” 话说第二日早朝之上,太监总管董猛就在殿外求见,他进来之后就揭发道:“皇上,奴才有件事一直未曾敢说。” 司马衷道:“是什么事,快快讲来。” “皇上,太子曾经邀奴才和他谋反,做掉皇上皇后,然后他登基坐皇上。”董猛胡掐道。 他这种说法没几个朝臣相信,张华一听就知道这是皇后在幕后主使的。 “有这种事?”司马衷问道。 “董公公,你且仔细地给皇上和大臣们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贾谧也催道。 “皇上,太子被抓之前,曾经找过奴才,那****到南宫探望谢妃,正巧遇到了奴才,太子说有事要和奴才商量,把奴才叫到一个僻静处,说要与奴才同做大事,共享富贵。” 贾谧故意扯着长秧道:“是什么大事呢?” “太子说要让谢妃和奴才联手在南宫杀掉皇后娘娘,自己率领东宫卫士到北宫杀掉皇上,再登基做皇上,如果奴才同意,将来就封奴才为南北二宫的大长秋,奴才怎么敢有此大逆不道之心呢,所以当面就拒绝了太子,但太子几次找我,奴才只好尽量躲避。” 贾谧配合道:“本公可就不明白了,既然不同意和太子谋反,可又为何不告发太子呢?” 董猛不住地磕头道:“这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只怕一旦告发了他,万一治不了他的罪,自己会反受其害,所以不敢声张,再加上太子曾经对奴才说过,如果敢对外讲一个字,就要诛我九族啊,皇上,奴才罪该万死,没有早早揭发太子,制止他的谋反大罪,请皇上赐奴才死罪!” 司马衷看董猛讲得声泪俱下,扭了扭头要贾南风拿主意。 贾南风要司马衷赦免董猛。 司马衷道:“董猛,看在你不同太子谋反的份上,就免了你的罪,对了,朕记得太子的纸条上写着务与谢妃共要原来那张纸条是要送给你的啊。” “是的,只不过他把纸条掉在了芙蓉殿,被娘娘的近侍捡到了。” “董猛,看起来你的心里还是有皇上皇后的,你的忠心朕心里清楚,从今日起,大长秋一职就是你的人,你且退下吧。” 董猛出了大殿,贾谧就发难道:“皇上,上次您说要查清太子谋反真相,现在真相大白了,应该把太子处斩以谢天下!” 司马衷每到大的决定还是会问贾南风,贾南风想探探大臣的口风,于是让他问问顾荣。 司马衷问顾荣道:“顾爱卿,你主掌天下刑狱,太子之事按律应该如何裁决?” 顾荣明白贾南风的心思,是想让自己说出斩杀太子,他当然不愿担上杀太子的罪名,他奏道:“皇上,太子谋反一事,尚未查到实证,不宜早下定论。” “顾廷尉,难道现在的人证和物证还不足以证明太子谋反吗?”贾谧逼问道。 顾荣道:“鲁国公,臣受皇命彻查太子谋反一事,但关键人证陈舞尚未到案,所以此事先不能定论。” 贾谧一甩袖子哼了一声。 张华奏道:“皇上,太子谋反一事,虽然今天有董猛指证,但臣感觉疑点重重,万万不能定太子死罪,不然铸成大错,可就再难挽回了,请皇上三思。” 贾南风心想看来明着不能杀太子,好,那就来暗的,她给司马衷说了几句,司马衷宣道:“各位爱卿,太子谋反一事,证据确凿,难于抵赖,本应今日拖出午门斩首,但念在骨肉之情,朕决定暂且饶他一命,废为庶人,徙往许昌关押,明日起程,太子之位永不复立!” 张华听到永不复立一句,心下震动,虽然贾南风表面上留下太子一命,但永不复立也就是说太子再也没有机会了。 张华正在沉思,司马衷又在贾南风的授意下宣道:“自古以来,太子废立关乎一国命运,现在太子因罪被废,应该及早册立太子,以安天下万民之心,张爱卿,依你之见,何人能堪储君之位呢?” 张华知道这不过是贾南风要试他的口风,他不想提议任何人,虽然他心里知道贾南风无非是要慰祖做太子。 张华回道:“皇上,臣恭听圣裁。” 贾南风只好司马衷找贾谧,贾谧一听司马衷问话就说道:“皇上,娘娘诞下皇子,虽然尚在襁褓之中,但臣观其面相颇有聪慧之气,他日必是我朝贤材,所以,臣提请皇上册立尉祖为我大晋太子!” 司马衷道:“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呢?” 没有哪个朝臣敢有异议,除非他不想要脑袋了,就算正直的大臣也沉默不语,因为他们知道,这不是贾南风走走过场罢了。 果然,司马衷在贾南风的授意下说道:“既然各位爱卿没有异议,朕今天就册立尉祖为太子,明日举行册立大典!” 贾谧带头跪下,后面的人也随着跪下山呼万岁,吾皇圣明。 第二日,就是司马遹被徙往许昌的日子,也是册立新太子的日子。 北宫之内正在举行盛大的册封仪式,贾南风终于如愿以偿。 司马遹被从廷尉提出,换上了平民服饰,上了一辆粗制的牛车,太子由廷尉的军士负责押送,共有一百人马,司马遹的车队到了铜驼街,江统刘琨还有东宫故旧前来送司马遹,他看了一眼众人,唯独不见自己的妻儿,他知道他们被软禁在了东宫,不能前来相送,但令他想不到的是太子妃王惠凤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来到司马遹车前就泣不成声,司马遹连连安慰。 王惠凤声泪俱下,伏在车上道:“殿下,惠凤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我王惠凤绝不再嫁!” “绝不再嫁?这是什么意思?”司马遹问道。 “殿下——殿下——”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十二章 太子遇刺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惠凤,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们不是夫妻了吗?” “殿下,父亲已经上书给皇上,要惠凤和殿下断绝关系,皇上皇后已经同意了,殿下,这不是惠凤的意思,惠凤要跟你去许昌,就算是死也要跟你在一起。” 司马遹看着眼前的王惠凤,心如刀割,自己曾经冷落排斥的女子竟然对自己如此的至死不渝,司马遹当初没有给她一片祥宁的天空,没有尽一点心力呵护,现在能给她的只是无边的伤痛,自己太没有用了。他明白一定是王衍这个墙头草要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才提出他们两人断绝夫妻关系,虽然残忍地无以复加,但这样毕竟可以让惠凤讨个活命,因为贾南风随时都有可能对他和他的家人挥起屠刀。 司马遹捧住她的脸,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自己太对不起这个女子了,如果自己能侥幸不死,如果有来生,一定会好好珍惜她,好好待她,让她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惠凤,你真傻,你来干什么,快点回家去吧,我绝不怨你。”司马遹推开了她。 “不!殿下,惠凤不走,惠凤无论生死都要跟着你!。” 司马遹扭过头,因为他此刻泪如雨下,他为惠凤心疼,一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过来两名王家府中的下人,他们上来不由分说拉住王惠凤的胳膊就走,王惠凤拼命挣脱,再次跑到了司马遹的车前,但此时人群里出来一个人,就是王衍,他上书断绝了和司马遹的关系,然后接王惠凤回家,但中途王惠凤偷偷来找司马遹,王衍带人追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王衍喝道:“没用的东西,快点动手接小姐回家!死也要把她拖回去!” 两名奴仆再次上去拉王惠凤,王惠凤扑在了地上,她要去拉司马遹的手,但却离司马遹越来越远 王惠凤被拉扯着走出很远才被放开,她不时地回头,但司马遹的车队也动身了,她突然感觉此次离别就是天涯永隔了,再次悲从中来号啕大哭起来,哭得旁若无人惊天动地,一路跌跌撞撞,鞋子散落在地上,头发披散着,路旁的百姓们看了都不禁掩面而泣。 司马遹的车队缓缓而行,一众送行的人都在后面跟着,司马遹朝后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去,人们这才渐渐散去。 刘琨江统跟着车队走了一程,快要出城的时候,刘琨塞给了带头军官一把银子,让他一路上照顾好司马遹,可军官没有收,并且说廷尉正顾荣特别交待要照顾司马遹,刘琨不禁对顾荣再添几分敬意。 刘琨往司隶府赶去,这时金紫燕走了过来道:“刘大哥,沧海帮悦彤和莫定飞今天要走,你快过去一趟。” “悦彤的伤全愈了吗?” “她的伤完全好了,所以她才要告辞。” “走,我去和他们见一面。” 进了济善堂后院,悦彤和莫定飞正在练功,看刘琨进来,迎上前道:“刘大哥,悦彤谢谢救命之恩。”刚要行大礼,被刘琨拦住。 “怎么,我听说你们要走?” “是的,我们在这里打扰这么长时间了,金先生和金大姐也该歇息一下了,况且我们的伤已经全愈,所以才决定告辞。” “你们要回哪里?” “要先回棠溪山,好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帮里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如果我告诉你们一件事,相信悦彤一定不会回棠溪山。” “刘大哥,是什么事?” “太子被废为庶人徙往许昌,虽然贾后表面上不杀他,但她一定会在暗地里动手,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联合起来保护太子,不能让贾后害死太子,只要保住太子的命,我们就有机会,因为我也正在联合亲王准备废掉贾后。” “刘大哥这么一说,我们确实不能回棠溪山,保太子废贾后是大事,刘大哥说太子正往许昌赶,也许贾后就会在中途杀太子,事不宜迟,绝影何在!”陈雪拿出了帮主的派头。 绝影莫定飞道:“绝影在,请帮主吩咐。” “我现在命你放出本派信号弹,召赤骥、爪黄、飞电前来洛阳,你们四大杀手一起暗中跟随太子,若有异动,立刻救下太子!” “绝影遵命!” 莫定飞到院中放出信号,这种方法比飞鸽传书还要快,在棠溪的赤骥三大杀手得到讯息立即快马往洛阳而来。 刘琨道:“有沧海帮帮忙,太子一定会平安无虞,只可惜我不能于路前往,因为我还要与亲王们筹划废后的大事,那就有劳你们沧海帮了,刘琨先行谢过。” “刘大哥,你不必言谢,我们做这些跟你一样,都是为了天下百姓。” 刘琨道:“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可以在洛阳专心联络亲王对付贾后了。” 陈雪告辞众人和莫定飞出了济善堂,刘琨随后去了司马冏的府第。 房间里只剩下金紫燕师徒二人,金紫燕道:“师父,您看他们都有事做了,我们地龙门也不能闲着,师父,我也要去许昌保护太子,暗中护佑国家贤材可是我们地龙门一贯的原则。” 金牧晨道:“当然,我们地龙门怎能坐视,紫燕,于路保护太子有沧海帮足够了,但是等到了许昌之后,情况会更加复杂,所以为师要你前往许昌,并且带上“逸圣衣”,以备不时之需。” “是,师父,徒儿遵命。” 司马遹的车队度过洛河,快黄昏的时候,来到一偏僻小道,两旁是浓密的树林,为首的军官提醒军士要提高警惕快速通过,于是军士们加快了速度,司马遹的车子被颠起老高,突然前面几棵大树倒下,叉在了路中央,挡住了去路,军官一看喊道:“有情况!原地戒备!” 众军士把司马遹围在中央,亮开了兵器,一个人从林中飞出跃在前面倒下的树上,他穿一身紧身黑衣,蒙着面,双手叉腰,狂妄地说道:“你们识相的就乖乖地放下兵器滚得远远的,把废太子给老子留下,不然就杀光你们!”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十三章 一计不成 军官用剑一指蒙面人喝道:“大胆!什么人敢拦路截人,识相的快束手就擒,也许能赏你个全尸!” 蒙面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看我取你性命!”说着手一扬,一只镖脱手而出,直朝军官飞去,但没有伤到他,而是刺中了一名士兵,士兵马上中镖倒地死去。 军官大喊道:“放箭!” 十几名弩手上前一步,弯步拈弓,嗖嗖嗖十几只箭齐向蒙面人射去,蒙面人拔锏拨落箭枝,飞身向前,横扫双锏,击毙了一众弩手,军官指挥所有的军士把蒙面人围在了中心,但蒙面人毫无退意,一路往前冲杀,正在缠斗之时,又有一名蒙面人从林中飞出,此时司马遹旁边只有几名士兵,原来先前这个人是吸引官军注意,为得是另外一人去袭击司马遹。 后来的蒙面人没有长兵器,手持两把匕首,径直来取司马遹,瞬间杀掉了守车的军士,又刺向司马遹,司马遹跃起身子,躲过匕首,来人频频进招,司马遹毕竟武功有些不济,跟来人相比相去甚远,所以司马遹几招之后就被踢翻在地,来人手持匕首一个恶虎扑食向司马遹扎了下去! 随着铛地一声,一把金枪挑开了匕首,蒙面人被荡开两步,不禁脱口而出:“原来是夺命金枪绝影!” 来人扶起司马遹,让他走到旁边,对蒙面人说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谁?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这个人就是莫定飞,在江湖上人称“夺命金枪”,一柄短枪使得是出神入化,绝影是沧海帮内的称号。 他和陈雪一路跟随,尚未等到另三大杀手,就发现了危险,两人迅速同时跃进圈内,莫定飞来救司马遹,陈雪去斗持锏的蒙面人。 “你们沧海帮多管闲事!”蒙面人道。 “怎么会是闲事,太子是国家根本,怎么能任由你们祸害,看招!”莫定飞说着舞起短枪,向他攻去,来人武功也不弱,功力和莫定飞就在伯仲之间,两人一时难分胜负。 那边陈雪冲到蒙面人跟前,空手对他的双锏,陈雪功力深厚,持锏人马上就招架不住,只听他打个呼哨给同伙,意思是要逃跑,可陈雪步步进逼,持锏人尚难以脱身。 莫定飞这边的蒙面人本想去给持锏同伙帮忙,但对付莫定飞尚且吃力,根本难以脱身,再加上官军围拢过来,心里害怕起来,他和同伙都处在了要被擒住的危险境地。 两人苦苦支撑,持锏人被陈雪一招“潜龙腾渊”打翻在地,军士们上前把刀枪架了他的脖子上,军官上前要去揭他的面,突然一个闪光雷在军士们中间炸开,刹时浓烟滚滚,军士们都捂住了嘴,很多人不停地咳嗽着,陈雪叫声“不好!”,等浓烟散尽,地上的持锏人不见了,另一个蒙面人也逃脱了。 司马遹过来道:“多谢这位侠女相救,敢问尊姓大名?” 莫定飞说道:“我们是沧海帮,这是我们帮主,并且我们还是刘琨和祖逖的朋友,听说太子要前往许昌,恐怕于路有失,所以前来暗中跟随,想不到果然有人要对太子下手。”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所使,背后有人要置我于死地,看来我此去许昌是凶多吉少啊。” “太子所说的幕后主使人我们大家都明白,不过太子不必担心,只要有我们沧海帮,就一定保你无事。”陈雪说道。 军官清点人数,折了三十多人,他也对谢陈雪道:“多谢两位仗义出手,不然我们是难于对付刺客的。” “不用说了,你好生照顾太子,安全送到许昌,你放心,我们还会一路跟随,只要有事,我们沧海帮定会出手。” “多谢帮主。” 陈雪和莫定飞别了司马遹离开,车队继续进发。 芙蓉殿内,贾南风正在寝室中来回转圈,她在等一个讯息,就是司马遹遇刺身亡的消息,身旁的刘振道:“娘娘,此事急不得,先让奴才给您捶捶背。” “哀家哪有那个闲心,小招子,归义堂的人也该送信来了吧,怎么这么久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小福子这个狗奴才到现在也不回来,真是急死哀家了” 话音刚落,只见刘基耷拉着脑袋,垂着手,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小福子,你回来了,见到归义堂的联络人了吗,他们怎么说,得手了吗!”贾南风急切地说道。 “娘娘娘娘” “快讲!” “娘娘,奴才出去跟归义堂的人见了面,他说归义堂派出了两名绝顶高手,一路跟随寻找机会,终于在经过一片树林时动了手” “别说没用的,直接说有没有得手!?” “娘娘归义堂的人失手了这这事” 贾南风生气道:“什么?没有得手!小福,这可是你给哀家出的主意,说只要让归义堂的人出马,司马遹就不能多活一天,哀家相信了,让你去联络归义堂,想不到还是失手了,还绝顶高手,我看是无能的饭桶,连一些普通军士都对付不了,也配叫高手吗!小福,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刘基扑通跪倒在地上说道:“娘娘息怒,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归义堂的人说就在要得手的时候,有两个人突然冒出救了司马遹,他们是沧海帮的,按照描述的样子,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其中一个奴才判断他就是陈雪!” “陈雪?看来他要跟哀家作对到底了。” “是的,他现在变成了一个武功盖世的高手,归义堂的人这次太大意,只派了两个人,所以抵挡不住陈雪,娘娘,您放心,堂主刘曜正在加派人手,进行第二次刺杀,并且刘曜有可能亲自上阵为娘娘效力,相信这次定能成功的。” “归义堂的人如果能杀掉司马遹,哀家就封他们为天下第一堂。” “是,娘娘,奴才一定转告他们,您就等好消息吧。” “嗯。”贾南风恶狠狠地点了点头。 原来两名刺客就是归义堂的刘衮和刘银。 刘基出主意给贾南风,说要去联络归义堂的人去刺杀司马遹,贾南风同意了,如果归义堂肯帮忙,就算出了事,也可以把帐算到归义堂的头上,刘基到城东传递了信息,刘曜就派刘衮和刘银去刺杀司马遹,本以为是手到擒来,没想到陈雪和莫定飞从中插手,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此时的汇达钱庄内,刘曜正在跟堂众商量再次行事,他的老婆卑弥呼也在他的身边,刘衮道:“堂主,想不到沧海帮插手此事,若不是嫂夫人,我和刘银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不过也不能灰心,除掉太子是我们的任务,只要他死了,天下就会把帐算到贾南风的身上,所以我们要马不停蹄,再次刺杀司马遹,甚至是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帮贾南风彻底除掉他为止。” 刘聪起身道:“堂主,这次我们加派人手,我也算一个,我就不信斗不过沧海帮,除不掉司马遹!” 第十四章 亲自上阵 “按照贾南风的意思我们要在司马遹到达许昌前杀掉他,可是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是沧海帮,帮主虽然年轻但武功无人能及,四弟,就算我和你联手也未必能胜得了她,这倒奇了,沧海帮帮主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突然声名大起,刘衮大哥,这事你要查清楚。”刘曜说道。 “是,堂主。”刘衮说道。 刘聪道:“堂主,这次我们全力以赴,所有的高手都参加,一定能杀掉司马遹。” “嗯,这样算起来,你我加上刘衮刘银呼延翼卑弥呼一共六个人,如果动起手来,我和刘聪四弟缠住悦彤,呼延翼去对付官军,刘银盯往莫定飞,刘衮大哥去杀司马遹,卑弥呼来回策应。” 刘聪又道:“堂主,上次我们突袭之后,相信沧海帮也会加派人手,如果他们调齐四大杀手的话,我们就会毫无胜算。” “四弟说得是,看来我们人手不够,不知道宫里的刘基和刘振方不方便出来。” “堂主,情况紧急,如果联络他们两人恐怕时间不够,不如再想别的办法,对了,金展鸿也可以参加。”刘衮道。 “金展鸿?他正在做着复国大梦,倒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呵呵,快派人去城东通知他。”刘曜命道。 “是,堂主。” 刘银又道:“堂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东莱舵主王弥就在洛阳,王弥武功高强,就连大都督也对他另眼相看,这样的行动应该让王弥参加,以他的实力,对付两名沧海帮的杀手是不成问题的。” “好,这事我倒忘了,王弥和叔父是好朋友,参加我们归义堂之后一直忠心耿耿,延生铺就是他一手创办,刘银,马上派人去通知他来这里。” “是。” 不多时,王弥和金展鸿来到,王弥有四十多岁,身长八尺,生了一双豹眼,目露凶光,再加上武功高强,身手如豹子般敏捷,江湖人称“飞豹”。 王弥和金展鸿听了刘曜的意思,表示全力支持和无条件的服从,刘曜高兴之下摆酒,边喝边议,定下了具体的时间,他们决定今晚出发,要在明天一早突袭。 司马遹的车队来到了一座小镇,离许昌还有百里之遥,所以就在那里过夜,但镇上只有两家客栈,根本住不下这么多人,于是官军决定在镇外宿营。 陈雪和莫定飞与另三大杀手会了面,陈雪嘱咐他们不能离车队太远,要保持警惕,四大杀手不敢稍有懈怠,睡觉也是兵器不离身。 天稍稍发亮的时候,众军士都还没醒,值守的军士也倚在树上睡着了。 这时,刘曜和堂众几人正在远处观察着,他对众人道:“准备!”一应众人都蒙了面,刘曜的蒙面很特别,因为他的眉毛是白色的,所以从头到脖子都要包裹起来,以免被人认出。 “杀!”随着刘曜嘴里蹦出一个字,几个人都持兵器冲了上去。 值守的士兵在睡梦中被结果了性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一个士兵早起提着裤子跑出营帐外方便,猛的看到了有人冲过来,大喊道:“不好,有贼人!” 话音刚落,刘曜等人冲到了营门口,士兵马上人头落地,咕辘辘滚到一边。 离营房不远的地方,席地而睡的莫定飞和陈雪众人听到了士兵的喊声,他们全都一跃而起,看到营帐前有人,马上冲了过去,两路人马混战在一起。 按照事前的计划,刘曜和刘聪两人缠斗陈雪,陈雪一边打斗,一边指着刘曜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包这么严实,看我不撕破你的脸,让你无所遁形!” 陈雪施起一招“元君辟妖”向刘曜刘聪两人抓去,两人看来势迅猛,不敢硬接,随着陈雪的进攻,连连后退,等化开陈雪劲力才双双进攻,刘聪拨剑在手,攻其下盘,刘曜空手进攻上盘,两人配合默契,和陈雪一番恶斗。 那边厢,四大杀手跟王弥等人厮杀在一起,一时难分胜负。 卑弥呼看双方斗得兴起,独自一人去杀司马遹,司马遹刚出来营帐,迎面碰到卑弥呼,她手持柳叶刀向司马遹刺去,司马遹闪身躲开来势,但身上的衣服还是被划开一个大口子,卑弥呼连连进招,司马遹武功不及她,几十招过后,身上被划出几道血痕,性命堪忧。 莫定飞看司马遹危险,意欲放开和他厮杀的刘银,但刘银死死地缠住了他,正在这时,从半空中一人飞身而下,一脚踢在了卑弥呼持刀的右腕上,卑弥呼痛得不禁叫出声来。 来人是赌王傲龙狂生,他一直在寻找金展鸿,他要抓住他要回自己的财富,再把他送到官府证明自己的清白,自从上次金展鸿脱逃后,再也没有见过他,赌王知道金展鸿说过自己是建康人,所以想去建康找找看,昨晚他路过这里,就在一棵树上睡下,没想到第二日被打斗声惊醒,看到几个蒙面人正在跟官军打斗,知道他们一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更看到卑弥呼要杀人,马上就冲下去踢开了卑弥呼。 卑弥呼想不到有人突袭,后退两步,喝道:“什么人要管闲事!?” 赌王不想在官军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自己有命案在身,虽然那是被金展鸿冤枉的。 “你爷爷正在上面睡觉,是你们这几个不要脸的人把爷爷吵了,我可不是管闲事,是耽误了我睡觉,识相的快滚!” “不要脸?你说谁不要脸?” “你看你们一个个蒙着面,这还不是不要脸吗?!” “少废话,受死吧!” “爷爷奉陪!” 卑弥看赌王手无寸铁,挺刀刺去,赌王轻轻躲过,卑弥呼一刀刺空,尚未抽回,赌王用一根手指在他的刀身上敲了下,嗡嗡作响,卑弥呼一听,心下大惊,这人功力好深! 卑弥呼全力以赴,把刀舞得似一団光影,但赌王却都淡定化解,并且不时会用手指敲开她的柳叶刀,卑弥呼渐处劣势。 陈雪那边一人独斗刘曜两人,倒也不落下风,刘曜两人看难于取胜,刘聪暗示刘曜撤退,刘曜不甘心,他让刘聪躲开,施起火凤冰龙掌,但见一条火凤和冰龙同时向陈雪扑去! 第十五章 赌王现身 伴着低沉而高亢的龙吟凤鸣声,火凤冰龙飞快地袭向陈雪,可陈雪似乎没有防备,任由它们进入体内,刘曜看陈雪没有阻挡住火凤冰龙,哈哈狂笑起来:“我以为沧海帮的帮主有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你中了我的掌,马上就会被冻住半边身子,而另一半身子会被烧焦!” 话音刚落,陈雪轻蔑地回道:“未必吧,这就是江湖传说中的火凤冰龙吗,虽然进入我的体内,但丝毫伤不到我,早被我的功力化成了一股尘烟了!” “不可能!” 陈雪虽然表面不动,其实内力正在跟火凤冰龙搏斗,他说得没错,现在他已经完全化解了火凤冰龙掌,陈雪的左手透出一股雾气,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凤凰匆匆逃离了,而右手也一样,只见一条火龙形的烟气摇头摆尾挣脱了出去,显然是狼狈而逃。 陈雪道:“火凤冰龙不过尔尔,听闻会这门武功的只有当今归义堂的堂主刘曜,看来你就是刘曜了,何不揭下蒙面以真面目示人,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好汉!” 刘曜看被揭穿身份,说道:“你不要乱猜,火凤冰龙掌刘曜会得,我就不能会这门武功吗?真是笑话,实话告诉你,我们只是江湖组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被你破解了武功,我也无话可说,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非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陈雪再次和刘曜两人打在一起。 王弥几人也正相持不下,卑弥呼也被傲龙狂生打得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成擒的时候,卑弥呼施起忍术,但见她一手擎刀,一手竖起中指,口中念念有词:“乞瓦得瓦乞瓦得瓦” 奇怪地事情发生了,卑弥呼的身边立即多了几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忍者,有五六个之多,原来这就“分身术”,而且她的真身和分身进行了眼花缭乱地互换,任是谁也认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五六个忍者同时向赌王围拢过来,赌王被困在中心,可他一点也不慌,左右扫视一眼,朝着卑弥呼一脚就踹了出去,卑弥呼啊地一声扑在地上。 卑弥呼不明白为什么赌王能在五六个忍者中清楚地把自己认出来,她想也许是凑巧的缘故,于是再次后退几步,故伎重演,分出了五六个假身,进行了更为快速的互换,接着又向赌王扑了过来,把他围在了中心。 面对几个一模一样的手持柳叶刀的忍者,傲龙狂生看了一眼,马上又一个后踹蹬出了卑弥呼,她应声倒地,但她不甘心,如法炮制进行了第三次的分身攻击,可这一次,忍者刚围上来,赌王就飞而起,一脚踹在了卑弥的面门上,她一手捂头,连连后退,一边说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赌王哈哈一笑道:“一看就知道你是邪马台国的忍者,但你的修炼有限,只能称得上是“下隐流”,离“上隐流”相去太远,你这种分身术一般人确实不易分辩,可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就是鬼手!” “鬼手?” “虽然你刚才和分身换来换去,让人目不暇接,可在我的眼里,你再怎么快也快不过我的眼睛,所以无论你怎么弄,我都能第一眼把你找出来踹飞,哈哈” 赌王正笑着,两枚飞针向他眼前飞来,他双手捂眼,飞针扎在了他的双手指缝间,只是有没有伤到眼睛就不得而知了。 放飞针的就是金展鸿,他看到赌王不备的时候,放了两枚飞针,飞针扎在了赌王的指缝间,他以为一定扎到了眼睛,狂笑道:“哈哈哈,中了!中了!” 没想到赌王双手拿开,眼睛上什么也没有,两枚针飞针被他用指缝硬生生夹住了! 赌王扔掉飞针,看着金展鸿道:“别看你虽然蒙着面,但我也知道你是谁,想当初你用这一招打瞎我一只眼睛,幸亏我早有防备,不然又中你招了,我正四处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还我钱来,还我清白!”说着就朝金展鸿扑去,金展鸿看暗器没有成功,知道打不过他,就飞身逃走了,赌王就在后面紧追。 这时,卑弥呼看对方高手很多,再打下去也占不到便宜,她放了几颗闪光雷,刘曜等人借机全部遁走了。 经过了这一场恶战,陈雪怕司马遹再有闪失,干脆就让四大杀手不直接在军中,随在司马遹的左右,寸步不离,保护他前往许昌。 金展鸿刚才逃走,一路狂奔,可赌王紧追不放,虽然轻功用他一筹,可金展鸿一个不小心,脚被树枝挂到,跌落在地上,崴了脚,这样一来,赌王不多时就追上了金展鸿。 赌王翻身落在金展鸿身前,金展鸿看走不掉,揭开蒙面,扑通跪在了地上:“师父” “孽畜,不要叫我师父,你不配!” “师父师父” “你口口声声叫我师父,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勾结四大赌棍给我下药,瓜分我的财产,扮成我的样子潜入偃师富豪家中,杀人越货,陷我于不义,亡命天涯,这还不算,用暗器打瞎我一只眼睛,你的罪就是死一千次也不够!” “师父,徒儿承认这些都是我做的,徒儿一时糊涂,这都是受了四大赌棍的蛊惑,现在徒儿知错了,师父,我侵吞的钱财都被我放在一个山洞里,我要把它们取出还给师父,还有偃师富豪的钱也在那里,一并取出来,然后去官府自首,告诉他们我才是真正的凶手,还师父一个清白。” 金展鸿说的正是赌王所想要的,他迫切需要金展鸿证明他的清白,堂堂赌王怎么能背一辈子的杀人罪名。 可赌王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如果不是自己平日练就了指缝夹飞针的绝技,说不定刚才自己的另一只眼睛也保不住了,他试探着问道:“你真的这么想,别骗我了,如果你有那心思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师父,展鸿绝无半句假话,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 “真的?”赌王盯着金展鸿道。 “师父,我们走吧。” “在哪里?” “在邙山脚下”。 赌王道:“好,等见到钱财我才会信你的话,快走!” “是,师父。” 两人第二天来到了洛阳的邙山脚下,来到一处枯草堆,金展鸿道:“师父,到了。” “哪有?” 金展鸿拨开枯草,现出一个洞口,他指着洞口道:“师父,就在里面。” 赌王看了气不打一处来:“孽畜,你敢戏弄师父,算了,我知道你贼性不改,看我不结果了你的狗命!” 金展鸿一瘸一拐后退一步,掩面道:“师父,我哪有骗你,这里分明就是洞口,钱财都在里面。” 赌王指着洞口道:“你就说这洞口吗?看洞口这么小,分明就是个兔子洞,我看就是兔子也未必钻得进去!” 第十六章 金蝉脱壳 这确实是个很小的洞,看样子只能来回钻兔子,赌王说着话,就见一只兔子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看两人,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又试探着往外钻,突然噌地一下钻出洞口,没入了枯草从中。 金展鸿说道:“师父,别看这只是个小洞,其实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大得很哪,我把财宝都藏在了里边,我知道师父不信,其实这个洞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我看里面特别适合藏东西,就决定在这里藏宝。” 赌王双手一抱道:“今天你要不从这兔子洞里钻过去,我就打死你!” 金展鸿知道他不相信这洞里能钻人,他说道:“师父,您等着,我这就进去取个元宝让您看看我说得是真是假。” 赌王没有说话,只是怪怪地看着金展鸿。 金展鸿趴下身子,头对着洞口就往里钻,赌王道:“你真要钻啊” 随着他的话音,金展鸿施展地龙门的“缩筋术”,身子竟然全部钻了进去,转眼间就没了踪影,赌王趴在洞口看了看然后说道:“原来这就是地龙门的“缩筋术”!果然天下无双! 赌王相信金展鸿没有骗他,他坐在洞口等金展鸿回来,可是左等右等,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金展鸿还是没有回来,赌王感觉不对劲,暗思道:“这小子莫非又在骗我不成?”再转念一想:“他总要回来的,我就不信他能在里面呆一辈子!” 赌王又等了一个时辰,盯着洞口,看着有四五只兔子来来回回,就是不见金展鸿,他实在等不及了,对着洞口大声地喊道:“兔崽子快点出来,难道你要在里面躲一辈子吗!?” 可无论他怎么喊,回应他的只是自己的回音,他恼羞成怒,好啊,你不出来,知道老子进不去是吧,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赌王看到枯草堆,心里有了主意,抱来一捆草,塞进泂口,点了火,刹时浓烟滚滚,原来他要用烟熏金展鸿出来。 稍等了一会,洞里就有几只兔子蹿了出来,跌跌撞撞,看来是被熏得够呛。 赌王以为这样一定能把金展鸿逼出来,可没成想,一捆草烧完了,就是不见金展鸿往外钻,赌王纳闷了,难道他除了会“缩筋术”外,还能克制烟火?不可能啊,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里面另有出口! 赌王围着山转,走到背面远远就看到烟气腾天,果然这边也有出口,自己上了金展鸿的当了! 他上前细看,原来这里也是个小洞口,跟那边一样大小,烟气正是从这里出来的,一定是金展鸿从那边钻进去就直接众这边出来逃走了。 赌王气得大骂金展鸿,发誓要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金展鸿此刻正在洛阳城里,他刚才从洞口钻进去,马上就从对面钻了出来,这里也确实是他的藏宝之地。 那是他刚来洛阳的时候,为了藏自己偷来的财宝,就到山里来找地方,找来找去没找到有泂,突然看到兔子从一个小口里进进出出,心想,虽然洞口小,里面一定有开阔地,不然又怎么会有这么多兔子栖息在这里,他决定查探一番,就用缩筋术从洞口往里爬,果然顺着洞来到了一处开阔地,而且两面都有光进来,原来两边都有洞口。金展鸿看开阔之地很是宽广,心想不如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藏宝之地,两边的洞口都很小,只有自己能进得来,应该是最安全的。 从此后,这里就成了他的藏宝之地,偷来的金银珠宝都会带到这里存放,并且侵吞的赌王和偃师富豪的财富也全部藏在这里。 这些财宝是他用来复国招兵买马的军费,从来舍不得挥霍,在他的心里,复国是唯一的信念,就算杀人越货也在所不惜。 话说司马遹的车队一路安全进了许昌,按照顾荣的交待把司马遹交与了在镇守许昌的北中郎将王浚接管,王浚把司马遹安置在了一处闲园中,派军看管,陈雪和莫定飞就住在许昌,以防不测,又命三大杀手返回了棠溪山。 贾南风听说司马遹安然到了许昌,大发雷霆,要归义堂无论如何杀掉他,当然贾南风就算不吩咐,刘曜也不想让司马遹活着。 这一次由于禁卫森严,刘曜不可能再大张旗鼓地刺杀,这时卑弥呼自告奋勇去杀司马遹,刘曜知道她想用忍术遁进园中动手,同意了她的请求,并且让刘聪跟她同去,在外面策应。 这夜卑弥呼施展“下隐流”忍术中的遁地术,悄悄进了园中,她看到一座房子中有很多侍卫把守,断定那应该是司马遹的住处,就遁进了房中。 这里果然是司马遹的住处,只见他正坐着看书,全然不知道有人进来。 卑弥呼看里面只有他一人,正是动手的大好机会,抽出了柳叶刀,司马遹听到,他回过身看到了一个蒙面忍者,问道:“什么人!?” “取你性命的人,受死吧!”卑弥呼挺刀向前冲去,可就在离司马遹一刀之地的时候,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往前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刀也掉在了司马遹的脚下。 卑弥呼捂着胸起身一看,地上什么也没有,心里骂道:“真是见了鬼了!” 她拾起刀,再次去刺司马遹,司马遹接过几招,实然卑弥呼的脸上被人被人打了一拳,由于是猝不及防,她后退两步,知道并不是司马遹打中了她,四下一扫说道:“何方神圣,何不现身一见!?” 但没有人理她,她小心翼翼地再过去杀司马遹,可膝盖似是被人踢了下,马上就屈身在地,抱着腿大呼小叫:“好痛!是谁偷袭我!?” 卑弥呼起身但腿已经有点瘸了,她气恼地舞起柳叶刀,在自己身边劈来斩去,以为这样能杀死偷袭自己的人,可她的刀刚一停,脸上就被打了两个巴掌,她怒道:“你到底是人是鬼,出来跟我痛痛快快打一场!” 但没有人现身,回应她的是当胸一脚,她仰面倒在了地上,这次她再没了脾气,知道要么是有比她忍术高明的忍者在场,要么就是有中原高人在场,但自己看不到,她自觉无法成功,再斗下去性命也会难保的,于是知趣地遁地逃走了。 这个暗中几次袭击卑弥呼的人是谁?又为什么看不到人呢? 第十七章 一封密信 这个人就是金紫燕,她谨遵师父之命带着“逸圣衣”来到许昌,她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他在司马遹的园里天天值守,她要等到刘琨联络诸王废了贾后之后才会罢手,这天她在暗中看到卑弥呼遁地而来,就在她要刺杀的时候彻底地教训了她,她要让卑弥呼和归义堂的人明白,暗中下手是不会成功的。 陈雪和莫定飞也时时出来看看情况,并且他们的客栈离司马遹不远,在客栈二楼能看到园里人的出入。 卑弥呼逃了出来,见了刘聪,细细讲了经过,刘聪心想也无成算,只好和她回到了洛阳。 刘曜听了卑弥呼的回报,说道:“很显然,这一不是鬼二不是神,而是能够隐形的外套,人穿在身上,任何人都不会看到他,要想袭击人的话可是容易之至,夫人此战失败也不足为奇了。” “大哥,中原传说地龙门有一件外套,叫做“逸圣衣”,这么说有地龙门的人在跟我们做对,这人会不会是金展鸿呢?”刘聪问道。 “当然不会是金展鸿,他跟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就是天下大乱推翻晋室,梦想着和我们匈奴划江而治,他们做吴,我们做魏,真是痴人说梦。虽然他也是地龙门的人,但他早已脱离了地龙门。” “大哥,我看不如让金展鸿前来问问他这件衣服在谁手里,这件外套如果能归我们所有,那不仅现在,等将来起兵的时候都有不可估量的功用啊。” “嗯,快派人速速去叫金展鸿前来。” 过了好大会,金展鸿才来到钱庄,但他的相貌一个人也认不出是他,他说道:“对不起各位,傲龙狂生到处在找我,所以我不得已才易容前来,并且我的师父也四处寻我,还扬言要废我的武功。” 刘曜道;“说到你的师父,你有没有听说有一件能隐形的“逸圣衣”?” ““逸圣衣”?”金展鸿并没见过这件外套,他自己也想得到,更明白匈奴人也想得到这件外套,他不想落在刘曜的手里,只想有朝一日能据为已有在复国的时候派上用场。 “你别给我装糊涂,就连普通百姓都知道地龙门的逸圣衣,你不会说没见过吧?” 金展鸿确实没见过,他说道:“我确实没有见过,按照门规,只有门中的继任掌门才有资格得到这件外套,我很早就脱离了地龙门,当然没见过。” “这么说这件外套就在你的师傅手里,或者是他的继任者手里,现在跟我们做对的是地龙门的人,我的夫人卑弥呼今天去刺杀司马遹,就被地龙门的人戏弄一番,金兄弟能告诉我你的师傅是谁吗?”刘曜道。 金展鸿知道一定是金紫燕干得,他不想把她扯进来,说道:“当初我为大事脱离了地龙门,但也受了他老人家多年教养之恩,我不会告诉你我师傅的名字,地龙门的事从此一个字也不能从我口中说出!” 刘曜拍掌道:“好,看不出金兄弟还是性情中人,我很佩服你也很理解你的做法,可是金兄弟说过你师父正在四处寻你,如果真被他废了武功,那你的大事可就泡汤了,不如我们联手对付地龙门,得到逸圣衣” “不可能,虽然金某杀人栽脏坏事做尽,但那都是为了我们吴国子民,和你们对付地龙门就是欺师灭祖,恕金某实难做得出来。” “金兄弟你再想想,为了我们共同的大事” “不用多想,虽然我加入了归义堂,但我也不会跟你们对付地龙门,师父要废我武功,那是我们之间的恩怨,由我们自己解决。” “好,金兄弟说得好,可我再问你一句,如果我们要对你们地龙门不利,你会帮哪边?” 金展鸿想了想道:“金某保持中立,不帮任何一方。” “金兄弟快人快语,那我们一言为定。” 金展鸿心想,如果要动我的小师妹,我可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刘曜说道:“我们几次刺杀都没有成功,看来要想点别的办法了。” 金展鸿道:“我有个办法。” “说来听听。” “就叫故伎重演。” “?” “有件事情天下人都知道,就是当年皇后杨芷的死,贾南风杀了杨骏一家,不敢对皇后亲加兵刃,就把她囚禁起来活活饿死了。” “我明白了,金兄弟是想让贾南风再饿死司马遹,这倒是个好办法,省得我们再花大力气,倒是值得一试,我马上传信刘基办理此事。” 许昌城中,太监总管董猛带着两名卫兵进了一家餐馆,只是他穿着便装,掩饰了自己太监的身份,董猛拿了贾南风的密诏要送与王浚,身边的卫兵就直接在军服外面套了件衣服,也看不出是军士, 三人坐定要了酒菜吃着,一个端菜的伙计经过他们的时候,一名士兵正好起身,碰在了伙计手上的菜盘,溅了自己一身的菜水,他发怒道:“找死啊,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伙计吓坏了,赶忙道歉道:“小的该死,对不起了大爷,我给您擦擦。”他说着就用肩上的毛巾去拭士兵身上的菜水,可没成想,慌乱之下,伙计弄开了他最上边一颗铜扣,露出了一角军服,他一手捂住,一手推开伙计:“滚一边去!” “实在对不起,这顿饭就当我店送你们的,您看怎么样?” 董猛一边站起来,一边捂着胸道;“好了,没事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至于酒钱,我们照付,伙计,我们是洛阳来的商人,想找这里的北中郎将王浚王大人做笔买卖,你告诉我他的府上怎么走?” 伙计一听忙不迭告诉了他王浚的住处,然后点头哈腰地退了下去。 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就是金紫燕,她正在这里吃饭,刚才无意中看到了士兵露出的军服,心里想道,这会是什么人呢,如果真的是士兵为什么不敢表露身份,看那个后来说话的人语调有点公鸭嗓,象是太监的声音,再听他要找王浚,莫非他们找王浚跟太子有关,现在王浚正负责看管太子,难道这人是宫里派来的太监,找王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又怎么会便装找王浚! 金紫燕越想越怕,她还看到董猛的一只手不时去摸胸前,似乎里面有异常重要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转念一想,是信!一定是密信! 看三人要动身的样子,不容多想,金紫燕走上前,路过他们,假意碰了董猛一下,说声对不起就走出了餐馆。 金紫燕眨眼间弄到了董猛胸前的信,出门来到一僻静处,拆开一看,上面写道 金紫燕不由“啊”地一声! 第十八章 王浚受诏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金紫燕见事关重大,看过马上封好从后面跟着董猛,找机会再还回他的身上,可没等还上,由于董猛不时会摸胸口的信,他这一摸之下,惊出一身冷汗,天啊,密信不见了! 他愣在了那里,后面的金紫燕看出他发觉丢了信,马上急中生智,掏出信拈在手里甩着喊道:“谁丢的东西?谁丢的东西?” 前面的董猛象还过魂来一样,回过头一看,不就是自己的密信吗! 他疯了似地冲过去道:“姑娘,我的我我我我的,真是我的,快还给我!” 金紫燕故意道:“你的?这可是我刚刚在这里捡到的,无凭无据怎么能说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真正丢信的人会多着急,我看看上面写什么?” 金紫燕把信颠来倒去的看,说道:“咦?怎么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 董猛急道:“姑娘,这封信是别人托我捎带的,知道收信人的名字,所以也就没写名字,快给我吧。” “上面写了什么?” 董猛道:“这是别人写了给我的,我怎么知道里面的内容呢?姑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把别人的信弄丢了,以后还怎么见朋友呢。” 金紫燕道:“看你也是个老实人,就相信你的话,把信给你,若是换了别人,我会报官的。” “千万别报官,千万别报官” “好吧,给你,收好,别再丢了。”金紫燕递给了董猛密信。 董猛拿过看了看说道:“哎,这信怎么好象被动过的样子”他看出了封口的变化! 金紫燕快速反应道:“你的信掉在了街上,风也刮,人也踩的,怎么会是原样呢,如果不是我,你的信早飘进河里了,我说看你挺老实的,怎么会反咬我一口呢?算了,我看还是报官吧,免得我落个拆人信的骂名!” 一名士兵上来咬了下董猛的耳朵,董猛笑道:“姑娘说得有道理,有道理,这信没有拆过,没有拆过,谢谢姑娘了,再会。” 金紫燕故意装出一付不领情的样子,双臂一抱,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董猛看金紫燕走了,朝着她的身影道:“臭丫头!要是在往日,咱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一个士兵道:“董公公,我们走吧,时候也不早了,办差要紧,误了娘娘的事咱们可担待不起啊。” “走!” 三人一路来到王浚的北中郎府,门口守卫拦下,董猛亮出了宫里的腰牌,上有总管二字,守卫没见过这玩意儿,但知道有这东西的一定是宫里的,他问道:“你们是宫里来的?” “废话,看腰牌上写得什么!”董猛道。 守卫给另几个守卫看腰牌,他们也没见过,董猛道:“快拿腰牌进去告诉王浚,让他出来接我们。” 守卫只好拿了董猛的腰牌进府,不一会,王浚就匆匆来到门外,王浚不到五十岁,穿一身便装,他见到董猛说道:“不知董总管驾到,为何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 董猛道:“进去再说吧。” 董猛把他们让进客厅,刚喝了一盏茶,董猛就说道:“咱家此来”他说着看了一眼厅中的下人。 王浚明白,马上支走了所有的下人,董猛道:“咱家此来是受了皇后娘娘所托,送一封密诏给你的。” “娘娘的密诏!?”王浚大吃一惊,皇后怎么会给自己密诏呢? “是的,娘娘要你替他办一件事,都写在这封密诏里,你自己看吧。”董猛拿出密信递给了王浚。 王浚拆开一看,上面写道:“命尔秘杀司马遹,事成迁青州刺史,宁北将军。” 王浚拿着密信呆住了,杀害太子可是千古大罪,可后面那句事成迁青州刺史太有诱惑力了,他试探着问道:“娘娘命我秘杀,恐怕早晚会给天下人落下口实啊。” 董猛道:“这个你放心,你只需如此就能置身事外了。” “愿总管教我。” “当年你也在宫里呆过,曾做过右军将军,也知道皇后杨芷是怎么死的吧?” “是是是是是饿死的。” “你知道就好,既然皇后都能饿死,太子当然也能饿死了,死了之后就说太子绝食而死,是畏罪自杀!” “总管,我明白怎么做了,您放心,我一定能办好这件差。” “这就好,既然你接下了差,咱家就回去复旨了,娘娘在等着好消息呢,你可不要让娘娘失望,今后的前程可就在这趟差上了。” “我明白,请总管转告娘娘,办不成此事,我绝不罢休!” 董猛笑着点了点头,拿过密信烧掉了,然后告辞出了门,王浚派人用车子送出许昌地界。 王浚决定用冒险的方式换取富贵,他立即来到关押司马遹的园中,命令士兵关闭了司马遹的房间,在外面把门钉上,只留南面一个小窗户透气,四面围满看守,他要饿死司马遹。 司马遹看被封了门,虽然不知道王浚搞什么花招,但他明白绝不是好事,果然一直到晚上亥时,门也没有打开,更没有按惯例来送饭,他这才明白,王浚要饿死他! 司马遹躺在床上,睡到半夜的时候,饿得再也睡不着,突然他闻到一股馒头香喷喷的味道,起初他以为是饿晕了产生的幻觉,可越闻越真实的味道,让他一骨碌爬起来,点上蜡烛一看,桌子上竟有馒头! 司马遹四下一看,门窗都是完好的,可这馒头是哪里来的呢?会不会是王浚故意放进来的毒馒头,不行,我要先试一下。 他拿出银针扎进馒头,没发现有毒,这才放心地吃,刚咬一口,发觉意然还有夹的肉泥,他几下就吃光了三个馒头,打着饱嗝上了床。 一连几天,司马遹会在中午的时候收到一包馒头,够他一天的用度,这样一来,司马遹根本没有挨饿,相反却吃得舒舒服服。 有时他在想为什么馒头会凭空飞进自己的房间,却始终想不明白。 第十天的时候,王浚想司马遹一定早就饿死了,一般人能捱个六七天就是一大关,这都第十天了,哈哈,我的青州刺史是没问题了,他决定开门查看。 一大早,王浚来到门前,命士兵打开了门,他还在酝酿情绪,准备见到司马遹的尸首就假哭一场。 可是他进去之后,却失声大叫起来:“啊!有鬼啊!”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十九章 金谷豪宴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原来王浚非但没有看到司马遹的尸首,反而看到他正在那里专注地看书! 司马遹明白其中的缘故,起身道:“王将军,你说有鬼,鬼在哪里啊?” 王浚看到司马遹精神焕发,哪像个饿了十天的人,他指着司马遹道:“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 “王将军,虽然我被废了太子,但你食我司马家俸禄,受我司马家恩惠,怎么能对我如此无礼,如果我是鬼还会站在这里吗?” “殿不,司马遹,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哼,妖法?你以为区区手段就能害了我吗,我知道你不敢杀我,只想让我死得不明不白,然后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当然这一切都是受人指使,我说得对吗?你们王家世受皇恩,难道要自绝于天下吗?” 王浚心道:“哼,我这个官职也是皇后给谋取的,那个傻皇上能给我什么!” 他心里有鬼,不敢跟司马遹斗嘴,他匆匆拂袖而去,并且派人先给宫里贾南风送信,说计划失败,要再另想办法尽快完差,请她放心。 司马遹没被饿死相信列位也都知道是金紫燕的功劳,没错,就在她看到王浚封门的时候,就知道王浚一定是要饿死司马遹,她就在半夜把食物揣在怀里隐身去了园中,来到了小窗底下,虽然守卫众多,但没人能看到她,她用缩筋术从窗格钻进里面,放在了桌子上,看到司马遹起来吃掉才放心地离开,以后又每天送饭给司马遹,司马遹终于挺过了这一关。 虽然司马遹逃过一劫,但金紫燕明白王浚还会继续迫害太子,她飞鸽传书给济善堂的师父金牧晨,让他告诉刘琨,太子处境危险,时时有性命之忧,要加紧行动废掉贾后复立太子。 金牧晨告诉了刘琨,刘琨心里焦急,直接再去找司马伦,但去了赵王府后才知道司马伦被石崇请去了金谷园。 刘琨是二十四友之一,经常受到石崇的邀请,后来祖逖对此颇有微词,刘琨也不愿再和他们混在一起,所以时时婉拒石崇的邀请,石崇也慢慢地不再请刘琨,这次石崇有重要的事情更没有邀请刘琨。 石崇只是一味阿附贾后一党,他的马屁对象除了贾南风就是贾谧,对于司马伦他很少来往,司马伦也从没到过金谷园,这次石崇破天荒地请司马伦是为了外甥欧阳建。 欧阳建是冯翊太守,在司马伦主政关中时期,两人关系不睳,这次欧阳建进京公干,石崇为了外甥就想请司马伦来金谷园坐客,缓和他们的关系,司马伦早就想进金谷园看看这天下第一园,得了石崇的邀请马上带着孙秀来到了金谷园。 金谷园在洛阳东北,是石崇为了和贵戚王恺争出风头依邙山、临金谷水而建,园子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园内的屋宇金碧辉煌,比皇宫毫不逊色。园内堆积了数不尽的珍珠玛瑙,名贵器物,以前各国进贡来的稀奇物件就算皇宫没有这里也是应有尽有;金银财宝更是不计奇数,单是放财宝的库就有七个之多。 里面最壮观的建筑当是刚刚落成的崇绮楼了,这楼是为了爱妾绿珠而建,也就是京城第三大美女,她是被石崇几年前任交趾采访使时用珍珠从买回来的,绿珠有蚀骨之貌,绝艳天下,石崇为了炫美,每次有客人都会让绿珠出来献舞劝酒,见过她的人都会忘失魂魄,因此名闻天下,为了慰藉绿珠思家之苦,所以建了此楼,楼高百丈,极目南天,为天下第一楼。 司马伦从没来过金谷园,第一次来有些新奇,来得特别早,石崇刚刚用过早饭,管家就来报说赵王未通报就进来了,石崇赶紧出去迎接,刚上了小桥就碰上了司马伦,司马伦随身带了几名军士,和他宠爱的谋士孙秀。 司马伦见了石崇道:“石大人,本王未及通报就进来了,你不会怪本王吧。” 石崇道:“怎么会呢,王爷驾临敝园,是下官的荣幸,您请。” 石崇一挥手,和管家一左一右引着司马伦穿过曲折百回的小桥,进了专门会客的赞英楼,赞英楼在园的中心,在谷水西边,三面临水,楼高三层,下面一层用来会客饮酒,上面两屋用来教授婢女歌舞。 司马伦进了赞英楼在大厅就座,大厅里穿着锦衣华服的侍女来回忙碌,为司马伦端来水果,沏上三种茶,一种是仰天雪绿,一种云海白毫,另一种是夷州乌龙,原来不知道初来客人不的口味,所以上三种茶,看爱喝什么,就有人记下了,下次再来直接上客人爱喝的茶;司马伦尝过三种茶,对仰天雪绿情有独钟 石崇陪司马伦喝茶,一会功夫陆陆续续就有不少受邀客人来到,里面有二十四友当中的文友,今天到的有左思,潘岳,陆机,陆云,还有在朝官员,更有宿卫军军官,自己的外甥欧阳建也到了,但这些客人来到后,石崇都没有出去迎接,唯独听到管家提醒鲁国公就要到了,他马上打个招呼出了门,在大门口等候,遥遥望见贾谧的车子扬尘而来,石崇马上跪在大门口旁的镇宅兽左麒右麟中间神情虔诚的等候车驾,贾谧的车子飞驰而来,到了门口停住,贾谧在四个婢女的搀扶下走下车子,看到石崇一如既往地跪在那里,上前道:“石大人又何须如此。” 石崇起身道:“鲁国公到来敢不恭敬,请请请。” 石崇把贾谧当做自己的引路人,巴结皇贾南风,取得了专营天下铁器的权利,又掌管武库,负责锻造兵器,让朝廷与自己做买卖,获利巨万。政治上更是把贾家当做自己的靠山,你说能不对贾谧象狗一样虔诚吗? 贾谧在前,石崇在后边象仆人弯腰弓背,来到赞英楼,满座的人都起来毕恭毕敬的施礼,并让他坐到第一首位。 众位客人按照官职大小分南北两排坐定,每人一个三尺长小桌,官员带来的从人坐在主人的后边,另设一个小方桌就坐; 石崇看客都到齐了,从主位上起身道:“诸位,今日承蒙各位不辞辛苦来到,石某深感荣幸,为了表达我的心意,为各位准备了新排的歌舞,让诸位欣赏。” 石崇说着手拍三下,帷蔓后面出来八位舞女,和几名手持乐器的女子,一字排开,都是年轻貌美的姑娘,看着也不象是中原人,皮肤白皙,身材凸凹有致,头上缠一条红纱,秀发如瀑,双峰高耸,上身只是兜了一件小小的红色蓝色相间的文胸,在后面挽了一个吹弹即开的小结,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的全透明的轻纱,肚皮露在外面,肚脐上镶了一颗红宝石。赵王看了不禁吞了几口口水,心道,我府上还没这般域外风情的女子,这石崇他奶奶地真会享受! 石崇介绍道,这几位女子是我专门从龟兹花高价买回来的,一会她们为各位表演源自安息国的肚脐舞,并且有龟兹乐器伴奏,定能让各位耳目一新; 音乐响起,大厅里人们都安静下来,凝神欣赏这龟兹舞乐。音乐由八人演奏,共有、笛、、銅鈸、竖箜篌、琵琶、五弦、毛员鼓、答臘鼓、腰鼓、八种乐器,在摄人心魄的乐声中,八名姑娘缓缓起舞,初起似一条冬眠的蛇破土而醒,扭动着妩媚柔软的腰肢,舒展着看似无骨的手臂,忽而又夸张的摆动着性感的臀部,一会又做着腹部的圆圈运动,司马伦看得呆了,一时色心大动,竟不知不觉走上前去,八位女子围住司马伦,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做着性感而跳逗的舞姿,司马伦忘乎所以,象一个不知疲倦的浪蝶流连在花丛间。 八名舞女看到石崇在座上面露微笑,知道主人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司马伦的忘形更是对她们的最好鼓励,她们扭得更加起劲了。 音乐停了下来,八名舞女走回帐后,司马伦意犹未尽的回到座位上,胸前被自己的哈拉子打湿一片,而孙秀的眼珠了都快要暴了出来。 石崇又拍了三下手掌,一个女子从帷蔓后走出,手托一管湘妃竹笛,芳龄不过二八,丰盈窈窕,****欲出,肌若凝脂,曲线玲珑,撩人心怀,司马伦和孙秀再次呆住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二十章 妆台秋思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石崇说道:“下面由我的美人绿珠给大家吹笛一曲,请各位欣赏。” 司马伦和孙秀听说她就是第三美女,不禁神魂颠倒。 特别是孙秀,看着充满蚀骨感觉的绿珠,心中不禁叹道:“这世间的尤物都被石崇占尽了,天下的钱财也被石崇赚完了,如果有一天我能执掌天下,石崇的金玉财宝和美人弄到手,我也要尝尝销魂酥骨,美人在怀的快感。 想到这里,眼睛发绿似地盯着绿珠的****,端着酒杯差点把酒倒进自己鼻子。 绿珠站在众人面前,轻施一礼,接着竹笛横陈,纤指微动,朱唇轻启,低沉的笛声响起,吹的是独曲妆台秋思,这首曲取材于昭君出塞,表现的是昭君嫁到塞外临妆梳洗顾影自怜,乡愁悠悠无以排遣,聊以笛声梦回家园,曲调凄凉,又有草原之壮阔,算得上是名曲。这首曲子在绿珠的演奏下,更是让人看到一副昭君梳妆的场景。 一首曲子吹完,刘琨从外面拍拍掌而进说道:“好曲子!” 石崇看是刘琨高兴地道:“今天刘兄弟不请自到,真是稀奇,往常请都请不来,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刘琨一路走来寻司马伦,本不想参加这种奢侈酒宴,在外面等着司马伦,可听到绿珠的笛曲,不由自主就走了进来。 他不想说自己要找司马伦,于是说道:“好久不见各位文友,很是想念,所以就过来了。” 左思一个结巴子,费劲地说道:“虽然然然然你你你你你说说说得有点点点点牵强,但但但但我们” 欧阳建接过说道:“左思是想说但我们都信你的话。” 左思连道;“是是是是是是是是啊,坐坐坐下下下下吃酒。” 石崇马上命人给所有人上了酒。 刘琨向所有人打过招呼然后坐了下来,他看着司马伦此时玩兴正浓,心想这要等到何时呢,只好先喝着闷酒。 绿珠捧笛在怀道个万福,来到了石崇的跟前,两人如胶似漆,羡熬旁人。 司马伦道:“这笛声固然好听,只是有些悲凉,还是那个名曲燕双飞好听些。” 刘琨道:“有此悲凉乐曲实在是匈奴所赐,想当年,大汉受匈奴单于所迫,派王昭君远嫁匈奴和亲,试问如果国富民强,又有谁会被迫嫁到漠南。” 司马伦道:“现在我大晋国势强壮,匈奴归附,这种事情再也不会有了。” “匈奴狼子野心蠢蠢欲动,亡汉之心从未停止,现在五部正在积聚力量,不知道哪一时就会起兵直抵中原。”也许只有刘琨和祖逖等几个小人物明白匈奴的野心,这些高高在上的高官又怎么会相信。 王衍道:“不过你这话也是太杞人忧天了,本王和五部大都督也颇有交情,那刘渊也是温文乐雅,有长者之风,他的儿子刘聪虽然武艺超群,却也对我大晋毫无二心,想当年他们匈奴内附,曹操将匈奴一分为五部,派人监督,从那以后匈奴再难成气候,早已成为中原朝廷的编户,刘渊的侄子刘曜也在洛阳做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也未见他们有不臣之心,刘琨,老夫知道你素来心忧天下,但匈奴起兵直抵中原的说法老夫实在不敢苟同。” 司马伦道:“是啊,是啊,本王和在中原做生意的匈奴人也有来往,看他们不也都是谨守大晋法令吗,跟我们大晋子民毫无区别。” 陆机起身道:“其实刘琨的说法也并非没有道理,这匈奴早就窥马中原,一直在暗中谋划,一旦等到机会就会长驱直入,是我们大晋最大的威胁,我认为还是江统的说法好,把匈奴,羌,氐,鲜卑,等外族各自迁回到本部,这样就算他们叛乱,也能给我们朝廷留出缓冲之地,似现在这样,匈奴鲜卑若有心南下,快马一天就到洛阳城门,岂不是威胁太大了。”陆机总算有点见识。 王衍是清谈大家,向以谈国论事为耻,他说道:“诸位,我们现在是观歌舞还是听你们长篇大论,我看都不要说了,这国家大事以后再议,还是先欣赏歌舞吧,赵王第一次来,可别扫了兴。” 石崇在旁道:“是啊是啊,赵王第一次受邀前来,是我诚心相请,一为谈文论酒,二来呢欧阳建从前有惹赵王生气的地方,想借此机会给王爷道歉。” 欧阳建听了起身给司马伦作揖施礼道;“王爷,以前都是下官的不是,还请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来,我敬王爷一杯。”他说着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司马伦也端起喝了一杯道:“好说好说,以前那都是为了办差,是为了朝廷,公是公私是私,本王心里从来没有认为你开罪过本王啊。” “这么说王爷不怪罪下官了,王爷真是有肚量的人,下官佩服。” “好说好说,请坐请坐。” 石崇看司马伦和外甥冰释前嫌,说道:“绿珠,王爷第一次来,为了王爷赏光,你就把你擅长的孔雀舞再跳一遍吧。” “好。”绿珠又缓步来到中间站定,音乐再次响起,伴奏的虽然只有象脚鼓,锣和钹,绿珠三种乐器,但是韵动有律的鼓点声却也动人心魄。 绿珠随着鼓点声翩翩起舞,姿态优美,婉转,轻盈,舒展,似一只美丽的孔雀在林间漫步,左顾右盼,眼神灵动,一会鼓点转急,绿珠又如孔雀下山,舞步轻快来回奔跑,忽而又一个静止,做个饮泉嘻水的动作,转而接连拖翅、晒翅、展翅、开屏、飞翔几个动作相贯而生,一气呵成,象一个扑愣着翅膀的孔雀直接飞回了幕后,众人回过神来,一片喝彩声响起。 一曲终了,司马伦和孙秀夸张地鼓起了掌,连道:“好看好看” 刘琨看不惯司马伦见了美人失态的丑样子,他说道:“诸位文友,近日可有诗作?” 石崇道:“近日我做了首诗,名叫思归叹,请各位品评一下。” 石崇一拱手,双手拢在后面,踱步吟道:“登城隅兮临长江。极望无涯兮思填胸。鱼瀺灂兮鸟缤翻。泽雉游凫兮戏中园。秋风厉兮鸿雁征。蟋蟀嘈嘈兮晨夜鸣。落叶飘兮枯枝竦。百草零落兮覆畦垄。时光逝兮年易尽。感彼岁暮兮怅自愍。廓羁旅兮滞野都。愿御北风兮忽归徂。惟金石兮幽且清。林郁茂兮芳卉盈。玄泉流兮萦丘阜。阁馆萧寥兮荫丛柳。吹长笛兮弹五弦。高歌凌云兮乐余年。舒篇卷兮与圣谈。释冕投绂兮希聃。超逍遥兮绝尘埃。福亦不至兮祸不来。” 刘琨道;“好诗,吹长笛兮弹五弦,高歌凌云兮乐余年;大人意欲归隐,每日丝竹相伴,现在又有绿珠相陪,好一个快意人生; 众人都道好意境;司马伦和孙秀不懂诗,一知半解,只是随声附和,孙秀还暗骂这些人真是酸,突然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坏了,酸到肚子了,他把手一举,一个婢女来到问道:“这位大爷,有事吗?” 孙秀一手捂肚子,一边说道:“我要出恭。” “请随我来。” 孙秀在后面跟着,随她来到一个去处,这里华美绝伦,有绛色蚊帐、垫子、褥子等极讲究的陈设,还有婢女捧着香袋侍候,一共有十几个婢女侍立在侧,还有一股异香的味道,看来她们都口含异香,孙秀忙道:“错了错了,来错地方了,我是要上厕所,带我来内室干什么?” “没有错啊,这里就是厕所。”婢女说道。 “这里是厕所?!啊!”孙秀再次环视一眼,彻底懵住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二十一章 冲冠一怒 “这位大爷不用怀疑,看您是第一次来金谷园,以后再来就会习惯了,请跟我进来。”婢女说道。 孙秀跟着婢女进了一间屋子,四面纱帐低垂,婢女指着一处镶银马桶道:“大爷请。”然后侍立一侧。 孙秀哪用过如此豪华的厕所,他走上前,在里外众婢女的环伺视下在马桶上过了厕所,接着孙秀穿好衣服往外走,可没走几步,上来几名婢女七手八脚把他扒了个一干二净,孙秀任由他们侍候,心想:“我第一次来金谷园,难道客人来了也可以享受他的美人吗?” 就在孙秀做着春秋大梦的时候,众婢女把他的衣服放进了垃圾桶! 孙秀不明白地问道:“各位美人,这是何意?” “金谷园规矩,凡上过厕所的人必须换掉衣服,以除异味,大爷不会见怪吧。”带他来的婢女道。 “原来如此,你们金谷园真是太讲究了,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 接着有婢女捧来了崭新的一套衣服,比原有的衣服要华丽得多,她们给孙秀穿戴整齐,孙秀满意地回到了席间。 席间众人正在谈诗论词,司马伦和孙秀插不上嘴,自觉无趣,司马伦喊叫道:“石大人,今日准备了什么美味佳肴让我们品尝呢?” 石崇起身说道:“我倒忘了,到了用饭时间,美酒佳肴都早已准备好,我马上让人上菜。” 石崇命人除掉原有的茶水和酒以及酒器,接着击掌三下,马上列队进来三十几个婢女,每人双手各提一个漆盒,这次每个小桌送上两个菜,盘子很小很精致,是用金子做的,上面还有精美的雕镂图案;盘子小是为了让客人能够多尝几道菜,象今日这种场面至少要上每人四十道菜,另有十几个婢女左手抱一小酒坛,右手持一酒樽,酒樽是银制,雕龙刻凤,造型美观,单看酒樽也会让人多喝两杯。 两道菜上毕,石崇指着一道菜介绍道:“这道菜叫做九蒸玳瑁,玳瑁是产自南洋的象龟一样的东西,做法是象杀龟一样煮个半熟,然后再用南洋香料和天竺香料共十九种,集中放一锅里,蒸小半柱香时间,共蒸九次,十九种香料的味道都渗进了肉里,最后再浇以汤料,盖在盘里捂段时间,等你揭开盖子,会感觉香味扑鼻,而且肉质酥口,香而不腻,各位请揭开盖子品尝。” 众人揭开盖子,司马伦早就急不可待,吃过一小块肉,汤也喝了个底朝天,直叹是人间美味。 孙秀吃肉喝完汤感觉意犹未尽,又把盘子添了两遍。 石崇又介绍第二道菜说道:“这道叫蜜醋北极虾,是产自北极寒冷地带的甜虾,这种虾是我半月前派人用快马从北极取回,单是马匹就跑死了五匹,来的时候把它冻在冰块里,到了家里正好化开,我又放在我家水下的冰窖里,昨晚取出,今天早上已做好这道菜,因为这道菜需要在糖醋里腌渍一段时间,所以要提前准备,各位再开盖尝尝这道菜。” 众人尝了又是一阵赞不绝口。 石崇吩咐婢女上菜,接连上的也都是水陆奇珍,穷天下之有,客人吃得津津有味。 菜上了有三十道,酒也过几巡了,石崇命他的姬妾美人出来敬酒,这些姬妾自然跟那婢女不同,个个生得是国色天香,丰姿绰约,美艳绝伦,看了让人心猿难收。 刘琨看到这里,不想再饮酒,就站起来走到外面等司马伦。 这些姬妾轮番敬酒,孙秀酒量小,却贪美酒,喝得有点迷糊,一会石崇又命绿珠出来敬酒,轮到孙秀的时候,孙秀接杯的瞬间把绿珠的玉手握住,往嘴里倒酒,绿珠很生气,怪他失态,绿珠再敬一杯,孙秀竟忘记了是在哪里,大着色胆摸了一下绿珠的胸,绿珠酒杯掷地,抬手就是两个耳光,全大厅里的人都听见了,然后绿珠哭哭啼啼跑到石崇旁边道:“他非礼我。”孙秀捂着脸恬不知耻地道:“真是玉手香掌,好味道。” 石崇赶紧安慰道:“美人不要怕,你先回楼上,我自有理论。” 两名婢女把绿珠带回崇绮楼,石崇也不好发作,毕竟绿珠打了他,这还要看赵王面子,便想息事宁人,对大家道:“大家继续喝。”然后又吩咐上菜。 孙秀面上无光,心里暗道,好个石崇你的一个小妾就敢打我,如果我执掌天下,我先杀你,再夺绿珠,哼! 司马伦面上更是不好看,想到你石崇也不管教你的小妾,打他就是打我的脸!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借着酒劲要发飙,一拍桌子喝道:“石崇,难道这就是你们金谷园的待客之道吗?!这个女子太大胆了!石崇,你说怎么办!?” 石崇道:“对不起王爷,今天我的小妾打人不对,石某愿出千两银子做补偿,您看怎么样?” 司马伦道:“石崇,我知道你有的是银子,可今天这事不是钱不钱的事,这位孙先生可是本王的左右手,如果他有个闪失,对本王是一大损失啊。” “那王爷要怎么样呢?” “本王要问问孙秀的意思。”他又问孙秀道:“孙秀,你看此事” 孙秀对司马伦咬了句耳朵,司马伦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石崇,现在有两个办法解决这件事,一个就是立即杀了你的小妾,你肯吗?” 石崇生气地道:“王爷,石某视绿珠为自己的心肝,当然不会杀了她!” “本王也料到你不舍得杀她,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 “是什么?” “把绿珠卖给孙秀做奴婢,让她天天伺候他!” “啊,这更不可能!石某怎么会卖她呢!” 贾谧平日受了不少石崇恩惠,他也替石崇劝道:“王爷,看在绿珠年轻的份上,就给她一条活路吧。”’ 不仅是贾谧,众文友也都为绿珠求情,但司马伦咬紧牙关,一定要石崇答应其中一个条件。 在石崇的眼里,绿珠就是他的命,他仗着有贾后撑腰,也一拍桌子怒道:“王爷,不要逼人太甚,今天石某好意招待你们,想不到你们居心不良,是孙秀调戏绿珠在前,绿珠打他是情有可原,怨不得别人的,王爷所说两个条件,石某一个也不答应!” “石崇,你想造反!?”司马伦喝道。 第二十二章 祸之所伏 “王爷,这点小事就说是造反,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小事?你说得轻巧,今天你不把绿珠卖给孙秀,我就治你的罪!” “如果你敢胡来,我就上奏朝廷弹劾你!”欧阳建也不怕得罪司马伦了。 “欧阳建你个混种滚一边去,以前的帐还没跟你算清,不要以为吃顿饭就完了,哼,今天再加你一笔账,就是咆哮亲王!” 石崇怒道;“这里是金谷园,不是你们王府,就算你想拿人也拿不到,把我惹急了,就把孙秀拿下剁了!然后我进宫给皇后娘娘讲明情况,看谁能治得了谁的罪!” 看他搬出了贾南风,孙秀道:“王爷,他威胁咱们!” 司马伦知道石崇的背后是贾南风是贾谧,虽然自己也结交贾党,但毕竟不如石崇和他们的关系,所以他不想在金谷园再纠缠,只能等以后再报这个仇了,他放狠话道:“石崇,你可听好了,如果本王把你杀掉,你的美人可一个都不是你的了!” 石崇不知道危险临近,只当他是放狠话吓唬自己,他只知道只要能抓住贾家这棵大树,任是谁也扳不倒他的,他哈哈一笑道:“好,我等着,看你能耐我何,送客!” 石崇下了逐客令,司马伦更加羞恼,他指着石崇,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孙秀上前小声道;“王爷,今天先让他得瑟,以后再跟他算总账!” 司马伦听了气呼呼地往外走,孙秀等人在后边跟着,情形很是狼狈,石崇在后面晒笑不已,但他哪里知道,这为他以后埋下了祸根。 有人要起身相送,被石崇止住,贾谧道:“我们继续喝酒,孙秀这种小人走了落得清静。” 潘岳道:“季伦(石崇字季伦),赵王会不会对你不利,你可小心了。” 贾谧道:“季伦放心,有本公在,看谁敢动你!” 石崇似吃了一颗定心丸,忙不迭道:“那是那是。” 外面刘琨看司马伦一行出来,就上前迎上:“王爷,刘琨有要事找您。” 司马伦一点心情也没有,他道:“本王现在没空,以后再说。”说着只顾往园外走去,刘琨在后面紧追,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有不愉快的事发生,他此时正在气头上,肯定什么事也听不进,可事情太重要了,如果晚一步太子就会没命,他顾不得许多,一直在后面跟到了王府。 刘琨进了府,跟进客厅,孙秀说道:“刘琨,王爷今天没心情,就算有要事,也要过了今天再说吧。” 刘琨自顾对司马伦道:“事关太子安危,迟一步就会满盘皆输,还请王爷爷早早起事废后,除掉贾氏一党。” 司马伦本想拒绝,但想到今天受的气,如果不是贾后一党做石崇的后盾,他哪有胆这么张狂,把亲王也不放在眼里,看来就算为了自己,也要快点动手了,他看了看孙秀,孙秀明白司马伦的心思,说道:“废后一事,王爷正在与三部司马商量,如果太子真有危险,那就要提前动手了,依我看到第五天晚上动手,因为那个时候万事都俱备了,王爷,您看如何呢?” “好,就五天之期,刘琨,你马上联络齐王和淮南王,约定起事,不得有误,但要谨防走露消息!” “是,属下这就去办!”刘琨说着就要下去,不意转身和一个人撞个满怀,不是别人正是孙秀的儿子孙会。 孙会不到三十岁,生得矮小,又有点肿胖,看上去象个粗桶,面相尖嘴狐腮,眼睛跟孙秀有点区别,孙秀是往左斜眼,他是往右斜眼,并且眼白奇多,就象在眼白里粘了两粒芝麻,平时以贩马为生,他今天来是想告诉孙秀,他看上了一个姑娘家,要娶她为妻。 刘琨和他认识,两人见了礼,孙会参拜王爷毕,就对孙秀道:“爹,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美女,此人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我一眼就相中了,我要娶她为妻。” “是哪家的姑娘?”孙秀问道。 “不认识,我在菜场看见她和一个下人在买菜,就在后边一直跟着,看她最后进了羊府。” 刘琨本想去办事,但他一听到孙会说羊府的美女,就站住了,他要听听孙会看上的会不会是羊献容。 果然,孙秀说道:“臭小子,你的眼光不赖,但你知道那是谁家的姑娘吗?” “不知道。” “那是可羊侍郎家的千金啊。”孙秀说着看了看刘琨。 “爹,我不管她是谁家的闺女,我就要娶她,请爹爹作主。” “儿子,羊家姑娘就叫羊献容,论起来你们还是表兄妹关系呢。” “原来爹爹说的远亲就是羊侍郎家,这下更好,可以亲上加亲,呵呵呵。” 司马伦插话道:“孙会,这羊献容虽然没有婚配,但早就名花有主了。” “是谁有此福气。” “就是刘琨。” “刘琨?”孙会看了一眼刘琨,心有不甘地道:“爹爹,羊献容一天不婚配,我就可以提亲。” 刘琨早就憋不住了:“放肆!满洛阳人都知道我和羊献容是一对恋人,难道就你不知道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模样!” 孙秀来气了:“刘琨,事归事,但不可以侮辱人的,我家孙会只是说说而已,怎么会抢了你的女人呢。” “哼!就凭他?”刘琨不以为然地说道。 孙会耍起了无赖道:“刘琨,你别嚣张,我就要提亲,你能把我怎么地” 刘琨指着孙会道:“你你” 两人正在脸红,有人来报,天下第一卜郭璞到。 司马伦顾不得两人争吵忙道:“快请快请。” 不多时,一个年轻人走进客厅,年龄和刘琨不相上下,长相儒雅,一身白袍,他就是有“天下第一卜”之称的郭璞。 郭璞是闻喜人,从小爱天文历法术数之法,后来四处拜师,精于研究占卜,终于成了一个占无不中的神算子,这次是司马伦派人请他前来的,因为他要在起事前算一卦事情的吉凶福祸。 “参见王爷。”郭璞行了大礼。 “快起身,你是我请来的贵客,怎好行此大礼呢,请座。” 郭璞坐下,刘琨等人被司马伦逐一介绍过后,刘琨不好意思马上就走,就坐了下来。 郭璞吃过一杯茶,扫了一眼刘琨和孙会,然后说道:“王爷,府上两位客人都有贵相啊。” 第二十三章 第一神卜 司马伦想先听听他如何相人,于是说道:“郭璞,既然来到府上,不如先替我的两个客人卜一卦吧,看他们的前程如何,婚姻如何?” “这个容易,刘兄弟和孙兄弟且报上八字来。” 刘琨本不想测算,因为他不信这一套,但为了礼数,只好和孙会同时报上了八字。 郭璞取过,先拿起刘琨的八字看了一扁,只见他掐指一算,眉头皱了几皱,然后说道:“这位刘兄弟面如温玉,天庭饱满,地阁丰圆,骨骼奇扬,神貌清朗,一定是胸藏锦秀,腹有万机,有王者之风,乃难得的将材之相啊他,再看你的八字属将军命格,前程无量啊。” 司马伦道:“看来我侄儿的功名在后面呢,呵呵。” “不过” 司马伦问道:“不过什么?请相师明言。” “不过——不过” 刘琨不信这种事,他说道:“相师实在不愿说那就算了,刘某绝不勉强。” 原来郭璞算到刘琨最后的命运,不禁内心惋惜,他不愿言明这一切,他只好说道:“在下把你的命运写成几句话送给你。” “有劳相师。” 郭璞写了几句话递给了刘琨,刘琨一看上面写道: 少年逆困多险阻,半世飘流无定依。 天降大任系天下,一展雄才射天狼。 万千功名化尘埃,我自无意向青云。 马到成功伏群魔,昭显一片赤子心。 莫使年柱逢空亡,枉自横刀笑苍天。。 刘琨看了一笑,就揣在怀里,道:“多谢相师。” 孙会想知道刘琨能不能和羊献容成就姻缘,他问道:“郭相师何不把刘兄弟的姻缘也一并说了呢?” “这个嘛”郭璞照旧为难。 孙秀也想知道,如果刘琨不能羊献容牵手,那就可以给儿子提亲,来个亲上加亲,他说道:“郭相师但说无妨。” 郭璞道:“我还是送你几句话吧: 缘来缘去淡如水, 有缘有情定三生, 两情一心向明月 无缘今生手难牵,” 落花流水皆有意, 奈何惊涛乱拍空, 我为情痴为情狂, 十年情路两茫然, 一朝春华付水尽, 怎堪花落非我家。 孙秀问道:“相师,这到底是能成还是不成?” 郭璞道:“成与不成天也说不清,天下最难断的就是一个情字,我郭璞尚未经情路,所以,也不便过多解说,一切随缘吧。” 孙秀道:“麻烦看看犬子吧。” 郭璞看孙会看得非常仔细,前前后后看了几遍,然后说道:“王爷,孙先生,孙兄弟的骨骼毫无称道之处,但在下看过他的八字之后,断定他也是有贵人之相的。” 孙秀一听,当然知道自己儿丑,再听到有贵相,又高兴起来,问道:“郭相师,贵相,能有什么贵相呢?” “孙兄弟的贵相贵不可言,在下不敢说!” “啊!”孙秀张大了嘴巴,他想不通,自己的丑儿子到底会怎样,能贵到相师不敢说的地步呢!? 司马伦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王爷,孙先生,在下说的话,日后万不可对人讲起。”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王爷,孙先生,孙兄弟的贵来自一桩婚姻。” “婚姻?我知道了一定是官宦人家的女子许给了犬子对不对?”孙秀以为能和羊家亲上加亲,让儿子娶了羊献容。 “并非官宦人家这么简单,而是孙兄弟要做驸马爷啊。” “啊!”孙秀的嘴巴夸张地裂开,接着又笑了起来:“郭相师,都说自己看着自己的孩子好,但我儿子面相毫无可取之处,要说他能做驸马,我可是第一个不相信的,相师是不是说笑的?” “在下从无笑言,句句属实,若不相信,不出一个月就能应验!” “乖乖!一个月!?天啊,这怎么可能?”孙会也感觉自己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命。 “好了,大家不要再猜测了,反正一个月的时间也不长,准与不准,不久就能验证在下是不是瞎说了。” “好,我就暂且记下你的话。”孙秀说着又对孙会道:“孙会,既然你有驸马命,又何必去羊家提亲呢,以后不可再胡思乱想了。” “是,爹爹,孩儿会听天由命。” 刘琨听到这里,更加不相信算命,也在心里嘲笑孙秀父子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起身告辞前往两位亲王家里联络,定下起事的日子。 刘琨走后,司马伦郑重地道:“郭相师,本王请你来,并非只是让你测人命运,而是有一件大事要问你成与不成,还请郭相师尽心测算。” “王爷,不知是什么大事?” “这件大事本王不方便讲给你听,本王只是问你,本王近日运势如何?” “王爷且报上八字。” 孙秀给了司马伦的八字,郭璞看过一遍,又掐算一阵说道:“看王爷的八字,近期五日之内办什么事都会顺利,如果错过,就会对自己不利。”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五日之内做什么都能成功?” “是的。” 司马伦心想,我们刚定了个五日之期动手起事,就测到是个吉日,看来真是上天助我要成此大功,他笑笑道:“多谢郭相师测算,郭相师,本王再问你,本王的程前程如何呢?” 郭璞再掐指一算,倒吸一口凉气,他算出司马伦有不臣之心,但终有一败,于是说道:“王爷,您的前程还可再上一层,不久之后就会应验。” 司马伦听了心道:“看来我不但能起事成功,而且还能把持天下,说定会做了皇上,哈哈哈哈。”内心得意之下,让人捧来金银送给郭璞相谢。 郭璞固辞不受,又说道:“王爷,在下还有话说。” “请相师知无不言。” “王爷,天下间的事,枯荣自有常理,有盛必有衰,物极必反,还望王爷自行把握。” 司马伦听不进去别的话,只知道五日之期做掉贾南风,自已成为一人之下,成人之上的宰相,不,是无人之下,因为皇上根本就是个傻子!自己高兴了就把他踹一边自己过皇上瘾! 郭璞看司马伦听不进去,又计来纸笔,画了一副画,递给司马伦道:“王爷感觉有成就的日子拿出此画看看,就能明白在下的一片苦心了,告辞。” 司马伦看了一眼,见上面画得是一条船,在急流中逆行,司马伦看不明白,孙秀也不明白。 司马伦和孙秀送走郭璞,司马伦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道:“孙秀,你也听到了,相师说我这几日做事会很顺利,无往不利啊,看来,老天也在帮我们呢。” “是啊,王爷,不过太子尚未被贾南风害死啊,这可是我们起事后的障碍啊,不然,我们可要为别人做嫁衣裳了。” “孙秀,快想办法,让贾南风速速杀掉太子。” “王爷,办法倒是有一个,我们连夜撒风出去,就说有朝廷官员要营救太子出来,逼贾南风无所顾忌速速了断此事。” “那不等于是我们的计划暴露了。” “不会的,就算放风,谁也不知道消息的真假,更不会有人猜到我们在暗中行动,贾南风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紧张,他会不顾一切代价除掉司马遹,然后她以为太子没了,也就不会有人再动手,换句话说,贾南风猜到有人要救太子,但绝猜不到有人要废掉她的后位!” “有道理,孙秀,此事今天就办,我们的时间很是宝贵,再说刘琨已经和他们约好了日期,不能更改,否则只会陷入被动。”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消息放出,贾南风果然听见了风声,现加上刘振刘基添油加醋地劝说,贾南风决定直接派人去许昌鸠杀司马遹。 刘振看贾南风慌乱行动,说道:“娘娘,如果派人持圣旨前往鸠杀司马遹,一定不会成的,因为现在有各路人马都在保护他,所以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否则象前几次一样,只会徒劳无功啊。” 刘基说道:“娘娘,奴才有一计,管保轻松除掉司马遹,而且天下人也不会把账算到您的头上!” “快说,这次一定要成功,!否则的话,有人救出司马遹,哀家也会玩儿完的!我们没有时间了!” 第二十四章 太子遇害 播报关注,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娘娘,奴才认为不如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刘基道。 “怎么讲?” “娘娘,我们先对外放风说要赦免司马遹,迎他回东宫,然后拟一份圣旨派人去许昌。” “你这哪是出主意,你这是要置哀家于死地啊!”贾南风听说要她赦免司马遹,生气地对刘基说道。 “娘娘,您误会奴才了,要赦免司马遹只是迷惑别人的,您想保太子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大意下来,我们就能顺利杀掉司马遹了。” “快说说应该怎么做?” “娘娘,我们派一个人持圣旨前往许昌,另外带上毒酒,让王浚派人配合强行给他喂下,就说他没有熬到被赦免就自尽而死了,这样,您也能落个好名声。” “果然好主意,小福,此事就由你去办,快选一人前往。” “是,奴才这就去办。” 刘基把太监孙虑找来,因为他也是皇后信任的人,孙虑一听是皇后的意思,马上就找程据配了毒酒,持了圣旨前往许昌。 朝廷要赦免司马遹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天下,陈雪和莫定飞还有金紫燕都知道了这一消息,金紫燕暗道,真是苍天不负苦心人,太子终于安然无恙了,于是几人也放松了对园中的监视,单等司马遹重获自由,复立太子之位。 孙虑一路来到许昌,先是进了王浚的府第,向他表明了皇后的真实意图,王浚正在想着怎么不显山不露水地弄死司马遹,谋到刺史之位,现在听孙虑说贾南风要直接下狠手,马上就带孙虑来到了园中。 孙虑故意手托圣旨,让任何人都看见,为得是为贾南风推脱罪责,他进了司马遹的房间,身后跟着四名王浚派的近侍。 司马遹看孙虑来到,而不是小顺子,知道一定是贾南风派来的人,肯定没安好心。 孙虑喊道:“司马遹接旨!” “罪臣在!” “太子司马遹废为庶人,经查无谋反之实,特为其平反,迎回东宫,复立太子之位,钦此!” “臣谢皇上隆恩!”司马遹说着想道,难道贾南风真的放过我了吗? 司马遹起身,孙虑又道:“殿下,皇上临行前交给奴才一杯酒,说是要赐于殿下压惊的,现在就请饮下吧。” 这时外边又进来一名士兵,手托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酒樽,满满的一杯酒。 司马遹明白了,这是明里活命,暗中置他于死地,他说道:“本宫不胜酒力,就谢过皇上了。” 孙虑眼露杀气道:“皇上有交待,不喝就喂殿下喝!来人!”” 王浚的几名亲兵按照事前的吩咐,上前把司马遹掼在地上,按住他的双手双脚,孙虑从士兵手里拿过酒樽,士兵把托盘扔在地上,上前抓住了司马遹的头发,用匕首把撬开了他的嘴巴,孙虑把毒酒全灌了进去,司马遹抽搐两下就没了性命! 孙虑让卫兵把司马遹的尸首放在床上,处理好现场,把圣旨放在他的身上,字面朝外,为的是让人能看到圣旨的内容,以示贾南风没有杀他,是他自寻死路。 孙虑伏在地上,作痛哭状,王浚知道司马遹死了,进来之后行了大礼,也掩面大哭,当然也只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假哭。 不多时,司马遹的死讯传了出来,百姓们听了也都伤心不已,说他是自杀,连百姓们也不相信。 陈雪和莫定飞告诉了金紫燕这一消息,她惊得跌坐在地,喃喃道:“都怨我没看好太子,都怪我没心没肺,相信了贾南风的诡计,哪里会想到是这样!” 陈雪拉住了她劝道:“我也是太大意了,没想到贾南风有此一招,不过,刘大哥正在洛阳联络亲王,等他们起事我就打头阵,亲手杀了这个妖后!” 司马遹的尸体被运出了园,一路被运往洛阳,这天刚进洛阳城,就被东宫故旧和百姓们围住了,很多人伤心大哭,甚至有人骂起了贾南风,刘琨和刘琨也来到了司马遹的身旁,他双膝跪地,泪流满面,自责道:“殿下对不起,我没用,没有帮到你,我该死!我该死” 刘琨伤心地在仆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金紫燕陈雪莫定飞过来劝走了他,陈雪道:“大哥,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应该先做大事,杀了贾南风为太子报仇。”接着问他联络亲王的事,刘琨告诉他们,今晚就是起事的日子,三位亲王已经做好了准备,约定三更动身,只要信号一发,就能一起动手,擒住贾南风,灭掉贾氏一党。 陈雪听了喃喃道:“好,我终于可以为太子报仇了,可以为自己报仇了!” 黄昏时分,刘琨带着和陈雪莫定飞进了赵王府,准备起事时冲锋陷阵,而金紫燕由于没有露出真实身份,所以不便参加。 宫里的贾南风此刻正处在兴奋中,自己的对头终于死了,心头大患除掉了,慰祖可以放心地当太子了,他对刘基道:“小福子,快去叫潘安前来,今天哀家要作诗。” 刘基道:“是。” 刘基往外走,看刘振不动,朝他一使眼色,刘振也悄悄跟了出来,刘基道:“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出宫,难道你还想呆在这里,你知道有多少人要杀贾南风吗,这里已经是是非之地了,我们快走!” 两人套了车,一路出宫,趁着天黑,把车子赶进一条巷道,下了车把外套也脱掉,伪装也撕下,马上就成了真正的刘基和刘振,他们大摇大摆地回到了汇达钱庄,而宫里的贾南风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好让陈舞把程据找来对付一晚。 赵王府内如临大敌,府内调集了城外的几百牙门军,都整装待发,三更时分一到,司马伦对刘琨道:“按约定发信号。” 刘琨马上精神抖擞,拿起鼓槌,对着架起的军鼓猛敲了起来,鼓声铿锵有力,传遍了整个洛阳城。 又有人朝天连放几颗朝天雷,但见天上瞬间火花迸现,刘琨道:“王爷,信号发送完毕。” 司马伦手一挥道:“出发!“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二十五章 妖后毙命 播报关注,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司马伦率军出了府,快速来到了南宫南门,正好和齐王的三百人马汇合,原来他听到鼓声,看到信号就匆匆赶了过来,由于三部司马已经被司马伦收买,所以两路人马顺利进入了南宫。 南宫的宿卫军看到这边火光冲天,知道是有人要造反,就迅速围拢了过来,两路人马和宿卫军战在一起。 陈雪和莫定飞还有刘琨冲锋在前,宿卫军虽多,但在两路人马的夹击下还是节节败退,特别是三部司马和佽飞督的人马都尽归了司马伦,是以,毫不费力地就打到了贾南风的芙蓉殿。 贾南风正和程据睡得香,陈舞和华歌进来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贾南风和程据惊坐而起:“何事慌张?” “有乱军打了进来,应该是冲着娘娘来的!” “啊,是什么人?!” “尚不清楚!” 正说着话,司马冏已经带人冲了进来,最前面的人就是陈雪,贾南风披衣下床,指着陈雪道:“原来是你——” “没想到吧,哼,妖后,你的末日到了!”陈雪怒道。 她不再理会陈雪,指着外甥司马冏道:“你来干什么?!”贾南风还想耍她的威风。 司马冏道:“奉诏书收捕妖后!” “诏书呢?拿来我看。” “将死之人何必要看!” “哈哈哈哈,哀家知道你没有,历来诏书都是出自哀家手中,你奉的是哪门子诏!” 司马冏道:“你害死太子罪大恶极,此诏乃由天地所写,人人皆可得而诛你!” “放肆,没有诏书,还满口胡言!各位将士,不要受他蛊惑,斩齐王头者赏万户侯!” 但这些人都是司马冏的亲兵,怎么会背叛他,司马冏道:“还在做你的大梦,来人,给本王锁了妖后!” 士兵一拥而上把她上了锁链,押起来就走出了芙蓉殿。 陈雪看到程据在床上发抖,走到他的身边,一掌结果了他:“看你还害人!” 这里只剩下了华歌和陈舞,两人看到陈雪杀了程据,非常害怕,阵舞声音颤抖地道:“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 “你们两个跟着贾南风没少做了坏事,早就该死了!” “不要啊不要啊”陈舞和华歌吓得直磕头。 陈雪道:“好,我暂且不杀你们,我问你,小福和小招哪里去了?” “他们两个出去办差,但一去就没再回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们骗我!” “今晚娘娘让他们去接潘安,可到现在也没回来,娘娘这才让刘奴婢找来了程据。” “好,既然他们不在,我要你们跟我走一趟,去找件东西。” 华歌陈舞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说道:“是什么东西?” 陈雪道:“当年妖后是怎么害的我,我的我的去了哪里?” 华歌陈舞明白过来,他要的是自己的命根,陈舞道:“我们当然知道,所有太监净身后的东羌都放在了一个地方,你的也应该在那里的,我们现在就带你去取。” “走!” 两人在头前带路,来到了一座房子,进到里面,掌了一支蜡烛,陈雪看里面挂满了一个个的小盒子,盒子上写着名字,他看到了小招和小福的名字,就把它们摘下来扔在地上,用脚踩了几下。 找了几遍,就是不见自己的名字,突然他看到一个盒子上没有名字,他问陈舞道:“为什么这个没有名字?” 陈舞道:“没有名字的应该就是你的了,因为你不是登记在册的太监,所以不能写名字。” 陈雪取下,打开一看,里面是石灰,用手一探,是一件干瘪的东西,他刹时明白了,就算找到对自己也毫无意义了,只能是死了带在尸首上而已,忽而感伤起来,陈舞和华歌看个空隙要逃走,陈雪没有回头就一掌把两人毙命了,然后陈雪就把盒子揣在身上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他看到外面站满了人,他知道贾南风的死期快到了,自己的仇总算是报了,接下来,他要让莫定飞接替帮主之位,还回天师的武功,自己去寻找仙医妙药,以期重回男儿身,早日去见爹娘。 正在思量,莫定飞过来道:“悦彤,我正到处找你,你去了哪里?” “莫大哥,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回棠溪。” “好。” 建始殿里,皇上也被请了过来,司马衷坐在那里,贾南风被押了进来,司马伦道:“皇上,皇后擅政乱为,祸乱天下,迫害太子,理应废后!” 司马衷看着贾南风,想想自己受了她多少骂多少打,如果她不是皇后了,就不用再受她的气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司马伦马上命道:“押下去!囚在金墉城!” 贾南风一边挣脱,一边喊道:“皇上,快救救臣妾,快救救臣妾!他们把我废了,皇上的皇位也保不住了!” 但司马衷却冷漠地看着他,没有一点怜悯的意思,贾南风看司马衷指不上,就破口大骂司马伦道:“好你个司马伦,你受了哀家多少恩惠,却在背后算计我,原来你就是主谋,当初你从关中失职回来,就该杀了你!你好没良心!” 司马冏道:“别听妖后废话,快押下去!” 而淮南王司马允那边听到鼓声之后按约定去了贾府,他的任务是抓贾谧。 他的手下不仅有府兵,更有一个剑客组织淮南帮。 淮南帮是江湖的一大帮派,以众多剑客组成,素以行侠仗义主持公道闻名大江南北。 淮南帮据江湖传说是听命于淮南王司马允的,也就是他一手创立的,他蓄养封国之内剑客的目的是为了有朝一日对付司马伦,他早就看出司马伦和孙秀居心叵测,所以就暗中利用剑客建立了淮南帮,一旦有事,司马允就能召集众剑客为他效命,但是现在司马伦要废掉妖后,自己毕竟是支持的,所以在起事前秘密通知了淮南帮,帮中派出了三剑客前来支援。 淮南帮中最负盛名的要属四剑客,他们分别是 “追风剑”边浩翔? “惊雷剑”傅俊凡 “穿雨剑”邵春鹏 “闪电剑”谭嘉豪 他们四人年龄相当意气相投,并结义为生死兄弟,对司马允的为人很是赞许,在他们眼里司马允是个有心为国谋划的王爷。 想不到几年前老四“闪电剑”谭嘉豪独自一人来洛阳追一名江湖恶人,和刘曜发生口角,两人争斗之下刘曜竟杀了谭嘉豪,淮南帮知道噩耗立即派人追捕刘曜,刘曜在剑客王弥的掩护下早已亡命高丽,因此没有找到他为谭嘉豪报仇,但从此结下了仇怨。 今天派来的就是“追风剑”、“惊雷剑”和“穿雨剑”。 司马允带人围了贾府,叫开了府门,贾谧在众人簇拥下来到院中,看司马允气势汹汹进了门,喝道:“淮南王三更半夜带兵前来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有诏收你,快快受绑,免得一家老小受苦。” “诏书?诏书呢,拿来!” “哼!你们贾后一党兴风作浪,导致朝纲不振,又害死太子,简直人神共愤,还用得着诏书吗?来人,给我绑了,一家大小全部带走!” “大胆!本公府上你也敢放肆,来人,给我杀,无论亲王还是士卒,遇佛杀佛,遇鬼杀鬼,一律格杀勿论!” “杀!” “杀”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二十六章 野心勃勃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两方人马杀在一起,贾府的兵将也不少,并且训练有素,司马允的人马难以匹敌,好在有三剑客在,他们冲杀在前,挥舞长剑,但见血肉横飞间,贾府的兵将纷纷后退,最后很多人都被迫缴械投降了。 贾谧被三剑客用剑架住了脖子,贾谧道:“淮南王,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没有人指使,本王只是看不惯你们贾党的所为,不但乱政,还杀了太子,这难道不值得本王出手吗?” “淮南王,你可知道你捉住本公也杀不了我,明天皇后娘娘知道你擅抓国公,她会治你死罪。” “哈哈哈哈,你想得美,这个时候恐怕她已经成为阶下囚了,实话告诉你,今夜同时行动的还有赵王和齐王,他们比本王动手还要快些。” 贾谧一听大势已去,吓得差点瘫坐在地,脸色苍白,象一只斗败的公鸡垂下了头。 司马允命士兵搜捕贾谧一家老小,都押到院中,并贾谧一起尽皆斩首,一时血流成河。 贾南风在金墉城被软禁,这天刚起来,突觉自己心惊肉跳,不多时孙秀带人来到,其中一人端着一杯酒,贾南风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想想自己排除异已,杀了不少的人,今天终于轮到自己了,她喃喃道:“难道这真是报应吗,难道这真是报应吗?” “贾南风,赵王派我给你送来一杯酒,你快点喝了吧。”孙秀阴阳怪气地道。 贾南风道:“孙秀,你转告赵王,不要得意地太早,这样的事马上就轮到他的身上,哼!” “你敢咒我家王爷,来人,喂她喝了!” 两名士兵上前扳住贾南风,孙秀把毒酒一股脑给灌了下去,贾南风马上双腿一蹬,去见了阎王,自此一代妖后终于谢幕。 司马伦大开杀戒,把贾南风的亲信统统杀死,贾午和韩寿以及慰祖当庭仗毙,而且还杀掉了张华、裴頠、解结等大臣,因为这些人曾经跟他做对,现在得了势,当然要先除掉他们,而且还罢免了很多官员,任用自己的亲信,在孙秀的运作下,司马伦不久又假诏自己任命持节、大都督、督中外诸军事、相国,侍中,赵王如故,完全依照司马懿辅佐魏国的办法,设置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四人,参军十人,掾属二十人,军队一万人。 任命他的儿子赵王世子、司马荂为冗从仆射,二子司马馥为前将军,封济阳王,三子司马虔为黄门郎,封汝阴王,小儿子司马诩为散骑侍郎,封霸城侯。孙秀等人所受封的都是大郡,兼有兵权,文武官封侯的几千人,百官都听令于司马伦。 这天闲坐时,孙秀又对司马伦道:“王爷,犬子孙会也想到王爷身边为您效力,您看” 司马伦道:“孙秀,你助本王成就如此大功,剿除了贾后一党,为太子报了仇,天下的人都感激本王,现在本王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都多亏了你啊,孙会要来谋个差使又有何难呢。” 孙秀喜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孙秀,你看如何安排孙会呢?” “王爷,孙会现在尚未建功,不可封的太高,宫中射声校尉一职尚空缺,不如就做个小小的校尉吧,校尉一职虽小但也是个要职,掌管一千弓弩手,如果有事,马上就能派上用场,这次除贾后的事情中,射声校尉的作用相信您也看到了吧,如果不是三部早被我们收买,单是这一千人马就会让我们损失不小啊,王爷,这样的职位万万不可许与外人啊!” “好,就依你所言,让孙会做宫中的射声校尉。” “谢王爷!” “王爷”说话间刘琨进了客厅。 “刘琨,这次除贾后一党,你的功劳很大,从联络齐王和淮南王,到亲自冲锋陷阵,看得出你是忠于本王的,只是这次的封赏”他看了一眼孙秀,原来不封赏刘琨是孙秀的主意,因为那次孙会看上羊献容的事,孙秀跟他记上了仇。 孙秀接过说道:“不封赏是因为不好封,你的功劳太大,封小了王爷过意不去,封大了又怕别人不服,所以王爷想等以后找机会再封赏,你看如何?” 刘琨明白他的心思,对司马伦说道:“王爷,刘琨做这些只是为了太子,因为太子是我们大晋的希望,可惜未能救出太子,好在王爷替天下请命除掉了贾后一党,为太子报了仇,为天下除去了祸害,刘琨非常感激,并非是为了什么封赏,只要能为天下为百姓做点事,刘琨就知足了。” “好,刘琨,你果然大公无私,本王甚是佩服,日后定有重用。”司马伦道。 刘琨道:“王爷,太子被害,但国家不可无储君,皇孙兄弟三人应当择一人立为皇太孙,以安天下人心。” 孙秀道:“此事干系重大,应该在朝堂之上朝议之后方能定夺。” “是啊是啊,此事明天本王就在朝堂上奏请皇上。” “还有一事,太子当初下葬之时,是按广陵王的身份办得丧礼,现在得以平反,应该重新按太子之礼下葬。”刘琨道。 “这个刘琨,此事明日也一并奏请,相信皇上和朝臣也不会反对的。” “好,此事就由王爷操心。” “刘琨,我们起事不就是为了太子吗,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 “谢王爷。”刘琨谢过司马伦就告辞出了赵王府。 刘琨一走,司马伦就埋怨孙秀道:“孙秀,你一直主张不封赏刘琨,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有这么大的功劳,别人会说本王刑赏不公的。” 孙秀是个小人,只要跟他有一点矛盾就会报复到底,再说刘琨一旦得势,以他的性格势必会妨碍自己专权,他不想看到刘琨在赵王帐下有所施展,最好是能给他个闲职打发了。 孙秀眼睛一斜扭着头对司马伦道:“王爷,您认为刘琨是不是个人材呢?” “当然是了,他文武兼备,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材,将来必有大用。” “是的,他的确是个人材,但此人也极难驾驭,所以要慢慢地收为已用,不能封之过急啊。” “有道理,那他到底适合什么职位呢?” “王爷,我给他准备了一个官职,不过要过段时间才能用得上。” “什么?” “太子詹事。” “太子詹事?这是什么官职。” “太子詹事自汉时就有,就是辅佐太子的官职,跟太子洗马是一回事。” “孙秀,太子已经死了,还辅佐什么太子。” “王爷,我说的太子当然不是司马遹,而是将来的太子。” “本王估计明日经过我的奏请,一定会把大皇孙司马虨立为皇太孙,做为将来的储君,又何来太子一说呢。” “哈哈哈哈,王爷,您忘了我们当初的雄心了吗?” “你是说做皇上?” 孙秀道:“当然了,我们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现在离我们的大计只有一步之遥了,到时只要我们把傻子皇上废了,您就是天下之主,是皇上了,那世子殿下不就是太子了吗?” “!”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二十七章 天雷开棺 “王爷,您不会是忘了吧?当初我们为了让世子当上太子,曾经去东宫刺杀太子,后来我们改变了策略,终于有了今天的局面,您的皇位,世子的太子之位都是指日可待啊。”孙秀看司马伦有些踌躇,于是说道。 司马伦并不是有深谋远虑的,他的一切都是孙秀在运作,对于皇位,他今天还是有点怕了,他说道:“孙秀,现在本王位极人臣,做到了宰相,就算做到皇上又如何呢。” “王爷此言差矣,看那傻皇帝每天左拥右抱乐不可支,难道王爷不心动吗,如果做了皇上,天下的美女可都是王爷的了,您忘了在金谷园的成群美女和看一眼就令人心酥的绿珠了吗?”孙秀旧事重提,其实司马伦早忘了,对绿珠念念不忘的是他本人,他要用这种方法挑起司马伦的野心,进而篡位,自己可就是宰相了,到时就可以为所欲为,横行天下了。 司马伦想起了那天受的羞辱,再听孙秀说的如此诱人,说道:“孙秀,如果我们真要做成大事,有多大的把握?” “有十二分的把握,王爷放心,只要我们计划周全就会万无一失,就跟这次一样,皇后都能被我们做掉,还有做不成的事吗。” 司马伦下了决心:“好,就依你所言,我们及早做成大事,到时你就是宰相了。” 孙秀心里美滋滋地,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他对司马伦道:“属下一定尽心竭力办好此事。” 第二天,早朝之上,司马伦提了两条奏章,一是为太子重新安葬,二是立二皇孙为皇太孙,因为大皇孙身体有恙,所以才会提二皇孙。 现在的司马衷没了贾南风,也不用再扭头了,但习惯就是习惯,偶尔还是会扭一下,但没人再指使他,他看到司马伦位于朝班之首,又是宰相,一切也唯他是听,所以这两件奏事都得到了准许,册立了皇太孙,自己也做了太孙太傅,居于东宫,设置相府,对外宣称是保护皇太孙,实际是为了自己的大事做准备。 这两件事传了出来,百姓都夸司马伦终于做了几件好事,赚足了声望。 到了规定的日子,司马衷和百官出宫为司马遹举行盛大的葬礼,规格按太子仪礼,百姓们都自发的走上街头。 司马遹的灵柩在大车上缓缓而行,突然天气大变,本来晴朗的天上瞬时阴云四布,象黑了天一样,一阵狂风袭来,伴着轰隆隆的雷声,闪电一个接着一个,上天似乎在发泄着怒气,很多人都被吓得仆扶在地,司马衷虽然在车上也吓得直打哆嗦。 但是百姓们没有一个离开,他们要送他最后一程。 这时,一个响雷在人们头顶炸响,接着一个闪电击在了灵柩上,刹时棺盖被掀了起来,裂成两半,飞在半空,好久才掉在地上! 司马伦走到灵柩前,往里一看,啊了一声,差点倒在地上,棺材里的司马遹睁着眼睛正看着他! 司马伦非常害怕,要论起来害死太子也有自己的份,当初如果不听孙秀的话,早点起事,太子就会安然无恙,可自己不但不救太子,反而促成贾南风尽快杀掉了太子,自己心里有鬼,当然就会害怕。 刘琨看了走上前扶起他道:“王爷,您没事吧?” 司马伦指着灵柩道:“他他” 这时江统也走了过来,他和刘琨一块走到了灵柩前,看到了睁着眼睛的司马遹,江统明白这是司马遹死得冤,以至于死不瞑目,上天也哀怜太子,替他发泄着怒气。 江统把司马遹的眼睛合上,可是刚拿开手,他的眼睛又睁开了,反复几次,都是这样。 江统对司马伦道:“王爷,太子冤气太重,以至天怒,所以现在就要宣读哀册,以缓太子冤气,平息天怒。” “好,准。” 江统把准备好的哀册拿出,站在灵柩前,高声宣读道:“皇帝临轩,使洗马江统务告于皇太子之殡曰:咨尔遹!幼禀英挺,芬馨诞茂。既表髫龀,高明逸秀。昔尔圣祖,嘉尔淑美。显诏仍崇,名振同轨!是用建尔储副,永统皇基。如何凶戾潜构,祸害如兹!哀感和气,痛贯四时。呜呼哀哉!尔之降废,实我不明。尔之逝矣,谁百其形?昔之申生,含枉莫讼。今尔之负,抱冤于东!悠悠有识,孰不哀恸!壶关干主,千秋悟己。异世同规,古今一理。皇孙材英,隆祚尔子。虽悴前终,庶荣后始。窀穸既营,将宁尔神。华髦电逝,戎车雷震。芒芒羽盖,翼翼缙绅。同悲等痛,孰不酸辛!庶光来叶,永世不泯!” 江统读完哀册,刘琨看司马遹的眼睛也慢慢合上了,天上的雷电也止住了,四下里明亮起来,天瞬间晴朗了。 司马伦命人重新盖好棺木,灵柩继续行进。 司马遹最后被葬在了显平陵,那里有她的母妃谢玖,因为她在太子被害后也没有幸免,被贾南风赐死了。 太子妃王惠凤由于悲痛过度,没有来参加葬礼,而她的姐姐王景凤,在司马允攻入贾府时听到了司马遹的死讯,立即自杀了。 自此后,司马伦居于东宫,政事皆决于相府,孙秀更在暗中筹划篡位大事。 孙秀的儿子孙会谋得了宫中的射声校尉,这天带着几名近卫在南宫瞎转,突然听到一阵琴声,孙会循声而去,来到一座庭院,院有两名宫女侍立,一个女子正在抚琴,女子看上去不到二十岁,长相俊丽,看到孙会来到,宫女上前道:“将军是?” 孙会没有回答,眼睛直勾勾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起身道:“你是什么人?” 孙会道:“我是刚上任的射声校尉,你又是谁?” 宫女道:“大胆!见了公主也不下跪!这就是我们的河东公主。” 孙会一听是公主,忙跪下行礼,河东公主是贾南风的亲生女儿,从小多病,因此到现在还在宫中没有出嫁,他看孙会貌丑无比,心生厌恶,道:“起来吧,没事就退下吧。” 孙会看要打发他走,心有不甘,想和她再说会话,可河东公主又自顾抚起琴来,全然无视他的存在。 孙会听手下一个人悄悄说道;“将军,她就是贾后的亲生女儿。” 孙会一听是贾南风的女儿,大起胆来,色迷迷地湊近河东公主,公主往后退去。 一个宫女看他欲行不轨,喝道:“大胆,公主所在除非驸马任何男子无事不得擅入!” 驸马?孙会一听想起一件事,就是上次神算子郭璞给他算命,说他有驸马的命,并且不久就会应验,现在遇到了公主,她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妻子,如果是的话,自己就真的是驸马了! 孙会想到贾南风死了,皇上傻里傻气,没有人给她撑腰了,不如先生米做成熟饭,想到这里,孙会命手下把两个宫女拖到外面,自己拽起河东公主进了内室,她虽然大声叫喊,可没人理会她 过会儿,孙会从里面心满意足的出来了,后面河东公主衣衫不整哭哭啼啼,要寻短见,孙会拉住他,让人把宫女叫来,并命令她们好好看着她,若有闪失,就要她们的命。 孙会回到家后向孙秀说看上了河东公主,并且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孙秀大加赞赏,让司马伦从中做媒娶了河东公主,孙会终于做上了驸马。 洛阳的百姓们听说孙会做了驸马,没有一个不惊讶的。 刘琨看到大局已定,想起了羊献容,这天,他决定进羊府再次要求和羊献容成婚。 羊玄之见了刘琨,也听说了他的事情,想到刘琨此后定会前途无量,就答应了刘琨的请求,决定把羊献容嫁给刘琨,羊献容和刘琨终于修成了正果,商量着过了今年就操办婚事。 话说这天司马伦和孙秀正在东宫处理政事,来来往有很多的朝官,突然牙门军将领蔡璜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众人扶起,见他端坐于太傅椅上眼睛半睁指着司马伦道:“阿九” 司马伦是司马懿第九子,只有他有资格叫他的小名,可一个小小的蔡璜就敢直呼他的小名,难道他不要命了吗?! 第二十八章 附体神语 孙秀喝道:“蔡璜,你敢呼王爷乳名!看我不杀了你,来人!” “都给我跪下!”蔡璜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加大胆了,孙秀指着蔡璜道:“你你你想造反吗?!” “蔡璜不是造反,他这是被附体了!”说话的人是大臣满奋,他被司马伦委为司隶校尉兼做尚书令,做了司马伦的心腹。 “满校尉,此话何解?”孙秀道。 “这是有先人附体,不然,以相国之尊,有谁敢呼其乳名呢,本官认为附体的人一定是宣帝,并且是有什么话要说,不信的话,我来问他。” 司马伦道:“你且试试。” 满奋上前道:“不知道是哪位先人驾临?” 蔡璜闭上眼睛道:“我是司马懿。” “啊,原来是宣帝驾到,罪过罪过。”他向后扭头道:“大家快跪下,是宣帝附体了!” 司马伦和一些大臣全都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直视。 满奋又道:“宣帝此来有何贵干呢?” 蔡璜道:“我心怀不平,不得不来一趟。” “宣帝文治武功,奠定了大晋基业,后来武帝登基尊您为宣帝,现在大晋天下太平,您又有何不平呢?” “我此来并非为我自己,而是为了大晋的天下。” “宣帝这” “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现在太子已经死了,又立了皇孙为太孙,依我看此非上策,我九儿司马伦名声不坏,这次又除掉了妖后,立了不世之功,可堪大统。” “您是说赵王可做皇上?!” “是的,皇上司马衷心智不足,哪堪大统,应行废立之事,让九儿做天下,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别看九儿年龄大了,但他的几个儿子都是贤良之材,特别是世子司马荂乃当世大材,若九儿做了皇上,世子就是太子,他日就能执掌天下,岂不是万民之福?” “原来如此。” 这时蔡璜突然不再说话了,他一头歪在地上,不省人事,半晌才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四周,象是突然醒悟似地,拍拍脑袋道:“我这是在哪里?” 满奋道:“你这是在东宫,刚才你不省人事,蔡璜,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我哪有说什么,刚才就象在天上云游了一阵,什么也不知道啊。” 众臣都惊讶不已,孙秀道:“不要再说了,相信大家都听见宣帝说什么了,只是万万不可对外吐露半句。” “是是是是。”几位大臣答应着。 司马伦在心里偷着乐道:“孙秀啊孙秀,你这一招太妙了,为我登基造势,看来,他们都被骗了,哈哈哈哈。” 原来这一切都是孙秀的设计,假借司马懿附体,来实现他们的野心。 孙秀故意不让众人往外讲,可越是这样说,别人就传得越是厉害,洛阳百姓都知道了此事,传得是越来越邪乎,司马伦孙秀知道后更加得意,又在芒山之北立了宣帝庙,不时前往拜谒,更在暗中加紧筹划。 淮南王司马允听说了此事,认为这是司马伦要篡位的前兆,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他找到齐王司马冏商量此事,司马冏和他想的一样,于是两人决定把司马伦拉下马。 自此司马允暗中把淮南帮的剑客调来大部,蓄养在府中,准备大干一场,司马冏也暗中积极准备,在宫中拉拢三部司马,和各位将领。 刘曜这天在钱庄和四大护法议事,刘曜道:“刘基刘振,你们这次潜入宫中顺利完成了任务,太子死于非命,贾南风被杀,现在司马伦野心勃勃蠢蠢欲动,近来听说他还假借司马懿的神语欲行篡位,如果他真做了皇上,天下就会更糟糕,哈哈哈哈,我们的复兴大业就有望了。” “堂主,为什么我们不起兵呢,我看时机也差不多了吧。”刘振道。 “错,时机远远不够,大晋的兵马集中在了几位王爷的手中,比如成都王,河间王,赵王,长沙王等,只有把他们的兵马都消耗掉,才是我们起兵的时机。” “可是我们又该如何行事呢?” “想办法让他们斗,直到动手自相残杀,这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哈哈哈哈。” 刘基正要说话,外面进来人道:“堂主,有人要找您。” “来人有没有报姓名?” “他说是淮南帮的邵春鹏。” “原来是穿雨剑,我想他一定是来找我报仇的,当年我杀了四剑客中的老四闪电剑谭嘉豪。”刘曜道。 “堂主,您不要出去,我去把他赶走!”刘基道。 “事情总要解决的,让邵春鹏进来。” “是,堂主。” 随后进来一个人,剑客打扮,和刘曜年龄不相上下,他进来看着刘曜道:“你一定就是刘曜了,看你眉毛是白色的就知道,真是个怪人。” 刘衮道:“放肆,敢这么跟我们堂主说话!” “我就爱这么说,怎么了?!当年就是这个怪人杀死我四弟,今天我就是来取他性命报仇的!” 刘曜道:“这位兄弟,你可知道当年你四弟因何被杀吗?” “你存心跟我们淮南帮过不去!” “不是,当年他跟你一样,说我是个白眉怪,所以我失手杀了他。” “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四弟就是你杀的,你就得抵命,要是知道你在洛阳,早就来取你性命了!” “既然是江湖恩怨,我们就用江湖的方法解决,不如请你们淮南帮的高手来和我一较高下,若是我输了,就随你们处置。” “这可是你说的,也不用别人,我一人就能把你拿下,走,我们现在就到郊外!” “可是刀剑无眼,难免伤了你,所以要请你先签个生死文书,刘曜才会和你动手。” “好,签就签,谁怕谁。” 刘曜拟了文书,两人签了字,说道:“痛快,我们走!” 刘曜带了四大护法来到东郊,找一空阔地,两人准备动手。 邵春鹏长剑出鞘,刘曜却身无长物,邵春鹏道:“你不用兵器?” “对付你还用得着兵器吗?” “狂妄!看剑!”邵春鹏挺剑刺去! 第二十九章 三大剑客 这一招叫“牧童指路”,只见剑刺向刘曜的腹部,刘曜竟是纹丝不动!只是站在那里,也未摆出任何迎战的门户,难道他真的要找死不成。 刘银差点就要叫了出来,再一想刘曜并非武功低微之人,定然心中有数。 剑尖离他只有三寸距离的时候,只见他攸地向右侧开身子,剑身扑空直刺出去,刘曜右手顺着剑的来势顺手上摸,猛地靠上邵春鹏的手腕拍了一下,剑势去的快,刘曜躲得也快,还击的也快,这一切只在刹那间发生,穿雨剑心里道:“刘曜果然名不虚传,是个一顶一的高手!” 邵春鹏被拍之下,直觉手腕剧痛,长剑险些掉在地上,心中一惊,急抽回剑,却早被刘曜右肩顶住左肋拿住手腕背在肩上直往前摔去! 邵春鹏被摔出一丈之外,但并未摔倒而是稳稳落在地上,刘曜道:“有点本事!” 邵春鹏定了定神,挺剑再次袭向刘曜,剑势更快,劲道更猛,把个长剑舞得有如疾风骤雨石破天惊。 刘曜进退有据步法有序,在剑气笼罩之下竟也伤不到他分毫。 邵春鹏急欲求胜要为四弟报仇,招招刺向刘曜要害,忽见他使出一招“鹤鸣九天”瞬间如有九剑同时袭向刘曜的上中下三盘,而刘曜却又有如变幻出三头六臂,处处格往傅俊凡的手腕,使他劳而无功。 这“鹤鸣九天”是邵春鹏的绝招,一般跟人过招极少用到,这一招并非幻术也并非有九剑,而是用内力在某一时点将剑道发挥到极致,快到目不暇接有如九剑齐发,刘曜更是高手,内力在傅俊凡之上,看有九剑来到,也用无上内力把自己的手脚快到比邵春鹏更高的境界,挡住了他的进攻! 用绝招没有拿下刘曜,刘曜看准时机抢先反攻,一个右旋身子,探手到了邵春鹏的身前抓他的“魂门穴”,邵春鹏回身护住,却已晚了,早被刘曜点了穴道,邵春鹏哇呀一声长剑出手,倒在地上,刘曜飞身跃起双脚朝邵春鹏踏去!以他的功力,这两脚下去,邵春鹏会当场没命! 突然旁边人影晃动,一人来到跟前,凌空双掌向刘曜击去,刘曜半空双掌相接,两人各自退出一丈之外! “什么人?!”刘曜站定问道。 “天师道祭酒魏华存。”来人一甩拂尘道,她正是魏华存,今天她出城办事,正好看到刘曜几人和邵春鹏出城,想看看刘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就跟了过来远远看着,看到刘曜要杀邵春鹏,就出手把他救下。 “关你甚事,我们正在比武。”刘曜怒道。 魏华存道:“比武切磋有必要取人性命吗,看你刚才要下死手,所以我才出手相救。” “我们可是签了生死文书的,生死由命,怨不得别人,都是你多管闲事。” “我可不管你们有什么文书,这人你是不能再动了。”说着她解开了邵春鹏的穴道。 邵春鹏谢过魏华存又要跟刘曜动手,魏华存道:“这位兄弟,看你勇气可嘉,但你的武功在他之下,你是打不过他的,还是算了吧。” “不,我要替我四弟报仇!” “臭老道,你也听见了,他说还要打,快走开!” “这事贫道管定了,你若再动手,我可手下不留情了!” “久闻魏祭酒武功卓绝,今天刘某要领教领教了!看招!”刘曜说着向魏华存挥掌打去,魏华存拂尘一甩,荡开来势,两人斗在一起,旁边刘基等三大护法上前来战魏华存,被刘曜喝退,三人只好乖乖退到一边观战。 论起武功魏华存和刘曜不相上下,两人斗了有三百多招,未分出胜负,刘曜使出火凤冰龙掌,也没有打败魏华存,看到无法取胜,跳出圈外道:“魏祭酒的武功果然高明,刘某算是领教了,告辞。” 刘曜刚要带人走开,邵春鹏道:“刘曜,不要走,我们的事还没完呢!” “这位兄弟,不要冲动,你根本打不过他。”魏华存道。 刘曜道:“不是我不跟你打,是这个臭老道从中碍事,我们的事也就一笔勾销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如果你硬要纠缠,休怪刘曜不客气!”刘曜说着和三大护法离开了。 邵春鹏叹道:“四弟,都怪三哥技不如人,给你报不了仇,我也随你去了!”说着就要挥剑抹脖子,魏华存眼尖,夺过了他的剑,正要劝他,有两人来到,正是三剑客中的老大惊雷剑和老二追风剑,两人在司马允府中看不到邵春鹏,就出来找他,再加上知道他早就嚷着要去找刘曜报仇,但为了司马允的大事,老大和老二一直没有允许,他们猜想邵春鹏一定去找刘曜了,果然,两人在钱庄附近打听到他们出了城,就迅速赶了过来。 “三弟,三弟,你没事吧?”惊雷剑未到身边就急忙问道。 “大哥,我没事,都怪三弟技不如人,唉好在有这位道长救了我,这位就是天师道的魏祭酒。” “原来是魏祭酒,久仰久仰,祭酒声名远播,今天见到,真是三生有幸。”惊雷剑和追风剑同时身魏华存施礼。 “你们是?” “我们是淮南帮中的三兄弟,这位是我二弟追风剑,这位是我三弟穿雨剑。”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淮南帮三剑客,你们三个平日行侠仗义,除了不少江湖败类,贫道很是佩服。” “过奖过奖,道长,我们还有事情,等以后再叙话,在下告辞了。”惊雷剑辞了魏华存带两人回了淮南王府。 刘曜回到钱庄,刘衮道:“堂主,淮南帮的剑客在淮南王府进进出出,会不会有事情发生呢?” “什么意思?” “堂主,淮南帮是司马允一手创立,里面高手众多,这次他们攻打贾府的时候派上了很大的用场,但时隔不久,淮南帮的剑客再次聚集到了淮南王府,堂主不觉得奇怪吗?” “这么说司马允还有大事要做,可是贾后和贾谧一党已经除掉,他还要做什么呢?”刘曜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要对付司马伦,因为司马伦最近专擅朝政,装神弄鬼,有篡位的迹象,司马允看不过,就想除掉司马伦,自己的兵马都在城外,要调动会惊动司马伦,所以他会联合先前的盟友齐王司马冏利用宿卫军起事,再辅以剑客袭击司马伦,司马伦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刘曜道。 “是的,堂主,如果司马允击败了司马伦,那他就会主持朝政,再加上他名声极好,跟齐王联合,朝廷一定还会重新振作起来,所以,万万不能让司马允得逞,宁可让司马伦做皇上也不能让司马允做宰相。” “有道理,既然如此我们就在他们中间点把火,让司马伦朝二王开刀,等他坐了皇上,天下就乱了,我们就终于能够起兵了。” “堂主英明。” 刘曜说做就做,这天来到了赵王府,由于刘曜没少送他好处,所以司马伦热情接待。 刘曜喝过一杯茶道:“王爷,最近坊间传闻宣帝附体传话说王爷可登九五之尊” 司马伦来了兴趣道:“刘曜,此事确实有过,但本王不想让天下人知道,更没有非份之想,所以嘱咐众臣万万不可泄漏,没想到还是被民间百姓知道了,刘曜,百姓们都怎么说?” “王爷,百姓们都说宣帝下界传话,是看好王爷,认为您足堪大统,世子殿下英材俊拔,更是太子人选。” “百姓们真的这么说?” “刘某说的句句属实。” 司马伦和孙秀对视一眼,都会心的笑了笑。 刘曜又道:“王爷,我还听到一个传言,说淮南王仗着自己是先帝之子,在除掉贾后之后有做皇太弟的之意啊。” “啊,皇太弟?不就是想做皇上吗?这个他想得美,本王辛苦做成的大事,怎么会让他白白捡了!”司马伦气血上涌,眼上的肉瘤也抖动了两下。 孙秀帮意咳了两声,司马伦想到刘曜在场,不便多说,刘曜看到这里也知趣地告辞出了府。 刘曜一走,司马伦就说道:“孙秀,司马允要做皇太弟,野心不小,你要想办法对付他。” “是,王爷,属下一定想个万全之策,对了,齐王司马冏最近不上朝,对王爷颇有微词,我看要先把他调出京城,再单独对付淮南王。” “好,他们两个现在都成了盟友了,拆开他们就好对付了。” 这天司马伦命人拟了诏书,让司马冏出镇许昌,司马冏虽然不想去,但也没办法,只好不情愿地离开了京城,但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再打回来! 晚上时分,司马伦和孙秀正在得意,孙秀道;“齐王被挤了出去,下一步就要对付淮南王了,在您登基之前一定要除掉他。” “嗯,那是自然,你快合计个办法,他可不象齐王那么好对付,弄不好他会跟本王拼个鱼死网破。” 两人正说着,外面一片打斗声传来,接着几个士兵倒退着进了客厅,两个蒙面人手持长剑,刺死了士兵,向司马伦杀来! 孙秀大呼:“来人哪!有刺客!” 第三十章 立为皇后 刺客一高一矮,都蒙着面,他们两人把剑指向司马伦和孙秀,孙秀道:“你们是什么人?” “别问我们是什么人,有人要赵王的命,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受死吧。”高个说道。 两人说着又似乎不急于动手,把剑搭在了司马伦和孙秀的脖子上,这时世子司马荂带几个赶了过来,朝两人喊道:“放开我父王!不然就把你们全杀了。” 两刺客中的矮个道:“又来个送死的,好,我们就先把你杀了,再杀赵王!” 两人说着放开了司马伦和孙秀,和司马荂打在了一起,虽然司马荂是个草包,武功不济,但这次却挥剑在士兵的帮忙下打退了两名刺客,再加上士兵越聚越多,刺客只好边打边退,趁着夜色遁走了。 司马伦道:“我儿英勇,如果不是你,父王就没命了。” 司马荂有点飘飘然,说道:“父王,今夜的刺客会是什么人所派?” “这个?”司马伦也不明白是什么人。 突然孙秀看见地上有个铜牌,捡了起来,看看说道:“王爷,这里有块腰牌!一定是刚才刺客打斗时掉落的!” 司马伦抓过一看:“啊!是淮南王府的腰牌!刺客一定是司马允派来的,看来本王调走齐王,他就沉不住气了,怕把他也调出京城以后就没机会了,哼!” 孙秀捋捋山羊胡道:“王爷说得没错,淮南王要发难了,看来,我们也要尽早动手了,免得夜长梦多。” 其实这两个刺客就是刘基和刘振,他们受刘曜所派,故意装做杀不了司马伦,再留下一块淮南王府的腰牌,让司马伦迁怒于司马允,司马伦果然上当。 第二天司马伦就让孙秀拟了一份诏书,派御史送到了淮南王府。 司马伦接了诏书仔细一看,原来要让他做太尉,太尉是个闲职,没有兵权,是典型的明升暗降,司马允当然不答应,他再看上面明明就是孙秀的字迹,分明是伪造的诏书,勃然大怒,要杀御史,御史一看不妙,在侍卫的掩护下逃跑了。 司马允一看事不宜迟,再不动手就会束手待毙了,他马上集合府上的府兵和淮南剑客共有一千多人,他站在院中大声道:“司马伦要败害国家,本王要带大家铲除他,凡是想去的都袒露左臂跟本王走!” 所有的府兵和淮南剑客都随着司马允出了府,快速包围了东宫相府,司马伦没想到司马允会这么快就起事,自己身边有三千人马,两路人马打在一起,虽然司马伦人马多,但淮南帮的剑客都是勇猛之士,司马伦也未占到上风。 战事从中午一直打到未时,没分出胜负,这时大臣陈淮准备帮助司马允,经司马衷同意,他派出都护伏胤带四百越骑前往支持司马允。 伏胤带人出了皇宫,半路遇到司马荂,原来司马荂在门下省有个兼职,和伏胤交上了朋友,两人臭味相投,经常在一起喝酒,司马荂听说了司马允正和自己的父亲争斗,心想伏胤手持诏书一定是去东宫,于是拦下问明情况后,司马荂把他叫到一边,劝他站在司马伦一边,事成之后,就封他为大将军,伏胤是个见利忘义的人,马上答应了司马荂的说法,他带人来到东宫,一路大喊道:“皇上有诏,来助淮南王!” 来到两军阵前,司马允听说是皇上要帮自己,大喜过望,等伏胤来到跟前,就跪下接诏,伏胤尚未下马就抽刀斩了司马允,这个变故太快了,任何人都没反应过来,伏胤手持诏书道:“皇上有诏,淮南王谋反,就地诛杀!” 惊雷剑哪信这个,他看伏胤杀了司马允,上前一剑刺透了伏胤的前胸! 司马允的府兵和剑客再次冲击司马伦,但有了这四百越骑的加入,他们转为了劣势,再加上司马允已死,群龙无首,刹时就大败了,惊雷剑和追风剑掩护穿雨剑逃出了战场,而所有的府兵和大部分剑客全都阵亡了。 接下来司马伦杀掉了司马允一家,又给自己大加封赏,加了九锡,亲信也都加官进爵。 孙会做了驸马,有了自己的驸马府,看着偌大的府第,心想:“我们孙家终于熬出了头,虽然做了驸马,但公主远远比不上羊献容漂亮,现在父亲位高权重,要娶一个女子还不容易吗。” 他想到这里去找到孙秀,说了自己的想法,孙秀道:“我儿放心,羊献容跟我们有远亲,这种事哪能便宜了刘琨,明天我就去找羊玄之,他的侍郎也是我谋来的,一定会给我面子的。” “嘻嘻,有劳父亲了。” 孙秀来到羊府,见了羊玄之,说出了有意联姻的想法,羊玄之马上同意了,因为羊玄之要靠上这棵大树,当做自己有力的靠山,羊玄之道:“孙老弟有这种想法太好了,以后我们亲上加亲,容儿到你们家也受不了委屈了。” “那是自然,我儿脾气温和,文材武略,现在做到了射声校尉,绝对委屈不了容儿的。” “好,如此一来,总比嫁给刘琨好多了。” “容儿的事我也听说过,只要我们两家同意了,刘琨他算哪根葱!” 正说着,羊献容和小芸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花,进来就高兴地道;“爹,琨哥今天给我采了好多的花,你看,很漂亮的。” “一口一个琨哥,女孩子家要庄重一点才好,对了,你以后少跟那个刘琨来往。” 羊献容很是意外:“爹,怎么了?您不是答应我们的婚事了吗?难道您又变卦了不成,为什么啊?” 羊玄之道;“虽然我答应了,但那只是权宜之计,有了好人家,当然不会再把你嫁刘琨了。” “什么爹,好人家,我不要,我只要嫁琨哥” “体得胡言,那刘琨一没下聘礼,二没有功名,爹怎么会让你嫁给他。”羊玄之说着又指着孙秀道:“这位是你姥爷,你外公的族人,和我们也是亲戚,他家儿子就是你的表哥,名叫孙会,现在是宫里的射声校尉,爹爹已经做主把你许配给了孙会。” “孙会?我听说过,他不就是驸马吗?” “是的,你嫁过去当侧室,爹知道有点委屈,但这样的好人家毕竟不能错过啊。” “我不要,我不要如果要我嫁孙会,我就去死,女儿也不是死过一回了!” “你——好大的胆!” “我不管,女儿好不容易寻到爱自己的人,绝不会轻易放弃,你就他没有功名,可我不在乎,就算要饭我也跟着他,爹,你可怜可怜女儿吧如果爹爹执意不答应,女儿现在就死给你看!” 孙秀一看,羊献容性情刚烈,不会轻易就范,想当初司马颖也没有得逞,看来不能硬来,等以后再找机会吧。 他起身劝住羊玄之道:“羊老兄,既然容儿不愿意,我们也不要逼她了,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还是顺其自然吧,告辞。” 羊玄之看着羊献容道:“好好的人家被你搅黄了!” 羊献容和小芸上前左右哄起了羊玄之,羊玄之只是一个劲地叹气,但也毫无办法。 刘琨经常和羊献容见面,两人的足迹踏遍了洛阳四郊,这天刘琨按约好的日子在街上等她去河边游玩,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正要去羊府一看究竟,看见小芰匆匆跑了过来,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刘大哥小姐她她她” “你喘口气再说,不要着急,小姐到底怎么了?” 小芸用手抚了抚胸口,喘了几口粗气才说道:“刘大哥,不好了!小姐要被送进宫了!” “送进宫?怎么回事?” “老爷说要她进宫做皇后!” “做皇后?!” 第三十一章 双双私奔 “怎么会这样?” “大哥,都是孙秀的主意,他找我家老爷说朝廷正要给皇上立后,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把小姐送进宫立为皇上,老爷就是国丈,羊家就跻身皇亲之列了,荣华富贵自是享用不尽。老爷动了心,答应了孙秀,赵王马上在朝堂上宣布了此事,并定于五天后就要进行皇后册立大典,老爷对这事瞒得很严,直到今天宫里来人联络,我和小姐才知道原委,老爷说了实话,小姐寻死觅活,被老爷看管了起来,也不准我外出,怕被你知道,今天我瞅空逃了出来,就是要告诉你小姐的处境,你快想想办法! “小芸,拜托你好好看着小姐,别让她想不开,我会想办法的。” “好的,大哥,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小姐不会有事的,我要回去了,不然被发现就惨了!” “你小心点。” 看着小芸远去,刘琨心里一阵芒然,该如何救出羊献容呢,去找赵王显然已经晚了,朝廷已经宣布了立她为后,不可能改变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刘琨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金紫燕来到,她看到刘琨眉头紧锁,一定有事,问道:“大哥,看你好象有心事,怎么了?” 刘琨道:“一言难尽,走,我们到对面的茶楼再告诉你。” 进了茗香茶楼,上茶毕,刘琨把羊献容的事告诉了金紫燕,金紫燕道:“羊侍郎也真是昏,非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先不说皇上傻里傻气,就是一代英主,羊姑娘不愿意,也不能逼着她嫁吧,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羊家就是为了贪图荣华富贵,再加上孙秀从中蛊惑,任是谁也会动心的。” “是啊,羊侍郎这是拿女儿做赌注,我看他早晚会被火烧身,毁了羊家。” “羊姑娘,现在且不说这些,关键是怎么救出献容,她现在被看得很紧,三日之后进了宫,就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双双私奔。” “私奔?这个” “怎么,你认为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只要能和献容在一起,做什么都行,但是私奔又怎么能做到,她根本出不了门。” “只要你想做我可以从中帮忙。” “怎么帮?” “” 刘琨一听说道:“办法倒是可以,只是有点冒险。” “大哥,顾不了那么多了。” “好吧。” 羊献容进宫为后的消息传了开来,跟刘琨一样着急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刘曜,羊献容是刘曜每一个动心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他曾经为了她给刘渊写信要提前起兵,他发誓今生一定要娶她为妻,现在她要成为傻皇帝的皇后,他再次沉不住气了。 他再次给刘渊飞鸽传书,说大晋轮到赵王当权,国力衰微,是起兵的好时机,刘渊马上给他回信,要等大晋内乱自相残杀,消耗掉大晋的兵力才能起兵,刘曜再次失望了,他当然也知道现在不是起兵的最好时机,但是为了要得到羊献容,他才决定给刘渊写信的。 刘曜暗中发誓,我刘曜今生得不到羊献容,誓不为人! 羊献容在羊府被严加看管,羊玄之就怕她偷偷溜出去会刘琨,派人里三层外三层把绣楼围了起来,眼看着今晚就要进宫了,羊献容要绝望了,他多么希望刘琨能把她带走,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可能了,难道自己就这样认命踏进深宫吗? 这时绣楼里只有她一个人,天已经黑了下来,进来两名婢女道:“小姐,老爷说小姐今晚进宫,亥时宫里来接,明天进行册封仪式,莫要耽误了吉时。”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羊献容彻底地慌了,马上就要进宫了,难道今生再也不能见琨哥了吗,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趴在床上抽泣起来。 正哭着,听到有人叫她道:“羊姑娘,不要哭了,刘琨大哥正在外面等你呢。” 她一听刘琨,直起身子,但看不见有人,四下里张望,什么也没有,正在奇怪,又听到说话声:“我是金紫燕,怕别人发现不敢现身,你按我说的做,就能见到刘大哥。” 羊献容听了金紫燕的声音:“金大姐,我听出来了,真的是你,我听你的话,到底要怎么做?” “等会你先换好一身下人的衣服,然后把自己的卧房用火点着,等人来救火的时候就趁乱逃出门,门口看你穿着也不会拦你的,出门之后就快点去洛中大街的江月楼,刘大哥就在那里等你,见了面你们就私奔出走,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羊献容顾不得多想:“好,只要能见琨哥,做什么我都愿意,金大姐,谢谢你来帮我。” “好了,不要说了,赶快动后吧,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直到你出了府门。” 原来金紫燕穿了逸圣衣进了羊府。 羊献容马上把小芰叫了进来,小芸听了羊献容的计划,立即和她换了衣服,小芸又用蜡烛点燃了卧房,刹那间,火势大起,小芸和羊献容奔出绣楼,大呼小叫起来! 众人都赶来救火,羊家一片混乱,羊献容趁乱来到府门,守卫看是奴婢打扮没在意就放她出了门,直朝洛中大街走去。 刘琨准备好了马匹在洛中街早早等候,正在向西张望着,看到一名女子朝这跑来,这人是个少妇模样,后面有两个士兵在紧紧追赶,少妇跑得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就跑不动了,一下子扑在地上,两名士兵上前拉起来反手绑了就扭着要走,少妇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放开我,你们这帮畜生!还有王法吗?!救命啊!” 刘琨心想这会是什么人呢,难道官家要强抢民女还是这人是个嫌犯,正想着,过来一个人,就是孙会,只见他穿一身容装,快速走了过来,朝士兵道:“快点给我押走!” 孙会见了刘琨,只是打个招呼就匆匆和士兵往前走,刘琨正想问问是什么情况,孙会等人早拐进了一条巷道。 刘琨知道孙会无个无良之徒,自从得势之后坏事做了不少,难道这次也是强抢民女不成,刚要往巷道里去追问,可再想到羊献容马上就要到了,如果她来了见不到自己会多焦急 两难之际,刘琨隐隐听到巷道里传来两声打人耳朵的声音,并且听到孙会说道:“臭娘们,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份,当年我贩马的时候就对你有意,现在老子是射声校尉了,快跟我去享福吧!” “呸,你这个恶徒,早晚没有好下场,你这个遭天杀的!” “哈哈哈哈,你这个性格老子喜欢,看我今晚不拔了你的刺!带走!” 刘琨听了,血气上涌,他把马拴在街边,拐进了巷道,追上孙会等人,喝道:“孙会,放了那名女子!” 孙会看是刘琨大言不惭道:“原来是刘兄弟,我只是找故人叙旧,没什么大事。” 少妇道:“我认得你,你就是洛阳双侠中的刘琨,求你快救救我,孙会要抢我进驸马府!” 刘琨按剑道:“孙会,快放了她,否则我的剑是不认人的!” 孙会看刘琨执意要救人,对士兵道:“你们两个拦住他!”说着他拽过少妇朝前快速走去。 两名士兵上来战刘琨,但哪会是他的对手,刘琨不想杀人,剑未出鞘,不出几招就把两名士兵放倒在地,接着向前追孙会,孙会已经穿过了巷道,到了大路,孙会看刘琨就要追上,突然看到一队巡城的士兵,他喊道:“我是射声校尉,这里有个乱民,快来给我抓起来!” 巡城的士兵过来一看,认识刘琨,原来他们正是司隶府的士兵,刘琨喝道:“孙会强抢民女,我正要缉拿,都给我让开!” 司隶府的士兵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他们不敢得罪孙会,因为孙家现在势力熏天,领头士兵说道:“刘捕头继续办案,我们还要巡城,走。”说完就溜走了。 孙会一看前面,马上就要到驸马府了,心有不甘,再走几步就能喊人了,刘琨也明白,只要到了驸马府,自己就难以救下少妇了,他拔剑道:“孙会,你再不放人,当心我真的要出手了!” 孙会无奈之下,把少妇推给了刘琨,自己一溜烟的跑了。 少妇千恩万谢,刘琨好言抚慰,让她赶紧回家,看着少妇走远了,这才又想了私奔大事,容儿,容儿,坏了坏了,要误大事了!马上快步向洛中大街跑去! 第三十二章 赵王看相 来到洛中街,看见羊献容正拿着了个包袱焦急地等自己,他上前道:“容儿,对不起,害你久等了,我们走。” 羊献容道:“我们快走,我爹快要追来了!” 刘琨牵过马,扶羊献容上马,自己也跨上马背,这时,后面羊府的人追到,四下里火把乱晃,照亮了整条街。 羊府的人马快速过来把他们围了起来,羊玄之也赶了上来,他指着刘琨道:“好大的胆子,敢偷拐我女儿,快快下马受绑!” 羊献容一手抱住刘琨,一边说道:“爹,琨哥不是拐你女儿,是我心甘情愿跟他走的,求爹爹放过我们!” “哼!你还有脸说,羊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容儿,我可告诉你,你若不乖乖跟爹回去,我就先射死刘琨!” “爹,我不管,要杀你把女儿也杀了,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块。!” “把容儿抢回来!”羊玄之命令士兵。 士兵上前七手八脚拽下羊献容,羊玄之命令士兵射杀刘琨:“预备” 羊献容看刘琨要丧身箭下,哭喊着走到羊玄之面前:“爹,不要杀他,都是女儿的错,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 “只要你不再跟他有任何瓜葛,爹爹保证不会杀他,好,你现在快跟我回去,宫里的人马上就要来了,看你穿得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羊玄之摆对士兵摆了摆手,士兵收起了弓弩。 羊献容看了一眼刘琨,刘琨下了马,要往前去,被士兵横刀拦住。 羊献容被带走了,她一步三回头,泪流满面,对她来说,一入深宫就不知几时能见到自己的琨哥,也许今天就是永别 看着羊献容渐渐远去,刘琨像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颓然跪地,仰天长啸,而回应他的只有天上的一轮冷月 羊献容回到家里,心灰意冷,想要从绣楼上跳下,可再一想刘琨,只要活着就能有机会见到刘琨,她顺从地进了绣房,换好了嫁衣。 由于刚才羊府的人扑火及时,所以火势没有蔓延开来,仅仅烧坏了几件家具和被子,就连准备的嫁衣也被烧了个大洞,再赶制嫁衣已经来不及了,羊玄之只好命人把洞补了起来。 宫里的迎亲队伍来到了,羊献容戴上宫里送来的珠围翠绕的皇冠,登上车子被送进了宫中的芙蓉殿,也就是贾南风曾经的寝宫。 今夜是司马衷的新婚之夜,他进了洞房,变得异常的规矩,因为在他的心里皇后是非常凶恶的,说不定哪会就要拧他的耳朵,或者给他几个耳光。 羊献容坐在榻上,司马衷走向前,过来揭她的的盖头,慢慢揭开后,司马衷不禁啊地一声,而羊献容也大叫起来。 司马衷吃惊的是皇后竟然如此地漂亮,在他印象里,皇后都应该和贾南风一样,丑到让人生厌,可这位皇后竟美如天仙,司马衷自然大吃一惊。 羊献容看到了一个脑满肠肥,长相傻里傻气的皇上,所以也惊得大叫起来。 司马衷虽然有点痴傻,但不排斥美女,他湊近羊献容,上前动手动脚,她往后退缩着道:“不要碰我” “朕要和你洞房,明天就册立你为皇后了,来吧,美人” “不不不不不要” 司马衷不依不饶,突然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司马衷的脸上,司马衷一指羊献容道:“你打我你打我”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 打人的确实不是羊献容,而是金紫燕,她刚才看羊献容没有逃掉,就偷偷跟她进了宫,看到司马衷要动她,就动手打了他,因为她知道贾南风以前就是这么对他的。 “确实不是我,我哪敢打皇上。” “那是,美人,我不怪你,我们洞房吧。” 他说着再次欺身而上,又啪地一声,司马衷再次挨了耳光,司马衷看到这次确实是羊献容扬起的手,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道:“为什么皇后都喜欢打人!?” 羊献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操持着打了司马衷,她知道这一定是金紫燕,她的心稍微安定下来,突然又一个声音道:“告诉你司马衷!你少动老娘,把老娘惹火了,看我不撕烂你!” 听声音是羊献容,但并不是她所说,一切都是金紫燕在装神弄鬼骗司马衷。 司马衷服了软道:“朕可真是命苦,为什么皇后都不喜欢我,都喜欢打我” “好了,你快出去,我要歇了。” 司马衷看洞房无望,只好退了出去,到别的妃子寝宫过夜。 司马衷一走,羊献容就道:“金大姐,你现身吧,他走了。” “不行,我不能现身,这是我门的规矩。” “刚才多亏了你,不然我” “羊姑娘,你也看得出来,皇上是个傻子,对付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和骂,越是对他厉害,他就越不敢碰你,贾南风就是这么对他的。”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金大姐,今后我也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行了,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金大姐” 第二日,皇宫里举行了盛大的册封大典,羊献容被封为了皇后,羊玄之如愿所偿,被拜为光禄大夫、特进、散骑常侍,并封兴晋侯,过了几天又被封为兴晋公。 司马伦要进行篡位,想象上次一样找个相师算一封,看看吉凶福祸,找郭璞的话来回要许多日子,他听说白马寺的佛图澄善知祸福,就派人去请了他来。 佛图澄心知肚明,他来到赵王府,孙会也在场,一盏茶毕,孙秀道:“大师,久闻您善知未来,请您看看王爷运程如何?” 谁知佛图澄把茶杯放下就双手合十,道声:“阿弥陀佛”,就起身往外走。 孙秀见了道:“大师留步,为何不说一句就要走呢?” “是啊,大师,难道本王待您有不周之处吗?” 佛图澄叹了口气道:“老衲深知中原相理,刚才看王爷和两位的面相 孙秀一看,心想好你个佛图澄,原来你要卖关子啊,莫非是要香火钱,他吩咐道:“来人,给大师奉十两香火钱。” “施主此言差矣,老衲非为钱财而来,如果你们要听真话,老衲就如实相告了。” “大师请知无不言。” “老衲看几位的面相不吉啊?” “怎么说?” “几位面露死容,神舍无魂,眼不守精,背无三甲,腹无三壬,此乃“渐鬼”之相。” “渐鬼渐鬼,渐渐成鬼,啊!佛图澄你好大的胆,敢诅咒王爷和我们!” 第三十三章 香消玉陨 “老衲说得只是实话,如果不爱听,老衲就此告辞。”说着站起了身。 司马伦知道他善知未来,问他道:“大师,就算我们信你,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了吗?” “有,但不知道王爷愿不愿做。” “说来听听。” “王爷应该告老辞官,做个轻闲王爷,如此一来灾祸自解。” “什么,你让王爷辞官!?你安的什么心,我看你的主持是不想做了,哼!”孙秀怒道。 “老衲据实而讲,绝非妄言。” 司马伦也生气道:“什么大师,纯粹是妖言惑众,混淆视听,如果本王告老,天下谁来收拾,哼!本王不信这些,你快走吧!” 司马伦下了逐客令,佛图澄只好起身告辞出府。 孙秀劝司马伦道:“王爷莫要生气,他只不过是异域妖僧罢了,我今天就罢了他的主持,把他逐出洛阳,并严令各寺不得收留!” “嗯,这样稍解我恨。” 司马伦又道:“郭璞曾经给本王留了副画,上面画的是逆水行舟,并说要本王做大事前可拿出一看一看。” 孙秀道:“不用看了,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逆水行舟,意思就是说要王爷知难而上,万勿犹疑啊。” 司马伦一拍掌道:“妙,知难而上,好,看来郭璞也支持我们的大事,哈哈哈哈,哪象佛图澄这么不识相,孙秀,现在就派人前去白马寺,罢了他的主持之位,逐出洛阳。” “是,王爷。” 郭璞的画中之意其实是让司马伦废贾后之后急流勇退,退归舍里,可孙秀为了自己曲解画中意思,让司马伦和他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因为郭璞早就算定,司马伦会有不臣之心,而且早晚落个身首异处,如果退归舍里,自然也不会有灾祸了,但司马伦绝对做不到,他还要玩儿皇上接力的游戏。 接下来的日子,孙秀紧锣密鼓谋划篡位的事情,要当皇上首先要取得玉玺,孙秀带着司马荂几人大摇大摆进了宫,对这个傻皇帝,他没有一点尊重的意思,见了也不行大礼,就直接侧眼说道:“皇上,把玉玺借来一用。” 司马衷再傻也知道玉玺是好东西,总是不离身,这会儿就在他的胸前放着,他说道:“玉玺是国家之根本,怎么能轻易给你,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皇上,你看你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天下,您的皇爷爷赵王德才兼备,不如就让贤于他,你也落得清闲享福去吧。” “朕知道了,原来你们你你们想想篡位!” “皇上,不要说得这么难听,难道您没听说过上古禅让的事吗?” 司马衷当然不知道这些,他说道:“朕没听说过,朕知道有玉玺我就是皇上,没有玉玺就什么也不是。” 孙秀扑哧一笑道:“你倒也不傻,呵呵,我好话说尽,就别怪我不义了!” 孙秀走上前,伸手去他胸前摸玉玺,司马衷哪里肯依,扳住了孙秀的手,两人较起了劲,司马衷使上了吃奶的劲捍卫自己的吃饭家伙,孙秀力气小,竟然没有得逞,他恼羞成怒道:“世子殿下,快来帮忙!” 司马荂也不再怕司马衷,上前帮孙秀拿玉玺,他扳住司马衷的手指硬掰,司马衷痛得龇牙咧嘴,大呼小叫,放开了孙秀,孙秀从胸前掏出玉玺,拿到司马衷眼前道:“皇上,明天你就得让位了,哈哈哈哈。” 司马衷指着孙秀道:“你造反,朕要灭你九族!灭你九族!” 天一亮,孙秀给司马伦准备登基仪式,他首先把司马衷和羊献容囚禁在金墉城,并派人监视看管。 又命众臣捧着玉玺、印绶,和伪造的禅让书,用车舆法驾去东宫相国府迎接司马伦,请他登上帝位,司马伦故意推辞三次才登上了车子。 司马伦带随从甲士五千人,从端门浩浩荡荡进入,登上太极殿,满奋、崔随、把玉玺印绶献给司马伦,孙秀宣读禅让书,于是司马伦便僭位称帝,大赦天下,尊司马衷为太上皇,年号建始。 司马衷是司马伦的孙字辈,却被尊为太上皇,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对司马伦来说,只要能做皇上,就是做孙子也值。 又任世子司马荂为太子,二子司马馥为侍中、大司农、领护军、京兆王,三子司马虔为侍中、大将军领军、广平王,四子司马诩为侍中、抚军将军、霸城王,孙秀为侍中、中书监、骠骑将军、仪同三司。其余同谋之人都破格提拔晋升,不可胜记,就连奴仆士卒杂役之人也都加封爵位。 每次朝廷会见,冠饰貂蝉者满坐,以至于留下了“貂不足,狗尾续。“的典故。 司马伦做了皇上,大兴土木,增加天下税收,穷奢极欲,广选秀女,弄得天下民怨沸腾。 孙秀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自己的野心终于实现,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得到第三美女绿珠,他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金谷园。 石崇本是贾后一党,但他通过贿赂司马伦和齐王身边的人得以未受牵连,侥幸躲过一劫,但被削掉了所有的官职。 石崇看孙秀来到,忙不迭的前来迎接,他明白现在的孙秀可是得罪不起了,再加上绿珠曾经打过他,更要小心了。 孙秀把一千军士陈列园中,故意显摆,他进了赞英楼,刚坐下喝了一口茶就开始发飙:“石崇,你好大胆,竟用这种次茶来招待我!并把茶杯掷在了地上。 石崇赔罪道:“侍中大人,对不起对不起,来人,换茶!” 有奴婢收拾了再上茶,可一连上了三碗,孙秀都掷在了地上,直到第五碗,孙秀才勉强留下了,他开口道:“石崇,今日你可知道我来所为何事吗?” “不知。” “我告诉你,赵王要我来挑一个美人,不知道你舍不舍得呢?”孙秀斜眼看着他,又吹了吹杯中的浮茶,呷了一口说道。 “这个容易,莫说一个就是十个三十个,我也舍得,我马上去叫。” 说话间,石崇引着三十个美人来到孙秀面前,她们都穿着一样的绚锦衣服,身上发出兰麝的香气,个个艳美无双,孙秀看了说道:“石崇,实话跟你说吧,王爷上次来过,看上了你的小妾绿珠,把她叫来。” 石崇当然舍不得她,说道:“这里的美人选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选绿珠!” 孙秀起身道:“石崇,你可是博古通今,不要因为一个女子害了自己啊,你可想清楚了。” “不用多说,要美人有的是,但就是不能把绿珠送给王爷!”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自己去叫?” “你敢!” “来人!”孙秀怒道。 进来几名军士,孙秀命他们架住了石崇,说道:“把他给我看好了,哈哈哈哈” 石崇动弹不得,府里的府兵有三百人,但被孙秀的人看着,石崇只有着急的份。 孙秀知道绿珠在崇绮楼,园中最高的楼就是,他来到楼中,进到第三层的时候,看到了绿珠。 “你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的房间不能随意进来的吗,上次挨打的不是你吗?”绿珠大惊之下也认出了孙秀,想起了那天打他耳光的事。 孙秀看着绿珠,象一只饿狼盯着自己的猎物,随时要冲上去把她吞噬! 看着色迷迷的孙秀,绿珠心生厌恶,她喊道:“你再不出去我喊人了!” “你喊啊,你喊啊,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救你,你的夫君已经被我抓了起来,要想他活命,就乖乖地随了我的意”孙秀边说边往前湊。 绿珠明白了一切,现在孙秀得势了,要得到自己的身子,她往后退着,退到了窗边,孙秀笑道:“美人,再跑啊,看你往哪跑!” 孙秀就要扑上来的时候,绿珠悲愤交加,大喊道:“季伦,绿珠先走一步了!我们地下相会!”说着就从窗户里跳了下去! 一代美女香消玉陨,孙秀跑到窗边,看着地上的绿珠,他恼羞成怒,朝思暮想的美人没有得到,他把这一切迁怒于石崇,他下了楼,命人把石崇押到菜市场斩首,将金谷园的所有金银财宝全都抢掠一空,据为已有。 司马伦在孙秀的安排下,每天歌舞笙箫,饮酒作乐,做着跟一群女人的游戏,一切大权都归了孙秀,而孙秀除了坏事,别的都不会做,天下百姓苦不堪言。 刘琨自从羊献容进了宫,终日以酒为伴,渐渐沉沦,金紫燕看到这里,心想祖大哥祖大哥,你快回来吧,刘琨需要你,天下百姓也需要你! 话说祖逖和韵茹乘木鸢一路飞行,尚途美景尽收眼底,可韵茹思家心切,顾不得过多停留,两天时间就到了楼兰孔雀河边。 第三十四章 楼兰书院 孔雀河河道宽阔,从楼兰城中间穿越而过,两岸是浓密的胡杨林,水里船只往来频繁,各地商贩来来往往,安息人波斯人罗马人疏勒人龟兹人在楼兰城坐商行贾。 韵茹和祖逖把木鸢埋在沙里,就打算进城,刚走几步,前面一队楼兰士兵拦住几位商人,为首的竟是曾经去洛阳抓韵茹的四大侍卫中的一个,祖逖和韵茹不明楼兰情况,本能地躲在了树后。 他检查过了几位商人,问话道:“你们哪里来的?” “我们是乌孙人,打算从这里坐船到疏勒贩卖皮毛。” “嗯,那你们在路上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侍卫拿出了一副画像,祖逖瞅见画像上画得就是韵茹。 “没见过,没见过。” 侍卫没有问出什么,但也没放他们走的意思,几位商人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慢着,你们从楼兰转水路,总要交点税钱吧。” “军爷,楼兰的规矩,没有交易就不收税,我们现在没到楼兰城交易又怎么能交税呢?” “那是以前的规矩,现在只要进了楼兰境内就要交税,否则就回你们乌孙,休想过我们楼兰境界!” “这这这这军爷,我们到疏勒做买卖,来回路途遥远,不知能挣几个钱,现在就交税,恐怕” “少废话!交就过,不交就滚回去!但要留下货物,来人,扣货!” 商人一看,马上说道:“军爷,我们交税,我们交税” “这才象话嘛,看你们这批货买卖不小,就交五十两银子吧。” “啊!五十两,军爷,我们这一趟也未必能挣这么钱啊。” “我不管,要么交,要么扣货!”侍卫不依不饶。 商人没有办法,只好把随身的钱都给了侍卫,也只有三十几两,侍卫又命人扣了几件皮货,才放他们过去。 侍卫笑咪咪地掂着银子,甩给了士兵们一点碎银:“拿去喝酒。” “谢大将军。”士兵们拿了银子高兴地说道。 “先不要叫我大将军,毕竟我还没得到封赏,只有等我抓到了三公主,国师才会奏请我们四大侍卫为四门大将军。” “这还不是早晚的事吗,抓到了三公主,得到金玺二殿下就能登基了,到时,别说是四门大将军,就是四大护国将军也不在话下。” 侍卫美滋滋地道:“那是那是,二殿下登基只差一枚金玺了,现在国师和王妃已经控制了朝政,大局早就定了,别看老国王坐在宝座上,其实早就只是一个摆设了。” “将军,您看三公主会回来吗?” “当然会回来,她怎么会放心得下她的父王和王兄呢,再说我们也得到线报,三公主已经往楼兰赶来,所以我才带你们出来转转。” “将军,只要三公主敢来,我们就能抓住她,您的将军之位也不远了。” “嗯,好好办差,我做了将军当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好好干。” “谢将军。” 韵茹和祖逖一听,不敢往前,退回到密林处,韵茹道:“大哥,情况不妙,四大侍卫正在四处缉拿我,我该怎么办?” “你不能用三公主的身份出现,应该来个易容才行。” “可是在中原的时候,我的男装样子拉风也见过了。” “这个没关系,我跟地龙门的人不仅学过武功,易容术也学了不少,虽然不能说精于此道,但要以假乱真骗过普通人的眼睛还是没问题的,韵茹,你看用什么身份合适,我来为你易容。” “大哥,我们去楼兰城异常凶险,要除掉国师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湊效,所以我们要找个安身之处才行,客栈也不是安全的地方,那要去哪里安身呢?” “” “大哥,我想到了,我知道楼兰城有个安全的地方。” “是哪里?” “是楼兰书院。” “楼兰书院?” “楼兰书院是汉朝的博望侯张骞提议所设立的,为得是让西域各国的子弟能够学习汉家文化,我就在那里念过三年的书。” “那你再去做学生?” “是啊。” “那我呢?” “我的伴读书僮。” “书僮?书僮?”祖逖说着不禁笑了起来。 “不好吗大哥,你不想帮我吗?” “不是,我现在就为你易容。” 祖逖从金紫燕那里学过易容术,一会功夫就把韵茹打扮成了一个英俊书生,而祖逖又把自己打扮成了书僮模样,只是身上的剑照样佩戴着,韵茹笑笑道:“大哥,我这个学生真是第一拉风,身边有个带剑书僮。” “书僮不能带剑,你们楼兰书院没有这个规矩吧。” “当然没有,好了大哥,我们现在就去报名。” 祖逖又想起一件事道:“四大侍卫知道我救过你,我的样子也要改变一番才行。” “是啊是啊。” 祖逖说着又把自己的样子稍稍做了改变,看上去和原来的样子迥然不同,韵茹不禁叹道:“大哥好手法。” 两人准备停当,看侍卫和士兵走掉才出了密林往楼兰城走去。 来到城门,看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祖逖和韵茹混在人群里进城,刚进了城门,前面过来一人说道:“站住!” 原来这人是四大侍卫中的另一个,他带着几名士兵正在四处巡逻,看两人不象是商人也不象是本地人,于是叫住了他们。 “干什么的?”侍卫盯着韵茹道。 祖逖上前道:“军爷,我们是高昌国的百姓,这位是我们家公子,要来楼兰书院求学汉家文化,我是他的书僮。” “学子?书僮?”侍卫狐疑地看着韵茹,又拿出了韵茹的画像,放了韵茹的脸旁比对,可经过祖逖的易容,韵茹的样子跟画像是格格不入,侍卫这才收起了画像。 祖逖怕侍卫再问韵茹话,由韵茹变声学得还不太像,侍卫又是见过韵茹的人,祖逖怕有闪失,急忙掏出几两银子,塞在了侍卫的手里,侍卫马上眉开眼笑道:“你的这位书僮真是懂事,好,放行。” 祖逖两人脱了身,直接来到了楼兰书院。 楼兰书院建筑宏伟,正门上“楼兰书院”四个大字刚劲有力,是博望侯张骞亲笔,是他最后一次出使西域的时候所写,这座书院也是他奏请朝庭拨款所建。 进到书院里边,在一座房里找到了院长,院长还是当年韵茹求学时的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肥头大耳的样子,正趴在桌子上睡午觉,被人叫醒,听说有人入学,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说道:“好啊好啊,欢迎欢迎。” “我分到哪个班?”韵茹试着问道。 “什么?分班?” “是啊。” 院长揉了揉眼,仔细看了看韵,把手一张了伸过来。 祖逖和韵茹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明白院长要做什么。 “院长” 院长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说道:“快点拿来啊” 祖逖和韵茹同时问道:“院长,您要什么?” 第三十五章 皇家赌城 院长看两人确实不知道就说道:“你们两个好不懂事,你以为我们书院是想来就来就能来的吗,要先交学费的,切!” “学费?”祖逖和韵茹同时惊道。 是啊,祖逖和刘琨在太学的时候从没交过学费,太学是朝廷设立,为国家培养人材,不收学费,楼兰书院也算是朝廷设立的,所以祖逖听说书院要交学费也是不解。 韵茹在书院的时候也没听说有学费,于是她问道:“院长,楼兰书院从来不收学费,为什么现在要收,难道这是楼兰王的旨意吗?” 院长道:“不收学费?那是以前,就在一个月前楼兰王颁下旨意要书院收费,我们也是王命难违啊。” 韵茹明白一定是国师和义成从中假传旨意,中饱私囊,她说道:“院长,我们交学费。” 祖逖从身上摸出十几两银子放在桌子上道:“院长,你看够不够。” 院长湊近一看,夸张地道:“啊,你不是开玩笑吧,就这点钱也想进我们书院,真是异想天开,没钱就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现眼了!哼!” 韵茹又从怀里摸出二两扔在桌子上:“这样够了吧?” 院长一看,扑哧一笑道:“我说你们这是打发乞丐呢是吧,还进书院,门都没有!” “那要多少?” 院长道:“看你们是远道而来,就讲给你们听,进书院要交学费,一年一千两,住宿费三百两,服装费一百两,春游费一百两,夏营费一百两一共是两千六百两。” “啊!这么多!”韵茹傻了眼,本想找个安全又免费的地方安身,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韵茹和祖逖一商量,决定出去筹学费,韵茹道:“我们来的匆忙,不知道楼兰书院现在要收学费了,我们现在就去筹学费,马上就回来。” 院长一看是两个穷鬼,不耐烦地道:“随便,有钱就来,没钱就滚!” 韵茹气呼呼地和祖逖出了书院的门,祖逖道:“韵茹,我看一进也筹不到银子,再想别的办法吧,我们先到客栈住下。” “不行,客栈是他们经常搜查的地方,只有书院最安全,一定要进书院,不然,不等我们找国师算账,就被他们抓起来了。” “可是” “有办法了,我去赌坊赌,赢来银子交上学费就能进书院了。” “韵茹,你又赌” “大哥,没办法,保住自己才是上策,走吧。” 祖逖不情愿地跟着韵茹,她要去以前经常玩的赌坊,还没到地方就听到街边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原来是有商家开业,近前一看,竟是家赌坊,不过这家赌坊要大的多,看名字就知道规模不小,叫做皇家赌城! 韵茹叹道:“好大的气派!” 祖逖道:“这难道是国王准许设立的?” “一定是国师借皇家的名义设立的,为得是自己发财罢了,大哥,我们进去看看。” “韵茹,如果是国师开的,不如我们不进的好,免得横生枝节。” “今天是第一天开业,人多混乱,我进去赢了钱也没有注意到我,这倒是个机会。” “有道理,不过,你自己要把握分寸,见好就收,不能被人注意到。” “好,我们进去。” 进到里边,看到四大侍卫正在维持秩序,看来真的是国师开设的。 韵茹接着开始赌钱,她不在一个赌台上赌,每当赢了钱就换地方,差不多把所有的赌台都赌了个遍,等到赢够三千两的时候,韵茹见好就收,不显山不露水的卷钱走人了。 两人快速来到书院,韵茹把两千六百两银票扔在了院长面前,院长拿起一看,满脸堆笑:“欢迎欢迎,现在就给你安排入院。” 韵茹用茹维奇这个假名登了记。 接着院长要给她安排寝室。 “慢着,院长。” “怎么,你们要在外面住吗?” “不,我的寝室要单间。” “很贵的,要外加两百两。” 韵茹把两百两银票扔在了院长的脸上,院长忙不迭地道:“好好,马上准备单间。” 祖逖一听要单间,想到自己和她共处一室不方便,说道:“公子,我就不得你住一块了,让院长再给我安排寝室吧。” 不等韵茹说话,院长就抢白上了:“你个书僮好不懂事,能和你家公子住一块那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了,再说你是书僮,要时时陪读在侧的,还有我们书院学生如果要带书僮的话,书僮只能住柴房。” “啊,柴房?” “别哆嗦了,快给你家公子收拾东西。” 韵茹捂嘴偷笑,祖逖和她来到单间寝室,安顿之后,韵如被领到了学堂里。 韵茹看里面的人没一个认识,毕竟自己来书院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韵茹坐在了最后面,和她同坐的是安息王子,和韵茹年龄相仿,一年前来到楼兰进了书院。 正是课间休息时间,王子和她互相介绍之后,两人就聊了起来,王子就告诉韵茹说安息王派出使团前往楼兰来了。 韵茹问道:“安息王派使团来做什么?” “安息和楼兰早就互通来往,这次来是给楼兰王送礼来了。” “送礼,为什么?” “因为还有一个原因,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楼兰三公主?” “三公主?我是高昌国的人,不太清楚三公主。” “我告诉你,楼兰的三公主天姿国色,我没见过她本人,但见过她的画像,所以我想向三公主求婚,所以在一年前来到楼兰学习汉家文化,为得是能找机会见到三公主,不过很可惜,我还是没有见到过三公主,于是我决定直接向楼兰国王提亲,我写信告诉了父王,他很赞同我的想法,就派出使团,携带很多的贵重礼品来楼兰,到时我就可以进宫向国王说明一切了。” 韵茹道:“使团什么时候能到?” “这几天就能到了。” 韵茹问道:“你认为楼兰王会答应你吗?” “这个很难说,不过,我会尽量争取。” 韵茹看了一眼王子,微微摇了摇头,心里道:“真是异想天开,你怎么比得上我的祖大哥呢,他才是最佳的驸马人选。” 韵茹故地重游,没几天就迅速适应了学院生活,这天她刚进了学堂,教书先生还没到,有人正在聊天,只听一人说道:“各位,昨晚楼兰城外孔雀河边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快点说说。” “听说昨晚有一商船被劫了,船上的人全被杀死了,带的货也被洗劫一空!” “你说错了,不是商船,我听说是哪个王国的使团,带了一船的珍奇宝物!” “使团!?”安息王子听了站起来大惊道。 第三十六章 罗马公主 说话的是罗马国的十三公主,也就是罗马王最小的公主,她生得肤白貌美,身姿婀娜,人见人爱,她这一说不打紧,把安息王子吓了一跳,他知道安息王正派使团赶来楼兰,难道会是自己王国的使团横遭不测了吗,他不敢往下想,急切地问道:“十三公主,你说是使团,是听谁说的?”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不在学院内住,在外面有住处,今天吃过早饭来书院的时候,我的下人出去买菜听说了使团的事,告诉了我,并且还嘱咐我要当心,最近楼兰有不少女子无端失踪,不让我到处乱跑。” 韵茹当然更关心楼兰的事情,她插话道:“十三公主,那你有没有听说是哪国的使团吗?” “好象是波斯国,不对,是大月氏,也不是这个我再想想,我想起来了,是是是是是”她看了一眼安息王子不敢再说了。 “是哪里的?快告诉我。”安息王子大声道。 十三公主正在为难,院长进来叫走了安息王子,韵茹又问十三公主道:“难道遇害的使团是安息国的?” “是的,正是安息国的使团,我的下人今天早晨听巡城的士兵说过了。” “这么说院长是把王子叫去告诉他这个消息了。” “应该是这样。” 韵茹道:“我刚来楼兰不久,你说的失踪女子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楼兰最近以来经常发生年轻女子无端失踪的事,有十几起了,我的下人每天都送我到书院,怕的就是我出事,现在楼兰的状况大不如前了,就是使团遇害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在不久前,发生过几起商团遇害的事情,但那都是普通商队,如果这次安息使团遇害的事被安息王知道了,他一定会派兵前来问罪楼兰的。” “是啊,那楼兰可要遭殃了,安息国兵强马壮,就算派来一万铁骑,楼兰也抵挡不住,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幕后凶手,这样才能给安息国一个交待,否则一定会干戈从生。” “是啊,可是看情形楼兰王没这个能耐。”十三公主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她刚要说我父王,自知失言,改口道:“我相信楼兰王能找出真凶。” “但愿吧。” 安息王子被院长叫到外面,告诉他安息国的使团遇害了,要他到现场一趟。 王子匆匆来到了孔雀河边,但见一只船泊在岸边,有十几具尸体横陈在岸上,四大侍卫中的甲仁和乙贵正在现场,另两侍卫丙恶和丁怀四处查探韵茹的下落,他们四人为了当上四门大将军,早已变成了国师的忠实走狗。 甲仁看王子来到道:“王子请节哀,在我们楼兰境内出了这种事,我代表我们楼兰深表歉意,不过您放心,我们一定查出真凶,还贵国一个公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子喃喃自语道。 “您放心,我们一定找出真凶。” “我要告诉父王,他一定不会饶了楼兰!” 王子回到书院,差自己的仆人飞鸽传书安息国,告诉了国王这里发生的一切。 十三公主这天下午回到家里,听说城里有杂耍大会,于是要去开开眼界,她的下人拗不过她,只好陪她前去。 楼兰城的杂耍大会每年只有一次,她也是第一次赶上,心里异常兴奋,兴冲冲地来到了楼兰城中心。 杂耍大会邀请各国的杂耍高手前来献技,不但能交流各国文化,而且可以促进楼兰的贸易,增进楼兰的繁荣。 由于人多,十三公主在外围看不到,她拼命地往里挤,一会往左钻一会往右挤,两个下人不多时就把她看丢了,心里着急,但这里人山人海要找到她也绝非易事,只好到来时的必经之路等她,期盼她能玩够了回家。 十三公主钻到了最里边,看着各种杂耍,高兴地欢呼起来,一时忘记了时间,等到大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她才想起明天还要上书院,折回头往外挤,刚挤出人群,喘了两口粗气,看看不见了两名下人,看看四周也不见人,只好决定一个人回去再说。 刚要迈步,两名男子走上前,其中一个道:“这位姑娘有人找你。” “是谁,是不是我的两名仆人?”她以为是两名下人在托人找她。 “是的,刚才他们找不到你,就托我们四处找你,我们是罗马商人,跟他们认识,他两人就在前面,跟我们来吧。” “好啊,好啊,我跟你们走。” 两名男子互相看了一眼,嘴角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引着十三公主往前走。 走了一会,十三公主感觉不对,两名仆人不会跑这么远找她的,再说也不是回家的路线,她站住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一名男子晒笑一声道:“带你去一个好去处,嘻嘻。” 另一男子也搓着手坏笑,十三公主确信上了当,要往回走,可两名男子哪容她回去,其中一个用手往她脸上一弹,十三公主马上就四肢无力,站立不住,昏迷过去,一名男子把她往肩上一扛就往前跑去,另一男子在后面紧紧跟着。 原来这两男子是专偷年轻女子的,而且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大侍卫中的丙恶和丁怀,他们是受了二王子义成的令来四处搜罗美女的,为的是满足义成的****,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让国人还有诸国仇恨楼兰,进而利用国人废掉楼兰老国王,除掉义全,让义成成为楼兰王,这一切的最终策划者是刘渊和刘宣,就在刘曜等人进入洛阳之前的早些年,刘渊就派国师和王妃来到楼兰,两人都是匈奴人,最终目的就是要把楼兰变成匈奴的属国,在建立匈奴大帝国的时候,进而以楼兰为基点,进图西域三十六国,国师和王妃两人都姓刘,国师叫做刘景,也是刘渊的族人,在楼兰改名叫扶锥,王妃叫刘梅,是刘莺的族人,两人来到楼兰经营多年,不但各自站稳脚跟,而且私通有了孩子,就是义成,如果能让义成继位,那收服楼兰就有如探囊取物了。 十三公主失踪的消息在楼兰书院炸开了锅,人们纷纷猜测这件大案会是什么人干的。 十三公主的下人马上飞鸽传书给了罗马国王,几乎就在同时,安息国王和罗马国王各亲自带了五千铁骑,在疏勒境内又合二为一,誓要杀进楼兰,讨回公道。 两国发兵的消息传来,楼兰子民惊恐万状,如果楼兰没有合理的解释,楼兰就难免一场血雨腥风! 第三十七章 兵临城下 两路人马气势汹汹直奔楼兰而来,一万铁骑沿着孔雀河快速进发,不几天就来到楼兰境内,在离楼兰城十里的河边扎下营寨,接着罗马王和安息王就亲自带着近卫前往楼兰城,进皇宫找楼兰王问罪,二王打定主意,只要楼兰王说法不合理就挥军杀进楼兰。 皇宫大殿之上,楼兰王老国王接见了二王。 罗马王问道:“楼兰王,我女儿十三公主在你们楼兰失踪,是被何人掳走了?” 楼兰王现在已经成了被架空的傀儡,不但身边再无一个亲信,就连对外的一切宣诏都要照国师的意思,国师早就掌握了楼兰的大权,如果不是楼兰人信仰的传国金玺没到手,他早就把国王和大王子义全杀掉了,楼兰王相信只要国师得不到传国金玺,义成就不能篡位,他的心里也在等着自己的三公主能回来救他,虽然这个希望对他来说十分渺茫,但他仍相信三公主早晚会回到楼兰除掉国师。 楼兰王也知道城中大案频发事,本想派人调查,可身边再无可用之人,他回道:“罗马王,令爱失踪一事,本王也很是痛心,本王一定命人查出真相,解救令爱。” “哼!我看你简直就是敷衍我,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调查!昨晚我的人早就在城中打听过了,女子失踪案也并非第一起了,可楼兰皇家不闻不问,任由歹徒兴风作浪,楼兰王,你们到底意欲何为!?” 楼兰王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他知道这事一定是义成干的,国师当然不会派人调查,如此一来,自己就陷入了千夫所指的地步,可自己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看楼兰王不说话,安息王也质问道:“楼兰王,我们和贵国时常往来,也算是友谊之邦,没想到我好心派使团携带珠宝前来贵国通好,却被杀了个一干二净,人财尽失,你们楼兰真是可恨!” 楼兰王心里有数,知道也是国师干的,他说道:“安息王,在我们楼兰境内发生这么大的事,本王深感歉意,本王愿意赔偿安息国所有金银珠宝。” “赔偿?有个屁用,我的使团都是我国的精英,无端被杀了,这可是无法用金银来衡量的!” “请安息王给本王点时间,假以时日,本王一定能查清此案来龙去脉。” “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找不出真凶,我就血洗楼兰城!”安息王说道。 “对,血洗楼兰城!”罗马王附合道。 此时大殿之上的大臣全都是被国师收买的爪牙,他们跟国师一样,没人替楼兰王说一句话,罗马王和安息王狂发一通飙后甩礼袖而去。 韵茹听说了此事,心想三天之后如果二王大开杀戒,楼兰的人马肯定拦不住,那楼兰百姓就难逃一劫了,他和祖逖商量,祖逖同样忧心不已。 “韵茹,看来只有找出真凶,才能让楼兰免除一劫,可是两件案子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三天找出真凶毫无可能啊。” “是啊,这可怎么办呢,我们不能眼看着楼兰子民被屠杀,祖大哥,快想想办法。” “二王志在复仇,根本没有耐心等我们破案,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让二王退兵,然后再找出真凶。” “看二王气势汹汹,怎么可能听劝呢,再说我们的身份只是一芥草民而已。” “这样,我先去西域长史府找都护劝劝二王,相信两国也不敢冒犯朝廷官员。” “我看未必有用,当初我曾经找过都护大人,可他说现在的长史府根本得不到朝廷的给养,只以屯田为务,也懒得过问谁当楼兰王,就算楼兰受到入侵,长史府也无能为力,因为无力招军,想想也是,大晋对西域疏于管理,长此以往会让匈奴控制西域,岂不是白费了汉时班超将军的苦心经营了吗。” “无论如何我都要一试。” “好,我们走。” 西域长史府在楼兰城外,府衙坐北朝南,很是气派,门口两名士兵看祖逖两人来到,拦了下来,祖逖道:“我们要找都护大人。” “都护大人不是你们能随便见的,走开!”士兵喊道。 “我们是高昌国人,有紧要事见大都护,请通报。” “不管是哪里人,不见!” “西域长史府掌管西域三十六国,每国都是大晋属国,向来臣服,如果不让我们高昌国人见大都护,大都护岂不是白食朝廷俸禄了吗!” “好大的口气,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我,高昌国人,有事见大都护。” “看你们的样子有点胆识,进来吧。”原来这人就是大都护张俭。 进到里边,祖逖说道:“大都护,我们从高昌前来楼兰读书,听说城中大案频发,还牵连到了罗马国和安息国,现在两国发兵一万屯驻楼兰,扬言要三日后屠戮楼兰,难道大都护要坐视不管吗?” 张俭道:“并非不管,而是没有能力,长史府只有屯兵几十人,哪有本钱和两国磋商。” “大都护,您毕竟是大晋官员,再说罗马和安息也臣服朝廷,相信只要您以大晋的名义调停,两国也不敢妄动干戈的。” “那我只有一试了。”张俭决定去见二王。 祖逖和韵茹跟着张俭来到罗马兵营,通报之后,士兵说罗马王去安息兵营去喝酒了。 张俭几人来到安息兵营,士兵听说是大晋官员到此,也不敢造次,放行进去,可张俭一看,二王喝得昏天黑地,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不久就倒地呼呼大睡,张俭几人只好返回。 第二天祖逖再次和张俭前往兵营,二王又喝得酩酊大醉,不能理事,几人又只得返回。 第三天的时候,祖逖为了防止二王再次喝酒,早早就约了张俭来到了兵营,结果二王正在罗马兵营准备喝酒,张俭来到,二王也起身迎接。 张俭直接说明来意,要二王不要意气用事,不可伤及无辜,罗马王道:“今天大都护前来,本该给个面子,可我的女儿无端遭人掳掠,不给楼兰点颜色,以后谁还会把我们罗马国放在眼里!” “是啊,我们的使团被全部杀光,可楼兰无能,拿不到凶犯,我就把这账算在楼兰国的身上,他们的每个子民都要付出代价!” “两位大王,自从班超之后,立下规矩,西域各国不得互相攻伐,违者按造反论处,朝廷有权联络诸国讨伐他,两位不想见到如此局面吧。”祖逖插话道。 “你是什么人?” “在下是一个小小书僮,但是不想看到诸国攻攻伐,百姓遭殃,所以才劝两位大王就事论事,等楼兰擒到凶犯交与你们,又何必非要罪及楼兰子民呢。” 罗马王毫不听劝:“我不管,还有今天一天的时间,楼兰国擒不到真凶,我就要屠城,至于你说的大晋朝廷,我们罗马国可从来是礼遇有加,想当年,班超前往罗马,我们先辈可是出动两万人马沿途迎接,以示归属之心,现在我的女儿在楼兰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试问大晋朝廷能为我主持公道吗,试问大都护能否拿住真凶,若不能,本王只好出动我们罗马铁骑踏平楼兰!” 安息王道:“罗马王,别给他们啰嗦了,酒兴也被他们搅了,走,我们去城里赌两把,过过瘾!” 原来二王爱赌,罗马王听了两人一拍即合,带了近身侍卫自顾进城去了。 张俭势单力薄,叹了口气回了长史府。 祖逖和韵茹出了兵营,祖逖决定走步险棋,对韵茹道:“韵茹,我们随二王进城,我要效仿毛遂找机会把二王当人质,逼他们退兵!” 韵茹道:“大哥,那样太过冒险,一旦不成事情就会无法挽回,刚才他们说要去赌两把,这倒是个难得的机会,只要他们进了赌城,我就有办法逼他们就范退兵!” 第三十八章 二王豪赌 楼兰皇家赌城内人声鼎沸,赌客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热闹非凡,由于是国师开设的赌城,四大侍卫每天都会有一人前去维持秩序,今天在这里守着的就是侍卫丙恶。 丙恶看罗马王王和安息王来到,上前迎接:“欢迎两位大王前来,里边请。” 罗马王道:“看你穿着官服,怎么也在赌场做事?” “两位大王,这里可是皇家赌城,当然是官家的,我不但是宫中侍卫,而且还是这赌城的主管,自然有护佑之责了。” “原来如此。” 说着话二王进到里面,丙恶尽心侍候,问道:“两位大王要如何玩儿法呢?” 安息王道:“在我们安息国的赌场玩儿法可是花样倍出,有上百种赌法,但是既然来到楼兰就入乡随俗,你来说说都有什么套路。” “两位大王,我们赌城有六博、?樗蒲、五木、双陆、?打马、?骰子、彩格、升官、骨牌?、叶子、马吊、掩钱、意钱、关扑、赛马、走狗?、斗鸡?、斗蛇、斗蟋蟀?、花会?、山票等,不知道两位大王愿怎么赌呢?” “六博双陆樗蒲等从中原传入我们罗马,玩法门道太多,也耗费时间,我们只想玩儿简单一点的,下注就赢钱的那种。”罗马王道。 丙恶心里晒笑道,哪有这么好的事,下注就赢钱的是我们赌场,哪会轮到你们赌客呢。 丙恶道:“两位大王,要说简单的呢当然要数骰子和意钱了,不知道你们要玩儿什么?” “骰子的技巧太强了,我们做不来,意钱倒是简单的很,就玩儿这个。” “好,两位跟我来。” 丙恶把二王领到一张赌台前,这里是玩儿意钱的地方,二王一看众赌客正在热火朝天的赌,马上加入了进去。 意钱对于赌场的庄家来说,操作性很强,可以做手脚,赌法一般有两种,就是庄家从一个装满铜钱的大盆里盛出一碗,然后倒在台上再用碗扣上,让赌客们押单双或是个数,开的时候庄家用一个竹片把铜钱四个四个的数,看最后的剩下数目是单还是双,或者是看它剩的数目是几个,一般赌客都是押单双,没人有把握猜到最后会剩几个。 二王让近侍拿出银子换了筹码,甩开膀子就要下注。 庄家一看有大鱼来了,喜不自胜,让人搬来两把椅子给二王看座,然后又盛了一碗铜钱,倒在台上,接着笑咪咪地扣住,让赌客们下注。 二王商量一下把赌注下在了单上,并且出手就是大手笔,一百两银子,庄家拿起竹片拔着铜钱数着,到最后剩下了两个,是双数,二王第一把就输了。 二王当然不会在乎这点银子,又接连下注,一口气输了不下十把,二王丧气道:“今天运气这么背!”看着有罢赌的意思。 韵茹和祖逖一直跟着他们在旁边看,眼见二王输了银子,韵茹就要上前搭话,可刚迈开步,丙恶先他一步走到二王跟前说道:“两位大王手气如何?” “别提了,已经连输十把了,今天运气太差,不玩了。”安息王道。 “是啊,我们走。” 丙恶陪笑道:“赌钱就是这样,运气时好时坏,好运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我看刚才二位只是一时霉运,现在由我来亲自做庄陪两位大王玩一把,并且第一把的下注筹码由我们赌城送给你们。” “有这么好的事,既然送筹码那赌一把也无妨,”安息王扭头看了看罗马王,罗马王也道:“主管盛情怎么能不领呢,且先玩一把再说。” “好,第一把我们赌城送两位每人一百两筹码,任由你们下注。”丙恶说着让人送来筹码,接着就把一碗铜钱扣在了台上,让众赌客下注。 “既然是送的,我们当然就全部押上,还是单,我就不信,它不出单!” 听罗马王这么说,安息王也押在了单上,然后大喊道:“开!” 丙恶拿竹片数个数,二王和众赌客瞪大了双眼盯着,数到最后只剩一个,是单数,二王赢了这一把,按照一赔二的规则,二王每人赢得了两百两筹码,二王这下来了精神,接着再下注,这次两人商量过后押在了双数上,可丙恶开过之后竟然还是一,又是单数。 这下二王咬开了耳朵商量着,安息王道:“这个主管是不是只会开单,你看都连开两把单了,并且数目也一样,难道是上天注定要我们用单赢他?” “我看也是,这把押单,如果再开单,那就真是上天的意思了。” 两人把筹码押在单上,这把丙恶开过之后,乖乖,还是个一,又是单数! 二王赢了这一把,双双掩面扑哧一笑,互相看了一眼,两人会意,再次把筹码押在了单上。 丙恶果然如他们所愿开出了单数,还是一。 这下不单是二王,众赌客也疯狂了,纷纷把筹码押在单数上,可丙恶跟无视一样,照样开出了一个铜钱,二王喜不自胜,再次押注的时候直接押在了点数上,在他们看来反正是开出一,为什么不多赢点呢,要知道押点数可是一赔四的啊。 但别的赌客不敢押一,只是押在单数上,并且还有部分赌客也押在双数上。 丙恶还是毫无悬念地开出了一,到现在二王已经赢了几千两银子,自己的银子根本没有用到,这时,安息王又对罗马王咬开了耳朵:“罗马王,我看这把下大的,梭哈一把,把所有的赌注都押上,我们就可以大胜而回了。” “会不会有风险?我们赢得不少了,如果输个一干二净回去多丢人。” “这样的机会不是天天有,你看这个人除了一什么也不开不出,我们押最后一把,就押一,把所有的筹码都押上。” 罗马王又想了想同意了安息王的主意,他对丙恶说道:“丙主管,这么一点一点地赌钱太辛苦了,不如我们松哈一把。” “二位大王想怎么样?” “我们一共带了几千两银子,加上赢来的总共有一万两,我们全部押上,玩儿最后一把,你敢不敢玩儿呢?” “只要赌客想玩儿,我们赌城当然乐意奉陪,只是我要换人玩儿这一把。” “换人?你开什么玩笑,换了人还会开出”他刚要说还能开出一吗,被安息王用脚轻轻踢了一下,罗马王改口道:“如果换人的话,我们就到此为止了。” 丙恶现出一付为难的样子,接着象是勉强地说道:“两位大王,我就陪你们玩儿一把。” 丙恶如法炮制,扣好了铜钱让他们下注,二王把所有的筹码都押了上去,而且是押在了数目上,是一,在他们看来,丙恶只识一个的数,最后只能剩一,如果赢了,一赔四就是四万两银子到手了! 二王催着丙恶开,丙恶翻开碗,用竹片拔着数开了数,数到最后的时候,二王和众赌客都屏住了呼吸! 第三十九章 输了王印 丙恶在众人注视下数到最后的时候,竟然一个也没有剩,这样一来不但是二王,就是押了单双的也输掉了。 丙恶哈哈一笑道:“哈哈,通杀!”原来他从中做了手脚。 众赌客垂头丧气,二王本想赢四万两银子,这下反而输掉了身上所有的钱,如果被传出去怎么在臣子面前抬起头呢。 看着二王心急如焚的样子,丙恶知道他们想翻本,只是没有了筹码,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抓了一小把摊在了台上,看上去也就不到十个钱,丙恶不急于盖上碗,和一个手下说起了话,二王看台上就九枚钱,罗马王小声道:“安息王,你看台上的钱只有九个,他会不会拿这些来赌呢?” “如果用这九个钱来赌,我们就能赢了,翻本是没有问题的。” 罗马王试探道:“主管,你还赌不赌了!?” 丙恶就等他们这句话呢,随手把碗一扣,说道:“请下注。”众赌客知道没那么简单,只有三四个人敢下注,并且把注下在了一上。 罗马王看丙恶真用九个钱来赌,认为机会来了,忙喊道:“我们没有筹码了,回去拿钱耽误时间,可不可以暂时赊欠我们一万两银子?” “两位大王,我们赌城没有賖钱的规矩,真要借钱也可以,看看身上有没有值钱东西用来抵押?” 罗马王一摸身上,根本没有一件珠宝,再一摸胸前,碰到一样东西,是他们罗马国的王印,他犹豫了一下,拿出王印道:“我们罗马的王印暂时抵押。” 安息王看了劝道:“罗马王不可鲁莽,万一有个闪失可是有失国体啊,你要想清楚了。” “安息王,你是不是被吓怕了,王印只是暂时抵押,等赌城给了我们筹码再赢回来就是了,你没看到台上九个铜钱吗,我们赢定了。” 安息王也开始动摇了。 丙恶一看是王印,心想:“终于钓到大鱼了,有了两国的王印,就可以控制两国的国王为我们所用,国师一定会重重赏我的!” 丙恶忙道:“罗马王,您的王印自然是价值连城,我们赌城就借你两万两筹码怎么样?” 罗马王心想两万两下注,一赔四的话就是回来八万两,再还他们两万两,就可以净赚六万两银子,够这次出兵的费用了,划算! 他同意了丙恶的说法,押上王印换来了筹码,这时安息王也拿出王印换了筹码,两人再次把赌注下在了数字一上,因为在他们算来,九个铜钱,每四个一数,那最后还是会剩一个,罗马王甚至在心里庆幸丙恶老毛病终于又犯了。 丙恶的一名手下指了指扣铜钱的碗,意思是里面的钱别人都数过了,罗马王看了喝道:“无关人等退后,主管快开!” 丙恶示意那人退下,用手轻轻揭开了碗,罗马二王看铜钱没有动过的样子,心里放下心来,催道:“快点数!” 丙恶拿过竹片拔着数了起来:“四四” 罗马王也跟着数,突然大叫起来:“怎么没有了,不是剩一个吗?怎么会这样?!” 安息王吓得脸色也变了:“罗马王,我们又输了!” 罗马王指着丙恶道:“你出老千,这把不算!” 丙恶道:“大王,认赌服输是赌场规矩,虽然您贵为国王也不能坏了规矩吧。” 安息王道:“你们出老千,信不信我带兵平了你们赌场!” “安息王,如果您要砸我们赌城,消息被传了出去,西域诸国都会知道你们因为输不起而大闹赌场,堂堂一国之王,以后如何取信本国子民,又如何在西域立足,最好的办法是赶紧筹银子翻本赢回王印,不然时间久了,恐怕国王都做不成了!” “你!” 丙恶也危言耸听,如果没了王印,国王的宗室就会蠢蠢欲动,威胁到自己的王位,这一切韵茹都看在了眼里,她看看时机到了,让祖逖把二王叫来。 祖逖过去小声道:“两位大王,有人要找你们。”说着一指韵茹。 “他找我们干什么?你们不就是以前进我们兵营的人吗?” “我家公子自然有话要说,难道你们不想赢回王印吗?” 一听王印,二王跟祖逖走了过去,罗马王问道:“小子,你到底叫我们做什么?” 韵茹道:“刚才我们看到赌城出老千骗了你们的王印,我很为你们不平,所以想帮你们赢回王印。” 罗马王问道:“你?”看着眼前的韵茹,罗马王不相信他能帮他们讨回公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能赌回王印也只有我一人,两位难道不想试试吗?”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走,我们去翻本。”罗马王道。 “慢着,我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只要能赢回王印,要我的头都给你!” “当然不会要你们的头,我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退兵楼兰。” “这个”罗马王把安息王叫到一边,两人叽咕一阵,回来道:“好,只要你有本事赢回王印,我们自然会答应你的要求。”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韵茹说着让祖逖草拟一份书约,二王签了字,韵茹这才带他们来到了赌台。 “我们要翻本!”罗马王敲着赌台喊道。 丙恶说道:“原来是两位大王回来了,我们赌随时欢迎你们翻本,不知你们想怎么翻本呢?” 是啊,怎么翻本?罗马王看了看韵茹道:“这位茹公子要和你们赌一把。” 丙恶一看韵茹一介书生,说道:“这位公子要帮两位大王翻本,就说一下怎么跟我们赌。” 韵茹道:“我只跟你们赌一把,既然刚才两位大王输在意钱上,我们就还赌意钱,照旧由你做庄,我来下注,你输了就还回王印和他们的本钱。” “可以,但是你们的赌注是什么??” “赌注?”韵茹心想坏了,二王身上什么也没有了,自己也没钱,就算借赌场的钱也要抵押的,这可如何是好? 第四十章 谁是老千 韵茹看了了看二王,有了主意,对丙恶道:“我们的赌注是两颗人头。” 丙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大惊道:“什么?两颗人头!是谁的头?” 韵茹一指二王道:“就是他们两位大王的人头当做赌注,试问这么大的赌注能不能你们手里的王印呢?” 不等恶来说话,罗马王就怒道:“茹公子,你是想害死我们吗,哪有用命做赌注的,我回去筹钱再赌也不迟,为什么非要出此下策?!” 韵茹道:“罗马王,你们这次出兵匆忙相信也没带多少钱,就是军粮也支撑不了几天了,刚才你已经输了不少钱,就算回兵营也拿不出多少钱,这里离你们罗马路途遥远,不可能再派人回罗马取钱了,王印如果再不赌回来,时间久了,是什么后果相信你们也知道。” “无论如何我们是不答应的!”罗马王和安息王异口同声道。 丙恶也道:“是啊,两位大王的命做赌注,我们也不干啊,如果你输了,难不成真要他们的命不成,别骗我们了,你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祖逖一拍胸脯道:“拿我的命赌注!” “看你一个下人打扮,哪值那么多的筹码,省省吧。”丙恶不屑一顾道,祖逖瞪了他几眼。 韵茹眼看陷入僵局,心想只好暂时先用钻心术控制住二王了,她马上施起钻心术,改变二王的想法,二王立即不顾近侍的反对同意了韵茹的提议,拿自己当做赌注。 可丙恶还是不干,他知道就算韵茹输了,也奈何不了二王,韵茹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二王当做赌注对你们赌场可是有利的,试想如果我们输了,你们当然不会真的要他们的命,但可以扣下他们,让两国来赎,那时你们可是想要多少钱就随你们的便了。” 丙恶一想这买卖也算划算,同意了韵茹的说法,扔给韵如两颗筹码:“这两颗就当做二王的筹码,我可要开始了。” “请。” 丙恶把一碗铜钱扣在了台上,韵茹把两颗赌注全下在了数字一上,丙恶看了内心道:“不管你怎么下注,待会你都是死路一条。” 韵茹让她快点开,恶来揭开碗就数了起来,数到一半的时候,丙恶就知道这次自己抓了个通杀,到最后一个铜钱也不会剩,也省得自己动手脚了。 原来做庄的人做手脚都在数钱时候,在数的差不多的时候,先大略看一扁,如果铜钱的数目正好符合自己的预期,当然也不用动手脚,如果不是自己想的结果,就要提早动手,改变铜钱的数目。 丙恶放心的往下数:“四四”数到最后的时候,还是一个整数四,果然一个不剩,丙恶得意起来:“又是通杀,哈哈哈哈,来人,把两位大王请到后院喝茶!” 近侍一听道:“你们敢动我们大王,我们就跟你们拼了!” 这时二王也清醒了,听了丙恶的话,知道自己成了赌注,并且已经输了,罗马王对韵茹吼道:“你到底还是把我们当做了赌注!” 韵茹一摆手道:“两位大王稍安勿躁,胜负还没见分晓呢。” 丙恶指台上的铜钱道:“还没见分晓?我可是开出了通杀,你们不会是要耍赖吧,我可告诉你们,在我们皇家赌城要耍赖可是出不了这个门的。” 韵茹哈哈一笑,接着一指丙恶道:“你出老千!” 丙恶这次没有出千,自然理直气壮:“什么?我出老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千了,我怎么出的千,你看你自己乳臭未干还要替人出头,我以为有什么来头,原来只是个愣头青罢了,小子,别瞎咧咧了,认赌服输吧。” 韵如道:“我说你出千就是出千,我还有证据证明你出千。” “小子!不要乱讲话,有证据就拿出来,免得毁了我们皇家赌城的声誉!” “不但是我,就连我的书僮也看出你动了手脚,我现在就让他揭穿你!” 祖逖一听愣住了,韵茹知道他不懂,对他耳语一句,祖逖走到了丙恶的身后,在他的后背猛拍一掌,丙恶不由自主往前趴了下身子,随着一声咳,一枚铜钱从丙恶的嘴里掉了出来,掉在了碗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丙恶一看,如坠雾中,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来的铜钱!?” “从哪里来的这要问你自己了,刚才的数目明明能剩一个的,可你最后眼看要输了,就悄悄吞下了一枚铜钱,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终究瞒不过我们的眼睛!” 二王一看,双双欢呼起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丙恶不甘心,自己明明没有出千,为什么会搞成这样,难道难道自己碰到了出千的高手! 丙恶怎么会知道她就是赌王的真传弟子,这样的招数对韵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韵茹问道:“主管,我们现在可以拿回王印了吧?你不会让我把你们出千的事在赌城喊出来吧?” 丙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怕韵茹在赌城张扬他出千,只好说道:“好,你们赢了,来人,还回两位大王的王印和银子。” 二王取回王印,和韵茹祖逖出了赌城,韵茹道:“两位大王,赌场十赌九诈,以后万万不可涉足其中了,以免误了国事。” “今天多谢你从中帮忙,我们才没有失掉王印,我要给你们赏赐,说,想要什么?”罗马王问道。 韵如道:“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们兑现承诺。” “承诺?哦,原来是那件事,你放心,我们既然答应了你,当然不会反悔。” “这么说两位大王都同意退兵了?” 二王同道:“是的是的。” 祖逖过又对韵茹耳语几句,韵茹知道这是祖逖怕二王反悔,于是照他的意思说道:“我要你们跟西域大都护签定保证书,上面写明永不诉诸武力解决跟楼兰的纷争,若有违此约,就要受到朝廷裁处。” 罗马王道:“好,我们同意,不过也要一并写明,我们要求大都护查明我家十三公主的下落,还有杀害安息使团的幕后凶手,如果做不到,就要上奏朝廷罢免了楼兰王。” 韵茹一想要罢免自己的父王,略一犹豫,安息王道:“怎么,你做不到吗?” 韵茹暗骂自己有私心,接着道:“当然能做到,我们现在就去长史府找大都护。” 来到长史府,张俭一听事情大有转机,马上命人磨墨和二王签了协定,楼兰的危机总算是度过了。 送走二王,张俭对韵茹道:“想不到两位年纪轻轻就能办成这等大事,张某佩服。” “不敢不敢,我们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接下来两件大案又如何了结,两位有什么高见。” 祖逖道:“大人,能够杀掉使团自然不是一般的强盗,背后一定有强大的背景,少女失踪案频频发案,也说明不是一般的采花大盗,至于是什么人,现在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我和我家公子决定调查此事,还罗马二王一个公道。” “这两件案子确实不是一般人做的,而且据我的猜测可能就是国师所为。”张俭道。 “张大人不妨说得详细点。” “国师现在把持朝政,敛财无数,民间传说他正和王妃欲立二王子为国王,他们做劫案和掳掠女子无非是要民众迁怒于楼兰老国王,逼他退位,再立二王子为王,但是他们没有楼兰的传国金玺,所以一直还没有做成此事,金玺据说被宫中的三公主带了出去,下落不明啊。” 韵茹一听变回女声道:“大人,我就是三公主韵茹。” 张俭看了上下打量一番,韵茹道:“大人,我这是易了容,让大人看一下我的真容。”韵茹扯下面皮,张俭见过韵茹,看真的是三公主,说道:“真的是三公主,你这是从哪里来?” 韵茹对他讲了前因后果,又介绍祖逖,张俭笑道:“从第一眼我就看出你的书僮不是一般人物啊。” 张俭又自责道:“三公主,当初你逃出宫来曾经求救于我,可我势单力薄,难于跟国师斗啊。” 韵茹道:“大人不必自责,朝廷朝纲不举,疏于了西域管理,看来这事要靠我们自己了。” 张俭道:“但有要我们尽力的地方,张某一定尽力,毕竟我还是朝廷任命的大都护。” 韵茹道:“张大人,以后免不了用您的地方,现在我们先要查清两件大案,让楼兰子民明白幕后的黑手是谁。” 张俭点了点头,祖逖两人告辞出了长史府。 楼兰皇宫中,二王子义成正在自己的寝宫里喝酒,十几名美女正翩翩起舞,身边两个近侍频频进酒,义成喝了口酒道:“你们不是说有个新货吗,还不给我送来!” 近侍急忙起身道;“二殿下,这个新货刚刚弄来,不但生得艳丽无双,而且还是皇家公主呢。” 义成颇感兴致道:“公主,是哪国的公主?” “就是罗马国的十三公主,不过,她性情刚烈,乱踢乱咬,一直被绑着呢” “好,这样的才够味,快给我弄来,我要看看她有多辣!” 第四十一章 紧锣密鼓 义成的心腹近侍把一名女子带到了他的面前,她就是被掳来的罗马十三公主,由于她反应激烈,还没敢给她松绑,每天都由两名宫女看着。 义成打量着十三公主,面露色相,他走上前,一摸她的脸道:“真是个美人胚子,今晚我就要和你洞房。” 十三公主一扭头,甩开了他的手,义成再搭手上她的脖子,十三公主对着义成“呸”了一声,道:“大淫贼!不得好死!” 义成抬手一巴掌,道:“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想清楚了,跟了我有你的好处,我可是皇家王子,将来楼兰的王位都是我的!” “你想得美,楼兰有大殿下义全,哪轮得到你当家!” “哼!他休想,楼兰是我的,天下的美女都是我,我现在就要你”义成上前撕扯她的衣服。 哪成想刚搭上手,就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痛得啊啊大叫,后退一步,一脚踹在十三公主的腹部,她登时倒在地上,但丝毫没有叫痛,只是愤怒地看着义成。 “给我打!给我打,就算是个刺猬,我也要一根一根给她拔掉!” 两名近侍啪啪打了十三公主几个耳朵,这时进来一个人道:“住手!” “原来是国师驾到。”义成看是国师来到,上前迎接,他虽然听王妃说过自己就是国师的亲生儿子,但同时也告诫他任何时候都不能以父子相称,所以他无论人前人后都还是称他为国师。 “义成,最近风声有点紧,不能弄得动静太大,要小心为上。”国师道。 义成让人把十三公主带下去,然后说道:“国师,我只是弄了几个小妞玩玩,再说国师事先也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给你解闷倒是其次,用来逼老国王才是真正的用意。” “国师的计策果然高明,打劫商团使者可以获利巨万,掳掠女子可以为我所用,同时让楼兰子民迁怒老国王,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 “你明白就好,不过千万不能走露风声是我们干的,不然我们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国师,罗马王本想进攻楼兰,却为何没了消息。” “本来我想激怒罗马安息二国,让他们除去老国王,然后我再出来安定天下,可是两位国王却在今天退兵了,不知道所为何事。” “国师,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不如干脆我们发个诏告废了老国王,直接我就登基做国王。” “你以为我不想吗,扶你上位一直是我和王妃的心愿,可是要做楼兰王没有传国金玺是得不到楼兰人承认的,现在三公主还没找到,金玺藏在哪里更是未知数,你再忍耐些日子,我们得到线报说三公主已经回到了楼兰,只是尚未见到她的人在哪里,我已经派四大侍卫四处查探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三公主就会被我们抓到。” 两人正说着,一个人进来报说拉风求见国师。 国师一听是拉风回来了,马上让他进来,拉来进门,只见他破衣烂衫,须发皆长,一付狼狈相,国师问道:“拉风,为何如此狼狈?” “别提了,国师,我奉命前往洛阳抓三公主,可几次都被人撞破,后来我一路追到关中,可是有一个叫祖逖的保护着他,没有得手,再后来他们骑着木鸢往楼兰飞,我怕赶不上,就也骑了一只,可是不会操作,撞了山掉了下来,弄得我昏迷了两天,幸好有我的蛇弄醒了我,不然就被狼吃掉了,唉,我一路疾行,想买匹马也没有了钱,只好一路乞讨回到了楼兰。” 听他说得这么惨,国师安慰道:“拉风,我知道你忠于我和二殿下,无论如何,将来只要义成登基做了国王,楼兰的所有寺庙都由你打理,你放心做事吧。” “多谢国师,多谢二殿下。” “拉风,你曾经给我传信说三公主早就到了楼兰,为何我们四处查探都不见她的人影呢?” “国师,当初我去洛阳的时候,第一次见三公主竟然没有认出她来,原来她为了迷惑人女扮男装,这次来楼兰也一定是扮作了男子,所以才没被发觉。” “原来是这样,明天你就带人四处找找看,就算是有嫌疑的也要带回来,查明了身份再放人。” “是,我一定尽力去办。” 国师吩咐完毕,回到了王妃的寝宫,他们在宫里现在已经成了半公开的夫妻,无所顾忌了,王妃此时正在等他,见国师来到,上前道:“国师,你回来了。”虽然他们都姓刘,可彼此也早习惯了宫中的称呼。 国师道:“王妃,今天拉风也回来了,他说三公主善于易容,经常扮作男装,这下我们就方向了,呵呵,想不到三公还真是狡猾。” “是啊,国师,只有三公主的金玺到手,我们才能完成大都督交给的任务,把楼兰变成我们匈奴的属国。” “这个计划马上就要实现了,到时你就是太后了,我就是太上皇,当然楼兰是我们匈奴的了,哈哈。” “国师,四大侍卫说老国王把金玺交给三公主,也给了他一道秘旨,上面就画了楼兰的地下城堡,里面据说全是宝藏,既然现在找不到三公主,不如先让老国王再画一幅图,我们先把宝藏取出来,将来大都督起兵可以用来招后买马。” “只怕老国王不给我们画。” “那就先把老国王和义全废了,由你摄政,等找到金玺就由义成登基做国王。” “也罢,这事早晚要做,这几天我就筹划一下,把罪名安在老国王和义全的身上,向楼兰宣布废掉国王!” “嗯,这才是做大事的样子。”王妃说着过来缠住了国师的身体,两个邪恶的身体搅在了一起。 这一天,国师发布诏告,让楼兰城的人都来到宫门口,说有大事要宣布。 楼兰百姓陆续来到了宫门,老国王坐在一辆车子上,缓缓驶出,表面由四大侍卫侍立在侧,实际是控制住了他,他已经没有了自由。 义全没有出现,国师站在高台上,拿出一张告示念道:“” 第四十二章 孤胆深入 楼兰百姓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静静地听国师念道:“近日楼兰连发大案,经查此事与楼兰国王和大殿下义全有关,国王为了天下财宝不惜派人劫杀商团和使团,而大殿下义全则为了美色掳掠少女据为己用,国王父子灭绝人性,丧尽天良,做下如此大案,经征得二殿下义成同意,决定废掉楼兰王父子,关进大狱,以谢天下。” 他的话音一落,百姓们都议论纷纷,他们都不相信国师的话,国师早有准备,他命人拿出了一厢珠宝,说道:“这就是从楼兰王的书房里找到的脏物,请大家看看。”有人拿着厢子,打开盖,让百姓们看,大家看到这些珠宝确实不是楼兰所有,百姓们虽然很奇怪,可也不知道其中的缘故。 楼兰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痛苦地啊啊叫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四大侍卫紧紧地按在了座椅上。 国师又道;“把义全押出来!” 随着义全被押上台来,国师说道:“义全四处掳掠美女,泄欲之后就杀人灭口,据他交待,已经杀了有十几个少女,这个数目正好和楼兰失踪少女的数目吻合。”国师给义全安上罪名,而掳来的女子说成是被杀,这样一来,不但让义全顶了罪,义成还照样占有掳来的女子。 义全和楼兰王一样,被押着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嘴啊啊地大叫着,原来他们被国师吃了药,暂时成了哑巴。 楼兰百姓们都受了愚弄,认为真的是楼兰王父子胡作非为,对他们彻底失望了。 楼兰王父子下狱的消息传到了书院,韵茹悲愤交加,竟然生了病,卧床不起,祖逖悉心照料,一连十天,韵茹才渐渐下了床。 祖逖看着韵茹苍白的脸,一脸心疼,虽然不是自己挚爱的人,但她已经和他朝夕相处这么多日子,早已把她当成了亲妹妹看待,他扶她下床,让她坐在凳子上,轻声道:“韵茹,你要振作起来,虽然国师一时得逞,可我们总有办法救他们出来,我知道两件案子一定是国师干的,然后嫁祸于国王和大殿下,只要证明国师是真凶,就能扭转局面,韵茹,我们一定能成功扳倒国师。” 韵茹轻咳一声道:“大哥,虽然如此,但我父王年事已高,现在进了大狱,我怕他会吃不消啊,祖大哥,我们要快点救出他们才行。” “韵茹,你千万不要担心,我想好了,我决定要进宫找出真相。” “你有什么打算?” “少女掳掠一案,国师说受害人都被杀人灭口了,可是并没有往外展出尸体,我认为一定是国师他们藏匿起来了,只要能把她们救出来,就能指证国师一伙的恶行,至于劫杀商团案,肯定没有活口了,所以要从少女掳掠案入手才行。” 两人正说着,安息王子来到,他见韵茹一连十天没有上学堂,过来看看,看韵茹一脸病态,关心地问道:“茹公子,莫非是病了?” “多谢王子关心。” “茹公子,这几天你幸好没上学堂,有个叫拉风的人带人四处抓人,凡是长的清秀点的公子哥都被抓走问话,几天之后才放回来,真是气人。” 祖逖道:“拉风就是楼兰蛇王,他有没有说要抓什么人吗?” “没有,但是他的手里拿一付画像,上面却是个女子,真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拿一付女像往男子脸上比划。” “原来这样。”祖逖也明白了,拉风来到楼兰,一定知道韵茹女扮男装,所以专挑男子下手,好在这几天韵茹生病躲过了这一劫。 王子又道:“茹公子,你说国师废了国王,并说他是杀人真凶,你相信吗?” “我当然不会相信,这正暴露了他想谋朝篡位的野心,他和义成的事百姓们都心知肚明。” “是啊,我看那个国师就是邪恶得很,我去宫里找国师,要寻回我们使团的财物,可国师却不给。” “国师不是说大案破获了吗,他不给你又怎么自圆其说呢?” “他说你们使团本来就是要送礼给楼兰的,所以就扣下不还了。” “这些财物在国师手里,很显然就是国师一手所为,现在他是既栽赃又窝脏不还。” “本来这些礼物是要提亲用的,现在楼兰王都下了狱,我又怎么说得出口呢,唉” 祖逖道:“我相信这件事总会水落石出的。” “反正我也不相信是老国王和大殿下做的恶。”王子道。 这时又有几名同窗前来看望韵茹,韵茹一一谢过。 入夜时分,一个人影趁着夜色跃进了楼兰皇宫,他就是祖逖。 祖逖为了尽早扳倒国师,决定进宫查找失踪的女子到底藏在哪里,他怕被人发现之后,自己和韵茹在书院也难以立足,所以就蒙着面,他放展轻功,一路前行,似是轻车熟路,原来韵茹在他来前详细画了皇宫的地图,哪里是谁的寝宫,哪里有个书房,哪里有座假山,哪里有座花园,上面标注得一清二楚。 祖逖猜想如果真是义成的人掳掠了少女,那人一定会在义成的寝宫或者是书房藏身,他决定先到书房去看看。 书房和义成的寝宫紧挨着,他躲过侍卫来到书房,从窗边看进去,只见里面灯火昏暗,有不下十个女子蜷缩在墙角,她们看上去面容呆滞,身上的衣衫凌乱,而且个个都满面泪痕,表情痛苦。 祖逖断定这就是失踪的少女,果然是义成他们干的! 祖逖心想一次解救这么多女子难于出宫,可又不能见死不救,他正苦苦想着办法,巡逻的几名宫中士兵走了过来,而且带头的就是侍卫甲仁。 祖逖赶紧躲在一边黑暗处,甲仁来到推门看了看女子,对身边的士兵说道:“给我看好了,从现在起不能再挪动半步,这些女子殿下已经玩儿腻了,明天就装船运往大月氏卖掉,再坚持一晚就可以得到殿下的赏银了。”’ “是。” “你们好生看着,我现在就去找殿下商量出货的事。” “是。” 原来他们要卖掉女子!祖逖听了大吃一惊,如果被他们卖了,不但没了证据,而且这些女子从此就成了天下最可怜的人,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祖逖听甲仁要去找义成商量卖人的事情,他要听听他们的计划,以便于想出对策救出这些女子来指证义成和国师。 祖逖来到了寝宫,可甲仁没有进门,他正在门外等候,因为义成的近侍告诉他二殿下要待会才能见他。 祖逖在后面听不知道什么事,正想等甲仁进门再偷听,可突然听到寝宫里面传来救命声夹杂着骂声,祖逖心下一惊,里面怎么了! 第四十三章 准备救人 祖逖听着还是个姑娘的声音,心想,这人一定也是被义成抓来的,所以他顾不得多想,施起轻功中的吸壁功,从墙壁上来到了前面,他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原来是罗马十三公主,此刻她正被义成逼到了墙角,义成湊上前道:“我的乖公主,你就随了吧,你都来了这么多天了,我还没尝尝你的滋味呢,嘻嘻,现在先让我亲一口。” 义成的臭嘴往上湊,十三公主巴掌打了过去:“不要脸的东西,想得美,就是死你也休想得到我!” “好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义成伸手把十三公主拎了起来,拉到床边,把她推到了床上,然后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十三公主被义成压在了身子底下,义成一把撕了她的前胸衣衫,露出了雪白的双峰,义成兽性大发,眼看着义成就要得逞,祖逖心里着急,只好拽下一颗纽扣,含在嘴里,用上口吐飞针的功夫,从窗户里朝义成的腿部打去,义成突然腿部被打,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他哎哟一声放开了十三公主,摸着自己的腿大喊大叫,甲仁听情形不对,跑进了里面,看义成跌坐在了地上,上前扶着他道:“二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他娘的我的腿不知为什么突然疼的要命,哎哟,疼死我了。” “我来看看。” 甲仁挽起他的裤管,但什么伤也看不到,他说道:“二殿下,什么也没有啊,会不会是腿部抽筋呢?” “也许是我刚才抱这个小娘们的时候抽筋了,都是她不好,哼!” 义成说着一瘸一拐上前,打了十三公主两个巴掌,骂道:“小贼人,本来打算玩过再把你卖了,没想到你身上的剌真是扎人啊,好吧,我只好留你一阵子,一天不从,留你一天,十天不从,留你十天,哼,我有的是时间。” “殿下,既然你要留她一阵子,就先让她下去,我们商量下出货的事情。” “来人,把她带下去,单独关押!” “是,殿下。”两人说着把十三公主带了下去。 “殿下,明天出货的船我都安排好了,是咱们皇家的使船,人员也都安排停当,绝对是咱们的心腹卫兵,不会走露半点风声。” “好,干得不错,出了这次货我会重重赏你。” “殿下,再大的赏也不如” “你个狗奴才,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要做大将军吗,国师不是早就许给你们四大侍卫了吗,想要封赏,那也得等到我登基之后吧,现在,我毕竟还不是国王啊。” “是殿下,奴才一定竭尽所能办好这件差事。” “甲仁,你打算怎么装船呢?” “这个容易,孔雀河穿城而过,流经我们的王宫城墙,我已经在东边命人开了一个小门,做了一个简易的小码头,到明晚子时我们就从那里装船,那可是人不知鬼不觉了。” “主意不错,明天就一准出货,甲仁,这样一来,我们会进账多少呢?” “黄金一千两。” “一千两?好太好了,哈哈哈哈” “殿下,一千两是微不足道的,只要奴才找到三公主,得到她的秘旨就好,那上面画着咱楼兰城的地下城堡,据说城堡里有无尽的金银财宝哪,那殿下可就享用不尽了。” “嗯,这件事你们四大侍卫要眼睛放亮点,抓到三公主,不但有金银财宝,还有金玺,得到金玺我就可以登基了,你的将军梦也实现了。” “是,属下一定尽力。” “明日出货的事要告诉国师了吗?” “还没有,我这就去找国师。” “不用去了,我到了。”国师说着话从外面走了进来。 “国师。” “殿下,这次的货走完之后,近期不得掠卖妇女,因为我们把屎盆子扣在了义全的身上,现在他下了狱,就要风平浪静一阵子,全力对韵茹,找到金玺,你就马上登基。” “国师说得是,我哪有不从的道理,国师,明日的事情您要亲自坐镇吗?” “甲仁的所有准备都是照我的吩咐做的,我看这事没有我在也会万无一失的,再说明日一早我就要和丁怀去城外的各个皇家庄园巡查,晚上也不一定能回来。” “殿下放心,就算丁怀不在,有我们三大侍卫在也没有问题的,况且我们的卫兵都是精挑细选的,武艺都不错。” “说得也是,如果这点事情也办不好,以后又怎么做将军呢,哈哈哈哈” 甲仁和国师听了也全都笑了起来。 听到这里,祖逖完全明白了,原来是义成贩卖妇女,他悄悄地潜出王宫,回到了书院。 他向韵茹说明了一切,韵茹恨得咬牙切齿,要生撕了义成:“这个人渣,要葬送我们楼兰,大哥,我们去救她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被卖掉,更不能让这个恶魔做国王。” “韵茹,我知道你心里焦急,为你的王兄,为你的父王,还有这些无辜的女子,祖逖何尝不想救出这些女子,但我们不能凭一腔热血和一时冲动和他们硬拼,我虽然武功高强,但动起手来,这些女子可能会被误伤,还可能被他们灭口,所以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那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有了,我刚才听到国师明天要去城外的皇家庄园巡查,这样我们就有机可乘了,我们要赶在明晚之前把她们救出来。” “你想怎么做?” “我问你皇家庄园有没有靠近孔雀河的?” “有一家,不过那里很远。” “这就好了,我的计划就能实行了。” “大哥,你别闷我,到底怎么做,还要让我参谋一下才行,毕竟我对楼兰是熟悉的。” “这个当然,明天你就能大展身手了。” “大哥,我不会武功的。” “不是让你操刀弄剑,明天我们要进王宫。” “进王宫?” “是的,明日过了午时就进宫,我们一早就要准备。”接着祖逖把他的计划告诉了韵茹,韵茹听了不住地点头,连连赞好。 第四十四章 进展顺利 第二天,韵茹请了假和祖逖出门走进了一家客栈,祖逖四处采买东西,还买了一把刀,然后回到了客栈,等到过了午时的时候,他们从客栈匆匆出了门,来到大街上,向王宫走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有路过的官员向他们点头哈腰,祖逖看上去似乎不爱搭理他们,只是摆摆手。 原来祖逖和韵茹扮作了国师和侍卫丁怀的容貌,所以很多人都向他打们招呼,这就是祖逖的计划之一,因为国师今天去了城外,祖逖才敢假冒他,他要在白天进宫救出那些女子。 祖逖在前面走,韵茹腰挎大刀在旁跟随,她的个子跟丁怀有些差距,所以祖逖在她的鞋里垫了些东西,才勉强够丁怀的个头,不过,这样的破绽很难被人发现。 “抬头挺胸!”祖逖看看没人的时候提醒韵茹。 “大哥,当侍卫不爽,好累,脚下也不舒服。”韵茹抱怨道。 “无论如何也要忍着,进了宫被揭穿身份,我们就陷在宫里了!” “嗯,好,我听你的,做个好侍卫。”说着她一手按住了刀柄,眼光露出机警的神态。 祖逖笑着道:“这才像个侍卫的样子。” 两人一路来到宫门,快到跟前,韵茹有些紧张了,她怕被穿帮,不敢往前走了,祖逖见她怯场,喝道:“丁侍卫!怎么还不随我进宫,难道刚才在庄园的时候看到了漂亮的女子,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真是没出息!” 韵茹被他一喝,反倒放开了,嘻嘻笑道:“国师,您还别说,刚才我还真看上了一个小妞,他的皮肤好嫩,我还摸了一下,好滑好滑的,国师,等我做了将军就娶她为小妾。” “就你这臭样子,想得倒美,人家能看上你吗,别在这里意淫了,快随我进宫。” “是是是。”韵茹经过这一放松,全身都放开了,完全进了侍卫的角色。 守门的卫兵虽然知道国师和丁怀出宫,但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回宫,所以对于祖逖两人的到来是毫无怀疑。 两人顺利进了宫,迎面碰到了甲仁,甲仁见了祖逖问道:“国师,回来的这么早,我还以为您会晚上才能回来呢。” 祖逖停下道:“甲仁,我回来有事情,在庄园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件事,所以才匆匆赶了回来。” “是什么事,国师。” “是这样的,有人说大都护张俭早就把少女失踪案报给了朝廷,也许今天朝廷的检察人员就会来到,现在这十几个女子都在宫里,万一朝廷的人来了找到人证,我们就完了,前面所有的一切都白费了,你的将军当不成了,义成也当不成国王了。” “事情这么严重,国师这可怎么办呢?” “没关系,我早就想好了一个主意,皇家庄园里不是有酒窖吗,我先把人转移到那里躲一阵,至于什么时候再出货,要看风头再说。” “好,我们现在就动手。” 甲仁在前面走着,祖逖两人在后面跟着,来到关押少女的地方,甲仁问道:“国师,大白天的不好转移啊。” “我已经有了准备,让人从庄园开了一条船过来,就在宫墙外的小码头等着呢,你把这些人的口都封住,再装袋子,然后命人扛到船舱,别人看不到里面是什么,这样就能掩人耳目把人转到庄园了。” “好,我这就办。”甲仁说着找来士兵,把十几个少女都封了口,装了袋子,祖逖道:“甲仁,把十三公主也一块带上,这里一个也不能留。” “国师,那可是义成最钟意的女子,为了她殿下费尽了不少心机,才把她掠到宫里来,这鲜桃还没尝一口呢,让他送出去,他怎么舍得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鲜桃鲜桃的,如果被朝廷的人查到,我们的一切就完了,快去把她带来!”祖逖当然不会放下十三公主。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 不多时,甲仁和义成来到,义成道:“国师匆匆回来,难道朝廷真的会派人来吗,可是就算朝廷来人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你看看堂堂的长史府的大都护都只知道屯田种地,从来不管咱们的事,国师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也不小了,做事应该要多动动脑子,如果一旦被朝廷抓到把柄,你这个国王就再也当不成了,天下美色再没你的份了,在我们的大事没有成功之前,一切要小心为上,宁可做过,不可做错,你可不要因小失大。” 义成想想也是这个理,如果以后当了国王,那整个楼兰的美女都是他的,于是他说道:“国师,是我虑事不周,我听您的,现在就把人带来。” 义成带甲仁把十三公主带了过来,祖逖让人把她也装了袋子,并命人往船上扛。 甲仁在前面带路,十几个士兵各扛一个袋子,祖逖两人在后面跟着,来到宫墙的小门外,看到有一艘小船泊在水边,一块木板就搭在船上,一个人在上面招手,那人看上去是个老汉,甲仁知道是国师准备的船夫,马上命人往上装船。 祖逖站在岸过,看所有人都装了船,让所有的士兵都撤下来,甲仁道:“国师,为什么不带点人押送呢?” “一个大白天不能兴师动众,如果被百姓们看出端倪,恐怕也会告我们的状,有我和丁怀两人就够了,到了庄园有我们的人卸船,你就不用管了,快快回去吧。” “是,国师。”甲仁朝士兵们一摆手,全都跟他回了宫。 祖逖韵茹上了船,抽了板子,船夫摇起大橹,韵茹也拿出一只橹,帮船夫划船,小船飞一般出了城,开进了一条小支流,那里胡杨密布,没有往来的船只。 船靠了岸,船夫搭好木板,韵茹逐个解开袋子,并把她们的塞口布取下,三个人再匆忙地为她们解开绑绳,然后对她们说道:“快跑吧,快回家吧。” 这些女子不明白怎么回事,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国师要搞什么阴谋。 祖逖韵茹两人这才把面皮取下,她们一看,都惊呼道:“原来不是国师一伙的,你们是什么人?” 十三公主见是韵茹惊道:“原来是你们!”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也别问这么多,总之我们是救你们出苦海的人,快点回家吧。” 女子们都跪下来磕头,祖逖摆了摆手,女子们这才起身下了船,各自奔回家去。 只有十三公主没有动,韵茹问道:“十三公主,你怎么不走呢?” 第四十五章 狱中探视 十三公主对韵茹道:“茹公子,蒙你们救我出来,可是我就算脱离苦海,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我的父王早就回去了,如果我继续书院,还会被义成这个混蛋抓回去的,可是我一个人又怎么回罗马呢?” “十三公主,不用怕,我送你一程。”船夫拉下伪装,她一看竟然是安息王子,问道:“怎么是你?” “是我,今天一早茹公子和他的书僮找到了我,说探明了少女失踪案的幕后黑手,其实他们就是国师和二王子义成,这帮人无恶不作,四处打劫商团和来往的使团,我们安息国的使团也是他们做的,还故意嫁祸给老国王和大王子义全,我听了很是气愤,要回国搬救兵,可茹公子不肯,说那样的话,两国相斗,一定会伤及无辜,所以茹公子和他的书僮要自己解决,并且还要我帮忙,我当然求之不得,我也真是服了,他的这位书僮精通易容之样,把我打扮成了才船夫,十三公主,这条船是我买来的,我就驾着这条船送你回罗马国。” “真的,王子” “是的,我没有骗你,趁国师现在还没有发现,我们快走。” “那茹公子两个怎么办?” “这个你们放心,国师没有发现我们的真正身份,所以我们是安全的,你们快走吧。” 安息王子和罗马公主双双划而去,祖逖韵茹快速回到城里,祖逖要去客栈换下装束,可韵茹突然要见楼兰王,祖逖劝她道:“国师说不定什么就会回来,只要他回来我们就露馅,这样做很危险,要见你父王,等以后拿下国师再见也不迟啊。” “大哥,我父王被下了狱,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我怕他会吃不消,所以我要去见他一面。”韵茹说着流下了眼泪。 “韵茹,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要记得要先保全自己才能救出你的父王,韵茹,你一定要忍。” “不行,就死我也要风父王一面,你不要管我,我现在就去。” 这时过来几名巡城的士兵,他们上来跟祖逖打招呼,祖逖怕被人看穿,只好跟着韵茹进宫。 两人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换成西门进了宫,韵茹对牢房是熟门熟路,七拐八弯来到了牢房。 由于不知道楼兰王关在哪个牢房,祖逖对一个狱卒说道:“我现在要见老国王,快点去开锁。” “国师,您不知道吗,王妃就在里面。” “来了有一阵了,还要小的带路吗?” “你在前面,我也是第一次在狱里见老国王。” “是。” 来到关押楼兰王的牢房,狱卒停在门口道:“王妃就在里面,小的告退了。” 祖逖一摆手,狱卒退了出去。 韵茹刚要进门,祖逖用手止住了她。 祖逖要听听王妃会说些什么。 只听里面的王妃说道:“大王,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相信,其实这件事情跟我无关啊,臣妾也是受害者,国师胁迫我顺从了他,要害你并不是我臣妾的本意。” 楼兰王面目憔悴,他指着王妃道:“你不要假惺惺地了,我早就知道你跟国师私通,这次也是你们联手的我们,你这个贱人,早晚会得报应的。” 王妃笑笑道:“你个老不死的,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跟国师从进宫就开始私通,义成就是国师的儿子,哈哈哈哈,老东西,这都怪你自己,当时我进宫的时候还是个下人,你被我的色相所迷,强行占有了我,从此宠幸我,其实这些都只是我和国师的计划罢了,哈哈哈,你果然着了道,还要立我为王妃,可是王后不同意,她看出了我居心不良,要你赶我出宫,可我以有了孩子相要挟才留了下来,并得到了王妃的位子,王后气得一病不起,你也懒得理她,不久之后她就一命归西了,想想这些事,还不都是你自己做的孽,都是你贪色才误国,哈哈哈哈,我和国师费尽心机也就是要霸占楼兰为我们所有,将来义成当了国王,楼兰就是我们的了,哼,老不死的,快说楼兰的古城堡在哪里,里面都有什么?!” “里面有数不尽的财富,不过这些属于楼兰子民,绝不能落到你这个妖妇手里!” “你把城堡画了图给了三公主,我要你再画一张给我,我要得到这些财富!” “休想,就是死我也不会画给你!”王妃气得上前踹了楼兰王一脚。 外面的韵茹听了刚才的话,这才知道自己的母后竟是被父王逼死的,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现在应该是恨父王,还是要同情他,她想起了自己的母后,母后是那样的疼她,呵护她,可再也见不到她了,韵茹再次流下了眼泪。 祖逖看她要失态,上前抹了两她的泪,拍了拍她的脸小声道:“小心了,这里是王宫!” 祖逖心想就算这样也不能退出去,他走进牢房,王妃见他来到,迎了上来,挽住了他的胳膊,楼兰王怒目斥道:“一对狗男女!” 王妃一阵妖嗔:“国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到晚上才回来的吗?” 祖逖学着国师的语调道:“我这不是心里记挂着你吗,怎么样,有没有问出什么?” “这老不死的什么也不说,要是打他吧,他也不经打,万一打死了,更找不到财宝了,对了国师,三公主那个死丫头找到了吗?” “还没有,她藏的很严实,四处派人都找不到他。” 这时,拉风从面外进来,说道:“王妃,国师捎信来说,今晚不会回来。” “不会回来?”王妃拉着祖逖的手松开了,她指着祖逖道:“拉风,国师就在这里,你怎么会这么?” 拉风道:“属下刚才确实见过国师,是他亲口对我说今晚不会回来了。” “可是可是国师就在眼前,拉风,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拉风惊恐道:“王妃,属下绝无半句谎言。” 王妃突然说道:“拉风,快拿下这两人,他们是假扮的!” “王妃,你怎么说我是假扮的,我是真正的国师,我看这个人是假拉风!” “你不要再演戏了,你刚才跟我一见面就知道你有问题,你可知道国师有个习惯,每次跟我见面,他一定会先摸我的屁股,可你呢没有这么做,你就是假的!” 第四十六章 千年寒井 拉风一听知道面前的国师是假的,挺起蛇仗攻向祖逖,两人斗在一起。 韵茹拨刀要去杀王妃,王妃一看不好,跑出牢房,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招来了狱中的士兵,祖逖一看不好,要赶紧脱身才行,他施起玄空剑法,他现在的功力可以和拉风打个平手,所以两人不分高下,一旁的韵茹根本不会武功,马上就要被捉住了。 祖逖连出几招,逼退拉风,来到韵茹面前,把她背在身上,韵茹丢了刀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祖逖面对蜂拥而上的士兵,只好大开杀戒,一时间血光横飞,为了韵茹,他也是豁出去了。 祖逖边打边退,拉风再次逼了过来,由于祖逖背了韵茹,身手自然比不上拉风灵活,渐渐处于下风,勉强出了大狱,祖逖利用轻功的优势一路狂奔,上房窜脊,一般士兵哪赶得上,只有拉风在后面紧追,看着就要跃出宫墙,拉风一看不好,从怀里摸出一条蛇,向祖逖扔了过去,这一下正好套在了韵茹的脖子上,她一看是条蛇,吓得双手松开了祖逖的脖子,往下掉去,祖逖叫声不好,一个千斤坠先行落下,双手接住了韵茹,正好落在一口井旁,井边立了一个牌子,上写“寒冰井”,韵茹脖子上的蛇依然没有离开,她吓得昏了过去,拉风追了上来,哈哈哈大笑:“看你们往哪跑!” 祖逖要去动她脖子上的蛇,可那蛇昂首盯着祖逖,祖逖虚晃一下,那蛇就要做咬状,拉风得意道:“只要蛇缠住脖子,没有我的鼓声它是不会离开的,哈哈,小子,快快现形,我要看看是什么人胆敢冒充国师来宫中兴风作浪!” 祖逖撕了伪装露出真面目道:“祖逖坐不改名,行不改姓。” 拉风道:“原来是你,我靠,你们的丢下的木鸢把我害惨了,差点把我摔死,哼,今天我要报仇。” 拉风看了一眼韵茹道:“这个就不用猜了,一定是三公主了,我知道你们一齐来了楼兰,她也经常女扮男装,这下好了,今天你们两个都跑不了了,哈哈哈哈” 后续的士兵已经来到,把祖逖团团围住,弓弩手张开了弓,只待拉风一声令下,就要射祖逖两个。 拉风道:“慢着,留着他们还有用,金玺和藏宝图没到手呢。” 拉风摸出腰鼓拍打两下,韵茹脖子上的蛇回到了他的怀里,祖逖把韵茹叫醒,拉风嘻嘻笑道:“三公主,你醒了,我们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吧。” 韵茹站起身道:“原来又是你这个狗贼,你为虎作怅,简直玷污了佛道,还想管理楼兰寺院,真是痴人说梦!” “楼兰的寺院早晚都是我的,将来我就是楼兰第一僧!来人,把他们给我押回去。” 韵茹情急之下把身上的笛子拿了出来,说道:“拉风,你再逼我,我就吹笛把赌王招来,让他咬死你。” 拉风听了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睛都出来了:“我说你个傻冒,那个老鬼远在千里之外,你吹笛子有个鸟用,拿这吓唬我,以为我弱智啊,少啰嗦了,快点束手就擒,跟我去见二殿下,交出金玺!” 韵如不管拉风说什么,捧笛在唇,吹了一声,拉风四下里瞧瞧,没有见到赌王的影子,立即大声道:“赶紧把笛子扔井里吧,丢人现眼,那个老鬼不知在哪里****呢,哈哈” 正在这时,寒冰井里突然砰地一声蹿出一个人,站在了井外,看他身上有很多的冰凌散落地上,脸上蒙了一层白白的薄冰,拉风一看这人竟是赌王傲龙狂生。 韵茹一看傲龙狂生,大感意外,上前亲热道:“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谁?怎么叫我师父?又怎么有我的笛子?” “我是韵茹,你的徒儿。”她说着除掉了伪装,傲龙狂生一看果然是韵茹,说道:“韵茹,你现在叫我师父了?” “当然了,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管你叫师父了,后来虽然不曾经以师徒名份相处,但师父教会我很东西,还尽心尽力的帮我,当然应该叫你师父了。” “嗯,说得好,徒儿,这个黑鬼拉风又要为难你了?” “何止为难,他还要抓我,师父,你一定要救徒儿。” 傲龙狂生往前一步,跺了跺脚,甩了甩头,弄掉身上的薄冰,指着拉风道:“拉风,你欺负我徒儿,看我不弄死你!” 拉风怕他的毒牙,往后一退,喊道:“你再嚣张,我就放箭!” 拉风看看四周全是弓弩手,知道如果是自己的话,脱身倒没问题,但现在有韵茹,一定跑不出去,他突然拉住韵茹的胳膊,快速从井口跳了下去,并且丢下句话:“祖逖,快点跳!” 祖逖看事情来的突然,往井口看是漆黑一片,正在踌躇之际,拉风道:“把这个人给我射死!” 不等箭到,祖逖从井口跳了下去,暗中用上内力,缓缓落在了井底。 井里原来十分开阔,四通八达,只是异常寒冷,祖逖被傲龙狂生拉到一边道:“上边要放箭了!” 果然,上边的拉风带人围住了寒井,他命人放箭,然后又伸头往里看了一眼,让人抬来大石和胡杨木盖住了井口:‘“哈哈哈哈,冻死你们,冻死你们!”’ 拉风命人守住井口,回去向王妃复命。 “原来是三公主带人救走了那些人,拉风,你说的那个叫什么祖逖还有赌王的,我都不认识,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岂不是都没命了。” “是的,只要进了这个井的人没有人能活命,王妃,天下跟这井相似的有两处,一个是并州宁武县的万年冰洞,里面有极寒之气,常年不化,人在里面根本没法生存,咱们宫里的叫千年寒井,跟万年冰洞是相通的,也就是说从里的通道能到达宁武,当然也不可能有人能穿越这个通道,第三个就是天山的冰池,那里是天山上的极寒冰池,人迹罕至,凡此三处,每一处都无法让人生存,赌王和三公主恐怕再也上不来了。” “如果这样,那金玺岂不是没人知道藏在哪里了,那义成怎么登基呢?” “王妃,没有也罢,我们就再铸一个金玺,发诏告说老国王和义全都是带罪之身,应该及早立三殿下为国王,以安楼兰百姓,然后义成就可以登基了。” “我看不如干脆杀了老国王和义全,以绝后患。” “不行,现在三公主没了,唯一知道地下古堡的只有老国王了,要先留他一命,等二殿下登之后再慢慢计较,古堡里面据说全是金银珠宝哪。” “好,等国师回来,我们就筹划登基的事,要越早越好。” 寒井内,韵茹问傲龙狂生道:“师父,你怎么会在楼兰的寒井里的?” 第四十七章 赌王搬兵 傲龙狂生说道:“我听说楼兰的赌场很是闻名,所以就想来玩玩儿,再说我也很久没见徒儿了,想见见韵茹了,来了之后才知道这里比中原还要热,于是我想找个避暑的地方,寻来寻去,想起一件事,楼兰王宫里有从天山冰池运来的寒冰,是用来降温的,应该每个宫室都有的,晚上的时候我就偷偷进了宫,找个地方避暑,刚到了这口井旁,感觉一阵凉意,仔细一看是口井,我心想这里会是什么地方呢,难道是王宫用来堆放寒冰的窖井吗,我喜不自胜,这样的地方用来避暑再爽不过了,我施展轻功进了井,这里果然不深,并且很凉快。” “原来这样,那师父就不怕冷吗?我可是快受不了了。”’韵茹说着打了个寒颤。 祖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她披上,韵茹要再拿给他,被祖逖按住了。 傲龙狂生道:“你们不用担心,原来这里是和外面通着的,当时在我冷的时候,就试着向两边移动,发现越往东走就越冷,而且是越走越黑,而向西呢则是越走越热,还有光线照射进来,我顺着光线走去,来到一个缺口,我就往里钻,钻了一会儿竟来到了一颗千年胡杨的大树中心,这棵树中心干枯,早就空了,我从树洞中爬出,正好它的前面有两棵小树挡住了洞口,所以在胡杨林中没人会发现这个洞,从那后我就天天从树洞中爬进爬出,在这里乘凉,今天在井下听到了韵茹的笛声,心想韵茹一定有难,就跃出了寒井,果然是那个死拉风要害你们,哼!下次再碰到他,我就咬死他的蛇!” 祖逖很关心洛阳的局势,问道:“傲龙前辈,洛阳的局势怎么样,太子是否安然无恙?刘琨兄弟也好吧?” “祖逖,太子的处境很是不好啊,那天我到处寻找金展鸿,到好碰到有人要刺杀太子,我及时出手救下了太子,当然,这其中还有苍海帮的功劳,还有金紫燕也在暗中保护太子,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一路游玩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来到楼兰,这一个月的时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的兄弟刘琨也处处为太子操心,我相信太子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前辈说太子遇刺,是在哪里?” “太子被皇后所废,成为庶民,押住许昌软禁,就是在押解途中遇刺的。” “太子被废了?!” “是的,皇后诞下皇子,立为储君,这才废了太子。” “不行,韵茹我要赶紧回洛阳,我有种预感太子会出事!” 韵茹安慰道:“大哥,不要着急,太子吉人天相,一定能度过难关,虽然被废,但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刘琨大哥也定会尽心辅佐太子殿下,你就放心吧。” 祖逖道:“韵茹,我答应过你一定帮你完成大事再走,我问你,你的金玺放在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四大侍卫找不到?” 韵茹道:“金玺和秘旨我都捆在了一块,当时我急于逃命,又怕被抓到被搜走东西,就把金玺和秘旨投在了这口塞井里。” “寒井?也就是这里了?” “就是这口井,我在宫里这么多年没见有人进过井,所以认为这里是安全的,也不知道有多深,就在慌乱中投进了井里。” “韵茹,我们找找看。” 三人一块摸索着找金玺,可怎么找也找不到,因为上面被封,一点亮光也没有,从西边通道里投进的一丝光线根本起不了作用。 这时傲龙狂生一拍脑袋懊恼地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从上面下来的时候,被一块硬物拌了一脚,一摸是一块类似砖头的东西,也没看清是什么就抓起来用力扔到了东边通道,我想应该就是金玺!” “啊!”“啊!” “这可怎么办啊,师父,你把我的金玺扔哪去了?”韵茹面带哭腔滴说道。 傲龙狂生道:“徒儿别急,无论如何我也要寻了回来。”说着他就朝东边通道走去。 韵茹在后面道:“师父,不要去啊,你不是说那边越走越冷吗,如果你被冻在里面怎么办啊,师父,金玺我不要了,这样太危险了。” 傲龙狂生不管韵茹在后面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找,可走了一大会儿硬是没找到,他心里发慌了,自己用力一投能扔多远,真是活见了鬼了,难道这里进来过人不成? 傲龙狂生往前走着,感觉脚下有如下缓坡,心里大惊,坏了,这个通道是有坡度的,当时自己扔的时候,金玺一定顺着坡向下滑,这里的地势高,金玺一定会一直滑到并州管岑山的万年冰洞里! 傲龙狂生清醒过来,快速回到了原处,向祖逖和韵茹讲了自己的担心,韵茹道:“这样也好,反正金玺谁也得不到,得不到金玺义成就登不了王位,我们就还有机会。” “韵茹,你说还有件秘旨一块绑在了一起,秘旨怎么也找不到呢?” “秘旨就是用纸画的,我随手一绑就扔了下来,当时肯定会摔开了,我想秘旨一定还在这里,我再找找。” “韵茹不用找了,你找也没用的,因为纸在冰上会渐渐沾在冰上,你就是找到也揭不开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大局定了以后,我们掀开洞口,让人把这里的冰割开弄到上去去晒,等到冰块化尽,纸也就完全显现了。” “是这个道理,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事情要尽快解决,我想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搬救兵。” “救兵?” “当时我们救出了罗马十三公主,也让安息王子明白了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恨国师的不仅是我们,还有他们,如果我们向他们借兵除掉国师,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安息王子送十三公主回家,不知道有没有回来?” “安息王子一定没有回来,他送十三公主到安全地带,也会前往家中,因为这里对他来说太恐怖了,他会详细地汇报给他的父王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去搬兵呢?” 祖逖对着傲龙狂生努了努嘴,韵茹拉着傲龙狂生的胳膊说道:“师父,徒儿求您件事。” “别说了,我知道你们一定想让我老人家去搬兵。” “师父,你不愿意去啊?” “师父年纪也不小了,就要入土的人了还没有证实清白,如果我死在罗马谁来证明我傲龙狂是清白的。” “前辈,您又提这些,我曾经说过,我一定能还您的清白,若违此言,我祖逖天打五雷轰!” “唉呀,你干嘛那么毒的誓呢,我只是说说而已,为了我的徒儿,我什么也愿意干,谁让我们有缘呢,唉” “这么说您同意了?” “别说了,走吧,出去再说。” 傲龙狂生在前面,一路曲曲折折来到了地上的大树中心,从树洞中钻出来,一阵热浪扑来,傲龙狂生叹道:“还是里面凉快,唉,没福享受了,徒儿,快快写信让我带上,我这就去罗马和安息搬兵。” 第四十八章 得到金玺 “师父您多受累,徒儿多谢了,我这就写信。”韵茹说着就要写,可哪有带的笔,韵茹顺手咬了手指一下,鲜血淋漓,在一块手帕上写下了两个大字“求救!”署名绮莲娜。 傲龙狂生抽回手道:“徒儿,你下口够重的,现在在还流血呢。” 韵茹道:“师父,没办法,我也是求救心切,对不起师父了。”原来韵茹咬的是傲龙狂生的手指,并且写了一封血书。 傲龙狂生收好信,告辞两人去搭船前往安息和罗马。 韵茹两人不能再回书院冒险,城里也去不成,只好在孔雀河边的这片林子里暂时安身,平时以烤鱼为生,偶尔祖逖还能弄只野兔,韵茹每天看着祖逖为自己奔波,心里所有的苦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幸福,是啊,在自己的最暗淡的日子里有心爱的人陪着毕竟是最大的安慰,韵茹呆坐在一棵树下,定睛看着祖逖专心地烤野兔,那专注的样子着实令韵茹感动,她在心里默默道,大哥,我们能在一起吗,哪怕是跟你浪迹天涯我也愿意,只要能跟着你,我别无所求,你就是我的天,你就是我地,你就是我一切,是我的寄托,大哥,我不能没有你。 韵茹傻傻地想着,祖逖回头招手道:“韵茹,快来帮忙,火灭了,昨晚露水太大,火不好生,现在才是半熟又灭了,我怎么也吹不着了。” 韵茹答应一声道:“噢,大哥,我这就去。” 韵茹来到祖逖的对面,和祖逖一样跪在地上,对着火堆吹气,祖逖两人一吹不打紧,火不但没吹着,反而脸上都被吹满了黑灰,韵茹用手一抹,弄了个满脸花,祖逖见了笑道:“韵茹,看你象个小花猫了,哈哈哈哈” “还说我呢,看你的脸上比我还要花,不信你摸摸看。” 祖逖下意识地一摸脸,这下他也变成了满脸花,韵茹呵呵地笑了起来,祖逖一看手上的灰,也跟着笑起来。 “来,到我这边来,我们一起吹。” “好啊好啊。” 两人并排趴在一起:“一二三,吹” 火终于生着了,太阳也升了起来,空气变得干燥,熊熊烈火烤着架起的兔肉,一会功夫,韵茹闻到了一股香味,她咽了口唾沫道:“大哥,好香啊,我可以吃了吗?”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现在呢看外面是熟了,可是里面呢还欠火候,在洛阳太学的时候,我和刘琨兄弟经常到洛河边烤野兔吃,我也是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野兔了。” “别说了,我现在就要吃,我忍不住了。” “看你那馋样,好,就先给你撕一小块。” 祖逖用手快速在腿上撕下一小块递给了韵茹,她拿过咬了一口:“大哥,太好吃了,真是人间美味啊。” “好,那你呆会就多吃点,吃饱了喝足了,才能保重身体,才能除掉国师和妖妃。” 韵茹三两口吃掉肉,把骨头甩在了一边,看着祖逖翻转着野兔熏烤着,她的泪水流了下来:“大哥,你好疼我” 祖逖把野兔拿下架说道:“韵茹,怎么了,你怎么哭了,你既然说大哥疼你,又不什么哭呢?” “大哥对我太好了,韵茹无以为报” “真是个傻丫头,大哥不图回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正义。” “大哥,你真好,这辈子谁做了你的妻子,谁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我。” 祖逖知道她想说什么,止住她道:“韵茹,你口口声声叫我大哥,心里一定早就把当成了你的哥哥。” “我” “同样,祖逖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从第一次把你救下,我就认下了你这个妹妹,也许一切都是上天注定,老天把你带到我的面前,我用我的心力呵护你,疼爱你,不让你受委屈,你知道吗,你一天不能完成自己的心愿,我就一天不得安心,不过这样的日子就快到头了,赌王搬来救兵就能除掉国师了,我也能快点回洛阳了。” “走?大哥,我不让你走。” “傻丫头,我怎么能不走呢,洛阳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 “大哥,大哥,我真希望时光能够静止,就这样和你简单快乐地生活。” “怎么可能,你还要找一个如意郎君,能够和你相伴一生的人,韵茹,你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是西域的王子呢还是嫁个富商,抑或是才子呢?” 韵茹不高兴地撅起嘴,狠狠地撕下一块兔肉,塞进祖逖的嘴里:“要你胡说什么如意郎君,先堵住你的臭嘴!” 祖逖一手拿开道:“我说的不对吗?” “切,不理你了,不吃了。” “韵茹,不要生气了,算我说错了,我这嘴也是,哥哥怎么能这么着急把妹妹嫁出去呢,呵呵,好了,再把这只腿吃了,你要知道,我们不是每天都有兔子肉吃的哦。” “看在你知错的份上,我就再吃点,以后再胡八道,我就真不理你了。” “我保证绝不再犯!” “这还差不多,大哥,我们一起吃。” “嗯。” 韵茹把传国金玺扔进了寒井,真如赌王所料,金玺顺着通着一路滑到了并州境内的管岑山,山中森林密布,高山耸峙,峰峦奇拨,飞瀑流泉,可谓山明水秀景色绝佳。并且飞禽猛兽栖息其间,虎啸豹吟不绝于耳。 山中有一个万年冰洞,里面洞顶洞壁脚下全是厚厚的冰,四周冰笋玉立,玲珑剔透晶莹夺目,寒气袭人。 这个冰洞最早发现的人是刘曜,原来刘曜当年从邪马台国回来后就隐居在了这里,他无意中发现了山中的两大奇观,万年冰洞和山中的地火,冰洞和地火想对而生,相克却又相容,真是自然界中一大奇景。 刘曜在冰洞内练成了冰龙掌,在地水旁练成了火凤掌,合二为一成了独门武功火凤冰龙掌。 后来刘曜在刘渊的派遣下带人来到洛阳潜伏,建立归义堂,为匈奴起兵做准备。 在洛阳刘曜看上了羊献容,虽然他两次写信要提前起兵,但都没有如愿,他心生怨愤,就在这几天他又写了一封信,陈明要起兵中原,刘渊照旧没有允许,刘曜索性一气之一回到了管岑山,当然也带上了卑弥呼。 刘聪经过和四大勇士研究,终于知道了刘曜的用心,他写信给刘渊说明了刘曜的真实想法,无非是为了一个女人。 刘渊大为光火,正好这时派到楼兰的扶锥飞鸽传说要归义堂派人帮忙,他马上传书管岑山,向他说明利害,并责备他为了一个女人而置匈奴大业而不顾,刘渊恩威并施,在信中言明,等一旦起兵,就派他为前锋,夺下洛阳城,羊献容还是他的人,刘曜满意地笑了,把信撕碎没有给卑弥呼看,告诉她要尽快回洛阳。 卑弥呼不知道为什么刚到山上就要再次回去,但她认为毕竟这是好事,只有这样,刘曜将来才能出将入相,帮她打败古智卑狗。 回去之前,他要再次进到冰洞里面,因为他的火凤冰龙掌还差三成的火候,他想要再进洞练功。 正是中午时分,外面骄阳似火,刘曜又进到了久违的冰洞,刚洛到冰面,脚下踩到一个东西,已经嵌入很深,他以前没见过有这物件,顿觉好奇,用上内力,把东西取下,再返回地面,仔细一看,原来是金子做的,并且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楼兰金玺”! 第四十九章 再次上山 刘曜看了明白这就是楼兰王国的传国金玺,没有它任何人都无法继承王位,刘曜不明白这金玺是怎么到的冰洞,正自纳闷,卑弥呼来到说道:“曜哥,我做了饭,快去吃,今天很丰盛的,有很多你爱吃的野味,你说要回洛阳了,这些野味以后很难吃到了。” “谢谢夫人,我马上就去,你看我捡到了什么?” 卑弥呼接过一看说道:“这上面写着楼兰金玺几个字,想来一定是楼兰的,看起来做得很精致,比我们当年从朝廷手里得到的亲魏倭王强多了,起码这是纯金的。” “无论是什么材料打造都无法取代它的价值。” “是的,别看我们邪马台国的亲魏倭王金印只是镀金的,但在我们倭国有着无上的地位,没有它也很难到得众国的拥戴,所以我逃出来的时候没有忘记带上这块金印,只要有它在,我们复国就有希望,古智卑狗早晚会完蛋。” “夫人,那么你的金印在什么地方?” “曜哥,你也知道我有样东西从不离身,就算睡觉也要放在枕头底下,就是金印。” “好,夫人,你保管好金印,我会带人杀回邪马台,干掉古智卑狗。” “曜哥,你这次出来的时候说过不再管归义堂的事了,到底是为什么?” “唉叔父瞻前顾后迟迟不起兵,我心里憋屈啊。” “曜哥,你不用说了,其实你这次出来我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卑弥呼说道。 “你知道什么?” “你怎么会瞒过我,当年你在我们邪马台国的时候,听说了朝廷大赦之后就心事重重,每天想着要回中原,虽然我严加防范,但还是被你走掉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这次你回管岑山为的只是一个女人!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可是太了解你了。” “夫人你,你你你我有三位貌若天仙的夫人,怎么还会动别的女人的心思。” “你曾经向洛阳第一美女羊献容提过亲,但人家没有答应,你很灰心,所以就想早早起兵进占中原,将她据为已有!” “你不要胡说,我刘曜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匈奴大业!你不要再说了,这不是我上山的理由!” “那你说你回管岑山的理由?” “没什么,我只是看司马家不堪一击,所以想起兵,可是叔父就是不同意。” “曜哥,你不用骗我,我不会在乎你将来还要娶谁,男人娶个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我怎么会阻止你,我知道你看羊献容嫁给了傻皇帝,所以心里不平,想” “不要再说了,我要去吃饭了,明天我们动身去洛阳。”刘曜看自己的心事被卑弥呼看破,就岔开话题,自顾自走向居住地。 居住地在半山腰当中,这里有一块难得的方圆几里的平旷之地,并有一眼泉水从地下神奇冒出,汇成一条小溪顺着地势流到山下,水声淙淙清澈如练。 泉眼不远处有一座简易的木房子,坐北向南。房子的建造看上去完全是就地取材,用山中的杉木砍伐搭设,又用藤蔓捆绑,虽然简陋了些,却也能挡风雨,勉强居住。房前一块整理过的平地,上面有深深地脚印,还有一个自制兵器架,上面刀枪剑戬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几块分量不等的天然大石到处散落,被当做了练功的石墩石锁。 正中是一面石桌,上面放了一架瑶琴,看上去做工精良,更选上好乌木,通体乌亮。琴弦用的是蜀地蚕丝加工而成,用檀木雕成的龙之长子囚牛雕像蹲立在琴头上,此琴当是琴中极品,有焦尾之范。 墙角用木板搭了几层书架,上面摆满了各色书籍,有线装还有竹简和丝帛的,书目从史家到星占医卜兵书战策无所不有,东边床头上挂着一张弓,做工精良,装饰优美。 刘曜当年在这里隐居,一住就是三年,现在算是故地重游了。 吃过饭,刘曜飞鸽传给洛阳,说自己马上就到,刘聪收到信喜不自胜。 刘曜两人马不停蹄一天就到了洛阳,马上就着手安排人手前往楼兰帮助扶锥。 刘曜把众人召集起来,决定派刘聪和卑弥呼还有金展鸿,外加四大勇士中的刘衮和刘银,可谓是出手不凡。 “各位兄弟,到了楼兰一切听刘聪安排,不得有误!” “是!” 刘曜把楼兰的传国金玺递给了刘聪道:“这是楼兰的传国金玺,得此玺印者可以称楼兰王,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堂主,我明白,用玺印扶义成登基,将来楼兰就是我匀匈奴帝国的属国,再也不听朝廷节制了,如此一来,我们就能以此为据点,征服西域诸国!” “好,这正是叔父所要见到的,你们快动身吧。” “是!” “慢着,我有件事。”卑弥呼道。 “夫人” “曜哥,这件事亲魏倭王的金印带在身上办事不方便,你就代为保管吧,反正将来你也要和我一起去邪马台国,放在你这里比较安全。” “好,我就代为保管。” “大嫂,我看你比较心细,这件传国金玺还是你带着为好,小弟平时就很粗心,如果哪天喝了酒恐怕会丢了,那岂不是误了大事。” 卑弥呼看了一眼刘曜,刘曜点了点头,她这才把传国金玺收起来,并且用包亲魏倭王金印的布囊装好,塞进衣服后背,就在两把柳叶刀的中间位置。 就在五人动身之时,刘曜飞鸽传书给楼兰的扶锥,告诉他归义堂的人正带着传国金玺前往楼兰,让他做好准备,让义成登基。 刘聪五人马不停蹄前往楼兰,奈何路途遥远,毕竟非一两日就能到达,这天一早五人出了涵谷关,行到一密林处,突然两旁飞出三个黑衣人,远远地落在了前面,拨刀指向五人,卑弥呼一看喊道:“不好,他们要找我的麻烦!” 刘聪命道:“停!” “吁定” 几人歇下马,刘聪问道:“莫非他们就是在关中破你忍术的三狗吗?” “是的,就是古智卑狗和古智次狗还有古智劣狗,他们抢不到亲魏金印誓不罢休,刘聪,你要帮我。”卑弥呼担心地道。 “大嫂,这个自然,我们怎么会看着别人欺负你,你放心,这几个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卑弥呼感激地点了点头。 刘聪一指前面道:“我知道你们叫什么什么狗,不过呢,好狗不挡道,我劝你们滚远一点,不然,大爷的刀剑无情!” “你也给我少废话,我们意在亲魏金印,跟你们无关,这是我们倭国自家的事!”古智卑狗道。 “****,你知不知道卑女王是我家大哥的夫人吗?跟他做对就是跟我们归义堂做对,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管你们什么堂,挡我们的道就是找死!两位兄弟,给我杀!”古智卑狗已经没有了耐心。 第五十章 金玺易手 ♂ 古智卑狗三人挺刀上前,刘聪几人跃下马背迎战,若认武功,古智三人当然难以抵敌,就单是一个刘聪就够他们玩儿的,所以他们自然不会以武功取胜,他们用的是忍术,并且是狗奴国的上隐流,刚一对敌,三人的真身就直接扑向卑弥呼,而跟其他人对打的不过是假身罢了,刘聪几人和假身刀剑一格,才发现扑了个空,回头看时,三人缠上了卑弥呼,刘聪怒道:你玛辣个比,敢骗老子,看我不砍死你们。re .re 正待上前帮卑弥呼,古智劣狗放了几颗闪光雷,刹时硝烟弥漫,看不清东西南北,并且几人咳嗽个不停,金展鸿差点把肺吐了出来。 雾气散尽,三个人不见了,卑弥呼道:还好,他们都跑了,幸好没带亲魏金印出来,不然 刘聪道:不对,大嫂快看看传国金玺 卑弥呼用刀一扫后背,果然没有了金玺 不好,一定是刚才他们把金玺当成了金印给偷走了卑弥失色道。 这几个狗东西什么都要偷刘衮气愤地说道。 我要去找他们,好歹寻回金玺,不然岂不是误了大事金展鸿道。 大家稍安勿躁,他们三人行踪很难掌握,我们又去哪里找他们,虽然丢了金玺,但我们还是先要去帮扶锥,我们想个办法就算不用金玺也要帮义成做上国王。刘聪命道。 好,那们快点赶往楼兰。 五人计较已定,上马而去,直奔楼兰,路上不敢耽搁,只用几天就来到了楼兰,扶锥看帮手来到,大喜过望,大摆宴席,酒足饭饱之后,扶锥国师和王妃带几人进了密室,商谈篡夺大计。 刘聪说道:刘升,刘玲你们倒是快活,在这里混得是有声有色,安享宝贵二十年了,还搞出个儿子要做国王了,真有你们的,我父亲果然没有看错你们哪。 原来扶锥叫刘升,王妃叫刘玲,二人是匈奴南部人,受刘渊的派遣前来楼兰卧底,一呆就是二十年,两人没有辜负刘渊所托,在楼兰扎下了脚根。 国师道:四公子,当年大都督交待给我们大事,让我们一定要能忍辱负重,耐心潜伏,这二十年来,我们苦心经营,终于控制了整个楼兰,要让我的儿子登上王位那是很容易的事,何况你们来还带来了楼兰的传国金玺,有了它,我们的大事就顺理成章,没人能干涉的了了,四公子,金玺是什么样子的,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刘聪支吾道:金玺这个 怎么大都督有特别的交待吗,刘堂主飞鸽传书说金玺就带在你们身上啊。 卑弥呼上前道:金玺没了。 啊,怎么会这样。王妃大惊失色,刚到手的东东怎么就没了呢。 是这样的,金玺被狗奴国的忍者偷走了,不过我会想办法寻回来。 你是什么人 我是刘堂主的夫人卑弥呼。 这么说金玺失盗跟你有关了王妃道。 是的,这件事怪不得刘聪和几位壮士。 金展鸿道:其实说起来要拿回来也不是难事,问题是不知道古智卑狗三个在哪里。 我可不管什么狗,刘都督有交待,等金玺一到就要义成登基,可现在又如何是好呢。国师摊开双手焦急地说道。 刘聪道:国师不必急躁,给我们几天时间一定能找回金玺。 既然这样,也别无他法,只好先缓一步称王了,对了,楼兰三公主逃了出去,返回楼兰后坏了我们几桩好事,很是可恶,留着她早晚是个祸害,一定要除了她,几位要帮我这个忙。国师道。 国师放心,我们前来就是配合你的,有什么需要差遣的就知会一声,你说三公主现在就在楼兰 是的,而且她还有个保镖叫做祖逖,而且她的师父也从中原赶了过来,只是不知他们藏身何处。 这件事交给我们的金兄弟,他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落脚地。 金某愿往。 国师看了一眼金展鸿道:好,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一有消息,宫内的四大侍卫由你统领,要带兵遣将随时听你调用。 好,你就瞧好吧,依金某看来,他们的藏身之处无非就是郊外,要么水上要么林中,这城中他们是万万不敢来的,明天我就去城外查访。 有道理,只是楼兰城郊地域广阔,你又怎么入手呢 我自有办法。 刘聪道:金兄弟负责找出三公主,然后带人抓她回来,我们也不能闲着,四处查探金玺的下落,相信古智卑狗拿了金印也没用。 几人商量完毕就分头行动,金展鸿出了郊外,坐着船在孔雀河上来来回回几趟,确信河上没有韵茹,他知道韵茹一定就在胡杨林里,可怎么才能找到呢,金展鸿略一思索就有主意,等到快要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用轻功蹿上林中,四下一望,眼见一处炊烟袅袅,一定是有人在做饭,哈哈,终于找到了 金展鸿就要这样在林顶一路疾奔,来到炊烟的地方,他落在一枝树杈上,往下一看,见有两个人正在架着野兔烤,他们是一男一女,女的就是韵茹,男的就是他最恨的人祖逖 金展鸿心道,师妹啊师妹,你的情人在这里和别人卿卿我我呢,你这次可是遇人不淑了,还是你师兄可靠,师妹,看我怎么收拾他。 金展鸿知道祖逖武艺高强,轻功也跟自己不相上下,并且极有地龙门的风范,一个人不敢造次,只是盯着他们,等他们吃完才离开,一连两天,金展鸿掌握了他们的规律,决定带人来抓他们两个。 这天祖逖两人刚刚要吃午饭,突然祖逖听到四下里有脚步声,叫声:不好,韵茹,有人来了 啊,会是什么人 当然是国师的人,他们要来抓我们。 落音刚落,有几十人围了上来,他们是楼兰的军士,为首的是四大侍卫中的甲仁和乙贵,并且还有一位穿便装的男子,祖逖一看认得是金展鸿,说道:原来是你。 少废话,弟兄们,国师有令,捉住三公主赏金百两,杀了这个红脸汉赏金千两 第五十一章 钢针有毒 ♂ 众军士和两大侍卫扑了上来,祖逖剑出鞘护住韵茹,施起玄空剑法,一招庄周梦蝶把剑舞得团花锦簇,任是谁也进不了身,金展鸿看众人拿不下祖逖,亲自上前朝祖逖攻去。頂點小說, 金展鸿的轻身功夫毕竟胜过祖逖一筹,祖逖伤不到他分毫,再加上其他人的助攻,祖逖渐处下风,只好边打边退,以图退进树洞到寒井中躲避。 金展鸿这次志在必得,不想让祖逖走掉,因为就是他抢走了自己的小师妹,今天就要他的命 祖逖面对金展鸿的众人的围攻,大喝一声道:你们不要苦苦相逼,否则我要开杀戒了 闻听此言,众军士和两大侍卫有点害怕,金展鸿看了道:你们不要被他吓怕了,他有多大的能耐,能对付我们这么多人吗,大家一齐上 甲仁和乙贵挺刀上前,祖逖这次不再留情,剑气一挥,甲仁和乙贵的胸前划开一道血口 甲仁和乙贵象定在了那里,接着胸前一道血柱喷出,两人钢刀落地,双双倒在地上,就这样挂了。 军士们看两大侍卫都没命了,自己的武功肯定更不济,硬上的话肯定也是送死,都下意识地往后退,接着就一哄而散,奔出了胡杨林。 金展鸿道:真是没用 祖逖道:如果知趣的话你也快滚,回到洛阳就投案自首,承认你当年杀人的事情,还赌王一个清白,不然,你就是欺师灭祖,天理不容 我靠用你来教训我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你瞎咧咧什么,今天咱们新帐老帐一齐算,看我不废了你 狂妄你以为你轻功高就能胜的了我吗,来,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决一死战 祖逖让韵茹躲在一旁,摆开了架式,金展鸿一看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以为你剑术高就能杀了我吗,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绝技 你的绝技就是盗也好意思说吗 不给你废话,看你后边是什么就知道了。 祖逖一扭头,什么也没有,心呼上当,果然几枚钢针飞来,好在祖逖也跟金紫燕练过飞针,知道它的破法,当下伸手一挥,五枚钢针都夹在自己的指缝里,金展鸿看了大惊:小子,本事见长啊。 就这破针你以为我不会吗祖逖说着甩手一扬,五枚钢针朝金展鸿飞去,金展鸿也全部接住。 还有什么,尽管使出来。 金展鸿看了一眼韵茹,眼露杀气,他朝韵茹连放几枚钢针,分上中下三排飞来,祖逖跃上前把钢针全部接下,稳稳地落在了韵茹面前,其中一枚祖逖是用嘴来接住的,因为那一枚异常凶险,是朝韵茹的喉部射来,而他的手那时正腾不出来,情急之下,只好用嘴接住飞针。 祖逖把手上的钢针甩手打在了一棵树上,把嘴里的钢针吐出朝金展鸿打去,金展鸿不去硬接,腾起身子躲过了飞针。 这时韵茹从背后道:你这算什么本事,只会放些暗器,论武功你根本赢不了我大哥。 死丫头,待会就让你知道谁厉害了,哈哈哈 韵茹看了一眼祖逖,吃惊地道:大哥,你的嘴怎么变色了 是吗我的嘴怎么了 大哥,你的嘴发紫,脸也开妈黑,好恐怖啊,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我好害怕啊 哈哈哈哈你的大哥他中了我的招了 什么招你把我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了,他只是中了一点毒而已,地龙门的飞针暗器是不让喂毒的,这次我为了对付他专门喂了一枚钢针毒药,并且用这枚钢针取你的要害,祖逖一定会全力救你,果然他上了我的当,用嘴接住了钢针,虽然样子帅呆了,但等于直接把毒吃进了嘴里,哈哈哈,如果你要解药的话,我可以给你,不过那可是有条件的。 祖逖一听道:去你玛的大鸭梨我祖逖不会求你的,韵茹,你快跑我在这里拦住他 别费劲了,看你还嘴硬,倒 话音末落,祖逖扑倒在上,面色发黑,他已经毒发了 韵茹跪在地上:大哥,你怎么了,你不能丢下我的,大哥 别喊了,再过一个时辰他就没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只要你给我解药救我大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快说韵茹站起身道。 我听说你们楼兰有座地下城堡,里面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而藏宝图就在你的手里,如果你肯交给我,我就放你大哥一条生路。 金展鸿想自己把藏宝图扣下据为自己所有,为将来的大事做准备。 韵茹想说藏宝图在寒井里,已经不能再用了,但她怕金展鸿不给解药,就想先答应他的条件,救下祖逖再说。 好,我答应你,任是什么财宝都抵不过我大哥的命重要。 爽快金展鸿说着伸出了手。 藏宝图被我藏在了一地方,你先救了我大哥,我一个人跟你去拿。 好,我相信你,不过,我先给你半颗药丸,让他服下之后,他就可以延缓几个时辰,如果你骗我,另半颗我是不会给你的。 好,先把半颗给他。 金展鸿把半颗给了韵茹,她给祖逖服下,稍顷,祖逖醒了过来,但却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韵茹。 你放心大哥,我一定会救你的。 韵茹道:我现在带你去拿藏宝图,不过能不能用还是末知数,因为当初藏宝图被我丢在了千年寒井里,现在早就被溶进了寒冰里,你要还是不要 死丫头,原来是这样,为什么要骗我半颗解药,既然没了藏宝图,老子就结果了他的命 不行,你不能动他 走开,如果不因为国师要你的人,我一掌就毙了你 金展鸿说着上前要杀祖逖,韵茹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求求你,不要杀他,他现在就剩下半条命了,就让我再陪他一会吧韵茹已经是泪流满面。 看着韵茹,他心里想起了金紫燕,紫燕,如果你能这么对我,我就是死也无憾了,可是眼前这个祖逖不但迷住你,而且还让这个死丫头欲生欲死,我我我我要杀了他 金展鸿一脚蹬开韵茹,走到祖逖面前,挥掌就要下手,突然额头被一个石子打中,立时起了一个大大的包,他四下一看,恼怒地骂道:是谁在暗处下手,给我出来 第五十二章 亲情爱情 ♂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师兄,希望你能悬崖勒马,知错改错,不要再帮匈奴人做事了,匈奴人做的是颠覆我们大晋的事,你再这样下去就是卖国 金展鸿听出是金紫燕的声音,但就是看不见人,他知道她用的是地龙门的逸圣衣隐身,说道:师妹,我知道是你,现身吧,以前你也没少用它对付我。 师兄,本来这件逸圣衣师父要传与你的,可是你却脱离地龙门成了匈奴的走狗,而且爱财如命,不惜杀掉偃师富豪陷害赌王,师兄,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是说我卖国吗师妹,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卖国金展鸿情绪激动,在他的眼里,吴国才是他的故国,而大晋不过是灭吴的罪魁祸首所以他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这么做绝不是卖国。 师兄,我不想听辩解,先把另半颗解药拿来救了祖大哥的命。 我不会给你的,师妹,你知道吗,我恨透了这个家伙,是他从我的身边抢走了你,让你疏远了我,从他一出现,你就和他纠缠不清,我伤心难过又有谁知道,师妹,我们可是十年的同门加兄妹啊,难道你就真的扑在他的身上了吗 师兄,我给你说过,我喜欢他,这不是骗你,师妹下山寻你之后遇到祖大哥,我发现第一眼就沉沦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我爱上了他,爱他的光明,爱他的磊落,爱他的大度,爱他的善良,爱他的仗义,爱他的怜惜,反正紫燕爱得一糊涂,再也无法回头,师兄,那时我也明白我以前对你的依赖不过是亲情,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哥哥,你从小爱护我呵护我,我心存激动,可是要让我爱你师兄,我真的做不到。 紫燕,你变了,你的心被这个子迷住了,他有什么好光明磊落大度善良,全都是狗屁,你就是不再喜欢师兄了,何必多说 师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对你有的只是敬畏和亲情,如果没有亲情,我早就在暗中把你废了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好,既然你执意要和他好,那我就先把杀了大不了你把师兄也弄死金展鸿说着就要下手,没成想手背和腿部同时中了几枚飞针,他马上就不能动了,只有嘴能说话:师妹,你对我下死手 没有,地龙门门规不得在暗器上涂毒,这些飞针没有毒,只是暂时封住了你的穴道,一个时辰之后才会自行解开,如果你要硬封穴道的话,这些针会随着往你的身体里钻,你会有性命之忧 师妹,这种功夫我怎么不会,师父偏心只教你没有教我 韵茹趁金展鸿不能动,进前往他怀里摸出了另半颗解药,塞进了祖逖的嘴里,并喂了点水。 金展鸿道:师妹,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所做的这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会爱上我吗 师兄,你还是不明白,无论如何,紫燕是不会爱上你的,你一辈子只是我的大哥。 金展鸿一看毫希望,面带哭腔道:师妹,你好狠地心 师兄,你早晚会理解紫燕的。她又上前扶起祖逖对韵茹道:我们走。 两人扶着祖逖往前走,韵茹的心里早已不是滋味,这个金大姐对祖大哥情深义重,而祖逖属心于她,两人彼此情投意合,可以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按照理讲自己应该衷心地祝福才是,可是谁让自己偏偏也爱上了祖逖,还想要他做楼兰的驸马,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还是爱一个人的义无反顾,我该怎么做呢,是要彻底地放弃,还是努力争取 走了一会儿,金紫燕道:这片胡杨林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要找个地方为祖大哥排哥,虽然他暂时解了毒,可是体内的余毒要用内功逼出,不然他会武功尽失。 金大姐,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有个地方既安全又清静,就是千年寒井,它就在前面不远,我和祖逖经常在里边藏身,我们快走。韵茹扶着祖逖加快了脚步。 进了树洞,一路曲折进了寒井,走到漆黑的地方韵茹停住脚步,说道:大姐,就在这里吧,往里太冷了,祖大哥恐怕承受不住。 好,就在这里吧。金紫燕说着把祖逖放在地上,让他坐下,又对韵茹道:你先出去一会儿。 我我我,我在这里不方便吗韵茹想不到她会让自己出去。 韵茹,你必须出去,因为我要为他宽衣。 听了这话,不但韵茹,祖逖也问道:紫燕,怎么 是这样的,大哥余毒如果有两人的话可以非常轻松的排出,可现在只有我一个能做,所以我要为他宽衣,只有我和她赤身才能完全发挥功效。 紫燕,你祖逖嗫嚅道。 大哥,你什么也不用说,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 韵茹不情愿地走出了寒井,只在树洞里呆着。 里面的寒井里,金紫燕为祖逖宽衣,祖逖道:紫燕,这样不好,有损你的名节 大哥,刚才我跟师兄说的那番话难道你没听到吗,我不但喜欢你,也深深地爱着你,为了深爱的人,难道不能这么做吗 紫燕,这太难为你了 金紫燕不再说话,在漆黑的寒井通道里,他脱掉了两人的衣服,运足功力,专心为祖逖排毒。 金展鸿一个时辰之后穴道自行解开,甩了甩发麻的腿脚,拨掉了飞针,嘴里自语道:师妹你好狠的心,为了他你竟然用飞针 这时,逃回的士兵搬来了救兵,带队的是拉风,他一路嚷嚷着来到:他们在哪里,看我不用蛇咬死他们 金展鸿道:前辈,他们朝那边去了,祖逖受了伤,应该不会走太远,我们到前面去搜一定能找到他们 嗯,搜都给我长点眼,发现情况的有赏拉风挥舞着手臂对士兵们说道。 第五十三章 失而复得 ♂ 拉风领着众人一路搜索,此时韵茹在树洞里也听到了一片躁杂声,听着拉风大呼小的来到,她赶紧往寒井里走,进到里面喊道:金大姐,不好了,拉风这个混蛋往这来搜了,我怕他们人多会发现这个洞,那样可就麻烦了,怎么办呢 刚说完,金紫燕走了过来,她说道:祖大哥的毒已经被我逼出来了,你进去照顾他一下,我到外面把拉风引开。 韵茹担心地说道:金大姐,你小心了 不用担心,我有这个。金紫燕说着把逸圣衣穿好,韵茹瞬时不见了人,她马上进到井里照顾祖逖。 金紫燕来到树洞口,看拉风的人正在往这里搜索,她慢慢地钻出树洞,生怕碰到花草惊动了军士,她来到众军士的后面,故意晃动一棵小树,弄出响动,拉风和众人回头一看,发现小树晃动,呼道:那边有人,快追 拉风领众人往后追,只有金展鸿明白那是金紫燕搞的障眼法,目的就是引开他们,他说道:前辈,那是有人故布疑云,我们是追不到人的。 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怕了,刚才死了两大侍卫,你也没占到便宜,所以想退缩不前,我听说你也有点本事,怎么这么怕事,你不去我去,你想回就回吧。拉风不相信金展鸿的话。 金展鸿知道说什么也他也不会相信,也不想过多透露地龙门逸圣衣的事,只好说道:好好好,我跟你去,前辈,我们追。 拉风道:这才是做事的样子。 拉风引着众人一路搜索,金紫燕故意在他们眼前晃动小树花草,弄得他们一会往左边追,一会儿往右边追,直到出了胡杨林,也没看到个人影,拉风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出舌头喘着粗气,稍事休息起身道:看来这样找不是办法,我们回去禀报国师再说。 金紫燕看拉风不再进胡杨林就退了回去。 拉风引众人回到宫中,向国师回报了一切,国师道:且先看一下刘聪等人能不能找到金玺吧,如果能找回来更好,那样就立即让义成登基,我们只等三天,三天之后再没有金玺,我们就强行登基再也不能等了 国师,强行登基的话没有金玺恐怕国人不服啊 拉风,现在就交给你一件事,你去找金匠仿制一枚金玺,届时我们就来个以假乱真。 好,我这就去办。 刘聪和刘衮刘银还有卑弥呼到处打听消息,可是一无所获,这天卑弥呼道:刘聪,古智卑狗是在函谷关劫走了金玺,又怎么会来楼兰呢,我们在楼兰一定找不到金玺。 这倒未必,古智卑狗看到没有抢到真正的亲魏金印,他们就以为还在大嫂的身上,一定会在后面紧紧跟随,相信他们现在也在楼兰地界,所以我们要诱敌出洞。刘衮拽了拽自己的稀疏胡须说道。 刘聪道: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们就诱他们出来,然后再捉住他们。 几人计划一番,决定让卑弥呼假装携带着亲魏金印,引诱他们自投罗网,卑弥呼自然赞同,如此一来,就能彻底铲除他们。 第二天卑弥呼一人后面背着鼓鼓的大包,向城外走去,来到一处胡杨林装做要等船的样子,突然古智卑狗三人再次出现了,他们围住她讨要金印。 三人正在得意,猝不及防间天降大网,把三人全都罩住,马上有军士上前把他们摁了个结实,并且用绳子紧紧地捆住。 刘聪等人从旁转出,古智卑狗大呼上当:卑弥呼,如果不是这些帮手,你早成了我们的阶下囚 卑弥呼上前给他们每人几个巴掌骂道:狗贼你们把邪马台害苦了,我的妹妹还有女儿都失散了,我要杀了你们 杀了我们也没用,我们众多倭国不愿意从属于一个女皇,你想再做回女皇别妄想了古智卑狗道。 我们卑弥家族最早受汉家册封,直到魏时得到了亲魏倭王的金印,我们是倭国的正统,无论是女皇还是男皇,都轮不到你们古智卑家族你们把狗倭王也利用了,最终想做天皇的是你们 我们也不跟你绕舌了,要杀就杀 先把偷来的金玺交出来刘聪道。 哼 搜 金玺很是显眼,士兵上前从古智次狗的背上取过包袱,刘聪解开一看,果然就是楼兰金玺,他喜道:金玺我们是找到了,这几个人就随你处置了。 卑弥呼抽出柳叶,对准了古智卑狗的脖子,只要他轻轻一划,他就立马没命。 慢着 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的妹妹还有女儿都在我们狗倭国,如果你杀了我们,她们也会没命的 我妹妹和女儿在你们手上 是的,当时你们四处出逃,我派人找到了她们,只有你的运气好,带着金印来到了中原。 卑弥呼怔在了那里,她不敢再下手了,生怕狗倭国知道了之后杀了她的妹妹和女儿。 刘聪道大嫂,先把们带回宫再说。 卑弥呼点了点头,由军士们押着三人回了宫,并把他们关在了天牢。 国师见金玺到手,大喜过望,决定后天就扶义成登基。 第二天,楼兰国大小街巷遍贴告示说明日就要新王登基,国王就是义成。 看告示的百姓议论纷纷,有的道:我不识字,这上面说什么 有人道:告示上说楼兰王戴罪之身,不堪再任国王,决定禅位于二王子义成,明日登基。 那楼兰王和大殿下如何处理有没有说呢 说了,楼兰王和大殿下都要处死。 啊怎么会这样,这一定是国师搞的鬼 百姓们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出现了,满城的百姓处于悲愤之中,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楼兰的军队完全被国师控制了。 金紫燕知道这一消息之后告诉了韵茹,她马上哭了起来:呜呜我的父王和王兄要被害了,我该怎么办 此时祖逖已经恢复,他安慰韵茹道:韵茹,会有办法的,赌王不是去搬兵了吗。 可是明天国师就要害我父王了,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祖大哥,金大姐,你们一定要帮我 第五十四章 是真是假 ♂ 王宫之内,古智卑狗三人被押进了天牢,刘聪来到卑弥呼的房间,安慰她道:大嫂,以后楼兰也是匈奴的了,将来等夺了天下,押他们回邪马台换回她的亲人,再图谋复国,做回女皇。, 卑弥呼道:在众多倭国之中,有很多不愿意看到一个女皇统治倭国,我想为了我们卑弥家族的大计,也要做些改变了,不然就算能复国,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的意思是 要得到众多倭国的拥戴,创立我们卑弥家族的千秋大业,我想等将来复国之后,让我们家族中的男子做天皇,这样才能真正得到众倭国的信服。 大嫂,可是你们眼下只有一个女儿,不知道另两位嫂夫人有没有子嗣呢 她们尚无所出。 刘聪一脸坏笑道:大嫂,不知道为什么你和大哥相传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有开花结果呢 哼,你大哥的心思全在洛阳第一美女羊献容的身上,我们很久没有夫妻之实了卑弥呼说道。 大哥冷落了嫂子,真是枉你一片痴心了,想当年大哥落难,如果不是你他也许早就客死高丽了,怎么还会有今天的荣光,更别说将来做什么大事了,大嫂,我很为你不平啊。刘聪贴近了她的身边说道。 刘聪,不说这些了,我们说说明天的事情吧。卑弥呼看他心怀不轨,就想岔开话题。 大嫂,这件事由我们和国师商量就成了,暂时不用你费心,你只要好好看着古智卑狗三个就行了,其余的我们全部搞定。 这就好,刘聪,我要休息一会,你先出去吧 大嫂,我和你相处这么久了,难道你看不出我对你情有独钟吗 刘聪,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快出去,我要更衣。 更衣大嫂,我来帮你,呵呵呵呵刘聪上前就动手动脚。 卑弥呼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刘聪,不得放肆,我是你的大嫂 刘聪捂着辣的脸,突然用手点了她的三处穴道,她立时就动弹不得,只有嘴里能说话:刘聪,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是要更衣吗,就由四弟为你代劳吧,哈哈哈哈刘聪得意地笑着,手里开始撕她的衣衫。 卑弥呼的衣服一件件飞到了门口,刘聪把门反锁一阵喀嚓之后,刘聪满意地出了房间,只剩她一人在那里抹泪,她觉得对不起刘曜,不知道将来怎么面对他,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失了身又不能声张 刘聪来到议事厅,国师众人正在商量,国师看刘聪来到,说道:刘聪,大家正在等你。 刘聪过来说道:诸位,我们真正的金玺到手了,明天就如期进行登基大典了,国师,不知道楼兰的军队安排好没有 国师道:五千军队早已安排妥当,城里城外都是重兵戒备,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都能应付。 很好,关于三公主和祖逖,他们现在哪里还是未知数,不知明天他们会不会捣乱。 刘聪,我认为他们不但要来捣乱,而且还会自投罗网。拉风道。 为什么 咱们的告示上都说明白了,要处斩楼兰王和王子,三公主能不现身吗,祖逖能不来救他们吗 这倒也是,只是以他们的力量根本就是螳臂挡車,也许他们会找一些帮手。 他的帮手只有刘琨,远在洛阳,前一阵子赌王曾经来到楼兰,但马上就不见了人影,不知是什么缘故。 我看这事大局已定,任是谁也改变不了事实,我们金玺在手,军队在握,就算是朝廷也不会过问王国的继承大事,我们就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演一出好戏。刘衮道。 王妃走到国师的跟前道:这件事大局已定毋庸置疑,我们这么多年的潜伏终于有了收获。 你们的收获可是不小,儿子都成了楼兰王了。刘银道。 国师摸了一下王妃的屁股道:王妃,将来你就是太妃了。 你不就是太上王了吗 两人会心地笑了。 国师,现在要不要把义成找来公开你们的身份,让他知道他是我们匈奴的后代,知道你们是父子关系。金展鸿道。 刘聪道:我看倒也可以,反正这亲是早晚要认的,早认的话,明天义成做事就会毫不留情。 不急,等明天他登基之后再告诉他也不迟,事前走露消息对我不会不利的。国师不同意现在就父子相认。 最后议定等事成之后再相认,众人相继散去。 祖逖两人在胡杨林里正在吃东西,为了不再被人发现,他们不敢再生火,只吃一些水果和食用菌充饥。 天色已经不早了,金紫燕从城里回来了,她到城里打探情况得到了一些消息,她一见到祖逖两人就说道:刚才我进了宫,明天他们就让义成登基,他们也得到了楼兰金玺,军队四处布防,全城戒备,祖大哥,我们该如何下手呢 他们有真正的金玺,虽然百姓们不拥戴国师和义成,但毕竟金玺在他们手里,这对我们利,唯一的办法只有偷回金玺,拖延他们登基的时间,等到傲龙前辈搬兵回来就能跟国师抗衡了。祖逖道。 可是就算没有金玺,国师也会杀我父王和王兄啊。 这事容易,我现在就去宫里把金玺偷来。 金大姐,现在满城都是军队,你去偷金玺太危险了。韵茹担心地道。 这个你放心,我们地龙门的逸圣衣可以助我进出自如,你就等好消息吧。金紫燕说着就换上衣服,一路进了王宫。 金紫燕现在是隐身状态,没人能看得到她的人,她看王宫中的几个大殿都灭了灯,马上就要休息了,心想金玺会在哪里呢,说起来应该是由国师保管,她决定先去国师的房间看看,还未到地方,拉风从国师的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从烛光中看去是金子做的物件,金紫燕没见过金玺,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金玺,正在思量,拉风一边走一边自语道:金玺啊金玺,今晚跟我睡吧,哈哈哈哈 金紫燕一听原来真的是金玺,看来是国师把金玺交给拉风保管了,好,我就跟你去房间给偷回来。 拉风进了房间,把手中的金玺放在桌上,回身去反锁门,金紫燕闪身进了房间,拉风好象也不太重视金玺,也不刻意保管,只把蛇放进一个箱子里,熄了灯走到床上就呼呼睡去。 金紫燕看他睡了,把金玺揣进怀里打开门走了出去,又轻轻关紧了门,往城外赶去。 来到胡杨林,韵茹和祖逖进了树洞,金紫燕进到里面,把金玺拿出来道:我说没事吧,看,这不是到手了吗。 天色太黑,已经看不清了,韵茹接过来道:多谢金大姐。 她说着用手摸了摸金玺,马上就说道:不好,金大姐,这金玺是假的,仿制的 啊啊 第五十五章 飞进王宫 ♂ 祖逖和金紫燕同时啊了一声,金紫燕问道:你看也没看清,只是摸了一下就说是假的,你的根据是什么呢 楼兰金玺我当然熟悉,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有来历的,金玺上刻着四个大字楼兰金玺,在字的左上方有汉制两个字,也就是说汉朝的时候,我们楼兰经过汉朝廷同意才做了这个金玺,但是汉制两个字很小,而且刻得也浅,在玺的背面还有一心向汉四个字,是横着写的,这块金玺做的也挺精致,但是从一个地方暴露了它是仿制品。頂點小說, 是从哪里 真正的金玺中楼兰金玺四个字其中有一个错字,就是最后那个玺字,原来当时的楼兰王为了表示归属之心,故意把玺字中的玉字写的很小,因为玉字是王多一点,这样也是为了表示惶恐称王的心情,结果汉朝廷很是满意,赏赐了楼兰很多金银布帛。 这么说玺字是上下不对称的,我来摸一下。金紫燕接过一摸,接着说道:这块金玺中的玺字上下对称,没有刻意回避的意思,看来这真的是假的,奇怪了,怎么会有假的呢 紫燕,这块金玺是从哪里得到的 金紫燕把从拉风房中得到金玺的事讲了一遍,祖逖道:我想是这样的,当时国师拿不到真正的金玺,就想仿制一枚,就命拉风找金匠仿制,结果假的造了出来,真正的金玺也到手了,国师就把假的金玺给了拉风,这就难怪你这么容易从拉风那里得到金玺了。 国师一伙明天会用金玺帮义成登基,我们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韵茹无奈地说道。 祖逖想了想道:明天我们就来个以假乱真装神弄鬼韵茹和金紫燕听了不禁连连点头。 天亮了,国师和刘聪等人急忙准备登基仪式,打算吉时一到就要义成登上王位接着杀掉楼兰王和义全,以绝后患。 楼兰的规矩,每逢王位相传的时候,所有的百姓都要参加登基大典,所以,楼兰百姓都聚集在了王宫中,在王宫的中央有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坐着趾高气扬的义成,穿着楼兰的王服,在他的身后是国师和王妃,而在台的两侧各有一个木桩,上面绑了楼兰王和义全,跟上次一样,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因为给他们喂了哑药。 这时拉风上台宣布道:今天把全城的人都召集到王宫,就是为了我们楼兰国的大事,国王和大殿下犯了大罪,今天就是他们伏法的日子,在此之前,楼兰王禅位于二殿下,并且授之于楼兰金玺,老国王自知罪孽深重,从未对自己的罪行辩解,纵然如此,二殿下也就是我们的楼兰新国王也决定大义灭亲,在结束登基大典之后斩了他们二人。 台下的百姓从未相信过楼兰王的罪行,他们议论纷纷:难道二殿下真的要杀自己的父王吗,难道他就不顾父子之情吗,如果这样的人做了楼兰王,我们楼兰才是真的危险了。 是啊是啊,我认为楼兰王根本就是被冤枉的。 可是咱们楼兰传位凭的是金玺,你看义成的面前摆的就是咱们楼兰的传国金玺。 我宁可相信人,也不相信什么金玺,那能证明什么,如果是抢来的,就是强盗做国王了,唉,楼兰从此多灾多难了。 拉风听了这些,看了一眼国师,国师对他点了点头,拉风又道:吉时已到,登基大典现在开始 义成起身捧起了传国金玺要到台中央拜祭天地,正在这时,天上飞来一个木鸢,上面隐约有两个人,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了天上,等到近了,正是祖逖和韵茹两人,原来祖逖连夜赶制了一个木鸢,为的就是今天进王宫。 台下的刘聪一看是祖逖两人,马上让丙恶传令道:放箭 可是不等守台的士兵拉开弓,祖逖用地龙门的口吐飞针回敬他们,士兵手上纷纷着了飞针,弓也掉在地上,祖逖两人飘落台上,把木鸢扔在一边,韵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楼兰金玺。 这块金玺是昨晚从拉风那里偷来的,想当初国师要拉风命金匠造假金玺,等造好之后也得到了真的金玺,于是昨晚国师把假的赏给了拉风,让他把它化了熔成一件金器饰物,于是拉风就高兴地拿到了自己的房间,正好被金紫燕看到,就偷了回来,韵茹一摸之下就知道这是假的。 韵茹手拿金玺举过头顶喊道:我是楼兰三公主绮莲娜,手持传国金玺,见玺如见王,你们不知道吗 刘聪见韵茹搅局,再次让丙恶下令放箭。 放箭 楼兰百姓不干了,他们制止道:凭什么要射杀三公主,你想造反吗 是啊,这样的命令在大庭广众之下显然不合时宜,国师起身道:丙恶,不得放肆 是。 国师道:三公主,你说你拿的传国金玺,你想用它做什么 这块金玺就是父王交给我的,因为当时你们串通义成阴谋篡位,父王怕你们得到金玺就秘密交给了我,我更怕被你们杀害,就逃到了洛阳,父王交给我金玺时嘱咐我将来一定要用它帮王兄义全登上王位,现在我就要用这块传国金玺让王兄登上王位,另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杀掉楼兰妖孽 三公主,你不要乱说,义成手中的金玺是楼兰王亲自交出的,如假包换啊,还说要杀妖孽,简直就是乱说一气,我看你手中的金玺是假的国师道。 韵茹道:义成手中的才是假的,我这块才是真的。 台下的百姓都支持韵茹,起哄道:三公主的是真的,三公主的是真的义全登王位,义全登王位 你听到台下百姓说什么了吗,这就叫众望所归,如果你现在乖乖投降的话,我还能饶你活命 哇哈哈哈哈,你说你的金玺是真的,有什么凭据 第五十六章 以假乱真 ♂ 我当然有凭据,要证明金玺的真假有三个方法。 三个方法 是的。 哪三个方法 第一,看上面的字,真正的金玺中楼兰金玺四个字是苍劲有力,背面有一心向汉几个字,韵茹说着向台下的百姓展示,前面的百姓看了都说道:果然是这样。 韵茹走到义成的跟前道:二王兄可否愿让大家看看你的金玺呢 义成知道自己的金玺是真的,不假思索道:当然可以,难道我的真货还怕你假的不成。说着他也走到台边向人们展示。 前面的百姓都定盯看他手上的金玺,有人脱口而出道:他的金玺上面的字有一个字是胡乱刻上的,你们看那个玺字,上下是不对称的,那个玉字很小,一看就是冒牌货 我看看,果然是啊,真的是不对称,看来这块是假的,三公主的才是真的 义成听了不知就理,他捧起一看,果然如此,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哪里知道真正的金玺就是这样。 义成看了看国师,国师也不知道里面的讲究,不知道怎么对答,他只好说道:仅凭一个字就说我们的金玺是假的,恐怕难于服人,三公主,你不是说有三个方法吗,且说说另两个办法是什么 韵茹道:第二个办法就是真正的金玺能够辨识方向。 国师道:这个怎么讲 所有的百姓都静静地听着韵茹会说什么,就连楼兰王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卖什么关子,金玺的真伪他当然知道如何辨识,似她这种说法也是闻所未闻。 韵茹道:要想知道金玺怎么辨别方向,我就演示给大家看。 韵茹把自己的假货放在台中心,又让义成把金玺跟它并排朝南放置,然后韵茹熬有介事的道:大家看好了,真正的金玺放好之后它的正面会永远指向东方。 国师笑了,他不相信韵茹说的话,他说道:三公主,你说金玺它会自动转向,开什么玩笑,难道金玺有灵性不成,你这种说法我不赞同。 韵茹道:当年先祖铸制此玺,曾经下过咒语,要让金玺永远面朝东方,朝拜大汉,自那之后,只要把金玺放在桌子上,它就会自动指向东方,如果你认为你的金玺是真的又什么不敢试的呢 你这种说法我可是没有听说过。 这是我们楼兰的秘密你怎么会知道。 国师不相信她的说法,他决定一试,他对义成道:二殿下,我们就跟她比,看她的金玺能不能自动指向东方。 好,王妹,我就跟你比,如果你的金玺不能指向东方,我就把你当妖孽抓起来和他们一块斩了 你这个畜生韵茹骂道。 义成不屑道:不要骂,先比过再说不迟。 义成的话音刚落,台下的百姓喊了起来:三公主的金玺动了,它指向了东方,原来真的是这样 原来就在说话的间隙,韵如的金玺已经指向了东方,台下的百姓们轰动了,齐齐地喊道:三公主,三公主 国师看自己的金玺没有动,而韵如的金玺动了,并且精确地指向了东方,他大吃一惊,他虽然明白是韵茹做了手脚,但没有看出破绽,眼下的形势对他们不利,他上前辩解道:三公主,金玺指向一说楼兰从没有这种说法,我想你一定是用了旁门左技让假冒的金玺转了向,我可是不服气,再说你的第三种方法,如果你再次验证你的是真的,我们就听你号令 你说的是真的吗韵茹早就在等他这句话。 当然是真的。国师被弄得到底哪个是真的也没了底,但他明白自己现在手里有兵权,就算韵茹证明这金玺是假的,我们也照样扶义成登基,然后再以妖人的名义把韵茹抓起来。 韵茹对着所有人大声道:大家听好了,我说过真正的金玺是有灵性的,刚才你们也见识过了,但是国师并不认同,为了让他心服口服,我就把金玺的第二个秘密讲给大家,传说如果一个人怀抱金玺,念上一句咒语,就会有一位先王附在那人的身上说话。 此话一出,不但是国师等人不相信,就是台下的百姓也认为不可能。 国师道:三公主,你可是越说越玄了,我知道你的伎俩,不过是做做样子,然后自说一气,你以为楼兰百姓这么好骗吗 你错了,不是我自说一气,是怀抱金玺的人,为了公证起见,我不会自己做,台下的百姓也可以一试。 马上就有百姓跃跃欲试,国师道:你是三公主,当然有愿意追随你的子民,如果你找一个托上来也照样难以服人啊。 这事简单,人选可以由你指定。 国师咽了口唾沫,心里有点发虚,这个三公主到底在搞什么,这么有底气,难道真的能有鬼附身不成,这绝对不可能,他望了望义成,义成明白国师的意思,但他怕有闪失,接着看了一眼王妃,意思是让王妃怀抱金玺。 国师只好道:好,我就指定王妃做人选,但不知道王妃愿不愿意屈尊呢 王妃不相信韵茹的话,心想你这种说法不过是骗人的,我自己的嘴要说什么难道还管不住吗,她起身道:国师,为了验明真伪,本宫愿意一试。 那就有劳王妃了。 王妃扭着屁股迈着波浪步走上台前,对韵茹小声道:死丫头,等会演不好的话,看我不杀了你 韵茹二话不说,只把金玺递给她,王妃接过抱起置于双峰之间,然后问道:三公主,是什么狗屁咒语 咒语是司豪德布衄南垢堆移。 这么绕口,有没有简单的。 没有,我再告诉你两遍,你记好了,不然就不灵的。 司豪德布衄南垢堆移韵茹连说了两遍。 王妃费劝地念道:司豪德布衄南垢堆移 韵茹点了点头道:对了,就是这句。 那楼兰先祖什么时候来附我身说话。王妃故意眨巴了一下眼睛,得瑟地问道。 马上就来。 马上王妃说着又表演开来,她故意微闭双眼,用鼻音说道:我是楼兰第二代国王 你们看,她真的有人附身了百姓们看了说道。 王妃听了睁开眼睛笑了起来:什么狗屁附身,什么狗屁咒语,都是骗人的,大家千万不要相信。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国师看了,心道三公主我看你怎么收场,这可是被我逮到把柄了,他刚要以妖言惑众的罪名抓她起来,突然王妃止住了笑,眼睛微闭,再次说道:放肆,楼兰第三代国王驾临,你还敢如此无礼吗 国师道:王妃不要再闹了。 你这个混蛋国师,本王来了你还不参拜王妃不依不饶。 第五十七章 成功复国 ♂ 虽然声音从王妃身上发出,但不见她张嘴,而且声音也跟先前不同,很明显这次是苍老的男声。 百姓们听了之后,有年长的说道:这次真的是先祖驾临了,我们快跪下百姓们都跟着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虔诚的参拜在地。 国师气急败坏道:你们都被骗了,这不是真的。 可不等国师说完,王妃又说道:扶锥,你这个恶贼表面上是楼兰的国师,其实你不是匈奴的卧底,你和王妃来到楼兰的目的就是要帮匈奴吞并楼兰,你们的恶行本王在天上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国师辩道:什么扶锥,我是楼兰的国师,跟王妃有什么关系 哼哼,你和王妃本是匈奴南部人,来到楼兰之后,利用王妃的姿色迷住了楼兰王,而且二王子义成本就是你们的私生子,你们这么处心积虑地要让他登基,其实也是想让楼兰易主,楼兰的百姓都被你们骗了,更为恶劣的是,你们还制造了劫杀使团和抢掠少女的大案,嫁祸于楼兰王和大王子,就是要除掉他们,真是丧尽天良,今天我来就是要昭告楼兰百姓,让他们知道你们的真实面目 国师不想让她再说下去,命人把她拉下去,可士兵刚上来,祖逖把剑一横道:任何人不准动,面前的可是楼兰祖先 台下的百姓也喊了起来:不能动先祖,不能动先祖 两名士兵不敢犯众怒,溜下了台,不多时,王妃打个哈欠,伸个懒腰,金玺也掉在了地上,国师道:王妃,知道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国师,我说了什么,我好象睡了一觉。 韵茹这时拿过金玺说道:国师,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我的金玺不但是真的,而且还让王妃说出了实情,难道你还不认罪吗 哈哈哈哈,笑话,我们苦心经营二十年,怎么会轻易放手他正说着,义成走过来道:国师,我是你的儿子,王妃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你就是我的儿子,你的身上流着匈奴人的血,义成,楼兰是我们匈奴的 好,我今天也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扶我登基了,事情既然到了这一地步,就索性做到底,现在就先把楼兰老王和义全杀了来人义成恶狠狠地道。 二殿下 义成把上来的人踹倒在地骂道:混蛋,还叫我二殿下,我现在就是楼兰王了,快,把楼兰老王和义全斩首 祖逖抢先一步,割开了他们的绳索,又护在身后道:有我祖逖在,任何人别想动他们 几名士兵硬要上前,被祖逖砍翻在地,刘聪等人一直在台下注视着事态的发展,看到形势反转,决定动手,刘聪一挥手,刘银刘衮等人全都冲上了台。 祖逖,乖乖地投降,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刘聪喝道。 你们意图颠覆楼兰,大晋朝廷也不答应,楼兰百姓也不答应要我投降简直是做梦 杀 几人全都冲了上去,祖逖迎上前和他们斗在一起,电光火石间,祖逖把玄空剑法舞到极致,剑招频出,而且剑剑不留情,几人竟然没能近身,但毕竟势孤,几十招过后,还是被几人压制下来,情势处于不利之中。 眼看祖逖不敌,韵茹被国师捉住,突然一人飞身而下,是赌王傲龙狂生。 别动我徒儿赌王落下身子,把国师打翻在地,韵茹道:快帮祖大哥 那你快到台下,这里有我听赌王这么说,韵茹听话地走到了台下,站在了百姓当中。 拉风看赌王参战,怕他身上的毒,他跳出圈外,走到义成的跟前道:大王快调兵包围他们 这也用我吗,你这个饭桶,楼兰五千军士,你做的准备呢 大王我有准备,我这就调兵 拉风说着朝天放了一颗钻天雷,刹时兵将来围拢过来,原来拉风照国师的意思,早就和将领约为信号,但凡登基出了差错,就立时前来驰援。 刘聪得意地笑道:哈哈哈哈你们被包围了,祖逖,你还有何话说 祖逖问赌王道:前辈,您搬的兵呢 赌王一阵脸红道:别提了,我到了安息和罗马,本来二王都要派兵前来的,可是我临走的时候分别跟他们赌了一把,结果他们的内裤都输了,恼羞之下,就不再派兵来了,唉,这事都怨我 前辈这 别听他们啰嗦了,把们杀光,祖逖老是坏我们的大事。刘衮道。 刘聪举起手往前一挥:放箭 四下里军士拈弓搭箭,一时箭如飞蝗,真向祖逖和赌王射去 可奇怪地事情再次发生了,一个人从天而降,挡住了所有箭,但他丝毫没有损失,因为他是一个铁甲人。 这个铁甲人全身披甲,头部也戴着钢盔,没人知道他是谁,刘聪道:哪里来的怪人,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铲除你们这帮祸害铁甲人双手叉腰底气十足的说道。 刘聪道:就凭你一个怪人,别以为你有铁甲护身,我们就奈何你不得 那就试试我的手段铁甲人说着腾空而起飞起一脚踢向刘聪,刘聪胸前挨了一脚,哎哟一声仰面倒地,自思道,好大的力,为什么这么笨重的铁甲人弹跳力这么好 铁甲人跟几人斗在一起,只见他左右腾挪,不时出手,几人都不同程度挨了他的拳脚,可他们的拳脚打在他身,一点作用也没有,看到这里,祖逖和赌王也加入战斗,不多时,刘聪等人都败下阵来,而台下的军士也不敢放箭,有军官道:快上台擒住他们。 可这时,韵茹从百姓中站了出来,手上拿了一个东西说道:楼兰兵符在此,着所有楼兰将士全力缉拿国师拉风刘聪一干人等,若有违令,定斩不饶 兵符楼兰将士看了一眼韵茹手上的兵符,确实是真的,军官命令军士们捉拿国师等人,刘聪看事不凑巧,怕所有的人折在这里,叫上众人逃走了。 国师本想逃跑,可王妃不会武功,想拉上她一齐走,被军士们捉个正着。 义成看看大势已去,用匕首自尽而死。 这时金紫燕现身了,她给楼兰王喂了药,马上就能说话了,韵茹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楼兰王知道她在心里恨他当年情迷王妃,以至母后忧郁而死,他叫韵茹道:莲娜我的女儿你受苦了 韵茹看着苍老的父王,心里虽然生他的气,还是走到他的面前,但是没有说话。 父王知道你恨我,唉,父王当年铸成大错,宠幸了一个妖女,莲娜,难道你就不肯原谅父王吗 韵茹没有说话,义全过来拉住她的手道:莲娜,父王当年铸成大错,自己也深恨自己,但他毕竟是爱你疼你的,你知道吗,你离宫之后,父王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在念叨你,有一天父王说真不希望你再回来了,逃命出去找个好人家就嫁了吧,免得回来送死,你现在能回来,父王该有多高兴,莲娜,快点叫父王。 韵茹不再固执,她走到楼兰王面前,扑在了他的怀里,哭着道:父王,我以为再也回不来了呜呜。 这时铁甲人说道:你们只顾着叙父女之情,难道就忘了我们这些救楼兰的人了吗 你是义全问道。 铁甲人除去了一身铁甲,韵茹见了叫道:原来是你 第五十八章 突然求婚 ♂ 义全上前道:多谢这位前来相助,既然大局已定,你就现身吧。 铁甲人除掉铁甲,韵茹惊呼道:原来是安息王子殿下。 铁甲人转身对韵茹道:是的我就是,三公主,当初你女扮男装和我同窗,我是一也没有觉察到,现在三公主变回女儿身,果然是位绝代丽人。 韵茹走到他的跟前道:王子殿下,对不起我骗了你。 不,这没有什么,当时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起来,三公主穿男装的时候也是尽显英豪之气,在下很是羡慕。 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是这样的,傲龙前辈拿了三公主你的血书前去求救,并且对我了所谓的茹公子就是三公主,三公子和祖逖破了两大案件,让我知道了杀我安息使团的真凶,还救出了罗马十三公主,父王知道了这些,决定出兵相助,可是就在动身的前一晚,傲龙前辈和父王赌了几把,结果父王输到只剩下只剩下短裤,于是父王羞愤之下不再出兵楼兰了,无论傲龙前辈怎么,也打动不了父王,前辈无奈之下只好决定返回楼兰,回来的时候,对我罗马王也反悔不出兵了,原因跟我父王一样,都是前辈让他们输得太惨,前辈走后,我觉得如果我们安息和罗马不出兵就太不人道了,我就去求父王,可父王不为所动,正好这时,罗马十三公主来到,原来她私自要帮楼兰,就来联络我,想和我一道去楼兰尽一力。我对十三公主咱们不会武功,恐怕很难帮到他们。可是十三公主他带了罗马的一付铠甲,可以刀枪不入,我拿过一看,果然如此,兴奋之后觉得还是没有把握,自己单枪匹马又能怎么样。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你的书僮,不,是祖逖,他有一本书叫风后握奇经,我曾经看过,上面有机甲士兵的做法,我照着回忆把罗马铠甲改成了一付弹跳自如,重甲护身,攻防相济的机甲士兵,第二天我就用我们安息的快船先行来到了楼兰,虽然我不会武功,但凭着机甲士兵的打扮还是无人能挡,果然帮到了你们。 原来如此,那十三公主呢 她也要来的,只是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 话不多时,十三公主来到,她进来就道;三公主,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你的罗马铠甲也帮到了我,这不,我们楼兰已经彻底铲除掉奸人了嘛。 十三公主道:三公主,这可太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义全道:三妹,别光顾着话,快把所有的客人都领进大殿,今天咱们要大设宴席款待他们才是。 是是是,大哥。韵茹着把所有的人都领进了大殿,众人热切的着话,不多时,十几个宫女端进来了美味佳肴,大家依次坐定,各各斟上酒,楼兰王端起酒杯了一些感谢的话,三杯下肚,楼兰王道:韵茹,今天的金玺一事就连父王也不明白,你用一个假冒的金玺打败了真正的金玺,你的三个方法中第一个方法用的是瞒天过海,可其余两个办法到底是怎么回事,金玺为什么会指向东方,又为什么在王妃的身上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韵茹看了一眼祖逖道:父王,其实这件事都是祖大哥一手策划,在金紫燕大姐的帮助下才完成的,金玺转向一事,是金大姐在暗中做了手脚。 义全也奇道:可是三妹,我当时也在台上,怎么一也看不出破绽,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让金玺转向的 韵茹道:大哥,这可是地龙门的绝技,地龙门的高人是可以隐身的,所以没人有能看到。 隐身真是闻所未闻,金姑娘,能让我见识一下吗义王对金紫燕道。 对不起,我们地龙门的隐身术不能外泄,只能在危难的时候出手隐身。 原来如此,我绝没有勉强的意思,既然金姑娘不想,我自然不便多问,那么我三妹让人附身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你从中配合的吗 是的,我用地龙门的隐身术对王妃了穴道,让她随我的意思动作,然后我用地龙门的变声术话,大家就以为是王妃有人附身了。 真是太奇妙了。义全道。 韵茹又道:金大姐,你给王妃的咒语很是绕口,我知道你是胡乱编的,不过听起来蛮有意思的。 祖逖道:你没有听出来,其实那句咒语是有讲究的。 什么讲究啊 那句咒语是司豪德布衄南垢堆移,如果你把它倒过来的话 倒过来我试试移堆垢南衄布德豪司啊,我知道了是一对狗男女不得好死,金大姐当时就骂了他们,可他们没有听出来,真是太妙了。 大家笑着,楼兰王早就注意上了祖逖,他的心里也喜欢上了他,他对祖逖道:韵茹自从在中原的时候就承蒙你照顾,今天又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你可是我们楼兰的恩人,伙子,,你想要什么,只要我们楼兰有的你尽管开口,本王绝不含糊。 祖逖起身施礼道:大王,祖逖当时在洛阳救下韵茹,一是因为身在公门,二是不愿看到几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听到她的遭遇之后,祖逖决定要照顾她,我这样做是为了楼兰百姓不会受苦,能有一个为百姓着想的楼兰王,我支持韵茹复国绝不是为了什么官位和金钱,大王这么实在令祖逖惭愧。 楼兰王顿起敬畏之心,他又道:兄弟侠肝义胆实在令人佩服。不过,本王还是要一句,你在洛阳若无好的前程,可以留在我们楼兰做护国将军,以后楼兰的军队全由你节制。 韵茹眼巴巴的看着祖逖,看他怎么回答。 祖逖看了一眼韵茹,道:多谢大王厚爱,恕祖逖不能答应,现在洛阳时局变动,赵王已经掌握大权,大肆封赏,弄得国库空虚,百姓苦不堪言,我还要回洛阳和刘琨做事,看能不能他本想看能不能把赵王扳下台,话到嘴又咽了回去,是啊,这样的话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呢。 韵茹道:祖大哥,我在洛阳也看清了大晋已经是腐朽不已,你回去能改变什么吗,我早就过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朝廷也不会重用你的,还是留在我们楼兰吧。 祖逖听了,把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不再话,韵如看得出他心里难受。 韵如又想什么,这时安息王子道:大王,有件事我早就想做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天我也见到了三公主的真容,所以我要把事了了。 义全奇怪地道:什么事 安息王子来到韵茹的面前,单膝跪地,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拉住了韵茹的手道:三公主,我要向你求婚。 什么韵茹张大了嘴巴 第五十九章 楼兰驸马 ♂ 是的,三公主,在我们安息国传你有倾国之貌,心下很是仰慕,所以不远万里来楼兰求学,以求能结识公主,结为秦晋之好,在楼兰书院见到了公主,只是在下眼拙,没能看出你就是公主,现在更见到了公主真容,在下斗胆向你求婚,希望你能答应。安息王子道。 王子我我我我韵茹面对突如其来的求婚,不知道什么好。 祖逖道:韵茹,安息王子曾经和我们合作救出了很多受害的女子,从这一看他是个有担当的人,是个足以托付终身的人 韵茹大声道:你闭嘴 大家都没想到韵茹会对祖逖这么大声话,而且出言不逊,义全看出韵茹不想答应王子的求婚,更对祖逖大呼叫,很显然,她喜欢祖逖,义全上前解围道:三妹不可对祖兄弟无礼 韵茹气呼呼地走到一边。 义全又对安息王子道:你先起来,听我几句。 安息王子见韵茹没有答应求婚,只好借势不情愿地起身道:请讲。 婚姻大事必先禀明父母,不可唐突,今天你突然求婚,我三妹一准备也没有,至少你要给她时间考虑,也好和我们商量一下才是。 也是,请恕在下今天鲁莽,现在我就正式向三公主提亲,还请楼兰王和王子玉成此事。 楼兰王道:王子,此事我们会着重考虑,三日之后定给你一个答复。 多谢多谢。 楼兰王道:且先把安息王子带到偏殿歇息 支走了安息王子,又把十三公主安顿好,这时傲龙狂生道:徒儿,我看这个人不错的,你就嫁了吧。 韵茹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对人道:给我师父斟酒,让他多喝几杯。 傲龙狂生一看,这是要堵我的嘴啊,我还是少为妙吧。 楼兰王道:傲龙先生,韵茹在洛阳你没少照顾了她,为了报答你,本王想把你留在楼兰,打理皇家赌城怎么样 多谢大王美意,不过我可不可以来去自由呢 这是何意 因为我还有事没办完,比如我的声誉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还背着杀人犯的罪名,我要跟着祖逖回中原,总有还我清白的一天。 好,既然如此,那皇家赌城城主的位子早晚给你留着。 谢大王。 祖逖道:大王,如今楼兰一切回复正常,我想明天回洛阳。 不行韵茹涨红了脸道。 金紫燕道:韵茹,不要闹了,你大哥早晚要回的。 不是,他答应过我,要留在楼兰的,还要还要反正他不能回去,韵茹着抽泣起来,接着就跑着奔向了内殿。 楼兰王笑着道:祖逖不要理她,从她被我宠坏了,以至于任性自率,等会我就进去好好训她一顿。 大王不要祖逖脱口而出。 金紫燕看出祖逖心情复杂,道:大哥,刚才韵茹你答应过她要留在楼兰,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绝没有,我只答应过她帮她复国,别的没有任何承诺。 可是刚才韵茹 韵茹很任性你也知道的,谁知道她这么是什么意思。 两位不要再了,先到里面歇息,一切事情等我问明白了再吧。 楼兰王把傲龙狂生安排到赌城,让他熟悉环境,把祖逖二人安排住下,两人各自心怀心事歇下。 一名宫女来报:大王,王妃 话未完,义全阻止道:什么王妃,他配得上王妃的称号吗 宫女改口道:大王,她要见您。 见我本王跟她恩断义绝,此生不再相见,这个贱人瞒着我做了那么多坏事,还要谋取我们楼兰国,你告诉她,本王赐她毒酒一杯让她自裁吧。 那么国师呢 他们是一对狗男女,传令下去,明天在菜场车裂扶锥楼兰王怒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一名士兵又进来报:狱中关着三个囚犯,他们是被国师一伙抓进来的,要怎么处理 他们是什么人 大王,据他们,他们是狗倭国人,其中一个还是丞相,跟支持国师的卑弥呼是仇家,所以被关了进来。 那他们的狗倭国又在哪里 在东海。 把他们放了吧,我们离东海路途遥远,更不想插手邪马台的国事。 是。 楼兰王和义全来到韵茹的房间,韵茹不话,楼兰王道:女儿,我知道你喜欢祖逖,不想答应安息王子的求婚。 父王我 父王认为你不应有什么顾虑,只要实话实就行了,相信安息王子也能理解。 父王,这事我会亲自给王子讲清楚的。 义全道:三妹,我记得你过祖逖曾经答应过你要留在楼兰是怎么回事,话不可以乱的,我看得出来,那个叫金紫燕的表情紧张,显然她和祖逖的关系不一般。 是的,她是大哥的有情人,如果不是她,祖大哥早就喜欢上我了,可是无论如何我是不会退让的,因为祖大哥不仅答应过要留在楼兰,还和我有一纸约婚约。 三妹,我可是越来越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当年我落难到洛阳,遇到了祖大哥并且救了我,我发现他是个心存正义的人,以天下为已任,很快地我爱上了他,可他一也不知道,只把我当妹妹看待,他还答应我帮我复国,于是我就在他那里住了下来,后来我发现他原来是有心上人的,就是那个金紫燕,我觉得我没有机会,可是有一次他有求于我,让我用赌术给他赌些军费,我答应之后提出一个条件,先让他在一份协定上签字。 那他有没有签字 签了。 协定上什么 协定上他要帮我复国,还要留在楼兰做驸马,也就是要娶我了。 三妹,我很奇怪,当时祖逖为什么要签字 因为他要急需这笔军费,而当时能帮他的只有我一个。 不是,我是他看了协定为什么要签字,难道他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吗 是的,他不知道写得什么,我告诉他只是让他保证帮我复国的文字,他想也没想就同意签字了。 这么,他当时也知道要做驸马的事了 不知道,因为我拟协定用的是楼兰文,他一字也不认得,我什么就是什么,他很相信我。 哈哈哈哈义全听了笑了起来。 大哥,你笑什么 三妹啊,你这可是骗了人家,亏你太有心计了,哈哈哈哈 你再笑话我,我就不认你认你这个哥哥了 楼兰王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祖逖和金紫燕是一对有情人,可你硬要招祖逖当驸马,这实在是有强人所难啊,女儿,你这可是骗婚哦。 父王,我就是要祖大哥做驸马,我不管,你们一定要帮我。 女儿,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不厚道了呢 父王,难道你就不关心女儿一生的幸福吗,反正女儿非祖逖不嫁 既然如此,我们只好一试了,对了,把你们的协定拿出来我看看。楼兰王道。 韵茹从身上取出,这件东西她一直心保管着,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在她心里,祖逖就是自己的命,没有他,自己也就没有生命的意义了。 楼兰王和义全看了之后,义全道:三妹,这件事就三天之后办理,安息王子那边你要自己搞定了。 是,我亲自向安息王子清楚。 这天,韵茹来到安息王子的房间,王子看她亲自来到,欣喜不已,迎上前道:三公主。 韵茹道:王子殿下,今天我来是为了澄清一件事,那天你向我求婚,我没有答应,是因为她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早已有了心上人。 你有了心上人是谁比我一个王子还要优秀呢 这件事明天你就会彻底明白了,但有句话我今天就可以告诉你,你我今生肯定是无缘的,希望王子殿下好自为之,告辞。 三公主,三公主看着韵茹出了房间,安息王子倍感失落,正自呆坐,十三公主闪进房来:王子殿下,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是不是三公主没有答应你的求婚 是的。他重重地了头。 王子殿下,茫茫人海,能结为连理的都是前世所定,强求不得,还望王子能看得开。 公主,你真是善解人意。 两人着着渐感亲切,是啊,两人在书院一齐读书,又在救楼兰的途中互相了解,也许他们才是般配的一对。 祖逖和金紫燕决定回洛阳,这天早上祖逖起来收拾好行装,等着一会给楼兰王和韵茹辞行,未到早饭时间,金紫燕上了街,他提剑到花园练剑。 练了一会儿,坐在石凳上休息,这时有四个女官打扮的俊俏女子来到跟前,他们手上都托着一个银盘,盘子里放着一件服饰,四人跪在地上,把银盘举过头,为首一个女官道:请驸马更衣。 驸马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祖逖愣住了。 第六十章 一纸婚约 ♂ 请驸马更衣,这是我们为您连夜赶制的驸马礼服,三公主先让您试试,如果不合身还要修裁。頂,为首女官头也不抬地道。 我想你弄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要当驸马了,快把三公主叫来,我要当面问清楚。祖逖心想一定是这些人弄错了。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驸马不要为难我们,请驸马更衣。 我过你们弄错了,我马上就要回洛阳了,当什么驸马你们快走开祖逖生气了。 正当几名女官下不来台的时候,义全来到了花园,祖逖象看到了救星,上前道:王子快来,这些人把我当成了驸马,真是有意思,你快跟他们解释一下。 义全笑了笑道:祖兄弟,这没有错,这些礼服就是给你准备的,三日后你就是我们楼兰的驸马了,呵呵。 怎么连你也开这种玩笑吗 我不是开玩笑,你曾经答应过要做我们楼兰的驸马,怎么你要反悔吗义全一字一板的道。 我没有过,这一定是韵茹的主意,我要去见她。他着就往外走,义全伸手一拦道:祖兄弟,你确实答应过我三妹要做驸马,你再仔细想一下,你们之间有没有过什么约定或者是婚约什么的。 根本不可能,我没有,没有,要我多少遍你们才会相信。祖逖大声道。 好,我来提醒你一下,在洛阳的时候你有没有和我三妹签过什么协定 协定协定协定祖逖一边着,一边努力回想着,好大一会儿,他才一拍脑袋似有所悟地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和韵茹确实签过一份协定,那是因为我有求于她,她要我签一份协定,上面要我帮他复国,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怎么,这有什么不妥吗 这么这份协定真的是你所签了韵茹没有强迫于你义全追问道。 没有强迫,是我甘心愿意签的,韵茹不相信我能帮他,执意要我签这协定,为了让她放心,我只好签了。 祖兄弟,你不用那么多,我再问你一次,这份协定到底是不是你甘心所签 看他得这么郑重,祖逖迟疑道:是是甘心所签。 好,我现在就把这份协定念给你听。义全从怀里取出了那份协定,展开念了起来:我祖逖愿意帮助楼兰三公主绮莲娜复国,事成之后,自愿留在楼兰,娶她为妻,做楼兰驸马,一辈子守护公主,守护楼兰,永不反悔,恐后无凭,立字为据。字据人:祖逖。 你弄错了,我没签过这种协定,我只签过帮她复国的协定,哪来的什么驸马,拿来我看。 你看看是不是这份义全只是在他眼前一晃,并没有递到他的手里,祖逖一看道:就是这份,这字就是我的亲笔,没错,只是你念得不对罢了。 祖兄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文字 当时我不认得,韵茹是楼兰文,并没有提及什么娶亲的事。 实话告诉你,这是我们楼兰文,你当然不认得了,但不管你知不知情,堂堂男子汉,做了事就要担当,如果你不娶我三妹,她的名节就会受损,你让她怎么活 祖逖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他跌坐在石凳上,义全对女官道:你们先起来吧,让驸马静一下。 是。四人起身要出去,义全又叫住为首的道:这份协定给我张贴到楼兰最显眼的地方,让楼兰的百姓知道我三妹的婚事,还要再出告示明三日之后就要完婚。 是。四人领命退了下去。 协定和告示同时张出,一时间,楼兰的所有百姓都知道了婚约的事,而且驸马就是挽救楼兰的祖逖,大家奔走相告,庆幸公主找到了如意郎君,个个喜笑颜开,拍手称颂。 金紫燕一早出了门,准备给师父带稀罕物件,她看到有个地方张贴了一张告示,很多人都在那里看,而且都议论纷纷,什么驸马的事,她觉得奇怪,又一想莫非是安息王子求婚,韵茹答应了不成她挤到前面,看到了告示公主三日后完婚,再看旁边还张着一张纸,上面写的是什么不知道,但最后的署名他看清了是祖逖,看楼兰百姓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就问一个老者道:大叔,我是中原人,这张纸上用的不是汉文,我不知道写得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老者笑咪咪地道:姑娘,这也难怪你不认识,这可是用我们楼兰文写的,只有最后的签字人用得是汉文,这上面的内容是祖逖要帮楼兰复国,事成之后留在楼兰,并且做我们楼兰的驸马,表面上看是份协定,实际这也是一纸婚约啊。 啊,大叔,你是祖逖自愿做驸马,永远留在楼兰金紫燕吃惊不,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她急切地问道。 从字面上看是这样的,姑娘,听这个祖逖就是挽救我们楼兰的功臣,看来我们三公主也是有福之人哪,找到了如意郎君,我们所有的子民都替她高兴。 金紫燕听到这些,如五雷轰,那个要和自己同生共死的祖逖要娶韵茹,要做驸马,要永远留在楼兰,为什么昨晚他没有提起,不行,我要当面问问她。 金紫燕顾不得再买什么东西,急急往王宫赶,和一个人撞上满怀,就是古智卑狗,他们三人被放出来后,要寻找卑弥呼,听归义堂的人全部逃走了,于是想要回洛阳,在这里遇上了金紫燕。 金紫燕被撞得生疼,看是他们,就想赶紧离开,古智卑狗本想发飙,古智劣狗拉了拉他,示意不要话。 金紫燕看古智卑狗三人目光猥琐,心里骂了句变态就走开了。 古智劣狗道:丞相,这人是金紫燕,祖逖的有情人,我想等回到中原的时候求祖逖为我们办件事,所以不要招惹金紫燕。 古智卑狗道:什么事 我想让他为我们引荐见见皇上,讨一块金印,跟卑弥呼的亲倭金印一样,我们要一块朝廷的亲晋倭王的金印,这样我们也不用费力去找卑弥呼了,只要有了中原朝廷的封赏,我们就能让众倭国臣服我们。 嗯这个主意不错,现在我们就回洛阳做准备。 金紫燕回到宫里,找到了祖逖,看他正坐在那里六神无主,上前叫道:祖大哥。 紫燕你来了 金紫燕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道:大哥,你先不用什么,我问你,你和韵茹什么时候有了婚约,为什么瞒着我这么久,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祖逖面对金紫燕一连串的为什么辩解道:紫燕,我没有 还没有,现在满大街都知道你要和韵茹成婚了,要做驸马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才上街什么都看到了,还看到了你亲笔签字的婚约 第六十一章 所见所闻 ♂ 紫燕,你误会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答应韵茹帮她复国,没想到她她她紫燕,你要相信我,我绝不愿意做楼兰驸马的,我的心里只有你,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不是我不相信你,自从韵茹到了洛阳,整天在你身边日久生情在所难免,她很依赖你,我也早就看出她喜欢你,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韵茹 祖逖道:没有,我没有喜欢过她,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待,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唯一至爱。 大哥,你是不是说了假话,我看你的红都涨红了。 我的脸本来就是红的。 可你的脖子也红了,难道你平时也这样吗 有吗祖逖一摸脖子,果然发热,为什么刚才紫燕问自己的时候心里会紧张,难道难道我真的也爱韵茹不,不可能 祖逖静了静心道:紫燕,这件事所谓的婚约根本就是韵茹一手炮制,当时你也知道我为了出征四处筹钱,你也是出过力的,韵茹赌技高超,我为让她出手,答应了她的协定,都怪我太相信她,面对一纸楼兰文,她轻易骗过了我,这事从头到尾我毫不知情,紫燕,错已铸成,我们要想办法解开这个难题。 大哥,刚才我只是试探一下你的真实想法,我对你还是相信的,韵茹我也是了解的,这次她不会轻易罢手,再说义全故意把协定张帖出来,就是要逼你就范,如果你不答应就是悔婚。 就是背上悔婚的罪名我也要离开这里,紫燕,你要明白我的心迹。 那我们现在商量个逃走的办法。 紫燕,三日之后要我完婚,我们晚上偷偷离开这里,等到子时之后,凭我们的轻功要逃出王宫易如反掌,没人会发现我们。 嗯,我们晚上动身,等他们察觉的时候,我们早就出了楼兰境界。 两人议定子时动身,好不容易熬到子时,祖逖两人轻装出宫,遁出城门就往东赶。 疾行了十几里地,看看后面无人追赶,两人放下心来,正自松懈之时,一彪人马来到,有几十骑拥着一人来到,是韵茹追来了,刹时四下里火把通明,众军把二人围在了中心。 韵茹下了马喝道:你们都退后三里 众军回马,韵茹过来对祖逖道:大哥大姐为何不辞而别 祖逖不自然地道:我们不想打扰大家,所以就悄悄往洛阳赶。 金紫燕抢白道:韵茹,实话说了吧,大哥不想做驸马,所以才连夜出走,希望你能明白,祖大哥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不应该如此逼他。 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为了要留下祖大哥不惜弄得满城皆知婚约的事,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祖大哥,你走吧,这次见面就当是我送你了。韵茹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韵茹,我永远是你的大哥,我还会来楼兰看你的 韵茹听了跪了下去磕了几个头道:大哥大姐,谢谢你们为我为我们楼兰做了那么多事,关键时刻金大姐冒着危险盗来国师身上的兵符,这一切韵茹和楼兰百姓永远不会忘记。 金紫燕不想耽搁,她说道:韵茹,你快起来,洛阳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再会了。 等等,我还有句话,金大姐,我能和大哥单独说两句吗韵茹道。 金紫燕对祖逖点了点头,然后自己走开几十步,这里只剩下两人,祖逖道:你说。 韵茹站起身深情地看着祖逖道:祖大哥,虽然你不承认我们的婚约,但韵如承认,永远承认,你不做驸马,我也没有怨言,因为看到你们这么如影相随,我还能怨得起来吗,除了祝福,我还能说什么,都怪韵茹没有这个福气,可是在韵茹的心里,大哥你就是楼兰的驸马,自从第一次见面韵茹就爱上了你,总幻想着有一天你能成为楼兰的驸马,和我一起守护着孔雀河,胡杨林,楼兰城,守护着楼兰子民,现在看来我真是太傻了,在你心里我永远是你的妹妹,韵茹虽然不甘心可又能怎么样,大哥,你真的要放弃这一切吗 是的,但谈不上放弃,因为这些本不属于祖逖,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并且上天送给了我一个可爱的小妹妹,我真的很感谢上苍,韵茹,难道你就不能把我当成真正的大哥吗 韵如再次流下了泪:不不可能,我一天爱上你,就爱你一辈子,无论你承不承认,在韵茹心里只有你才配做楼兰的驸马,我这次回去就对楼兰子民说驸马有事回洛阳,而我而我就只有等你回来,永不再嫁 韵茹祖逖心头一震,内心的坚硬顿时化为了松软,心头有些硬咽。 韵茹一抹泪珠,命人留下一匹快马给祖逖,自己跃上马背,拔转马头,带人疾驰而去。 祖逖的眼睛湿润了,是啊,这样一个女子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说没有一点感情自己也不相信,如果没有金紫燕,自己会不会爱上她他不敢往下想,牵马走向金紫燕,两人上马消失在了夜幕中。 傲龙狂生在楼兰的皇家赌城任了城主,听说祖逖回了洛阳,连说为什么没有通知自己,他决定在楼兰赌城过几天赌瘾就回洛阳。 两人马不停蹄,三天就回到了洛阳,到了城门,祖逖下马牵行,看到前面排起了长龙,无论是出城还是进城都要受到盘问,重要的是要留下税钱,身边走过的百姓议论纷纷,一个道:赵王想钱都想疯了,不但天下各行各业增税三成,还四处设卡强收过路费,真是霸道,百姓迟早要被他逼反 跟他同行的劝道:嘘你小声点,说话要慎重了,你还敢说什么赵王,他现在可是皇上了,这话被官家听到了,恐怕你人头不保啊 保不保的无所谓了,这世道都混不下去了,你说他是皇上,我可不承认,不但是我不承认,百姓有几个赞同,你看看他上台后大肆封赏,弄得国库空虚,只知道搜刮老百姓,哪个不暗地里骂他 闭上你的嘴,还是少说为妙,快走快走,以后我再不跟你进城来贩红薯了免得惹祸上身 不来就不来,做趟买卖还不够税钱,就是求我也不来了,还是呆在家里的好。 祖逖知道司马伦做了皇上,是明目张胆的篡位,心里气愤不已,正想着,前面一个出城的百姓被官军拦下,他是个羸弱的老者,身上背个包袱,一名官军扯住他道:身上是什么 军爷,是一点碎银,还有几件衣服,我要出城到女儿家,在洛阳我是混不下去了,投亲找口饭吃。 我不管你是去干什么,你不知道进出城要交税的吗 知道知道,可老儿我没几两碎银了,还要在路上做盘缠,求军爷放老儿一条生路吧。 这么说你也是有钱,拿出来 这是我做盘缠的钱,给了军爷我就是死路一条啊。 要死便死,哪这么啰嗦,老头,快交 老者抓紧了身年包袱,一名官军道:死老头,我看你是不想交了他说着一把扯下了老者身上的包袱。 官军打开一看,把几两碎银装进了袋子,又把包袱扔给了老者,老者气得口唇发抖:你们抢了我的钱,还让我活吗,你们这些畜生 一名官军道:老头,你骂人要找死吗 找死你们这么做我们还有活路吗 老头,你可知道你骂我们就是骂当今皇上吗,我们可是奉差办事的。 什么狗屁皇上,弄得天下满大街都是官,就是没个办正经事的 官军们一听,这不也说我们不干正经事吗,一个士兵拔刀从背后捅了老头一刀:老不死的,看你还骂不骂 老者倒在了血泊中,两个士兵把他尸体拖到城外,随便一扔回来接着如狼似虎的收税,祖逖没来得救下老者,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看着一个个被盘剥干净的百姓,他的眼睛都红了,好大一会儿,轮到了祖逖,他故意不说公差身份,官军问道:干什么的 普通百姓,进城会朋友的,怎么问这么多干吗祖逖道。 问的好,我告诉你,还有你们,他指着众人继续说道:皇上新登皇位,听闻有好事的藩王要推倒皇上,也许出入城的人中就有他们的探子,所以我们要格外详查,一旦发现探子就地正法这人语调一转又道:至于是不是探子,这要看你们会不会做人了。 官军又对祖逖道:进城会友也要交税,看你穿得光鲜,就交十两吧,你的马也要交五两,一共十五两。官军看到祖逖后面的金紫燕拿眼瞪他,说道:后面那个是不是你的家眷 我们一起的。 好,两人一块交,再交十两,一共二十五两。 我没有银子。 没有没有就是探子,是哪个藩王派你来的快说官军扬起了皮鞭。 没等皮鞭落下,祖逖一把抓在了手里,官军夺不过祖逖,放手就要抽刀,祖逖也宝剑出鞘,有人喊道:有人造反,快围起来 官军指挥士兵围住了祖逖和金紫燕,正待厮杀,一人从城内飞驰而来:不准生事 有士兵喊道:太子詹事到 第六十二章 将错就错 ♂ 太子詹事这人会是谁祖逖疑道。 那人渐行渐近,祖逖一看竟是刘琨 原来刘琨现在已经是官拜太子詹事了,所谓的太子就是司马伦世子司马荂,祖逖心道他怎么会甘心为司马伦做事 看到面前的景象,刘琨知道是祖逖不甘心交税,他马上喝斥官军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得强行收税,你们就是不听,都给我退下 官军散开,刘琨走到祖逖面前道:大哥,紫燕你们回来了,太好了,走,我请客,去江月楼。 祖逖把头一扭脸一沉道:你现在可是太子詹事了,这么大的官,我们一个小民怎么高攀的起呢 是啊,刘大哥,你现在可是威风八面了。金紫燕也附和道。 大哥,先别说这么多了,等到了江月楼再说给你听。 祖逖顿了顿道:好,我就听你怎么说。 几人进了城,未到江月楼,一个女子迎面来到,是雨含烟。 几位好,奴家正要回绣房,真是巧了。雨含烟说道。 刘琨道:含烟,今天祖大哥正好回城,我要宴请他和紫燕,你也一起来吧,以前没少在你那喝酒叨扰,也好借这个机会表示感谢。 看着眼波流转的雨含烟,祖逖心里疙里疙瘩,这个女子曾经迷惑太子,差点把太子送上死路,现在你又跟她这么亲密,还经常在她那里喝酒,刘琨啊刘琨,你现在可是变了。 雨含烟假意推辞道:怎么好意思。 不要推辞了,快一起上楼。不容她多说,刘琨拉了她一把,雨含烟借势和他们上楼进了一间雅间。 众人坐定,刘琨点了几个菜,稍顷酒菜上桌,刘琨给祖逖斟满一杯,举起酒杯道:大哥,好久没和你一起喝酒了,今天我们不醉无归,来,先干一杯,小弟为你接风。 祖逖端了端酒杯又放下,刘琨问道:大哥 刘琨,这酒我喝不下。 为什么 刘琨,我从楼兰回来,一路之上看到的是百姓生活困顿,司马伦横征暴敛,百姓怨声载道,这些你知道吗还有,你你竟然还做上了司马伦的什么詹事祖逖说着拍了一下桌子。 刘琨也放下酒杯道:大哥,你走之后朝廷发生了很多事,太子被废,我心急如焚,想要救出太子,可是没有成功,当时我想若是有朝中重臣能救出太子,那他就是大晋的救星,可就连赵王也没有做到,我失望之余,只好寄希望于赵王为太子报仇,除掉贾南风,果然赵王联合众王除掉了妖后,可以说赵王为大晋除了一害。 可他篡位做了皇上 大哥,司马家谁做皇上不管是寻常百姓还是我们都无法左右,可天下需要的不就是一个能为苍生着想的皇上吗,我们都知道前皇上有点痴傻,弄得天下乌烟瘴气,现在有赵王做皇上有什么不好,而且我最看重的不是赵王,而是他的世子也就是当今太子司马荂,我毫不回避他是我的姐夫,可他对我说起过将来如果主掌天下,一定做个好皇上,他的话让我想起了太子殿下,可惜他被害了,大哥,为什么我们不能再保一个有为的太子呢 你的姐夫司马荂我可是了解,除了吃喝嫖赌玩还能干点什么,他将来做了皇上就是混球一个,别看他对你信誓旦旦,那都是表面上的,为得是取得你的信任,赵王就是要利用你的名声来为他们铺平道路,而你却被蒙在鼓里,刘琨,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只是为了私心让你姐夫将来做皇上 你这么说我,你也太小瞧我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有私心我刘琨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天下百姓,我只是想百姓能有个好皇上,能有好日子过 好日子你看看百姓们过的什么日子,不是征税就是选秀女,谁不在骂赵王,皇上傻怎么了,只要做臣子的尽心竭力,天下照样太平安康,虽然太子没有了,还可以再从宗室选一个出来,没必要非要那个酒囊饭袋司马荂我祖逖第一个反对,一定要把他扳下台 大哥,如果你执意不认同,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是死保到底的 我也告诉你,将来我们有两军对阵的一天,那时我不会顾及兄弟之情 好,我奉陪到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先公后私 两人越吵越凶,到了马上决裂的地步。 金紫燕劝道:你们小声点,别让人听见,这么议论朝政是要问罪的。 祖逖起身道:紫燕,我们走,刘琨已经和我们不同路了,人家是太子詹事,是朝中重臣了,哈哈哈。祖逖一阵惨笑。 雨含烟道:刘大哥,他们要走了。 要走便走,道不同不相为谋 祖逖和金紫燕头也不回地出了江月楼。 雨含烟轻抚刘琨的背道:刘大哥,不要生气,是祖大哥一时看不开而已,时间久了,他会发现你的初衷是好的,也许会来找你主动和好。 我们是多年的好兄弟就这么散了,唉,含烟,我做错了吗刘琨把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你没有做错,我们大晋太需要一个好皇上了,虽然赵王算不上好皇上,但等太子登基之后,境况会大有不同,想当初你们死命保太子不就是为了将来吗。 谢谢你能理解我,刘琨绝没有私心。 来大哥,我陪你喝一杯。 刘琨心情糟透了,唯有喝酒能排遣心中的郁闷,在雨含烟的劝说下,他把一坛子酒都喝了个底朝天,接着就腿脚发软,雨含烟付了账,扶着他出了江月楼,直接进了自己的绣房。 此时刘琨已经不胜酒力,被扶上床就睡了过去,雨含烟给他脱了鞋,盖了软被,望着睡着的刘琨,雨含烟轻轻说道:刘琨,你知道我喜欢你吗我们能在一起吗,你的羊献容已经进了深宫,此生再也无缘了,难道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吗,刘琨我 她走上前捧住他的脸,在他的额头轻吻一下,刘琨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口齿不清地道:容儿,是你吗容儿,是你吗 雨含烟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刘琨,心道:你的心里还是只有羊献容。 雨含烟抽不回手,只好就势轻轻道:是我,我是容儿,我来了她又吻了他的唇。 刘琨双手抱住了她的脖子,不住的念叨着容儿容儿,又主动地吻了雨含烟,她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了羊献容,但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迎合着刘琨的亲昵,她除去了两人的衣衫,不多时,刘琨把雨含烟压在了身下,梦呓般叫着:容儿容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第六十三章 非爱即恨 ♂ 一直到了的傍晚的时候,刘琨才睁开了眼睛,他揉了揉发胀的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上,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再一扭头,惊得差点呼出声来,雨含烟就躺在自己的身边,显然也是什么也没穿,他猛地坐起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自己的衣服,胡乱穿上之后,雨含烟也醒了,她直接坐起,毫不顾及上身,刘琨忙扭转身背对着她道:雨姑娘,你你你快遮好 琨哥,你不用这样,刚才你喝醉了,做了什么相信你也不知道了,不过,奴家的身子也交给你了。 什么刘琨扭过头惊奇地问道。 雨含烟干脆把身上的被子拿掉,露出了丰满圆润的,刘琨捂眼道:雨姑娘,你快穿上衣服,这样不好。 雨含烟站起身,肆无忌惮地慢慢穿衣服,一边说道:琨哥,你不会刚刚做完就不认人了吧 刘琨道:雨姑娘,你说清楚,你说把身子交给我了,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更是事关你名节的大事。 含烟知道,我怎么会乱说呢,刚才你喝醉了,一路数落着祖逖,我扶你来绣房休息,打发你上床之后,你却抓住了奴家的手,喊着容儿的名字,我怎么拿都不拿不开,后来,你吻了我,还要了要了奴家的身子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可是事已至此,你可不能不认帐。 不可能,雨姑娘你骗我,就算我喝醉了也不会对你无礼的。 我相信你不会对我无礼,可刚才你嘴里喊着羊献容的名字,一定是把我当成了她,虽然她进了宫,可你并不想失去她,就对我做出了那事,你现在转脸就不承认,这就是你的担当吗 刘琨跌坐在椅子上,一句也说不出来,是啊,刚才自己喝醉了,再加上思念羊献容,也许会对雨含烟有了肌肤之亲,这可怎么办呢 雨含烟一看他的眼神,知道他上当了,心里喜道,傻小子,果然被我骗到了,哈哈,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她又装做哭泣的样子,以袖抹面,身子起伏不定,刘琨走近安慰道:雨姑娘,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但今天的事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对外讲半个字。 这个当然,奴家怎么会到处说你和我睡不,到处说你和我的事呢。 雨姑娘,我有事先走了。 雨含烟扎进他的怀里,却被刘琨扳住了肩膀,她说道:好吧,琨哥,但愿你别忘了今天的事情。 嗯,我走了。刘琨无奈地答道。 看着刘琨远去,雨含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刘琨决定不再回原先的住处,因为他和祖逖再也无法勾通,住在一起,只会增加误解,他来到了东宫,要在这里安歇,现在的东宫已经是司马荂的居所,他来到里面,远远听到有宫女嘻戏的声音,夹杂着一个男子的浪笑声,他循声找去,看到司马荂正和一群宫女在玩游戏,司马荂眼上蒙着布,四处抓宫女,抓到一个就四下乱摸,做出一些下流的动作,刘琨上前喝斥道:太子殿下,怎么如此作为 司马荂扯开布一看是刘琨,吓得忙喝退宫女,对刘琨道:刘琨,你怎么来了 刘琨不说和祖逖因为他闹翻,而是说道:近来听闻姐夫任性率为,所以我就搬来东宫住了,以便更好的督促你,想当初,你和皇上找我做太子詹事的时候,你说一定勤勉做事,苦学治国本领,怎么转眼就忘了吗 刘琨,姐夫只是一时糊涂,所以做错了事,从今往后再也不敢了。 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这次的事,希望姐夫能牢记自己的话,将来要做个好皇上。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刘琨道:今天我就在东宫住下了,以后就常住这里。 这 怎么姐夫不高兴吗 没有,姐夫求之不得呢,这样就能经常请教你一些兵书上的事了。 刘琨找个地方歇下不提。 祖逖回到往处,知道刘琨不会再回来,他一天也看不下去司马伦做皇上,他决定去找齐王司马冏,让他联络众王讨伐司马伦。 祖逖来到许昌见到了司马冏,司马冏决定联络有实力的成都王司马颖和河间王司马颙讨伐司马伦。 司马冏把祖逖命为阵前都督,让他拟写讨伐檄文,祖逖挥笔而就一篇气势不凡的檄文,司马冏命人迅速传往关中和邺城的二王。 司马颙醚来是支持司马伦的,他在关中还打压反对司马伦的将领,等到檄文传来的时候,他还指使人把信使送给了司马伦邀功,并且受了司马伦的令要调兵前往洛阳勤王。 邺城的司马颖得到檄文之后,如获至宝,因为这是他争天下的机会,在手下卢志的筹划下,马上就响应齐王派兵向洛阳进发,二王的兵从面北同时进击洛阳,而司马颙的前方将领张方听说二王兵力强盛就不敢往前,在潼关以西观望洛阳战事。 祖逖领着齐王军队渡过颖水杀进洛阳,司马颖也带兵攻进洛阳,司马伦的兵马一败涂地,孙秀孙会等人被枭首示众,一时司马伦树倒猢狲散,落得个孤家寡人逃回了洛阳里的家中。 司马冏控制了朝政,让司马衷复立为皇上,自己封为大司马,掌管天下兵马,大肆捕捉司马伦的党羽。 司马伦的文臣武将许超士猗孙弼谢惔殷浑与孙秀为王舆所杀;张衡闾和孙髦高越从阳翟返回,伏胤战败后回到洛阳,都斩于东市;蔡璜在阳翟向齐王司马冏投降,回洛阳后被杀。 有人提出刘琨做过太子詹事,还参与军事,对抗过义军,好在司马冏知道刘琨的为人,以前在杀贾后的时候也有功,就不想惩罚他,再加上是祖逖的好兄弟,司马冏就以刘琨受了蒙蔽为由赦免了刘琨,不再追究他以前做的事。 司马伦在司马彤的奏议下赐予死罪,让他服金屑苦酒。 金屑苦酒是一种毒酒,司马伦在服下前连叹:是孙秀害了我是孙秀害了我然后以袖遮面服下毒酒归西了,他的家人也被全部斩于东市。 刘琨在司马伦的军队散尽后,知道是齐王放了自己一码,感觉惭愧,就来到了江月楼喝闷酒,几杯酒下肚,不禁懊恼道: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什么 祖逖不见刘琨,就四处找他,他也来到了江月楼,果然见到了刘琨,看他以酒解闷,上前止住劝道:刘琨,不要再喝了,跟我回去。 去你的,我们已经不再是兄弟了,而且我还是戴罪之身,你现在是功臣了,我可高攀不起了,别耽误我喝酒 刘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忘了我们当初的抱负了吗,我也明白你的所做所为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你的初衷并没有错,你只是受了蒙蔽,一时没有看清赵王的嘴脸,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希望你能重新振作起来,我们还是好兄弟,我们还要一起建功立业。 你还认我这个兄弟吗我跟着司马伦帮他做事,现在我才明白他不过是要利用我的名声而已,但错已铸成,我还能被人接受吗 能,这件事没人会怪你,因为任何人都知道你没有为个人做事,没有一点的私心。 刘琨哭了,哭得一踏糊涂,祖逖过去抱住他的肩安慰着:刘琨,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你永远是百姓心中的大侠。 刘琨两人言归于好,决定跟着齐王重建功业,为民谋福,在他们看来,齐王不但参与了杀贾后,而且现在又除掉了司马伦,也许他才真正是为了天下的王爷。 这一天雨含烟在绣房正在发呆,刘聪来到,可雨含烟再没了往日对刘聪的深情,刘聪看了出来,说道:含烟,你总说要回并州,怎么还呆在这里,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要等什么人,当然是你了,聪哥,好久不见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很寂寞的。 你骗我,你的眼睛分明出卖了你,我知道,你记挂的是刘琨,刘琨这个人长得俊秀,又满腹才学,你一定是迷上了他不能自拔。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接近他只是为了多知道大晋的情报而已。 刘聪说着过来要捧她的脸,她却闪在一边,刘聪道:还说没有,你对我可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实话告诉我,你的任务完成了,为什么不按照堂主的意思回并州 我我我我 你就是在等刘琨,你是不是想让他带你远走高飞 我没有,我怎么会对他有意思,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他怎么能取代你的位置。 好,既然你说没有,那现在就交给你一件事,只要你肯做这事,就说明你的心里没有刘琨,只有我和我们匈奴的大事。 什么事 杀刘琨 什么 第六十四章 指点迷津 ♂ 是的,就是要你杀刘琨,而且还要杀祖逖,这件事做成了,你就是咱们匈奴的功臣。&bsp;&bsp;火然 文&bsp;&bsp;.r e 为什么要杀他们 刘琨祖逖两人颇有文材武略,又有一腔报国之心,总是坏我们的好事,将来是我们起兵最大的障碍,我们现在要先扫除隐患,所以要先杀了他们。 我不明白,我一个女子能杀得了他们吗 要你杀他们当然不是用武力,刘琨现在已经成了你的朋友,你杀他只要给他下药就能结果了他,祖逖也一样,也要设法把他毒死,如果我们动手的话万一不成会被他们捉住把柄,在楼兰的时候,我们已经和祖逖公然对决了,幸亏朝廷顾不上西域的事,而且他们自己争得一团糟,不然的话,祖逖告发了我们,归义堂就会有灭顶之灾。 那现在祖逖为什么不告发你们插手楼兰的事 我刚才说了,朝廷没人会过问这种事,祖逖知道就算告了也没有用。 归义堂真是怂包,对付太子要我一个女人上阵,现在太子死了,还要再让我去给人下毒,你们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莺子,你忘了你爷爷的仇了吗,你多做一件事,我们的大事就多一份胜算,现在大晋已经内乱,我们起兵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到时灭了司马家,你的仇就报了。 雨含烟暂时答应下来:好,我就试着办。 不是试着办,而是一定要办,一定要成功,这两人不除,如果朝廷起用他们,我们就大事难成 那我尽力去办,争取做成这事。 好吧,你好自为之。刘聪说着过来揽住她的腰,雨含烟想躲开,却被紧紧地箍住,刘聪的嘴也凑了上来,强吻住她的唇,摸索着解她的衣衫,雨含烟推搡道:聪哥,不要这样。 刘聪不管她怎么说,一把把她推在床上在他身下的雨含烟流出了眼泪,用双手捶着他的后背 祖逖刘琨都被司马冏任用,在军中供职,本以为齐王会尽心辅佐皇上,没想到后来事情并没有朝着他们的预期发展。 司马冏二王入城后,自做大司马,加九锡,由于河间王的大将张方看到二王兵盛转向到齐王这边,所以尽管没有打仗,河间王还是得到了封赏,进位侍中,太尉,司马颖也得到封赏,增加了封邑。 司马颖在卢志的建议下来了个以退为进,决定回到邺城,以收服人心。 司马颖上奏说要奉养太妃,要离开洛阳回邺城,而且不等得到准许就带着本部往回赶,齐王本来正想办法把弄出洛阳,以便自己独揽大权,这下倒遂了自己的心愿,但他要做个样子给人看,于是快马追上司马颖挽留,可司马颖只是一味假哭,说是思念太妃,挂念她的身体,让齐王善理国政,齐王看了不再怀疑司马颖,打马回到了洛阳。 司马颖回到邺城之后,马上派人自掏腰包,收埋在这次混战中丧生的将士,无论哪一方的人都得到了安葬和抚恤,天下百姓都对司马颖竖起了大拇指,显然,卢志的这一招收买人心目的算是达到了,接下来就是找机会登场了。 洛阳城里司马冏大权独握,要学司马懿辅魏故事,野心毕露,而且沉于酒色,不入朝见,选举不均,惟宠亲信,百姓本以为赶走了司马伦会有好日子过,可这次很快又失望了。 如此一来人们把希望寄托在了司马颖的身上,一时司马颖声价高起,在邺城的司马颖知道了,内心狂喜不已,这时他想起了刘渊曾经给他测的卦,想起了皇太弟这个称呼,他找来卢志要讨伐司马冏,以便能做上皇太弟,卢志告诉他,虽然齐王大失所望,但兵力正盛,我们不宜和他对决,最好的办法是等待时机,如果别的藩王能跟齐王过招,我们就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来收拾残局,司马颖深以为然,按兵不动,静待机会。 祖逖刘琨失望之余,决定离开司马冏,他们要见齐王,可现在的齐王根本无暇见他们,他正在观赏歌舞喝花酒,两人只好递了辞呈离开了齐王。 两人又住到了一起,商量着到底要跟哪位王爷才好,可商量来商量去没有定论,刘琨道:大哥,本来我以为赵王除贾后为太子报仇,会是个正义的好王爷,可我大错特错了,现在我们跟了齐王,还不是跟赵王一样,到处横征暴敛,收罗美女充斥府中,只会满足自己的私欲,唉,难道晋室再无中兴藩王了吗 现在百姓都属心于成都王司马颖,不如我们跟他。 大哥,司马颖这个人现在声望颇高,如果一旦掌权会变成什么样也未可知。 从他做的几件事来看,他不但有孝心,而且有博爱之心,我们尽心辅佐他,也许他就是中兴晋室的人哪。 这个我总觉得他有点做秀,这会不会只是他的表面 刘琨,我明白了,从前的时候他跟你抢过羊姑娘,人家那不是退亲了吗,说起来他也是蛮大度的,怎么,你不会为了这事怀疑成都王吧 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为这事否定他的为人。 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就去成都王。 好吧,大哥,我听你的。 第二天,两人辞别了金紫燕和金牧晨出城往邺城赶,刚出城就看到一个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有点面熟,祖逖一惊道:石勒 那人就是石勒,他喜道:原来是两位大哥,好久不见了。 刘琨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你不是到白马寺做了俗家弟子了吗 石勒捋了捋蓬乱的头发道:两位大哥,本来我在白马寺混得不错,可是有一天佛图澄住持突然被一队官军赶走了,换上了新的住持,说是奉了赵王的令,不但是佛图澄,白马寺所有的人都要驱逐出去,所以我也被赶了出来,一下子没了营生,这段日子只好以乞讨为生。 可是赵王被杀了,佛图澄应该回来了,你也应该回到白马寺的啊。 佛图澄离开之后不知去了哪里,现在也杳无音信,我要去白马寺再没人介绍了。 刘琨道:石兄弟,眼下倒有个生计,不知道你愿不愿做 有生计我当然愿意做,不管是累活苦活,我都能做得来,刘大哥快说是什么 投军。 投军 第六十五章 初到邺城 ♂ 是的,关中齐万年做乱的时候,朝廷设立举贤大会,以图选出大将平叛,我和祖大哥都参加了,我记得你当时也登台献艺,看得出你倒是有把力气的,当兵对你来应该是个优势,不但能图个前程,最要紧的是能吃口饭,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刘琨看着一脸惊愕的石勒道。 大哥就别笑话我了,我大字不识一个还敢去拜将,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要当个兵当然没问题,现在只要能吃上饭就什么都愿意干,请问要去哪里投军 我们要去邺城的成都王帐下投军,如果你愿意现在就跟我们一块去。祖逖道。 我曾经在成都王府里管过马,王爷一定还认识我,太好了,我愿意跟你们去邺城。 好,我们现在就走。刘琨招呼石勒道。 祖逖笑笑道:刘琨,怎么能让石兄弟这付模样去投军呢 看着石勒破烂的装束,刘琨也笑了:这样当然不行,走,我们再折回城里给石勒买身衣服。 两位大哥,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不买了吧,等到了成都王那里,就有军服穿了,就不要破费了吧。 这么见成都王你不怕寒酸吗,就算成都王不嫌弃,可要先见的人是他的手下,他们可不管故旧不故旧的,看你这身打扮不把你轰出来才怪。刘琨道。 这这这,我身没钱了,再我也一天多没吃东西了石勒一脸窘相。 石兄弟你不用担心,拿几两银子对我们来是事一桩,今天不但要买衣服,还要管你顿饱饭,好有气力投军,将来也好干出一番事业。 大哥又笑话我,什么事业,现在我只管吃饱肚子。 行了,不了,我们快去城里。 石勒勤快地牵着祖逖两人的马走在后面,刘琨二人引着他来到江月楼,先拴了马,四处逛着买了身衣服和一匹马,还给他理了发, 三人来到江月楼,祖逖两人了菜,石勒海吃一顿,直喊过瘾。 过后下了楼,三人正要上马,雨含烟来到,她不知道刘琨要去邺城,问道:琨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邺城投军,含烟,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刘琨想起了那天的事,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没事儿,等你混了功名再回来找我也不迟。他的话颇有深意,提醒他不要忘了那天的事。 这个 走,琨哥,我送送你。着和刘琨并肩而行。 后面的石勒问祖逖道:祖大哥,这个女子我知道是洛阳第四美女雨含烟,模样生得好看,她是不是刘大哥的相好啊。 虽然生得好看,但脸上一付狐媚之相,这样的女子恐怕不适合刘琨。 我看挺好的,雨含烟以前跟太子相好,这民间也传开了,虽然有花花,但那毕竟是从前,人家现在可是从良了。 好了,别了,听见她左一个琨哥右一个琨哥就心里堵得慌,石勒,我们快走,到城外等刘琨,我看他磨叽到什么时候。 我们就等等呗。 我快走,我不想看见她 好好好,我们先上马。石勒两人上了马,从刘琨身旁经过,告诉他到城外等他。 雨含烟心里明白刘琨很难接受她,虽然让他背了夺人贞操的黑锅,在他心里,只有羊献容才是他的至爱,难道我要听从归义堂命令杀了他吗 雨含烟觉得自己万万做不到,如果真要杀他,那就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和他一同服毒,双双上路,既然生不能结为夫妻,那就寄希望于来世。 刘琨现在很矛盾,心里记挂着羊献容,可和雨含烟上了床,但又不敢给她什么承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丢下羊献容,虽然她不可能再和自己再续前缘了,但毕竟她和自己结为了夫妇,如果接受雨含烟岂不就是背叛。 两人心事重重一路没上几句话,眼看要出城了,刘琨不让她再送,上马出了城和祖逖汇合。 雨含烟看着刘琨出城,挥了挥手,迟迟不愿放下,心里面五味杂陈。 祖逖三人一路疾奔进了邺城,他们把马寄在客栈就要去投军,在大街上,几人看到的是一派祥和的气象,比萧条的洛阳增了几分生气,尽显安定繁荣,听到的是百姓对成都的夸赞之声,祖逖听了对比眼下的所见所闻,也觉得成都王确实是实至名归,顿感欣慰,这次总算没有来错地方。 自从司马颖如愿被贾南风调到邺城,就在卢志的筹划下苦心经营,不但治下人民富足,而且是兵强马壮,人材济济,由于百姓信任司马颖,所以在这次进兵洛阳除司马伦的时候,还有很多百姓自发组成义军跟随在侧,听候调遣。 司马颖在贾南风死后,被朝廷又转为镇北大将军,所以他的府第叫镇北将军府。 三人来到将军府门前,那里有个募兵处,有个军官在一张桌子前坐着,他就是司马颖的得力大将公师藩,一旁十几名士兵环列。 将军,我们要投军。祖逖道。 公师藩起身走到外面,看了看三人:不错,都是一付好身板,我问你们,都会什么 祖逖道: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 哦,这么牛,这里有十八般兵器,你就给我舞几下锤吧。 是,将军。 祖逖从兵器架上取下一付大锤,用手一掂,份量比从前耍过的重老多,知道这是有意考验,不敢大意,退到一边,把双锤舞得飞快,地上的落叶也随之狂舞,无论是涮拽挂砸架云盖都恰到好处。 公师藩拍掌叫好道:好功法好功法,你留下了。 多谢将军。 你又会什么呢公师藩看了看刘琨道。 将军,在下也是十八般兵器样样都会。 既然如此你就自己选一样兵器给本官舞几招。 是,将军。 刘琨选了剑,他把玄空剑法剑招一气呵成,公师藩看了忘记了拍手,只是一味地道:好剑法好剑法,你也留下了。他又对石勒道:黑大汉,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牛,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呢 石勒拱手道:将军,的的不会兵器。 这么你什么也不会了好啊臭子,竟敢来戏弄本官,看我不打你军棍 正待旁边士兵上前来拖石勒,祖逖上前阻止道:将军,我这位兄弟虽然不会招式,但天生神力,您就留下他吧,将来肯定能用得着,将军也知道行军打仗难免遇上泥泞道路,如果这时运送辎重的是有力气的人,就能按时送到军前,所以请将军量材为用,留下我这位兄弟。 听他的有道理,公师藩略一沉吟,刚要让他显显自己的力气,这时一辆子被七八个壮汉推着走了过来,车上有两只石麒麟。 早有一人来报:将军,石麒麟送到。 公师藩道:好,就把府前的两只石狮子换下来拉走, 是,将军。 那人一招手,车子推了过来,谁知车子刚走几步,两个车轴就突然爆裂,七八个壮汉赶紧躲到一边,任由车上两只玉麒麟倒撞地上,嵌进了泥士里。 由于没有到达预定的地,麒麟的车子就倒在离将军府有三十步远的地方,聚焦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两只麒麟每只重达五百斤,不借助工具很难挪动半分。 那人慌道:将军,这这这可怎么办 我不管,你们接了这活就要干好,麒麟就不了位,狮子拉不走,就别找将军府要钱 将军,这两个麒麟每只要五六百斤啊,如果没有到达石狮子的台阶很难用机具往上换的。 少废话,不能换就给我拉回去 七八个壮汉正自为难,这时一人大声道:让我来 第六十六章 就地封职 ♂ 说话的是石勒,公师藩问道:黑大汉,你想怎么样 我想用麒麟换下狮子。 你和谁呢 就小的一人。 一个人怎么换,黑大汉,难道你能搬动不成公师藩惊讶地问道。 正是这样。 这时司马颖的管家孟玖走了过来,看到石勒,石勒向他挥了挥手。 公师藩问孟玖道:你们认识 是的,王爷当初在洛阳的时候,就是这人管理马场。 这人刚才吹牛说能搬动石麒麟,他真有这本事吗 我倒听说他有把力气,能够拽飞马,别的可没听过。 公师藩听了说道:石勒,你能倒拽飞马,自称力大无穷,今天是你显身手的时候,门口两旁有两只石狮,每只重三百多斤,你能一个人挪开吗 石勒明白是要先试探他轻点的石狮子,这石狮子显然比麒麟小,重量轻了二百斤,但一般人也要几个人才能抬动,石勒看看石狮,说道:王爷,这个石狮最多重三百斤,看我把它们挪走。 石勒在众人注视下挽起礼袖子,走到石狮旁,半蹲下身子,深吸一口气,双手捧起石狮,慢慢站起了身,众人看了都喊道:好大的力气 石勒问道:将军,搬到哪里 公师藩道:就搬到街对面放那里任人取用吧,反正也用不着这物件了。 石勒答应一声,迈开脚步轻松放到了街对面,石勒双手一拍灰尘,又走到另一只石狮跟前如法炮制搬到了街对面,公师藩夸赞道:黑大汉,你果然力大无穷,叫什么名字 石勒。 公师藩指着倒在地上的麒麟说道:石勒,你看这麒麟可能搬动。 石勒走到麒麟跟前,对公师藩说道:这麒麟有六百斤,小的就试一下。 只见石勒说着话就走上前抓起了石麒麟,像扛麻包一样放在了肩上,然后一只手叉腰,迈开了脚步,他这一手,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石勒的脚步沉稳,砰砰有声,震得地也直晃 石勒把石麒麟先放左边一个,这时孟玖拍掌道:石勒好神力审视一番说道:石勒,往东移一点。 石勒双掌搭上石麒麟,用力一推,石麒麟往东挪了三尺。 孟玖道:好,就这样,石勒,剩下的另一只石麒麟也麻烦一并搬过吧。 石勒没有说什么,只见他又来到另一石麒麟旁,再次抓起扛在肩上,并按孟玖的要求摆放好。 这时,司马颖正好从府外回来,看到石勒放好了最后一个麒麟,不由拍掌道:石勒不但马术高超,能够倒拽飞马,还能一个人扛动如此重的物件,真是世间少有的奇人。 石勒见过王爷。 刘琨祖逖也施礼道:见过王爷。 原来是你们,哈哈哈哈,好,洛阳双侠都来我这里投军了,公师将军,你可认识他们。 王爷,未将虽然听过双侠的名号,但从未谋面,今天一见果然气势非凡。 公师将军,双侠的武艺如何,你可曾考过司马颖故意问道。 王爷,双侠的武艺超群,足可大用。 这个自然,本王可是很早就见识过他们的武艺,后来还曾力邀他们加入本王帐下,但都被他们拒绝了,现在,本王终于得到了两个得力的将材。 王爷夸奖了。两人谦道。 司马颖又对石勒道:石勒,你曾经跟随过本王,现在要来投军,又天生神力,本王又怎有不接纳之理呢。 多谢王爷厚爱。石勒道。 公师将军,你安排一下,祖逖刘琨各做千夫左右营营率,石勒做辎重后卫卫率。司马颖当场就封了官职。 是,未将谨王爷吩咐。公师藩答道。 三人一齐跪谢司马颖,司马颖进了府,公师藩安排各自就职,熟悉事务。 这一天,赌王从楼兰来到邺城,找到了祖逖,祖逖和刘琨请他喝酒,赌王告诉祖逖说韵茹自从他走后,就一直茶饭不思,不但没有答应安息王子的求婚,而且西域各国都有求亲,她也一概拒绝。 刘琨道:为什么 这要问你的祖大哥了,韵茹可是一片痴情,她说以后还要来中原找祖逖的。 啊。祖逖惊道。 大哥,我看你这辈子都摆脱不掉了。 刘琨,你少说风凉话,你还是先摆平你的雨含烟吧,我看得出你你喜欢这个小狐狸精,因为你从没有真正表明你的态度,对她若即若离,大哥明白,你心里除了羊姑娘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 别把话题扯到我的身上,现在说的可是韵茹,我知道大哥不会抛下紫燕的。 祖逖道:不说这个,傲龙前辈,你几时回了中原 韵茹给我安排了很好的差使,做了皇家赌城的城主,日子很是滋润,可是我毕竟记挂着我的案子,所以就先回来阵日子。祖逖,我的案子什么时候才能平反呢,我现在还背着杀人的罪名,总不能让我背进棺材吧。 前辈,这事我来之前已有给司隶府交涉,他们说两个月内必有下情。祖逖道。 真的那太好了,我马上就是清白之身了,到时我就可以在大街上大喊我是傲龙狂生了 嗯。是这样的。 祖逖刘琨,我刚才听士兵说你们的官也不小,混得不赖,恭喜恭喜了。 能为百姓尽点心力正是我们所求,何来恭喜,我们不是来求升官发财的。 这个我当然明白,你们双侠做的那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对了,我要走了,还要去找金展鸿算帐。 傲龙狂一走,祖逖道:金展鸿加入了归义堂,在楼兰的时候,他也亲自上阵了,匈奴人已经半公开化了,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了。 匈奴人不怕是因为朝中内乱,没人会真正管这件事,而且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四处活动,总有人会保下他们,我们如果告发他们说归义堂是匈奴的反动组织,不会有王爷相信我们。刘琨道。 难道我们就任由他们胡为,直到兵临城下吗祖逖担心地道。 大哥,我有个办法,保证匈奴人终刘渊一生不敢起兵进犯中原。 什么办法 第六十七章 宁朔将军 ♂ 让刘渊做为人质呆在洛阳,匈奴人谁也不敢妄动,别说是起兵,就是稍有风吹草动我们也能知道。 刘琨,把刘渊做为人质以图匈奴不敢窥马中原,这个策略在武帝时期就已经用上了,现在刘渊早就回了并州,如果再当人质的话匈奴人肯定不会愿意,这不是给了匈奴人口实,促成他们提前起兵吗。祖逖说道。 错,大哥,如果朝廷封他一个官职,让他来洛阳就职,这性质就不是做人质了,而是朝廷官员了,他刘渊也不敢不来。 祖逖想了想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明里为官实为人质,把他一辈子笼在中原,只要他一天不回并州,匈奴人就不敢起兵,因为刘渊是他们的精神头领,就会有所顾忌。 是这样的,这个办法如果成功,匈奴的野心就会收敛,只是实行的话难度不小,现在朝中齐王当政,根本不过问政事,只知笼络大权,就算我们让江统上奏的话,也只能说是封赏刘渊,而不能说其他的目的,这样齐王也不会理会,他会认为封赏一个匈奴人是个浪费,所以我们还要斟酌一下。 既然朝廷指望不上,我们也可以走另一条路。 什么路子 我们走成都王的路子,让他把刘渊召来邺城为官,只要他一来,就让他做一辈子笼中鸟。 刘琨道:成都王虽然声望很高,颇得人心,但其实一切都是他的智囊帮他出谋划策,我们要做成此事,一定要让卢志出面才行,现在成都王对卢志可言听计从。 对,卢志这人颇有远见,又有才干,如果不是他,成都王没有今天的声望,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对他陈明利害,他一定会按我们说的去做。 两人晚上来到卢志的家里,听说洛阳双侠来见,又在邺城军中供职,立即让人请进客厅敬茶。 两人茶未沾唇,卢志就从内室出来,三人客套一番。 套话过后,祖逖暗示卢志屏退仆人,对他说道:卢大人忧国忧民,可知道天下已经是忧患从生了吗 你们双侠关心时政,本官很是佩服,说起天下忧患当然是晋室内乱不止,先是赵王篡政,接着是齐王辅政,弄得天下民不聊生,哀怨四起,如果再有王爷讨伐齐王的话,恐怕还要生灵涂炭啊。 大人说的是,一语切中时弊,可是除了我们晋室内乱之外,还有更大的隐忧,难道大人没有察觉吗祖逖问道。 另外的隐忧卢志陷入了沉思。 过会儿卢志摇了摇头道:还请祖兄弟明言。 祖逖起身道:匈奴首领刘渊早就意图颠覆大晋,建立匈奴帝国,他派人潜伏洛阳,发展势力,聚拢钱财,时刻为进兵中原做准备,一旦时机成熟,匈奴的铁骑一天就能到达洛阳 啊,有这回事本官只听说过刘渊在武帝时期意欲建功凉州,也是为了据住凉州以图中原,被朝中高人窥破心机,所以没有成行,现在本官倒未听说刘渊有何动静,你说的派人潜伏是怎么回事 大人祖逖把归义堂的事告诉了卢志,还说了在楼兰和归义堂公开对决的事,卢志听了道:这还了得,一旦匈奴发兵,我们邺城就是首当其冲啊,不行,我告诉王爷上奏朝廷捕拘归义堂的人 慢着大人,拘捕归义堂的人很难,这些年他们发展了很广的势力,要抓尽他们谈何容易,而且还会打草惊草,给了刘渊口实,如果他借为同族复仇的名义起兵的话,匈奴人都会跟着他,所以,最好先不要动他们。祖逖劝道。 可是可是这事又该如何处理呢卢志忧心道。 祖逖说了他的打算,卢志连连点头 这天,卢志见到了司马颖,向他谈起了刘渊。 刘渊在洛阳曾经拜访过他,皇太弟就是从他口里说出的,至今司马颖记忆犹新。 司马颖道:卢志,今天你怎么会提起他呢 卢志道:王爷,属下认为刘渊是匈奴的头领,颇有才干,应该给他一个官位,让他到您帐下出力,这样不但显示王爷爱惜人材,而且还能得匈奴人的爱戴,这可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刘渊颇有才干,这是自先皇时期就有定论的,我们曾有一面之交,对于他的为人,本王还是认可的,要他来本王帐下,他会不会肯呢 刘渊怎么会不肯,这可是他们匈奴人的荣耀,想当年,刘渊在洛阳做了十几年的人质,可没有一官半职,现在让他来做官,他可是求之不得呢。 好,本王就让他来邺城军中出力,卢志,应该给他什么官职合适呢 王爷,刘渊大材应该封为将军才是。 嗯,此事就由你全权办理,明日就把刘渊召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志自如至终没有透露刘渊的反意,这正是祖逖的想法,只要把刘渊召来,就让他有来无回,一辈子困死他,纵有反意,也会落个老死无为了。 卢志接着带着随从前往并州,来到了刘渊的府邸。 刘渊正和他的智囊刘宣商量大事,忽然有人进来说邺城县令卢志奉谕来到 两人一听,马上整容出外迎接,刚到门口,卢志进来,马上喊道:成都王手谕 两人又跪了下去,卢志念道:五部都督刘渊,德材兼备,深得人望,今特召其赴邺城军中委为宁朔将军,立即起程,不得有误 刘渊一听,这手谕一听是封赏官职,可后面措辞强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与刘宣商量。 刘渊起身接了手谕,把卢志让进正堂,上茶客套两句,卢志又道:刘都督,本官要回去交差,您还是跟我快走吧。 刘宣心里明白,这下是明里封赏,暗里为质啊,他向刘渊递了个眼色,意思是暂缓入邺。 刘渊道:卢大人,我还要交待一些事情,您看能不能缓两天成行 不可,王爷求材若渴,马上就想见到都督,如果误了时辰我可担待不起啊,至于交待事情,就让他们去邺城去找你吧,刘都督走吧。 卢志使劲的催,不给他任何缓行的机会,刘渊又道:我总要拿几件衣服吧。 您都是将军了,到了邺城就有军装了,那才威风呢。 刘渊和刘宣对望一眼,再没了主意,如果再找理由拖延,可就是对王爷不敬了,刘渊只好先到邺城再说,如果真的做了将军,也未必是件坏事。 就这样,刘渊随卢志来到了邺城,他被安排进了一间小屋里,刘渊一看奇怪地问道:卢大人,我不是要做宁朔将军吗,怎么要我住这里吗我的人马呢有多少人 呵呵呵卢志笑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 刘渊出逃 ♂ 随着笑声,祖逖和刘琨来到,身上穿着军服,刘渊问道:卢大人笑什么这两人又是谁 这两位是千人营的左右卫率祖逖和刘琨,他们可是王爷的得力人材,以后你就归祖逖节制。卢志道。 什么卢大人,您弄错了吧,我可是宁朔将军,怎么会受这种低等军官的节制 祖逖道:刘都督,让我来告诉你吧。所谓的宁朔将军不过只是个虚职,也就是个名号,如果这种官职加在一个大臣身上,那可是荣耀无比,如果是加在一个州官或者刺史身上,那就是有兵权的,可以掌一方军事。 现在我这样算什么呢刘渊急问道。 刘都督,你这种宁朔将军空有名号,手下一个兵也没有,而且还要在我的手下当兵。 什么当兵我要见王爷 当然了你是王爷器重的人,当然不会只让你当个小兵,你在我们左率部做参谋吧,平时有好的建议就告诉我。 原来是这样,你们玩儿我刘渊感觉上了当。 卢志道:刘都督,你是说王爷玩儿你吗。 刘渊惊出一身汗,马上服软道:哪里哪里,刘渊哪有怨恨之心,一切听大人和两位将军安排。 这就对了,从此之后,我们不会再称你为刘都督了,在军中只有士兵和将军,所以我们只能称呼你为刘参谋,这里是你的住处,虽然小了点,但总比营房好多了。 刘渊心里憋屈,但不敢发作,这才明原来是祖逖和刘琨玩儿自己,他们的名号早就听说过,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好付,怪不得归义堂要除掉他们。 刘渊道:多谢几位费心了,以后不免还有叨扰之处,还望多多关照。 卢志道:这个自然,刘参谋,本官先走了,有事就找两位营率。 好。 祖逖一拍手,过来两个士兵,原来是给刘渊送来一身当兵的行头,刘渊换上再次谢过刘琨两人。 刘渊住下到了夜间,心想这样下去,还不得被两人玩儿死,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跑 他换上自己的便装,凭着过人轻功,来到马厩牵了匹马,牵着就要往外走,未到营门,刘琨祖逖立在前面,刘渊一看,不好,我的心思被他们看穿了,走不了了 刘参谋,这是要去哪里刘琨问道。 我我我两位卫率,今晚月色明亮,所以想刘渊还没想到什么说辞,所以支支吾吾。 祖逖接过道:原来刘参谋要趁着月亮出去打猎,主意不错,以前我们在洛阳就经常趁月色捉野兔。 是的是的,捉了野兔明天给两位下酒。刘渊忙不迭说道。 刘参谋真是有心之心哪。 两位卫率这是巡营吗 是的,今晚正好我和刘琨巡营,其实也没什么,成都王的兵马都是纪律严明,我们也很省心。刘琨道。 祖逖道:刘琨,我们巡营主要是看有没有逃兵,成都王最厌恶的就是逃兵了,我听说当初和司马伦交战的时候,有些逃兵都被杀死了,而且他们的家属也受到了牵连。 是吗,不过我看现在无仗可打,哪来的逃兵,大哥,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好,走走走。 辞了刘渊,两人往回走,刘渊出了营,本想一路逃回并州,可刚才祖逖两人说的话让他害怕了,是啊,现在自己身在军营,如果逃走就是逃兵了,不但五部都督没得做了,自己和族人也会受到处罚,那可就难以翻身了,既然这样,只好骑马转一圈再回营了,于是他打马做样去捉野兔。 刘琨和祖逖回到往处,刘琨道:大哥说得没错,原来刘渊真的要逃走。 这个当然,他怎么会甘心在我们手下当兵,他一定会逃走。 可刚才你为什么不点破他,还替他打圆场说什么打猎。 刘琨,我刚才故意说起逃兵,就是告诉他他现在的身份,如果他回到并州,那就是个逃兵,是自取其辱,可以明正言顺的收拾他,他听了一定不敢走了,过不多久,他就会回来,并且一只野兔也捉不到,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有心打猎呢,呵呵 两人说了会话,刘琨指着窗外道:大哥,刘渊回来了,进了自己的小房子睡下了,大哥真是料事如神。 刘渊算是知趣,呵呵,这下好办了,只要他呆在我们手下,就再也飞不出我们的掌心了。 归义堂知道了这事,刘曜立即召集众人商量对策。 刘聪是最着急的人,他拍桌子道:父亲到了邺城,还在祖逖的手下,这都是祖逖和刘琨的主意,四弟,你看怎么办呢 很显然,这件事是祖逖和刘琨在背后搞的鬼,因为他是最了解我们归义堂的人,况且在楼兰,你们已经公开对敌了,不过,他们这一招很高明,不好破解啊,这可是明里封赏,暗里要把叔父困在邺城啊。刘曜道。 刘基道:堂主,我们几个去邺城把都督救出来送回并州,凭我们的身手,不难做到。 刘曜道:你错了,万万不可走这一步,要论脱身,叔父根本不用我们一人就能全身而退,而且毫发无损。 那都督为什么不走刘振问道。 因为那样就中了祖逖的计,叔父一走就是逃兵了,这可是大罪,弄不好,族人也要受到牵连。 都督走不能走,留也留不得,这可怎么办刘基道。 刘聪道:四弟,我看为今之计有两条路,一个办法就是杀掉祖逖刘琨,只要他们一死,我们四处活动一下,就能让父亲顺利回到并州。另一个办法就是我们和父亲全部撤回并州,马上起兵,就不怕朝廷治罪了。 起兵的事我早就向叔父说过,可他就是不同意,现在危难之时,我们派人去向叔父请求,看他如何裁处。 这也可以,那就由我潜往邺城,探探父亲的真实想法,我们再做打算。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并州刘宣飞鸽传书来到,刘曜展开一看,上面说都督正处危难之中,自己正在暗中做起兵准备,积聚兵马让他速速请示都督何时起兵 第六十九章 商量对策 ♂ 刘曜看了信道:刘宣向来以稳重著称,这次看叔父进了邺城也沉不住气了,刘聪,你现在就动身去邺城,秘密见一下叔父,看他如何打算,一有消息,就立即回报 好的,大哥,我这就动身。 我也去。金展鸿说道。金展鸿看到匈奴马上就要起兵马了,就想去邺城也见见刘渊,如果知道了匈奴的起兵时间,就可以把太子孙瑾捞出来准备复国了。 你刘聪道。 四弟,让他去吧,也好有个照应,对了,夫人你也去吧。刘曜看了眼卑弥呼道。 卑弥呼道:曜哥,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去了。 刘聪知道卑弥呼的心思,说道:大哥,就不要让嫂夫人去了,我跟金老弟就足够了,又不是去拼命。 好吧,你们速速动身,记住,万不可让祖逖刘琨发觉 大哥放心。 刘聪走后,几人散去,卑弥呼又要呕吐,原来几天前她已经发觉自己怀孕了,可糟糕的是刘曜还没有跟自己实质性的同房,再这样下去,自己和刘聪的事就会东窗事发,到时就没法解释,所以她打算今晚一定要让刘曜上自己的床。 刘曜正要去睡觉,卑弥呼早有准备,上前道:曜哥,你好久没有陪我了,今天我让人做了几个菜,我们一起喝两杯。 算了夫人,最近事情会很多,我不想喝酒。 曜哥,自从我来到洛阳夫妻团聚,你几时陪过我,不是让我去干这,就是去干那,难道你真的扑在了羊献容的身上了 你又提这个,夫人,我给说过几遍了,羊献容是不会看上我的,我的夫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过了今天也许会有大事发生,好,今晚我们就喝两杯,此后恐怕机会就很少了,如果叔父同意起兵,说不定这几天就要启程回并州。 来,曜哥,这边坐。卑弥呼把刘曜让到桌前坐下,早有人端来几个小菜外加一小坛酒。 曜哥,看来匈奴的大事马上就要开始了,曜哥一定不要忘记了当初的承诺,只要夺了天下就要帮我们邪马台国复国,杀掉古智卑狗这个狗贼。卑弥呼说着给刘曜斟满一杯酒,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一定,邪马台国不但是你们卑弥氏家的,也有我刘曜的份,谁让我是你的夫君呢。刘曜把酒一饮而尽。 卑弥呼再斟一杯,刘曜又饮下,卑弥呼频频劝酒,刘曜不胜酒力,不多时就醉倒了,卑弥呼把他扶回房间,和他双双上了床,第二天醒来,刘曜看到和卑弥呼双双在床,心里明白了什么,接着,他又爬到了卑弥呼的身上,装睡的卑弥呼心里暗自庆幸骗过了刘曜,就算将来孩子出生,他也不会有所怀疑了。 刘聪和金展鸿潜入了邺城,金展鸿决定先到营中探探虚实,毕竟自己的轻功卓绝,容易脱身。 刘聪同意了他的想法,经过打听清楚之后,在一个夜晚金展鸿来到了兵营。 兵营里四下静悄悄,只有营门的哨兵四处张望,还有两个巡营的军官,但不是祖逖和刘琨。 金展鸿找准空隙来到了刘渊的房前,扒在窗户上小声道:都督都督 刘渊听到有人小声叫他,但听不出是谁,因为他没有跟金展鸿有过接触。 刘渊怕是有人算计他,不敢开窗,金展鸿说道:都督不要怀疑,我也是归义堂的人,是受了刘聪的委托来见你的,有口信捎给都督,请都督开窗。 刘渊一听是刘聪所托,就试探着开了窗,看了看眼前的人并不认识,他怕这是祖逖用得计,就把窗户再次关上了,任由金展鸿怎么说也不开窗。 金展鸿只好返回客栈,见到刘聪说了情况,刘聪一拍额头道:是我的错,父亲不认识你,这种非常时期他当然不会相信你是归义堂的人,金老弟,你再跑一趟,带上我的玉珮,这是我们家传的宝物,父亲见了一定不会再怀疑你的身份,我再写几个字,你只要给父亲就行了。 刘聪写了个纸条递给金展鸿,金展鸿再次潜入了兵营,来到刘渊房前,小声道:都督开窗,这次我带来了刘聪的信物,是你们的家传玉珮。 刘渊一听玉珮,起身来到窗前,打开了半扇窗户,金展鸿先递上玉珮,刘渊拿过一看果然是刘聪的东西,心里不再怀疑,问道:你此来何干呢 这是刘聪的亲笔书信,您看过便知,我走了。金展鸿说完就遁去了。 刘渊看看四周,关上了窗户,展开信一看,见是刘聪的手迹,只有一行小字:明晚城外小树林见。上面没有署名,没有称呼,显然是怕落在别人手中,刘渊把信烧掉,决定明晚就去见面。 第二天晚上,夜色漆黑,刘渊熬到丑时悄悄出了房间,施展轻功出了营,在营外躲了好大一会确信没人跟踪才来到了城外的小树林。 刘聪早在一棵树上观望等候,看远远过来一人,知道就是自己的父亲,待到近了,从树上跃下,落到刘渊面前:父亲,您来了。 刘渊拉他到一旁道:聪儿,我知道你担心我,所以才冒险来见我,为父在兵营处处小心谨慎,总算平安无事。 父亲,孩儿很是担心,时间一久,难保祖逖使出什么诡计,父亲,我们现在干脆赶回并州召集人马起事,那样我们就不用心惊胆颤了。 不可,万万不能仓促起兵,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不能一时冲动就要动手,时机还是没到啊。 父亲,刘宣从并州飞鸽传书给归义堂,说他正在暗中准备兵马,随时可以起事,只要父亲一句话,我们就大事可成。 唉,想不到就连刘宣也觉不住气了,一定是怕我在邺城有事,你回去之事就给他去封信,告诉他我在邺城暂时无事,万不可轻动。 可是父亲,您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呢,又如何解开这个困局呢 刘渊一抚胡须道:表面上看司马家已经是一团糟了,可是他们的实力还是不容小看的,齐王坐镇洛阳拥兵几十万,成都王这里兵强马壮,河间王总领关中兵马,实力不凡,另外还有司马越的封国屯着十几万人马,再加上朝廷的宿卫军牙门军,总数是我们匈奴的几倍啊,这个时候起兵,显然不合时宜,不过只要司马家的王爷再打几仗,相信就会实力大损了,我们要起兵,一定要在他们都打得精疲力尽的时候。 父亲,难道我们还要坐等吗归义堂的人都沉不住气了。 一定要等,但是我们也会主动出击,比如,我们要在王爷之间添一把水,这样他们才会拼个你死我活。 这又如何做呢 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去说动司马颖讨伐洛阳的齐王,而你们要做的就是挑动河间王和司马颖联手,这样一来,三王大打出手,别的王爷也会搅在一起,大晋就会更乱了,这样,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父亲,我们听您的,暂时按兵不动,策反诸王内斗,可是你在这里会有危险,要不我也投奔成都王谋个差使,这样就能照顾您了。 聪儿,不用如此,为父会想办法回并州的,你来了未必能帮得上忙。 父亲,那我先走了,您要多加小心。 嗯,你快走吧,告诉所有的人,万不能轻举妄动,等我成功回到并州的时候,就是匈奴起兵之时 是,孩儿记下了。 刘聪回到洛阳,转达了刘渊的想法,远在并州的刘宣也只好按兵不动,一边策划诸王内斗,一边等刘渊回来。 刘聪找到雨含烟,要她到邺城接近刘琨,找机会杀掉他们,雨含烟奉命来到邺城,又开了一家绣房做为落脚点,而刘聪就在后面遥控雨含烟。 雨含烟找到了刘琨,邀请他和祖逖到绣房喝酒,两人毫无戒心,刚到傍晚就来到了绣房。 第七十章 被迫下毒 ♂ 祖逖本不想来,但是他怕刘琨被雨含烟迷住,所以也跟了来。 刚进门,雨含烟热情迎上:琨哥你来了。 祖逖瞅了一眼刘琨,刘琨道:雨姑娘,真是有劳你了,在洛阳没少叨扰,没想到在这里还要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雨含烟意味深长地道:你我之间又哪来那么多讲究,你们快里边请,我亲自做了几样小菜,我们小酌一杯。 两人坐定,雨含烟来回几趟,上齐了菜,并端来一坛酒。 雨含烟给两人斟满酒,劝了两杯,说道:两位大哥,厨房还有一个菜,我去把它端来,你们稍等。 有劳雨姑娘。 雨含烟出门,祖逖道:你们约会非把我拉上,要不是不放心你我才不来呢。 大哥,雨含烟并不是坏人,虽然她进过青楼,但那是身不由已,为生活所迫,现在人家不是从良了吗。 我倒不是嫌弃她什么,只是看这个人有点怎么说呢,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不简单,他这么接近你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呢。 大哥,不要瞎想了,这个女人很纯粹,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你这么看好她,你们的关系到什么地步了,我知道你早把羊姑娘忘了。 我没有刘琨急了,祖逖不想再让他难堪,独自喝了眼前的杯,不再说话。 雨含烟来到厨房,看着前眼前最后一个菜,心情难以平静,这是她故意留下的,为的就是下毒,刘聪交待她一定要成功,她此时却难以下手,刘琨是她喜欢的人,深深地爱上了他,如果不是什么匈奴大业,如果不是报仇,自己真愿意和他浪迹天涯,但现实是残酷的,自己不可能和他双宿双飞,雨含烟想到这里,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琨哥,既然今生无缘,我们就一起上路吧。 她把菜倒进锅里热了一下盛在盘里,然后取出毒药洒在了菜上,心里默道,琨哥,你放心,你走了,我马上就跟你去了 雨含烟端着菜步履沉重地进了房,把菜放下道:两位大哥,这是我的拿手菜,你们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刘琨刚要举筷,似是想起什么,又把筷子放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雨含烟道:雨姑娘,这是我在邺城街头买得,送给你的,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雨含烟心下一颤,他的心里还是有我的,要不怎么会送我东西呢,她打开一看是一对玉镯,看上去润泽光滑,说道:琨哥,让你破费了。 雨姑娘,你不心介怀,这也花不了几两银子的,你戴上看看喜欢吗 雨含烟把玉镯戴在手上,看上去立显混双陈静,刘琨夸道:玉也是有灵气的,看这玉镯戴在你的手上,和你的美貌相得益彰,果然和绝配。 谢谢琨哥。雨含烟不敢抬头,她审视着玉镯说道。 祖大哥,来我们尝一下雨姑娘的压轴菜。刘琨说着举起筷子。 雨含烟改变了主意,突然说道:慢着琨哥。 刘琨笑道:怎么,雨姑娘舍不得我们品尝了吗 不是,这道菜我想起来忘了放盐,我再端回去回锅。雨含烟不自然地说道。 雨姑娘,不用麻烦了,我闻着挺香的,应该味道不错的。刘琨说着又要伸筷子,雨含烟不等刘琨夹到,就伸手端起了菜盘,转身去了厨房。 雨含烟本想把两人毒死,然后自己随之而去,可刚才刘琨送的玉镯改变了她的主意,雨含烟把菜倒掉,又折回房间说道:两位大哥,不好意思,家里没盐了,两们品尝不到我的压轴菜了,下次给你们补上。 刘琨道:雨姑娘不用这么客气,这些菜已经很丰盛了,怎好再说下次。 祖逖也说道:是啊是啊,雨姑娘如此盛情,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呢,雨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回军营了。 刘琨没有动,雨含烟劝道:这么快就走,两位还没吃好吧。 好了,我们已经酒足饭饱了,刘琨,是不是 我我我 别我我我了,我们现在身在军营,不能在外耽搁,走。 刘琨不情愿地起身,告辞出了门,走到半路,祖逖道:刘琨,以后不能再来绣房喝酒了,我不同意你们交往。 为什么,我又没有要娶她,人家好心这么对咱,你怎么老是看她不顺眼。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你没看出她今晚的脸色异常吗 有什么异常 今晚我看出她脸上有杀气 开玩笑她一个女子难道还有杀咱们的心不成大哥,你真是想多了。 我没有想多,你们说话的时候我注意观察着她,特别是她端最后一个菜进来的时候,我发现在她脸上的杀气更重 刘琨不相信地问道:你老说她脸上有杀气,她一个女子能杀得我们吗 刘琨,你只顾着和她说话,刚才最后一个菜上桌的时候我闻到一股轻微的气味。 气味我怎么没有闻到。 我在司隶府的时候,曾经审过一件投毒案,一个仆人对主人心存不满,于是要下毒害他,在吃饭的时候,把毒下在了热菜里,没想到被主人闻到异常,当场试出了毒,然后把仆人抓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雨姑娘对我们投毒了刘琨惊问道。 是的,当时那件案子我是亲自过问的,那种味道和今晚的一模一样,我确信雨含烟要杀我们 我不相信,你说她要下毒,难道她不知道这种药有气味吗 当然不知道,后来我知道这种毒药叫十步颠,是宫里传出的毒药之一,是专用来赐死大臣和妃子的,这药的特点不能见热,只要沾了热就会发出气味,雨含烟显然不知道这一点,她的菜端上的时候,我看到还热气腾腾,所以我相信她还特意地热过,当然就被我闻出了异味。 我不相信,你这是故意不让我和她来往罢了,祖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忘记羊姑娘。 你醒醒好吧,这根本不是一回事,羊姑娘再也没有出宫的可能,她也希望你过得好,不希望你记她一辈子,我要说的只有一点,雨含烟想要我们的命 我就是不相信,我死都不相信我什么气味也没闻到雨含烟难道傻吗,她能闻不到吗 这只是轻微的气味,再说你当时的心思全在她的身上,根本闻不到,而她心里只顾想着心事,也和你一样对气味一点也不敏感,我相信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苦衷,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从明天起我们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看她平日会和什么人见面来往,也许会看出一点线索。 也好,为了证明她她清白的,我就跟你轮流盯她十天,十天之内发现不了什么,你就不要再管我的事。 祖逖道:就以十日为限。 两人此后有一人在军中值守,一人穿便装在暗中盯着绣房,一连几天毫无发现,这天已是第十天上,正好是刘琨值守,他想只要过了今天,祖逖的说法就会不攻自破了,高兴之下,在江月楼小酌几杯,黄昏的时候,刘琨想就此回营,他付了账就要下楼,刚到门口,看见外面一个人来到,心道:他怎么来了邺城 第七十一章 相约起兵 ♂ 这个人就是刘聪,他从江月楼向南直走,刘琨心道我且看他去哪里 刘琨出了江月楼兰在后面跟着,眼看着他竟进了雨含烟的绣房。刘琨心想雨含烟怎么会归义堂的人来往,再一琢磨,雨含烟也是并州人,并且也是五部之一的南部人,想必以前一定认识,他在外面等了好大会也没见刘聪出来。 里面的刘聪见到雨含烟第一句问道:莺子,还没有得手吗前几天你不是约了他们两个了吗 雨含烟上前抚着刘聪的胸道:聪哥,这两人很难对付的,那天我是约了他们,可是我最后一个有毒的菜端上来,谁知他俩想起军中还有事务就匆匆走了,害得我白受了惊吓也没有得手,聪哥,你放心,过几天我还会请他们,这次我就来个单刀直入,在酒里下毒,保证他们一命呜呼 刘聪捧住她的脸道:你不会是骗我吧,我知道你很难下得了手。 聪哥你错了,在我的眼里刘琨不过是个奶油生,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你少嘴甜了,不如来实际的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刘聪才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出来,刘琨在外面看了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原来雨含烟真的和归义堂有关系,她受归义堂下毒也不是没有可能,再想到那天和雨含烟同床共枕,也一定是她的圈套,心下释然,没有了对她的愧疚。 刘琨知道刘聪来邺城一定是为了刘渊,他们父子肯定要见面,看来要严密监视刘渊才是,他盯着刘聪进了客栈才回到军营,把见到的情况讲给了祖逖,两人决定就在军中监视刘渊,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他出营,就悄悄跟着他,看他会和什么人接触,还有什么谋划,以便及早的应对,两人合计着绝对不能让刘渊再回并州。 夜过子时,全营早已静悄悄无人喧哗,只有巡营的哨兵来回走动。 刘渊的窗户再次被人轻敲三下,刘渊明白这是金展鸿来通知他,刘聪要见他。 金展鸿瞬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刘琨看得一清二楚,他叫醒祖逖道:大哥,金展鸿来找刘渊了。 祖逖一个激凌起身,往外看去,正好刘渊把门拉开一个大缝,往外观看,稍顷,他出了房门,悄悄地出了营,祖逖道:刘琨,快,我们跟上 刘渊这次没了上次的心,直接往前疾奔,来到了树林,刘聪和金展鸿正等着他。 父亲,您在军中可好,祖逖刘琨有没有为难您一见面刘聪就关心地问道。 没有,相反他们倒也迁就我,什么事情也不让我做,唉,这正是他们的聪明之处,祖逖刘琨想把为父永远困在邺城,他们认为只要我回不了并州,就永远起不了兵。 是的父亲,虽然我们看透了他们的棋,可一时没有破解这法,所以我让刘莺去杀他们,只是还没有成功,今天我对她了,让他再次想办法毒死两个臭子。 聪儿,刘莺是刘猛孙女,全族都被斩了,很是可怜,如果实在办不成这事,也不要难为她,因为他们族人已经为匈奴大业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祖逖刘琨一直在旁边偷听,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雨含烟就是刘莺,刘猛的孙女。 父亲,刘猛自己叛逃害得全族被斩,我让刘莺做事不过是替他们族人报仇罢了,怎么能是我们匈奴牺牲呢 刘渊看了一眼金展鸿,刘聪知道刘渊有下情,对金展鸿道:金兄弟,麻烦你到前面放个哨,如果有人来就及早通知我们。 好。金展鸿也不想听他们父子叙旧,独自到了前面。 刘渊这才道:聪儿,为父一直为刘猛的事耿耿于怀,因为刘猛出塞叛逃就是为父一手制造的。 啊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这里,不但是刘聪,祖逖和刘琨也感到不可理解,难道是刘渊害了刘猛 刘猛当时任匈奴的右贤王,虽然和我们同出一宗,但并不和我们同心,我曾经试探过他几次,他根本无意和我一起做匈奴的大事,你的祖爷爷刘宣又一直想得到这一职位,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能更好地管理五部,所以我找他喝过一次酒,用言语挑拨他了几句对大晋不敬的话,我回来之后派人关给他一封信,朝廷要抓他,因为他言语不敬,意图颠覆大晋,他很害怕,马上召集族人二百多人连夜出塞。 原来刘猛出塞是这么回事,父亲,难道刘猛没有跑成吗 因为我早就秘密举报了刘猛要叛逃,官军果然有了准备,得到刘猛出塞的消息就连夜追击,可晋军人少,追上刘猛之后反而被他杀了个一干二净,刘猛以为晋军果然有意捉他,一气之下,折回身夜攻并州,最后兵败被杀。 父亲,孩儿不明白,难道只为了刘宣要做右贤位就要陷害刘猛吗 为父这么做当然有更深的意思,岂会只因他的右贤官位,为父以为,既然他不和我们同心,就干脆把他当做我们匈奴的马前卒。 马前卒我知道父亲让我策反关中的郝度元,那是让他当我们的马前卒,难道父亲也要用刘猛试探晋室的反应 是的,我就是要用他来探大晋的实力,大晋果然迅速平定了刘猛叛逃,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四处出击,派人去了楼兰卧底,以图将来得到西域,后来暗中积聚实力,笼络人心,再派你们去洛阳发展,祸乱朝廷,你们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我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苦心,至于刘莺,等将来我们大事成就,我就纳她为妾,也算是弥补他们族人的牺牲吧。 做大事必有牺牲,虽然我也时时为此事愧疚,但和我们匈奴的大业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父亲英明。 聪儿,你这次约我出来有什么大事吗 刘曜要准备退回并州新兴,策划起兵,父亲准许吗 我当然不会准许,我过多少次了,不用心急,别看我现在在邺城,祖逖刘琨也动不了我分毫,只要我怂恿成都王进攻洛阳的齐王,那我就可以乘乱返回并州了,趁着诸王混战无眠顾及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举起匈奴大旗了。 这时金展鸿走了过来道:大都督可否出何时起兵吗,因为你们起事,我就可以趁机复我们吴国了。 你能起事当然更好,那们我们就可以南北呼应,大晋会一战而亡,到时我们平分天下,至于具体时间,应当在齐王和成都王混战,而我回到并州的时候。 大都督能确定成都王会和齐王混战吗金展鸿又问道。 我当然能确定,成都王什么事只靠卢志,根本没有什么主见,要当皇上倒是有那个野心,只要我稍加撩拨,他一定会找齐王拼命,想当年我他能做皇太弟就让他蠢蠢欲动了,成都王绝对是个可以利用的人。 大都督预计要多久呢 这个。。,我预计一个月之后成都王就会开战,而我两月之后就可以返回新兴,也就三个月之后,就是我们匈奴起兵的时间了。 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去准备了。金展鸿兴奋的道。 刘渊最后叮嘱刘聪告诉归义堂的人一定要稳住,然后回到了军营。 祖逖刘琨也在刘聪金展鸿离开后回了军营。 金殿鸿回到住处,兴奋地睡不着觉,这么多年的准备终于要付诸实施了,他的面前呈现出了一付画面,自己招兵买马,在朝廷无暇南顾的时候迅速平定了江南,在建康重新建起了吴国,孙瑾做了吴主,自己做了丞相,他不禁笑出了声。 金展鸿心想自己广有积财,足以招兵买马,如果能把地龙门的逸圣衣偷来,那就会让自己做事随心所欲了,可以用来刺探军情而不被人发现,可以随意盗取钱财,可以刺杀敌对将领,当然更重要的是可以得到师妹的人 第七十二章 两个师父 ♂ 金展鸿想起金紫燕就有一股无名之火,明明自己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可她偏偏喜欢上了别人,都是那个祖逖,我哪点比不上他,紫燕啊紫燕,都是祖逖用一付悲天悯地的外壳蒙蔽了你的双眼,师妹,我一定不能输给祖逖,我要把你抢回来,要抢回你的心,就抢回你的人等生米做成熟饭,你就会乖乖地听我话了,哈哈哈哈 金展鸿想起自己马上就要做大事了,一定要在这之前俘获师妹,他说做就做,立即着手准备,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一个自认堪称完美的计划出炉了。火然文&bsp;&bsp;.re 第二天,金殿鸿赶回了洛阳,要实施他的夺美计划。 话说金紫燕依然没有在洛阳暴露真实身份,还是和师父经营着济善堂,一大早,金牧晨背着药筐出了门,他要进邙山采药,出了门,金紫燕站在门口送他:爹,您要小心了。 金牧晨回头挥手道:紫燕,回去吧,爹很快就会回来的,太阳落山我就往回赶。 好,爹爹早去早回。 金紫燕返回医馆,这时,四处来看病拿药的陆续来到,伙计们忙碌起来,看着一个个穷困的百姓,金紫燕对伙计说道:大家听好了,但凡有拿不出药钱的一律免掉。 伙计叫苦道:金大夫,如果那样的话,咱们会吃不消的啊。 没有关系,大不了我多陪爹爹去采药,你们照办就是,实在供不上的时候,我会想办法进批药材。 是是是。 求医问药的百姓都对金紫燕伸出了大拇指连连夸赞,口喊恩人。 金紫燕给病人认真看病开方子,忙了一个上午,打发走病人她才去后堂做饭,刚蒸好米,院门开启,金牧晨回来了,金紫燕听到动静赶紧到院里迎接,看着金牧晨背着满满一大筐药材,金紫燕心疼地上前托住道:师父,您采这么多药太累了,快点放下。 金紫燕帮着金牧晨放下竹筐,金紫燕抚着一筐药材喜道:师父,我发现这是最多的一次,她如数家珍地说道:天麻,枸杞,七叶,一枝花,黄精,地黄,山药,杜仲,厚朴,当归哦啊,好多啊,师父,这次我们又能帮到不少穷困百姓了。 金牧晨不屑地道:这算什么,你看看筐底是什么 金紫燕伸手一探,脸上笑容绽放道:师父,是灵芝,是灵芝啊,太好了 还有呢,冬虫夏草,何首乌,人参什么都有呢。 啊,师父,你也太夸张了吧,出门半天就采了这么药,而且还有这么多名贵的药材,以前咱们俩个一天也采不了这么多,师父,今天是不是老天帮忙了 金牧晨一摸胡须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了徒儿啊,师父今天确实采了不少的药,这些名贵的药呢,是两个进山的药农采到的,我出了钱买下的,师父这么做也是为了多救几个病人嘛,你看看,自从晋室内乱以来,百姓生活都成了问题,别说是看病买药了,有些病是非要这些药才会见效的,可百姓哪吃得起这种药,师父只好在药农那里买一点了。 师父不亏是地龙门的掌门,果然心底无私。 唉,可惜,展鸿无缘掌门了,我决定把掌门传给你。 师父,您说过不止一次了,还把逸圣衣交给我保管了,这可是咱们地龙门龙的圣物。 对了,紫燕,你很久没有见你师兄了吧。 也不是,在楼兰的时候,他帮着归义堂的人对付祖逖等人,师兄早就不是地龙门的人了,我想他再也难以回头了。 紫燕,会不会真如他说的那样他有自己的苦衷呢 师父你不要帮着他说话,什么苦衷,都是他误入岐途罢了。 紫燕,如果有一天需要你们兵戎相见的话,你会不会毫不犹豫地为地龙门清理门户金牧晨说着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金紫燕。 我我我我我我,师父我我我。 金牧晨一抚胡须道: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你的师兄的。 不是啊,师父,紫燕只是不希望和师兄对敌。 师父累了,要进屋歇会儿。金牧晨说着进了房间,金紫燕跟进道:师父,饭做好了,还是先吃饭吧。 紫燕,吃饭不忙,刚才我们说起逸圣衣,今天我要考考你。 师父考我什么,我已经用过几次逸圣衣了,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以前你白天用的少,我现在要你穿上逸圣衣去城南的花记包子铺拿三个包子回来,当然不是偷,你要在他们钱箱留下三文钱。 师父,这也太简单了,归义堂我都敢去 紫燕听话,师父要让你用得得心应手才行,不然以后怎么继承掌门。金牧晨正色道。 是,师父。 金紫燕应着就去了自己的房间,金牧晨也跟了进去,他看到金紫燕从一个木匣里取出一件衣服,是灰黄色的,看上去就是一张狗皮。 金紫燕把外套平铺在桌子上,又从一个墙洞里取出一瓶药水,往外套上一洒,不多时,外套就开始变色,金紫燕把他穿在身上,立时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金紫燕说道:师父,我去了。 金紫燕一走,金牧晨拿起药瓶细细着着,一脸地惊愕。 金牧晨正自思量,一个声音又道:师父,我回来了。随着声音,金紫燕敞开了逸圣衣,取出三个热气腾腾的三鲜包子,金牧晨接过塞进嘴里一个,嚼了两口说道:不错,真是太快了,这就是花记包子铺的包子,紫燕干的不错。 金紫燕脱下逸圣衣,反过来叠在一起放在了木匣里,金牧晨又道:紫燕,你说说这件衣服的来历。 师父,这也要考啊。 快说。 是,师父,这件逸圣衣是当年祖师狗盗所制,虽然只是普通的狗皮外套,但它是用六十三种材料合成的药火浸泡过七十二天,只要在上面洒上特制的药水,就会瞬间隐形,可以随心所欲,无论白天黑夜,无论是任何地方,都能自由出入,每次隐形的时效只有三个时辰,只要过了三个时辰,就要重新洒些药水,不然就会立时现形。 这种药水的配制你还记得吗 师父真是记性不好,这种药水的配制您还没有传给我呢,我现在手里只有这一瓶,您说过这些足以用六七次呢,只是刚才已经用过一次了。 金牧晨道:这件逸圣衣将来就是你的,药水的配制只有到传你掌门的时候才能面授机宜。 是啊,你以前就是这么说的。 紫燕,我有点累了,你先吃吧,我今天进山太累了,要先睡一会儿。金牧晨说着伸了一个懒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好吧,师父,我把饭留在锅里,你醒了随时可以吃的。 金紫燕把逸圣衣和药水放好就去吃饭,饭后不想打扰金牧晨休息,就到前堂看有没有病人需要诊治,果然有不少的病人,金紫燕马上为他们诊疗,一直忙到申时,金紫燕才到后院活动筋骨,放松休息一会儿,正在这时,外面一人来到,身上背着一筐药材,跟中午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就是金牧晨。 金紫燕愣住了,师父师父这是师父吗,怎么会这样 紫燕你发什么呆啊,还不快来帮忙,累死我了。金牧晨责怪道。 金紫燕一指竹筐道:师父,中午刚采来一满药材,下午您没休息又进山采药了 死丫头,什么叫又采来一筐,师父这不刚回来吗 金紫燕脸色大变,大吃一惊道:啊 卷三第七十三章 展鸿得手 ♂ 金牧晨看到金紫燕一脸惊愕,不耐烦地道:紫燕,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好久没见祖逖了 师父,不要取笑徒儿,师父,我问你,你确实刚刚回来 金牧晨生气道:先帮我放下竹筐再说,我要看看你发得哪门子神经。 火然文&bsp;&bsp;.r eorg 金紫燕赶紧帮他放下竹筐,金牧晨揉了揉肩道:累死我了,紫燕,今天你脸色不对啊,怎么了,看到师父就象看陌生人一样。 金紫燕围着金牧晨转了个圈,说道:师父,你为什么要吓我 吓你师父怎么吓你了 师父中午的时候背回来一满筐药材,而且还有买的药农的名贵药材,什么灵芝人参还有冬虫夏草,可是样样俱全,我一个下午没见您出去,这会儿您又背回一筐药材,您这不是吓徒儿是什么 金牧晨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紫燕,看你也没有发热,怎么说胡话呢,师父几时回来过,这不是刚回来吗,一个人进山采药,没有一天怎么出的来。 师父你还唬我,我带你看看你中午采回的药材。金紫燕说着带金牧晨来到一间药房,金牧晨一看果然有一筐新鲜的药材。 金牧晨问道这是师父采来的 是啊,就是中午您送回来的。 紫燕,你真的没有跟师父开玩笑金牧晨面色凝重。 是啊,我怎么敢呢。 金牧晨顿感事态严重,说道:紫燕,你详细地跟我说说今天我回来之后干了什么 金紫燕把中午的事情说了一遍,金牧晨听了一跺脚道:坏了,一定是这个畜生干得好事他来把逸圣衣骗走了 师父,你是说你是说 你还不明白,是你师兄假扮我骗走了逸圣衣,你快进屋看看逸圣衣还有没有 金紫燕冲进自己房间一看,小匣子没有了,藏起来的药水也没有了,果然上师兄的当了 随之进屋的金牧晨问道: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金紫燕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师父,你罚我吧,都怪我,轻易上了师兄的当,我不配做您的徒儿。 金牧晨扶她起来道:紫燕,这也不怪你,他扮做师父就是让你少一份戒心,你上当也在情理之中,师父怎么会怪你呢。 金紫燕起身不安地道:师父,师兄骗走逸圣衣要干什么用 他口口声声说要做大事,绝对不是为了要做地龙门的掌门,至于是什么事,师父一直猜不透。 师兄爱财如命,我看是想用这件逸圣衣偷盗,那样就省事多了,到哪里都可以顺手牵羊,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坏事来,师父,我好担心啊。 现在担心也没用,只有看他会做什么了,好在他只拿走了一瓶药水,等他用完之后,逸圣衣就失去了隐身作用。 那就好,师兄不会配制这种药水,到时逸圣衣对他来说也只是件普通外套罢了。 金牧晨说得没错,今天确实是金展鸿骗走了逸圣衣。 金展鸿今天一早就来到济善堂寻找机会,看到金牧晨进山采药,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于是他乔装一番,扮作了金牧晨,他到药材市场买了一筐药材,用竹筐背着进了济善堂后院,金紫燕在众多药材面前也顾不得多想,被金展鸿轻易骗了过去。 金展鸿要骗走逸圣衣,故意要考金紫燕,把话题扯到逸圣衣上,果然,金紫燕按照他的话步步上勾,最后金紫燕离开的时候,他就直接把逸圣衣穿在了身上,因为他知道这件衣服是金紫燕刚用上药水,药效有三个时辰,现在还剩下两个多时辰,自己要到街头先试试它的威力,临走还顺走了仅有的一瓶药水。 金展鸿来到街上,站在街边,故意在那里摇臀摆骻,做出一些引人注目的动作,可街上没有一个人驻足看他,他内心喜道:哇,果然没人能看到我了我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吗太爽了。 金展鸿欣喜之下想进一步验证逸圣衣,前面过来一个女子,生得丰腴婀娜,步步生花,面似桃花,后面一个年轻男子紧随其后,男子眼睛色迷迷地一刻也没有离开女子的丰臀,金展鸿看女子经过,伸手在她的丰臀上狠狠而结实地摸了一把,金展鸿暗叹过瘾之后,随着那名女子啊地一声,回头就朝年轻男子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臭流氓,我知道你跟我很久了,终于下手了不是,臭不要脸的敢摸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洛阳县令看我不把你抓起来送官府 男子不服气地道:我哪有摸你不信你问问旁边的人,天地良心,我没有碰你,虽然我也老想摸一把了,但没那个胆啊,姑娘,你可不能冤枉人啊。 冤枉你,刚才你象是八辈子没摸过女人一样摸了我一把,还没说有,既然你不老实,那就去官府理论姑娘说着就要喊人。 看姑娘不依不饶,虽然心里冤枉,但听她说是县令的千金,自知惹不起,只好软了下来,朝自己甩了两巴掌:都怪我色迷心窍,摸了你的胸,我跟你道歉,求姑奶妈放过我吧。 错,不是胸,是摸的屁股,看来你真是色胆包天,还想摸我的胸,不行,一定要送官府。 姑娘正要喊人,随着一阵锣声,过来七八名差人,最前头一个差人,一边高锣,一边喊道:司隶府公告,偃师富豪被灭门一案,经查非赌王傲龙狂生所为,实际作案者是其弟子金展鸿,金展鸿贪图钱财,致人死命,栽赃赌王,令赌王蒙冤,今特为其平反昭雪 后面两个人各持金展鸿的正面和侧面画像,向众人展示,差人又道:但凡见到金展鸿者立即禀告官府缉拿归案,提供线索者赏银十两。 被摸的姑娘扯住差人道:这里有人摸我,请司隶府做主。差人一看,原来是县令的千金,马上把年轻男子抓起来送到了官府。 原来司隶府的人在祖逖的相托下调查清了偃师灭门案,还了赌王清白,祖逖答应赌王的事终于有了着落。 赌王就跟在几个差人的后面,每当差人敲锣喊话后,他就跟着扯一嗓子:大家看好了,我就是赌王傲龙狂生,我不是杀人犯,那都是瞎眼时候收的弟子金展鸿做的,只要再让我看到他,我就扒了他的皮 金展鸿听了心想,看来今后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了,也罢,只要我能做成大事,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当丞相了,如果那样,足以告慰亡父英灵了。 金展鸿无暇理他们,要再进一步试逸圣衣,心道,我且去偷点钱看看好不好用,嘻嘻。 他看到前面一个丝绸店生意兴隆,因为不再担心别人看到,金展鸿就大摇大摆进了店。 第七十四章 吴国公主 ♂ 里面人来人往,几个伙计来回穿梭忙碌着,金展鸿看到钱柜上不停地收银两,全都放在了一个木厢里。 金展鸿只想试身手,不敢拿多,他走到柜台里面,蹲下身子,拉开逸圣衣前面一个角,拿了十几两银子塞了进去,又急忙拉好逸圣衣站起身往外走,出了门拍拍胸脯,内心喜道,有了这逸圣衣,什么事干不成呢,师妹,师妹我一定要得到你,今晚就去济善堂,偷偷地做成好事哈哈哈哈哈,他不禁笑出了声,有人直朝这边看,只是看不到人,金展鸿赶紧离开,回到了住处。 金展鸿马上算计着怎样得到师妹,他设想着晚上到济善堂,先往她的房间吹些香,再用自己的盗技打开师妹的门,然后进去不管四七二十八就就就嘿嘿,就这么办 金展鸿做就做,他知道归义堂什么变态的药都有,就去归义堂拿香,不敢再用以前的样子,只好化成个书生模样的人来到了归义堂。 归义堂里刘曜正在和刚回来的刘聪商量事情,只听刘曜道:四弟,这几天我们要把一批银子送到并州新兴,这可能是我们在洛阳最后的一批了,按照叔父的法,如果很快起兵的话,我们就要尽快把这批银子送回去用以积聚粮草。 这批银子有多少 有百万之巨。 上一次我们的银子被人劫走,就是刘琨祖逖一伙干的,现在他们在军中,应该不会有事了。 你也不能掉以轻心,上次银子被劫,我怀疑有地龙门的人插手,所以,这次更要当心,一定要秘密押运到新兴。 上次我们失手了,这次我担保绝对不会再有事了,我还是亲自押送。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时一个人过来道:堂主,夫人连连呕吐,不知是什么事情,请堂主过去看看。 刘曜和刘聪来到内室,看到卑弥呼正在往盂中呕吐不止,刘曜赶紧上前捶背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卑弥呼不答,刘聪拍拍他的肩道:大哥,这事也看不出来吗,嫂子有喜了 啊刘曜一惊,再一想那天和她喝酒之后做了那事,自然会有身孕的,他忙上前扶住卑弥呼道:夫人快上床休息,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做,但愿你能给我生个儿子,呵呵 卑弥呼明白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刘曜的,心里不愧疚,看了一眼刘聪,刘聪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不要多想。 卑弥呼道:曜哥,我要吃酸梅。 好,我这就去取。 刘曜着和刘聪出了门,欢天喜地去取酸梅。 金展鸿直接找到一个堂众取了香,没有和刘曜几人见面,就又回到了住处。 准备好了香,金展鸿单等夜晚到来,在煎熬中等到亥时两刻时分,他马上就取出逸圣衣,和金紫燕一样用药水洒了一遍,再次隐身直接去了济善堂。 本来今晚是十三,正是月亮将圆的时候,但适逢阴天,乌云遮住了月亮。 济善堂里前堂早已熄了灯,他翻进后院,看到金牧晨的房间也是漆黑一片,知道他一定是休息了,再看金紫燕的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金展鸿心想反正又不怕她看到,我且先看看她在房里做甚。 他来到她的房门前,透过门缝往里看去,这一看之下,金展鸿立时血脉喷张,全身躁热,原来金紫燕正在里面洗澡,只见她泡在一个木桶里,上半身微露,隐约能看见双峰,热气腾腾的水顺着她的秀发顺流而下。。。。 金展鸿忘了看着忘了吹香,就这样直勾勾看着,不多时,金紫洗完澡随手拿过一条浴巾,出了木桶,把浴巾裹在了身上,金展鸿看得口干舌噪,再也忍不住了,看着金紫燕刚坐在床上,就取出一条细管,把香洒进里边,对准门缝吹了进去,金展鸿心里念道:倒 金紫燕闻到一股香味,毕竟她久经江湖,见的多,心道:不好 可是晚了,她马上就全身错沉,身不由己侧身卧在了床上,金展鸿轻易打开门栓,反插上门,刚要猴急地向床边走去,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紫燕,怎么还没睡吗 原来是金牧晨起夜出了门,金展鸿惊出一身冷汗,马上镇静下来,这个时间金牧晨绝不会到这个房间来,只要句话就能把他打发掉,并且丝毫不会起疑。 金展鸿变声学着金紫燕的声音道:师父,我刚洗完澡,马上就睡了。 金展鸿着就吹灭了灯,金牧晨又道:明天还要早起去采药,快睡吧。 是,师父。 打发完金牧晨,听他进了房睡下,金牧晨才靠近金紫燕的床边。 金展鸿来到床边,正巧乌去散去,月亮出来了,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正好照在金紫燕的身上,金展鸿静静地看着金紫燕,声喃喃道:师妹,对不起,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都是那个祖逖抢走了你的心,我要把你抢回来,我不甘心,师妹,我们十几年的感情难道比不上你们一朝相见吗,我不信,只要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 金展鸿脱光了自己全身的衣服,又去撕她身上的浴巾,用力一扯之下,金紫燕随着劲力翻了过去,变成了后背朝上,金展鸿看着师妹完美的,从上扫到下面,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她的屁股上,他揉了揉眼,仔细看了看了,没错,是一块黑色胎记。 金展鸿想起了太子孙瑾的话,那次他偷偷见孙瑾,孙瑾他还有个妹妹尚在人间,年轻就和自己差不多,一个特征就是屁股上有黑色胎记,难道紫燕就是。。 他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这么巧,怎么这么巧 金展鸿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又重新上了灯,在灯光下,他看清了她的身上确实有一块黑色胎记 确定无疑,她就是当年东吴亡国时被太监抱出的公主 第七十五章 心比天高 ♂ 金展鸿吹灭了灯,心里惊道:原来金紫燕真是孙瑾的妹妹,这么说她就是公主了,如果我玷污了她,就是污辱吴国皇族,那可就是死罪了 他穿好衣服,给金紫燕盖好就出了门,并且把门栓回复到原位,他生怕金紫燕醒来会觉察到异样。 金展鸿决定前去见孙瑾,来到铜驼街隐身进了所谓的郎中府。 此时孙瑾已经睡下,金展鸿看看四院没有侍卫,就在窗户下轻轻叫道:太子殿殿下 孙瑾听出是金展鸿的声,就应了一声,披衣来到门前,小声问道:来者何人 是张继廉,太子请开门。 孙瑾确信是张继廉才开了门,但却看不到人,正往外张望,里面一个声音道:太子殿下,我在里面。 孙瑾转身一看,也见不到人,正自疑惑,金展鸿脱了逸圣衣,揣进怀里,扑通跪在地上道:属下张继廉见过殿下,太子受惊了。 孙瑾问道:张继廉,刚才我为什么看不到你,你穿的是什么 属下不敢相瞒,这是地龙门的圣物逸圣衣,这件外套可以让人隐身,无论是白天黑夜,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今天我穿它就是为了见太子方便。 原来如此,张继廉,你说的要光复吴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你是不是骗我的。 金展鸿磕头道:属下怎敢欺骗殿下,上次跟您说过,匈奴人有意起兵,我正在等待他们起事,如果我们提早起事,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属下一直在积极准备,只要匈奴在北方起事,我马上就开始招兵买马,占据江南,光复我们吴国。 张继廉,你老说什么匈奴匈奴,难道匈奴一辈子不造反,我就要跟父王一样老死在洛阳吗,等等等等,你看我的头发都有了白发,你可知道我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想找个女人都没有,除了自己唯一的妃子,还有谁能陪我,我不甘心张继廉,你给我听好了,我再给你两个月时间,如果匈奴再没有动静,你就自己挑起一杆大旗,我相信,只要你打起东吴旗号,江南子民一定会追随你起兵的。 是,殿下,属下谨记殿下的话,两月之内一定起兵,起兵之前,我会把这件衣服送来,让你安然逃出洛阳,相信有你坐阵起事,声势一定会迅速壮大。 好,就这么办,我等你的好消息,等着你把我救出这个牢笼,张继廉,我说过只要光复吴国,你就是丞相,就是我们吴国的兵马大都督。 金展鸿想趁热打铁,说道:殿下,继廉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是什么事 殿下,等事成之后,我要做东吴的驸马。 这个这个张继廉,你说这话我可有点不明白了,现在我再没有其他的姐妹了,她们都有了人家,你又怎么做驸马呢 有,殿下曾经说过你有个妹妹尚在人间,并且和我的年龄相仿,如果殿下能成全我们的姻缘我不就是吴国的驸马了吗 我确实说过,但对于能不能找到她并不抱一点希望,毕竟这么多年了,她流落在民间,又怎么好寻找呢 殿下,真是苍天有眼,这位公主我已经寻到了,她的身份有点奇特,而且和我相熟。 啊,有这等事,本来我对此事不抱希望,想不到她竟然会是和你相熟的人,你快说她是谁,身份如何奇特,又和你是什么关系 殿下,您绝对想不到公主就是我地龙门的师妹金紫燕。 啊,你的师妹怎么会如此之巧 是啊,小师妹听师父说是在建康江边的船上捡来的,这跟您的说法相吻合,我和她一前一后进入地龙门,一起度过了十几年的光阴,说实话,我对她早就心生情愫,可是后来有人闯进了她的心里,所以她很排斥我,我毫无办法,现在我知道她是公主了,等事成之后,就请殿下安排让我做驸马,娶了小公主紫燕。 你们相处十几年,怎么以前不记得她身上的特征吗 殿下,她一个女孩子家,我怎么会见过她的屁股。 可是,你现在又是如何发现公主身上的特征的呢 金展鸿可不敢说迷间师妹的事,那样的话就暴露了自己的无耻,他编道:是这样的,我昨天隐身偷偷进济善堂想知道逸圣衣药水的配方,无意中听到师父和公主说话,公主又又问起自己的身世,师父说是从一条船上捡来的,并且她的身上有个特征,就是屁股上有块黑色胎记,我就记在了心里。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还没有对公主说你真实的身份 是的,我现在不想告诉她,只想等起事的时候才告诉她。 好吧,到时你就和她一扯大旗,事成之后,你就是吴国的驸马 谢殿下成全。金展鸿激动的两眼放光。 两人说了会儿话,金展鸿就穿上逸圣衣出了郎中府,一路之上,他的脚步更加轻健,金紫燕将来会是自己的,而且还是堂堂的驸马,那是何等的荣耀,心里一边想着好事,一边盘算着还要再积些钱财,等起事的时候一块拿出来招兵买马。 那天祖逖和刘琨知道了刘渊的阴谋,也知道了雨含烟受刘聪指使要下毒害他们,面上也不声张,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刘渊的一举一动。 这天两人正在练兵,有人来报说,有个叫雨含烟的姑娘要找他们,刘琨和祖逖心里顿时明白,刘聪又派人催她下手了。 刘琨和祖逖把雨含烟让进军营,一盏茶未喝完,雨含烟就说要请他们二人吃酒,两人一口答应下来,雨含烟以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马上就回去准备酒菜了。 夜幕来临,刘琨和祖逖来到了她的绣房,照旧来到后院的雅间,雨含烟已经摆了一桌菜肴,专等他们前来了。 雨含烟今天穿着光鲜,更加性感,画了淡淡的妆,表情恬淡,祖逖看了心里奇道:为什么明明她要害我们,眼里却没有一丝杀气呢,难道她今晚只谈情不动手 第七十六章 刘渊进言 ♂ 雨含烟拿过三个酒杯,各自斟满,举杯道:来,我陪两位大哥一杯。说着自己一饮而尽,从不喝酒的她,脸上顿现红晕。 祖逖本以为这酒里有毒,看她喝下一杯,又看了看酒壶这才明白,原来酒壶是有机关的,只要暗中扭动酒壶盖上的旋纽,酒壶里倒出的就是毒酒,很显然,雨含烟还没出手。 祖逖对刘琨略一点头,两人也举杯喝下,雨含烟忙让人吃菜。 三杯已过,雨含烟说道:琨哥,我今天要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嫌弃我的意思 嫌弃你怎么会,虽然你在青楼呆过,可你已经从良了,我们认为你是个好姑娘,雨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句话 雨含烟一手抓住了刘琨的手道:琨哥,今天让你们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就是我要你带我离开这里。 刘琨祖逖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但有一点他们确信,雨含烟不想害他们两个,都是归义堂的人逼的,而且她还爱上了刘琨。 刘琨抽回手道:雨姑娘,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去哪里 雨含烟盯着刘琨道:琨哥,难道你忘了那天发生的事了吗 刘琨本想回避这个问题,但现在又被她摆在了桌面,可问题是那天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而且就算做过什么,自己也不可能对她做出承诺,毕竟,自己心里一直装着羊献容,并且早就结为夫妇,又怎么能移情别恋呢。 看刘琨不表态,雨含烟失望了,今天她叫两人过来,本来是刘聪派人催她动手,可自己心里爱上了刘琨,她想抛开匈奴的一切,和刘琨双双私奔,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现在看来,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虽然那天骗他说于他,可刘琨就是不为所动,看来,只有来世做夫妻了,雨含烟眼睛湿润,强忍泪水不流下来,突然,她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手抚酒壶,轻旋旋纽,然后起身又斟满了三杯酒,祖逖看出了其中的微妙,用脚在桌子下面轻轻碰了下刘琨,刘琨马上会意。 两位大哥,含烟再陪你们一杯。 可是祖逖刘琨只是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雨含烟道:那我只好先喝为敬说着举起了杯,祖逖刘琨明白三人的杯里都是毒酒,难道雨含烟真的要喝下吗 雨含烟的酒杯即将沾唇,实然被刘琨打翻在地,地上立时起了一层白色泡沫,祖逖起身:酒里有毒,雨姑娘,为什么要这样 雨含烟看事情败露说道:是的,酒里有毒,我要害你们,既然被你发现,你们动手杀了我吧 雨姑娘,我知道你不想说,因为你真正的身份是刘猛的孙女,你要为他报仇,所以甘心受归义堂的差遣来害我们,我说的对不对 你你你你,;;你们怎么知道的 雨姑娘,你们匈奴要颠覆大晋,我们很早就知道,你不过是刘渊的一颗棋子,是他的牺牲品,不但如此,你们整个部族都是刘渊的牺牲品祖逖说道。 牺牲品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最想做的事就是报仇,可是你报仇却找错了对象,真正害死刘猛的不是大晋,而是刘琨打断了祖逖的话:大哥,不要说了, 刘琨,要告诉她真相,不然她会一辈子蒙在鼓里,你不觉得残忍吗 雨含烟听了,知道其中一定有隐情,她问道:琨哥,我爷爷是谁害死了,难道不是你大晋吗 刘琨别过了头,祖逖说道:雨姑娘,真正要害你爷爷的人是刘渊 刘都督;雨含烟哪里会相信。 是的,有一晚我们跟踪刘渊,听他对刘聪说了一桩陈年旧事祖逖把那晚听到的事详细讲给了雨含烟听。 你们骗我,你们骗我雨含烟苦笑道,其实好心里明白,祖逖和刘琨不会骗她,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雨含烟,我们绝没有骗你,你好自为之吧,刘琨,我们走。祖逖说着就要走,刘琨看着雨含烟失落的样子,有些不忍,迟疑地站在那里,刚要去劝雨含烟,只听她道:你们给我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们。 两人出了门,刘琨埋怨道:大哥,为什么非要告诉她真相,我真怕她会出什么事。 刘琨,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和他走太近,要真正论起来,他是匈奴的奸细,就是杀了她也不为过,如果不是你的缘故,她早就没命了,你还担心她会出事,我发现你做事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大哥,你要明白,她也是受害者,也是个好姑娘,都是被刘渊骗了,才来到洛阳祸害太子,她失了身,献出了自己的一切,是个很可怜的人,我们不能这么丢下她。 刘琨,你说的也有点道理,这样,我们现在在军中,不能随意晚归的,等明天我们再来看她,怎么样,相信那时她的心情也平复了。 嗯,这才象我的大哥嘛,走,我们回去。 两人回到军营,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渊前去拜访司马颖,府中的司马颖听说刘渊来访,立即让人请进。 属下拜见王爷。 免礼。 落座寒暄一阵,司马颖道:真是不好意思,本王自从召你来邺城,一直没有见你,实在是军务繁忙,还请见谅。 刘渊何德何能,敢让王爷挂念,王爷,自从上次在洛阳见面之后,转眼已是两年,蒙王爷厚爱召来邺城效力,看到王爷军中兵强马壮,心中甚慰啊。 本王顺应民心,百姓愿意归附,兵多将广也是情理中的事。 王爷说的是,以王爷的为人和洛阳的齐王相比,那差距可就大了,现在天下百姓都归心王爷,认为您才是晋室中兴之主啊属下认为,王爷应该为民请命,发兵洛阳,讨伐齐王,顺应民意,执掌晋室天下 第七十七章 关中信使 ♂ 司马颖是个想事简单的人,他马上表示了自己的想法,说道:本王何尝不想 一句话未说完,外面卢志来到,一边进门一边喊道:王爷王爷有洛阳齐王的消息 司马颖接住道:卢志,有什么事快说,齐王怎么样了 卢志看到了刘渊,说道:原来将军也在啊。 是啊,自从来到邺城尚未拜访王爷,今天专程过府拜望的。 这个 卢志,你但说无妨。 王爷,有人来报,齐王现在居功自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入朝见,事无巨细都在府中决断,大兴土木,建造齐王府,超过了王爷的规格,而且为了长久专擅朝政,还立了康王年仅八岁的儿子清河王为太子,自立为太子太师,大权独揽,王爷,洛阳百姓还有一种传言,说齐王会 司马颖问道:卢志有话快说。 是,王爷,百姓传言齐王有步司马伦后尘之嫌啊。 你是说齐王也要做皇帝 是的,民间传言齐王很为其父王司马攸不平,认为如果当年司马攸不被先皇逼着就藩,也许皇位就会是他们家的,他要做皇上只不过是要拿回属于他们家的皇位。 真是无耻加无聊,他要跟先齐王相提并论,真是笑话,本王看这种人就该杀司马颖听到有人想做皇帝就气愤不已,在他看来,最有资格做皇上的是他司马颖。 王爷不要生气,齐王的所做所为给了诸王讨伐的借口,这要看谁首举义旗了,想当初,齐王首举义旗,灭了赵王,现在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如果出手慢了,恐怕又要为别人做嫁衣了,就跟这次一样,王爷出兵最多,战功最显著,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当然这次推功不受,也是王爷激流勇退,可就算在朝中的话,齐王也未必能容得下您呢,所以依属下看来,应该首举义旗,斩杀齐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刘渊慷慨陈词,司马颖心动了,他对卢志道:卢志,依你看我们应当出兵洛阳吗 卢志道:王爷不可轻动,属下认为您的好名声得来不易,应当韬光养晦隐忍一时,静观其变。 刘渊道:王爷,机会稍纵即逝,如果慢一步的话就会被别人抢了先机,再者属下可以联络归义堂的江湖人士帮王爷的忙,归义堂是我的侄儿建立的江湖组织,只要属下一句话,他们就可以为王爷效命。 归义堂我知道,你的侄儿我也认识,想当初他的赌坊开业也曾邀请本王,刘曜少年英才,倒是可造之材,至于为本王效命,也未尝不可,记得本王出兵洛阳,攻打赵王的时候,各路英豪纷纷前来效命,在军队之外组织了一支自发的义军,他们中有侠客有剑客有农民也有作坊主还有书生,这支义军在战时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后来我回到邺城就解散了他们,刘渊,你说归义堂愿为本王效命,如果再有战事,本王可以让你把归义堂组织一成一支义军追随在侧。 卢志一听这可不行,他直接对刘渊下了逐客令:刘参军,我还王爷还有事商量,你先回避一下。 刘渊面上不好看,司马颖说道:刘渊,你先回去休息,一有任用,立时召你过来。 是,属下告辞。刘渊说着退出了府中。 刘渊一走,卢志说道:王爷,不能在刘渊面前表明态度,这个人心机重重,就算真有战事,也不能任用他和归义堂的人。 为什么想当初来帮本王的可是什么人都有。 先说刘渊,这个人不能大用,他曾经几次要求先帝任用他为将领,可朝中的人猜测到他一旦建功,就会难以驾驭,而且最大的危险是他带领五部颠覆中原大晋,所以刘渊一直未能在洛阳施展身手,现在王爷许诺要任用他,此事万万不可,属下认为任用刘渊无异于引狼入室,刘曜的归义堂更是集结了匈奴的高手,把他们组织起来,岂不是要为大晋自掘坟墓,为了大晋天下,就算将来王爷能执掌天下,也不愿看到匈奴入侵我们中原吧。 司马颖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他问道:卢志,既然不能任用匈奴人,那我们铲除刘渊一族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不可,曹操知道匈奴难附,并没有杀掉他们,而是把他们一分五部,加强管束,如果要大开杀戒岂不是要逼反他们。 那应该如何处之呢 王爷,我们已经做好了,把刘渊调到邺城就是我们的办法。 司马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你要把刘渊放在这里当人质,这个办法先帝已经用过,怪不得你要加封刘渊,呵呵呵呵。 王爷,其实这步棋是祖逖和刘琨想出来的,他们最早发现归义堂有不轨之心,所以对属下讲了,属下才走了这步棋。 祖逖刘琨果然个人才,两人以后必有重用。 王爷,您以后对刘渊只要记住一句话,无论刘渊用什么理由要回并州,您就只有两个字,不准 司马颖点了点头,又道:卢志,刚才刘渊说让我出兵洛阳,你认为此事真的不妥吗 是的,王爷刚刚恢复元气,应该休养生息,最好的办法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可是齐王已经大失人望,百姓无不切齿痛恨,如果发兵洛阳,定可建不世之功,那样的话,皇太弟一职唾手可得司马颖握紧了拳头。 不可鲁莽啊,王爷 王爷,河间王有信使到一个士兵跑进来报告。 请 一名文官模样的人来到客厅,司马颖一看是河间王的心腹李含,李含不等客套就拿出了河间王司马颙的檄文,司马颖接过拆开一看,原来河间王要联合他共同讨伐齐王。 李含又鼓动道:王爷,我家王爷说您是皇室至亲,本应执掌朝政,怎么能由疏亲乱为,河间王还说如果事成,就拜您为皇太弟 司马颖一听,乖乖,皇太弟终于呼之欲出了我朝思夜想的不就是要当皇太弟吗,现在机会来了怎么能错过 第七十八章 我废了你 ♂ 司马颖问道:不知河间王要联合几家藩王呢 李含道:王爷,河间王只是传檄于两家王爷,一家是您成都王,另一家就是您的兄长沙王。 原来是我六王兄,好,我就答应河间王,不知道河间王打算何时起兵司马颖一听是自己的六哥就要答应。 就在本月月底。 好,我答应了,本王现在就准备粮草,月底就进兵洛阳。 成都王果然是爽快干大事的人,我这就回去禀报河间王。 送走李含,卢志就埋怨司马颖答应起兵的事,司马颖反而埋怨卢志做事畏手畏脚,并且对卢志大喝小叫,司马颖权欲熏心,皇太弟的诱惑力已经让他不顾一切要执意起兵了 其实这一切的起因都是这个李含,这里就赘述一百字,李含的仇家在齐王那里供职,于是把李含召到洛阳齐王帐下,李含每日心惊胆战,怕被仇家算计,后来忍受不了煎熬的李含终于在一个夜间单骑逃回了关中,见到司马颙后,李含就假说受了皇上司马衷的密诏要河间王讨伐齐王,司马颙听禽了心腹的话,就传檄成都王和长沙王,其中有两重意思,一个是壮大声势,另一重意思洛阳的长沙王的实力不如齐王,如果齐王把长沙王打败杀掉,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司马颖讨伐齐王,然后尊成都王为皇太弟,自己做丞相,就能执掌朝政了。 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司马颙预料,不等二王大军到达洛阳,长沙王就受到了齐王的攻击,因为齐王探听到长沙王接受檄文的事,所以要先下手为强,逮捕长沙王,长沙王立即反击带兵杀进齐王府,经过一番恶斗,竟把齐王生擒活捉了,然后又把他处死,长沙王一个弱者成了赢家,这是河间王万万没想到的。 河间王筹划一番,一点好处没捞到,不禁懊恼不已,而李含因为除掉了齐王,仇家没了靠山,也算达到了目的。 司马颖在卢志的劝说下终于又退回了邺城,同样他也没捞到好处,皇太弟也成了泡影。 事情的发展再次给了司马颖和司马颙机会,长沙王除掉了齐王,自己把持朝政,弄得朝政日非,司马颙和司马颖终于兵发洛阳攻打长沙王,祖逖和刘琨也在司马颖军中,本来他们曾劝说司马颖不应该自相残杀,可司马颖哪听得进去。 战事终于爆发,这一战就是几个月,刚开始二王联军被长沙王连连打败,因为长沙王接收了齐王的军队,实力大增。 就在二王认为无法取胜的时候,刘琨潜入司空东海王司马越的家中,要他利用禁军逮捕长沙王,免得百姓再遭殃,司马越思量一番之后,决定倾向司马颖这边,毕竟司马颖的名声要好过长沙王。 司马越利用禁军趁长沙王兵疲的时候收捕了长沙王,司马颙的大将张方,是个残忍的家伙,他在长沙王面前屡屡战败,现在逮到了长沙王,恨得他牙根痒痒之下,把长沙王用火活活烤死了,真是残忍至极 马颖在朝野向来有威望,而且实力强大起来,入洛阳后被增封二十郡,拜丞相。河间王司马颙也官升太宰,东海王司马越为尚书令。司马颙上表认为司马颖应该成为皇位继承人,朝廷过后废除皇太子司马覃,以司马颖为皇太弟。 司马颖现成了皇太弟,也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又大权在握,得意之间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朝思暮想的羊献容,于是,他直接把她的皇后之位废除,然后在一个夜晚,司马颖来到了羊献容的住处。 由于没有了皇后的封号,羊献容往得自然寒酸,跟打入冷宫一样,过着凄苦的日子。 司马颖推开羊献容的门,看到羊献容还是那样的美艳绝伦,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嗥叫。 看到司马颖死死盯着自己,知道他心怀不轨,羊献容斥道:你来做什么本宫的门是你想进就进的吗 我来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想当初本王要娶你过门,你以死相逼,本王只好放弃,可本王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想着你的身子,想要一亲芳泽,多少个梦里,本王梦到和你颠鸾倒凤,可那都只是瞎想,现在本王要实实在在得到你,得到你的一切司马颖说着向羊献容走进。 你别过来,别过来,我是皇后娘娘,你敢对本宫无礼就是犯了死罪 哈哈哈哈,那是过去,现在你只是个普通女子,也可以说是个猎物,本王现在已经控制了天下,并且做了皇太弟,皇太弟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呵呵呵呵,意思就是我是皇位的继承人,将来是要做皇帝的,有谁能阻止我要你只要你乖乖随了我,本王就收你为妃子,将来还有可能做皇后,哈哈哈哈 司马颖步步紧逼,并且开始脱衣服,接着又上来扯羊献容的衣衫。 羊献容不肯屈就于他,拼死挣扎,司马颖一气之下,左右开弓给了她两个巴掌,他被打倒在床上,嘴角流下了鲜血。 司马颖用近乎变态的声调说道:美人,你流血,快让我来擦擦我好心疼 司马颖扑了上去,像只疯狗一阵狂咬乱啃,丧心病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只听嗞嗞几声,羊献容的衣衫全都成了碎片,司马颖匆匆回身关门欲践兽行,突然门外进来个蒙面人,手持一把剑,抵住了司马颖的前胸,只听蒙面人喝道:禽兽不得胡来,敢对皇后无礼,你不要命了吗听声音是名男子。 什么皇后,她只是废后一个,你是什么人,敢管本王的闲事司马颖还耍他的王爷威风。 别管我是什么人,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当年你追羊献容没有得手,现在趁着得势就要废后,然后想任由你胡来,你想得美,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动她一根毫毛 我草,这里是皇宫内院,到处是我的人,只要本王喊一声,你就会被包围乱箭穿心 要怕我就不来了,别说皇宫大内,就是龙潭虎穴我也敢闯,成都王,你有兵马,可我有剑在手,信不信我箭废了你 你敢杀本王 我当然敢杀你,不过我有比杀你更好的方法蒙面人说着把剑从他的前胸往下移,司马颖感觉冰凉的剑顺着他的肚子滑到了下体,指在了他的命根处,他倒吸一口凉气:你想干什么 第七十九章 重做侠士 “我想干什么你不清楚吗?”蒙面人露着的两眼寒光逼人,看得司马颖心里发怵。 司马颖心想我若一喊叫,只怕招不到人来,自己反而被这人阉了,那就什么女人也搞不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好说道:“这位好汉,有话好说,你不就是为了这个贱人吗,我不动她就是,快把剑拿开。” “成都王,今天你不动她,难保明天后天你不再动她,你怎么才能保证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蒙面人并没有移开剑。 “好汉,我保证从此不再接近这个贱人,如果再犯,任凭处置。”司马颖保证道。 蒙面人把剑一挺,司马颖直觉一股凉气贯入下体,原来蒙面人刺穿了司马颖的内库,只听蒙面人道:“若是再犯,一定让你做太监!滚!” 司马颖吓得赶紧离开了皇宫,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进羊献容的院,一个人回到了府中。 羊献容知道这个人一定是金紫燕,上次皇上要洞房,就是她救了自己,还教了自己对付傻皇帝的方法。 羊献容对蒙面人道:“一定是紫燕姐姐吧” 金紫燕把蒙面取下道:“正是我,羊姑娘,你还好吧?我知道你被废了皇后,日子一定不好过,所以过来看看,正好碰上成都王欲行不轨。” “无论做不做皇后,都不是我想要的,皇宫一入深似海,什么时候我才能再见到琨哥呢。”羊献容不禁叹息。 金紫燕知道她心里的苦,说道:“反正你现在也不是皇后了,不如你想办法逃出去和刘大哥一起走吧。” “现在如果走掉恐怕成都王会对我的家人不利,他早就觊觎我的身子,出逃等于给了他灭我一家的口实。” “成都王这个混蛋现在亲小人远君子,弄得朝政日非,跟司马伦已经不相上下了,他也早晚没有好下场!” “紫燕姐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快走吧,等见了琨哥告诉他我在宫里很好,不要记挂我”羊献容说着落下泪来。 金紫燕知道她无时无刻没有忘记刘琨,对她安慰一番,害怕有人来,马上就离开了。 司马颖回到府中一时还惊魂未定,坐在那里心神不安,孟玖过来道:“王爷,今天好象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只是为国事操劳罢了。” 孟玖看看四周无人,搂住了司马颖的脖子:“十六哥,今晚我等你” 司马颖摸着孟玖如葱般的手道:“好,哥哥好久没有和你那个了,今晚我一会儿去你房间,你等我。” “好好”孟久露出了女人般的媚笑。 司马颖其实是双性联,孟玖最早是王府买来的小杂役,当时孟玖才十三岁,生得如女人般秀气,不几天司马颖就和孟玖秋风一度,感觉如痴如狂,从此一发不可收,司马颖离不开了孟玖,把他渐渐培养成了管家,天天跟着自己。 司马颖回到自己的根据地邺城遥控朝政,河间王成了他在洛阳的代言人,朝中有一部分大臣直接跑到了邺城,天天就跟上朝一样拜会司马颖,邺城一时成了大晋的政治中心,这也难怪,都被封皇太弟了,以后就是皇上人选了,谁不提前巴结,好谋个好差使,司马颖飘飘然起来,俨如皇上一样,任何事都需要他来决断,专治的程度超过了以前的齐王和长沙王,百姓们发现原先那个知进退,恤百姓的成都王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不过还是司马伦司马冏之流,关心的只是皇位,任用一些小人为官,根本不会真正地为天下苍生着想,卢志劝他也听不见去了,一时声望下降,大失众望。 刘琨和祖逖也对成都王失去了信心,两人商量着离开这里,并且不再去任何一位王爷帐下谋差,这天两人下午从军营出来,正好碰上石勒,一见面石勒就道:“两位大哥,让我好等,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去城里吃酒,所以在这里等你们,走,今天小弟请客,去邺城的桃花居好好吃一顿。” “我说石兄弟,你是不是发财了,要请我们吃饭?”祖逖道。 “不是啊,两位大哥,我给成都王请了假,准我回去探亲,,这下我可以回去见我娘了,我用饷银买了很多的特产,带回去给我娘尝尝,明天一早就要启程了,呵呵呵” “这可是好事,你来中原也时间不短了,也该回去看看了,怪不得你这么高兴,好吧,我们就陪你高兴一下,走,咱们去桃花居,不过可说好了,花费不能超过三两。”刘琨道。 “大哥,那哪成,三两银子能吃几个菜,几两酒啊,我的饷银都攒了好多了,花个十两八两的没问题,再说你们经常教我武功花点钱请你们也是应该的。” “石兄弟,我们教你武功,只想让你为国出力,将来能够为国征战,你觉得最近武功有没有长进?” “当然有了,虽然你们只教了我两招半玄空剑法,我在人前演练的时候,他们都说我剑法高超呢,还有你们教我的腿脚功夫,我的手下都羡慕的很呢,以前我空有一身蛮力,现在结合上一些招式,如果练好了上阵的话,一定能所向无敌。” “那就好,总算没有白教你,不过,你回来之后恐怕我们也没教你了。”祖逖说道。 “为什么啊大哥,难道你嫌我这个徒弟太愚笨了吗,是,我是笨,可我很用心学的,将来不会给你们丢脸的。”石勒急了。 “石兄弟,你误会了,我们没嫌弃你的意思,你学得很好,只是我们兄弟二人不想再跟成都王当差了,我们想离开这里。”祖逖叹口气道。 “啊,离不成都王?为什么啊,你们这里很得成都王赏识,立的战功也不少,成都王现在是皇太弟,将来当了皇上,你们就是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 “石兄弟你错了,我们兄弟并不为什么大吏还是将军,只想真心为朝廷出力,可现在的成都王已经变了质,等他当了皇上,比司马伦强不到哪里去。” “大哥,那你们如何打算呢,将要去哪里?” “我们不再当差,就做一名自由的剑客,能够为民行侠仗义也是一件快事,想当初我们就说过,不为良将就做侠士,现在来看我们说过的话真的变成了现实。” “两位大哥,我可做不到离开,这个差事对我很重要” “石兄弟,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劝你离开的意思,你好好在这里做,只要凡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够了。” “嗯,我记下了。我们快到桃花居边喝边谈吧。”石勒道。 “石兄弟,我看你你还是省省吧,将来还要娶媳妇呢,呵呵呵。” 石勒马上不自然起来,想想师诗姑娘,自己有个几十两银子人家也不会看上咱,他正走神,刘琨问道:“石兄弟,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心上人呢?” “大哥,快别笑话俺了,就俺这穷人家,大字不识一个,谁会看上俺。” 祖逖刘琨想视一笑,刘琨对石勒道:“你还记得算命先生曾经对你说过,你的财运不错的,别小看了自己的,也许你能娶个天仙般的老婆呢。” 石勒心里哪会忘了这事儿,特别是算命先生说的祖坟的事,就打算回家就悄悄办了,他乐道:“两位大哥,快走,我还有事情要说呢。” “什么事情,石兄弟。” “到了喝完酒再说。” “好吧,我们走。” 来到邺城的桃花居,这是一家酒店,三人到了雅间,石勒认不得菜名,让祖逖点菜,祖逖只点了些便宜菜,又要了一坛酒,三人对饮,边喝边谈,一坛酒喝了大半,这时,石勒道:“两位大哥,小弟有个要求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答应?” 第八十章 再次劫银 “什么事快说。” “小弟要和两位大哥结为兄弟!” “啊!”“啊!” 刘琨看了一眼祖逖,祖逖道:“石兄弟,为什么要和我们结为兄弟?” “两位大哥,自从我来到洛阳,多蒙你们照顾,给我银两,为我的生计操心,现在又给了我一个饭碗,我觉得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是我的亲大哥,所以我要和你们结为兄弟。” “石兄弟,我们关心你照顾你是因为你初来洛阳,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你家日子也不好过,我们照顾你也是情理中的事,你说要结为兄弟,这种想法并不可取,你要知道,结不结为兄弟,我们都会跟以前一样待你。”祖逖道。 石勒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不不不不大哥,你是我石勒生命中最要的人,我不能错过,我一定要和你们结拜。” “石兄弟,我和刘琨这些年了,意趣相投,虽然我们没有结拜,但我们却早就成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能共生死的兄弟,所以说结拜与否,跟是不是好兄弟没有直接的关系。” “我没读过书,不知道怎么说服你们,可我石勒就是认准了这个理,你们不肯和和结拜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俺这个粗人,大哥,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争取混出个人样,绝不丢两位大哥的脸。” 刘琨道:“石兄弟,万不可这么说,我们兄弟哪有那个意思。” “反正不结拜就是看不起我。” 祖逖想了想道:“这样吧,你不是要回家吗,我们现在不着急结拜,等你回来我们再歃血为盟结为兄弟,这一呢我们没有准备,二呢,你回了家也好禀明母亲,说要和谁谁谁结为兄弟,也算是知会了老人家,你看怎么样?” “这么说你同意了?” “是的,不过不是现在,你明天就要回家探亲,不要耽误了。” “好,也不急于这一时,等我几天回来就办这事,来,我们再喝一碗。”石勒高兴道。 “好了,不要再喝了,我们还要回军营。” 三人往军营赶,尚未出城,一个人影从三人面前闪过,祖逖喝道:“什么人!?” 祖逖刘琨马上施展轻功向前追去,石勒也想往前追,可是没有上乘的武功,哪里能跃得起来,只好叹口气先出城回了军营。 祖逖刘琨一路追赶,出了城,来到南郊,前面的人立住脚步,等祖逖刘琨近前一看,原来是金紫燕。 “紫燕,原来是你,你什么时候来邺城了?”祖逖问道。 刘琨看到这里故意说道:“大哥,你们说话,我先回军营了。” 祖逖道:“刘琨,先别闹,紫燕这次来找我们一定有事。” “大哥,是找你,不是找我们。” 金紫燕说道:“刘大哥,不要说笑了,这次我来邺城,确实是有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两人一齐问道。 “我探听到最近归义堂要往回运一批银两,这次的银两比上次还要多,恐怕是他们最后一次了,因为我估计匈奴离造反的日子不远了,这批银两绝不能让他们运回并州,跟上次一样,我们要劫了这批银两。” “紫燕,消息可靠吗?” “我发现归义堂跟上次一样采购车子,订了车夫,正在做准备,我估计押运也就这几天的事。” “绝不能让他们运回并州,这些钱是他们起兵的资本,紫燕,我们一定要劫下这笔钱。”刘琨道。 “是的,我来的意思就是要告诉你们,让你们在成都王这里请几天假,以便回洛阳准备。” “我看不用请假了,这次离开直接就是辞职。”祖逖道。 “为什么?”紫燕不解道。 “我和刘琨已经厌倦了,唉,想当初刘琨以为赵王能为天下谋福,为他冲锋陷阵,可没有想到赵王竟是个只会满足自己私欲的野心家,后来,我们一齐跟了齐王,结果发现齐王和赵王不过是一丘之貉,我们离开齐王,下定决心要跟成都王建功立业,为民请命,可现在的成都王早变成了第二个赵王齐王长沙王,关心的只是自己的皇位,以前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件华丽的外衣,我们很失望,天下百姓更加失望,所以我们决定离开成都王,干脆做个侠士,这样起码能为百姓做点实事。”祖逖道。 “成都王不再是从前的成都王了,我支持你们的想法,既然他不为天下苍生着想,你们跟着他又有什么意义和前途。” “我们明天就请辞,然后返回洛阳,商量劫银的事情。”祖逖对刘琨道,刘琨点了点头。“ “两位大哥,有没有想过这次我们的胜算有几成?” “上次我们三人就顺利的劫下了银两,这次我们兄弟的武功也今非昔比了,胜算比上次还要大吧。”刘琨自负道。 “你说错了,上次的时候有我师父暗中帮忙,我们才勉强获胜,我看这次刘曜会用心部署,想要劫银更加困难了。” “你是说金先生用逸圣衣暗中帮忙了,这么说这次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了。” “可是逸圣衣被我师兄骗走了,一时半会是拿不回来的,没有逸圣衣在暗中相助,我们的成算肯定比上次要小。” “看来我们要再找些帮手才行。”刘琨道。 “找谁呢?” 刘琨正在思量,祖逖道:“赌王算一个,我帮他洗清了冤屈,要他帮忙他一定同意的,还有天师道的四大长老,也一定愿意帮忙。” “我看也可以,我们一回到洛阳就联络他们。”刘琨道。 “好,这样一来,再加上我师父亲自出马,相信这次一定能劫下银两。”金紫燕胸有成竹地说道。 三人再商量一阵,金紫燕先行返回了洛阳,祖逖两人返回军营,第二天没有见司马颖的面,让人递上了辞呈,脱了军服就离开军营,司马颖看到之后,派人去追他们回来,却没有追上。 石勒收拾好回家的时候,想要给祖逖两人道别,却听说他们辞官出营了,不禁叹息一声,自己也打马回并州武乡的家乡了。 祖逖刘琨来到洛阳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正要回原先的家中,三个人拦住了去路,原来是古智卑狗三人。 “你们有什么事吗?”祖逖在关中的时候见过他们一面。 “有,我们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祖逖问道。 第八十一章 又见剑客 谢谢点击,谢谢推荐 古智卑狗对祖逖道:“我们请你帮忙给我们狗奴国弄一块金印,就象当年大魏给邪马台国的亲魏倭王一样,我们要大晋赐与我们狗奴国一块上写“亲晋倭王”的金印。” “为什么要这块金印?” “因为我们要让三十几个倭国服从狗奴国,虽然我狗奴国暂时取代了邪马台国,但毕竟没有那块金印,众倭国是面服心不服,有了这块金印,他们才会信服,当年邪马台国得到了大魏的亲魏倭王的金印之后,所有的倭国停止了征战,臣服了邪马台国,我狗奴国为了长久统治众倭国,一定要得到现在朝廷的封印,才能压过卑弥呼手上的金印。” “我现在无官无职,恐怕做不了这件事。” “虽然如此,但你心系国事,又人脉极广,如果想做就一定能办到,再说邪马台国的女皇卑弥呼正在归义堂,做得可是跟大晋做对的事情,你要帮谁应该很清楚了吧,只要你能办成此事,我们狗倭国牢牢控制了所有的倭国,我保证永远臣服大晋,绝无二心!” “这个”祖逖迟疑了一下,又道:“好吧,我联络几个朝臣试一下,你就等消息吧。” “那我们就先行谢过了。”古智卑狗三人连连施礼。 “慢着!”祖逖突然想到要利用他和卑弥呼的矛盾,让他们为自己做点事。 古智卑狗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是这样的,过几天有件事要你们帮忙,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我需要你们帮我抢点东西,你们可愿意?” “当然愿意,你间也要抢东西吗?呵呵,不好意思,抢东西是我们的强项,快说,要抢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几天后我会通知你们。”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们,怕我们走露消息,好吧,我们就随时听候差遣。” “既然你们同意了,那到时如何通知你们呢?” “这个容易,如果你想见我们,只要在江月楼放两颗钻天雷,我们就知道你要见我们了。” “嗯,好办法,就这么说定了。” 打发走三人,正好前面傲龙狂生迎面走来,祖逖招呼道:“傲龙前辈,这么巧,刚来洛阳就见到你了,看你满面春风,一定有喜事吧?” 傲龙狂生道:“确实有喜事,不过这喜事就是你的功劳了。” 刘琨道:“前辈说的喜事一定是洗清冤屈,成了清白之身吧。” “当然了,我以为有生之年不会再洗清杀人罪名了,没想到祖逖你托了司隶府的人,果然就查清事实,还了我清白,以前生怕别人知道我是赌王,哈哈,现在我走到哪,都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傲龙狂生呢。” 祖逖道:“前辈了了心头大事,有什么打算呢?” “至于打算,我还要抓住金展鸿送到官府,治了他的罪,然后再回楼兰了,你们也知道三公主封了我为楼兰皇家赌城的城主,我大事办完就要回去赴任了。” 祖逖道:“前辈,现在我有个不情之请。” “有事你就说,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也洗不清罪名,能帮上忙的我绝不推辞。””、 祖逖对他耳语一阵,傲龙狂生道:“好,这个忙我一定帮,匈奴人得了天下,那楼兰也会遭殃,我绝不答应,这次说不定金展鸿也会出马,如果见了他,我一定把他抓住!” “前辈,我们就此约好,哪天动手,我们会通知你。” “你怎么通知我?还是用我的老办法吧,我身上的笛子给了三公主,这样吧,我身上还有个哨子,本来打算送给一个小乞丐的,现在你拿去吧,有了消息就吹哨子,我一定能赶到。”傲龙狂生说着取出哨子递给了祖逖。 祖逖接过道:“多谢前辈出手,有了您的参与,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好了,你们去忙吧,我正在查金展鸿的踪迹,最近洛阳城里大案频发,我看就是这个小子干的,他娘的,他要这么多银子干吗,单是我的家产也够他花几辈子了。”傲龙狂生说着摇了摇头。 “前辈恐怕抓不住他,这个人得了地龙门的真传,轻功和绝顶盗技无人能及啊。” “这个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他!” “前辈,我们先行告辞了,有事我们会通知你。” “好,你们去吧。” 祖逖二人别了赌王,刘琨嚷着饿了,祖逖道:“我们到江月楼吃点东西吧。” 二人进了江月楼,不想喝酒,只点了两碗面,一个小菜,正在吃着,看到隔着几个桌子有食客正在背对着他们喝酒,看他的面前已经有了几个酒坛,看样子是已经喝光了,只听他拍桌子喊道:“酒!上酒!” 一名伙计忙来到他的面前道:“客官,您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会出事的啊。” “关你屁事!老子喝酒图个快活,你以为老子付不起你们酒钱吗?咹!” “不是啊,我知道客官是海量,但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不是,客官还是用饭吧。” “滚!叫你们老板来,老子要酒知道吗?!”男子站起了身抓往伙计的领子把他推了一把。 伙计连忙往回跑,祖逖站起身,对跑来的伙计道:“不用害怕,他是什么人?” “是穿雨剑邵春鹏。” 祖逖刘琨久闻淮南剑客的威名,走到他背后,在他的后面一拍他的肩膀:“邵大侠。” 邵春鹏猛一回头:“什么人?” “在下祖逖,这位是我兄弟刘琨。” 邵春鹏喝得迷迷登登,听是祖逖刘琨,立时说道:“原来是洛阳双侠,幸会幸会,不过你们和我素昧平生,有什么事吗?” “邵大侠,久闻淮南剑客个个行侠仗义,誉满大江南北,今日一见却原来是个酒鬼而已。”祖逖故意激他道。 “什么?你说什么?酒鬼?我们兄弟四人虽然爱喝点,但也从不至醉,当年我四弟被刘曜杀害也不是因为喝多了,而只是因为四弟说他是白眉怪就没了命,现在我的大哥二哥也没了,他们是因为掩护我才死的,我要为他们报仇,可仇人司马伦也死了,要为四弟报仇,又打不过他,你们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邵春鹏抓起酒坛,把仅剩的一滴酒倒进了嘴里,然后猛地摔在了地上:“店家,上酒!” 第八十二章 提前设伏 祖逖刘琨知道淮南王和司马伦开战的时候,淮南帮的人大部分都战死了,这个邵春鹏又是老大和老二豁了命才保了出来,自己没有在为他们报仇的事情上做点什么,心里难免自责,所以才会喝酒解愁。 祖逖道:“邵大侠,稍安勿躁,你这么作践自己又是何苦呢。” “不用你们管!” 刘琨道:“邵大侠,我知道淮南帮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他们为国战死了,死得光荣,死得其所,你的大哥和二哥掩护你出来,为得是为淮南帮留个根,为是是你将来还能为国出力,为民谋福,把淮南帮发扬光大,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酒徒又是什么,我想那些死去的淮南帮的英灵们看到你这样也会寒心的!” 邵春鹏一怔,是啊,自己这个样子难道就能换回弟兄的命吗,就能杀掉刘曜为四弟报仇了吗,自己甘心堕落,行尸走肉就能重建淮南帮了吗!? 看着邵春鹏怔在那里,祖逖知道他有些省悟了,他又道:“邵大侠,我知道你也想做点事,只是苦于不知道怎么做,再说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你真想对得起淮南王和淮南帮所有的弟兄,就跟我们一起干!” “跟你们干?” “是的,现在大晋内乱从生,外族已经在蠢蠢欲动,危险正在步步逼近,而当政者毫无忧患意识,所以我们要做点事,不能任由他们胡为!” 邵春鹏酒一下省了大半,道:“祖少侠,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祖逖把祖逖的野心给他讲了一遍,邵春鹏惊道:“这么说,我们大晋随时有亡国的危险了!” “是的,几天之后匈奴就要运一批银子回并州,这些钱就是他们积聚粮草的资本,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刘琨道。 邵春鹏忙道:“祖少侠,我跟你们干,劫银的事我也参加,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好,要得就是你这句话,几天之后我一定叫上你一起做这件大事。” “春鹏一定不遗余力。”邵春鹏眼睛立时放出精光。 三人分手之后,祖逖又来到洛阳道场,对林方讲了这件事,林方当即表示约四大长老上战帮忙,祖逖这才觉得此事有了十成的把握。 归义堂此时也正在商量押送银两的人选,十几人正在听刘曜说话:“刘聪四弟,这次的押送你有什么要说的。” “这次的押送关系我们匈奴的大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我们要全力以赴,能参加的要全部参加。”他扫了一眼房中的人,点兵道:“四大勇士全部上阵,嫂夫人有孕在身不能参加,我也算一个,还有青州飞豹王弥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能赶到这里。从楼兰投奔我们的人也全部参加,拉风前辈,你有什么意见吗?” 拉风和几大侍卫在楼兰没了依靠,跟着归义堂一路逃到了洛阳,拉风把希望寄托在了匈奴人身上,只要匈奴得了天下,那楼兰当然就是匈奴的,那时再回到楼兰,所有的寺院还是要归自己管理的,他满口答应下来:“堂主,刘聪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若有人胆敢打银两的主意,我一定让他们尝尝我的毒蛇的厉害!” “拉风前辈,我可是听说你的蛇有个克星,就是中原的赌王傲龙狂生,据说他百毒不浸,而且还能毒死你的蛇。”刘曜质疑道。 “是的,傲龙狂生确实厉害,我的蛇就被他毒死过,可是现在就不同了。”’他说着敲了几下腰鼓,立时胸前钻出两条蛇,吐着蛇信看着众人,拉风又道:“这两条蛇是我来洛阳的时候,在楼兰境内抓到的两条,它们叫做鸳鸯猪鼻蛇,比一般的猪鼻蛇要毒上百倍。” “前辈,为什么叫做鸳鸯猪鼻蛇,好奇怪地名字。” “因为这两蛇是雄一雌,猪鼻蛇无论雌雄经常地争夺配偶,如果自己的配偶被另外的蛇抢走,它们就会报复,直到把配偶抢回,而且不惜牺牲性命,所以叫做鸳鸯猪鼻蛇。” “就算这样,你又怎么能说它们的毒比一般的蛇毒百倍呢?” “不瞒各位,因为我来到中原之后,害怕遇到赌王,所以我研究着给鸳鸯猪鼻蛇喂毒药,把它们变成天下最毒的蛇,现在它们的牙齿上已经渗透了天下奇毒,如果赌王再用自身的毒来恐吓我的话,我会要他好看的,哈哈哈。” 刘曜拍掌道:“好,果然厉害,这下你不用再怕赌王了。”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刘基问道。 “三天之后动身。”刘曜道。 刘聪又扫了一眼房中的人,说道:“怎么不见金展鸿?” “这个人整天为他的吴国梦而奔忙,这会儿一定不知在哪里做着春秋大梦呢。” “这个人诡计多端,跟我们合作只是权宜这计,并不是真心的,我真怕将来他一统江南成为我们南进的障碍呢。”刘聪道。 刘曜道:“四弟不用担心,我看金展鸿难成气候,吴国亡前就失去了民心,没人会跟随他光复吴国的,不过,他在江南闹闹对我们倒是有利的,起码能牵制大晋的兵力,等我们进了中原,再把他吞并,倒也不是坏事。” 刘聪喜道:“那就让金展鸿放手去闹吧,大哥,这次的事不用金展鸿参加吗?。” “你放心,我早就知会了他,押送之前他一定能来这里,要知道他对我们的事情相当的支持,只要我们顺利,他的事才有着落,现在的他行事很加小心,生怕别人认出他,因为到处都是通缉他的画像,所以一天到晚不敢以真容出现了。” “只要他能来就会多一份力量,只是这次嫂夫人不能参加了,她的忍术这次派不上用场了。”刘聪道。 “虽然她不能参加,可她教给了我制作闪光雷的方法,这种东西在关键时候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你出发的时候我会给你几颗的。” “大哥虑事周全,这下我就放心了。” 归义堂的汇达钱庄里,准备了十几辆车子,刘曜正在安排装车,为了不引起人注意,他决定在夜里动身。 夜里过了子时,刘曜安排刘聪带着车队和押送的人出了钱庄,一行浩浩荡荡,有刘聪、四大勇士、金展鸿、拉风和剩下的两大侍卫,以及从东莱赶来的王弥,他们来到城门,顺利出了城,因为刘曜已经打点了银子,所以守城的军士才会夜里开门放行。 金紫燕早就探到了车队出发的时间,提前联络了祖逖,祖逖把四大长老和邵春鹏全部召齐,加上金牧晨师徒,还有赌王,力量也不弱,古智卑狗为了金印也前来效力。 劫银的事由金牧晨筹划,他把动手的地点定在了邺城辖内的一个小镇上,他们一行疾行到目的地,选择了一个必经之路的山坡上,在那里以逸待劳,要来一个伏击战。 第二天黄昏的时候,刘聪一行要到镇上休息,刚来到一个山坡,突然两边有石头和擂木滚下,顿时砸死了两大侍卫,推车的民伕哪见过这阵仗,都抱着头四下跑开了,刘聪躲开一块大石大喊道:“不好,有埋伏!” 停电,停水,停网,今天刚来,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崩溃。 第八十三章 形势危急 发动攻击的就是金牧晨一行,他们提前准备了滚石擂木,一阵猛砸之后,全都跃下了山坡,把刘聪一行包围了起来。 刘聪看来人是祖逖和刘琨,四大长老他也知道是天师道的人,金展鸿看是师父和师妹,下意识的往刘聪后边躲,金牧晨就说道:“不用闪了,我一眼就看出你是金展鸿了,我养了你十几年,你不是怎么易容我也认得!” 金展鸿看瞒不过师父的脸,干脆自己上前道:“师父,师妹,你们怎么来了?” 金牧晨道:“都是你干的好事,看看你在帮什么人,这些人早晚要进攻我大晋你知道吗?” 金展鸿道:“师父,天下大势新旧更迭这是常理,无论是什么人做天下,跟地龙门没有关系,师父,我看您还是隐居起来颐养天年吧。” “孽畜!就算隐居也要等抓住你这个祸害,就连地龙门的圣物你也敢骗,今天我不但要留下这些银两,还要为地龙门清理门户,铲除你这个叛徒!” 刘聪接过道:“原来济善堂的父女竟是地龙门的人,还跟金兄弟是同门,真是有意思,但从未听金兄弟提起过,金先生,今天你兴师动众召集这么多人为得就是这些银两吗?” “正是,这是你从洛阳搜刮来的不义之财,这笔钱不属于你们匈奴,一两也不能带走。” “看你们个个都是名门正派,怎么也要拦路抢劫吗,这要传出去,你们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抢劫?错,我们不过是为大晋做点事情,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这笔钱用来做肾吗?是你们起兵灭我大晋的资本,试问,我们中原武林能让你们带走吗?!” 刘聪一拍掌道:“呵呵,原来你们什么都知道了,但可悲的是朝廷只知道争权内斗,对于我们的事一点也不知道,没有官府的支持就凭你们能斗得过我们归义堂吗?” 祖逖道:“朝廷总有一天会醒悟,你们的阴谋绝不会得逞,要知道你们的首领被扣在了邺城,如果你们起兵,刘渊就会没命,还会杀掉你们的族人。” 刘聪听到这里恨得后背如万蚁乱爬,他咬牙道:“都是你们两个坏我们大事,既然我们都挑明了,就决一死战,看谁的本事大!” 刘聪说着一挥手道:“弟兄们听好了,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不干掉他们,将来也是我们的心头之患,杀!” 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四大长老对四大勇士,邵春鹏对青州飞豹王弥,拉风对赌王,刘琨和祖逖战刘聪,而金牧晨和金紫燕把金展鸿逼到了一个角落。 古智卑狗三个来回策应,祖逖一行在人数上占有优势,要斗败刘聪一伙只是时间的问题。 金展鸿道:“师父,求师父放过徒儿,徒儿跟着匈奴人混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不久之后,您就会知道徒儿的苦心了。” “我不听,也不想听,什么狗屁大事,那都是你的借口,你只会害人性命,图人钱财,怎么配做我们地龙门的人,都怪我瞎了眼,收养你这个祸害,今天我就为地龙门除害,废了你的武功!” 金展鸿怎么甘心就范,看看掌到,飞身跃起,蹿在半空,施起雁翔功,知道武功打不过师父,一溜烟似地要逃走,金牧晨喝道:“哪里走!”施展轻功往前追他。 刘聪虽然厉害,可面对祖逖和刘琨两个,总归力不从心,再加上二人的玄空剑法早已炉火纯青,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刘聪渐渐败下阵来。 拉风和赌王是对老冤家,拉风的武功总是逊他一筹,看看毫无胜算,就跃开几步,从腰间拿出花鼓,用手敲了几下,胸前的两条猪鼻蛇,探出头来,向赌王袭去。 赌王双手一抱笑道:“拉风你个傻蛋,明知我专门克蛇,还要放蛇过来,这不是找死吗?”说着张开嘴,夸张地要去咬两条蛇。 可等蛇到跟前的时候,他突然大叫一声:“啊!猪鼻蛇!” 赌王在楼兰呆了些日子,知道猪鼻蛇的厉害,再看蛇的牙齿呈现紫色,知道更是喂了奇毒,不敢硬拼,连连腾挪闪跃,要躲开猪鼻蛇,更提醒众人道:“大家小心了,有毒蛇!” 这一喊不打紧,本来刘聪一伙处于劣势,由于大家分心,祖逖几人马上处于下风,金紫燕也来回帮忙,拉风看着赌王四处乱窜,以手抚额道:“好好好,咬死这个老家伙,哈哈哈哈——看你的毒厉害还是我的蛇厉害,呜哈哈” 这时古智卑狗三人跃开数步,三人竖起中指,左脚点地,念道:“乞瓦得瓦乞瓦得瓦” 金紫燕看他们神神道道,喊道:“你们干什么呢,快来帮忙!” 再看他们三人,突然听他们齐声道:“变!” 马上他们三人各自化成了一条巨莽,每条足有一丈左右,张着血盆大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分别向拉风和刘聪等人扑去! 拉风虽然玩蛇,但没见过这么大的巨莽,心下一惊,乖乖!这么大的蛇! 有了这几只巨莽的加入,不但是刘聪等人,就是拉风也招架不住了,他们一边要防止被巨莽咬到,还要和对方过招,立时又落下风。 眼见刘聪一伙要被消灭,实然一个声音传来:“哪来的妖物,在这里装神弄鬼!”随着声音,但见一阵金色粉沫漫天而下,三只巨莽身上着了粉沫之后,马上现了原形,古智卑狗三人跌落地上。 来人是刘曜,他怕刘聪等人有失,就一路在暗中相随,刚来到就看到了这一幕,刚才他用的是卑弥呼教他的破忍术的手法,他立在中心喊道:“大家不用怕,刚才只是狗奴国的幻术而已,是不入流的忍术,在邪马台只不过属于下隐流的手法,我刚才已经破了他们的巨莽幻术。” 刘曜马上又加入争斗,施起他的火凤冰龙掌,首先向刘琨祖逖袭去! 祖逖刘琨看看掌力到,用剑往前劈去,只听轰的一声,两人被震开数步,嘴角流血。 刘曜连连施招,赌王和四大长老也被震开数步。 刘曜狂笑道:“哈哈哈,接不住了吧,我的火凤冰龙掌已经练到十重,就凭你们怎么是对手!” 刘聪高兴地道:“大哥好功夫。” 刘曜咬牙道:“兄弟们听着,这里的人一个不留!” 话未说完,一个声音传来:“好狂妄,待我看看你的本事!” 声音虽然不大,但众人已经是震耳欲聋!可见来人内功极高! 奇怪的是,只听人说话,但不见人,刘曜四下一瞧道:“什么人,快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第八十四章 追根究底 刘聪等人正在张望,只觉一阵疾风刮过,刘曜明白这不是真正的风,而是高手挥舞衣袖扇起的风,看来来者不善! 猜疑间,一个人凌空而下,衣袂飘飘,恍若仙子下凡。 祖逖马上叫道:“原来是沧海帮帮主,悦彤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陈雪,他环视一周说道:“祖大哥,我不再是沧海帮帮主,已经卸任两个月了,现在的帮主是莫定飞,我来这里只是巧遇,本为想再问江湖的事,不过,归义堂心怀不轨,我早就心里有数,并且跟我大晋命运休戚相关,今天这事我可要管上一管。” 刘曜看是一个女子,不知道他的厉害,笑道:“你一个女子家在这里逞什么英雄!” 刘基刘振现在才知道陈雪竟然就是沧海帮主,他担心地对刘曜道:“堂主” 刘曜看刘基刘振有惧色,说道:“你们不用害怕,难道这个女子手段比我们厉害不成。” 陈雪要挫他傲气,做了一个拉弓的姿势,手上却是一没有弓二没有箭,刘曜心道:“难道要学我的无箭神射?可她竟连弓也不用,这又是何名堂!” 刘曜正想着,那边陈雪道声“中!” 右手一松,一股劲力直射出去,刘曜啊地一声,肩膀上已经中招,感觉有如一箭射在身上,并且力道疾猛,身子竟也向后退了一丈之多! 刘曜大骇,这人武功高出自己两倍,如果要拼下去,不但是自己,所有人的命也会搭上。 刘聪等人看刘曜中招,惊叹之余,过来问道:“大哥,怎么样,要不要紧?” 刘曜捂着肩膀道:“撤!” 刘聪和飞豹王弥还不服气,要去斗陈雪,刘聪把王弥推到一边道:“王大哥,让我来!”挥剑上前,未到跟前,陈雪又是一箭,刘聪的腿部中招,这下他捂着腿啊啊大叫,知道了厉害,嚷道:“大哥,我们撤!”‘ 刘曜取出闪光雷,甩出两颗,顿时,烟雾漫天,众人什么也看不见。 等到烟雾散尽,刘曜一伙已经不见了踪影。 祖逖刘琨上前道:“今天的事多亏了帮主。” “我说过了,我不再是帮主,现在的帮主是莫定飞。” “这是为什么?”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走了,后会有期。”陈雪说着飞身而去,祖逖再要说话,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时金牧晨也回来了,他看看众人无恙,说道:“大家都还好吧?” “金先生,我们都没事,金展鸿追到没有?” “真是气死我了,又被他跑掉了,唉” “金先生不要灰心,日后一定有机会的。” 赌王也劝道:“哼,这个狗仔,早晚我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金紫燕道:“师傅,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先要把银两安置妥当了。” 祖逖提议把银两存在天师道的钱庄,众人同意之后,由四大长老联络附近的天师道,妥善安置好了银两,清点下来,总共有一百万两之巨。 经此一役,刘曜蚀了老本,没脸再见刘渊,回到洛阳搬上卑弥呼去了管涔山。 归义堂群龙无首,刘聪决定代替堂主一职,重整旗鼓。 刘聪最恨的人就是祖逖和刘琨,他让雨含烟下毒也没有成功,对雨含烟颇为不满,这天他正要出门,雨含烟找上门来。 “莺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要问你一件事事情。” “什么事?” “我爷爷当年是被谁所害?”雨含烟问道。 “当然是大晋朝廷了,你爷爷只是发了几句牢骚,就被朝廷诬为反叛,你爷爷只好出塞住,可朝廷却毫不放过,连夜追击,你爷爷怒杀官军,回军攻打并州,兵败丢了性命,这件事我们并州五部的人都知道,你怎么又问起这事?” “你撒谎!”雨含烟一字一顿道。 “莺子,你怎么这么说,此事过去二十年了,我也是听咱们五部的人说的。” “刘聪,今天我才发现你们父子真是没有人性,为了所谓的大事,只因我爷爷无心和你造反,你们就用我爷爷做马前卒,试探大晋的实力,从那之后,刘渊就不再敢轻举妄动,暗中积聚力量,以图推翻大晋,可惜了我的爷爷,死得不明不白,所有人都以为是大晋害死他,其实真正的凶手是刘渊!这还不够,还要利用我对付太子,你是我未来的夫婿,竟然眼看着我跳进火炕,于太子,你也毫不愧疚,你们父子把我们当成了棋子,当成了牺牲品!” “莺子,你疯了,怎么这么说五部大都督,我父亲一心为五部谋划,拿每一部的族人都当做亲人,怎么会出此阴招,至于你前去迷惑太子,只是为了帮你报仇罢了,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实话告诉你,就是你要害的人刘琨和祖逖,是他们告诉我的,因为他们听到了你们父子的谈话,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刘聪明白真的是刘琨给她透了信儿,道:“莺子,这事过去了二十年,我怎么说得清楚,不过,我认为我父亲不会那么做的,一定是刘琨和祖逖故意编给你的,这你也相信,看来你真是被刘琨这个小子迷上了,我让你杀他,你始终下不了手,现在听了他的妖言就来找我兴师问罪,莺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我要刘渊亲自澄清事实,在我们南部,不,在五部所有族人面前讲出二十年前的事情,承认是他故意陷害我爷爷,然后再向我们南部陪罪!” “莺子,你可不要一意孤行,这件事非同小可,在没有弄清之前不能妄加猜测,你知道,这样会害了我父亲,更会害了五部,你可知道父亲隐忍二十几年,为得就是为我们五部统领天下,你若是一闹,父亲的名誉会被莫须有的罪名拖累,到时五部离心,哪还有我们匈奴大帝国!” “匈奴帝国匈奴帝国!都是你们野心勃勃要占据中原,刘渊要为天下主,这哪是为我们五部谋福,而是把我们五部往火坑里推!我们五部从蓸操时期在汾河边上繁衍生息,生活安定,有地种,有猎打,这样的局面一旦被打破,五部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不想跟我们做就随你的便!你给我出去!” “怎么,你们父子的野心暴露就无话可说了吧,哼,我现在就回五部,告诉我们南部的族人,是谁害死了我们的右贤王!”刘莺说着转身出了归义堂。 刘聪看了,心里咬牙切齿,刘琨祖逖,我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雨含烟这次从邺城回来,为得就是找刘聪问明这件事,虽然刘聪竭力狡辩,却难已掩盖事实,雨含烟彻底对刘聪失望了,本来自己是那么地爱他,想和他结为夫妻,为了给爷爷报仇,为了匈奴大业,自己不惜搭上了清白之躯,现在想想自己是多么地幼稚,竟然被仇人利用了,她的心在滴血,她想到了死,想用死来结束自己的屈辱,但再想到无辜惨死的一家人,又怎么能不清不白的死掉,如果那样,又有谁来证明爷爷的清白,不,不能死,要回并州,对南部的族人讲清楚,讲清刘渊的野心,不能为了刘渊搭上性命。 雨含烟出了城,急匆匆往并州赶,正好碰上刘琨骑马回城,刘琨下马和雨含烟缓缓而行,她好似看到了救星,求刘琨陪他到并州。 听了雨含烟的打算,刘琨很是支持,此事对大晋有利,并且看她一个弱女子,如果刘聪在半路发难,恐会遭遇不测,所以他一口答应下来,说道:“雨含烟,不,我听刘聪父子称呼你为莺子,你应该叫刘莺了,我答应你的要求。” “不,琨哥,你就叫我含烟好了。” “雨姑娘,我答应陪你走一趟,一直护送你到并州,不过,我有件事要问你,你一定要说实话。” “什么事?” “那次我喝多了留宿在你的绣房,那晚我我我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没有?” 第八十五章 醋意大发 雨含烟微微一笑,说道:“琨哥,那晚你,可我并不怪你,我只当是你是你心里有我罢了,是不是?” “雨姑娘,我说过,我会负责的。”刘琨没有底气的说道。 雨含烟追问道:“负责?你要对我负责,琨哥你是不是要娶我?” “我我我我雨姑娘,我我” 雨含烟轻轻叹了口气道:“琨哥,我知道你心里依然装着羊献容,她才是你一生的至爱,我不会要你对我负责,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过,我会等你,等你在心里把我装下的那一天,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 “雨姑娘,对不起,说实话,我和容儿早就月下订情,结为了夫妻,虽然她在宫里,我也当她是我的妻子,并一直在找机会帮她逃出皇宫,现在司马颖把容儿的皇后之拉废掉了,并且时时觊觎她的美貌,我一定要把她带出宫,然后远走高飞。” “琨哥,我很羡慕你们的相爱,含烟无福,哪里会得到你这样重情重义的伟男子,含烟真的希望你能早日和羊姑娘团聚,成为真正的夫妻,不说这些了,我们启程吧。” 刘琨把雨含烟扶上马背,然后自己跨上去,轻声道:“雨姑娘,坐稳了。” 雨含烟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十指相扣,象要揽住他的一生一世。 刘琨下意识地要挪开她的手,可刚搭上她的手,触碰到她的柔弱无骨,又哪里忍心,转而在她手上轻轻一拍道:“雨姑娘,我们走了。” 雨含烟轻声道:“嗯。” “驾!” 刘琨马鞭一扬,两人绝尘而去。 雨含烟随着马的颠簸,把头靠在了他的背上,她感受着他的体温,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这个时刻对她来说是最幸福的,虽然不能和他长相厮守,可能拥有这样一个紧贴他的机会,也就知足了,心里只是默念,如果马儿能一直跑下去该有多好 早有归义堂的人报给了刘聪,刘聪知道了大发雷霆:“好你个刘琨,坏我大事不算,还要抢我的女人,这笔账我会给你算清楚!来人!” 拉风应声进来道:“有什么嘱咐?” “跟我走一趟!” “要去哪里?” “不用多问,带几个人跟我快马出城!” “是。” 拉风一边说,一边下去聚集堂众,不多时,十几骑人马湊齐。 拉风和同来的楼兰侍卫只剩自己一人了,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匈奴人身上,死心踏地跟着归义堂,就象一条忠于自己的毒蛇一样,让他去咬谁就会去咬谁。 刘聪带了拉风和十几名普通的堂众,都准备了家伙,出了城前去截击刘琨和雨含烟,他要把雨含烟追回来,如果雨含烟真的给南部讲了家情,起兵的时候,要得到南部的支持可就难了,刘聪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马不停蹄追赶,当然他还想杀刘琨,这个人现在不但是自己的敌人,而且还成了自己的情敌,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雨含烟刘琨这天来到一个小渡口,天色渐黑,一条渡船也没有,于是赶紧打马前往孟津渡口,尚未到地方,天色漆黑,再也没法行路了,刘琨停下马,看看旁边一个废弃的木房子,四周是一片庄稼地,显然这是农家夏天看瓜的临时房子,这个季节正好用不着,刘琨决定到里面暂住一晚。 “雨姑娘,现在没法行路了,我们就在这个瓜房里暂住一晚吧。” “好的,琨哥,我听你的。” 两人下了马,进了木房,刘琨打着火石,点着了桌上的蜡烛,里面设施倒也齐全,只是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显得脏乱不已。 刘琨稍做收拾,出门掰了几个鲜玉米,扒了皮递给雨含烟一个,雨含烟接过说道:“琨哥,真是对不起,让你跟我遭这个罪。” “这没什么,雨姑娘,我这么做也不仅是为了怕你被归义堂灭口,也是为了我们大晋,如果你能揭开刘渊的真面目,不但是南部的人,我相信整个五部的人也不再拥戴刘渊,那样他也起不了兵,实现不了自己的野心,这对大晋来说,无异于免除了一场浩大的灾难,所以,雨姑娘,你不用过意不去。” “话是这么说,可事情因我而起” “嗖嗖嗖嗖、、!”外面响起了飞箭的声音,而且还火光冲天,刘琨往外一看,原来四周有人射来燃烧的箭枝,显然箭头上涂了麻油,就是要把两人困在房里。 刘琨道:“不好!一定是归义堂的人要追杀你!” 雨含烟道:“琨哥,这可怎么办?我知道一定是刘聪这个混蛋,我去找他拼命!”说着要往外走。 “不要冲动,含烟”刘琨拉住雨含烟。 “莺子,你快出来,不要跟刘琨一块去死,只要你出来,我决不会伤害你,我们还会和从前一样,你相信我。” 喊话的人正是刘聪,他带人一路追到了这里。 刘琨回道:“刘聪,你不要惺惺做态,我明白你的居心,你怎么会放过雨姑娘,你怕她揭穿你父亲,所以想要杀她灭口。” “莺子,这事本身就是谣言,我们来是杀刘琨,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所以请你自己走出来,这房子过会就会塌的!” “这房子要塌了,怎么办?” “你不用怕,我去杀退他们!”刘琨拨剑要出门。 雨含烟拽住他的衣角道:“琨哥,你不会丢下我吧” “含烟,你放心,你一个弱女子,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刘琨想起从前负了羊献容,总说要给她一个未来,可就在私奔的路上,自己还是误了大事,白白辜负了她,他看着雨含烟,想起了羊献容,他再次保证道:“含烟,我们出去,这房子马上就塌了,我刘琨拼了命也不会让人动你一根指头!” “琨哥!” 刘琨任由她的手牵着自己的衣角,把门踢开,来到门外:“刘聪,你个混蛋,有本事就冲我来!” 刘聪看到两人相偎相依,醋意大发,指着雨含烟道:“莺子,你果然跟他在一起,好,既然你个贱人不知廉耻跟着刘琨法浪,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聪退后两步,对着后面的人一挥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刹时,十几名堂众象猎犬一样扑向了两人! 第八十六章 一场恶斗 刘琨让雨含烟退后两步,迎战十几名堂众,但见刘琨刷刷几剑就结果了他们,刘琨用剑指着刘聪道:“刘聪,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 刘聪哈哈一笑道:“哈哈哈,刘琨,想当初你和祖逖两人和我打都难于取胜,难道还想跟我单打独斗吗?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放下我的莺子滚蛋,幸许我不会杀你!” “你错了,我们的玄空剑法并不是不强,我们的功力也不是比你差,只是我们心存仁念,不愿杀人罢了,所以剑在我们的手里并没有发挥出剑法的全部精义,可从现在起就不同了,既然你们匈奴执意与大晋为敌,那我只好亮起我的正义之剑,把你杀个片甲不留!”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还讲什么歪理,哼,现在就再会会你的玄空剑法,看你能耐我何!” 刘聪说着拨剑在手,跃向前来要取他的性命,刘琨喊声:“含烟,退后!”也迎上前去,两剑相交,轰地一声,火星四射,刘聪竟被震开四五步才收住脚步,刘聪大骇,怎么他的武功大进,难道他吃了药不成! 刘琨虽然没有后退,但也在心里暗叹刘聪的武功高强,今天他把自己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拿出了勇者无惧仁者无敌的气势,一招大成若缺出手,刘聪已是抵敌不住。 刘聪暗思刘琨气势正盛,不想硬拼,朝拉风一点头,拉风会意,他跃到雨含烟跟前,把她抓住带到一边,引出鸳鸯猪鼻蛇,一左一右看住了雨含烟,雨含烟吓得不敢再动,只是喊道:“琨哥,救我,我怕蛇!——啊啊琨哥!” 刘琨正和刘聪斗在一起,本来正占上风,听雨含烟喊叫,马上分了心,朝她喊道这:“含烟,不用怕,侍会儿我把两条全都煮了!” 刘聪抓住时机频频进攻,两人成了粘着状态,谁也无法斗败对方。 这时拉风道:“刘聪,我来帮你!”说着刚要进前帮刘聪,却有一个人影疾扑过来,一件硬物把他打在地上,猝不及防间,拉风看清了原来是赌王傲龙狂生,手里还提了三个袋子,他还看到刚才砸中自己的也是一个这样的袋子,虽然是夜间,可在火光的照彻下,他还是看清了刚才砸中自己的袋子里滚出了一个古怪的物件,他下意识地用脚一踢,那物件翻了过来,这才看清原来是个人头! 拉风知道这个人头正是赌妖的头,赌王说道:“这个人你应该知道他是谁,他就是当年联合金展鸿害我的赌妖,赌坛上的妖魔鬼怪今天全都伏法了,归义堂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下一个就是金展鸿,还有你这个老欺负我徒弟的混蛋!今天我正要带四人的人头回偃师挂在县城门口,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你,真是冤家路窄,看我不结果了你,免得你再害人!” 赌王说着把三个人头全朝拉风砸来,拉风躲过,摘下腰敼,要驱蛇对付赌王,刚要敲打鼓点引蛇去咬赌王,可没等敲下,赌王用指一弹,一颗石子飞出,打在拉风的腰鼓上,腰鼓登时爆裂,拉风把鼓两面使劲敲打,却再也不出声了,没了鼓,就不好引蛇咬赌王,拉风气急败坏,用上内功把衣服挣破,光着上身,露出肚皮,把丹田之气存于关元穴下,登时肚皮胀起,他双手一拍肚皮,登时发出跟鼓声差不多的声音,两条猪鼻蛇闻声而动,直朝赌王扑去! 赌王想不到拉风还有这个绝招驱蛇,但赌王也似是有备而来,他从胸前拿出骰筒,从嘴里吐进三颗骰子,用手摇了起来,随着摇骰子的声音,两条蛇在离赌王两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吐着蛇信看着赌王。 赌王闭上眼睛,凝神聚力,突然往骰筒里再投了五颗骰子,使出一招摇骰绝技“八仙闹海”,只听骰子在急速碰撞之间,两条蛇突然改变了方向,朝拉风扑了过去,拉风一看,这还了得,收起肚皮鼓,拿起蛇杖往外逃去! 原来上次赌王吃了猪鼻蛇的亏,差点被它们咬住,从那后赌王苦思冥想破解的法子,本想从蛇毒上下功夫,但苦于鸳鸯猪鼻蛇的毒实在难以破解,只好从拉风的腰鼓上作文章。 赌王明白拉风的腰鼓实际是通过内功把声波传到了地上,然后再反馈到了蛇的身上,而且拉风能用鼓声指明方向,所以蛇能顺着拉风的意思去咬人,赌王决定用摇骰破解拉风的鼓声,并且自己的内功在拉风之上,一定能盖过拉风的鼓声,把拉风的声波消除到最小,这样蛇就能反戈一击去咬拉风了。 经过无数次的练习,赌王完全掌握了这种破解鼓声的方法,并把骰筒和骰子全天带在身上,以防不测,这天他看到曾经害他的四大赌棍一齐出城,原来他们四人要到伊川县设局,然后用千术骗人钱财,这是他们一贯的手法,赌王打听好消息后,在城外截住四人全部杀掉,为自己报了仇,然后带着人头到偃师祭拜无辜枉死的富豪一家,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这事儿,于是,他毅然出手了。 看到拉风逃走,赌王不想再放过他,为了韵茹也不能放过他,不然,说不定哪天他还会再去害她。 赌王喊道:“刘琨,要不要老夫帮忙?” 刘琨一边打一边道:“前辈尽管前去捉住拉风,我一人能应付得来!” “好,老夫去了!”赌王一边用骰筒引着蛇前行,一边朝前追去! 这边雨含烟脱离了危险,他焦急地看着刘琨,生怕刘琨败给刘聪,她双手扣在一起,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刘琨看雨含烟没了危险,专心对付刘聪,把玄空剑法舞到极致,剑光飞舞间,刘聪已经是节节败退! 刘聪看来这次也是有备而来,他怕一会儿赌王回来,那样自己就会被两人擒住,命也会丢掉,看他虚晃一招,转身从胸前摸出一包东西,回手朝刘琨面前一撒,原来是石灰面,刘聪竟准备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法! 刘琨绝没想到刘聪会用阴招,再用袖遮拦时已经是来不及,双眼立时看不见了! 刘聪哈哈大笑道这:“刘琨,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哈”刘陪狂笑着挺剑上前,刘琨强忍疼痛对雨含烟道:“含烟,你快跑!” 雨含烟回道:“不!琨哥,就是死我也要跟你一起死!” 刘聪急红了眼对雨含烟道:“你个贱人,只会法浪弄騒,看我先杀了你的小情人,再把你捉回去折磨你,哈哈哈哈。” 刘琨以剑拄地,眼睛疼得厉害,再也没有了还手之力。 刘聪再次狂笑着端剑跑向前去,朝刘琨的胸口刺去! 第八十七章 生死记号 刘琨听到了刘聪的进攻,但已经再无力阻挡了,只有高喊一声:“含烟,你快走啊!”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刘聪的剑刺了过来,扑地一声,剑刺进了胸口! 刘聪看着眼着的景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瞪大了眼睛道:“莺子,为什么?” 面前的雨含烟胸口插了一把剑,鲜血正顺着剑刃往外渗流,就在刚才那一刹那,剑尖快到刘琨的胸口的时候,雨含烟扑了过来,挡在了刘琨的面前,替刘琨挡了一剑。 刘琨虽然看不见,但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知道是雨含烟替自己挡了剑,他站直了身子,扶住了快要倒下的雨含烟:“含烟,你这是何苦?” 刘聪对雨含烟恶狠狠地说道:“莺子,你死也不愿意和我回去,我只好送你们一程了,到阴曹地府做对鸳鸯吧!” 雨含烟知道他要往前送剑透过自己的胸口把刘琨也刺死,她对刘聪发出了冷笑,然后双手攥住了剑刃,刘聪看他护刘琨心切,更加恼怒,用力一送,随雨含烟啊的一声,手立时划破,鲜血直流。 刘聪的剑已经刺进一大半,雨含烟的胸被刺穿了,后面的刘琨已经被剑尖抵住!如果不是雨含烟拼死攥住,刘琨的心脏恐怕已被刺到! 刘聪被雨含烟震住了,他绝想不到一个弱女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觉得彻底输给了刘琨,这是他最不想看到也不愿承认的事实,他面目狰狞地道:“去死吧!”用力一拨剑,雨含烟啊地一声,口吐几口鲜血,倒了了刘琨的怀里。 刘聪以剑指着雨含烟怒道:“贱人贱人我要你看着刘琨死!” 刘聪再次举起了血淋淋的剑,往回一抡,朝刘琨的头用力削了过去! “住手!” 随着一声喝,刘聪持剑的手腕被重重一击,剑也脱手而出,他一手抓住手腕喊道:“什么人!?” 一人凌空而下,正是陈雪。 陈雪看了一眼刘琨,见他的眼睛闭着,并且上面蒙了一层白白的石灰,他知道是中了阴招,看塌倒的房前有一缸水,跃到缸前,用瓢舀了一瓢水,立即给刘琨冲洗了眼睛。 陈雪扔瓢在地,指着刘聪道:“你们归义堂包藏祸心,我早就想铲除你们,今天就拿你先开刀!” 刘聪经过上次的银子被劫之后,刘基知道了陈雪的身份,并告诉了刘聪和刘曜,现在刘聪看到陈雪,知道很难逃出他的掌心,转而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哈哈哈哈” 陈雪怒道:“你死到临头还笑什么?” “我笑你。” “你又笑我什么?” “我笑你不男不女,不阴不阳,整个一人妖!” “什么?!你叫我人妖!?” “难道你不是吗?人妖,如果你想杀我,就给我来个痛快地!” 陈雪看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更不能留他活口,用上无箭之射,朝他的胸口就是一箭,刘聪登时被击出一丈之外,倒在地上,手捂胸口,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陈雪一步步走向刘聪,刘聪本能地在地上挪动身躯,陈雪在他面前停下,举起了掌,要击打他的天灵盖! 突然四个人飞进场中,从四个方向向陈雪袭来,陈雪马上全力对付刚来的四人。 这四人就是四大勇士,他们代替四大赌棍留守四大赌坊,听堂众说了刘聪带人追刘琨的事,他们怕刘聪有失,就相约往这边赶来,果然看到刘聪已经是性命攸关! 陈雪武功完全复制了张天师,自然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四大勇士也知道难以取胜,过了几招之后,四人同时掷出一颗闪光雷,陈雪咳嗽一声,待烟雾散尽,四人已经带了刘聪遁去。 陈雪来到刘琨两人面前,问道:“刘大哥,你怎么样?” 此时刘琨的眼睛已经恢复过来,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雨含烟在他的怀里已经气若游丝,摸摸她的手心,尚有温热,他焦急地道:“悦彤,我没事,快看看她还没有没救?” 陈雪一摸她的脉,无奈地摇了摇头。 刘琨看着胸前的雨含烟,用手拭去她嘴角的血,怜惜地说道:“含烟,都是我不好,没有能力保护你,你倒是睁开眼睛说句话啊,含烟” 陈雪再次蹲下身,朝雨含烟的几处穴道一点,雨含烟渐渐睁开了眼睛。 陈雪道:“刘大哥,她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你”说着扭过了头,往后退了几步。 雨含烟看清了刘琨依然清俊的面庞,表情痛苦间又现出了一丝笑意。 “含烟,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箭,为什么。” “琨哥,我给你说过几次了,我喜欢你,我爱你,想要和你逃离这个世界,可你就是不肯,今天能死在你的怀里,含烟也知足了,琨哥,抱紧我” 刘琨下意识的抱紧了雨含烟,泪水滑落到她的手臂上,雨含烟道:“琨哥,你哭了?不要哭,含烟不值得你哭,我以前做过很多糊涂事,你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会怪你,你是个好姑娘。” 雨含烟道:“琨哥,含烟临走前求你两件事行吗?” “含烟,莫说两件事,就是两百件,我都答应。” “琨哥,我想我想咬你一下你的手可以吗?” 刘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答应。 “好,含烟,你来吧。”刘琨把手伸到了她的嘴边。 本来没有力气的她,却张嘴用力在他的手面咬了一下。 刘琨拿开手,上面已经有了几个深深的牙印。 雨含烟现出一付知足的样子,力气又似乎用完了,她轻轻地道:“琨哥,知道我为什么要咬你吗?” “不知道。” “含烟今生爱你,来生也要爱你,并且要第一时间遇到你,所以我要在你的手上留下一个记号,来生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可以第一眼认出是你,那时我会要你娶我。。” 刘琨的内心一颤,含烟,我对不起你。 “含烟,你说要求我两件事,另一件是什么?” 第八十八章 一吻万年 雨含烟已经没有了气力,她的手微微一抬,想要抓住刘琨的手,刘琨把她的手攥在手心,轻轻地道:“含烟,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摸摸你的脸”雨含烟道。 刘琨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雨含烟轻抚着刘琨的脸,吃力地说道:“琨哥,你你能不能吻吻我一一下?” 刘琨望着她深情而期待的眼神,又怎么能够拒绝,他俯下脸,用温热的唇吻了一下她的红唇。 刘琨慢慢离开她的唇,抬起脸,可这时雨含烟的头猛地倒向了自己的胸口! 刘琨知道她已经去了,只是看她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刘琨抱着似是睡去的雨含烟,缓缓地起身,好象怕打扰了她的美梦。 刘琨泪流满面,无以发泄自己的悲伤,只有仰天长啸,惊的栖息的鸟雀乱飞。 陈雪过来把刘琨劝住,对他道:“人死不能复生,她是为你而死,咱们好好安葬吧。” 刘琨想起雨含烟说过喜欢洛河,喜欢洛河的水,喜欢洛河的美景,他对陈雪说道:“她说很喜欢洛河,我们就把她葬在洛河里,请悦彤姑娘帮个忙。” 陈雪一边答应着,一边点起一枝火把,陈雪扶都会刘琨来到河边,刘琨不忍把她放在地上,让陈雪坐在地上抱住她,自己从四处找来几根木头和一些干燥的树条,不多时扎起了一个简易的木筏,把它放进河里,回身抱过雨含烟平放在木筏上面。 刘琨取过火把,迟疑良久,含泪把火把扔在了木筏上,火光熊熊,照亮了雨含烟的脸庞,刘琨和陈雪合力一推,木筏划向中心,顺着水流缓缓东去。 刘琨一抹脸上的泪花道:“含烟,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我一定杀了刘聪!” 两人目送雨含烟远去,稍顷,刘琨道:“悦彤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说不做帮主了,为什么?” 陈雪道:“刘大哥,我把帮主之位传给了莫大哥,他一定能把沧海帮发扬光大,而我想退出江湖,过一种逍遥快乐的日子,不再过问江湖中的事,今天正好从这里路过,没想到正好碰上你们。”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敢,想当初如果不是你们在洛阳救下我,我早就身首异处了。” “悦彤姑娘,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刘琨刚要转身,陈雪道:“刘大哥,我知道你要去找刘聪,你一个人会很吃亏,不如我陪你去。” “你已经退出江湖,不要再插这种事了。” “刘大哥,你错了,这件事不是江湖中的事,而是事关我们大晋的大事,我们应该把归义堂彻底铲除。” 刘琨喜道:“有你帮忙,自然马到成功,我们现在就走。” 说着两人朝洛阳赶去。 刚才拉风被赌王一路追赶,看看自己轻功也不及赌王,这么下去一会就要被赌王捉住,再看自己的蛇,反而被别人驱赶着来追自己,一样要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赌王在后紧追,蛇也快咬到他的屁股,拉风还是毫无办法,自己武功比赌王差,不敢停下硬拼,拉风看看到了河边,再无退路,一手捏住鼻子扑通一声跳下了水,虽然自己不谙水性,但总比被捉到受辱要强多了。 赌王明白让蛇下水的话,一会就失去骰筒的作用,因为在水中蛇中感知声波的能力会大大减弱,所以他没有赶蛇下水,他看拉风不会水,心道,你个死拉风,不信淹不死你! 赌王看着眼前的两条蛇,生怕再回到拉风身边贻害别人,用上内功把它们的牙全部打落,这样,它们就再也害不了人了,这时,他想起了刘琨,急忙回到了刚才的瓜棚,看已经没有人了,心想刘琨武功也不差,一定不会吃亏的,也就放心地离开了。 拉风在水里随波逐流,肚子喝的饱饱地,拼命地挣扎着,总算被冲上了岸,拉风躺在岸边,喘着粗气,被水灌饱的肚子一鼓一鼓间起起落落。 拉风休息一会,刚站起身,嘴里吐出几大口水,还蹦出几条小鱼,拉风怒道:“傲龙狂生,我跟你誓不两立,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头拧下来当骰子!” 可发恨归发恨,自己武功难敌赌王,保命尚且勉强,又拿什么打败他? 拉风不甘心,他要做武功天下第一,打败赌王,要做到这些就要知道谁才是天下第一,拉风来中原后也听说了张天师的威名,是武林中公认的第一,自己何不偷学他的武功,或者看看他们天师道有什么练功秘笈,偷来自己练,那样岂不是能和张天师齐名了,如此一来,打败赌王就很轻松了。 拉风说干就干,也来不及回归义堂,直接连夜前往天师府所在地龙虎山去了。 刘琨和陈雪来到洛阳之后和祖逖会合,三人决定捣毁归义堂的老巢,于是一同前往归义堂,首先他们来到钱庄,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钱庄已经易主。 三人又来到四大赌坊,再也见不到四大勇士的身影,祖逖刘琨感到奇怪,找人打听之下才知道,就在昨天刘聪把洛阳的生意全都折价卖掉,自己和手下也消失了。 三人回到住处,祖逖猜测道:“刘琨,你说他们归义堂的人是不是回到了并州,正在为起兵做准备?” “我认为他们没有回去,他们只是害怕了而已,特别是悦彤的出现,他们更害怕了,我想他们是躲了起来,你说回并州做准备,那也不可能,刘渊现在暗中是大晋的人质,任何人不敢轻举妄动,除非刘渊回到了并州。” “我想有卢志在,刘渊要回并州可没那么容易,看来我们这招湊效了。” “是的,只要卢志死死看住刘渊,匈奴人都不敢有所行动。” “大晋暂时没有威胁了,刘琨你想怎么做,要做个侠士为民请命吗?”祖逖问道。 “大哥,我要先做好一件事,然后再谈论这事。” “什么事?” “我给你说过了,雨含烟为我而死,她是实实在在爱我的,可我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和关爱,更不能娶她,她在我的面前死去,我觉得我没有保护好她,辜负了她,这让我想到了容儿,她比雨含烟更加的爱我,早把我当成了夫婿看待,本来我能和她远走高飞的,可由于我的原因,她走进了皇宫,我知道她的心里一定很委屈,一定非常地恨我,我不想再辜负她,我要带她出宫,跟她远走高飞。” “刘琨,我支持你,你带羊姑娘出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也算对得起她的一片痴情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的志向” “大哥,我知道我们在太学就立下大志,要为国做一番事业,现在看来你我都不适应在官场混,唯一的选择就是做个侠士,大哥,待我安顿好容儿,我还来找你,我们一起行侠江湖!” 祖逖抓住了刘琨的手:“好兄弟,我等你!” 陈雪看着他们兄弟二人说话,心里在想,做为一个男人,要能爱能恨,可我现在算个什么人呢,又怎么能娶妻以慰父母呢,我还能变回男人吗? 就是带着这个疑问,陈雪把莫定飞扶上了帮主之位,自己悄悄地离开了棠溪山,要游历各地,探寻能让自己重回雄风的药,或者能医好自己的人神医,他那天要去西域诸国求医问药,半路遇到了刘琨,救下了他,并打算在去西域前铲除归义堂,可现归义堂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陈雪决定在洛阳呆些日子,看能否再发现归义堂的人。 这天金紫燕来找祖逖和刘琨,告诉刘琨,羊献容在宫里很危险,一旦司马颖当了皇上,就会再逼她做他的皇后,还告诉了他救下羊献容的事,刘琨听了,觉得不能再耽搁了,要立即前往宫中带她出来。 陈雪和金紫燕还有祖逖都愿意帮助刘琨,于是在一个夜晚,四人施展身手悄悄进了皇城南宫。 第八十九章 远走高飞 南宫皇后的寝宫尚无人居住,虽然废了羊献容的皇后,但也没立新的皇后,所以没人住,羊献容住在一个冷清的院落里,只有一名老年宫女侍立在侧,金紫燕熟门熟路,领刘琨进到院里,陈雪和祖逖在外面接应。r?e ???.re 羊献容还坐在孤灯下没有睡,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刘琨,贴身宫女已经在另一个房间睡着,金紫燕弄开了栓好的门,来到羊献容的房间,刘琨看着背对自己的羊献容轻声道:“容儿,我来了。” 羊献容听着身后有人叫自己,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难道琨哥真的来了吗?! 她起身转回头,看到真的是刘琨,悲喜交加,眼泪夺眶而出,扑了上去:“琨哥,我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这不是做梦吧。” 金紫燕接过道:“羊姑娘,你不是在做梦,刘大哥怕你在宫里受苦,这次来就是要接你出宫,然后你们远走高飞。” 羊献容喜道:“琨哥,真的,你要接我出宫?我们远走高飞?” “是的,容儿,我不能辜负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做真正的夫妻。” “琨哥,我一辈子跟着你,我们现在就走。”羊献容顾不上收拾东西就要和刘琨走。 金紫燕在头前带路,刚打开门要出去,马上又紧张地关上,刘琨问道:“金姑娘,怎么了?” “不好,皇上来了!”金紫燕惊道。 “怎么他这时候来这里?”刘琨问道。 “我也不知道。”羊献容没了主意。 金紫燕道:“刘大哥,我们快躲起来,让羊姑娘把他打发走再说。” 刘琨和金紫燕躲在暗处,羊献容又坐到原处,这时司马衷和两个太监进得门来,他走到羊献容身后道:“皇后,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知道朕今晚要来找你?” 羊献容苦笑一下:“皇上,臣妾已经不再是皇后。” “不,皇后,在朕的心里,你就是皇后,成都王没经过朕的同意就废了你的后位,朕早晚要跟他算这笔账!”司马衷竟放出了一句狠话。 “皇上不用忧心,成都王和东海王一定会再为皇上挑选一位皇后,我想这人一定会胜过我,皇上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不不不不,皇后,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就是有,我也不会承认,好了皇后,今晚我要在这里就寝,你就为朕侍寝吧。” 羊献容一听要侍寝,这可怎么脱身呢,面上也不能说违抗的话,先应道:“臣妾遵命。” 司马衷把两名太监打发到门外侍候,关了门,拉着羊献容就要上床。 羊献容以前侍寝的时候,按照金紫燕交的办法,对他耍硬,学贾南风的口气,每次司马衷都沾不了身。 这次羊献容重施旧计,来到床边道:“司马衷,你要拿我当皇后就别碰我,老娘这两天不舒服,你还是到别处就寝吧!” 司马衷看着羊献容,突然傻傻地笑了,说道:“呵呵呵呵,我算是明白了,你虽然有时说话跟贾南风那个臭娘们一样,可是你骨子里并不象她,以前我怕你,没有要了你,我觉得上了你的当,今天我不会再怕你,今晚我就要和你洞房,呵呵呵” 司马衷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来拉羊献容,羊献容只好东躲本闪,司马衷饶有兴致地四处抓她。 暗处的刘琨和金紫燕一看焦急万分,可一时没有好办法。 司马衷一把抓住了羊献容:“呵呵呵,被我抓到了,走,我们上床洞房” 司马衷把羊献容摔在了床上,自己刚要宽衣,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司马衷,你这个混蛋,给我滚出这个房间!”’ 司马衷一听,声音太熟悉了,是贾南风的说话声! 他马上停止了动作,四下里张望,声音再次传来:“司马衷!你这个混蛋加笨蛋,老娘被人捉住的时候,你屁都不敢放一下,任由他们把老娘下狱含恨而死,我尸骨未寒,你却要在这里寻欢作乐,我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这里,司马衷扑通跪了下去,四下里磕头作揖:“皇后息怒,此事都怪朕没有把你保下,朕有罪,朕有罪”他哪里知道,这是金紫燕用变声法学贾南风说话,然后再用上内功,把声音传遍房间的各个角落,司马衷听了当然以为是贾南风的魂魄来了。 “你这个傻子,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快给我滚!” 司马衷听了,巴不得离开这里,再也顾不得羊献容,连滚带爬出了房间,叫上两个太监飞也似地溜走了。 暗处的刘琨和金紫燕看骗过了司马衷,出来叫上羊献容立即出门。 陈雪和金紫燕两人一边一个架起羊献容,飞身而起,直往宫外飞去。 祖逖和刘琨殿后,所幸没人发现,两人来到约定的城外汇合,陈雪三人早已在那里等候。 金紫燕牵过一匹马递给刘琨:“刘大哥,快带羊姑娘走吧。” 刘琨和羊献容同时施礼道:“多谢各位仗义帮忙。” 祖逖道:“什么也不要说了,快点走吧。” 刘琨一跃上马,把羊献容拉上马,置于自己的前怀,再次向众人施礼过后,说声后会有期,双腿一夹,骏马飞驰而去。 陈雪明白祖逖和金紫燕是对有情人,不想再掺合,于是说道:“事情办完,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悦彤姑娘要去哪里?”祖逖问道。 “我已经没有亲人,想要一个人去西域游历。”陈雪道。 “既然如此,那就自此别过,你自己保重吧。”祖逖道。 “好,大家保重,我走了。”陈雪说完就施起轻功飞身离去。 陈雪不多时到了自己的家门口,跃进院中,从怀里掏出身上的银子,放在窗台上,他多想看爹娘一眼,可自己这个样子又怎么能让双亲接受的了,这样想着,眼泪又流了出来,他出了院,飞出洛阳城,来到邙山脚下的金谷涧,此时的陈雪悲从中来,大呼道:“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为什么为什么!?” 陈雪对着金谷涧发疯似地发功,一时间,引得金谷涧水金涛拍岸,鸟雀横飞。 陈雪辞掉沧海帮主之位,目的有两个,要找到张天师和佛图澄两,把身上的武功还给张天师,可他到了白马寺,住持早已换人,佛图澄已经不知去向了,自然也就无法去找天师还武功。 所以他要先办自己的另一件事,就是遍访名医,寻奇药,以期治好自己的身体,重振雄风,娶妻生子,和爹娘团聚。 第二天,陈雪寻不到归义堂的人就踏上了前往西域的路。 金展鸿实在等不及匈奴人起兵,更等不起晋庭更大的内乱,要自己动手提前做成大事,他陆续取出钱财,兑换成银票,准备告诉金紫燕真实身份,并劝她前往江南准备大事,可是这时候江南已经有人先于他起兵造反了,这人就是义阳人张昌。 张昌曾经参加过洛阳的招贤大会,和祖逖刘琨同台竞技,是个有勇力的人,他起兵造反的原因还要归结到齐万年的身上。 当年齐万年在关中造反,弄得关中百业凋敝,各族百姓衣食无着,于是都前往各处乞讨,其中有很多人通过汉中去了蜀地,在那里,兴起了一支氐人李特为首领的流民队伍,他们和官府分庭抗抗。(后来建立了成汉政权——注。) 官府为了对抗流民队伍,新野王司马歆在荆州招兵,但百姓没人愿意远征,所以遭到了官府的逼迫,张昌借此笼络百姓,聚众造反,屡败官军。 张昌自感世家贫贱,于是想出一个主意,在山都县找到一个小官吏,因为这个人长相酷似汉高祖刘邦,所以张昌假托说他是汉朝皇室的后代,要兴复汉室,并设置百姓,自为相国,兄弟各为将军,建造宫殿,伪造玉玺等祥瑞吉兆,立年号为神凤,并且煸动百姓说,朝廷要杀掉长江淮水以南的百姓,吓得百姓纷纷加入,一时声势大振,官军疲于应付。 金展鸿听到这些之后,决定暂缓行动,他要看看江南造反之后,朝廷会有什么动作,能不能灭掉反叛,之后再作决策,此后,他就特别留意各路消息,以印证起兵造反是不是唯一的复国之路。 不但是民间造反不断,朝廷上也是风起云涌,因为有位王爷要蠢蠢欲动了,他就是时任司空的东海王司马越。 第九十章 七个强盗 话说这天早朝的时候,司马衷阴着脸不说话,一脸的不高兴,按说这个傻皇帝不问政事,一天到晚就是玩乐,不高兴的时候实在很少,众位臣子都在心里纳闷,他这是发得哪门子神经? 司马衷不高兴的原因不为别人,只为羊献容,羊献容走了之后,他是寝食不安,时刻在想着这个大美人。r??&bsp;&bsp;? ?e? ???.?r????e? o?r?g? 司马衷认为羊献容不愿呆在宫里,是因为被废了皇后,一个人孤独冷清才逃出宫的,他把这笔账记在了司马颖的头上,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司马颖废了她的后位,她怎么会跟人逃走呢。 这时,司隶校尉刘曒奏道:“皇上,臣有本奏。” 司马衷一听急切道:“爱卿,你有皇后的消息?” 刘曒道:“臣没有废后的消息。” 司马衷一听不高兴了,称呼皇后就皇后呗,还废后!司马衷纠正道:“爱卿,你错了,羊皇后不是废后,朕不承认成都王的决定。” 刘曒为难道:“这个——皇太弟曾经下过令” “可朕毕竟还是皇上,怎么能让成都王说方就方说圆就圆呢!他现在不在洛阳,如果在洛阳,是不是要坐在我的位置上说话!”司马衷生气了。 司马越一看这阵势,心里嘿嘿一笑,想道,机会终于来了,这几年诸王轮番坐庄,都曾经叱咤风云,好不威风,司马颖还混上了皇太弟,只有我在后面默默无闻,可又有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哈 司马越正要出班,刘曒又道:“皇上,今天臣有事启奏,臣闻汉和魏朝时期,曾经给在海上的邪马台国颁过金印,特别是魏朝时期,就铸了一块书有“亲魏倭王”的金印给了邪马台国的女皇卑弥呼,近期邪马台国被狗奴国攻占,卑弥呼携印出逃,现在的当政者狗奴国国王请我们大晋给其颁一块金印,上写“亲晋倭王”字样,用来归附倭国人心,统治制三十倭国,如能如他们所愿,狗奴国定会永世臣服我们大晋,臣认为此印当颁。” 司马衷哪关心这种事,他不耐烦地挥手道:“谁统治倭国关我们大晋什么事,不准。” “皇上” 司马越早就不耐烦了,他出班道:“刘校尉,现在不是议这种小事的时候,还有大事需要我们商议。” 刘曒是受了刘琨的委托提起此事的,前一阵子把这事忘在了脑后,今天才突然想起,所以一直拖了这么久才上奏朝庭。 刘曒一看是东海王,不敢叫板,退到了原位。 司马衷看司马越出班,问道:“东海王,莫非你有皇后的行踪?” “皇上,臣知道皇后出宫之后,异常痛心,臣认为此事当与成都王有关!” 这话正中司马衷下怀,他问道:“东海王,你说来听听。” “皇上,成都王司马颖自从做了丞相和皇太弟之后,就目中无人,连皇上也没有,总是一个人自做主张,独断专行,在邺城另立小朝庭,您看殿上的臣子就少了一半,剩下的可都是忠臣啊。” 司马衷扫视一圈,重重地点了点头。 司马越又道:“成都王当年在洛阳的时候曾经追求过皇后娘娘,可当时娘娘宁死不嫁,还弄得满城风雨,成都王一直垂涎娘娘美色,被封为皇太弟之后就废了娘娘后位,为的是有朝一日据为已有,娘娘被废后,深感深宫荣辱无常,就和有他本想说和有情人双双出宫,可那哪是在大殿上说的话,说皇后有情人,那不是抽皇上的耳光子吗。 司马越改口接着道:“就悄悄出宫,决意不再回来,这一切的后果都是成都王造成的。” 司马衷想不到竟然还有公开叫板成都王的,再一想,也只有他有这个实力叫板成都王,因为他的两个弟弟都是一方大员,手上拥有重兵,特别是并州刺史司马腾更是拥兵二十万,力量不容小觎。 司马衷早就受够了司马颖,不但事事都要往邺城请示,就连皇后也被废了,这不是拿自己当傻子吗,不行,朕要讨伐他! 司马衷道:“东海王,你也是朝中重臣,皇室近亲,成都王目无朝纲,你认为该当如何裁处呢?” 司马越直接了当道:“皇上,臣认为应该讨伐成都王,废了他的皇太弟之位,迎回皇后。” 司马衷一听能迎回羊献容,从龙椅上站起道:“东海王,朕就封你为讨逆大将军,明日就进军邺城,把成都王抓回洛阳正法!” 司马越一听,心里乐了,早就想讨伐司马颖,只是不敢贸然起兵,现在皇上命自己讨伐他,岂不是正中下怀,他忙不迭道;“臣遵旨,臣这就去准备,明天领兵进军邺城。” 司马衷一甩袖子眉飞色舞道:“好,朕就等你的好消息。” 司马越刚要准备下殿,心想,我若是讨伐司马颖,他的兵力不弱,还有一个忠实的盟友在关中虎视眈眈,就是河间王司马颙,两人如果合兵一处,就算自己是受诏讨伐,恐怕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一旦失败,可就下场悲惨了,不行,要想个稳妥的办法才行,怎么办呢? 司马越想到一个主意,就是拉上皇上跟着自己,这样可以显示自己是师出有名,除了司马颖之外,任何人都要退避三舍,给皇上一点面子,否则就是对抗朝廷!就算军事失利,也不关自己的事,是皇上亲自来的,可以置身事外,这样的好处就是一旦事成,自己就能掌控朝庭,牢牢地控制着这个傻子皇上,天下就是自己的了,想到这里,司马越又奏道:“皇上,臣认为讨伐成都王,不但臣要身体力行,您也要御驾亲征啊。” “御驾亲征?”司马衷虽然听说过这个词,也知道其中的意思,可自己哪里出过洛阳,更别提带兵打仗了,但司马衷又感觉好玩,问道:“东海王,你文能治国,武能安邦,若能掌师,定能生擒成都王,难道非要朕亲自走一趟吗?” 司马越给死党王衍递了个眼色,王衍会意,出班奏道:“皇上,您御驾亲征,可以鼓舞三军士气,可以昭示天下讨伐成都王的决心,这样天下百姓都会支持朝庭,成功的几率当然就大了。” “好,既然你们都看好朕,那朕就御驾亲征,明天和你一起带兵挥师邺城!”司马衷这会儿颇有点意气风发。 司马越看皇上答应,散朝之后就去安排人马,准备粮草,而且他还派人快马前往并州,告诉自己的弟弟并州刺史司马腾,要他准备兵马随时策应讨伐司马颖。 第二天,司马越带着二十万人马,拥着司马衷朝邺城浩浩荡荡而去。 司马颖早就接到消息,一时间,是战是降,众人议论纷纷,卢志是主战派,最后司马颖决定给司马越一个迎头痛击,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果然,司马颖的手下没有让他失望,在荡阴把司马越打败了,司马越仓惶逃到自己的封国东海国,而皇上被挟持进了邺城,司马颖从此更加猖狂了。 并州的司马腾刚接到哥哥书信的时候,就命令手下四处征收粮草,为策应哥哥做准备,毕竟是一奶同胞,关键时刻还是要力挺的,不过,在他治下的并州,百姓生活困苦,征钱征粮很是费力,自己的军队给养很困难,吃饭都是个大难题,就在司马腾头痛的时候,有人给他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贩卖奴隶! 献策的人告诉司马腾,并州很多百姓都吃不上饭,如果一旦造反就很难控制,不如把他们贩卖到别的州内,得来的钱用来买军粮军资,这样不但解决了军队的粮草问题,还让百姓吃上了饭,更保证了并州的长治久安,真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司马腾一拍额头,高兴地道:“真是好主意,准!” 司马腾的这个决定下达之后,军队每天四处抢掠精壮人口,不论男女,只要年轻点的看见就绑了,送到官府,然后统一调配,卖到别的州县。 司马腾这个作死的决定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他就是石勒。 石勒从司马颖的军营请假出来之后,本来前往家乡武乡不需要路过茌平,但他想要再见一眼师诗姑娘,所以就绕路子来到了茌平,这天还没进县城,只听后面了阵嘈杂地马蹄声传来,急忙转头一看,有七个骑马人朝自己这边疾速驶来,一时尘头大起,石勒看看来到,赶紧让到路边一块青石后面,等七骑飞驰而过,石勒才出来拍拍身上的土,继续走路。 走了有二里路,远远看到前面七个骑马的人都下了马,围住了一辆车子,看为首一个大汉把车夫揪下来,一刀就砍为两截,石勒下意识地捂紧了胸口,我的娘,原来这七个人是强盗! 第九十一章 大显神力 石勒看强盗动刀动枪的,赶紧蹿到路边的石头后面看着,打算等他们抢完走了再赶路。?&bsp;&bsp;?火然文 ??&bsp;&bsp;??. r????e? 看着七个强盗杀了车夫,只见为首的一人生得面色白皙,有三十几岁,穿一身黑衣,他哈哈一笑,就掀开了车帘,接着传来两声尖叫声,“啊啊啊啊” 白面男子奸笑一声道:“哈哈,原来是师大小姐,呵呵,今天终于做了票大买卖!兄弟们,我们发财了!” 石勒一听是师大小姐,心下一紧,莫非是? 只听又有人道:“大哥,我们不但发财了,还有押寨夫人了,我们金牛寨从此可热闹了,大哥,您艳福不浅啊,这师大小姐可是方圆百里的美人,有多少豪门大户的人家想她想得都害了相思病,今天落在咱们手里,今后就是我们的嫂嫂了哈哈哈哈” 说话的是个圆脸大汉,有四十左右,石勒心里纳闷,这人这么大数岁也叫那人大哥,再想想也明白了,他们可是占山为王,谁进的山早当然谁才是大哥。 白面男子听了更加狂妄,伸手把里面的人拽了下来,石勒一看原来是师诗姑娘和她的丫鬟。 石勒看了心道:“这可怎么办?” 那边师诗和丫鬟下了车,师诗倒是不害怕,指着他们道:“强盗,我知道你们,你们就是金牛山上的七大恶人,平日里打家劫舍,坏事作尽,官府早晚会抓住你们!” 白面男子嘻嘻一笑道:“强盗又怎么样,这个世道不做强盗难道等着饿死吗?谁象你们家,有大庄园,吃喝不愁,金银满屋,大小姐,今天你撞在我们手里就别想飞走了,我不但要你的人,还要你父亲乖乖拿钱来,我要来一个财色兼收。” “你想得美!强盗,我不会从你的!” “不从也得从!弟兄们,把夫人押回山寨!”白面男子下了命令。 其余几人一哄而上,再次把师诗和丫鬟押上了车,两人把马牵给同伴,坐进车里看着她们,有人驾车按原路往回走,几人簇拥在车的周围,一齐朝石勒这边赶来。 石勒心想我一定要救下师姑娘,看看车子临近,心里着急,一下把身前的大石掀在了路中央! 前面的强盗急提马缰,坐骑嘶鸣一声,前蹄一提,差点把几人掀下马来,白面男子急忙下马道:“真是倒霉,竟然有大石滚到路上来,弟兄们,留一个人在车上,其余的都下马把石头掀开!” 几人下了马车,刚走到大石头前,石勒又蹦了出来:“强盗!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 几人看了石勒一眼,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他以为他是谁呢,哈哈哈哈” “是啊,这是哪里蹦出来的野小子,脸黑得跟炭似地。” “我看是刚从锅底下爬出来的哈哈哈哈” “都别笑了!听听这小子怎么说。”白面男子一摆手说道,然后朝石勒道:“小子,你是哪路的,想要做什么?”’ 石勒一挽袖子道:“我要你们留下两个姑娘。” 白面男子噗嗤一笑道:“哈哈,原来你也看了师大小姐,不过我就纳闷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要在我们手里要人,你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他说着手扶刀柄,眼睛盯着石勒。 石勒道:“我既然敢要人,自然是有要人的道理,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 “废话,知道还问你吗?!” “告诉你,我就是成都王帐下的大将石勒。” 几人交头接耳一番,然后白面男子道:“没听说过有什么大将石勒,我们倒是知道有大将公师藩,小子,你这个吊样也拿大将来唬我们,拿我们没见过世面啊!” “好,我就告诉你们,我就是成都王帐下辎重大队后卫率石勒。” 这下几人哄地一声都笑了,白面男子道:“你还一口一个大将,我以为是多大的官,原来只是个推车的小卫率,哈哈哈哈” “你们别笑,以为我没有手段吗?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这块石头就是我推到路中央的,试问,天下又有几人有这番神力?你们就不怕吗?” 白面男子一指石勒道:“就你?还推石头,吹牛,这块石头在这里有几十年了,没人能动它一根指头,一定是前两天刚下过雨,地面有点塌陷,滚在了路中央,当我们是傻子啊!” “我知道你们不信,不过为了让你们服气,我现在就可以把他再弄回原地。” “啊!?”几人张大了嘴巴,他们看着眼前的大石头,少说也有千把斤,莫说是一个人能推动,就是他们全上也未必能推动分毫,这人说要一个人弄回原地,那不是开玩笑就真的天生神力,如果真的那样,他要弄死我们还不跟踩死个蚂蚁一样吗! 石勒看他们吃惊的样子,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能把石头再推回原地,你们就放了这两位姑娘,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我做不到,不但女人是你们的,我也任凭你们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几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稍后,白面男子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如果你做不到,就把你的肝挖出来泡酒!” “好!不过,你们也要信过诺言,我做到了就立即放人!” “好,一言为定,你请吧,兄弟们退后!” 几人退后几步,石勒信步靠近大石,站稳身子,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了大石上。 几个强盗瞪大了眼睛看石勒表演,他们不相信这人能够做到,车上的师诗也掀了轿帘向外看,从侧面看到这人似曾相识,只是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也难怪,那次石勒从师家庄园经过,只是喝过她一碗水,算是一面之缘,况且事情过去了很久,她又怎么会记得呢。 石勒在众人的注目下,闷喝一声,道一声“走!”,双手用力推动大石。 有人喊道:“动了动了,真的动了,这小子有两下子。” “先别说话,等推到位才算数。”白面男子恼道。 石勒费力地推动大石,双脚深陷在了泥地上,他一步一步地挪动,终于把大石推到了原位。 几名强盗算是开了眼,都默不作声了,石勒拍拍手上的灰尘道:“我做到了,你们应该放人了吧?” 这几名强盗你看我我看你,没了辙,石勒看他们默认,就往车子走去,突然其中一个人喊道:“慢着!” 第九十二章 一招半式 谢谢“只喜欢看书”书友的豪情票王支持! 说着话这人就从中间站在了前边,石勒一看这人也挺黑,比自己也白不到哪里去,个子比自己矮点,浓眉大眼,后面背了一把剑,这人把剑拔出来掂在了手上说道:“我叫桃豹,在我们兄弟中排行老七,武功也是最弱的,刚才我们看到了你的力气,大倒是挺大,不过,我还要看一下你的手上功夫,你不是自诩成都王帐下的大将吗,如果你能赢得了我的剑,我就承认你不是冒牌的,再怎么说成都王我们是惹不起的,何况这里也是王爷的势力范围,我的说法你同意吗?” 石勒道:“桃豹,刚我们都已经讲好,如果我做到就放了这两位姑娘,你怎么能反悔呢,何况你是老七,怎么能代替几位大哥讲话。?re?? ???.?r????e” 桃豹假意拱手朝另几位强盗说道:“几位大哥,我要见识一下这小子的功夫,你们不会不同意吧?” 其余几人一个个抱臂看天,故意装傻,桃豹道:“黑小子,我几位大哥都默认了,你就跟我比划几下,赢了我手上的剑才能带她们走,否则,连你一块剁了!” “你小子好生不讲礼,做人岂能出尔反尔!” “我反悔又怎么了,这么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你说放就放,我怎么甘心,我们大哥早就应该为我们找个押寨大嫂了,这个师小姐跟我们大哥太般配了,好事被你搅了,就该拿出本事出来,只凭蛮力怎么能让我们心服!” 这时六名强盗也都点了点头,石勒一看,跟强盗不能讲道理,看来只有跟他过招了。 石勒道:“既然要比剑总给我一把剑吧,难道你要我空手对你的剑吗?” 有人扔给石勒一把剑,他接在手里,舞了几下,几名强盗就笑了起来:“看他那怂样,舞剑这么生硬,一看就是外行,只是有几分蛮力罢了,七弟,不要怕他,把他剁成肉酱!” “七弟,杀了他!”强盗们都起了哄,这也难怪,石勒跟刘琨祖逖练剑不长时间,刚才随手一舞,就让人看出了破绽,知道是个外行,石勒总共只学了一招半,第一招“无中生有”,还有半招“虚之为用”,说起来,这一招半他是练熟了,他把希望寄托在了这一招半上,决定要拼一拼,如果真的失败死了,也是为心爱的姑娘而死,徝了,想到这里,石勒反而不怕了,他摆出一付无所畏惧的态势,后退两步,执剑在手,剑尖朝上,用手一指桃豹道:“黑小子,来来来,我们比划比划。” 桃豹一听恼道:“你叫我黑小子,难道我真的黑吗?!” “你以为还比我白吗,我看你舌头都是黑的!” 桃豹一听须发倒竖,提剑往前朝石勒刺去:“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桃豹剑到跟前,没有刺到石勒,只听一声铛的一声,自己的剑被荡开了,一下就扑了个空,而石勒又回剑保持了剑尖朝上的招势,这就是无中生有的精妙之处,当时祖逖反复给他讲解,示范了无数遍,石勒总算练熟了,这次用于实战,也是得心应手。 桃豹扑了空,又连出几招,但都被石勒化解,而石勒的招势依然是剑尖朝上,桃豹恼羞成怒,发疯般朝石勒疯狂进攻,剑光闪闪间,桃豹的身上衣服被削掉大半,另外几个人也是看得呆了,想不到这个人剑招如此精妙! 桃豹再次进攻,石勒用“虚之为用”的半招,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桃豹把剑丢在地上道:“我输了,我服了。” 石勒看他认输,心道:“这人是老七,又说是武功最弱的,如果再有人要和自己过招,恐怕很难对付,要是一起上,那自己更要命丧于此了,不如用桃豹做人质,逼他们放了师姑娘两人。” 他打定主意,刚要说话,只见其余六人全都跪了下来,石勒不明白了,难道他们要求自己放过桃豹? 正在想着,为首的白面男子道:“这位壮士,求你做我们金牛寨的大当家!” 石勒明白了,原来是他们彻底服了自己,这就好办了,他把剑从桃豹脖子拿开,桃豹也跪在了地上说道:“我们大哥想让你做我们金牛寨的大当家领着我们干,还望壮士成全。” 石勒道:“众位好汉,我石勒可是有公职的军人,怎么能入你们的伙呢,况且我石勒无才无德,又怎么堪此大任呢?” 为首男子道:“石大哥,刚才桃豹说他是武功最弱的,其实不是,他在我们七人当中武功是最高的,想不到你只用一招半势就赢了他,武功高强,又有盖世神力,做我们的寨主领着我们干,大家一起发财,对了,”他扭头看了一眼车子道:“石大哥,如果你看上了师大小姐,那她就是你的了,你做寨主,她做押寨夫人,呵呵呵呵” “错,我石勒无意做你们的寨主,再说这位小姐对我有恩,我一定要送她回家,如果你们势意挽留,那可别怪我不客气!”石勒故意耍起了脾气。 为首男子站起身,另几人也跟着站起,他说道:“既然壮士无意入伙,我们也不强人所难,但凡日后混得不如意,可以随时来我们金牛寨入伙,寨主的位子永远为你留着!” “多谢几位美意,时候不早,我要带她们回庄园,后会有期。”石勒一抱拳,就走向了车子,他湊近道:“师姑娘,不要害怕,是我石勒,现在我就送你们回庄园。” 师诗看到了整个过程,虽然还是没有想起他是谁,但他确信这人是来救自己的,他回道:“多谢壮士搭救,回到庄园,一定让父亲重谢。” 石勒道:“石勒不求重谢,姑娘可曾记得有一人路过你们庄园,要找水喝,被你们的庄丁骂了一顿,是你喝退他们给了我一碗水喝,从此之后,这事我一直记在心上,今天从这里路过,正好看到姑娘遭难,是以出手救下了姑娘。” 师诗掀开轿一看,又细细想了想,道:“细看之下我才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那是小事一桩,壮士不必介怀。” 石勒道:“师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庄园再叙。” “好。”她落下了轿帘。 石勒坐在了车夫位置上,马鞭一扬,朝前跑开了。 一旁的七人目送石勒远去,也都回了金牛寨。 石勒知道去庄园的路,七绕八拐就到了地方,进了庄园,石勒下车随师诗来到客厅,她的父亲师欢正在客厅喝茶,看见师诗回来道:师诗,怎么回来这么晚,一定是在城里玩得高兴忘了时间了吧。” 师诗看见父亲,呜呜大哭起来,扑进师欢的怀里道:“爹爹,呜呜女儿女儿——,差点差点见不到爹爹了呜呜” 师欢知道一定是女儿受了委屈,他再看跟来的石勒,怒道:“师诗,是不是这个黑小子欺负了你,快告诉我!” 第九十三章 石勒回乡 师诗急忙解释道:“不是啊,爹爹,这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女儿刚才从城里回来,半路遇到了金牛寨的强盗” “啊!那强盗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师欢一听大吃一惊,对于金牛山的强人他是了解的,这伙人聚在金牛山打劫过往行人,还经常入户作恶,县衙几次征剿,但强盗个个武功高强,也没起什么作用,自己家的庄园早些时候也被他们抢过东西,后来招了很多庄丁看家护院,这才勉强无恙。?燃?文小?&bsp;&bsp;?? ???.?r? ?e 师诗让石勒看座这才说道:“爹爹,我们遇上强人,车夫大伯被他们杀死了,后来他们要把我们抢上山,幸好有这位壮士出手相救,我们才幸免于难,和丫鬟回到了庄园,爹爹,这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师欢看了一眼面前的黑大汉,上前道:“壮士,刚才就是你救了我的女儿?” 石勒起身道:“正是小的。” 师欢要向前跪谢,被石勒拦住:“师庄主,这只是小事一桩,如何行得大礼。” 师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又是如何来的敝县?” 石勒嘿嘿一笑道:“小的名叫石勒,并州武乡人氏,祖上做过部落小率,到小的这辈就只是个替人种地的佃户了,可是挣得钱填不饱肚子,所以就到洛阳做点小生意,可小的不是做买卖的料,被人骗了还亏了本,讨过一阵子饭,可我也会点拳脚就想求个功名,正好洛阳开了个招贤大会,要全国求将,小的不自量力也登台献艺,虽然也过了一关,可我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被取消了资格,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被成都王征进了府中,替他打理马场,他离开洛阳之后,我就进了寺院,当了个俗家弟子,这样也好景不长,住持佛图澄被赵王逐出洛阳,我也受牵连离开了寺院,这时我遇到了早就认识的两个恩人刘琨和祖逖,他们给我银子,给我买衣服,还和他们一道投了军,而且我还被委任为后卫小率,虽然官不大,但也算是有功名了,我来这里是想”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是想师诗了吧,他转口道:“来这里是想看看有没有便宜的山货,带回家乡嫌点钱,好娶个媳妇,嘿嘿” 师欢道:“我明白了,你绕道这里是想买点山货赚点钱啊。” “是的是的,上次我从家乡离开就是经过你们县的,还经过你们庄园,并且带了点山货带到了洛阳,所以我来这里也是熟门熟路了。” “原来如此。” 师欢再次打量他一眼,然后道:“刚才你说要攒钱娶媳妇,我倒是可以为你做个媒,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石勒一听他要保媒,会不会是他要把女儿许给自己?!石勒的心一阵狂跳,幸福来得太快,他有点接受不了,石勒口齿有点哆嗦地说道:“庄主说得是?” 师欢喊了一声:“小翠。” “老爷,有什么吩咐?”一个女子近前侍立一侧,就是刚才的丫鬟,原来她叫小翠。 小翠生得有点黑,但模样还过得去,师欢指着小翠道:“石勒,这是我们庄园的丫鬟小翠,父母去得早,我收留她到我们庄园做了一名丫鬟,专门服侍我女儿,俗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也不小了,我想给她找个人家,看你朴实厚道,有意为你们做媒,不知你意下如何?” 石勒这才明白,原来师欢只想把丫鬟嫁他,用以感谢他的恩情,想想这也难怪,人家师诗四艺皆精,貌若天仙,家世显赫,怎么会看上自己一个种地的佃户,自己以前想的都太离谱了。 石勒道:“多谢庄主厚爱,虽然石勒一百个愿意,可总得禀明母亲,然后再做决定吧。” 师欢知道他是有意推脱,道:“好吧,以后若有意,尽管来庄上提亲,我保证奉上一大笔嫁妆。” “是,庄主,石勒记下了。” 师欢和石勒茶过三盏,石勒知道此生无缘师诗,就算将来有钱了,也跟师诗门不当户不对,他决定离开这里,快点回家,因为他的心里还记挂着一件事。 当年陈相师说起过他家祖坟的事,他觉得很有道理,一直把这事记在心上。 石勒起身告辞,师欢把他按住,说道:“你救了我的女儿,我还没有好好款待你,怎么说走就走呢,小翠,快告诉后厨,外出采买,我要大宴三天!” 石勒道:“庄主如此盛情,如何使得。” “壮士不必介怀,如果就这么放你走了,我又如何心安呢,呵呵。” 石勒找借口道:“庄主,我还要外出采点山货,就不打扰了。” “哈哈,这个你放心,就这点小事,我叫庄丁去做,他们会采好山货,并为你备一辆车子,包你回乡赚钱!” 石勒一听,乖乖,这个老头倒是慷慨! 石勒再不好推辞,只好按师欢说的留下三天。 前两天,师欢陪着石勒饮酒,更有师诗抚琴助兴,石勒颇有乐不思蜀之意。 第三天的时候,一大早,石勒起床吃过早饭,就向师欢辞行,师欢命人赶来一辆车子,他领着石勒走到车前,掀起车厢里的盖的蒙布,只见里面有各种皮货和山果,师欢道:“这些都是我们茌平的特产,你带回去准能卖个好价钱,而且这些都是送给你的,算是我对你救小女的答谢吧。” 石勒心道:“这些东西一卖,足够娶房媳妇的了。”他回道:“庄主,这怎么好意思,石勒做的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请庄主收回刚才说的话,我付钱给庄主。”说着,他就往前胸前掏银子。 师欢道:“壮士若是执意不收,我只好给壮士磕几个头作为答谢了。” 师欢说着就要往前拜,石勒又拦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收下就是。” “这就对了。” “石大哥”这时师诗走了过来,他来到跟前,从袖里拿出一双鞋垫,递给石勒道:“大哥,今天你就要走了,我没有什么好送,昨晚做了一双鞋垫送给你,希望你能收下。” 石勒接过散发着香味的鞋垫道:“大小姐,有劳了,小姐的心意石勒记下了。” 一番话别之后,众人送石勒出了庄园,他坐上马车,道个别,一扬马鞭,马车扬尘而去。 石勒晓行夜宿,还没到家,车上的货物就卖了个一干二净,干脆把车也卖了,骑马向家乡赶去。 石勒归心似箭,马不停蹄,来到武乡县城榆社城外的北原寨,寨子就在北原山下,他沿着小道进了寨子,下了马,牵马往家走去。 石勒的家虽然破败,但在绿树掩映下,也有了几分朝气。 一别几年,他看着熟悉的院落,不禁泪下两行。 推开院门,一如以前一样一边走一边喊道:“娘娘” 第九十四章 税吏上门 “娘” 石勒喊着娘,往房里走,还没进门,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跑了出来,扑到他的怀里:“二叔,你可回来了,呜呜” 石勒一看是他的侄子石虎,自己走的时候还没这么高,他搂着他的肩道:“虎子,二叔回来了,不要哭,你爹娘和奶奶呢?” “二叔,我爹他他他死了呜呜呜” “虎子,怎么回事?!你爹怎么死的?” “呜呜呜呜。”石虎不,只是一味哭了起来。 这时房里传来话声:“勒儿,勒儿——是你回来了吗?勒儿” 是石勒的娘,石勒应道:“娘,是我,我回来了。”他领住石虎的手进了房,看见母亲在床上坐了起来,向他招手道:“勒儿,勒儿” 石勒上前看着骨瘦如柴的母亲,心酸泪下,他哽咽着道:“娘,孩儿让您受苦了。” 石母用手抚住他的脸,喜道:“还好我儿没有瘦,一定没有饿着。” 石勒看母亲好象看不见自己,用手在她眼一晃,道:“娘,你的眼怎么了?” 石虎道:“奶奶的眼睛瞎了。” “啊,怎么回事?娘,还有我哥也死了,到底怎么了?” 石勒母亲缓缓道:“勒儿,自从你走后,这里闹了更大的饥荒,饿死了很多人,你哥为了养活我们,拼命干活,白天给人种地,晚上还要上山打柴,勉强能够吃上一口饭,可是官府四处征税,名目繁多,百姓家哪交得起,这样,我们的口粮也被官府收走了,你哥为了省粮食,只好两天才吃一东西,还要干最繁重的活,终于有一天力气不支,在晚上打柴的时候摔下山摔死了我的眼也哭瞎了真是作孽啊” 石勒一听自责道:“娘,都是勒儿不好,如果不去洛阳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我们兄弟俩一起干活,一定能养一家人的,我。我对不起大哥。” “你哥死后,你嫂子看生计困难,就改嫁了,剩下我们娘俩个相依为命,没有吃的,都是虎子出去捡剩菜我们充饥才没有饿死。” “娘,您受苦了,虎子,真是难为你了。”石勒抚了抚石虎的头。 虎子道:“二叔,我饿,奶奶也两天没吃东西了” 石勒一阵心疼,他拍胸口道:“虎子,你放心,二叔有钱了,你看你看,二叔有大把大把的钱,以后想吃什么叔给你买。” 石勒着拿出了一把银子,虎子两眼放光:“二叔,你发财了。” 石勒道:“当然了,二叔在洛阳混得不错,后来跟了成都王,还做了官呢,而且我在路了做了票生意,赚了不少钱,虎子,给你这些碎银,去镇上买吃的,要馒头,快去。” 石虎接过银子,一听有馒头,忘记了饥饿,一溜烟地跑出了家门,去了镇上。 石勒母亲道:“勒儿,你出息了,真是太好了,虎子有靠了,我就怕一口气上不来,虎子就没人管了。” “娘,啥呢,以后您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我还要翻盖一下房子,娶房媳妇。” “太好了,太好了,勒儿要娶媳妇了” 石勒把自己所有的事情讲给了母亲,还了要跟刘琨祖逖结拜的事,石勒母亲道:“这样的好人,能给你做兄弟当然最好了。” “好的,娘,我再见到他们的时候一定结拜。” 两人着话,石勒母亲也下了床,石勒到院里提壶烧水,这时虎子也跑了回来,进门就喊:“二叔二叔!” “虎子,你回来了,怎么?”石勒看他的手上没有提东西,一时感到奇怪。 石虎跑到石勒跟前,向后一指:“有人来!” 接着有四个穿军服的人冲进门来,胸口一个大大的税字,石勒知道他们是司马腾的税吏。 四人每人手里捏着半块馒头往嘴里送,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喊道:“香,真是香,有段日子没吃馒头了,今天真是有口福。”很显然,他们吃了石虎买的馒头。 四人笑着把馒头吃完,走到石勒跟前,石勒把石虎揽住道:“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吃我们的馒头?” 为首一人是个瘦子,他打量了一下石勒,朝他打了个饱嗝,然后道:“今天我们在街上巡查,看到这个孩子买了馒头,我们怀疑他偷人银子,就抓住他问话,他是自家二叔给的,于是我们就跟来一看究竟。” “就是我给的,他不是偷的,这下你们相信了吧?” 瘦子眼珠子一转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石勒,你们为什么要抢孩子的馒头,那是给我娘和孩子吃的。”石勒气愤地道。 瘦子道:“我们是给王爷办事的,王爷很久没给我们发粮饷了,肚子饿了当然想吃东西,你们孝敬我们几个馒头难道不应该吗,再了王爷发不出粮饷,还不是因为你们交不上税!” “税?我们寻常百姓要交什么税?!” “税可多了,你叫石勒,大嘴,你看看石勒欠多少锐银?” 一名税吏掏出账本,看了看道:“没有石勒的名字。” “你家户主是谁?”瘦子问道。 “以前是我哥,他叫石拴,怎么了?” 大嘴再翻账本找到了石拴的名字,递给瘦子账本道:“找到了,在这里。” 瘦子接过看了道:“石勒,你们家欠了州里很多税银,一共有一百六十两。” 石勒脑袋都炸了:“哪来的一百六十两?!”对百姓来讲,这可是天文数字。 “你先别急,你哥是户主,他的名下有五口人,三年来总共欠了五十种税。” “五十种税?”石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瘦子道:“我来念给你听,人头税,行路税,上山税,砍柴税,居住税,军服税,军粮税,王爷祝寿税,王爷生病税,王爷纳妃税,王爷” “不用念了,我没有,也交不起。”石勒道。 “交不起?能买得起馒头却交不起税,你是不是有意对对抗王爷?!”瘦子怒道。 石勒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前道:“买馒头的钱是成都王给我的饷钱,到了家就所剩无几了。” “成都王?” “是的,我是成都王帐下的卫率,当心我到成都王那里告你们欺负百姓。” “哈哈哈哈”四个税吏大笑起来,大嘴道:“我们可是吃东赢公的饭,成都王哪管得到我们,告诉你,今天你谁也不好使,乖乖把税交了,不然我们可不客气了!” “没有就是没有,你们还能咋地?” 大嘴悄悄地在瘦子耳朵了一句,然后紧紧盯着石勒的胸前,原来石勒的胸鼓鼓胀胀,显然里面有货。 瘦子一挥手:“给我搜!” 两名税吏上前要搜石勒的身,石勒力气大,把两名税吏一手抓住一个,他们一动也动不得。 “你敢造反!”瘦子和大嘴同时吼道! 第九十五章 青蛇绕棺 石勒大声道:“不是我造反,是你们逼人太甚,这么多的税,我们百姓家就是做一辈子也交不起!” 瘦子指着石勒道:“亏你还是成都王帐下的人,应该知道王法吧,你敢胆抗税就是造反,我们大晋律法,意图造反者处全家斩首!” 石勒一听全家斩首,回头看看了房里,他不想连累自己的娘,他放开税吏道:“大不了我不娶媳妇了,你们也不用搜了,我这里有银子,你们拿去!” 石勒从胸前摸出银子,瘦子和大嘴眼都绿了,哇撒,这么多的银子! 石勒取出一百六十两递给两个税吏:“这是一百六十两,你们拿去,从此不要再来找我们!” 税吏取了钱,装进钱袋,瘦子看石勒还剩下几十两,又道:“石勒,刚才一百六十两只是应收的本金,你们家这些年欠的钱光是利钱也够一百两了,今天我做好事,把剩下的钱交给我,就两清了。” “什么?!你们还要?!要不要人活了!” “石勒你不交就是造反,我们现在就抓人,把你全家押去游街坊示众,然后以有钱拒不交税的罪名处死,这样一来,你这些钱还是没命花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石勒为了一家人,只好忍气吞声,又给了税吏五十两,道:“我还有五两,这样行了吧,我们一家还没吃饭呢。” 大嘴和瘦子一合计,瘦子道:“好吧,我就给你留,不过,你要听好了,刚才是往年的欠税和利钱,今年的税钱又马上要征收了,过个十天半天我们会再来,每个月要准备十几两,你好自为之吧。” 石勒一听差吐血,妈的,这不是纯粹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税吏心满意足往外走,石勒在后面骂,他们走了之后,石勒拿着转眼剩下的五两银子,蹲下身子,欲哭无泪。 石勒又给了石虎一银子,让他再去买吃的,石虎道:“二叔,我走不动了,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石勒一听道:“好,我去,你和奶妈在家等着。” 石勒骑马来到镇上,买了几个馒头,又买了些粗粮,银子也用完了,回到家里,把馒头赶紧让母亲和石虎吃了,自己吃了两个高梁窝头,肚子依然咕咕叫,他一个人来到院子里唉声叹气,这日子以后可咋过,一粗粮维持不了几天,自己一时也不能回邺城了,给人种地更是挣不了几个钱,自己的饭量又大,一个人能吃几个人的粮食,还要交税,这可怎么办? 石勒回头向母亲道:“娘,我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可做的,挣钱粮。” “勒儿啊,你不用找营生了,你不是在成都王那里有官职吗,你还是回去吧,不要管我们了。” “我不管你们,你们会饿死的,我不回邺城了,大哥死了,您还能靠谁啊,我不回去。” 石勒着出了门,石勒母亲在后面喃喃道:“是为娘拖累了你唉” 石勒走着来到镇上,正是刚到午饭时间,自己只吃了两个高梁窝头,肚子里一直叫个不停。 石勒在镇上问了几家店铺要不要人做工,都不要人手,是啊,这年月没几个店铺生意兴旺,跟百姓一样,要承受很高的杂税,往往是入不敷出,哪有钱请人呢。 半天的工夫,石勒该问的都问过了,没找到个营生,这时他突然想到在洛阳的时候,陈相师给他的祖坟的事情,他彻底地相信了,自己到这一步就是因为自己的祖坟方位不对,以至于到手的钱财都没了,他决定立即按相师的去做,把父亲的棺木调个头,改变命运。 石勒记起相师嘱咐不能告诉任何人任何人当然也包括自己的娘,要一个人在晚上去做,而且要在晚上。 等到晚上快到子时的时候,石勒悄悄爬起来,拿了一把铁锹就偷偷出了门向祖坟走去。 他的祖坟在北原山下,墓冢坐北朝南,前面开阔,有漳河流过,还有一条溪蜿蜒绕过墓冢,东北是一块谷地,西北有一高垣,高垣向北延伸,是一道高高的弧形山梁,整个山势就象是一张龙椅,而墓冢就在这张龙椅之上。 当年石勒给陈相师画出之后,陈相师就知道这墓有气吞天下之势,墓主的后人必能得到整个天下,所以陈相师为了天下,故意让石勒动自己的祖坟,以破解王气。 石勒哪知就里,只知道倒了霉就是祖坟的事,他朝着长满了蒿草的坟丘跪了下去:“爹,孩儿对不起您了,要惊扰您一下,可孩儿也是为了一家着想,你千万不要怪我。” 石勒磕了几个响头,抄过铁锹就要动土,好在月亮高挂,还能勉强看得清。 石勒先把坟丘挖走,然后开始往下挖,他在四个角各自动两锹,以便划出棺材的大致,便于往下挖,奇怪的是,他挖四个角的时候,每个角里都蹦出了一只蛤蟆,叫了一声,突然四个蛤蟆各自化作了一只麻雀,飞上了天,把石勒吓了一跳,心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四只蛤蟆其实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守护金蟾,可被石勒这一挖,风水完全破坏了。 石勒管不了那么多,用锹把四个角连起来,准备顺着划出的印起出棺材。 石勒挥舞着铁锹不停地挖,好在他有气力,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爹的棺材就大致显现了出来,他稍事休息,把铁锹扔在一旁,用手去挖剩下的土,因为他怕用铁锹触动了棺材。 石勒的手触到了冰凉的东西,可他没有在意,等他把棺材上的土全部除掉的时候,定盯一看,在棺材的北头好象缠着一样东西,他走过去就着月光一看,娘唉,是一条青蛇,足足有碗口粗,绕着棺材盘了一圈还有余! 石勒虽然胆大,但见到这么粗的蛇还是不由得往后退,突然青蛇朝石勒张开大口扑来! 石勒在墓穴里没有去处,吓得瘫倒在地,用胳膊挡住了头,可是蛇并没有伤他,石勒拿开手臂再看,什么也没有了! 对于这一切,陈相师早就明了,他从石勒的画本中看出了一切,知道这个墓中的棺材中已经有青蛇绕棺了,青蛇绕棺的意思有两重,如果蛇在棺材的中部,那墓主的后人定会出将入相,做个大官,也叫做玉带缠腰,如果蛇绕在棺材的头部,那可就不得了,是龙冠加冕的意思!墓主的后人能够做皇帝! 第九十六章 离奇营生 石勒缓缓站起身,不见了青蛇,他就要动棺材,转动方位,石勒把手搭上棺材,刚用上力,突然听到四下里有流水声,他停下查看,只见棺材四个角里流出了黑水,他蹲下身一抹,仔细一看,一闻,大吃一惊,是血! 怎么会有血呢?石勒想道,自己的父亲去世十几年了,棺材里怎么会流出血呢,石勒要看个究竟,他打开棺材盖,稍一挪动,月光照射进去,只见自己的父亲正在里面看睁眼看着自己!就跟活人一样! 石勒这下害怕了,莫非是先人不要让自己动坟!他木跪下一个劲地磕头:“爹,对不起,是孩儿不好,惊扰了您,可孩儿实在没有办法,这都是相师指迷津告诉我的方法,为了全家,也只好这么办了,呆会做完我这就再把您埋上。” 石勒站起身,再往里一看,突然父亲的尸体立时化成了灰尘,再没了活生生的模样! 石勒把棺盖合上,再次使力把棺材调了个头,做完就马上上去往里埋土,不多时,石勒就把祖坟恢复了原样,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动过的样子,他找来干草树叶和干土撒在上面,做完这一切,石勒才潜回了家中。 石勒这么一做,完全达到了陈相师的目的,好好的一个龙穴被破了,泄掉了王气,本来石勒以后能够一统天下,可终其一生,也未能渡过长江,只能算是一个土皇帝,这不能不是陈相师的功劳,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言归正传,第二天,石勒一早起来用仅有的一白面做了两张饼,给母亲和石虎吃,自己吃了四个高粱和粗玉米做的窝头,一抹嘴告诉他母亲要出去,然后再次到了镇上。 石勒一边走一边想,陈相师啊,我可是按您的办了,如果我能转运,等发了财,一定去洛阳去谢你。 石勒在镇上找不到营生,又路过一个包子铺,从里面传出了香喷喷的味道,他不禁咽了下口水。 看着包子铺的食客,石勒羡慕极了,这时从北面来了一辆马车,来到包子铺前,车夫看人多,放慢了速度,突然拉车的马前蹄一扬,嘶鸣一声,车子也被抬了走来,石勒一看马要惊了,上前扯住了马,马四蹄乱刨,石勒死死牵着马缰不放手,好大一会儿,马才消停下来。 车夫下了马车对石勒道:“多谢壮士,多谢壮士。” “这没啥,这没啥,我会相马,也懂马,这马要惊可能是因为您拴的套绳不合适,让马苦不堪言,可它不会,只能用发怒来告诉您,您再仔细瞧瞧。” 车夫回身在绳套上仔细查看,这才发现有两颗蒺藜扎在了马背上,但是被绳套掩着,很难发现,车夫惊讶之下,取下了蒺藜,马儿马上就安份多了。 车夫再次感谢他的指,刚要再次上车,这才发现车尾掉了一个大厢子,他嘟嚷道:“真是倒霉,这么大的厢子都掉了,唉” 正在嘟嚷着,后面来了两骑,一个穿着官服,模样微胖,另一个是士兵打扮,两人来到车边,下了马,穿官服的喝斥道:“怎么才到这里,不是让你去武乡县衙吗?!” “大人,刚才马受惊了,幸亏这位壮士治服了马。”他指着石勒道。 胖子看了一眼石勒,车夫又道:“大人,刚才车上还掉了一个厢子,我一人也搬不动啊。”车夫一脸的委屈。 胖子道:“真是废物!你过去帮忙,和他抬上车。”他招呼士兵去帮忙。 士兵上前和车夫要抬厢子,可厢子一丝不动,车夫道:“大人,这厢子当时可是四个人抬上来的,如今的” 胖子鼻子哼了一声。 石勒看了走上前道:“你们走开,让我来。” 不等别人反应过来,石勒拔开两人,双手搬起厢子,轻松的放在了车上。 胖子见了叹道:“有把子力气!” “事一桩,的能搬五百斤。” “五百斤?!”胖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试着道:“这位壮士若能同时搬动两只厢子,我就服你了,会赏你一银子。” 石勒一听有银子,高兴地道:“好好好,我愿一试。” 胖子走上前指着车上的几个厢子道:“这几只厢子里可都是好东西,份量够足,两个摞一块有五百斤,你能搬起来,我就给你二两银子。” “好啊。”石勒一边一边挽袖子,从车上搬下两个大木厢,摞在一起,蹲下身子,两手一抱,捧了起来,在胖子的惊叹声中,石勒放下了木厢。 胖子命车夫取过二两碎银递给了石勒,石勒连连道谢,转身要走开,胖子叫住道:“这位壮士,可会拳脚?” “会会,我还做过成都王的卫率呢,只是家里生计困难离不开家了,所以不能回去。” “原来如此,你叫什么名字?” “石勒。” “石勒?石勒,你现在做什么营生?” “没有什么可干,家里有老娘和孩子,不瞒您,吃饭都困难,今天我只吃了两个窝头,唉”他着又看了一眼包子铺。 胖子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请你吃顿包子。” “这怎么能劳您破费。” “车夫你刚才治服了马,我请你吃包子不在情理中吗?况且还有事要对你讲,这可关系到你的生计问题。” “啊,是这样,这位大人要给石勒找事做吗?” “是的,我是并州刺史也就是东赢公的莫僚,姓黄,名凡,这次出来是为他采买,正巧看到你有把子力气,又会拳脚,想给你找个营生做。” “黄大人,这可太好了,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营生,难道要我到王爷账下当兵吗?” “不是,石勒,我们进铺再聊吧。” “好,我听大人的。”石勒道。 车夫把车打理好,几人共同进了铺子,黄凡要了五屉包子,他们三人每人一屉,石勒两屉,黄凡道:“你力气这么大,一定也吃得多,给你两屉。” 石勒嘿嘿一笑,没等三人下口,石勒的两屉包子已经吃得一个不剩。 “嘿嘿,我吃得快,你们慢用。”石勒着又盯着三人的包子看。 黄凡知道他没吃饱,又要了两屉,石勒接过包子,双手齐下,眨眼间又吃了个一干二净。 黄凡道:“怪不得你这么大的力气,原来要吃这么多饭。” 石勒怕黄凡嫌他吃得多,不再给自己找营生,吃过两屉就要站起来坐到一边。 黄凡也看了出来,他道:“石勒,你不用客气,吃饭当然要吃饱,你实话告诉我还能吃几屉,我一并要了,吃完我们好事情。” 石勒看黄凡不嫌他吃得多,就嘿嘿一笑道:“大人,我还要再吃三屉” 黄凡又叫了三屉,石勒吃过之后,三人也吃完了,这时石勒又道:“黄大人,的的——” “怎么了?” “我还想再要两屉”石勒不好意思道。 黄凡道:“你放心,今天管饱,你尽管吃,店家,再上两屉包子。” 包子上来之后,石勒却一个也没有吃,而是给店家要了两张纸把包子全包了起来,黄凡道:“石勒,你这是?” “家里我娘和孩子从没吃过包子,我要拿回家让她们尝尝。” 黄凡道:“好,你就装起来吧。” 石勒把包子揣在怀里,这才问道:“黄大人,您要给的找份营生,到底是什么?” “是这样的,王爷在晋阳城里有个地下角斗场,我想让你去那里做一名角斗士。” 黄凡着看了一眼石勒。 石勒不知道角斗场是干什么的,问道:“角斗场?是做什么的?我要做什么?” 第九十七章 小打小闹 黄凡道:“简单地说就是比赛拳脚的地方,如果你能赢了会有奖赏,一般赢一场就有几两银子,如果你想赢得多的话,就要进入高级别的比赛,比如”他顿了顿道:“总之凭你的力气我相信一定能挣不少钱的。火然?文 ??? ???.re” 石勒一听打倒一个人就有几两银子,这可是大大的好事,他湊近了问道:“黄大人,那我的对手会是什么人呢?” 黄凡道:“什么人都有,只要想挣钱的都可以上台,这可是靠真本事吃饭的地方,我看你条件不错才给你指条路的,你到底想不想做?” 石勒扳着指头,数了数,一个几两银子,那我一天打倒三个就是十两银子,这可是快速发财的捷径啊,对了,莫不是昨晚我改了祖坟,风水也变了,看来陈相师说的没错,我发财的机会来到了! 石勒回道:“黄大人,我愿意,我愿意。” 黄凡站起身道:“那你现在就跟我走吧。” “现在?” “是啊。” “可是我我要回家一趟”。 黄凡想了想道:“好吧,我现在去武乡县衙办事,下午再从这里经过,你就在这里等我们。” 石勒连道:“谢谢黄大人,谢谢黄大人,我下午一定早早在此等候。” 话别之后,石勒快步回了家,把包子给了母亲和石虎吃下,然后对母亲道:“娘,我要离家一阵子。” “勒儿,我知道你是想去邺城,去吧,不用管我了,只是会苦了虎子啊,唉” “娘,我不是去邺城,是去晋阳。” “这又是怎么回事?” “娘,我今天在街上碰到了一个东赢公的幕僚,他说让我去角”他刚要说出实话,怕母亲担心,改口道:“让我去做王府的杂役,因为他看我有把子力气,一个月最少能挣十几两银子,我想去做这份差使,到时不能回来我就让人给您捎钱,您放心,保证有您吃的。” “娘倒不是担心能不能吃上饭,是担心你去晋阳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识字,怕让人给骗了。” “不会的,这些年我也长了不少见识,不是以前只会耕地的勒儿了,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石勒拽过石虎,把银子塞给他,说道:“虎子,你要好好照顾奶奶,等我挣了钱回来,我们就买块地,让你天天吃馒头。” “好啊好啊,二叔,这是真的吗?” “真的,二叔怎么会骗你呢?” 石勒安抚一番,等到吃过午饭毅然出了门,跨上马朝镇上奔去。 石勒在镇上等了好大会儿,黄凡几人才来到,汇合之后,就带着石勒朝晋阳进发。 两天的时间几人来到了晋阳城,晋阳是并州治所,北方重镇,地理位置异常重要,它东有太行,西有吕梁山,北有云中、系舟二山,南面是开阔的平原,汾河穿城而过,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据守它的人就是司马越的同母亲弟东赢公司马腾。 司马腾贪财好色,不知体恤百姓,只知玩乐敛财,并州几年天灾,庄稼几乎无收,可他从未赈济过百姓,还横征暴敛,截留赈银赈粮,用于自己挥霍,竟到了军队都发不出粮饷的地步。(这个时间点,司马腾尚未贩卖奴隶。注。) 司马腾为了敛财,在晋阳城里设了一个地下角斗场,用于赌博,自己坐庄,已经一年多了。 角斗场建在晋阳监牢的旁边,因为在当初的时候,他主要是用犯人来角斗,后来扩展到人人都可报名参加,当然每个要参加的人是为了挣银子。 角斗场共分五个等级,一级比一级残酷,每打一场的酬劳也更多。 来到晋阳,黄凡直接把石勒领到了角斗场,当然首先来到的是初级的角斗。” 角斗场很大,人头攒动,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张条子,那是庄家开的收银条子,如果押中了谁赢,按照赔率就会就会得到相应的银子。 高高的擂台上,两名角斗士各自施礼毕,就迫不及待地动了手,两人拳来脚往,看客们大呼小叫:“快点踢他!踢死他!” “踹他的档部,抓他老二!” “笨蛋!去你玛的还来打拳,回家种地吧!” 几个回合下来,其中一个就趴在了擂台上,得胜的举起双手,得到了扔在台上的二两银子,如果还想迎战下位,可以继续留在台上,反之,拿了银子走人也不犯规,得胜男子选择了继续作战,迎战下位角斗士。 石勒看到这名男子一连打了几场,得到十几两银子,看到他拿着银子走人的时候,眼里全是羡慕的眼神。 黄凡对他道:“石勒,要不要试一下?” 石勒跃跃欲试,想着打几场就能得到十几两银子,这不是太容易了吗,就凭自己的力气打倒几个是不成问题的,他回道:“黄大人,我要打一场。” 黄凡道:“你自己到台下登个名字就能上台角斗。” 石勒道:“好,我去去就来。” 石勒快步走到台下,登了名字,上了台,和他对阵的是一个和他身材差不多的大汉,石勒刚施一礼,那人扑面就是一拳,正中石勒下巴,他骂道:“还没开始呢!” 大汉不管不顾,也不答话,只是一味猛攻,石勒想到这是擂台,拿出了在洛阳招贤大会上的劲头,只一个摆拳就把大汉扫到了台下,这也难怪,石勒的劲太大了。 台下众看客欢呼起来,石勒得胜,台上扔来二两银子,他用脚把银子扫到一边,举起双手,道:“还有谁上?” 看他继续迎战,众看客不等有人上台就直接买了石勒赢,当然庄家的赔率也会随时调整,现在全场的人包括庄家都看好石勒,因为刚才他那一拳充分显示了实力! 接下来,石勒连赢五场,这个时候,庄家会提示他可以进入第二级的角斗。 石勒拿着十几两银子高兴地退下台,来到黄凡身边问道:“刚才有人告诉我可以进入第二级的角斗,请问第二级是什么样的?” “第二级是笼中斗,每一场的酬劳是十两银子。” “笼中斗?!十两银子!?”石勒竖起双手,张大了嘴巴说道! 第九十八章 飞来横祸 “是,有十两银子,不过第二级开始就有性命之忧了,你还愿不愿干呢?”黄凡道。火?然 ?文? ?&bsp;&bsp;???.?r ?e “只要能挣银子我就打!”石勒兴致颇高。 黄凡道:“你随我来吧。” 黄凡说着带石勒到了另一个场所,这里场地比刚才还要大,看客也更多,也更加的疯狂,因为这里充满了血腥和暴力,在最中间有个很大的铁笼,铁笼里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胸前一个大大的囚字,手脚上还有镣铐的深深印记。 石勒问道:“这是什么打法?” 黄凡道:“这两个穿囚服的是死囚,王爷把他们提出来跟人角斗,并且准许他们两人对付一个,如果赢了就可以获得自由,还可以把对手杀死,如果他们输了,等待他们的是死亡,因为按照规矩,他们除了走向自由,就不再准许回到监牢,胜利的人必须把他们杀死!” “啊!这不是要人命吗?!” “是的,这正是笼中斗吸引人的地方,你要知道从第二级开始,每个地方都要收门票的,如果没有猛料,又有谁来看呢,单靠坐庄赌博,也是有赢有赔的,这门票可是稳赚不赔的,你看这里每天人山人海,单是这一项王爷就进账不菲啊!” “大人,我看看再说。” “这就随你的便,反正挣了钱是你的,当然命也是你自己的,没人会强迫你,我介绍你来只为你生计着想,看你的实力要对付两个囚犯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样的机会也不多,每天只有五场,你看着办吧。” 石勒没有马上答他的话,只是注视着台上笼中的情况。 这个时候,笼中的两个囚犯开始发起狂来,他们是死囚,现在打倒对手是唯一的活命机会,又怎能不卖力呢! 跟死囚过手的是一个青年,光着膀子,背部纹着身,看这人身强力壮,身手不错,任由两个死囚围攻也不落下风,当然敢进笼搏杀的,自然是有些武艺的,不然那不是白白送命。 青年一开始没有死力搏杀,只是一味的躲闪,化解死囚的劲力,等到死囚力竭之后,就痛下杀手,一会儿工夫就卸掉了两人的胳膊腿,死囚倒在笼中,没了还手之力,眼神里现出了绝望和恐怖,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死亡! 台下的众看客起哄喊了起来:“杀了他们! “弄死他们!” “把他们的肠子掏出来!” “哈哈哈哈好好好!” 青年好象也只是想挣银子,不想杀人,他走向笼门口,让一旁的士兵开门,但士兵走过来手按大刀怒道:“不要坏了规矩!” 青年回到里面,走向死囚,死囚在地上蜷缩着往后退,青年一咬牙,拎起一个抛向空中,然后抬腿一格,只听一声惨叫,死囚口中吐出几口鲜血,滚落在地上,痛苦的抽搐几下,就没了动静,台下一片喝彩声。 另一名死囚退到了笼边,他的头试着往笼外钻,可是又怎么能钻得出,青年赶上前,一脚蹬住他的脑袋,一用力,把他的头挤进了空档之中,随着死囚的脑袋变了形,脑浆喷勃而出,没来得及哼哼两声,脑袋就耷拉在了外面,死了过去,下面掌声雷动,青年出了笼拿了十两银子扬长而去。 黄凡试着道:“石勒,怎么样,够劲吧,这一场下来就是十两银子啊。” “可是可是这样的生死相搏太残酷了,如果我死了,家里的母亲和孩子就没有了依靠,如果我胜了,要亲手处死囚犯,我做不到” “那有什么,他们都是死囚,本来就应该处死的,看你的样子,也不象是个手软的人啊。” “我没杀过人,我不干,我还是出去打第一级吧,起码那里不会出人命。”石勒说着起身向外走,黄凡道:“你可想清楚了。” “不用想了,我只打第一级,黄大人,我还要谢谢你给我指点,这里确实能挣到钱,我走了。” 黄凡看石勒执意不打,也只好由他去了,自己一个人回到了王府。 石勒又来到第一级的擂台,可是由于这会儿排队的人多,而第一级一天只打十场,所以他直到天黑也没有得到机会。 石勒拿着两场赢来的银子出了角斗场,找地方吃了顿饱饭,又找了家旅店住下,打算第二天再去角斗场。 石勒刚上了床休息,只听外面一片嘈杂声,他侧耳一听,似是有官兵抓人。 正在听,外面传来砸门声,石勒奇怪了,抓人的怎么找到我门上了,他只好起来掌灯开了门,接着涌进来一队官兵,一名军官手拿一付画像,看见石勒就展开对比。 “军爷,您这是?” “我们得到线报,久未到案的江洋大盗今天潜入了晋阳城,所以我们挨家搜查,你要老实点!” “是是是,军爷,江洋大盗最可恨,一定要抓住他。” 军爷把画像放在石勒的耳边,石勒扭头一看,画像上是个青年男子,模样跟自己毫无相似之处,他说道:“军爷,我是良民一个,不会是江洋大盗的,您看,这画像上的人白白净净,没有一根胡子,可您看我,满脸胡子,又黑得跟炭似地,呵呵呵” “笑什么!江洋大盗就是你,你就是江洋大盗!”军官把画像一卷道。 “军爷,您不是开玩笑吧?我怎么会是江洋大盗?您弄错了。”石勒急忙辩解。 “没错,抓得就是你,我告诉你,你以为把胡子留起来,再把脸抹点灰就认不出你了吗?!来人,把他绑了!” “啊!军爷军爷!我我我我” 几名士兵一拥而上,把石勒王花大绑,军官命道:“带走!” 石勒一边挣扎,一边辩解,可没人理会他说什么,只顾带着他来到了晋阳监牢。 石勒被投进了一间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戴上了手铐和脚镣,他知道自己被冤枉了,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欲哭无泪,拼命砸着铁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没有人理他,一直等了几天,除了有人从门口塞进饭来,再没人跟他说话。 这天一早,他趁狱卒送饭的时候,问狱卒道:“这位军爷,我是被冤枉的,怎么没有人提我过堂问案呢?” 狱卒道:“我说你是装糊涂吧?做了多年的江洋大盗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吧,还过堂,你的案子早就断好了。” “早就断好了?那又是怎么断的?” “我真是服你了,什么结果你更应该清楚吧,告诉你,你这间就是死牢!” “死牢?!你是说我已经被判死罪?!” “算你明白,不过,你的日子也不多了,五天后就要问斩!” “啊!问斩!?”石勒吓得一下瘫倒在地上! 第九十九章 被迫角斗 狱卒送饭走了之后,石勒好久没有缓过神来,怎么会无端被判成了死罪,明明自己是冤枉的,为什么却没有申诉的机会,难道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吗?! 石勒饭也没吃,拼命地砸门,砸的整个监牢都能听见,狱卒走来大声道:“小子,别喊了,喊破嗓子有个屁用,你是真有罪也罢,是冤枉也好,总之你就认命吧!” “不,我不认命,我没有罪,我是冤枉的,快开门!我要出去!”石勒依然用力砸门。&bsp;&bsp; ???.?r????e??o r?g 狱卒发狠道:“再砸门,晚上不给你饭吃!” 石勒不为所动,依旧砸门。 又听外面的狱卒道:“黄大人” 石勒一听黄大人,那一定是带他来的王爷幕僚了,这就好办了,他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认真地再听下去说什么,可再也听不见了,他想也许黄大人会命狱卒打开牢门,果然,牢门真的开了,只是并没有什么黄大人,有的只是一个狱卒和四个彪形大汉,他们四个死死地盯着石勒,狱卒喊道:“磨蹭什么!快进去!” 狱卒把他们四人搡进牢房,又在外面锁了门,嘻嘻一笑道:“你们慢慢玩吧。” 石勒道:“几位兄弟,你们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我跟你们不同,我是被冤枉的。” 四人也不讲话,其中一个上来就是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石勒倒退一步道:“为什么打人!?” “为什么?因为有人要你死!”一个说道。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勒不明白,自己无端被判了死罪,现在又有人来要自己的命,他一时摸不着头脑了。 “哼!至于是怎么回事,你就去阴曹问阎王吧!”一人说着一脚踹在了石勒的肚子上。 石勒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他被激怒了:“再动手我可不客气了!” “哈哈哈哈,”四人哈哈大笑着,湊近了石勒,两人一边一个抓住了他的手,把石勒贴在了墙上,另两人对着石勒就是一顿猛揍,一阵劈哩啪啦过后,石勒满脸是血,他知道眼前的四人是真的要他的命,不能坐以待毙,他虽然带着手铐和脚镣,但力大无穷,双手一挣,甩开了两人,接着左右一甩手铐,把两人打翻在地上! 前面两个看他有两下子,各自摆个门户,看来也是个练家子,石勒逼近两人,两人齐出拳来打石勒,却被石勒双手攥住,往自己这边一拉,两人双双被甩在地上,石勒双脚一踏,用力一碾,两人惨叫一声一命归西了。 剩下的两人从地上爬起来,虽然害怕了,但也无路可去,其中一个道:“反正都是死,跟他拼了!” 两人攻向石勒,石勒几招之下,就拧断了他们的脖子。 石勒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四人,心里一阵害怕,自己杀人了! 这时,牢门打开了,黄凡站在门外,石勒象是见了救星,走上前道:“黄大人,我被判了死罪,可我是冤枉的,您要为我作主。” 黄凡面露坏笑道:“石勒,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昨晚我从案犯花名册里看到了你的名字,就知道一定是你,所以要来看看你。” “黄大人快救我出去。” “当然,我见到了你名字之后就知道你一定是被冤枉的,所以我早就想好了办法。” “原来大人早有先机。” “是的,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进笼中斗打一场,你赢了就自由了。” “就这么简单?” “是的。” “可是我我我我” “不用说了,刚才你的表现说明了一切,你可以的。” “刚才?大人是说刚才四人,他们都被我杀了,可我不是故意的,他们要治我于死地。” “我知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石勒一想道:“大人是说刚才是您安排的,要来试探我的实力?” “是的,我一要试你的实力,二要看你的手段,现在看来,你戴着双镣就能打死四人,可见实力超群,并且手段也算毒辣,是个笼中斗的好苗子。” “我明白了,原来冤枉我的人就是黄大人你!?” “哈哈哈哈,石勒,你总算是不笨,你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乖乖地照我的安排去做,一定能成为王爷的金牌角斗士,王爷一直要找一个象你这样的人材,我带你回来也是为王爷办差,可是你不听从我的话,我只好出此一招了。” “原来是这样,你们太黑心了!” “石勒,明人不说暗话,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乖乖地按我的安排去做,不然,你只有问斩了,想想你不明不白的死去,家里的老人和孩子怎么办?” 黄凡的话说到了石勒的心坎里,是啊,家里的老娘和孩子还等着自己去养活,怎么能稀里糊涂地死去,只要活着就有一线生机,他说道:“如果我在这里做,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放我走?” “这要看你配合的程度,如果王爷能用你挣足了银子,自然会早点放你走的。” “好,我做,我一切都听你的,只求您能早点放我回家。” “嗯,这才象样嘛,从明天起给你换一间好点的监舍,后天就开始进场。” 这一天,石勒吃过早饭,有狱卒来提他出来,送他到了角斗场,直接进到了笼中,石勒看狱卒要走,说道:“我的脚镣和手铐还没打开呢。” “黄大人没有吩咐。”狱卒说着关上了笼门,台下的人象看一只野兽一样看着他。 这时,有管事的上台大声道:“各位,今天大家一定会感到奇怪,为什么今天的死囚是一个人,而不是两个人呢?” 台下嚷嚷道:“为什么?” “这个人是并州幽州冀州三州久未缉捕归案的江洋大盗,此人名叫石勒,他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罪行累累,已经被判了死刑,由于此人属于十恶不赦之人,所以只准许他一人进笼格斗,大家也看到了,他的手脚还被铐着,他要带着双镣格斗,这就是对恶人的惩罚!” 台下一听,都嚷嚷开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弄死他吗,我上!” “我上!” “我上!” “大家听着,不论是谁进笼和石勒格斗,酬金是二十两!” “啊,二十两!?有这么好的事,进笼对付一个手脚被铐着的人,这可是一件便宜事。” 台下议论纷纷,有人大声道:“如果石勒赢了又怎么办,难道要放这个恶人走吗?” 管事又道:“不会,如果石勒侥幸赢了,也不会放他。” “那要如何处理他呢?” “我们会一直扣着他,让他参加所有级别的关口,并且会增加难度,比如,增加对手人数,直到有人杀死他为止!”管事道。 石勒听了,心里道:“奶奶的,那我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台下轰动了,都嚷嚷着报名要参加第一场,其中一个精壮大汉取得了第一场的资格,他走上了台,挥手向众看客示意,这时,管事又宣布道:“今天的赔率会很高,请大家押注!” 众看客齐刷刷都把注下在了大汉身上,在他们看来,要杀死石勒简直是太容易了! 而远远一旁看着的黄凡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 众人下注完毕,全场没有一人买石勒赢,如果这一场石勒输了,那庄家要赔上万两银子,反之,如果石勒赢了,几千两赌注也悉数进了王爷的口袋! 管事让大汉进了笼中,把大锁锁上,退后挥手宣布道:“开始!” 第一百章 威逼利诱 大汉个子高大,脸上浮现出自信,在他眼里,打死石勒就象拍死一只蚊子一样简单,他指着石勒道:“我说大盗,你想怎么个死法呢?依我看你不如一头撞死在笼子上算了,免得临死前再吃苦头!” 石勒眼神喷出了火,他怒道:“想得美,既然没有我石勒的活路,那我就打个痛快,你以为你能打死我吗?!” “哇,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当心我的拳头不是吃素的,小子,你不知道,我打死了几个死囚了吗!?” “我没看见你打死过死囚,我只知道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台下的看客们起哄道:“玛的!你们磨叽什么,快打啊!” “快打快打!” 大汉不再说话,大叫一声向石勒扑去! 二人相交,拳来脚往,大汉果真有两下子,再加上石勒手脚带镣,自然不能尽情施展,大汉一时占了上风! 众看客都大声叫好,因为如果斗败了石勒,那他们就可以赢几两银子。火然?文 ??? ???.re 石勒看拳脚不及大汉,只好变为守势,来个守株待兔,等大汉和自己粘上身之后,利用自己的力大优势,拦腰把大汉抱起,往前一扔,大汉撞在了铁笼上,只听铛的一声,大汉腿脚尽被折断! 台下不禁嘘声一片。 石勒斗得兴起,跑上前,单膝又点在了他的胸部,这一下力有千钧,大汉顿时七窍流血而死! 众看客看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手脚被束缚的人,会打死一个壮汉,这一切只有一个人心里有数,就是黄凡,他知道石勒的实力,那天他挑了四个囚犯去杀石勒,一个也没有活着出来,事实证明,自己的眼光没有错,今天石勒大展拳脚,赢了这一场看似实力悬殊的角斗,为司马腾赢了接近一万两银子,如果以这样的速度赚钱,那整个并州的财富就都是司马腾的了。 黄凡见好就收,示意让人带下了石勒,迎接第二天的疯狂,果然,第二天,来看石勒的人更多了,石勒上台进了铁笼以后,台下的人都发出了嗷嗷的叫声,管事又宣布道:“各位各位,江洋大盗石勒昨天带着双镣侥幸胜了一场,今天他依然是带着双镣迎战,为了表示对大盗的惩罚,今天迎战他的可以是两个人!” 此话一出,台下骚动,在以往可是两个死囚打一个人,石勒昨天已经开了先例,今天又出人意料来个双人斗死囚,很多会点功夫的都跃跃欲试,一些曾经打死过囚犯的人更是手痒难耐,在他们看来,这可是个赢钱的机会。 这时,管事又大声道:“能打死他的人每人酬金为五十两!” “我我我!” “我先来!” 一些人喊叫着冲上台边,结果最先登记的两人得以上台,两人一高一矮,都穿紧身衣,看来也是准备打擂台的人。 管事又呼吁看客下注,跟昨天一样,看客们再次押了石勒输,一旁的黄凡心里又笑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两人被关进笼中,上了锁,管事宣布开始。 高个矮个互看一眼,双双欺身而进,互相配合,他们充分利用石勒的短处,来了个前后夹击,让石勒两面受敌。 果然,石勒几招之后,就被高个用手镣压住了脖子,不能动弹,而矮个则扳住了他的双腿,用上死力,要掰断他的腿! 石勒急得用头直接撞向高个,咚地一声,高个头上没事,倒是石勒的头上鲜血直流,高个哈哈大笑:“你个白痴,不知道老子是楼烦铁头吗!?” 石勒本来力大,一般人又怎么能被压在身下,只是受制于手镣的缘故,不能施展神力,情急之下,双手一挣,手上的铁链铮地一声断开了,石勒直接用手上断开的铁链甩向了高个的头部,高个的头竟被打了个稀巴烂! 台下的虽然知道自己将要输钱,可还是为石勒叫起了好! 矮个看到了这一幕,要下死手,放开他的腿,直取石勒裆部! 石勒来不及躲开,直接一抬腿踢在了他的小腹,矮个啊呀一声,倒退数步,一头磕在了铁笼上,后脑流血而死! 事情按照黄凡的计划进行,到了晚上,黄凡来到了石勒的监舍。 一见黄凡,石勒也不再称他为大人,直呼其名道:“黄凡,你要害我到什么时候,我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你玩儿死得!我不打了,我要回家!” 黄凡一笑道:“石勒,你可是我为王爷挑选的摇钱树,挣不到一定的数目又怎么会放你走呢。” “你是说要关我一辈子了!” “不是,石勒,你认为你能在这种环境中呆一辈子吗,你能保证哪天不被人打死吗?” “是的,说不定明天我就会死在铁笼里。” “错了,你的生死捏在我们的手里,你可是我们的一张好牌。” 石勒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你也明白,我把你弄来自然是为王爷挣钱的,等挣足了银子,再说离开的事吧,现在就是让你走你也走不了多远,因为你已经成了江洋大盗,是个通缉犯!哈哈哈哈” “你你你为什么选中我?” “因为你力气大,会点拳脚,又急需要银子,这才会着我们的道啊。” “我上了你的当,我不打了,明天我不上台了。” 黄凡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石勒,这样吧,只要你给王爷挣足一百万两银子,就放你走,还会给你一大笔钱,这样你就可以买田置地,盖小别墅,娶美娇娘了。” 石勒一听一大笔钱娶美娇,想起了师诗,他问道:“石大人,这一大笔钱是多少,能买一处庄园吗?” 黄凡心里一阵冷笑,真是个傻子,能给你买一处庄园的钱,那王爷不成傻子了,他面上郑重地道:“当然,能买一处好大的庄园,这样,你们一家人可是就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了。” 石勒思道,自从我动了祖坟之后,就遇到了这个黄大人,如果陈相师说得没错,那眼前的人就是我的贵人,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要紧紧抓住,虽然现在看来我吉凶未卜,但我只要挺过这一关,陈相师说的富甲一方可就马上就实现了,好,我就拼一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又恭敬地叫了声大人道:“黄大人,我就相信你,我跟你干,不过,还请大人留情,不要把小的玩儿死。” “呵呵,怎么会,你可颗摇钱树啊,石勒,从现在你,你好好跟我配合,等挣足了钱,我立马放你走,而且我也会恪守我的诺言,给你一大笔钱。” “是,大人,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干?” “现在人们都看好你,所以我明天会直接给你上四个人对阵你,你有把握吗?” “有,大人,我保证能打倒四个,上次您不是见证过了吗?” “是的,不但是我,所有的人都见证了你的实力,都会买你赢,就算明天四人对阵你,他们依然会买你赢,所以,明天的笼中斗,你要输!” “啊!大人,你要我作假?如果输了,我的命可就没有了啊!” 第一百零一章 假输一阵 黄凡哈哈大笑:“你放心,我现在可是舍不得你死。??? ? 火然?文 ?? ???.?r????e?” 石勒一听,现在舍不得我死,那以后呢。 石勒道:“大人,场上都是生死较量,认输就是自寻死路啊。” “这我当然明白,你尽管去打,其余的事我来安排如此如此” 石勒一听道:“大人,您可要看好了,千万不能有失啊,一旦有失,我的小命就没了,再也见不到我娘了”” “行了,别磨叽了,休息吧,明天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石勒含糊地道:“是大人。” 第二天,石勒带着双镣再次被带进了铁笼中,看客们都在等着管事宣布规则,在他们看来,今天一定还有新的规则。 管事上台大声道:“各位各位,铁笼中的石勒大盗出身,凶猛异常,他打赢了很多厉害的对手,虽然我们对他毫不留情,改变了游戏规则,但石勒依然没有死在笼中,反而被他打死了不少高手,所以今天我们还要再对他增加难度,从以前的二人直接增加到四人,大家想想看,如果有四名拳手攻击石勒,他还有生还的机会吗?!现在就请想打擂的拳手上台!这一场的酬金是二百两!” “四个人两百两!?”场下一片惊叹。 有十几名拳手认为这是捡钱的机会,他们来到争相报名台下,仍然是最早的四人获得了资格,登记完毕四人纵身上了台。 看客们早就知道了石勒的厉害,在他们眼里,他已经成了不败的神话,是战神,就算有十个人石勒也能对付,以前买石勒输是天大的错误,每个人都从看输,到习惯石勒的胜利,来了一个大转变,他们都纷纷买石勒胜利。 看客们都争先恐后的把赌注押在了石勒身上,有人还大喊道:“石勒胜利,石勒胜利!” 看客也随着喊起来:“石勒胜利,石勒胜利” “这下好了,我押了十两,石勒打完这一场,我就能赢三十两,可以向我的小蛮妹妹下聘礼了,呵呵” “上天保佑,石勒一定再赢一场,把我以前输在你身上的赢回来。” “石勒这个家伙还真是厉害,上次把铁链都挣断了,买他是绝对没错的。” “是啊是啊,看看这次石勒怎么把四人打死吧。” 场中一片兴奋之声。 管事命人把四名拳手关进笼中,宣布立即开打。 黄凡一直在后边静静地观看着,他知道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脸上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 四名拳手把石勒围了起来,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同时攻向石勒,石勒从容应付,和他们缠斗在一起,台下的看客们都紧张地看着石勒。 石勒左踹右踢,不多时,两名拳手去见了阎王,台下一片叫好声,剩下的两人利用精通拳法的长处,左闪右挪,不让石勒近身,形势一时处于胶粘状态,这样下去的坏处就是石勒体力会被耗尽,唯一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利用自己的神力,把他们各各击破,可是石勒不能尽力,他要听从黄凡的安排,输掉这一场,他装做力气不支的样子,慢慢处于了下风,两名拳手看看机会来到,打起精神发起了猛攻,果然,十几招过后,石勒已是处于下风,身上连连挨了拳脚,脚下踉踉跄跄,脸上也被打出了血,两名拳手要置石勒于死地,连下杀手,石勒被一记重拳打中头部,猛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两名拳手要再上前打他,可突然之间背部似有蚊子叮了一下,刹时手脚无力,近了石勒的身,打下去的拳踹出去的脚丝毫没有劲道,石勒在地上装死,感觉象是两个小孩子在打他,他明白自己这一场虽然输了,但还不至于死掉。 两名拳手的背部刚才被黄凡埋伏的人打了暗器,是两枚钢针,针上有麻沸散,中针的人会手脚无力,走路不稳,这样,他们又怎么能打死石勒。 台下的看客看石勒输定了,又开始骂石勒:“这个坑人鬼,前两天这么生猛,今天就突然蔫了,去死吧!” “打死他!打死他!”看客们迁怒于石勒。 可笼中的两名拳手一阵狂抓乱刨之后,自己也累得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黄凡对管事一点头,管事走到台中说道:“石勒生死未卜,两拳手也精疲力竭,为了公平起见,我数十下,能站起身者为赢!” 这个裁决方法没有任何人反对,听起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管事数道:“一二三” 两名拳手不再管石勒,互相扶着挣扎着要站起来。 “七八九” 管事看了一眼两名拳手,等他们搀扶着站直了身子,这才喊出了最后一个数字:“十!石勒输!” 看客们终于失望了,都骂不绝口。 管事命两名士兵打开铁笼,把两名拳手搀扶出来,送到了台下,当然,两名士兵的主要任务是把他们背部的钢针不知不觉中取下。 石勒尽管能站起来,但他依然躺在地上,最后也让两名士兵抬回了后台。 这一场下来,司马腾又进帐几千两银子。 接下来的日子,石勒并没有天天出场,虽然赢多输少,但一切都在黄凡的掌控之中,都是为了钱,现在的石勒真正成了司马腾的摇钱树。 这天黄凡找到石勒告诉他在前两级中,已经没有人对他感兴趣了,要他进行第三级的角斗,而且要他在出场的时候,脸上戴一个面具,不然就很少有人对他下注了。 石勒问道:“大人,这一阵子我为王爷赢了不少银子,能不能为我支点银子?” “我说过,等你走的时候会给你一大笔钱,你现在又要钱干什么?” “大人也知道,我家里有老娘和孩子,她们现在恐怕饭都吃不上了。” 黄凡一抹胡须道:“这个好办,我差人送到你武乡的家中二十两银子,这样,你的家人就生活无忧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这第三级比的是什么?” “第三级比的不是拳脚,也没有一个人和你角斗。” “这个?” “石勒,这一级很难通过,不知死了多少人,以前都是让死囚闯这一关,现在只要有胆谁都可以闯关,不过,你进关的身份依然是死囚,只是没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了,因为你戴了面具。” “大人,这一关到底是什么?” “是龙争虎斗。” “龙争虎斗!?” 第一百零二章 龙争虎斗 黄凡道:“石勒,第三级名叫争虎斗,你认为会是什么名堂呢?” “大人,小的没读过书,猜不出其中的名堂,还请大人明言。?re?? ???.?r????e” “实话告诉你,第三级其实就是和猛兽角斗!” “猛兽?!我的天!”石勒有些惊讶也有些害怕,要说对付几个人他还绰绰有余,可要他和龙蛇虎豹角斗那就有些勉为其难了。 “你不用害怕,虽然死了很多人,那都是因为他们技不如人,缺少勇力,可你就不同了,你力大无穷,野兽在你面前也会瑟瑟发抖的!” “大人,我求您了,您还是放我回家吧,我不想玩命了,我家有老娘和孩子,没有我她们会饿死的,您承诺的一大笔钱我也不要了,我只想回家”石勒声泪俱下,还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 黄凡不以为然地道:“石勒,你说什么也没用,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死囚,就算你跑回家也要被抓起来,你没得选择!” “我不不干,就是死我也不干了!”石勒发疯似地道,是的,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日子谁也承受不了。 黄凡看石勒发疯,丢下一句:“明天就看你造化了”,然后出了门。 黄凡走后,石勒痛哭一阵之后,心情又慢慢平静下来,自己死不足惜,只是老娘和孩子没了生计,该忍受的还是忍受,希望能在这里活着出去,再见到她们。 石勒想了很多很多,如果能有一笔钱,足以能买下一座庄园,那我家就和师诗家门当户对了,这样不是有了提亲的资格了吗,好吧,我就再拼一把,为了老娘,为了能娶一个美娇娘,我石勒豁出去了! 石勒一边想着,一边做着美梦,慢慢睡了过去,他丝毫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恶战! 第二天一早,石勒还没醒来,就被两个狱卒叫醒:“起床了起床了!” 石勒在床上起身道:“大哥,天还早吧?” 狱卒道:“今天你要上场,早点起床热身,还要吃饭,快点书点,别磨蹭了!” 石勒起床被除了双镣,跟着两人来到监舍外面,自己打了一套拳,围着空地跑了三圈,然后跟着回了监舍,狱卒给石勒端来饭,石勒打开一看,哇,今天好丰盛,有鸡有鱼有大块的肉,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石勒知道临处死的死囚才会有此待遇,莫不是自己也要被咔嚓了!没道理啊,自己一不是真正的死囚,二还能给王爷挣银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石勒一脸惊疑的样子,狱卒道:‘“你就放心地吃吧,这可不是断头饭,这都是因为你这一阵子出了力,为王爷挣了银子,已经成了王爷的金牌角斗士了,这些是给你的奖赏。”’ 石勒哦了一声,心道:“哼,给我这些东西吃还不是想要我再为他挣钱!” 狱卒又道:“石勒,这些不但是奖赏你,还因为今天的通关对你很重要,对王爷也很重要。” “怎么说?” “今天你要去第三级的角斗,那里可都是一些猛兽,一般人又怎么能对付得了,以前用的死囚没几个能过得了关,就是外面来报名通关的也是来得多回的少,到后来,竟慢慢的没人来报名了,死囚也投入的太多,这一场就慢慢地冷了下来,已经关了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如果你能赢一场,就能做个好榜样,激发人们来报名通关的热情,那样的话,这一场又能热闹起来,不但门票有的赚,就是赌注也能赢不少,所以,今天这一场你可不能死,一定要顺利地通关才行。” “我当然也想,可是我一点也不了解情况,哪有一点的把握呢?” “昨天黄大人要讲给你听,可你却把他气走了,今天我们就简单地说给你听吧。” “好,你快说。” “这一级叫做龙争虎斗,场地就在第二级的旁边,场上有一个长长的铁笼,被分成了五个部分,每一部分中间用隔板挡开,五部中各有一种猛兽,分别叫做“鬼獒”、“饿虎”、“雄狮”、“猎豹”、“青蛇”,这五种猛兽一个比一个凶猛,不知道咬死过多少人,你可要心里有数了。” 石勒听有这么多的猛兽,吓得没了心思吃饭,狱卒说道:“石勒,事情到了这份上,害怕是没有用的,只有吃饱了喝足了才能有生还的机会,你好自为之吧。” 石勒一拍大腿自语道:“他娘的,管他呢,先吃饱了再说。” 不多会工夫,石勒把饭菜一扫而光,狱卒道:“这就对了嘛。” 石勒袖子抹着嘴问道:“那又怎么算赢呢,我要把所有的猛兽都杀死才算赢吗?” “当然不是,你只要能从铁笼最后顺利出来就算你赢,当然,你要通过一种猛兽,就必然要征服他,或者是躲开他,比如你能在跟鬼獒的搏斗中顺利打开通往下一个猛兽的门栓,依此类推,到最后你能从青蛇的笼中打开门栓出来就算你赢!” “原来是这样,这么凶猛的恶兽又怎么好通过!” 正当他们说着话的时候,进来两名士兵给他带了一个面具,把他带到了第三级龙争虎斗的场地。 黄凡早就把重开龙争虎斗的信息散布了出去,一大早就聚集了不少人,这么久没开这一场,很多人早就想一睹为快了,单是门票就比以往多出许多。 石勒看场上中间跟狱卒说的一样,有一个长长的铁笼,共有五个小块,里面各装着一种猛兽。 场中的管事先按规矩撩兽,他命人拿来几块鲜血淋淋的生肉块,往每个猛兽笼中投放一块,顿时饿了一天的猛兽们把肉咬进了嘴里,迫不及待地咽了下去,嘴角的血直往下流,几个士兵又拿棍子往里乱捅,猛兽们在笼子里团团乱转起来,嗷嗷地叫着,睛睛透着红光,凶狠地看着石勒和台下的人,似乎分分钟都要蹿出铁笼把每个人都生撕活咬一遍! 第一百零三章 迎战鬼獒 看客们兴奋起来,也不停地撩兽,学着猛兽嗷嗷地叫着,场上气氛对石勒来说是多么地恐怖! 这时,管事看猛兽都被撩起了兽性,示意看客们静一静,然后说道:“今天我们的角斗士是一名死囚,我们暂且叫他为鬼面人,请众位有兴趣地下注!” “这鬼面人什么来路?不如先看一场。? ? 火然? 文&bsp;&bsp;???.?r ??e”有看客猜疑道。 “鬼面人也是人,你看他能有活着出去的机会吗,赌他赢你一两银子也拿不到!还是押猛兽吧,这样稳妥点。” “是啊是啊,还是押猛兽,我知道龙争虎斗自从开场以来,能通关的只有不到十个人,而且出来的人也只有半条命了,如果不是靠门票,这一级早就赔钱了。” “那我们还是押猛兽。” 众看客都在这种心理下把赌泪下在了猛兽身上,尽管鬼面人的赔率高,也鲜有人朝他下注。 等下注完毕,笼中兽的兽性也完全迸发出来,管事宣布道:“开始!” 四名十兵手持铁枪,另有四人手持弓箭,把石勒送到铁笼边,士兵用铁枪往里乱扎,赶开鬼獒,命石勒道:“打开门栓进去!” 石勒看着鬼獒狂叫乱咬的样子,一阵胆寒冷,要往回撤步,可两名持弓箭的士兵拉开弓对着他道:“不得后退!” 石勒心一横,把门栓一拉,打开铁门,进到了里面,士兵命道:“关门!” 石勒又把门栓上,士兵们抽回枪撤到了台边,这时,鬼獒已经张开大口,龇着牙朝他疯狂地扑了过来! 鬼獒是獒的一种,本性凶残,由于长相恐怖吓人所以叫做鬼獒,眼前这支鬼獒毛色青白相间,每一根毛都直立着,让人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鬼獒扑向石勒,速度奇快,来势凶猛,石勒躲开它的正前方,鬼獒一下扑在了铁栅上,一扑不中,它恼怒地又朝旁边的石勒扑去,石勒四处躲闪,原来他要避开鬼獒的锐势,等它稍一松懈的时候来个反击。 果然,鬼獒在笼中狂追乱咬一阵,渐渐累了,他停下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石勒,石勒知道它正在蓄势,寻找最佳的攻击方位,而且会全力以赴,石勒在它的面前摆好了架势,做好了准备。 鬼獒跟刚开始一样,跃起身来扑向石勒,要咬他的头,石勒身形一矮,双手接过它的两只前腿,一扭头,躲过它的撕咬,然后发一声喊,双手用力一挣,把它的身子生生撕成了两半! 场下的看客们纷纷道:“这个鬼面人有两下子,只是不知道他能闯过几只猛兽。” “我看他进了饿虎的笼子就再也出不来了。” 随着人们的猜疑声,石勒一身血污打开了饿虎的门栓,推开门,饿虎用舌头舔了一下刚才吃肉时嘴边残存的血迹,只听一声虎啸过后,一个前跃朝他扑来,石勒斗过鬼獒之后,多少有了点经验,虽然猛兽凶猛,但无非也就那么几招,只要能耗掉它们的体力,就能反败为胜。 石勒躲开饿虎一扑,知道在下面很难躲过它的连环攻击,于是石勒抓住铁栅爬到上面,到了饿虎咬不到的地方,饿虎在下面试图跃起来把他扑下来,可试了很多次都是徒劳,而且石勒还在上面来回挪动,引得饿虎四处上下乱蹿,啸声响彻整个场子,旁边的狮子也在铁笼中来回乱动,并且朝石勒这边张牙舞爪,似是要为饿虎助威。 石勒心想要打死一只猛虎委实不易,只要能打开门栓进到雄狮笼中就算过了这一关,他决定不和饿虎硬拼,他跃下铁栅,虎就朝他袭来,想要去打门栓根本没有时间! 石勒躲开猛虎,四处奔走,不多时有点累了,心想这样下去,早晚要被猛虎填肚子,石勒决定放手一搏,他把猛虎引到门边,突然折身回返,猛虎不及调头时,石勒一把拽住了猛虎的尾巴,用手一搅,缠在了胳膊上,并且死命往上提,这样猛虎的两条后腿都离了地,只靠两爪抓地,想要回头咬石勒又不到,石勒不敢松手,只要一松手,猛虎就会缓过劲来,石勒知道自己这样提着它的后半身也坚持不了多久,索性大喊一声:“起!”,用尽全力,想把猛虎整个提起来甩到铁栅上摔死它,可是猛虎有两千斤之重,又哪里能提得起来,但石勒天生神力,虎虽然没有提起来,但猛虎的尾巴被生生地拽了下来! 这下猛虎疼的满笼子乱转,摇头甩臀,并且恼羞成怒,张开大口朝石勒扑来,这一扑迅如疾风,石勒哪里能躲得开,但他下意识之下伸出了双手,扳住了虎的上下口,猛虎往前一顶,把石勒顶在了通往雄狮的门上,一时僵持在一起,场上的看客热情激昂,有的喊:“快点咬死他!快点咬死他!” 又人有为石勒助威:“把它的牙打掉,给我踢死它!” 石勒力气用的差不多了,手也有些抖动,可正在这时,隔笼的狮子在石勒的屁股上用力顶了一下,他一惊之下,一用力把猛虎的四颗牙扳掉了! 猛虎痛得放开了石勒,石勒抓住战机,用虎牙戳向了猛虎的眼睛,噗地两声,猛虎的眼睛被扎中,愣在那里只是一个劲地甩头,没有了虎的威胁,石勒一下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稍事休息之后,石勒又感觉肚子饿了,平时饭量就大,不到晌就饿,这次斗过了鬼獒和猛虎之后,体力消耗太大,想要吃东西,但没东西可吃,他看着眼前的猛虎,有了主意,上前朝着瞎了眼的猛虎一顿猛砸,猛虎砰然倒在地上,四腿一登死了过去。 石勒朝它身上用力撕下一块肉,放进嘴里猛嚼起来,一股血水顺着嘴边流下,石勒觉得此时自己就是一只猛兽,是一只狂野无比的猛兽!他一边吃着肉,一边看着隔笼的雄狮,那只雄狮也盯着他,似乎想要分享他的美餐。 这时有士兵过来催他快开门迎战雄狮,石勒把最后一块肉填进嘴里,打开了通往雄狮的门! 第一百零四章 计划逃跑 真诚谢谢点击天马多谢 石勒恢复了体力,象只猛兽一样站在了雄狮面前,完全没有了胆怯,眼前的雄狮体形高大,看上去长相狰狞,头上一簇簇乱麻似地长毛不住地抖动着,身后钢鞭似地尾巴左右挥舞,前爪刨地,对着石勒低吼两声,张开了血盆大口,似乎在炫耀它的武力和傲视一切的不可一世,煞是威风! 石勒亮开架势,等待雄狮进攻,雄狮再次低吼一声,疾奔而出朝石勒扑去。re ? ?. r????e o?rg 石勒不再躲避,抓住它的长毛往前一带,狮子撞在了铁栅上,发出了铛地一声,这一下把雄狮撞蒙了,站立不稳,东倒西歪,石勒又像对付猛虎一样,从后面抓住了它的长尾,往上一提,接着抬腿就是一顿猛踹,两脚就把雄狮踹死了。 石勒轻松地战胜了雄狮,越战越勇,他打开了猎豹的门,可他没有进去,而是依然在狮笼里,原来石勒不想力敌,因为他要保存体力,毕竟最后一关还有难对付的大青蛇。 石勒的算盘就是要把猎豹引到狮笼里来,然后找机会把它关在里面,插上门栓,这样就能省去一番力战,有足够的体力战胜青蛇。 猎豹闻到了石勒身上的血腥味,果然穿过门进到了狮笼里面,石勒知道猎豹的速度惊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猎豹发起了攻击,朝石勒扑来,石勒一下掐住了它的脖子,猎豹力量不及雄师和猛虎,身子连连后退,石勒又猛地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并且松开了手,猎豹随之被踢出一丈之外,石勒趁它尚未起身,紧跑两步进了原来猎豹的铁笼,并且关上门插上了门栓,猎豹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它只有在隔笼里扒着铁栅乱吼乱叫。 石勒不再理会猎豹,他看着下一个笼中的青蛇,比在祖坟里看到的青蛇要粗两倍,长三倍,它青地白花,左右摇摆吐着蛇信,朝石勒示威。 石勒在想着如何才能打败青蛇,这是最后一关,也是最难的一关,青蛇不比狮虎豹子,抓没处抓,拿没处拿,全身滑溜,而且身上还有毒,就算不被缠死,也会被毒死。 但石勒听人说过蛇打七寸,因为蛇的心脏就在七寸的位置,他看着前面的蛇,粗略地估计了一下,找到了他的七寸位置,他打开门栓进到里面,青蛇主动向他攻击,石勒侥幸躲过两次之后,又主动去击打他的七寸位置,可蛇转动灵活,又怎么会凑效。 青蛇首尾夹击一时把石勒卷住了,接着一圈圈地在他身上缠,不一会儿,他的全身已经被缠住,最后青蛇转过头来就要吻他的脸,形势危急之时,石勒看到它的七寸位置就在自己的左肩,他扭头拼命用力一咬,青蛇的脑袋马上就耷拉了下去,缠在身上的蛇身也没有了劲道,他用力一挣,甩开手脚,又朝刚才咬过的地方猛击几下,石勒力大,不几下,青蛇就一命呜呼了! 石勒迈着疲惫地步伐打开了最后一道门栓,走到了笼外,管事跑过来扶住他宣布道:‘鬼面人获胜!” 这一下全场雷动,虽然很多人输了银子,但输得心服口服,自从龙争虎斗开场以来,这是他们看得最精彩的一场,也是胜得最完美的一场。 石勒被带了下去,接下来的日子,石勒经常上场,为这一场赢得了无数的门票收入,也带动了很多人报名参加,虽然司马腾要不断地派人去采捕狮虫虎豹,但相较于收入确是微不足道,就这样,石勒成为了司马媵的金牌角斗士,而且在下级也就是第四级的“百里挑一“中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只是最后一级”绝地求生|“黄凡迟迟没有让他参加。 这一天,石勒下台回到监舍之后,黄凡又来找他,不等黄凡说话,他就问黄凡,什么时候能给他一笔钱,因为按照计算,一百万两早已经挣足了,应该兑现当初的诺言了。 黄凡道:“虽然你挣够了一百万两,可是王爷最近又需要扩充军备,招募兵士,自然又免不了用钱,所以你暂时还不能走,而且还要加速挣钱速度。” 原来这天司马腾收到了哥司马越的信,要他随时准备策应自己,可是自己平时挥金如土,少有余财,又怎么能扩充军备策应哥哥呢,于是,他要黄凡盯紧角斗场,以求能在最短的时间迅速筹到军费。 黄凡想到一个主意,召集并州土豪相约做一场赌局,然后让石勒出场,大赚一笔。 他来找石勒的目的就是要石勒做好第五级的准备。 “黄大人,我可是为王爷出生入死,做了那么多场,只拿了二十两银子给家人,你们还要我怎么做呢?” “这个我知道,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我和很多土豪约好了赌局,只要你能按照我的意思做完第五级,我马上放你走!” “真的!?” “绝不食言!” “好,我就再做最后一场,第五场是什么,你要我输还是赢?” “第五场叫做绝地求生。” “绝地求生?” “是的,就叫绝地求生,这一场是在野外的一处狩猎场进行,只要你能穿过一条河一片树林,翻过三个山丘到达最后的目的地就算你赢。” “这叫什么规则,难道没有人和我对敌吗?” “问得好,当然有人,而且不止十个八个,有八十人之多,个个都是全副武装的军士,他们操刀弄箭,在后面追杀你!” “可是我要输要赢呢?” “现在还尚未得知,既然我们邀人赌局,自然要先让他们选赌输赢,如果他们赌你赢,你就必须得输!” “如果他们赌我输呢?” “那就好办了,我们就可以让士兵网开一面,你自然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好象没那么简单,大人,如果对方真的赌我赢,那我岂不就是死路一条了,你一定指使士兵们不留情面,直到杀死我为止,大人,我明白了,最后一级就是小的死路啊!” “哈哈哈哈,石勒,你就是死了也会给你的家人一笔钱,足够她们衣食无忧了,而且你别忘了你还有个身份就是死囚。” “你用什么保证呢,如果我死了,我的家人什么也得不到呢,我可不是真正的死囚,是你们冤枉我的!” “石勒你醒醒吧,我实话告诉你,这里的死囚有几个是真正的罪犯,哈哈哈哈,你也太天真了,你可想清楚了,只要你跟我配合,无论你生死,你的家人都会得到一笔钱,无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还是那句话,你别无选择!几天之后就要开始了,你好好养养精神做准备吧。” 石勒怔怔地看着黄凡走监舍,一屁股坐在床上,心里想道,难道就这样死在这里吧,真要是死了那可就再也见不到家人了,她们也没人养活,一定会饿死的。 他又想到陈相师说过的话,难道是他骗自己,自从改了祖坟,就灾祸不断,现在已经走上了绝路,也许自已真的上当了,如果天不绝我,能够出去的话我就再把动掉的祖坟改回原样。 可是想一千道一万,能够活着出去才是硬道理,但这里有军士把守要想逃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这时,他想起黄凡刚才说的话,第五级的角斗场就在野外,野外!? 石勒有了主意,既然是野外就一定会有逃出去的地方,我何不借这次机会逃出去!? 第一百零五章 我命由我 石勒主意打定,决定假意配合,借机逃出去,于是第二天他就要见黄凡。r??&bsp;&bsp;? ?e? ???.?r????e? o?r?g? 狱卒把黄凡叫来之后,石勒说道:“黄大人,昨天我想了一夜,我认为这次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大难不死的话能够拿一笔钱回家,输了也能给家人留下一笔钱,如果不是来这里的话,我现在也吃不饱饭,大人,我决定打好这一场。” 黄凡看石勒如此看得开,高兴不已,说道:“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绝不会亏待你,等你走的时候,我向王爷给你申请一千两银子。” 石勒心道,别骗我了,二十两都费劲,但他面上说道:“石勒的身家就系于大人身上了,不过,小的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说。” “大人,小的想看看第五级的角斗场,一来熟悉熟悉环境,二来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啊。” 黄凡一捋胡须,想了想道:“好吧,今天我就派人带你去角斗场,并给你讲解应该注意的地方。” “谢大人,这样小的就能做到心中有数了。”一听黄凡答应了,石勒心中窃喜。 黄凡出门找来四名军士,用车子押着石勒来到了第五级的角斗场,石勒依然被带着手脚双镣,只有到真正角斗的时候才会给他解开。 角斗场就在西郊的吕梁山下,汾河的一条小支流拐子河从出下流过,山下林木葱茏,地形高低错落,一边看地形,一边有人给他讲解。 经过讲解,石勒知道了大概,这个角斗场的看客非常散乱,没有正规的观看点,因为没有一个地方能够看到全貌,所以有时看客会在两旁跟着,也有的只在最后看结果。 角斗士需要从起点出发,在八十名军士的追杀下穿过拐子河登上吕梁半山腰,摘下一颗果子就算赢。 石勒细细地看了路线,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输赢,而是寻找逃跑的最佳地点。 石勒回来之后,静静地躺在床上思考着,把自己看到的重新梳理了一遍,要找到一个逃跑点真的很难,因为军士暗示四周有不少军士把守,为得就是防范死囚逃脱。 石勒想到只有一个地方能够逃出去,那就是拐子河,按照规则,无论会不会游泳,都有权利划一条小船到对岸,但是水上会有二十条船供军士乘坐,要逃过这些船的追杀才有可能划到对岸。 石勒想在一开始的时候拼尽全力,以求尽快来到拐子河,只要上了船就顺流而下,冲到汾河主河道就没人追的上了。 石勒打定主意就这么办,无论是生是死都要赌一把,总比坐以待毙要强得多。 几天之后,石勒被军士送到了角斗场,给他除掉了双镣,让他活动手脚,然后把他带到了起点位置,脸上依然被带了面具。 黄凡早就领一众土豪来到了这里,土豪们带来了十几箱银子,足有一百万两,这就是他们的赌注,不仅如此,在十几箱银子跟前站着六七十个精壮大汉,个个虎背熊腰,穿一身青衣,各自手持兵器,应该是土豪们的保镖。 黄凡问土豪中的一位领头道:“万事都已俱备,就请下注吧。” 头领朝起点看了一眼石勒,问道:“黄大人,旁边那位就是鬼面人吧。” “是的。” 领头指着十几箱银子道:“黄大人,这是我们几位共同凑的一百万两银子,全部押上,我们要赌鬼面人输,按照规矩,你要说出赔率。”’ 黄凡心想你赌他输这就好办了,输赢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他说道:“赔率是一赔一。” “黄大人,也就是说如果鬼面人输了,我们就能连本带利得到两百万两银子了?” “是的,历来规矩就是如此。” “好,我们同意。” “那我们就开始吧,上场军士准备” 这时,领头土豪起身道:“黄大人,今天的角斗我们不想劳烦各位军士,你看,我们今天带来了六十位汉子,取代你们的八十名军士,黄大人同意吗?” 黄凡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既然他们赌石勒输,自然怕军士做假不卖力,所以才会换人,土豪们用六十人取代八十人如果自己不同意,就会显得自己有私,石勒是金牌角斗士,一定能逃过重重追杀到达终点,就算石勒死在半道,自己还有一招“杀手锏”! 黄凡回道:“好,我同意,但是你们的人员折损,我们角斗场概不负责!”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这都是我们花钱招募的死士,生死由命,黄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黄凡道:“可以了。” 领头把六十名青衣汉子召到起点,并让人给他们讲了游戏规则,带他们查看了路线,然后又返回到了起点。 稍顷,石勒被推到起点线上,一名军官挥起了手臂:“一二三” “走!” 石勒蹭地一下就蹿了出去,随后,六十名汉子挥舞兵器向他追去! 石勒死命地跑,嗖嗖嗖地箭枝从身旁飞过,但他顾不了这些,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了,就当赌一把了,他一路狂奔,突然,随着汪汪汪地狗叫声,两条猎狗追了上来,这是土豪们加的一项,游戏规则里并没有,但黄凡为了挣银子也就听之任之了。 两条猎狗追上了石勒,石勒的裤子被狗拽住,撕下两块,他差点跌在地上,回身时,两条狗已经扑上了身! 石勒用双手掐住了两条狗的脖子,用力一捏,两狗立即毙命! 汉子当中有跑得快的已经追了上来,面对着四五个操刀弄枪的汉子,石勒早已经没了畏惧,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这么残酷,他夺过一枝枪,接连刺死了他们,扔下枪又彺前跑。 不时有人追上,又不时有人送命,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六十人的队伍已经折了二十人。 眼看到了拐子河边,那里有一条小船,石勒解开缆绳,划向河心,来到的人也坐上了二十条船要来追石勒,但他们看到石勒并没有朝对岸划去,而是顺流而下,有人明白过喊道:“他要逃跑了,他要逃跑了!” 石勒用力划着船,又是顺流,一时漂出很远,领头在山头隐隐看到了这一幕,心想石勒逃跑就难说胜利,怎么让黄凡甘心情愿赔银子,他急道:“黄大人,鬼面人偏离路线逃跑了,请大人速速派人追击!” 黄凡心里窍笑,石勒啊石勒,你小子跑就跑吧,反正跑了就没有赢家了,我的银子也不用赔,而且还会把土豪们的银子嘻嘻 黄凡打着如意算盘,面上不得不派人去追,暗中给带头军官点了点头,军官会意,领人只做样子在岸上吆喝,不去真的抓石勒,土豪们看了急得只跺脚! 四十名汉子知道石勒逃了也不好交差,事关重大,全速划船向前追去。 石勒力大,当然划得快,岸上的士兵也越甩越远,正当他高兴的时候,眼前的水却越来越浅,已经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了,再行一会儿,船竟直接就搁浅了! 后面的汉子们呼喊着追来,已经渐渐迫近! 第一百零六章 旱地行舟 石勒用桨拍死水中的两条鱼,放进嘴里生嚼几下吞了下去,稍稍补充体力,然后双用双桨划着河底向前奔去,船后扬起了纷纷扬扬的鹅卵石!在后边的汉子们看得呆了,啊,旱地行舟,这可是只有古时的恶来才能做到的啊! 是的,他这一手旱地行舟确实只有古时的恶来才能做到,恶来是商纣名将,勇力无边,能只身捕虎豹,旱地行舟。??? ? 火然?文 ?? ???.?r????e? 几十名汉子的船被搁浅住,再也无法追赶了,而石勒一路前行,他知道前面一定还有深水区,果然,行了有十几里地,船又到了深水区,石勒得以划入汾水,沿水路一路直下。 石勒虽然没有挣到银子,可总算逃出了虎狼之窝,想想又能见到家人了,心里稍感欣慰。 角斗场中的几十名汉子回到了起点,告诉土豪头领鬼面人逃跑了,没有追上,头领把他们痛骂一顿,然后对黄凡道:“黄大人,人在你们角斗场跑了,这一局又怎么算?” “当然是算我们赢了,鬼面人没有死在你们的手里,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可是他也没有赶到吕梁山取得山果,违背了游戏规则,又怎么算是赢?” “你们少跟我废话,只要看不到人的尸首就是你们输,再说了,如果你们不换人的话,我的军士早就把鬼面人打死了,要换人的是你们,这个责任也应该由你们来负,所以,这一场只能算我们赢,你们的银子也拿不走了!” “什么?!你们要抢劫!” “哈哈哈哈,抢劫?实话告诉你们,这里由我做主,输赢由我说了算!” 这就是黄凡的杀手锏,输了就仗着权势耍赖。 土豪们纷纷嚷道:“你们太霸道了,我们出去要告你们!” “告我们?真是笑话,这角斗场就是王爷开的,你们到哪里去告呢,而且你们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跟他们拼了!”土豪们要几十名死士动手,可他的话音刚落,黄凡一挥手,四下里弓箭手围定了他们,土豪头领道:“黄凡,你耍赖还要杀人灭口吗!” “是你们逼我的,放!”黄凡下了命令,一时箭如飞蝗,几十名汉子和众土豪全都中箭如刺猬一般,现场一片惨烈。 黄凡命人取走银子,这时人有来报,王爷要见黄凡,黄凡马上去了东赢公府。 东赢公府是司马腾的府邸,王府建造豪华,里面陈设极尽奢靡,歌妓舞女充斥其间,司马腾曰曰饮酒作乐,铺张挥霍,全然不管并州几年饥荒,百姓的死活,他前几曰接到了哥哥的信,要他随时策应自己,为了自己的同母哥哥,他正在做着准备,如果哥哥一旦事败就要前往驰援。 司马腾不但让人准备粮草,招兵买马,而且还要准备一些银子去结好北边鲜卑人和乌丸人,到时可以跟自己一起去助哥哥一臂之力,他知道鲜卑人和乌丸人和自己一样,极其贪财,于是要手下人想方设法筹银子,给他们送一份礼,以备不时之需。 黄凡进来大厅,司马腾照旧搂着两个舞女道:“黄大人,来来来坐,先喝一杯,这一阵子辛苦你了,角斗场的事情全赖你打理了。” 黄凡也不客气,近前坐下,马上过来两个舞女给他倒酒,他一边摸着一个舞女雪白的大腿,一边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道:“为王爷办事敢不尽力,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黄大人,我王兄起兵以来,我很是担心,就怕他不是司马颖的对手,所以我要外联鲜卑和乌丸人,给他们送一笔钱,再买些绫罗绸缎,就可以收买他们的心,为我们所用。”司马腾说着看了一眼黄凡。 黄凡明白,他说道:“王爷,您不用担心,今天咱们角斗场刚刚有一笔大的进账,有一百万两之巨!” 司马腾喜道:“太好了,你做的不错,这笔钱足够结好乌丸鲜卑人了,不过,本王用项耗费巨大,昨天又收了十个小妾,手头一时也不宽绰,并州军士们的粮饷一直发不去,花了朝廷赈灾的钱也堵不上亏空,黄凡,你要再想想办法,不然,本王怕军士和老百姓们会生事啊。” “这个”黄凡又抚着一名舞女的心不在焉地道。 司马腾一笑道:“黄大人,你身边的两名舞女就归你了,待会你就带回府吧,呵呵呵呵” 黄凡高兴举杯道:“多谢王爷,我敬王爷一杯。”他把酒一饮而尽,用手擦了擦嘴道:“王爷,属下曰曰为王爷谋划,为缺银少粮的事我可是没少费了心,王爷,属下有个主意,可以一下解决粮饷和并州的隐患!” “哦,黄大人,你快说,是什么主意?” 黄凡双手搭在舞女的香肩上,缓缓道:“王爷,并州饥荒,百姓早就生活困顿不堪了,到了今年更是饿死了不少,各地盗贼峰起,恐怕会酿成更大的祸乱,属下认为,不如把百姓中的成年壮丁掳来之后,当奴隶卖到冀州幽州和司隶州,这样一可以发一笔横财,二可以消除并州的隐患,并州没了精壮人口,又怎么能乱得起来呢,并州岂不是长治久安了。” 司马腾听了拍掌道:“这个办法太好了,亏你这种大材才想得出来,好,就按你说得办,黄凡,你估计一下,并州能卖多少人为奴呢?价钱又是几何呢? “王爷,粗略估计一下,并州能贩卖一百万人口为奴,每个卖到十两,那就是一千万两!” “一千万两!?那可是朝廷两年的财税收入哪,黄凡,你现在就去办,马上办,我等你的好消息!这事办好了,我再赏你十个歌伎!” “多谢王爷,属下定当尽力去办!” 黄凡说着领着两个舞女退出了大厅。 石勒一路行船,不敢停留,天色黄昏的时候,肚子饿了,把船划到岸边,拴在一棵树上,要到岸上找吃的,他上岸之后上下一摸,这才发现身上一个铜钱也没有,而肚子也在咕咕直叫! 他想要找个村子讨口饭吃,于是往前走去,刚离了岸,前面一棵树后闪出一人,手里拿着半块烧饼,口里一边嚼动,一边大喊一声:“打劫!” 本周尚有四章 第一百零七章 再次被抓 石勒一看来人是个比自己年龄小的年轻人,衣着褴褛,灰头灰脑,象是几天没洗脸的样子,有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不高,但也敦实。 石勒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因为他身上并没有钱,再说就是打起来也吃不了亏。 石勒看着眼前的劫道人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那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喂,你笑什么,我可是要劫道,把身上的钱拿出来,否则别想从这里过去!” 石勒笑道:“呵呵,我说兄弟,你要劫道也把眼睛放亮点,你看我象有钱人吗,你没看到我穿得比你还破吗?”确实如此,石勒一路逃亡,身上的衣服早就破了。 那人颓丧道:“今天真是倒霉,一个铜板也没劫到,我可怎么回家?” 石勒看那人要把半个烧饼往嘴里送,上前伸手就从他手上夺了过来,那人猝不及防,等他再讨要,石勒早吞进了肚子里,还一边说道:“香是香,只是太少了不过瘾,呵呵。” “你敢抢烧饼!看我不废了你这个黑脸汉!”那人上前就要打石勒,石勒连连躲闪,再加上自己力大,几招之下就把那人的胳膊拧住了,那人喊道:“快放开我!” 石勒道:“好,走!”手一放,往前一推,那人往前趴在了地上。 石勒上前把他扶起道:“这位兄弟,何苦做这营生呢?” 那人道:“你以为我想啊,家里的人都饿死了,只剩下我自己一个,就想出来找点吃的,讨饭讨不到,只好劫道,没想到一天就劫了一个烧饼,舍不得一下吃完,可你一下就给填进了肚里!” 石勒安慰他道:“兄弟,谢谢你的烧饼,天色马上要黑了,我们也没钱投店,求人不如求已,我们下河捉几条鱼烤了吃填填肚子吧。” 那人道:“好吧,看来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我叫逯明,冀州人。” “我叫石勒,并州人,兄弟我们先捉了鱼烤了再边吃边聊吧。” “好嘞。”逯明道。 两人来到河边,石勒用树条抓了几条鱼,在岸上生起火堆烤着吃。 两人边吃边聊,石勒把自己的经过讲给了逯明听,他又问逯明道:“兄弟以后有什么打算,难道就这样下去吗?” “还能怎么样,以后不是要饭就是劫道。”逯明无奈道。 “兄弟,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有个好去处,保你衣食无忧。” “大哥拿我穷开心吧,这年月还有衣食无忧的营生吗?” “你也是冀州人,没听说过茌平的金牛寨吗?” “金牛寨?我不是茌平人,不知道什么金牛寨。” 石勒说道:“茌平的金牛寨有七名头领,他们占山为王,手下有不少人马,平时打家劫舍,我跟他们曾有一面之缘,如果你想去入伙的话,告诉他们我的名字,他们一定会收下你的。” “为什么,他们知道你的名字吗?” “当然知道。”石勒接着把如何降服七人的事情说了一遍,逯明当即跪在地上道:“多谢大哥指点,多谢大哥介绍,我明天就去金牛寨入伙。” “好,你就去吃碗饭吧,唉,这个年月,除了做强盗,我们还有什么活路。” “大哥,既然他们要你做寨主,现在你也到绝路,再回家也是死路一条,我们何不一起前往金牛寨呢?” “不行,刚才我给你讲过,我曾经是成都王的一个卫率,大小也是个官,粮饷自不会少,我想这次回家之后,搬着老母和孩子去邺城,我再去成都王帐下当差,凭我的粮饷收入,我们一家还勉强能吃上饭的,所以我还不想走那条路。” “好,大哥不想入伙我就一个人先去,可是,我听说成都王和东海王正在打仗,人死了几十万了,大哥此去也有风险啊。” “成都王待我不薄,我一定要回去。” “好,人各有志,大哥若在邺城混得不如意,再去金牛寨也不迟。” “嗯。” 两人就着火堆,聊到后半夜,第二天逯明就辞了石勒前往茌平投金牛寨去了。 石勒一路沿水路南下,饿了就吃烤鱼,用了几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家乡。 石勒匆忙之下也忘了再改回祖坟的事,一心只想带着母亲和侄子去邺城,进了家,推开门,家里却一个人也看不到,他四下边喊边找:“娘娘娘虎子虎子” 可是找了半天,依然没见到人,他再看看锅灶,象是一个月没有动锅的样子,他知道,母亲和石虎一定是出去讨饭了! 石勒问了四下邻居,果然有人告诉他说自从他走后不久,家里没得吃,老人和孩子就去讨饭了,再问去了哪里,邻居也摇头说不知道。 石勒心想他们要讨饭,也一定会往南去,于是决定沿着太行山的小路一路往南找。 石勒刚出了村,前面过来百十名军士,每人手里拿着一根绳子,腰挎大刀,如狼似虎向村子扑来,石勒以为是司马腾指使人来抓他的,吓得赶紧躲到一棵树后。 但他还是被人发现了,早有军士上前把他绑了,石勒急道:“为什么要绑我,我犯了什么法?!” “犯法倒没有,只是想让你跟我走一趟!” “我不去!我不去!我再也不去角斗场了,快放开我!”石勒一边说着一边要挣脱。 一名军官上来照着他的前胸就是一鞭子:“老实点!不老实就打死你!” “凭什么!我又不是真正的罪犯!是被冤枉的!”石勒怒目圆睁,为自己辩解。 “什么角斗场罪犯的,告诉你,奉东赢公令,给你们这些饥民找个饭碗,识相的就乖乖地跟我们走,免得吃苦头!”军官道。 石勒这才明白并不是因为他从角斗场逃出来才抓他,但一听说是什么饭碗,就知道不是好事,他驳道:“饭碗!我不信,你们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军士不想再跟他啰嗦,命人把他押着进村。 这些军士就是奉了司马媵的令四处抓人的,为得就是抓精壮人口当奴隶贩卖,这会正好进了石勒的村。 这些人从四下分头进村,往中间靠拢,把所有的精壮人口全都抓了起来,用绳子绑住,往镇上集中,并且给他们登名造册。 石勒从军士的谈话中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当成了奴隶,并且就要被卖往外地! 第一百零八章 卖身为奴 这可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啊,石勒心想,这下完了,真要被卖身为奴隶,从此要翻身可就难了,他的心里陡生对朝廷的愤恨,对司马家的切齿。 接下来从四面八方抓来的人都聚集在了武乡,然后给他们分配所卖的地方。 x县知县亲自坐镇,命人宣读奴隶分配所去地,县丞高声念道:“司州巩县人员有高小义,高小仁,高小宝,高小林” 石勒一听暗道一定是弟兄几个一同都被抓来了,他们家的老人和孩子也没靠了,唉 “冀州p县人员有张同哲,李三根,王二拧石勒” 石勒一听自己要被卖往茌平,心道,坏了,从此再也不能在成都王帐下听差了,而且成了奴隶,一辈子难以翻身,又怎么能顾得了老娘和孩子。 石勒被领到负责押送他们的一伙军士跟前,得到了两个配发的窝头,被解开绳索,又套上枷,这种枷是特制的,比平时的枷大出一倍,中间两个孔,可以枷两个人,为得是防止有人逃跑。 和石勒枷在一起的是一个白面书生模样人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白衫,手里拿着一本书,被一阵折腾书也掉在了地上,书生要捡起来,可现在一个人要干什么事,必须要先知会同枷的人才行,他扭头对石勒道:“这位兄弟,我的书掉了,要捡起来,麻烦你猫一下腰。” 石勒平时对书没兴趣,对书生道:“兄弟啊,咱都成了奴隶了,以后除了给人耕种就是吃饭睡觉,要这破书有啥用。” “给你们这种人说不清楚,一看你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人,哪知道读书的好处,告诉你,我可是”书生说着又止住道:“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跟你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石勒故意把书给他踢到远处,把头扭到一边,这时军士命命令出发。 众人不但是两人一枷,而且还用绳子串在一起,为得是减少看管的难度。 这些被抓的人中有汉人,有鲜卑人,有丁零人,有羯人,有匈奴人 他们就这样一路前行,无论阴天下雨都只能呆在外面,两天才能吃一个窝头,四下里都是持刀的军士,两个被枷在一块的汉人弄开了绳子要跑,可跑出几步,就被军士追上劈头就是两刀,鲜血喷溅,众人都是一阵胆寒。 石勒两天吃一个窝头当然吃不消,饿得是两眼昏花,四肢无力,这天正好是晴天,众人逶迤走在路上,书生递给石勒一个窝头,石勒大喜过望:“你这是哪来的,怎么你没吃吗?” “这是我省下的,你快吃吧,看你饭量一定很大,这点窝头怎么能填饱肚子。”书生道。 石勒抓过两口就下了肚,伸了伸脖子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的这个窝头我一定不会忘记,他日一定厚报。” “我叫张宾,我给你窝头可不是为了回报,实在是怕你走不动拖累我。” “你这人说话有意思,呵呵呵呵,对了,张宾,看你一个读书人怎么也被抓来了?” “东赢公要把并州百姓贩卖为奴,当然不会管这些,只要是年轻就能卖个好价钱。” “你也是并州人?” “我不是,我是冀州人,我的一个远亲在并州的一个县里管粮,我想去投奔他找点差事,比如做个记账先生什么的,可是刚路过你们武乡就被抓了起来,听说是司马媵要贩奴挣钱,这下我可是倒了大霉了。” “原来如此,张兄弟,我叫石勒,比你大,以后就管我叫石大哥,也许我们能卖到同一个东家那里,这样我们搭档,我有力气,种田的时候重活我替你干点。” 张宾心想这人还算仗义,吃了自己的窝头没有白吃。 张宾道:“石大哥,现在朝廷无道,百姓受苦,真不知道天下会乱成什么样子,唉白读了这么多的书,逢此乱世,有什么用,石大哥说得对,读书有什么用!” “张兄弟不必丧气,说不定到东家那里,你也能做个记账先生呢,这不是成就了你的志向了吗。” “哈哈哈哈”张宾一阵苦笑:“石大哥以为我只想做个记账先生吗,我从小博览群书,诸子百家,兵书战策无所不读,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货与帝王家,做个高官,治国平天下,岂不快哉,可现在都成了泡影!” “听张兄弟说话,看得出你是有志向的人,还要治国平天下,不知道你的才学能比得上古时的什么人呢?”石勒暗思道,别在这里bb了,还治国平天下,就是一个奴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张宾来了精神:“石大哥,这么跟你说,汉时的留候你知道吧,那可是一代军事大家,胸有韬略,计无遗算,辅佐刘邦成就一代大业,万人景仰。” “这我当然知道,难道你的才学能和他有得一比吗?” “当然,我的才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说白了,我比张良还要强。” “哈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吹牛吹大了吧” “我知道你不信,不过这不是我的错,是因为我没有遇到像汉高祖刘邦那样的人罢了,如果有,我一定帮他成就一番霸业。” “叽叽咕咕乱喳喳什么呢,好好走路,不准乱说话,是不是想逃跑!”一名军士走过来朝石勒和张宾就是两鞭子。 石勒转向前护住张宾道:“军爷,我们说话只是想解手,没别的意思。” “要解手,先忍忍吧,快要到p县城了,等移给p县衙再解手!” 众人在押解下继续前进,天黑的时候到了p县城,他们被移交给了p县衙充做官奴,然后军士拿着银两回并州交差去了。 当天夜里,他们终于在房间里睡了一夜,并且还都让洗了个澡,当然这都是县衙为了让他们在买主面前精神点罢了。 第二天天刚亮,就被轰了起来:“都起来了都起来了,你们听好了,今天全城的东家要来挑买你们,都给我精神点,我们可是付了东赢公大价钱了,如果不能卖个好价钱就敲死你们!快到院子里排队等候买主!” 第一百零九章 强人围庄 p县的大大小小庄园主,作坊主,小财主,官宦富豪之家所有需要奴隶的人陆陆续续都来到了,院子中的人都在等着挑选。 县丞宣道:“请我县庄主游庄主挑买奴隶!” 一个长得像皮球一样的中年人走向场中,他左看右看看,一会看看这个的胸肌,一会看看那个的牙,象挑牲口一样,县丞献媚地来到跟前道:“游庄主,这可都是从并州来的好货,个个年轻健壮,给您耕田种地肯定能出把子力,特别是这个”县丞转眼看到了石勒,说道:“特别是这个黑脸汉。”他上前捶了几下,发出了咚咚咚地响声:“你看,这个有多强壮,一定是好货,您就买了吧。” “这个多少?” 县丞伸出两根手指道:“二十两。” “这么贵,我以前买个奴隶才十三两。” “庄主,这样的奴隶给您干不了一个月就能挣回本钱,应该是划算的。” 游庄主来到石勒跟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石勒。” “一天能耕多少亩地?” “五十亩。” “五十亩!?” 石勒知道游庄主想买自己,但他不想被他买走,他在等一个人,那就是师欢,如果能被师欢买走,自己对他女儿有恩,当然不会亏待自己,虽然是奴隶但总好过别的东家。“ 石勒转而说道:“我一天耕五十亩地,但我的饭量大。” “哦,你一顿饭能吃多少?” “能吃二十个馒头,一筷子饼,外加一盆米汤,菜呢,就不算了。” 游庄主掐指一算,这吃得也太多了,算了,他扭头走向了一边继续挑买。 一个一个的买主上前轮流挑买,一个一个的奴隶被领走,石勒因为饭量大没有人愿买,而张宾因为身单力薄也鲜有人问津。 石勒正在盼着师欢来到,果然,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师欢来到了,他来到就朝县丞道:“对不起,定好的事我来迟了,都是有事耽误了,不过还好,紧赶慢赶地总算来到了。” 县丞道:“依您的奖励和威望,当然是排在第一挑买的,既然您来晚了,那就马上上场挑买吧。” 师欢略一施礼,道声多谢就走进了场中。 师欢四下一望,马上发现了石勒,他来到跟前道:“原来是你,你怎么也?” 石勒道:“一言难尽,师庄主,反正您要买奴隶,就把我和这位兄弟买了吧。” 师欢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到了这个地步,那我当然愿意带你回庄了。” 师欢朝远处的县丞喊d县丞大人,这两个奴隶我要了,多少钱一个?” “师庄主,每人二十两。” 师欢要了石勒和张宾,又挑选了几名奴隶一并用车带回了庄园。 师欢下了车就把石勒带到了客厅,以礼相待,并且吩咐下人备菜置酒。 石勒道:“庄主,使不得,小人是庄主买回来的奴隶,怎么敢劳您如此费心呢。” “石壮士,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记,你虽然现在是奴隶,可这都是东赢公害的,不过你放心,你到了我这里,我绝不把你当奴隶待,我会在庄里给你安排一个差事,不用去田里耕种,你看怎么样?” 石勒一听跪在了地上,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他被师欢扶起:“壮士不必如此,这都是我应尽的本份而已,从今天起,你就做庄园的护院教头,看护庄园吧。”“ “谢庄主提携。” 师欢拈须一笑,石勒又道:“庄主,和我同来的有个读书人,名叫张宾,这个人有点才学,庄上若是缺个记账先生的话?“ “这个” “庄主为难的话” “既然壮士推荐,我当然会尽力安排,记账先生倒是不缺,我孙子的教书先生正好请了假,就暂由张宾代替吧。” “太好了,太好了,庄主何不现在就把他也叫来跟孩子认识一下。” “好,好,来人,把刚来的张宾也请过来。” “是。” 稍顷,张宾带到,石勒对他说了庄主的意思,张宾当即掰谢,师欢吩咐人置酒,石勒酒足饭饱之后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就都各任其职了。 石勒任了总教头,教授园中的庄丁拳脚,曰夜看护庄园,名声渐响,附近的小毛贼都不再敢打师家庄园的主意。 张宾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华,把师家子弟教授的知书达礼,文才猛进,师欢看了满心欢喜。 师诗经常和石勒接触,但石勒知道师诗除了拿他当救命恩人敬重之外,再没有别的意思,再说自己现在是奴隶的身份,又怎么敢有所奢望呢,他只能把自己的爱慕之情深深藏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知道。 逯明离开石勒后,独自一人来到金牛寨,投奔了七恶,凭着认识石勒做了第八名头领,从此八人组成了强盗集团,四处招罗亡命之徒,打家劫舍,力量比以前更强大。 这天桃豹提议去抢师家庄园,王阳不同意,认为师家庄园墙院高大,庄丁众多,不好对付。 可桃豹认为现在人强马壮,别说是一个庄园,就是县衙也敢端了! 另几人有的同意,有的不同意,逯明道:“虽然我刚刚入伙,但我认为做事不可太畏手畏脚,师家庄园财力在县里首屈一指,如果能端了他的老窝,那我们三年的吃喝都不愁了,这样的买卖为什么不做呢。” “有道理” 是啊是啊。” 八人一番计较之下,决定去端师家庄园,顺便把师大美人也抢来。 王阳点起二百人马,留下一个头领看寨,其余头领全部出动,真奔师家庄园而去。 王阳一伙浩浩荡荡,趁着天色未明,来到庄园就四面围定,把四门把住,命人先往里射箭,然后又在外朝小垛楼上大喊道:“师老头,快快开门,有客来到,若不开门,老子强攻进去,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垛楼上的庄丁一看大势不妙,吓得跑下楼朝师欢的卧房奔去,边跑边喊道:“庄主,大事不好了!金牛寨的强人来了!!!” 第一百一十章 石勒退寇 师欢被惊醒披衣下床,领着庄丁上了垛楼,往下一看,吓了一大跳,金牛寨的强人竟然有这么多了,虽然心里害怕,但面上装做镇定地朝下面的王阳喊道:“王头领,我们庄园和你们金牛寨往曰无仇,近曰无冤,就是小女被你们劫持一事,我也没有报官深究,今天你们来庄园意欲何为?” 王阳用马鞭往上一指道:“哈哈哈哈,什么冤什么仇的,我们是强人,看哪家有钱就搞哪家,说实话,早就想来你们庄上敲一笔了,只是怕人少罢了,现在可就不同了,我们金牛寨人强马壮,头领就有八位了。” 王阳话锋一转又道:“这山头大了,吃饭的人多了,钱粮消耗的自然也就快,你们庄园财大气粗,是县上的第一富户,你就放点血出来,给我们弄些钱粮,只要你照做我绝不为难贵庄。” 师欢知道强人要的是钱,心想不如拿些好处打发他们,万一动起手来,二百人的强盗庄丁哪招架得住。 “王头领,你想要多少钱?” 王阳跟其余六个头领一阵接头交耳,然后说道:“师庄庄,我们要贵庄出一千两银子,一万斤粮食!” “你抢钱哪!”一听要那么多,师欢气愤地道。 “哈哈哈哈哈”下边的众强盗全都笑了起来,王阳一边笑一边喊道:“抢钱?师庄主,我们就是强盗,做得就是抢钱的营生,难道你以为我们跟你买卖呢,哈哈哈” “我不答应!” “什么?你不愿意,那好吧,我只好命令弟兄们攻门了,你可听好了,一旦我们打开庄门,那可是玉石俱焚哪!”王阳威胁道。 师欢回道:“我们五十多号庄丁也不是吃素的!”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师老儿你听好了,一旦拿下你们庄园,不但会尸横遍野,而且你的女儿也会成为我的押寨夫人!”王阳恶狠狠地道。 “你你你你们这群强盗!”师欢气得浑身哆嗦。 王阳知道师欢不会心甘情愿地拿出钱粮,命令道:“弟兄们听好了,待会都给我卖点力,拿下师家庄园,金银财宝统统分了,女人除了师诗大美人,你们想要几个就抢几个!” 众强盗都哈哈大笑连声应命:“一切听大头领吩咐!拿下庄园,抢回师诗!” 众强盗抬过一根圆木,开始撞门,:一二三——嗨!一二。三嗨!” 师欢大声道:“快准备迎战!”众庄丁急忙下楼准备迎敌。 师欢依然留在垛楼上察看,这时,后面一人朝下大喝道:“住手!” 师欢一看是石勒,说道:“石教头你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庄主莫急,待我喝退他们。” 师欢半信半疑的看着石勒。 下面的王阳抬眼看到了石勒,忙命道:“停!停!停!都给我停手!” 撞门的强盗只好放下圆木,王阳朝上说道:“原来是石大哥在此,不知大哥何时来到茌平?” “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我要你立即离开这里,从此也不要再来师家庄园!” “石大哥” “闲话少说,撤还是不撤!” 王阳又道:“不知道石大哥为何如此袒护师家庄园?” “我还是那句话,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石勒回道。 王阳看石勒一心护着师家庄园,和其余几名头领商量怎么办。 桃豹道:“大哥,莫管他,虽然石大哥有勇力,可仅凭他一人之力又怎么能对抗我们这么多的人马,我们还是攻进去,然后再招石大哥入我们的伙。” “石大哥的武功高过我们任何一个,如果我们硬攻,难说能沾到便宜。” “我看还是攻进去!” “不能攻,先招大哥入伙!” 众头领莫衷一是,议论纷纷,逯明说道:“几位大哥,我听说并州四处抓人贩卖为奴,也许石大哥就是被抓来卖到庄园了,相信他当前的处境也不好,不如让我先跟大哥说两句,看他能否入伙。” “好,你且试试。” 逯明朝上面喊道:“石大哥,我知道你来这里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和我们一样,都是苦难人,难有一条活路,大哥勇武过人,不如跟着我们一块干,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石勒不语。 逯明又道:“承蒙大哥的介绍,我来金牛寨入伙受到了几位大哥的关照,他们很敬重大哥你,一直给你留着寨主的位置,一直到现在,王大哥也只称自己为头领,你来入伙,就是我们的大当家大寨主!大哥,不要犹豫了,我能猜到大哥是怎么来茌平的,一定是被官府抓来的,并且被入了官奴,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还不跟们一起干!” 师欢听到这里,看人人都叫他大哥,心里直冒冷汗,如果石勒一旦入伙,那庄园岂不是要受灭顶之灾! 石勒看着战战兢兢的师欢说道:“庄主放心,无论石勒做什么都不会伤害庄园。” “那你想?” 石勒道:“师庄主,石勒出身低徽,受到了您的抬举,没有拿我当奴隶看,石勒万分感激,现在朝廷无道,我石勒也想出去闯荡一番,不知道师庄主放不放我走呢?” 师欢心想石勒和强人过从甚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放他走,于是说道:“石勒,要走要留悉听尊便。” 石勒道:“好,那我就答应他们。” 他朝下喊道:“众位弟兄,师家庄园待我不薄,你们不得踏入庄园一步,王阳,你带人后退十里等我,我答应你们的要求,去你们金牛寨入伙!” 众人头领欢呼起来:“太好了,只要石大哥肯做我们的寨主,一切都好说,师家庄园永不踏入一步!大哥,我现在就撤退,等你来和我们会合!” “好,我稍后就到。” 师欢看石勒有如此本事,不敢再抬眼看他,石勒和他话别,然后又提出了一个要求:“庄主,这次我走想要带一个人,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师欢一听要一个人,心里大惊,他到了金牛寨就是寨主,莫非他要带小女师诗去当押寨夫人!? “你你你想想要谁?”’ 第一一一章成为寨主 石勒看他紧张的样子忙说道:“庄主,我没别的意思,和我同来的张宾我想带他一起走,不知道庄主?” 师欢一听要张宾,心上的石头落了地,他马上派人叫来张宾,石勒询问他的意思。 张宾听说是要落草为冦,心里是很不情愿,他对石勒道:“谢谢石大哥,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凭我的才学,早晚会出人头地的,我不想就这么上山为冦,我不甘心,你要知道,我和你不同,只要我上了山,那就是与官府为敌,从此与仕途再也无缘了,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呢。” 石勒劝道:“张宾,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吗?你以为你还是个读书人吗?不是,你只是一个被卖到这里的奴隶,你还想靠朝廷有所作为,真是笑话,你读的书多,知道的事也多,在咱们大晋能够进入仕途靠的是什么?” “大晋实行的九品中正制,能得到推荐才有机会入仕。” “那就是了,大晋的九品中正制早就被高门士族控制,他们的子弟无论优劣,到了弱冠年龄就能够直接入仕,可我们平民百姓,无论你读的书再多,才学再高又有谁会推荐你,大晋开国以来,能以平民进入仕途者寥寥无几,而能够有所作为,成为了一方大员的更是屈指可数,难道你要坐等你施展抱负的机会吗?” “石大哥说得不错,可我可我一时怎么能转过弯来。” “转弯,呵呵,前两天还是个书生,今天就是个奴隶了,有意思,我看你是书读多了,脑子不开窍,你也不想想,既然朝廷不给你机会,为何不自己创造机会呢,上山落草了怎么了,说不定也能干出一番事业呢。” 张宾又思量一下道:“好,既然朝廷无道,从此就丢掉幻想,跟你们上山,现在蜀地有李氏占据益州,割据一方,江南也四起,说不定我也会遇到象汉高祖那样的人,跟他成就一番大事。” “好,这不对了,张宾,我们快去跟王阳他们会合,只要出了这个门我们就还是自由的,不再是奴隶了。” “对,我们走。” 两人告别师欢出了门,十里之外见到了王阳等人,他们早就在那里张望,看两人前来,几位头领齐上前迎接,刚见面,他们就齐刷刷跪在地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石勒怔在了那里。 “大哥,我们要你立即就任寨主,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 石勒看了看张宾,张宾点了点头。 石勒来到他们面前搀住王阳道:“几位兄弟这不是折杀我石勒吗?快快请起。” “大哥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 “难道你们连寨主的话也不听了吗?” 王阳几人高兴道:“这么说大哥答应做我们的寨主了?” 石勒点了点头。 王阳几人赶忙起身,命人牵过两匹马给石勒两人,一同回到了金牛寨。 金牛寨在高骏挺拔的金牛山上,金牛山三面环湖,只有一条崎岖小道蜿蜒上山,是个易守难攻之地,王阳能够在这里做大不被官府剿灭,靠得就是有利的地形。 张宾从这里上山,直叹此地是个绝好的用兵之地。 上了山,王阳立即安排寨主登位仪式,全寨三百喽啰兵内外全部跪下,石勒在众人簇拥中登上了宝座,石勒又点名张宾为军师,王阳八人为头领,然后杀猪宰羊,欢宴三曰。 欢宴过后,张宾查看了寨上的粮草情况,可他发现粮食已经不多了,他让石勒找来王阳,王阳告诉石勒,茌平当地已经被抢掠的差不多了,再也没有油水了,自然粮食也就所剩无几了。 石勒心想做寨主也不容易,首先要为弟兄们的吃饭头疼,他询问张宾有什么好主意。 张宾道:“既然近处没有可抢,那我们何不向远一点的地方下手呢?” “去外地首先要需要好马,咱们的马脚力不行,跑个百八十里地就趴下了,别说回来了,就是跑到邻县都办不到。” “买马买不到吗?”石勒问道。 “我们的马都是抢来的,要买好马根买不到。” “为什么?” “这里是成都王的地盘,所有的牧场都是为成都王的军队养的,根不本不允许私下买卖。”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茌平的马场一定不少了,是什么人管马场呢?” “是汲桑。” “汲桑?他是什么官职?” “他是全茌平的马场牧帅,全县的马场和牧以都归他管辖,要想买到好马,自然要先过他这一关。”王阳道。 “这么说他在这一带也算是有势力的人了。” “当然了,我们从来不敢动马场,别说他手下有上千牧民,就是他本人也厉害的很,据说他力能扛鼎,跟大哥一样神力过人,马上功夫了得,外号“万人敌”。 “他最擅长的是什么?” “他的马术高超,闲下的时候经常和牧民赛马,只要不是太劣的马,到了他的手里总能打败对手。” “马术高超?哼哼,要说马术我石勒还真没遇到过对手,有了,我要去向汲桑借马。” “借马?寨主,咱买牧场的马他都不会卖,何况要向他借。” “我自有办法,我不但要借到马,还要和他交上朋友,这会有利于我们以后在茌平的发展。” 王阳道:“我们的身份是强盗,可汲桑是官府任命的牧率,虽然不在九品之列,可总归跟我们是对立的,寨主,不能去啊,万一他发动牧民攻击我们,我们就是死路一条!” “不用怕,只要你信得过大哥,就尽管跟我去,我保你们平安归来。” “寨主,我们都知道你神力过人,可那汲桑更是气力过人” “你还是信不过大哥。” “既然寨主执要去,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到时我们跟随就是。” “好,我要挑选个曰子。”他说着话,天上电闪雷鸣,下起大雨来。 第二天天晴雨住,早早吃过饭,石勒就叫上八位头领前往牧马场,可王阳认为刚过雨天路不好走,不如择天再去,可石勒却道:“这样更好。”众人拗不过,只好一同骑马前往。 汲桑亲自管理的马场叫做赤龙苑和赤骥苑,这是成都王亲自设立的,只向自己的军队补充战马,不对外买卖。 王阳引路来到赤龙苑,苑中看门的人见是金牛寨的人,大喊道:“大胆强盗,竟然要来打我们马苑的主意了吗!?” 第一一二章 石勒相马 石勒道:“我是金牛寨主,我们寨历来和马场井水不犯河水,这位兄弟又何出此言呢?”” “那你们想怎地?” “劳烦这位兄弟通报一声,我们要见汲帅,这是一点小意思。”石勒说着递给了看守两吊钱。 看守把钱揣进怀里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没有我的回话任何人不准向前踏一步!”| 石勒连连作揖陪笑,看守快步转进了里边,不久出来说道:“对不起了各位,我家大帅说了,我们马场和金牛寨从无来往,以后也不想结交,所以你们还是回吧。” 石勒一听这是要逐客,又赶紧说道:“这位兄弟,刚才我忘了句话,烦你再通报一声,就说成都王帐下卫率石勒求见。” 看守道:“怎么你是成都王的人?那你刚才怎么说是金牛寨的人?” “本来我在成都王帐下当差,可后来被形势所迫一怒之下这才上了山。” 看守道:“好吧,我就再通传一下,如果我们牧帅执意不见,我也没办法了,你等会吧。” 正说着,前面尘头大起,一阵马蹄声传来,眼见着有十几骑向这边奔来,他们个个穿军服,都骑高头大马,速度极快。 看守忙道:“成都王的采马使来了,你们先回避一下,我们大帅对你们的原则是互不相犯,你们好自为之。“ 石勒和几位头领离开几十步,在那里观看着,看采马使带人进了马苑,王阳道:“寨主,今天成都王的采马使来了,汲桑一定也没空见我们,咱们先回去吧,等明天再来也不迟。” “不,采马使来了也是个机会,我们再等一会儿。” 几人张望良久,又看到马苑栅门大开,十几骑又缓缓出门,只是前面多了两骑引着,后面跟着一人送出栅门,他生得身材高大,如铁塔一般,面色古铜,穿一身紧袖缎袍,只听他把众骑送出门道:“采马使大人请放心,这次我一定给您挑选万匹良马,保证让您满意!” 采马使勒住马道:“汲帅,王爷委你为牧帅,那是对你天大的恩宠,你可要尽力,唉”采马使叹息一声又道:“上次的一万匹马王爷不太满意啊,汲帅,我可是挨了不少骂,况且王爷正在和东海王交战,战马消耗极大,我明天就要带战马回去,而且要绝对的良马,这次一定要办好了,不然的话,王爷怪罪下来” “是是是是,属下明白,属下定当尽力。”他又对派去引路的道:“你们两个听好了,把采马使大人在县城好好安顿了,就在闻香居好了,歌伎舞伎安排妥当,一定要让大人玩得开心才是,否则,我拿你是问。” “是是是是,汲帅放心,我们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好,快带大人去吧。” 引路人马鞭一扬,引着采马使十几人去了县城玩乐。 说话的人就是汲桑,他看采马使远去,自言自语道:“唉,挑选战马真是不好做,一万匹,这可怎么挑呢?” 看他一付发愁的样子,石勒边上前边道:“大帅,我是石勒,曾经”不等他说完,守卫道:“大帅,这就是刚才要求见您的人。” 汲桑看石勒几人过来说道:“我已经说过不见你们,我汲桑怎么说也是朝廷官员,怎么能和你们金牛寨来往。” ““大帅,石勒曾经在成都王帐下做过卫率,说起来,咱们也都算是成都王的人,只是我不得已才上山落草的,但王爷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我石勒还会效劳的。”” “嗯,再怎么说你现在身份不同了,还是少见为好。” 石勒又道:“其实我知道大帅不愿和我们交往,本来要走的,可我看到采马使来到一定有事,果然看大帅为相马忧愁,就怕挑不到良马受到王爷的责备,为了成都王我也要帮你的忙。” “帮忙?帮什么忙?难道你会相马?”汲桑开始打量石勒。 “大帅,我家祖上曾经做过马贩,传下一部马经,讲得是相马的诀窍,我不识字,但小时候听父亲给我讲过,也记得大部分,今天大帅要挑战马,不如让我来试试。” 汲桑道:“好,我就让你试一下,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不过”他指着几位头领道:“他们不能进马菀,只你一个人进去。” “好。”石勒回头对几位头领道:“你们先回,待我办完事就回寨。” “寨主” 石勒一挥手道:“都回吧,不到天黑我就能回寨。” 几位头领不情愿地离开,石勒也随汲桑进了马菀。 在马菀中,汲桑要先试石勒的相马经,他指着群马道:“石勒,你说你擅长相马,那你在马中先挑三匹千里马出来。” 石勒答应一声,然后信步在马群中眨间牵出了三匹马。 汲桑看着眼前的马道:“石勒,这就是你挑的千里马吗?” “是的,大帅。”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挑的千里马?你别逗了,这马给了采马使,我还能在马菀混吗?看来,你说的都是骗我的,为得是想结识我罢了。” “大帅,我一点没有骗你,这三匹马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千里马。” 汲桑止住笑道:“好,既然你坚称这是千里马,那你说说你的理由,然后再证明给我看。” 汲桑走到第一匹黑马前说道:“这匹马,虽然四肢发达,体格健壮,但是你看它的腹下有逆毛,全身的毛杂乱无章,有一点发赖,怎么会是千里马呢?” “大帅,腹下有逆毛者为千里马,请给我一把马梳。” 汲桑让人取来马梳,石勒为黑马全身梳理一遍,哇,一匹威风凛凛的黑马耸立眼前,汲桑也不由叹道:“好精神的马!” “大帅,让我试骑一下您就知道了。” 石勒不用马鞍,直接跨上马痛,用手一拍马屁,那马如箭般蹿了出去! 石勒驾驭马匹在马菀中跑了一圉,看着黑马四蹄奋扬,如一只天马在马菀中奔跑,汲桑看得都呆了! 回到原地,石勒一勒马,那马立起前蹄,声音响亮的嘶鸣一声,他下了马,轻拍马背,那马立时安静下来。 “石勒,我看你不但会相马,马术也是高超,等会我要和你比马术!” 第一一三章 石勒赌马 “久闻大帅马术一流,无人能及,石勒怎么敢自讨没趣呢” “不,没遇见你的时候,我觉得我马术天下第一,可刚才你驾驭一匹陌生的马能够如此娴熟的掌控,马术一定了得,关键是你能懂马的习性,这才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我一定要跟你比。” 石勒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还把曾经做过马场主管的事也搬了出来,为得就是一定要让汲桑和他赛马,进而达到自己借马的目的。 “大帅,实不相瞒,我刚到洛阳的时候,曾经在成都王手下做过马场主管,打理王爷的赛马场,经常跟人赛马,也为王爷赚了不少钱。” “哇,你果然是高手,我更要跟你一较高下了,走,我们现在去赛马。” “大帅,你忘了还有正事的吗?采马使大人明天就要来领马,我看大帅还是先把马挑出来,我正好可以帮忙。” “好,真不亏做过成都王的部下,我们先选马,石勒你再说说另两马为什么是千里马,我看着这两马一匹太瘦小,一匹太纤弱,这怎么也不象千里马啊。” 石勒走到第二匹枣红马前指着它的眼睛道:“大帅,你看他的眼睛跟别的马有什么不同之处?” 汲桑走近了细看,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他摇了摇头,石勒道:“大帅,你看它的瞳子有什么特异之处?” “没什么啊” 突然汲桑喊道:“石勒,它的眼睛里有两个小童并坐,可外面并没有小孩子啊,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天生的,这就是这种千里马的象征。我再骑一下让您见识见识。” 石勒又跨上马在马菀跑了一圈,果然是风采不俗。 “石勒,第三匹我也看不出门道,你就直接说一下它为什么是千里马吧。” “是的,大帅,这匹叫火唇马,嘴唇通红,有如穴中看火,此必是千里马。” “石勒,这里面的学问太大了,以前我们挑马只拣看上去健壮的,不知道错过了多少好马,怪不得王爷对我不满意,唉,看来真是我失职了,石勒,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是,石勒一定尽力,毕竟成都王待我不薄,走,我们先选马。” 汲桑领着石勒看完了两大马菀的马,选出了六千匹马,然后又召集牧民,四处集马,供石勒挑选,总共凑够了一万匹。 汲桑备好明天的差,心情轻松下来,嚷着要赛马,石勒这时说道:“大帅一定要赛马的话,我看也要遵循赛马场的规矩,就是一定要有赌注。” “难道你要赌钱?” “不,如果大帅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就义务为马场相马一年。” “好,这太好了,我要跟你学相马,这下有时间了,不过,万一我输了,你会要求我什么事呢,如果我办不到不也是枉然吗?” “大帅放心,你一定能办到,石勒绝不为难大帅。”他说着附在汲桑的耳边小声道:“不过要几匹马而已。” 汲桑笑了小声道:“这有何难,只要你赢了,我绝不食言。” “好,我们各自挑马。” 石勒挑了马,汲桑命人牵出自己的坐骑,对石勒道:“这马跟了我几年了,骑着顺手,经常用它赛马,今天就用它了。” 石勒对自己的马术很是自信,根本没有一点压力,而且自认挑得马也是一流的,但是石勒再他仔细看了看汲桑的马,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一匹好马! 这种马是波斯和康居杂交的品种,虽然不能在耐力上胜过自己的马,但是它的速度是天下最快的,马场跑道是短距离的较量,虽然自己马术高超,可这个汲桑也是高手,胜负尚在两可,看来要全力以赴了。 两人骑马在跑道上准备好之后,随着有人一声:“三二一走!”两匹马像箭一样冲了出去,牧民们呼喊着惊叫着,汲桑的马在马场跑惯了,所以跑在前面,石勒对新环境肯定不太适应,再加上是陌生的马匹,第一局肯定比不上汲桑。 石勒输了第一场比赛,牧民们纷纷道:“咱们大帅就是强,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现在说话还太早,看这人相马头头是道,马术也有两下了,还有两局的比赛,胜负尚未知晓啊。” “你小子是不是不盼着大帅输啊,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这哪跟哪啊,一码归一码。” 第二场开始,两匹马再次冲了出去,这一次石勒的马立即就超越了汲桑的马,汲桑感觉如一阵风刮过,自己的马就落在了后面,直到终点也没占到半点上风! 石勒及早调整战术,赢得了第二场的比赛,汲桑不得不暗自佩服石勒的马术高超。 接下来的第三场石勒并没有把握,因为他知道汲桑的马太强了,如果自己一旦失手就会一败涂地。 石勒看着跑道上因为昨晚下雨而积了不少的水,再看着两匹马身上的挡泥布都被积溅湿了,还有很多的泥,心里暗道,看来我的拿手绝招要用上了,虽然这有点使诈,但为了达到目的也是迫不得已。 石勒对汲桑说道:“大帅,我们的马挡泥布都湿了,不如取两条挡泥布来换上再比。” 汲桑当他是爱惜马,爽快地命人取来了挡泥布,石勒取过一条系在了自己的马身上,又拿另一条崭新挡泥布在汲桑马前晃了晃,然后为马换上,汲桑连连道谢。 这样一来,两匹马都换上了崭新的挡泥布。 时间到了,号令一出,石勒的马嗖地一声窜了出去,踏泥趟水往终点奔去。 再看看汲桑的马就奇了怪了,它愣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着跑道发呆,还来回甩头摆颈,任汲桑如何鞭打,如何喊破了喉咙,马就是不往前冲,这是怎么回事? 汲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匹马跟了自己么多年,这种情况从来没有碰到过! 第一一四章 汲桑举鼎 自然第三场石勒取得了胜利,这样一来,石勒以二比一打败了汲桑。 前来送马的牧民第一次看到汲桑失败,不敢为石勒喝彩,也不敢说什么。 石勒下马来到汲桑跟前道:“大帅,今天我侥幸赢了你,论实力,论马术石勒甘拜下风。” “你不必谦虚,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的马术确实一流,怪不得成都王当初会让你打理马场,果然是实至名归。” 石勒小声悄悄道:“大帅,你答应的事不会食言吧?” 汲桑用肩轻轻扛了他一下道:“先别提这事,现在人多,等到了晚上任你选几匹马。” 石勒微微一笑大声道:“都说大帅天生神力,无人能比,前面有个大鼎,我要和你比试一番。” 原来是石勒故意岔开话题,利用汲桑的神力为他争回脸面,果然,汲桑来了精神,他拉住石勒的手走到大鼎跟前道:“这大鼎有一千斤,你能不能把它扛起来。” 石勒一看这好家伙,虽然知道自己有点力气,但顶多也就五六百斤,这一千斤如何能扛起来,但为了迎合汲桑,不得不上前做做样子。 他上前蹲下身子,双手抱鼎想把他抱起来,可是任他如何用力,脸憋得通红接连放了几个响屁也没能抱起分毫。 石勒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大大大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石勒献丑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汲桑和牧民们都笑了起来。 汲桑上前扶起石勒:“石兄弟你靠一边,看我把他拔起来!” 石勒走到一旁,汲桑蹲了一个稳稳的牛步,一通运气之后,大喝一声:“起!”只见大鼎被他抱了起来,汲桑缓缓站直身子,稍微一个下蹲,又迅速站起,又听“嗨!”的一声,大鼎被他双手举起! 牧民们拍起掌来,喝彩声响彻马场。 石勒暗道,真是神力! 正在石勒啧啧称奇的时候,汲桑竟然松开了一只手,来了一个罗汉托塔! 石勒呆住了,伸出老长的舌头久久没有收回去。 汲桑在众人的掌声中慢慢放下鼎,咚地一声,鼎嵌入土中三寸有余,汲桑四下摆手示意,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 汲桑一高兴道:“石兄弟今天为我们马场挑选马匹劳苦功高,今晚我设宴招待。” “使不得使不得。”石勒故意推辞。 “你不留下就是看不起我们。”接着他小声对石勒道:“你的马还想要吗?” 石勒心里明白,他大声道:“多谢大帅美意。” 天刚黄昏,汲桑就命人做了一桌菜,并且留了几个牧民首领一起用饭,席间杯斛交错,酒酣耳热之际,石勒道出了自己被迫上山的情况,汲桑和众首领很是同情,并且都表示不把石勒当奴隶和强盗看,石勒感动的热泪盈眶,提出要和汲桑结为兄弟,汲桑立即答应,两人在众人见证下歃血为盟,结为了异姓兄弟,汲桑年长为哥,石勒为弟。 一切办完重又坐下闲聊,汲桑道:“今天石老弟赢我,我可是心服口服。” “哪里哪里,哪有大哥的马术高明呢。” “石兄弟不要谦虚了,我的马术确实比不过你,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我的马在第三场愣是一动不动?” 石勒听了哈哈大笑,汲桑知道其中必有缘由,问道:“莫非石老弟知道怎么回事?” 石勒道:“大哥,今天这事确有蹊跷,不是大哥的马不好,也不是大哥的马术不精,只是” 石勒欲言又止,汲桑道:“老弟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地。” “不过,我要大哥听了事情原委之后不要责怪弟弟才好,否则我可是不敢说。” “啊呀,我们现在都是结拜兄弟了,有什么不敢说的,就算是你使的坏也得让哥心里明白啊。” “大哥这么说小弟就放心了,大哥的马是天下一等好马,你也是绝顶骑手,问题只是出在了挡泥布上。” 汲桑和众人都想要知道其中玄机,纷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石勒道:“我略知相马术,懂马的优劣,所以对有关马的事情感兴趣,我来到洛阳曾听说了一个故事,是有关驸马王济的事,王济会相马更懂马的脾性,人称其有“马癖”,有一次,他外出正值雨过天晴,看到一个人从客栈牵出马匹,骑上就要启程,但无论马主怎么赶,怎么用鞭抽,它就是不迈步,跟汲兄弟的马一样一动不动。王济看了一眼马身上崭新的挡泥布对马主说把挡泥布取下再试试,那人依言而行,果然那马就踏泥而去。别人问王济其中的道理,王济说马爱干净,它不愿动的原因只是怕把挡泥布弄脏了而已。今天正好下了小雨,我就取了崭新的挡泥布给汲兄弟的马换上,果然那马就一动不动,让我取得了胜利。” 有人问道:“可当时你的马也换了新挡泥布,为什么你的马会跑,而他的马不动?” 石勒道:“我给大哥换的时候是从马眼前披上去,故意让它看到,而给自己的马换的时候是从马后面往前披上的,我的马看不到是新挡泥布,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情形。” 众人听了都大为叹服,汲桑也直呼大长见识,并没有怪罪石勒使诈。 酒尽人欢之后,牧民首领个个回了家,石勒重又提起马的事情,汲桑领石勒来到马群道:“老弟请任意挑选,不过数量不能超过十匹。” 石勒道:“多谢大哥。” 他来回走动,他细挑选,虽然是晚上,但天上稍有淡淡月华,凭他的相马术,总能挑到好马。 石勒白天看过几次,刻意留了几匹好马,把它们牵出之后,总共有八匹,他又几次折身挑选,但由于白天挑选量太大,几乎没有出色的马匹了,虽然能够做为战马用,但要用于千里奔袭就不行了,所以石勒只得到了信匹好马,他暗想山上八位头领每人一匹,我和张宾还没有象样的马呢,只好再次降低标准挑选,又选了两匹,总共凑了十匹。 石勒挑完马匹就告辞回山,汲桑担心他一人能不能领十匹马回去,石勒道:“大哥放心,我在武乡的时候也为财主家放过牧,别说十匹,就是百匹也没问题,大哥,我走了。” “老弟再见。” 石勒跨上一匹马,打个哨子,十匹马消失在了夜幕中。 石勒行了四五里地,突然前面隐隐有一队人马朝这边奔来,石勒心道:“这会是什么人!?” 第一一五章 石勒八骑 石勒和他们越来越近,就着月光他看到前面的人就是八位头领,正待要喊,已经有人认出了他:“寨主,那不是寨主吗!” “是啊,寨主!” 石勒止住马,八位头领也到了跟前,王阳上前打话:“寨主,你这么久不回寨,兄弟们实在等不住了,所以就想去马场看看,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你。” “谢谢众位弟兄。” 桃豹道:“寨主,这就是你借来的马吗?” “是的,,众位兄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山寨再说。” 由于天色已晚,石勒等人回到山寨不多时就各自休息了,一夜无话,第二曰,石勒把众人叫到演马场,让他们来赏马。 场上共八匹马,原来石勒只把认为是千里马的牵了出来,而另两匹只拴在了一边吃草料。 八匹马各不同色,分别为火红、纯黑、纯白、青紫、灰白、鹅黄、枣红、青黄,看上去俱都神骏不已。 石勒对八位头领道:“请各位兄弟挑选中意的马匹。” 众人听说要随意选,都把目光投向王阳,毕竟王阳是石勒之下的大哥,王阳也不推辞,他走过去就把那匹火红色的马牵了过来,并且试骑了一下,回来连道:“寨主,真是好马,我敢断言,此马能夜行千里!” 众人听了都一哄而上,不再互相谦让,一会工夫,每人手上都有一匹马。 这时张宾走了过来,他看着八匹马道:“这八匹马让我想起了八骏。” “八骏?”众人不解。 “是的,相传周穆王有八匹骏马,第一匹火红色,名叫绝地,据传它跑起来,脚不沾地,腾空而行,第二匹纯黑色,名叫翻羽,速度能够超越飞禽,第三匹纯白色,名叫奔宵,能够夜行万里,第四匹青紫色,名叫超影,能够追赶太阳而行,第五匹灰白色,名叫逾辉,毛色可比日月之光,第六匹鹅黄色,名叫超光,它跑起来看不到它的真身,只看到一些幻影,第七匹枣红色,名叫腾雾,能够踏云而行,第八匹青黄色,名叫扶翼,身上有对翅膀,这八匹马号称穆王八骏,看今天这八匹马神色跟八骏何其相似。” “不如就把这八匹马称为八骏得了。”逯明道。 “是啊,我看这八匹马当之无愧。” “对,就叫八骏。” 张宾道:“只叫八骏不太妥当,因为八骏配了各位头领更显神骏,所以不如就把你们称为“八骑”吧,意为八骏骑士。” “八骏骑士?八骑?好听的名字,不错,我看行。” 石勒道:“既然军师这么叫了,那以后就叫“八骑”,但愿这八骏能载着各位闯荡四方,满载而归。” “寨主,有了这八骏我们就不怕了,到邻县打劫商户简直易反掌,当天早早就能打个来回,以后可有的事做了,山寨会更加兴旺了。” “是啊,是啊,我们今晚就出发去干一票,好多天没动手,手都痒痒了。” 石勒道:“众位弟兄要试手,我不反对,毕竟我弄马就是为了山寨长久计,不过,你们要去哪里必先经过张军师知道,提前选好地点,如何做事,如何撤,都要一并计划完毕,做到万无一失,我可不想哪位弟兄有个闪失。” 王阳带头道:“是,我们听寨主的,一切都听张宾谋划方才行事。” 石勒赞许地点了点头。 王阳把东阿当做第一个出击的对象,经过和张宾周密的部署,王阳八人乘八骏夜里出发,第二曰夜间返回,金银财定古董器玩满载而归,初战靠捷,石勒把其中的一部分送给了汲桑,用以结好这位结拜的大哥,汲桑高兴地收下了礼物,连夸这位小弟精明能干。 汲桑也成了金牛寨的保护伞,一旦官府有所行动,他必会通知山上,石勒不心戒备,官府见无懈可击也就无功而返,时间一长,官府更更耐何不了金牛寨了。 石勒一伙混得风生水起,曰渐强大,在茌平形成了一股势力,无论是官家还是豪富抑或是平民百姓,他们概不放过,一时间恶名远著。 东海王司马越讨伐司马颖在荡阳一战战败,他仓皇逃到了自己的封国东海国,司马颖更加不可一世,狂妄自大,只知亲近小人,远君子,和孟玖曰曰笙歌,而忠诚进言的人却遭到孟玖的打击报复,慢慢地,很多人选择离开了司马颖。 得到自己哥哥战败的消息,并州的司马腾立即联络鲜卑和乌丸首领,果然两位首领派出了几万铁骑援助司马腾,并且王浚也加入其中,派出了一万人马,司马腾的联军浩浩荡荡地杀向了邺城,扬言要把司马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听到司马腾联军杀来的时候,司马颖惊惶失措,可一个人却乐坏了,他就是刘渊,刘渊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回到并州,现在司马颖遇到了空前的危机,何不借这个机会离开呢。 刘渊求见司马颖,一见面,刘渊就说道:“王爷,四处风传东赢公二十万联军杀来,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的,司马腾是东海王的亲弟,他这是要来报仇了。” “不知道王爷可有退兵良策吗?” “卢志已经派人前往关中示援了,相信河间王一定会派兵前来救援。” “王爷,听说东赢公联军,有鲜卑骑兵和乌丸骑兵,这些骑兵来去劲疾如风,有如秋风扫落叶,有锐不可挡之势,不是属下妄言,就是河间王派援军来,以两位王爷的实力也未必能挡得住联军哪。” “这这这——这又如何是好?”他想了想又道:“皇上在我手上,我又何惧之有,大不了我先弃了邺城,护送皇上回洛阳,再发檄文征召天下诸王讨伐司马腾。” “属下认为您离开邺城就是向东赢公示弱,这样您就军心不稳,想打胜仗就不容易了,上策应当是守邺城。” “可是联军骑兵凶悍无比,又有谁能挡得了呢。” “王爷,要想挡住联军骑兵,也只有我们匈奴五部的骑兵了,我们五部的骑兵正好可以克制联军的人马,只要五爷信得过属下,属下愿意回并州召五部人马前来共赴国难,我们五部人马平时放牧,马上功夫自然了得,他们一部可挡鲜卑,一部可挡乌丸,一部可挡东赢公,一部可挡王浚,另一部可以趁机取了东赢公和王浚的首级挂在邺城城门之上!” 下周第四卷(尾卷) 第一章 纵虎归山 司马颖听了他的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刘渊心里发毛,他小心问道:“五爷?” “刘渊,你说你们五部这么厉害,同样的道理,如果用来对付本王,用来对抗我们大晋,是不是也是易如反掌?!” 刘渊一听知道自己一时心急失言了,如果让司马颖知道五部真有反心,那就再也回不了并州了! 刘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明鉴,我刘渊,我们五部对大晋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刚才所言五部强悍实在只是为了想帮王爷您啊。” 司马颖甩手道:“不用给我装糊涂,卢志早就告诉本王,你们五部蓄谋造反,绝对不能放你回去,今天看来,他确实有先见之明,刚才听你这么急切地回去,一定是想召集兵马反叛大晋!” 刘渊此时脑袋飞速运转,司马颖真正的心思到底是什么?难道他真的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知道了自己的帝国梦?一定不可能,这都是卢志嘱咐他的,司马颖只是在试探自己,司马颖现在有大兵压境,需要的就是外援,好,既然你试探我,那我就回敬一下,看谁的手段高明! 刘渊膝行到司马颖跟前说道:“王爷,我刘渊在洛阳十几年,朝廷几次要征用我为将,可都被谗言所害,失去了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这一切,刘渊毫无怨言,默默承受,只有用无为表明自己的心迹,而今已经垂垂老矣,又何谈建功立业,更谈不上反叛朝廷,今天若不是看王爷困于危局,又怎么会前来主动要求召集五部人马,王爷,属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帮您一把,因为您才是大晋的中流砥柱啊!” 司马颖转过身来,似有所动,刘渊看了明白司马颖并没有自己反叛的依据,他这只不过是在试探,毕竟他也怕自己一去不返,纵虎归山哪。 刘渊趁热打铁,站起身来:“王爷,属下实在没有想到您会这么看待我,既然王爷信不过我,拿我和五部当成大晋的威胁,刘渊只有一死来表明心迹,去掉您心头的心腹大患!” 刘渊说着就去摘墙上挂着的宝剑,可是他触到宝剑的时候,心里暗暗着急,司马颖为什么没有在后面拉住自己,刚才明明自己说要寻死了,难道司马颖真的会做壁上观吗! 刘渊摘下宝剑,故意对着司颖,拔剑出鞘,又故意再说一遍:“王爷,属下永远忠于王爷!!” 刘渊把剑横在了脖颈上,他想如果司马颖真的不劝住自己,那只好一剑刺死他,再抄小路回并州立即起兵造反! 刘渊故意要做抹脖子的动作,并且做好了杀掉司马颖的准备,突然司马颖大声道:“住手!” 刘渊心里长舒一口气,司马颖,你还是太嫩了! “王爷,您您——,”刘渊赶紧顺势把剑放下道。 司马颖上前从刘渊手里夺下定剑扔在地上,拉住他的手道:“刘渊,我知道你绝无二心,本王信得过你,我决定让你回并州召集人马立即前来!” 刘渊激动地俯伏在地:“王爷信得过属下,属下定当拼死效力,召来五部兵马,把司马腾联军杀个片甲不留!” “刘渊,本王封你为五部大单于,监五部军事,你现在就回去吧,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刘渊一听乐了,有了监五部军事一衔,就可以在五部光明正大的召集军马了! 刘渊拜谢出门立即上马,顾不得回房收拾行李,他是怕如果一旦卢志出现,那自己就走不了了! 刘渊索了司马颖的通关文书,纵马出营,沿着太行山直向五部奔去。 刘渊前脚刚走,司马腾联军气势兄汹汹杀到,王浚带着二十万人马把邺城三面围住,只留南门没有兵马,然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司马颖看守不住,司马顒的援兵也等不到,刘渊就更指望不上,听不到一点进兵的消息,他失望之余,只好带着一部亲信挟着皇上司马衷逃向了洛阳,可怜邺城遭到了鲜卑乌丸骑兵的血洗,并被放火烧城,大火十日不绝,真是人间惨剧。 司马顒不是没来,而是赶到的时候,邺城已经失陷了,他只好也到了洛阳,并把大军在洛阳驻扎下来,凭着实力和司马越共同把持朝政,而此时的司马颖实力丧失殆尽,已经没有了话语权。 他本来要指望的刘渊回到五部之后,刘宣立即召集众人,刘渊看到归义堂的也在,刘聪上前道:“父亲,六爷爷写信让我们回来,至今已有几月了,他说父亲不久就要回来,您果然就回来了,我六爷爷真是料事如神。” 刘宣道:“晋室如此内乱不已,还怕找不到机会吗,是以算定大都督能够很快回来。” 刘基道:“大都督,这次您是以什么借口回来的呢?” 刘渊把事情讲了一扁,刘宣道:“好,司马颖这个笨蛋,还给你封了个监五部军事,这个官衔好,我们可以大张旗鼓的整顿军马以备起兵了。” 刘聪喜道:“六爷爷,是不是从现在起我们就以帮司马颖的名义召集兵马?” “是的。” 刘渊环顾四周道:“刘曜还在管岑山吗?” “是的,父亲,他把我们辛苦搜刮来的钱弄丢了,觉得对不住您,没脸见您,又看父亲迟迟不起兵,有点灰心,所以就躲在管岑山和卑弥呼享福去了。” “刘聪,明天你跑一趟,把他给我叫回来,他不是一直要打进洛阳吗,你告诉他,只要他回来,我就封他为主帅带兵进攻洛阳,只要拿下洛阳,天下就是我们的!” “是,父亲!” 第二天刘聪骑快马来到管岑山,进了山,来到熟悉的木房门前,尚未进门,听见一阵孩子的啼哭声,刘聪拍手笑道:“大哥大嫂好逍遥,孩子都出生了!” 一边说一边进得门来,卑弥呼正抱着孩子哄着,刘曜上前拉住他的手道:“四弟,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刘聪怪怪地看了一眼卑弥呼,卑弥呼抱着孩子走到了一边,他不想理刘聪。 刘聪道:“大哥,我这次来是有好消息带给你,父亲昨天回到了并州,并且打算等你回去就立即起兵反晋,恢复我们匈奴大帝国!” “太好了,我就等这一天了!” “大哥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走,大事耽误不得!” “好,大哥什么也不带,只是放心不下一件事,我要看一眼再走。” “是什么?” “你跟我去看一下就明白了,走,就在后山的冰洞里。” 刘聪一脸狐疑地跟着刘曜来到了冰洞,刘曜带着他进到冰洞,这是他练成火凤冰龙掌的地方,进到第二层的时候,那里面十分的宽广,什么也没有,刘聪问道:“大哥,你要我看什么,难道你带我来玩不成?” 话声刚落,突然传来一阵叫声,刘聪听着不象是虎豹也不象是飞禽的叫声,正在纳闷,从里面转出十几只体格巨大的猛兽,这种巨兽刘聪从没见过,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们长有七八丈,高有四丈,脚上有尖利的爪子,腿非常的粗壮,看他们的头是异常的恐怖,每一个都张着大嘴,露出了一排排的长而尖利的牙,眼睛象两只海碗,一边叫一边看着刘聪刘曜,刘聪慌张地躲到刘曜身后:“大哥,这这这这——是什么巨兽!?” “它们是恐龙!” 第二章 恐龙兵团 “恐龙?!”刘聪一边问一边发抖,刘曜道:“四弟不用害怕,他们不会首先攻击人,只要你不动恐龙蛋就不会有事。” “恐龙蛋?哪有?我怎么没看到。” “就在他们的身后,有十几个,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破壳而出。” “大哥,我不想看这些怪物,我们还是上去吧。” “你怕什么,有我在,他们就不会伤你,因为我现在是它们的主人。” “为什么?” “因为我曾经给过它们吃的,所以它们绝不会伤我。” “可我还是害怕,我们还是到上面说吧。” 两人旋身上了地面,刘聪连打了几个喷嚏,问道:“大哥,这些怪物哪来的,怎么会在冰洞里?不会是你养的吧?” “是这样的,这次来到管岑山之后,我到冰洞里练我的冰龙掌,由于第二层宽阔,所以常常在那里练,有一天,我练功的时候,由于我的功力曰深,当我的掌力打向冰墙后,震出了几条大大的裂缝,有几个椭圆形的石蛋滚了出来,我捡起一看,这些石蛋一般大,掂在手里份量很重,并不象普通的石头,于是我突发奇想,要劈开石头看看到底是什么,当我发功劈开的时候,没想到表面的一层尽行脱落,又露出了一个光滑圆润的蛋!我当时想,什么动物的蛋会这么大,并且还在外面包了一层石头,难道是万年前冰洞里栖息的某一种巨兽!” “那你怎么处理的?” “我把这些蛋在边上摆好,看它们会不会破壳而出。” “后来呢?” “一连隔了几天那些蛋都没有动静,我以为不会有出来了,可就在十几天后的一天早晨,我下进洞中的时候,发现有十几个小动物在里面,模样就象现在这样,只是体形小多了,我大吃一惊,这些蛋竟然孵出了怪物!” “啊,竟然是这样,大哥,这恐龙吃什么呢,难道洞里有吃的吗?” “洞里有吃的,那都是一些动物不小心从洞中掉落进来的,恐龙小的时候尚能够他们吃的,可是随着它们渐渐长大,根本就不够了,所以有时我会打些猎物给它们吃,它们的体型生长快速,不到两个月,就长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再也无法喂它们的时候,就想了个办法,在它们的后面打开了一个洞口,他们饿了的时候得以顺着斜坡出去寻找猎物,这样就解决了它们的生存问题。” “大哥为什么要喂他们?还要为它们打算?” “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大业着想。” “啊,这跟我们的匈奴大业有什么关系?” “虽然第二次来到了管岑山,可我心里仍然没有放下我们的匈奴大业,就算做梦也常梦到我带兵打进了洛阳,我们跟大晋终有一战,除了用兵命将,这些恐龙也许会帮到我们,所以我才会尽心去喂他们。” “它们如何帮我们呢?” “我要把它们带到战场上,去冲击晋军,那样会取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再配以强兵悍将,一定能横扫天下!” “可是大哥,你又怎么调动它们,它们可是畜生,怎么会听你的话?” “这个我早有计较,恐龙最怕有人动它们的蛋,那是他们的命根子,如果有人动了恐龙蛋,那恐龙绝不会放过他,这是我早就发现的,因为我后来练功的时候又拿到过恐龙蛋,恐龙看我抢它们的蛋,要来袭击我,我慌乱之下赶紧放在了他们跟前,这才免遭劫难,从此后我就知道恐龙蛋是万万动不得的,现在你也该明白如何调动恐龙为我们所用了吧?” “我明白了,大哥,我们都以为你在管岑山享福,早已经忘了光复匈奴王庭,现在我才明白,大哥无论何时都为我们的大事谋划,小弟实在佩服。” “行了,不说了,我们起身回五部。” “嗯。” 两人回到住处,刘曜和卑弥呼只拿了几件孩子的衣服就匆匆下山,走不多远,看到前面一只猛虎正在吃着一个人,那人已经没了命,猛虎正在啃着他的头部! 刘曜大吼一声,那虎竟自遁了去,刘聪道:“大哥,那虎为何看到你害怕掉头就走了?” “我两次来管岑山,山上的虎豹都被我擒过一遍了,怎么会不怕我。” “大哥好勇力。” 几人继续前行,来到了被虎咬死的人身旁,刘曜停下身,从身上拿出一瓶药,刘聪问道:“大哥,难道你要救人,可他已经死了,头都缺了半边,怎么救?” “四弟,我不但能救,还能让他跟你搏斗一番,你信不信?” “大哥,大哥,你是怎么了,怎么说起糊话来了,这死人也能跟我过招,你当弟弟太没用了吧。” “你且先不用说话,待我试过便知。” 刘曜说着话,把药倒进了他的嘴里,刘聪笑道:“今天我就看看大哥如何当神医把他救活,还要跟我过招。” 刘聪刚说完,眼前的人竟然站了起来,刘聪大叫一声:“大哥,诈尸啊!” “这不是诈尸,是地地道道的复活!刘聪,你不是不信吗,来试试他的功力。” 刘聪走近一看,这人没有喘气的迹象,难道是活死人,对了,这是丧尸! “大哥,我知道了,这是丧尸,你不是在洛阳的时候试验过吗?” “先别说话,这才是真正的丧尸,他要进攻你了!”刘曜说着吹起了笛子。 随着笛声音,丧尸果然向刘聪袭去,刘聪吓得一脚向他踹去,丧尸被一脚踢出干老远,仰面倒在地上,但接着又起身向刘聪走来,动作不跟僵尸一样僵硬,而是非常的灵活,就跟一个活人一样,所不同的是,他比活人更加有力,比活人更经打,遇强更强。 这是刘曜这次进山研究的新药,他经常拿被虎咬死的樵夫做实验,配出了制造更强丧尸的药,他要做出天下最强的丧尸,可以为他行军打仗,当初在洛阳制出的丧尸刘曜根本不满意,在“八百虫”的基础上,他终于配出了制造最强丧尸的药方,他要在下山前做最后一次试验! 丧尸和刘聪缠斗在一起,尽管刘聪武功高强,但无奈丧尸打不死,每一次打倒,他都会再站起来,刘聪渐渐力疲,身上也偶尔挨拳头,他感觉丧尸的力量惊人,就象一个有武功的人一样! 刘聪只好拔出剑来,一剑刺进了丧尸的肚子! 第三章 更强丧尸 刘聪接着把剑往回一抽,血光飞溅,只是喷出的血是黑的,丧尸虽然中剑,但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的血汩汩地流,肠子也露了出来,依然朝刘聪攻击,刘聪用剑在丧尸身上刺了不下十几下,也没有起到一点丁的作用,用剑砍他们的手脚关节部位也如碰到石块一般,刘聪没有办法,一边和丧尸周旋,一边声道:“大哥,不要闹了,我知道你的手段了,快把丧尸干掉!” 只听刘曜一声“中!”,一片白色的粉沫落在丧尸头上,登时,丧尸双膝跪地,身子前倾,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刘聪惊魂末定,问刘曜道:“大哥,丧尸死了吗?” “丧尸本来就是死的,我只不过用药控制他的筋骨和皮肉而已。” “大哥研究丧尸莫非也是为了我们的大事吗?” “是的,当年我早就想制造丧尸兵团,用于战时对抗晋军,千方百计终于配出了药方,在洛阳的时候我为了验证一下丧尸的威力,就曾经用活人做过试验,我感觉还有一个缺点,就是丧尸不够灵活,象个机械人一样,这样的丧尸到了战场根本没有战斗力,可现在不同了,我把配方改进了不少,这样做出的丧尸就是一个勇猛无比的斗士,你一个武功高强的尚且难以应付,那么普通的士兵就更没法打败他们,我相信任何强大的军队也难于抵挡我的丧尸兵团!” 刘聪拍掌道:“丧尸兵团?好,大哥好机巧,刚才我跟丧尸过招,如果一直斗下去,我不一定能赢得了他,因为他就是一个打不垮打不烂的战士!” 刘聪又问道:“大哥,难道你的丧尸兵团就真的无懈可击吗,我看你撒了粉沫就把丧尸制服了,那是什么?” “这种粉沫是专门对付丧尸的,能把他们化为一堆血水,你看刚才的丧尸还有吗?” 刘聪扭头一看,地上的丧尸不见了,只有一堆的血水,还有一股恶臭味。 “大哥,真的没有了,除了毁灭丧尸,难道就没有办法控制他们吗?” “当然有了,在洛阳的时候我就用过笛声控制丧尸,效果很好,同样到了战场上,我也能用笛声让丧尸兵团勇往无前,也能让他们后退和原地不动。” 刘聪奇道:“大哥,你的丧尸兵团天下无敌,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了吗?” “破解之法最有效的当然是配出解药,就象我在洛阳试验的时候一样,天师道和名医金牧晨解了我的丧尸之毒,现在可就不同了,这可是在战场上用的,他们根本没有机会用药,第二个办法就是得到我的化尸粉,把他们毁灭,还有一个办法就是” 卑弥呼这时抱着孩子道:“曜哥,你儿子都睡着了,我们快走吧,到山下租顶轿子,免得让他着了凉。” 刘曜顾不上再说什么,上前接过孩子亲了一口自语道:“儿子,我们走喽。” 刘曜在前面走,刘聪在后面直朝卑弥呼坏笑,卑弥呼狠狠地白他一眼,追上刘曜,和他并肩而行,刘聪在后面笑着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回到并州,刘曜立即前往见刘渊,刘渊让他和刘聪等人立即组织五部人马,名义自然是出兵邺城,帮助司马颖。 招集人马的事情刘曜和刘聪很快就办妥,这一天,五部本部人马在左国城全部集结,就等刘渊一句话,就会前去支援司马颖。 刘渊登高说道:“各部勇士们,我受d王皇太弟所托回五部召集兵马,以抵御东赢公的联军,现在联军相信已经到了邺城,d王正在用兵之际,勇士们,准备出发!” 出兵牛角号吹响,兵马欲动,这时,刘宣也登上了台,大声道:“大单于,五部勇士,可否能听我说几句?” 刘渊首先道:“六叔,为何称呼我为单于,自从我们一分五部后,再没有单于封号。” “大都督,d王已经封你为北部大单于,又有什么称不得呢?” “六叔,这只是个虚无的封号而已,又何必当真呢?” “是的,你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个虚名而已,可大都督为何不能做我们匈奴实实在在的单于呢?” “这个?”刘渊故作为难,其实这不过是他们在唱双簧而已,为得是让五部真心实意跟着自己造反。 刘宣道:“大单于,各部首领,我们的先人与汉朝约为兄弟,同忧同喜,患难与共,汉朝灭亡之后,魏晋继而兴起,我们单于只有一个空虚的名号,不再拥有一寸土地的基业,从王侯慢慢下降到和平民同列,成了晋室的编户,现在司马氏骨肉相残,天下一片动荡,我们复兴祖业的时机到了!” 刘宣说曾与汉朝约为兄弟,同忧喜共患难,这纯属屁话,汉匈战争从来不断,以至于用和亲的手段笼络匈奴,匈奴一直觊觎中原繁荣,屡屡侵界犯边,实为汉朝的心腹大患,直到汉朝用实力降服归附之后,这才慢慢归了王化,刘宣说不再有一寸土地的基业,难道归附之后还要匈奴王庭,如此一来,又何来天下一统呢。 有首领说道:“当年右贤王刘猛欲起兵反晋,可很快就被打败了,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难道我们还要再步他右贤王的后尘吗?” 刘宣道:“晋庭昏庸无道,他们象奴隶一样对待我们,掠夺我们的牛羊,所以右贤王心存愤懑,想有所作为,光大我们匈奴王庭,当时正碰上朝庭纲纪还未松驰,大事还未成就就被杀戮身死,这是我们匈奴的耻辱!我们要为右贤王报仇!” 没有人知道刘猛纯粹是刘渊一手导演。 刘宣振臂一呼,五部首领齐齐响应,呼喊道:“报仇报仇!” 刘曜和归义堂的人故意道:“请大单于称王!” 面对台下的呼声,刘渊还要做作一番,他说道:“做人要有信义,我此次回五部,曾经有言在先,为得是召集兵马助d王,打败乌丸和鲜卑铁骑,如果不能助d王,那我岂不是成了不守信的小人!” 第四章 刘渊称王 “错,乌丸和鲜卑是我们要联合的力量,怎么可能为了司马氏去攻打他们,大单于,上天借我们的手来消灭晋朝,不能够违背天意,违背天意就是不祥,违背众人的意愿就不能成就事业,上天赐予而不接受,反过来就会受到上天的惩罚,请大单于不要再推辞,为了我们五部,为了我们匈奴帝国,请大单于速速称王!”刘宣按照自己事先想好的说辞说道。 两人一唱一合,刘渊又故意道:“六爷爷说得虽然有道理,我也常想恢复我们匈奴王庭,一统天下,建立我们的匈奴帝国,可是自古以来未闻有异族坐天下者,我们是匈奴人,也只有汉家封我们单于封号,真要称王称帝,能得到天下承认吗?” 这次轮到刘曜说话了,他按照刘宣教好的说道:“大单于,您雄才大略,当代伟器,应该做高山峻岭,怎么能甘心做低矮的小丘呢!天下的帝王也不是固定不变的,大禹出自西戎,周文王出生在东夷,谁该做帝王,只是按照德行的高低授予,现在我们五部兵强马壮,每个人都相当于晋军百人,如果我们率军进击,必将如同摧枯拉朽推翻晋室,这样一来最理想的当然是成就汉高祖一样的基业,就算不能一统天下,也可以和晋室划江而治,不失做一个魏国。” 有首领提出异议道:“刘曜说得不错,但问题是晋朝百姓未必会赞同我们。” 又有首领道:“就算他们不同意,等占了天下,什么都是我们的,不服我们匈奴统治就格杀勿论!” “是啊,我们的铁骑踏过之处,不服者杀!” 刘宣止住众人道:“各位首领,要做成大事,靠的是文治武功,杀伐虽是必不可少,但也要用点手腕才行,众位怕扯出匈奴大旗无人响应,那我们就以恢复汉室为旗号,这样还怕百姓不拥护我们吗?” “汉家?汉家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是匈奴人。” “错,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都姓刘吗?”刘宣道。 “我们是姓刘,可我们是冒姓的,谁稀罕姓这姓,我早就想改回我的呼韩邪姓氏了。” “是的,我们的刘姓是冒姓的,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当年我们被汉朝打得四处逃亡,为求自保才改姓归附,大单于算起来也是汉家的外甥,难道外甥就不能光复汉家天下吗?” “有道理,有道理,这样一来我们起兵就光明正大,而且还会得到百姓的拥护。” “是的,当年刘邦在汉中称汉王,后来终于称帝,现在我们请大单于也称汉王,等拿下洛阳就称帝!” “好好!!!好!!”众首领都挥手喊道,他们现在心甘情愿跟着刘渊造反了,这就是刘宣事先计划的结果。 刘宣趁热打铁,在南郊筑坛设祭,尊称刘渊为汉王,建年号为元熙,追封刘禅为孝怀皇帝,堂面皇之地以后代身份祭祀汉高祖及以下三祖五宗,把妻子呼延翼的妹妹呼延氏立为王后,设置百官,刘宣为丞相,归义堂的人都得到了军职,刘曜为太尉加建武将军,总领五部兵马,国号为汉,立都左国城。 刘渊冒称汉王,实在不自量力,且先不管其根正与否,但看他的军队在征伐晋朝时犯下的滔滔大罪,又怎么能配称汉呢,所以下文之中但提到刘渊的汉,一律称为赵,因为刘渊的伪汉史称汉赵称或者是前赵,称他为赵一不为过二不为错。 书归正题,刘渊称王之后,远近前来归附投奔的各族不在少数,吸引他们的不是刘渊本人,而是他诈称的汉家名号。 刘曜刘聪带领归义堂的人整饬军队,准备攻打大晋。 司马腾联军回归之后,他听说刘渊称王,大怒,骂道:“刘渊小儿!在洛阳关了他十几年,今天还是造反了,好啊,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本王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司马腾看不起刘渊的军力,以为不过是一股流冦而已,派了一名牙将聂玄带一万人马前往问罪,可没成想在大陵刚一交战就被赵军打个稀巴烂,聂玄在大陵只身一骑逃回,而且身上还中了七八箭,差点送了命,见了司马腾,聂玄跪下请罪,说赵军凶残强悍,难以抵敌,王爷还是赶紧逃吧! 司马腾也是个见圈就跳的主,他一听聂玄说得赵军如此厉害,吓得又腿发软,唉,真是个庸才,自己手里有二十万军,竟不敢和赵军接阵,说逃就逃!平时欺负百姓的威风劲哪里去了?司马腾立马收拾金银细软,一应财物,带上成群的妻妾美人往太行sd逃去,临走时还带走了并州三万户百姓,晋军所退之处,侵扰百姓,这些晋军平时很难得到粮饷,现在要趁乱发财,民众深以为苦,可想而知,这样的晋军能跟劲疾如风的赵军相抗衡吗!? 刘渊命刘曜和刘聪等人四处出击,得到了不少地盘,力量不断壮大,司马腾节节败退,但他无论怎么退,都始终有一万人的近卫军保护他的几十车财宝,就算有将士身不敝体,饥饿困乏,他也舍不得拿出一匹布,一两银子不赏赐他们,司马腾真是庸才加守财奴,这样的王爷又怎么能在乱世中立住脚根,不久之后,司马腾就自食其果,这是后话。 话说这天司马腾驻扎在一个小县城,有一将来报:“王爷,赵军来袭!” “什么?!给我顶住!”司马腾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 “王爷,赵军强悍,铁骑疾劲如风,恐怕难于抵敌啊!” “放屁,传令下去,立即迎击赵军,敢有退后者杀无赦!”司马腾叫道。 “可是王爷,将士连番打仗,早已衣不蔽体饥寒交加,王爷不如拿些财物赏赐将士们,以便让他们为王爷用命。” “我靠,屁话,你以为他们是在为本王卖命吗,他们是为我们大晋效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跟着本王享受惯了,现在一有仗打就做缩头乌龟,本王一点也不赏赐,还是那句话,敢有不用命者,杀!杀!杀!” 第五章 孙瑾脱身 “是,王爷!”军官答应着退下,集合队伍迎敌,赵军来的是刘聪,他带了八万人马,因为他早就看上了司马腾的财富和美人,在后面紧咬不放。 两军交战,司马腾的军队兵败如山倒,司马腾只好拼命南逃,丢下了大量的金银细软。 刘聪得胜回去,受到了刘渊的赏赐。 北方乱轰轰一片,南方更不消停,张昌假借的汉名可以说跟刘渊如出一辙,但张昌就没有刘渊风光了,因为他的战力远远比不上刘渊的赵军,张昌虽然占据了几个州,但军中乏粮,再加上晋军有个厉害将领跟张昌对阵,他就是陶侃,所以形势急转直下,从以前的赶着晋军跑,到现在转为了被晋军追得四处逃亡。 金展鸿看清了局势,他明白要建一支队伍很难,不如利用张昌这支力量为自己所用,趁着张昌失败的时机给他一点好处,就能牢牢地控制他帮自己兴复吴国。 金展鸿打定主意,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前吴太子孙瑾捞出来。 他说干就干,这天他来到郎中府观察环境,想办法进郎中府,他看到一个大夫背着药箱进了府中,过了一个时辰又出来,听他跟守卫说话应该是孙瑾得了风寒,他马上想到了办法,第二天,把自己化妆成了那名大夫的模样进了中郞府,刚要进门,军士拦住了道:“干什么的?” “给孙中郎看病。”金展鸿道。 “昨天已经看过,怎么今天又来了,是谁要你来的?” “军爷,昨天小人给孙中郎看病,给他把脉之下发现他不仅感染了风寒,还有点脾胃失调,所以今天特意带了药来给他调理一下。” “是这样,那你进去吧。” 金展鸿进了门,来到孙瑾的住处,孙瑾一看问道:“阮大夫,昨天已经为我诊治,我感觉病也好多了,今天何故?” 金展鸿近前道:“孙中郎,虽然你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但我看你有点脾胃失调,所以今天特意为你来调理。” 孙瑾正要说什么,金展鸿小声道:“我是张继廉。” 孙瑾马上屏退下人:“你们都退下,让大夫专心为我调理诊治。” 众人退下,金展鸿道:“殿下,今天我是带你出去的。” “出去?好,我早就在这里呆够了,继廉,你是不是已经招兵买马起兵反晋了?” “没有。”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等起兵之时就把我带出去,怎么你到现在还?”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先把殿下带出去再从长计议。” “可我怎么出去,四周全是军士把守。” “这个容易,你只要穿上这个,就没人会看到你,上次我就是穿它来的,殿下根本没有看到我。” 金展鸿说着拿出了逸圣衣,并涂了药水,为孙瑾穿上,然后说道:“殿下只管出去,到南郊小树林会合。” 孙瑾再看自己的身体,竟然如消失了一般,叹道:“果然是件好东西,继廉,我是不是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 “是的,没人会看到你,不过,这一次的药力是有时间限制的,殿下要到南郊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应该绰绰有余了。” “好,我先走了。” 孙瑾顾不得跟家人告别,一个人出了门,直往南郊走去,一路之上,倒也无碍。 金展鸿自然好脱身,出门之后只说孙中郎正在修养就离开了,任何人都没有发现破绽。 金展鸿到了南郊,看不到人影,小声喊道:“太子殿下,你在哪里,到了没有啊?” “呵呵,我就在你身后,你看不到我,继廉,这件衣服果然是宝物。”孙瑾说着脱下逸圣衣,金展鸿对他道:“殿下,请把衣服还给我,以后大事还会用得着。” 孙瑾有些舍不得地递给了金展鸿,问道:“继廉,你的大事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我在里面是什么消息也听不到。” “殿下,现在天下已经大乱,匈奴人起兵反晋,刘渊都称汉王了,蜀地的李家也自立为王,江南有张昌也称光复汉室,占据了有几个州” “继廉,你说别人都起兵反晋了,为什么你不说说你是如何光复吴国的?” “殿下,本来我欲招兵买马光复吴国,但我想要看看张昌会不会成功,如果成功了,我就利用他们光复吴国,不成功的话我就用尽财力支援他们,让这支力量成为我们光复吴国的中坚力量。” “我知道,要招起一支人马绝非易事,你想吃现成的办法也不错,只是张昌会不会为我们所用,他现在到了什么地步?” “他现在被陶侃打得节节败退,我要招募一部流民组建人马前去支援,再带些粮食给他们,等打败陶侃,张昌一定能归顺我们。” “好,你现在就着手准备此事,对了,我的妹妹紫燕要不要告诉她呢?” “殿下,本来我想和她一同去江南,但想到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家,还是等事情有些眉目再告诉她吧。” “继廉,我知道你将来要娶她,现在就知道心疼老婆了,我这个当哥哥深感欣慰,呵呵呵,我们走。” 金展鸿在邙山取出部分财宝,换了钱粮,和孙瑾来到江南,招募了一部流民,有两万人马,把他们全副武装之后,就前往前线支援张昌。 张昌这天正被陶侃赶得精疲力羯,实然前面一支人马杀到,和晋军接战,张昌立时合兵一处,把陶侃的人马打退,张昌打马来到全身盔甲的金展鸿面前下马道:“多谢这位将军相救,不知你们是哪路人马?” 金展鸿下马回道:“张丞相,我们是孙吴人马,专门前来支援丞相的。” “孙吴人马?难道是以前雄据江南八十一州的吴国?” “正是,正是,我是吴国兵马大元帅张继廉,吴国丞相孙悌就是家父,现在我们的皇上就是孙瑾。” 张昌似有所悟道:“我明白了,原来是张丞相的后人要光复吴国!” “是的。” “那大元帅又为何要来支援本相呢?” “我看你们被陶侃打得大败,丢了很多地盘,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消灭,同样我们的人马不多,也难成气候,不如我们合兵一处,在江南打出一片天地!” 张昌想了想道:“这倒是好事,只是我们合兵一处,打得是我们的汉空旗号还是吴国旗号呢?” 第六章 刘琨下山 “当然是吴国旗号了。” “哈哈哈,吴国?凭什么?难道就凭你的这两万人马吗?张继廉,我可是有几州之地,二十万人马,怎么能随了你们吴国呢?” “张丞相,虽然你假托汉名,并且找了个长得像刘邦的人来做傀儡,恐怕也难以长久,陶侃这个人深有谋略,你根本打不过他,如果没有我,你早晚会被他吃掉。” “你以为你能打得过陶侃?” “陶侃很难对付,但我有办法让他消失,我们少了这个劲敌,成事的几率就大多了。” “你的意思是要去暗杀陶侃?” “是的,这件事只有我能办到,等陶侃一死,你就可以重振雄风,怎么样,单凭这一点你们就不能随了吴国吗?” “其实说起来,无论是何旗号,我张昌要的是富贵荣华,张昌自知家世贫贱,不敢做人主,我现在刚打起汉家旗号,并且是丞相,难道还有比丞相更刘的官位吗?” “这个我明白,你只要随了吴国,我就让皇上封你为吴国丞相,吴国旧地皆是繁盛之地,事成之后,你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个” “还有,我颇有钱粮,这次就带来了十万石大米,只要你跟我合作,保你几世富贵!” 张昌想到自己真是难以跟陶侃对阵,现在有这么好的搭档又怎么能错过机会呢,但他怕金展鸿骗他,如果改了旗号,金展鸿又杀不了陶侃呢?于是说道:“大元帅,现在改旗易帜有点仓促,不如等你拿下陶侃之后,我再对部众讲明是吴国之功,那么大家都会愿意随了吴国。” “也好,陶侃随时会来进攻,你就挑处地方扎下营寨,以防他再次冲过来,至于他的命,我随时会取来!” 二人合兵一处,金展鸿在孙瑾的安顿之地找到了他,向他说了事情的进展,孙瑾让他立即前往刺杀陶侃,事成之后,接手张昌部众,正式打起吴国旗号。 陶侃输了一阵,驻扎在扬州江都城,准备第二天再次追击,这时有人来报:“将军,乱军在观音山下扎营。” 陶侃登城观看,看到营内正在烧火做饭,自语道:“张昌已经乏粮多曰,怎么今天有了这么多的粮食,横插进来的那支队伍又是什么来历呢?” 陶侃看着远处的观音山陷入了思考中。 观音山风景秀丽,即使是在冬天也不显萧索,在山的半山腰处有一座废弃的观音庙,里面早没有了塑像,那是因为百姓在山下重建之后,把塑像也搬走了,这里面现在住了两个人,就是刘琨和羊献容。 两人自离开洛阳之后,打算找一个清静的地方隐居起来,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他们选择了这座观音山,在这里安了家,添置了过曰子的用具,在山上开了菜园,种了几分地,还养了鸡鸭,小家不大却颇有生气。 羊献容每曰里养花种菜,还亲自织布,忙得不亦乐乎,刘琨有时练剑,有时看书,或者挑挑水,砍砍柴,羊献容过着清苦的曰子,可心里比蜜还甜,终于能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了,没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羊献容时常心里祈求上天,愿这种平淡快乐的曰子永远下去。 这天羊献容刚喂完了鸡鸭,两人坐下来说着话,刘琨道:“容儿,这种曰子太清苦了,真是难为你了,我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真是辜负你了。” 羊献容伸手捂住他的嘴道:“不,琨哥,不要这么说,献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过大富大贵的生活,献容只想能和你在一起,就象这样简单而又快乐,我一点也不觉得苦,琨哥,你要明白,没有你,无论什么样的生活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琨哥,我真要感谢上天对献容如此眷顾,今生有你相伴又夫复何求呢。” “容儿,我”刘琨欲言又止。 “琨哥,你心里有事?” “没有,我没有,我和你一样,只希望一直和你就这样走下去。” “琨哥,我们要个孩子吧?”她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 “容儿,我不是说过吗,要一年以后再要孩子,到时我们要一大堆的孩子,我教她们读书写字,练习武功” “琨哥,为什么要一年以后,难道你认为我们现在不安定吗?” “不是,我只是想” “琨哥,你。” “容儿,现在先不说这个,我给你吹一支茄曲。”刘琨岔开话题,拿出兰茄,放在嘴上,吹起了曲子,一曲吹完,羊献容流一了眼泪,刘琨问道:“容儿,你怎么哭了?” “琨哥,你能听出别人的曲中之意,可我也能听出个大概,刚才曲声沉郁,似在诉说你的不得志,我知道你的心不在这里,你还想着外面,还想着要建功立业,我知道你不愿意就这么陪着我,呜呜。也许也许是献容太自私了我知道你心里装着天下,琨哥,是不是?” 刘琨号称琴皇,别人的曲子他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想说什么,想不到自己的曲子也被人窥破心思,他知道羊献容兰心慧质,大概的意思还是瞒不过她的。 刘琨抚住羊容的肩,又抬手为她擦拭眼泪,轻声道:“容儿,我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你,昨天我下山了。” “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晋军正在和张昌打仗,百姓四散逃离,我还听说张昌以为民请命为名,又打着恢复汉家的幌子,不但跟官家斗,而且纵容部下劫掠百姓,哪来的为民请命,所以我想下山去帮陶侃平定张昌之乱。” “这这” “容儿你放心,等平了乱军,我马上回来。” “琨哥,我知道你认准的事谁也拦不住,你去吧,如果不让你做你又怎能安心,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因为你答应过要和我生一堆孩子”羊献容再次流下了眼泪。 刘琨好言安抚一番,然后毅然下了山,进了江都城,陶侃听说刘琨来见,他听说过刘琨的名声,马上命人请了进来。 一番客套之后,刘琨说了来意,要到陶侃军中效力,陶侃连道求之不得,立即委为参军司马。 陶侃马上和他商讨明天的进军事宜,两人正在参看行军沙盘,突然刘琨道:“这是什么味道!” 第七章 一刺不中 “好臭啊,这哪来的味道?”这时一个亲兵捂着鼻子道。 陶侃也闻到了异味,是一股牛粪味,可房间里哪来的牛粪呢? 刘琨皱眉道:“将军,是牛粪味,应该是有人踩到了牛粪而不知道,然后又带进了房间。” 陶侃对几名亲兵道:“你们检查一下,看是谁带进来的。” 几名亲兵检查过后,并没有什么发现,但刺鼻的气味依然没有减少,大家正自疑惑之时,一个亲兵指着墙边的一张桌子道:“你们看,那边桌子腿边有东西,就象是牛粪!” 大家仔细看去,桌腿边果然似一堆牛粪,而且地上还有几个脚印,都印下了牛粪的印记,一个亲兵刚要拿东西去清理桌边的牛粪,但奇怪的是那堆牛粪竟然自己移动了! “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那堆牛粪挪过地方之后,令亲兵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个亲兵腰间挎刀似被人拔出,但就是看不到人,那把刀竟然笔直地向陶侃的背后刺去! 刘琨看了叫道:“保护将军!” 刘琨看刀来到,拔剑荡开,刘琨这会儿什么都明白了,他和祖逖听金紫燕说过,隐身逸圣衣被师兄骗走了,现在显然是有人利用逸圣圣衣要刺杀陶侃,这个人除了金展鸿不可能是别人,至于为什么要刺杀陶侃刘琨更不明白。 刘琨想得不错,持刀的就是金展鸿,他要刺杀陶侃,于是利用逸圣衣进了大营,由于没有走正门,路过马棚的时候,脚上踩了牛粪,但他在夜里没有发觉,进了房间找机会下手的时候,被人们闻出了味,金展鸿过才知道踩了牛粪。 逸圣衣可以让金展鸿不被人看见,但牛粪沾在脚上,却被人看得一清二楚,金展鸿怕有闪失,决定速战速决,抽了亲兵的刀要杀陶侃。 金展鸿挥刀和刘琨过招,此时的刘琨虽然已今非昔比,尽管刀伤不了他,但金展鸿的身体他看不到,只能看到刀,用脚和左手出招他也没法应对,几招之后,刘琨身上竟连连中招,刘琨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对着不知所措的亲兵道:“大家来帮忙!” “刘司马,怎么帮啊,你到底在和谁打?!”亲兵们一头雾水,哪知道怎么帮忙。 “大家只管上前朝舞刀的地方乱砍便是!这是个隐形人!” “隐形人?” “别问那么多,快上来帮忙!” 众亲兵试着上前朝刀的方向乱砍,虽然毫无章法,但一来人多,金展鸿前有刘琨,还要对付这么多家伙,根本办不到,他接连砍翻了几名亲兵,想再次上前杀陶侃。 陶侃被亲兵包围起来,金展鸿挺刀直进,但还是被刘琨拦下,又有亲兵在旁帮忙,根本得不了手,况且外面的士兵不断涌进,隐身衣的时效也快要到了,如果时间一到,就会无所遁形,后果不堪设想,他不敢再逗留,把刀丢在了地上,马上没人再看到他,就是砍也没了方向。 金展鸿遁出房间,无奈回到了营中,他悄悄收起了逸圣衣,正好张昌进来,他不知道金展鸿今天去刺杀陶侃,问道:“张继廉,你说要刺杀陶侃,并且还说一定能够成功,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如果过了今晚,陶侃明天就要对攻打我们了。” 金展鸿不想说自己失败的事,他说道:“陶侃军中禁卫森严,我认为很难刺杀到他,不过,我一直在找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过了今晚明天说不定我们就被打败了!” 金展鸿看张昌性情急躁,劝道:“你如此急躁有什么用,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明天的仗怎么打?” “明天的仗怎么打?如果不是你说要扎营,我早就跑到江州了,何必在这里等死?!” “跑到江州,今天若不是我的两万人马出奇制胜,你早就没命了,我救了你,你不感谢反倒对我吆五喝六,真是不足与谋!” “你!” “好,既然不能精诚合作,那我只好拉我的两万人马自寻出路,待我扯起复吴大旗,一定会有不少旧吴子民跟随。”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你想的太天真了,我的汉旗号尚不能让百姓归心,你凭吴国旗号就想着登高一呼,恐怕应者寥寥无几啊。” “吴国在江南雄据六十年,深得民心,怎么会没有追随的人呢?” “你错了,吴国未代皇帝孙皓大兴土木,不恤百姓,残暴无常,乱杀无辜,只知近小人远君子,广选美女充实后宫,天下怨声载道,等到晋伐吴时,吴军都望风而降,吴国早就没有民心了,扯起吴国大旗,恐怕会反受其累,张继廉,我可是为你好,以前你要我们随吴国,我看你还是死心塌地随了我们的兴汉大旗吧,只要好好合作,我会保举你为兵马大元帅,怎么样?” “你的说法没有一点道理,吴国孙皓英明贤达才被立为了皇上,即位之后励精图治,吴国子民无不深受其恩泽,晋国出师无名,灭了囯国,我一定会再兴吴国,别跟我说什么兴汉,我只知道吴国!” “我们现在还是先不要讨论到底要用什么旗号,想想明天的事情吧。” “好,我们暂且放下这事,明天单凭我们的力量很难跟陶侃对敌,对了,张丞相,你的部下石冰为什么不来接应你?” “我早就给他发了讯号,可他被陈敏缠上了,日子也不好过,看来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陈敏?他是什么人?” “陈敏这个人原来只是洛阳管库的小官,但听说此人颇有勇力,又多谋略,曾经参加过朝廷的招贤大会,要当独当一面的大将,转任合肥度支之后,朝廷命他配合陶侃进攻我的部下石冰。” 金展鸿又道:“明天只有力战了,没人能帮得了我们。” “是啊,我们拼死一战,如果胜了就能扭转战局,败了就逃往蜀地投奔李雄,他已经自称d王,不久就会称帝,跟了他也不失富贵,怎么样,败了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我不走,我会留下来复兴吴国。” “好吧,我不会强求,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会有一场恶战。” 第二天,陶侃调兵遣将进攻张昌,刘琨要请战打头阵,陶侃同意了他的请求,点给他五万人马前往对阵。 刘琨带兵出营来到张昌营前五里处列成阵势,张昌的人早报给了张昌,张昌整顿军马出营迎战。 张昌此时手里尚有八万人马,人数虽多,但都是流民和不知真相的百姓组成,平时只知道到村镇城里抢点东西,纯粹是一群乌合之众。 两军对垒,五千弓弩手射住阵脚,刘琨打马向前指着张昌道:“大胆贼寇张昌,纠众胡作非为,对抗朝廷,百姓深受其苦,其罪当诛,若你能迷途知返,陶将军会禀明朝廷不株连你的九族,” “呸!”张昌打断了刘琨的话:“刘琨,你不要口出狂言,我知道你有点本事,在洛阳招贤大会上我就看出来了,可我张昌也不是吃素的,看爷爷先宰了你祭刀!” 张昌挺枪拍马向前,刘琨挥剑和他斗在一起,论武力,张昌确实武功不弱,但刘琨的剑法早已臻于精纯,两人大战八十回合,刘琨一剑砍断了张昌的铁枪,张昌心想刘琨确实勇不可挡,看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张昌虚晃一枪,拔马而回,大喊退军,刘琨挥军掩杀,兵败如山倒,金展鸿也只好随着往后跑。 但有缴械投降者,全都保全性命,原来刘琨早有交待,这里边有很多是不明真相的百姓,只要缴械投降就一律不杀。 张昌和金展鸿一路溃逃,跑了有二百里,这才甩开了追兵,收拾败军,只有一万五千人,金展鸿的两万人马也只剩了五千人,张昌要逃往蜀地,可是路途遥远,就凭这点人马,过不了扬州,就会被官军包了饺子,他只好选择向石冰靠拢,只有两人抱成了团才会有力量,他告诉了金展鸿自己的打算,金展鸿料张昌不能成事,决定和他分道扬镳,他说道:“我们还是各奔前程吧,分手之后,各自珍重。” 张昌知道金展鸿有异志,不会甘居人下,就说道:“我要去投奔我的部下石冰,兄弟日后若无好的去处,就到江州找我们。” “好,多谢。”金展鸿施礼道。 两人话别之后,张昌引着自己的一万五千人马连夜遁去,金展鸿对自己的部众道:“弟兄们,我们也要去江州,只是我们投奔的不是石冰,而是他对头陈敏。” “陈敏?”部众摸不着头脑,我们不是造反的吗,怎么要反过来投奔官军呢? 第八章 改旗易帜 在金展鸿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计划,一个足以光复吴国的计划,但金展鸿不想告诉他们真相,他看部众们不解就说道:“大家不要着急,先听我说,大家都是有家不能回的人,最要紧的是找个好去处安顿下来,张昌这个人胸无远略,难成大事,跟着他只会被朝廷消灭掉,为了给大家找个安稳吃饭的地方,还是要投靠官军,这样才能衣食不愁,陈敏正在江州和石冰做战,正是用人之际,我们投靠陈敏正逢其时,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家快跟我走吧!]” 他这一说,仅有五千流民部众都积极响应,毕竟他们跟着金展鸿无非是为了一口饭,能有机会成为朝廷的军队可是天大的好事,部众们都齐齐喊道:“愿跟将军投靠朝廷!” 部众称他为将军,因为他已经自封大将军。 金展鸿看部众同意了自己的提议,马上领着他们向江州奔去,一路之上,他们专走大路,只要碰上官军,就说是乡勇组成的义军,前往陈敏帐下听命,为国效力,这样一说,官军无不放行,所以金展鸿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来到了江州。 江州是从扬州和荆州各分出一部组成的,治所在豫章,而石冰就在城中死守,陈敏几次攻打都不见效,正在愁眉不展之际,军士报说有五千人马来投,陈敏大喜,出帐迎接,看几千人马在一个青年人的带领之下,他上前接住,金展鸿下马一拜道:“张继廉带五千人马前来听命!” 陈敏一听,哪知道什么张继廉,问道:“小兄弟哪里人氏,为何要来军中?” 此时的金展鸿以真面目示人,但他知道朝廷没人知道他的张继廉身份,干脆用上真名,金展鸿道:“我是江湖人氏,自小失了双亲,四海为家,看到张昌石冰为祸国家,是以自已出钱招募乡勇,得了五千勇士,星夜从扬州前来候用,供将军调遣!” 金展鸿说得铿锵有声,陈敏颇为感动:“国家危难之时,有你等忠勇之士,我大晋何愁不兴!” 金展鸿道:“将军言重了,我们只想为国尽一点绵薄之力而已。” 陈敏连连点头,立即任命他为讨虏先锋,又拔给他五千人马,兼任万夫营营长,又看到金展鸿的人衣服杂乱,立即为他们发了一套军服,并且安排了营帐歇息。 金展鸿为了自己的计划,立功心切,他晚上找到陈敏,要带人强攻豫章城,陈敏道:“张营长,豫章城高坚固,我已经几次进攻也难以凑效,再强攻的话也是空费军力,应该想个别的办法才行。” “将军,豫章城的粮食还够维持多久呢?” “据我估计,应该还可支撑半年。” “这么说石冰不会轻易出来跟我们交战了?” “是的,他的策略就是固守,等待其他的党羽前来支援。” “这么说我们要速战速决了。” “这个当然,张昌党羽为数众多,一旦他们集结起来增援豫章,那我们就会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我有个办法让石冰内乱,然后一举拿下豫章城。” “什么办法?” “将军,办法就是黎明攻城。” “黎明攻城?难道你有什么高招不成?” “我说过我是江湖人氏,当然有些武功,轻功更胜人一筹,我想夜间潜进城中四处放火,杀几个人就足以造成石冰大乱了,待其内乱,正是黎明时分,将军可以一举克城,活捉石冰!” “乘乱取胜倒是个办法,关键是凭你一人之力能够成功吗?” “将军可以让我一试,如若不成,将军大可不必攻城便是。” 陈敏想了想道:“好,我就让你一试,等功成之后,我会上报朝廷为你表功。” “不敢不敢,但有尺寸之功,皆是将军之力,属下不敢居功。” 陈敏听了大为满意,立即着手布置,第二天命令军士除了少数警戒外,都在帐内休息睡觉,为得是准备次日一旱攻城。 金展鸿在三更的时候告辞了陈敏出营,他来到豫章城外,把逸圣衣穿上,并没有涂药水,他不想再用它的隐身功能,因为剩下的药水只够用一次了,他认为潜进城中装成一只狗就足够了,所以他穿上逸圣衣就在后墙潜进了城中。 在夜间逸圣衣不用隐身也不会被人发现,因为看到他的士兵都认为那是一只狗,没人理会他。 金展鸿来到石冰大营,看到巡更的老军举灯四处察看,一下蹿到他的面前,吓得老兵手中的灯甩出老远,正好落在了营帐上面,散落的灯油也被点燃,营帐立时起了火,睡梦中的军士被惊醒,四处乱蹿,乱军炸营了! 金展鸿在营中四处奔走,四处放火,趁乱杀了几名头领,一时间,豫章城内乱了套,就连石冰也喝止不住,金展鸿看时机已到,他朝天发了讯号,城外的陈敏立即集结军士,虽然军士在这时被唤醒,但由于睡了一天的觉,毫无倦意。 陈敏刚刚集结完军士,金展鸿就出现在了面前,陈敏问道:“张营长,我看到了你发的讯号,事情都办妥了?” “是的将军,现在豫章城内一片混乱,请速速攻城。” 陈敏不再犹豫,立即挥军攻城,此时正值黎明时分,守城的士兵看陈敏攻城,吹响了号角,但一通号角吹过,根本没有士兵登城守城,官军一鼓作气,登上城头,斩杀了少量的哨兵,顺利开了城门,大队人马进了城中,乱军此时尚没有从内乱中清醒过来,没有有效的集结,难以抵挡官军的进攻,不到一个时辰,乱军就被全军覆没,石冰也被捉住带到了陈敏的面前。 石冰被绑着跪在了地上,陈敏道:“石冰,你跟随张昌作乱江南,黎民百姓苦不堪言,今天你被本将军擕住,我看你也是个汉子,也看在在洛阳的招贤大会上曾同台竞技的份上,只要你和部众归降朝廷,本将军保证不会杀你,上奏朝廷为你说情,免了你的罪,让你带兵做个牙将,跟在我的身边你可愿意?” “我呸!”虽然有这么好的条件,石冰也不为所动,朝陈敏唾了一脸! 第九章 生离之痛 石冰不愿归降,陈敏恼怒之下,拿过一把刀扬手砍下了他的头颅,然后大犒三军,给朝廷报捷,保举有功将领,金展鸿在最后一役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被陈敏升为护军校尉。 金展鸿内心想道,幸亏转舵转得快,不然可就翻身无望了,看来自己这步走对了,太子殿下,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这一次绝不会再让你失望!光复吴国就在眼前! 张昌自出了扬州,沿路被陶侃刘琨追杀,还未进江州地界,就被刘琨轻骑赶上,活捉了去。 张昌是乱军之首,自然难逃一死,被枭了首级,送到洛阳示众。 张昌之乱平定了,陶侃被升为刑州刺史,要把刘琨留在自己身边,做一员大将,可刘琨婉拒了陶侃的盛情,离开了军中,急忙打马回观音山,他知道羊献容在等着他回来,而且他也知道北方的刘渊造反了,他要和祖逖做点什么。 刘琨在山下的小镇上买了一件衣服,然后匆匆上了山,他一边喊着:“容儿容儿”一边朝山上跑:“容儿,我回来了,容儿,我回来了、、、” 他挥舞着衣服喊着,可没人回应他,他本以为羊献容会听到,跑过来迎接他,但观音庙里并没有人出来,他心下一紧,容儿,这是怎么了。 加快了脚步,来到观音庙,发现门虚掩着,推门进去,哪有羊献容的影子,他里里外外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他知道羊献容一定是下山了,可她为什么要走呢,正自思量,发现桌子上放了一笼馒头,用手一摸,馒头尚且柔软,看起来是昨晚蒸好的,也就是说羊献容昨天刚刚离开。 他看到馒头下面压了一张纸,抽出一看,原来是羊献容留下的信,刘琨念道:“琨哥,我走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容儿本想和你做一对逍遥夫妻,奈何天不遂人愿,我知道此去一别,恐再难相见,心下凄凄,但愿琨哥能自己珍重,来世再续前缘,琨哥再见,临走我给你蒸了一笼馒头”刘琨念不下去了,他泪眼模糊,喃喃大声自语道:“容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说要和我做一对神仙夫妻的,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容儿呜” 刘琨忍不住哭出了声,稍顷,他狂奔下山,他要去找她,问清楚她为什么要离开自己,他下了山,看到山下的村民就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子从山上下来?有没有、、?” 但每个村民都摇了摇头,刘琨抹了抹泪,正要失望地离开,这时,一个小女孩跑到他的跟前,说道:“大哥哥,你说一个很好看的姐姐,那个人皇后吗?” “皇后?皇后?”刘琨一听,知道她一定看到了什么,急忙蹲下身子问道:“小妹妹,你说的皇后在哪里见过?她长什么样?” “昨天中午的时候,从山上下来了一位神仙姐姐,长得好漂亮哦,她被几个侍女搀扶着,山下列满了士兵,我听大人说那是宫里的禁卫军,而那个神仙姐姐就是皇后,这些人是来接她下山回宫的,带头的听说是朝里的大官王衍,大哥哥,你要找的人就是皇后吗?皇后为什么要来山里呢?” 听完小女孩的话,刘琨彻底明白了,一定是东海王派人查到了这里,然后派王衍接回了羊献容,复了她的后位,可自己不能随便进宫,难道自己和她真的有缘无份吗? 刘琨上马回到了洛阳,见到祖逖的时候,尚未说起羊献容事,祖逖就告诉他匈奴人造反了,刘渊也称王了,现在北方一片大乱,应该回家看看。 刘琨道:“我早就听说了,本想把容儿安抚好之后就和你回家乡一趟看看,可没成想容儿她被接回了宫,又被立为皇后。” “刘琨,现在天下一片混乱,你把她放在哪里也不安全,在宫里反而是个稳妥的地方,皇上智力低下,根本和献容无夫妻之实,你就暂时放下心来,想想我们的事情吧。” “好吧,大哥,我不暂时不再想容儿的事情了,现在匈奴李渊称王,北方大乱,百姓流离失所,我们的家乡也不会幸免,自从上了太学之后就没回过家,大哥,明天我们就回家一趟,也好看看北方的形势,看能不能帮到乡亲们。” 两人决定明曰动身回家,早早睡下,一夜无话,第二天两人很早就骑马离开了洛阳往冀州奔去。 单表祖逖到了家乡范阳逎县,刚进家就看到了自己的弟兄们正在慌乱地收拾东西,哥哥祖约看他回来说道:“弟弟,你怎么这时回家了,难道不知道北方的情势吗?” “各位兄长,我知道匈奴人就侵占我们的家乡,放心不下,这才回来一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先到洛阳躲躲吧,赵军到处杀人劫掠,见人就杀,异常残暴,官军也难以抵挡,司马腾在并州早就跑了,我们还是早做准备离开的好。” 祖逖不甘心道:“我们为什么不起来反抗呢?难道就任凭他们杀害我们的同胞吗?” 祖逖约道:“反抗?就凭你的血气之勇吗?我知道你武功好,可那有什么用,你能抵得住赵军的万千铁骑吗?” “凭我一人之力当然不行,如果我们把青壮都组织起来,一定能抵挡赵军铁骑,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你们想想,我们能走,可是有多少人无力南下,他们没人保护会白白送死的!” “这些我们都明白,可是我们的力量单薄,根本不能对抗赵军铁骑,唯一的办法就是南下,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与其在这里送死,不如南下站稳脚根拉起队伍再打回来!”祖约道。 祖逖想想哥哥的话,虽然无奈,但也别无办法,他马上动员县里的人都离开南下,暂避过一时,祖逖不想看到他们在这里白白送死。 祖逖的宗族和县里的大部人收拾东西相约上了路,只见大路上布满了人群,男女老幼相扶相携,大大小小的车子一眼望不到头,祖逖和宗族中的青年人组成了护卫队带齐了兵器殿后,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这天逃难的人来到一片空阔之地,大家相约原地歇息,走了一天的路,人们随便往地上一躺就要睡下,祖逖几人也下马坐在马前合合眼睛。 突然祖逖一个激凌站了直来,祖约问道:“怎么了?” “不好!有骑兵向这边来了!” “骑兵?在哪里!?” 祖逖侧下身把耳朵贴在地上,又说道:“没错,是骑兵!我听得出来!” 祖逖问道:“有多少人!?” “听着虽然不多,也有几百人。”祖逖说着直身子道。 祖约道:我们有武器的人只有不到百人,而且只有几匹马,如何对抗这些来去如风的铁骑!?” 这时,人们都听说匈奴铁骑快要来了,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们慌了,有的妇女哭了起来,孩子们也跟着哭,局面开始混乱起来! 第十章 小胜一阵 祖逖看场面就要失控,他纵身上马,站在马背上大声喊道:“乡亲们,听我祖逖说几句话,虽然有匈奴骑兵赶来,但有我们在,大家不用怕,我保证大家不会有事!” 百姓们一听,这人说话掷地有声,好象很有把握一样,都静下来听他说话。 祖逖又说道:“乡亲们,请大家都围在一起,妇女老人和孩子到中间,其余的都围在边上!” 百姓们顺从的自觉围在了一起,老人妇女和孩子都被围在了中间。 “乡亲们,匈奴铁骑我估算着有三百人,人数并不多,大家不用怕,只要我们组织起来就能杀他们个有来无回,现在凡是青壮年都来我这里汇合!” 青壮年围拢过来,有一百人之多,只有五匹马,三十几把大刀,二十杆长枪,弓箭有十几张,祖逖把自己宗族青年都加上有接近二百人,祖逖让五十人手持大刀和棒棍还有长枪在圈西边防守,他们的任务是等会和匈奴人一接战,有冲过来的匈奴人,就把他们干掉,保证百姓们的安全。 祖逖把剩下的一百多人组织起来,有三十匹马,祖逖告诉他们,匈奴铁骑就要来到,待会有一场恶战,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狭路相逢勇者胜,就算战到最后一人也不能让他们祸害百姓! 话未说完,匈奴铁骑从西边杀来,疾如狂风骤雨,他们各各手持弯刀,耀武扬威地晃着,嘴里如禽兽般嗷嗷叫着,领头的就是四大勇士之一的刘基,刘基现在是刘渊的振威将军,他出来这一趟的目的就为了抢粮抢财物和女人。 刘基旁边的副将道:“将军,前面有人!” 刘基一看前面正是祖逖带头领着一帮人,他命人停住骑兵队,副将问道:“将军,怎么?前面就那么区区百十号人,没几匹马,为什么不冲过去?” 刘基道:“前面这个人叫祖逖,我知道他的底细,是个有手段的人,武功不弱,我们要小心应对,所以我下令停住。” “祖逖那里有百十号人,兵器不多,马就十几匹,根本没有战斗力,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有成千的百姓,也只有少量的青年护卫,将军,这次我们可以发笔横财了,等得了手,大王一定会重重奖赏咱们。”副将看着眼前的上千百姓,就象是恶狼看到了羊群,露出了贪婪的恶光,在他眼里,不仅百姓就是他案板上的肉,就连祖逖和他的护卫队也是不堪一击。 刘基看祖逖确实人少,这才放下心来,在他看来,虽然祖逖武功高强,但怎么挡得了自己三百人的骑兵队,刘基把刀左右一挥,后面两列人马左右突出,要绕开祖逖去劫掠百姓,而自己则直接带中队去冲击祖逖等人。 祖逖看两路人马要去突击百姓,让自己兄弟祖约等人和宗族武功好点的分成两半去挡匈奴骑兵:“几位大哥,兄弟们,乡亲们就靠你们了!擒贼先擒王,看我把匈奴大将的头砍下来!” 祖约等人和匈奴人接战,虽然人少,但武功都不错,对付些普通骑兵还没有问题,只是仗打得艰苦,他们不敢放过一个骑兵,因为那样,百姓们可要遭殃了,毕竟留在百姓知边的护卫相对要弱一些。 祖约等人苦战,祖逖和刘基的中军也接上了,刘基并不和他正面对敌,指挥骑兵把祖逖围起来,祖逖并无惧色,扬起手中的剑左冲右突,一时间,匈奴骑兵人仰马翻,鲜血横飞,转眼间,五十名匈奴骑兵命丧黄泉了。 匈奴骑兵没人敢再上前,刘基仗刀拍马向前:“祖逖,还认识我吗?” “我当然认识你个狗贼了,我早就知道你们归义堂来路不正,当初当捕头的时候就应该下决心杀了你们!” “哈哈哈哈,说什么也晚了,我们已经起兵了,大晋早晚是我们匈奴帝国的,识相的就乖乖地投到我们大王帐下,我知道你文材武略,在大晋是没人赏识的,只要你过来,我们可以保你为将军!” “呸!狗屁将军,我祖逖会稀罕吗!你们匈奴不知感恩朝廷,反而意欲颠覆朝廷,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今天我祖逖就替朝廷教训你们这些贼子!放马过来,我要会会你的魅刀!” 刘基怒道:“不知好歹!” 刘基说着拍马向前,仗刀砍向祖逖,祖逖横剑架住,刀剑相震,刘基感觉虎口剧痛,心下大骇,祖逖的武功又进了不少! 刘基频频出招,两人在马上大战八十回合,祖逖一招谁与争锋,刺向刘基心口,刘基避无可避,竖刀一挡,剑尖抵在了刀上,刘基感觉这一刺力有千钧,肚子被震得五脏俱裂,嘴里感觉一股咸味,嘴角鲜血汩汩流出,他知道已经打不过祖逖了,再斗下去就会命丧当场,此时退兵是明智的选择,他给副将打个手势,副将命令撤兵,本来祖约等人已经苦战良久,就要抵不住了,实然骑兵都往后撤,这才解了围。 刘基带人往回跑,祖逖把剑收起,从背上取下弓,立在马背上,弯弓搭箭,一箭射出,刘基的后心中箭,整箭没入,刘基登时大叫一声,跌下马来! 祖约等人大声叫好! 副将带人去抢刘基,祖逖又取出一枝箭,一箭射在了他的眉心上,他也撞下马来,这下一没主将,二没副将,匈奴骑兵就象是丧家犬一样,全都用刀死命拍马屁股,吓得不敢再嗷嗷叫,只顾着逃命要紧! 祖逖不再射箭,因为他要节约箭枝,后面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 祖逖跃马回来,祖约上前和他击掌道:“好兄弟,你杀了匈奴主将,果然是好功夫!” 祖逖道:“哥哥,不要高兴得太早,匈奴人死了一员大将,一定会来报复,快让弟兄们打扫战场,把兵器发给青年人!” 祖约一听有道理,立时和众人打扫战场,把匈奴人的弯刀都发给了年青人。 祖逖等人回到百姓跟前,带领他们立即离开。 可这么多百姓,而且都是扶老携幼,行进的自然就慢,祖逖心里着急,也没办法。 行了有几十里,只听马蹄声阵阵,有百姓呼道:“不好!后面有人来了!” 第十一章 意欲投赵 祖逖往后一看,果然有人骑马朝这边奔来,祖逖怕是匈奴骑兵来报复了,立即带领护卫队向后奔去! 祖逖马快,离得近了些看到来人并不是匈奴人,而是自己的好兄弟刘琨! 原来刘琨到了家乡也和族人乡亲往洛阳撤,只是他们的人少些,只有百十几名百姓,刘琨和十几名青年也组成了防卫队,护着百姓一路南行,今天正好遇到祖逖。 祖逖一看是刘琨,加快速度迎上刘琨,刘琨也认出了祖逖,双双靠近了打住马。 “大哥!大哥!” “刘琨!” 两人下马拥在一起,祖逖道:“你来得正好,我们可以结伙南下了,有了你,有再多的匈奴人也不怕了!” “大哥,这一路上我们遇到了一百多人的匈奴骑兵队,还好被我们打退了,你们呢?” “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你看看他们手上拿的弯刀都是缴获的匈奴骑兵的,刘琨,归义堂的刘基被我一箭射死了,真是解气!” “大哥威武!我很惭愧当捕头的时候没有铲除归义堂。” “不,虽然他们离开了洛阳,但战场上终有一战,他们迟早要见阎王的!” 祖约道:“你们别只顾着叙旧了,我怕匈奴人追来,还是快赶路吧。” 祖逖和刘琨合兵一处,百姓们也聚在了一起,而且陆续有赶来的百姓也加入了进来,一下子有了几千人的百姓,祖逖和刘琨把青壮年组织起来,提防匈奴骑兵,护卫队人数也有了三四百人。 队伍继续前行,刘琨在前面开路,祖逖在后面殿后,祖约等人四下护卫,秩序井然,祖逖心里略微轻松了点。 这天,队伍正在前进,祖逖远远看到东边奔来一群百姓,他们跌跌撞撞,后面有一支人马在追赶他们,看他们的装束不是匈奴人,应该是强盗劫掠逃难百姓,祖逖顾不得多想带上人迎了上去。 来人是青州王弥,刘渊在洛阳时的好朋友,他早就加入了归义堂,甘心为匈奴人卖命,他看刘渊已经称王,就带领秘密发展的归义堂东莱分舵起事,杀了东莱官吏,举起了反晋大旗,但很快就被司马越的大将苟晞打败,他后来逃亡到长山岛占岛为王,刘渊称王,他要去投奔他,正好路过这里,看到了逃难的百十名百姓,就要抢了他们的财物,而且还要大开杀戒,无论老幼都不放过。 眼看着百姓就要被追上,祖逖已经奔到跟前,他把百姓们放过,和几十名护卫队员挡在了前面,王弥近前喝道:“我知道你是祖逖,怀挡我的路,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你是谁,青州飞豹王弥,我知道你没安好心,是个贼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早就造反了,我知道你就早就做了刘渊的走狗,今天是急着投奔主子去吧,呵呵,看来你要劫掠这些百姓,百姓何辜,非要置他们于死地吗!” “你说得不错,,大晋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豪杰,刘渊已称汉王,我这次举旗响应他是顺天应人而已,你既然要强出头,我只好拿你祭刀,再抢了所有的财物,也算是给汉王一个见面礼!” “你一口一个汉王,汉这个字是刘渊能当得吗!?他刘渊只知纵兵四处烧杀抢掠,凶顽残暴,哪里有点以百姓为念的想法,这样的人别说是称汉王,就是当个山大王也长不了!王弥,今天你想从我这里过去,就横着过去吧!” “好大的口气!你看看我的身后有一千号人马,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淹死,别在这里逞能了!” 祖逖看了一眼他的部众,看上去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都是受了王弥的蒙蔽才走上了造反的路,祖逖大声喊道:“各位兄弟,王弥甘心做匈奴走狗,大家何必要跟他走,匈奴人残暴无常,等他们打到青州,一定会杀光你们的亲人,霸占你们的妻子,烧光你们的房子,你们反而要去壮大强盗的力量,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有点良知的就赶快回家吧!” 王弥的人听了这浅显的道理,瞬时走了大半,祖逖哈哈一笑道:“王弥,你欺骗百姓跟你投奔匈奴,做得是倒行逆施的事,现在他们憣然悔悟,你也应该迷途知返了吧,我知道你早年交好刘渊,他曾经用钱财笼络了你,但刘渊不过是利用你而已,你现在明白过来还来得及,如果你一意孤行要去投奔刘渊,那就成了我们大晋的千古罪人!” 王弥恼羞成怒道:“祖逖,你坏我好事,看我不弄死你!” 祖逖道:“放马过来吧,让我们一较高下!”” 王弥不上前跟祖逖过招,一挥手,部众骑马涌了上去,祖逖拈弓搭箭,扬手一箭,跑在最前的骑兵马被射倒,后面几骑也跟着倒下,无论是谁冲在最前面,祖逖都箭无虚发,把他射倒。 他这一招学得是汉朝飞将军李广的,想当年李广单骑出去侦察匈奴军情,被匈奴骑兵追杀,幸好他箭艺过人,接连射倒了跑在最前面的追兵,后面的追兵看他箭艺如此高超,都不敢再近前,现在祖逖射箭就是要这种效果,他要用箭艺震慑住他的部众,果然,王弥的部众没人再敢上前,王弥只好亲自上阵,拍马向前,和祖逖斗在一起,王弥号称青州飞豹,自然武功高强,但算起来,也和祖逖在伯仲之间。“ 两人斗得难分难解,祖逖知道要消灭王弥和他的部众凭他们这些根本办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赶跑他们,保证百姓们的安全。 祖逖道:“王弥,你有本事不要走,再和我大战几百回合,等后面的追兵杀到,就把你们全都包饺子!”” 王弥一听心虚了,他这次出来也是一路逃亡过来,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心想若是苟晞到了,就真得跑不掉了! 王弥不能战败祖逖,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虚晃一剑,带人向西逃窜,祖逖和众人一边追杀,一边拈弓搭箭,他眼睛注视着飞速疾奔的王弥,手上一松,道声:“中!” 箭已朝王弥射去! 第十二章 又遇石勒 王弥只听“嗖”地一声,头一低,箭枝飞过头顶,他吓得赶紧趴在马背上,不敢抬头,双腿猛夹马肚,拼了命地逃离。 祖逖一箭未中,看王弥已经跑远,拍马追上前,一边追,一边搭箭,又一箭射去,正中王弥屁股,王弥差点跌下马来,一边哎哟连连,一边捂屁股,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王弥带人远去,刚才的百姓都来感谢祖逖,原来他们是幽州来的难民,他们的家园被匈奴人毁了,而幽州刺史王浚只知保存实力,不管百姓死活,没办法才逃了出来,正好碰到了王弥,差点又被洗劫。 祖逖好言安慰,把百十名百姓汇合进去,接着有几股逃难百姓队伍前来汇合,百姓们都传诵祖逖的功德,于是共推他为“行主。”祖逖推辞不掉,只好任由他们叫做“行主”。 队伍行有秩序地行进,慢慢地就要到邺城了,总算是安全了,此时镇守邺城的是司马腾,现在朝廷的格局已经成了司马越一家独大,司马颙和司马颖已经死了,司马越完全把持了朝政,成了史称八王之乱的最后赢家,把自己的弟弟司马腾加官进爵派往邺志镇守,还立了司马炎第二十五子司马炽为皇太弟,成为皇上的接班人,在司马越看来,司马炽为人行事低调,以后当了皇上容易被自己控制,便于把持朝政。 祖逖和刘琨的心也放了下来,但是就在此时,一股更大的流冦正在向他们袭来,不是别人,正是石勒。 石勒自从司马颖死后,劝说汲桑为司马颖报仇,起兵反晋,杀掉司马腾,再投奔刘渊,汲桑同意了石勒的想法,联合茌平的牧民起兵造反,声势浩大,但同样,汲桑也被苟晞打压下去,并且丢了性命,石勒接过了汲桑部众,在张宾的谋划下,继续和官军为敌,本来他们要围攻邺城,可石勒听说有一批百姓从北方逃难而来,就想趁机发个横财,抢点干货,壮大力量,于是,带领五百骑兵疾速赶来。 祖逖看到后面尘头大起,知道是有骑兵奔来,暗叹道“匈奴人难道就要打到邺城了!” 容不得多想,祖逖组织人马准备交战,并且把刘琨等人也调到后面,全力对付来犯之敌。 石勒带人来到半箭之地,远远看到最前面的人就是祖逖,命令停止进军,一个人打马近前施礼道:“两位大哥,别来无恙!” “原来是你,我这是?”祖逖知道了汲桑起兵身亡的事,更知道往常那个连饭吃不饱的石勒成了汲桑的爪牙,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石勒道:“两位大哥,实不相瞒,我已经成了这些人的首领,你们不知道,我从洛阳回到并州被司马腾欺压的没有活路,还被骗到他的角斗场卖命,可一分钱也没有得到,命也差点没了,最糟糕的是还被司马腾卖身为奴,实在没办法了,石勒只好占山为王,积聚力量等待复仇,司马腾多行不义,还勾结鲜卑人和乌丸人赶走了d王,d王是位为国为民的王爷,现在他被司马越兄弟逼死了,所以受他恩惠的汲桑和我相约起兵为他复仇,汲桑死了,我还要继续讨伐司马腾,直到把他杀死为止!” 石勒把作乱的理由推到司马腾的身上,并且打出的旗号是为司马颖复仇,似乎合乎情理,刚才当然也不敢暴露要劫掠百姓的真实目的。 祖逖听了道:“东赢公为政一方并不称职,但自有朝廷裁处,轮不到你们杀伐,石勒,我看你还是把队伍解散了吧,别看我们已经帮过你,拿你当兄弟,但是你若一意孤行,我们绝不会看私情,旧样会取你的人头!” “两位大哥对我有恩,所以我才停止进军邺城,石勒不敢和两位大哥为敌,我这就退去,不过,石勒不会解散队伍,还要继续讨伐司马腾。”石勒说着施过一礼,就撤回队伍,然后拔转马头退了兵。 刘琨道:“大哥,石勒总归不敢和我们抗衡。” “石勒起兵以来名声不好,经常洗劫村庄,这次我看他是来劫掠百姓的,并不是如他所说要去攻打邺城中的司马腾。” “这也不一定,石勒跟东赢公有仇,进攻邺城是早晚的事。” “你错了,邺城城高难攻,他们仅带五百骑兵就攻打邺城,这怎么可能,本来想劫掠百姓充作军用,但看到了我们两个就暂时退走了,不过说实话,如果真要跟他打的话,我们这些人恐怕顶不住,我粗略看了一下他的人马怎么也不下五百,而且他的人大多牧民出身,马上功夫了得,一旦动起手来,就算我们挡得住石勒几名头领,也挡不住几百铁骑啊。” “大哥说的是,恐怕石勒会成为我们大晋的心腹大患!” “石勒早晚有和我们对阵的一天,到时,我们绝不客气!” “大哥,前面就是邺城,我们要不要进城?” “邺城是石勒的目标也是刘渊的目标,不能让百姓们进城,此地不能久留,但百姓们的粮食不多了,我们两人进城借点粮食,百姓们先行去洛阳,往南就安全了,有祖约大哥他们就够了,我们进城。” “好。” 两人安排好百姓进发去洛阳,然后两人打马去了邺城。 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进了邺城,见到司马腾的时候,司马腾一听要借粮,不但不借,反而出言不逊,说自己都督邺城防守,怎么能随便借粮,祖逖两人好说歹说,也终究没借到一粒粮食,只好悻悻而回,司马腾果然是吝啬到家了。 祖约听说没借到粮食,就号召宗族的人拿出银两,四处高价买粮,总算支撑到了洛阳,百姓们终于在洛阳安顿下来。 北方兵灾不断,金展鸿认为时机到了,他要趁朝廷疲于应付的时候光复吴国,为了这一天,他在陈敏的部下准备了很久,自己的军职也成了将军,这天黄昏历阳城内的金展鸿找到陈敏要请他喝酒,陈敏问道:“张继廉,为什么要请我喝酒?” 金展鸿道:“将军昨天被朝廷封为广陵相,右将军,这可是一大喜事,所以我要宴请将军。” “可是昨晚已经庆贺过了,今天又何必再让你破费呢。” “虽然如此,可属下还有几句话要讲,在这里不方便,还请将军到属下帐内相谈。” 陈敏现在很信任金展鸿,认为他是真心帮自己的人,陈敏爽快的答应了,到了晚上,陈敏就到了金展鸿的帐中。 帐内已经置办好了一桌酒菜,金展鸿屏退了所有军士,和陈敏坐下来喝酒,酒过三巡,陈敏道:“张继廉,你说你有话要对我讲,到底是什么事?” 金展鸿道:“将军是哪里人氏?” “你也知道是庐江人氏。” “那么庐江在三国时期是属于哪里呢?” “是东吴,张继廉,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第十三章 角色转换 “将军,我再问你,凭你的才智和功劳能做到什么官职?” “本将军勇略过人,天下几人能及,就是陶侃也难与我相提并论。” 显然,陈敏有点自欺欺人,太过高估自己了。 “陶将军已经成了一州刺史,一方大员,可您只是一名右将军和虚衔广陵相,这也太不公平了。” 陈敏一拍桌怒道:“我劳苦功高又文材武略,哪一点比不上陶侃,唉,朝廷太看不起我陈敏了。” 金展鸿道:“将军,现在北方刘渊已经称汉王,石勒也四处征伐扩大地盘,我们南方出了个张昌石冰,被将军一举平定,将军何不趁此良机” 陈敏看金展欲言又止,追问道:“怎么样?” “现在天下大乱,将军手握重兵,有二十万之重,何不趁此机会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金展鸿试探着说道。 陈敏把酒一口干掉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学张昌造反,可是” “我知道将军怕没有有号召力的旗号,将军也是旧吴之人,何不据住江东,光复吴国,重整东吴霸业,将军若能成就此业,则会功彪千秋啊。” “吴国?张继廉你说得不对,吴国在孙皓时期尽失民心,如果打起吴国旗号恐怕会于已不利啊。” “将军不认同吴国?” “孙皓残暴无常,不恤百姓,如果恢复吴国,恐怕非百姓所愿,再说了,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让我造反,实话告诉你,我没有此意,陈敏虽然不能做一方大员,但能到这一步也知足了,想我陈敏无家世背景,能够有此成就也不枉此生了,刚才只是说几句牢骚罢了,你是我得力的属下,今天你说的话我只当没听过,以后万勿再提造反的事,这可是要灭九族的大罪。” “谢谢将军不怪罪属下,属下只是为将军呜不平而已,如果将军恢复吴国,江南九九八十一州岂是不随您挑选” 陈敏一摆手道:“不要再说了,再说得话我可要治你的罪了,呵呵来,喝酒!” 金展鸿看陈敏无意造反,大失所望,他本以为陈敏会在他的引导下走上恢复吴国的路子,可现在看来,陈敏压根没有把吴国放在心上,更没有造反的想法,他目露凶光,心下暗道,陈敏,你不能为我所用,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金展鸿连连劝酒,一会工夫,陈敏就有点醉意朦胧,金展鸿提着酒壶走到陈敏的身后道:“将军,来,我敬你一杯。” “不喝了不喝了,今天喝高了呵呵”陈敏连连摆手。 金展鸿一手提壶,一手摸出了匕首,突然一刀从陈敏后背捅了进去,扑噗一声,整根匕首没入,只剩刀柄在外面,血顺着刀柄往外流淌! 陈敏刚要叫出声,金展鸿从后面一手捂住了他的嘴,陈敏两脚一伸见了阎王,他到死也不知道金展鸿为什么要杀他。 金展鸿早有准备,拿出事先做好的面皮,做了易容,拿出一套和陈敏一样的便服换上,再把自己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然后又把陈敏尸首整成自己的模样,这样看来,死在地上的就是金展鸿,自己就是陈敏。 做完这一切,金展鸿变了陈敏的声调道:“来人!” 进来几名亲兵,一看地上的陈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的惊愕,金展鸿忙说道:“张继廉欲借喝酒之机行刺本将军,原来他是石冰的余孽,被我发现后把他杀了,你们把他拖出去随便埋掉!” 亲兵一看张继廉死了,怕陈敏也杀自己,金展鸿看出了他们的顾虑,又道:“张继廉欲行不轨,罪在一人,绝不累及他人,你们快去吧。” “是,将军。”几名亲兵把陈敏的尸首拖出去埋掉回来交差,金展鸿赏他们几两银子,然后就要歇息,不过要论起来,陈敏不会在这里过夜,金展鸿刚刚转换了角色,还没有完全适应,还习惯性地要在这里过夜,亲兵们都窃窃私语,正在这时,陈敏的小妾来到,是陈余氏,刚过门有几个月,他看陈敏很晚未归,就来金展鸿的帐内找他。 金展鸿看她进来,就要上前拜见:“见过三夫人。” “死鬼,什么三夫人,跟我玩儿这一套,快跟我回去,妾身都等你很久了。” 金展鸿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就是陈敏,眼前的美娇娘就是自己的老婆,幸亏她没有看穿,只当自己开玩笑,不然可就麻烦了。 金展鸿又学陈敏平常的样子,上前搂住他的小蛮腰,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心道,哇,美!又道:“小娘子,我们现在就回去,要不是张继廉这小子想行刺我,我早就回去了。” “什么?张继廉要行刺你?他人呢?” “已经被我杀了,让军士们掩埋了,原来他是石冰的余孽,卧底在我军中是为了给石冰复仇的,呵呵呵,幸好被我发现,一刀就宰了他,娘子,我们走吧。” 陈余氏挽着金展鸿的胳膊回了帐内卧房,这卧房他是第一次进来,房内香气氤氲,陈设豪华雅典,金展鸿四下看着,陈余氏一把拉他过去,走到象牙大床边上:“大敏,时候不早了,我们歇息吧,我来为你宽衣” 金展鸿不敢让他宽衣,因为他的胸前有两颗痣,陈敏的胸前不可能也和自己一样巧合的有两颗痣,他推脱道:“娘子,你累了,我自己来吧。” “大敏,以前你进了卧房就喊我小宝贝,今天怎么这么雅了,还是外面有人了,懒得搭理我了?”陈余氏不高兴起来。 金展鸿当然不知道他们在卧房的私房话,只好顺着道:“小宝贝,不要闹了,我们睡吧来,我来帮你” 金展鸿先把灯吹灭,然后双双上了床,陈余氏缠了上来,金展鸿势血之躯,自然照单收下。 一阵狂风暴雨,陈余氏感觉面前的陈敏如换了个人一样,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大敏,今天你” 金展鸿不管不顾,一阵风卷弱柳,大浪拍沙,果然是两岸猿声啼不住,青舟已入万重山 第二天,陈余氏醒来的时候,金展鸿已经坐在了书桌前看书,陈余氏穿着睡衣,走到金展鸿的身后,环腰抱住,撒娇道:“大敏,怎么起这么早?为什么不陪我多睡会儿?” 金展鸿握住她的手道:“娘子,我正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是一件大事。” “大事,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不是,我要做一番大事,轰轰烈烈的大事。” “啊?是什么?”陈余氏躺在他的胸前抬脸看着金展鸿道。 第十四章 复立东吴 “娘子,不,宝贝,想我陈敏乃是旧吴子民,世代受孙吴恩惠,心里一直想恢复吴国,光大孙吴江山,想当年,晋家野蛮灭我东吴,杀我子民,最可恨的是司马炎尽驱东吴后宫上万佳丽充实他的后宫,那司马炎毫不知耻,自从得了东吴美人之后,每天都是早早下朝坐一辆羊车在后宫乱转,羊车停到哪里,他就会宠幸哪位美人,可怜我吴国后宫尽遭司马老儿辣手,就连皇后也被司马炎玷污,唉,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宝贝,你支持我的想法吗?” 陈余氏听了他的话,感觉象是不认识他一样,围着他看了一圈,在她看来,陈敏绝不会说出这种话,但眼前却又是活生生的他,再回味昨晚的床第之欢,感觉跟以前判若两人,根本不象个五十多岁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余氏虽然一时想不明白,但说实话,自己更喜欢眼前的陈敏,她说道:“我一个女人家,哪懂得家国大事,只要你觉得行得正坐得端,就大敢去做吧。” 金展鸿没了退路,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要么成功,要么失败,他觉得吴国命运全系在了他一人身上,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外面,让传令兵召集所有将领到大帐议事。 大帐内,所有的将领都到齐了,金展鸿环视一周,大声道:“各位将士,今天召集你们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各位将领听了都你看我我看你,都感觉到奇怪,现在张昌石冰都已经死了,没什么仗可打,又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金展鸿郑重地道:“我要改旗易帜,恢复吴国!” “啊!啊!!” 将领们都惊愕不已,一名将领道:“将军,那是造反大罪,我们刚平定张昌石冰作乱,他们的下场您是清楚的啊,将军三思啊。” 金展鸿一看是陈敏的心腹,就想杀他立威,他扔下一支令箭,对陈敏时任行令官的弟弟陈恢道:“行令官,拖出去斩!” 众人再吃一惊,今天陈敏是怎么了,有人出列求情,但陈恢是陈敏的亲弟弟,尽管事情没有跟他商量,他还是要执行哥哥的命令,所以他把求情的也一并斩掉,这下没人再敢持反对意见,金展鸿镇住了局面,立即命人持自己的亲笔信前往孙瑾的藏身地去接他,孙瑾见了金展鸿的信明白了一切,立即动身前往历阳,不多时,孙瑾就来到地方。。 金展鸿让孙瑾坐上自己的位置,对将领道:“这位就是吴国太子,既然皇上已经早已宴驾,那太子就是我们吴国的皇上,现在我们就请太子登基!” 金展鸿来到堂前,跪倒在地,所有的将领也随着跪倒,外面的士兵也齐刷刷地跪下,金展鸿带头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片山呼万岁声响彻大营内外。 金展鸿立即命人缝制龙袍,赶制仪仗旗子,内外都挂上吴国旗号。 孙瑾坐在临时龙椅上兴奋不已,自己的皇上梦终于实现了,这一切都是张继廉的功劳,他要给他想要的官位还有自己的妹妹金紫燕。 孙瑾明白眼前的陈敏就是金展鸿,顺着开口道:“陈敏复了吴国,其功可昭日月,朕今天封陈敏为丞相,兵马大元帅,主持一应军政事务,凡他到处,如朕亲临!” 金展鸿又跪倒磕头谢恩,然后把陈敏的部下和自己带来的人都封了官职,孙瑾又道:“陈丞相,朕有一个亲妹妹尚在人间,这事你也知道,朕命你择曰把她接来,以便完婚。” 金展鸿问道:“和谁完婚?” “当然是你,朕决定把她嫁给你,并封你为护国驸马,。” 金展鸿立即把头磕得咚咚响,山呼万岁,心里得意道,金紫燕,你就是我的了,我是驸马了,我看你祖逖怎么跟我比! 接下来,金展鸿命陈敏的几位弟弟陈斌、陈闵、陈恢和心腹钱端各处攻伐,乘着兵威,不费吹灰之力占据了几州之地,接着传檄旧吴之地,一时间,吴国堂而皇之地恢复了,朝廷闻报,命陶侃平定江南陈敏之乱,当然他们谁也不会知道,这真正要光复吴国的是金展鸿。 金展鸿为了维护统治,起用江东大族,把纪瞻,周玘,顾荣,等人安排为将军,一州刺史、太守,起初没人上任,到后来,他们也渐渐承认了吴国,这样一来,吴国算是重新建立起来了。 金展鸿还挖到了一员猛将,而且这人就是旧吴二十四虎臣之一的猛将甘宁的曾孙甘卓,甘卓听说吴国恢复,自然愿意效力,毕竟祖上就是食吴国优俸禄的。甘卓甘心为金展鸿驱使,四处攻伐,立下了不少功劳。 吴国一时强盛,陶侃也难于抵敌,特别是北方战乱不休,朝廷自然南顾不睱。 金展鸿看看吴国已经立住脚跟,就要去洛阳接金紫燕来南方完婚,以慰相思之苦。 金展鸿这天安排好事情,秘密辞了孙瑾,易容成一个商人模样前往洛阳接金紫燕。 北方难民涌入洛阳,缺医少药,自然又忙坏了金紫燕和金牧晨,这天她和祖逖刘琨到处安抚难民,排忧解难,看病抓药,一直到了天色很晚,金紫燕才回家,祖逖送了她一程,才不舍离去。 金紫燕再拐一个弯就到家了,这时,后面一个声音叫道:“师妹。” 好熟悉的声音,应该是自己的师兄金展鸿,这么久没有见他,今天倒是送上门来了,她一转身看着眼前的商人道:“不用再隐瞒了,师兄现身吧。” 金展鸿拿下面皮道:“紫燕,你还好吧?” “我很好,师兄,我问你,这些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跟着匈奴的归义堂作了不少坏事,你跟着他们混到底是为得什么?难道,这就是你要做的大事吗?” “师妹,今天我来找你,就是要身你明白事情的原委,知道我这些年都在做什么,你和师傅都误会了我,我做的事对得起天地良心,要想知道一切就随我来吧,一会儿北邙山下见!”金展鸿说着飞身在夜幕中! 第十五章 滴骨认亲 金紫燕要知道师兄到底在做什么,更想要讨回逸圣衣,马上施展轻功紧随其后,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北邙山下。 金展鸿正立在那里等她,金紫燕立即上前问道:“师兄,现在你可以说这些年到底做什么,又在做什么大事了。” 金展鸿道:“师妹,从小时候跟师父学武的时候我就立下了决心,我要做成一件大事,这件事支撑我苦苦练功,为了这件事我去偷去抢,去陷害我的赌王师傅,总之为了这件事我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卑劣,可以无耻,无所不用其极,这么多年,我终于走了过来,实现了自己的愿意,紫燕,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我当然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能说清楚一点吗?” “师妹,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吗?”’ “师父说当时见到你的时候,你也不超过七岁,那时我正被人欺负,你要替我解围而把挨了打,师父把你带回和我一块抚养,至于你的真正身份,就算是师父也不知道,师兄,难道你的身世特别离奇吗,我知道你当时有七岁了,应该知道自己的家世,师父说曾经问过你,你只说父母双亡没人抚养,这才四处流浪,师父虽然知道你对他撒了谎,但他老人家从来没有逼问过你,他从你练功的那股狠劲里看出你一定有特殊的身世,你的身世到有什么秘密?” 金展鸿一字一句道:“师妹,我的真名叫张继廉,我的父亲就是吴国丞相张悌,我是他的小儿子。” “张悌?这个人我知道,他曾经在吴国最后关头带兵抗击大晋,只是难挽狂澜以身殉国了,怎么,你真的是张悌之后吗?” “是的,我没有骗你,而且我身后的这个坟墓里就埋着前吴国皇上孙皓,我们张家永远是他的臣子,我一定要把他的坟墓迁回建邺埋葬!” 金紫燕道:“我明白了,你是吴国丞相之后,要做的大事就是复国对不对?” “你说的不错,我小时候亲眼目睹山河破碎,家遭离乱,我发誓一定会把失去的夺回来,现在我终于办到了,吴国又恢复了,太子孙瑾登基做了皇上,江南已经尽归我吴国所有,紫燕,难道你不高兴吗?” “师兄,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你应该高兴,而且还要感谢我。” “师兄,你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感谢你?” “师妹,你难道不是吴国人吗,想当初师父可是从建邺江边把你救起来的。” “就算我是旧吴国的人,可后来三国一统,我们都归了大晋,至于恢复吴国,我想都没想过,再者,我也听说吴国到了末代时期,百姓深以为苦,就连军队也闻风而降,吴国早就失去了人心,这样的吴国不复也罢。” “紫燕,你错了,如果你知道你的真正身份还会这么说吗?” “真正身份?我知道,师父从建邺江边救起的我,那我一定是遭遇了吴亡时的兵茺马乱,父母失散,成了孤儿,这才被师父抚养起来,怎么,难道我的身份还有什么隐情吗?” 金展鸿扑通跪下道:“公主!” 金紫燕后退两步,惊讶地道:“师兄,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吴国丞相兵马大元帅拜见公主!” 金紫燕道:“师兄,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呢?什么公主,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金展鸿依旧不起身说道:“紫燕,不,公主,你就是吴国最小的公主,当时吴亡的时候,司马炎把吴国后宫悉数迁往洛阳,你尚在襁褓之中,被一个老太监拼死抱了出来,结果老太监死了,你才被师父收留抚养,公主,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绝无欺瞒!” 金紫燕以为他是骗她帮助吴国,说道:“师兄,你不用这样骗我,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帮你的。” “公主,臣下说得是不是真话,你一验便知,我身后就是你父皇的坟墓,他的尸骨就在里面,你跟师父学过医,知道怎么验亲,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一验真伪。” 金紫燕道:“我不想验,师兄,你是不是复国梦做多了,有了什么幻觉,我是金紫燕,不是什么公主,孙吴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金紫燕说着要走,金展鸿起身道:“慢着,你不相信是吧,现在我就证明给你看!” 金展鸿用手刨开坟墓,露出了孙皓的棺材,金紫燕看他真的要扒棺材,喊道:“师兄,孙皓无论功过是非,要他已经化作一骨白骨,你又何必难为他呢,你不能这样!” “金展鸿不管金紫燕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刨坟,挖完之后,他中跃跪在坟前道:“皇上,希望您能理解臣下的一片苦心,臣下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您在天之灵饶恕臣下。” 金展鸿说着扒开了棺材,里面的孙皓已是一堆白骨,金展鸿直接捡起一块头骨走到上面,递给金紫燕,金紫燕道:“师兄,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验明真伪,公主,请你不要推脱。” “好恶心,我不要我不要——”金紫燕把头骨扔在了地上。 “公主,这可是你的亲生父皇,你怎么能扔在地上” “师兄,如果你再胡闹,我就真的走了,从此之后,我也不会再和你见面,只是你要把骗走的逸圣衣还给我。” “公主,现在不是说隐身衣的时候,今天你一定要验!”金展鸿着急道。 “我就是不验!” “那臣下只好不客气了!”金展鸿说着取下一根针去扎金紫燕,金紫燕避过抓住他的手腕道:“师兄,你真要动手?” “臣下迫不得已,得罪了。”金展鸿说着抽手回来,继续进攻,金紫燕连连避过,金展鸿也刺不到她,情急之间,他避实就虚,直接用指甲划了一下金紫燕的手面,立时有血流出,正好滴在了地上的头骨上,金展鸿停了手,金紫燕此时一个巴掌正好打在了他的脸上,金展鸿顾不得疼痛,道:“公主,你仔细看头骨上的血!” 紫燕这才蹲下身查看,就着月光,她看到 第十六章 继任掌门 金紫燕看到自己的血滴进了头骨之后,完全渗了进去,她深通医理,知道这也是一种滴血认亲的方法,现在的情况说明自己和孙皓确实是父女系! 金紫燕坐了地上,他不敢不愿也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只是一劲地摇头:“师兄,你骗我,这不是真的,谁知道你弄得什么把戏,这些年你一个人闯荡江湖一定学会了不少江湖上骗人的玩意,我不信你这一套!” “公主,你醒醒好不好,这是真的,你确确实实是皇上的女儿,货真价实的公主,臣下若有半句欺瞒就任凭处置,公主,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那是我每一次见你的哥哥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孙瑾的时候,他那时还在洛阳的中郞府里困着,他告诉我他有个妹妹尚在人间,是被一个老太监拼死抱出的,而且皇上还告诉我公主的屁股上有黑色胎记,你的身上就有!” 金紫燕指着金展鸿道:“你你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胎记!?你偷窥我!?” 金展鸿自知失言说漏了嘴,忙道:“臣下不敢,臣下只是小时候看到过而已。” “你别一口一个臣下,我听着太造作了,你简直就是在强词夺理我明白了,一定是你骗走了逸圣衣利用它偷偷到了济善堂,然后你你你师兄你太卑鄙了!” “公主,无论怎么说,臣下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还望公主以大局为重,速速与我回吴国面见皇上,然后择日完婚。” “什么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谁跟谁成婚?” “当然是你跟我了,皇上封我为护国驸马,把你也许配给了我。” “师兄,我知道你喜欢我,想娶我为妻,也用不着撒这么大的谎吧,你口口声声说的吴国,不就是陈敏所立的吴国吗,这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因为陈敏就是我,我就是陈敏。” “啊,你就是陈敏。” “是的”金展鸿把自己假冒陈敏的事说了一遍,金紫燕道:“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信,更不信我就是什么公主,我跟你过来不是听你编故事的,只想替师父拿回逸圣衣,师兄,把它交给我!” “公主,这件隐形衣可以助我们的大事顺利完成,我不能给你,而且我也用完了药水,请公主告诉臣下配制的秘方。” “你想得美,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你!” 金展鸿看金紫燕一时转不过这个弯,就决定先退一步,等她想通了再来找她,他说道:“公主,既然你不愿跟臣下走,那臣下只好先告退了,完婚的事,等你想通了再办,我会等你的。” 金紫燕看他要走,上前就要抓他:“不要走,留下隐形衣!” 两人厮打在一块,金展鸿不愿恋战,迅疾脱身而去,金紫燕追之不及。 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看着孙皓的一堆白骨,陷入了沉思,这会是真的吗,我会是孙皓的女儿吗,这一切是幻觉吗,看师兄说得振振有词,而且自己的血也渗进了头骨,不象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自己又该如何呢?难道要去帮吴国成为真正的公主吗?她不敢往下想,一个人回到了济善堂。 金牧晨的房间还亮着灯,金紫燕叫声爹推门而进:“师父,还没有睡吗?” “是啊,我在等你,紫燕,你去了哪里?” “师父,我我我——我今天又偷了一家豪富,接济了一些逃难来的难民。” “好,做得不错,今天我们地龙门要靠你来发扬光大了。” “师兄他” “不用再提他了,我们找了他这么长时间,却没想到他跟匈奴人混在了一起,而且毫不知悔改,我们地龙门没有这样的弟子,紫燕,今天我要传掌门之位于你,并且把逸圣衣的秘密讲给你。” “师父,徒儿恐怕难当大任” “你不用推辞,我这么做是也是为我们大晋着想。” “师父” “我要传位于你,让你做地龙门的掌门,并且还要广收四方门众,以壮大我们地龙门。” “广收四方门众,师父,地龙门不是只有我跟师兄和您吗,哪来的四方门众?” “我也告诉过你,从后汉时期地龙门就立下规矩,太平时期门众以行医为生,济危扶困,一旦天下有变,门众就可聚集为国出力。” “师父,我不明白,从小到大,我没见过一个门众,这是怎么回事?” “太平时期,没有掌门召唤不得聚集,也不互相来往,天下有变,掌门可以凭地龙令牌召集四方门众。”金牧晨说着拿出一件铜牌,上面写着“地龙令”,并刻着鸡和狗交颈的图案,又说道:“地龙门众,见牌如见掌门,若有召令,言听计从!” 他递给金紫燕,金紫燕迟疑地接过,金牧晨命道:“跪下!” 金紫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金牧晨拿出鸡鸣狗盗的牌位供在案上,点燃三柱香,也跪在案前,磕了几个响头,然后郑重地说道:“地龙门先贤在上,今第三十二代掌门金牧晨自觉年事渐高,力有不逮,特传位徒儿金紫燕,金紫燕虽为女子,但武艺出众,尽得我门真传,胸襟包容四海,心怀天下,其胆识魄力不让须眉,是掌门不二人选,望先贤在天之灵保佑我第三十三代掌门光大我地龙门!” 金牧晨站起身道:“紫燕,逸圣衣被殿鸿骗走了,不能亲自传给你,你手中的地龙令牌是我门最重要的东西,你要好生保管,要知道,见牌如见掌门,每个门众都会言听计众。” 金紫燕把地龙令紧紧握在手里,问道:“师父,看您说得这么凝重,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 “是的,我们地龙门到了出手的时候,紫燕,我们大晋恐怕要遭受一场浩劫,地龙门要做的,就是要帮朝廷一把,挽救天下花生!” “浩劫?什么浩劫?” 第十七章 明察暗访 金牧晨道:“现在我们大晋已是风雨飘摇,蜀地有氐人割据称王,南方有陈敏复吴,威胁最大的是北方,匈奴人终于造反起兵了,占据了北方大片土地,他们残杀百姓,抢夺钱财,自封官吏,所过之处赤地千里,而匈奴人正在筹划进攻洛阳,洛阳一失,则我大晋国祚不保,所以,我才打算让你召集门众,为得是在洛阳危急之时,能够帮朝廷一把,以免生灵涂炭哪!” “师父,我明白了,可如何才能召集起门众呢?” “只要你亮起地龙令,门众自会前来投你。” “那么师父,是不是现在就要召集门众呢?” “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大晋在洛阳必有一场决战,那时,亮出地龙令,自会从者云集。” “是,师父,我记下了,我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起来吧,紫燕。” 金紫燕起身问道:“师父,一个人要想认祖归亲,可不知道生父是谁,可先人偏偏又死了,有什么方法证明吗?” “当然有了,只要把血滴在认为是先人的头骨上,看血的变化就会知道了。” “都有什么变化呢?” “一般来讲,如果血能够渗入到头骨里,就说明乃是嫡亲关系,否则就没有血缘关系,这个方法的准确率很高,不但是我们郎中,就是很多普通百姓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在民间盛传这种认亲方法,怎么,紫燕你问这个干吗,我不是已经给你讲过了吗?” 金紫燕听了金牧晨的话,确信自己就是孙皓的女儿,东吴的小公主,就算自己不愿意接受,可事实就是如此,该怎么办呢? “紫燕,你在想什么?”金牧晨看金紫燕有些走神。 “师父,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师父,徒儿以后无论怎样都不会丢下您老人家和地龙门的。” “这孩子,答非所问,好了,天色不早了,去歇息吧。” “是,师父。” 金紫燕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想起了心事,原来自己真的就是旧吴公主,按说自己应该是皇室正统,跟师兄一起打理吴国也不算错,再一想,这样一来,就是背叛大晋,就是造反,我到底应不应该帮吴国呢,应不应该去哥哥那里认亲呢?金紫燕听说过吴国,民间都说自己的父皇是个暴君所以才失了天下,自己的哥哥能不能做个好皇帝呢,看来,我要先悄悄去南方观察一下,看哥哥和师兄如何打理吴国,然后再作打算,如果他们能够体恤百姓,勤于治国,也是江南百姓之福,这样想着就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金紫燕乔装去了南方,虽然吴国复立,名义上有九九八十一州,实际上很多重要的地方没有攻下来,比如武昌,夏口,荆州,建邺等都在朝廷手中,金展鸿把国都迁到了江州的豫章城(今南昌),金紫燕辗转来到了这里,他听街传巷议之间,知道哥哥孙瑾在丞相的辅佐下,治国有道,百姓没有重税,俱都喜笑颜开,认为孙瑾有孙权之风,金紫燕听了稍稍放下心来,毕竟自己的哥哥和师兄没有重走父皇的老路,看来,自己要去跟他们见一面 金紫燕进了皇城,干脆以真面目示人,她让守卫通传说丞相故人求见。 金展鸿一听有故人来访,再听说是女子,知道是金紫燕来了,他亲自出去迎接,但面上不敢有亲近态势,毕竟自己装扮的是陈敏,若被陈敏的部下知道了,吴国就会危险了。 金紫燕跟金展鸿进了宫,她看到这里一切很简朴,没有皇家的气派,心下稍喜。 金展鸿直接把她带进了卸书房,孙瑾正在那里看书,金展鸿屏退左右,对孙瑾道:“这位就是金紫燕,皇上的亲妹妹。” 孙瑾上前相认:“妹妹,想不到我还能见到你,现在你是朕唯一的亲人,朕立即恢复你的公主身份!” 金紫燕道:“哥哥,我这次来并不是冲着公主而来,我不想做什么公主,只想陪在师父的身边,况且我现在也成了地龙门的掌门,责任重大,听说赵军就到来攻洛阳,我正想要召集地龙门众保卫洛阳,吴国的事我暂时无法参与,我一路走来,也看到了听到了百姓对你们的夸赞,如果这样下去,吴国兴盛,也是百姓之幸。” 金展鸿一听金紫燕只是来看看,那怎么成,我还要做驸马呢,没有娶公主,又怎么做驸马,他说道:“皇上,您已经在群臣面前开下金口,要把公主许配与我的,现在公主要”他求救似的看着孙瑾。 孙瑾自然想把金紫燕许配给金展鸿,他对金紫燕道:“妹妹,朕曾经赐婚与张继廉洁,如果你不嫁,那朕的威信何存呢。” “哥哥,这么说你要逼妹妹了?” 孙瑾为难地道:“妹妹,朕金口一开,又如何能收回呢,况且你和继廉从小青梅竹马,嫁给他也不算委屈你吧,人家继廉可是对我们孙家江山不再造之功啊。” “哥哥,我也实话告诉你,我不嫁,在我的眼里,师兄永远是我的哥哥,我一辈子拿他当大哥,从没有别的想法,至于他喜欢我,想娶我,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哥哥,你不能勉强我,也勉强不了,我该说的说完了,我要告辞了,希望哥哥能好自为之,治理好吴国。” 金展鸿道:“公主,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祖逖!” 金紫燕道:“师兄,你不要再叫我公主了,我听着这样的称呼太陌生了,我还是希望你叫我师妹或者是紫燕,如果你再叫我公主,我可好当你是陌路人了,还有,我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你最好不要过问。” 金展鸿迟疑道:“公紫燕,你还要回去帮那个腐朽的朝廷吗?司马家灭了咱们吴国,现在正是他遭报应的时候,他亡了更好,我们的吴国就没有了威胁,可以重振东吴雄风,甚至可以一统天下,把整个天下都挂上吴国的旗号!” 金紫燕打断他的话道:“师兄,你说错了!” “不,我没有说错,司马家早就该亡了!今后的正宗会是我们吴国!” “错!” 第十八章 欲行不轨 “三国之后天下一统,结束了长期战乱的局面,未尝不是好事,现在晋朝暗弱,很多势力都要割据一方,不管站在哪个角度,现在的吴国也不过是割据一方,如此一来,晋庭必会征伐,黎民百姓就会受害,唉,师兄,哥哥,你们说是复吴好呢,还是不复为好呢?是争正宗重要呢,还是不争为好呢?” “这个妹妹,做大事必会有牺牲,想当年大汉立国不也征伐无数吗,再说我们复立吴国只是想让旧吴百姓过得比在晋庭好点而已,这也有错吗?妹妹,你不要再有所怀疑了,朕在继廉的辅佐下一定励精图治,把吴国治理好,让百姓安居乐业,一统天下也不无可能,这样,朕就对得起先皇列祖了。” 看孙瑾说得动情,金紫燕道:“哥哥好自为之吧,我也相信你能做个吴国好皇上,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哥哥若是重走先皇老路,那紫燕绝不答应!”金紫燕的语气颇重,孙瑾道:“妹妹放心,朕绝不负吴国百姓!紫燕,你真得不想在这里帮哥哥吗?” “我不能在这里,我说过还有重要的事情,洛阳时时都有被进犯的危险,我们地龙门绝不能坐视。” 金展鸿面色阴沉,金紫燕拒绝了他的亲事,他的心凉到了极点,可他又能怎样,毕竟,这是自己的小师妹,从小爱护她呵护她,又怎能跟她翻脸,何况现在她还是金枝玉叶皇家公主。 金展鸿一阵叹气,金紫燕走到他的跟前:“师兄,我不想称呼你丞相,也不愿你叫我公主,紫燕只想做个普通的人,师兄,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永远是我的好师兄,好大哥,你一定能给我找到一位如意贤惠的大嫂,哥哥,师兄,我走了,你们珍重吧。” 金紫燕回到了洛阳,这天见到了祖逖和刘琨,三人安抚了难民之后,来到了铭香茶楼,一边喝茶,一边说着眼下的局势,金紫燕对他们讲了继任掌门和地龙令的事,祖逖道:“地龙门果然是以黎民百姓为重,未雨绸缪,佩服佩服。” 金紫燕道:“不敢当,你们两位从北方一路走来,杀敌无数,救民于水火,祖大哥还被推为行主,百姓们能安然逃到洛阳,你们两位功不可没。” 刘琨道:“现在不但北方赵军意欲进占洛阳,江南的吴国也复立了,陈敏利用自己的势力拥孙瑾为吴国皇上,占据了大片州地,就连陶侃陶将军也难于匹敌,我们大晋正逢多事之秋啊。” 祖逖道:“陈敏这个狗贼,趁着咱们大晋危险的时候复立吴国,真是个阴险小人!” 刘琨道:“陈敏论战功不如陶侃,朝廷给了他官位兵权,还当了广陵相,按说他该知恩图报,报效朝廷,没想到竟然一夜之间就反了,还搞出了太子孙瑾堂而皇之的成了皇上,我怎么感觉其中有些蹊跷呢?” 金紫燕替金展鸿掩盖道:“陈敏走到这一步,说明他早就处心积虑,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造反铺路而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看似他一夜造反,实则是水到渠成罢了。” “有道理,紫燕说得对,我看他在京城就跟孙瑾秘密搞到一起了。” 刘琨道:“陈敏扶立孙瑾为皇上,为的不过是荣华富贵,可是他为什么不自己做皇上,非要复立吴国呢?” “刘琨,先不用管陈敏,他自有陶将军对付,先想想洛阳的事吧,赵军说不定哪天就会打到城下,你看现在的朝廷哪有一点抵抗的准备,东海王只想着自己的权利,我听说他还经常到宫里寻欢,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他哪会真正关心天下,如果赵军真的来了,他拍拍屁股就会跑,” 金紫燕道:“无论朝廷怎样,我们都要联起手来保卫洛阳,洛阳一失,大晋就真的要亡了。” 祖逖一拍桌子道:“赵军敢来,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金紫燕道:“大哥,保卫洛阳靠得不是血气之勇,我们要提前有个对策才行,说实话,单靠地龙门单靠你们,洛阳恐怕真的难保,刘渊这些年暗中积蓄力量,一朝起兵就实力雄厚,唉,我真的很担心” “紫燕,不用担心,我会联络江湖豪杰共赴国难,相信每个有正义的江湖义士是不会拒绝的,比如悦彤离任后的苍海帮,济危扶困的天师道,这些都是有实力的门派,只要联合起来配合朝廷的军队作战,一定能打退赵军,保住洛阳,然后反攻,把刘渊打出并州,逐回大漠!” “大哥好气势,有你这句话,我就觉得胜利在握了!” 刘琨把手展开放在桌子上:“来,让你们同心同德誓死保卫洛阳!” 三双手相互叠在了一起。 司马越除掉了异已诸王,成为最后的赢家,牢牢控制住了司马衷,立司马邺为皇太弟,他还派人四处打听羊献容的行迹,在得知刘琨带她去了观音山之后,就派王衍把她强行接了回来,他这么做一是为了哄哄司马衷,在朝堂上对自己言听计从,二来也是为了自己,因为司马越也早就对她的美貌垂涎七尺,以前苦于司马颖诸王轮流执政,不能一亲芳泽,现在是说一不二的丞相,就要暗中得到羊献容,接来她不久,司马越就在一个晚上进了南宫的芙蓉殿,这里是皇后居住的寝宫,他只带了几名贴身侍卫径直进了羊献容的寝宫。 虽然南宫不准男子出入,特别是晚上,非召进殿这可是大不敬,要处死罪的,宿卫军看到丞相来到也不敢阻拦,都远远得躲到一边,任他胡为,因为他也不是第一次进南宫了,被他经手的妃子也不在少数,宿卫军也见怪不怪了。 羊献容还没有睡,正要歇息,司马越闯了进来,羊献容花容失色怒道;“大胆东海王,竟敢闯哀家的寝宫,你不想活了吗?!快点出去!” 司马越赶走两名宫女,反手关了门,看着眼前的绝色美人,双眼盯着她因气愤而剧烈起伏的双峰,他立时骨酥脚软,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他一手解着长袍的纽扣,一边走向她:“美人儿,不要生气,我来了嘻嘻哈哈!” 第十九章 斐妃文玉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本王要你侍寝!”看着往后退的羊献容,司马越挑明了道。 “大胆乱臣贼子,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难道就不怕哀家杀了你吗?!”羊献容壮胆说道。 “乱贼臣子?你说错了,本王怎么是乱臣贼子,皇上痴傻一个,还不是本王调兵遣将平张昌,讨孙瑾瑾,赵军四处掠我大晋,还不是本王一力承担,派将阻赵军铁骑于壶关之外,这一切都是本王的功劳,没有本王,大晋早就被赵军灭了,皇上也做不了皇上,你也做不了皇后!说不定也被赵军掳走了!说本王大逆不道,还要杀了本王,你倒试试看,怎么来杀本王,难道是在床上吗?哈哈哈哈。” 司马越狂妄地大笑,在他看来,羊献容已经是他案板上的肉,任他宰割,他把长袍随手扔在地上,抱住了羊献容:“美人儿,先让本王亲一个” 司马越色欲熏心,还没亲到羊献容,冷不防脑后被砸了一下,立时倒在地上,他摸着后脑勺颤颤魏魏站起身,看到司马衷手持一个花瓶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用手一指道:“你你你敢砸本王?!” 原来宫女给司马衷送了信,他虽然靠不了羊献容的边,但他知道那是自己的皇后,是不容别人染指的,他带了两名太监气冲冲的赶来,正碰到司马越要啃羊献容,气血上涌,拿起一个花瓶砸向了司马越的后脑! 司马衷道:“有何不敢,你敢对皇后不敬,不但要砸你,朕还要灭你满门!灭你满门!”司马衷放狠话咆哮着。 司马越第一次看到司马衷生这么大的气,以前在朝堂上虽然也大喊大叫过,但最后还要按自己的意思办,难道今天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这时,有几名宿卫军进来,他们是来保护司马衷的,司马越一看,不好当面顶撞皇上,毕竟自己理亏,只好先行撤退,回到府里,越想越气,决定要弄死司马衷,立司马邺为皇上,司马邺虽然有点能耐,但在朝中毫无根基,当皇上就是自己的傀儡。 司马越说干就干,指使心腹人到宫内御膳房做了一个司马衷喜欢的菜,并且下了毒,果然司马衷吃了之后一命呜呼,可怜司马衷一辈子被人操纵,最后还死个不明不白。 司马衷一死,有心的大臣知道其中必有隐情,虽然司马越不准任何人近前看,可远远的也能看到司马衷嘴脸变脸,嘴唇发紫,典型的中毒而死,但没人敢说一句话,更没人置疑他的死因。 司马越为司马衷办完丧事,立即立皇太弟司马邺为皇上,按实力就是做皇上也没人敢阻挡,但他看到前面诸王都想当皇上,却落了个身首异处,最明智的做法是控制皇帝,做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 羊献容由于和司马邺是叔关系,不能称太后,被尊为惠帝皇后,离开了芙蓉殿,居弘训宫。 司马越对司马邺颐指气使,剑履上殿,入朝不趋,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司马邺虽然想亲政,但身边无人可用,没有一点根基,当然也无从施展。 这天夜里司马越在府里欣赏舞伎跳舞,这时斐妃进来支走了舞伎乐工,司马越不高兴地道:“斐妃,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就不能轻松一下吗?” 妃斐比司马越小十几岁,名叫斐文玉,出身太原望族斐氏,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但风韵依然迷人,举止间高贵大气又不失婉约,可谓是仪态万方,只听她说道:“王爷,现在国事繁忙,南北都不太平,您不应迷恋舞伎,耽于国事啊。” “国事本王心里有数,南边东吴复立,真是不自量力,想当年孙吴何等强盛,不还是被我们司马家给扫平了吗,现在就凭一个陈敏扶立孙瑾就想翻天,真是异想天开,本王派陶侃全力征讨,相信他一定不会让本王失望,斐妃,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北方的赵军虽然强悍,但我们大晋有太行壶关天险,赵军休想越过关中进入司州半步,只要假以时日,苟晞这员猛将一定能把刘渊生擒活捉!” “妾身所说国事,并非只指外乱,而是指朝堂之内。” “朝堂之内?斐妃是什么意思?” “王爷把持朝政,渐失人臣之礼,什么事都是独断专行,丝毫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天下人都认为王爷有僭越之嫌,长此下去,恐怕是取祸之道啊。” “这有什么,皇上年轻,未经世事,根本没能理治理朝政,我这么做也是为我们司马家着想,天下人有闲话,那是不理解本王罢了,你且不去管他。” “王爷” “行了,没事你就出去吧,本王还要再玩儿一会儿呢。” “王爷” “对了,我忘了跟你商量一件事,我要纳妃。” 斐妃大惊道:“纳妃?真是笑话,除了我斐妃,其他的只能称妾,这个道理王爷应该清楚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旧制太过束缚人性,应该革旧迎新,改上一改了,明天我就在朝堂上宣布新律,从此王爷可纳数妃,这样你应该没话说了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看我年龄大了,嫌弃我了?!” “我这么做相信你也应该清楚,是你负我在先,我现在位极人臣,做什么也没人能拦得住!” “你报复我!”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都行,我报复你?当年你让我丢了多大的脸?我忍你忍了多少年了,我一定要争回这口气,呵呵,文玉,你想当年和司马全私奔,被追了回来,你让我戴了一顶绿帽子,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曾经让我的心滴血!” “当年我和司马全真心相爱,我跪着求你放过我们你都不肯,难道跟一个不爱你的人在一起你觉得有征服感是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我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所以我绝不会成全你们,我要让你们煎熬,让你们痛苦不堪,谁让那个该死的戝种司马全抢了我的心头肉!我曾经发誓,就是到死,也不让你们再见一面,呵呵,说实话,我的报复从得到你的时候就开始了!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你已经把他忘了,可是我错了,就在昨晚,你在梦里还喊出了司马全的名字,还要让他再抱你一下,你这个贱人!我要废了你的王妃之位,迎立一个绝色美人为妃,她比你要强一百倍,一千倍!”他说的就是羊献容。 “是的,说实话,我一刻也没有忘记司马全,他才是我今生的至爱,如果他现在来带你走,我还会跟他走的!” “啪啪啪!贱人贱人贱人!打死你个贱人!!”司马越气急败坏,一连打了斐文玉几个巴掌。 斐文玉嘴角流出了鲜血,他怒目而视司马越,司马越一边道:“让你看让你看,我打死你!”一边抬脚就要下死手朝她胸前踢去!! 第二十章 情为何物 眼看着司马越的脚就要踢到她的胸,斐文玉闭上了眼,突然司马越哎哟一声,双手抱住了脚,一下坐地了地上:“哎哟哎哟疼死我了这他妈的什么东西!?” 外面的人听到司马越叫唤立即进来,看到他坐在了地上,赶紧给他查看,一个仆人拿住他的脚看了看道:“王爷,您脚上有根针!” “什么?有针?有针还不给本王拔掉!”司马越吼道。 仆人把扎在他的脚上的针用力一拔道:“王爷,出来了,是个绣花针。” 司马越一阵疼痛,抬脚就踹他一脚:“会不会做事?!这么用力,想害死本王啊?!哎哟哎哟” 仆人一边说自己不是一边爬过来扶起司马越,司马越自语道:“这不是绣花针,是一种江湖暗器,不好,有刺客!” “啊,有刺客?抓刺客!抓刺客!”几名下人出门喊道,随之来了很多府兵,四处搜查刺客,但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个人影。 司马越一捋胡须道:“怪了,怪了,我的相府连只鸟都飞不进来,怎么会有刺客进来呢,刺客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不取本王的命?” 司马越屏退众人,走到斐文玉跟前,问道:“文玉,刚才本王中暗器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会不会是司马全来找你了?看到我要打你才出手阻止我的?!” “你不要胡乱瞎想,司马全有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武功吗,你在朝廷内外树敌太多,难免有人要算计你,什么事都我身上推,你还是不是男人?!” “好,本王不往你身上推,刚才的刺客为什么只是扎我一针,不取本王的性命呢?” “要是司马全早就取了你的性命!我看这是有人要警告你罢了。” “哼,刺客也知道杀了本王就出不了相府,算他有自知之明,暂且不说这些,还是说说你的旧情郎和我纳妃的事吧。” 斐妃道:“司马越,你要纳就纳好了,我不再理会,今后我们互不干涉。” “说得好!互不干涉,我要纳羊献容为妃,本来要留你的正妃位,现在看来你也不稀罕了,本王就废了你的正妃之位!” “随你的便。” 司马越道:“不行,为什么你不生气,为什么你不稀罕,我知道你厌恶我,还在想着司马全,刚才你说过还盼他来接你走,你知不知道我很吃醋!” 斐妃干脆不再理他,司马越就是看不惯她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眼神,抬手又是一个巴掌:“贱人!” 斐妃眼里流下了泪,咬着牙不哭出来,司马越又要再打,手却似背擒住一样,不能动弹,他叫道;“是谁?!什么人!?” 外边的人又跑进来,看到司马越双手向手背着,大喊大叫:“你们这帮废物,没看到有人抓住本王吗?!” 众仆人亲兵一脸无辜:“王爷,没有人啊,你的手是自己背过去的” “什么不可能!”刚说完一句,他的一只手被人拿住捣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有仆人喊道:“王爷,您为什么要打自己呢?” “王爷,您流鼻鼻血了” 司马越骂道:‘你们这帮蠢猪,有人打本王你们也不帮忙!’ “可是王爷”仆人亲兵还是无从下手,因为他们看不到有人在打司马越。 司马越正待要再骂,双手又猛抽自己的嘴,几声清脆响亮的掌嘴声过后,司马越的嘴立时肿起老高,就像挂了两根香肠,司马越彻底无语了,他只好跪地求饶道:“好汉饶了我吧,如果本王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可以改——还望好汉高抬贵手” 众亲兵仆人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司马越的耳边一个声音轻轻道:“司马越你听好了,如果再动小玉一根毫毛,看我不杀了你!” 这个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司马越一个人能听到,他猛地一惊,这声音好熟悉,虽然隔了二十多年,可这个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的,是司马全的! 司马越一阵惊恐,不知道司马全用了什么妖法能够隐身,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一个劲地点头道:“好好好,一切按好汉吩咐去做” 他说了这话,立即手被放开,他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众亲兵仆人上前把他扶到床上,有人道:“王你,刚才您是不是着魔了?” 司马越不想让人知道真相,他故意装做刚刚被人附身过:“本王这是在哪里,本王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王爷,刚才您又打又骂地,奴才们都是束手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原来是被鬼魅附身了。” “也许是本王为国事操劳体虚所致吧,好了,快传太医吧。” 这边众人一阵折腾,那边斐妃站起来出了门,刚才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小玉,到外边来” 斐妃听到之后立时流下泪来,这个说话的人不就是盼了二十八年的司马全吗?他终于来看自己了! 斐妃出了门,来到花园,小声道:“阿全,是你吗?”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是我,小玉,我来看你了。” “真的是你,阿全,为什么你不能现身一见?你知道我有多么地想你吗?” “不行,我穿的是隐形衣,不能随便现身。小玉,这二十八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你不知道,每隔几天,我都会来这里看你,当然你看不到我,我只能在你的窗外默默地看着你,看着心爱的人每天被司马越大呼小叫颐指气使,我的心里有多么地难受,今天他要拿你出气,正好被我看到,这才惩罚了他,唉,如果不是看在国难当头,赵军就要打来的份上,我真要杀了他才解气!” “阿全,当年你为了我打伤了司马越,司马越把你关进大牢,要置你死罪,我为了救你,只好答应了他的婚事,委身于他,条件就是让他放了你。” “小玉你你都是我该死,一时冲动,被他抓住把柄,这才害了你,小玉,我对不起你” “阿全,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我的心里只有你,从未娶妻。” “阿全,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了,无论我过去受过多大的苦,遭过多大的难,我都挺过来了,因为我的心里坚信终有一天能再见到你,能够跟你出去,哪怕只过一天,我也知足了——阿全,你带我走” 黑夜里,难以看清斐妃渴望的眼神。 这个隐身人到底是谁呢,原来他就是金牧晨,金牧晨就是司马全,欲知下情,天马明日再叙,睡觉 第二十一章 出身王府 金牧晨本不姓金,真名是司马全,他本是太原人,生父就是太原王司马瑰,哥哥就是后来的河间王。 按道理他的身份应该是王爷,可他偏偏跑起了江湖,想当初她的母亲出身低贱,是个在太原王府做丫鬟的丫头,名唤小翠,生得颇有些姿色,那日太原王酒后失态,色迷心窃,把小翠硬拉上床,不久小翠有了身孕,事情败露之后,太原王不顾王妃的阻挠,毅然把小翠立为偏妃。 小翠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产下一个男婴,起名叫司马全,也就是现在的金牧晨。 司马全长到十六七岁的时候,太原王司马瑰去世,小翠娘俩个一下子没了靠山,在府里爱太妃的欺压,小翠家世低微,不能和太妃抗衡,到后来竟被逐出王府,沦落街头,不得已之下,小翠只好下嫁一个佃户,又过起了穷苦的日子。 司马全从小读书聪明,很得司马瑰的喜爱,离开王府后,小翠把自己珍藏的两个价值连城的翡翠手镯变卖供其读书,司马全不负母心,潜心苦读,以求功名,小翠心下稍感欣慰。 司马全二十岁的时候,结束了学堂生涯,正在等待州里中正的推荐,可偏偏这时候,他遇到了一生中最难忘的人,斐文玉。 斐文玉那时和司马全年龄相仿,在太原城偶遇之后,斐文玉欣赏司马全的才华,为之倾倒,立时爱上了他,司马全也被斐文玉的才貌气质所折服,二人一见倾心,坠入爱河。 斐文玉出身太原望族,家里当然不会同意他们来往,可斐文玉坚决要嫁司马全,家人拗不过,只好睁只眼疛只眼,任由他们来往。 可好景不长,就在他们谈婚论嫁的时候,一个人派人来提亲了,他就是时任安西将军的司马泰,司马越的父亲,也就是后来的高密王,他派人提亲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司马越。 司马越当时任散骑常侍,三十多岁了,尚未被封王,由于死了正室,所以才来斐家提亲。 斐家见司马泰权大势大,自然同意了亲事,并收下聘礼,约了婚期,立即拆散了司马全两人,不准他们二人相见。 斐文玉情急之下只好和司马全双双私奔,但逃走几天之后,就被斐家找回,赶走了司马全,并痛打了他一顿,让他离开太原城,司马越知道这事后,感到很丢脸,但他没有发作。 斐文玉被逼嫁司马越,就在成婚的前几天,司马全凭着一时的血气之勇,在街上打伤了前来准备迎亲的司马越,司马全被打入大牢,虽然司马越只是轻伤,并不大碍,可他为了去除情敌,故意结连官府,欲置司马全于死地。 斐文玉单独面见司马越,跪下求他成全他和司马全,可司马越怎么会放过如此的绝色佳人,又怎么会便宜了给他戴绿帽的司马全呢,他拒绝了斐文玉的请求,斐文玉当场就要自尽,司马越看她如此刚烈,就说她死之后也要处死司马全,如果同意嫁他就立即放了司马全,斐文玉不想司马全陪自己死去,只想他好好地活着,她答应了司马越的要求,委屈求全嫁给了司马越,司马越也放了司马全。 司马全出狱后,看到斐文玉嫁到了王府,以为她是舍弃了自己,心灰意冷,再也无意功名,辞别了父母从此浪迹江湖,改名为金牧晨,期间结识了地龙门的掌门,被授以武功,后来接掌了地龙门,成了第三十二代掌门。 金牧晨(为了称呼习惯依然称其为金牧晨。)接掌地龙门后收留了金紫燕两人,按照门规授于武功和医道。 金牧晨本要忘记斐文玉,可他无法做到,越是要忘记她,想要见到她的欲望就更加强烈,在痛苦和煎熬中的金牧晨无法接受任何女子,没有娶亲,再后来,金牧晨来到了洛阳,他利用隐身的逸圣衣经常潜进司马越的王府看一眼斐文玉,尽管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但心里毕竟有了些许安慰。 这一次金牧晨潜进王府也是用得隐身,只是他的逸圣衣被金展鸿骗走并未追回,他身上的隐身衣又从何而来呢? 原来金牧晨破解了隐身密码,配制出了隐形效果够好的药水,这种药适用范围更加广泛,并不只适用于相传的逸圣衣,但金牧晨并没有把这个秘密讲给金紫燕,只是对他讲了以前掌门所说的方法,而且只适用于门中圣物逸圣衣,这个秘密他为什么要藏在心里呢?他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原来他还要一心做一个王爷,他知道自己的出身,他抱怨为什么自己的哥哥可以做王爷,而自己只能是贱命一条呢,他渐渐的不甘心,特别是见到斐文在司马越的府过的不如意之后,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要做回王爷,要从司马越手里夺回斐文玉,封她为王妃,给她应有的一切。 他带着这种想法,加紧研制隐形衣,终于在无数次的失败之后他成功了,但他没有告诉金紫燕,他要用这种隐形衣武装一支精干的队伍,在适当的时候除掉司马越,重新做回司马家的王爷! 他今晚潜进王府正好看到司马越折磨斐文玉,立即出手教训了司马越,并且警告了他,现在斐文玉要他带她走,他何尝不愿意,只是他想要在准备充分打倒司马越之后再光明正大的封她为妃,他对斐文玉道:“小玉,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不但要带你走,而且还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相信我,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全哥,你知不知道我在王府里受够了,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你说要给我想要的一切,我什么也不要,只想跟你在一起,全哥,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吗?是不是二十八年的时间磨灭了你对我的爱,你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还有比我们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吗?” “小玉,你听我说” 第二十二章 邺城失陷 “我不听!我不听!我知道你不甘心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没落皇族,也知道你不甘心我被司马越霸占二十几年,你的愤懑无以发泄,你要报复他!全哥,我不想你那么做,我们已经错过了二十八年,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八年,文玉只想和你度过余生,别的再无所求,全哥,放手吧,带我走,走得越远越好” “小玉,我这辈子最感愧疚的就是你,我欠你太多太多,多到无以弥补,就算用整个世界也无法弥补,可我是个男人,真心爱你的男人,我必须讨回我们失去的一切,小玉,我一定能做到。” 金牧晨说完这话就走了,无论斐文玉再说什么也没有回应,她知道他是确确实实走了,她独自一个人回到房里,面对孤灯,一夜无眠,心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全哥,你真的会来接我吗? 金牧晨回到济善堂,翻进院中,脱下隐形衣,拿在手里,看到金紫燕的房里还亮灯,知道她还没睡,悄悄地进了自已房间,刚放好隐形衣,上了门栓,金紫燕就来轻轻敲门:“师父,您回来了,我等您很久了,有件事要告诉您老人家。” 金牧晨点灯开了门:“紫燕,什么事?” “是这样的,师父说的地龙令的事,我用地龙令招来接近一千门众,他们随时都可以前来为国家效命,并且准备誓死保卫洛阳。” “好,你这个新掌门做得不错,师父深感欣慰,只是不知道前线战事如何了。” “我听祖大哥说刘渊命刘聪和刘曜占据了整个并州,半数幽州和冀州,正向壶关开进,司马越的兵马节节败退,形势很是不利,还有驻守邺城的司马腾正在被石勒围定,断粮草已经有十几天了,司马腾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那邺城是不是就要破了?” “祖大哥和刘大哥说招幕义军前往帮忙,虽然司马腾不值得可怜,但百姓是无辜的,所以他们要前往邺城守城。” “好,这两人真是国之栋梁,只是朝廷无眼,不能大用,如果能唯材是用,大晋不但固若金汤,而且还能抵御四夷,八方来朝,只可惜——哎” “师父,邺城有了两位大哥,一定会化险为夷,对了,师父,今晚您去了哪里?” 金牧晨当然不会告诉她真相,他故意严肃道:“怎么?你这个新掌门刚刚上任就要盘查师父吗?” 金紫燕一吐舌头道:“徒儿哪敢,徒儿只是关心师父而已,您看您已经不比我们年轻人了,这么晚出去接济难民,会有风险的。” 金牧晨顺着说道:“是啊,洛阳这么多的难民,今晚我出手光顾了几家官宦人家,收获颇多,好了,紫燕去睡吧,师父累了。” 看师父要赶她,只好嘴一撅,不高兴地回到了房间,自思道:“师父今晚真是奇怪,看他一脸的凝重,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不会只是接济难民这么简单,师父到底在干什么?” 金紫燕提到的邺城确实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石勒力量倍增,四面围城,如果没有外援,城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城内的司马腾虽然到了最后关头,依然还在搂着舞伎喝酒享乐,外面的士兵打退了石勒的几次进攻,已经是精疲力尽了,但他们的浴血奋战不但没有得到司马腾的奖赏,反而被他的巡城官辱骂,有的士兵扶着枪打了个盹就被一刀劈为两半,再看看士兵们的身上,早已经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吃饭也只能一天吃两顿,难道是城中真的没了粮草没有布匹了吗? 不是,司马腾生性吝啬,在他府中的仓库里布匹堆积如山,米粟够支半年,可司马腾硬是以节省为名,不让士兵吃饱饭,不赏赐一匹布,不派发一两银子,士兵们都寒心了,都表示在弃城而走,司马腾得到这一消息,吓得赶紧开仓派布,支取银两,以激励士兵为他守城。 布匹银子确实是发了,不过到士兵手中的布不够一件上衣,银子十人一两,只管了三天饱饭,一切又照旧了,这下子,士兵们愤怒了,我们拼死奋战,却得到这么点东西,算了,我们不玩了,老子走! 这下司马腾的军队可就垮了,大部分士兵都弃城逃走,一个夜间,邺城成了座不设防的城池,司马腾一看情况不妙,连夜收拾金银细软,装了几十车,比从并州败退的时候还要多,他要把这些带到洛阳,洛阳如果失陷了,再往南退,总之,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上这些财宝,是一个典型的要钱不要命的主,按理来讲,司马腾用这些钱财激赏士兵,守住邺城那是易如反掌的事,现在倒好,没人陪他玩儿了。 第二天一早,张宾和石勒绕城一看,城上的旗帜倒了,看不到守城的士兵了,石勒兴奋了,邺城的守兵都跑了,邺城是我的了,张宾细看之后确定不是司马腾的疑兵之计,立即指挥人马攻占邺城,邺城毫无悬念的失陷了。 石勒的兵马涌进城中,八骑冲在前面,依然没有碰到抵抗,石勒知道司马腃跑了,带走了所有的财宝,他为了激励部下,给乱军一些油水,命令屠城三日,实行杀抢掠四光政策,多抢多得,多杀有奖。 乱军们立即在邺城实行了惨无人道的四光政策,邺城马上变成了人间地狱。 石勒屠城的同时,亲自前去追击司马媵,他知道司马腾带了很多的财宝,一定走不快,要追上他也只是旦夕间的事。 不等石勒追上司马腾,他的车队就被自己的败军抢了,司马腾喝止不住,这还不算,他的一名部下还杀死了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一点不假,要说司马腾也真是弱智,不懂得施人恩惠,这就是吝啬守财奴的下场,财尽人亡,只是苦了邺城百姓成了替罪羔羊。 石勒追了半天时间,不见司马腾的人影,看到前面有丢弃的车子,凌乱的脚印,还有死去的士兵,原来败退的士兵为了抢司马腾的财宝也自相残杀起来。 石勒看到这些明白了一切,他立即命令跟着他的八骑往邺城撤。 不及拔转马头,前面来了一他人马,他认得是祖逖和刘琨。 祖逖和刘琨在前已经从败兵的口中知道了邺城失陷,他知道石勒的乱军一定会屠城泄愤,带领义军快速往邺城赶,正好碰到石勒和他的八骑。 祖逖两人带人近前,打住马喝问道:“石勒!上次我们劝你悬崖勒马,你不但不听,反而攻下邺城,犯下了滔天大罪,你还有何话说!今日我定要取你项上人头!” 第二十三章 执意进兵 “两位大哥,不是我石勒拒不回头,是朝廷无道逼人造反,特别是刚死掉的司马腾,不一心为国为民,只想着怎么鱼肉百姓,这样的王爷该死!我石勒见一个杀一个心里才痛快!”石勒叫嚣着。 “司马腾该死,邺城百姓也该死吗?你滥杀无辜,别叫我大哥,我没有这样的兄弟!”祖逖回头对义军喊道:“兄弟们,杀!” 祖逖和刘琨拔出剑,拍马带人向石勒冲去! 石勒这次出来为了追司马媵只带了一千轻骑,而祖逖的义军也只有不到六百人,大多都是随他从北方逃到洛阳的乡人。 单从兵力上祖逖就占了下风,再论坐骑,更比不上石勒的轻骑,石勒接的是汲桑的底子,马匹都是一品上乘,迅疾如风,耐力更佳,祖逖的义军坐骑就差得远了,无论速度还是耐力都难以跟乱军坐骑相比。 面对冲来的义军,八骑让石勒后退,和祖逖的义军接住厮杀。 八骑围住祖逖两人,二人各敌四将,毫无惧色,王阳桃豹八骑武功虽然都不是很高,但仗着人多,像一群野狗围着两人撕咬。 祖逖的义军刚刚组建,虽然在南下的路上经过一些战阵,但毕竟没有真正训练过,而石勒的乱军在汲桑的时候就训练成熟,战斗力要比义军强,所以,两军接战,义军渐落下风,伤亡很大。 祖逖和刘琨看在眼里,焦急万分,必须快速解决掉八骑,不然要吃大亏。 祖逖刘琨各自袒开右臂,撕了一块布把剑缠在手上,祖逖对刘琨道:“刘琨!面对群狼不能做绵羊!今天我们就杀个痛快!” “好!” 祖逖喊道:“双剑合壁!” “庄周梦蝶!谁与争锋!”一阵剑影掠过,二人双剑合壁一十三招接边使出,八骑身上全都挂了彩,八骑一看祖逖两人勇猛,立刻后退拥着石勒撤退。 乱军一看石勒败退,也跟着往回跑,义军扭转劣势,一阵乱削乱砍,乱军一时血肉横飞。 但乱军的马快,祖逖和刘琨追不上石勒等人,义军也渐渐追不上乱军,眼看就要被他们跑掉,祖逖收起剑,从背后取出弯弓,一次搭上五只剑,并不向前直射,而是朝天仰射,但见箭枝在天上划了一个弧,落在了乱军的中间,立时有五匹马被穿透脖颈,前蹄一软,撞在地上,人也被摔了个脑浆迸裂,后面乱军收势不住,扑倒无数,行军就慢了下来,祖逖和刘琨带人在后面又猛杀一阵,石勒的轻骑一下就去了五百,石勒和八骑的马脚力好,不多时,跑出了祖逖的视线。 石勒和八骑跑回邺城,马上召集人马要撤出邺城。 张宾问道:“将军为何这么怕祖逖和刘琨?” “军师有所不知,这两人是拼命三郞,我们八骑合起来都战不过,难怪将军要离开邺城。” 石勒道:“军师,我们占了邺城,祖逖和刘琨随后赶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夺回城池,我们虽然有两万人,但外无援军,占邺城不是长我之计,再说,如果苟晞再派人赶来,他们合兵一处,我们就插翅难飞了!” 张宾虽然颇有计谋,精通兵法,也不敢据住邺城冒险,毕竟没有外援,他问石勒道:“那将军打算去哪里安身呢?” “这个?不如我们再回金牛寨。” “金牛寨终不是用兵之所,难道将军要一辈子做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吗?” “依军师的意思?” “将军,刘渊在并州称王,现在又称了帝,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听说他们已经打到了壶关,壶关一破,就会直入洛阳,那大晋也就不保了,不如我们前去投奔刘渊,助他一臂之力,也是个安身之所,用武之地,若是他日匈奴占领洛阳得了天下,将军也不失封王列侯。” 石勒不想孤军奋战,立即同意了张宾的提议,召集人马装上抢来的财物撤出了邺城,向并州进发。 祖逖和刘琨后脚进了邺城,但见城内硝烟弥漫,街上的尸体横七竖八,无助的孩子趴在母亲的尸体上大哭,到处是一幕幕凄惨的景象,刘琨心痛道:“大哥,我们还是来晚了” 祖逖双眼发红,朝天发誓:“石勒,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让大家帮幸存的百姓安葬死者,安抚民众,等待朝廷官兵前来接收驻防。” 义军们忙了几天之后,司马越手下大将苟唏派人来到了邺城,接的了驻防,祖逖刘琨这才带人回了洛阳。 石勒带着十几车财物两马人马前往并州投了刘渊,刘渊封他为大将,照领旧部,先休整一段时间,等攻打洛阳时再委以重用,石勒欢喜不已,安心呆在了刘渊帐下。 洛阳城的司马越日渐轻视皇上司马邺,一切事情都要呈报丞相府,并不经过司马邺就独断专行,司马邺虽想亲政,却一筹莫展,可心里起了除掉司马越的想法。 司马越这天正在相府饮酒作乐,突然有前方战报呈上,他看了一眼大吃一惊:“啊!壶关失守了!?这这这!” 壶关一失,匈奴铁骑就会直冲而下,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来到洛阳城下,也就是说睡一觉醒来,匈奴骑兵可能就围了洛阳!这还了得,司马越立即让苟唏布防洛阳,在洛阳的北面布置几道防线,一直到黄河边都有重兵防守,做完这些,司马越才稍稍放下心来。 刘聪刘曜打破壶关,带领十万铁骑直冲而下,接连破了几座城池,打到了洛阳北面的黄河边上,准备渡河直击洛阳。 刘聪先是飞鸽传书给刘渊,刘渊并不想现在就进攻洛阳,他知道现在的洛阳有重兵把守,极难攻下,最好的办法是隔河对峙,静待其变,他回信给刘聪不让他攻洛阳,但是刘聪认为晋廷不堪一击,执意要渡河,刘曜劝道;“四弟,皇上不让我们攻打洛阳,自有他的道理,依我看,不如先扎下营寨,站稳脚根,再徐徐图之,方是上策,再说我的恐龙兵团和丧尸兵团尚未形成战力,还是待些日子吧,如果真要攻打洛阳,那里有苟唏的重兵防守,一旦失利,我们现在的战果也会荡然无存,还望四弟三思。” 本来他应该称刘聪为四皇子,可他们关系亲密,还是以兄弟相称。 刘聪哈哈一笑道:“大哥,以往你雄心壮志要打进洛阳,现在机会来了怎么反而害怕了,哈哈” “四弟,” “大哥,不用再说了,传今下去,明日一旱渡河!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子了,说话间充斥着一股霸气。 :。: 第二十四章 联合保洛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刘聪刘曜集结军力,征集民船,又伐木为舟,制作木筏,准备强渡黄河。 在刘聪的对岸就是孟津关,此关是洛阳北边门户,负有拱卫京师之责,孟津一失,则洛阳无险可守,地理位置异常重要,刘聪要攻洛阳,首先需拿下孟津关。 黄河从上游一路奔腾而下,来到孟津河道变宽,水流骤降,便于渡船,因此孟津成为一大渡口。 赵军一切准备就绪,一顿饱食之后,刘曜做为先锋带了刘振和刘衮率两万人先行渡河。 孟津关守将张诚早就在岸边布防,苟唏特意调来两万人马增援,这样孟津的守军有三万之众,张诚看到赵军渡河,立即指挥士兵放箭,顿时箭如飞蝗,铺天盖地朝赵军袭去。 赵军急忙竖起铜盾遮挡,小有伤亡,但总归躲过了箭雨的袭击,北岸的刘聪命令架起硬弩,连排发射,一通劲射之后,南岸的守军也伤亡不小,刘曜看刘聪在北岸支援,胆气更壮,看看船就要到对岸,腾起身子,脚点水面,十几个腾跃落在对岸,守军看有人袭上岸来,纷纷上前砍杀刘曜,刘曜武功高强,无人能挡,捕斗之间,赵军随后全都上岸,两军杀在一起,晋军不能抵敌,纷纷后撤,退进了孟津关内。 刘聪也渡过岸来,他不让晋军有喘息之机,立即决定强攻孟津关。 孟津关毕竟是小城,在刘聪的一番攻击下,城中晋军全部阵亡,刘聪据住孟津关,从北岸运过所有的辎重和攻城器械,又在邙山脚下扎下大营,二十万人马全部入驻,绵延有十几里。 孟津失守的消息传进洛阳,司马越暴跳如雷,把苟唏找来痛骂一顿,把他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苟唏吓得跪下连连告饶,并且表示一定保住洛阳,否则提头来见! 司马越一甩袖子让他下去布防,本来他还想要去找羊献容,这下子再没了心情,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转圈。 祖逖刘琨得到了这一消息,立即到济善堂找金牧晨商量对策。 金牧晨虽然有自己的打算,但他也不想晋室倾覆,只有先退外敌,再和司马越算旧帐,他对祖逖道:“祖逖,赵军此来号称二十万,兵势正盛,如果他们攻城的话,洛阳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我们大晋军备松懈,战事来到眼前,只有吃亏的份,单是指望朝廷抵抗赵军,绝无把握,为今之计,只有召集江湖人士前来共赴国难,我们地龙门已经早有准备,聚集了接近千人的队伍,如果再把天师道和沧海帮找来,那洛阳就有保住的希望了。” “好,我这就去天师道找魏祭酒。”刘琨道。 刘琨正要起身,祖逖道:“我快马去棠溪一趟,请沧海帮派人前来。” 兄弟二人辞了金牧晨和金紫燕,分头去找天师道和沧海帮。 刘琨上了邙山,看到魏华存正带着四大长老下山,上前施礼道:“魏道长,刘琨此来” 魏华存一摆手道:“刘琨,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正准备下山抗击赵军。” “原来我们想一块去了,道长有何打算?” “贫道召集洛阳道众下山抗赵,并已经派人前往各治,要求各派高手前来洛阳,而且也派人前往龙虎山告知了张天师,相信他老人家也会前来。” “好,祖大哥也去联络沧海帮,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就大多了。” “原来祖逖已经去了沧海帮,不过听说沧海帮主已经换人,袁镇海又做了帮主。” 刘琨知道帮主是悦彤立的莫定飞,如果换了人,那莫定飞是不是有事了?不行,我也要去一趟棠溪山,他辞了魏华存,匆匆往棠溪山赶去。 祖逖来到棠溪镇,在一家店里吃饭,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沧海帮主易人,现在还是原来的帮主袁镇海,他向人一打听,别人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帮主莫定飞不再任帮主,他正自疑惑,远远看见有四人抬着一张软椅从西边赶来,上面坐着一人,半躺着,架着二郎腿,嘴里哼着小调,有人道:“沧海帮袁帮主好大的派头!” “这个当然了,这次他夺回了帮主位子,哪能不得意呢。” “以前的悦彤帮主不知道去了哪里,莫帮主义薄云天,是条汉子,只是不知为什么不见了人影。” “我估计着是被袁帮主给杀了!” “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当心惹祸上身,做好你的生意。” 祖逖听着他们说话,知道事情定有蹊跷,他决定去棠溪山一探究竟,看看莫定是死是活,他正要去客栈,刘琨在客外拴了马,祖逖高兴地到外面迎他进来:“刘琨,你怎么来了?!” “是这样的,天师道不用咱们去动员就主动下山准备保洛阳了,我听魏道长说沧海帮有情况,也许沧海帮真的有事,所以,我就赶快来找你了。” “莫定飞不再是帮主其中必有原因,他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我们晚上去一趟棠溪山一看究竟,见机行事。” “好。” 未到子夜时分,二人施展轻功从后面上了山,来到沧海帮的洞内,泂口有两名帮众守着,看到两人问道:“口令!” 刘琨看祖逖,祖逖着着刘琨,两名帮众喝道:“原来不是我们沧海帮的,说,是从哪里的来,到这干什么?!” 祖逖镇定下来道:“我们也是沧海帮的,是昨天刚进来的。” “那为什么你们不知道口令!?” “我们当然知道,是月方方睡井旁。” 两名帮众互看一眼,摸了摸了后脑勺,一个道:“今晚的口令不是这句,我一听就知道是错的,月亮怎么会是方的,睡觉又怎么睡井旁?” 另一个指着祖逖道:“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祖逖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走近二人小声道:“今晚帮主改了口令,怕有奸细进来,刚才才是真的口令。” “奸细?” “可不是吗?”祖逖说着猛地把他们的头碰到一块,随着一声沉闷的咚地一声,两人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祖逖和刘琨把他们拉到了离洞口不远的井旁,这下他们知道为什么睡井旁了。 两人进得洞口,并没有人再盘查,一是因为并不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二来帮众都在忙着喝酒,根本注意不到他们,还有几个打扮娇艳的女子正在跳着舞,祖逖心道,唉,沧海帮已经被搞得如此乌烟瘴气了! 祖逖向刘琨使眼色,意思是要去找莫定飞,他们知道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一定被关在什么地方,于是他们非常地默契地向里面走去。 远离了喧嚣的大厅,前面到了一间水牢,里面关着一个人,他耷拉着脑袋,全身被打得伤痕累累,祖逖道:“刘琨,那人一定是莫定飞,我们快救他出去!” :。: 第二十五章 同陷水牢 祖逖刘琨结果了几名看守,来到这人面前,抚住他的脸一看,果然是莫定飞! “莫兄弟,你怎么样?”祖逖急切地问道。 莫定飞强打起精神,看了一眼两人,道:“两位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莫兄弟,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知道你是被袁镇海害的,先跟我们出去再说!”祖逖说着抽剑砍掉了他身上的铁索链,把他捞出水牢,二人搀扶着他往外走。 “站住!”三个人挡在了面前。 原来是赤骥、爪黄和飞电! 赤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坐不改姓,行不改名,祖逖!” “刘琨!” “原来是你们,两位的名号沧海帮当然听闻过,为什么闯我沧海帮,又要带走我们的人!?” “莫兄弟是我们的兄弟,他遭你们所谓的帮主袁镇海所害,我们岂能坐视不理,今天来就是要带他离开这里,以前你们号称四大杀手,如果能念在曾经同生共死的份上不为难我们,也不枉你们做兄弟一场,若是一意孤行非要跟我们一决高下,那我们的剑可不认人!”祖逖刘琨同时拔出了剑,准备拼死一搏。 赤骥三人果然不买账:“就凭你们两个就要杀出这里,真是笑话,你以为我们沧海帮没人吗!?能够想来就来的吗!兄弟们,给我杀!”他对着后面的十几名帮众挥手道。 十几名帮众抽刀冲向祖逖刘琨,但他们岂是对手,两人手起剑落间,血肉横飞,十几名帮众倒在了血泊中。 赤骥冷笑一声道:“臭小子,有两下子,看我的!”跃起身形操剑刺向祖逖,祖逖道声:“退后!”仗剑对阵赤骥,赤骥是沧海帮第一杀手,武功虽然不弱,但难敌现在的祖逖,祖逖只两招玄空剑法就打败了赤骥,飞电和爪黄见了上前帮忙,刘琨把莫定飞扶到墙边坐下:“莫兄弟,你先坚持一会儿,我去帮祖大哥。” 祖逖和刘琨和三大杀手打在一起,三大杀手终归不敌,渐渐败下阵来,突然一条蒺藜鞭甩来,祖逖急忙荡开爪黄的兵器,格住来鞭,只听当的一声,剑光火石间,祖逖的剑差点落在地上! 袁镇海到了! 有了他的加入,四人对两人,再加上袁镇海武功高强,祖逖二人又渐处下风,祖逖明白要想打退四人救出莫定飞,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双剑合壁,合壁的威力巨大,在和八骑过招的时候就曾经用过,祖逖大声道:“刘琨,双剑合壁!” 刘琨会意,立即和祖逖并肩而立,两人合壁的剑招并非同一招势,而是招招相连,祖逖使起第一招,刘琨便用第二招,如此一来就是剑势想连,招招相扣,绵绵不绝,气势绝伦。 两人的玄空剑法一阵狂舞,不消八招过后,四人也是败下阵来,特别是袁镇海已经挂了彩,赤骥一看难以取胜,从怀中摸出一个竹管,用嘴一吹,十几枚钢针飞出! 祖逖大声道:“有暗器!” 说时迟那时快,钢针已经到了两人跟前,二人用剑荡开几枚钢针,连翻跟前躲过几枚,最后两枚钢针避无可避,只好用嘴接住! 祖逖二人把钢针吐到一边道:“用暗器算什么本事!” 赤骥一拍掌道:“好俊的功夫!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两位不自量力敢用嘴接我的钢针,你们不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吗?” “我们当然知道,但区区暗器又怎么能伤得了我们,你的每一枚钢针不是都被我们化解了吗?” “好,不过,哈哈哈哈倒!”赤骥用手一指两人,祖逖二人立时感到头重脚轻,虽然想撑住不倒下,但终究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原来赤骥的钢针上有迷药! 袁镇海道:“好!赤骥干得不错,这下他们的下场就和莫定飞一样了!把他们都关进水牢!” 三人被一起关进了水牢,等到两人醒来的时候,身子已经被牢牢地绑了起来,并被缚在了墙边的木桩上。 此时,莫定飞也醒了过来,他扭头道:“两位大哥,都是我害了你们,唉,这个袁镇海,当初就应该废了他的武功,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祖逖道:“莫兄弟,当初你是怎么了上了他们的道?” “悦彤走后,我接了帮主之位,袁镇海露出了他的本性,指使三大杀手密谋害我,他们知道明着斗不过我,于是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偷偷给我下药,并把我打入了水牢。” “他们如此恨你和悦彤,为什么只是把你关在水牢里没有取你的性命呢,莫非他们还有什么目的不成?” “不错,他们确实还有一个目的,他们知道我的武功本来排在三大杀手之后,后来我的武功实飞猛进,这都是悦彤的功芝,于是他们害我之后就逼我说出我的练功方法,以便自己习练,将来对付悦彤,因为他们也害怕有一天悦彤会回来。” “原来他们想要你的武功,怪不得他们没有对你动手。” “两位大哥,我们落在他们手里就很难出去了,唉,袁镇海这个狗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莫兄弟,不要灰心,总会有办法的。” 莫定飞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我莫定飞死不足惜,只是怕再难见悦彤一面,总是憾事一件。” “我知道莫兄弟对悦彤姑娘情深义重,但悦彤为何非要脱离沧海帮,难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悦彤只说有要事要办,我知道她从前结怨于贾南风,她说贾南风害死了她的父母,还逼她做了宫女,我就是从宫墙之外把她救了回来,但现在贾南风已经死了,她到底要做什么事,她终是没讲,我还问她会不会再回来,她说不再回来。” “那莫兄弟有没有向她表白?”刘琨问道。 “从前我就不止一次向她表白,可她总是闪烁其辞,从不正面回答我,我也不清楚,悦彤为什么对我的心迹视而不见,难道她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两位大哥,是我对悦彤还不够好吗?” “我看不是,悦彤姑娘并非是无情无义的人,至于她为何对你不冷不热,我也说不清楚,但无论如何,情总归不是能够勉强的,还是随她去吧。”祖逖道。 这时刘琨似是想什么事说道:“我想了一件事,那次我跟刘聪过招,中了他的阴招,是悦彤救下的我,我听刘聪说过一句话,我现在想想起来也感到奇怪。” “是什么话?” “刘聪曾经嘲笑悦彤是什么什么人妖!” “人妖!?” “什么是人妖?”莫定飞不明白地问道。 刘琨道:“我听说人妖就是不男不女的人” 莫定飞气血上涌道:“别听刘聪放屁!悦彤姑娘怎么会是人妖,那一定是刘聪故意诋毁悦彤才说出那样的话!” 祖逖也道:“刘聪这个混蛋满嘴喷粪!悦彤姑娘柔情绰姿,堪称流风回雪芳泽无加,怎么会是人妖!我们不要听刘聪一派胡言!” 几人正说着话,一个声音传来:“几位好兴致,哈哈哈哈” 原来是袁镇海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