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系统》 第一章 楔子 捡到一只系统 ♂, 闷热的一天即将过去,踩着太阳尾巴下班的李竹穿着高跟鞋哒哒的快速的的往家走。 这该被蒙着麻袋打的老板周日还要加班简直是想要压榨出员工的最后一滴血。李竹怨念着,可是怨念没用啊,这样一边怨念一边继续加班的人大路上一抓一大把只是怨念归怨念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正走着好好地被一个发传单的热情大妈往手里塞了小一打超市的打折促销宣传单,李竹靠边一看,吆喝,东西便宜不少啊迅速转身往超市方向走去。能便宜一分是一分啊,赞美着自己的传统中华美德,李竹向着抢购大军前进 在汹涌的人潮当中抢到自己需要的商品,李竹的购物袋可以说是满载而归,当然荷包也大大缩水,忍着那一丢丢的心疼向家的方向走去,脑海里想着要是天上掉钱有多好。。。。。。这边还没想完,那边传来了金属滚动的声音 李竹迅速转头锁定目标,目测那是一块钱啊而它前进的方向是一个下水道,浪费是可耻的这话在脑海里想起的瞬间,李竹便穿着高跟鞋一个箭步的冲向前,在那个钢镚即将滚入下水道的瞬间踹倒踩扁了它 抬起鞋子,果然看到那一块钱静静的躺在离下水道口不到10厘米的地方。四下一看无人向这个地方看来,李竹喜滋滋的捡起了这天降的馅饼。也忽略了那轻微的嘎达声。。。。。。 路过小区门口时,李竹用这天降的馅饼换了两个没馅的饼 到家之后简单的洗漱换衣完毕,便做起了自己的晚饭。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外居住吃喝也是能简单就简单,洗上一把米放在锅里倒了三四碗的水敞着盖大火煮开5分钟转小火继续煮,超市买的特价青菜洗干净清炒,小区门口的那俩饼拿了一个出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菜好汤也好了,美美的吃过晚饭,在房子里听着歌来回的走了30几分钟消食,洗漱换衣睡觉今天周日啊,明天还要上班还是早早的睡吧夜生活什么的,那是别人的事 朦朦胧胧中李竹感觉自己还没睡着但又睁不开眼,偏偏不知是脑海里还是哪里一直有人在说话。 感觉没法熟睡的李竹仔细听了起来,直到说话声越来越清晰。。。。。。 你好,你好,绑定者你好机械的电子合成音坚定地在和谁打着招呼,不过好像没人回它。 如此数遍,那电子合成音好像也有点着急了,别问她怎么知道电子合成音有些着急了她也不知道不过那感觉很好笑,呵呵呵 直到你好,你好,绑定者李竹你好一直以为在偷听别人说话的李竹猛地听到那人是跟自己说话的,还真下了一跳顿了一下才回道:你在跟我说话 那声音也跟着莫了一下才响起:难不成,你脑海里还有其他人 李竹无语,这不是没想到那声音是在脑海里传出来的吗 李竹只跟它对上话,但是忽略了话里的内容,直到它又说起:绑定者李竹你好,我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竹打断:等等,等等你说绑定者,什么绑定者啊谁是绑定者啊我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绑定者啊李竹一连发问,那声音却淡定细回。 绑定者说的是跟我绑定在一起的人,你就是我的绑定者,在今天傍晚你捡到我并将我放进口袋的时候你就是我的绑定者了。 那声音淡定,李竹却不淡定了,她确定她今天没有捡什么会说话的奇怪东西,要说捡的,那唯一捡到的就只有那快掉到下水道里的一块钱但不管怎么样,那一块钱的钢镚也不应该会说话啊 李竹稍稍有些惊悚,虽没说出来,但那东西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没错,那一块钱就是我的幻体,你捡到了我,就是我的绑定者了。 李竹快速回道:那我不是把你花出去了吗也没留你过夜啊你要找什么绑定者,应该也是那卖饼的吧看那声音没有回答便接着说:我可不知道什么绑定者,也不接受什么绑定,你要绑定什么就去绑定别人吧 那声音问道:你们地球人不是很喜欢我们吗哦,我忘了告诉你,我们在地球上的名字叫系统 系统 不管系统还是粗桶李竹表式,说不绑定就不绑定再说,它说的那些喜欢系统的都是故事里的好不好他们这现实中,谁喜欢那种莫名其妙会说话的系统啊 那声音再说:你不想要狂拽酷霸叼炸天,你不想要苏破天际没人管,你不想要左拥右抱绕指柔,你不想要斗天斗地斗所有,所有人都斗不过你吗 李竹狂笑,这是不是哪个整蛊节目在录像啊还狂拽酷霸叼炸天,左拥右抱绕指柔还苏破天。。。她要那些做什么斗天斗地斗所有,她又不是战斗狂人,斗那么多不累么啊哈哈哈哈可笑死她了啊哈哈哈哈哈。。。。。。 李竹狂笑着,那声音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有那么好笑吗那些不好吗你不喜欢吗那你想要些什么啊 李竹猛地止住笑,警觉的说道:你问我想要什么做什么啊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看那声音又没紧赶着回答才接着说:不好笑么,可是我真的觉得很好笑啊啊哈哈。。。。。。不能说了,一说就笑的停不住啊啊哈哈。。。。。。苏破天。。。。。。 又过了一会那声音才又说:可是我们已经绑定了啊,你总要给我说你想要什么我才能间接的帮你啊。 李竹回道:我真的不需要你帮我什么,有什么想要的我会自己去完成,你要真的很不错,就去帮别人吧解除绑定怎么解除,你说下,怎么解绑呗。 那声音又回道:我们暂时是不可以解绑的,反正我是不知道怎么解绑我是不会跟你解绑的 李竹回道:吆喝,你还赖上我了是吗你乐意呆着就呆着吧,我是不知道你在哪,我也不会管你,你最好也别来打扰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说完李竹就不再回那声音的碎碎念了。可那声音却又不依不饶了起来:谁让你捡的我,那是你自己愿意的,没人让你捡,那是你自己贪小便宜,你捡了我就必须要理我 李竹虽然不在回它话,却也还是可以听到它的碎碎念。 悔啊李竹简直悔青了肠子,早知道贪小便宜,会惹到这么一个唠叨货,她是宁愿看到钢镚掉到下水道里也不会手贱的去捡它 那声音看,好的软的哄着的,都打动不了李竹,就连碎碎念也不管用了,便急声说道:告诉你,我可是可以强制执行的,你在不理我我就要生气了 李竹内心嗤笑,还强制执行外强中干的家伙,威胁人谁不会啊真有那两把刷子,它还会碎碎念那么久 可事实告诉我们有些威胁是真的,它们是有实力的千万别惹那些家伙 还有就是,莫贪小便宜 第二章 肉**的女作者(二) ♂, 啊点点点点点点,哦点点点点点点,嗯点。。。。。。 行了,你还有完没完,除了点点点你还会些什么一间出租屋内,李竹坐在电脑旁按着一块钱叙述的文字写着。 一块钱是李竹给那会说话的系统起的名字,那名字时刻提醒着李竹莫要再手残,也时刻提醒着系统是个廉价的东东。 廉价 系统很是不满,可这不满无法撼动李竹给这系统所起的名字,李竹觉得那名字能最形象的代表着系统。 它将她从舒适的被窝里挖出来,送上了这不知尽头的工作不归路。 李竹从发现自己以另一个人的形象出现在了那所谓的平行世界,就对系统进行了精神上的严刑拷打最终不知李竹的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奏效了,还是系统良心发现,它才吐出狂拽酷霸叼炸天会有的,苏破天际没人管也会有的,左拥右抱绕指柔斗天斗地斗所有都会有的,不过那不是在她的那个世界,而是真的跟那当中的一样去平行世界。 当李竹再三问系统平行世界真的会出现吗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时,李竹就放弃了挣扎,争不过啊这货不知是谁发明的连平行世界都搞出来了,她怎么去反抗 但是,反抗不了不代表它会对你进行惨无人道的压榨。 李竹在试探着对它提出条件的时候也得到了满意的回复。也就是他们可以是朋友的;不是什么所谓的主仆契约那什么的。还别说,在李竹暗示性的说是朋友不是主仆什么的时候,李竹总感觉系统还挺高兴的。。。。。。 呵呵呵,悄悄的说,李竹感觉这系统有些脑残,它竟然在可以绝对的压制下还能让别人提条件 当然这话李竹是绝对不会对系统说的 在他们可以心平气和的沟通时,李竹问过那真实的自己怎么办得知,每个平行世界的时间都是不对等的,这个世界过去100年,李竹所在的世界可能连一分钟都没过系统筛选过的世界都是以不损害绑定者的利益为前提而选择的。 李竹这才放心。她可不想看到社会版新闻,某某小区某某楼某某户出现一具女尸名某某,死亡时间超过100年,骨头都风化了无人知;邻居早死了他人竟不知等等等的。 当然也有不好的,打工都要有合同啊,李竹就问过系统,她需要做什么,做到什么时候,可得到的都是不知未定也许可能一类的敷衍词,就连什么时候完成任务走人什么时候可以跟它解除绑定,系统都说不知道李竹很不满,可这不满被系统无情的镇压了。 李竹总感觉自己亏了,可系统也说他们很亏;免费帮绑定者遨游宇宙探索未来,享受无数的光阴还不花钱,绑定者还要唧唧歪歪的烦人,算起了还是他们亏。。。。。。 李竹迷之沉默了。。。。。。算起了好像真是他们亏,可这上赶着不是买卖不是吗,李竹就是感觉亏啊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异世磨合后,系统李竹终于感觉合拍了,李竹还给系统起可个爱称名曰一块钱 为此,系统一块钱还生了很久的气,可最终也同意了。 就在李竹打算跟系统好好地来段异世之旅时,才被告知原请求协助者没钱了。。。。。。 李竹爆发了,照着一块钱就是一顿喷:我说你们怎么想穿哪就穿哪呢,原来接收的都是没钱穷死的,她是没钱才自杀的,你不是说狂拽酷霸叼炸天吗再不济苏破天际没人管也行啊这一来你就找了个没钱穷死的,我们之间建立起来的信任呢 一块钱在腹里嘀咕,真顺风顺水谁愿意死啊可是嘴上还是要搭话的,要不那女人再罢工她也是吃不消的。 一块钱献媚的说:这不是就近找的吗,为了你能好好适应,我才找了跟原来世界差不多的,下次让你提点要求行不 还别说一块钱那电子合成音越来越有味了,李竹都听出讨好的味道了 废话少说,没钱我总不能再去自杀吧我先去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在说其他。你那好话说再多也没用,先帮我看看哪里有好工作要招人。我现在去看看李竹道。 一块钱用更加小心的口气说道:这附近没有适合你的工作。 李竹吼道:怎么可能,别的不说,销售我还是可以做的再不济餐馆刷盘子刷碗也行啊 一块钱说:这个世界的李竹有轻微的社交障碍,她不适合出去找工作,也恐惧人群。 李竹说:那是之前的她啊我可没有什么社交障碍吧,我要找工作,要赚钱没工作谁给钱啊 半晌一块钱才说:你不能崩人设。要不你写吧,之前那个李竹都是做网络兼职写赚钱的 李竹找到那出租屋里最值钱的其中一个大件,电脑 抱着侥幸的心里去翻看原来那个李竹的文件,想找找她有没有未发表的大作,她先给发上去,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呆多久,她打算赚一点吃一点 结果,那台电脑的系统是重装过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向那好像一点用都没有的一块钱求助,一块钱也只是给了她那个李竹的生平,按着提示输入了作者名和密码点进后台一看,还有六十块八毛八,聊胜于无。。。。。。存稿箱也没有存稿了,全部的书都是买断的,只有一部未完结上面连载字数两千零一个字。 李竹无奈,想着,要不试试她也写写赚钱,结果看了那未完结的两千零一个字越看越不对头,字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读怎么就让人想大喘气呢 这点字实在看不出头尾,李竹就翻看起了原来那个李竹之前写的。。。。。。 这一看不要紧,李竹终于明白了这书读起来感觉不对的原因。。。。。。 这是肉肉的小黄文 第三章 肉**的女作者(三) ♂, 李竹在持续的打击中差点一蹶不振,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一块钱好久都没叽叽喳喳了,反应过来这一块钱是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李竹是写肉肉文的,却不告诉她,真是岂有此理 李竹一脸生无可恋的摊在沙发上,没找一块钱的麻烦,时间一长一块钱自己到憋不住了,期期艾艾的没话找话说:这也没什么哈,咱们可以做些网络兼职,李竹常兼职的都有留下联系方式,你发信息问问他们现在要人不哈。 李竹僵着脸说:我要找工作,我不要写肉肉文。 一块钱说:不行的,那个李竹有社交障碍啊,你去找工作就崩了人设了,那这趟任务还没开始做就失败了,这是你第一次做的任务,怎么可以还没做就失败了呢一块钱一脸坚决,绝对不准。 李竹气急,说道:既然都是失败那我就去死,这任务不做了做下一个 一块钱好久都不搭话。。。。。。 李竹惊觉事情不对,不确定的问道:怎么,我不能选择去死让任务失败吗 半晌一块钱才回道:你还没完成过任务,不能选择去死的,在你没有积累前,任务失败会导致你本体受损,受损程度不确定。。。。。。 晴天霹雳啊 一块钱这个奸商,连这种买卖都做;早不告诉她任务不许失败;虽然早告诉她也没法改变现状,至少也有个心理准备啊,不至于现在打击太大,让她生出就算本体受损也不做这任务的想法来。 一块钱好像摸到了一点李竹的想法,在李竹没开口,事态变得没那么险的情况下咬牙当然它要有牙说道:要不我说,你写 。。。。。。 之后。。。。。。 通篇下来全部没踩点,但一看还是满是肉肉。虽然李竹也吐槽一块钱啊啊哦哦嗯嗯的写法,但还别说整体一看满顺畅的。 李竹说道:一块钱啊,没想到你还挺适合写这种文的呢。边说李竹还呵呵呵的笑着应应景。 一块钱从指示李竹写完整篇肉肉的文章之后,就不在说话了,羞愤欲死啊想它一世英名,难不成就在此毁于一旦吗没天理啊惨绝人寰啊 好久之后一块钱才说道:你说过不会说出去的,你说话算数吧。 李竹呵呵呵,道:一般情况下我都是说话算数的,但你也应该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什么的,谁都无法把握所有的事情啊啊哈哈哈哈。 听着李竹那阴测测的笑声,一块钱知道它大意了,它的名声啊一去不复返了 但就像李竹无法反抗它的绑定一样,它也不可能看着绑定者去死是吧。。。。。。 为了不失败,为了双赢,一块钱跟李竹私下达成了协议。 在双方都满意的情况下,两人又好成了一个人。虽然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登上网站,输入上作者名和密码,找到了原来李竹的责编询问之后,知道他有时间,将那篇新出炉的热气腾腾的肉肉文发过去了大纲和三分之一的内容。。。。。。 结果不到晚上,小编就给她发了短信。因为原来的李竹有一个怪癖,她不接电话但是回复信息很快。所以一般小编找她都是通过短信。 上面附上了那本书的买断价格,问了一下一块钱感觉这次给的价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高,李竹很快便同意了。 回过头来,李竹又贱兮兮的夸了一块钱的写作功底,得了一块钱冷漠的一阵哼声。 叮咚叮咚的一阵信息提示音,李竹拿过手机一看,上面却是小编给的建议说是这部写的很好,还没什么违禁踩点的,要是她其他的文也可以发挥到这个水平,其实她可以试着连载的,也许读者喜欢收入会比纯买断要高。 李竹呵呵呵的笑着问一块钱,这个水平可以保持吗,一块钱沉默着。 但李竹已经把这沉默当做成了默认。道过谢后。欣然的接受了小编的提议,今晚写大纲,明天就连载 第四章 肉**的女作者(四) ♂, 中,只听到粗重的的喘息以及断断续续的呻吟,加上某些深浅不一,上下不定或左或右的暗示 李竹跟一块钱一个看的面红耳赤一个写的热些沸腾,就这样两人完美的利用了撸过早饭的一上午。热腾腾的大作开篇就写好了。 歇手指的空闲里,李竹往前回顾,读了一遍这充满肉味的开篇。 再次感叹一块钱的写作功力。就算是再次拜读,依然让人看得鼻血横流啊,啧啧 每当中场休息,一块钱总是以脑海整理大纲的借口拒绝交流。可这依然阻挡不了李竹想要八卦的心思。问它这激情四射的场景表现词是如何想到的传授一下,说不定回去之后她就也可以以此肉肉谋生了。 一块钱的回答就是沉默以对,默不吭声就算被那叽喳恬燥的声音打下烙印也拒绝交流。一块钱也是悔啊怎么就提出来这样一个坑死自己的点子来 日子就在李竹勾搭一块钱的时候飞快的过去了,李竹发现原来不出门也不难受,做个死宅也挺爽啊与此同时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篇充满内涵的肉肉文,被无数肉迷非肉迷捧红了。 黑白卡啊心:啊,大大的文真是充满无限转折啊,都撸不下去了 一去不回头乐乐乐:哈哈哈哈要的就是这个味 梅花生::感觉棒棒哒 美脱裤子:这不好吧,我是奔着说有肉才来看的,结果肉在哪里 哦哦哦嗷奥:楼上肤浅,开篇不是肉啊 美脱裤子:那算什么肉 正人君子字字:哈哈哈哈,河蟹啊筒子们,河蟹 看着楼下的评论李竹笑的乐不可支:啊哈哈哈,是啊这不是吗小钱钱咱们的肉呢 一块钱已经被那没脸没皮的坏女人调教成了一个没脸没皮的系统了所以它现在可以轻咳一声,很淡定的回答:万事不要看表面,一切都在不言中 李竹很震惊,一脸懵逼状,她竟无法反驳 一块钱已经将这篇写出了最高境界,通篇都是大道理,大道理中又夹杂着欲露还遮的精彩,找不到违禁,踩不到盲点。最重要的是;整篇看去还都没错字这可是重中之重啊 一块钱:微笑脸。 李竹:懵逼状。 李竹vs一块钱;一块钱胜 这天李竹照旧在赶文一块钱写。小编信息又来了:公司年会有部分读者也去。 李竹忙回复:不去 小编:对你有好处 小编:知名度收入都会有提高的哦还可能有出版商影视公司看到一本万利,去吧,去吧就算死宅也要偶尔透透气 看到收入,李竹 边敲字边说:哎钱钱,你说我们去吗 一块钱回道:去吧。 李竹很震惊:不算崩人设啊她不是有社交障碍吗,应该拒绝跟很多人交流的吧 社交障碍也会缺钱啊,缺钱懂吗不知为何李竹愣是从一块钱的机械声音当中听出了鄙视的意思 李竹:懂他们同属缺钱者 一块钱:拒绝跟情商低下者交流 李竹回复会去之后便没管其他,继续拉着一块钱拉呱唠嗑,一块钱不胜其烦只能操纵李竹手指翻飞写下更多文文 哎看来高产作者都是被逼的啊 这日,照旧按时休息的好宝宝躺在床上数狗培养睡眠,却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 李竹:哎,怎么什么时候可以走。 一块钱:完成身体提供者提出的要求就可以走了。 李竹震惊了,问:什么任务她好像从来到这,一直都是在写写写吃吃吃睡睡睡啊,一块钱好像没告诉她,她来到这是做什么哦还完成任务什么任务她一直以为呆几天就好了大雾。 一块钱回:成为热门肉肉文作者,帮她获得她心目中男神的青睐。 李竹愤怒问:你之前怎么不说啊 一块钱淡定回:你之前又没问。 李竹: 这不都是系统的工作范围吗怎么到她这还必须要问,不问系统都不赖说的可以退货吗,这系统有毒不能要啊,就算不能退货可以换货吗 一块钱:系统一出,概不负责。 霸王条款 第五章 肉**的女作者(五) ♂, 难得出门一趟的李竹为了那所谓的高收入放弃了她那有着社交障碍的尊严,梦想着整个会场都是她的粉,可现实告诉我们它是跟梦想有差距的。 进了会场之后没人认识她,她也不认识别人。在李竹想来,那有着社交障碍的人,是原来那个李竹,可宅了那么久的她在这密集的众人场合当中却手心都是冷汗,心情焦躁。感觉没办法再待下去了,李竹只能尽量往角落缩,到最后干脆就跑到了安全通道楼梯间里坐着了。 坐在铺着手帕纸的台阶上,李竹问道:这倒霉的人设,还有没有救啊 一块钱回:有的啊。认真看医生,常出来见人就好了。 李竹:那你不早说 一块钱:早说有什么用,早说你也没钱看医生啊 李竹: 脑残 对这总跟自己顶嘴一点也不理智的系统,李竹每分每秒都有退换货的心,但无奈厂家不允许。李竹非常想回她的小窝,但出都出来了,她决定耗也要耗到会议结束 一块钱:要不咱回去 李竹:别烦我我刚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你分分钟就出来捣乱顿了下,李竹才期期艾艾的接着道:我总有种不安的心慌感,你没看到吗我刚刚入场的时候好多人看我,我心里没感觉还觉得挺爽的,可身体竟然都发抖了,还心慌,钱钱啊,你说我是不是被这身体同化了我怎么在家宅了几天就变这样了 一块钱:要不要告诉她,我是看她那暗爽的德行不开心才控制着她身体产生异样的,还是不说了,万一她在发疯了就不好了。 一块钱的心里路程李竹不知道,就像她的心里路程一块钱也不知道一样,就在一块钱的可以隐瞒下,李竹觉得自己病了。 在别人看来她孤独的坐在台阶上发着呆,加上长得还不错,就算长期宅着看着有些苍白,可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白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还是挺漂亮的。 秦略走楼梯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但也只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纯属无意中一瞥。在助理的指引下,两人快速从那女人身边走了过去。 看到有人过来,李竹忙站了起来,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装作向下走,毕竟又不是演校园偶像剧女主角单独坐楼梯间会有男主男配凑上来,现实生活中这样在这里坐着好傻啊在他们过去之后,一块钱又用艺术都是来源于生活诠释了他们这次的相遇 一块钱:哎,刚刚过去的那两人,后面走着的是你的男神哦 李竹 你之前怎么不说李竹傻眼了,我都没看清那两人长了什么样,还有那两人明显跟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原主是怎么认识的 一块钱:你别管人家是怎么认识的,努力完成任务就行了。 说的倒好听,难不成人家是总统,你也要我去弄个总统夫人来当当 一块钱:怎么可能好了好了,实话告诉你,既然咱们无奈在一起了,我就保证你有任何困难我都会无私帮助的。就像刚刚那个帅哥,看着你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其实人家是你学长。 李竹无语:这都能掰扯到一块高中学长还是大学学长,我怎么没在原主的记忆里翻到过 一块钱:幼儿园的 李竹 其实吧,当时你们是在在一块钱的叙述当中,李竹终于知道了那所谓学长的事。当年,他们都是同一个福利院的孩子,李竹去福利院的时间比秦略要晚,他们所在的那个福利院为了好管理这些孩子,就请了几位幼儿教师统一管理孩子们,在李竹去到福利院之后,由于她年龄也不小了就直接在幼儿园上了学,有一次幼儿园举行活动,大中小班的孩子们就凑到了一起过家家,颜值很优秀的李竹和秦略就被分配到了很重要的角色爸爸与妈妈,活动结束之后,有分到好吃的糖果的秦略,就跑去找他刚刚的老婆,并将糖果送给了老婆说道:以后你只要在家做饭等我就好,我赚了糖果之后会养你的老婆。可是没过多久,聪明健康帅气的小秦略就被一对归国华侨夫妇领养了;而当年的那个小李竹也忘了那个说愿意养他的丈夫,忘了他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只有在偶尔的梦中才会记起,记得有那么一个人说会养她。 当然,说用什么养她,她也忘了就只记得说的那个会养她的话了 一直到那个李竹生活不如意把自己郁闷死了也没忘了她那午夜梦回的男神 一块钱嘚瑟道:看吧,原主都不记得他是谁了,我却把他给你指了出来。我多好,多么美好的恋情啊 李竹无语了,这真不是哪个偶像剧的剧情吗 第六章 肉**的女作者(六) ♂, 现在重要的是,别管那是不是偶像剧剧情,而是她应该怎么去找男神搭讪。 搭讪搭的好就算结局不如意,人家也会也会认为这是一场美好的相遇;可要是这搭讪没搭好,那可就变成一场碰瓷了咱可一直都要美美哒,可不能让故事变事故 李竹在楼梯的转弯处来回的走着,想了一条又一条的邂逅方式,最后又都给pss掉了,这条太轻浮那条太死板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管想让一块钱给出个主意吧,这会它又在装死,怎么叫也不理,想的正上紧时,上层的台阶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却转瞬就出现在了李竹的视野范围内。李竹忙装作低头看手机,心里可惜着搭讪方式还没想好呢,要不直接说学长,还记得当年某某福利院的小李竹吗想当年你还说要娶我呢,这话还算不算数 好琼瑶啊 想的在欢快,李竹也没胆说出来,只能看着秦略由上及下的走过来,再不做一刻停留的从她身旁走过,仿佛自带了慢镜头,两人擦肩而过,只留下漂浮在空气里的酒香 李竹鼓起勇气,楼下却传来奔跑的声音,好吧,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就没了。即使刚刚鼓起勇气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可对那忽然出现的捣乱者,李竹还是给他贴了一个破坏者的标签。 今天怎么那么多人走楼梯啊 很明显破坏者并不知道他是破坏者,啪啪啪的脚步声可以,听出来很欢快。转瞬,楼梯的拐角处就就出现了一大捧黄色的雏菊,紧接着才出现那个抱着花的男人。 看到有人过来秦略靠右贴着扶手略停了一下,让那捧着大捧花的人可以无障碍通过,然后才准备再次下楼。 李竹斜着眼,目送那人快步跑走,想着好不容易见一次的男神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放走,实在不行,她就装晕 这边还没想完呢,耳边就想起了一声大大的喷嚏声,这喷嚏就像一个信号,紧接着是接连不断的喷嚏声李竹看向声音来源处,发现,男神已经扶着楼梯扶手蹲下了,空气中还飘散着雏菊的香气,眼前却出现似乎有些小麻烦的男神机会,一个大写的机会啊 李竹踩着小高跟蹬蹬蹬的跑过去,从包里掏出手帕纸想献献殷勤,可人家男神手里早就拿着手帕捂住了口鼻,看不到别的了,只是一直连续不断的打着喷嚏,眼睛好像肿了起来 秦略一手捂住口鼻另一手快速掏出电话,可还没等到他解开锁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旁边目睹所有事情发生的李竹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就发现她准备要搭讪的男神从楼梯上栽了下去。幸好楼梯拐角处有所缓冲,没使人往下载的太快,到拐角处就自己停了下了,可这也把李竹吓得不轻拿出手机迅速拨打了急救电话说明情况之后,李竹便待在在原地不动了,这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她不敢随便动啊 已经装哑巴装了半天的一块钱看着李竹那损样,用它那机械的声音还都发出了一声嘲笑 被嘲笑的当事人这回没在乎面子,发挥了不耻下问的精神,得知男神是花粉过敏,滚下楼梯也没摔断脖子,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好险啊差点搭讪没搭成变成了事故现场嫌疑人了 李竹在楼梯上探着身子向下看,又向那好不容易不当哑巴的一块钱问道:他真的没事吗干净呼吸不太对啊我要不过去扶他一把 一块钱嫌弃的说:人家没大事,你就别过去扶了,在周围看着吧。 李竹说:你不是说他没大事,我过去扶他一把,也总比他躺在凉凉的地上要强吧 一块钱凉凉的说:还是干躺着吧。安全 李竹 没过一会救护车便到了,稍作检查之后,便迅速将人抬上了车,李竹在秦略被抬了上去之后也跟在了后面上了车,随着医院救护车特有的声音,这场被李竹以为是故事开端的相遇,最终以一场小事故的结尾落下了帷幕。 第七章 肉**的女作者(七) ♂, 坐在气氛温馨的餐厅里,眼前摆满美味的食物,对面还有养眼的帅哥;所以说吧,做好事还是会有好报的,请忽略你准备做好事的目的,重要的只有结果。为做好事的人点赞,为自己点赞 李竹低着头小小的秀了一下矜持,感叹着好人自有天助。 不信看啊 对面那不就是李竹死命想搭讪,却找不到借口出来的秦男神吗。 秦略看着对面坐着不动也不说话的李竹主动起个了话头:上次的事还是要谢谢李小姐的,要不是你及时打了电话,我可能就没法坐在这吃晚餐了。 李竹嘴上小声的说了句:没什么的,谁看到都会这么做的,我只是恰好在那里。心里却想着男神主动给她说话耶好激动 一块钱:没出息的货,那么激动干嘛,他真是你男神 李竹回了句:他现在就是李竹的男神,你有什么反对意见要发表吗 一块钱:两个都叫李竹,这么说肯定没错,这个狡猾的女人 看着接过一句话的又没了动静的女人,秦略有些无语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想跟他说话。从来都是别人主动找他说话做事,这还是第一次他开了头对方却不再接下去,这是对自己印象不好算上上次,他们一共才见了两次面,他没做让对方反感的事吧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就是一次纯粹的感谢,之后应该再没什么交集了。 桌上放着一张填了好多零的支票,李竹皱眉抬头看了一眼秦略问道:这事什么意思好事太多了吧,除了有帅哥陪着约会,还另外给钱花 看到对方皱眉秦略笑了下,说道:这没别的意思,纯粹是为了感谢,再说上次去医院的钱还是你付的吧,你本来就帮了我,总不能再让你破费了。 看着对方将支票收下,秦略的笑意更深了,他喜欢这种银货两讫的方式,看来对方也是一个识趣的人。 将支票拿过来打开包包放了进去,看到对方好像在没什么话要对她说,识趣的李竹便站了起来,说道:东西很好吃,谢谢你。要是没什么事,我想先回去了。 秦略说道:你喜欢便好,有事你可以先走的。紧跟着又来了一句纯属客套的话:有事需要帮助尽管说。 话音刚落,便听对方说道:你喜欢看书吗,我写了一本叫火的书,你要看吗刚说完,脸便刷的一下子红了,接着说道:我有事先走了,抱歉啊说着便推开身后的椅子慌慌张张的跑了,所以也没看到,她走后地上掉落的东西,而知道丢东西的一块钱,也压根没有要告诉她的想法,不该得的东西是不应该要的 秦略看着对方慌张的跑远了还被小小的惊了一下,这是说错了什么,可刚刚她也就推荐了一下自己的书吧,自己还没说什么她就跑了,应该是发觉了自己刚刚说的只是客套话却被她当真了,一时有些羞恼才跑了吧 没弄懂,也不准备再弄懂的秦略很快便放下了刚才的事。端起桌上的清水喝了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准备走人,虽然浪费了一些时间,但这些时间是送给了帮助自己的人,特别是对方还比较识趣,所以还是比较值得的,推开身后的靠椅,秦略抬步准备离开,眼角不经意的一瞟,却在刚刚李竹离开的地方发现了一张熟悉的纸张,秦略顿了下,弯腰捡了起来看着这上面还有自己填下的一串零,最前面的那处空白还是空着秦略皱起了好看眉头,刚刚还夸过那人识趣,结果却给她留了这么一手,这是什么意思真是个麻烦事 想起刚刚说的话,李竹便一阵脸红,都是销售行业的工作后遗症,没事就想给别人推荐一下自家的产品。这不是写的么,给别人多推荐,不就有好多人看了吗,结果忘了这是真人面对面,对方还是一个异性,直接给他推荐了自己的,可那是肉啊。 李竹捂着脸,丢死人了 为了安慰安慰自己,李竹打算找些事来转移视线。想来想去想着还是找那张支票数数零吧从一开始美滋滋的翻着包包,到最后的惊慌失措,把包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她新收入的那笔横财,完了晴天霹雳啊,她的钱丢了钱丢了 这时,脑海中响起了一块钱的沉稳的声音:找支票吗我知道。 李竹觉得这是她听到的最美的声音,双手交叉抱拳,脸上扯着大大的微笑,献媚的问道:亲亲,那我的钱在哪里呢 一块钱没被打动,用着机械的声音呵呵的笑了两声。 李竹再接再厉:亲亲,就告诉人家嘛 一块钱被这肉麻的声音击溃了,没在保留秘密,说道:在餐厅你站起来转身走的时候掉到了地上 李竹脸上的笑容立马崩裂了,差点失声喊出来:我丢钱了,你看到都不告诉我你就那么想看我喝西北风啊 一块钱也不甘示弱的说道:你的那是人家的好吧。 李竹:就算是人家的,但人家给我了,那就是我的。 一块钱接着道:人家是说补偿你替交的住院损失费,你损失了吗交住院费的时候你好像是从人家自己的皮夹抽出来的钞票吧,也就叫救护车的零头是你付的 李竹哑口无言,半响才期期艾艾的说:零头也是钱啊,你不能不把零头当钱啊。 一块钱没接受她的示弱,继续说教道:做人呢要诚实,不能收的要坚决不收。再说了,你收了之后,下次约会打算用什么借口,还钱吗 听到这,李竹想,怪不得自己是单身人家都有男女朋友了,也不得不佩服一块钱的这迂回政策。想着,要是这一块钱真是个人的话,不管撩妹还是撩汉都是高手啊 第八章 肉**的女作者(八) ♂, 可如今,此撩妹撩汉小能手一块钱童鞋,又窝在了小出租屋内码子赚钱。虽说自从作者的芯子换了内容物,小的质量直线上升,粉丝数量又增加了不少,可红文不是一天练成的,没有稳定的更新,稳定的庞大的更新数字,对面看着显示屏的那群磨人小妖精是不会给你点赞加油,说矮油,亲亲辛苦了的。 对于连载文的第一个读者,唯一稳坐沙发宝座的铁杆来说,李竹感觉自己是有权发表评论感言的。鉴于某人最近通篇的嗯嗯啊哦全上了,文文里的主角们就是不到最后一步,对此提出要求,来一次拉灯开车计划,一块钱对此充耳不闻,坚决不允。李竹正砸盘敲碗上紧着呢,小编却又来了信息,正连载的这本书谈妥了出版事宜,让过去谈一下版税之类的,看看是否满意 无论在家什么样,出门一定美美哒,装扮好自己之后李竹直接打车去了公司。 宽敞时尚的办公室内,秦略难得放松的半靠在沙发上休息,闭目片刻后突然想起有人向他推荐的书拿着手机看了前几章,秦略就明白这是一篇什么性质的作品了想起当时的场景,秦略还是没明白,向他推荐这本书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内线突然响了起来,秦略站起身走过去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秘书甜美的声音,说道:秦总,您的行程表上今天下午3点钟有个酒会,需要现在打电话通知司机来接您吗 想了下,秦略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李竹一直以为谈出版事宜应该挺快的的,没想到这扯了一下午都没扯完,然后晚餐时间到了,还顺便吃了个饭,直到现在这个点才散局,李竹感叹真是做什么都不容易心累身体更累。 也不知道今天穿的衣服是不是不合适,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这边,悄悄抬了下胳膊感觉内衣的肩带又掉了,趁着没人注意,李竹边走边悄悄把肩带撸了上去,然后又感觉用力过猛,把br提歪了,原想着回家再整理吧,但站在路口好一会都没车过来,李竹觉得她的咪咪肯定给压到了一半,低头看的时候很明显的看到两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左右一看,在靠右的路边有一辆车,从她来就没动过,李竹断定里面应该没人,哒哒的走过去,对着倒车镜看了一眼,果然内衣歪了,隔着衣服,左右动动还是没调整过来,抬眼看了下四周,李竹打算趁着没人主意把手伸进去再给拽拽,只是这手刚从领口伸进去,这静止不动好半天的车子车窗就被打开了 秦略出来的时候喝了不少酒,给司机打过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之后便把车停在了这酒店不远处,关了车灯靠在了车椅上闭目休息了一会,就听到有人走了过来,原本以为只是路过,秦略便没在意,谁知声音到了车旁边便不再走动了,原本还以为是有人看上这停在路边的车了,谁知睁眼一看,原来是有人在借用车镜,便没在出声省的尴尬,结果这借用车镜的人越看越熟悉,想着那熟人站起来四处看了下,应该是整理好了吧,谁知刚刚按下玻璃,便看到有人的手都从衣领伸进去了 四目相对,李竹立马把手抽了出来,连人都没看清转身就准备要跑,谁知越急越出错,刚跑没几步就左脚伴着右脚摔了个跤 打开车门开着这一幕,秦略十分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他这还没做什么呢,她怎么变成这样了,真是太可乐了 可看到李竹老半天没站起来,秦略还是走个过去,弯下身子说:你没事吧 从听到笑声开始,李竹便听出了车里的人是谁了,一时不知道是该爬起来再跑呢,还是留下来在叙叙旧,这一想就没及时站起来,秦略就以为她摔得厉害了,走过来看看情况,抬头看了他一下,说道:没事然后搭着对方伸出的手站了起来。 两人一时无言,看着这样的李竹,秦略突然想起了刚刚车镜旁的人,差点没憋住又笑了出来,掩饰性的轻咳了下,客套的说道:没想到又遇到李小姐了。 李竹却没管这客气话,恶人先告状的说道:你刚才吓了我一跳。 秦略笑着说:那是我的不是,作为赔礼,可以送李小姐去任何地方,能别生气了吗 李竹也不是真生气,只是不好意思,一时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装着自己生气了。这会男神都给台阶了,自己又怎么可以不顺着下呢 两人上车之后李竹才闻到车里的酒味,问道:你喝酒了 正系着安全带的秦略这才想到,自己为什么停在这不走的,说道:我让司机过来接我了,要不我们再等会。或者你会开车吗虽然喝酒了但我还是可以做个护花使者的。 李竹想了下,说:我可以送你回去吗你车子借我开回去,下次我再还你。 秦略略微挑眉很是诧异,这是还想跟自己继续有联系的意思吗或者这才是上次那只支票的潜在意思 车子在路上平稳的行驶着,安静的车内秦略忽然转过头说道:上次你推荐的书我看过了,写的很好。 李竹平稳开着的车子突然减了一下车速,接着才又变成了跟刚才相同的车速。努力装作随意的答了一声:哦 李竹说:钱钱,有人夸你写的好了,还是当面夸的你兴奋不 一块钱接话:别拿我当挡箭牌,人家说的可是有潜在意思的,装,你在装,小心装过头人家不理你了。 说过那句话后,两人就没再开口。 很快秦略所说的地方便到了,下车之后为防止人家真的不再理她了,李竹问道:还你车的时候,我能不能请你吃饭。 秦略这回一点都没诧异,说道:你辛苦送我回来,应该是我请你才是。 仰着脸李竹对着秦略露了个大大的笑脸,才开车走了。 秦略看着走远的车,暗自想到,原来真的不是自己想多了 第九章 肉**的女作者(九) ♂, 所以说吧,追求意中人时,无论你长得是美是丑还是大众化,那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你会不会引起他她的注意。李竹现在觉得,一块钱只做一个系统真是太大材小用了,它完全是一个脱单神奇啊 这次的约会,秦李两人还是在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的情况下进行的。要不是之前的暗示太过明显,秦略真的会以为人家女孩对自己有意思是自己想多了。可要说自己想多了,那个经常在下班时间给自己发信息的人不也是她吗,按理说电话里他们聊得也很开心啊怎么一见面就 李竹不知道秦略心里的想法,她还以为她发起的这几次约会都挺成功的,现在他们差不多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单身狗没约过会想法略奇葩。 终于在这次李竹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要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准备转身上车的秦略却突然又走了回来。看着去而复返的人,这是忘了什么了 秦略走到李竹的跟前说道:小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对我说。 李竹有些懵,什么话她没有话要对他说啊 一块钱看着这个有些颠倒的场景无语半天,说道:你这些天对人家做的事超过了一般朋友的界限,对方没反对,还配合你这么做,这次还主动过来问,应该是同意了,你要给人家一个准信。 李竹:什么意思 一块钱:什么什么意思,这意思我不都说的很明白了吗人家就差点问道你脸上,你这天天联系时时问候,见面却说得不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略看着李竹发起了呆的,还以为是自己理解错了,刚想开口说话,李竹却上前一步离他更进了,说道:秦略先生,你有女朋友吗 秦略下意识的跟着回了一句:还没有。 听到这话,李竹没等秦略的下句话再说起便直接说:我想做你女朋友,这段时间我都在努力追求你。 秦略蓦然一笑,说道:那为什么见面你都不怎么说话,我还以为是我自作多情呢。 李竹说:我那么努力的追求你,表现的那么好了,做你女朋友好不好。我不怎么会表达,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秦略突然牵起了李竹的手,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得了。 李竹说:你才是我的。从见你的第一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秦略想着他们见面的第一天,自己因为花粉过敏肿胀的的脸李竹的脑海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那个小小的男孩牵起对面女孩的手说:以后你只要在家做饭等我就好,我赚了糖果之后会养你的老婆。 虽然想的不在一个时间段上,但结果还是好的。 这天开始,明确了关系的两人,才算有了男女朋友之间的真正的约会,不过这次的发起人都是秦略。 秦略好像看出来李竹跟别人相处不怎么习惯。后来他会带李竹逛街看电影,也会带她看星星看日出,也偶尔带着她跟朋友小聚,带着她一点点的习惯人群。 有天李竹突然给一块钱说起:我好像不怎么排斥人群了,不只是我自己的灵魂,我发现再去人多的地方,也没有心烦气躁的感觉了。 一块钱说:你不会这才发现吧好久之前你们一起外出的时候你就一直很兴奋的。 李竹说:好像真的才发现。停了一会又说:你不是说李竹的这种病需要看医生吗我怎么发现我是不药而愈的。 一块钱:不药而愈难道秦略不是最好的药吗。 李竹笑了起来说道:是的秦略是最好的药爱情,我的爱情。我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上了秦略啊,怎么办,他是我的攻略对象啊。 一块钱说:有冲突吗。 李竹呵呵笑着大声的说:没有 秦家老宅,陪着秦家夫妇在喝下午茶的秦略说:爸,妈过段时间我带女朋友来给你们看好吗 秦略是秦家养子,他来的时候已经有些记事了,秦家父母对他很好,一家人相处很是融洽。 秦妈妈说了句:行啊又接着道:怪不得你弟弟说你最近像变了个人似得,工作狂也不加班了,原来是谈女朋友了。 秦略笑着说:哪有这么夸张,是最近公司不忙。 秦爸爸问了句:什么时候过来,我和妈还订好过段时间去欧洲呢。 秦略回了句:不回耽误你们行程,我会提前带他过来。 秦爸爸颔首点头同意,便不再打扰他们母子的对话了。 想起刚刚秦妈妈说弟弟的事,秦略又问:对了妈,阿松这段时间又去哪了,他最近回来过,怎么没去公司找我 秦松也是秦家夫妇的养子,秦家夫妇感情很好,就是两人一直没有孩子,才在当年去福利院领养了秦略,他们想着有一个孩子就好,也没打算多要。 但领养秦略没几年秦家夫妇便又带回来一个孩子,秦松刚来的时候还都浑身是伤,胆子很小。有一次秦妈妈说漏嘴了秦略才知道秦松是他们在路上遇到的从人贩子那里逃出来的被拐儿童,秦家夫妇报警之后警察一窝端了那伙人贩子,作为被拐儿童秦松应该是要送回去的,但谁也不知道秦松被拐卖了几次,他当时还小,说是也不记得自己是哪里人,就被送到了福利院。可秦松不愿呆在福利院,偷偷从福利院跑了出来,又遇到了秦家夫妇,看到秦松身上又添了新伤,秦妈妈不忍,就在把秦松送回福利院的时候,又办理了领养手续,然后秦家就又多了一个人,秦松小时候闷闷的不怎么说话,但秦家气氛很好夫妻恩爱,秦家夫妇也很疼爱孩子,秦松才在长大后慢慢的性格变好了,他从小喜欢音乐,长大后就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钢琴演奏家。 第十章 肉**的女作者(十) ♂, 秦妈妈说:他是呆不住的,之前有去公司找你,正好你不在,回来还跟我抱怨了好久。最近应该是有演出,我那里还有他给的门票,待会拿给你,到时带着你女朋友一起去看。 秦略说了声好,又呆了一会,便被秦爸爸撵走了,说是让他去工作。秦略想其实是不许他打扰他们吧。 李竹这边爱情如意事业更是丰收,一块钱码子码的嗨时,时速高达两万。要不是李竹为了电脑着想每天限制工作时间,她新买的电脑也会跟被淘汰的旧电脑一样出故障。对于现在靠码子为生的李竹来说,这真是一个甜蜜的烦恼。 手机想起欢快的铃声,把正在看恐怖灵异故事的李竹吓了一跳。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下跳的过快的心脏。电话接通,另一端传来秦略温润的声音:小竹,这周末可以空出来吗早已有了完本存稿的李竹说:可以啊,一想到见你我就随时都有时间。这是真话。 感觉被女友说了一耳朵情话的秦略笑了起来,说道:周末去看我弟弟的钢琴演奏吧,之后在一起吃个饭。李竹欣然同意。两人抱着电话又温存了会,才意犹未尽的挂断了。 跟秦略通完电话,李竹问一块钱:这是开始见家长了吧 被限制码子爱好的一块钱最近有些无精打采,回话都慢半拍,半晌才说:昂,是快要见家长了。 李竹没在意一块钱的消极抵抗态度,倒腾半天翻出自己的衣服选了身合适的挂了起来。 一块钱又开口说道:我们再开几个坑吧。 李竹问:开那么多做什么,细水长流才好啊。 一块钱:反正有存稿,基本都是完结的,你就发吧。 李竹没坚持反对,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太累了,可别怪我不怜惜你哦。 这天之后,李竹的作者号名下每天三本齐开的大作,保质保量惊呆众多读者,在圈子里刮起了一阵旋风。 李竹一直以为不懂音乐的人去看演奏会,都会昏昏欲睡,一路从开场到睡到演奏结束呢。可首次去听演奏会的李竹却没有那种状况出现。让她评价一下她会给打个满分,让她说下哪里好,她是说不出来的,只会说很好听,实话 听完演奏会,两人去约好的餐厅等着秦松。 以前李竹总想着找话题跟秦略说话,不想冷场让两人尴尬,可话题这东西吧,有时越说越尴尬,越说越没话说;可现在两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不用专门找话题,看着对方不说话,牵个手也不会觉得时间难过,总感觉一眨眼的时间两人就要分开了,有好几次李竹想要把秦略拽到她的出租屋,进行感情的另一次升华,可都被一块钱坚决的反对了,李竹拗不过它,只能眼馋的摸摸小手的什么的,惹得秦略发笑。 打开包厢的门,秦松便看到两个快粘到一起的人。听到包厢门打开的声音,两人一起转头,动作一致。看到来人是他之后,秦略便招呼他过去,简单的招呼过后秦松喊饿,开始点餐。中途秦略接到助理的电话,起身去了洗手间,包厢里只剩李竹跟秦松两个人了。 放下餐具,秦松擦了擦嘴角对着李竹说:我听大哥说,李小姐是个作家 很简单的一句话,可李竹硬是从中听出了鄙视,别怪她多想,因为她发现这个秦略的二弟,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对她不怎么友好,这不秦略刚刚出去,他这弟弟便开始发作了。 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是啊李竹笑着说。 你那工作跟我大哥的工作不怎么相通啊,他平时有工作上的往来会告诉你吗秦松继续发问。 李竹说:两人在一起也不是必须要谈工作吧,不谈工作又不是不可以谈别的。 秦松往上提了提嘴角继续说:也是,你们可以谈些别的,比如哪些首饰漂亮,哪里的房子户型好。 这是把敌意放在明面上了 李竹放下水杯刚想反驳,包厢的门打开,秦略从外面进来了。看着李竹要说话的架势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李竹说:二弟问我们,工作不同平时有共同话题吗。 秦松接着道:对啊,还刚想问你们什么时候一起回家看爸妈,我好抽时间呢。 秦略说:前几天回去给爸妈说过了,这就是这几天回去,你这几天不去外地吧。 秦松说:还好,最近都不去外地,到时候我也回去一起准备。 几人都吃的差不多了,简单的又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看着秦松的司机开车载着他离开,李竹甩了甩被牵着的手,说:你弟弟好像不喜欢我。 秦略没松开手反而使劲攥了攥,他又不是傻子,中途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小竹跟阿松之间的气愤不对,虽不知道原因,但听到小竹这句话的意思,这是阿松挑起来的 暗自叹了口气,秦略说:不喜欢你正好,喜欢就麻烦了,你忘了你说你是我的了吗,还要那么多人的喜欢做什么。 李竹推了下他,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略说:我跟爸妈说过咱们的事,他们都很欢迎你,阿松可能说话口气不好,并不是针对你的,别生气了。 说了好久李竹总算感觉不怎么生气了,两人又卿卿我我的黏糊了一会,才各自离开。 回了家,李竹才跟一块钱说:秦略的弟弟对我不怎么友好,这我没感觉错吧。 一块钱说:有时,女人的第六感是对的。 李竹问:咱们都没得罪过他吧。 一块钱:都没见过,谈何得罪。 李竹说:这还奇了怪了,都没见过的人,怎么会讨厌我呢难不成他是哥控 这边坐车回家的秦松闭着眼向后靠,想着那两人的相处,皱眉想着,怎么办感情很好啊 第十一章 肉**的女作者(十一) ♂, 闹不懂那哥控还是真的单纯不喜欢她的秦松,李竹便不打算再理会他,男友的家人好像不怎么喜欢她,这虽是个令人难过的事,但也不会时时刻刻被她挂在心头。她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办,她写的文有人喜欢,她喜欢的男朋友也喜欢自己,不用自己再辛苦暗恋,这些事比起其他来要重要的多。 这天李竹依然十指如飞的在敲键盘,一块钱突然说道:你已经是个成功的写手了。 李竹蛮惊讶的,说:那么快 一块钱说:当然,我一出手,就没有失败的时候。李竹为这自恋狂点赞,口气虽大,但人家有资本不服不行。 绑定者虽然白眼翻天,但没说出反驳的话来,对此一块钱也表示很满意。接着又说道:其实,你早已获得男神的青睐了。可以说你这次的任务完成了。 李竹微怔,红文都是一块钱作弊帮忙写的,她没有太大的感受;但男友可是自己谈的,两人在一起久了她都忘了,她是为什么而接近他了。 哦李竹装作不在意的回了一声。接着又问道:任务完成了会怎么样。 一块钱说:我也是第一次工作,还没熟悉工作流程,所以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听到一块钱的回答,李竹才慢慢的长呼出一口气。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想听到什么答案,只是在问完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不觉连心都提了起来。 之后一人一系统便好久都没在说话,李竹是实在没心情聊天,也不知道要聊些什么。一块钱是感觉到绑定者心情突然变得不好,便不再开口说话惹人烦。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一室寂静,让李竹烦闷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下。拿起手机接通,听筒里传来每次听到都让她心情大好的声音:小竹,出来吃晚餐吧。 李竹:嗯,你来接我。 秦略笑了下,说:已经在楼下了。 李竹急忙奔到阳台打开窗户往下看,果然看到秦略的车子就停在楼下,可能是听到电话里传来开窗户的声音,李竹从楼上看到秦略从车里走了下来向上招了招手,说道:快下来吧,我等着你。 李竹忙忙答应,连手机都没舍得挂,慌慌张张的找了件感觉很不错的衣服穿上,用手指扒了下头发在脑后绾成了一个丸子头,开门走了出去,走到一半才发现忘了换鞋子,又一阵风似得跑上去把鞋子换好,接着跑到了楼下,看到站在车门旁边的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上去一把将人抱住,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好半天都没动。 秦略被她的冲劲顶到车门上,就那样维持着微微后仰的姿势抱着她,用着劲抚摸着她的后背,问道:怎么了这是。受委屈了吗 李竹趴在秦略的怀里,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说任务完成了,不开心吧,万一他要问什么任务呢所以好半天之后还是闷闷的说:没什么,就是今天特别想你。 秦略又笑了起来,这是在撒娇吗 李竹略抬起头说:嗯,就是撒娇,你不疼疼我吗。看着秦略的笑脸,也不知怎么又想到他们重逢见面的那次,那个匆匆扫过一眼就无视她的人。他对她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记起小时候的那段青梅竹马的情谊,那是怎么就会见了几次面就答应做她男朋友的呢之前李竹不想问,现在想问,却不知道怎么问。 半响李竹还是开口问道:当初你为什么会答应做我男朋友。 秦略老半天就看出李竹有话说却不开口了,还想着要不要开口问问,谁知她自己还是憋不住说了出来。 你这半天就纠结的这个啊 嗯嗯,快说怎么会答应的。 秦略装作仔细想了想,看李竹那眼都不眨的样子又笑了出来:心里那么想,嘴上当然就那么答了。还能有什么原因。 就这样李竹不怎么相信。 嗯,就这样。秦略回道。又问:你今天怎么想到问这个呢 李竹没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说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就是在福利院时候的事。 秦略说:福利院还记得一点,你怎么会想到要问这个 李竹回:我梦到小时候的事了,小时候我们见过的,就在福利院。 秦略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李竹没说是一块钱告诉她的,而是说:你之前说过你在福利院呆过一段时间的,我也在那里呆过。还有这里李竹向上卷了卷秦略的衣袖,他的手臂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你那时给我糖吃的时候穿的是短袖,这颗红痣很明显。种种迹象加起来,我们小时候绝对见过 给你,糖吃秦略慢慢的回忆着那模糊不清的记忆,他在那个福利院待的时间不长,而给在一起的小孩子糖吃好像只有一次,就是秦家父母收养他的前一段时间。福利院的孩子不会经常有糖吃的,只是那次好像有活动,才发了糖果,他的糖果去哪了,他还真记不清了 所以,你今天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才来抱着我撒娇吗。实在想不起来,秦略放弃了回忆,决定相信她。 李竹却又放了了大杀招你当时说,以后你只要在家做饭等我就好,我赚了糖果之后会养你的老婆。 秦略这回的的惊讶在脸上定格了好久,真是我说的 李竹以为他不相信,说道:骗你有糖吃吗 谁知秦略却说道:所以你被一颗糖打动了,不远千里来找我了。让我履行诺言,赚糖来养着你是不。明显带着戏谑的语气。 李竹却想说,其实这是真的只不过那个李竹没找到,而有作弊器的我却又不是跟你相约的那个人。 可我却是真实的跟你相恋的那个人 第十二章 肉**的女作者(十二) ♂, 目送秦略离开,李竹自己又回到了楼上,两人在楼下温存好久,说说小时候的事,谈了谈他们认识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然后都忘了要去吃晚饭,各自离开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想到,忘记吃完饭了。 李竹拿出锅子煮着面条,算着他应该到家的时间,拿出电话打了过去。 刚刚停好车就听到电话铃响,秦略拿起手机一看笑了笑,接通:小竹。 我们说好今天要去吃晚餐。李竹有些小委屈的说:可刚刚光顾着说话了,回家之后才发现肚子都饿扁了 秦略轻笑出声,说:我在开车回去带你吃晚餐。 李竹忙说:别,别,太麻烦了,我煮的面都快熟了。说着同时还搅了搅锅子,感觉差不多了就关了火。 不麻烦的,我也还没吃 想了想,李竹还是拒绝了,说道:你也回家吃吧,太晚休息对身体不好。 秦略嗯了声同意,稍停了一下说道:我上次说的到我家来一趟,让你见见我爸妈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后天过来行吗我告诉家里一声。 停顿了一会李竹才说:他们真的同意我们在一起吗不知怎么了,两人相处的越久就越患得患失了。 当然秦略说:爸妈不会插手我们之间的事的,只要两人合适,他们都是乐于接受的。 沉吟片刻后李竹还是说了声:好。 得到满意的答案,秦略明显很兴奋。两个才刚刚分开的人又用电话聊了许久,才意犹未尽的挂断。 看着锅里已近泡汤了的面,李竹一点食欲也没了,肚子好像也饿过了劲,听不到造反的声音,只有身体好像还有些不满没有被补充能量,懒懒的一动也不想动。 你心情不好。一块钱用的是肯定句。最近这段时间,绑定者的心情总是不好,作为她的绑定系统,它也是很苦恼。 是李竹说:心里好像很不安,却不知道因为什么。顿了下接着又说:见他的时候很高兴,又很难过,弄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心情不好。 这是不是你们说的那种恋爱挫折综合症。一块钱问。这个它在别的资料上有看到过,当时还看了大量的案例,还别说,这症状跟绑定者的还真有点像。 恋爱挫折综合症李竹反问,还有这症状 一块钱回:这好像是我问你的吧 李竹回:可我没听过啊你从哪知道的 你们那度爷上说的,我上去看过。沉默了半晌,对于绑定者的问话一块钱还是如实回答了。 度爷李竹奇道:你还看那东西你不是系统吗应该什么都知道吧 一块钱回:看度爷怎么了,这是了解本土情况的快速方式。我是系统没错,但我是新系统,有些不知道,是正常情况。 听了一块钱的自辩,李竹为自己的狭隘道歉。不管是谁都有不知道的问题,她实在不该那样质疑一块钱,系统也不是万能的啊 虽然绑定者的道歉没有诚意,但一块钱还是欣然接受了。两人吵闹了一阵,李竹刚刚低落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过去将泡汤的面热了下勉强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了才放下碗。然后将用过的锅碗勺洗刷干净便去休息了,心情不好做什么都没动力,还是躺着吧。 有了重要的安排,时间总感觉一眨眼就到。这天一早,秦略准时来到李竹的楼下,接到早就准备好的人,一同赶往秦家。 从昨晚开始李竹就没怎么休息了,不停地问一块钱她选的衣服怎么样,要不要化妆穿什么样的鞋子要不要带包包,礼品拿些什么等等等等,还好一块钱没有暴走,还次次回答。但李竹那种不安却越来越大了,说不清为什么只能一遍一遍自己找话来说。早上见到秦略时,又让他受了昨晚上一块钱的那种待遇,不停的向他问东问西。秦略全程带笑回答,全部点头都没还没安抚成功,只能自己再重复一遍来安她的心。 车子在平稳的行驶中到达了秦家所在的区域,在一个路口等绿灯的时候李竹还在问:我穿着还合适吗 秦略说:很漂亮,很合适。 李竹:礼物呢我没亲自挑,伯父伯母会不会不高兴 秦略:带着呢。礼物是我们一起挑的。爸妈不会不高兴的。 李竹:家里来没来其他人呢 没有,都是自己家人,我弟弟你见过的,还有就是我爸妈了。真没有其他人了。秦略哭笑不得的说着:真的,别紧张了,没事了,我爸妈都很和气。 李竹还想张嘴再说,电话却响了起来,秦略用耳机接起电话,说道嗯,快到了还有一个路口,嗯好拜拜。电话挂断把耳机拿下来,看了一眼眼巴巴瞅着自己的人,秦略笑着说:是阿松打的,爸妈问这么还没到呢,问问我们具体的地址。 李竹哦了声,看到眼前的红灯变绿灯,秦略继续开着车向秦家行驶。可能是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李竹觉得紧张不平静的心,反而松了下来。不在东想西想问东问西。反正也就这样了不是吗。 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开车的秦略,李竹突然说:亲爱的,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听到这话的秦略看了她一眼轻笑出声,说:难不成之前都是有一点点爱我吗 才不是。李竹反驳,刚想再接着说,却突然听到脑海里一块钱说:任务完成,该离开了。李竹一怔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看到有一辆急速开过来的车,短短的距离开车的人没有一点减速,反而加速冲了过来 李竹连思考都没了,身体不由自主的侧向秦略的方向挡在了他的前方,耳边只听嘭的一声,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肉**的女作者后续(求收藏~ ~~ 求推荐~ ~ ~) ♂, 秦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刚睁开眼睛时,脑袋木木的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连自己醒来都没发觉,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身旁围着的秦家父母以及参见诊治的医护人员,在一片吵闹声中渐渐的恢复知觉,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那辆冲向自己的车,还有挡在他身前的 秦略急忙转头四望,看到一旁眼睛红肿的秦妈妈和看自己醒来紧张过来查看的秦爸爸,穿着医院工作服的医护人员,就是没有他想找的的那个。 爸妈,小竹呢秦略以为自己很大声的问,可话说出口才发现声音小的快连自己都听不见了。秦略又重复的问了一遍,声音仍旧不大,但也足够身旁的人听清楚了。可却无人回答,大家都好像没有听见各做各的事,可就是这样才更叫秦略害怕。 努力挣扎起身,秦略想要自己去看小竹,却被秦爸爸一把按住,秦略再次挣扎起身表明一定要去。 看着儿子认真的眼神,秦爸爸还是退了一步妥协了。叫人推来轮椅,要亲自推着他去。秦妈妈跟在轮椅后面,已经红肿的双眼再次泪如雨下。 病房里秦略终于看到了想要找的那个人,她躺在床上,一张白色的布将她整个遮住,秦略吃力的推着轮椅上前,掀开了阻隔他视线的障碍物,看到他要找的人脸色惨白的躺着。秦略抬起手去轻轻抚摸着她,无声痛哭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之前他们还好好的不是吗,他都没来得及跟她求婚,为什么要挡在他身前呢 身后的秦妈妈带着鼻音说:警察赶到的时候,你们的车都变形了,你被撞击的冲力震晕过去了,小竹小竹她她整个挡在你面前,当场就不行了秦妈妈还没说完,压抑不住的哭声再次传了出来,秦爸爸上前抱紧她,小声的安慰着。 秦略抱着李竹凉透了的身体,小心的抚摸着她的脸,鬓角还有头发上都是干涸的血迹压抑不住的痛哭声从秦略喉咙里发了出来,激动的情绪加上刚刚醒来的身体承受不住,秦略再去晕了过去 秦爸爸赶紧叫来医生,医护人员再次抬着秦略离开,病房里只剩还孤零零躺在床上的李竹的身体 经过诊治,秦略才慢慢清醒过来,被撞击过后又被压制了的恶心,眩晕头痛都一次发了出来,心如死灰的秦略却连动都没都,小竹死了,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抽走了灵魂。 看着伤心不已的儿子,秦妈妈再次小声哭了出来,秦爸爸看着也不是办法,叫来司机让她送秦妈妈回去,秦妈妈不愿离开,还是秦爸爸说让他准备下李竹的后事,秦妈妈才不得已离开了。 刚刚送走秦妈妈,跟在秦爸爸身边的人,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接通之后,手下将电话交个秦爸爸说道:先生找您的,说是关于这次秦略先生车祸的事。 秦爸爸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警察清晰的声音:打扰了秦先生,我是这次秦略先生车祸事件的负责人,因为案发现场有目击证人,我们根据证人提供的线索抓捕了嫌疑人,听说秦略先生现在已经清醒了,我们有案件相关的事情需要向秦略先生了解一下,现在正在病房门口,请让我们进去。 秦爸爸皱了下眉,说道:可以等到明天再问吗,我儿子刚刚清醒,身体和精神都不太好。 警察说:抱歉秦先生,我们实在是有重要的问题需要了解,不会打扰太久的 双方交涉了一会,秦爸爸还是让守在门口的保镖进来了,几位身穿警服的办案人员陆续进来,先是表达了歉意,然后便公事公办的询问了起来。 警察说:秦略先生,请问你在事发之前有没有向什么人透漏过你的具体位置,或是什么人得知了你的行程。 秦略已经心如死灰什么也不想说。 警察看着无论怎么问秦略都闭着嘴一字不吐什么也问不出来,无奈之下只能先离开。最后走的一个跟秦爸爸手下的人是个熟人,走之前隐晦的说了一句,那人听到之后马上将事情告诉了秦爸爸。 什么不是简单的交通肇事秦爸爸沉声说。 听到这话的秦略立刻睁开了眼,一字一句的问道:不是交通事故 那人看了秦爸爸一眼,秦爸爸点头,那人才对秦略重复了他那熟人隐晦告诉他的事,开车那人说,是有人给他钱让他撞上您开的那辆车的,至于你所在的位置,那被抓住的人说是听到您在电话里亲口说的。 不可能秦略说:我那天所有的行程都推掉了,其他人不可能知道我的私事。 这是真的,秦略先生。那人说:就在您出事的前十几分钟,他便等在那里,接到电话之后,立刻将车开过去,然后撞了上去。 秦略实在想不出来他向谁透漏过具体位置,正认真回想时突然听到电话响起。秦爸爸接起电话,耳边传来管家的略焦急的声音:先生,松少爷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警察怎么会到家里秦爸爸说道。 管家说:警察没到家里,在园区入口处就将松少爷带走了,保安室里来的电话,我出去时警察已经走了。 好,知道了秦爸爸说,同时又问道:这事太太知道吗。 管家回:太太还没回来,我直接给您打的电话,太太应该还不知道。 秦爸爸说:先别告诉她,这事我会解决,就这样吧。挂断电话之后,秦爸爸对手下的人说::让龚律师去警察局了解下情况,将阿松先保释出来。 正回想事情的秦略听到阿松这两个字,突然想起快到秦家时接到的那个电话 我跟龚律师一起去秦略说道。 秦爸爸转头看着秦略,秦略回视过去说道,快到家的时候,我接到过阿松的电话,他问,我在哪里 秦爸爸怔了下沉声说:他是你弟弟 秦略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回道:除此之外我没接到任何一个电话 警察局里被逮捕了的秦松说:我的律师没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参与办案的警察回道:秦松,嫌疑人手里有你给他汇钱的证据,包括你收买他指定他撞上秦略先生的车子的短息留言记录,以及案发当天的通话录音记录,现在是证据确凿,不容你再狡辩了。 秦松一句话不说,表明了坚决不配合的态度。这时,又进来一个警察,对着里面参与办案的同事说:秦松的律师到了说完转头看了一眼秦松接着说:秦先生跟秦略先生也都过来了。话音刚落便看到秦松浑身僵硬表情明显紧张起来。 几位老练的办案人员对视一眼,没说其他话,但也都差不多确定嫌疑人所说的事情不可能有假了。 看完嫌疑人所录的笔录及证据之后,秦略紧闭双眼,狠狠的咬着牙才勉强控制住愤怒绝望的喊声,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到这种地步,他一直以为的兄友弟恭都是假象吗,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秦松对他那杀之而后快的想法的。 秦略让龚律师找了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单独跟秦松见了一面,看着面前低着头的人秦略怎么也不明白,事情是为何到了这种地步的,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开始说 到是被视线逼急了的秦松先语无伦次的说:不是我做的,是别人诬赖我的。 看着那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的秦松,秦略实在说服不了自己相信他,一字一顿的开口问道:为什么。 秦略气急败坏的说:都说了不是我做 秦略定定的看着他还是问:我问你为什么。 秦略要不是被手铐铐在椅子上,这次连坐都会坐不住了,他挣扎这说:都说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声音一次比一次高。 秦略这次连问都不问了,定定的看着他。 被逼急了的秦松发泄似得说:谁叫爸爸说要把公司全留给你的,我也是他儿子,凭什么什么不留给我。你就该去死,你死了那些都是我的了,你怎么不去死呢去死啊 原来就是这个可笑的原因,秦略闭上双眼,就因为这个原因秦松就要杀了他。可最后死的却是小竹,她什么也没做却被这可笑的原因害的惨死过了好久,秦略才睁开眼睛转动轮椅自己推着出去。身后发泄完的秦松,才好像反应过来似得,继续说着不是,大哥我就是说的气话,真的不是我,大哥,你要相信我,大哥,大哥你最疼我了不是吗,不是我,大哥真的不是我,大哥 无视身后的秦松,秦略打开门出去,看到站在门口的秦爸爸,秦爸爸脸带后悔,闭了下眼说道:你看着办吧。转身便离开了。 旁边站着的律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轻声喊着:秦略先生秦略没等他说完,便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龚律师,公事公办吧。然后便推着轮椅走了。 看着走远的秦家父子,还有房间里歇斯底里喊叫的另一个秦家人,张律师再次推了推眼睛轻声说了句:钱,都是钱啊然后也转身走了。 被卖掉的女人(一)求推荐~~~求收藏~~~ ♂, 再次睁开眼睛的李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之中,空旷旷的地方充满了浓雾,她应该是站在半空之中,因为上够不着天,下够不着地,左右摸不到墙。 李竹试探着问:这是什么地方还好一块钱没抛弃她,说道:等等,正在搜索中。又过了一会才接着说:中转站,总系统上说,以后我们都要到这里来接收能量。 就这这地方什么也没有啊李竹说道。 嗯一块钱说:我刚刚从总系统上接收到的资料,很明确的说就是在这里补充能量。 李竹试着慢慢的在这浓雾中穿梭,感觉半天发现其实跟走在平地上一样,没有什么头重脚轻想翻跟头的情况,渐渐的也就放下心来。 你说秦略会这么样呢沉吟了好久,李竹还是问了出来。 一块钱问:你想看看他们的后续吗我可以发给你。 李竹摇摇头,说道:还是不看了,你给我简单的说下就行。 看到那起事故竟然是秦松指使的,李竹还是有些惊讶的。原以为秦松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她,但实际上秦松是不喜欢秦略准备要娶的那个人,只要处在那个位置上他都会讨厌。 原因就是秦家父母一次闲聊时候的私密话被他听到,知道秦家父母要在秦略结婚的时候把整个公司的股份全部转移到秦略名下,而秦松自己可以分到他们名下的大部分现金还有几套房产。秦松当时就想冲进去问问他们怎么可以这么不公平,谁都知道公司才是只会下蛋的金鸡,可他们只愿意分给他一些钱,一点鸡毛都不打算给他留。 秦松愤怒急了,可想起自己的身份他却又忍了下来,只在暗中针对秦略,可他只是一个会弹钢琴的音乐家,不会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权衡之下便想到了买凶杀人,可买凶杀人他一时也找不到那个愿意下手的人,最后他便寻到了网上,在网上看到一个联系方式上,写着给钱愿意替你解决一切麻烦的人,秦松当下便跟那人联系起来。 他们做的所有事都很顺利,顺利的如有神助,可两个密谋杀人的都是新手,负责开车撞人的是个刚从少管所出来没满半年的惯犯,接秦松指派的杀人任务的时候还刚十八岁,撞完人之后连跑都没跑,还去网吧上通宵去了,被警察抓了个正着,这人还把他跟秦松联系的电话信息记录都保存了,警察连事都没费就把人抓住了 李竹无语的看着她失去知觉以后查出来的所有事,发现自己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磕磕巴巴的说了句,那秦略他还真可怜李竹发现,从任务中出来之后,她对秦略的感觉就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没有任务中那种幸福的感觉,谈起他的时候也不太像说自己的恋人;就像是别人家的事,她只单纯的听了一个故事 李竹弄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将这疑问说给了一块钱听。一块钱更是不清楚,只能再次发回总部询问,得到结果合计半天才说道:这事是我失职,我应该提前给你说,让你做好心理准备的,我会给你补偿的。李竹听到每个任务委托人都有可能留下自己的一丝印记,这丝印记会对接受任务的人产生影响。便问道:对我有害吗 一块钱回道:很抱歉,我不太清楚,我在去总部问问。 算了算了,应该是没有害处的。听到又要去问总部,李竹急忙喊停,再问下去还不知道要扯出多少问题。 深怕一块钱较真还想去问它们的总系统这事那事,李竹急忙问:接收能量需要多久我们要在这呆到什么时候。 一块钱说:进入中转站的瞬间就可以接收全部能量了,现在这里只有你自己,你可以选择休息也可以选择立刻开始新的任务。 李竹直接说:那赶紧走吧,这又没人呆着也是呆着,还不如赶紧开始新的任务。 一块钱说:你不休息吗 李竹说:不用,我感觉还好不怎么累,任务也不难。顿了下又接着说:也不知任务委托人怎么会委托那么简单的任务,就算任务他们满意了,那一生也不是他们自己过的,有什么乐趣呢 一块钱说:那是给你的新人优惠,以后应该不会有这么轻松的任务了。想了下李竹的问题,又说:你觉得简单,也许别人过的时候很困难。他们怎么可能没走过,你所接手的任务都是委托人的如果,如果怎么怎么样,他们也许会怎么怎么样,你们地球人不都常这么说吗。所以你便是他们的如果;他们认为完美的一世。 听着一块钱的长篇大论,李竹有些头大,什么如果什么完美一世,人不就一辈子吗有这么麻烦吗 看着绑定者并不相信的样子一块钱没打算在继续说,问了句:还休息会吗,下次任务可能会很累。 李竹急忙拒绝:真累的话,我现在休息也没用吧,还是先开始任务吧,说不定我任务完成的好,还能早点回去。 一块钱没在劝说,直接开启下次任务。 短暂的失去知觉后,再次醒来的李竹发现自己没法自由活动身体,连开口说话都张不开嘴。眼前虽漆黑一片却很明显可以感觉到是有东西附着其上,随着颠簸的移动感,李竹判断她现在应该是在一辆行驶的车中 你还好吗感觉绑定者恢复知觉后一块钱问道。 李竹说:不怎么好,手脚冰凉发麻,嘴巴勒的很痛,这是,被绑架了吗 一块钱没回李竹的问话,反问道:你现在要接收任务委托人发的任务吗 李竹同意,大量的信息瞬间便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整理捋顺后,李竹暗自咂舌,这任务还真是很累呢 因为这就是一个想要逃跑的被卖掉的女人 被卖掉的女人(二)求推荐~ ~ ~求收藏~ ~ ~ ♂, 她这次的任务委托人名叫潘音,是v大的二年级学生。 潘音是个独生女从小家庭普通,上了大学之后,为补贴费用平时的假期都用来兼职了。这次暑假潘音也是照常找了一份兼职,在一家咖啡店做服务生,原本这次也会跟之前的每一次兼职一样,两个月过去潘音拿到打工的费用,从咖啡店辞职继续学业。 可是在开学的前两周,店长在国外留学的儿子突然回国,在自家的咖啡店里见到了正在工作的潘音。潘音虽说家境普通,但样貌气质却是极为出众;店长的儿子之后便时时纠缠,打着追求的名义天天骚扰潘音,潘音不堪其扰最后只能提出辞职。 当初说好干满一个暑假的,可潘音提前辞职,最后只拿到一个月的薪水。正犯愁再怎么找一份工作的时候,同寝室的室友说她可以找到一份按天结算薪资的工作;两人从一进大学就住在一个寝室,不说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但各自的为人大家都还是差不多清楚的。就这样潘音还有另一个同学一起跟着崔梅去那所谓的影视剧组面试做临时演员。 潘音不知道那个影视剧组到底是哪个影视剧组,连到底有没有影视剧组这回事都不知道真假,因为他们连面试的地方都没看到,在一个偏僻的胡同就被迷晕了。再次醒来潘音就变成了有着李竹芯子的潘音了。 慢慢转动了一下手腕,略微通开血液的手便整个发麻胀痛起来。李竹想咬牙忍住,却一咬咬了一嘴布料,在布料上用力的牙齿也早已酸软无力,喉间闷哼最终还是溢了出来。 听到李竹发出的声音后,周围又接连响起好几个呜呜的的闷哼,李竹回想了下,问一块钱:这里还有六个人 一块钱说:加上你一共九个,两个没醒的。 李竹说:现在怎么办,我该怎么离开,要把这些人都带走才可以。 一块钱赞同,说道:可以的,就这么办吧。 李竹说:这么办这么办你没说该怎么办啊。 一块钱说:我说了你能办到吗做任务的是你 李竹气了个仰到,说:你原来还都肯帮我,现在就只会说风凉话,我被绑着我能这么办 一块钱说:之前帮你不也是出出主意;我现在也可以帮你出主意,你先找把剪子,刀子也行,任何可以割开绳子的都行,找吧。 李竹无话可说,说了它也会装不懂,她要是找得到剪子刀子还用它想办法 手脚被绑,嘴巴堵着连眼睛都被蒙上了,万般无奈,李竹停止无谓的挣扎,决定先保存体力,谋而后定。 这时那种颠簸的感觉越来越严重,由于被绑着手脚李竹的身体已经被接连的掀起抛下数次,期间不时砸到同时被绑着的其他人,也被其他人砸到过多次,在最后一次大的晃动之后车子停了下来。李竹感觉到载着他们的车停下之后,后面还有一辆跟着的车也停了下来。车上有人下来了,同时还响起来问话的声音:怎么在这里停了那人气急败坏的喊着。 你就不会小点声另有一人压着嗓子说:再往后就上不去了,只能停在这。 怕啥这又没其他人了一开始说话那人不甘心道:在这停下,还有老远才能到,咱们要走多久 压着嗓子那人说:说上不去就是上不去,后面带的那一车羊还不知道有没有颠坏。再往上爬,这破车也没那劲了 一开始说话那人还想再说,跟他在同一方向站着的一个人轻声喝到:行了彪子,大财是老手了,他说上不去那就是上不去,我信他。 一开始说话那人也就是彪子听到这人说话,嘟囔了两句到底是闭嘴了。压着嗓子说话的叫大财的那人对着说话这人恭声说:炒爷,这地方我来过好几次,一开始也不信邪,试着往上爬过,可这地太陡爬到一半上不去,就会自己往回倒,那次倒的太快我猛踩刹车,结果车都翻了,还死了两只羊,炒爷,咱说实话,这不值当。 炒爷带着轻笑对来到自己跟前的大财说:我既然点名要你带路,就是信得过你,大财你别跟彪子计较,那就是个懒蛋,谁让他多走点路,谁就是他杀父仇人。 大财装着爽朗一笑,说:既然一块共事,那就是自家兄弟,没什么计较不计较的。不过说真的,彪子兄弟还是小点嗓子眼吧,前段时间,我可听说这不远的地方来了一个师,说什么搞军事演习;咱这,跟那离的是不近,但真要说远,也说不上吧说完看了彪子一眼,又转过头继续跟炒爷说话。 彪子被气狠了,但看到炒爷也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咬着牙啐了口低声咒骂了句,到底还是没说其他。 听了全程的李竹虽然知道他们这伙人不怎么齐心,但却改不了他们都是一样的穷凶极恶的歹徒,李竹不敢赌他们哪个人会有那所谓的良心发现,在她求饶的时候愿意大发善心的放他们走。所以这时候她只能选择闭嘴。 另一边的炒爷还在问:来了一个师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大财脸带自得的笑着说:也是前不久的事,虽说人不少,可他们风声紧一直都没透出音来,我这还是那地方有熟人才听到的消息 看着大财那样,炒爷隐晦的皱了下眉没说别的,接了句:这年月还是有熟人好办事,呵呵 谁说不是呢大财也跟着呵呵笑着说。 看到这边发生的情景,彪子转头哼了声,大步走到大财开的那辆车前,让呆在里面的人下来跟他一起把后车厢打开 虽还被蒙着眼,但有光照进来的时候李竹还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都他妈给老子下来 被卖掉的女人(三)求收藏~求推荐~ ♂, 李竹可以感觉到车厢里的人都在哆哆嗦嗦的移动,但移动的位置绝对不会是那个叫彪子的人跟前。 我操彪子看没人下来骂了句,一个箭步跳到车厢里,照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的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脚继续骂道:妈的,给脸不要是吧。边骂还边踢了离的近的另一个人两脚。 被打的两人从鼻子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其他没被打到的人吓得缩成一团,嗓子眼里发出啊啊的尖叫声,在出口的瞬间又全被堵住变成了闷闷的哼哼声。车外站着跟大财坐一车的人,看到彪子的举动忍不住说:她们被绑的那么紧,要是能听你的话自己走下来,俺们还担心半路丢货哩。 彪子连续被好几个人骂,这次听到连大财的小喽啰都敢对自己呛声了,转头照着那人喷了句:妈的,要你他娘的操心,多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别什么事都瞎叨叨,爷爷是你能管的 那人被彪子喷了一顿,当时就有些恼了,拿着钢管就想跳到车厢里。大财看到立马喝道:行了大仓,别给那种东西计较说着还看了彪子一眼继续道:狗咬了你一口,你还想追上去咬他一口吗 大财话音刚落,彪子就从车厢跳了出来跑向他,恶狠狠的说道:妈的老子弄死你 炒爷上前一步,常挂在面上的笑也落了下来喊了声:彪子 彪子停了下来,对着大财使劲把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大财看了一眼彪子的动作,转过头嗤笑了一声,这次彪子不止咬牙,连拳头都捏的磕磕作响了。彪子转头喊了句:炒爷 炒爷转过身看着所有人一眼,说道:都消停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说完还多看了大财一眼。 大财斜着嘴角挑了一下半边眉毛,说道:只要彪子兄弟别找麻烦,咱们其他人都好说话 炒爷垂了下眼皮,然后又抬眼看了彪子一眼对着他说:行了,把车上的人都给弄下来,再怏怏下去还不知到什么时候 彪子得了炒爷暗含警告的一眼,另一边在大财手里又确实赚不到便宜,最终还是低下头跑到车旁,跳进后车厢拽住其中一人便扔了下去 车厢里的人在听到有人又进来了,就都紧紧的缩成一团了,那两个被打的更是怕的瑟瑟发抖,可还没抖完,一人便被上车的彪子丢了下去守在车旁的大仓,急忙看向丢下来女人,见那人从被丢下就不动了,手脸都被摩擦破了皮对着车上的彪子骂道:你tm想干啥,好好的货都摔坏了。 看到这一切的炒爷和大财也是暗自心疼,大财在旁又发出一声嗤笑;炒爷也是暗恨这不知好歹的货色,可这次带的人不多,他实在不想再撵回去一个了,张口说道:不会干就滚一边去 彪子看到摔下去的那人没站起来,也知道办错事了,被三个人连着喷了一顿也没敢再还嘴。大仓跳到车厢里把里面所有人蒙着眼的胶带撕开,又解下绑着他们手脚的绳子,把李竹他们一个个都撵了下去。被绑的人都不敢反抗,虽然手脚还是发麻,但也都一个接一个从车厢爬了出去。 李竹是倒数第二个爬下去的,之前不通血液的手脚在猛地被松开的时候发出万千针扎似得痛感,下车的一瞬间便直接摔到了地上,抬眼一看其他人也都差不多,下来的人围城一堆,李竹也朝着那堆人挪去,在最后一人下来的时候,旁边站着的炒爷,大财大仓彪子以及两辆车上开车的人都围了过来 李竹快速的抬眼看了一圈,这几个人都在二三十岁的年龄,年龄最大的应该是炒爷但也绝对不超过四十的模样;炒爷旁边站着的应该是彪子,彪子旁边的是大仓,刚刚给她们解绳子的时候李竹看清了,大仓旁边的是两个最后出来开车的人,剩下的应该就是大财了。 他们一行六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而李竹这边是九个被药晕了绑的手脚发麻的女人。若无意外比如他们这伙女人除了李竹之外都是武林高手,或者身上藏着枪支弹药之类的东西她们不可能逃脱,这些女人在一块待了好长时间了,到现在一块钱都没告诉她,周围哪些人身上有危险品,也就是说她想的那些比如都是不存在的。 看着挤成一团的女人,彪子说:炒爷,总不能就这样放开她们吧,要是跑了可不好追,还是像刚才那样绑着吧。 大财都懒得说话了,大仓接口:都绑上谁拖着上山,车里不是放着长绳吗,把她们串一串绑着不就行了,哪那么多事啊。 彪子被这个骂一顿被那个喷一回都没脾气了,闻言也不再回嘴了,转身到车上拿了来之前就放车里的那根长麻绳。 给炒爷开车的那个矮个子男人上前从人堆里拽出来一个女人,用彪子从车里拿出来的绳子绑上她一只手,那女人抽抽噎噎的往后缩,小声求他:放了我吧,求你了,呜我给你钱,你们要多少我都给,求你们了其他人听到她哭的声音,原先憋着哭的也都呜呜的大声哭出来了,一人一句的说着差不多的话:放了我吧,求求你们 矮个子男人一手抓着那女人的手,另一手放下绳子照着那女人狠狠甩了个巴掌骂道:臭你tm要有钱还会到爷手里被打的那女人吓得啊啊直叫,可越叫越被打的厉害,其他人女人看到,都紧紧咬牙闭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大仓蹲下身拿起绳子,扯了一头走到离他最近的人那,抓起她的手,边绑边说:老实点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要是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惹人烦,就别怪大爷们不客气了。说着还使劲捏起了那女人的下巴。 很不巧 被卖掉的女人(四)求收藏~求推荐~~~ ♂, 很不巧,离大仓最近的那个女人就是李竹 李竹没有别人家那种系统给的什么都会万事不愁的金手指,也不是天生高贵冷艳面摊范的女中豪杰,她只有个平时能稍稍陪她说话的系统一块钱其他啥用也没有;所以在被大仓警告的时候,她就只有哆哆嗦嗦的猛点头,可怜巴巴的眨着眼,表现着自己的无害 一块钱用机械的声音,都充分表达了它的不满:你那是一个被伟大系统绑定的样子吗,你不会站起来照着他脐下三寸猛踹几脚,一个利落的转身落地快速抢车跑了吗实在抢不到车,你往山里跑也行,我保证地形比他们熟,能顺利的把他们甩开 李竹边哆嗦边说:你先保证我这身体在站起来的瞬间不倒下吧 一块钱: 大仓很满意李竹的顺服,放下手时还摸了好几下李竹的下巴 一块钱气的很,说:看看,这该死的还在赚你便宜 李竹李竹没敢说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明显不是对方对手的时候她只能认怂,还要祈求对方别得寸进尺 幸好,大仓没有继续下一步的打算,虽是完全的弱者,但李竹也不想真的被赚太过分的便宜;大仓住手了,也就阻止了李竹鱼死网破的想法。 没人出头也没有救世主,李竹跟那些女人被一人绑一只手穿成一串,在六个人贩子前后围堵的情况下,向山上爬去。 李竹排头,前面带路的是大仓大财等人,炒爷也跟在旁边,后面是彪子带着两个司机断尾,一伙人向上爬到半山腰便横着走,不在往高处爬了。周围都是一人高的草和看不出年岁的树,一伙人走的磕磕绊绊,特别是被绑着的人,本来就行走不便,时不时有人摔到,她们又是被绑着的,有一个人摔倒最少也会拐倒前后的人;不多时,原本停了哭声的女人又都哽咽的小声哭了出来。 李竹随大流,看到大部分人都在哭,也断断续续的呜呜两声,既不敢哭到惹前面的人贩子心烦,又不敢表现的有多大胆多坚强一声不吭;那六人也不知怎么想的,从车上下来时不许他们哭,在走到这半山腰处她们断断续续的哭一阵时,却没一个人大声呵斥。 李竹不知道他们那伙人现在心里也在打怵。一行六人,只有大财大仓才来过这里,其他人都没来过,这六人原本也不是同一伙人,在快到地界的时候也怕被其他人黑吃黑。 连续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李竹明显感觉跟不上了,不只是前面带路的走得快,还有她后面串成一串的已经开始拖着她了。 在下一个小陡坡的时候,之前被彪子从车上甩下来的那个女人体力不支直接滑了下去,她这一滚,带着被绑成一串的人都滚了下去幸好绳子够长绊住了,李竹又得到一块钱的提醒抱住了离她最近的树才没摔的太惨,可手臂也被绷紧的绳子勒的生疼。其他人更惨吗,最轻的也是两个摔成一团的人,只有手脸被草丛里的荆棘划破了。在后面想抓住她们的彪子也被带了一个跟头,快速爬起来的时候,就想打人出气,可看到带他下来的人,又实在没把握自己下手的轻重,万一出手太重人那人挺不过去,快到地界的他们少了一笔财,自己绝对得不到好。 大财跟炒爷商议了一下,决定下了这个陡坡到前面的那一小块空地休息下,毕竟是翻山越岭,他们也吃不消。万一他们交货的时候状态太差,要货的那群人再让他们出不了这座山就不划算了 摔倒的一伙女人边哭边被催促的爬了起来,蹒跚的走到那块空地挤成一团。炒爷跟大财坐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其他人分散到四周看住她们 一路上李竹找不到一点逃跑的空隙,停下休息时也在小心的四处寻找可逃跑的路线,可人贩子虽不多,看她们这伙女人真的是绰绰有余 这时一块钱说了句让李竹更加惊吓不已的话 一块钱说:那个炒爷跟大财手里都有木仓 李竹说:你之前不是说周围人有危险品或者可以伤害到我的物品时,会提前告诉我吗 一块钱说:我现在也是提前告诉你的,在你没做出任何他们不喜的举动时,他们不会对你开木仓的。 李竹说:那你之前让我打人逃跑的时候,怎么不说 一块钱说:那时他们身上没有这东西,我确定。这应该是他们弃车爬山的时候带上的;不过他们没有多余的弹药,只有手木仓里是满的。 李竹回:不需要太多,要是那东西对着我,一颗就够了 一块钱说:人家可没有浪费的打算,放心吧。 李竹: 过了会李竹才说:我现在要怎么办 一块钱说:要跑。 李竹:我跑的了吗 一块钱说:只要能离开他们的视线,我就可以帮你顺利逃脱。 李竹看了眼周围,那些女人带着惊惧麻木的眼神她们怎么办 一块钱:还是那句话,只要可以离开那些人的视线,你带着她们,我差不多都可以让她们逃走。 李竹没把握,她连自己可不可以逃走都没把握,剩下的人全部逃脱就更没把握了。 李竹跟一块钱说话的时候,给炒爷开车的那个精瘦的男人用手摸了摸一个短发的女人,一开始他只摸了下那女人的脸,女人吓得向后躲了躲,用饱含恐惧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谁知那男人竟上前把她拽了过来,一把撕开她的衣服,女人吓得放声尖叫,却被那男人骑在身上上下起手,嘴也往她的脖子胸口添去,女人哭的有些干呕,旁边一开始没出声的炒爷对着那男人说:阿丁,行了 阿丁顿了一下,说:炒爷,这都快到地界了,我先享受下还不行吗 被卖掉的女人(五)求推荐~求收藏~~ ♂, 阿丁停顿了一下,说:炒爷,这都快到地界了,我先享受下还不行吗说完还使劲的在身下女人的胸口上抓了把,挺了挺腰 那被压在地上的女人不断挣扎大声的嚎哭,又被阿丁甩了两个嘴巴子 炒爷看着又开始动手动脚的阿丁眉头皱的更紧了,说:阿丁就两个字,炒爷没再说其他,但这两个字警告意味十足 既然做的是这一行,感知危险的警觉就不可能比别人少,阿丁看炒爷确实是生气了,也不敢再不听他的话继续下去,只能悻悻的放了手。看着阿丁那样炒爷心中更是生气,都是临时拉到一条船上的人,大财找的那几人明显比他找的要靠谱不少。 在其他人各有心思的时候,李竹却听到一块钱说,刚刚那女人身上有东西。 李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那女人只有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其他什么也没有,有东西往哪藏 一块钱说:在她肚子里。 李竹大惊:她怀孕了 一块钱:要是这样,我不就直接给你说,她怀孕了吗 李竹撇嘴: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块钱说:是毒品她刚刚想呕吐的时候,我才发现。 李竹一听说,顿时双手按在了腹部摸了起来,胆战心惊的问:我的也有吗怎么拿出来啊 一块钱回:你肚子要是有不好的东西,我难道不会提前告诉你吗一块钱之前只是没想到,会有人把那东西放到肚子里察觉那女人有异,一块钱又扫描了其他人,发现除了跟李竹同一学校的那女生,其他被绑的人肚子里都有,量还都差不多,加起来有不少呢 李竹说:那谁知道,也许你没想到,会有人把东x肚子里呢。 还真说准了,不过那只是针对外人。它对于绑定者是绝对重视的,若是任务委托人身体有任何不好的情况它都不会选择接这任务,让它的绑定者李竹受到伤害的。 在阿丁一站起来走到一边时,那差点被他施暴的女人迅速爬起来挤到人堆里,其他人把她紧紧抱住,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指责阿丁,她们清楚地知道,从到了这伙歹徒的手里时,她们就已经失去了说不的权利。 休息不久,李竹她们就又被呵斥起来继续往深山中走去,途中李竹一直试图寻找出逃的机会,可那伙人对他们丝毫不放松。 在太阳即将落山之际,一伙人又一次停下来休息,李竹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机会 炒爷跟大财结伴离开了,看守的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手中虽都有拿着刀具钢棍,但只要不是可以远程伤人的木仓李竹就不会有多害怕,毕竟她有一块钱。他们休息的地方也是一小块空地,但周围还是大片大片的草丛树枝,只要钻进去躲开他们的视线还是很容易的 低下头,李竹悄悄解着绳子,但就在快要成功之际,却有人比她先动了。绳子尾端绑着的一个高个子有些瘦的女孩迅速的跳起来钻到了草丛里,一旁看着的阿丁快速的向她跑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阿丁大喊:妈的有人跑了大仓彪子他们在人跑了的时候就已经追了出去,阿丁不敢再追,还剩一个人更守不住剩下的人。 听到喊声之后,炒爷大财快速跑了回来守着,好一会,追人的大仓彪子才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说:那臭跑了 大财眼神阴郁,看着剩下的人,掏出身上的手枪朝天空砰的开了一枪,然后用那还冒着烟的木仓口对着她们瞄了一圈,李竹感觉自己被抱得更紧了 因为疏忽而跑了一个人,炒爷让彪子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绑着她们的绳子,检查完马上就催促她们继续走 李竹庆幸的摸着重新绑好的绳子,从看到那女人跳起来的那一刻,李竹就知道自己没法跑走了,好机会已经被用掉了,但也不会多懊恼,毕竟能跑一个是一个。紧接着就把快解开的绳子又重新绑上了。 刚走没多久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阵哨子的声音,三短三长停了下又响起了三短。听到声音的大财也拿出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不过他吹的是三长三短停了下又加上一长一短,两边应该是对的暗号,对好之后,不远处的林子传来悉悉索索走路的声音,大财他们则是停了下来等在原地。 片刻之后林子里走出了一伙人,李竹抬头看了下,有十三个人,虽说人数不少,但他们手里拿的是棍棒,大财他们人少,但有两把木仓,所以对面人多他们也不怕。 从那伙人里走出来一个毛胡脸的中年男人,看到阿才之后,大声说:阿财,可叫俺等急了俺们带着兄弟都等了两天了。 阿财也上前去跟他招呼:路上遇到扫黄的兵,多停了两天,不会让你吃亏,这不我又多带了个货。那人一数,确实比订的货多了,这才真的裂开嘴笑了起来,说:行,来多少俺都吃的下哈哈笑完顿了一下又说道:说句真话,你这次不是多带了一个货吧。 阿财朝他看去,毛胡脸男人也没多说,直接让他的人从后面拽出了个被绑结实的人;李竹一看,是那刚刚跑了的高个子女人却没想到她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了 彪子看到人,直接过去就是一脚,把那女人踹的翻了好几个跟头,可炒爷大财却都没阻止,毛胡脸男人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看着彪子动了一会手,炒爷才开口说:行了彪子。彪子停手,炒爷对着那毛胡脸男人说:既然兄弟仗义,我也不会让你吃什么亏,这个货既然是兄弟你帮我们截住的,那这就算是我给你的添头了。 毛胡脸男人听到此,龇着牙笑着说:那多不好意思了,嘿嘿。 大财也跟着附和说:大家都不容易,这次我们晚了那么久,已经够不好意思了,这个就做添头吧说完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高个子女人。 被卖掉的女人(六)求收藏~求推荐~~ ♂, 毛胡脸大汉哈哈大笑,说:兄弟真仗义,那俺就收下了。说完顿了一下又再次开口:上次不是说这次带了两批货吗这批俺们兄弟都满意,另一批是不是也现在验验货。 大财看了炒爷一眼没多说什么,大步上前走到倒在地上的那女人跟前,蹲下身捏起她的两腮,伸手在嘴里一勾便挑起了一根线,那线一端绑在牙齿上,另一端好像进到了她的嗓子眼,往外拉扯时,那女人干呕不止,那东西便随着大量的口水一起出来了。 李竹很是惊讶,她没想到,那东西是这样被放进肚子里的,扫视周围一圈,毛胡脸那伙人也是满脸惊讶,可大财炒爷这伙,却只有阿丁跟另一个司机面带惊讶,不算跟她一起被绑的那个女孩,其他女人也都没漏出诧异的表情,她们都知道 大财将拿到手的东西抬高,示意毛胡脸大汉上前来看;毛胡脸男人却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向后喊了一个人来,来人跟毛胡脸大汉一伙乍一看差不多,仔细看来却又有说不出来的差别,最明显的地方时,那人在手肘处纹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那人走上前来,就着大财打开的那东西挑出来一点点放在鼻端深嗅了一口,脸上漏出陶醉的表情,许久之后,才转头对看着自己的毛胡脸大汉点头。毛胡脸大汉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兴奋的直搓手指头,看着大财跟炒爷不住的点头说:好兄弟,真是好兄弟,有财大家发,兄弟以后也不会忘了兄弟们的 炒爷闻言只是笑了下,指着李竹她们那伙女人说道:这里一共有七份货,除了那两个赠品,其她每人一份炒爷边说边指了李竹跟她那同学,然后又接着说:这第二批货咱们也是第一次合作,我给你们算个便宜的 毛胡脸大汉看到炒爷伸出的手指,想了下便同意了,他们这个地方只有大财跟这个叫炒爷的才会过来,没有其他卖主,只要他们别要太离谱的价,他都可以同意。毕竟他不是最后一道买主,被人吃下去的钱,他总是还可以在别的地方咬回来。 两拨人刚刚商量好正在交易,守在外围放哨的突然发出预警,两伙人大惊,各自拿出武器防备着 另一边被白大拉着去自己家乡的肖易他们早已进了这座山 此时的肖易还在听着白大滔滔不绝的介绍自己那美丽可爱的家乡,善良淳朴的父老乡亲,一开始听时确实不错,很是向往;可不管什么,不管多漂亮多美,连续听了两三个小时,还一会重复一次的美景也不会让人觉得多美了 俺给你说,就俺家上边,俺二叔地旁边上的桃树结的小毛桃,可好吃了,你别看小白大还在兴奋的说,肖易已经快会背了你别看小,到桃熟得时候,多摘些,放到河里用水洗干净,俺能吃一包 白大如此能说,肖易听得也快会背了,但却不会有什么不耐烦的情绪出来,因为白大不论说到什么好吃的后面总会加一句到时候俺摘给你吃。有什么漂亮的景色后面也会跟着一句俺领你去看。如此被好兄弟想着,怎么可能会不耐烦呢。 两人在部队平常除了训练就是训练,爬一两座山自然是不在话下的,旁边的白大还在说:这山俺五六岁就跟着俺爹上来逮兔子了,你不知道那逮得兔子可香了肖易想说一开始他确实是不知道,但一路下来他已经清楚的很了。 正说到紧要关头呢,白大突然一停,小声的说了句:别出声,好像有大家伙肖易停下脚步,知道在白大嘴里的这个大家伙是野猪,马上握紧手里当做拐杖用的木棍防备着 找准时机,白大肖易猛地向前一扑,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瞬间就砸倒了大家伙,可砸倒之后才发现白大嘴里的那个大家伙王七叔怎么是你啊白大大嗓门的喊道:俺还以为是大家伙呢 被他们砸倒的王七叔也被身旁扶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他,说:大子你咋回来了王七叔在外围放哨,听到有动静才小心过来埋伏,想着评他们当地人对地形的熟识怎么也吃不了亏,可没想到,还没照面便被人扑倒在地,更没想到,来人还是他们的老乡,却是所有到这里来的人最不希望来的人。 白家的大子可是去当兵了 不管说的再好听,他们也知道他们做的事不能让当兵的人知道,哪怕那当兵的是他们老乡 白大却不知道王七叔他们怎么想的,可以在这个地方看到老乡,白大就太高兴了,边笑边说:这不是有几天假吗,俺带俺战友去俺家看看,七叔,你搁这干嘛,抓大家伙吗 王七叔正不知该怎么说,听到白大的最后一句话顺着附和说:对对,俺听你三叔说他从这看到有大家伙就喊你叔你哥来逮,呵呵。王七叔旁边的人也跟着说,说是老肥了,他一个人没敢弄,俺们就说一块上来看看,想着要是能逮着就分肉吃 白大一听,忙说:真有啊那俺跟你一块逮,你到家也给俺一块肉俺也叫俺战友尝尝。说着还指了指肖易。 可王七叔听到这话却有些慌了,立马回道:逮么俺都转悠半天了都没找到,今天先家去吧,叔家有肉,去叔家喝两杯。都去,都去其他的叔哥也一起附和,一起喊着去吃饭。 白大还有些舍不得,说:那多亏了,咱再找找吧,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其他人忙一起说不找了,不找了,回家要走白大看乡亲那么亲热,想想也就不拧着非要找大家伙了。 刚刚想走,却看到从上边滚下来一个被绑着的女人 被卖掉的女人(七)求推荐~求收藏~ ♂, 躲在暗处的炒爷等人捏紧了拳头 几人一顿 白大也愣了下,之后赶紧上前想要去扶那倒在地上的女人王七叔等人却是更快一步,在白大过来之前便将她扶了起来。 我来,我来,吆吆吆这是怎么回事几人装着七嘴八舌的问,却在扶人起来的时候用力将那女人打晕了 白大挤进去看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晕过去了,便跟王七叔他们商量着说:要不,咱们将她背回去吧,这么晕着也不行啊 其他人一起说:要的要的,要是不管,一晚上就被狼吃了吆。说着便有人给那女人解绳子,还有人蹲下要背她起来 从刚才见到老乡的时候肖易便没怎么说话,向他介绍自己家亲戚的时候他还打过招呼,过后却一句话没说。白大退到一边,回头看向肖易站着的地方,肖易也正回头看他,两人对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又一同看向那女人滚下来的方向。 两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都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好几个到山里打野猪的青壮年,手里拿着的却是棍子,一个孤身被绑从上面滚下来的年轻女人,刚刚还抬起头看了自己一眼,转眼却又晕了过去。这些处处透着不寻常的地方,是个思维正常的人都可以察觉不对。可在不知目的是何的情况下,两人无法出手。 透过被压倒的草,肖易向上面看去,那个女人刚刚就是从那上面下来的,可能那里还有人 王七叔看着两个面露怀疑人,心下慌张,面上却皱着眉说:哎也不知是谁家闺女,怎么被绑到山上来了。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大子啊,咱们要赶紧回去,看看这闺女伤哪了,你在接着去镇上派出所问问,这情况咋办 白大张嘴憨憨的笑了下说:哎,到村里俺就去说完又转头看了肖易一眼。 王七叔随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垂了下眼皮又抬起来说:他大兄弟,咋了你看啥子来 肖易也转头扯着嘴笑了一下,说:没有我就是想这妹子是怎么被绑着放到山上的,跟她有仇吗 谁说不是呢 几人打定主意装傻,谁也不敢提出疑问,一伙是人多势众的匪一伙人少却是实实在在的兵。他们都在找一个突破口,是明面上扯破脸还是闭上嘴见机行事 眼见装傻的人要离开,李竹感觉等不了了,想着实在不想她也滚下去,可这次还是有人比她先行一步。 在白大跟肖易来到之前,怕横生枝节的大财让彪子等人又把她们的嘴给堵住了,可因为时间紧迫,没有细细检查她们被绑的手,李竹早已解开手上的绳子,想着见机行事,可其他人也生出了这个想法,被打的高个子女人,连绳子都没解,就什么也不顾的滚了下去,可她什么也没说便晕了过去,另一个解开手上绳子的女人,在看着他们的人稍稍放松的时候直接冲了出去。 跟刚刚那高个子女人不同的是,她的手是自由的,跑出去之后,她立刻解开嘴上的绳子大声喊:他们是人贩子 被卖掉的女人(八)求收藏~求推荐~ ♂, 他们是人贩子 此话一出,四下皆静,其他人都向王七叔看去,白大从喉咙里挤了句:七叔 王七叔转过身,对无声询问自己的白大说:大子,你信七叔还是信这个不知哪来的女人 白大咬了下牙,说:我信七叔王七叔一听咧嘴要笑,白大却又接着说:七叔能让我信吗 王七叔刚张口,还没来得及再说,喊出他们是人贩子的女人,已经又继续喊道:别信他们他们真的是人贩子说着还转身指向她下来的地方,说:不只他们,还有好多个话音刚落就有一人跳出来照着她打来,那女人一看连忙闪躲却没躲过去,被拳头击中脖子直接晕了过去。 白大跑上前去拦住那还要继续往下挥的拳头,喊道:三哥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炒爷听到他们在的地方已近暴漏了,便没有再躲,带着人从埋伏起来的地方站起来却没走出来,看着对势的两伙人,直接搁着老远,说道:家事啊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们,先走一步了。说完用眼神示意大财彪子等人赶紧走。 可这时,早已有了防备的肖易,顺着看好的路线快速的窜了出去,出现在想走的炒爷等人面前,炒爷一惊抬手便照着肖易开了一木仓,肖易连忙闪躲,白大听到声音也赶忙跟了上来,身后七叔等人想拦,却连白大的衣角都没沾到。 可刚跳出来的白大,还没看清肖易的身影便被之前没动过的大财拿木仓顶住了 王七叔等人看到这样,在旁焦急不已。大财却对从刚刚知道来人是谁的时候便没再开口的毛胡脸大汉说:兄弟,咱们兄弟几个虽是外人,但要是兄弟你需要帮忙只要说声,咱们也不会不管。说着用木仓口顶了顶举着手没敢乱动的白大继续说:这事不解决,咱们这就是最后一笔买卖了 毛胡脸大汉一时没开口,他虽是接手人这次领头的,但手下跟着的人大部分都是山下的本地人,他自己却不是。现在看来,被抓住的这人明显也是个当地人,而且关系都还不浅。他暂时不知那几人是想要钱还是想要命,一时说多了,在想往回圆可不太好圆。所以他也只是看着王七叔等人说:七哥,这事你自己选。说完顿了下,继续道:咱也不是吃独食的人,要是你这大侄子也来跟着咱干,咱也不会亏着他,你说是不。 听到炒爷那伙人跟毛胡脸大汉的话,王七叔他们也是很苦恼,这根本不是入不入伙的事了,大子跟他的朋友这可是正正经经的兵啊他们虽说都不识多少字,但也都知道自己干的买卖不是多好的,可即使这样王七叔还是苦着一张脸说:大子,你要是愿意来干,叔不会亏了你,要是不愿意,你就当今天没见过叔,行不 白大说:七叔,你之前不是说让俺信你吗叔,俺是兵 白大肖易已经尽力想阻止白大的话了,可还是没来的及,白大这是关心则乱,当这伙人是他家乡亲说的算,他劝劝便能让他们回头,可肖易作为旁观者是看的清清楚楚,另一伙人手里有木仓,他们才是麻烦的人物 果然拿着木仓的人虽说只听了半句,但也把那个兵字听清楚了。 大财边打开后面的保险,边说:兄弟可是不仗义啊这要是一般的乡亲,咱们也就认了,可这兵咱们要是放跑了,下半辈子咱就别想好好过了 王七叔听到此,又看到大财的动作急忙说:兄弟,兄弟有话好好说,这是俺大侄子,怎么也不敢举报俺吧,那他爹也饶不了他您就松松手,饶了他,按把他绑着关起来不让他出去行不,松松手松松手 其实真不想开木仓的大财也等着白大表态,他虽其他事干了不少,但亲手杀人却是没做过的,可是好一会下来,白大也是咬紧牙关一个字也没吐,大财就知道,这事没法善了了。 在其他人还在对势的时候,好半天都没信的李竹,却在帮着其她人小心翼翼的解着绳子。可能是看到之前贸然出去的两个女人的下场,其他女人被吓着了,都不敢贸贸然的再做其他动作。也幸亏另一边箭弩拔张的两伙人吸引的看守人的注意,让李竹的小动作不至于没开始便暴漏出来。等到所有人的绳子都解开,李竹指了指好躲藏的方向,示意着其他人跟着一起快跑 哗啦一下子,好几个女人选了一个地方跑走了,这动静瞬间惊动了其他人。阿丁离的较近连忙想要追,被得到一块钱指示的李竹一块石头砸下来,瞬间趴地了。没敢恋战,李竹采取了一块钱教的办法顺着一个大陡坡滑了下去,反而比其他人跑的要快很多,其他人一看方法可行,也跟着照做,直接便跟追上来的人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下了坡之后李竹便没敢继续压着草滑,而是一步一跳的往草丛里钻,可能看李竹是跑出最远的一个人,其他几个女人,没听李竹之前所说的向四面八方跑,反而都跟在了李竹的身后,在李竹回头一看时瞬间便被跟着的人吓了一大跳,这么多人向一个地方跑,制造出来的痕迹简直是提醒所有人我在这里的信号,可这个时候明显她不管说什么也不会有人听的,一咬牙,李竹只能加把劲想要跑的跟快一点。而原来被绑的哭哭啼啼看着都弱不禁风的女人,竟然没有被落下的 另一边,焦急不已的肖易看到要动手的大财想要直接冲出去,刚露出面,在一旁守着的炒爷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哗啦一声响,听到那边有人喊道人跑了抓住这一愣神的功夫,白大转手扯住抵在自己身后的手,一个后肘捣在大财腹部,然后又是一抓一扭直接将大财翻了过来。 大财手中的木仓也到了白大手里,还没开始欣喜便已感觉不对连忙侧身躲避,果然身后传来一声木仓响,借着翻身的空,白大也一头扎进了草丛里,一旁刚露面的肖易看到,照住倒在地上的大财踢了一脚,也向着白大的方向跑去。 照着手里有木仓,有恃无恐的大财是离的白大肖易最近的一个人,这样的后果就是在大财倒下的时候竟没有一个人可以拦住白大肖易两人,虽有炒爷在后面补了一木仓,但这木仓炒爷也是刚到手没多久,会开就不错了,准头就别想了 白大肖易跑了,李竹他们那伙女人也跑了,王七叔毛胡脸大财,炒爷这伙人虽然人数最多,但顶用的没几个,这样一来,两伙人竟然都顺利的逃走了。 炒爷气急照着一旁的树踹了一脚,指着白大肖易跑走的方向说:追大财站起来,揉了下肩膀跟着炒爷一起跑了。 毛胡脸大汉却对他们那伙人说:追女人,金子可是都跟他们了呼啦啦这边跑走一伙人。 只有跟王七叔他们关系最近的几人留在原地不知往哪走,最后还是看着王七叔问道:七叔,追哪个被问到的王七叔一咬牙一跺脚说:追大子然后向大财炒爷跑的方向赶了过去,其他人眼神对视了一下,也跟着王七叔跑走了 这不知名的大山李竹是没来过的,准确的说从李竹记事起,好像就没爬过山,原本登过小土丘她就感觉自己爬过山了,直到这次真正上了这座山她才知道什么是爬山 可那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直在跑的李竹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那地方还必须要藏得下好几个李竹那样的人因为跑了好一会了,李竹身后的女人竟然还是没有一个跟丢的,就照这份毅力李竹也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此时此刻她只能紧急呼叫:钱钱,找到地方了吗呼呼,我快跑不动了呼呼 一块钱说冷静的说:这种山,还是半山腰怎么可能有藏身的地方呢。 李竹:呼,你不是说可以帮我顺利躲开他们吗呼呼怎么现在又说没有藏身的地方了 一块钱还是很冷静的说:是的,只要你继续向着我说的方向跑,一定可以躲开他们的,还可以找到其他人,包括警察。前提是一块钱也卖了个关子才继续说:要一直跑 李竹差点气岔了自己憋着的那口气,要一直跑她要是跑的动,还要叫它帮忙找藏身的地吗可为了自己的安全自由着想,李竹只能继续憋着她的那口岔气,努力向前跑去。可体力不是说被逼着就可以一直用的,感觉真的随时要倒下的李竹只能对一块钱讨好的说:钱钱,救命你最好了。 听到想要听的话,一块钱才又开口说 被卖掉的女人(九)求收藏~求推荐~ ♂, 听到想要听的话,一块钱才矜持的又开口说:向山顶跑那里有一个地方适合躲藏。 李竹暗暗鄙视着一块钱,脚步却听话的转了方向,开始往上跑,李竹一转弯身后跟着的人,也都齐刷刷一起转了步子难不成就她自己累吗 身后追着的毛胡脸男人,让熟悉此山的本地人在前面带路,一边追一边寻找她们逃跑的痕迹,可追人的毕竟不是专业人才,离的越远便越发看不清她们逃跑的方向,那些生命力顽强的野草树枝在被压倒的瞬间,总是用那强有力的腰肢摆正身体,给以此发现痕迹的追人者带来灾难他们找到的线索越来越少了;可这给那些逃跑的女人却带来福音,让她们顺利的爬到了山顶 另一边白大肖易却逃得很不顺利,虽然白大从小就在这山上跑来爬去,熟悉的很;但当兵的这些年他都没回来过,再加上这四处疯长的野草小树,更加重了前进的困难,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带路的白大 白大肖易逃的麻烦,后面追人的炒爷等人更是举步维艰,他们本是外来者,不熟悉周围的一切,一步一绊的追赶就只有一个想法 块头最大的彪子实在跑不动了,被一颗小树绊倒后趴在地上不起来,喊道:炒爷别追了行不咱们追他们干吗喘了口气又继续说:这tm那两个小子,简直是长了飞毛腿咱们走自己的不行吗钱也到手了啊 也停在一旁大喘气的炒爷表情阴狠的瞪着彪子说:不找你tm没听到那两个小子是兵吗咱们露了脸,不抓住他们,你tm出去就等着被通缉吧认识炒爷那么久,可从没听过炒爷骂脏话的彪子也被吓得不轻,后来反应过来也明白了,这是没有回头路了 大财被白大打的不轻,爬起来又跟着跑了那么久,现在胸腹一喘气都疼,可炒爷说的道理他也是知道的,要不也不会跟着跑了这么久了。现在他只后悔一开始制住那人的时候,怎么就没下手快点 怕就怕他们的部队是来这地方的那个。想了下大财还是说了出来。 炒爷回头盯着他看了一眼,大财也回视过去,想了下两人便决定,不继续追了,往山顶上爬大财知道那部队的大致方向,他们只要堵住那两人的必经之路守株待兔,便能截死他们,要真是这样还逮不到那两人,便说明他们下半辈子就该呆在牢里吃牢饭,要真是这样,那他们也认了 坠后的王七叔等人,追大财彪子他们倒是很轻松,但是追了一会看他们没追上却换道了要真说他们不追大子了,可他们这走的方向也不像出去的方向,可要是说他们还打算追,可这前面也没有大子的影子了牙王七叔一跺脚,想着不管了,还是追炒爷他们,炒爷他们要是走,他们就回家,要是还打算追大子,他们拦着也好歹可以劝劝架一边跑着,王七叔他们一边想这买卖也不是谁都能做的,这不他们第一次来就碰到大子这个当兵的了,看来老天爷还是想要他们去种地,把这伙人撵走之后,他们回乡还是种地吧不用多想,还不用担惊受怕 接到一块钱指示的李竹,在山上左拐右拐捡着最好的路,终于爬到了山顶,跟半山腰不同,山顶上野草树木也不少,但更多的却是大块的石头,那高耸的让李竹说不出来有多大的石头遍布在整个山顶,除此之外李竹没看到哪里是可以躲藏的地方这里石头是大,但看着也是一目了然,她可以看到大石头,别人就看不到吗再说对方人多,他们打不过,自己这方人也多躲在哪里都不是小目标,一块钱这操蛋的系统是想干嘛李竹说:你是想让我在往上爬,然后带着人从石头上跳下去,测试一下主角定律吗 一块钱是真的有些鄙视这个绑定者了,你就只能看到这种分散的石头吗那种更大的浑然一体的你看不到吗 李竹:我怎么就看不到了可我看到有什么用,当变色龙贴上去说,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人家就真的看不见我了吗 一块钱说:我没说然你贴上去吧,你不会往洞穴里藏吗 李竹说:这光秃秃的的石头上哪来洞穴去 一块钱说:要真是你一眼就看得到,那还是我说的安全的藏身处吗 李竹一听,原来真的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顿时由咆哮帝变成了柔情似水的俏佳人,说道:小钱钱,那你给说说呗,怎么走啊 一块钱:用不上人家就对人家大吼大叫,等到用得上人家了就喊人家小钱钱,一瞬间一块钱也明白了什么是现实的人类了 李竹在跟一块钱说这话,可其他人听不到啊,他们看到的就是终于爬到山顶之后,领头人看着满山的石头也绝望了,站在这直接呆住了她们也很绝望,可就算绝望,也没真到无路可走的地步,她们还是想跑,可往哪里跑,没人敢决定。终于李竹同校的那个女孩,想着她们怎么说也算有些交情的吧,便上前想问:同学,你说我们往哪里走。 那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李竹说:跟我来吧 其他人也没问到底往哪去,便直接跟了上去。不管跑步跑的了,至少这个女孩带着她们,成功的躲开了那些坏人的包围,这让她们绝望的内心还是有了一点逃出生天的希望。 白大跟肖易也确实跟炒爷他们想的差不多,一开始只想着跑出去,但又怕山下还有他们的;后来便想着,还是往部队的方向跑吧,他们没说过他们的部队离这里不远,其他人应该不知道,他们想往哪里逃。若是炒爷那伙没有大财这个人的话,白大肖易往哪里跑,其他人还真不知道,可偏偏,大财来了,他清楚的知道那个部队所在的方向,所以在快要爬到山顶的肖易他们,便看到了等在那的人 被卖掉的女人(十)求推荐~求收藏~ ♂, 两人刚一露头便发现不对,立马退了回去,可担不住炒爷那边人多,总有一两个眼尖的,发现他们之后立刻喊道:他们在那其他人顿时便扑了过来。 白大肖易慌不择路的转身便逃,刚跑几步正好撞到候在一边的王七叔等人。双方对势一下,便立马分开了,王七叔几人没拦,白大也拦住了想要动手的肖易,后面追兵快来了,几人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背道而驰。 等彪子带人从山顶上扑过来的时候,早已连白大肖易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彪子气急败坏的大吼:你们都tm的是傻子不成吗那两人从这里过去都不知要拦着 王七叔斜眼瞪怒瞪彪子等人,说道:能拦俺们不知道要拦吗,俺们这些人哪个是能打得过他们俩的说完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炒爷和大财,继续道:差不多也就行了,俺们这个山头,大子可是从小就呆在这里过夜的,闭着眼也不会迷路,反正俺们要的人到了,你们要的钱俺们也给你了,没人拦着,你们就都走吧 大财看着翻脸不认人的王七叔等人,说:走,往哪走那俩当兵的都看到咱们是干什么买卖的了,他要是说出去,怎么就都要去吃牢饭了,现在咱们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别分不清里外 王七叔等人听到这话,便有一人拽了下他的衣服,他却连头都没回,一扭身把衣服扯回来说:俺们大子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俺们不就是买了几个小媳妇吗,俺们回去对俺们村的后生说,好好对那几个小媳妇,多生几个娃,还让她们回娘家,他们自己愿意留下了,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说完这几句顿了下,接着小声又说:俺们才不是跟你们一条绳上的蚂蚱呢 炒爷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直接带着人转身走了。 走出好远之后,彪子回头看了下王七叔那几人,他们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直到渐渐的看不到,彪子才把头转回去,说:炒爷,不让他们帮着找人了,咱们人不多,这山那么大,咱们不见得找得到啊 炒爷连头都没回,说:找人咱们找到的人,他们要不给放走,那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去了他要是再看不出那几人,明显不愿跟他们合伙的意图,那他就白在这道上混了这么些年了 彪子好像天生就少了根筋,听到炒爷这话,纠结了一会还是问道:那咱们不找他们,还能找谁声音越说越小,认真听起来还有些怨念 炒爷连答都不想答了,一旁听着的大仓还是没憋住,说道:这天下又不是只有那几个人,没有他们不还有别人吗 彪子没说话,不过他不是想到还能去哪找人,而是他不想惹怒前面明显快要爆发的炒爷跟瞪了他好几眼的大财了。 还好彪子没让疑问烦恼太久,不多会他们便遇见了在追赶李竹那伙女人的毛胡脸大汉等人。 双方一碰面,看表情便知道两方要找的人都没找到,因此倒也没爆发其他冲突。炒爷大财这伙不怎么认识路,但毕竟是干这一行的,身手什么的还不错;毛胡脸大汉刚接触这行不久,带的人有好几个都是本地人,路况还熟。两方一合计,便决定一起找人。 却说原本还以为无路可走的李竹等人,在一块钱的提示下,穿过一块块或独立或依靠在一起的大石头,终于找到了一块钱所说的那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了 进到洞了,李竹便被这种大自然的神奇之处所惊呆。当然,不只是李竹,其他人也同样被这神奇的地方迷住了这个洞穴是在一块巨石的内部,说是巨石,其实也可以说是这个山体的上半部了。入口在好几块东倒西歪依靠在一起的大石缝隙里,缝隙可容一个半正常体态的成年人通过,据一块钱所说,这洞里好像还有其他的出口,不过那几个出口都在靠近悬崖壁上的地方,一般人过不去。最关键的是,知道这个洞的人不算李竹她们,连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 一开始李竹还是觉得不保险,可一块钱说,要是呆在这地方都可以被人找到,那她们也就别想逃了,乖乖的出去排排站坐好,等着被绑回去吧 没法子,最后李竹还是带着那几个女人进去了,进去之后李竹觉得也许一块钱是对的,这种地方,谁可以找得到呢 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李竹才敢稍微的放松了那么一下下,虽说她有一块钱这个不算金手指的金手指,但李竹真没感觉这个金手指有什么用处,该翘辫子还是要翘辫子,被人赚便宜,她的金手指也不可以给她屏蔽,就连跑路她也必须要用自己的双腿迈步,所以一路上她也一直在担惊受怕。 感叹了半天,李竹说道:钱钱啊,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用,一开始的时候咱们不是说好了,你要带我狂拽酷霸叼炸天吗,还有那什么苏破天际没人管呢,咱们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啊 被嘲讽的一块钱也不甘示弱,回道:你自己不努力,光指望别人,你说你能成什么才。 李竹说:这不一开始你说,你带着我吗是你带着我后面几个字她重点强调着。 一块钱说:就算要我带,你也要是块可以被雕刻的栋梁,而不是一块朽木 李竹:知道知道咱现在不是没说我到底是块栋梁还是块朽木吗李竹又说:咱们现在说的是你,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自带什么金手指 一块钱:一块钱死捻了,说真的它也不知道,它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看到词穷的一块钱,李竹更烧包了,在那啧啧称奇的说:哎真是不管什么,都喜欢把自己夸成一朵花啊啊这世道啊蹬鼻子上脸,李竹还咏起调来了。 正咏的上紧呢,一块钱说:有人来了 李竹: 被卖掉的女人(十一)求推荐~求收藏~ ♂, 这就是某系统所说的没人知道的好地方,还说就算有人知道一只手也是可以数的过来的 这才离话音尾巴落下有多久 过来的人越走越近,这下不止一块钱跟李竹知道了,就连其他呆在这里这里的人也是脸色巨变 她们才刚刚逃出生天,可不想再落入魔掌 所以,李竹就看到有人将散落在一旁的石头拿了起来 好吧至少她们这地方易守难攻,只要她们守在洞口,所有她们不想让进来却要进来的人都会遭殃。 白大带着肖易躲避着众多想要追捕他们的人,虽说有着熟悉地形的优点,但也快招架不住了,毕竟他们人多。 后来,白大想起小时候去过的秘境,那好像就离这里不远。转身白大什么也没说向那方向跑去,肖易也没问其他,都是多年的战友,两人的一举一动代表着什么,虽说不是知道的分毫不差,但也都大差不离。 看着在前面跑着的白大,肖易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这只是一种感觉,他不会在逃命的时候拖同伴的后腿问东问西的。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直到白大带着肖易来到了一个疑似洞穴的入口处 听到脚步声后,里面的女人便紧张的准备着了。有石头的拿石头,没石头的就是土,也都抓了一把,李竹很紧张,她两手都拿着一块石头,虽说不见得斗得过歹徒,但不是说横的怕不要命的吗,她虽不怎么横,但也必须要拿出那个态度 外面的人越来越近,李竹拿着石头的手也摆放在最适合砸人的位置,一块钱突然说:来的是刚刚那两个当兵的 举着石头的李竹: 你刚刚怎么不早说 一块钱:我只是说有人来了。 李竹气笑了:你只说有人来了,其他什么也没说,我们怎么知道,来人是敌是友 一块钱:就算我现在说了,外面的是两个当兵,你能知道他们跟你们是敌是友吗 李竹:她还真不知道。所以这个石头是砸下去还是放下来呢李竹纠结了 李竹纠结她的,其他女人可没她那样的纠结,她们没有一块钱的告知,直接把外面的人当成了追赶他们的人贩子,想着只要有人露头,就给他们一脑袋瓜的石头。 思前想后了一下,李竹还是小声的对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说:我听到就两个人的脚步声,你说会不会是那两个当兵的 紧跟着李竹的就是她的那个校友,听到这话,抓了两把土的女孩也不确定了,小声的说给其他人听,其他人也跟李竹一样纠结了。她们既不想错打了可以帮助她们的人,也不想因为一个可能而放进去她们的敌人。 此时李竹站了出来,说:我在最前面挡着,要是进来的是那两个当兵的,咱们就别扔石头了;若来的是其他人,咱们再扔石头。 其他人忙不迭的答应了,毕竟她们谁都不想挡在最前面,那可是离危险最近的地方 完全不知道,里面那些女人的想法,白大带着肖易小心的避开了其他人,绕过那乱石堆,往那可以通过一个人的洞穴入口爬去,紧跟在后面的肖易在这时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从他们两人逃走开始,白大就没说过一句话,也没给他做什么小动作,这可不是白大一贯的作风。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即使不能发出声音,眼神手势,身体的各个部位,只要能用上的白大总不会让他闲着,可这一路上,除了在前面带路还有跟王七叔那伙人又遇到时,制止他的那个眼神,白大,好像太安静了 肖易一个闪神,前面的白大已经连背影都没有了,赶紧收回思绪紧跟了上去。 之后肖易便看到站在那背对着自己的白大和他身边拿着石头的女人,身后传来声响肖易转头,看到自己的身后也站着几个女人 就是这样被打昏了,再醒来就在车上了。看到来的确实是那两个当兵的,山洞里的几个女人才放下了心,跟着又说起他们是怎么来到的这里,李竹跟她那女同学的情况一样,都是一起被潘音的室友给骗过去的,其他女人也是被各种各样的理由给骗了,或是独自一人走着,直接被绑架了的。说完各自的遭遇,几个都有些情绪失控,毕竟那么久的时间都跟歹徒呆在一起,还有人被打的很厉害,她们都吓坏了,现在看到有两个当兵的小伙伴,又吐出了自己遭遇过的痛苦,大家都有些情绪失控。 听完这些 被卖掉的女人(十二)求收藏~求推荐~ ♂, 肖易看着满手的血色好像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刚刚伸手碰了白大一下的女人,看到倒下的白大也是愣住了,直到看着肖易抬起沾满血的手,才反应过来,啊她大喊着:不是我不是我,我就碰了他一下那女人满脸惊恐的往旁边同伴身上挤,好像挤的越紧,就能把自己藏起来似得 李竹也愣住了,一块钱在一旁说:他死了。 说真的,这好像是李竹第一次离一个死去的人那么近,还是亲眼看着那人什么事也没有的自己走过来,然后在某一个她不知道的时候,轻轻一碰便再也起不来了 李竹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块钱说:有个东西卡到他的心脏里了。 李竹翻了个白眼,说:干嘛敷衍我他要是心脏里有东西卡着,还能活蹦乱跳的自己走到这里。而且李竹顿了下接着说:而且,他同伴好像也不知道。 一块钱说:不信就算了。但我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李竹嗤笑一声,这明显就是不可能的啊这么想的人明显不只李竹一个 看着紧闭双眼,胸口血流不止的白大,肖易用手碰了碰他的脸,他手上沾染的血色蹭到对方惨白的面颊上,看到那刺目的颜色,肖易想用手给他擦掉,可那血迹本来就是从他手上蹭过去的,他越是擦拭,对方脸上的颜色就越深,肖易好像没有发觉一样,越来越快的擦着他的脸,直到白大满脸都是从他手上蹭到的颜色,他才大吼一声,拽过那个躲到别人身后的女人,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他弄成这样的 那女人还是啊啊的喊叫不停,李竹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推了肖易一把,同时说道:她做了什么你没看到吗原本肖易那样的大男人被李竹推一下也不见得可以摇晃一下,可这次李竹感觉自己真的没用多少力气,她只是想要制止他对那个女人的逼问。谁知就是李竹推得这一下,便把肖易给推到了 李竹看了下自己的手,想着她这是大力神附体了 还好倒下的肖易没像白大一样。他在倒下的瞬间便爬了起来。颤抖着手上前撕开白大胸前的衣服,看着那的胸口上一个花生米大小的孔洞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血,好像不全部流出来不甘心似得。 想着一路上白大的反常,肖易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迟钝,后来有发现的时候,自己为什么就没去看看他恨死自己了 看着神情木然的肖易,李竹对着一块钱感叹了句,也不知道这个白大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正常人被打中了心脏,马上就会不行了吧,这种伤不是可以救治就能痊愈的。 一块钱还用着机械平板的声音,说:听说跟着你们人类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这种事之前也有过不是吗。 李竹之前从没见到过,也一直把那件受了伤的父亲看着女儿的事当做是虚构的,可现在看到这个心脏被打破了,却带着战友躲到安全地方的战士,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虚构的了 野草杂树乱长的山上,一伙找人的歹徒还在继续。即使他们要找的人连个影子都不再露了。 这时,除了身边人走过时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又传了一声拉着长音的叫声,就像女人被吓坏了发出的尖叫声 那人以为是自己听岔了,谁知一抬头发现好几个跟他一样竖着耳朵认真听的人,这才想到可能是条线索。 那人赶紧跑到毛胡脸大汉的身边,说:大哥,俺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了 毛胡脸大汉看了他一样,说道:我又不聋那么大的声音我能听不到 那人被打击了一次也没觉得沮丧,继续说:大哥,那咱们快寻着声音找人去 毛胡脸大汉看着这愣头青说道:你知道在哪,就感紧带着人去找出来,找出来我不要钱就给你一个媳妇 那人没听出来话音,只明白了表面上的意思,兴奋的连连答应:哎哎,俺这就带人去找然后 转身慌忙跑了,深怕被别人抢了媳妇。走出老远才想到,他只听到声音,不知道人在哪个方向啊 毛胡脸大汉瞥了一眼跑远的人就不管了,转身看向朝着自己走来的炒爷,说:原本还担心那些女人都跑了,没想到还都在这个山头转悠。 炒爷没说话,想等着看他想说什么,果然毛胡脸大汉顿了下又说:咱们一起找也找了好一会了,俺看要不还是分开吧。 炒爷抬起一边的嘴角笑了一下,说:这都什么线索也没有呢,你就想拆伙听到声音不见得就能见到人,见到人也不见得可以抓得到 毛胡脸大汉的意图被炒爷拆穿了也没恼,反而憨笑着说:俺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俺看咱们这么多人在一块找动静太大,不好找吗呵呵毛胡脸大汉脸上笑着,心里在骂着炒爷的亲朋好友 炒爷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不是非撕破脸不可,他还是想用着这些人帮忙的,他们人太少,那两个人又太能躲了 毕竟毛胡脸大汉的那伙人是常常上山的,按着刚才听到的声音他们感觉那伙女人肯定是找了地方躲起来了。而能躲人的地方只有山顶上某一个石头缝里,半山坡上只要她们不是耗子就没有可藏人的地方 一伙人向上转移。 而呆在洞穴里的李竹肖易他们,在一开始的震惊伤心过后,冷静下来,便发觉刚刚他们闹出的动静可能会使他们藏身的地方不安全了。 李竹想的是在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下,等那波人搜过这里,找不到人之后悄悄跑出去;可肖易是打算回到部队报信的,他不可能让白大就这么白白牺牲了,他要回去报信,尽快将这些歹徒绳之以法商量过后有不愿继续跑或跑不动的,还是在这里小心的躲藏。想要跟着肖易一同往外跑的,也都要说出了。 可即使现在这个地方不太安全了,也没人想要跑出去直面歹徒。 看着自己站在一边的肖易,李竹想了想,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被卖掉的女人(十三)求收藏~求推荐~ ♂, 李竹说完这话,一块钱还惊讶的咦了一声。 当然这也得到的李竹鄙视的白眼。问:你什么意思 只是一个感叹句,没别的意思。 一块钱嘛,人家用的是机械音,不是亲近的人当人听不出别的意思,但李竹跟它是老相识了,说话听音这技能是满点的听一块钱说完她也没回话 最后一块钱妥协,说:我只是诧异你这个最珍惜生命的人,怎么会选择这么一项危险的任务。那珍惜生命几个字被加重了话音 李竹没跟它一般见识,说:我只是想尽快解决这件事,委托者的要求不是要逃出去吗 一块钱说:你呆在这里,这里没像你们想的那么不安全。 不李竹说:我要做个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女人 一块钱:好吧,它姑且相信一个连命都被它们系统所掌握的人类,想要在反抗命运的想法,不得不说,这想法很可爱。 这次一块钱没说出来,所以李竹也不知道它的想法。 肖易看到,唯一说要跟他出去的女人,在说完那句话后却呆愣了很久,以为她反悔了却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主动说道:你可以呆在这里,这地方不容易找。我出去之后要是看到向这边搜索的人,会尽量引他们离开,若是我能回到队上,一定会让战友救你们出去。 李竹说:不用,咱们一定可以顺利出去的,到时我会是最快安全的对吗。 肖易正色回:一定的回答肯定有力,让人莫名信服。 其他听到这话的女人,也犹豫着是不是要跟他们一起出去,但当肖易又问他们要不要走的时候,却一起摇头,她们虽然相信肖易应该可以带她们出去,但却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拖后腿 肖易没有勉强,实话说,他更希望自己一个人前去, 炒爷等人在搜遍整个山顶都没寻到人时,还以为那两个人没按他们所想去部队找人,而是下山去了;毛胡脸大汉他们则更是生气,他们钱都花了,两批货却都不见了,要不是炒爷没想着赶快离开,他们还以为是炒爷等人,想着不给钱还想带走货呢 不管这么说,两拨人在长时间寻不到人的情况下,还是有了间隙,想让毛胡脸大汉他们继续帮他们找那两个男人,而毛胡脸大汉他们却只想找他们那两批货,其中一部分本地人更是只想找到女人就行。正在这时,那个想最快找到女人给自己当媳妇的村民说,看到有人往山后跑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炒爷马上想到,那两人应该还是没有放弃,于是立马带着人跑去拦截。 这时,肖易跟李竹已经离他们藏身的洞穴很远了不知道情况的李竹一直跟着肖易再跑,肖易应该是记忆力很好,白大就带他来过这一次,他便可以顺着那条路原路返回。 两人跑出去很远,都没遇见过想要抓他们的人,还以为他们可以顺利离开。正感觉可以放松时,两人却同时看向一个方向 李竹是有一块钱这个金手指提示,而肖易完全是凭军人的经验跟直觉,所以两人几乎是同时发现,有人发现他们了 没有说什么,两人立马加速跑了,同时尽量不发出动静,但也不知是不是好运气用了了,不管他们往哪跑,好像不一会都有人跟上来 那想要媳妇的人,哈哈笑着听别人夸他,说:俺就常常到山上套兔子,兔子往哪跑,俺都能知道。 其他人边追边说:真厉害啊,到时说不定你一个人就能摊上一个媳妇了,还是会套兔子好啊 那人还说,还要回套别的山鸡了,獾了,都得会 其他人一起笑着说:是是是什么都要会套,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套住跑的那几个人 那人说:看俺的吧,俺一定能找到说完便继续带着人,随着肖易跟李竹两人留下的痕迹寻去。 跑的气喘吁吁的李竹已经什么都想不到了,还是闲闲的一块钱说:你怎么不问那人要去哪啊。 李竹边跑边说:还用问吗,不是说好要去部队报信吗。呼呼,快累死她了。 那他知道几条路啊,哪条路最近。对哦,李竹想,他们应该走近路。但同时又想到,她怎么问,难不成肖易说不知道路,她能说她知道跟她走,这不是开玩笑吗,万一他在敏感的要命,在她说完这句话,就把她当成那伙歹徒的同伙,想着把他给带到敌人大本营,来个瓮中捉鳖就不好了,万一他在想个先下手为强 一块钱要是有眼睛这一器官的话,这时的它应该白眼都翻到天上了,最后为阻止这不知飞到哪里的思绪,它不得不开口说:你想太多了千言万语都融合在这几个字里了。 李竹嘻嘻一笑,知道自己的脑洞过大,但还是不得不说:我找不到借口告诉一个军人,这个我从没来过的地方,我知道千万万条路 也许他不会问呢,一块钱说: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 是李竹说:但,一个在跟歹徒搏斗的军人,他的脑洞不见的,会比一个喜欢天马行空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少。 两个人还谁都没说服说呢,那个套兔子一流,找人也不在话下的人,果然在其他人的期待中追了上来。 一起跟来的炒爷,看到遍寻不到的人出现在眼前,一个没忍住对着人开了一枪,其实一般他是舍不得用这枪了,他不是正儿八经的匪类,手里的枪,拿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卖货时都带着,但也就这次才是真的用着了,可惜放了两次,却没打中一个人,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前面再跑的两个人不知道炒爷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话一定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炒爷那自己感觉没什么准头的枪法,第一次开便正中白大的心脏。 被卖掉的女人(十四)求收藏~求推荐! ♂, 炒爷那自己感觉没什么准头的枪法,第一次开便正中白大的心脏。 不过,也不知道白大是怎么坚持的,被打中后还跑了这么远。炒爷看到跑了的人,还以为没打中,这次炒爷又开了一枪,也不知是不是眼神的问题,他还以为又没打中,可这次躲到一棵大树后的肖易,用另一只手捂住受伤的手臂,怀疑那伙歹徒中不只是简单的贩毒跟贩卖妇女,他们身上除了白大的命应该还有别的人命 要是知道肖易想法的炒爷一定会给自己喊冤,这真是冤死他了,他是贩毒也贩卖人口,可从没有过杀人之类的他不知道他打死了白大,要他说,他拿的枪连一枪都没打中过 谁都不知道谁的想法,但有的人完全凭直觉就可以知道很多事,就像那套兔子的人。 现在,他又堵到了肖易想要走的前边,炒爷只跟他说他们可能往哪个方向去,他竟然可以成功堵到人,不得不说,任何地方都有人才。 前有狼后有虎,被围到中间的李竹肖易两人,进退两难了,肖易就知道那么一条路,现在被堵住之后他连退回去都不行了,要是人再少点,他还可以拼一拼,但在这么多人的围堵下,他不可能有胜算的,再说他现在还不是一个人在这里。 这么想着肖易边看了看李竹,正在接受一块钱再教育的李竹也正好看向了他 一块钱说:自己选吧,是被抓回去不知道接受什么样的待遇呢,还是抱着被怀疑的地步,选我给你说的另一条路。然后又诱哄的说:那条路很近,再说情况紧急,人家也不见得会怀疑你啊。 看着盯着她瞧的肖易,李竹下决定说:我知道一条路可以出去 听到此话的肖易看了过来,但什么也没问,只是说:走哪边。 李竹指了一个方向,肖易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说:你带路可以吗 李竹小心的带着肖易往外围走,慢慢的竟然真的跑了出去。 结果,满心以为可以来个瓮中捉鳖的炒爷等两拨人相遇的时候,逮了个空,所有人面面相觑,炒爷握着枪气得发抖,大声说:找 毛胡脸大汉原本是不想在带着他们那伙人找的,可是看到大发雷霆的炒爷,那句不想找了的话在嘴里憋了半天又给憋了回去 肖易跟着李竹在山道上越走越远,但要说走错了,连肖易自己都不太相信。但他们走的真是太顺了 看着一言不发的肖易,李竹叨叨的对一块钱说:你看你看,都说了会引人怀疑的吧这下好了吧,我在前面走人家会不会在后面给我来一蒙棍啊 一块钱说:那不是还要找棍子他手里拿着枪啊。 李竹猛然一想,是啊人家手里还有枪现在要是说不想带路了,会不会被一枪崩了他是正直的军人,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她要不要先找条路,闷头冲进去不带他玩了,太危险了。 也不知绑定着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脑补过甚,一块钱无语的想。 拼命追赶的炒爷,还是比脑补过甚的李竹与稍微有些犹豫的肖易效率要快。不多时就在后面又追了上来。 这回炒爷在没想过要省着子弹宝贝着枪什么的,对着隐约露出了的肖易的背影就来了一枪。还好这次,肖易感觉不对,及时避了过去。 两人又是一个加速,这回什么也不敢想了,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快,一定要快 他们是跑的飞快了,但是追赶的人也不差,李竹带的路很好走,这方便的不只是她跟肖易,后面追赶着他们的人也同样受到了方便,就这样两方的距离渐渐地越来越近,近到李竹在逃跑的路上都忍不住的追问:钱钱,还有没有别的可以躲开那伙人的路。 一块钱说:若真有,我早告诉你了,你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跑的再快点,前面就是出路。 对一块钱有莫名信任的李竹再不敢说别的,带着一条胳膊受伤的肖易跑的飞快,然后 然后她就看到一块钱嘴里的那条出路了,影视剧与中常出现的场景一个断崖 我就不应该相信你李竹对着一块钱大喊。 我是可以相信的。一块钱肯定的说。 李竹被这语气感染,不由问道:主角不死定律 是的一块钱说道,还重复了一句主角不死定律。 李竹说:上一次,我怎么就那那样了 一块钱回:上次你不是主角。 听到此,李竹大喜不在怀疑一块钱,向着断崖跑去 跟在后面的肖易可不知道李竹脑海里的小剧场,他看到的是他们跑了这么久,尽头却是一片断崖,在这一刻心情是不可言说的,绝望下步伐越来越慢 早已在前面等着的李竹,看到此不由有些着急,这时一块钱提醒似得说:快回去催催他,要不不死定律也不管用了。 感到此话有理的李竹没犹豫,立马往回跑, 到跟前时,一块钱又说:什么都别说,拉着人赶快走。 李竹照做。 不由自主顺着拉扯前进的肖易,到了这条路的尽头,看到这果然是一处断崖,瞪着眼定定的看着李竹。他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为什么给他希望为什么看到他的战友牺牲了,还让他可能再也没法替他报仇,为什么到这个地步了,还能笑着对他她不感觉自己很卑鄙吗 是的,这时感觉快要逃出生天的李竹拉着肖易很兴奋的往前挪,即使知道后面有追兵也不再怕了,他们可是有主角不死定律的,所以在看到肖易看着她的时候,自动也把这个当成了。高兴的眼神。 可是,李竹真的是自己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知道那什么不死定律的只有她,而且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后面的追兵不知道,她身旁的肖易也不知道所以,这时的她,看到看着自己的肖易,还在兴奋的笑 一点也没有其他想法的李竹笑着对肖易,说: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逃出去了。 话没说完,便听到一块钱说:你往他前面站一下 没一丁点怀疑的李竹,果然听话的往肖易前方站了过去,只听砰 被卖掉的女人(十五)求收藏~求推荐! , 没有一丁点怀疑的李竹,果然听话的往肖易前方站了过去,这时只听“砰”的一声 李竹困惑的眨了下眼,还没怎么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呢,身体便朝前扑了过去。 肖易前一刻还在绝望,后一刻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没有任何预兆,之前还以为会将他推下深渊的人,却在他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拦在了他的面前,替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背后中了一枪的冲力,将李竹的身体往前带了过去,直接撞在了肖易的怀里。两人本来就是站在断崖边上,李竹这倒下来的一幢直接让两个人都掉了下去。 往下落的肖易还是没明白,这是要救他的还是要害他,难不成这个女人的最终目的是要跟他同归于尽!?他们没什么仇怨吧 后面赶上来的炒爷等人看到刚才的一幕,心理也不知是喜还是悲。从下定决心要除掉那两个当兵的开始,炒爷就没想到要给他们留活口,现在虽然有一人被打中,然后另一个人也被带了下去,但是他刚刚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两人是一男一女,他枪想要打的是那个男人,谁知他旁边的女人连命都不要了,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现在两人一起掉了下去应该是凶多吉少了,但炒爷还是担心节外生枝,毕竟,另一个男人可还没露面呢! 跟炒爷不同想法的毛胡脸大汉看到中枪掉下断崖的李竹,心中可是郁闷异常,白白少了一个货不说,关键是他钱都交完了!现在不只是他亲眼看着货少了,关键是其他的货到现在都还没个踪影!身边的合伙人变成了疯子,谁知道他会不会打完别人再回过头打他们来个黑吃黑!太不划算的,看来下次他要换个合伙人了。 跟在毛胡脸大汉身边的不少人可都是当地不同村的村民,他们来干这个只是想赚钱,想讨个媳妇,可现在他们可是眼睁睁的看到发生了一起命案了,要说他们不想退出是假的,可是说有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心思,说都不敢第一个开口说要离开,毕竟哪有人不怕疯子呢。此时此刻他们在心底不停的咒骂着王七叔等人,怎么一开始跑的时候不叫上他们呢,太坏了 不停往下落的肖易还以为这次死定了,谁知在落下去一半的时候,便顿住了! 异常欣喜的肖易睁开了眼,便看到这处断崖的中间生长着无数根粗长的藤条,藤条的根攀附在断崖的两侧,在中间密密麻麻的织出了一张网,他们现在便是掉在了网的正中间。肖易想,这简直是绝处逢生! 推了下怀里的女人,肖易想起刚刚来到上面的断崖处时,这个女人欣喜的表情,想问问她是不是知道这处断崖的特出之处。可肖易推了两下却发现怀里的女人没动静了!肖易这才猛然想起,刚刚他们不只是从断崖处掉了下来,这个女人还替他挡了一枪! 多人在断崖处小心的搜了一遍,又问过当地的村民,确定这个断崖下面是一处湍急的河流,并且深度可达十几米才罢休,其实炒爷更想让人去顺着断崖往下去看看,但是他带来的人不熟悉爬上爬下,那些当地的村民,又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他们从没去过的地方,最后,炒爷只能让所有人在断崖周围处仔细看了一遍才罢休 现在,唯一搜寻到的两个人还都在他们面前掉了下去,其他人更是一丁点线索都没有,原本想解散的临时合作团伙,只能继续合作下去了。炒爷还想找到另一个没露面的白大,毛胡脸大汉想要找跑掉的那两批货,刚刚他们都是帮了炒爷找人,作为交换,这次炒爷这伙人,要帮他们寻找丢了的那两批货,众人,都没太大的异议,于是商量好之后,所有人再次开始了搜山 而此时的断崖半腰处,肖易在晃荡的藤蔓上带着受伤的李竹艰难的前进着。 其实李竹现在的身体确实是属于无意识状态了,但她的灵魂此刻却在对着一块钱不停的咆哮:“不是说,主角不死定律吗?不是说让我相信你吗?啊!这就是你给我的信任,你自己说说,你那活说完有五分钟吗?啊!” 对比暴走的李竹,此时的一块钱任然是淡定的,它说:“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说的绝对是真的。” “呵”李竹笑了一下,说“人格!你有那东西吗?你要是有那东西,麻烦现在告诉我一下,咱们委托者的身体是什么样了!” 一块钱说:“咱们不先讨论我到底有没人格,只说说,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 李竹说:“任何地方都不对!你不是说要让我相信你吗!?我傻啊!确实相信你了,可你对的起我的相信吗,你不是说我有主角不死定律吗?!” 一块钱说:“你相信了我也没错啊,我说的主角不死定律也确实实现了。” 李竹说:“那麻烦你现在告诉我,我暂居的身体怎么样了。” 一块钱说:“不太好,那一枪打中了要害!” 李竹说:“会死吗?” 一块钱说:“暂时死不了,但也没多久活头了。” “呵呵”李竹很假的笑了两声,说:“主角不死定律,暂时死不了,只是人都已经半死不活了!这就是你的意思吧!” 一块钱说:“是的,主角不死定律,既然说了,我就确定主角不会在这次事件中死亡,也不会半死不活,真要是这样,我一定会提前说的。”说完这话,一块钱顿了下又开始说:“我是不是只告诉你那个主角不死定律,没告诉你,你不是主角啊。” 李竹:“” 这不只是没告诉她吧,这简直是恶意的欺骗!啊!告诉她什么主角不死定律却不告诉她,主角不是她,这不是欺骗是什么!毕竟它说的那话,说都会往自己身上贴主角标贴。再说她都可以在各个故事中穿梭了,怎么可能她不是主角呢!太欺负人了! 一块钱暗暗的想:“脑补太可怕,不能总怪别人啊!”m.。 被卖掉的女人(十六)求推荐~求收藏!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肖易终于成功的将不省人事的李竹从摇晃的藤蔓网上挪到一侧的崖壁上,这个地方是他之前就看好的,相比于另一侧的崖壁,这一块的空间要大得多。看着昏迷不醒的女人,肖易眉头紧锁,除了跟白大走过一次的山路,其他地方他根本没来过,好不容易后来又有一个说要带路的,因为他的犹豫还使她重伤昏迷,自己自己欠她一条命。但他现在还不起他要尽快找到出路,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有一线生机! 想起牺牲的白大还有留在山洞等待救援的女人,肖易没让自己难过太久,在将李竹带到安全地方之后,便去寻找可以绑缚的藤条,虽然他的衣服也可以当做绳索使用,但衣服很薄,就这点料子没法将一个女人固定在他身上。 在他奋力扯藤条的时候,跟自己亲爱的金手指吵架没吵赢的李竹一生气,便将意识重新连接到委托者的身体上,然后便重新掌控了委托者潘音的身体,回来之后,李竹那个后悔啊简直没法提! 当时挨了一枪的李竹跟肖易跌落进断崖时,李竹的灵魂意识便被一块钱给抽带了出来,所以当时的她只是听到一声枪响,被打中之后带来的疼痛根本还没反应到她的脑海里,可现在一时气愤不已的自己私自跑了回来,那身体上的疼痛瞬间就让李竹呻吟出声 “钱钱,我好疼,快带我走。”灵魂没问题,但身体疼痛难忍,李竹立刻忘了刚刚还吵着说跟她的金手指不死不休的样子,立马开口求饶了。 一块钱:“”顿了好久,在李竹一叠叠的求饶认错说个不停的缝隙中说:“自己做的孽,哭着也要认了。” “不要”李竹快速接话说:“我错了还不行吗,把好心当做驴肝肺了,真的,真的我错了。钱钱” 被魔音穿脑的一块钱坚决不松口,一定要李竹自己受完这波痛苦,还在一旁给她加油呐喊说:“你是最棒的,你一定可以的” 感觉无论如何都软化不了一块钱冰冷的心,李竹那副现实的嘴脸又露了出来,再次朝着一块钱又吼又叫这好话说了真真还没有三分钟的热度呢 但是不管李竹是好话满嘴还是吵闹不休,一块钱都开始了不理不睬政策。 倒是旁边正忙乎的肖易,听到李竹之前发出的呻吟声匆忙跑了过来。 “你醒了”肖易惊喜看着满眼泪水的李竹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可是对待没打算抛下她的主角大人,她可不能太粗暴 “我们这是在哪?“李竹问道, 一块钱在旁揭短:“明知故问” “我想!不要你管!”李竹呛声。 一块钱:“”不跟翻脸比翻书快的人计较。 肖易听到李竹虚弱的问,说道:“咱们从断崖的藤蔓上下来了”说到这,肖易仔细的看了李竹一眼,发现她没露出诧异的表情,心想她果然是知道这个地方有藤蔓的。然后又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转移到断崖的东侧崖壁上了,我看这地方有处平台挺宽敞的。” 李竹看到肖易认真打量的她神情,直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她都受伤了,才没心情去回答别人的疑问呢! “你要回答,主角在问你话呢。”一块钱说。 李竹听到‘主角’两个字更是生气,可有句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不愿帮助同伴的系统可是说了,这个问话的人是这次的‘主角’!这个‘主角’关系着这次任务的成败!李竹很‘蓝瘦’还很‘香菇’,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可以在好多世界穿梭的人竟然不是‘主角’,明明一开始时事情不是这个样子啊! 听到绑定者发出的苦闷疑问,一块钱说:“不管做什么,一开始总是会有些甜头的,比如你们地球人特有的赌博,还有新客户进店用餐、第一次买房等等等等我都数不清,当然要是时间长了,你可能就有做‘主角’的机会了,毕竟vp也是一种特权。”说到此一块钱顿了下又接着说:“一开始时,是什么样你真的搞清楚了吗!” 听到此李竹更郁闷,说真的她真的没搞清楚过一开始时是被迫的,后来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样了,再后来莫名其妙翘辫子了,再再后来,又开始被人追着跑,再再再后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是谁?我在做什么?我从哪里来,要到哪去?天啊!她不会再再再再再后来,把自己都给忘了吧! “行了,别墨迹着吸引人注意了,小心挨打。”李竹想的正欢呢!又被这喜好揭人短的一块钱打扰了。 有心不想理会它,可形势比人强呢,没法,她的‘主角’大人还在等着她解答疑问呢! 可是这当口李竹还是想感叹一句“她这新媳妇什么时候才能熬成婆啊!” 肖易耐心的等着眼前的女人为他解惑,果然她皱眉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说道:“我知道从这处断崖上跳下来,只要不是很倒霉的人,都会没什么事,我们两个果然命不该绝。”说到这李竹吸了口气,想着这伤可真疼啊!然后才又接着说:“你选的路很对,崖壁的东侧涨着很多藤蔓的地方你小心的剥开看,那地方有出口是可以下山的,不过你必须要小心,因为那地方不止有出口,还有绝路!”说完李竹便闭上了眼,那样子明显表示了我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肖易想了下没再继续问,谁都有秘密。他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这个女人从何处知道这个隐秘的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会被困死在这个地方!置于,要不要相信这个女人,——肖易从发现没掉到断崖下摔死的时候,便决定不再怀疑这个舍命就他的女人了,哪怕她给她指的路是条死路! 对于识时务的人,李竹向来是欣赏的,那种一点没有同伴情的伙伴,李竹则表示,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唉!可惜不能把系统扔掉,要是给她重新选择伙伴的权利,她表示,一定选眼前这男人这种的! 一定!! 求推荐了!求收藏了!留下个你来过的痕迹吧! 被卖掉的女人(十七)求推荐~求收藏~ 肖易可不知道李竹跟一块钱的恩怨情仇,他听到对方说自己选的路是对的,还抿起嘴笑了下。 李竹悄眯了下双眼,暗自感叹这小伙还挺帅的呢! 一块钱:“”这是——伤口不疼了!那么暗的天色都能看到人脸,还有心情欣赏男色!想是如此想的,但一块钱还是没敢说出来,那女人那个叨叨劲太让人受不了了! “我们要尽快出去,你身上的伤不能等。”肖易说:“山上那伙人应该还在到处搜,时间长了山洞里的人也不见得安全,再说她们也没有食物跟水”其实不止山洞里那些女人没有吃东西,他们也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他们根本没有体力跑回去报信了。 李竹可不知道眼前的小伙在想什么,也不只怎么回事,再跟一块钱斗完嘴之后,她的伤口便不怎么疼了。没有疼痛的吸引,李竹其他的器官便发出了它们的需求。 “钱钱,我有些饿;还很渴!”李竹说,一点也没有吵完架要相看两生厌,一辈子不说话的打算,有需求直接说了。 一块钱:“”渴了?饿了?这事归它管吗?它只能提供资料,没法提供能量!可是这件残忍的事一块钱不怎么想说出来 看一块钱半天没说话,李竹说:“你不会不知道哪有吃的吧?!” 一块钱作为一个系统都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问它直接要吃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我就算知道,凭你现在的体格也没法去找啊。” 李竹翻个个白眼,说道:“就算我不行,跟前不还有个壮劳力吗!”这个系统越来越白痴了! 又被暗自鄙视了一把的一块钱有些焉巴巴,说道:“你不怕黑啊。”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怕黑的。”李竹说。 好吧,算它一个系统想多了。 于是说道:“从这个崖壁的出口跳下去往右看,那里有棵伸着一条粗枝丫的松树,顺着那条粗枝丫的方向走,不远处就有一棵苹果树。”又挡渴又挡饿这回总寻不到它的错处了吧,地址都给说清楚了!一块钱还在感叹着 “那么远!天那么黑,还要从出口跳下去!你说,你是不是想害人啊!”李竹说。 得!只要想找茬,怎么都会寻出错来的;它不说了还不行吗,它决定了它要闭嘴! 但是闭嘴这件事,后来它还是只能想想,因为“钱钱,饿啊!真的饿!还渴”某人在一旁说个不停,看来不用嘴说是不太累啊。 “那真是最近的一处可以找到吃的地方了。更远的我都没说。”一块钱无奈了,狠不下心隔不了音,它实在是太难做了!拜托这趟任务赶紧做完吧,这次绑定者用的身体实在是太能说了!——直到现在一块钱都没搞清楚,难缠的根本不是委托者 吃不到天上掉下来的食物,李竹又开始了把脸当书翻的模式“要你什么用!”她这么说。 一块钱:“” 一块钱这没法让她立马吃到填肚子的东西,李竹只能可惜的吧嗒吧嗒干渴嘴。这一幕被一直在她身前没走开的肖易看到了,小声的问道:“是渴了吗?”虽是如此问,但是他已经肯定这个女人是饿了。但他却找不到吃的 看到善解人意的小伙子,李竹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来,说:“也不怎么渴。”这是真的!但眼前的男人明显把这话当成了安慰他的话。 明显的区别对待,一块钱想,对它就是又饿又渴,对别人就是不怎么渴!但这次它没把话说出来,实在是它没把握应付一个人类女人不管从哪都可以找出岔来脑洞,不想听,实在是不想听,伤脑啊! “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可以吃的野果子,你自己在这里可以吗?”肖易问。 “看到没有,你还要我自己问,才说出来一个好远的可以找到吃的的地方;人家连问都不需要问,直接就说给我找吃的,这就是差距!”听到善解人意的小伙说的话,李竹还不忘教育自己的同伴。 一块钱:“”躺着也中枪,它这次知道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别了”快精分的李竹说:“天太黑了,还在我们不怎么熟悉的山上,太不安全了。” “我会小心一点,再说我也需要吃东西。” “看看,看看人家”这是碎嘴的李竹。 “”这是一块钱。 “那你小心点,从我给你说的那个出口处下去”将一块钱之前告诉她的有苹果树的地方告诉肖易,半躺着身体看着他借着月光小心的下去。 在等待的过程中,无聊的李竹又开始唠唠叨叨了,说了半天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了!” 做好事不愿留名的一块钱,有心想把它在里面起到的作用说一下,又怕事情不受它控制,再多出什么枝丫来,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但李竹想了想说:“钱钱,是你对不对,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了,是你让我不疼了对吗。?” 算你聪明,一块钱虽不愿说出来,但要是别人猜出来的,它还是很受用的,所以也就矜持的“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还让我饿着渴着啊!你不会一次把这些麻烦都给解决掉吗?!”听到一块钱肯定的回答李竹这么说。 一块钱:“”它是发现了,不管怎么着,在它的绑定者这里它都是浑身错处。天理呢!天理何在! 说完一块钱的李竹很快就往了她对一块钱的伤害了,没事人一样,继续着她的神思路话题,直到去摘果子的肖易回来这次连之前看他不顺眼的一块钱也丢掉了它的偏见,人家毕竟是主角啊!看看这吸引人注意力的本事,自从他来了,她的绑定者对它的骚扰立刻就少了大半! 肖易****着上身,拿衣服兜着摘到的小苹果,过来之后将一个稍微大点的苹果用衣服小心的擦干净,说:“吃吧,没有水,不过这种山里的苹果应该是没打过药的。” 李竹拿着果子咬了一口,有些酸涩,不过对于长时间没进食过得人来说,这果子还是少有的美味。 吃着正欢呢,李竹听到肖易说:“明早可以看清路时,我便带你下山去” 求推荐!求收藏!求书评!各种求! 被卖掉的女人(十八)求推荐~求收藏~ 吃着正欢呢,李竹听到肖易说:“明早可以看清路时,我带你下山去” 刚想欢快的答应下来,一块钱在旁幽幽的说:“带着你很碍事,这样你会拖他后腿的” 李竹:“”她有那么菜?!再说她要是不跟着走,小伙子迷路了怎么办! 一块钱说:“从出口下去走没多久,就可以看到他之前走过的山路了。” 想夸大自己用处的李竹还想再说,便被一块钱截住:“你要是可以说服他自己走,那就能最快的完成任务,难不成你不想看看其他风景了,只愿意拖着这具残破的身体看日出日落吗?” 李竹:“你说,这具残破的身体拜谁所赐!”要不是某某某,她会冲到别人前面挡子弹吗,不挡子弹现在她会拖着残破的身体这样那样吗! 得!它又起错话头了。 吵归吵,但大是大非上李竹还是看的明白的。所以一块钱连劝说的机会都没得到,便听到李竹对肖易说:“明天天亮你先自己走吧。” 肖易听到此,皱眉说:“我不会丢下你的!” “这不是丢不丢的问题,我现在这样就是个累赘。”意料之中的答案,李竹听到时,还是感觉好受了不少。毕竟不管什么时候,谁都不会想是一个被丢下的人。 “你别说了,我是一定要带你离开的,要不是为了我,你不会受这样的伤。”想到此,肖易又开始痛恨当时轻易怀疑别人时的自己了。 作为一个劝说别人放弃自己的人,李竹表示,这任务也不是可以轻松完成的,特别对上的是那种正义感很强的人。 “若是因为我拖慢了你的脚步,让还留在原地的姐妹被抓住受到伤害,你以为我还会开心吗?”李竹语气平静的质问。唉!自己真是有一颗圣母的心!好人呐! 一块钱:“” “不会的,我以前也带过受伤的战友,这个还是有经验的。”肖易说,没说的是那个战友是崴伤了腿骨,其他地方没事。 李竹对着肖易露出了轻轻的笑,说道:“我受的伤我自己清楚,这种伤是不能轻易移动的。”说完这句还肯定似得又接着说:“真的,你相信我,只要你安全的回到部队找来人,我,还有其他的姐妹,还有你的战友,都会很开心的。” “可是,”“没有什么可是!”肖易还想要说,却被李竹打断。 李竹说:“现在走正好,他们不见得知道这断崖下的路,但要是他们不死心想要去山下再摸摸底,我们就都危险了。”说完这些顿了下,李竹又说:“别为了我一个人,让其他人的希望都落空。” 听着这话,肖易想起那满身是血的兄弟,哪些饱受惊吓的女人还有这因为自己身受重伤的眼前的这个人 肖易说:“你要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李竹对着即将出征满脸坚毅之色的战士说:“好,我等你回来救我!”欧耶,任务成功! 一块钱:“真希望我的绑定者,是刚刚那个圣母” 商量完明天的路如何走的李竹肖易,趁机休息养神,而另一边找人找的不顺利却各怀心思的一伙人,却围着火堆好半天了也没商量好明天该如何继续 照毛胡脸大汉的说法就是:“今天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帮着炒爷他们找出来一个人了,而他们自己——钱也付了,两批货按说,都还是没交接好便从炒爷大财的手底下跑了,他们不要求退钱就不错了,现在只是要他们帮忙找到她们的下落,这个要求是很合理的。” 可炒爷大财他们却说:“要不是毛胡脸大汉手下的老乡突然出现,也不会出现那么多枝节,事事是怎么出的,便从哪里开始解决,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有,货是验好了才出的手,现在想把钱要回去门都没有。” 现在双方正僵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再有,那伙守在洞穴里的女人,从天黑了之后便抱在了一起,她们不敢点火,再说也没有点火的工具,很多人都好久没吃东西了,在肚子越来越饿的时候,甚至有人生出了,从这里走出去的想法,就算被抓住,也比从这里饿死要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饿的失去理智了,毕竟谁都不敢保证她们当中要是有人出去了,在哪些歹徒的威逼利诱下会不供出她们的下落。 另外就是——那死去的白大,不管他活着的时候是谁,做什么的,当他变成了一个不喘气不会动的死人时,看到他的人还是会害怕的,所以哪些女人只能紧紧的抱在一起 在其他人的衬托下,所有事都说透的肖易李竹还是蛮和谐的,后半夜在李竹的同意下,肖易挪过来抱住了据说有些冷的李竹 在李竹对跟她紧挨着的肖易说:“我冷的厉害,你再挪过来一点吧。” 强烈鄙视的情绪由一块钱的身体里发出了,发出的通道就是,字、句语调“冷,我怎么记得我把你那个会冷的感觉屏蔽掉了啊” 李竹:“要你管!” 肖易:“我抱着你可以吗。?”看到李竹向他看来连忙接着说:“我就只是抱着你!”说来说去就这一句 发起这次通话目的的李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怎么会不同意呢?! 所以,在后半夜李竹便靠在了她垂涎好半天的小伙伴的怀中了 第二天,天一亮李竹睁开了双眼,睁开眼的时候她便看到脸色煞白盯着她的肖易。 李竹一惊,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通有的没的,他看着我干嘛!我毁容了,他知道我是穿的了,还是他看出我要他抱着我的真相了!难不成是我说梦话!等等等等的奇思妙想! 还好肖易及时开口制止了李竹继续往下想的脑洞。刚收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时,一块钱都被这神思路吓了一跳,这脑洞太会开了! “你还是冷吗?!”看到睁开眼的李竹,肖易还是送了一口气。一开始看到脸色煞白的李竹时,他还以为还以为她会跟白大一样呢还好,在自己刚想伸手放到她的鼻端时,她睁开了双眼, 不知道差点吓傻同伴的李竹,用那惨白的脸色,露出自认为很美的笑,说:“不冷”唉!那画面美得一块钱都不敢看! 还是肖易承受力惊人,看着这种笑,都还能跟着笑出来,说:“我把吃的放在你右手边。”说着还带着李竹的手让她拿了一下试试。 拿着那个小苹果,李竹看着肖易说:“你现在要下山?!” “嗯”肖易说:“我会尽快找人来救你的。” 李竹说:“好”然后又说:“我叫李”“你叫潘音!”这是打断李竹想要介绍自己的一块钱 李竹:“”好嘛好嘛,遇到帅哥都不可以叫自己的真名了,这就是穿越者的悲哀,没有多少感伤的时间,人家帅小伙还在盯着她看。 “我叫潘音,是****大学的学生,是被”李竹将委托者的身份信息大致的说了一遍,就着要短暂的分开了,总不能不介绍下自己吧! “我叫肖易,是****”跟着李竹一样,肖易也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相识这么长时间了,两人竟然都还不认识对方 在李竹目送的情况下,肖易背着这山上所有女人的希望快速,向他知道可以给他们正义的地方跑去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来吧亲们!!!!!! 被卖掉的女人(十九)求推荐~求收藏~ 勉强又合作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围着那座山搜了又搜找了又找,可逃跑的人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找人找的烦躁无比的彪子,拿着手中的棍子发狠的扫荡者周围的草木,骂道:“md,老子就不信了,哪些小b子都扎了翅膀飞了不成!”其他人也是跟他同样的想法,要不是他们有在来时的路上安排好人守着,他们现在就真的确定那些人都跑了 可是守着的人没发过信号,那就是说,那些人还没跑出去,可没跑出去的人,到现在一点踪影也无,难不成那些人是打地洞跑的 说到打地洞,就有一个年龄不大的本地人,说:“俺好像听俺五叔说,这山上有个洞”话音刚落,所有在他附近的人都一起看过来,只是那人看着四面八方看过来的人,用手抓着油腻腻的头发,说:“俺,俺当时没问那洞在哪里” “草你祖宗的!”暴走边缘的彪子刚看到希望,又被打下深渊,也不管谁是谁了对着人家就骂了起来,还说:“你tm就知道女人的冻了吧!” 大财喝道:“彪子!”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彪子刚想住口,又想起那好像不是炒爷的声音,转头看着大财,双眉倒竖刚想接着骂,又听到一声“彪子!” 维持着愤怒的表情转头,却看到这次叫自己人真的是炒爷了,那表情顿时便僵在了他的脸上 被骂的那人原本想要发火,可还没开始,便看到这一系列仿佛唱戏角色的变脸场景,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敢再骂人的彪子看到这样,只能气呼呼的转身低头,不让别人看到他脸上怨毒的表情 大财上前一步走到被彪子骂的那人跟前说道:“听兄弟的意思是说,这山上并不是咱们看到的这样除了草就是树样子,洞窟什么的还是有的吗?” 那人虽被骂了,但也看到骂人的是个什么下场了,所以在听到大财问话的时候也没隐瞒,就说到:“那当然!按摩这山上还真有那山洞什么的!听俺五叔说,那山上的洞穴冬暖夏凉,要是上山时间晚了,他就到山洞去凑合一宿,他都去过好几次了,”说完紧接着又说:“俺当时听听也就算完了,是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 听到此,不死心的大财又问:“那,大致地方在哪,这个你听说吗?” 那人想了想,在所有人的的期待下犹豫了一会,说:“这个俺只能试着找找去!”看其他人都开始面露喜色,又说:“俺可没说一定能找到,找不到可别怪俺!” 其他人七嘴八舌一起说:“有个盼头就好!总比这样没有半点影子强、死马当活马医吧!” 那人说这话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找到,这些人憋着的好些恶气全撒到他身上,听到,大家都说没事后,也就放心了,转身吆喝着,领着好些人往他大约摸猜到的地方找去 而此时,肖易带着的一队人早已隐蔽的的来到了山上,大部分人小心的避开周围放哨的歹徒,小心的爬到了山洞附近,剩下的少部分人,分散的开始对落单的歹徒实施各个击破,看到一个放倒一个!,从听到山洞外开始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开始,那些被吓破胆子的女人,便开始瑟瑟发抖起来,还在歹徒手中的时候他们虽然也很害怕,但到底还是有些麻木的,现在这样,不知道逃不逃得了的情况才是最考验人的 还好,等山洞外的动静越来越大的时候,一个他们稍微熟悉的仿佛天籁之音的声音想了起来,说:“大家别害怕,快顺着洞口出来吧!”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别发出太大的动静,那些歹徒还在附近。” 一开始听到这声音的女人们差点激动的放声大哭,紧接着听到后面的话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最大胆的一个女人,小心的顺着出口往外看去,便看到那个说一定会带人来救她们的军人,如约而至。 没管狭小粗糙的石头洞口,在她快速通过的是后划伤了她的皮肤,那女人,用最快的速度跳了出来,激动的抱住了离她最近的人,一叠声的说谢谢,被抱住的小伙子脸色通红,不过也没推开饱受惊吓的女人,只是小声安抚的说:“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没事了” 肖易看着压抑着痛哭的女人,小声的对,身边的战友说:“还有一个女人,她为了掩护我出去受了伤,现在不方便移动,我现在要带人,把她送到山下,部队的应该也到了吧!” 那人说:“去吧!这里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救护车和医护人员就都跟着来了,”话音刚落,几个去洞穴里抬白大的人便出来了,肖易他们连忙奔了过去 去找李竹的路上,肖易还在想着刚刚兄弟们抬出来的白大昨天早上还跟他嘻嘻哈哈叨叨个不停的兄弟,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变成了这样 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为非作歹的把人当货的恶毒分子的! 等了很久的李竹,在这个过程中,渴了便吃苹果,饿了还吃苹果,吃着吃着无聊极了的李竹又开始叨叨了起来:“你说那小伙子,人长得挺帅的,不会说话不算话把我给忘了吧!怎么还没来接我呢?” 明显不长记性的一块钱也跟着叨叨了起来,接到:“呵!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 赚了便宜还总想卖乖的李竹,这次因听话被动挨了一枪,时时刻刻更是得理不饶人了。听到这话立马说道:“我怎么了!,你也不看看我这样躺着是拜谁所赐,要是之前的我!飞檐走壁,跳高蹦远哪个能在话下!” 一块钱是真没看到过某人有过飞檐走壁,跳高蹦远的辉煌壮举,可架不住,某人就算没做过也说得跟真的一样的嘴脸 看到自己又一次成功憋住了同伴,李竹还想再次发表长篇大论,可话头却被截住了 “任务完成!”一块钱这几个字一出,让李竹嘴里想说的话立马换了词“不是吧,我不是还没得救吗!” 一块钱:“可你们的人已经成功抓住了你的威胁者” 好吧!这样任务真的可以万无一失了。可是 看着犹豫的李竹,一块钱问道:“你不会在这不能乱动的身体里待上瘾了吧!” “你才待上瘾呢!”李竹说:“我只是不想言而无信而已,再给点时间吧” 一块钱:“”她的绑定者是个这么诚信的人吗?! 不过作为一个各方面品德都不错的系统,绑定者的这个理由它是一定会给面子的! 所以在肖易爬到李竹待着的地方时,便听到李竹说:“你来接我了” 看到李竹笑靥如花的样子,肖易下意识的说了声“嗯”然后 便没有然后了 求推荐!求收藏!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拜托了!!!!!! 被卖掉的女人(终)求推荐~求收藏~ 笑着说完“你来接我了”的李竹,在上个剧情中翘辫子了。 照一块钱的说法就是——看吧,我让你成功完成了告别,你现在在人家的回忆里是个信守承诺的好人 无话可说的李竹熄了想要吵闹的心情,蹲在中转站看潘音事件的后续 电视报纸上大篇幅的报道着,某某部队在演习的过程中破获了一起跨国贩毒案,中间还夹杂着数起拐卖妇女儿童案 一开始看到这里的时候,李竹还以为主要犯案人员是炒爷大财等人呢,可没想到实际上主要犯案人员是毛胡脸大汉跟他带着的那个试毒手下;炒爷等人,只是他们接手的众多交易者中的一个小虾米,来做这趟生意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会栽在两个当兵的跟一伙女人的手中 被抓住的毛胡脸大汉异常后悔,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了,本来他都是在境外购入毒品贩卖到内地的,可这次他们内部出了‘老鼠’联合着外人盗走了他们一部分货,跟别的商家商量好的数量对不上了,他才想到有过几次小交易的大财 就这样他才刚刚起了个话头,不甘只捞小油水的大财立马接上,这次过来的时候两批货便一起带了来,为了不引人耳目,他还只带了一个自己人,剩下的都是在当地找的想女人想疯了的土老帽,本以为这样别人就察觉不到他的真实意图,可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在这次小交易里处处碰壁,直到被一伙当兵的给抓住了 再有!就算毛胡脸大汉被抓住了没露出真面目前,其他人也不会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可是他有一个猪队友!唯一带着的一个手下出卖了他! 毛胡脸大汉的手下本事很大,不说别的,单单就验货来说他这人比机器都要准,可架不住他是个瘾君子,不过帮里有瘾的也不止他一个,人才么有些把柄也是好的。可坏就坏在那人被抓住之后的例行问话中犯了毒瘾。然后,不管能说的不能说的他都给抖落出来了 办案的人那个喜啊!小线头牵出大案子说的不就是这个吗! 一锅端了之后,作为这次立了大功的肖易,上面也是非常重视,对于他跟进的案子,上面也是加紧办理的,上面有人好办事,说的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 根据当时‘潘音’所说的遭遇,还有留在山洞没走的其他人叙述的,各个环节参与拐卖的案犯都被逮捕了;潘音的室友更是被点名提起的。 在所有的事尘埃落定后,从不迷信的祖国大好青年肖易同志,也小小迷信了一回——来到潘音的坟前一边诉说,一边将骗她的人被判刑的报告烧给了她 又来回看了一遍的李竹,像是害羞似得小声说:“你说这次的小伙,是不是喜欢我?!”即使没人看,在说完这话后,李竹还是低了低头,露出仿佛天鹅般得颈子 一块钱:“”它无语,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它甚至不知道现在要不要接话!它实在是被打击坏了,怎么有人可以自恋到这种地步呢!它都找不到形容词了! 李竹没听到其他反驳的声音,便自动把她所想的当做了真的!一边感叹着自己的魅力越来越迷人,一边问装哑巴的一块钱“咱们每次完成任务,除了那看不到摸不着的什么能量外,就没点其他奖励?!”哪怕给点她那个世界的钞票也好等她回去花啊! 这个还真没有,不过对于喜好占便宜的某人,它是不可以说这种大实话的 “你可以有无限的时间学习各种技能,再说”一块钱顿了下才接着说:“再说你的魅力不是增加了吗!”说这话它完全是被逼的! 可是对于被夸奖的那个人来说,她听到的这话可一点都不虚假! “这个倒是真的!”还在自恋中的李竹大大方方的收下这个赞美。当然她还是加了一句:“不过还是给的少了点,毕竟我每次都要全力以赴。”不全力以赴怕小命玩完! “现在才刚开始”一块钱说:“越往后面你得到的就会越多” 李竹勉强同意了这个说法,毕竟不管学到了什么,只要她还有记忆,这门技术就会掌握在她手里,永远不忘! “我发现,这次任务完成后我都没惆怅的感觉。”李竹说:“还是因为我自己不是‘主角’的原因”主角两个字加重了声音! 一块钱:“呵呵”不跟她一般见识所以它不辩驳! 李竹:“好了没?” 一块钱:“什么?!”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什么呢? 李竹:“当然是下个任务选好了吗?!”还能问什么! 一块钱:“”冤!没头没尾的就来了这么一句,它怎么知道某人在问什么呢!“还没选好” “这么那么慢!”李竹问。 “好像卡住了”一块钱说:“我再去催催!” 什么破系统!发个任务都会卡住 等了一会又一会,等的李竹烦的想尖叫时,才传出来一个疑似一块钱的声音,至于为什么说是疑似——那是因为这次传来的声音带着不稳定的滋滋啦啦声。 一开始那说的话都带着超级大的杂音,李竹一点都听不出说的是什么,直到她反复追问,那声音在一次次的重复中才能让人听个差不多了,可就算听清的话音,李竹也差点没理解出意思 什么叫这次接到的任务,去的人只有她自己?!它作为一个有绑定者的系统不好好待在绑定者的身边想要去哪?! 可现在的一块钱也是很无奈,它刚刚去催任务的时候本体直接被扣下了,它甚至都不知道原因!可想到还在等着它的绑定者,它还是破除万难的回来了,刚回来一半时便接到了久候不至的任务,可看清任务的同时,它便倒霉催的又被拉了回去 所以即使知道现在的绑定者在没有它的相伴,任务可能出问题的时候,它还是无法回到绑定者的身边,只能将这次的任务传送过去。 不过就连这次的任务都透着异常 求推荐!求收藏!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一)求收藏~求推荐~ ♂, 这个就这个不,俺就要这个迷迷糊糊中李竹听到有人在说话,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现在感觉晕的厉害,勉强听了那断断续续的几句,便彻底进入了黑甜梦乡 魏斧在一堆或做或趴或躺或靠着的女人堆里,指出了一个好像昏过去的女人说:八婶,你让人把她抬起来给俺看看 被叫八婶的是一个矮矮胖胖肤色很白黑的女人,听到魏斧喊她,又顺着他的的手臂指出去的方向,看到他说的那个仔细看了两眼后,便说:呦斧头,怎么看上了那个 八婶长着一张大嘴,嘴上还有颗黑痣,面相看起来比临镇上那有名的张媒婆还向个媒婆样子,嘴上功夫也很是了得,听说之前也是做过媒婆的,不知后来怎么个情况,这媒婆变成了牙婆,不过八婶这不管是做媒婆还是牙婆生意都好的不得了。 这次有人听说八婶又要走一次外地,临出门前,会回来在家歇歇脚,这镇上有些门道的都来了一趟碰碰运气,想看看她手里有没有自家想要的人。 魏斧也是这些人当中的其中一个,原本他是不想来的,可村上的虎子说的也对,在八婶手里买一个好的,比常去镇上的怡红院要强的多。 给八婶一次钱,带回来的人就是自己的了,给点吃的好好养着,让她给自己洗衣裳做饭,再生个胖小子,天冷了让她暖被窝,热了就让她到柴房待着,自己在家除了做些力气活,其他的都有人代劳了这是魏斧当初想要买媳妇的时想好了的。 当时的他越想越觉得不错,于是随着村里的其他人还有虎子一起到了八婶那里。 刚到八婶家中,就看好几个熟悉的人都在一旁指点着八婶院子里众多的女人,虎子深怕好的都被挑走了,赶忙上前拉住离他最近的一个女人的手,还没来及说话,斜刺里便伸过来了一只拿着柳条的胳膊,也没说别的,照着虎子抓人的粗手就来了一下,虎子哎吆一下连忙缩手,刚想破口大骂来着,一旁看到发生什么事的八婶已经高声说:我说虎子,你那对招子是长着当摆设的没看到别人都在一旁干站着,就你一人脸大,还上手了 八婶声一出,虎子那没来的及出口的怒骂顿时就变成了赔笑,说:八婶,不是,八婶这不是俺要买个媳妇,想要好好看看吗说完还嘿嘿笑个不停。 听到虎子的赔笑,八婶也笑了下,说你这是刚来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不过,我八婶的规矩在那呢不知道的我也就不怪你了,现在我再说一次,大家可都要支着耳朵听好了八婶话锋一转,又用刚才呵斥虎子的口气说:姑娘呢八婶这里有;你们要是有看上的,带回去之后想摸就摸想抱就抱,就是立马生儿子八婶我都管不着但在姑娘不是你的那会你就打算又搂又抱八婶这里有鞭子,可也有壮士用的大刀,那可都没长眼呢 众人听到八婶的话都在一旁呵呵赔笑,连刚才看到虎子摸女人,想跟着浑水摸鱼蹭两把的人也不敢了,不管八婶的话是真是假他们都不想拿着自己的筋肉骨头去试,反正又不是不准看闭着眼睛买,这女人不都是除了脸其他都张一样吗 不说别的,八婶的口碑还是可以的,要是女人买回去有其他毛病,让八婶给换她也不会不给换的,毕竟没必要为了这几个小鱼小虾坏了自己的招牌 拳头没人大只能听规矩办事,众人也都不再啰嗦,围着那群老老实实的女人又开始指点起来。 虎子搓了搓自己的手,不是搓被打手背的那里,而是搓刚刚摸到女人手心,那柔柔嫩嫩的感觉好像还没消失,搓着搓着,他便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傻笑起来,笑完想找个同伴说说,转头看向离自己最近的斧头,发现斧头直盯围在一起的女人,一眼都没往自己这里看 碰了碰另一个人,在那人看过来时指了指斧头,跟他挤眉弄眼的嘿嘿笑了一阵,斧头都没回头看一眼,两人无趣也不在管他了,各自去看自己想的女人了。 魏斧确实在盯着女人看,不过不是每个都在看,而是一直盯着一个,他刚刚看到那女人的侧面时,心便顿时狂跳个不停再也转不开眼了心理一直有个声音响起是她是她就是她,是自己心中想要的那个女人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想,他也不知道,只是在那一刻,他的心那么告诉他的, 当然,魏斧想的没这么有内涵,他当时就一个想法,买她吧 所以,他就跟一旁守着那群女人的八婶说:八婶这个边说还边指着那个女人就这个 八婶让她身边的小丫鬟去碰了碰魏斧指的那个女人,小丫鬟没太确定他指的是哪个,碰了碰另一个,魏斧急忙说:不是不是,是旁边那个小丫鬟这次终于确定了人选指对了。魏斧高兴的说:对对,就是那个俺就要那个 确定完人选,魏斧又说:八婶,你让人把她抬起来给俺看看 小丫鬟看了看八婶,看到八婶点头,便把那个半趴着的女人给稍稍抬了起来,魏斧探着身子直追着那个女人缓缓抬起的脸 看到魏斧那猴急的样子,八婶也有些好奇,仔细的看了那女人两眼,皱了皱眉头,说:呦斧头,怎么看上了那个 好看听到八婶的问话,魏斧只回了两个字。 八婶也没追问,只是对着看个不停魏斧说:你要不再看看别的 魏斧听到八婶说让看看别的,连连摇头说:不,俺就要这个 八婶也没多说,毕竟是生意人多卖一个多赚一个不是吗,不过该说的还是要给说的,看你那样,也不可能在选别的了,八婶也跟你交个底,别到时再说八婶骗你,那八婶可就亏大发了 听到八婶的话,魏斧看了过去,想听听八婶要说些什么。 八婶说:那个女人可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也不知犯了什么错惹怒了主子才被卖了出来,到我手里的时候还受了伤,我这治了几次也不见好坏,原想不要了的,没想这次被抬了出来,又让你看上了八婶说着,看到魏斧直皱眉也没说出换一个的话来,就又接着说:你既想要,八婶也不敢保证这姑娘到时的好坏,不过八婶也不会要你多少银钱了,你就给个茶水费吧一口价,十文钱 其他人也有看到这里的情况的,一听说这么便宜,都围过来看,但一看到人成那样了,又担心真到手还没回去就不行了,也就丢了那念头,只有虎子问道:斧头,你真要这个啊 看到抬到自己跟前昏迷着的女人,魏斧笑了下,伸手在她的屁股上使劲抓了一把,说:嗯,就要这个,屁股大,好生养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二)求收藏~求推荐~ ♂, 清风吹,杨柳飞;一年之计最好的时节莫过如此了, 在这种怡人的季节,邀上三五个好友,在郊外的小路上漫步,别提多惬意了 不过,在这个怡人的季节惬意的时刻,我们这次捞到主角一职的李竹却在洗衣服 到现在李竹也没明白,为什么这次是主角的自己,在醒来的那一刻就被告知,要把盆里堆着的衣服洗完 置于大家要问了,为什么人家让她洗她就洗了她可以拒绝的,不想洗就不要洗吗 李竹只想说呵呵,那不是笑话吗识时务者为俊杰是前人给的经验,她能不用吗 她刚一醒就看到一满脸胡子的壮汉,在心跳被吓得差点失常的时候,那个大汉只说让她让她把盆中的衣服洗完就离开了,让以为还会发生什么无法接受事情的李竹直呼庆幸,那时候别说让她洗衣服了,就是说让她把房子都洗一遍,她也会点头不止的 置于洗到一半反应过来的李竹,她那时候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都洗一半了,不洗浪费的是自己之前的劳动成果,洗完她又觉得不甘心,半晌才想起问自己,她为什么要蹲在这里洗衣服 李竹想浪费就浪费吧,那她也不愿接着洗了起身绕过跟前摆放的几个木盆,李竹去拉关着的门,这一拉才发现,那大门根本不是关着的那么简单,而是已经锁住了绕着墙根走了几步,发现即使那墙不怎么高,她也没那个本事翻出去,无奈下只能又回到屋子里带着了。 坐在屋子里唯一的长条凳上,李竹手拖着下颚,叹着不知多少次的吁气烦闷不已 从第一次接任务时李竹就知道,她那所谓的任务有着各种危险和不确定性, 可她才进入任务没多久吧,怎么危险也来了,不确定性也来了 在中转站一块钱去催任务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断断续续的勉强给她说了几句,然后自己就被传送走了。想着这次的自己要做一个没有同伴的任务了,太可怕了结果这还不算完,自己刚被传送过来就晕了过去,迷迷糊糊的醒了几次,却连知觉都没有,再次醒来就要干活,那盆里堆着的衣服都成山了,被吓着的自己还傻傻的洗了半天。这短短的可以由自己支配的时间李竹可谓过得提心吊胆了。 拽了拽自己身上穿的短袄长裙,内心起伏不定的李竹决定自己还是去洗衣服吧干坐着空想更害怕了。这可是古代啊,她只在电视剧中看过的场景,自己突然身临其中,有的可不止是好奇,担心恐惧可一样不少 扛着粮食回来的魏斧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他买来的小媳妇,把他放在盆里的几件衣服全洗好,正准备晾在他出门之前搭好的竹架上,可能是他搭的架子有些高了,小媳妇要踮着脚伸长腰才能把衣服挂上去。原本看着眼热的魏斧,急忙把粮食放下,想上前帮小媳妇把衣服挂好。 之前听到脚步声跟开门声的李竹就想要转身呢,但是洗好的最后一件衣服还没挂到架子上,原本想要挂上去在转身看看来人呢,谁知架子太高她这次的身高好像有没达标,怎么垫脚伸胳膊都挂不上去,一生气想把手中的衣服甩到盆里的,谁知身体突然被抱起,李竹连想都没来得及想,直接将手中的衣服兜头砸上了赚她便宜的那个混蛋 魏斧原本是真的想帮小媳妇将衣服挂好的,可后来又想到总要让小媳妇自己干活,但是小媳妇好像够不到他搭的架子,于是他就想,把小媳妇举起来吧,这样也算是小媳妇自己干的活了,只是他刚刚过去把人抱起来,兜头便来了一坨湿衣服,被打了个正着的魏斧忙喊:别打别打,我是你夫君 李竹原本打的就是他,谁知那人不止手上占便宜,连嘴巴也闲不住了,还她夫君怎么不直说是自己孩他爹啊想到此,李竹下手更重了。 魏斧边退边躲,看躲不过去了,直接一把将衣服夺了过去,说道:别打了都说了是你夫君了 李竹拿着衣服打人,本来攥的就紧,魏斧过来夺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攥的更紧了,可手劲没人大,还是被人家夺了过去,不止如此,夺过去的档口李竹还被旷了过去,直接摔倒在地 你是谁夫君李竹瞪着眼问道。 原本看到小媳妇摔倒了,心疼不已的魏斧忙上前去想将人扶起来,谁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对着小媳妇瞪着的双眼,魏斧用更大的眼回瞪过去,说:谁夫君当然是你夫君了 李竹被这理直气壮的口气气笑了,说道:我又没有夫君我还不知道吗,你这是想女人想疯了吧说完还白了他一眼。 没想到有着柔柔弱弱外表的小媳妇说起话来会这么冲。魏斧说:我花钱了我当初就说了,买女人是当媳妇的,我花钱买了你,你就是我媳妇,这可不是你想不认就不认的还别说,小媳妇那一眼看的自己心怪痒痒的 完全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翻个白眼都被当成媚眼看的李竹还在据理力争的反抗着,她可不愿被这么一个不知底细满脸胡子的大汉当做媳妇,今天她要是说不赢,说不定以后就真要留下来给这人当媳妇了那她还怎么去完成委托者委托的任务,要是注定完不成任务,她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在这个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的古代,她什么也没有,连说陪她完成任务的同伴一块钱都不在,说真的李竹还真是不适应。 我不是你媳妇,你也不要再说我是你媳妇了李竹翻来覆去就这几个字,因为这个满脸胡子的壮汉说的都是真的,让她不知道说什么饭不好了,只能反复说这些来安安自己的心了。 魏斧没想到好不容易花钱买的媳妇,竟说不是他媳妇,急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说:我说是就是,不是也要是 李竹: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三)求收藏~求推荐~ ♂, 李竹不再说话,只在那睁着一双杏眼怒瞪他。 这里可不是有法律规定的不可买卖妇女儿童的现代了;这里是个不管你是抢的,买的捡到的,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只要你拉到自己家中躺在了一个炕上,那女人就是你女人了 李竹现在说不是他媳妇,照现在的人来看,纯粹是无理取闹可没想到,应该理直气壮将人拉到炕上睡一觉的魏斧,竟在这试着用嘴,将这个买来的小媳妇说服,让人家心甘情愿的承认 李竹在一旁沉默的表示她是不会接受这一新身份的 抓耳挠腮想不出好点子的魏斧,还在一旁心疼着呢,刚刚自己轻轻一拉扯,自家小媳妇就摔倒了,到现在还坐在地上不起来。 看着小媳妇穿着的粉袄青罗裙上沾了好大一块泥污,魏斧伸手想将人扶起来;李竹却没接那岔,避开那伸过来的大手,自己从另一旁站了起来。 魏斧呆站在一旁看了下自己伸出去的手,半晌才搓搓手指缩了回去,嘴里小声的嘟囔着:反正反正,不管说了半天李竹都没听清到底说的什么,刚想走开,却又听到一声暴喝:小娘皮让你待着就老实在家待着别让老子知道你私自出门要是让老子知道你想跑还跟哪个野男人眉来眼去,老子就打断你的腿听到没有后面好有半句没说完,就被一声娇喝打断了 你朝谁吼呢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的李竹转头看到眼前之人看着自己喝骂,连想都没想直接吼了回去 魏斧:刚刚想起骂妇人的话都忘了 魏斧只能瞪着眼前的女人,希望她看在自己生气的表情上会害怕,低头认个错。 可明显这不适合李竹那种什么都不怕的人,即使知道自己动手可能打不过一个健壮的男人,可输人不输阵,体力上比不过气势绝对不能低 实在没跟女人相处过的魏斧瞪了半天,往下不知道怎么接了,没台阶连块砖都没有,最后只能自己小声说了句:好男不跟女斗转身拾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在一旁放着的水盆中漂洗了一遍。 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赢的李竹,在魏斧弯腰拾衣时还楞了一下,然后也不再说什么了,虽说不怕死,可万一真有拳头打在身上还是会疼的,正常人都不想挨揍吧站了片刻,李竹的肚子便咕噜噜叫了起来,一长串的大动静李竹自己听到了,要是不聋的话那个洗衣服的壮汉应该也听到了气势都没了,好丢人 站在这当树呢不知道去做饭吗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李竹还没忍过自己的那波脸红,就听到这话了,当下也没跟他一般见识,实在是自己也饿很了,就算没听到这话自己也要去找吃的。 魏斧看到刚才还朝自己凶巴巴吵嚷的女人,果然听话的转身走了心里还有些美滋滋的。想着这小媳妇也不是不听话嘛,多说几遍还是听得进去的,想着还朝人家走远的背影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了,做饭那你往大门口走干什么这是自己还在家呢,就想跑了 找灶房,不然在院子里做呢李竹回头说道。 魏斧:声音大就大了吧,只要不想着跑就行,实在是自己被吓怕了,虎子买的那个媳妇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跑了好几次了。把手上漂洗干净的衣服晾在竹架上,魏斧走过去说:跟我过来。 李竹跟了上去,只见那人在院子的一角扒拉出来一个铁锅,又翻起几块烧的发黑的石头,摆弄了几下将铁锅放在支好石头上,拿起来几根劈好的柴和一小把干燥的秸秆堆在地上,说:好了 李竹: 好嘛这还真在院子里做饭啊 干柴烧铁锅李竹指着那摆好的锅跟柴说道。 刚拍拍手以为有女人不用在自己弄吃食的魏斧,指了指不远处他刚才放下的粮袋说:那不是粮食吗 李竹:你有说过那是粮食吗看着那人瞪了下眼还是去把粮食搬了过来,李竹却又说道:就吃粥吗还是只吃干饭魏斧这次什么也没说回到屋里,将一块腊肉又拿了出来。 李竹:吃整块的肉是不,还没说完,就见那人从不知哪里摸出了一把斧头,对着那肉砰砰砰跺了几下,一整块大肉变成了小肉块, 魏斧把肉剁好之后,就在那看着自己的小媳妇还能说些什么了好女人不都是自己在家就可以做一大桌好吃的吗怎么自家这个什么也不知道 李竹看着又用双眼瞪着自己的人,扯了下嘴角说:愣着干什么,烧火啊。 魏斧:这不什么都是自己做的了 李竹没让他洗米洗肉就不错了,毕竟自己也要吃饭的,还是不能什么也不做。 先将锅子洗干净再将米和肉洗好下锅,让那人在一旁烧着火,李竹去屋里翻找了下,想找找看还有什么可吃的。就那点腊肉饭,万一不够吃就不好了。 魏斧看着小媳妇洗了很多的白米全部倒在了锅里,动了几下嘴唇最终还是没说别的,下次再跟她说吧,那米不是这么吃的,屋里还有些黄米跟高粱米,几样配在一起才吃的长久。 李竹在一眼可以看到头的屋子,果然发现了有不少可以吃的青菜,虽然有些焉巴巴的,但吃起来还是没问题的。拿出去洗干净也没切,用手撕了几把放到快好的腊肉饭里,告诉还在添柴的某人,不用再添柴了,让铁锅底下的余火再焖一下就可以吃了。 两人吃过一顿正式的见面饭之后,刚想开诚布公的表示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留下来做人小媳妇的李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那人从床头一个包裹严实的布包里,拿出了一个药壶。 那人说:当初大夫可说了,这药你要吃三幅就有效果,吃五副就能醒,吃上一个月的不会留下病根了 李竹: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四)求收藏~求推荐~ ♂, 李竹:我吃了几幅那赤脚大夫骗你的吧原主早死了,吃几幅都没用 魏斧:那老头骗我 李竹:这人不傻啊,还知道自己被骗了 那人看着她说:你才吃了三幅就醒了 看着那人抱着药罐傻笑的样子,李竹想,也许傻的人是自己,别管那赤脚大夫拿的药是真是假有没有用,按照那人的想法就是,自己确实醒了对他来说这次是重要的 但这些对李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是没特别难的问题,自己可以去做下任务,争取早点翘辫子超生 想到此,李竹抬头看向那人,说:哎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我 啥真的假的,好好吃药把身体养好才是真的魏斧没等小媳妇说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说:别哎哎的乱叫,我叫魏斧,你以后就叫我魏斧想了下才说:你以后叫我当家的夫君都行,叫斧头我也应说完还傻笑了一下,又接了句,等我们有了娃,你叫我娃他爹也管说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呵呵的笑了好几声。 李竹忍了好久才把想要跳起的眉头给压下去。 看着还傻笑不停的人,李竹看着他,试图让他认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是认真的,魏斧我真的不会做你媳妇 再三听到这话,魏斧脸上的笑也维持不住了,冷声说道: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我花钱买了你说你是我的女人,你就必须是我的女人说完也没等李竹再说别的,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李竹上前去追,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出门的魏斧又回来了,还没等她张嘴说话肩膀就被推了一下,蹬蹬蹬后退了几步,李竹眼睁睁看着那人冷着脸,一手拿着药罐一手关上了房门,并且房门还响了一阵,也不知是被锁上了还是被什么东西给别住了 快步走到门前试着伸手去拉,果然那关上的房门没有被拉开,李竹拍门朝外面喊道:你干什么快开门 门外,魏斧看着被不停拍打的房门,朝里面喊道:别拍了,你乖乖的在家里待着,我什么活都不让你做。说完这些,看里面的人压根没听进去,又继续说道: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打你说到这,魏斧顿了下,好像给自己鼓劲一样,深吸了一口气,用更大的声音说:使劲打说完好像有人追一样赶紧跑了。 原本只是试探着拍门的李竹,在听到魏斧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门拍的更加起劲不说,连脚都用上了,还在里面大声的说:打我魏斧那你进来试试过来打我一下试试魏斧扯着嗓子吆喝了半天,外面也不见半点动静,李竹才反映过了,喊话要打人的那个早跑了 一口气闷头跑到山上的魏斧靠在一颗两人合抱粗的大树下使劲喘气,原本想着跑跑就不生气了,谁知这都快跑断腿了,心理憋闷的那口恶气也没撒出去。烦闷半晌,万般无奈的魏斧还是决定要回家去,自己光记得闷头跑了,外面的大门还没锁呢,万一那女人在打开了房门,对着一个没上锁的大门,那不是想上哪去上哪去,,不行自己还是要赶紧回去。 不过,这山都上了,还是打捆柴再走吧,路边随手扯了些荒草搅在一起编成了一根草绳,捡了些干枯的树枝围成一大捆准备扛上走呢,却听到不远处有吱吱哼哼的动静,魏斧心中一喜,想着也许可以带些野味回去了,小心的扒开茂盛的枯枝草丛,看到眼前的一幕魏斧瞬时便热了脸,并且那潮热还有蔓延的趋势快速往脖子爬 那吱吱哼哼的动静便是不远处两个交叠的人发出来的没敢多看,趁着还没人注意的时候,魏斧小心的扛着柴撤出了那片地方 拍门拍累了的李竹坐在吃饭时坐的凳子上好久,也不见刚刚出去的人回来把门打开,还想着那人是不是真想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里时,便听到院子里传力动静,她急忙站了起来趴在门上,在那两扇门中间的一条缝隙中看到刚刚还想着的那人,扛着一大捆干柴回来了,不过回来之后也没打开房门的意思,而是在他们刚刚垒砌的简易灶台旁坐下了。 李竹再次试探着拍起了房门,喊道:魏斧,你把房门打开,我想出去 魏斧坐着没起身,只是回头说了句:你老实带着就行,不能出来 李竹无法只能再次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还好没多久房门处便传来了动静,李竹心中一喜向门口奔去,果然见端着一个碗的魏斧将房门打开了,不过那壮硕的身子就堵在房门正中间,像一座铁塔似的不再挪动,并且将手臂伸出说:给你,快喝说的字少口气还很冲,看来还是不同意她说的话。 仔细瞅了两边的的空隙,发现自己能顺利出去的可能性很小,李竹没贸然往外跑,而是乖乖的接过了魏斧递过来的碗,拿到跟前一看便说道:我没什么事,不用喝药了。 魏斧瓮声瓮气的说:让你和就喝口气还是不好。 李竹瞪眼,想着这人是想找架吵不成吗谁知抬眼一看发现魏斧的眼神根本就没在看她,而是四处乱瞅就是没放在她身上 这是出去遇到什么事了吗生气了 不知道也就不再想了的李竹,将那有些温了的药喝了下去,不管这药有没有用,给她药的人还是为她身体着想的。 实际上魏斧确实在想事,不过想的不是什么让人生气的事,而是那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就是那两人的身份让他自动换成的自己跟自己小媳妇罢了 之前小媳妇都在病着,他也不敢多想什么,毕竟是自己一眼就看中了喜欢的人,他也不敢做些什么伤害她的事;但现在小媳妇醒了,而且她自己也说自己没什么事了。 不如,他们今天就煮煮饭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五)求推荐~求收藏~ ♂, 魏斧说到做到,一下午的时间真没让李竹迈出房门一步。 李竹:饿了 魏斧:我去做饭 李竹:渴了 魏斧:我去倒水 李竹:人有三急 魏斧: 李竹:你想替我去 魏斧:魏斧拿来个恭桶 李竹:这破地方还有恭桶这东西推开拿着恭桶的人,坐回凳子上继续发呆。看来不说服这人,自己还真没办法出去了,打是打不过的,斗志李竹对自己的智商从来没抱过希望,还是别拿出来现眼了 两个待在屋里东想西想的人一点都没发觉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过去了,直到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才打破两人之间诡异的安静。 李竹抱着肚子,想着呆了一下午什么也没干的自己怎么就饿得那么快呢 魏斧到没感觉有什么,每顿吃那么少不饿才奇怪呢。 两人再次无言的吃完一顿饭,眼看着天空连最后一丝光亮也没有了,魏斧超利索的将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各自应该待的地方,紧接着便双眼冒火的看着李竹。 屋子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留着通风的窗户,关上门之后两人连各自的脸都看不清,不过昏暗的的光线也挡不住每个人的感觉,就比如现在,李竹从某人关门的时候,就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是她疑神疑鬼有点风吹草动就东想西想,而是那视线盯着她的感觉太明显了 那个魏斧说:天都那么晚了,咱们就歇了吧。明天明天我带你上山去说着人就靠了上去不说,双手也将李竹抱了起来 李竹被吓的大叫一声:你做什么边说边照着那随处乱摸的大手打了下去。 被打的人别说抽手了,压根连顿都没顿一下,抱着人稳稳的放到了炕上 李竹双手推拒着从上面压下来的身体,同时一脚用力的蹬着那人的小腹,短暂的给自己留了一点空间,接着便空出一只手,微微弯曲手指照着脸上眼睛的的位置便狠狠抓了下去。 魏斧虽说想睡小媳妇,但感官的灵敏度还没随着欲火燃烧掉,在感觉有手指接近眼睛时连忙仰头后退,险险的避开了眼睛,却让指尖在高挺的鼻梁上留下了几道抓痕,这意外出的魏斧也是一身冷汗,不由的便提高了开口说话的音量:你你谋杀亲夫呢 一招得手,李竹却没停下,反而手脚齐上阵,连抓带挠连踢带打的的招呼着魏斧,使得原本精虫上脑的魏斧也不得不冷静了。慌忙开口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不过去了还不行吗 李竹充耳不闻,直到魏斧退开的距离让她再也够不着才罢手。 两人气喘吁吁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很是暧昧,发现到这点的李竹连忙憋了一口气,然后才长长的舒了出去。 另一个喘着粗气的人,则是上下摸着自己挨打的地方揉搓不停,实在没想到看起来小小一点的小媳妇下手会这么重,连自己这个皮糙肉厚的人都感觉被打的地方麻麻的,想到此,魏斧还开口问了句:媳妇,你打的手疼不疼,我都感觉肉都麻了 闭嘴李竹气都还没喘匀呢,就听到黑暗中传来的话,抬着痛到不行的手心里又慌又怕,结果被打的人还只是感到肉麻麻的 魏斧听话的闭上了嘴,可闭了没几秒,就又开口说道:媳妇,人家媳妇都让睡,你 让你闭嘴李竹喊了一声,还说道:谁家的让睡,你就去上谁家睡我不是你媳妇,你也别在想着可以睡了我 我买了就是我的,我只睡你不去别家睡魏斧固执的说道。 魏斧李竹叫了下那人的名字,没等到他回答,便接着说:我有未婚夫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买下我,但我真的不是你媳妇,只要你去给我夫家送信,我夫家一定会把钱还给你,多给好不好 黑暗中好久都没传来说话的声音,要不是李竹知道屋里还有一个人,她会连那人呼吸的声音都忽略掉,就在长久的沉默中,李竹还以为自己说服了那个人,谁知却又听到那人开口说:我从八婶手里买下你的时候,没人说你有未婚夫家,我买了你就是你的夫君,以后别再说什么未婚夫家了,你只有一个夫,那就是我,要是在被我听到我不想听的话,到时别怪我我打你。 这话说的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有人照着写好的念下来的,可李竹却再不敢不把这话当真了 难不成她还真就困在这块小方地出不去了 黑暗中,一双大手推在了李竹身上,她条件反射的缩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做其他的反抗,那手的主人便开口说道:这房里只有一炕床,你往里面睡,我睡在外面。顿了下又接着说:只睡觉,不做别的 没有反抗的余地,李竹被推得靠向了里面,还好这炕够大,缩在最里面的李竹可以跟躺在外面的人分开距离, 抱着膝,身前身后围着一些散发着说不出什么味道的衣服被褥,想着看来今晚是别想睡了,可刚刚大病初愈的的身体让她没有坚持下去的动力,不知不觉中李竹便靠着那些东西慢慢的滑了下去,黑暗中,一双宽大的手掌小心的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滑下去的过程不至于太快而惊醒 不知谁家的鸡,在人睡的正香时叫个不停,感觉闭着眼再也睡不着的李竹,慢慢的睁开了好像还黏在一起的眼皮 看到不熟悉的房顶和不知散发着什么味道的空气让刚刚醒来,还有些迷糊的李竹瞬间精神了 旁边没有人了,想到昨晚的发生的事,李竹低下头看了下身上穿的衣服,整整齐齐的,连昨天摔在地上沾染上的泥印子都还在,没想到那人还挺守信用的。 心放宽了便有精神大量其他的了,李竹看了下那个小窗户透过来的光亮,想着也许不是鸡叫的太早了而是自己起的太晚了。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六)求推荐~求收藏~ ♂, 拽了拽睡了一夜已经发皱的的衣裳,李竹拉开还关着的房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正劈着柴的魏斧听到动静转头看到也没再拦着,自己在家呢媳妇想跑也跑不掉。 这个想法不止魏斧有李竹也清楚的很,所以她压根就没打算要跑。在院子里慢慢的转悠了一会,便被一旁看着她的魏斧叫到屋里。 坐在一旁的魏斧看到进来的人,说:快吃吧,吃完我带你上山。桌上摆着两只碗还都冒着热气,一碗里面乘着满满的白饭,另一碗是炒的有些发黑的青菜。 李竹说:再等会吃吧,我还不饿,你先吃。 魏斧说:现在吃,吃完我带你上山。我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的。 听到要去山上李竹便想皱眉,上次整个任务都在山上,没吃没喝的过了几天,让李竹再也不想爬山了,这次一听魏斧说要带她去山上就想说不去,可看那架势,自己要是真说不去,他敢把自己抗到山上去,为减少麻烦,李竹便把不想去给咽了回去,慢吞吞的塞了几口饭,李竹恹恹跟着魏斧往山上走。 走在前头的魏斧心情到是很不错,小媳妇今天比昨天顺从多了,是不是证明只要在自己家住的时间长了,小媳妇就会越来越顺从了。 完全不知道某人的想法,李竹一遍慢吞吞的走,一边想着怎么才能让这人放自己离开, 从醒来便事情不断,李竹虽然把自己的任务看了个大概,但也没细看。直到今早醒来在院子里散步时才有时间将所有的事情理顺,这一看之后,李竹的心情就再没好过。 原本李竹知道这次的任务会有难度,一来就被卖,来了好几天才清醒,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同伴没跟过来,这次自己是在孤军奋战可这次的任务更奇葩,委托者竟然只断断续续的介绍了自己的生平,然后说她想进皇宫一个普通人家犯错被赶的侍女要进皇宫不先说她进皇宫准备干什么,只说以现在的时代她一个普通人家的侍女以什么身份进去就算那个普通侍女的芯子换了,是个各种穿的穿越者了,但这也改变不了她在这个时代是个普通人家的侍女身份啊可能现在还升级了一点,变成山野村夫新买的小媳妇了 一开始时李竹大致看了下任务,想着不就是进皇宫吗,她以宫女的身份进去不就行了,可仔细撸过这个朝代的风土人情后,李竹才发现就算是侍女也要通过选秀,而选秀的第一个标准就是身家清白的平民女子。她连第一条都过不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除了这个出钱买下她说是她丈夫的男人,她本人还有原主家给保媒订下脱了奴籍考上秀才的未婚夫家,就是不知她以被赶出来的身份嫁进那家人家还认不认,不过不管认不认,这也是委托者委托任务一部分,让她那个没见过真人的未婚夫家来接她进门 当看到这里时李竹就想笑了,这委托者委托的任务就像天马行空想出来的,没头没尾没逻辑,可这个任务就被当时的一块钱接下来,不知道这是被迫还是自愿的,一块钱没跟着过来她找不到问的人,可他们第一次合作时一块钱明明清楚的说过,不会接让她完成不了的任务,可要是一块钱现在在这里,李竹就想告诉它,这次的任务自己就完成不了 求推荐求收藏有些少,明天补上剩下的一部分,今天完成不了了。 买了个俏媳妇(七)求推荐~求收藏~ 这都是什么事! 边走边想李竹倒是一点都没耽误时间,怀着不纯目的的魏斧将人带到昨天他看‘两个妖精打架’的地方坐着休息,单纯没见过‘那种世面’的人还以为那两人昨天来这里‘打架’了,今天就还会来! 可两人也不可能都坐在这干等着,坐了一会没听到动静的魏斧怕小媳妇看出他带她来有不良目的,找了个借口说要去砍柴让李竹自己在这等着不许乱跑,看到李竹同意后才稍有遗憾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魏斧走是走了但到底也不敢离开太远,就在离李竹不远处的地方捡捡枯枝,把带来的斧头当成个摆设。 李竹是真没逃跑的打算不说别的,从她醒来就只穿过身上的一件衣服,之前洗过的脏衣服倒是有一套女式的衣裙,加起来一共两套,想要再找第三套就有些危险了,吃的是大米,但也只有小半袋,不知道钱在哪里,不知道路线、没有路引,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出去之后找不找得到路。 撸清所有的事之后,李竹再没给魏斧说过放她离开,就算人家现在要她走,她都要厚着脸皮留下来,留下来有可能会成为某人的小媳妇,离开那就真的是去找死了。 想着想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一声过后在没听到其他,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可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便起身小心的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想着好奇心害死猫,可脚下的步子不听自己使唤了,反而朝预示危险的地方越走远近。 靠近之后那女人还在说话,另一个跟她对话的声音竟还是个男人发出的,李竹老脸一红,还以为撞破人家野外狂欢节目了,刚想退回去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到底想怎样!”一个声音温润却带着狠绝的男人说。 “哼!”刚刚李竹听到的女人说:“我想怎样!那是我说了算的吗?你们不都是决定好了吗!” “什么决定没决定的,都说了你这事真的是个意外!” “意外!”女人咬着牙狠狠的说:“你们安排好的事什么时候会出意外!要不是得到你们的授意,那个小杂种怎么敢把我卖了!要不是我这里还留了一手你们绝对不会再来找我!我说的是也不是!” 那男人好像被人揭穿面具又好像实在找不出什么证据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好一会才说了句:“你爱信不信。” 占了上风的女人也没浪费口舌的打算,听到那男人说了那么一句就不在说其他话了跟着又“哼”了一声也闭口不言。 对两人因什么争吵的事李竹不太在意,好奇心满足了,也准备小心撤退了,谁知那两个歇过一段继续打开话头的人说出的话,再次人她离开的脚步定住了 “这样僵着能做什么,还不如按你之前提出的条件,这次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何。”最后还是那男人沉不住气的的先说。 那女人立刻接话说道:“想得倒美!我将冯茉娘的私物交给你们,让你们将我杀人灭口吗!我不会在这么傻了!” 听到这李竹决定这次要听个完整版的墙角,冯茉娘这可是这次任务的委托者啊!她现在还顶着人的身份到处逛呢!不听完简直对不起自己啊!李竹想要在听的多一点,那两人倒也没让她失望,果然继续下去了。 “上次是你不守信用!你交给我们的信物是假的!”听那男人的声音,肯定被他对面的女人气的够呛。 可那女人这次倒是气定神闲了:“什么假的!只不过是信物的用处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大而已,别什么脏水都我我身上泼,要不是你们漏了陷,那信物的用处也是足够了的!” 男人嘴唇动了好几下,没说出话来,事实还真是她说的那样,是他们自己露馅了,才不得不往后找补,这时听到这女人手中还握着其他证据,无路可走的他们才又回来找这个他们已经抛弃了的棋子,可这时候他们也发现了,这棋子的脾气变了,想要在他们身上吸血了,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是真想杀了她的,可证物没到手自己还被激怒露出了真面目使事情变得更棘手了,这次他也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棋差一招。 “那你想怎样。”好一会男人才平静下来开口问道。 “不是我想怎样,是你打算怎样!” “我开出的条件你不是不同意吗!?” “你那是开出的条件吗,上次你说给我的银票不都又回到你们手中了吗!还把我卖到这个破地方,你们自己不守信用就别怪别人不相信你们。还想再空手套白狼,也要看看我会不会再次上当!”那女人说。话锋一转那女人却又接着说道:“也不是不给你们机会,要是你真想要我手中的东西,就带我一起走吧,我要跟在小姐的身边。” “不行!”那男人立刻拒绝,笑话,要是真带上这个女人,那他们不是时时刻刻都处在被暴露的环境中了吗。 听到拒绝,那女人说:“那你就别想在得到我手里握着的东西。”顿了顿那女人又接着说:“我是不是没告诉你,冯茉娘还活着。” 看到听到这话的男人果然吃惊的表情,那女人好像达到目的的说:“既然咱们无法谈拢,那也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吧。”说完转身果然有离开的打算。 “好!我答应你说得事情!”如愿听到意料中的答案,那女人连带胜利的笑容转过身说:“希望你这次可以信守承诺。” “只要你拿来的东西是真的,我绝对说到做到!” 商定好两人的事后,那男人又问道:“冯茉娘怎么会没死呢?” 心情甚好的女人说:“也许是人家命大不该死在你们这种人手中呢!不过我倒是真有些奇怪,冯茉娘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呢,远远的打发一个地方卖了,不照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吗?” “什么我们这种人!”那男人说:“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知什么原因顿了顿那男人竟然回了她刚刚的问题:“谁也不知道冯茉娘会不会想起之前的记忆。我们不敢冒这个险!”说完看着对面的女人。 那女人眼睛一眯又瞪着他说:“你不是还想再杀她一次吧!太狠的心了吧,怎么说也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所有的事你也都插过手,别说的那么无辜!”那男人说:“我没机会再去见她,这次你来吧!” “你没机会我就有机会吗?我不会去做的。”那女人说。 “汇丰钱庄的银票五百两” “这么做不太好吧”那女人有些犹豫。 “一千两” “毕竟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好姐妹,我是真下不了手”那女人还是有些犹豫。 “说得好像之前的事不是你干的一样!两千两,再多就真没有了!”那男人看着眼前的女人冷笑的说。 “说真的,她在那种地方也是受苦,要是真的有一天恢复记忆了,想到自己的身份也会想一头碰死,还是让她什么也不知道的去吧,就当姐妹一场”那女人用叹息的的语气说着要人命的话。 早知道她是什么人的男人只是冷笑的看着那女人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些话,什么也没接口,连表情都没有了。 商定好所有事的两人各自离开,还蹲在原地的李竹吃惊的消化着听到的所有事情。 闹了半天委托者给自己的记忆还是假的,关键是委托者自己都不知道是假的,还真想刚刚那女人说的那样,什么也不知道的去了。那她该怎么做啊,照她委托的意思去办,让她的未婚夫家来接她进家门,然后想办法进皇宫溜一圈!还是找全委托者的记忆弄清所有事情的真想!在让她未婚夫家来接她,让后再去皇宫溜一圈! 不过他刚刚听到的要是没错,那个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男人就是她的未婚夫婿吧!要是她去那个男人家溜一圈直接就被人给抹脖子了怎么办! 想来想去都没想出头绪的李竹又想到一件事,刚刚那两人好像商量着再杀她一次吧,她是不是不用考虑去不去她未婚夫家了,只需要担心自己在那个自称她夫君的男人家能不能活着等那两人离开 怎么想自己都是什么用也没有,没有神通、不懂法术,不敢杀人、不会放火,除了想逃避就是想逃避,她都忘了当初一开始一块钱给她说的那些美好前景是什么样的了,连她那个不算金手指的金手指都不知去哪了 李竹在一旁自怨自艾,捡拾完树枝的魏斧过来了,说真的一开始他也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了,不过他把那声音又当成做‘那事’时发出来的了。 可现在看小媳妇的样子,怎么不像他昨天看到‘那事’时露出的表情呢?难不成是今天“妖精打架”打的少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八)求推荐~求收藏~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回到家中都没好意思提起自己的话头,却又带着明显有心事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最最好笑的是他们都没发现对方有哪里不对 有过一次同睡经验的两人在夜色降临的时候,再次同处一室同睡一床,不过相比于昨晚后半夜时的坦然,今天的魏斧明显心情不怎么平静。 考虑半晌,魏斧还是小心的伸出了一只手,顺着那跟自己穿的不怎么相同的衣角慢慢的摸了上去,摸了好一会发现小媳妇好像没反对,心中大喜,也不在偷偷摸摸的只顺着衣角爬摸了,而是直接转过身子掀起了衣服手掌贴上了那****的皮肤。 感到异样的李竹差点吓得跳起来,双手慌张的按住那作乱的大掌惊呼出声:“那干什么!” “你不都同意了吗?”被按住的魏斧还委屈呢,刚刚自己摸的时候小媳妇没动不就是同意他这么做吗,怎么他还没开始就又不许他动了呢?! 什么都没弄清楚的的李竹直接反口问道:“我同意什么!”这耍流氓怎么耍的这么理直气壮! “我刚刚摸的时候你不动,不动不就是同意了,你想反悔?!”听到李竹声音大,觉得自己有理的魏斧声音更大。 越想越难受感到被欺骗的魏斧也不想多说,直接翻身压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下一通乱摸,嘟起大嘴照着李竹的脸上亲去。 李竹吓得啊啊大叫双手连连推拒,腿上也用力抬起踢打,可这次可不像昨天她有了防备好推过去,一个大男人的重量直接压到她身上,她推不开踢不到大叫起来的声音中带起了哭声。 蛮牛一样的魏斧狠了下心不管不问,很快就将李竹给扒了个精光,略微抬起身子解系带扯了下自己的衣裳,用自己健壮的身体去触碰被自己脱得****的娇躯,两只刚想抬起阻挠的小手也被他用大掌包住压到两侧,碰到实处时嘴里舒服的叹息还没发出来,肩颈处就传来一阵刺痛,魏斧咬牙忍者着为了把这口香肉吃到肚子里,他也要拼一拼 乱了分寸的李竹是照着脖子上的动脉咬的,可算错地方最后咬住的是那人的肩颈处,这地方就算把肉咬下来也顶多变成了坑伤不了人,想到此李竹连咬都咬不下去了,呜呜咽咽的除了哭还是哭。 解着裤带子的魏斧感到被咬住的地方慢慢松了下来,耳边听到的哭声却越来越清晰了,半响恨恨的扯了下没解开的裤子,从身下的娇躯上爬了起来坐到了一旁。 感到身体上的禁锢被放开了,李竹哆哆嗦嗦的爬到一旁,把手边可以够到的东西都围在自己身上,边抽噎边说:“你昨天不是说什么都不会做吗?我相信你的、我相信你什么都不会做,可你都现在都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魏斧重复的说了一遍,转过头朝着李竹的方向又说道:“我什么也没做成!” 没做成就代表什么都没做吗?李竹想大声的质问那个理直气壮说话的人,可怕自己再次激怒那人,只能紧闭嘴巴什么也不说。 可她不敢说,魏斧却不会不敢说,“你自己同意的,我摸你的时候你要是拒绝,我也不会在做什么,可你先同意又反悔,耍着我玩看我笑话,我才、我才这么做的。”看着还在哭个不停的人,魏斧也是越说声音越小,难不成真是自己理解错了? 听他翻来覆去还是说那句话,李竹也不在接话了,说给他听他不相信,怎么都认为自己骗他,可自己是真没拿他当笑话看的意思,本来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怎么敢做明显惹怒人的举动呢?他一开始动手动加的时候,她还在想着那两个想要杀掉自己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压根没留意他对她做什么,这些话说给他听他相信!? 反正李竹是不相信那人会相信自己的说法。 “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就去死!这样你什么都得不到。”看着那人半天没动也没穿衣的打算,李竹低头说道。 “呵”魏斧冷笑了一下说:“你要是敢死我就把没做的事做完!” 听到那人生冷不忌的话李竹被吓得呆了半晌,手里紧紧的攥着被子,语无伦次的说:“不、你不能这么做!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不那么做,不就成你所嘴里说的什么都得不到了!你是我媳妇,我遭什么报应!”听到自己的话果然吓到了对方,魏斧再接再厉的说道。 被吓得思考能力都没了的李竹,嘴里结结巴巴的被身体的原思想控制,说:“不、不是、我不是你媳妇,我有未婚夫婿,他是个秀才、会读书、会考状元,会做官,我以后会做官夫人” 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暴喝:“别说了!” 被那一声暴喝惊醒的李竹想了下才发现从她嘴里说出了什么,顿时连吭都不敢吭,真的、这真的不是她原本的意思,她虽然胆小但不会没脑子到这种地步,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刺激人,可不知怎么回事这话就是从她嘴里冒了出来。让她连诬赖别人的可能都没有,这里就两个人,那话还真是从她嘴里冒出来的! 瞪着眼睛看向那男人所在的方向,李竹连呼吸都放慢了。黑暗中看不清人脸上的表情,可那呼呼的粗重喘气声就在眼前,她不会天真到想着那人什么都没听清的,无处可躲,她现在只有等着那人的怒气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发出来。 可对方却慢慢的平下了粗重的喘息声,半晌过后只轻轻的说了句:“以后不许说这种话,我再不想听到了,要是还有下次,我就打死你!”边说边站了起来,弯腰捡起地上刚刚丢下来的衣裳,转身向房门方向走去,打开门时却又顿了住了 李竹悄悄抬眼望过去,借着圆圆的月亮发出的光,那人转过了半个身子说道:“我不想总是重复,你以后要记住了,你是我的女人!”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九)求推荐~求收藏~ 虽然置身于众多乱七八糟的衣服被褥中,李竹还是被从缝隙中钻进来的冷风冻着了。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在黑暗中摸着属于她的那几件衣服。 面对着房门的方向躺下,李竹自嘲的笑了下,刚刚这里的主人差点就对她施暴成功了,可现在的她没抵抗能力不说,在那人离开的空隙中,她还会躺在那人的床上,等着那人大发慈悲的放过她或是对她进行下一场她不愿想起的暴行。陌生的地方漆黑的夜,周围是她不认识不知秉性的人,她不敢冒着未知的后果跑出去。 一夜没合眼就这样瞪着房门直到天色大亮,两个眼皮再也抵抗不住相互之间的吸引渐渐地靠在了一起 哐当一声响,时刻保持警惕的李竹顿时坐了起来,抱着身上的被褥快速的往墙角移动,直到再也靠不进去才停了下了,刚刚还困倦的双眼瞪得大大的,要不是里面布满细细密密的红血丝,谁也看不出之前她困得受不了,不受控制的睡着了。 手里端着盛满饭菜的碗筷进来,魏斧看到的就是小媳妇连滚带爬的往墙角藏的动作,紧了紧握着门框的手掌,说:“过来吃饭。” 看着没丝毫逾越举动的男人,李竹一边庆幸的感谢老天让这个人在白天的时候恢复正常,一边小声的说:“我还不饿。”话出口后,她才发觉不是两人装作平静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说别的,昨晚大声哭喊后的嗓子就明显表露出迹象,现在一开口说话沙哑的嗓音带着干干的疼痛就冒了出来。 听到声音有异,魏斧往前走了两步想开口问下怎么了,却看到关心的人把身体使劲往墙角缩,可墙角怎么可能有地方躲,躲来躲去不过是缩肩低头的动作重复的做着安慰自己罢了。 看小媳妇那么可怜的动作,魏斧心痛的都要裂开了,在一抽抽的疼痛中还夹杂着惊恐,想着小媳妇不会以后都这么躲着自己了吧,越想越难受快连手里的碗筷都端不住了。 昨晚真被吓到的李竹看魏斧想要上前的动作心慌慌的就想闪躲,嘴里小声的说:“我吃、我吃,你把碗放下吧、放到桌子上行不行。” 没敢使劲刺激变成鹌鹑的小媳妇,魏斧听话的把碗筷放到桌子上,在小媳妇满含期待的眼神示意下退出了房门。站在门外魏斧越想心里越难受可有气他也不敢找小媳妇撒,双眼扫视一圈院子,看到今早劈好要做床腿的木头大步上前,拿起一旁的放着的斧头哐哐哐的便把好好的床腿木头劈成了碎木柴。 屋里拿着自己衣服的李竹,听到外面劈柴的动静到是安心不少,那动静一听就知道离房门老远,安心的躲在被窝里换自己衣服。 昨晚天太黑,用手摸着像自己穿的衣服在天色大亮时,看到却是那个男人的。慌手慌脚的把衣服脱掉穿上自己的,李竹才从被子里爬出来。 魏斧家不远处,虎子的媳妇推着虎子往魏斧家走,远远的听不到两人在说些什么,但看表情,要做的事虎子好像不怎么乐意,但虎子的新媳妇拧着两条好看的眉撅着嘴被虎子看到了,虎子只能苦着脸一步一步往魏斧家走进。 两人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魏斧家的院子里传来哐哐哐的劈柴声,走进一看果然见到魏斧在还有些冷的天中穿着薄薄的单褂举着斧子在劈柴,大腿粗的木头在他的斧子下就像豆腐一样随随便便就分开了家。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虎子扯起一个嬉皮笑脸的表情呵呵的对魏斧说:“斧头,一大清早就忙着呢!” 劈了好些木头刚刚才感觉舒了口气的魏斧看到虎子进来随口问了句:“你怎么来了,不忙着赚钱!?”虎子的媳妇长得很漂亮,就是不太好‘伺候’,跟他们走的当天就对着虎子要这要那,把虎子当天带着的钱都花了个精光不说,他们同行的几人也被虎子借了个遍,同村的几个年纪大的说这样的媳妇败家不能要,可虎子看人家长得漂亮就死了心也要她,又不是要自家养,其他几人说了几句也就不再说什么。 当时背着自己不省人事的小媳妇,魏斧到没说什么,其他人的闲事他一般不怎么管,再说他也跟在那女人身后给自己小媳妇买了漂亮的小袄跟裙子呢。小媳妇这几天都是穿的他买的,她自己之前的衣服都没动,话说回来了,要是小媳妇也喜欢要这要那他也愿意给买的,可小媳妇到现在也没说自己喜欢什么,最近倒好,恐怕是好长时间都不会理他了。 “呵呵”虎子笑了下说:“钱是赚不完的,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去赚钱!”刚说完就看到斧头看他的眼神,虎子脸一红心虚的又呵呵笑了一阵。新媳妇太能花钱了,他这些日子天天上山打猎,没猎物就打短工,要不是今天新媳妇给她安排的任务,他现在早去镇上码头抗麻袋了! “呵呵”被揭穿了,虎子也没在意照样呵呵的笑,然后大声说:“其实吧,我今儿找你还真有事!”看斧头瞥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说说什么事,虎子顿了下说:“就是、就是问下你媳妇怎么样?” 魏斧一听问的是他小媳妇,顿时大眼一瞪说:“找死呢你!” 虎子赶紧说:“不不不、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我想问你媳妇病好了吗?没其他意思、真没其他意思!”看斧头不相信的样子,虎子还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好了”魏斧声音冷硬的说了两个字,只要一提小媳妇他就脾气不好,再说他不想从另一个男人嘴里听到关于他小媳妇的任何事! “那、那那、那你”说了好一会都没把话说全,虎子实在说不下去了,他当天可是看到魏斧的样子了,他媳妇都好像快死了他都不在意,就是相中那一个,他现在要是把他媳妇让他说的话重复一遍,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挨一顿打。 “你到底想说什么?”看着虎子那那那的说了半天都没说完,魏斧出口问道。 虎子:“”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十)求推荐~求收藏~ 待在一旁看不下去的虎子的媳妇上前推了下窘迫的虎子,笑着对魏斧说:“斧头兄弟,奴家给你,说事情是这样的” “奴家跟茉娘妹子是一个府里出来的,当时是我们府里的老太君少了一副贵重的头面,恰巧当天是我们当值不说,茉娘妹子还正好去过老太君的屋里,结果出事之后,我们当天轮值的都被罚了一顿赶了出来,进过老太君屋里的还都被打了一顿” 虎子媳妇边说还边拿着帕子拭着眼角,说道被打了一顿赶出来更是痛哭出声好一会才停下来接着说:“前几天我有一个府里的好姐妹出来办事,说是真正偷东西的人找到了,追回东西后老太君才发现冤枉了人,想着她身边之前得用的都被赶了出去,心里难受的很。我们家老爷就想着找找之前的旧人好安安老太君的心,听到这后我就想这茉娘妹子了,当时茉娘妹子可是老太君身边一等一的可心人,要是斧头兄弟愿意送茉娘妹子回老太君身边,让老太君心理高兴高兴,我家老爷一定少不了斧头兄弟的好处” 说道这里虎子媳妇看着魏斧,期待的问了句:“斧头兄弟,你说是不。” 魏斧看着舌灿莲花的女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这是拿我当傻子看呢!”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通,怕一句真话都没有吧,还想着自己冤枉了人,心里难受!要真是心里难受!会为了一副头面就把人恶狠狠的打一顿连看都不给看就赶出门去! “说吧!”魏斧没看那巴拉巴拉说话的女人,而是斜着眼角瞅着一脸窘迫的虎子,说:“你们这是想什么不怀好意的打算呢!” 虎子低着头一句话都不好意思说,而他媳妇却又挑起一只弯弯的眉对着魏斧喊道:“斧头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茉娘妹子在府里跟我就是好姐妹,我还能害她不成!怎么这么不是好人心呢!” 魏斧转过脸看着那对他大咋呼小叫的女人说道:“是不是好心我不知道,但我魏斧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插嘴,虎子带着你的女人滚出去!” 本来就不好意思的虎子上前扯了下他媳妇的袖子,被他媳妇一甩手打到一边,还是对着魏斧说:“你的家事是轮不到我管,我也不想管,但我跟茉娘妹子可是好姐妹来着,我能看着她一直待在火坑里不成!你自己说你有什么本事,你要嘛没嘛,还霸占着我茉娘妹子那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家,你也好意思!”说到这看了看魏斧铁青的脸,咬了咬牙还是继续说:“来到你们村那么长时间我就没见茉娘妹子出过门,她是不是还病着!你连药都买不起吧!你这是想害死她,真是个畜生” 魏斧是真不想跟女人一般见识的,只不过今天他本就心情不爽,刚消了一点气又被这女人上门巴巴巴的说了一通,顿时就气得头都大了,但他更怕的是自己房里的女人,她本来就不待见自己,现在听到这些话,会不会生出什么其他的想法,想到这魏斧上前一步抓起那女人——的丈夫虎子就是一拳,把那还巴巴的女人吓得啊啊大叫! 原本虎子看到气冲冲的魏斧过来就想要躲,奈何反应没人家快,那一拳结结实实的被他接下了,身体承受不住那力量还倒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看到还想要再接再厉来一下的斧头,虎子忙不迭的爬起来躲到一旁,嘴里喊着:“行了行了斧头,别打了!” 魏斧没追上去,瞥了一眼躲远的虎子,还有抱头蹲着的虎子媳妇,沉声说了一句:“滚吧!” 虎子媳妇看到挨揍的是虎子,那差点吓破的胆子又回来了,用手抿了抿鬓角的碎发,甩着帕子说:“我说有什么本事呢?!原来是想打女人啊!茉娘妹子到现在还出不了门,说不定是病刚好就又被你打伤了,真不是个男人” 看着还在说个不停的女人,魏斧考虑了下,想着要不要打打女人试试 一旁看到发展事态又朝歪路上走的虎子,吓得急忙上去拽自己的媳妇,自己挨了一拳到现在,脸都还麻着没知觉,自己媳妇要是也挨了这么一拳,那脸还不都毁了啊! 被拽着的虎子媳妇感觉还没说过瘾,一边甩着自己的手臂一边朝着虎子骂道:“没用的东西,你自己不敢说还以为我也不敢说吗?!那可是我的好姐妹!我是不会看到她在这火坑了待着的!你放手!放手!”甩了好几下都没甩掉,虎子媳妇还被虎子快拉出魏斧家的院子了。 “别说了别说了,祖宗嘞,快走快走。”虎子还是加把劲的拽着,看了看魏斧,虎子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斧头,都是一个村里的兄弟,我也跟你说句真话,我媳妇的熟人来找她的时候我就在一旁跟着,这事还真是真的,我没框你!我当时就想着,你要是把弟妹送回去,那家人怎么也会把弟妹卖身的钱还你,说不定还会多给你,到时候你再买个身体好的女人,用不了多久就能生个大胖儿子,也总比守着个病怏怏出不了门的女人要好吧!”说到这也没敢在多说别的,就想要拉着自己媳妇快走! 虎子媳妇还不怎么想走,拖拖拽拽扒拉着大门。 看着一个拖拽一个倒退的两人,魏斧说:“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什么隐情,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的!谁都别想把她从我手里抢走!从今我魏斧家的门开始,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要是她自己敢跑,我就打死她!” 听到这话的虎子被吓得心里一咯噔,虎子的媳妇却垂下了眼眸,之后再抬起来却还是又说了句:“我不会放弃的,茉娘妹子不能待在你这个火坑里!”说完这句话她却松开的紧巴着大门的手,顺从的跟拽着她的虎子离开了。 魏斧站在院子里没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魏斧转过身却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小媳妇,那些话 李竹:“”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十一)求推荐~求收藏~ 好吧!那些话李竹听了个全! 但这些都没什么。 有什么的是——刚刚跟虎子来的那个女人正好是她从山上见过的那个女人!这样的一个女人来跟她谈姐妹情深!这是来搞笑的吧?! 李竹内心狂吐糟,面上却风平浪静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可把看着她的魏斧愁坏了,吭哧半天也没说出让她回府的话来, 一是,他真不认为那什么府里的老太君是个好人,他们这么说想把小媳妇骗回去不知道再给怎么着了!二是,就算回府真的是好事,他也不愿意把人送回去,现在小媳妇就不愿意跟他过,要是真回去了,他以后想见她,可能都没法见了! 魏斧想法奇特了点,结果到是正中李竹下怀,差点就被某人给祸害了她都舍不得去死,现在那几个想杀她的人要把她带走杀掉,她是傻了也不会跟着去的! 可这事魏斧不知道啊! 看着站在门口沉默不语的人,魏斧瓮声瓮气的说:“你死了那条心吧!我是不会让你回去的!”说完转身又走到柴堆那,把那剩下的床腿哐哐哐的劈了个干净。 别管什么府里,谁也不能到他这里抢人! 昨天想要赚便宜的人是他吧!怎么今天一副他被赚了便宜的样子!没理那人的威胁,李竹转身走了回去,现在想要把自己买回去这样那样的注意行不通了,那两个人还会想到什么方法来除掉自己呢? “你以后可别这么对斧头说话了,真惹急了他,他可不管你是谁,上来打你一顿谁都拦不下。”从魏斧家出来虎子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走在他身旁的女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张口说道:“那你是干什么用的,他要真上来打我,你不去拦着难不成还站在一旁看着吗?”没用的东西!刚刚被打都不知道还手,亏他还是个男人呢! “你知道什么!”被女人小看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虎子有些气恼的说:“斧头十五的时候就能自己打死一条母大虫,平时上山碰到野猪、野獾子连力都不费就一个人搞定了,你让我去拉,再来几个我也拉不过来!”要不是真的技不如人他也不愿在自己女人面前认怂。 “行了行了”那女人甩着帕子摆手说道:“不让你拉还不行吗!让她打死我算了!” “你、你”虎子差点被气了个仰倒,这要真不是自己稀罕的女人他就大耳朵瓜子上去了,真是不是好人心! 想来想去虎子还是又压下声音苦口婆心的劝到:“这不就是之前的认识的一个人吗?置于这么掏心掏肺的为了她得罪人吗?咱不惹这事行不?啊!” “什么之前认识的一个人,那是我好姐妹!”虎子媳妇瞪眼说道。 “行行行,好姐妹、好姐妹”虎子忙安抚瞪着眼的人,又说道:“再说了回去不还是伺候人吗?跟着斧头也不见得过不上好日子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斧头挨过饿!” 虎子媳妇瞥了虎子一眼连火都不愿意发了,“不挨饿跟过得好能是一回事吗,我茉娘妹子要回去那可都是人伺候的命。” “瞎说”虎子拿手抓了下头,总感觉媳妇说的话跟她要表达不是同一个意思,不过他又想,他一大老爷们跟女人说这些,说不到一起去也正常,然后也就不想了,只是回道:“不就是老太君身边的丫头吗,那不就是伺候人的,在怎么得力人家府里也不可能找丫鬟伺候丫鬟吧,你还以为出来一趟丫鬟就变成小姐了不成!” “哼”虎子媳妇这次只是笑着哼了下什么也没说。 虎子却又道:“你要真是为你那好姐妹着想以后就别去找虎子说那些话了” 虎子媳妇说:“你是说,他会把我茉娘妹子送回去?!”真那么顺利?! 虎子说:“斧头要是真打算把人送回去,你这次说完应该也就送了;要是他不打算送回去,你总是找他去说这些,你那好姐妹也起了心思,受苦的就不知道是谁了,别的我不敢说,斧头说的话可很少有不算数的” 虎子媳妇听到这什么也没说,不知道是被虎子劝住了,还是在想些什么别的 另一处,就是山林中跟虎子媳妇对话的那个男人——也是冯茉娘的未婚夫婿,不同于在山林中对着虎子媳妇时阴狠的表情,这时的他表情温和声音恭敬,对坐在一旁一个跟冯茉娘年岁差不多大的姑娘说:“她既然敢开出这样的条件,就说明那事对她来说不难,小姐等着好消息就行。” 那姑娘转过身来说:“林哥哥,我不是说过别再叫我小姐了吗?” 林秀被心上人叫着林哥哥的声音迷住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半天都没接话,过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似得对着那姑娘说:“对林秀来说小姐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小姐!” “林哥哥”含羞带怯的表情配上柔弱的声音那姑娘又叫了一声,顿时又把林秀迷得找不到北了。过了好一会才又听到他的小姐吞吞吐吐的说:“那、那我们真要带着烟姨娘在身边吗?”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忧愁与恐惧。 林秀表情顿时一冷声音低沉了下去,说道:“她就是条毒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窜出来咬人了,这种人万万不可以带在身边!” 说完抬起头看到好像被吓到的小姐,林秀表情一变,又声音温柔的说:“小姐放心,我会让她去个好地方的。”既然她不喜欢乡下的粗鄙汉子,那他就再给她找个做官的丈夫吧。 那姑娘展颜一笑,对着林秀露出信任的表情,说道:“我就知道林哥哥什么事都可以做到!” 被心上人如此夸奖林秀美得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乱七八糟的承诺都从嘴里说了出来。把对面的姑娘逗得喜笑颜开,直到人家有事要离开才不得不依依不舍的走了。 看到林秀走远,刚刚还笑嘻嘻的姑娘顿时拉下了脸,抬手挥掉了刚刚摆在那人手边的茶杯,即使那人连杯子都没碰到,就因为那杯茶是为了刚刚那人上的,看了看沙漏,为自己竟因这什么事都办不利索的蠢货浪费了这么长时间气恼不已。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十二)求推荐~求收藏~ 吵嚷了一下午什么也没干成的虎子抱着自己媳妇‘胡吃海喝’了一顿,心满意足后搂着软软的媳妇鼾声震天的睡熟了。 一旁被好好滋润了一回的虎子媳妇却没跟着睡去,身体歇下了脑子却又跟着灵活的转动起来。 也不知道冯茉娘今天会不会挨打! 是的,下午才说完姐妹情深的戏码,现在在虎子媳妇的脑海里晃荡的却是人家有没有挨打! 若是非常熟悉虎子媳妇秉性的人知道她这个想法一点都不会惊讶的,她那个人就是见不得任何人比自己好,不招惹她,她看见你时都会想要给你使绊子,若是招惹了她,她不下手让你倒霉那就不是她了! 她那样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霉了,但倒霉的同时总会找一两个垫背的。 在她还不是虎子媳妇,而是一个大户人家老太爷的小妾时,她拉到垫背的人就是同一个府里认识的人了。 自己倒霉的时候很不开心,拉到一个垫背的倒霉蛋却又让她不好的心情稍微那么好受一点点。 但要真说这次她盼着倒霉的人是招惹她了,那也是不准确的,就比如冯茉娘,在烟姨娘没来跟她套近乎的时候跟她连点头只交都没有,纯粹是只听过名字的人的那个人,但无意中知道的一件事使当时还是烟姨娘的虎子媳妇心态不平了,所以才有了成为倒霉蛋的李竹芯子冯茉娘。 李竹的委托者冯茉娘并不是卖了她的那个府里的人,而是出门上香礼佛的老太君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心肠不好不坏的老太君当时刚许了了愿,出门就遇到了倒在路上的冯茉娘还有离她不远的婆子,看样子是从上面的坡上滚下来的,运气不好的婆子脑袋正好磕在路上的一块石头上,半边的脑壳都凹陷就去死的不能再死了,而趴在一旁的冯茉娘也不知运气是好是坏身体没有明显的伤,但却不记得之前的所有事了 就这样认为自己菩萨心肠的老太君救起了冯茉娘,在知道人醒了却不记得前尘往事了,便直接,接管了散落在一旁的两个包袱,把包袱里的众多金银首饰跟银票包圆了不说,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没给留下,当然身为一府里的老太君,不会连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衣服都给昧下,她也穿不了!但架不住当时跟着老太君一起出门的人眼馋东西,而那天跟着老太君出门的人就是烟姨娘! 金银首饰什么的都是银楼里的流行样式,银票也没写主人是谁,除了一张可以证明身份的路引好像也没其他的能说说冯茉娘过去的物件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冯茉娘在自己醒来的时候除了被告知自己的名字,还有府里的老太君救了她以外的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懵懵懂懂的被那些人当成了丫鬟使,自己便也受着了,若无意外,什么都不记得的冯茉娘应该也就像一般人家的丫鬟那样,到年龄出嫁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了。 但很多时候那意外就发生在你不知道的时间里 老太君身边的得力的婆子看上了伺候老太君的冯茉娘,当时的冯茉娘在一众丫鬟里仪态姿容就不像个普通人,再说一开始救人的时候这个婆子也是跟在身边伺候的,当时那婆子心里想,说不定那冯茉娘就是哪个落魄大户人家的小姐呢(她没看到那包袱里有什么,只知道她身边有一个婆子),虽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家里有个以前是小姐身份的人在自己老了之后伺候自己,自己也能耍耍老太君的威风,于是她便向老太君提了下这事,当时的老太君想着就一个丫鬟的事,这婆子自己用着很合心意,该给的奖赏也是要给的,随口也就同意了,就在刚说定亲事不久那婆子的丈夫立了个功,府里的老爷就给他们一家脱了奴籍,那从小跟着府里的老爷当小厮的儿子便报了名去考了试,结果顺利的惊人,一路 买了个俏媳妇(十三)求推荐~求收藏~ 冯茉娘的亲生母亲是一个商人的独女,她的父亲却只是那商人资助的众多受益人之一。 那个冯茉娘的母亲因是那商人的掌上明珠而备受宠爱,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被刻意的引诱爱上了贫困的书生,很俗套的故事,有了资本的书生顺利开始他的青云路,发财、升官,没死老婆!不过不要紧,老婆没死不是还可以休的吗。 所以那个不知是何原因多年无出的女人,被夫家休弃了。带着大批嫁妆嫁进来,又带着几件旧衣服的被扫地出门。回娘家的路上竟听到刚刚把自己休弃的夫家娶了尚书的女儿,悲愤交加之下连吐了好几口血病倒了,随侍的婆子不敢耽误,日夜兼程的赶回了那商人的家中找老爷做主。 古语有云,民不与官斗;因为斗不赢啊! 商人用自身的经历再次验证了那句古话,他不止没斗赢那个平步青云的前女婿,还被他前女婿联合新岳父给害的万贯家财都散了大半,要不是那商人资助的众多学子中出现的几个人联手保下了那个商人,别说少许家财,怕是那场官司会让他们家的人连命都搭上。 那商人回到家中大病一场,要不是冯茉娘的母亲当时也在病中,说不定那商人当时便被气死了。 可有时命苦的人连死都死不起,病中的商人听说爱女的病情好像更重了,不得不拖着病体挣扎着从床上下来,继续撑起这个家。 冯茉娘就是在那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时间里出现了,心存死志的女人,知道被大夫判定不能有孕的自己竟然有了孩子,也不知是喜是悲,可越来越重的病情到时稳定了下来。不过毕竟是被伤了底子的人,那稳定的情况也就维持了一段时间,在冯茉娘出生不久后便撒手人寰了。 命苦的商人带着爱女留下的孙女又艰难的活了多年,最终还是没能撑到疼爱的孙女成家,万般无奈下只能联系孙女那狼心狗肺的亲生父亲,原以为那家人不会承认这个流落在外的子嗣时,那家人却很快派人前来,来接人的婆子据说是冯茉娘亲祖母身边的得力人,因当时商人病重,冯茉娘不愿离开,那婆子也就在商人家住了下来,可她在商人家也没待多久,那商人便带着遗憾一命归西了。 伤心的冯茉娘办完外祖父的后事,跟那婆子一起离开,前往据说是她亲生父亲的家中,也不知穿着朴素的两个人是财漏了白还是怎么着,半路被一伙强人堵住了,慌乱中的两个人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倒霉的婆子被磕死了,不知该说好运还是坏运的冯茉娘忘记了前尘往事 去京城的刘秀不知怎么回事听说了这件事,暗自对了下所有的信息,发现不管是年龄还是姓氏(冯茉娘随的母姓)都跟徐家老太君救回来的人相似。跟当朝阁老的家世相比,徐家那一点点的家底子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徐家的人动心了,他们要冯茉娘的身份,反正真正的冯茉娘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去的时候也可以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把见到冯茉娘后所有的事都按到自己身上。 果然,从冯茉娘身上扣下的东西里有那婆子带去的信物,徐家交上去之后,没见过自己家姑娘的王阁老留下了徐家女儿冒充的冯茉娘,可假的就是假的总有露马脚的时候。徐家小姐就出了这么个大错,让王阁老他们怀疑了起来。 早先赶尽杀绝的徐家人没想到,真正的冯茉娘被打的那么重都活了下来,也没想到徐家人捎带除掉的烟姨娘还留了这么个后手,可也就是这个后手又让徐家人侥幸的心理起来了。 可无可论如何,没死的冯茉娘都是一大障碍,早先替他们办过事的烟姨娘又露出了头, 麻烦事有了帮助解决的人,是人都不会觉得不开心,但那帮忙的本来就是个大麻烦,却又让只想顺利摘果子的人恶心透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李竹不知道所有的事,烟姨娘也就是虎子媳妇知道一部分事,林秀知道更多一部分事,徐家人则知道最多的事,远在京城的王阁老却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想要摘果子的人 只有委托人给的虚假记忆的李竹还在跟魏斧冷战,她就不明白了,才见了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的人,怎么会有那种非你不可的心思!自己无视那人好久了,那人却又跑到自己面前,对自己说什么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一定是自己的女人!也不是连最简单的口号魏斧都对不上来,她差点以为对方是是穿越同行呢! 情话太会说了! 魏斧则是想着法逗着小媳妇开心,不管是上山砍树打猎,下水摸鱼摸虾,还是买个花儿朵儿的都会带着小媳妇,他们村的人就没有不知道魏斧特别喜欢自己新得的小媳妇的。 同样知道这事的虎子媳妇,则在人前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人后却又恨得牙痒痒,上次闹过了那么一场,本以为魏斧就算不会把人打死,各个教训也是最基本的,结果最后之传出了男人疼媳妇的传闻,连冯茉娘都没来找过她,难不成冯茉娘就真的甘心留下来做个山野村夫的女人? 不可能! 别的不说,冯茉娘的前未婚夫婿可是考上了秀才,外人可不知道那林秀的真面目,那人在人前一直以来都是谦虚谨慎、温文尔雅的! 前后两个男人的差别也太大了!就连之前的没见过林秀真面目的自己,都会嫉妒冯茉娘得了那么好的一门亲事,作为当事人的冯茉娘不会甘心的,可能所有的事都是那个叫魏斧的人传出来的,无论如何她都要见一见冯茉娘,,若事情真是想那些人传的那样,她就只能另想办法来除掉冯茉娘那个女人了! 真是的!那么多的人盼着她去死,冯茉娘那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命大呢?!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十四)求推荐~求收藏~ 侧着身躺在床上的魏斧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对面躺着的小媳妇,从那天用强差点得逞之后,小媳妇就不理他了,虽说他要真想让她搭理他也不是不行,但主动地还是被动的他还是分得出区别的。 给道歉、给买东西,带着吃好吃的都试过了,可小媳妇是给吃就吃、给喝就喝、不给人家也不要,态度就是没变化,让魏斧想要讨好都找不到机会,有时候他恨不得小媳妇是个虎子媳妇那样的性子,要这要那,不给就发脾气,毕竟那样他就知道怎么讨好媳妇了! 被看得浑身紧绷异常烦躁的李竹猛地坐了起来,朝对面那床上的男人喊道:“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她真的快要疯了!从那天之后,那人就给自己重新搭了一张床,摆在她睡床的对面,每天睡觉之前都会盯着她看,原以为自己被盯着盯着就习惯了,但那男人的眼光实在太厉了,在她还没适应之前,就逼得她不得不开口制止! 另一张床上的魏斧慢吞吞的坐起来,小声说道:“我就是睡不着,没想怎样”还是不说实话了吧,要是小媳妇知道,我还想在有她的那张床上睡,一定更生气。 李竹气极反笑,“那真不好意思了,我还冤枉你了!那能不能请睡不着的你,把身子转过去?!别再盯着我看了!” “呵呵”魏斧憨笑了两声说:“这不都一样吗,反正黑不溜秋的什么都看不到,一样一样” 屁的一样!要真一样她能被盯得浑身发毛吗?! “还是转过去吧,总这么一个姿势躺着对身体不好。”对于想装赖的某人李竹还是试着劝到。 “媳妇你、你关心我啊!”魏斧诧异的问道,他还以为媳妇不在意自己呢! 李竹:“”好赖话听不出来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李竹问道。 “就是睡不着吗”魏斧的声音还透起委屈来了 “那转过身闭上眼可以吗?!”李竹给了个其他的选择,真想睁眼看,那就看墙面吧! “不可以,闭着眼不舒服”魏斧理直气壮地的说。 李竹被气了个仰倒,大晚上的不睡觉,还闭上眼不舒服! 什么都不再说,李竹拉起被子盖住自己,想要催眠自己睡过去,可等了好一会还是已失败告终 李竹不得不问出那句经典的话“你到底喜欢我哪里呢?”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魏斧想了下说道:“不知道,总之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了,就想着这个女人一定是我媳妇!”说着还回忆了下当时的心情“所以我就把你买下了!” 实在不想辱骂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李竹试探着又问:“可我没有喜欢你的感觉,一点都没有!”说完等着那个男人的愤怒咆哮,可意外的是这次那人并没有再跳起来威胁她,而是过了好一会才轻声的问:“那你能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吗?”我可以把自己变成那样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十五)求收藏~求推荐~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李竹还会不时想起那次夜里的对话。 那个男人问她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当时她自己都愣住了! 小时候喜欢可以帮她打跑欺负她的坏小孩,再大一点,喜欢踏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周围人开始偷偷红着脸传递纸条的时候,喜欢阳光帅气的校草,再后来再后来只想赚很多很多的钱,到是把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给忘记了 李竹坐在魏斧搬来的凳子上,看着不远处那人挥舞着斧头像切豆腐一样劈着他们平时用的木柴,穿着短打露出的精壮的手臂腰身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看似没怎么用力,每一次落斧却又让斧下粗壮的木头一分两半。 看着看着李竹又不由自主的发起呆来,现在这个朝代以她普通人的身份,也许嫁一个这样的男人是很不错的选择。 可她就算顶着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也注定无法做一个普通人! 每次任务终结的时候她的灵魂都要离开委托者的身体,以他们的眼光来看她应该就是死掉了吧。她无法给那个喜欢她或是她喜欢的人任何承诺! 一个注定没有未来的人谈什么感情呢! 李竹收回目光低下头扯唇笑了笑,自嘲的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跟一块钱斗嘴斗的再欢畅,也改变不了她是被它挟持着进到这所谓的任务中来的,她不知道这些任务中的世界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又或者说她只是在做梦,梦到一个自己都感觉到真实的世界。 正晒着暖暖的太阳被挡住了,李竹抬起头才开发现刚刚还在劈柴的人已经来到她跟前,看到她抬起头看他,才开口说:“你肚子饿不饿”话刚说完,脸上就不自觉带出了懊恼的表情,他们刚吃过饭没多久! 好久没露出的笑脸的李竹,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不饿。”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被搭理的魏斧,顿时眉开眼笑的说:“那、那咱们出去逛逛,出去逛逛。” 李竹笑容没变,附和着说:“好,出去逛。” “那、那、那你等下”魏斧提着斧头语无伦次的说:“我先换下衣服!”说着转身就要走。 “魏斧”李竹在他身后却在身后叫住他。说:“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真的!”刚转过身,魏斧就听到这句话,连想都没来得及想立马说道, 看着表情认真的小媳妇,魏斧自己也端正了表情再次肯定的说:“我魏斧说的是真话,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小媳妇!” 李竹再次扬起笑脸说:“那我就相信你了。”接着又问道:“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 “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给你!”魏斧说。 “想做什么也都可以?”李竹再接着问。 “可以”魏斧回,接着又呵呵呵的笑了几声说:“谋杀亲夫可不行” 李竹却没跟着笑,反而很严肃的说:“那我都记住了,你要做给我看,我以后就做你媳妇!” 幸福来得太快,魏斧直接怔住了,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又听到这段时间总来他们家的人在外喊道:“魏斧,你出来!”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十六)求收藏~求推荐~ 虎子媳妇垫着脚扒着墙想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开始的几次魏斧家都?32??大敞着门,她都能进到院子里,可惜都没看到冯茉娘的身影。想着多来几次早晚能见到人的,谁知这该死的莽夫竟然把门给给锁了! 气氛正好,魏斧原想再接再厉表表真心,就被这闹人的声音给打扰了,使劲闭了闭眼咬牙压下生气的冲动,努力告诫自己绝对可以发脾气,生气的样子太丑绝对不能给心上人看到! 看着明显在压抑怒火的人,李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那个女人叫门了,每次眼前的男人都紧张的看住她,好像深怕自己作出回应似得。可为了以后的事情着想,那个女人是绝对要见一面的。 “你去叫她进来吧,我有话想要问她。”李竹推了推眼前的男人。 男人刚刚还压抑愤怒的表情顿时变成了苦大仇深,站着没动,李竹又推了推他:“刚刚还说我要什么都给,现在我连想见见其他人都不行了,你在骗我!”装作生气的表情一露出来,那男人苦大仇深的表情也维持不住了,立马变成了可怜兮兮的,惹得本来就没真生气的李竹大笑不止。 一个壮壮的大男人,顶着一张严肃正直的脸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了! 想开了很多事,本来心情就好的李竹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完全不知道哪里好笑的魏斧,呆呆的看着笑弯腰的小媳妇不知如何是好。 擦干净笑出来的眼泪缓了口气,李竹再一次推了推人,说:“去叫人!” 看着表情坚决的小媳妇,魏斧不得不转身去给那烦人的女人开门,只是愿意开还是不愿意开门还是有差别的,一个身高腿长的大男人迈的步子,比八九十岁走路颤颤巍巍的小脚老太太还要慢就这样都还走一步退三步频频回头的观望,既希望小媳妇改变心意把他叫回去,也希望那瞎捣乱的女人,长时间等不到开门的自己而离开。 可这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虎子媳妇听到院子里传来的笑声,就知道冯茉娘在家,好几次都无功而返的人,好不容易堵到人了,绝对不可能连这点耐性都没有。 而他寄予希望的另一个人——还在他身后催促的说:“快点,要是人等不及走了,我可就自己去虎子家找她了!” 听到这话魏斧顿了下,慢慢回头看去 对着那张委屈满满的脸李竹实在不想再说什么让他伤心的话了,忍不住加了句“我就是有事想问问她,不会听她的话离开。” 有了这句承诺,魏斧刚刚还提不起劲来的表情顿时就精神十足了,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打开门,把趴在门板上的虎子媳妇放了进来。 “哎呦!摔死我了!” 原想着看看门缝能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虎子媳妇就趴在了门上。魏斧开门的一瞬间,没有支撑的身体顿时就趴到了地上,啃了一嘴泥。 扶着腰腿站起来,虎子媳妇刚想张嘴开骂,就听到屡次给她闭门羹吃的人,说:“进去!”说完转身离开没再理她。 虎子媳妇顿时把要骂人的话咽了回去,把她关门外她还可以骂两句,反正她是看出来了,这个莽夫再凶也没打女人的意思,但现在让她进去,她就不能再张嘴骂人了,这人不会打她,却会把她关到门外去!要是因为她张嘴把他得罪了,再把她推出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泥土,用手抿了抿鬓角,虎子媳妇扭着腰快步跟着魏斧进去了。 院落不大,刚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房门一侧的冯茉娘,虎子媳妇微微挑了挑修的极细的弯眉,心下想着这女人还是让人那么讨厌! 李竹身上穿的是魏斧新买的碧色薄袄,裁衣的师傅手艺很好,把她腰身都给勾勒出来了,再配上那张柔弱漂亮的脸蛋,怎么看都让人喜欢。旁边站着的男人就是最好的证明!双眼一直盯着她,眼神温柔的都快把人给化开了! 虎子媳妇借着低头抬手抿鬓角的机会,侧挡了咬牙咬的鼓起来的腮,这个贱人,那么多板子都没打死她,还让她废了这么多事再来一次!真想把她卖到勾栏里去,千人骑万人压才好呢! 不过抬起头看向李竹的时候,她还是露出了和善的笑脸,嘴里亲热的喊着:“茉娘妹子,你这段时间过得可还好。”说完这句转脸看了下魏斧又说:“我这段时间总想来见见你,可都没机会,还以为、还以为你” 断断续续抽噎的说着,还拿帕子压了压眼角,再抬起头来时就露出松了口气的样子,说道:“不过还好,烟姐姐终于见到你了。” 听着不断来找茬的女人,在小媳妇面前隐晦的诋毁他,魏斧把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可那之前看到他生气就跑的女人这次连眼皮都不翻了,气得他真想给她那么一拳头,让她以后说话都漏风! 李竹到是听着这个女人惺惺作态的的表演着说完,给旁边还站着看她的男人一个安抚的眼神,看到他侧过头,才转过头说:“烟姨娘之前来过多次了,不知是有何事。” 虎子媳妇听到冯茉娘对她还是叫了之前的称呼,手里使劲攥了下帕子,呵呵呵的笑了几声回到:“茉娘妹子怎的跟姐姐生分了呢,之前不都还叫我烟姐姐吗?”说完闭嘴等了两吸看到冯茉娘没有改口的意思,又呵呵笑着自圆其说的道:“现在叫什么都一样,叫我虎子媳妇我都应!” 李竹淡笑不语,虎子媳妇只能再找话题的说:“我这多次来都是为了你好,那事——斧头兄弟没告诉你吗?”说完看了魏斧一眼,又紧盯着李竹不放,想从她的表情里读出点什么。 李竹表情不变,顺着她的话说:“你说的那事啊” 虎子媳妇立马接到:“对对,就是让你再进府里当差的事!” 李竹装作惊讶的看着她说道:“有这事吗?!”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十七)求推荐~求收藏~ 虎子媳妇满肚子的话被她给截断,还带着惊喜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半晌?33??收回去。李竹心里坏笑,脸上却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她。 “这就是斧头兄弟没给你说啊!”僵着脸的虎子媳妇说道:“那怎么你还说知道了!” 李竹脸上带着柔柔的笑,说道:“是说过你来多次了,说是府里想让我回去。” 听到此,虎子媳妇皱起两条细眉,高声道:“看!这不是说过吗!怎么茉娘妹子你还问我!” 李竹还是柔柔笑道:“这不是你说得吗?怎么又变成是府里说的了。” 虎子媳妇道:“我怎么能说出这话呢!还不是府里来人给传的信,我才知道吗!” “府里来人传信让我回去,却没有人来告诉我本人?”李竹说:“烟姨娘,你说的笑话真好笑”说完还应景的笑了几声,直把虎子媳妇笑的脸都黑了。 “爱信不信!我还拿这话诓你不成!”虎子媳妇装作生气的说道:“有没有我什么好处!” “没好处谁想做事呢?就连我被赶出徐家的当天,不都还是收了烟姨娘的零嘴,才到徐家老太君的房里找你丢掉的帕子吗?”李竹说。 那个贱女人还是笑着,嘴里说出的话却让虎子媳妇胆战心惊。 “这、这、这不,谁也不知道当天会出那事啊,都怪那杀千刀的贼。”虎子媳妇磕磕巴巴的说着,紧赶着又说:“这不是府里知道咱们都是冤枉的,想要来弥补的吗?” “冤枉?!”李竹轻哼一声说。之后收起脸上的笑话锋一转,说道:“是冤枉还是陷害大家各自心理都明白,何必一次次重提,反而越描越黑了!” 虎子媳妇看到变脸的李竹,顿时惊的站了起来,大声道:“你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了!你耍我!”一叠声的问题说了出来,虎子媳妇却没想要等到答案,竟然转身就想要走。 站在一旁当了半天背景板的魏斧,一个大步迈了过去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绝对不能让她离开! 看到拦着烟姨娘的魏斧,李竹又笑了起来,这男人直觉还真是不错! 被拦住的虎子媳妇回头怒瞪李竹,说:“这是想干什么!怎么还拦起路来了!” 李竹站起身:“烟姨娘来过多次,怎么这次话说一半就急急忙忙想要离开呢!” 虎子媳妇说:“我这是想起有急事,咱们有什么事下次再说也一样!” 李竹踱步过去“我什么意思烟姨娘心里清楚;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耍你?我没那个时间。烟姨娘还是把话说清楚再走吧!”却是接了虎子媳妇刚刚的那个话头了。 买了个俏媳妇(十八)求推荐~求收藏~ 虎子媳妇一看没说动魏斧,只能再次转身对着李竹说道:“茉娘!咱们?33??是没什么仇怨吧!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竹也不在维持表面的和气,直接开口道:“要是当初你没跟徐珠林秀一起陷害我,这话你说的还是有底气的。烟姨娘什么事都做绝了,现在到跟我说没什么仇怨!你是说给谁听呢!” 虎子媳妇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了,这让拿话炸她的李竹确定,陷害她的人就是林秀跟徐府的人。 “我什么也不知道!”虎子媳妇黑着脸还在试图狡辩。别说李竹之前在山上听到林秀跟她的对话,就算没听到那些,就凭委托者记忆中烟姨娘,这次上赶着来给她做说客让她回府享清福,李竹也会断定这是一个大大的陷阱。 “那烟姨娘就在这多留一会,等想起什么了再回去吧!”李竹说。 “怎么!你们想把我关在这!”虎子媳妇大声说:“我来之前可是给虎子说过了,一路上看到我的人也不少,我要是没回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找来!你以为你能留我多久。”说完还带着鄙视的表情撇嘴笑了下。 “那你就等着看吧。”李竹话音刚落,虎子媳妇顿时摔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魏斧放下手臂,将刚刚打在虎子媳妇脖子后的手掌使劲在身上擦了擦,看着自己的小媳妇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竹笑着看这个问他话的男人,实在太合心意了,之前两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交流那么几下,他便迅速理解干净利落的放倒了烟姨娘,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才提出自己的问题。 “先把她绑起来,我慢慢告诉你。”李竹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烟姨娘说道。 几根破布条子加一团碎布,就把虎子媳妇绑得结结实实的,魏斧家中没有多余的空屋,两人商量了一下,直接将绑好的人塞到了挖出一个大洞的桔梗垛里 坐着小板凳,跟前放着一碗温水,李竹将冯茉娘的身世,跟在山上听来的那段对话系数告诉了魏斧。 听着像讲故事一样说着自己身世的小媳妇,魏斧脸色几经变换,在李竹说完之后良久,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说就说了。”李竹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魏斧动了动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李竹装作什么也没发现,抿了口有些微凉的水,站起身说:“说了那么长时间我都饿了!”说着还摸了摸肚子。 “我去做饭。”魏斧也跟着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说道。 两人正吃着饭呢,大门外传来叫斧头的声音,魏斧打开门那叫人的声音便更明显了。 虎子焦急的拍着魏斧家的门,他媳妇吃过午饭就出门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临出门之前好像说过要到魏斧家,所以没见到媳妇回来,虎子直接找到魏斧家里来了。 秸秆垛中待了好半天的虎子媳妇,听到虎子叫门的声音就开始哼哼了,可是那两人绑的实在太紧,她挣不开手也说不出话,气死她了,要是她出去了,一定要那两人好看!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十九)求收藏~求推荐~ 魏斧打开门,看到果然是意料之中的人,便不动声色的说:“有事?” 原本还异常焦急的人,看到冷着脸来开门的魏斧,如被泼了冷水一般立马平静下来,喏喏地说:“这、斧头,我媳妇又来吵嚷你了吗?”虎子可没忘,第一次来的时候斧头生气的样子,后来媳妇隔几天来一次,每次都在大门外吵吵嚷嚷的,他可是听人说了不少次,无奈媳妇还是新的,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大声说两句都哭哭啼啼的,烦急了他就撒手不管了,反正斧头没有打女人的例子,他又整天外出做工,斧头想打他都打不到! 那么长时间都没出什么事,虎子也就彻底撒手不管了,谁知今天一回家,才听自家娘说,媳妇到现在都没回去! 虎子急急忙忙出门找,别的不怕就怕那女人耐不住跑了,拿他可就真是赔大了! “你自己的女人什么样你不知道?!”魏斧不动声色的说。 虎子赶忙赔笑,说:“这不是那什么,那个怎么管都管不了,还没说什么呢就哭哭啼啼的,咱一个大男人家的,也不好打女人是吧。说到这看到魏斧还是面无表情不接话,只能自己尴尬的又呵呵呵的笑了几声,说:“斧头、斧头你多担待点、多担待” 不管虎子怎么说魏斧都没接茬,直到虎子连呵呵呵都维持不住了,才说道:“以后把人管住就行,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说着便要将门关上。 虎子哎、哎的答应着,眼看着魏斧的门都要关上了,才想起自己来着干嘛呢,连忙伸手挡着门,说:“等等兄弟、等等。” 魏斧没听继续关门,不过虎子用的力气不小,他一下子没关上,未免太过刻意便停了下来,问道:“还有事?!” 虎子一看拦住了门,忙一叠声的说道:“这不、这不我是来找我媳妇的,她还在你这吗?” “找你媳妇找到我这里来,你什么意思!”魏斧冷着脸问道。 “不是”虎子一看魏斧有些生气连忙说道:“这不是她之前说,要到你这找嫂子说说话吗,我就想问问现在现在她还在陪嫂子说话吗?” “说话?”魏斧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句,在虎子又开始忍不住又要呵呵的时候,脸色一正说道:“你自己不会看吗!”敞开的大门一目了然,目光所到之处没有,听到他过来跟着出来的自家媳妇。 桌上的饭菜还冒着微微的热气,李竹已经吃好了但还没起身,独自坐在桌旁等着。 听到关门的声音,李竹转头向外望去,果然看到自己一个人进来的魏斧,坐下之后两人没有交谈,魏斧端起桌上的碗,将没吃完的饭菜都扒拉到一个碗里,风卷残云的吃了个干净。 饭毕,魏斧将桌子收拾干净,对还在一旁坐着的李竹说:“去看看吧,这么长时间了,她也该认清现实了。” 两人并肩走到秸秆垛旁,魏斧将堵在洞口的东西拿出来,露出里面被绑着的女人。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二十)求推荐~求收藏~ 虎子媳妇本以为这两人绑住她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毕竟她之前做的陷害冯茉娘的事只要认真想想总能找出破绽,至于,她现在一次次来找冯茉娘的目的,那两人应该不知道。 可从虎子找她却被冯茉娘的男人给哄走之后他就不这么想了! 只要那两人不承认她在这,可没人找得到她! 虎子媳妇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着别人,实际却是因为要是有人陷害了她,又落到她手里,她是一定不会给那人好果子吃的! 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就只有哆哆嗦嗦担惊受怕的心思了。同时心理又有一种愤恨的心思——原本她只打算把人无知无觉骗出去偷偷的弄死,现在却想着,只要她一自由,一定不管冯茉娘到底恢复记忆了没,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弄死她!要是魏斧那个杀千刀的不在家,凭冯茉娘那个小身板,弄死她还是很轻松的! 在她死之前一定要告诉她所有的事,然后再她震惊的时候给她致命的一击,让她连死都死不安生! 冯茉娘那个贱人既然敢教唆她男人对付她,就要有会被她报复的准备! 柿子专挑软的捏,李竹跟魏斧一同对付的她,虎子媳妇在心里下意识的就把暗恨对象都集中到了李竹身上,感觉对付不了的魏斧被她下意识忽略了 完全没料到自己一个人就拉了烟姨娘满腔的仇恨,也可以说就算知道也不在意的李竹,在魏斧的陪同下扒开塞住秸秆洞的物品,就看到了歪着头侧趴在一旁的女人迅速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她! 是的!就算天色早就暗下来,在乌漆嘛黑的地方,李竹还是很明显的感受到那两道视线带给她的恶意! 魏斧转头看了李竹一眼,看到她微低着头往秸秆垛的洞里看,姿势僵硬不说,也觉得黑漆漆的洞里什么也看不到。 想了下,直接伸手把虎子媳妇拽了出来 绿豆大小的灯光照亮着一小片空地,头上身上沾满稻草的虎子媳妇侧趴着倒在地上, 买了个俏媳妇(二十一)求收藏~求推荐~ 嘴里的东西已经取出来了,虎子媳妇正在想大声呼喊得救的希望有多少。 想来想去都感觉喊比不喊的赢面大,正准备拼一回把门外的人引进来时,正好抬眼看到坐在她上方凳子上的李竹 那女人手中拿着斧子! 那斧子对准的方向是她的脑袋! 识时务者为俊杰,虎子媳妇最终也只是动了动嘴唇而什么都没说出来 看到此,李竹笑了笑,早知道这女人不会老实待着,所以她一开始就准备齐全了,虽说她不见得敢把斧头挥下去,但这个女人也没胆量赌她敢不敢下手啊。 片刻后,魏斧推门进来,连看都没看地上的女人,也没在意自己小媳妇手中拿着的斧头,直接说:“媳妇,村长说有事,大家都要到祠村长家一趟。” “出了什么事?”李竹问。 魏斧摇了摇头“没说,来的人只是给了个通知,要我快点去村长家那等着。” “天有些黑,你路上小心点。”李竹说道。 看到魏斧点了点头,又加了句:“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回来说一声。” 魏斧连连点头,把都聚在小媳妇身上的视线,向下挪了一点点分给虎子媳妇,说道:“别先管她了,等我回来再问。” “好”李竹回道。 什么都说完了,魏斧还是不想走,又说:“要不,再把她嘴赌上,塞到柴垛里去?” 李竹还没开始回答,门外还在等着魏斧的同村人,就高声喊道:“斧头!好了没!咱们要快点走啊!” 李竹笑着说:“行了,这不用急,你先去吧,我等你回来再问。” 事已至此,魏斧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李竹起身送到房门外目送他离开,然后才转身准备回屋。 可刚迈进房屋就见眼前冒出一大黑影,下意识的侧身抬手格挡,手臂跟颈侧立马传来一阵剧痛,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一击即中的虎子媳妇将手中的凳子甩到一旁,看到倒在地上的冯茉娘,上前狠狠的踢了几脚出气。然后才活动着长时间被绑发麻的手脚 黑暗中,魏斧大步往家中走来,想着刚刚愁眉不展的村长说要服徭役的事。 以前他们村也是要服徭役的,只不过服徭役的地方都离他们不远,可这次上头下来的文书上面,要他们去的地方他可是连听都没听过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其他事,魏斧回到了家中,只是刚走到院子里便顿住了脚步,他离开家门的时候,大门应该是关上的!可现在 三步并两步魏斧跑到的屋前,猛地推开半掩着的门,小小的房屋一目了然,晚饭吃的米掉在了地上,他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可这想要看到的人却不见了 魏斧首先想到的是小媳妇跑了,在愤怒还没聚集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他家里唯一的一个凳子是歪道在地上的 买了个俏媳妇(二十二)求推荐~求收藏! 天光微亮,李竹在寒风中睁开双眼,刚抬了下头就干呕了几声,同时脑袋也开始发晕,太阳穴附近一抽抽的疼痛还不断袭来。 这是——怎么了? 晕乎乎的脑袋反应慢了半拍,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身体就被踢了两脚,其中一下正好踢到手臂,;李竹疼的闷哼出声,却连卷缩身体和喊叫都发不出来了。 看到此情景,虎子媳妇大笑出声,边笑还边又踢了两脚,“你不是挺威风的吗!你男人不是很厉害吗!来啊!再来打我啊!”这口恶气终于发出来了,这小贱人之前还敢威胁她,这次落到她的手中,她不止可以报了刚才的私仇,连答应林秀的事都可以解决了。 持续的踢打中,李竹只能不断的蜷缩身体来减少伤害,可她的头还在晕着,一条手臂也受了伤,这会连动都动不了。 直到虎子媳妇打人打累了坐到一旁的石头上休息,李竹才结束这酷刑般的折磨。 忍者强烈的疼痛,李竹缓了口气,说道:“魏斧不会出去太久的,他回来要是发现我不在一定会找过来。” “找过来?!我拖着你出来一晚上了,也没见有人找过来!”虎子媳妇嗤笑一声说,说完又看了一眼摊在地上的李竹接着道:“你就安安心心的去吧,别想其他的事了,那些跟你无关!” 李竹闭了下眼,不死心的继续找着话题,说:“这次他们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们?他们能给我什么好处!”虎子媳妇用意有所指的语调说:“真正给我好处的是你王大小姐啊!”说完看了一眼李竹却发现她竟然满脸惊讶。 虎子媳妇奇道:“怎么?你不知道?”说完看到李竹看过来的眼神还带着疑问,接着说道:“你不是说那些事你都知道了吗?” “我知道你按徐家的授意跟林秀合谋将我赶出府,是为了我身上之前带的东西”李竹看着她说。 看李竹不在说话,虎子媳妇接着问道:“就这些?”问完看李竹没在回答,才又笑了起来。直到笑累了才又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了,闹了半天还是只知道丁点皮毛啊!” 李竹没管她话里嘲笑的意思,只是暗暗想到,要是烟姨娘知道,她想知道所有事情的始末,一定什么都不会说。这次的任务看样子应该会失败了,她总要带点信息回去交差,不然就这么空手,对于第一次单独接任务的自己总是不太好看,她可不想以后留下这个污点被一块钱嘲笑。 果然,虎子媳妇看着她说:“想知道怎么回事吗?我想你要是没把所有的事都记起来,所有事情的始末我应该是知道最清楚的一个人了!”李竹看了她一眼,却听她又接着说:“可我不会告诉你的!想知道就去阴曹地府找阎王问吧!”说完又哈哈笑了起来。 李竹心理暗恨脸上却很平静,装作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她觉得烟姨娘的做事风格应该不是这样的,她越想知道的事她越不会说,可她要是一点都不在意 果然,烟姨娘看到李竹一点都没有追问的意思,说道:“你不想知道?!” 李竹:“”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二十三)求收藏~求推荐~ 李竹:“”就因为想知道她才表现的无所谓好吧!但这话不能明这说;“什么都不知道才幸福,我不想连死都不得清净。”她平静的说道。 “是啊!那种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烟姨娘说完这句话,猛地把脸凑到李竹的眼前说道:“你越不想知道,我就越要告诉你!”说完,就将她一开始跟林秀合谋算计冯茉娘时,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甚至连她自己身上,还有当时冯茉娘要去京城认亲所带的信物,都被她有先见之明的留下了。 “没想到吧!你一个被徐家那老不死偶发假慈悲救助的孤女,竟然是当朝王阁老的亲生女儿。”说完还啧啧两声称奇,撇嘴接着道:“可惜你就算是是有主子的身子也没那当主子的命!” 这可都是新消息啊! 那些人这么拼命的算计她,要说这些都是乌龙李竹都不会相信。可惜委托者到死都没记起前尘往事,那些不甘的愿望,也只是被赶出来后无人可靠,想要投奔她那狼一样的未婚夫婿;可惜,她想投奔的人就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真要去了只会死得更快。 李竹脑袋里翻江倒海的思绪乱飞,面上却一副被打击很了的模样,让相看笑话的烟姨娘很是舒心。摸了摸鬓角,抬手在发髻上抽下一根铜簪递到李竹的面前,说:“想看看吗?”说完还在李竹眼前壁画了两下,让后猛地收回手说道:“不行哦!这个可不能给你看呢!”说完立马直起身子,将铜簪重新插在发髻上。 “不管刚才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会告诉你。”烟姨娘斜眼撇着她说。 李竹沉默着,觉得他的话应该没说完。 果然,烟姨娘又启唇说道:“我见多了你这样矫情的女人,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暗地里却什么都抢;还有那天天嘴上挂着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的和善样,实际上那心肝脾脏腑连肠子都黑烂透了!”说着说着烟姨娘是又想起徐家那一家子了。 “既然你知道那一家子都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助纣为虐!”李竹问道。 烟姨娘却很鄙视的看着她说:“什么纣什么虐!他们黑他们的,关我什么事!老娘只看银子!只要银子不黑不就行了!” 李竹无语了,看样子这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才发出的感想啊!总的来说,就是她跟那些人都是一路的,可走着走着却被黑吃黑了 “你就不怕他们这次得了你手中的东西,再次对你下手吗?”李竹突然开口说道。 挪了几次铜簪的位置,终于觉得差不多了,插戴好之后烟姨娘走到李竹的身侧,说:“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他们吗?两个条件只要他们完成了第一个。他们就再见不到我的踪影。”说完,轻笑了两声弯腰对她说:“好了!情咱们也都续完了,你就安安心心下去吧!”说完直接上手去推她!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二十四)求推荐~求收藏~ 李竹刚刚在说话的空隙就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了,她待的地方是一个陡坡的上方,只有小小的一块平地,而她就躺在那块平地上,要是这一下被烟姨娘推实了,就会直接翻到陡坡的坡面,那坡有多陡她可不知道,换个思想来理解,烟姨娘想对她下杀手,会找一个个小小的陡坡让她玩滑滑梯吗! 李竹用那个没受伤的手臂直接抱住了烟姨娘的双腿,然后猛地用力一拉,烟姨娘本来就是前倾的身体立马站立不稳,她还想要保持平衡可最终还是一屁股坐到在地! 李竹抓住机会直接就翻到她身上压住她,烟姨娘没想到刚刚还趴在地上连动都没法动的人会来这一招一时不察就被李竹压倒在地,可回过神之后也不甘示弱的跟李竹扭打起来! 烟姨娘之前只是被打昏了,其他没受什么伤;被绑了之后身体发麻一夜的时间过去了,她也恢复了力气;可李竹不同,之前烟姨娘拿凳子轮她,她抬手格挡了一下手臂当时就受了伤,后颈也是木木的酸麻,刚刚醒来又被打了两顿,一直趴在地上装不能动,另外半边身子也麻了!按理说李竹是打不过烟姨娘的,可李竹知道要是输了,生死就没有定论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拼着那一口气还真就跟烟姨娘打了个不分伯仲! 两人边打边呀呀直叫的给自己鼓气,原本打的不分伯仲的两人也在李竹渐渐落了下风的时候接近尾声,烟姨娘接连不断的击打李竹她的手臂,她一个不慎再次被烟姨娘压在了下方,可这次她实在没力气翻身了,心理边想着我命休矣,边祈祷土坡最好有了大缓冲 缓冲有没有李竹不知道,不过这次她知道,就算她没力气,也不用自己去测土坡角度了!因为打着打着,她那无力的拳头突然落空了!身体也不再有被压着的感觉,她抬头一看,烟姨娘被直接拎着后领抓了起来!而那个抓了她的男人 脸带青紫跟带抓痕的李竹,看着那个发髻散乱双眼布满红血丝的男人突然有想哭的冲动;不过她也确实哭了出来! “嗷”李竹边哭边喊:“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快被打死了!”刚刚差点都快绝望了!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二十五)求推荐~求收藏~ 两人无言对视了好一阵子,才想起丢在一旁的危险人物。可惜一转头才发现,烟姨娘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走了! 此时的烟姨娘都快到镇上了! 原本看那两人一个嚎哭一个安慰的腻歪死人,本来就是装晕的烟姨娘试探的爬了起来,其实她没抱太大希望,毕竟那两人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她要是跑起来一定有动静,但她实在不想等在那里,要是那两个人回过神来,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以己度人,烟姨娘也觉得自己是死路一条,拼一把可能会顺利逃走,呆在这不动——那不是她的风格! 谁知她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的事竟然顺利的不可思议!不止她逃走没人发现,跑到去镇上必经之路的岔口,还遇到邻村村民去镇上卖山货的驴车,花了两个铜板,不用自己走就顺利的到了徐府附近。 烟姨娘站在侧门旁以指代梳的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拽了拽跟冯茉娘那贱人扭打时扯皱的衣裙,便敲响了那门,等待门人开门的时候,她往发髻上一摸,想要摘下插戴在上面的铜簪,谁知手一探——空的! 顿时烟姨娘就出了一身冷汗,两手一起往发髻上乱摸一通! 空的!空的!空的!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空的!她明明是戴在发髻上的! 难不成是跟冯茉娘那个贱人扭打中落下了! 那可真是糟了! 那两个人看到她不见了,应该也会走吧?要不——她在回去找找 没有多少选择的时间,因为,徐府被他敲响的门——打开了! 买了个俏媳妇(二十六)求收藏~求推荐~ 徐家根本就没人出来见烟姨娘!烟姨娘愤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再说现在的她也没有底气 “事情办好了?”林秀看着眼前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的人,没问别的直奔主题。 “那是!难不成还有老娘办不了的事不成!”越没底气,烟姨娘反而越趾高气昂。 林秀垂眸遮住眼中翻腾的情绪,说:“那你跟我进来吧,上京的时候一起走。” 看到事情顺利的蒙混过关,烟姨娘暗暗松了一口气,眼看着林秀要要离开,急忙叫住他说道:“等等!你答应我的事可不止这一件吧!银子呢!” “急什么!总少不了你的!”林秀头都没回慢悠悠说道。 这是想耍赖?烟姨娘心中怒气翻腾,张口说出的话却一点火气也没:“也对,该急的可不是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林秀怎么都听她话里有话,转头瞪着她问道。 “没什么”烟姨娘还是就蹬鼻子上脸了,那漫不经心的语气用的可比林秀好多了。 看她不说,林秀转念一想就猜出来了,毕竟他们主要的可不是冯茉娘的那条命!遂开口问道:“信物呢?”说完眼神还把烟姨娘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来回扫视的一遍。 烟姨娘立马泼妇架势上身,一手往腰间一搭一手指着林秀做茶壶状,说道:“看什么看!在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抠出来。”不过她嘴上这么说着,却在说话的同时又挺了挺胸,也不知她是希望有人冒着被扣眼珠子的风险继续看她呢?还是按着话里的意思把眼睛挪开。 不过不管她是什么意思,林秀都不愿去想,只是体现了他内心强烈的意愿,眼带鄙视的转过头,再次重复了之前的问话:“信物呢?” 被林秀那么鄙视的看了一眼,烟姨娘差点气炸了肺,也不故作深沉了,直接道:“信物?你不会以为我会放在身上吧?!明人不说暗话咱们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可不想进的来出不去!”发完一通火,才回答了林秀的问题,道:“我放在安全的地方了。”然后又是一顿才接着说:“老娘本来就是防小人不防君子的,就是没想到啊——这还真被我防着了” 林秀眉头一皱,低声呵斥道:“胡说什么!你来见我连信物都不带,这是个什么意思!” “一码归一码,你要我半两件事,我对你们提了两个条件!现在我完成了一件,你们总要给点甜头才能在让人办下间事吧!”烟姨娘说道,然后用白眼瞥了林秀一下说道:“想让马儿走,又不想让马吃草,都是一个德行!” 林秀眼神一暗,虽然最后那句话没听太清,但也不妨碍他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这贱人难不成是活腻歪! 说完这句话,烟姨娘看林秀转身就走,心下有些急,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不清楚吗?说的再好听她也是一件事都没办成!这要是徐家随便找个人探查下,都会发现冯茉娘还活的好好的,要是说之前她还是有些底气的,但现在,她可是把自己的底牌给丢了!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二十七)求推荐~求收藏~ 心理焦急不已,烟姨娘却一点都不敢在脸上露出来:“呦、呦呵,你们这是不打算要东西的是吗?” 林秀脚步不停,说道:“等着!一会银子就给你送来!” 刚刚还心在谷底,在听了这话之后立马就飞到天上了,脸上都不知该露什么表情了,扬着帕子冲着林秀已经走远的背影,烟姨娘喊道:“要快点哦,要不我可要改注意力了!” 我忍!林秀边加快脚步离开边对自己说!在忍她一会再忍一会就好 林秀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了,烟姨娘放下摇摆着的手,朝地上呸了一口,说道:“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了?人家也只是把你当成一条狗!”说完还不解恨,又在地上蹦跳了两下使劲跺了跺脚,好像她的鞋子底下就是她暗恨的那个人。 将所有的事一说,徐家现在的当家人立马就告诉林秀,烟姨娘要的银子都去账房上支取,然后吩咐跟着自己的管家徐伯陪着他一起去见账房。 感觉事情没办好的林秀在徐家父女面前很是无地自容,可徐家大老爷不仅不怪他,还给他所有的支持!自己心爱的女人,对自己更是从不怨怼。真不愧是他喜欢的女人! 虽说烟姨娘也只是随口好似诅咒的说了一通,但有时那些不经意的话便是真想了。 徐家大小姐看着林秀走远,对端着茶杯正在沉思的徐家大老爷,说:“这林秀也太没用了,!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每次来见她,他那双贼眼还都不停的往自己身上瞅,真想给他抠出来! 徐家大老爷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就一个小厮,你还想要他有多大的本事!”然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说:“他要真是什么都知道,又样样精通,我还不敢用他呢” 徐大小姐不知父亲话里有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自己想要做的事父亲一定会给她办好。随也不在多嘴。 烟姨娘四处逛了逛,感叹的想着当初她住在这里的时候,这地方还没来过呢! 徐家那老不死的贱妇在老头子还活着的时候把他们一直关在屋子里不让到处走动;老头子死了,那贱妇又把她们拘到跟前让她们做这做那使劲磋磨,她大好的年华都是在那老不死的贱妇手中度过的!真正做女人的享受还是被卖之后才体会到的,想着虎子那有力的手臂还有那,不、不、不能想了,满脸通红的夹紧腿,烟姨娘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 平复好那猛然出现的欲望烟姨娘又把目光放在了四周的景色上,想着银子到手之后她也要买个大大的院子,里面全摆上自己喜欢的东西! 可惜啊!虎子跟冯茉娘的男人实在在熟了!关键还知道她都有什么东西,要是她是在所有事,都尘埃落定后才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该有多好啊!他那有力的 再次沉浸在自己臆想的美好事件中,烟姨娘却被一个喊声吓了一跳,刚想转头怒骂那打扰她的人,结果一看到那人,跑到嘴边的话就自动缩了回去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二十八)求收藏~求推荐~ “是你啊!”烟姨娘脸上挂满笑说道。 林秀在刚刚见面的地方没看到人,便急忙到处找了一通,现在他们还需要那女人手中的东西,便不得不忍着她。 原以为这女人是等的不耐烦自己离开了,谁知她竟然是私自到府中的花园里来了。眼前的女人不知在看什么满脸通红不说,脸上的表情也不对,不过找到人林秀也没过问的意思,只对着耽误自己时间的烟姨娘,口气也不怎么好,说:“怎么到处乱走!这是你可以随便走的地方吗?!” “呦呵!这地方是金子的不成!还不能乱走!老娘之前不知走了多少遍!”人家让她等着她没在原地等,说起来她也是有点理亏的,不过被林秀的话刺了一下,烟姨娘便顿时反击了,什么理亏不理亏!压根在她脑海里没转到一圈。 林秀没再理会,烟姨娘看到此有事一阵怒火上涌,刚想拿出她的全部实力来一场对答,就看到伸到眼前的手,那手也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手里拿的匣子。 烟姨娘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林秀,想问他这是不是她之前提到的东西,林秀却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可这次她却气不起来了,一把夺过匣子,迫不及待的打开,里面一张张的票子顿时填满了她的双眼! 上次陷害冯茉娘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报酬!关键是最后,那点报酬都没到自己手里! 这次她发誓,要是有谁敢窥觊她手中的东西,她就跟睡拼命! “把东西交给我!” “什”脑海里填满了银子,乍一听那话,烟姨娘还以为他是要的银子,反应过来后才想到银子是他给的 可这个伸手向她要东西的人,想要的东西她——压根就没有了! 眼睛一转,烟姨娘对那皱眉让她拿东西的人说:“刚不是说了吗!我放到安全的地方了!我现在去给你爱送来!”说着便转身要走。 林秀伸手一拦:“你不会压根就没有吧!” 怎么是压根就没有呢!她之前真的有的,不过现在没了吗 “我之前给你读过一半,你们不是确认了吗?!怎么还问我有没有!你等着我这就去拿过来!”说完转身离开。 林秀还想再拦,烟姨娘却直接转身说道:“放心,除了银子,我最想的还是跟在大小姐跟前,那才有保障不是吗?!”说完脚步不停的离开了。 林秀这次没在拦她,他是没见过那信物是什么,但大小姐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她说的又是符合的,就连之前跟车的人,也见过她从冯茉娘的身上拿东西,应该错不了! 烟姨娘边走变庆幸,幸亏是这个傻子来的,要不她还真说不过徐家人! 那一家子从大到小就没有好东西!全都坏的流水,偏偏又都会装,让所有人都看不到真面目! 林秀目送烟姨娘身影消失,对着眼前空无一物的花园说道:“看到她把东西拿出来,你就见见她吧!”这次他可不会下那么轻的手了 那人没说话转身就走!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二十九)求收藏~求推荐~ 李竹拿着那铜簪试探的找了找,果然发现铜簪顶端处是空心的,只是簪子做的细致,那空心处又被一块小铜片盖住了,不认真看也发现不了,不过生活在现代就算不常看电视剧电影也知道,找东西该在哪些地方找。 仔细看了看烟姨娘嘴里不给她看的东西是什么,李竹也就将簪子不在乎的放在了一旁,簪子的空心处藏着一封冯茉娘亲生父亲写给她外祖父的信,说真的,这东西真不是什么多保险的信物,人家要是想认,没这东西也会把自己家人认回去,要是不想认还会说这东西是她偷得呢! 再说一个生平都没见过,还做过忘恩负义抛弃妻女的人,突然良心发现要把从没见过的女儿接回家好好照顾,这听起来就好假,说不定是有什么危险又带着巨大利益的事,好把从没见过但确实是自家人的女儿接回去做炮灰!好迷惑不知情的人! 李竹在一旁脑补的欢快,魏斧在一旁却看的焦心不已,想伸头看看又怕自家小媳妇不愿给他看,只能苦着脸不断的伸脖子然后再缩回去,然后再伸 李竹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没憋住噗嗤一声立马笑开了,被笑的魏斧用他那满脸为难的表情无声的谴责着李竹,直到她感觉自己再笑下去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了,才不敢在笑。 将手中的信件递到魏斧跟前,说道:“看吧!我想事情呢,你可以自己拿的!” 魏斧苦着的表情顿时就成了笑脸,接过媳妇手中的东西,说:“那是你的,你给我看我才会看!” 李竹有是诧异的一挑眉,这人还有尊重他人隐私的意识,很不错哦! 魏斧小时候也是上过几天私塾的,他脑子聪明一学就会,可惜他爹娘去世的早,他一个人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读书识字却再也不可能了 不过平时写个简单的字,给人读读信还是可以,写信?他没有能看他写的信的人,所以自己也没写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写完整。 大致掠过一遍,然后又从头细致的读了一通,虽然都认识,也可以知道内容是什么意思,不过看着好像女婿给岳父大人写的信,但要表达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魏斧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李竹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通,才让魏斧渐渐理出头绪来。 但理出头绪后,却又被后面缠绕的千丝万缕的关系搞混了,不过有些事他却是知道了:“媳妇你、你是王阁老的女儿。”、 “嗯”李竹点头,然后又在后面加了一句:“王阁老从没见过的女儿。” 看媳妇没说是自己爹爹,而是称呼的王阁老,也知道媳妇对那从没见过的亲生父亲无感,但为什么又愿意不远千里的去找他呢? “是外祖父的临终遗愿!”听到小媳妇说的话,魏斧才发现自己把脑子里想的事说了出来。 “是不是、是不是除了外祖父你没” “是”没等魏斧说完,她就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直接就回了:“外祖父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现在你还有我!”魏斧这句话在嘴里转了好几圈,最终却没吐出来,原本只是以为自家媳妇是个普通人,但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身世,不管她亲生父亲想做什么,但只要小媳妇回去,一定可以过得很好。 可——他不想让她离开,但他注定没办法给她王阁老亲生女儿一样的生活 回——还是不回? 魏斧反复纠结,杂乱的思绪还没理出头尾,屋外的大门便被敲得震天响,同时传来喊声:“开门!”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三十)求收藏~求推荐~ “开门!快开门!” 魏斧正陷入选择困难中,来人的敲门正好解救他于水火之中,对陷入沉思之中的李竹说:“我去开门看有什么事!”说完直接跳起来跑了! 身后,李竹看的不由失笑,又没人跟他抢,急什么! 来人一脸愁苦,连抬头看魏斧一眼的力气都好像没有了,看到门被打开,直接有气无力的说:“村长召集,去祠堂吧”说完也没等魏斧说话直接转身就走。 看着垂头丧气走远的同乡,魏斧纳闷至极,又出什么事了? 回屋给李竹说了一声,魏斧直追同乡而去。 来的路上魏斧还在想有什么比,过几天要去不知道的地方服时间很长的徭役更使人难过! 到祠堂听村长讲过话之后魏斧知道了,那就是——现在就去! 全村所有壮丁年龄十四岁到四十岁的每家一口一个不落,若是有被查到逃役的——全村连坐! 全村都是乡里乡亲,再往前,说不定都是一个祖宗的,打破头也没有老死不相往来的两家出现过,这次上头想出一个全村连坐的点子,那些原打算上山躲出去的也把念头打消了。 魏斧跟那个之前通知他去祠堂的叔伯兄弟一样,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垂头丧气拖拉着脚步回了家。他到不是想逃徭役,只是他刚跟自家媳妇关系好了点,这一走归期不定关键——媳妇还是大官的女儿! 想起大官的女儿,魏斧便又想起自己之前纠结的事。这一件事接一件事,关键还都不是好事,伤透脑筋的他连回房的勇气都没了! 两手虎喽着被自己抓乱的头发,魏斧蹲在门栏外做起了雕像 大门响过之后,李竹抬头看着房门,想在来人进门的时候看看表情什么样,也好知道这出去之后听到的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这盯了一会又一会,眼睛都瞪酸了了,也没看到来人进门!难不成——来的不是魏斧?! 想到有这个可能,李竹顿时站直了身子,四下一看房里东西不少,但能做武器的还真没有!左右衡量了一次,她再次举起了之前被她当做武器打人,也被别人当成武器打她的——凳子! 房门一打开,李竹先闭着眼将拿凳子的手左右晃荡的击打了几下,发现没遇到障碍物才目视前方,想看看来人是谁! 外面青天白日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目了然什么也没有!不过那敞开的大门还是诉说着确实有人进来,可不大的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啊! “媳妇?” 略带犹豫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李竹低头正好对上了目瞪口呆造型的魏斧!看着惊疑不定瞪着自己的人,她拿着凳子的手顿时酸软了起来,急忙放下拿在手里的凳子,尴尬的呵呵两声说道:“回来了怎么不进屋,蹲在这做什么?!”一开始她还有些尴尬,可越说发现自己底气越足,声音也不由大了起来。 魏斧放下抱着脑袋的手,突然说:“媳妇,你进京去吧!”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三十一)求收藏~求推荐~ 李竹诧异的看着魏斧,说:“怎么突然说这个?”他应该不想她离开吧! 魏斧像只知道自己迟早被丢弃的宠物狗一样耷拉着脑袋,说:“服徭役的时间提前了,我们这几天就会走。” 李竹这次是真的惊讶了:“服徭役?服什么徭役?”她到是知道古代会让普通百姓服徭役,按现代话来说就是出义务工,不过现代是诱哄着人去,拿思想、品德、言语,总之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去诱哄;而古代则是强制着去,不去不行若是想逃脱便会有重罪,不过古代、现代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拿钱去赎。按李竹这么些天的观察来看,这魏斧是有些节省,但余钱肯定也不少,毕竟他很能赚! 这是他不想交钱了事,情愿去出义务工吗? 不太可能啊!毕竟出义务工所有吃的用的东西也必须自己出,全部的花费加起来也不见得比交钱了事省多少! 听小媳妇问起,魏斧才想起自己要出徭役的事还没告诉她,于是解释道:“之前去村长那里就是说,出徭役的事,今天去了祠堂,又说了一次,而且还说定每家一口一个都不能少,这话出来也就是没通融的份了。”说到这他顿了下才又接着道:“我不在家你一个人也太不容易了,所以你进京吧!” “那我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李竹说。 这个可能在魏斧脑海里存在着,但他万万没想到小媳妇会直接说出来,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啪啪啪碎裂了无数次,整个人也像是掉到了黑洞里,一直掉一直掉始终踩不到地 李竹再次看到了这个外表像是型男硬汉的男人,做的那比最好的变脸大师都要精彩的变脸戏法。 “哈哈哈”虽然在别人很难过的时候笑场很不好,但李竹还是忍不住了,这场面太好笑了! 笑着笑着李竹便渐渐收了声,她一直等着的,说绝情的话,甚至还在他难过的时候笑话他,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把他说的话收回去!然后说出即使他离开也会找人看着她,让她老实待着不许离开!可一直没有,笑了好一会,他也只是苦着脸一直看她,别说其他的话了,他连嘴唇都没动一下! “我不走了!”她突然说。 这次惊讶的人变成魏斧了“这、这,为什么?”她一直想要离开的呀!自己说让她进京她应该高兴才对的,怎么还会说‘不走了’呢? “什么为什么?!不走就是不走,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李竹说。 实在是意料之外的答案,虽然小媳妇没说是因为什么,但就像她说的,不走就是不走了,答案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不是吗! 但 “这次上头的人没说服役到什么时候!”惊喜过后,这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修个城墙挖个沟之类的,时间虽不会多短,但也不会长的看不到头,但要是改河道修陵墓之类的,那他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送小媳妇离开了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三十二)求收藏~求推荐~ “你说什么!”林秀厉声喝问。 那个被她派去扫尾的黑衣人回道:“那东西根本就不在那女人身上!她说被冯茉娘抢走了!” 听到这话林秀顿时急了,说:“你是怎么办事的!冯茉娘怎么还会活着!”一连两个追问,语气还非常不好。 黑衣人眯了下细小的眼,阴测测的说道:“怎么办事的?!你要的人命我都给干净利落的带回来了,其他还有我什么事!?” 听到这阴测测的声音说出隐带暗示的话,林秀顿时从被怒火烧着的愤怒中清醒过来了。 ——这人可不是徐老爷指派给他的下人 “这么说——冯茉娘还活着?也许还知道我们的计划了?”不想为自己的态度认错,但有些事还需要问清楚,林秀只能放缓语气转开话头。 但那黑衣人却没接他递给的台阶,直说道:“不知道!”看自己的回答把对方噎的满脸通红,才缓了口气继续道:“那可不是我的任务范围!” 忍着那人怠慢的态度,林秀还不得不与他继续纠缠,毕竟徐家想要的结果自己还没给达到:“我还有桩任务想托付给壮士。” 黑衣人却道:“说好的东西呢?” 林秀道:“这个不急” 话还没说完,就别那人打断:“那是你不急!”说完这话身体直接超林秀逼近,道:“之前咱们谈好的东西呢!” 看着那人手放在腰侧的刀柄上向他逼近,林秀后背顿时爬满了冷汗,连忙道:“之前说好的肯定算数,这次我不是还想让壮士出手帮帮忙吗!”说完还生硬的笑了两声,不过那脸上的表情到是像哭了出来。 那人想看笑话的欲望得到满足,轻蔑的瞥了眼满脸尴尬笑容的林秀,张嘴说道:“就这一趟活!其他你爱找谁找谁去,老、子、不、接。” 林秀之前还红涨的脸顿时变得铁青然后又从铁青变得黑紫,活脱脱一出变脸大戏! 那人一点都没给林秀留情,当着他的面嚣张的哈哈大笑,让林秀那本就在变颜色的脸皮更添色彩!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此刻林秀的真实想法就是甩袖而走,这种下作之人,就不给出现在他面前! 可人家再欺人太甚,林秀也不敢当面甩袖而走,不止不敢甩袖而走,他还要神色如常的将之前谈好的报酬给黑衣人递到手上,目送他离开 这人最好别犯到他手上,要不然 “我不打算离开了!”李竹说。 这话说完,果然见那人瞪圆了双眼,嘴唇开合数下,看样子是想说些什么,但直到李竹再开启话头,魏斧也没将他想说的话说出来。 “我不想去亲自试验王家的人是不是有拿我当做亲生女儿看,我想简单的活着,活很多次!”李竹说。 前面的话魏斧到是听得懂,他也觉得王家的人应该没安好心,可要是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他怕小媳妇会把它当成他为了留下她而污蔑他亲生父亲的理由,所以一直都没敢说;但,后面那“活很多次”是什么意思?人不是只可以活一次吗,难不成有人可以死了再活,活了再死然后再活的吗?!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三十三)求收藏~求推荐~ 林秀事情没办顺利原想先隐瞒下来,但又怕出事耽误自己心上人,只能硬着头皮去负荆请罪! 徐大小姐之前听了父亲的指示,这次虽然心中依旧恼怒,但也没表现在脸上;至于徐大老爷——那就是只千年老狐狸,对着这个凑上来给自己使唤的杂役,九十九步都走了,怎么还会再下他的脸面呢? 不过看到这段时间林秀办的事情,徐大老爷也决定这个人不好再用了,手下的人可以蠢点,但不能蠢得太过火,不然,要来何用?!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放弃的林秀,看着对他露出和颜悦色表情的徐家父女,内心感动的不知所以,暗暗发誓一定要对徐家肝脑涂地! 魏斧用借来的牛车拉着很多袋粮食回来,自从发现小媳妇当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魏斧这段时间就这么买了好多粮食回来了。 之前他都是一个人,自己吃饱全家不饿!他还有力气,打猎也是一把好手,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没多少花用,这次知道要出去,赶紧把所用的家当都上交了!惹得李竹大笑不止。 看到摆在眼前的银块、铜钱,还有一小块金子呢!这么些年来,还是以一次有男人把他自己的家底交给她呢 捧着用瓦罐装着的“家当”李竹心里出现了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喉头有些发梗,但嘴角又忍不住想要往两边扯,嘴上却说道:“都给我做什么,拿着我也不能吃啊!”谁还不会买东西啊!她没想说这种话的,用的还是一种发腻的声音说出来的,要不是话确实从她嘴里出来,她都不相信那是自己说的! 魏斧却当真了,咧着嘴呵呵笑着说:“你放心,我都给你想好了!”说完还是一个劲的盯着她瞧。 李竹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拿起手中的帕子盖在他头上。 魏斧没理会那挡住视线的帕子,反而就势躺在了床上两手摊开,将腿伸直放下伸了个懒腰,悄悄的用手指支起整个手掌,爬过碍事的铜钱,越过挡路的金银,凭着感觉慢慢摸上了放在一旁的柔嫩小手,小手的主人没有将他粗糙的手掌甩开,反而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任他将那柔弱无骨的手掌细细描绘 将粮食拉到自己院子里,魏斧没急着卸车,反而去屋内找李竹。 李竹手中拿着之前让魏斧买来的布料,比着之前穿过的旧衣服依样裁剪开来,由于是新手第一次就将整块布料剪坏了,还好她聪明拼拼凑凑的,最后一件能穿的衣服还是出现了,只不过原主人是魏斧这个大男人,最后成品出来,穿着它的确实李竹自己。 新衣服上身之后,魏斧还用羡慕的眼光看了那衣服好久。她之前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一开始就让他买布料说是要给他做衣服,魏斧喜滋滋的买了布回来,看着那布在她小媳妇的手中渐渐变成了衣服样(虽然有些奇怪,衣服越做越小了),想着自己穿上该有多好看,结果那衣服做好了,却被小媳妇穿在了自己身上怨念了几天,直到小媳妇又开始用同一种布料再次裁出衣服。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三十四)求收藏~求推荐~ 这次总算没越做越小,李竹看着就还有一条袖子没上好的衣服感叹着。之后就听到大门传来响声,算着时间想着魏斧应该回来了,刚要起身去看看,便看到他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小媳妇好好的坐在床上,魏斧才松了一口气,之后说道:“虎子媳妇死了!”听过小媳妇说出的这么多的事,想着徐家那一伙跟她亲生父亲那些人他总是不安心,这次买完想要的东西,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两个官差带着虎子去认人,问过他他之后,才知道虎子媳妇死了,说是应该被抢钱的强人杀死的身上被捅了刀子! 看着一脸悲戚的虎子,魏斧没顾得上安慰安慰他,赶起牛拉起车就往家赶,直到看到小媳妇才安下心来。 “快过来喝些水!”看到魏斧一头一脸的汗,李竹没急着问,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坐下来顺口气,等他歇过来才问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魏斧接过她手中的碗,把里面凉好的温水咕咚咚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抹了下嘴,舒了口气才把路上的见闻一一道出:“我这次把东西都买好了,装好车往家赶,回来的路上看到虎子正好跟我走了个对头,原本也没什么的,但他身后有两个当差的跟着,就上去问问有什么误会吗。 这一问才知道,那两个当差的不是过来押送他的,而是他们前几天发现在县衙不远处的那条河里死了个人,当时在那路过的布店掌柜认出是之前经常到他那买衣料的女人,可他没敢说,后来还是他家二闺女走娘家,说起她小叔子的丈人家的儿子是县衙当差的,最近正为这幢命案头疼,才把他应该认识那倒霉的女人说了出来。好不容易找出线s县衙的人当然不可能放过,急急忙忙到虎子家问情况,你也知道虎子家的女人自从那天跑了之后,就再没回来,县衙的人一说,虎子就立马跟着去了,我看虎子那样,八成死的就是她媳妇了” 说完这些虎子紧皱眉头,又把之前想到的事,告诉了正在沉思的小媳妇:“在这县里可以做到这些的也就徐家那些人了吧,要不也不会直接把人杀了,一个女人卖也是能得一笔银钱的,一般拦路的强盗,不会做这种白白扔掉钱的买卖。” 魏斧说的这些也正是李竹心里所想:“烟姨娘自以为她的计谋有多高超,可是她忘了这桩买卖里,她才是最弱的一个,不管徐家的人得没得到好处,她都没有好下场,最多也就是时间早晚的事” “是不是徐家人下的手暂且不论,我们没有证据,县衙的老爷不会相信我们的,再说就算我们找得出证据,按徐家在这里的地位,这些事也是可以轻易摆平的,到时候徐家下手的对象就是我们了。”魏斧说。 李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烟姨娘真跟我没什么交情,之前的事都是她自己乱说的,我不会为了她的事去县衙的。但是——就怕我们不去找徐家人的麻烦,徐家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求收藏!求推荐!求书评!各种求!所有求!!!!!!! 买了个俏媳妇(三十五) 李竹的想法是对的。 自从知道林秀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不能指望了,徐家大老爷便打算亲自上阵,一个在此地一无所有的女人他还对付不了,就枉为人他在徐家当家做主这么些年了!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当他准备出手时,京里王家人便过来接他们家大小姐回去了,说是王府老夫人十分想念孙女 李竹将新做好的衣服给魏斧放到包袱里。这次服役还没确定地点,也不知到底需要多久,干粮、衣物都要准备着。 魏斧在一旁心不在焉的收拾着东西,思考良久才像下定决心似得说:“要是我、我一年、不、三年!不、两年、要是我两年都没有音信,你就离开吧!” 听到这话正收拾东西的李竹转过头,看着垂头丧气的男人道:“我说过不会离开就不会离开。” 魏斧:“我是说” “你还想说什么?不相信我?!”魏斧连完整的句子都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魏斧连连摆手摇头,说:“不、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是” “那就没什么好再说的了!”李竹又一次打断魏斧的话。 魏斧还不死心,想要再劝,但看着说完话还紧盯着他的小媳妇,动了动嘴没敢发出声音。 看着那人一脸受气样,李竹叹了口气认真想了想,却还是没想出来他为什么会这么怕她,她做了什么吗?可从她认识他后,大部分被吓着的是她吧!还是说——他认识冯茉娘!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李竹再次问道。 魏斧有些摸不着头脑,说:“这个还有为什么吗?就是喜欢你啊,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我媳妇啊?!” 这答案听了好多次,可次次都还让她新奇不已。 “既然觉得我是你媳妇,你还让我离开,你要知道我一个人没法好好生活的,要是真离开了,那就只能再找个人做夫君了。”抱着手臂李竹闲闲说道。 听到此,魏斧脸上表情可谓瞬息万变,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能找别人!我都还没走你!你这说的什么话!” 李竹依旧漫不经心的道:“你不刚还说要是你两年都没有音信,就让我离开。” “我那是说你可以自己离开!自己!”在关键字眼上加重声音不说,魏斧还把“自己”两个字重复了一遍,盯着她的的目光像是要冒火一般。 李竹轻声哼笑,道:“我没说要跟别人离开吧,只不过要是真离开了,那之后的事你就管不了了吧,再找个夫君什么的也是常理不是吗?我总不能一直自己一个人吧!” “你、你、你”你了半天魏斧也没再说出有用的东西来,毕竟让她离开真是他说的,但事实也像小媳妇说的那样,要是真离开了,小媳妇也不可能一直自己生活,但再找个夫君什么的,他是压根没替她想过,应该说是不愿去想,可他不愿想的事,被小媳妇当面提了出来,他不愿去想的可能被小媳妇说成是之后的计划,他那本来就因说出要小媳妇离开自己,而揪揪的疼的心,顿时就像碎裂了千万片似得刷刷的掉 李竹跟着村里的众多女人一起看着他们的父、兄、弟、儿、孙还有男人们离开,看着看着突然感觉她也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把魏斧当成一个熟悉的可以依靠的人,可依靠着依靠着就渐渐变了质,这时的她还一无所觉。 背着包袱跟着村里人往前走,魏斧不停地回头回头再回头,一直到回过头也什么都看不到了,还在一直回头。 虎子走在他旁边,看到这他这样心理还很羡慕,原本他也是有牵挂的人,可他媳妇、他媳妇 原本以为会来的危险久等不至,李竹也异常焦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刀子要真下来了她到不怎么担心,关键是那刀子就悬在眼前怎么都不下来,等在下面的她,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有时又恨不得闯到徐家探个究竟,可人到门前却又提不起勇气! 正当她犹豫不决不知该怎么办时,却听到一件异常重要的事情 徐家人都搬到京城去了! 同时,徐家救了王阁老长女的消息也从镇上传了开来。 里面所有的人、事、物都是真的,除来徐家人把原本真正的冯茉娘当成丫鬟,而在流传中前尘尽忘的冯茉娘却被徐家老太君认成了孙女 还在等着徐家发狠招的李竹顿时不淡定了,所有的事这就完了!虽说她不愿意自己要去京城找那个什么亲生父亲,但徐家人不见得知道自己的想法呢!作为正牌王家女,不应该是怀璧其罪吗? 还是说王家也认为是不是亲生女都一样,只要是自己说是也拿得出证据他们就认! 这出认亲大戏怎么看都好像透着诡异,徐家人却好像没发现一般。 见利忘义徐家人对上忘恩负义王家人难不成真是一个回合都没到便连家地都输掉了?! 但不得不承认,自从听说徐家人都去京城之后,李竹的日子好过不少,虽说吃喝用都一样,但没有那时刻悬在头顶的利剑,心情好的吃嘛嘛香! 除了——很多时候常常思念一个人。 那人 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从一开始好几下才把人给解决掉,到现在几乎碰上就不会留下活口,他才用了不到十天! 手中的到卷刃了,拿刀的人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把这钝刀子砍入敌人的血肉里;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力气! 手中的刀砍断了; 没关系半截刀也不会耽误他杀死冲上来的敌人! 手中的刀砍到敌人的骨头里; 他还可以抢过对方的刀,然后用他自己的刀杀死他自己! 直到敌人全部倒下! 这时的他不在像一个人,而是一台移动着的杀人武器! 短短的时间内,这个从民伕爬上来的男人无人敢惹! 想着自己可能会去修桥修路修城墙,连挖河沟修陵墓都想到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这些人会被赶到这个地方做民伕! 更没想到原来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正发生着烽火狼烟(。) 买了个俏媳妇(三十六) 黑暗中李竹大睁着双眼默默盘算着手中的余钱 魏斧离开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时间竟没任何消息传来! 一开始时她还不怎么担心,虽说魏斧没有消息,但村里其他人家也没什么信件传来,这不是去了一个两个,那么多人一起走除非什么人把他们一锅端了,要不总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跑出来,从而让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现在所有人一起没消息,村里大部分人还是默认他们走的远了点,传回信来也是早晚的事。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不知不觉竟都过去一年多了! 魏斧离开时有给她留下银钱,她是吃穿不愁,他给买来藏在地窖的粮食,也在李竹一趟趟去镇上时,带回点新的给全部换了一遍。 按理说她是没什么烦恼的,可她一不会下地干活,而不愿找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婶聊天,长时间自己带着的后遗症就是太闲了! 太闲的李竹在今天吃饭的时候,默默算了下魏斧离开的时间,一算下来才发现已经过了一年多。虽说她不会真像之前她开玩笑似得说两年人没回来,她就离开。 可要是魏斧真的超过两年时间没回来,她还真要给自己打算打算。当然这个打算不是说再找个夫君什么的,而是她手里的钱可要合计好了才能花出去,毕竟她不是坐拥金山,魏斧是给她留下银钱了,可这银钱就算可以够两年用的,那两年之后呢,要是魏斧三年甚至更长时间或者——不会回来了,她该怎么办!会干的这个地方不会要她干,可以让她干的她可一点不会! 在这里她就只能是个个寄生虫! 难不成还要用死全部脑细胞,闯回京城,再想所有人说她是王阁老的亲生女儿吗?刚摆脱难缠的烟姨娘,再去接触那一群人 恐怕她回去不止是找虐了,还是典型的找死! 作为不想死的她,就只能在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为以后的花销想办法了。 毕竟要想活着,没钱不行啊! 捉摸半天都没琢磨出头绪,却在黑暗中听到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听到的动静——有脚步声正靠近房门! 李竹顿时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说自从魏斧离开之后,村里就自发组建了好几个巡逻队在晚上巡逻,可要是真有人来,想要躲过巡逻队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现代电子眼密布的地方有人想偷东西也是照偷不误! 从床上轻轻跳了下来,焦急不已还不敢发出大动静的李竹咬着手指头在原地团团转,不知——她大喊救命可以得救吗 拿起被她做武器用的很顺手的凳子,李竹靠近门后,想着要是来人真的是个歹徒,不管有没有用,她还可以给来人一个出其不意,先敲一下再说! 可来人却在房门处停下脚步,伸手敲了敲门。 李竹:“”不知道她不回答,来人会不会认为她不在家呢? “媳妇” 听到敲门人的喊声,李竹还楞了一下,紧接着,直接拉开门栓,果然在黑暗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魏斧”你怎么回来了! 李竹刚喊了两个字,其他的都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捂住了嘴巴,还一边小声的说:“祖宗嘞,声音小点” 被捂住嘴巴的李竹不断点着头,表示一定不乱喊乱叫了,魏斧却没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而是直接将手移到了她脑后,另一只手也捞过她的腰身先来了个紧紧的拥抱。 “想死我了!”魏斧一边压低声音说话,一边双手来回交换的摸着她,并且力气越来越大,像是要将她揉碎了按到他的身上似得。 李竹连连推搡,说道:“放手、快放手,疼、疼、哎、哈哈、痒、别挠” 好半天之后,平复下来的两人才顺利谈上了话。 “怎么是晚上回来的,刚刚听到有动静我都快吓死了。”那么长时间没见面,这次见到面之前,又被小小的惊到了,不自觉的李竹说出口的话怎么听都像是撒娇。 不过她自己还没有发现 听到小媳妇的话,之前喝了一肚子的风好像立刻变成了温热的蜜,整个人不止暖洋洋的,还好像连头发丝都透着甜。 “把你吓醒了,是我不好,”温暖甜蜜都过去了,立马跟上来的就是心疼,他不在家,小媳妇一个女人,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没想到会得这么一个安慰,李竹顿时便感到不好意思起来,略有些扭捏的说:“也不是你来了才醒的,是我还没睡着。” 听到这个解释魏斧更心疼了,那么晚了都不敢睡,放小媳妇一个人在家的他真是个混蛋! 可这个混蛋,他还要再做好久 黑暗中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可这里就两个人,对方浑身上下透出来的愧疚,露着还是可以轻易感觉出来的。 好像不管怎么解释,这个男人总是能找出错误然后往自己身上揽。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凭着感觉李竹摸到魏斧的手,安慰似得轻握了下,然后就想要放开,却被魏斧直接紧紧的反握住了。 “你可能还要再等我一段时间!”魏斧把话说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得。 “你还要走?”李竹纯粹只是疑问,回来了不就是服完徭役了吗,再走是个什么意思? 魏斧却从话中听出来不满,急忙解释说:“我是告了假才能回来的,下次、下次我再回来一定不会离开你了!” “我还没说什么吧!你那么急干什么?!”李竹说道,听着这男人的话她怎么那么别扭啊,好像她不想让他走一样,虽然她真的有点不想让他离开。 “我的不是、我的不是,媳妇你别生气。”魏斧又是一阵慌忙解释。两只大手也拽住她的小手紧紧的握着。 李竹本来就没生气,看着这人总是这么焦急的向她解释,顿时心中一软,用她那被握着的小手,捏了捏对方的大掌想要安慰一下他。 可这一握却发现,这男人的手掌的比之前的好像更粗糙了。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说:“这次服的什么役,很累是不是。”(明天见)(。) 买了个俏媳妇(三十七) 想了很久,魏斧最终还是没敢将所有的事说出来,只回握了下她的手,说道:“没事,别担心!” 在李竹看不到的地方,魏斧两眼放空,想着之前众人所说的事 当今圣上昏庸无道,太子又是个会跟庶母的无德之人,只有皇上三子肃王才是众人心中的天子之选,可惜肃王早年丧母,宫中无人扶持。 太子一脉,宫中有妖妃王氏可以在陛下耳旁吹风,朝中那个王贼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陛下就是两眼紧闭,充耳不闻,有人上书直谏,谏言被圣上压下来不说,上折的言官还被王贼一党迫害致死。 不久前,听宫中的眼线传来的消息,陛下已经半月都没见大臣了,众人都猜陛下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可那层遮羞布没被拿下来之前,谁都不知道底下被盖着脸的是谁,众人都想要见一见底下的真容,但可笑的是,无人敢捻虎须! 他再回来前听说,京里发下圣旨,急招在外对敌的肃王回京,众位军中的将领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不赞成肃王接旨回去的,就怕这是个阴谋,但另一部分同样担心这是陛下派来试探肃王的,若是肃王不接旨进京,之前被太子一党强加上的罪名就洗刷不掉了。 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上峰就曾私下向他说过,肃王殿下只要回京就会凶多吉少,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清君侧的名义打回京城去,可肃王殿下不愿有一个谋反的帽子扣在他头上,一直不愿接受这个提议。 照魏斧没什么有出息的想法,他是不管什么皇上、太子、肃王之间的破事,只想着有吃有喝,别被拉到贱籍去,可以回家随便抱媳妇,最好再生几个胖小子,有闺女也行,他会做个好爹爹,给她的闺女买最漂亮的华戴上。 知道他有这个想法的上峰曾指着他的鼻子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魏斧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一点都不在乎,真正触动他的是却是一起当差的袍泽说的那段话 “这世道,谁管哪个当皇帝哪个当太子,没被押到这里之前,老子就是一杀猪匠,一个吃饱全家不饿,二两酒下肚,睡一觉撒泡尿,活的不说赛神仙,也是有些人家想都想不到的好日子了吧! 可老子来之前,老子贼喜欢的二丫来问过我,问我要不要娶她,老子贼欢喜了;——可老子拿什么娶她,家无恒产,兜里一个余子都没有,娶了她要她跟我喝西北风吗?老子到是做梦的时候想过,可老子想是老子想的,二丫的爹娘却不这么想;二丫长得美啊,村里所有姑娘都比不过,所以二丫的爹娘要让娶二丫的人家出十两银子的聘礼,十两啊!老子他娘的、他娘的连十个子都拿不出来” 魏斧看着这个平日爽朗的汉子,喝醉之后哭的一塌糊涂的脸,拍了拍他的肩,想要安慰安慰他,谁知那人转身扑到他身上继续说道:“可现在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买了个俏媳妇(三十八) 魏斧转身看他着他咬着牙带着狠劲说:“圣上啊!咱们没见过的身上昏庸啊,那什么太子无德啊!老子不管什么昏庸、无德,老子只知道、只知道咱们跟着的肃王有才有德不就行吗?!昏庸咱们就把他赶下去,无德也把他赶下去,咱们让有才有德的上去不就行了,咱们那么厉害到时候有才有德的肃王怎么着都要给跟着他的将士娶个媳妇吧,老子不要多少,够老子娶媳妇的就行,老子以后少喝酒多干活,只要能把二丫娶到家里来,老子让老子的女人也过赛神仙的日子!赛神仙的日子!”说也说玩了,嚎也嚎够了,那人喝的太多,吆喝完没力气了之后普通一声,趴到了地上。 魏斧没在试图把他拉起来,反而想着他说的话,这人连娶个媳妇的钱都没有,可他已经有媳妇了,可有媳妇的有什么用,他媳妇跟着他,吃不好睡不暖,现在回去他可以打猎,十年后呢、二十年、三十年后呢,他还能打的动猎吗?会不会某次打猎的时候被野猪串死在树上再也回不去,那——她小媳妇怎么办?她小小的一个人,就一丁点的力气,烧火都会呛得她咳嗽不止,回去之后要是媳妇愿意,他们很快就会有孩子,有很多个孩子,他要让自己的女人跟孩子,以后都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吗? 要是、要是小媳妇的亲生父亲真的是记起骨肉亲情,不计困难的来找她怎么办?小媳妇会不会为了不再过苦日子跟他回去呢?回去,回到她原本的家再也不会回来 想到这魏斧全身发抖,这些事情原本就比自己上峰说的,什么只要成功高官厚禄、香车宝马要易懂的多,把那些高官厚禄、香车宝马套在自己的妻儿身上,他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到此,魏斧全身的血液才算彻底沸腾起来,那些他都可以有,都可以一伸出手就得到,只要那坐位上的人是肃王,那这一切都不再是妄想 黑暗中魏斧悄悄的侧头偷望好像睡着了的小媳妇,谁知小媳妇却在他的目光中转过了脸,天太黑,魏斧什么都看不清,可在月亮光偶尔透过那小小的窗户照射进来时,他能清楚的看到小媳妇那柔和滑嫩的脸,以及脸上那双,像是天上星星一样的眸光。 脑中思绪翻飞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魏斧像是被勾了魂一样迷迷糊糊了片刻,在回神后才发现,小媳妇的脸还有好像发光一样的眸子都在自己的正下方,此刻的他整个人都翻到小媳妇的身上,他健壮的身躯下压着小媳妇柔软馨香的身子。 借着月色,他又看到了小媳妇的脸,那种偶尔会在他的梦中出现,带着泪痕的脸忽然摇身一变,变成此刻的她,脸色柔和,顺服的望着他,像是无言的诉说,她是他的。 慢慢的低下头,魏斧用颤抖着的唇轻轻的触碰着他想要的一切,好看的眼,漂亮的眉,像是吹弹可破的皮肤,以及那诱人至极的唇(。) 买了个俏媳妇(三十九) 也许月色太美,氛围太好,也许那男人的目光太柔,也许她所想的都有 李竹感觉像是醉了一般,在那个男人抚摸着她的手臂,揉搓着她的腰肢时一动不动,直到那个男人翻身压到了她的身上。 呼吸微重,李竹这次却不想拒绝,男人身体的重量让她觉得安心急了。 细碎的吻时轻时重的落在她的脸上、眉上、鼻端,直至唇间 模糊听到微重的呼吸,魏斧的心顿时像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撩过一般,微顿片刻后,便开始越发凶猛的进攻! 被他蹂躏到火热的唇已经满足不了他内心的欲望了,他便顺着感觉给的提示开始一步步征伐,唇齿间满是让人沉迷的馨香,甜美之极! 可走着走着他下滑的唇便遇到了阻碍——有粗糙的障碍物拦住了他!这简直不可饶恕!魏斧心想。 随即他的那双大手便开始行动,将粗糙的,没有眼色的障碍物左右拉扯,可障碍物很是顽固,不管他怎么拉扯都坚守阵地,始终不离开。 魏斧怒极,开始不管不顾起来,轻微的裂锦声在耳边想起,他想,这下他该胜利了吧,可是—— 一双细嫩的小手按住了他,魏斧就像三九天被兜头浇下了一盆凉水般,瞬间清醒了。 天色太暗,看不清身下人的神色,可想起之前有过相同的事,魏斧哆嗦着唇,哑者声音说:“我、我”他想说我不是故意的,可他心里清楚的很,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他想说别害怕,我这就离开,可他却却发现自己连出现这个想法都痛苦异常,他无法思考正不知所措间,却发现压着他手掌的小手正带着他的手掌四处游弋。 刚开始感觉在清风中漫步,之后又像跌入了深渊,可跌入深渊的他,还没来得及伤心差点被摔碎的自己,就被这个小手的主人直接带入了云端,在整个天宫漫步。 即使下一刻去死,只要这一刻让他做完他想做的,他也愿意!这便是此刻魏斧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怀抱着他的珍宝,将路上遇到的所有障碍都一一清除,直到她露出刚出生时的姿态,胜利在望,他满面通红,撤掉自己的盔甲,在这属于他的领地上巡视,所到之处都乖顺异常,可任何时候都会出现刺头,在他的领地上屹立着两座山峰,这山峰坚韧挺拔,风景秀美,可一如它挺拔的姿态般,这山峰在他巡视领地的时候,竟然不对他表示顺服! 不可原谅! 他冲了上去,在那向他表示抗拒的山峰上肆虐,可在强者面前敢于挺直腰杆的,都会有过人之处;无论他怎么冲、撞、扭、打、撕、咬、压,那峰主都会在他停止进攻的时候,再次摆出抗拒的姿态,无数次的交手中,他被那坚韧不屈的性格折服,终于承认它在他领地中的合法地位,那峰主依旧不卑不吭对他也没有半分表示,可这时的他对它,已经在生不出丝毫怒气,有的只是缠缠绵绵的留恋不舍(。) 买了个俏媳妇(四十) 温暖的被窝中,李竹赤身躺在中间,刚刚还在跟她耳鬓厮磨的人已经不知去向,只有瘫软的身体合身体上的印记还在诉说着,之前那人跟她是如何的缠绵。 一只手臂从温暖的环境中出来,在一刹那间布满了受不住寒冷而奋起的鸡皮疙瘩,手臂的主人像是什么也没感觉到,继续在一旁翻找着什么,直到抓住一件像是前半夜还待在主人身上的布块,才快速的缩了回去。 原来也不是不怕冷吗! 哆哆嗦嗦的将兜兜穿上,再翻找出好像被扯破了的中衣套上,李竹才再次停止所有的动作,躺在被子里,想着那人临走之前所说的话 在经历的一场仿佛似狂风暴雨般的前奏后,李竹还以为在自己的默认下,那人会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吞吃入腹,谁知到最后,那人也只是绑紧了她的双腿,在其中磨磨蹭蹭的攀上巅峰,最叫人无语的是,他还边动作便流泪 要不是李竹自己被压得一动都没法动,还以为身上那人被自己给强了,人家反抗不了,所以才以眼泪来控诉她 到所有的事都平静下来后,那人将手放在了她的腰上,一会想要攀攀山峰一会又想到山谷去探险,可他所有的“一会”都是在“想”这个字的范围下完成的;也就是想爬山,却在山脚下停了下来,之后又边退边回头的往山沟走去,最后却又在丛林边缘止住了步伐 李竹要不是为了维持最后一点矜持,早就带着人爬上下海了,可人家都没要去山谷逛逛的意思,她那最后的脸皮还是没成功揭下来。 原想把这个过家门而不入的混蛋打下去的,可那人在哭哭啼啼后的片刻又将她抱了个满怀,用那个在夜色降临后充满了惑人的嗓音,说:“我的我的这都是我的!”边说还边将大手四处游弋,虽说他那动作是满放肆的,可真正的禁区,人家还是没越雷池半步。 李竹气不过了,反手打了他一下,那人笑嘻嘻的将她的手握住,放在嘴边不住的亲吻,边亲边说:“该抱得抱了,该亲的亲了,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可我对不起你,不能让你吃好穿暖,奴仆环绕,甚至连在你身边呆着现在都做不到了,是我没用,但我不会一直这样了,我会给你挣来香车宝马,琼酿玉露,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所以我最想要的,等我把我说的那些都摆在你眼前的时候我就一定会来拿!”说完后直接坐起身,穿上自己的衣服,把被角给她腋好,准备离开。 李竹在他说活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直到魏斧穿罢衣服,准备离开,才抬起上半身说道:“琼浆玉露、香车宝马我要,开开心心高高兴兴我要,你——我也要!若是只能选一样,你就回来吧。”说完再次躺下,不去看那个,在听完她说的话之后,嘴角裂到耳朵根的男人。 在一个人独自生活的这段时间,李竹真的是这么想的,让那个对她好的男人出现在任何她看得到的地方,所以 ——她说了出来!(。) 买了个俏媳妇(四十一) 熙合二十九年冬十一月二日,领兵在外的肃王被急召召回京城,肃王接旨,并与次日带领亲卫急赶回京,所剩麾下士兵由亲信统领一并整合回京论功行赏! 熙合二十九年冬十一月二十日,奉旨回京的肃王路遇盗匪,激战一日夜后由于寡不敌众,在击败盗匪的同时身受重伤,于次日伤重不治! 熙合二十九年冬十一月二十五日,有洒扫宫人在乾清宫当值时,忽闻室内传出恶臭,四处搜寻时,发现久不上朝的熙合帝躺在平时就寝的塌下,于数九寒天的时节身上竟然肿胀腐烂、依稀有白骨露出,明显已是死去多时 熙合二十九年冬十一月二十六日,太子手持遗诏登基称帝! 熙合二十九年冬十一月二十八日,八百里加急上报,原肃王麾下大将王昭,于进京途中将奉命前来整合军队的钦差斩于阵前,称太子弑父杀兄残害手足庶母,乃无德昏君不堪为帝,如有丁点羞耻之心,应退位让贤自绝于先帝灵位之前! 初登宝座的衰哀帝大怒,命王阁老幼子为威风大将军,持虎符领兵前去平乱;走马上任的新任威风大将军行至一半路途时,却被亲信斩下首级送予王昭所带领的敌军,并带领其余将士一同加入王昭所在的阵营! 衰哀帝听闻此事,与朝中大骂王阁老教子无方,不止有负帝恩还误国误民,然后命随侍的大力将军直接将王阁老摘帽脱衣,下了诏狱!然后命朝中众人举荐合适人选,要将胆敢谋反的王昭等人一举拿下! 王昭带领的将士已经一路势如破竹的打开数座城池的城门,马上就要到京城了!衰哀帝也没选好可以领兵作战的大将 其他人马一看心目中高高在上的王朝竟然如此好打,便都开始于各地招兵买马自立为王了! 魏斧随王昭打到京城的时候,醉生梦死的衰哀帝还在搂着妃子在榻上颠鸾倒凤,在看到突然闯进宫来的众人,还闭着眼摆皇帝的架子,说着“大胆!”可当他当睁开眼看到进来把他提搂起来的人时,之前还亢奋着的竟直接疲软了,把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逗得大笑不止,后来他们那些人竟有人找了好些的说书人,把衰哀帝那时的样子写下来传了出去,当然是加了后续的 ——衰哀帝的那东西再也没硬回去 还有衰哀帝当时搂着的那个妃子,据说是被下了诏狱的那个王阁老王贼的女儿,还是熙合帝的后妃,也就是在衰哀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被传跟他一起的庶母,没想到衰哀帝因她名声大毁没放弃她,她兄弟丢了他的士兵没放弃她,就连把她父亲下了诏狱也都没放弃她;但是在清楚的知道衰哀帝完了的时候,那女人竟然仰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蛋,在众人的注视下朝着王昭暗送秋波! 听说了这女人的身份后,又听到这么多人说着王贼的这个女儿,还把这个人的表现统统看到眼里后,魏斧顿时被气了个仰到! 这女人干什么事都可以,他才懒得去管,可她实在不该顶着自家小媳妇的名声去做这下三滥的事啊! 正在这个女儿对着王昭使劲浑身解数的时候,魏斧看着她喊了声:“徐大小姐!”(。) 买了个俏媳妇(四十二) 这个被所有人称作是王贼亲生女儿的王氏,根本就不是什么“王氏”,而是地地道道的徐家人,林秀最为仰慕的心上人徐家大小姐。 看到此时此刻在这里呆着的曾经的徐大小姐,魏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媳妇口中的那个亲生父亲,果然不负天下人给他的称呼,王贼!这个曾经干过忘恩负义、抛妻弃女的无耻之徒,在他曾经的恩人兼前岳父临终之前答应的嘱托,根本就是屁话一个,无声无响的放出来飘了一会的味,便再也没什么效用了 若是当时的小媳妇的真的来投奔他父亲,那现在的她——魏斧又扫了徐大小姐一眼,赶紧打住自己的想法,重新想,就算当时小媳妇真的来了,她也不会像这个女人一样,这么的放荡! 不管他自己想不想要,这时候的男人要是得到另一个女人,特别是另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的女人,当着她男人的面对自己暗送秋波,那男人的内心总是会生出几分得意来的。 王昭之前是肃王手下的得力干将,最是忠于肃王的,在得知肃王殿下进京途中死于非命,立刻就明白这是原太子的设下的圈套,一怒之下便举起了反旗,本是打算着怎么着也要给肃王殿下报仇的,然后再选一位德才兼备、礼贤下士的好皇子来继承大统;可是在他所带领的大军所向披靡,之后的大部分人听闻他王昭的名字都开城相迎的时候,原本只是想要给肃王报仇的思想渐渐开始转变。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至尊宝座天下霸主,也不是只有京里那几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或是垂髻小儿可以当的吧! 权利犹如最好的春药,所有接触过它的人,都将会沉迷其中。 王昭也不例外 既然思想转变眼光放宽了,那王昭也不可能再不管不顾的只管使劲往前冲了,作为上位者,他需要众多有才能的手下拥护。 魏斧便是他需要笼络的一个人。 最开始便是王昭在一伙民伕中发现了魏斧,当时正在战场上捡拾箭支的魏斧,一边拿随手捡到的东西将所有冲上来的敌人全部打翻在地,一边还护着身边一个受了伤的民伕。 骑在马上砍人的王昭当时就想,要是这人在这次对战中没死,他就把这人转到自己麾下! 之后魏斧所有的升迁之路都没离开过王昭,他可以算是王昭的嫡部。 这次打进皇宫的任务,王昭当然也要交给自己的得力部下。 梳理了一下手下的人,王昭为了保险起见,最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魏斧,而魏斧果然没负他所望,一个时辰不到便打进了这座,在他印象中固如金汤的皇城。 最重要的是——在得知这座皇城的前一天的主人所在地时,他的这个得力部下没有贸然进攻过去,而是派人将这座宫殿围了下来,亲自来见他! 所以在这个已经亡了国的衰哀帝和天下人的眼里,这个功劳(。) 买了个俏媳妇(四十三) 魏斧叫出这个宫殿里唯一的女人的身份时,王昭便转头看了他一眼,想着这个一向很的他心意的属下,应该会给他解惑的,谁知他等了一吸又一吸,也没听到身旁的人说话,而之前还在给他抛媚眼的女人,已经瞪大了眼看着魏斧了! “斧头可是认识这个女人?”王昭直接开口询问。 王昭刚又看了一眼魏斧,一眼就看出他在走神,想着要是他不开口问,这个走神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过神来。 虽说仗是打赢了,但他还是没多少时间耗在这里的,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办。 至于主动开口问这女人的身份,除了看到得力部下认识她之外,还有就是,这可是跟着衰哀帝一起亡了国的妖女! 听到王昭的问话,魏斧顿时从杂乱的思绪中回过神了,赶紧摇头说:“不认识不认识,不过之前倒是见过一眼,当时我是听到那人喊她徐大小姐的。” 说不认识是真的,说见过这女人一面可就是胡编乱造的了,但要是说没见过这人,被人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人是徐大小姐的,他总不能说他小媳妇才是那个还呆在诏狱的王贼的女儿,而之前徐家大小姐想顶替自家小媳妇的身份,他们也都一清二楚了。 他倒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但之前小媳妇明明白白的表示,不想认那个便宜父亲,要是他把小媳妇的身份说出来,又是麻烦一堆了,王贼可还在诏狱里呆着呢!所以还是随便说个理由吧,反正也不会有人拆穿。 王昭没在意,徐家大小姐倒是想解释,但没人在乎她说了什么。众人押着惊吓过度已经昏死过去的衰哀帝和这个乱七八糟说着什么的女人,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所有在各地起义的人都自立为王了,只有王昭这个一开始反对衰哀帝即位的人,还不是以王者自称。 就在所有人以为王昭真是个视权利为粪土的人时,王昭把衰哀帝所在的朝代翻过去了 据史书记载,王昭在攻进皇城的次日起,便联合众位大臣废除了衰哀帝的皇位,之后数日都在与众位大臣商量推举一位德才兼备、礼贤下士的英明君主,可是在废除衰哀帝皇位的第三日,衰哀帝仅剩的几位兄弟,便拿着黄袍直接披在了王昭的身上 后人称王昭是黄袍加身上位的皇帝,他做皇帝是众望所归的,据说 ——黄袍加身第一日,劳累数日还在处理昏庸的衰哀帝留下的烂摊子的王昭,利用众位跟他一起办事的大臣吃饭的时间小酣了片刻,醒来发现周围除了有吃过饭,回来准备办公的大臣,竟然还站着好几位皇子,刚要起身见礼时,发现披在身上的衣服颜色不对,拿下来一看顿时大惊 ——那竟然是只有皇帝才可以使用的带着五爪金龙的黄袍! 王昭立马就要起身告罪,谁知众位皇子一部分按着他不让起来,一部分竟然对着他拜了下去!(。) 买了个俏媳妇(四十四) 王昭又是惶恐又是忙乱的想要拉扯起来对着他下拜的几位皇子,可是刚拉起来这个,那个就又拜了下去,拉起了后拜的,前面被拉起来的又拜了下去 还有就是王昭抬头看时,发现不止是皇子在拜,所有在大殿里的人都在对着他下拜,由于惊吓过度,王昭最后只能撇下众人,匆匆离去 ——黄袍加身第二日,据说由于前一天的受惊,王昭病倒了,呆在家中卧床不起,众位听说此事的王公大臣,以及民间德高望重的乡老都来看望他,因王昭住的地方太小,站不了所有来看望他的人,那些运气不好没见到王昭面的人,大都捶胸顿足的懊悔不已。 ——黄袍加身第三日,已经有人对着王昭所住的地方高呼万岁了,众多跪在王昭家门前的人齐说,王昭文韬武略、德才兼备,现在的天下已经被之前昏庸的衰哀帝还有周边的敌人,给祸害的千疮百孔,若王昭这个众望所归的人不做皇帝,那么所有的人就都活不成了! ——黄袍加身第四日,王昭门前跪着的不光是平民百姓了,一些朝廷大员跟衰哀帝的兄弟们也跪在了他的门前! ——黄袍加身第五日 ——黄袍加身第六日、第七日、第八日、第九日 黄袍加身第九日,所有参与祈求新皇登基的人都憔悴不堪,不时有身体受不住的人晕过去,王昭才在家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到满地跪着的人,王昭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上前扶起最前面跪着的两人,满脸诚恳的对所有人说,“某,决不负天下人!” 作为王昭的亲信及得力手下,魏斧在衰哀帝的几个兄弟给王昭披上黄袍的时候在他的身边,在所有人祈求王昭作为新帝登基的时候在他的身边,在王昭说“某,决不负天下人!”的时候也在他身边 所以,在新帝登基后论功行赏的时候,魏斧注定会在新帝的大赏人员名单上。 长时间的古代生活,已经把李竹磨练成了一个标准的乡下小妇人了,种地虽然不怎么行,但种点自己吃的菜还是没问题的;那个一开始做饭还要别人生火,要不就弄得到处是烟的人也不见了,现在的她生火、做饭、洗衣也是样样精通了。 这天刚把饭做好,还没来得及开吃的李竹,就被一阵敲锣打鼓、熙熙攘攘的热闹声音给吸引了。 要是在现代就算有新人在她面前宣誓,她都不见得给个眼神看一下,但在古代留了这么长时间后,哪里有多一点人聊天她都想要伸头看看,更别说,这个声音像极了电视里,古代人结婚时才吹打出的乐曲了。 再说,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成亲呢,怎么说都要看一下满足满足好奇心吧! 打开一侧的大门,李竹倚在门框上想看看是哪家办喜事,可看看着看着不只是不是错觉,她发现走在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实在是太眼熟了,而且那队吹吹打打的队伍也是直接朝着她的家门来的! 这事怎么回事! 那队人越走越近,直到为首的那人,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她的面前对她伸出了手—— “我来娶你!”(。) 买了个俏媳妇(四十五) 大圣王朝五十一年冬夜,唯一的镇国将军病重不治,于家中逝世。 据说,大圣王朝的开国帝王王昭已经八十有六,在听说镇国将军去世的时候,悲痛的不能自己,要不是诊过平安脉还没离开的御医及时救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当今圣上是从听闻镇国将军病重的时候,就让皇长孙每天带着御医来探望,御医回去之后也是如实禀告过,说是镇国将军的病情不容乐观,当时大家心里也是又准备的。 可谁知镇国将军发病发的还是太快了,从发现病症到去世都还没到三天! 还有就是,镇国将军去世不到两个时辰,安排完府里众人所有事宜的将军夫人,也跟着一起去了! 刚刚被镇国将军去世刺激到的圣上又听闻此消息,顿时怒不可解,下令立刻彻查,查清楚镇国将军夫人到底是怎么去的,明明白日里都还精精神神的人,怎么会短短时间内就离开人世了呢?! 可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有真相的。 晚年的圣武帝有很多遗憾,有的在年龄越来越大的时候忘光了,有的反而在时间的酝酿下,越来越清晰 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圣武帝躺在龙榻上,半睁着浑浊的双眼,配着耳边皇太孙隐隐约约的哽咽声,不由得想起了很多他以为早已忘记了的事 知道肃王在进京途中身死,王昭愤怒的在帐中摔了所有可以摔的东西,要不是为了稳定军心,不能再众多将士面前露出上层将军不和的面目,他恨不得去杀了那些同意肃王进京接旨的蠢货!要不是那些蠢货总是在肃王殿下面前,说什么父命不可违、君命不可违,正犹豫该不该扯出反旗的肃王殿下,也不会进什么京接什么旨,更不会遭此大难! 可现在噩耗已经传来,京城里的幕后主使者也已登上高位,在说什也无意义了。 王昭不甘,可作为肃王殿下众多心腹手下之一的他,不甘也不会有多少人理会。 王昭不愿,作为肃王殿下辛心腹的他不愿进京,不愿给害死肃王殿下的凶手下跪,可那时的他不只是肃王殿下的手下,更是当时的熙合帝的臣民,对于熙合帝选定的新君,他不能不跪。 跪?不跪? 是臣服他?还是——掀翻他? 不知道是哪一天,这个掀翻他的想法便占据了他的脑海。 作为一个之前只知道骑马打仗的将军,他不知道那个想法对他有什么意义,只是单纯的想着,掀翻那个害死肃王的凶手,然后再随便选一个帝王上位不就行了吗,反正不管哪个做皇帝都是先帝的儿子。 不是吗? 王昭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他想的很对,然后便越发觉得当时京城坐在高位上的人,实在使人痛恨。 王昭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自己的同僚,大部分的人都赞同他的意思,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像王昭一样,只是为了忠于肃王而忠于肃王。 他们也有自己的家族,有自己的报复,在熙合帝年龄越来越老而众位皇子却都开始长大成人的时候,各个家族私底下的站队便悄悄的展开了。 从龙之功谁不想要,可自从肃王殿下在进京途中遇害身亡后,很多人都为自己的前程开始担忧了。 在新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常给肃王殿下使绊子,后来还直接下狠手把人除去了,这样一个阴险毒辣、心胸狭隘的人会这么对待他们这些肃王殿下的心腹呢? 没有人猜的透! 肃王殿下死了,他们这些人还在按照京里来的旨意继续前进,可路在长也有走到头的时候,到时候他们会有什么下场呢? 越是不知道才越是使人恐惧。 这时候有个人提出了另一个想法,先下手为强! 是啊!先下手为强!他们可以先下手为强! 罪名不都是现成的吗!先帝可是在数九寒天的时节没得,但当时先帝的身上竟然肿胀腐烂、还有白骨露出,先帝既然早就驾崩了,当时作为太子的新帝为什么秘不发丧! 阴谋!那里面一定有阴谋! 先帝一定是新帝给害死的! 毕竟新帝在为太子的时候就德行操守一点没有,连自己父皇的庶妃都偷,那样的人什么干不出来! 若是真让那样的人做皇帝,百姓堪忧!天下堪忧呐! 这可真是个好把柄! 可是一个团体里有赞同的声音,必定就会有反对的声音。也许是为家族自己考虑,也许是想着谁当皇帝都一样,也许压根就是看到自己讨厌的人站在赞同的队伍里,他不想跟讨厌的人站一起。 总之要是有人去问的话,每个反对的人都可以说出了一二三四五来。 可王昭什么都没问,直接将反对的人给砍了,这件事镇住了所有吵闹的声音。不管是不是真的没意见了,反正当时是没什么人,再提出不同的意见了。 将反对自己的人砍了,看到所有的人都噤声了,那种感觉、那种感觉,王昭当时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可在位多年的王昭却是知道的,那是一种野心膨胀出来的感觉! 太美妙了! 当时自己一声令下,他的心腹二话不说,直接将他要砍得人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刀下,自己猛地将刀挥下,那个对他出言不逊的人,便再也开不了口了。 看到所有的人都不敢动作后,王昭才回头赞许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那人是谁来 将反对自己的人砍了,看到所有的人都噤声了,那种感觉、那种感觉,王昭当时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可在位多年的王昭却是知道的,那是一种野心膨胀出来的感觉! 太美妙了! 当时自己一声令下,他的心腹二话不说,直接将他要砍得人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刀下,自己猛地将刀挥下,那个对他出言不逊的人,便再也开不了口了。 看到所有的人都不敢动作后,王昭才回头赞许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那人是谁来 看到所有的人都不敢动作后,王昭才回头赞许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那人是谁来那是一种野心膨胀出来的感觉! (。) 买了个俏媳妇(四十六) 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待会替换先占一下坑(。) 买了个俏媳妇(四十七终) 窗外寒风呼啸,窗内却温暖如春。 窗边的花几上摆着几盆春天才开放的花卉,可能是室内温度太舒适,那几盆花卉上早早的打了花苞,似开非开的,给室内冷清的摆设添上了一抹亮色。 李竹将伺候她的人都撵了出去,现在她只想自己安静的呆一会。 魏斧死了,在她怀里死的。 李竹摸了摸缓缓跳动的心,发现她真是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轻轻闭上眼睛扯了唇想要笑一笑,脸上的肌肉却也好像僵了似得,怎么都动不了。 小小的嘀咕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将军夫人真是个冷血的人,将军对她那么好,平时将军夫人总给将军脸色看不说,现在将军过世了,将军夫人好像一点都不难过。” “嘘嘘嘘小声一点,这种话也敢说,不要命了吗你!”另一个人把声音压得更低。 “本来就是,我说的不对吗?”一开始说话的那人,不怎么服气比他声音更小的那人说的话,不由得加大了音量,不服气的说。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那人语气不怎么好的说:“行行行你有理,你说的都对行吗!那你自己说给自己听吧,可别扯上我!”说完又响起了一阵鞋子摩擦地板的声音。 一开始说话的那人,看到同伴生气的走了,赶忙追上前说:“行了行了,我不说了不说了,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行吗?” 闭着眼李竹还想要听他们在说什么,可那两人好像走的很快,眨眼间便没了动静。 动了动长时间没动有些酸麻的腿,李竹想着之前那两个说话的人,想着那两人一定不是镇国将军府的人,镇国将军府的人不会说这种话,也可以说,之前说过这种话的人都被魏斧赶走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李竹越清楚的发现那个男人对她的在意 李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男人会以那种方式出现 每当想起那一幕,她都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认为最浪漫的求婚也不过如此了! 再后来,他带着她从那个睁开眼就没离开过的小村子来到了京城,夫贵妻荣,她成了诰命夫人! 一次参加宫宴后,李竹在皇宫里见到了一个她以为永远都不会碰到的人 林秀! 李竹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疑似林秀的太监,在见到的的时候迅速转身跑开了。 回过神的时候李竹才慢慢的反应过来刚才出了什么事!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呢,便看到从前殿过来接她的魏斧,她直接上前一点磕巴都没打的把之前见到林秀的是说了出来。 可魏斧听他说的事后,连一点惊讶都没有。只是眯着眼看着她,说:“我之前还想着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碰见了。” 李竹一听魏斧说的那话,直接就反应过来了,看来林秀的事,魏斧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跟陛下打进宫里的时候,在那里见到了一个衰哀帝的宠妃,那女人还是熙合帝上了册的才人呢。”魏斧看着她说道。 李竹皱着眉想,刚刚还在说林秀的事,怎么现在话音一转又说到衰哀帝的宠妃了? 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正好被李竹给捉了个正着,看着魏斧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她试探的说:“那个女人是徐家的大小姐!” “哈哈哈!”魏斧大笑出声,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响亮的亲了一口,才说:“奖励!答对了!” 李竹将自己的手使劲的抽了出来,推了下笑的欢畅的人说:“待会笑,先说说怎么回事?”她那时的好奇心重着呢! 享受着小媳妇专注的目光,魏斧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王家当初之所以答应外祖父的托付,纯粹是想将你送到熙合帝的身边,谁知你那个身份,却被不要脸的徐家给接了胡。一开始徐家只想要王家小姐的身份,之后才发现王家人的打算。徐家人不只没被这事吓到,反而觉得这个是个直上青天的好机会。 徐家小姐顶着你的身份进宫后,那个林秀不知什么原因也跟着进来了。”说到这里魏斧还抬头看了她一眼,才又说:“这宫里只能有一个男人常驻,至于其他想进来的男人嘿嘿嘿” 早把他探究的眼神看在了眼里,李竹上手照着他的胳膊拧了一下,魏斧立马哎哎的叫喊起来,边叫喊还边将身子往她身上靠。李竹斜着眼睛瞪了他一下,魏斧立马脸上堆笑的凑上来。 还能有什么原因!人家可是有爱情的啊! 每次想到这个片段,李竹内心总是觉得很好笑。可每次当她感觉自己可以笑出来的时候都会失望不已——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再也不会笑了 刚才那两个人以及被魏斧撵出府的那些人说的都很对,魏斧对她很好,好的让所有见过他们相处的人都羡慕不已;自己对这个那么在意她的男人也是真的很不好。 可、可——有谁知道那不是她的本意呢! 明明想对他笑,明明想对他关切问候,明明想跟他在一起,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之间便变成了另一种相处方式。 他对着她笑,她却对他冷着脸,他对她关怀备至,她却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再后来、再后来——那个男人就变成了世人眼中的蠢货! 世人都说他的女人无子、善妒、绝情让他赶紧将人休弃,不然他早晚会落到个无子送终凄惨离世的下场。可那个男人不只没按那些人说的那样做,反而将所有说出这话的人都修理了一遍。弄得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毕竟就连陛下都管不住那个护妻狂魔! 安排好魏斧的后事,李竹来到他停灵的地方,看着那人静静的躺在那一动不动不由得有些难过,还记得当初这人说过不会丢下她的,可现在这人却没信守承诺 李竹伸出手碰了碰魏斧冰凉的皮肤,小声的说:“那些说你无子送终的人都说错了,你还是可以的,你们的皇长孙奉命给你送葬呢,那些人才是无子送终的下场,连鸡都被抄没了!” 说完这些李竹爬到了魏斧躺着的地方,将他往旁边推了推,又将他盖在身上的东西拉过来一半,盖在了自己身上,慢慢地闭上了眼(。) 我家有小夫郎(一) 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我是占坑君,一会替换哦!(。) 我家有小夫郎(二) 一阵眩晕后,再次恢复知觉时,李竹发现自己应该是躺在床上了。周围很静,她悄悄的睁开了眼,眼前顿时便被满目的红填满了,李竹吃惊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耳畔传来一声轻吟,李竹猛然转头看去,只见一年轻半裸的男子正伸手抚着眉头,双眉紧皱,好似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由于是平躺着的缘故,李竹只能看清他的侧脸,但就是这半张侧脸,已经足够使人惊艳了! 浓淡适宜的眉,弧度漂亮的眼线,配上挺翘的鼻,那唇的色彩不是鲜艳的红,而是颜色稍浅,但配上有些麦色的皮肤,又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 看到此情景,李竹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就想着立马扑上去,然后、然后 想到然后,李竹立马将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那个“然后”还是别想了,咽了口分泌旺盛的唾液,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色了!她刚刚想的竟然是那个男人很可口 转过头闭了闭眼,将那已经分泌还有正分泌着的唾液,配着满脑子的邪恶思想都咽到肚子里。 原本只闻呼吸声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咕咚”声,作为始作俑者的李竹,顿时发现刚刚还听得清的呼吸声一下子就没了,就好像整个空间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李竹快速的坐起身,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低头想在床边找她的鞋子,入目之处有两双摞在一起的鞋子,小的那双在上,大一点的被小一点的鞋子压在下方。 李竹用脚扒拉了一下,发现一大一小的两双鞋都绣着花,让想穿鞋子的她,顿时不知该把脚放在哪双鞋子里了。 这两双不会都是她穿的吧!人的脚还能忽大忽小吗?!伸脚一探,发现小一点的鞋子应该跟她的脚更相配。刚想要把鞋穿上,身后突然传来问话:“你去哪?!” 李竹站起来要走的动作一顿,连身都没敢转过来,说:“喝水。” 那两个字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说完后也不敢等身后面的人再说什么,直接拖拉着鞋子快步离开,转过一扇屏风后才停下脚步,用手扶着跳的飞快的心,闭着眼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吓死她了,她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呢!该死的一块钱也不管她的意愿直接把她拖到这个地方来,还什么信息都没给她! 这该要怎么办! “你到这里来喝水?!”刚刚吓的她夺路而逃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不过这次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条畅意味。 李竹在一瞬间完成睁眼起身的动作,并且换了张笑脸“呵呵呵呵”的干笑了两声,然后眼角的余光才发现,屏风后除了她坐的那张椅子,还有一个的桶,桶上盖着盖子,旁边还放着盛水的东西。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发现那桶是什么东西后,李竹脸上的干笑顿时就只剩干了,笑是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给人家说自己去喝水,结果她却跑到恭房里来了! 这地方喝什么水啊! 那好听的声音轻笑了一阵,就在李竹以为他还会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人却转身离开了。 轻松了一口气,李竹挎着肩膀也跟着走了出去,总不能一直呆在恭房里吧! 出来后看着那男子坐在离床榻不远处的圆桌旁,手里提着茶壶正往杯子里注水,可能是听到李竹的脚步声了,他转过头对着她一笑,招呼她过来喝水。 看到李竹把杯子端起来,才笑眯眯的说:“以后在这里喝水就行,恭房就不要去了,那里的水不好喝。” 正把杯子往嘴边凑的李竹,暗自咬牙却什么也没说,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后,站起来想走,却听他说:“我叫墨玉,你叫凤舞,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的妻主!” 听到这个自称墨玉的男子说话,李竹立刻转过头盯着他,他怎么听他说的这话这么别扭呢? 结婚之前没见过面的在古代很常见,可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是哪里的规矩! 还妻主! 刚刚只认真看了墨玉的半张脸,还是闭着眼皱着眉的,就那样都让李竹惊艳不已,满脑子龌龊思想了;现在他不只睁开了眼睛,还在笑眯眯的盯着她笑,李竹顿时就把刚才想的什么别捏不别扭的事跟忘干净了,眼里脑海里只装的下这个叫墨玉的男子的容颜—— 口水满地 “李竹,你口水出来了!”这个用颜值把李竹智商给吃掉的男子,指了指她的嘴角说。 李竹慌忙的抬起袖子,把两个嘴角都擦了一遍,然后才发现她之前漏掉了什么—— 他叫她“李竹!” 两眼圆瞪,李竹紧盯着对面的人不放,花痴病也飞快的好了。 对面的人看着李竹瞪圆的双眼,到是依旧笑眯眯的,好像那个抛出炸弹信息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到人家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李竹磕磕巴巴的说:“什么李竹?你说什么呢?!” 这人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我说我会把之前的事都给你解释清楚,现在你有什么想问的一起问吧,知道的我都会说的。”墨玉没管李竹那一点底气也无的解释,直接说了另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可听到这话的李竹却顿时就反应了过来。 “一块钱!你是一块钱!”李竹大声喊道。 听到从李竹嘴里说出的名字,一块钱的脸上立马就变了好几种颜色,不过到是没否认。 听到从李竹嘴里说出的名字,一块钱的脸上立马就变了好几种颜色,不过到是没否认。 听到从李竹嘴里说出的名字,一块钱的脸上立马就变了好几种颜色,不过到是没否认。 听到从李竹嘴里说出的名字,一块钱的脸上立马就变了好几种颜色,不过到是没否认。 听到从李竹嘴里说出的名字,一块钱的脸上立马就变了好几种颜色,不过到是没否认。 听到从李竹嘴里说出的名字。 听到从李竹嘴里说出的名字。(。) 我家有小夫郎(三) 愤怒败给了颜值,她最终还是没有下得了手。 低着头唾弃自己,李竹发现就算不看脸,那声音一样会让人着迷。 可那让人着迷的声音说的事—— “你说你是魏斧!”这回可真是惊到了,上个世界她跟魏斧在一起五十多年,可现在一块钱告诉她,他是魏斧! 她跟一块钱做过酱酱酿酿的事! 而且那么多年的时间里,他竟然都没告诉过她! 李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震惊慢慢变成了怀疑——“他”还是“它”想干什么! 一块钱看着李竹那渐渐变了的神色,猜到她一定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结果他那话一说完,李竹的神色又变了变,拧着眉头说:“我想的哪样你知道?!”看到一块钱听到她问的话愣了下,接着说:“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释!”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李竹看一块钱的神色,很明显的带着怀疑。 这点一块钱也是很清楚,可只要她还愿意安静的听他解释,便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 “你还记得上个世界我去咨询任务没回来的事吧,一开始我是被关到一个幽闭的黑屋子里,但后来我发现那不是什么纯碎的黑屋子,而是好像一个人的梦里”一块钱用这个叫墨玉的男子的声音,说着他们分开后发生的事。 在一块钱的叙述中,李竹得知,一块钱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的梦境里之后,就在想办法出去,可无论她使用什么方法好像都没用,但它却又发现另一个让他诧异的事,它可以看到魏斧做的所有事,也可以支配魏斧的身体,但只要对上她,它就好像忘了自己是谁一样,所有的事都在凭本能做。 说完这些后,一块钱看着李竹对她说:“魏斧寿终后我回到中转站,发现了一件事,之前被关并不是总系统的问题,但我还没找出原因来,只是我跟你以魏斧跟冯茉娘的身份,过完一世后,回道总系统的时候,出现了身形” “就是那个只有嘘嘘的一层影子的那个?!”李竹打断一块钱的叙述问。 “嗯” 李竹知道一块钱不喜欢自己说它的身形是一层影子,但为了出气,她还专门打断它的话插上一句,果然听到她的话后,它只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句,就不在说别的了。 要是一块钱现在还是个看不见摸不着,嘴里说着自己是个系统的声音状态,她听到这个有些丧气的回话一定不会感觉别扭,说不定还会高兴自己可以用话噎它一次而高兴呢。 可现在,顶着一张美男皮的一块钱,却让李竹感到自己有些过分了 不想让美男伤心,李竹赶紧转移话题,说:“那这次是怎么回事?” 果然有了新话题后,美男又打起了精神,说:“直觉告诉我跟着你有好处,所以我就来了;但作为你的系统我不能离你太远,还不能不理你的提问,所以我在找任务的时候,找的都是同一个世界两个委托的任务,不过这种任务,我是不能接的,而你只有一个人,只能接一个任务,所以我现在有点像你们那个世界的走私贩。” “这么说我这是变黑户了!”没感到事情有多棘手,李竹又放松了下来。 一块钱动了动嘴唇刚想要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喊声:“主子,该起了” 李竹转头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该起了,这个时候起吗?这么早起干什么去?! 可对面坐着的一块钱却对着她点点头,提示她回答门外的喊声,李竹用嘴型说:“不是你答应吗?” 一块钱却指着她点头。李竹无法,含糊的对着门外疑似等屋内人回话的人应了声,说:“再过一刻钟。” 门外的人好似没听清一样,过了会才答了声:“是”紧接着才又脚步声离开。 对面一块钱看着她说:“让她进来就好,你怎么还要等一刻钟啊!” 李竹瞪了这个站着说话说话不腰疼的人一眼,说:“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一块钱闻言,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抱歉、抱歉。” “别说那么多,就一刻钟,你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 “刚刚门外那个说话的女人是你的大总管,这么早叫你起来是因为昨天我们成的亲,按照规矩,今早要去祠堂,还要认亲,事情太多要是不早点叫起,所有的事都挤在一起会忙不过来。”一点没歇,一块钱直接把今早要做的事说完了。 “成、成亲了”猛然说道这件事李竹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嗯,昨天我嫁进来了。”说完看了李竹一眼,一块钱有开口说道:“说起来,这不是我们第一次成亲了,上个世界我们也成过亲,不过那时候是你嫁我。” 刚想着一会要去办什么事了,李竹还没消化好,听到是嫁给了她,立刻问道:“你嫁我?你是赘婿?!” “不是赘婿,是夫郎!这可是女尊!”一块钱闲闲的摇了摇头。 晴天霹雳啊! 她最喜欢光吃不做的米虫生活了,这进了女尊世界,女人要当男人养,她的米虫生活还有的过吗? “这次的任务也不难,凤舞是要保住家主的位子,让那个外室生的女人什么也捞不着”一块钱继续补充。 “宅斗啊!这个我不会!”那个在一块钱嘴里也不难的认任务对李竹来说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一块钱轻笑了声,说:“要宅斗的是我,作为妻主的你,要是总把心思耗在内宅,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跟一群男人似得女人斗法,这个技能她真没有!李竹刚想要解释,门外那个之前想起过的声音,又再次向内喊话了:“主子,一刻钟了” 李竹:“”怎么会那么快,她连敌友都没弄明白呢! 看出李竹的顾虑,对面的一块钱起身把她拉了起来,说:“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李竹转头惊喜的看着一块钱,猛然想到,是啊!她身边有个全才啊! 一块钱:“”为什么有种不好的感觉出现呢? 有话说:上个章节最后几段复制错误了,已经改过来了,很不好意思,望亲们见谅!这点补充数字不计费的(。) 我家有小夫郎(四) 一块钱的预感果然出现了 在路上出现的都是仆从(女)和小厮,这些人见他们路过时矮身行礼,作为主子的她们理不理都可以,所以一时之间到也没出什么状况。 可这一切到了凰公的院子时,便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谁?”李竹指着一位从廊上走过来男人问。 “凤舞、也就是你现在的身份亲生母亲的一个小厮。”从进来凰主的院子开始,这是第三十八次回答李竹的问题了,这些问题没有一个是正常剧情会发生什么的科普类,全都是凰主院子里遇到的下人! 下人啊!都是下人,这么早就在庭院打扫忙碌的还能是什么人!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有权利的哪个不想多睡会! “哦!这样的也是下人?!好像不太一样?!一块钱你看啊!”李竹才不知道浑身毛都快炸起来的一块钱在烦恼什么,也没问,她现在两眼一抹黑,还是多问多学吧! 一块钱听到这个称呼,脸阴的都快看不清了,都说了不要叫他一块钱,她还叫,他真像想、真想 看了看一块钱的脸色,李竹识相的改了口,“行了行了,不叫一块钱行不行,墨玉,叫墨玉总可以吧!”说完看一块钱不是,是墨玉的脸色果然没有继续阴沉的蔓延下去,才接着问他,是“他”吧,都叫墨玉了,总不能再称呼“它”了吧! “快看快看,是不是不太一样!”虽然声音很低,但一块钱不是,是墨玉觉得,要是自己要是还不理她,光凭她的状态别人就能看出问题来。 但墨玉抬头又看了一眼后,发现李竹说的还是对的,这次的这个小厮真跟之前见过的不一样:“这是你母亲收用过的人了,不过现在还没名分。” 不敢让自己的脸上出现别的表情,李竹只能悄悄地深吸一口气,扩大鼻孔瞪了瞪眼睛表示自己的惊奇——是她理解的那样吗? 昨晚是贾致守的夜,昨天大小姐跟二小姐成亲,关键是二小姐成亲,凰公很高兴,夜里歇在了鱼侧夫的房里,一晚上要了好几次水,都是他起来操办。 这段时间府里的两位主子成亲,大事小事不断,他虽然只是个小厮,但却是凰公屋里的小厮,一时之间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寅时过半好不容易休息了会,又被人叫起,说是大小姐领着墨正君过来了 从隔间里走出来,贾致便看到一对璧人过来了,为首的正是府里的大小姐,凤舞。 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应该就是昨天大小姐新娶进府的正君,墨家的小公子墨玉了吧。 看来坊间传闻也不见得都是假话,之前便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消息,说墨家小公子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儿,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脑中万千思绪,却不耽误贾致的脚步,短短的时间里他便迎上了大小姐,赶在大小姐进屋之前拦住了她,“给大小姐请安,给大夫郎请安。” 李竹刚想要上前扶住那个对她弓腰下拜的男人,就被旁边的墨玉拽了一下袖子,她马上想起自己的身份,可一只手已经伸了出去,再收回来却有些突兀了,真不知如何是好呢,突然灵机一动,指着不远处问道:“那是谁,怎么走的如此匆忙?!” 贾致闻言眉头一皱,这个时间背着他们走的人,除了鱼侧夫还能有什么人,刚刚他就使人去告知鱼侧夫,让他赶紧离开,谁知这个鱼侧夫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间点走,还让大小姐看到了,这是不要命了吗! 平时随他怎么胡闹都行,可昨天大小姐成亲,按理说凰公要在正君房里过夜,可凰主不喜正君,昨晚不得不在正君房里过夜,竟然把鱼侧夫招来了,这个鱼侧夫也是想往上爬想疯了,一点不避讳的过来了,完事后还不离开,还跟凰公在正君的厢房睡了一夜! 心下暗恨这不识好歹的鱼侧夫就知道惹事,可没办法,人家身份比他高,数次惹事都是他给他收拾烂摊子,他连大话都还不敢说。自己在心里又默默地记下了一笔,想着要是那个不知好歹的鱼侧夫失势了,他一定会再给他补上几脚的! 可现在——贾致顺着李竹指着的方向看去,却没发现有什么人的影子,他顿时便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抓住现行,他就不认,大小姐也是无法的,这可是她母亲的院子。 贾致装作眯了眯眼睛,还手搭凉棚的左右看了下,回头笑着说:“哪呢?大小姐看错了吧!要是真有人在,肯定会过来给大小姐请安的,昨儿可是大小姐的好日子,今天请安的一定都能讨到好多赏” 李竹:“哦,那可能真是看错了。” 贾致:“”他还等着大小姐的反驳,跟得理不饶人呢,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过关了?难不成娶了夫的人脾气会变好? 想到此,贾致还抬头看了好几眼大夫郎;远看是个美人,近看则是更美了,精雕细琢的五官,紧致的皮肤,匀称的身材,要是大小姐愿意给他孩子,那不出一年大小姐跟大夫郎的孩子便会出生。 感觉这个应该是凰公房里人的小厮,不断看过来的视线,墨玉抬头朝他笑了笑,这个人刚才应该脑补出一场好大的戏了吧。 真可怜 没错! 这个叫贾致的小厮是背对着他们的,所以他什么也没看见,但墨玉可是跟李竹处在同一位置的,就算不用眼睛看,凭感觉他也能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人离开。 所以,刚刚真的是什么也没有,那个莫须有的“走的如此匆忙的谁”压根就是不存在的,应该是李竹为了化解尴尬随便说的。 可看刚刚那人的脸色,那多彩的变换一定脑补出一场精彩大戏了。 哎!可惜看不到啊! 没想到这个总说自己一无是处的绑定者,也有这么急智的时候。 什么也不知道的李竹,在说完让贾致纠结半天的话后,也不再废话了,直接就要迈步往前走。 贾致:“”(。) 我家有小夫郎(五) 我是可爱的防盗君!可爱的防盗君 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独坐窗前,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最终赵筠还是将在分着的线抓成了一团,用力撕扯了起来。 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独坐窗前,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最终赵筠还是将在分着的线抓成了一团,用力撕扯了起来。 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独坐窗前,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最终赵筠还是将在分着的线抓成了一团,用力撕扯了起来。 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独坐窗前,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最终赵筠还是将在分着的线抓成了一团,用力撕扯了起来。 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独坐窗前,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最终赵筠还是将在分着的线抓成了一团,用力撕扯了起来。 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独坐窗前,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最终赵筠还是将在分着的线抓成了一团,用力撕扯了起来。 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独坐窗前,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最终赵筠还是将在分着的线抓成了一团,用力撕扯了起来。 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 我家有小夫郎(六) 她有痒痒肉! 李竹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却被其他人看错了意思。 凤琴垂着眼,一时看不到表情,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漆染看清他们的互动后,急忙把头垂下,可刚刚那一瞬间他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已被众人看到了眼里。 尴尬的气氛在几人中蔓延,谁都没打算开口化解,凤舞、凤琴之间的事虽说还没撕破脸,但经过这次的亲事,也都是把不友好摆到明面上来了。 贾致悄悄的抬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正不知该提起什么缓和气氛,就看到常跟着他的那个小厮,在一旁给他打眼色,这是——凰公醒了?! “两位小姐夫郎请稍候片刻,奴奴去看凰公可有醒来。”说完贾致便躬身退去。 贾致来到凰公卧房一看,果然凰公已在其他小厮的侍候下洗漱更衣了,看到贾致进来,凰公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来了吗?” 贾致上前一步,顶替那个正给凰公整理腰带的小厮,回道:“是,大小姐来了有半个钟了,二小姐刚刚带着二夫郎过来。” 凰公拧了下眉头,叹道:“也是你家二小姐的院子太过偏远,现在她也大了、亲也成了,以后出去办差什么的,再住那也不方便,你去给正君算了还是我去说吧。”说完便推开贾致的手走出了卧房。 贾致留在原地松了一口气,幸亏凰公改口了,要不去正君那给二小姐换宅院的事,就落到他头上来了;谁都知道正君是有多厌恶二小姐和二小姐身后的人,只要跟二小姐那方有牵扯,出的又不是二小姐他们倒霉的事,谁在正君面前提起那些牵扯谁倒霉! 耳房中,自贾致带着小厮离开之后,四人之间便是沉默的,谁也没理谁。就在李竹东想西想马上就要坐不住的时候,有小厮传来消息说,凰公要他们一起去用早膳。 李竹为长自是走到前头,带着自己的新婚小夫郎墨玉,身后跟着凤琴和漆染,门前站着的小厮看到他们过来,向里面通报了一声,侧身掀开门帘请他们进去。 门框高大,掀帘子的也是一把好手,李竹没低头没弯腰的直接大步迈了进去。 进门之后,李竹一眼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人端坐堂上;只是这美妇人一点也不像现代那些温柔美丽的女人,不是说样貌什么的,而是说气质,那个美妇人自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不像贵妇也不像那些女强人,而是一些李竹自己也说不出的味道,总之就是身在万千人中,也会让人一眼就看出她是最独特的那个。 不说别的,单单就只说,李竹进门后首先看到的就是这个女人,不用猜她也知道了,这个就是凤舞也是她李竹现在的母亲了吧! 李竹上前行礼,躬身一拜说道:“给母亲请安。”身后的跟着的墨玉也上前一步躬身拜到:“给母亲请安。” 凰公摆手,声音和蔼的说道:“不用多理,先等等你父亲,一起用个早膳吧。” 凰公说完直接看向等在一旁的凤琴,还没等她请安呢,便直接笑着开口说道:“二丫头离得远,怎么也这么早就到了,最近早上起来还是有些凉的,别再冻着了。”说完还招手让她上前,想要摸摸她的手看看凉不凉。 凤琴到是没直接上前,而是扯了漆染的手,上前一步,说道:“给母亲请安。”说完也没等凰公叫她起来,而是直接直起身子,将自己的手塞到了凰公的手中说道:“女儿想见母亲了吗,昨晚上女儿都没给母亲请安,再说女儿来的也不早了,姐姐还早一步就到了呢。” 李竹低下头掩住了脸上的神色,想着墨玉给自己的资料。 这个凤琴对于凤舞来说还真是个对手,只见一面,到不是李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底细,而是凭的头一次见到凰公,对凤舞跟凤琴的态度。 也不是这个凰公对凤舞有多恶毒,而是单单指凰公对她们的喜爱程度! 对凤舞,凰公只是一个对着自家女儿的和蔼可亲态度;对凤琴,却是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女儿娇宠纵容了。 自己的孩子,哪个父母都是一样的疼爱,但人心是偏的,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做到公平公正,就像端着一碗水,手再稳的也会出现失误,有时候,就是手一抖的事 特别是,遇上同父异母或是同母异父的时候,那种差距便更明显了。 现在的凰公,便处在那个刚巧正在手一抖的时刻 李竹跟墨玉在一旁呆立站着;凰公跟凤琴还在续母女情;从请过安后,便再没说过一句话的漆染垂着头孤零零的立在一旁,让谁也无法窥见他的半分神色! 原本说是要过来用早膳,可呆了半天李竹也只看到了凰公跟凤琴在一旁的嘘寒问暖,饿着肚子还要忍受凤琴那不时飘过来的挑拨眼神,李竹烦躁的快要忍不住跺脚了,便看到内室的帘子被挑了起来。 那两人相互关心的问话一终止,李竹隐隐松了口气,抬头看向掀开的帘子,只见一个身姿挺拔但瘦弱的男子走了过来。 那个男子没看那两个关心来关心去的两人,而是直接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看着那男子消瘦的身形和带着憔悴的神色,李竹眼眶突然发酸,上前一步喊道:“父亲” 被李竹叫父亲的男子便是现任凰公的正君。 一早看到女儿,正君的早前还冷着的神色也禁不住一暖,握住李竹伸过来的手,轻声说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说完还看了跟在李竹身后的墨玉,轻声道:“天凉,早上多穿些。” 看了凰公跟正君的态度,李竹想着这才是关心与不关心的区别! 墨玉上前说道:“跟父亲请安” 正君拍了拍墨玉的肩膀,说道:“你是个好孩子。” 墨玉低头一笑,装作矜持的挺过去了。 正君来了,作为凰公府的小姐,凤琴也要上前去请安的,即使正君看到他就生气(。) 我家有小夫郎(七) “给正君请安。”凤琴并漆染一同说道。 正君连看都没看凤琴一眼,却眼带复杂瞧了下漆染,最终还是“嗯”了声,算作回答了。 看到凤琴这个人他就会想起她的父亲,想到一次就会恶心一次,对他来说,给他“嗯”已经是够给面子了。 凤琴就是挺惊讶的,听到正君给他回应,还抬头悄悄看了他一眼。 不过对凰公来说,那还远远不够! 那可是她的女儿,是她跟最心爱的男人的孩子,这个男人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来糟践她最爱的孩子!这还在她面前就这么对待她了,要是她不在这,这个恶毒的男人会怎么对待琴儿! 她就该把这个男人关在后院,永远不放出来! “哼”凰公冷哼一声,有心想要让人把他带回去,但又想现在是她女儿的大喜日子,那样做不好。 她虽然觉得正君对琴儿的态度不友好,但他毕竟是自己长女的父亲,自己疼琴儿父亲不在身边,也不会忘了舞儿是自己的长女,该给她的面子自己不会不给,这个时候她不能下她亲生父亲的脸,让她没面子! 凰公的一声冷哼,几人都听到了,但谁也没敢贸然多嘴。 李竹抬眼看了下正君,发现就算凰公明显表示自己不高兴了,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牵着她的手反复的看,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得。 这个正君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是整个五官最出彩的地方,高挺的鼻梁下有张薄唇,皮肤虽紧致但却好像带着许久不见阳光般的苍白;笑起来的时候有种想让人沉迷进去的魅力。李竹敢说这要是放在现代做明星,一定是个刚出道就被捧上神坛的人物,可在古代,特别是一个女尊时代的古代,正君这样的人却是注定被锁在后院的。 就是这正君跟凰公一看就是不和,她还没时间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转头看了眼墨玉,发现他好像做小夫郎做的挺有感觉的,脸带矜持的微笑,正君小声的跟他说着什么的时候,他也在一旁侧耳倾听,小声的回应,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两人是认识很久的人了,谁都不会看出他们那这两人,这才是第一次见面。 人到齐了,早就准备好的早膳也被陆续端了上来,众人规矩也是从小就学,食不言寝不语做得很到位。 新婚第一日,两对新人没先到祠堂祭拜祖宗,而是要去宫里觐见凰主,凰公带着凤舞、凤琴去前殿见凰主,而两个新进门的夫郎,墨玉跟漆染则是由正君带着去见凤子。 即使他们那婚不是凰主与凤子钦赐的,但以凰公的身份,家中两个女儿成亲,凰主陛下与凤子殿下照例还是需要赏赐东西的。 把例行觐见谢主隆恩的规矩摆完,两对新人没有停歇,直接就被凰公领着去见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了。 最重要的是,凰公要在凤舞的夫郎认亲写入族谱的时候,宣布一件事情。 “不行!我不会同意的!”正君冷着脸对凰公所提的事予以否定。 一个卑贱的外室之女也想要把身份记到他的名下,简直是痴心妄想! 凰公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把手中端着的茶盏摔到了地上。 “这不是你同不同意的问题!我这不是在与你商量,是告知!告知懂吗!” 正君冷笑着看着凰公说:“告知!既然是告知,那你就把你心上人的女儿写到你自己名下吧,父亲一栏也别想填到我身上,就当你自己生的好了。我这一生行得正坐得端,只有过一个女儿,其他不三不四的野种,你爱写到谁名下就写到谁名下!” 凰公忽的一下站起身子,擅抖着手指着正君说:“你、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说谁是野种呢!那是我的孩子,我的!要是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就别怪我把你休了!” “来啊!休了我啊!就算你不休了我我也要回娘家,敢把一个野种挂到我名下,当我娘家无人吗!” 凰公与正君在房中争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像这样说着要写休书,要回娘家的次数却只有这一回。守在门前的贾致叫苦不迭,既想着有人过来,把他从水深火热中拉起来,又害怕有人撞破了凰公跟正君吵闹的场面,让他以后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正乱七八糟的求着菩萨保佑、无量天尊呢,就看到大小姐带着大夫郎,二小姐带着二夫郎走了过来,而周围的小厮仆从刚才已被他赶走了,现在正好是无人阻拦,一路畅通之中。 这下麻烦大了! 李竹他们可不管贾致心中想的是什么,只是原本母亲让他们在一旁等候,说是与父亲有事相商,可这一会又一会,茶水也是喝了一盏又一盏,就是不见凰公与正君回来,正好又听下人禀报,说是宗亲们也都到齐,想问凰公他们什么时候过去。 李竹也是等急了,听到管家禀报,直接站起身说是去看看母亲被何事绊住了脚,墨玉是李竹站起身的时候就立在她身旁,眼看着也会跟她一起走,凤琴不知想到了什么,也站起来说是跟大姐一起去看看,四人中只剩一个漆染了,凤琴也就没问他意见,直接抓着手臂,带人一起过来。 到凰公院中时,正好听到最精彩处。李竹马上就想到了一件事——这个据说是她母亲最宠的妹妹,她的亲生父亲可是个外室,连她母亲小侍的身份都没够着,真不是他不争气,实在是他身份太低了 凤琴的亲生父亲是个军中杂役之子,生来就是贱籍,偏偏他又不甘示弱,长大后也走了父亲的老路,做了军中杂役,可凤琴的父亲跟他父亲又是不同的,他从小长得漂亮,刚刚进入军中便得到,也被家人丢入军营历练的凰公的垂青。 也不知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凰公直接写信回京直接告知家中长辈非子不娶了,凰公府长辈查清凰公所恋何人后顿时大怒,直接把凰公调到了前线战场,当时正好有敌人入侵,年轻的凰公也是个心中有热血的年轻人,保家卫国身先士卒,一时之间倒也忘了自己的初恋情人,得胜回朝时,又遍寻不到自己的爱人,心灰意冷后,也就听从了家人的安排(。) 我家有小夫郎(八) 凰公与正君刚开始成亲时,也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可好景不长,大小姐出生没多久,凰公因一次外出又碰上了她压在心底的初恋情人 多年离别再相逢的两人也变了样子,一边是有夫有女生活美满,一边是餐风露宿落魄街头 爱情是什么,有人说爱情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也有人说爱情是你爱上我时在身后拼命地追,我也爱上你却又拼了命的逃,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一样,但结果却又相同。 凰公带着她的爱人回来了,甜甜蜜蜜的对所有人秀着恩爱,在家看着孩子的正君虽被伤透了心,但正君是标准的作为大家公子养大的人,对于妻主纳夫也不是没有准备,内心再不好受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准备着纳夫所需要的物品,可所有的不平在核对那人的身份时彻底爆发了。 那人竟然是军役之子,本人也是操着贱役的! 正君这回是怎么也不同意那人进门了,与人共同服侍一妻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可他还没打算跟个贱役共侍一妻,凰公是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贱役吗! 左拥右抱的美梦被打碎了,凰公也是焦急不已,娶夫那么久以来,她对正君也是很满意的,可这次纳的并不是什么小鱼小虾,而是在娶正君之前就爱上的初恋情人! 两人就纳夫的事吵得不相上下,也许是拖得时间太长,也许是被正君竟然敢不听她的话而惹出怒火,某次凰公吵着吵着突然把正君才是插入她与爱人之间的第三者的话,说了出来,气的正君当时就甩袖而走了。 凰公与正君的亲事是家中长辈说和的,是过了三媒六聘正正经经娶进来的,可凰公竟然把他跟那个不知母亲的的贱人相提并论,正君是再也忍不了了,从那以后只要凰公来一次,就被正君关在门外一次。 次次来次次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家小姐怎么能忍受的了这种气,所以凰公跟自己的梁子便这么结下了。 当然,作为导致夫妻感情不和睦的另一个主角,凰公的初恋情人也是个不容小窥的角色,不说别的,就凭那么多年二小姐都成亲了,他都还没失宠;正君与凰公的隔膜也是越结越深,虽说正君压着他不让进门,但在外面也是被那些不知底细的百姓称作夫郎的! 房中的两人还在互不相让的争吵,门口守着的贾致看到快走到跟前的几人,只能硬着头皮进去禀报,他可以把人拦在门口,可声音他拦不住啊! “禀凰公、正君,大小姐、二小姐带着夫郎们过来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两双四道像刀剑一样的目光射了过来。 凰公v正君:“还不快拦着!” 贾致:“”他能不拦吗?!可他能拦得住吗?!就算他拦得住人,还能拦住声音不成!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虽不想把自己比作小鬼,但他确实是遭殃的那个 “是”贾致委屈的应了一声,低头出去,可跨过门栏之后却发现根本就用不上他拦了,几人早就停在门外了! 真是,谁都不是傻子吗 屋内两人可能又记起了自己的身份,从贾致进去禀报后就没再传出声音,过了一会发现里面确实不在有争吵传出来,李竹才沉声向内喊道:“父亲、母亲” “进来吧” 李竹几人低眉顺目的进去了,屋内摆设丝毫不乱,看来吵归吵动手的到没有一个。 “母亲,该去祠堂了,宗亲们都等着呢。”李竹上前说道。 凰公端坐上首听到李竹的话,点了点头,应道:“那就一起走吧。” 几人无异,李竹与凤琴一左一右跟在凰公身后,正君落后一段距离,身旁同样跟着墨玉与漆染。 祠堂早已人满为患,只要是家有女户的都来祠堂占位置了,毕竟作为一个大家族,祠堂如没什么大事是不开的。家里若是有添丁进口的喜事,都是等年底祭祖的时候一并添上。 凰公身为凤家身份最高的一人,她的女儿成亲这祠堂是必须开的,李竹是凰公长女,如无意外以后她的夫郎可是要作为宗夫管理族中庶务,所以这早在李竹他们成亲之初,这祠堂就打扫干净了。 凤氏一族得开国凰主赐国姓,在天下看来满身都是荣耀,可这也是所有凤氏一族共同努力得来的,所以在当初凰公想要纳那人进门时才有那么多人阻拦。 凰公带着李竹他们祭拜完祖宗,便立在一旁听族长讲读族中先人典故,做所有事迹都说完后,再由族长执笔将墨玉的名字添到李竹的名下。 置于为何只提现在记档的墨玉而不提漆染,是因为——就连凤琴都没进到祠堂中来。 祠堂中所有站着的人都是嫡女,家中有出息的庶女也是带着家人站在离祠堂比较近的地方。 可现在凤琴连祠堂所在的院落都没进来! 一开始看到这个状况的时候,李竹也是惊讶莫名,不过看到这么多人都在一旁站着,她也没敢发问,想着反正身边有着一部百科全书,也就一点都不紧张了,跟着凰公、正君带着墨玉直接扬长而去,也就错过了凤琴盯着她的背影时,那带着阴狠的眼神。 就在族长添加完墨玉的名字,刚要合上族谱时,立在一旁的凰公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对着族长说:“三姨且慢!” 现任族长是凰公的嫡亲姨娘,跟凰公的母亲差不了几岁,上任凰公战死沙场后,凰公几乎就是族长照看大的,所以一向对族长很是尊敬。 听到凰公的喊声,原本打算要走的众人也一起回过了头,想看看凰公有何事一定要在祠堂里说。 凰公看了眼一旁呆着没动的正君,想着他们没谈拢的那件事,又想了想心爱之人的愁容,还有刚刚被拦在门外的女儿,一时有些踌躇不定。 族长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凰公到底准备要说什么,看到犹豫不决的凰公,族长试探的说:“要不,你想好了咱们再谈?”(。) 我家有小夫郎(九) 想好了再谈、想好了再谈,脑中思绪翻飞,凰公一时之间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做了,刚想顺着族长的话同意下次再谈,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李竹。 凰公扫过来的那一眼,让李竹清楚的知道,凰公应该是下了某个决定了。 果然—— “不用了!三姨娘,我这次是想请你把琴儿那孩子的名字,写到舞儿的名字后面。”她不能再视而不见了,琴儿的爹爹已经无名无分的跟了她这么多年了,她不能再让他们的孩子也这么无名无分的过下去! “我不同意!”凰公话音刚落,正君就直接摆明立场,坚决反对了。 还留在祠堂的众人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时都愣住了,想着这又是唱的哪出?! 看着凰公与正君两人之间那箭弩拔张的气氛,作为长辈的族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这是打算十几年前的事再重新上演吗?! 凰公看都没看正君一眼,又对族长说:“三姨,琴儿那孩子您也是知道的,勤学上进不说,还极为孝顺,这么多年无名无分的她也没一句怨言,可现在琴儿都成婚了,我不能再这么耽误她下去了。” 族长看着凰公拧了下眉,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了看凰公又看了看正君,想到凤琴那孩子平时的表现,便对着正君说道:“这,大侄儿,你看” 正君连想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对着族长说:“三姨娘,这没什么可想的,我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绝对会让一个贱籍之人,所出的之女记到我名下的!” 说完那话之后,对着众人一拜又朗声说道:“若是无事,我便先告退了。舞儿扶我离开。” 说完果然转身要走,凰公在后面厉声喝道:“站住,你是把我之前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吗?!”可说完这话也没见正君停下脚步,只能对着跟在正君身旁的李竹说道:“舞儿,这事你怎么看!” 早就准备随大流的李竹,没想到一时不慎就被点了名,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凰公问过那话之后,正君冷笑的转身对着凰公说:“你问我的女儿怎么看,凤穗,你别欺人太甚了!” 凤穗为母,凤舞为女,若是舞儿反驳凤穗的话,一定会被斥为大逆不道的! 凤穗你好狠的心,为了那个贱人的女儿竟然敢这么害他的女儿! 凰公也是一时心急,话出口后也有些后悔,可看到原本都打算离开的正君又留下来了,一咬牙也就挺了过去,这次机会难得,琴儿的名字必须要进族谱! 舞儿,办完事后母亲会补偿你的! 早在那一小家子最主要的是凰公跟正君吵起来的时候,其他人就不说话的,祠堂内的不敢动,离祠堂近的也不好动作,但离得远的还有没进祠堂的人,就没那么忌讳了,凰公与正君争吵的内幕传出来之后,所有的人看凤琴的目光便都变了个样。 凤琴垂着眼皮看不清神色,只是无人注意的衣袖内,那紧紧握着的拳头泄露了一点点的情绪 李竹转身看着虽然眼带抱歉,但目光坚定的要等自己答案的凰公,说道:“我没看法,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眼看着凰公听到自己说的话,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接着道:“但是,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 凰公脸上松了一口气的笑容渐渐凝固了,原本还拧着眉头的正君到是露出了微笑。 族长也眼带诧异的看了李竹一眼,没想到这个孩子竟对自己母亲的为难做出了这种解决办法 凰公一开始的打算就是想把凤琴记到正君的名下,这样一来,凤琴就从一个外室之女,摇身一变成了凰公正君的孩子,是个嫡女了。 不过想想很美好,现实很无奈。 正君不同意,这一开始就在凰公的预料之中,原本她没打算这么急的,只想着慢慢的徐徐图之,可刚才进祠堂时的情景把她刺激到了,一时头脑发热便把事情说了出来。 正君是名门之后,要是真把他惹急回娘家了,凰公也不会有多少好果子吃。可好机会不等人,这次她还能说女儿大婚了,连名分都没有不好听,让族中通融一下,之后她又有什么样的理由呢? 所以凰公也是抱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打算,只是半路把舞儿给拉进来了,实数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她真的没想到,也许这次事情的失败,就失败在她那个意料之外的事情上。 正君脸上带笑的对着凰公说:“凰公见谅,我只有一个女儿的事不只族中人清楚,我娘家人也是知道了,若是无缘无故的又多出一个女儿我在外面也说不过去,所以凰公多出来的女儿,凰公便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话音刚落,凰公便黑了一张脸。 正君一点没在意,对在一旁低头垂首躬身做乖顺状的李竹说道:“舞儿,带上你夫郎,我们走。” 李竹乖乖应是,上前牵着墨玉的手,对着凰公和族长以及祠堂内的众人说道:“告辞了。” 屋内众人看着几人离开,也跟着提出告辞,该办的是都办完了,想看的热闹也看完了,再留下去,要是凰公想发脾气他们也不能等着做出气筒不是吗? 眨眼间,屋内只剩族长跟呆立着的凰公了,族长一手执笔对还没回过神的凰公说:“你看琴而是要添到谁的名下” 祠堂内发生的事在外面也是实时更新的,随着事态的进展祠堂外的人看着凤琴的眼神也在时刻发生这变化,成为正室之女跟普通庶女是有差距的,特别是成为的这个庶女还特别有名,正君特别讨厌的名 李竹随着正君从祠堂出来后到是没想其他,低着头亦步亦趋的往回走。 墨玉更是乖顺一场,始终低着头,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矜持害羞新进门的小夫郎。 出了祠堂后没多久,李竹便看到还呆在原地没动的凤琴,而凤琴看到她出来之后,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劲到底也没瞒过她的双眼。(。) 我家有小夫郎(十) 这是要怪我喽 在乎的人还在在乎,不在乎的也早就把还再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忘光了! 比如说——感觉自己万能了的李竹! 亦步亦趋的跟在正君屁股后面回了正院,沉着脸装不高兴,一路上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上来拦路唠嗑找刺激。 李竹顿感无聊,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摸捏着墨玉的手。 还别说,墨玉在做系统被她叫做一块钱的时候,总是唠叨个不停,这有了人身反而喜欢沉默不语了。 随着正君回到正院,几人落座,小厮上茶后退了出去。原本以为正君会对她说些什么,可几人干坐半天后,也就说了些吃的喝的好不好,其他一概没提。 看着端坐一旁却没什么想要跟他说的女儿,正君心中一痛,凤穗这个人渣,还是让他跟舞儿生分了 “你们回去吧,舞儿要记得多看看书,时间没多久了,也好给这次的下场多多做好准备。”再坐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话说,正君心中记挂女儿,不忍她就这么干坐着,只能先开口说道。 李竹起身道别,带着墨玉一起回了新房。 赶走屋内值守的小厮,李竹拉着墨玉坐到桌前,迫不及待的问:“刚刚正君说的下场是干什么的?”当时她没敢开口问,就怕那是凤舞早就知道的事,自己在没眼色的问出来,那就穿帮了。 墨玉提起桌上放着的茶壶,里面的茶水是新添的,正好适口,拿起一个倒扣着的被子,注满水推到李竹的跟前,才开口说道:“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开始春闱会试了,这次你也要参加。” 李竹端起被子喝了一口,像喝黄连水一般咽下口中的茶水,苦着脸说:“我不是凰公预备役吗,怎么还要考那什么春闱啊。”毕业工作那么多年了,这一提考试的名,她还是没法高兴的起来。 墨玉给自己同样添了杯水,喝完才说:“凰公预备役?呵,想的到美了;你别忘了,你这次的任务总结下来,是要顺顺利利的当上凰公,委托者既然发布这个任务,就证明她是没做过凰公的”摆了摆手,看着李竹本来就苦着的脸更苦了,他才笑探身拍了下她的手说:“别担心,这不是有我吗。” 原本一听这话心情就好的李竹,这次听到同一句话也没露个笑脸,撇撇嘴说:“家事不知问你,外事不知问你,可考试这事没法问你啊,你又不能跟着我进考场,到最后还是我要自己一个人去考试。我可先说好啊,我成绩不好,这什么国的文字更是一点不会,真考砸了,我就只能抱着你哭了。” 墨玉依旧笑眯眯的,对着李竹一点信心也无的说法,还是没点焦急样,慢腾腾的说:“考不砸的” 听着这胸有成竹的保证,李竹猛地凑过身来,神秘的问道:“你有题了!” “嗯哼,还有答案哦。”依旧是那种调调,可这次墨玉说出来的话就不会让李竹想要打他了。 拉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恶狠狠的亲了几下,李竹高兴的跳了起来。 还有什么比考试时有答案更让人爽的呢! 看着手舞足蹈的人,墨玉依旧用着那个让人开心让人丧气的调调,说:“你确定现在不把答案记下来,而是一直这样跳舞吗。” 话音刚落,还高兴的跳着的李竹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跳舞小人,僵着手脚好半天才沮丧的放下来,说:“你就不能让我开心开心吗!” “别忘了你后面还有虎视眈眈的人呢,你不积极,很快会有积极的人把你踩下去!”墨玉看着李竹认真的说。 被墨玉的口气吓得不轻,李竹乖乖的拿着纸笔把墨玉念出来的答案写了下。 不会做照抄总可以吧! 认真看了下发现这个朝代的字是繁体字,才松了口气,早年兴趣班练出的毛笔字也可以派上用场了。 墨玉转头看着在一旁认真背书的李竹,轻轻笑了下。便转过了头,想着自己遇上的麻烦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虽说这次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跟着绑定者一同进入了空间,但他非常确定的事是,他获取的能量是从绑定者完成的任务中直接抽取出来的。 可之前绑定者完成任务时的能量都哪去了,自己每次在总系统那冲入的能量又是什么!中转站里那个嘘嘘的影子是他的身体吗?他不是个系统吗?可系统又是什么 凤琴回到自己的院子,同样让守在屋里执勤的小厮出去,不过她可没什么闲情逸致拉着漆染说话,而是关紧门后把椅子、凳子上的软垫扔了满屋子都是。 桌上摆着茶壶与茶杯,可她却不敢顺着自己的心意,将这些碍眼的东西统统都甩出去。 是的!她不敢! 即使她风度翩翩,即使她温文尔雅,即使她满腹诗书! 可这些都没用! 有这些都还不如,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凤舞! 就因她是正君的女儿! 时间过得很快,好像眨眼间春闱殿试的日子便到了。 将所有题目的答案都背的滚过烂熟,李竹依然挡不住进考场时的紧张感。 从小厮手中手中拿过早就准备好的考篮,李竹一步三回的迈进了考院。 墨玉一直等到李竹的身影彻底看不到了,才转身进了马车之中,身旁跟着的小厮一边小声的说着,大小姐跟大夫郎的感情真好,一边赶着马车往家走。 墨玉想着李竹临近贡院之前,还在找自己核对答案时的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春闱殿试,家中的人为了不给李竹压力,做的事跟平时一样,好像都忘了这是要考试的日子,只有墨玉赶着马车,一直把李竹送到贡院大门处。 未免正君担心,墨玉回府之后没回自己的院落,而是直接进来正院,还没等到他让人通禀,就看到正君的贴身小厮守在门口,看到他来之后,直接上前行礼说道:“大夫郎,正君还在等你。” 屋内,看到墨玉进门,正君向他找手,等到他走进之后问道:“怎么样。” “妻主一点都不紧张,父亲放心好了,妻主一定会考个状元回来的。” (。) 我家有小夫郎(十一) 遇到考试,除非是那种把考试当做享受的学霸,不然没人会觉得开心。 一个小小的隔间便是李竹这三天吃喝拉撒睡的地方,这处贡院跟电视上播的古代学子考试的样子没多大区别,除了考试的人都是女的。眼下正是三年一度的春闱,而凤舞已经磕磕巴巴的通过院试、乡试、县试、府试、等一系列考试,这次可以闯入了会试,也是走了老大一块狗屎运了,按之前的轨迹,会试一途凤舞考到了死也没考中。但现在李竹只待考好会试,就能参加最后的殿试。 然后顺顺利利的做一把古代官员了,再不济也能从她娘手中安安稳稳的接过凰公的位子,不至于落到上辈子,那被赶出府无片瓦遮身的地步。 说起来原主上辈子也是过的相当凄惨,好好的凰公府大小姐,还是正君所出,若是没有她那个风流母亲突然带回来的二小姐,这小凰公的位子早几年就在她屁股底下了。 这女尊国的爵位可以继承,不过需要当家人去给请封;但官职却不可以直接举荐入仕,因为从前朝开始,朝廷就已经开始科举入仕了。 将最后一笔写完,李竹轻抬起答好的试题,吹干了上面的墨迹,然后再从头到尾把答案对照了一遍,发现无错处,才放心的把卷子用镇纸压好。 现在就等哨声,然后她就能从这格子间出去了。 闲着无事,李竹一手撑头轻闭着眼睛,仔细想着以后会走的路。 小时候凤舞素来爱玩,又贪图享受,最大的理想也不过是中个进士让母亲另眼相看罢了,但不中也没什么问题,她是凰公府的大小姐,是凰公府以后最顺位的继承人,就算没有功名,凰公的位子也可以保她吃喝不愁,躺在金银美人堆了过完一生。 可她都还没来得及长大,母亲就给她带回了个妹妹,这个妹妹虽然没有父亲在身边相伴,可她有母亲的宠爱。在这府里母亲的宠爱即使代表不了全部,也绝对是个不可或缺的晋身符。 凤舞爱玩,可这爱玩在看到母亲抱着妹妹,不住的在人前夸奖这个孩子多么聪明伶俐的时候消失不见了。 她开始认真的学习,可学习的好坏并不一定看在你勤奋的份上就给你加上天才这两个字,多数的时候,她只看到她的老师看着她对着母亲说,“大小姐学习异常勤恳”之后却什么都没了,可老师却又拍着凤琴的肩膀对母亲说:“二小姐聪慧过人,是个可塑之才。” 每当这时候,凤琴总是谦逊的低着头,却在低着头的时候对着自己漏出怜悯同情的眼神。 凤舞讨厌那种眼神,可她却无人可说。 记得第一次见到凤琴对她漏出这种眼神的时候,凤舞上前打了她,并说告诉母亲凤琴嘲笑她,可母亲却对她大声斥责,说她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量,从那以后她便再没说过那种话。 从墨玉叙述的凤舞的记忆中,李竹知道凤舞是非常讨厌凤琴的,并不是凤琴多聪明引得凤琴嫉妒,而是从凤琴来了之后就什么都跟凤舞抢。 凤舞跟凤琴的争斗中从没赢过,包括凤舞最喜欢的男人。 现在李竹来了,她决定她不止要帮凤舞顺利的继承凰公的爵位,还要将凤琴从凤舞身上夺走的东西,在统统抢回来! 可这到底该怎么做呢? 李竹挠头,不知道墨玉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李竹告诉自己出去之后一定要记得问问墨玉有没有皇室成员的动向,升官发财还有什么比获得从龙之功的功绩升迁速度快呢。 想着想着,李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这三天她时时刻刻都要把之前背熟练答案默念一遍,就怕自己脑子里哪根线没接好,把题答漏了,现在这几门科目都完成了,她也就放松了,结果就是她撑着脑袋睡着了,引得到这片巡查的官员暗暗摇头。 会试过后考试的举子归家,主考官们则日以继夜的批改卷子。这次春闱与以往春闱按理说是没什么不同,可在批改卷子的主考官眼里却又有着很明显的不同,因凰主前几日上朝时偶发的感想,故而这次的主考官中混入了一个了不起的批卷人, ——凰主亲自来了! 只闻阅卷声的正堂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大臣的声音:“陛下请看,此答卷人实乃大才,臣以为此人可为头名” “微臣这里也有一份精彩绝伦的考卷,王大人手中那份,应该不是最好的答卷吧。”另一名主考官也奉上一张。 凰主身边的侍人,分别接过两位大人推举的卷子呈到凰主的面前供她查阅,陛下大略一扫便点头赞叹不已。 “各位爱卿手中,可还有哪些看得过眼的都呈上来吧” 几位正在阅卷的主考官们纷纷起身,把自己认为不错的卷子放到了凰主面前,不过一位正在阅卷的张大人却没像其他几位大臣那么匆忙,而是把手中的卷子反复的读了几遍,才起身面向陛下,躬身说道:“陛下,臣可担保臣手中的答卷才是此次春闱最精彩绝伦的答卷!” 李竹是这次凰公府唯一参加了春闱的人,考之前怕考子分心,故而府中众人便都当成一般的日子过了。 考过春闱之后,府里派人把李竹接走,回府时也只是简单的拜见了凰公正君,便被赶回自己的院落休息去了。 考过试的人都知道,考完虽说都是一身轻松,但考过试后也都神疲体乏,没半点精力了。 匆匆的给墨玉说了几句话,李竹便彻底的陷入了天昏地暗的睡眠当中。 吃喝拉撒睡都在一个小隔间里真的过不好啊! 李竹再醒来时,便是隔天的下午了,在宽大舒服的睡床上伸着懒腰,伸完感觉全身的筋骨都酥了。 眯着眼享受幸福的余韵 墨玉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李竹一脸荡漾的表情,忍不住的说:“你这是睡觉呢?还是做什么坏事呢!这表情也太销魂了吧!” (。) 我家有小夫郎(十三) 看墨玉的表情,李竹就知道他的想法了,“你说这两人要是只亲亲小嘴、拉拉小手的,干嘛要找一处有空壳的松树,一定是还做了其他的事,但作者没说,更没写!” “没写在书上就不算小黄书吧”墨玉笑看着李竹说,扫了扫李竹那撇的都到耳朵根的嘴角,又加了句“顶多算是有(带颜色)的思想。” 李竹噗嗤一笑,说道:“带颜色的思想,哈哈,我记得你还写过肉吧,跟那作者一比,你就是满脑子带颜色的思想了吧!” 墨玉把书一放,起身就走。 李竹唉唉叫着,急忙上前拉住他,说道:“怎么生气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她说的很过分吗? “先放手”墨玉转头对她说。 李竹忙忙的将手放下,还看了墨玉好几下脸色,怎么都没看出生气来。 难不成——墨玉也练成了高兴生气不上脸的绝技! 在看墨玉时,发现墨玉已经将门和窗户都关上了! 不至于为了一句话就对她痛下杀手吧! 看了一眼关紧的门窗,墨玉转头对着李竹笑了下,在她瞪大双眼的目光下,把腰带抽,衣服一扒 ——赤裸着身体向她走去。 疾风骤雨般的动作里,李竹听到墨玉用那好听的声音说:“我可不只是,满脑子带颜色的思想” 事后,李竹平躺着身体急促的喘息着。 转头看枕边的这个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内在是什么色的男人,李竹努力的向他甩着白眼刀子。 在气喘匀呼的时候,对着他说:“我记得这个空间朝代,好像是男子有孕的吧!” 墨玉本就长着一张绝色的脸蛋,在某些运动过后,一脸享受的样子更是迷人。 要不是体力跟不上,李竹敢保证自己一定会扑上去,再大战几个回合。 带着让人沉默的神色,墨玉睁开眼说:“我可是一段数据,你要是本事大,就让一段数据有孕吧。” 从没想到是这个回答,李竹好奇的问起了,上个世界没想明白的问题:“冯茉娘没法有孕,是不是你是魏斧的问题。” 墨玉点头,“应该是,还可能有你是异世界灵魂的关系吧。” “那不是——省钱了”李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墨玉看着李竹问道:“什么省钱了?” 带着一脸带颜色的笑,李竹翻身扑到墨玉的身上,用行动告诉了李竹,是什么省钱了 外面的小厮还在悄声的说着话,神情漠然的漆染呆坐在窗前,脑海里总是浮现他从花园路过的时候,听到的那个两个人的对话 大小姐早上起来,专程去花园给大夫郎摘花,说是要让大夫郎醒来就能看到最新鲜的花 大小姐跟大夫郎好的像是蜜里调油 大小姐亲手给大夫郎做一种香香软软的糕点,那东西连灶上的师傅都没见过,听说是大小姐专门给大夫郎想着做出来的 胡说,那是大小姐给自正君孝敬的不是吗? 是不是胡说大家都清楚呢,大夫郎没嫁进来之前,大小姐从没下过厨,大夫郎一来,大小姐总是变着花样给大夫郎做好吃的 一开始反驳的人,也没了言语,好像同伴说的很有道理啊 听说大小姐大白天的跟大夫郎就那什么什么哎呀,你知道那什么什么的吧,真是、真是要是我是大夫郎该有多好啊 就你!,做梦都别想是我还差不多 一开始说的那人又不愿意的,吵吵嚷嚷的说:“凭什么是你、凭什么是你,我怎么就不行了!” 另一个人接着话头,也嚷嚷着说:“你就不行、就不行,除了我谁都不行!” 说着说着,两人就推搡了起来。 还没到动真格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咳嗽声 两个拧在一起的人,吓得连忙分开,相互整理着衣着,匆匆离开了 两个说闲话的人走了好一会,漆染才从假山后出来,木然的脸上带着一种凄苦的表情。 是我才对!是我才对啊!我才该是大夫郎的不是吗! 凤舞,你发的誓言呢! 短短的时间里,你就跟别人好的蜜、里、调、油! 凤舞,你置我于何地! 凤琴醉醺醺的在仆从的扶持下回了院子,伸手推开身边的仆从,迈着晃悠悠的步子进了屋,仆从低头一拜,仔细看着二小姐进屋才收回目光。转身守在了屋门前。 坐在桌前提壶倒了杯水喝完之后,才把目光放到坐在窗前的男子身上。 凤琴再次晃悠悠的站起来,迈着歪七扭八的步子走到漆染的面前,低头看着他。 漆染面无表情的发着呆,没理那个快把脸贴到自己脸上的人。 伸出手,凤琴捏着漆染的下巴,把始终没看她的脸转了过来,带着酒气说道:“干什么呢,你的天回来了,怎么一点不知道伺候!” 漆染扭头想要避开,可凤琴醉酒之后手劲更大,扭了几次都没成功,他忍不住的伸手推了她一把。 凤琴被推得一下子下盘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再抬头时,脸上的表情都快阴的出水了。 一把抓住漆染的脖颈,凤琴直接将人提了起来! “给你几个好脸,你就想上天不成!”凤琴恶狠狠的对着漆染说。 凤琴力气很大,漆染被捏住了脖颈阻断呼吸,脸先是涨得通红青筋鼓起,慢慢的脸色就开始透着紫了。 漆染双手不住的抓挠,腿上也是胡乱的踢起,可凤琴就是不为所动。 也许今天他就会死了吧 脑袋耳朵里因为充血,嗡嗡嗡的直响。 在漆染感觉真的活不成了时候,突然感觉一个大力,自己被摔在了床上,嘴巴鼻腔里重新涌进新鲜的空气,漆染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即使他被因此呛得不住咳嗽。 “最好别有下次,不然”凤琴没有说完,漆染也没询问,对一个敌人,她的不然后面不会是个多好的词。 嗓子火辣辣的的疼,差点死去的恐惧正主宰了漆染的思想。 卷缩起身体,想要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可还垂在床沿没收回去的腿,又被大力的拉扯了过去(。) 我家有小夫郎(十四) “我忘了你还有一个用处”那个令人恐惧的人,又在他耳边说起了这句话。 紧接着他身上原本还包裹住身体的衣服,便纷纷离他而去 一就放到账哦!!!明天会更换! 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独坐窗前,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最终赵筠还是将在分着的线抓成了一团,用力撕扯了起来。 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独坐窗前,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最终赵筠还是将在分着的线抓成了一团,用力撕扯了起来。 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独坐窗前,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最终赵筠还是将在分着的线抓成了一团,用力撕扯了起来。 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独坐窗前,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最终赵筠还是将在分着的线抓成了一团,用力撕扯了起来。 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独坐窗前,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最终赵筠还是将在分着的线抓成了一团,用力撕扯了起来。 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独坐窗前,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最终赵筠还是将在分着的线抓成了一团,用力撕扯了起来。 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独坐窗前,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最终赵筠还是将在分着的线抓成了一团,用力撕扯了起来。 一旁脚踏上坐着的青玉赶忙站了起来,将自己手里的丝线放到一边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王妃快别这样,仔细伤了手”边说边夺下了那团被赵筠揉成一团的绣线。再一看嫩葱似得手果然被勒的一道道红印。赶忙回身去妆台上找雪霜膏。 赵筠发了一小通脾气,心也不怎么急躁了。便没再管那绣线,转身又坐在了榻上。 雨水刚过,还没渗透到地底的水分便又迅速蒸发在空气中,为刚过立秋的天气,再添一层闷热。 手边放着装绣线的小箩筐,赵筠低着头认真将线分到最细的那股。只是跟这天气一样,赵筠的心情也是闷热急躁到极点了。 (。) 我家有小夫郎(十五) 凰公府大小姐春闱高中,没过多久整个府里的人就都知道了。 大家高高兴兴拿赏,欢欢喜喜道贺,一传十十传百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亲戚往来,你家有喜事我去,我家有喜事你也来,正君忙着给娘家下帖子。 可这偌大的府邸的主人,却没在这些人之列。 自己女儿考春闱做母亲的不当回事,到该发榜的日子作为母亲的人还不当回事;那现在女儿中榜,也没必要告诉那个做母亲的了。 反正也不在意。 正君没打算告诉凰公,知道此事的管家却火急火燎的让人去通知凰公了。 她是老凰公留下来的人,虽说凰公跟正君都是府里的主子,但要是说重要,凰公怎么说都排在正君的前头 做主子的闹别扭,做下人的除了要看眼色行事,别让那火烧到自己身上。 再有就是,一定要动动脑筋! 凰公正端着酒杯跟友人小聚,贴身仆从在窗外来回走了两趟。 找了个尿遁的话题出去了,看着仆从上前,问道:“何事!” 若不是急事,自家的仆从不会急着叫她出来。 “主子,大小姐中榜了,现在报喜的人都快到府前了!” “果真!”凰公跟正君听到李竹中奖了,都是问的这句话。 不过一个是惊喜的疑问,带着想要人再重复一便的喜悦感。 一个却是标准的疑问句,非常怀疑这事的真实奴去看过,当真在榜上。恭喜主子!”作为一个三观很正的奴仆,她的主子是凰公,凰公喜欢谁跟她没关系,所以无论是哪个小主子给凰公脸上增光她都真心高兴。 凰公先是拧着眉头,而后还是吩咐仆从去牵马,自己则是进去给友人说了一声。 心里充满了怀疑,凰公快马加鞭的回了府。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刚把缰绳交到门口的仆从手里,就听到门外传来官差报喜的声音。 凰公转身看去,那几人已经满脸堆笑,上前连声道贺:“恭喜凰公、贺喜凰公,凰公真是狮母无猫女” 听着满府喜悦的道贺声,呆在书房的凤琴又揉烂了一张写坏的大字。 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心静,待感觉平静的差不多了,凤琴才再次睁开眼,重新提笔挥墨。 凤舞,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三月中,凰主在早朝时接见校考此次春闱中举的贡士,并当朝决定三甲。 过完千军万马,李竹看着最后一道时务策的答卷,上面果然是一纸空白。 眼角余光发现周围的贡士,都在不解的望着高坐于堂上的凰主,李竹也赶忙把头抬起来,装作其他人一样的表情。 凰主朝身边的执笔总管点点头,执笔总管上期一步,于台阶正中处高声宣布:“此次时务策题目为——无题!” 说完看下面贡士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总管继续说道:“凰主求贤若渴,愿千金买马骨、万金聘良才,众位贡士都是是真正的饱学之士,陛下说就不给各位出题了,众位学子自由发挥,向陛下献策吧” 这回执笔总管把陛下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在底下等着校考的众人却全都懵逼了。 这是什么题?! 每次春闱过后,陛下在朝堂上出的什么题,民间书院以及国子监的学子都会知道。 但从没听说过殿试的时候,陛下不出题! 不出题是什么意思?自由发挥又是什么意思?! 写什么都行吗? 大部分的学子虽然都是思绪纷乱,但却没人敢当殿质疑。 另外一部分,在执笔总管说完话后,已经在执笔沉思了。 没过多久,有些轻微吵杂的大殿便安静下来,整个大殿只能听到纸笔之间发出的摩擦声。 早知道次要考什么的李竹,在墨玉的脑海存盘里选了一篇治国策。 在卷子都上交完毕后,凰主专门抽查了几位在春闱中成绩乃佼佼者的人书写的策论。 其中把最好的三份,又规整的摆在面前,凰主抬眼对照了殿下跪坐着的人,在执笔总管的指点下看到坐在第三排第六位的李竹。 标名凤舞的卷子里写的内容标题为治国策: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六 通篇看下来后,凰主依旧不住点头。 摆在她面前的情报上说,这位凰公府的大小姐学习虽刻苦,却绝对是个平庸的人。 可看此次春闱的结果,和直接在大殿上答下的卷子——这位凰公府的大小姐可真不是没才气的人 “哪位是京城人士凤舞快快上前一步来。”遵照陛下的意思,执笔总管盯着李竹的位子喊道。 李竹赶紧上前一步,躬身下拜,朗声到:“小民在此” 大殿上的校考如火如荼,汾州的流民却都开始往京城方向涌来了。 标名凤舞的卷子里写的内容标题为治国策: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六 通篇看下来后,凰主依旧不住点头。 摆在她面前的情报上说,这位凰公府的大小姐学习虽刻苦,却绝对是个平庸的人。 可看此次春闱的结果,和直接在大殿上答下的卷子——这位凰公府的大小姐可真不是没才气的人 “哪位是京城人士凤舞快快上前一步来。”遵照陛下的意思,执笔总管盯着李竹的位子喊道。 李竹赶紧上前一步,躬身下拜,朗声到:“小民在此” 大殿上的校考如火如荼,汾州的流民却都开始往京城方向涌来了。 标名凤舞的卷子里写的内容标题为治国策: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六 通篇看下来后,凰主依旧不住点头。 摆在她面前的情报上说,这位凰公府的大小姐学习虽刻苦,却绝对是个平庸的人。 可看此次春闱的结果,和直接在大殿上答下的卷子——这位凰公府的大小姐可真不是没才气的人 “哪位是京城人士凤舞快快上前一步来。”遵照陛下的意思,执笔总管盯着李竹的位子喊道。 李竹赶紧上前一步,躬身下拜,朗声到:“小民在此” 大殿上的校考如火如荼,汾州的流民却都开始往京城方向涌来了。(。) 我家有小夫郎(十七) 凰主陛下有九位凰子,十三位小凤子,可要说够资格上位的凰子,也就只有大凰子额、二凰子、六凰子以及九凰子了。 可上位的原因很简单,身份够格。 那四位凰子的父亲都是大家族公子,有外祖家支持,加上都算得上是五官端正,脑子灵活(没有傻子)。 但要真说有竞争力的人选,也就只有大凰子、二凰子、以及六凰子,九皇子要是也想加入竞争,最起码要等十年。 只因九皇子在殿试后的琼林宴举办时,刚过完百天。 现在江南案里面的阴私,被那个破罐子破摔的蔡民直接给拉到了明面上! 两位殿下都参与其中,要说这不是哪位殿下的手笔,可真没人信。 李竹也有些头疼,原本以为简单的赈灾案,变成了江南案。 这是要她把拥护大凰子的态度放在明面上吗! 那么多人在场,蔡民所说的案情不可能不上报朝廷。 瑶河上游堤坝溃塌,但从现场溃塌的堤坝来看,那洪水根本就没过警戒线,可就是那没过警戒线的洪水把堤坝冲塌,间接淹没了瑶河下游的数万百姓以及万亩良田。 奏折上报之后,凰主当朝批下奏折 ——彻查 ---------- 这日,两江总督范余在官邸设宴款待两位凰子殿下。 范余在目前来看应该是大凰子的从属,他的三子是大凰子殿下的侧夫郎,据说还颇为受宠,故此,他与大凰子殿下的关系可以说十分亲密。 这次,范余一听说大凰子来了江南,就连忙设法宴请两位殿下,主要的是宴请大凰子殿下。 范余乃封疆大吏,两位殿下还是要给点脸面的,不但准时赴宴,还与她共勉几句。好在范余也知机,酒宴办得并不奢华,只几个家常小菜而已,但席上却多了几个不应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的人。 席上有几个美人模样漂亮,宽肩窄臀不胖不瘦,泛着波光的桃花眼,雍容端庄的举止,气质绝卓无一处不吸引人的目光。 其中最漂亮的几个,都围着两位殿下团团转,李竹等几位从属身边的人,虽说不如两位殿下身边的漂亮,但也是上上之姿了。 除李竹之外,另外几位从属,有人眼带不屑,有人两眼放光,但在主子都没动的时候,是她人更是连赚点便宜都不敢。 饭毕酒酣,范余直接使了个眼色,让那之前还只是端茶倒酒的美人,直接半靠半扶的凑近了大凰子。 大凰子忍了又忍,见一男子竟然扯唇一笑就往自己怀里倒去,终于将积压了一整晚的怒火爆发出来,掀翻酒席长身而立一旁,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便拂袖而去。 范余当场就吓得面无人色,蔡民听说以后却抚掌大笑不止,听说笑完之后还说了句:“这就是下场”,但那句话之前到底说的是什么,就无人所知了。 蔡民此事书写于奏折报予凰主,连赞大凰子英明,凰主观后凰心大悦。 据说,凰主还当庭夸赞大凰子,直说大凰子有她年轻时的风范。 但据说只是据说,实情为何就不为人所知了。 是夜 二凰子的院子有一黑影进入,速度很快,连巡逻的守卫都没发现。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惩罚!”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二凰子的眼神晦涩难懂。 寂静的房间里压抑的都快使人血管爆裂了。跪着的那人浑身肌肉紧绷。 二凰子说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溢村的事再出状况,你就别回来了。” 暗暗松下一口气,那人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谢二凰子殿下,属下遵命!”说完便倒退着出去,一直到门口的拐弯处才转过身去。 那人依旧躲避着巡逻的侍卫,以跟来时相同的速度,迅速撤走。 自从视察完瑶河沿岸,蔡民便病重不起,两位殿下则繁事缠身,再也没有片刻闲时。 来时,凰主有命,诸事以大凰子殿下的命令为定。 瑶河上游堤坝垮塌的案子也呈上了御前,凰主亲批——彻查! 原本只打算安抚灾区民众,拨发粮食的行程,又加了一样江南堤坝垮塌的案子。 大凰子殿下日日前往堤坝勘察险情,亲自前往灾区安抚民众,夜夜案牍劳形审批各州县递上来的折子,饿殍遍野的瑶河两岸便渐渐恢复了生机。 大凰子殿下想百姓之所想,苦百姓之所苦,急百姓之所急,菲食薄衣、不舍昼夜,短短几月下来便瘦得不成人形。蔡民看在眼里又是叹气又是惋惜,对待大凰子殿下的态度再不复往日的刻薄,每隔几日便递折子上京,叙述大凰子殿下种种事迹,言辞间已是心服口服推崇备至,令凰主看了十分欣慰。 这日,蔡民又在书写递进京城的折子,与往常一样,边写边叹气,摇头惋惜不止。 蔡民的幕僚实在忍不住了,偷偷的朝正写着的折子看去,上面依旧是写的江南最近的灾情,以及大凰子殿下所做的功绩。 可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实事。 那大人到底是为什么惋惜的呢? 幕僚没敢问出口,在蔡民又一次的叹息过后,终于忍不住的问道:“大人因何事伤怀。” 蔡民答曰:“时势都在向好的状态发展,只有我还在蹭蹭的往下掉,一想到这可能是我最后能过的好日子,我这心里啊,就止不住的伤心呐!” 幕僚:“” 这什么跟什么啊! “大人这是说笑了了吧,都在这一个案子里带着,怎么可能有往上跑的跟往下蹿的,应该是要好一起好,要坏一起坏吧” “呵呵”蔡民笑了几声,没对幕僚解释什么。 这江南案的后续不管是好是坏,都没她蔡民什么事了。 京城里的大鱼打架,殃及了她这个小虾米,可怜她上头无人,让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到她头上了。 她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最终数落她罪状的时候,能给她加几个功绩,也好让她有将功抵过的资本。 大凰子殿下如此能干,衬托的二凰子殿下的平庸。二凰子殿下有些急了,脸色脾气就不怎么好了(。) 我家有小夫郎(十八) 这日,李竹跟着大凰子又去查看堤坝的情况,看完之后心情都很不错。 京城传来的消息说,钦天监已经预测到十日之内,瑶河两岸还会将下暴雨。 接到信后,大凰子急招民夫,赶紧加固瑶河上游几个还没垮塌的堤坝,对已经垮塌的堤坝也与几个工部来的官员商量了重建工程。 在江南遭灾,不少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时候。 大凰子殿下广发告示,急招民夫。 所有选上的民夫,每天可吃饱饭,还可每天下发三个馒头可带走。 要知道,朝廷虽然发下了赈灾的粮食,但粮少人多,许多人每天都是只有一碗粥,保证饿不死的。 现在,大凰子殿下招的民夫,每天可吃饱饭,还有余量可拿,这对家里有壮劳力,上有老下有下的人来说,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就算有的家里无拖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的那种人,也多少算是个机会,毕竟想笑吃的多点,就要去干活,干完活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这日,李竹跟着大凰子又去查看堤坝的情况,看完之后心情都很不错。 京城传来的消息说,钦天监已经预测到十日之内,瑶河两岸还会将下暴雨。 接到信后,大凰子急招民夫,赶紧加固瑶河上游几个还没垮塌的堤坝,对已经垮塌的堤坝也与几个工部来的官员商量了重建工程。 在江南遭灾,不少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时候。 大凰子殿下广发告示,急招民夫。 所有选上的民夫,每天可吃饱饭,还可每天下发三个馒头可带走。 要知道,朝廷虽然发下了赈灾的粮食,但粮少人多,许多人每天都是只有一碗粥,保证饿不死的。 现在,大凰子殿下招的民夫,每天可吃饱饭,还有余量可拿,这对家里有壮劳力,上有老下有下的人来说,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就算有的家里无拖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的那种人,也多少算是个机会,毕竟想笑吃的多点,就要去干活,干完活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这日,李竹跟着大凰子又去查看堤坝的情况,看完之后心情都很不错。 京城传来的消息说,钦天监已经预测到十日之内,瑶河两岸还会将下暴雨。 接到信后,大凰子急招民夫,赶紧加固瑶河上游几个还没垮塌的堤坝,对已经垮塌的堤坝也与几个工部来的官员商量了重建工程。 在江南遭灾,不少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时候。 大凰子殿下广发告示,急招民夫。 所有选上的民夫,每天可吃饱饭,还可每天下发三个馒头可带走。 要知道,朝廷虽然发下了赈灾的粮食,但粮少人多,许多人每天都是只有一碗粥,保证饿不死的。 现在,大凰子殿下招的民夫,每天可吃饱饭,还有余量可拿,这对家里有壮劳力,上有老下有下的人来说,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就算有的家里无拖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的那种人,也多少算是个机会,毕竟想笑吃的多点,就要去干活,干完活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这日,李竹跟着大凰子又去查看堤坝的情况,看完之后心情都很不错。 京城传来的消息说,钦天监已经预测到十日之内,瑶河两岸还会将下暴雨。 接到信后,大凰子急招民夫,赶紧加固瑶河上游几个还没垮塌的堤坝,对已经垮塌的堤坝也与几个工部来的官员商量了重建工程。 在江南遭灾,不少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时候。 大凰子殿下广发告示,急招民夫。 所有选上的民夫,每天可吃饱饭,还可每天下发三个馒头可带走。 要知道,朝廷虽然发下了赈灾的粮食,但粮少人多,许多人每天都是只有一碗粥,保证饿不死的。 现在,大凰子殿下招的民夫,每天可吃饱饭,还有余量可拿,这对家里有壮劳力,上有老下有下的人来说,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就算有的家里无拖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的那种人,也多少算是个机会,毕竟想笑吃的多点,就要去干活,干完活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这日,李竹跟着大凰子又去查看堤坝的情况,看完之后心情都很不错。 京城传来的消息说,钦天监已经预测到十日之内,瑶河两岸还会将下暴雨。 接到信后,大凰子急招民夫,赶紧加固瑶河上游几个还没垮塌的堤坝,对已经垮塌的堤坝也与几个工部来的官员商量了重建工程。 在江南遭灾,不少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时候。 大凰子殿下广发告示,急招民夫。 所有选上的民夫,每天可吃饱饭,还可每天下发三个馒头可带走。 要知道,朝廷虽然发下了赈灾的粮食,但粮少人多,许多人每天都是只有一碗粥,保证饿不死的。 现在,大凰子殿下招的民夫,每天可吃饱饭,还有余量可拿,这对家里有壮劳力,上有老下有下的人来说,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就算有的家里无拖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的那种人,也多少算是个机会,毕竟想笑吃的多点,就要去干活,干完活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这日,李竹跟着大凰子又去查看堤坝的情况,看完之后心情都很不错。 京城传来的消息说,钦天监已经预测到十日之内,瑶河两岸还会将下暴雨。 接到信后,大凰子急招民夫,赶紧加固瑶河上游几个还没垮塌的堤坝,对已经垮塌的堤坝也与几个工部来的官员商量了重建工程。 在江南遭灾,不少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时候。 大凰子殿下广发告示,急招民夫。 所有选上的民夫,每天可吃饱饭,还可每天下发三个馒头可带走。 要知道,朝廷虽然发下了赈灾的粮食,但粮少人多,许多人每天都是只有一碗粥,保证饿不死的。 现在,大凰子殿下招的民夫,每天可吃饱饭,还有余量可拿,这对家里有壮劳力,上有老下有下的人来说,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就算有的家里无拖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的那种人,也多少算是个机会,毕竟想笑吃的多点,就要去干活,干完活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这日,李竹跟着大凰子又去查看堤坝的情况,看完之后心情都很不错。 京城传来的消息说,钦天监已经预测到十日之内,瑶河两岸还会将下暴雨。 接到信后,大凰子急招民夫,赶紧加固瑶河上游几个还没垮塌的堤坝,对已经垮塌的堤坝也与几个工部来的官员商量了重建工程。 (。) 我家有小夫郎(十九) 有想要表忠心的,却也怕时疫沾染到自己身上,也有那不怕死的,愿意表忠心的,始终坚守在两位殿下的身边。 但说来也怪,那么多人在一起同进同出,可除了两位殿下病重,其余人等竟无一人在发病。 又一批太医抵达宅院,会诊后的结果依旧与之前一样。 好医好药都用过了,可两位殿下就是没有一点起色,这可不止愁坏了李竹等随同两位殿下同来的官员。 众位太医也都是焦心不已。 李竹站在大凰子的院落前,看着忙忙碌碌进出庭院的仆从与小厮陷入沉思。 难不成,大凰子真没做凰主的命! 上一世凤舞没考中春闱,自然也就没有入朝堂的资格。 但两江地区的这场洪灾,多少还是听了一耳朵的。 上一世也是两位殿下奉命一同南下,但上一世的的江南岸可没这一世这么小打小闹,而是牵扯的更广。 上一世没有李竹的献策,不知瑶河上游剩余的几个堤坝毁了大半,因受洪灾而流离失所的灾民还直接爆发了大规模的暴动。 两位凰子被困,凰主暴怒,虽说最后朝廷派兵,联合被困的两位殿下一同镇压暴动的灾民,可朝廷传的沸沸扬扬的赈灾,最后也落了个不了了之。 死了多少人,远在京城的凤舞不知道,可那个后续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每年朝廷都会拨款治理瑶河水患,大把大把的银子撒下去,朝廷要的就是每年多雨季节时,瑶河能消停点。 因当地官员上报瑶河淤泥太多,朝廷当年的拨款还多了将近一倍,说是要用于清淤与加固河道的。 结果却是,银子少的时候受灾的民众少,银子多的时候却直接出现灾民暴动了! 因牵扯案情较深,凰主下令彻查,可最后查出来的结果却使人目瞪口呆。 两江总督范余将朝廷下发的银子直接扣留了! 范余的三子是大凰子的侧夫郎,其人在府中的地位很高,这个高不只是他的位份,还包括他人在大凰子那很受宠,故此,范余与大凰子殿下的关系可以说十分亲密。大凰子对范余也是处处提点,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范余此人是大凰子那处阵营的。 范余为官还是很不错的,但其人却又有一个众人所知的毛病——贪财。 范余贵为两江总督,接连七八年截留了朝廷分发下来用以加固堤坝的银子,致使两江堤坝脆弱的堪比纸板,一戳就破。 大凰子与二凰子奉命前来赈灾,她害怕两位殿下查到此事,便又截留了五成赈灾款进献给大凰子,还遣了两个美人陪伴大凰子。 银子过手留一半与遣美相伴,原本在这些常常下江南的官员中很是常见。可这常见的状况,配上不常见的暴雨以及常年得不到养护的堤坝,便直接爆发了载入史册的江南岸灾民暴动案。 即使范余大叫冤枉,说是今年就只截留了赈灾款,治理河道的银子一点都没见,也阻止不了天下万民、朝中重臣请求陛下,要治范余重罪的折子。 毕竟一个接连七八年都在截留了朝廷分发下来用以加固堤坝银子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她那连续生财的链条断掉。 没人相信她,即使有一两个说她今年没贪银子的人出现,也会被众多说她只要确实贪过修堤坝银子就该去死的声音掩埋掉。 范余死了,本人凌迟,诛九族。 她是唯一一个因贪污便被诛了九族的官员。 大凰子殿下,不管是因治下不严还是其他的贪污赈灾款之类的罪名,她都被涂抹上黑色的染料写进了史册。 一个有黑料的凰子是不能作为下一任凰主的,再说还有数万万的灾民需要安抚。 最终,大凰子被贬为了庶民,囚禁致死。 而最终登上凰位的人,却是—— 二凰子 现在,范余因被大凰子殿下斥责没敢将手伸进赈灾款,堤坝也因李竹的献策而得以加固,灾民暴动什么的更是没定点兆头。 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 若无意外,评这段时间李竹在大凰子面前刷的好感度,等日后大凰子登基,不说一朝成神什么的平步青云总是少不了的。 可所有的好事,却被一个门槛给绊住了。 大凰子病重! 至于为何李竹只说大凰子病重,而不说两位殿下病重的原因,是因为 ——二凰子的病有了起伏。 两人病情相似,二凰子还比大凰子发病发的要早,可二凰子都开始向好的方向好转了。 而,发病晚,病情不如二凰子殿下凶险的大凰子,却在一步步加重病情,眼看着二凰子慢慢好转大凰子却已经开始昏迷不醒了。 因两人用的药都是一样的,太医们也是焦心不已。 还因找不到源头,众太医已经把病情加重的原因归集为,大凰子身体比二凰子身体要虚弱,加上前段时间不分昼夜的劳累,掏空了身体梭织的了。 有想要表忠心的,却也怕时疫沾染到自己身上,也有那不怕死的,愿意表忠心的,始终坚守在两位殿下的身边。 但说来也怪,那么多人在一起同进同出,可除了两位殿下病重,其余人等竟无一人在发病。 又一批太医抵达宅院,会诊后的结果依旧与之前一样。 好医好药都用过了,可两位殿下就是没有一点起色,这可不止愁坏了李竹等随同两位殿下同来的官员。 众位太医也都是焦心不已。 李竹站在大凰子的院落前,看着忙忙碌碌进出庭院的仆从与小厮陷入沉思。 难不成,大凰子真没做凰主的命! 上一世凤舞没考中春闱,自然也就没有入朝堂的资格。 但两江地区的这场洪灾,多少还是听了一耳朵的。 上一世也是两位殿下奉命一同南下,但上一世的的江南岸可没这一世这么小打小闹,而是牵扯的更广。 上一世没有李竹的献策,不知瑶河上游剩余的几个堤坝毁了大半,因受洪灾而流离失所的灾民还直接爆发了大规模的暴动。 两位凰子被困,凰主暴怒,虽说最后朝廷派兵,联合被困的两位殿下一同镇压暴动的灾民,可朝廷传的沸沸扬扬的赈灾,最后也落了个不了了之。 死了多少人,远在京城的凤舞不知道,可那个后续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每年朝廷都会拨款治理瑶河水患,大把大把的银子撒下去,朝廷要的就是每年多雨季节时,瑶河能消停点。 因当地官员上报瑶河淤泥太多,朝廷当年的拨款还多了将近一倍,说是要用于清淤与加固河道的。 结果却是,银子少的时候受灾的民众少,银子多的时候却直接出现灾民暴动了! 因牵扯案情较深,凰主下令彻查,可最后查出来的结果却使人目瞪口呆。 两江总督范余将朝廷下发的银子直接扣留了! 范余的三子是大凰子的侧夫郎,其人在府中的地位很高,这个高不只是他的位份,还包括他人在大凰子那很受宠,故此,范余与大凰子殿下的关系可以说十分亲密。大凰子对范余也是处处提点,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范余此人是大凰子那处阵营的。 范余为官还是很不错的,但其人却又有一个众人所知的毛病——贪财。 范余贵为两江总督,接连七八年截留了朝廷分发下来用以加固堤坝的银子,致使两江堤坝脆弱的堪比纸板,一戳就破。 大凰子与二凰子奉命前来赈灾,她害怕两位殿下查到此事,便又截留了五成赈灾款进献给大凰子,还遣了两个美人陪伴大凰子。 银子过手留一半与遣美相伴,原本在这些常常下江南的官员中很是常见。可这常见的状况,配上不常见的暴雨以及常年得不到养护的堤坝,便直接爆发了载入史册的江南岸灾民暴动案。 即使范余大叫冤枉,说是今年就只截留了赈灾款,治理河道的银子一点都没见,也阻止不了天下万民、朝中重臣请求陛下,要治范余重罪的折子。 毕竟一个接连七八年都在截留了朝廷分发下来用以加固堤坝银子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她那连续生财的链条断掉。 没人相信她,即使有一两个说她今年没贪银子的人出现,也会被众多说她只要确实贪过修堤坝银子就该去死的声音掩埋掉。 范余死了,本人凌迟,诛九族。 她是唯一一个因贪污便被诛了九族的官员。 大凰子殿下,不管是因治下不严还是其他的贪污赈灾款之类的罪名,她都被涂抹上黑色的染料写进了史册。 一个有黑料的凰子是不能作为下一任凰主的,再说还有数万万的灾民需要安抚。 最终,大凰子被贬为了庶民,囚禁致死。 而最终登上凰位的人,却是—— 二凰子 现在,范余因被大凰子殿下斥责没敢将手伸进赈灾款,堤坝也因李竹的献策而得以加固,灾民暴动什么的更是没定点兆头。 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 若无意外,评这段时间李竹在大凰子面前刷的好感度,等日后大凰子登基,不说一朝成神什么的平步青云总是少不了的。 可所有的好事,却被一个门槛给绊住了。 大凰子病重! 至于为何李竹只说大凰子病重,而不说两位殿下病重的原因,是因为 ——二凰子的病有了起伏。 两人病情相似,二凰子还比大凰子发病发的要早,可二凰子都开始向好的方向好转了。 而,发病晚,病情不如二凰子殿下凶险的大凰子,却在一步步加重病情,眼看着二凰子慢慢好转大凰子却已经开始昏迷不醒了。 因两人用的药都是一样的,太医们也是焦心不已。 还因找不到源头,众太医已经把病情加重的原因归集为,大凰子身体比二凰子身体要虚弱,加上前段时间不分昼夜的劳累,掏空了身体梭织的了。 有想要表忠心的,却也怕时疫沾染到自己身上,也有那不怕死的,愿意表忠心的,始终坚守在两位殿下的身边。 但说来也怪,那么多人在一起同进同出,可除了两位殿下病重,其余人等竟无一人在发病。 又一批太医抵达宅院,会诊后的结果依旧与之前一样。 好医好药都用过了,可两位殿下就是没有一点起色,这可不止愁坏了李竹等随同两位殿下同来的官员。 众位太医也都是焦心不已。 李竹站在大凰子的院落前,看着忙忙碌碌进出庭院的仆从与小厮陷入沉思。 难不成,大凰子真没做凰主的命! 上一世凤舞没考中春闱,自然也就没有入朝堂的资格。 但两江地区的这场洪灾,多少还是听了一耳朵的。 上一世也是两位殿下奉命一同南下,但上一世的的江南岸可没这一世这么小打小闹,而是牵扯的更广。 上一世没有李竹的献策,不知瑶河上游剩余的几个堤坝毁了大半,因受洪灾而流离失所的灾民还直接爆发了大规模的暴动。 两位凰子被困,凰主暴怒,虽说最后朝廷派兵,联合被困的两位殿下一同镇压暴动的灾民,可朝廷传的沸沸扬扬的赈灾,最后也落了个不了了之。 死了多少人,远在京城的凤舞不知道,可那个后续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每年朝廷都会拨款治理瑶河水患,大把大把的银子撒下去,朝廷要的就是每年多雨季节时,瑶河能消停点。 因当地官员上报瑶河淤泥太多,朝廷当年的拨款还多了将近一倍,说是要用于清淤与加固河道的。 结果却是,银子少的时候受灾的民众少,银子多的时候却直接出现灾民暴动了! 因牵扯案情较深,凰主下令彻查,可最后查出来的结果却使人目瞪口呆。 范余的三子是大凰子的侧夫郎,其人在府中的地位很高,这个高不只是他的位份,还包括他人在大凰子那很受宠,故此,范余与大凰子殿下的关系可以说十分亲密。大凰子对范余也是处处提点,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范余此人是大凰子那处阵营的。 (。) 我家有小夫郎(二十) 据说二凰子殿下听说李竹等人闯了大凰子殿下的内室,怒极攻心直接晕倒了。 不管这晕倒是真是假,总之最终的结果方便了李竹她们。 闹着与大凰子殿下共进退,霸占了大凰子殿下的周围所有空隙。 同吃、同睡,就连大凰子的药熬好了她们都要尝一口。 不知是不是她们的诚心感动了上苍,大凰子的病情竟然有了起色。 听到太医的诊断,翰林院编修赵普激动的抓住了李竹的手臂,嘴里激动的说着:“见效了见效了不行,要抓住那人!一定要抓住那人” 听到太医的诊断,李竹的心里也在不断地狂吐槽。 她能把这么多人聚集到一起,不要命的围着大凰子。固然有这些人都有着不甘平凡向上爬的心愿。 最重要的是,她给这些人说了一个秘事,一个只有李竹自己知道的秘事 在大闹大凰子院落的前一天傍晚,用过饭后,李竹正沿着园子里的人工湖来回踱步,想着该怎么把现在的局面扭转过来。 可思索半晌还是毫无头绪心中异常焦急,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正想着回去,却看到一个翰林院的同僚跟她相对着而来也在沿着河岸踱步。 此人正是翰林院编修赵普,常在一个部门办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人,见面不可能不打个招呼。 果然,赵普老远就看到她了,这会正加大步伐向她靠近,还高声向她打着招呼:“原来凤大人也常来此,下官失礼了。” 李竹摆手,示意对方不用多礼。 两人一看就不是事多的人,现下见了面,也不好意思打过招呼就走,于是便一起走了两步,东扯西扯了一通。 若是以前,凭凤舞的家世,还有她现在的官职,遇上她赵普非要上赶着巴结一通不可。 可自从她们扒上大凰子,又一起经历的大凰子病重,有可能嗝屁的事情后,这位往常最喜欢向上爬的赵大人,也失了进取心。 因为她们都知道,要是大凰子真一病不起了,她们这些人就是扒上再大的官也没用,除非那个人是凰主。 待会会替换!!! 有想要表忠心的,却也怕时疫沾染到自己身上,也有那不怕死的,愿意表忠心的,始终坚守在两位殿下的身边。 但说来也怪,那么多人在一起同进同出,可除了两位殿下病重,其余人等竟无一人在发病。 又一批太医抵达宅院,会诊后的结果依旧与之前一样。 好医好药都用过了,可两位殿下就是没有一点起色,这可不止愁坏了李竹等随同两位殿下同来的官员。 众位太医也都是焦心不已。 李竹站在大凰子的院落前,看着忙忙碌碌进出庭院的仆从与小厮陷入沉思。 难不成,大凰子真没做凰主的命! 上一世凤舞没考中春闱,自然也就没有入朝堂的资格。 但两江地区的这场洪灾,多少还是听了一耳朵的。 上一世也是两位殿下奉命一同南下,但上一世的的江南岸可没这一世这么小打小闹,而是牵扯的更广。 上一世还没有李竹的献策,不止瑶河上游剩余的几个堤坝毁了大半,因受洪灾而流离失所的灾民还直接爆发了大规模的暴动。 两位凰子被困,凰主暴怒,虽说最后朝廷派兵,联合被困的两位殿下一同镇压暴动的灾民,可朝廷传的沸沸扬扬的赈灾,最后也落了个不了了之。 死了多少人,远在京城的凤舞不知道,可那个后续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每年朝廷都会拨款治理瑶河水患,大把大把的银子撒下去,朝廷要的就是每年多雨季节时,瑶河能消停点。 因当地官员上报瑶河淤泥太多,朝廷当年的拨款还多了将近一倍,说是要用于清淤与加固河道的。 结果却是,银子少的时候受灾的民众少,银子多的时候却直接出现灾民暴动了! 因牵扯案情较深,凰主下令彻查,可最后查出来的结果却使人目瞪口呆。 两江总督范余将朝廷下发的银子直接扣留了! 范余的三子是大凰子的侧夫郎,其人在府中的地位很高,这个高不只是他的位份,还包括他人在大凰子那很受宠,故此,范余与大凰子殿下的关系可以说十分亲密。大凰子对范余也是处处提点,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范余此人是大凰子那处阵营的。 范余为官还是很不错的,但其人却又有一个众人所知的毛病——贪财。 范余贵为两江总督,接连七八年截留了朝廷分发下来用以加固堤坝的银子,致使两江堤坝脆弱的堪比纸板,一戳就破。 大凰子与二凰子奉命前来赈灾,她害怕两位殿下查到此事,便又截留了五成赈灾款进献给大凰子,还遣了两个美人陪伴大凰子。 银子过手留一半与遣美相伴,原本在这些常常下江南的官员中很是常见。可这常见的状况,配上不常见的暴雨以及常年得不到养护的堤坝,便直接爆发了载入史册的江南岸灾民暴动案。 即使范余大叫冤枉,说是今年就只截留了赈灾款,治理河道的银子一点都没见,也阻止不了天下万民、朝中重臣请求陛下,要治范余重罪的折子。 毕竟一个接连七八年都在截留了朝廷分发下来用以加固堤坝银子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她那连续生财的链条断掉。 没人相信她,即使有一两个说她今年没贪银子的人出现,也会被众多说她只要确实贪过修堤坝银子就该去死的声音掩埋掉。 范余死了,本人凌迟,诛九族。 她是唯一一个因贪污便被诛了九族的官员。 大凰子殿下,不管是因治下不严还是其他的贪污赈灾款之类的罪名,她都被涂抹上黑色的染料写进了史册。 一个有黑料的凰子是不能作为下一任凰主的,再说还有数万万的灾民需要安抚。 最终,大凰子被贬为了庶民,囚禁致死。 而最终登上凰位的人,却是—— 二凰子 现在,范余因被大凰子殿下斥责没敢将手伸进赈灾款,堤坝也因李竹的献策而得以加固,灾民暴动什么的更是没定点兆头。 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 若无意外,评这段时间李竹在大凰子面前刷的好感度,等日后大凰子登基,不说一朝成神什么的平步青云总是少不了的。 可所有的好事,却被一个门槛给绊住了。 大凰子病重! 至于为何李竹只说大凰子病重,而不说两位殿下病重的原因,是因为 ——二凰子的病有了起伏。 两人病情相似,二凰子还比大凰子发病发的要早,可二凰子都开始向好的方向好转了。 而,发病晚,病情不如二凰子殿下凶险的大凰子,却在一步步加重病情,眼看着二凰子慢慢好转大凰子却已经开始昏迷不醒了。 因两人用的药都是一样的,太医们也是焦心不已。 还因找不到源头,众太医已经把病情加重的原因归集为,大凰子身体比二凰子身体要虚弱,加上前段时间不分昼夜的劳累,掏空了身体所致的了。 一群眉头紧缩的太医又匆匆钻进了大凰子的院落,从大凰子发病至今,就没有好转的时候,同用一个药方的二凰子已经开始好转了。 要是真出了他们都不敢想的状况,她们也真没法交代。 毕竟两个凰子一样的病同一个药方,怎么大凰子的没好,二凰子的病症却好了呢。 到时,凰主在责问她们是不是没有尽心尽力治疗大凰子,她们就讨不了好了。 李竹紧紧的攥了攥拳头,默默地给自己打了打气,最终还是再次进了大凰子的内室。 走进室内,空气里满满都是酸腐的臭气配着味道古怪的药味,让人闻之欲呕。 再往里去,原本还以为有不少人在,刚刚她还看到有不少太医进来了呢。 谁知进去一看,却发现太医的声音是在大凰子内室旁边的耳房里传来的,而大凰子的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 李竹没在管这事,直接走进床边一看,之间躺在床里的大凰子脸色灰紫、蜡黄,隐隐透着黑色,眼眶已近彻底凹下去了,嘴唇干裂,可见大凰子现在的身体却是极度缺水的,就是不知道没人给大凰子喂水是因为太医的嘱咐,还是因为其他的。 前几天还见的人,再次相见,脸上一点也无人色。 原本只是劳累导致的消瘦,变成了让人一看就能看出不久于人世的枯槁来。 一个端着药碗的仆从,低着头快步进来,一眼就看到站立在大凰子床边的李竹,脸色不由一变,说道:“凤大人因何在此,之前殿下说过,不见任何人!” “某原本打算求见殿下的,但因门前无人阻拦,还以为是殿下默认了,所以才走了进来。”对着这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仆从,李竹不慌不忙的答道。 那人冷笑,启唇说道:“别以为”还没说完就听到床上的人发出了极为不雅的声响。 那人慌忙奔过去,凑到床前,对着大凰子一叠声的呼唤:“殿下、殿下、殿下可有好点”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李竹屏住呼吸也凑了上来,那仆从身子一扭,正好挡住李竹的视线,侧过头来,对着李竹说道:“殿下还没清醒,凤大人有什么事也不用急着找重病在床的殿下决定吧。” 说完后,一双眼如鹰般的看向她。 刚刚李竹一眼就看清了大凰子现在的状态,对于这个挡着自己的仆从也没再说什么。 至于这种把她当敌人的态度李竹也没怎么特别的反应,她要的是大凰子殿下的好感,她身边仆从的态度,还是一个之前从没见过的仆从的态度,她是无所谓的。 刚刚那一眼,配着那一声不雅的声音,李竹已经发现这个被太医说是时疫的病是什么病了。 痢疾! 这确实是具有传染性的疾病,也可以被说成是时疫。 看来墨玉给的建议还是不错的 至于为什么墨玉之前就给李竹说过也可能是痢疾,但李竹还要亲自来看一看才确定是不是那种病,则是因为,当时给李竹说预防瘟疫的时候,墨玉也没确定他们此次南下到底会不会得病。 至少在凤舞的记忆当中,这次赈灾是没有发生瘟疫的。 而当时墨玉给她讲古代几种常见的瘟疫治疗方法时,挑出来的便是疟疾、痢疾、鼠疫以及流行性感冒! 水痘天花之类的也是瘟疫,但要说洪灾过后最容易得得病,却不是那些。 洪灾过后一般爆发的大规模瘟疫主要是因受凉,饮用不洁食水加上蚊虫叮咬导致的。 刚刚李竹进去看了眼大凰子,发现她好像已经严重脱水了,却还在下泄。 所以这病八成就是痢疾了。 准不准她不知道,唯一知道了就是,大凰子没感冒 现在最难的不是要知道大殿下得了什么病,而是痢疾在太医们知不知道大凰子是得得痢疾。 刚刚出来的时候,耳朵里隐约听见那个端着药碗的仆从在训斥守在殿下身旁的小厮 看样子下次,她是没法顺利潜进殿下的内室了。 夜已深,回到房间后,李竹却并未迫不及待的上榻,反而立于窗边沉思。 按太医的话来说两位殿下都时得了时疫,也就是痢疾。 治着治着一个快好了,一个却还在病情加重,这真的是病重的那个身体虚弱的原因吗 是夜,二凰子的院落,一个仆从端着药碗却没去厨房而是躲闪着巡逻的人,悄悄的来到一个建在湖面上的凉亭上。 一人背手而立,听到脚步声也没转身,只是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太冒险了,你为什么不劝阻!” 那个端着药碗的人,同样压低声音回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据我们的人来报,大凰子手中好像掌握了什么证据。” “那殿下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那声音还是很生气,一点都没被来人的说法安抚住。 “这是殿下自己决定的事”(。) 我家有小夫郎(二十一) 既然如此 “来人!”李竹高声道。 大凰子的院子没人会听一个六品小官的吩咐,所以在李竹话音落后,出来的小猫两三只都是李竹平时的仆从。 看了进来的人李竹也没在意,反正她也不是要用这些人,来决定事情的最后结果。 “你去外院找吴将军,就说,这里有人胆敢谋害大凰子!”李竹话一出口,就发现有好几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李竹抬眼扫视一圈,那些之前还盯着她的人,连忙转过去头。 听到吩咐的仆从站在那踌躇片刻,最后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李竹身边跟着的仆从都不是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对着她没多大效忠的忠诚。 不是自己的亲信就是不好用。 不大的厢房里或坐或站有十几人,可愣是让厢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不知其他人的心情如何,李竹现在到是很放松,找出了问题的根源,解决问题也是早晚的事。 二凰子的内室,这段时间被疾病折磨的不轻的二凰子也瘦了很多,蜡黄的脸上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听到仆从传过来的消息便从榻上站了起来。 仆从屏住呼吸,在没得到主子吩咐的时候依旧给在地上纹丝不动。 二凰子站在窗边沉思,脑中回放着刚刚听到的消息。 凤舞!凰公府的大小姐,凤琴的姐姐对吧!她还是小看了那人 “更衣!”多想无益,事情出了差错便应该去补救,实在补救不了,那她就把所有的事全部推翻! 没什么人能阻碍她! 腿有些麻,李竹刚想找个椅子来坐,就听到守在门口的小厮上报的声音:“大人,吴将军到了。” 李竹忙说:“快请。”自己赶忙迎了出去。 屋内众人也一呼啦跟着动了起来。 小厮掀开帘子,两边的人走了个对脸,李竹先抱拳躬身下拜,:“大人!” 吴将军本名吴雄,官拜武卫将军,四品禁卫军,乃是凰主专门派来保护两位殿下的,所以一听到仆从的传话,便直接带着人进来了。 吴将军是武官,平时跟文官没什么交情,也不干什么拉帮结伙的事,是标准的凰主党,谁拉都没用,人家只忠诚凰主。 这样的人虽说官职注定不会太高,人缘不会太好,但富贵长远,凰主敢用一天就没什么人干下他面子。 吴雄四品,李竹六品,见面李竹先下拜天经地义。 只是李竹还没拜下去,就听对面的吴将军大着嗓门吼道:“那么多礼干什么!都起来,先告诉老子,是谁说有人谋害大凰子的!凶手是哪个?!” 声音宏亮,说话粗鲁,看似没什么脑子,却心细如发。 没人想在另一个人面前低下自己的头,能不弯腰就不弯腰吗? “吴将军,目前还没找到谋害大凰子的凶手。”李竹说道。 吴雄转过身双眼一瞪,大嗓门吼道:“没找到,你如何敢说是有人谋害大凰子的!” 门外传来一声轻咳,二凰子的声音也在咳嗽声落下后响了起来:“孤也行知道,凤大人是凭着什么身份,竟敢大言不惭的说这种话。” 李竹转头望去,门口垂下来的帘子已被掀了起来,二凰子穿着一身月白的七成新衣裳,在仆从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那衣裳应该是之前二凰子的旧裳,只是之前穿着合身,在病过那么一场之后,以前合身的衣裳便显得肥大起来,使穿着它的人,看上去显得弱不禁风的。 一群各怀心思的人又呼啦啦站起来,对刚走进来的二凰子下拜行礼,二凰子脸上带笑,摆着手说:“众位不用多礼”说完后,又将目光对上李竹,继续说道:“孤刚刚的问题,凤大人可否为孤解惑!” 李竹用两根手指摸了下鼻子,抿了下嘴,说道:“二凰子殿下请上座,至于您说的问题,下官既然敢说,就一定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哎!这就是出头鸟的好处,谁来都会把目光放到她身上。 但,有些事实在是不得不为! 二凰子搭在仆从手臂的手暗暗收紧,垂了垂眼,最终却什么没说,只在堂上坐了下来。 其他人按官位大小依次就坐,几个官职较小的没摊上椅子,坐在了小厮搬来的凳子上,反正没人撵他们。 再说都绑在一条绳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毕竟真要是事情落败了,也总要他们做个明白鬼吧! 还有,秘事什么的他们也想听一耳朵啊 李竹就之前同僚病情的发现,在联合太医们的诊断,得出最后的结果。 精简成一句话就是,她们与大凰子同吃同卧,一位生病的官员却被诊出了饮食不洁,所以一定是有人想要谋害大凰子。 原本想要听秘事的众人,一脸懵圈的看着李竹,她们想听耳朵不是这个。 她们要听真的秘事。 一众人的目光里全都透漏出这种诉求。 李竹以真诚的目光与她们对视,强烈表达着,她说的是真话。 真话! 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真话没人相信! “众位大人与大姐姐同吃同卧,生了病就说是有人谋害大姐姐,凤大人你这理由太牵强了吧。”二凰子轻声说道,说完又看向曲大人,继续道:“曲大人就没在外进食?” “下官、下官,下官没,没有,自从进了大凰子的院子,下官没、没在他处吃过其他的食物”曲大人在二凰子的注视下,心惊胆战的回着话,脑中飞快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想到有一次自己好像吃过一次扣肉,但那是什么时间吃的,自己怎么给忘了?! 越想越心虚,越想越急,曲大人脸上头上都在不停冒汗,抖着手拿着帕子擦拭。 二凰子收回盯着曲大人的视线,转而看向李竹,又说道:“你们谁说的都有理,可也都不能当成证据,现在凤大人却斩钉截铁的对众位大人说了,还把吴将军叫了过来,凤大人到底想要做什么!目的何在!”(。) 我家有小夫郎(二十二) 感觉二凰子的视线不再盯着她了,曲大人不由松了口气,在之后又听到二凰子的问话,也转头看向了李竹。 是啊!所有的事都是凤大人说的,真真假假,谁人又清楚呢! 凤大人不会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故意做出这些事的吧! 那她 那会不会就是个倒霉的冤大头呢! 想到此曲大人看向李竹的视线也变了味道。 李竹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对二皇子一拱手,说道:“下官管的不是刑部,也不是个事事周全的人,下官只效忠凰主,现在大凰子病倒,凰主一定焦心不已,下官自当为主分忧;下官发现的事,不管是不是证据确凿,是不是因为出自一点小事所导致的,下官都不在意,下官会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若是大凰子病体依旧不佳,下官这颗项上人头可立即奉上,可若是大凰子的病情好转”李竹没说完其他的话,转而再次拱手下拜:“下官只求大凰子凤体安康!” 曲大人听完李竹的话,立马收回自己怪异的目光。 想爬的高,就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她们都是这样的人,看来凤大人实在是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结果都是希望大凰子好。 二凰子眼光锐利的盯着李竹的头顶,片刻后收回目光,站起身道:“既然凤大人是带着这种想法办事的,孤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说完示意仆从把自己扶起来,指了指大凰子的卧床,说:“扶孤去看看大姐姐。”坐在一旁努力把自己当背景板的太医们刚忙说:“不可不可,二凰子千万不可!” 二凰子拉下脸来,说:“谁说的不可!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竟然想挡着孤,不让孤去看自己的姐姐!” 那名出声劝阻的太医,被吼的下了一条,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太医院院正弹了弹衣袍,也跟着说道:“殿下,请听下官一言。” 太医院院正的医术高超,二凰子还是愿意给她一个脸面的,“那孤就要听听院正,到底是说的什么了。” 说完转身就走,方向还是大殿下内室的内室。 院正很识相,用脚尖踢了下跪着的那个太医,转身疾步跟上二凰子的步伐,远远的还传来院正给二凰子说的话:“病,体弱,易感染,相同病症也不可常呆在一起,毕竟,那是时疫,对两位殿下都好”二凰子慢腾腾的走着,在快拐到大凰子卧房的拐角处停了下来,说道:“既然是对大姐姐有好处,那孤就不进去了,就在这给大姐姐请个安吧。”说完推开仆从的手,正了正衣裳,端端正正的行了个标准的礼,起身后,才转回身,这次走的方向却是通往院外了。 李竹等人还维持着躬身下拜的姿势,直到二凰子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为止。 那还跪在地上的太医悄悄的抬起了头,发现二凰子走远了,才长出一口气,年纪轻轻的人,却像一个老者一样颤巍巍的站起身。 看到她这样,不知是谁没有憋住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太医连忙看向发声处,却发现自己目光所到之处所有人都严肃着脸。 位份小官职低,那太医也不敢说什么,肚子里大声喊着让嘲笑她的人喷嚏连连,脸上却也跟着严肃起来了。 李竹抬头看向二凰子走后官职最大的人,吴将军。 吴将军从二凰子进来就没再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会李竹看向吴将军所在的地方时,却发现吴将军正眯着眼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立马就要睡过去一样。 一个可以维持自己家族长久不衰,并被凰主信得过的将军,不可能是个就知道吃饱睡、睡饱吃的将军。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将军,都不是现在的李竹可以过问的。 像是什么也没发现,李竹轻声唤着疑似睡着了的人。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生生没有人回应。 李竹依旧不急,正要再唤,吴将军身旁站着的人轻推了一下人,好似被惊醒般,吴将军猛然跳了起来,嘴里喊着:“何人胆敢来犯!” 之前推她的那个官员,被她的声音吓得脸都僵了。 李竹上前一步,说道:“吴将军,下官说的你认为可好。” “什么?”听到李竹问的话,吴将军疑惑问道。 她什么都没听到,难不成刚刚自己真睡着了,要不怎么会漏了人家对自己说的话。 不管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她说的话,最后都必须要重复一遍,所以真相是,李竹什么也没说,直接问“下官说的你认为可好”! 李竹说:“下官是想将所有伺候大凰子的仆从、小厮都先抓起来,等大凰子醒来后有什么吩咐,在说怎么处置这些人,至于抓起的人,则需要吴将军帮忙派人看管,另外大凰子身边也需要有人守卫” “守护殿下的安危,是大家的职责;至于又不听话的人,我也是可以帮你看管的,再有其他的,你说了我也是不懂的。”吴雄模棱两可的说。 “如此变好。”李竹笑着说道。 本来她就只是打算将自己所做的事过个明面,其他的只要她拿殿下的安危说事,这里的任何人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的。 大凰子院中的小厮、仆从被人从各个地方赶了出来,表面上看没人知道一会要发生什么。 但李竹敢保证,暗害大凰子的那人一定知道了以后他们将会有什么处境! 真希望那人望风而逃。 可凭那人的手段,李竹知道他这会只会不动声色。 绝不可能有其他的动作! 果然,按照名册点名,所有人都出来了,早就等在一旁的侍卫把小厮、仆从按照性别划分,撵到一旁,准备一会分开关起来。 除了凶手,其他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是伺候大凰子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遇事不慌乱的本事,不少人都跪在了地上,嘴里喊着饶命、冤枉 即使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到是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家有小夫郎(二十三) 看着慌乱成一团的人,李竹上前说:“无论有何冤屈,等三日后殿下醒过来再说。” 即使李竹如此说了,还是有人小声的哭喊道:“饶命大人、大人饶命,奴奴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没再管那些人的哭喊,李竹挥挥手,那些侍卫压着人去了指定好的院落,到地方后,把人往门里一推,全推进去后,便咔嚓一声把门锁上,任里面的人如何哭喊,守着门的侍卫,都纹丝不动。 看完整个过程,李竹又开始好奇吴雄吴将军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将军了。 至少表面上看,他手下的士兵都是好样的! 待会会替换!!! 据说二凰子殿下听说李竹等人闯了大凰子殿下的内室,怒极攻心直接晕倒了。 不管这晕倒是真是假,总之最终的结果方便了李竹她们。 闹着与大凰子殿下共进退,霸占了大凰子殿下的周围所有空隙。 同吃、同睡,就连大凰子的药熬好了她们都要尝一口。 不知是不是她们的诚心感动了上苍,大凰子的病情竟然有了起色。 听到太医的诊断,翰林院编修赵普激动的抓住了李竹的手臂,嘴里激动的说着:“见效了见效了不行,要抓住那人!一定要抓住那人” 看到其他同僚漏出跟赵普相同的神色,李竹不由得把眼睛又眯了眯。 听到太医的诊断,李竹的心里也在不断地狂吐槽。 她能把这么多人聚集到一起,不要命的围着大凰子。固然有这些人都有着不甘平凡向上爬的心愿。 最重要的是,她给这些人说了一个秘事,一个只有李竹自己知道的秘事 在大闹大凰子院落的前一天傍晚,用过饭后,李竹正沿着园子里的人工湖来回踱步,想着该怎么把现在的局面扭转过来。 可思索半晌还是毫无头绪心中异常焦急,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正想着回去,却看到一个翰林院的同僚跟她相对着而来也在沿着河岸踱步。 此人正是翰林院编修赵普,常在一个部门办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人,见面不可能不打个招呼。 果然,赵普老远就看到她了,这会正加大步伐向她靠近,还高声向她打着招呼:“原来凤大人也常来此,下官失礼了。” 李竹摆手,示意对方不用多礼。 两人一看就不是事多的人,现下见了面,也不好意思打过招呼就走,于是便一起走了两步,东扯西扯了一通。 若是以前,凭凤舞的家世,还有她现在的官职,遇上她赵普非要上赶着巴结一通不可。 可自从她们扒上大凰子,又一起经历的大凰子病重,有可能嗝屁的事情后,这位往常最喜欢向上爬的赵大人,也失了进取心。 因为她们都知道,要是大凰子真一病不起了,她们这些人就是扒上再大的官也没用! 除非那个人是下任凰主! 可若无意外,在大凰子真那个什么了之后,最有可能爬上凰主之位的就是二凰子。 选上大凰子效忠的这伙人,都没从二凰子的身上看到有接纳敌方阵营官员的美德。 所以,现在就是好些人都在等,等着大凰子嗝屁,或是清醒后带着荣耀回京! 没心思闲逛的两人,相互告辞,转身背道而驰。 可没走几步李竹发现有一仆从转身背对着她,正扶着树干不知道在做什么。 没打算多管闲事,李竹准备绕道回房,可那扶着树干的人也正好转身,看到李竹严肃着脸,那人顿时便一矮身跪了下来,哆嗦着声音说道:“奴奴该死,奴奴该死,奴奴污了凤大人的眼,请凤大人责罚” 李竹:“”这人干什么了,她什么都没看到!请的什么罪? “你这是怎么回事?”她总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那人低着头看不清脸色,依旧哆嗦着的声音说:“奴奴有些吃坏肚子了,实在没忍住,这才、才” 没忍住吐了吧! 幸亏她那会的好奇心没那么重,要是刚刚一个好奇心过来,她转过去看了 呵呵,她没敢往下想。 皱着眉头,李竹忍住自己往下想的思绪,摆着手对那人说:“行了行了,别说了,你自己把这附近清理好” 说完转身就走。 那人依旧跪在地上,看到李竹没有责罚她的意思,连忙答应:“是是,奴奴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那人跪在那,直到听不见李竹的脚步声才站起身子,拍了拍受惊不小的心脏,忙不迭的去处理她制造出来的污物了。 李竹没想在管那人怎么处理的那事,只是恰巧在走廊拐弯处拐弯是,眼角余光往那地方一撇。 紧接着便连身子都转过去了。 瞪大双眼,李竹看着那人弯腰蹲在湖边,用手捧着湖里的水在喝。 喝完还洗了把脸,站起身想要离开,刚走了两步,却又回去,又在蹲下来,喝了些水 呆站在那里的李竹脑海里反复的出现一个疑问,既然药是对的,相同病症的两个人还有一个病情好转了,会不会其实另一个人的病也在好转,只不过每次好转的时候都会在病上一回! 周围都是太医,那些想要害大凰子的人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毒,而是用些不是毒药胜似毒药的东西呢? 比如说——不感觉的食物与水! 疑问的种子只要冒出来了,在没得到答案的时候,只会使种子越长越的,而绝不会无缘无故消失。 呆在自己房间里的李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忍了又忍,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跑了出来。 她想要证实这个疑问。 可是怎么去找答案呢? 这样对大凰子的人,是不会把自己做的事摆在明面上的。 想来想去,李竹想到了刚刚还分别不久的那个人 赵普! 赵普摇着头,对对面坐着的李竹不住的摇头,说道:“不可能的!凤大人,大凰子的药是有专人煎煮,药方也是好几位太医一起核对的,不可能有人可以害得了大凰子!” 要说出口的疑惑,在马上冲出口的瞬间被李竹咽了回去,看着对面紧盯着的她的赵普,李竹斩钉截铁的说:“是真的,是水的问题,我看到大凰子院中的仆从在湖中汲水!” 赵普嗤笑了一声,说:“那能说明什么?只是有仆从从湖中汲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李竹:“大凰子用的水都是玉泉山上的泉水,她不可能用从湖中汲取来的水,所以这取水的人一定有问题!” 赵普看着李竹,脸色认真的说:“凤大人,首先,整个府里的侍卫、仆从、小厮日常需要的水,若是无主子特别赏赐都是从湖里现汲取的出来的水;所以殿下院中的仆从从湖里直接汲水很正常。” 李竹有些烦躁,她还是用的肯定句,说的有人想要害大凰子呢,这个赵普都可以找出这么多的理由去反驳她。 要是她说的是之前她想到的那个疑问,这个赵普会不会连解释都不听她解释,而直接说她累了想要睡,来撵她走啊!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太牵强,但在殿下病重的时候,不该任何不正常的事情都该被怀疑吗? 李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再次说:“赵大人,你要信我,那个点真不是仆从需要水的时间,” 赵普也是快被这个年龄比她小,官职比她高的新科状元逗笑了,无奈的继续说:“凤大人,这不是我信不信你!而是你说的这件事没人会相信!” 看着赵普认真的神色,李竹闭了闭眼,内心叹息一声,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站起身甩了甩衣袖,说道:“凤某告辞!” 赵普也叹了口气,跟着站起身来,心下很是遗憾。 说真的,她还真想这位凤大人能找到好的理由可以说服她呢! 毕竟,她们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可惜 李竹在前,赵普在后,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李竹突然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赵大人不想要赌一把吗?毕竟赢了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而输了还能比现在更惨吗?!” 说完李竹没在停留,直接大步离开。 身后的赵普脑中却在循环播放着李竹的那句话,赌一把、赌一把、赌一把! 到底——要不要赌一把呢! “凤大人” 身后传来喊声,李竹停住了脚步,脸上慢慢的浮现了止都止不住的笑容 没想到啊,她真是误打误撞,谁知却撞对了门。还真是有人在大凰子需要水中做文章 大凰子的病情好了一天,转天却又开始急转直下。 不过这回李竹他们便没有一开始的慌张了。 因为有位同僚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太医就在眼前随便找到一位,让她诊治,那太医在把脉的时候神色就开始不对劲了。 她们是医,人常出的那几种病症大夫们都会清楚是因何导致的,她们作为太医了解的则是更清楚。 现在她手中把脉的这个小官员,脉象症状很明显的就是就是肠胃出了问题,而导致肠胃出问题的原因,则是明晃晃的的对她说——她是入口了不洁的东西导致的。 而这不洁的问题不大,之所以这位官员会出现这么重的问题,是因为,那人体质过弱导致的。 可她身为太医,对一个明显是吃错东西导致腹泻的官员,把个脉都把了这么久的原因,则是因为 ——这人可是大闹着要与大凰子殿下共进退的人! 她吃的东西都是大凰子也需要吃的,若是这个官员吃的东西不洁,那同吃一锅饭的大凰子,吃的东西是干净还是不干净——还用再说吗?! 李竹紧盯着把脉的太医,看着那太医把手放在脉息上良久没动,额头的汗却蹭蹭直冒,眼神也开始漂移不定,便笑着在一旁问道:“大人,曲大人是得了什么病症?”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那太医听到李竹的问话眼神更飘忽了,嘴里说道:“这、这”到底说还是不说! 太医心下焦急不已,最终却脸色一怔,拱手说道:“下官不才,只在脉息上查出曲大人体质过弱”那太医还没说完,就看到李竹的神色变了变,赶紧又在后面加了句:“还是在找几位上官一同诊治为好。” 话音落下,就看到刚刚还变了脸色的凤大人,脸色又成了一开始的笑眯眯,不由得在自己肚子里狂吐槽起来。 “劳烦钱太医了,不过还是请钱太医稍候片刻,先给曲大人开些调理身体的方子,某再去请院正过来。”李竹笑眯眯的对这个苦着脸的钱太医说道。 内心狂吐槽的钱太医脸上还带着笑,嘴里不住的说:“应该的、应该的”真是应该个鸟啊! 这群杀人不见血的政官们,想找死别拉上她呀! 真是倒霉! 李竹没管钱太医内心的吐槽,给赵普使了个眼色,有对曲大人点了点头,便去一旁的耳房找太医院院正去了。 赵普看着急慌慌跑到一旁的桌上斟酌药方的钱太医,又跟曲大人对了个眼神,两人都漏出了松一口气的表情。 可以找到破绽就好,因为有破绽就能有解救的办法,有解救的办法,他们就可能还能得到出路! 因为两位凰子生病,凰主便把太医院正副院正都给派来了,随同的大部分太医都是太医院成名多年的太医;李竹去了一趟太医们的聚集处,把值守的太医都请到了大凰子的院子,不过他没说是给谁看病。 太医们一听是去大凰子的院子,也没推辞,毕竟事涉大凰子,便都急慌慌的凑一堆来了。 到了之后,看到发病的并不是大凰子,有几个太医顿时便竖起了眉毛。 但是,当官多年什么都没学好,圆滑做人不得罪任何一个的处事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给这些人穿小鞋,表面上却也去给曲大人把了脉。 这一把脉,脑子灵活的便都开始神色严肃了,脑子不灵活的看到其他同僚的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 我家有小夫郎(二十四) 两人无声对视了片刻,又一同掉转目光看向斜靠在软枕上的人。 大凰子还是一脸病容,在两双四只眼睛的注视下也没一点不自在。 钱太医大着胆子推了大凰子一下,轻声喊着:“殿下、殿下” 大凰子在此刻是一个合格的昏迷者,无论李竹钱太医怎么呼唤,都不给半点反应。 刚以为看到了希望,还没来得及品尝品尝那是什么滋味,现实就告诉她,那压根不是什么希望,而是海市蜃楼! 李竹不由得想攥紧拳头,可刚一动就感觉出手中不是空无一物的,想起之前她正在做的事,心中顿时一喜! 转头对一旁也面带失望的钱太医说:“你把殿下的下颚抬起来。” 钱太医一怔,转头看了下李竹,立马也跟她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李竹用勺子舀起一勺糖水凑到大凰子嘴唇上,但却没辅助她吞咽,她想看看,大凰子自己张嘴要吃的到底是不是她的错觉。 两人一起瞪着眼注视着那个勺子,就好像里面装的是琼浆玉液般使人垂涎。 两片缺少血色的嘴唇轻轻动了下,像是在催促着手持勺柄的人,赶紧把东西放她嘴里。 得到想要的结果,两个守在大凰子身边的人一起咧着大嘴傻笑起来。 成了!李竹想,她的任务有救了! 成了!钱太医想,她今年的职位能升上去了! 两人傻笑了阵,给大凰子喂完糖水,收拾好后,面对面坐着对视,却没人先开口说话。 不好的气氛也许两人都感觉到了,对视了没多久,两人便同时开口道:“凤大人(钱太医)若是忙,便请便就好” 说完两人又同时一笑,并同时拱手告辞,刚走开两步又想起殿下身边不能没人,便站住了脚,紧接着却发现对方也停了下来 再次对视一笑,刚才培养起来的默契才慢慢的变淡。 李竹伸手做请,说道:“钱太医可先去休息” 没做推辞,钱太医对着李竹拱手一拜,说道:“下管告辞,凤大人还是回去大凰子那吧。” 两人中没谁谈过保密的事,可大凰子马上就要醒来,却谁都没说出去 仔细斟酌好自己书写的折子,吹干墨迹封好,院正招来仆从,说:“三百里加急!” 仆从接过折子放好,躬身下拜,说道:“诺!”便转身疾走,府外已放好自己要用的快马,接过守门的仆从递上的缰绳,费神上马,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折子已送走,院正还是没起身离开,反而以放松的姿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天家的,她们可没资格多嘴。 只希望不管是哪位大神上位,都别给她们这些小虾米太过目光。 京城应该早就接到她写的第一份折子了吧,可到现在都没什么回复,可见,对着自己的骨肉,凰主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墨玉看着这几天天天到他这来报的的人,敢以自己的妻主担保,这个漆染到他这做客是奉命来的。 可以让漆染忍着不舒服的情绪每天来面对自己,若是他没猜错,应该只有他的妻主可以办到吧! 只是天天有人面无表情的来跟他见面,他也不舒服好不好。 “弟夫,你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需要帮助,有事就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尽量帮。”墨玉脸上带着自认为最纯良的笑说道。 对面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欺负了的漆染闻言,颜色晦暗的看了他两眼,在墨玉以为他会说出什么的时候,又垂下了眼眸。站起身对着他一拜,说道:“哥哥误会了,小弟只是不不善言辞,若是哥哥嫌小弟吵闹,小弟以后不来便是” 墨玉绝不是做那种会使人感觉难堪的事,听到漆染这么说,连忙摆手说道:“不会不会,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是嫌他太安静了,安静的使人尴尬好不好! “那就好,小弟还以为哥哥不喜小弟的陪伴呢,既然哥哥不觉得烦,小弟明天再来。”说完又是一拜,没给墨玉说话的机会,转身走了。 墨玉一个看起了活色生香的大美男,听到漆染不打磕吧的说明天再来,愣是把自己变成了一幅画上人。好看是好看,就是没什么神采了 李竹面无表情的拿着帕子小心的给大凰子擦掉鼻子上的糖水,内心却在像是有一万头羊驼来回奔跑吐槽。 怎么可以这么吓人呢!睁开眼怎么可以不给她打招呼呢! 呜呜呜她真不是故意把糖水送进大凰子的鼻子里的。 “凤大人,再擦下去,孤的鼻子就没法要了”很久没说过话,大凰子的嗓子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样,粗粝难听! 李竹手一抖,连忙收回还要往大凰子鼻子上凑的帕子,垂着眼说:“殿下恕罪,下官” “好了,孤没生气。”大凰子抬着虚弱无力的手放在脖子上,捏了捏咽喉,唾液咽下又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刺痛,眉头锁的更紧了。 “谢殿下”不管上位者说的是什么,身为属下,都要把那当成一种恩典。 “下官这就去传太医,殿下稍后。”说完,李竹便要退下。 大凰子摆手,说:“先不用,现在什么时间了,最近都有何事发生,凤大人都给孤说说吧。” 人醒来就没多大危险了,李竹也没非要去传太医,听到大凰子询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便将这段时间所有的情况都一一道来。 二凰子依旧躺在榻上,这次生病她也是元气大伤,现在动不动就累,不过,看在能用一场病痛就毁了自己最大的敌人,她还是认为很划算的。 三天了!那人还没传出清醒的消息,应该是不行了吧! 原以为这次失手了呢,没想到啊,真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跟二凰子想法不同的,则是到目前为止还在依附大凰子的那些人。 三天了,凤大人说三天之内,大凰子就会清醒,可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大凰子的院落一点动静也无,不会是不会是殿下不行了吧!那她们她们怎么办?!(。) 我家有小夫郎(二十五) 二凰子起身穿衣,使仆从搀扶着要去大凰子那里。 她要落下最后一锤了 那伙官员住的院落里,不少人也顶着夜色向大凰子的院落走去。 已经选了,没有回头了了,她们现在就去要一个痛快去,也省的总是提心吊胆! 两伙人在院门口相遇,众人呼啦啦对着二凰子行礼。 看着二凰子摆手让众人起身,又在众官员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的观看下,推开仆从从,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 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她们看着二凰子的背影,就像是看到了凰主上朝时的错觉。 难不成,二凰子才是天命所归之人! 众人或神色沮丧或面无表情,跟着二凰子的步伐走了进去,大凰子还没醒,守门的都是些侍卫,她们来的人又多,也就没人想到,还需要通禀的事。 结果先进去的没了身影,后进去的在想要进却发现,之前进去的人压根没往里面走,呼啦啦的一大滩都跪在门口挡着路了。 这是要干什么! 后面想进去的人伸长着脖子纳闷的看着里面,怎么都不动了! 看清里面的状况,伸脖子的那位官员也跟着普通一声跪了下去。 膝盖磕到凉飕飕的青石板上,发出了砰地一声的声音,让人感觉听着就疼。 可跪着的那位官员,却没发出痛呼,反而一脸傻笑,还乐呵呵的。 大凰子没事了!大凰子没事了! 二凰子独自站在屋子的正中,双眼冒火的看着靠坐在床上的人。 怎么会还没死呢! “凰妹身体可好些了吗”大凰子首先出声打破僵局。 两位殿下都把还跪着的众人忘了,因此也没人叫起。 二凰子垂头遮下了眼中透出的情绪,再抬头时脸上便挂着喜极而泣的表情,脚步不稳的向大凰子的方向跑去,喊道:“凰姐醒了凰姐醒了,凰姐” 大凰子一脸慈爱的接住奔向她的人,颤着嗓音说:“醒了醒了,是凰姐吓着你了,是凰姐不对” 还跪着的众人,一脸蒙圈的样子看着‘真情流露’的两位殿下,又都把脸垂了下去。 过了一会,感觉表情准备好的人,把头都抬了起来,表情没准备好的,依旧还在低着头,若是现在有人看向跪着的各位大人,基本上都可以看出她们的心情。 感动啊!两位殿下的感情实在是好啊! 没人敢管依旧在诉情的两位殿下,可若是还没人劝阻,继续‘动情’的两位殿下该伤身了。 看了看自己跟两位殿下的距离,李竹用手指悄悄的沾了些口水,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偷抹在眼角,又用手背使劲揉了揉眼,感觉差不多红了才停手,接着便仰着脸,说道:“殿下” “凤舞!你可知罪!”李竹一句话都没说完呢,就被二凰子的厉喝打断。 李竹一脸怔愣,还别说,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哪里犯罪了! “凰姐早已清醒,你竟然隐瞒不报,不招太医来问诊,也不过来通知孤,你这是想害凰姐吗?到底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二凰子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实在是恨,都是这人、都是这人!她不止坏了她的好事,还让她出了这么大的丑! 实在该死! 行了,李竹这回不用费劲脑子想,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才能让二凰子生那么大的气;人家二凰子早已给自己找好罪名了。 “来人”“二凰子没给李竹喘息的机会,先让人直接把李竹拖出去。 今天是该死人的日子,既然她把该死的救活了,那她自己就去代替那人上路吧! ”把凤舞拖出去!先“ ”凰妹!“二凰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大凰子打断了,她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人,被她的对手抓走。 二凰子转头,对大凰子一笑,拦住大凰子想要说出口的话,说道:”凰姐放心,此等大逆不道不忠不义之人,凰妹会帮你解决的!来“ ”凰妹“大凰子再次出声制止二凰子,脸上神色认真,态度坚决的表式自己绝不会放任李竹不管。 二凰子垂眸掩住自己的表情,劝阻似得说:”凰姐,此人实在大胆,就该“ ”是,此人的确是胆大包天“没等二凰子说完,大凰子又接住了话头,这在她的身份上实在是绝无仅有的事,但她必须保下凤舞,昏迷时候发生的事,她并不是半点不知。 听到大凰子附和她的话,二凰子也惊讶不已,疑惑的说:”那就该“ ”就该罚!“大凰子说道:”我已罚此人闭门思过了。“大凰子说完最终的处罚结果。 李竹无异议,虽说她感觉之前跟大凰子聊得挺好,现在大凰子却说罚她闭门思过,她也欣然接受,她知道是非好歹,这处罚是怎么来的,她可是清楚全过程呢! 二凰子扯唇一笑,话说慢了,最好的机会也丢掉了,她不会在痴缠下去。只要她在这个人她迟早会给除去,就像只要她活着,那个位子就是她的目标! 像是现在才看到跪了一地的官员,大凰子惊讶的说:”怎么都在地上跪着,赶紧起来。“ 众位跪了半天,看了一场戏的官员,听到大凰子的话中出现的自己,立马把自己从背景板的位置给拉出来,敲锣打鼓般的你说一句我接一声的鲜活了起来。 都是想往上爬的,没有眼色的都被刷了下去,剩下的不是人精,就是人精她妈! 就像这位在对大凰子表衷心的,侍卫们迅速征用了当地豪绅的一间院落安置两位凰子,并写信回京通禀此事。凰主大惊,立即派遣数名太医昼夜不停的赶往江南,并附送了好几车珍贵药材。 众位太医多次联合会诊,可结果却不容乐观。 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药可治! 两位殿下短短时日里就瘦的几乎脱型,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形销骨立,无法起身了。 院子里弥漫着艾草味,醋味,院子各处都撒着石灰,整个府里都人心惶惶。(。) 我家有小夫郎(二十六) 二凰子笑了下,低头称是。 谁不知道谁呢!做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 李竹睡得很沉,睡着后还做了一个梦,迷迷糊糊的她见好像看到了正君,也看到了墨玉。正君脸上带着笑眼神充满了骄傲,嘴里还在说着什么,不过她没听清正君到底在说什么。 她给正君说他的声音太小了,他说的话自己什么也听不见,让他大点声说。 正君看了她一眼,可能是看她真的的听不见,还有些困惑的摸了摸她的头,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李竹正奇怪呢,怎么说着说着就不说了,还转身走了,不会是生气了吧! 李竹转身想要追上去,却看到刚刚还离她有些远的墨玉,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把她吓了一跳。紧接着就看到墨玉嘴巴不停的动着,好像也在说话,可李竹依然听不见什么。 李竹给墨玉说自己听不见,让墨玉声音大点说,可墨玉就是喋喋不休,说的什么她依旧听不见。 李竹放弃了,她有些生气,怎么一个两个说话都那么小的声音,她真的听不见,也不打算在听了,打算绕过墨玉离开,听不见她不听还不行吗! 李竹要走,墨玉却抓住了她的袖子,有些困惑的皱着眉,好像在问她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听他说话呢。 摆了摆手,李竹再次给墨玉说,他刚刚说的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见。 原本以为自己这次还是做无用功呢,谁知墨玉却突然变了脸色,恶狠狠的瞪着他,说:“你为什么要娶漆染!” 李竹猛然一惊,刚想说自己怎么会娶漆染呢,就看到李竹举着个大锤子,锤子上写着‘一百公斤铁锤’向她砸了过来。 在那‘一百公斤铁锤’砸到她的脸之前,李竹猛地大叫的一声坐了起来。 待坐到一半就感觉脑袋翁的一声发蒙发木了,紧接着才感觉到疼痛。 抱着自己的脑袋,李竹连呼吸都憋住了,实在是太疼了 小厮敲敲车壁,轻声喊道:“主子,发生了什么事。”一边摇晃一边按揉碰疼的地方,李竹出声回应:“没事。” 主子说没事那就是没事,小厮没有多问,也没掀开帘子查看,正好避免了李竹的尴尬。 待脑袋上的疼痛缓解后,李竹才放下忙活半天的手,转头看了看周围;她怎么记得刚刚她是横着睡在车壁后侧的,怎么一觉醒来就成竖着睡的了! 若是没猜错,刚刚她应该是把头放到矮桌底下了 三天前她们就已经开始赶路了。 大凰子醒来后的第二天就要求队伍开始赶路,众人以大凰子刚醒,二凰子还没痊愈为理由劝阻了一通,大凰子没理会,与二凰子商议了一下,把启程离开的时间定在了后天早上。 众人忙忙活活的收拾东西,李竹自己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行囊。 到出发的那一天,她刚从侍卫的手中接过缰绳,想要潇洒的翻身上马时,就被大凰子逮到了。 “凤大人,孤不是罚你闭门思过十天吗!你现在就开始出来,是想要抗旨不尊吗!”大凰子语气缓缓的说。 李竹一脸蒙圈的表情,说:“可殿下,现在实在赶路。” “赶路就不能面壁思过了吗!来人,给凤大人准备马车!”大凰子说完,便钻到了自己的马车中。 留下一众看着李竹有羡慕嫉妒有幸灾乐祸的同僚。 “凤大人不错啊,有马车坐呢,不用晒太阳了” “哎,原本还想跟凤大人来场赛马呢,这、这要怎么赛” “来来来刘大人,我同你赛马” 李竹没理没理那羡慕嫉妒跟幸灾乐祸的人,在仆从赶来马车时,便钻了进去。嘴里还自言自语的说:“坐马车好,坐马车才舒服”当然这时一定要忽略,李竹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 好像骑马!这种普通的马车没法坐呐,颠都会把人颠散架喽。 说是关禁闭就是关禁闭,即使在赶路的时候也要关在马车里,还要吃喝拉撒都在这个空间内。为了少受谢罪,李竹不敢多喝水,吃东西也不敢吃饱,若是在赶路时想去厕所,那就麻烦了,小厮会递来,恭桶,让她在里面解决,做工很好的马车车棚,一点气都不散 为了赶路的时候舒服点,一路上李竹都在使劲的睡觉,睡着了也不会嫌弃马车摇晃了,还别说摇晃着睡,还很舒服呢。 就是睡多了,总是会做梦。 美梦李竹是不介意多做几个,可像刚才那些梦,尽量还是别做了,太吓人了! 她怎么也行不通,墨玉怎么会拿大铁锤砸她呢? 好像之前他还说了一句话,说的什么来,她好像记不太清了 想不起来她就不想了,捏了捏鼻梁骨,李竹想再接着睡会,这样到家的时候别人都是精疲力竭,她却是精神奕奕的。 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李竹舒舒服服的培养睡意,紧接着却睁大眼猛得坐了起来,她想起来了,墨玉说的是 ——“你为什么要娶漆染!” 不会吧,她怎么是做的这个梦,她从没对漆染有什么想法啊! 队伍距京城还有三百里路,凰主派来的内务总管便带着一列侍卫了,并传凰主旨意,让两位殿下并诸位有功之臣,在城外休整好,在带队进京。要让京城之中来自四面八方的百姓,全都一睹英雄们的风采。 众人领旨谢恩,再之后的事,李竹等人就不清楚了。 京城之中一片其乐融融,底下有什么腥风血雨也不会有人知道,凰主发下赏赐,又领了宴。除了大凰子也二凰子外,其他人也便各自归家了。 回到凰公府,先匆忙的拜见了几位长辈,然后回房洗漱,稍歇片刻后,还要去一同吃饭。 李竹回来的日子巧,正好赶上初一。 凰公府每月初一,府里的近枝都要聚在一起吃顿便饭。 李竹作为年轻一代成就最好的,在家宴时也被来回问候了好几遍。 喝的晕乎乎,脸都笑僵了,家宴才结束,正君心疼自己的女儿,连问都没问凰公的意思,便让墨玉扶着李竹回房休息去了。 李竹在小厮仆从面前装着自己喝多了,在把人全都撵走后,才一个翻身便爬到墨玉的身上。 小别胜新婚! 事后,李竹与墨玉并肩平躺在床上平复呼吸,又过了一会,李竹才有闲心询问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墨玉侧起身,用胳膊支起身子,说:“家里很好,没有什么特殊的事。”说完将一旁的薄被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 李竹嫌热,一脚把被子蹬开,墨玉却又把被子扯了回来盖在了她身上,哄小孩似得说:“乖,盖着,下半夜会冷。” 李竹不听,她只知道现在很热! 压住李竹不断推举踢蹬的手臂与腿脚,墨玉说:“我突然想起来,这段时间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李竹争不过墨玉,嫌弃的让被子贴上她的皮肤,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说的‘事’是特殊的事,之前墨玉还说没什么事现在却又说有‘事’,李竹真好奇了什么事才是墨玉嘴里的有‘事’? “漆染每天都会过来!”没付李竹所望,墨玉果然说出个一个李竹有些重视的‘事’来 若是之前,不管谁说漆染的事,李竹都不在意,因为她真跟那个漆染没事么关系! 可现在只要一提起漆染的名字,李竹总会感觉自己有些心虚,那心虚中还透着疼,被‘一百公斤铁锤’砸中的疼! “她了做什么?”李竹含糊的问。 “不知道”墨玉是真不知道,自从漆染到他们的院落拜访的第一天起,他便开始每天都到,风雨无阻的报到了,但是一直到目前为止,漆染都没说出他的目的为何。 别人的目的只要没说出来,他们就不会知道,想也没用,想也不会知道,想多了还会头疼,李竹拉了墨玉一把,抱着他一只手臂说:“别管了,睡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墨玉微微一笑,吹熄灯烛,躺了下来。 一夜无话。 味同嚼蜡的吃完早饭,漆染走回内室,翻出之前他常看的那本书,坐到的窗前,像是入定般的读了起来。 凤琴进来后,把漆染手中的书猛地抽出来,甩到一旁,开口质问道:“我说的话你当成耳旁风了不成!现在不去找墨玉,你坐着这干什么!” 墨玉攥紧着拳头,红着眼眶对站立一旁的人说道:“凤琴,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欺什么人了”凤琴说道,说完后才又像想起什么般“哦”了一声说:“凤舞回来了,你的老情人回来了!可你的老情人回来,你也不能说我欺人太甚吧!” 漆染咬着牙,闭着眼忍住了那即将到嘴的咆哮,他不想跟这个恶劣的人说话,那会让他感觉脏了自己的嘴! “接着去找墨玉,在我没说让你不用去了,你就必须要去!”没管漆染脸色差到什么地步,凤琴沉声说道。 “凤琴!你怎么就不去死!你这个恶劣的畜生!”漆染控制不住的低声吼道。 “死之前我一定会拉上你的”凤琴没管漆染对她唾骂的,反而还笑着问漆染:“我是畜生,你说,你是什么?你那旧情人又是什么?”这一大家子都是什么?! 说完后,凤琴像是心情不错的,转身离开。 留下漆染自己在一旁再次感受生活带来的恶意。 李竹与墨玉完全不知道早上发生在凤琴院子里的事件,好不容易得到上面批准的带薪休假,李竹打算要跟墨玉腻歪腻歪,所以从正院回来后,两人便坐在一个椅子上拿着一本书,读的缠缠绵绵 “大小姐、大夫郎,二夫郎到了。”外面小厮通报的声音传了进来。 还来! 凤琴知道漆染一定会再去找墨玉的,除了他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外,他一定还想见见那个人,一个他很想又害怕见到的人。 “凤小姐到了”二凰子别院的仆从见到她,笑着上前帮她牵马。 凤琴点头,将手中的缰绳扔到那人怀里,没在多理会她,迈着大步直接进去了。 不用通禀,也不需要提前下拜帖,她在二凰子身边的人,已经深入到这些人的脑海中了。 迎面走来别院的管家,看到她后,立刻上前说道:“凤小姐,二凰子有命,说是你到了之后直接去书房便可。” 李竹脚下不停,点了点头,示意管家自己知道了,便直接离开。 看着凤琴走远,二凰子别院的总管,朝地上呸了一口,骂道:“一个杂种也敢到姑奶奶面前摆姿态,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到殿下还用的上你,姑奶奶早就将你赶出去了!” 想了下还是不解恨,管家又蹦跳起来,使劲跺了跺脚,像是把凤琴剁到了地上般,又用力撵了一下,才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管家看不起凤琴,是因为她很清楚凤琴的父亲是什么身份,就连凤琴的身份,都还是前几天才被凰公府承认的。 虽说管家自己是个下人,但她却是二凰子的下人,再说,它自己的母亲、父亲可都是有媒有聘的成的家,可不是像那种无媒苟合让人看不起的的一类。 所以管家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的身份高凤琴一等。 就是吧,她父亲母亲生她的时候好像忘了给她带脑子,所以她才只能在这别院里做个管家,若是她知道的再多点,说不定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到二凰子府做管家了! 书房里,凤琴从进来便跪在地上,直到现在殿下也没叫起。 凤琴额头冒着冷汗,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二凰子不高兴。 二凰子一口气写完整张大字,才将手中的笔放下,吹干墨迹,又把写好的字举起认真看了遍,各处都很满意,这才接过仆从递上来的温帕子,擦干净手,将手中的帕子丢开,接过茶盏后喝了一口,问道:“你长姐这人,是什么样的人。” 闻音知雅,听完二凰子的话,凤琴便知道那个使自己跪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担惊受怕的罪魁祸首是谁了! 凤舞!我跟你势不两立!(。) 我家有小夫郎(二十七) “三月截留下的那批白银去向,已经被孤的好凰姐发现了,证据也被她收集好,怕是就等着凰主审理两江贪腐案时上交,若不出孤所料的话,那证据就在你的好长姐手中” “孤现在要你将那证据找出来销毁,凤琴你可能办到” “凤琴,别让孤觉得你不如你长姐” 凤琴猛地睁开双眼,脑中不停的想起她在二凰子之前说的话。 她不如那个凤舞?! 她怎么可能不如那个凤舞! 那个被她踩在脚底下鄙视的凤舞! 本来她已经在二凰子面前挣下脸面了,都是因为那个凤舞才变成这样! 之前接到二凰子的飞鸽传书,让她拉拢凤舞时,她虽然不怎么愿意,但主子的命令,她不敢不从。 可现在拉拢的命令取消了,她们从此以后作为明面上的对手就要开始执行了。 这么多年,她终于可以把她的心思摆出来了! 她是不会放过她的 “二夫郎还没回来!”打开门,凤琴问站在门廊边值守的小厮。 “回二小姐,二夫郎还没回来。” 凤琴点头,又转身回房,脸上带着让人看着就发抖的笑。刚刚她可想到了一个好注意! 凤舞让你之前爱过的人毁了你 ——你认为可好? 李竹独自坐在内室的床上,手里端着一个还剩一小半盘瓜子的盘子。 喀喀喀嗑个不停,身旁的地上早就被他丢满了瓜子皮。 不过一开始吃瓜子的时候,她还是很开心的,可现在嗑一粒瓜子,她就叹一口气。 太愁人了! 漆染从进门后,除了跟墨玉简单的寒暄后,就在那姿势端庄的坐着,不说话,也不聊天;墨玉作陪,可客人不说话,他作为主人说了两句客人不接话后,他也不好意思再接着说。 只能干巴巴的陪着他一起做。 可躲进内室的李竹就别提多痛苦了,外面两个干坐着的人,即使不说话也有小厮进来端茶送水,里面之前就被她吩咐说不准进了,这会无聊的就差数头发玩了。 早知道就跑出去了!在外面看数蚂蚁也比呆在屋里数头发强吧,至少蚂蚁会动! “哥哥留步”李竹还正怨念着呢,就听到那两个干坐着的人开始客套这寒暄了。 这次说的话她还是很喜欢听的,要回家了!各找各妈偶不,是各找各妻主了! 漆染嘴里说着告辞,眼角的余光却在悄悄看着内室的地方,他来的时候知道。那个人在房里,之后也没看到她出去,那她能呆的地方就只能是内室。可他来了这么久,那个人就没出来过!凤舞,你真的不想再见我吗?你怎么可以证明狠心! 忍下眼底的伤心,漆染脚步匆匆的离开。 墨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从内室出来的李竹,说道:“感觉如何。” 李竹苦着一张脸:“你之前说他来这,我还以为只是坐坐就走,没想到会坐这么长时间” “知道我是怎么受的了吧!” 李竹凑上跟前,抓着墨玉手腕揉揉捏捏的问:“每天都这样?” 墨玉点头,“这还只是一个上午呢,下午还会来的。” 李竹瞪大眼问,“你就没躲出去” 墨玉:“他要是来了,我却躲出去,那有些不好吧!” 李竹:“”好吧,人家专门奔着他们来的,他们要是借故躲出去,却是有些不好;不过——躲出去,却会对自己很好,所以,李竹最后拍板决定还是要躲出去! 漆染下午再来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好,脑海中断断续续响起凤琴说的话,理智告诉他,决不能按她说的去做,可情感上却又觉得只要那么做了,他就有可能会解脱。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二夫郎二夫郎”漆染猛然惊醒,面前的小厮神色困惑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漆染牵了牵嘴角,想要扯出一点笑容出来,却发现不管怎么牵,都是在做无用功。 小厮面带同情,语气更是温和,说:“大小姐带着大夫郎去出去了您,要不先坐一会等等,说不定大小姐与大夫郎一会就回来了。”终于说出来了!哎,自己真倒霉,猜拳猜输了,只能自己来对二夫郎说这些话! 他也不想说,二夫郎日子本来就够难过的了,现在他还要来给二夫郎说这么一段让他不得不认清现实的话。 现在李竹院子里的小厮仆从都是知道凤舞与漆染的那段过去,谁都以为漆家的这个大公子,最后会在凤舞的这个院子做另一个主子,谁知,一段阴差阳错的婚礼过后,漆家的大公子成了二夫郎,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都听说了,二小姐对二夫郎并不好。 反而大小姐变心变得很快,自从娶了大夫郎后,大小姐就像一夜之间就把漆家大公子给忘干净了,两人在一起整天甜甜蜜蜜的,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私下里都说大夫郎就是个狐狸精,只要是他想勾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勾不到手的。 后来,大小姐去了江南,二夫郎到是常常找大夫郎来坐坐,他们不知道二夫郎怎么愿意来这伤心地的,但人家二夫郎愿意来,大夫郎也愿意接待,他们还以为两位夫郎要摒弃过去了;谁知道,大小姐一回来,二夫郎就被拒之门外了,聪敏点的就觉得这是大小姐的意思,毕竟大夫郎愿意敞开门接待二夫郎这么多天了,再来几次他应该也不会在意的。 可大部分的人,还是愿意相信这是大夫郎的意思,他这么做就是在对二夫郎示威呢。 对漆染说话的小厮也是那个相信大部分人都相信的实事的人,他不知道漆染是怎么想的,但他发现,从听完他说的话后,二夫郎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不用了不用了”漆染对小厮摇摇头,白着脸转身离开。 漆染知道周围的人是如何可怜他的,有时候他真的想大声说,不用这些人可怜;可有时候他又想让所有人都可怜他,那时候他便会想,那个人会不会因为所有人都可怜他,而再次将目光对上他呢 (。) 我家有小夫郎(二十八) 李竹与墨玉不知道漆染的想法,至于那些下人们的想法,就更不在他们需要过问的范围之内了。 两人结伴去了正君的院落,还没走近便听到从院子里传来的小孩哭声。 李竹看着墨玉,以眼神询问他听没听到有小孩的哭声,这应该是小孩的哭声吧!不过正君院子里哪来的小孩?! 墨玉对着李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回答她她听到了,这确实是小孩的哭声,不过他也不知道那小孩是哪来的。 三步并两步,李竹拉着墨玉快步走了进去,没使人通禀,直接掀帘而入。 屋里,正君看着摇床上闭着眼张大嘴哭闹不止的小孩,心脏砰砰砰的跳得飞快。 他要被这个孩子烦死了! 不行一定要把她送走,送走! 小厮也看出正君的不耐烦,这孩子也是,不管他怎么哄,怎么摇晃,就是不理他,一个劲的在那张嘴大哭。他觉得这孩子要是在哭下去,说不定正君就不让她在这里呆着了,哎难不成这孩子真没那个富贵命吗?都已经进了正君的院子还要被赶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孩子!”进去一看还真有孩子,李竹脸带疑惑的问道。 正君转身看到是自己的女儿,抖着手指指她,又指了指外面,脸带愤恨的说:“还不是你那好母亲!” 那句话就好像开了一个口子,让正君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怒气全都顺着口子开始往外蹦! 在正君噼里啪啦说的一大通话里,李竹自己拼凑出了真像。 此刻躺在摇床里长着大嘴啊啊直哭的孩子,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 刚刚出生不到十天的妹妹跟凤琴的性质一样!又不太一样,这孩子的父亲是凰公一位有名分的小侍。 不过这孩子的命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她的父亲在她出生后没挺过来,死了! 府里少了人又多了人,下人总是要上报的。 正好那天正君的心情不错,听说府里少了个人,还叹了口气,道了一声可怜;又听说这个可怜人还留下了一个孩子,正君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就没让下人把那孩子送到育保阁,而是让下人把孩子抱来给他看看 那天还下着雨,看完孩子后,怕这孩子在路上淋着雨,正君也没让人把这孩子送出去,因此这个孩子就算是在正院留下印记了,这孩子一开始住在正院里也很乖巧,不哭不闹的,正君没事还能去逗逗趣,哄哄孩子打发时间,结果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在那哭闹不止,这都哭了有一刻钟了 李竹上前推了推摇床,想看看小孩是不是不愿意躺着想起来了,小孩没理照旧张着大嘴哭。墨玉上前一步,看了看孩子,说:“抱起来试试,可能她是想让人抱着。” 小厮咧着嘴苦笑,边探身子去抱孩子,边说:“抱了,可抱着哭的更厉害” 这小厮没说错,那孩子之前还只是啊啊的哭,抱起来后哭的都断音了。 看小孩哭得可怜,李竹从小厮手中接过孩子,想抱着她走走,可小孩一点面子都没给李竹,还是之前的哭法。 抱着小孩听着她在一旁哭,李竹觉得自己也想哭了。左右一看想把这麻烦转移一下,可左边的小厮像是没看出她的意思一样,一点把孩子接过来的打算都没有,右边站着墨玉,李竹想,墨玉是不会想要抱孩子的,正想着再把小孩放回去,墨玉却朝她伸手说:“给我吧,我抱抱。” 李竹稍微有些迟疑,可小孩哭的太厉害,为躲避哭声,李竹还是把孩子放到墨玉的手上了了。 原以为这孩子最终还是要躺在摇床上哭到尽兴为止呢,谁知从墨玉接过孩子之后,那孩子的哭声便开始减弱,没过一会,刚刚还哭的凶残的小孩,便在墨玉的臂弯抽抽噎噎的睡着了 把孩子放回摇床几人太空漫步似得出去。 正君端着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长舒一口气,说道:“这孩子可把我给哭晕了,到这会我脑子都还晕乎。” 李竹也心有余悸,不过让她惊奇的是墨玉的技艺,可止小儿啼哭啊,好厉害! 这么想的,李竹也这么说出来了,墨玉笑着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只抱着她,什么也没做。” 李竹说:“那也厉害!” 正君笑着看着他们俩,说:“想知道墨玉是不是特别会哄孩子,你们就早点生几个孩子。” 李竹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想,正君的这个愿望可能是没法实现了。 墨玉早在正君提起孩子的话题时,就装作娇羞的低下头了。 看着正君可能还想再孩子的事上说些什么,李竹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这孩子有名字了吗,父亲要养着她吗?” “哪有什么名字”正君果然把放到到李竹墨玉他们生孩子的事上的心思盖了下去,继续说:“你的姐妹太少了,父亲想让她长大了能帮帮你。要不她这名字有你给起吧,长大了她要是知道这事,对你也亲。” 李竹上前握住正君的手,说:“哪需要她帮什么忙,我有父亲不就行了” 李竹他们一起和乐融融。 漆染什么也没做到的回到院子里,凤琴却正在发火,二凰子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不可能跟凤舞在一旁慢慢的磨! “你说你有什么用!暖床都嫌硌人!怪不得凤舞这么快就把你丢开了。”凤琴笑着看漆染,嘴了说出口的话却像是带着刀子。 “你住口!”漆染气急,双手揪住凤琴的衣领,声音尖利的说道。 凤琴对他不好,他不在意,他喜欢的不是这个人,这个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伤心;但他受不利凤琴拿他跟凤舞说事,要不是当初这个女人的横插一脚,现在他会跟他爱的人在一起厮守! 而不是听着那么多的人说她离开自己后,跟别人有多幸福! 他爱的人爱上了别人,跟别人幸福的过着日子,而他却在时刻受着眼前这个人的威胁,做他不愿做的事! 凤琴轻轻松松的就把漆染紧抓着她衣领不放的手掰开,还用手背拍着他的脸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凤舞现在不是跟别人在甜蜜!漆染醒醒吧!凤舞不会要你了,即使没有了墨玉,即使你永远想着他,她都不会在要你”凤琴看着漆染被他说的话打击的生不如死的样子,邪恶的笑了笑,把没说完的话接着说全:“因为,你身上沾满了我的味道!” 漆染捂着脸压抑的大哭不止,从嫁进来之后他就在没怎么哭过,这次他再也忍不住了哭的声嘶力竭,可这次再也没有他爱的人在一旁轻声的哄他了 “想看着她后悔,想不想让她每天都在痛苦”凤琴还在漆染耳边蛊惑似得说。 “把我交代你的事做成,我就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从正君的院子呆了一个下午,用过晚饭后,两人并肩往回走。 最热的几天已经过去了,可在无风的夜晚,走在被太阳炙烤了一天的土地上,周围的热浪还是不断地向她袭来,以手成扇,李竹快速的朝自己上下摆动手掌。 墨玉笑着看她,问道,“真的凉快?” 李竹呵呵呵,说:“还行,聊胜于无吗!”说完赶紧上前,拉着慢腾腾走路的墨玉往他们的院子去。 他们的屋里有放的铜鼎,铜鼎里装有有冰山,比空调但对着冰上朝自己扇风的时候,绝对凉爽无比。 回了房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李竹摊在榻上,由着身后的墨玉给她擦拭头发。 “对了,昨天我给你说的那个两江贪腐案,那个最重要的证据在我手中,你说”李竹拧过身子朝墨玉问:“大凰子准备什么时候将这证据呈交给凰主。” 朝堂上的事,压根就不是她这个现代的公司小白领能弄明白的,所以有什么事,李竹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墨玉,虽然他也没做过官,但系统做时间长了,总会知道个一二三四的 墨玉一边将她的身子按下去,让人老实呆着,他好继续给她擦头发,一边问:“这次的两江贪腐案由谁主审” 李竹想了想说:“应该是刑部主审,最终结果交由凰主定夺吧!” “那这证据就会在凰主定夺的时候,才会被呈上公堂。”墨玉说。 李竹想了想,也是,虽说是凰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谁见过,被真治罪的上位者,也就那什么争权夺利的时候,这些凰子们才会像是被从神坛上拉下来的雕像,啪的一下摔得粉身碎骨! 想完李竹撇撇嘴,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觉得差不多了,就不让墨玉继续忙乎,拉着他要一同去睡大觉。 一夜无梦,两人用罢早饭,李竹便吩咐仆从准备马车,她今天打算跟墨玉一同出门游湖,两人商量好了,游完湖在一同去狮子楼吃好吃的,尽量让这几天的假期,不空着。 可这边她们还没走,那边小厮又来报:“二夫郎来做客了” 昨天躲了一下午了,两人原本以为漆染今天不会过来了,谁知还是人家行程照旧! “要不你去给他说我们今天出门,不待客?”李竹看着墨玉说。 “你不想见他吗,昨天我看他角余光总忘内室看,一定是想要见你!”墨玉说。 “他想见的可不是我,是凤舞,可凤舞他是见不着了。要是经常跟我见面,按之前两人的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露馅了!”李竹说完,就往门外走,这次就算跟漆染走个正对面,她也不愿在呆在屋里了 墨玉没拦,看李竹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还笑了一通。 漆染走进来,看着他那神色,应该是没跟李竹碰上面,也不知道她是走的快还是翻墙出去的! 想完,墨玉笑了笑,看到进来的漆染,招呼起来。 漆染虽有事要办,但神色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脑中思绪翻飞。正想着怎么支开墨玉,就看墨玉对他笑了笑,说要出去转转。水喝多了,不转不行。 漆染依旧面无表情,点点头也没站起来,放完水,墨玉回来,两人照旧干坐着,眼看着马上要到午饭时间了,漆染起身告辞。 墨玉说:“下午我要去趟聚贤楼,弟夫要不要同去。”聚贤楼是卖笔墨的铺子,不过,凰公府的人,没必要去聚贤楼买那下等的笔墨。所以漆染清楚这是墨玉说自己要出门,让他下午最好不再来的意思,便说道:“我便不同哥哥一道去了”多的也没再说,两人的意思各自也都懂就行。 回到院子,凤琴早上出门还没回府,漆染把小厮都撵出去,说是要睡会,关上门后却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账册。 凤琴要的是这个,有了这了,她说她会放了自己 漆染抖着手,掀开了册子的页面,里面一装装的记载着大量的出入账 没了他人的打扰,李竹墨玉整个下午玩得很开心,原打算着明天继续,结果第二天早上,两人准备出门的时候,大凰子派人来府里见她。让她下午与她共同去见凰主。 李竹心里有数,这是要扳倒二凰子去的吧。 送走来人,李竹回到房间,掀开挂在待客厅里,东墙上的山水画,山水画后面有一处暗墙,那墙是墨玉从凤舞的的记忆里翻出来的,李竹看了好玩,也打算把东西放到哪里,毕竟那怎么说都是个暗室。 打开暗室之后,李竹便呆住了,墙里的匣子一看便是被动过,那放在匣子里的东西还能保住吗?! 匣子打开,里面放的东西果然不见了! “墨玉!墨玉!”李竹朝房里喊人,呆在屋里的墨玉听到李竹焦急的喊声,快步走了出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墨玉,匣子里的东西不见了!”李竹僵着脸说。 出大事了,怎么办! 李竹知道自己就算被治罪,本人也不会怎么样的,可现在,在任务可能马上就要完成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甘心急了! 还有她现在的身份是凰公府的大小姐,要是她被治罪凰公府就算躲过去了,正君也不会好过的! 怎么办!到底是谁动了她的匣子! 想来想去,李竹也只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二凰子,可二凰子没办法到凰公府里,她的院子里拿东西,而不被她知道,另一个则是凤琴,她跟凤舞是对头,能让凤舞倒霉的事,凤琴很乐意去做。 可问题是,凤琴怎么可能来到她的院子,而不被他们知道! 李竹将疑惑说了出来,墨玉给总结后,说道:“还有一个人” 李竹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答案,两个人齐声说道:“是漆染!” 漆染是凤琴的夫郎,他拿到了跟凤琴拿到了没什么区别,再说若不是有人指使,漆染也不会到他这里来拿东西。 墨玉说“我去找漆染!” 李竹说:“他不会承认的!他既然把那东西拿走,就不可能再还给我们!” 墨玉说:“试试总比不试要强!” 李竹不抱希望,果然没过多久墨玉就回来了,看脸色就知道事情没办成。 “他说自己不知道!”墨玉说,他那么不想见到自己,既然还愿意跟他干坐了这么长时间,果然还是有目的的。 李竹嗤笑一声说:“要是我,我也说不知道!” 眼看着午饭时间过去了,两人还没想到办法把东西拿回来,大凰子说的时间就要到了 “我去大凰子那请罪!”李竹说,早晚她都会把东西拿回来的,但现在她是真的交不出来了。 “没用的!还有,若是现在扳不倒二凰子,在想要对付她就难了。”墨玉说。 李竹知道他说得对,可现在这个时刻,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我再去找漆染”墨玉说。 李竹说:“那还真不如我去!”话音刚落,就听到小厮在门外说,“大小姐大夫郎,二夫郎来了” 李竹与墨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疑惑, 他怎么会过来! “请他进来”想不通就不再想,李竹打算直接问本人吧! 漆染低着头一步步走了过来,之前他看的那一眼发现,这次那个女人没在躲她,真好,他又能见到他了。 却是在这种场合里 “弟夫来此有何事?”没等墨玉开口,李竹直接问道。 “你不是清楚吗?”心在滴血,漆染面上却带着笑。 她叫她弟夫! 真该看着她去死! 可这个想法一出现的时候,漆染却觉得心疼得快要爆掉了 “是你拿了东西!”李竹问。 之前墨玉问的时候漆染否认了,可这次李竹问的时候,漆染却说:“是!是我拿的!” “为什么!把东西还给我!”这人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别人的东西。 “不!我不会给你的,凤舞这是你欠我的!”漆染仰着脸说。 李竹气急反笑,凤舞欠你的,你去找凤舞,在这里找她李竹的麻烦做什么! “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东西是我拿的,并且我不打算还你!” 漆染说完,果然转身要走。 被人拿了东西的李竹,只能看着拿东西的人往外走,嘴里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走了两步,漆染站住脚,问道:“若是没有墨玉,你还会不会娶我。” 李竹连磕巴都没打直接回道:“不会!”什么人啊,她跟他不熟! 漆染满脸是泪,真让凤琴说中了,凤舞不要他了,永远都不要他了! 回过身,大步走到李竹跟前,将怀中的东西猛地,甩到了李竹身上,接着,转身便跑! 李竹被什么东西了打一下,都没反应过来呢,当了半天布景板的墨玉弯腰拾起掉到地上的东西。 “挨了一下打,东西回来了,你说值不值啊” 李竹看着失而复得账册,高兴裂开嘴大笑,这下任务有救了,之前想的每一种下场都不用接着想了。 不过,漆染拿了她的东西,最后又给还回来了,不会就是想要问她:“若是没有墨玉,你还会不会娶我”吧! 虽然看着不可能,但往往看着不可能的是,却是最有可能的。 凤琴接到漆染传来的消息,骑马快步回了趟府,进门就问:“东西呢!” 漆染端坐在正堂的椅子上说:“我把它还回去了。” “你告诉我你把东西拿到了!”凤琴声音阴冷的重复自己接到的信件。 漆染笑着说:“对,我把东西从凤舞哪里拿到了,然后我就将东西送回去了” 凤琴猛地上前一步说:“你敢耍我!” 被掐住脖子喘不上气来,漆染依旧在笑,嘴里还接着说:“对!就是耍你!呵呵” 凤琴松开卡住漆染脖子的手,然后猛地一个巴掌过去,骂道:“你疯了不成!” 漆染被一巴掌打趴在地上,一边不停的咳嗽,一边还笑着说:“疯了,我早就疯了!被你凤琴逼疯了!,从你到我家去提亲的时候就疯了!哈哈哈” 看着边哭边笑的人,凤琴举着的手却再也打不下去了! 没在管趴在地上的人,凤琴转身奔出的屋子,没拿到不怕,现在,她还有点时间的 此时的凤琴并不知道,她跟二凰子以为的,还有的时间早就没有的,二凰子嘴里的凰姐并没有打算将这证据在凰主审理案件的时候呈上,而是看在二凰子叫她姐姐的面子上,提前就打算呈了上去 凰主的几个成年的女儿在外有府邸,李竹快马加鞭来到大凰子府,门房的仆从已经知道她会来了,没拦她说什么通禀的事,反而直接领着李竹去见大凰子! 大凰子在书房已经等了李竹一会了,看到她进来,没让她行礼直接招手,说:“不用行什么礼了” 上位者说不用行礼,李竹作为下位者,只是听了听,没当真,照旧把一个完整的礼节做好,才在大凰子再次的喊起声中站起身来。 行完礼,李竹将怀里包好的东西平举过头,说道:“殿下,某幸不辱使命!”(。) 我家有小夫郎(终) 大凰子看着李竹托举起来的布包,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说道:“卿,很好!” 没抬头看大凰子的表情,那不是她该做的事。李竹这次来大凰子府只有一个任务,办完后,便可直接回去了。 后续的事不是李竹现在的身份可以知道的,她只需要关注最后结果就行。 三个月后,两江贪腐案先由刑部主审,由于涉案人数较多,人数身份之广,刑部开始吃不消,于是便开始联合大理寺、都察院会审,最终结果上奏由凰主定夺。 令二凰子等人奇怪的是,两江贪腐案的最终判决下来后,竟然没有牵扯到二凰子! 反常必有妖,二凰子在两江贪腐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却清楚的很。 换位思考,若是她掌握了大凰子犯下大案的证据,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大凰子的,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姐姐! 天家无父母子女,亦无兄弟姐妹。 大凰子没像二凰子想的那样将证据在朝堂上公布,反而是在上朝的前一天亲自交给了凰主,凰主看后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看着从江南回来瘦的像是皮包骨般的女儿,凰主却什么都没说,摆手让大凰子退下。 大内总管奉命扶着大凰子,将人送到车上,直至大凰子车身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才转身离开。 “大凰子可有不忿”宫殿里凰主略带疲惫的声音响了起来。 “奴奴送殿下上车,未见殿下有怨言。”忿不忿的她可不知道,她只知道,大凰子离开的时候神色平静,也没说什么不当之言。至于其他的天家的事最好还是由天家自己内部解决吧。 没多久二凰子便被人上告,说是欺压良民,收受贿赂,淫人夫子等罪名,这事一闹出来,也不知是不是二凰子的名声大,总之好像整个天下都知道了。 二凰子等人自是不愿俯首认罪,可因证据确凿,二凰子等人还是被关押起来。 凰主在审理案件的时候也伤心的说:“平时二凰子就经常忤逆不孝,寡人以为二凰子还小,不忍苛责,可现在看来,二凰子不止不痛改前非,反而变本加厉,寡人很伤心,但也不能再冒天下之大不韪包庇于她。” 随后凰主下旨将二凰子贬为庶民,押往婆洋山皇陵守陵,永世不得迈出皇陵半步! 二凰子做了错事,天家不止没包庇,反而大义灭亲,整个天下都再传唱凰主的英明。 至于,坐在宫里的凰主听到天下人的交口称赞是什么感受,就不得为人所知了。 凰公府里,凤琴坐在书房之中,脸色已经阴沉了好多天了,院子里伺候的小厮仆从,几乎每个都受过罚,导致的后果就是所有人都像离二小姐越远越好。 可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比如——点灯。 天色已晚,浑身都散发着冷气的二小姐还在书房中,并且没有要出来的征兆。 这要是在大小姐的院子,小厮们求求大夫郎,也就把大小姐请出来了,压根也不需要他们再去书房伺候。 可事情是发生在二小姐的院落,二小姐与二夫郎的关系是什么情况,没有比他们这些伺候人的知道的再清楚的了。二夫郎要是与二小姐见了面,两人之间就像火碰上油,不噼里啪啦的崩上一阵,是不会罢休的。既然两人看对方都不顺眼,也不知二小姐当初为什么会给二夫郎提亲。 二夫郎与大小姐的关系,他们也是清楚的。 现在二夫郎嫁了二小姐,两人水火不容;大小姐娶了大夫郎后也移情别恋了。 平时二小姐的脾气不好,所以二夫郎若是与二小姐有过争吵,他们同情的天平绝对是往二夫郎身上倾斜的。 天色暗的更厉害了,再不去点灯,二小姐回过神来,他们一定又少不了一顿罚。 最后,有脸面的指挥没脸面的,没脸面的指挥不说话的,不说话的看着好欺负的好欺负的瘪瘪嘴迈着小步子进去了,稍后果然没出他们所料的,顶着一头一脸的茶叶梗跪在了门前 书房里的凤琴发了一通火,心中的郁闷还是没发出去,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毁了,全毁了,她在二凰子处经营了这么久的路,在二凰子被贬为庶民的那一刻便全毁了。 作为二凰子的幕僚,特别是差点成为心腹的幕僚,凤琴清楚的知道,几位凰子在这几年私底下的动作越来越大的原因是什么。 凰子老了! 即使平时不表现出来,但她们都知道,凰主是真的老了! 太医去年一整年,出入凰主寝宫内的次数,比之前所有的加起来都还多。 外人不知道,常出入宫廷的重臣们也要瞒着,但即使瞒的再好,也不可能瞒过时刻把眼光放在凰主身上的几位凰子。 凰主之位只有一个,可凰主的候选人却不止一个。 凰子们私底下的动作,凰主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凰主却没打算过问的意思。 几位有望大位的凰子们,九凰子太小,几位凰子一致的把她排除在外了,六凰子太蠢,她们还没做什么小动作,她凰主之位的候选人名额,便被她自己折腾掉了。 剩下的大凰子,她们原本是没打算把她作为对手的,只因,大凰子实在是太平凡了,只要一交上手,不出一个回合,大凰子准会被拉下来。 可架不住凰主对大凰子的宠信。 在得知凰主的身体不太安康之后,她们私底下的动作便开始了,过程很顺利,若是没有两江水灾的事发生,用不了多久也会有人举报大凰子与官员私交甚密,并且收受贿赂。 若是按照她们所想,大凰子身上出了污点,大位的名额也会自动将她剔除,那么到时候,二凰子便是唯一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在凰主身体出了问题,其他凰子不成器的情况下,二凰子会有什么际遇,不用猜她们也是可以想得到的。 所有的事都算好了,也算计到了,可她们却没想到两江会发生水灾! 在那之后,所有的事便开始脱离她们的掌控了 两江水灾,凰主派遣两位凰子一同前去赈灾,两江巡抚蔡民自知前途无望,破罐子破摔的将水灾的内情给抖落出来了,抖落出来也没关系,她们可以把事情推到两江总督范余的身上不是吗!反正范余跟大凰子走得近,出了事,她们便把所有事情在砸到大凰子身上;这样所做的计划也能提提前了,这不是很好吗? 可蔡民那个不识好歹的,没接二凰递上来的杆子,反而跟大凰子走的很进,不止协助大凰子治理好了水灾,还把里面的阴私都指了出来,让她们这么久的布置全变成的无用功,还成了大凰子指正二凰子的证据! 二凰子无法,她清楚的知道大凰子手中的证据若是被公布了出来,那她想泼到大凰子身上的污水,便会在她头顶翻盆,将她自己给浇个透心凉。 兵行险招,二凰子以身作饵,将使人得过轻微痢疾的传染源放到了自己与大凰子身上,这样,就算以后有人查出什么,也不会相信她在这事情中扮演的角色的,毕竟她也病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情形发展,大凰子与二凰子都病了,太医开出治病的药后,两人一同治疗,渐渐的二凰子慢慢的恢复,大凰子却因体弱撒手人寰什么的不好吗?! 这最终这一切却又被破坏掉了,她同母异父的好姐姐,拼死要救大凰子。 二凰子原以为,这些人不是什么神医,不会看病,整天在病人的房里吵吵闹闹,一定会使生病的人病的更厉害。痢疾是瘟疫,本来就不容易治疗,到时二凰子再把耽误病情的罪名推到那些人身上不就更显不出她在里面的作用了吗。 但二凰子没想到的是,那些芝麻绿豆官,会把大凰子身边的人都控制起来,那里可有她之前就安插好的暗人,这么一抓又把二凰子的计划给打乱了。 可之前在这些芝麻绿豆官吵闹的时候,没出面阻止的二凰子此时却不好出面阻止什么了,要不总会有有心人看出什么。 二凰子不敢赌凰主的智商,凰主是她的母亲,从出生起她们就是听着母亲有多英明多睿智长大的,单单只说出凰主的身份便足以将她建立好的自信打塌。 没有人继续对大凰子的饮食做手脚,身体底子很好的大凰子恢复了。 二凰子有错失的一丝机会。 既然大凰子命不该绝,二凰子她们便不打算迎难而上了,最后只打算将作为证据的东西偷出来,先保住自己,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可就是这简单的事情她们都没办到,大凰子那没有搜到,她比较宠信的官员仆从那里也都没有,二凰子最后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应该算是大凰子的新宠,那位拼死也要救大凰子的凤家小姐,凤舞! 可此时她们已经进了京城! 知道凤舞与凤琴的身份,二凰子将拿到证据的任务交到了凤琴的手中,都是亲人防备小,到时候应该不难办到吧。 可在二凰子失去了一次又一次的良机之后,老天再一次的用现实告诉了她们,它不想站到她们身边,它选择了大凰子! 除了大凰子的人,唯一一个接触过那本作为证据的账册的人,就是漆染,可漆染在最后没选凤琴,凤琴与那 输了,彻底输了! 二凰子在被撵出京城的时候,还在回想这所有的计划,看清了一件件的时候,二凰子笑了,她给自己构建的那个梦,在错了第一步的时候,便再也不可回头了。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从二凰子那拼凑出所有事件的大体过程后,凤琴也迷茫了一段时间,难不成她真的斗不过凤舞了吗? 不不不! 她凤琴绝不认输! 知道她与二凰子的关系又多亲近的人,都是二凰子的心腹,那些人,现在都随二凰子离开了,现在只要她好好加把劲,也一定能在科举中闯出一条新路! 凤琴没有了晋升的近路,开始认真备考,她本人原本就聪敏,考科举对她来说不难。 不过就是运气不太好罢了 二凰子造贬后,没过多久大凰子便被封为太女。 三年后, 春二月初,凰主躺在病床上,太女与大臣们跪在地上,太医的诊断已出,凰主应该不行了。 一生英明仁爱的凰主临终前,交代好所有的事后,只盯着太女细瞧,别人不懂,太女却是清楚的,她们的母亲不止对天下仁爱,对她的子女们,更是仁爱。 在凰主的注视中,太女点头,两人无言的交流着只有她们母女才知道的东西。 凰主驾崩了,之前因凰主病重推迟的春闱,直接被取消了。 此次参加春闱的人员名单里,凤琴赫然在列! 又是三年后,凰公府挂满了白帆。 凰公凤穗病了有一段时间,在前一年的年底,太医就交代家属准备后事了,不过最终凰公还是挺过了年,但是挺过了年的凰公却没过完春天,最后还是去了。 三年一次的春闱,凤琴有没能参见。 守完孝,李竹便做主分了家,虽不至于让凤琴流落街头,但给凤琴的东西却还没凰公在世时凤琴一年的花销多。 凤琴不忍受辱,原打算不要了,可那时漆染撇下她,却直接带着孩子与嫁妆去了自己的田庄常住不回来了。 好不容易在下次春闱中考中名次,凤琴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不过她人虽然聪敏也懂为官之道,但却不是不出世的天才,结果便是直接被李竹派遣到鸟不生蛋的地方做芝麻官了。 而且,只要李竹在的一天,凤琴就再也没有了出头的机会。 凤琴的父亲在凰公死后,去找过凤琴可凤琴自身都难保了,怎么可能再让她父亲,过上上辈子那种在凰公府作威作福的好日子呢。 李竹离开时把凰公的位子交给正君后来养的那个孩子了,那个孩子的名字是她娶的—— 叫做凤钰(。) 下一颗超新星(一) 正君前几年已经过世了,他的一生虽然婚姻不怎么如意,但晚年的生活还是挺安顺的。 漆染带着孩子离开后,再也没有回过凰公府,按说他自己在外,带着孩子生活也不会多么容易,但是在外人欺负漆染时,凰公府都会出来回护,自从原太女登基后,凤舞的官位就一直平步青云的往上升,知道漆染与凰公府的关系后,也没人会脑子进水的去欺负他们了。 至于凤琴 凤舞不喜凤琴的事举朝皆知,即使有后来不知道的,也会有前头知道的给告知,凤琴本人又不是天纵奇才,所以说,那么多年过后,李竹是再也没听过凤琴的消息了。 凰公府所有的事也都交代好凤钰了,这日午后,李竹与墨玉在感觉精神有异样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应该要离开,收拾好自己,两人并肩躺在床上,相视一笑后,便渐渐地没有了知觉 算着午睡的时间够久了,小厮想要去叫两人起床,叫了好几遍都没人回应,凰公府里的人都怕李竹,也没人敢贸然闯进去。伺候两人的小厮有些焦急,最后只能派人去找还没下朝的凤钰,听说了家里的事后,凤钰急急忙忙往家赶,可到家之后 凰公府里挂满了白幡,来拜祭的人也都听说,凰公与正君是一同过世的,说起后,众人也是唏嘘不已。 凰公凤舞一辈子就娶了正君墨玉一个男人,即使正君一生都没给凰公留下一女半儿,凰公还是无侧无侍专心待正君一人,专情之名天下皆知,听说就连凰主都拿这事调侃过凰公,两个专情的人听说就连死都是看着对方而亡的,世间男儿哪个不羡慕正君墨玉的,除非他不是人! 回到中转站,李竹攥了攥手,手中已无之前牵着墨玉时的触感了,但她知道,墨玉已经跟她一起回来了! 不过,在任务中出来后,是继续叫‘它’一块钱呢?还是叫他墨玉? 思考了片刻,李竹最终还是模棱两可的说:“哎,你在吗?” 空间安静的好似无人一般,就在李竹想要再问一声的时候,却见目光所视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束发背手,着深衣的男子! 还没喊出口的话到了嘴边,被她又咽了回去。想着这个地方应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李竹便试探的朝前面的那人喊:“一块钱” “不都说了吗,不叫这名!”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出声说道。 李竹没管的反驳,边朝‘它’跑,边说:“还真是你!叫什么名不行呢,你有身形了,哎你怎么背对着我”心里有些兴奋,李竹嘴上的话明显增多了。 一块钱∓mp;mp;mp;墨玉脑子好,李竹问的话他记下来一个个都认真回答:“叫墨玉不行?有了!你之前不是嫌我像灵异事件吗”。 李竹还在一旁呵呵呢,猛地听到他最后的回答,细想了一下,才想起上次在中转站的情况,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那不是猛然看到一个虚影吓到了吗,要是上次你见你,你就是这种状态,我肯定不说什么的,说不定还会对着你流口水呢!”应该会流口水?李竹暗搓搓的想,毕竟从背影来看,这身材是好的没话说,正脸也不会太差吧! “真的?”李竹心想这厮一定没听过多少甜言蜜语,她这没带多少糖的话,他都还相信,这样自己就更不能让人家失望了,于是热切的说“当然是真的,一定不骗你,你转过来我给看看吗。” 刚才她试着绕过去,想看正脸是不是如她想象之中那样,谁知不管自己怎么绕都看不着,若不是自己动的时候,也看到他在动,李竹这次保准又吓得大喊灵异事件,无脸人什么的,想想就让人害怕! 一块钱没动,李竹原想的是他可能不愿意,心里有些失望,便生气的拽了一下他腰侧的衣襟。 她可就轻轻的拽了下,谁知一块钱的身体也跟着转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李竹在看清人之后,顿时捂着嘴惊叫一声“啊!” 听到李竹惊叫的声音后,一块钱生气的一转身,嘴里恼怒的说:“还说不骗我”声音了带满了委屈。 李竹回过神来,连忙拽着他胳膊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惊了一下” “呵呵,上次是吓得大叫,这次是惊得大叫,有区别吗!” “有的有的。”看一块钱是真有些恼怒了,李竹连忙说道:“这次,真没其他意思,就是一看见你、就没想到没想到你、你你怎么顶着墨玉的脸就出来了。” 刚刚李竹看到的脸赫然就是之前那个任务中,跟李竹做了多年夫妻的夫郎墨玉! 听到李竹的话,一块钱伸手摸了摸脸颊,问道:“一样吗?”这是他自己的脸!虽然不知道他一个系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他确定,现在他顶着的这张脸就是他自己的! “多年夫妻了,你还不相信我吗。”李竹突然说道。 一块钱本来还在困惑自己的脸,猛然听到李竹的话,脸上立马就热腾腾的变了颜色。 再后来又一想,不对啊,这都出任务了,他不用再跟小夫郎似得,一听到什么不正经的话,就脸红害羞了吧。 李竹被一块钱那一系列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若不是再笑下去肚子疼得受不了,她还不会停下来。 看着抱着肚子,还在不时呵呵呵的人,一块钱清了清说:“差不多就行了,在笑就不给你剧情了!” 李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里,一遍哈哈哈呵呵呵的,一边问:“什么、什么剧情,哎哟不行了,我的肚子很痛。” “还能有哪个剧情,上一个任务委托者很满意任务完成度,所以我的总盘里直接出了好几个任务剧情完整的案子”一块钱闲闲的说。 李竹顿时笑点飞了,肚子也不疼了,拉着人问:“一块钱,你没骗我吧!” 一块钱牵着李竹的手闭上眼,跟她共享资料。 眼前出现几颗大大的字下一颗超新星(。) 下一颗超新星(二) 下一颗超新星?这是任务委托者的资料!有这个能省好些事呢! 李竹激动的抓着一块钱的手,想要翻页看看内容,一块钱却突然松开她的小爪子,斜着眼睛瞥了她一下“骗你有好处吗?” 这却是回答之前她问的那话了,没用枯燥的文字,人家直接上了证据。 李竹顿时家养宠物上身,上前又搂又抱又亲亲,“亲爱的,你最好了,你最厉害了,你怎么会骗人呢,你是最诚实的人,么么哒,爱你爱你爱你给人家看看呗” 相处这么久从没见过李竹这一面的一块钱惊呆了,瞪着两只眼睛嘴巴微张,就这么任李竹往他身上爬,连亲带摸的赚了一通便宜。 回过神来才发现出什么情况了,一块钱赶紧往下扒拉快黏在身上的人,说道:“给看给看,你先下来” 见好就收,便宜不是一次就可以赚完了,李竹做了回身娇体软的小女人,一扒拉就掉下来了。 立正站好站出自己最标准的军姿,李竹露出八颗牙齿装作乖巧的说:“人家一定好好完成任务。”说完还敬了礼。 一块钱后退一步扯了扯衣襟,正着脸色说:“那从现在起咱们要说好” 李竹保持安静认真听,在一块钱只说了半句话就停下来时,也没急急忙忙的发问,努力表现她安静如鸡的特质。 “不准在叫我‘一块钱’!”一块钱的话说完了,李竹的脸也绿了。 “不叫一块钱要叫你什么?再起个名字吗?可人家是起名废!”李竹用着黑人问号脸提出自己的疑问。 “叫墨玉吧,我觉得这个名字还是很不错的。”一块钱(现在是墨玉了)说道。 李竹想了想,无异议的点头,墨玉就墨玉吧,反正只是一个代号,在她眼里,他还是‘一块钱’。 解决完令自己为难的事,墨玉心情不错,看到李竹伸过来的手,便抓了过来,将脑海中的信息传了过去。 这个世界的委托者是一个名叫李竹的女人,也可以说是女孩,国人,身高171公分,有着天使的的面孔和魔鬼的身材,年龄才17岁。每个知道上帝的人,都被上帝开过玩笑,李竹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李竹有着足以让全世界的女人羡慕嫉妒恨的容貌,但人无完人,说的好听点李竹有些天真有些直,能说可爱但大部分人脑海里想到形容她的却是——傻! 她出生在一个偏远落后的小山村,那里的人不说与世隔绝,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李竹有兄弟姐妹六人,她排行老三,不早不晚不上不下。 家里的长辈重男轻女,有点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家里的一兄一弟,剩下的李竹四姐妹也分上中下,李竹排行老三,干活不如大姐,能说不如小妹,挨揍到是常事。 有一次,李竹去镇上帮家里卖菜,回来时正好碰着镇上的学校招生,学校里的大喇叭里喊着:“知识可以改变命运,只有不断学习才能成才,学习是通往成功的阶梯,想要走出大山,我们就要不断地学习学习在学习” 她那时候还小,不知道什么是命运,不知道成才管什么用,但她听明白了一句话,就因为那句话李竹跑回家,挨了她妈的一个大耳刮子,挨了他爸的一顿胖揍,挨了她的爷奶长年累月的咒骂,承诺出每天给三头猪割猪草,才在学校招生截止前,从家里拿到了上学要用的学费! 她要上学,她要——走出大山! 不过李竹最后也不是搭上学习的阶梯才走出大山的,上完小学李竹就没再去上学了,即使她学习很好 没再去上学,李竹在家中待了几年,在她16岁的时候,家里准备要给她相看婆家,16岁的李竹在村里很吃香,在那个即使是没有化妆品和新衣服,成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环境中,李竹的没也是众所周知的。不过那时候她被称为村花! 所以没过多久就有人上门提亲了,男方是邻村的,相中了李竹漂亮的脸蛋高挑的身材,那时的李竹远没有日后那魔鬼般的身姿,也就是前平后平干巴巴的样子,但架不住个头长得好,才16就将近一米七了。 李家要见面礼一万一,其他的家什牲口也都要,首饰也不能少,还专门说过,不给嫁妆。 那年月的一万一可是真当钱使的,两家人为着见面礼的事扯东扯西,让李竹跟男方家的儿子去一边联络联络感情,李竹内心麻木的跟着那人出了家门,那个不到她下巴的男人搓着手,对着她呲出一口大黄牙,色眯眯的把她从头扫视到脚 李竹没忍住,用土话把人骂了一通,转身跑了。 她当时是真没忍住,所以才转身就跑了,当时的她只是想找个地方静静,完全没想到,自己跑着跑着跑出了这座大山 她一开始真是因为觉得那男人不好,可她也知道家里已经在商量聘礼了,她最后的归宿差不多就是那个人的家里了,她心里不忿,可这不忿也只能放在心里罢了。 李竹身上有几块钱,那钱是她平时攒的,放别处不放心所以才随身带着。 心里不高兴的李竹奢侈的拿钱坐车去了镇上,正好又碰到收头发辫子的商贩,一狠心便把自己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卖了。 手中攥着钱,李竹又去了她上了5年学的地方,每次心情不好她总会去那里,原本她想着自己总有一天会通过这个学校去往大山的外面,可最后她还是回到了原地,当时她想,为自己最后再看学校一眼,之后她在这里放下的梦也该醒了。 有事时候,命运就是喜欢这么作弄人,打算把梦带走的李竹,在这里又遇到了另一场梦 坐在通往未知地方的汽车上,李竹的心是惶恐的,她去学校的时候,正好碰到正圆集团旗下的文化传媒公司招人,负责招人的只是看李竹本身条件很好,就随口问了一句,鬼使神差的那一刻,她就这么寸的答应了。 再然后这个李竹就这么通向了另一条路!(。) 下一颗超新星(三) 正圆集团是世界知名企业,集团经营项目在各行各业都有涉及,这次来的文化传媒只是集团分公司的一个小分支,目的是为一档新开办的娱乐综艺节目在全国海选成员,秦力听从指派来看看这个镇上的几个好苗子。若无意外接到的那几人,会全部都会给他带,要是这几个人里有运气好的,他也能跟着发一发财运。 秦力到了之后,看到那几个‘好苗子’,发现其实也就比其他人好一些,但他知道,就算不带这几个人,回去之后上面也不会分他别的新人带。 抱着有总比无的态度,秦力决定带着几人回去,在临走之前便发现了独自在校门外徘徊的李竹。 那时的李竹还是个一看就营养不良瘦巴巴面色蜡黄的小姑娘,秦力却在那时一眼就相中了当时的李竹。 若不是心里难过,当时的李竹也不会一口同意秦力的邀请。 去了大城市,见识了外面世界的繁华,李竹却没像励志故事中的女主般走向人生巅峰,反而像是在一部女主奋斗史故事中的配角一般,用自身做了块垫脚石,助女主登高位,而她自己则被女主猛力一踏的后劲给踹到地上,摔得粉碎 故事有些长,详细的像一本制作完毕的剧本,李竹将所有情节看完,不得不说一句公正的话,李竹最后摔惨了的结局 ——不亏! 睁开眼,李竹原想问墨玉,什么时候开始任务,可目视前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原木色顶棚,扭了扭脖子,枕头有些不合适,太软了从嘴里飙出了一句脏话,李竹向上帝祈求,让墨玉走路的时候总是踩到香蕉皮! 招呼都没打一声,她已被传到任务里了! 混账墨玉,你就等着一辈子叫一块钱吧! 从床上下来,李竹找到拖鞋穿上,没观察住的地方什么样,直接夹着腿往厕所里奔。 放完水,李竹松了口气,舒舒服服的出来后,才有心情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脚下的地板砖颜色是屎黄色,亮白的墙壁一看就是匆忙新刷的,而且刷之前内里要掉不掉的墙皮都没处理干净,一眼望过去,很是明显。 卧室总共没有二十平米大,去掉卫生间的地方,整个空间里除了床就只有一个当做梳妆台用的学习桌,上面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化妆品,以及一个相框。 相框里剪了有浓重非主流发型的李竹,咧着嘴开心的笑,从相片上可以明显的看出那时的李竹很开心。 看来这是到b市!原本李竹那个小山村可没有这种亮堂堂的地方。 做了多年的凰公府当家人,猛地来到这个地方,李竹还有些不太适应。 将手中的相框放下,李竹又从桌子的桌洞里扒拉出几幅卷好的海报,海报里是三十几个年轻男女,即使人数众多,李竹依旧可以一眼就从那些人里看到李竹。 另外几张海报也同是多人的合影,原李竹在每张海报都出现过,不过从位置上可以看得出,她的处境不怎么好了。 在最新的一张海报上,最下方写着11月1号b市体育馆二十强争霸赛盛大开幕等几个字样。 回忆了一下剧情,李竹知道在这次的争霸赛上她还是可以晋级的。 像原本的秦力所想,李竹自从来到b市便开始散发出来不一样的风采。 原本他们的综艺节目是以歌、舞、模特的噱头来选取成员的,秦力一开始想的是让李竹去竞选模特,虽然身高不是特别占优势,但自从知道李竹才十六岁的时候,她身高的限制也不算事了,才十六岁就将近一米七,年龄再大一点,总还可以在长高些吧。 但他们回来的时间不巧,模特的的节目才刚刚播过一轮,由于现在节目的优势还没凸现出来,上面不肯投资人员不够,几档节目都是用的一个制作团队,模特还要再等半个月,但‘我要大声唱’的节目则是现在就开始了。 秦力带的人数量不少,唱歌跳舞都有,给其他人员报名的时候,李竹的脸在秦力的脑海中一闪,抱着早见面多累积人气的目的,秦力便把李竹的名字也给添上了。 回去通知明天要比赛的人员,让所有人做好准备,选好自己要唱的曲目,秦力便准备去休息。 可还没来得及转身,胳膊就被李竹抓住了,秦力回头就看到,李竹缩着肩膀,左看右看,看完才小声的问:“力哥,我要唱什么?” 李竹一问,秦力才想起来‘大声唱’的人员还多报了一个! 秦力想的是,反正也只是让她露个面积累人气的,唱的不好也没什么,当时就回:“随便唱,找一首你自己感觉唱的最好的。”说完想走,李竹却还拉着他不放,半晌才蚊子哼哼似得说:“我不会” 秦力一愣顺着她说的话,问:“不会是什么意思?”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我没听过其他的歌”糟糕的想法应验了,秦力有些发愁,明天就开始比赛,一个歌都没听过的人,怎么唱歌呢? “什么都不会?”秦力不抱希望的问。 李竹想了下,说:“会唱国歌” 秦力:“”秦力当时非常庆幸,这个连歌都没听过的姑娘,幸好长得高 第二天上台表演的时候,参选的成员有唱流行歌曲、民族歌曲的,也有唱戏曲、美声歌曲、粤语歌的,甚至还有唱纯外文歌的,可单单就只有一个李竹在唱国歌 当天的评委一看到目录的时候就有些怔愣,在李竹一开嗓,发现李竹唱的是原版的国歌更是都呆住了。 不说别的,评委们在心中首先就给这个表演者颁发了一张勇气可嘉奖,在李竹唱完后,几个专业的评委一回味,发现这个表演者唱的还不赖,几人也就手下留情的留住她。 秦力看了这期的节目心中也很高兴,没发现这还是个好苗子,没听过歌不会唱不怕,爬的是嗓音不好不会唱,既然发现李竹学过的歌,都唱的不错,秦力便开始找公司的老师专门给李竹上了几节课,不止演唱,连舞蹈,舞台上的表演都学了,从那以后,李竹那断时间的人生就像是开了挂般的飞起来。 可秦力当时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李竹随后的表现,将喜悦之情打散了。 一开始时的李竹是个一看就是从山村里出来,没见识胆小懦弱的姑娘,那时候她是质朴的;可随着赞誉与掌声而来的的同时,李竹变了,变成了一个周围所有人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的蟑螂! 在所有选手中,李竹知道自己是最贫穷的一个,这个贫穷在一开始带给她的是懦弱和自卑,随着赞誉与掌声的发展,自卑留下了,她的懦弱却变成了尖酸刻薄。 来了不到三个月,吃好睡得好不用干重活的李竹,简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下一颗超新星(四) 前凸后翘脸色红润,皮肤光滑满满的胶原蛋白,使人一眼看过去就想要咬一口。 因为要参加模特比赛,形体台步都要练,就连衣服秦力都会去给她操办。 按理说,要是没出意外,那时的李竹应该要往一个成功的励志女方向发展。 不过之前不是说了吗,赞誉与掌声带走了她的土气,留下自卑,懦弱则变成了尖酸刻薄!她太想留住别人的赞誉了,她想要永远都收到别人的鲜花与掌声,可她所有的赞誉、鲜花、掌声都是随着这个节目才得来的,她若是想留住那些,就必须胜利,得到他们所说的冠军!因此她把所有选手都当成敌人对待。她会大肆批评别人的长相、打扮、妆容和穿着,若是她有专业的眼光,即使说的话不怎么好听,其他的选手也不见得会有多排斥她,但她自己都还需要别人给选衣服设计形象! 想象一下一个之前见到浑身充满土气的的人,突然对你说,你哪哪长得不好,还不回打扮、妆化得吓死人,穿的像乞丐,你会怎么想? 反正当时李竹身边的人都恨死她了,秦力一开始还会劝说,但自从李竹身上的光点开始发亮,其他的负责人也开始私下里接触她,还说出诱人的条件吸引她,李竹对这个把他带来的力哥也开始不耐烦了。 她想转到另一个负责人的手底下,但现在李竹还没在其他人面前露出口风。 若是李竹在晚来一天,她想换负责人的话就已经说出去了,到时候唯一一个对她还稍微好点的力哥也将会离她远去。 当时的李竹一点也不知道,对她说出优秀条件的负责人,看上的只是她的脸和身材,其他的人家一点都不在意 随着李竹从秦力的手底下离开,李竹想象当中的璀璨将飞快的离她而去。 相反力哥手底下的另一个选手,则好像是踏上了她想要走的路。 那个选手名杨心儿,名字取得挺有古风味道,人长得却有些偏中性,个头不到160身材娇小没丁点料,但人家唱功却与当时的李竹不相上下,跳舞比她还要好,模特选拔赛则没参加,就这样一个李竹从没放到眼里的人,最后却成了国际巨星! 杨心儿人缘好,唱功了得,后来还参演了几部电视剧,从而又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成名没多久便嫁给了正圆集团旗下那个文化传媒的经理,别的演员歌星都是嫁人后星途惨淡,杨心儿却相反,不止家庭爱情丰收,事业更是再上一层楼,简直羡煞众人。 奔着成功而去的李竹,顺利的在那个负责人的手底下安顿下来,可没过多久,便被那个负责人安排着去这个饭局那个酒局,李竹一开始不愿意,可那个负责人竟然在她要参加争霸赛的时候把她锁在屋里,不让她离开,当时的李竹屈服了,以继续跟着负责人参加饭局酒局的条件,才能继续参加争霸赛。 在又一次参加一个什么总的酒局中,李竹被下了药,昏昏沉沉的被负责人送上了那个什么总的床,半昏半沉的时候她感觉有人脱她衣服,从而开始奋力挣扎,那什么总很生气,对着她拳打脚踢的一顿胖揍,最后被打的受不了了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一个星图璀璨爱情事业双丰收,一个名声坏了被逼的跳楼惨死,原本李竹虽然恨但没有多少不甘的,路是她选的,生前的时候会怨这怨那,恨别人不拉她一把,临死之前她却知道,路是自己选的恨谁都没用,可就在她从六楼跳下去的时候,却听到那个拉皮条的负责人,再跟杨心儿通话,说的正好就是“心儿你放心,李竹那个女人不会有什么机会威胁你的,她,她在那老头的床上伺候人呢,摄像机应该都拍下来了”还么听完李竹落地的声音就发出来了,所以死掉的李竹不知道,若是当时的她没醒,没从窗户里跳下来,摄像机都拍到了那些龌龊事,那些视频最终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在李竹的印象当中长相平凡的杨心儿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杨心儿很幸运的,没遭受过李竹那张刻薄的嘴里说出的话中伤,她们是无冤无仇的,她不知杨心儿为什么会找人这么对她。 临死之前的不甘促成了李竹与一块钱接着了她的这个任务 而现在,李竹翻出来秦力给她的那部老古董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10月31,明天就是二十强争霸赛的日子 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李竹打开门准备出去找秦力,客厅里有三个女孩在一起看节目重播,本来正在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看见李竹突然打开门出来,几人顿时收了声,还不约而同的撇嘴,相互传递着厌恶和鄙夷的眼神。 这个任务委托者李竹的处境很不妙啊! 李竹无视掉这些人的态度,转身关上房门向门外走,拉开门的一瞬间,正好跟门外正推门进来的杨心儿走了个面对面。 杨心儿一开始皱眉瞪了下眼,待看到出来的人是李竹之后,脸上顿时挂上了笑,问道:“李竹,要出去啊。有什么事吗?” 那时候的李竹对杨心儿这个感觉不是对手的人,没点恶言恶语,又因为不在乎,也就跟杨心儿没说过几句话。 现在杨心儿这么问了一句,李竹也就稍点了下头,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嗯”的音节,然后侧开身子,好让杨心儿进来。 杨心儿却也跟着侧开身子,说:“你先你先,我没什么事,李竹你先出吧,你是——有什么事吗?” 李竹没回答什么,也没动身子,杨心儿脸上挂着笑也跟着没动。 反正就一个门的事,李竹也就没继续让,直接从杨心儿侧过去的身体旁边走了出去,看完委托者的生平,李竹对这个疑似参与陷害委托者的女人,心里还是有些发憷的。 看着李竹走远的背影,杨心儿在在门口站了一会,走进房里大声说:“亲爱的们,我回来了,快来接东西,可累死我了。 几人欢呼一声,上来七手八脚的把东西接过去,杨心儿才装作不在意的问;“对了,李竹出去干什么去。”(。) 下一颗超新星(五) “谁知道!心儿你碰见她了。”一个吃着橘子的女孩含糊的问她。 “恩呢,刚刚我开门的时候跟她走了个对脸”杨心儿笑着对那女孩说。 “她先出去的?”那女孩接着问。 杨心儿依旧在笑,像是听不懂那女孩话里的意思般,点头说:“是啊?我看她要出来就让她先走了。” “靠!不要脸!”那女孩橘子也不吃了,把手中的橘子皮扔掉,叉着腰开始咒骂:“不要脸的土鳖,充什么大小姐,也不看看自己之前是什么烂货,还批评这个批评那个的简直没脸没皮” 杨心儿不笑了,脸上挂满焦急的表情,伸着手想要拉扯下那女孩,又像是怕她不高兴,左右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等到那女孩骂人骂的有些没词了,才小声的开口说:“大家都是一起参赛的选手,李竹她‘一开始’就那个脾气,咱大家都知道,没什么的不是吗”嘴里说着和稀泥的话,却又在有些字面的加一下音量,比如那个‘一开始’ “还一开始就那样,咱们一起参加的比赛,谁不知道谁那!,就那土鳖呵呵呵”其他两个女孩听着那骂李竹的女孩,口若悬河的声讨着李竹,嘻嘻哈哈的在一旁帮腔。 状似无奈的对几人笑笑,杨心儿也不再劝说。 若是不听谈话的内容,只看客厅里那几人相处的画面,真真算得上是一出青春少女卧谈记。 李竹独自一人走上街头,看着这处对原委托者李竹来说仿若天堂的b市市区。 宽敞的街道路面平整,三三两两的行人,加上骑着三轮车与自行车的‘车主’,真正让原主羡慕的则是坐在四轮车里呼啸而过的车中人 好吧!这个所谓国最繁华的b市,在李竹眼中就像是自己世界中倒退20年照片里拍摄的场景。 太新奇了! 回想着秦力上班的地方,李竹算了下路程,还好不太远,省了打车的费用了。 要找秦力的原因,一是想要确定他是不是一块钱,二是,就算他不是一块钱,自己也有事找他帮忙 ——她要换宿舍! 不能跟那几人在共处一室了,除了不确定杨心儿的战斗力,怕自己一时不慎着了她的道,再有就是不清楚那几人跟她的熟悉程度,要是熟悉的太过,一眼就看出自己变的不像委托者就不好办事了! 穿着普通的运动装跑在路上的李竹,是个光芒四射的发光点,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回头朝她偷偷的看,之前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的李竹,开始还没想到那些人是看自己,最后发现自己走着走着,前后两侧的路人越来越多,才发现事情不妙。 李竹低头想要加快脚步离开,左边一个跑步过去的年轻小伙却又倒退着跑了回来,问道:“你是李竹?” 条件反射下李竹“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问有什么事,就见那小伙瞪圆了双眼“啊”的一声喊道:“李竹啊!真的是李竹啊,我是你的粉!啊啊啊!!!” 完全没想到事态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李竹还没回过神来,就见身边围上了一圈男男女女,大喊着:“李竹我爱你!李竹我是你的粉李竹我喜欢你的歌李竹我特喜欢你跳的舞李竹签名,帮我签名李竹李竹!” 李竹一开始还笑着点头,在有人拿着纸笔给她的时候还真打算写两个字,可行动还没来得及付出就被越来越多的人围堵到了中间,狭小的空间越来越挤,不知是不是错觉,李竹渐渐感到呼吸开始不顺畅了,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杂乱呼喊李竹的声音中又有一道不一样的声音传了出来“李竹这边这边李竹” 左推右挤好不容易开拓出一条缝隙,李竹看到路边的机动车道上,有一辆缓慢移动着的汽车,车辆的后门还是开着的,坐在里面的人不停的朝她招手。 秦力身上系着安全带,缩在车辆的左后方,奋力的朝开着车门的方向招手,大喊着:“李竹!过来!过来!” 找准空隙,李竹朝前奋力一挤,推开拥挤的人群,朝车门方向跑去。 说真的她没看清叫她的人是谁,不过比起呆在人堆里被挤得窒息,她还是选择跑到这个打开着的车子里。 上车坐好关门系安全带一气呵成。 “快开车!”车后座的两人一起喊道。 司机也是经过事的,油门一踩瞬间就把后面还打算追赶的粉丝甩远,载着李竹绝尘而去 趴在后座上,看着仅有的那个不服输的小伙子也停在后面弯腰大口呼吸,李竹才转过身重新做好。 从没被这么多人疯狂追赶,不得不说一句,实在太吓人了,她刚刚是真有一会喘不上气来了! 拍了拍小心脏,李竹转过头想对那个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的英雄说“谢谢”,刚转过头,就看到一个严肃的娃娃脸瞪着她,瞬间就对上了号,李竹扯了扯右边的嘴角,意思意思的漏出了一个笑,说:“力哥” 此人正是把李竹从小山村带出来的秦力,之前没说过,秦力是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青年,脸看起来像是十七八岁,穿着打扮硬是又把他的年龄给加了好几岁,不过到是正好符合他的实际年龄,人家已经二十五了。 “我不是说过,没事你就在房间呆着休息,想要练歌你就给我电话,我会找车去接你,你不能随便出来乱转!李竹,你不是之前那个默默无闻的人了,你现在是个明星,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发围住堵截的明星!” 李竹就开了一个腔,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秦力连枪带炮的一串话压了下来。 李竹惊呆了,之前当了那么多年的凰公,没人敢对她大咋呼小叫的说话,翻委托者的记忆时,也没看到秦力有这一面,当然,委托者前期懦弱自卑,后期尖酸刻薄还是自卑,但除了她说她想跳槽的时候反驳过秦力,其他时候对秦力的的话,都是言听计从的。 李竹:“力哥我”(。) 下一颗超新星(六) 李竹:“力哥我” “先别说话你!”秦力没等李竹把话说完,直接打断她。一张脸上还是面无表情,沉声问道:“你知道错了吗!” 看来这是允许自己说话了,李竹赶紧表白自己:“力哥我刚才就想告诉你,我错了,这次是我鲁莽,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下次我出去一定告诉你” 没想到倔强的李竹会那么容易就认错,秦力看样子也不太适应这变化,维持着面无表情的严肃脸,有好一会都没说话。 过了会像是缓过来了,秦力才又内柔外刚的说:“我是为你好,你要记住,从你签到我名下的时候,咱们的利益就一致了” “好好好,我真知道错了力哥,我保证,我保证行不行,以后再出现在街头一定给你报备一声。” 全程没反驳,李竹不仅好态度令秦力惊讶,看她认错的样子,秦力觉得,李竹是真知道错了。 “你出来有事?”秦力问。 “嗯,我想去公司找你呢。”李竹说。 “找我?我之前不是告诉心儿几个,今天下午回过去吗?”看李竹好像真不知道的样子,秦力又接了一句:“她们没告诉你?” 李竹不知道,翻了下记忆,发现之前也没人告诉委托者,这是嘴贱被排斥了吧! 秦力看样子也是知道一些女生内幕的,带着些苦口婆心的样子说:“我之前就说吧,不要总想着批评别人,大家都是队友,你这样天天说这个说那个,也不太好!”关键是说还说不到点子上。 两人同处一车才一会,李竹就发现秦力好像有些唠叨倾向,也很困惑,为什么委托者跟秦力在一起共事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就没从记忆里发现一点这个迹象呢?! 第二天,秦力随着保姆车,来接几个需要参赛的选手,原本以为打开门看到的不是李竹在对别人冷嘲热讽,就是其他人联合起来对战李竹,结果开门看到的是沙发左侧站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三人,和手拿遥控器调看电视节目的李竹,看样子是没吵起来。 他应该高兴吧,但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很快,秦力的预感成真了 全国二十强争霸赛的时候李竹将她同寝室的几个室友全给pk掉了,这几个人都是秦力手底下带着的,让秦力来看,有两个苗子还是很不错的,仔细培养一下也是个不错的歌星来着,现在 完了全完了!秦力在后台看到事情的发展却无力阻止,那张娃娃脸上原本还带着的平和表情,一寸寸开始皲裂! 李竹这是要造反了! 李竹的嗓音不错,加上专业的老师教了几节课,结合自己的见解,把这次名册上所选的歌曲唱出了灵魂。 这次公司所选的几个评委,全都是在音乐舞台表演上有真本事的老音乐人,之前能在李竹开嗓唱出国歌时都把人留下,渐渐地李竹唱的更为出色时,这些音乐人的夸赞更是不绝于耳,几人也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说,这个李竹是他们在这次音乐节目中见过的最出色的选手没有之一。 后台的秦力看着李竹专找自己人pk,心痛的无以复加,哗哗的淌血。当然也就没时间注意跟在他身边没上台的杨心儿 脸上挂着僵硬的笑,放在大腿上的手狠狠的掐着自己,才能稳住表情,杨心儿心里不停地咒骂李竹是个土鳖,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垃圾,是盆不能上席的狗肉,可就算一刻不停的骂,也没法止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与恐慌 杨心儿知道,若是待会上台的时候运气不好,pk的时候被李竹抽中了自己,那她不一定会被直接打下台,名次倒退却是肯定的。 杨心儿不停地在心中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李竹这种垃圾可以轻轻松松超越别人,而自己,自己从三岁就开始不停地学这学那,就因为没长一张狐狸精似得脸吗!一定是李竹用脸勾引了秦力,秦力才带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垃圾参加了比赛,然后李竹那个垃圾又用那张脸勾引了几个坐在评委席上的评委!那些为老不尊的老家伙都该去死! 陷在愤怒里的杨心儿却忘了,秦力会去那个小镇是上面的安排,她自己也是坐着秦力接人的小车,才来到b市的。 她嘴里的那几个老家伙每人都有无数的作品证明自己的才华与眼光,那些人亦是从没单独约见过李竹的。 还有最重要的是,不论哪一期,最终决定选手留不留在台上晋级的人,是那些坐在观众席上以及拿着手机不停发短信的群众们! 顺利胜出确定可以晋级的李竹,往后台走去,刚走到自己组里的休息室,就被秦力拽住了胳膊。 “祖宗!你是我祖宗行吗!我没得罪你吧” 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秦力叫了一叠声的祖宗,李竹嘴角有抽搐现象,说:“力哥,有话直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办不到的你叫祖宗也没用” 完全没想到李竹会这么说,秦力哆嗦着唇说:“你怎么可能办不到!,不说别的,李竹那几人都是你的队友,你们还在一个寝室住着,怎么你、你就选择跟她们pk呢!” 李竹装作无奈的表情说:“力哥,这个我还真办不到,跟她们几个打pk,若是她们晋级了,我就被灭了。” “你、你你完全可以选人的时候,选择另一个选手pk,不一定非她们不可。”秦力还在垂死挣扎的说。 “力哥,pk人选是抽签决定的,不是我自己选的,我是真的无能为力。”李竹边说还边在心里想,若是真的可以自由选pk选手,那她第一个要pk掉的选手一定是杨心儿! 其实李竹说的道理秦力也懂,但是今天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带的选手被刷下去了三个,就一场就被刷下去了三个,除了百名晋级赛比赛的时候,他还没丢过这么多的选手! 李竹笑了笑,用表情表示着自己真的是无能为力。 一直坐着当背景板的杨心儿却突然开口,说:“李竹、力哥,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啊”(。) 下一颗超新星(七) 一直坐着当背景板的杨心儿却突然开口,说:“李竹、力哥,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啊” 正说着话的两人同时转头朝杨心儿看去。 杨心儿像是鼓起勇气般,对着李竹说:“李竹要是不小心抽签抽到了我们组的,你可以在pk阶段发挥失常一下,这样我们组的队员不就可以顺利胜出了吗” 李竹还没说什么,旁边听着的力哥就皱眉说:“这不行!那样李竹就输掉比赛了!绝对不行!” 一开始听杨心儿说有办法的时候,秦力还以为她真有什么好办法,闹了半天,出了这么一个馊点子,他听了个开头,就察觉出不妥来了。 杨心儿脸上那为了说提议鼓起的笑容,顿时就僵成了一张面具,说:“这,这李竹、力哥,你们别误会,我是觉得李竹唱的这么好,如果输掉了比赛,再跟其他组的队员pk的时候,只要正常发挥,还是可以胜出的,李竹这么优秀,不会被淘汰掉的。你们别误会” 说完那段话看着还是没人离她,才好像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 即使有了杨心儿后面的解释,秦力还是始终觉得不妥,可看到杨心儿这么难过,想到她也是努力想办法的,于是开口劝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组的成员好,可那样真不行”说完拍了拍杨心儿的肩膀,像是又开口安慰杨心儿,也像是努力说服自己,轻轻的说道:“算了,也是我们组的成员时运不济,不然怎么会总是抽到李竹当对手呢” 杨心儿像是被秦力的话安慰好了,对着秦力用力的点着头,脸上带满了笑,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衣袖中,杨心儿已经将自己的手掌心都要掐破了这个该死的秦力!一定是跟李竹有奸情! 李竹依旧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杨心儿,在她一说‘有办法的时候’,李竹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 输给自己组员的提议,杨心儿也给委托者提过,跟这次的结果不同,当时委托者心中被自大支配着,在杨心儿话一说出口,没等秦力说话就点头答应了,她除了想要证明给别人看自己比谁都优秀,还想要自己团队的人都感激她,毕竟自己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若是自己始终让着他们,让她们在比赛中名次靠前,那么到时候签约,她们也可以有个提条件的资本。 只不过,同组员的感激确实有了,不过,感激的对象却不是她——而是杨心儿! 谁都不想承认自己比别人差,若真是实力不济,输了也就输了,真正输不起的人没有几个。 在他们知道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他们顺着梯子向上爬的时候,谁心里不高兴呢? 可那个搭梯子的人却不停的在他们耳边说着自己的付出,说着因为她,她们才可以爬的这么顺利。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委托者不懂,恩情说出口就会贬值或者赔本委托者好像也不懂,她在自己的世界做了一个付出后,又不停夸赞功绩的人。 所以,最后的她变成了一只花园中的苍蝇,即使她只传授花粉,也被开门进来的园丁当成了一只,天天趴在蛋糕上的恶心东西! 杨心儿却不同,在李竹被别人感激又憎恨了一圈后,作为那个搬梯子的人,杨心儿又被提了起来。 那些正往上爬的人,对自己也对别人说:“看!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杨心儿帮助了我,我是多么的感激她!我永远都会记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谁在帮助我的!那个人就是杨心儿!” 至于李竹?! 哦哦哦! 谁记得她付出了什么! 别人只记得那女人在不停的吵嚷! 她就是一只无事可做天天嚷嚷的苍蝇! 让人听见她的名字,就打心底里开始厌恶! 像是被李竹的目光看的受不了了,杨心儿转头朝她说:“李竹,你不愿意没什么的,毕竟大家都想当冠军,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大家的。” 这话说的好,成了,杨心儿不损失什么,不成,她杨心儿可以去告诉同组的组员,她出了一个可以帮助大家的好办法,可有人不愿意帮忙 李竹这回是真笑出声来了,这杨心儿脑子可是真好!一个点子没害成人,另一个点子立马就跟上来了! 这是现在就要跟她杠上了吧! 李竹说:“我可没说不同意啊” “不行李竹!那对你” “真的吗!李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这就告诉云云她们去” 看秦力要反对,杨心儿立马打断他的话,既然有人要作死,她不推一把不太好吧! 秦力还是反对,那些人既然输了,就证明真的是实力不济,毕竟被李竹给pk掉之后,下一场的复活赛也没将她们复活出来,他不能把他手中最好的苗子变成救援绳! “等下”看杨心儿快走出休息室的门口,李竹出声喊道。 杨心儿没理她,既然李竹那个蠢货自己把胳膊伸过来,就别怪她把所有人的手都放到她手中,就算不能把她拉入泥潭,她也要将她前进的脚步拖住! 杨心儿没停留,李竹一点也没在意,在说完“等下”让秦力看到她急慌慌的动作后,就在她身后慢悠悠的的说:“既然是你的提议,那咱们就一起行动吧!” 原本真不打算理那个烦人精的,可听到她后面的话后,杨心儿不得不停下脚步,将已经出了门的身体又倒了回来,抽出一丝尴尬的笑说:“李竹真是的,这个玩笑可不好玩,我哪有你那样的实力,可以无悬念的pk掉任何选手” “哈哈,心儿可真是谦虚,你的唱功,几位评委可是每场都夸赞的!到目前为止有你出场的pk赛就没输过,怎么能说你实力不济呢” 杨心儿一开始时在评委那得到的评语确实使她高兴,可那要在李竹还没上场之前她才能得到,若是李竹抽中的场次比她早,她就只能得个平平单单的评语,这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可李竹那个贱人,还在此时揭她的伤疤(。) 下一颗超新星(八) “怎么样心儿?我也是想要帮助他们的,但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帮助这么多的组员,特别是,今天的时间没法倒带回放,那三个队员在复活赛的时候又输掉了”看着杨心儿的脸色在她说话的时候越来越黑,李竹坏心的还是把后面的话接上:“今天你的场次还没到,说不定一会你正好抽到我们的组员呢,到时候” “好了好了”秦略在一旁有些烦躁的说:“输了就是输了,实力不济到什么时候都会被刷下台!大家顾好自己就行了!别什么烂点子都往外说” 说完,秦力看了一眼还在笑眯眯的李竹,与门口站着脸色不好的杨心儿,烦躁的站了起来抓住了抓头发。若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两个人在闹心眼,也就白搭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这几年了! “心儿,你上台的时间快到了,自己准备准备,李竹你跟我出来一下!” “好的力哥!”杨心儿乖巧的回答,像是得了失忆症,瞬间就忘了刚刚他们讨论的话题。 李竹站起身,从杨心儿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转头对她说:“心儿,我刚刚的提议你考虑一下,想好了告诉我哦”看着杨心儿脸色又开始难看,李竹心情瞬间飞扬了。 “李竹!”秦力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李竹跟杨心儿摆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嘴里嘟嘟囔囔的说:“来了来了,等一会不行吗我走路慢” 看了看李竹的大长腿,又比了比自己的身高,秦力瞬间就气笑了,他发现李竹这两天怎么说话越来越憋人了!她走路慢,但她一步走出他两步的的距离! 杨心儿站在休息室的门口,看着那两个一前一后走出去的人,目光里充满了怨毒 偌大的办公室里墨玉斜躺在沙发上,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里面播放的是‘我要大声唱’的重播节目,点着鼠标拉送前进刻度,将最近几期的的节目全部看完,才在最后一期的的舞台上找到想要找的人,笑着将画面定住,墨玉翻身平躺着,双手交叉置于小腹前,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想着找什么借口才能自己将文化传媒公司要到手,这应该不难吧希望这个原主身体的那个哥哥好说话一点。 借口还没想好,办公室的大门就已经打开了,同时还传来秘书的声音:“是的,来了有四十五分钟了” “先给我泡杯咖啡。”一个低沉严肃的声音在秘书说完话后说道。 “好的总裁。”秘书小姐转身离开同时也将办公室的门带上。 墨轩将系在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丢到沙发靠背上,放松的靠坐在墨玉右边的沙发上长出一口气,闭着眼睛问道:“来做什么!” 墨玉双手支撑,侧起身说道:“我想到咱们旗下的那家传媒公司工作。”想了半天没想到好的理由,墨玉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来解决问题。 墨轩正闭着眼用手按压太阳穴附近,闻言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看了墨玉一眼说道:“不飙车了,这是又想到什么好点子了。” 墨玉现在半躺在沙发上,并不是他对原身的哥哥有多么的放松,而是压根就起不来! 睁开眼就看到一家人围在床前,原主的妈妈泪眼婆娑的捂着嘴,看到他醒来激动的直接晕了过去。 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过了整整一星期,墨玉才渐渐有了身体的支配权,原主的死因是失血休克时间太长无人救治,幸亏原主除了失血以及把自己的腿摔断了,身上其他的零件都没少,要不然墨玉现在应该还是在重症监护室里呆着。 “不是,我想好好工作”墨玉认真的解释说。 “好好工作!上次你也说买了那台你看上的车就好好工作!结果呢!墨玉,你给我说结果呢!”墨轩看着墨玉问道。 墨玉也有些头疼,原主之前确实说过买了车好好工作,结果家里给买了车后,那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就又出去飙车了。 之前原主就因为飙车出过车祸,被家里人把车都扣下后,原主确实老实了一段时间,那次原主也是摔断了一条腿,可伤好了以后,原主也就忘了疼,软磨硬泡的用弄了一辆车,飙着飙着把自己飙死了 “我这次真会好好工作,而且我也不要车了,准备让司机接送。”鉴于原主的不良信用,墨玉态度诚恳的向墨轩说,努力让原主他哥看到自己的诚意。 若是墨家一家子不和,他也不用费那么多脑细胞,来向墨轩来讨工作了;问题是墨家一家子父慈子孝,兄友弟‘怕’,夫妻恩爱的,他找不到口子,来做他想做的事。 刚一能动弹,墨玉就向墨家妈妈,说过自己想工作的事,墨家妈妈却直接告诉他,工作上的事她不过问,有事找爸爸吧。 墨玉点头,等墨家爸爸来接墨家妈妈的时候又提出了问题,墨家爸爸虽然一脸严肃,感觉没什么事办不成的的样子,但在墨玉一提出问题,就直接告诉他,“公司的事爸爸现在也不太过问了,有事找你哥哥吧” 墨玉知道自己被踢皮球了,也知道这皮球提的没丁点恶意,纯粹是怕小儿子又出什么歪点子,折腾自己的生命,才一次次把皮球踢到目前最不好说话的墨轩那里。 果然墨玉现在就卡在这里了。 “墨玉,你的话没在我这里没有诚信了,先回去休息休息,等你好了再说其他的。”说完墨轩从沙发上起身,坐到办公桌后面准备处理工作。 “可”墨玉还想再说,却被敲门声打断。 “进来!” “总裁,您的咖啡。”秘书小姐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嗯” 将咖啡放到墨轩的面前,秘书小姐刚想要转身出去,就听到墨轩说:“把二少送回家吧,他该休息了。” “好的,总裁” “等一下!”看着那两人一问一答的,墨玉急忙将话打断,若不然,今天又要无功而返了。(。) 下一颗超新星(九) 墨玉朝扭头秘书小姐说:“你先出去。” 秘书小姐看了一自己的老板。 自己的弟弟面子还是要给的,墨轩朝秘书小姐点点头:“出去” 秘书小姐点头,转身离开,贴心的帮他们带上了门,老板要教训弟弟一般是不希望自己的下属看见的,虽然很多事他们都清楚的很。 二少不是第一次到公司来找总裁了,原本老总裁还在的时候,听公司里的前辈们说,二少一般都是春风满面的进来,趾高气扬的出去,可自从老总裁慢慢的从公司退居二线后,再到公司来找总裁的二少,就变成了趾高气扬的进来鼻青脸肿的出去。 即便如此,二少已经乐此不疲的常到公司里来,毕竟挨一顿揍,换一场好处,搁哪都是挺划算的买卖 “说吧,还有什么事。”维持着冰山脸墨轩问道,他这弟弟不是多聪明的人,但绝对不是个傻子,在他这挨揍挨习惯了,没什么大事一般不会怎么在他面前出现的。 外人如何想他们一家的,墨家的几个当家人都不在乎,真实情况怎么样只有身在其中的当事人才清楚。 墨轩还是挺疼他弟弟的,就是原主在的时候有些二,挺相信他那些狐朋狗友说的,他哥一直想把他那份家产也得到手。 原主也是知道跟他哥比,他就是一捧扶不上墙的烂泥,但烂泥也是有理想,他的理想就是一辈子吃喝不愁,想干嘛就干嘛!但自从相信了他狐朋狗友的话,觉得他自己以后会被自己哥哥什么都不给就扫地出门,所以他就打算在自己爹妈都活着的时候使劲潇洒,把后半生的潇洒都提前预约掉。若不然以后他想潇洒都潇洒不出来! 至于有人说,跟他哥来一场豪门争夺战? 原主直接把那个出点子的狐朋狗友撵走了 开玩笑吗!跟他哥争,他就是活的不耐烦了,也不会去找那个刺激的。那出点子的一看就是脑子不正常,他决不能跟他一起玩,若不然说不定自己也会脑残。 墨玉搜过原主的记忆知道他对自己的哥哥是又敬又怕,像是刚才他哥想让人送他回去,要是原主在这的话,一定乖乖的被送回家,至于之后会不会再跑出来,就无人得知了。 但现在坐在这里的墨玉是芯子被叫过一块钱的系统,人家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也知道害怕该用哪个符号表示,至于害怕的那种心情抱歉,墨玉从有思想开始就没体会过 “我想要工作,不想再无所事事的整天闲逛了。”墨玉脸色诚恳的说。 “可以,我在公司给你留个位子,派一个助理专门解决你工作上不懂的事,现在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好再来上班,到时候好好工作。”墨轩也认真的说。 “不是、不是”墨玉无奈了,原主不务正业,他工作起来还是很认真的,但现在好像没人相信。 “你想自创公司?拿一个看得过眼的企划案,我让财务给你拨款。”弟弟不想到公司来工作,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自己在公司他会害怕。 “也不是”墨玉说完看墨轩还想要开口再说话,急忙打断他,说:“我不想到总公司工作,也不想自创公司,我之前说过,我去咱们旗下的传媒公司就行” 墨玉的话刚落下,墨轩便笑了起来:“你直接说原因,我看可行吗。” 墨玉无奈了,他都说得这么诚恳了,怎么还是不相信他呢! “我看上了个小艺人!”墨玉随便找了个理由。 谁知墨轩看了他一眼后,就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把文化传媒公司的资料拿过来一份” 早知道他直接说这个借口了 秘书小姐将资料放下,说道:“总裁,这份是文化传媒公司的资料,这份是旗下的艺人,另外,那家分公司的经理30分钟后就会到。” 墨轩点了点头,没在说话,秘书小姐看到没自己的事,踩着超过十公分的鞋子,又哒哒的离开了。 “看上的是哪个?”墨轩翻着那份标有艺人名称的文件夹问道。 墨玉皱了皱眉眉,说道:“我有自己的隐私” “你有自己的隐私?”墨轩笑了笑下,说:“去年你也是保护自己的隐私,看上的那个小艺人吃喝嫖赌样样不缺,最后呆在警局里的人是谁,我要没记错,是想保护自己隐私的那个吧” 墨轩要不说,墨玉都不会去主动翻原主的感情史,但只要有人提起过,墨玉立马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桩。 这可真是个糟糕的记忆 “你自己说,还是我去查!”墨轩问道。 墨玉将茶几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转过去,上面是之前他定格住的画面,一个长得格外漂亮精致的女孩站在舞台上,一手随意的摆放一手抓着话筒,是一张表演结束等待评委评分时的图片。 墨轩看了一眼,然后直接从手边那一摞的资料里,抽出了李竹的那份,上面有艺人在签约时填写的资料,姓名一栏上,写着——李竹 此时的李竹早忘了她还有个可以并肩作战的好伙伴,把几个喜欢背后嚼舌根的室友从队伍中踢了出去,正找机会专门对付杨心儿呢。 秦力找到正吃饭的李竹问她:“你上次说想要换宿舍,我给你找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 李竹捧着盒饭正吃得欢快,指着房门大开的地方给他看,说:“现在这个宿舍是我一个人住,做什么要换宿舍呢,就这么住吧,挺好。” 秦力在一旁翻白眼,这么些天看下来,他若是还不知道李竹是故意的,他就真该回学校重新学习了。 李竹对着翻着白眼的秦力笑笑,没管他的忧伤与哀愁,继续吃她的盒饭。 从一开始到这地方的时候,李竹就想跟原宿舍几个相处过的室友说拜拜,但她说起这事的时候,秦力给她的回答是“可以,但是要过几天。” 过几天,李竹感觉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下一颗超新星(十) 所以第二天一登台,找到机会的的李竹就将几个室友都pk掉了。杨心儿是运气好,她那几场pk赛都没抽上她,后来几个被pk掉的室友离开,杨心儿却没在回去过,也不知这段时间都是住在哪里。 坐在一旁看着李竹吃饭的秦力有些头疼,这都已经吃掉两份了,第三份还吃的很开心,速度一点没慢,难道她不知道其他人为了上镜好看,每天的用餐时间是吃水果对付过去的吗? 为了分散注意力,秦力拿起手中的通稿,对埋头肯盒饭的李竹说:“这是明天的比赛,你先看下。” 李竹头也没抬,摆摆手表示一会看。 秦力不气馁,再次举着文件凑到李竹的眼前,坚持让她看,说不定看着看着,这个小祖宗就不想吃东西了呢。 李竹知道秦力的意思,无奈的放下盒饭,对拿着文件眼含期待看着她的秦力说:“力哥,我正在长身体呢,吃得多也不会胖,我把这份吃完再看行不行。” 终于说到点在上了,秦力立马接话:“没有长身体就不胖这个道理,只要吃得多就会胖!”所以你还是别吃了吧。 李竹妥协了,并不是他的话使她反省了,关键是她发现自己吃不下去了。有个人紧盯着你的嘴巴,每当你吃一口,他就用眼神无声的指责你,不论是谁也都吃不下。 秦力开心了,连李竹没洗手看通稿也没说什么,欢快的指着明天的比赛都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李竹看了一眼秦力,始终想不透委托者为什么会舍秦力,而去那个给艺人拉皮条的负责人手下做事,还是说委托者当时是真的没带眼睛。 明天的模特比赛赞助商会带着自己的产品,交由众位参加模特选拔赛的各位选手,然后让选手们手拿自家的产品在他们指定的地方拍摄。 也就是说,明天的比赛,参与评分的不止是评委与场内外观众,还有赞助商以及产品购买人群。 听起来,没感觉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仔细一思索就发现,问题有点大了。 首先,评委的评分是专业的,模特的水准如何,若是评委不在背后搞鬼,他们打下的评分将属于官方的,除了在这个赛场上,在其他的舞台上也是被认可的。 其次,场内外观众的评分,就属于个人喜好之类的了,因为他们那些人当中,不止有专业如场上的评委一般的老师,还有什么都不懂,只是看模特们走的稳不稳好不好,更有些专门看大长腿的观众。 现在加上的赞助商,他们的评分不见得有评委老师的官方,也不见得全带着普通观众们的私欲,他们还要考虑自家的产品购买方是什么态度。 最后那种,也就是赞助商们要考虑的产品购买方是什么态度了,这部分人就又包括了场内外观众评分的那块了,毕竟不是所有收看节目的观众都有购买力,也就是说产品购买方那块还包括,什么节目也没看,但是必须购买产品使用的那部分了,这种不会太多,但在比赛的场地上,任何一分都有可能决定最终的胜负。 第二天一早,秦力带着李竹赶往比赛的地方,到了场地才发现,今天来的人好像比之前多了不少。 比赛时间一到,几位评委才上台说明。 原以为通稿上的要求已经够苛刻了,谁知几位评委一商量,就又给这场比赛增加了难度。 各位参赛的选手要自己选择服装,选好自己要走的步伐摆好pose,并且要完美的展示赞助商拿来的产品。 任何地方都会有勾心斗角,‘我要大声唱’里有个已经处在明面上的敌人,——杨心儿。 这场模特大赛虽说没有谁专门想看她万劫不复,而设下圈套,但若是她因表现不好而遭到淘汰,对其他选手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项,毕竟,李竹的脸与身材,本身就是其他选手的一大障碍。 这样的结果就是,李竹被其他人或左或右的挡住了路线,等到最后李竹去选衣服的时候,就还剩下一款白衬衫与黑色长裤了。 李竹领回了赞助商提供的产品,一款价格不菲的女士手表。 白衬衫与黑色长裤vs高档女士手表 换好衣服李竹照了下镜子,里面穿着过臀白衬衫上衣与黑色长裤的人还是很美,可要是代言起高档女士手表,怎么看怎么违和。 其他选手看着走出来李竹,不少都在偷笑。他们同时在想,也许这次可以淘汰掉一个劲敌了。 没管他人的议论,审视完自身的装扮,李竹找到化妆师,让化妆师帮自己画好妆,在其他选手的注视中,撩起上衣的下拜打了个结,稍微露出纤细的腰身, 刚刚看着还有些违和的衣服顿时变得时尚感十足。 这个装扮,在现在看来,稍稍有些出格,毕竟现在就连电视里出现的,女人露出的细腰都是男人装扮的。 这次李竹走的是路线和其他人差别很大,所以一登台,便得到了众多评委与观众的赞赏。 其实要让李竹自己来说这次的好成绩,李竹还是将大部分的功劳都归功在脸上。毕竟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世界都是看脸的。 李竹比赛比的很嗨,墨玉那里,却终于通过了自家身体原主大哥的审核,前往寻找李竹的路上来了。 一条腿还打着石膏的墨玉,想着这次自己与李竹的身份差别,盘算着自己直接上去对她使用潜规则,助她完成任务的可能性有多大。 另一旁,之前想要挖角李竹的那个拉皮条的负责人,在身旁之人的催促下,拿起电话打给了李竹。 李竹刚练完舞,正在一旁压腿平复呼吸,听到手机响了,拿起来翻盖一看,上面的来电提示写着孙哥 在自己脑海中将人对上号,李竹按下接通键,对方还没等她说话,听筒里就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李竹啊,这段时间怎么没给孙哥打电话,你这丫头是不是把孙哥忘了” 李竹更佩服委托者的脑回路了,怎么这种人说的话她都信呢(。) 下一颗超新星(十一) 听听那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大的权利呢! 还别说,之前李竹还真把这个自称孙哥的小经纪人当成祖宗看了。 不过现在李竹是没什么地方需要他,当然是甩过墙不利了—— “抱歉,请问您哪位?”李竹说。 孙哥:“” 电话另一头的孙哥瞬间哑火,半晌后话筒里才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吼声:“行啊!李竹!你能能耐了!觉得自己红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无人能敌了,你等着” 李竹将电话放在一旁,也没挂断,自顾自的在一旁整理东西,完全不顾电话另一头还在咆哮的人,直到电话另一头的孙哥,发现自己骂了半天竟然没人还嘴,才知道这半天他就是对着电话线吆三喝四的 秦力手中拿着电影票去找李竹,这段时间他对李竹的行程是越来越紧了,其他不太靠谱的经纪人带着手下的小艺人,各处参加什么酒局饭局,稍微靠谱一点的也会带手下的小艺人出几场商演,他却一场都没个李竹安排,只是不停的安排李竹参加这个培训班那个培训班的,一开始秦力还以为李竹会叫苦,谁知这段时间下来,李竹什么反应也没有,他让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吗。 反而是安排工作的秦力觉得自己太苛刻了。 这不他就想了个点子,买了电影票,邀请李竹看个电影放松放松。 来到公寓宿舍,秦力敲了敲门,刚才来之前打她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没打通,所以他打算亲自来堵。 顶着湿漉漉的脸李竹探出头去。喊道:“力哥” “是我!” “你不是有钥匙吗?直接就来就好了。” 秦力笑笑,没接李竹那话,她是有钥匙,但这公寓大部分的时间这公寓都是李竹自己住,他一个大男人招呼不打门不敲直接进来,多少有些不好,但是李竹能说出这话,证明她很相信他,他还是很开心的。 边在脸上揉搓洗面奶的泡泡,李竹便边问:“我记得今天没工作,有事么?”。 “嗯,是没工作,我打算带你去看看电影,来了这么久,你还没去过电影院吧。”秦力坐在沙发上,摇了摇手中的电影票:“票我都买好了。” 秦力一片好心,李竹也不想拒绝,在这没去过电影院,李竹在她本来的世界,却经常去看电影。 “那你还要再等等我。”李竹说着,把脸凑到洗脸池边,用清水洗净,又拿着毛巾擦干净后,才说:“我还每次饭。” “我也没吃,一起去吧,吃完饭直接去电影院。”秦力说。 “嗯好”涂抹好面霜,李竹随便找了件衣服换好,就准备随秦力出门。 刚走到门口,就被秦力拉住了:“你就这样准备出门?” 李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抬头问道:“不行吗?”上衣裤子都没穿反啊。 秦力叹了口气,走回他给李竹置办的衣帽橱柜,在里面挑了一顶帽子,拿出来给李竹带好,上下看了看,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包一次性口罩,抽出一张给她戴上,说“你要记得你现在的身份,你是的明星了,出去若是碰到你的歌迷,什么遮挡都没准备,在遇到上次被围堵的事,你就该哭了!” 李竹被口罩捂住的嘴角抽了抽,顶着一幅见不得人的装扮,看电影去了。 这是部新上映的电影,主角以及配角都是影视圈的名人,长得不差关键是演技很好,李竹这才觉得也许常来看看电影是个不错的选择。 秦力是个很会照顾人的人,进电影院之前就买好了爆米花与饮料,李竹原本还想说不吃爆米花呢,谁知看着看着电影,手就不自觉伸了过去,到电影结束之后,整整一大桶爆米花早就见底了。 秦力抱着爆米花空桶,再次表现出生无可恋的表情,他一直不愿意李竹吃太多,可李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总是不停喊饿,不给吃看她喊得可怜,自己会不忍心,给吃吧,又怕用不了多久再上台的李竹,那脸会在屏幕上变形 转头看了当事人一眼,李竹那个没心没肺的把最后一口饮料也喝道了嘴里 看着秦力的表情,李竹头疼的说:“好了好了,我下顿少吃” 秦力一个大男人,偏偏就把话说出了幽怨的感觉:“你每次吃饭之前都会这么说” 想了想,李竹发现秦力说的好像都是真的 但她决定装傻,好不容易穿到一个光吃不胖的的体质,她不恶狠狠的吃才怪! 回来的路上李竹被剥夺的坐车的权利,秦力的原话是:“吃那么多不运动怎么可以,不过时间有些晚,公司已经没人了,咱们就走路吧” 沿着马路晃晃悠悠的走,秦力提起了之前在公司听说的事:“公司最近会派来一个总经理,听说是集团总裁的弟弟你怎么想?” 李竹疑惑的转头看了他一眼,说:“什么我怎么想?这事跟我怎么想有什么关系。” 秦力看了看李竹那疑惑的小眼神,想着她是真不懂? 综合了下自己的措辞,秦力换个角度说:“咱们公司的大小艺人、内部工作人员都在摩拳擦掌,搜肠刮肚的想着怎么吸引这这位皇亲国戚你听完这事,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李竹停下了步子,看着秦力问道:“力哥,你是希望我有想法呢,还是没想法呢?” 秦力也认真看着李竹的双眼,说:“李竹,若我说你靠自己的努力、天分,以后的发展前途绝对很好很好,走上国际的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你会怎么想呢?” 李竹点点头,一点都不谦虚的说:“我相信啊!而且,不是什么可能!是一定,我一定可以走向国际,走向全世界!” 秦力这次是真的笑了,对表情认真的李竹说:“那好!我们不走捷径,通过自己的努力也一定会成功!” 李竹再次肯定的点点头,说:“不走捷径。”然后没过一会,就发现了一条不走有些亏的捷径(。) 下一颗超新星(十二) 解决完困扰心头已久的事,秦力松了口气,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把人送到了楼下。 李竹住的这片公寓是个翻新的旧楼,也就是说外墙与内墙都是新刷的,但建筑本身已经不小了,那时候的建筑没想到以后的人都会有车,所以设计的地方,若是停个自行车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但若是停了汽车,那就有些堵路了,之前秦力来接自己的组员的时候都是把车听到一旁的大路上,从不选择停到公寓的楼下,因为,那样会招骂 不过今天来的这个车主,好像就是个不怕骂的,大大方方的把车停到了公寓楼下的的路上。 为了不辜负这个车主招骂的愿望,李竹与秦力一人一句,将在公寓楼下停车的车主长辈都骂了一遍。 为了组员的安全,秦力一般都是将他送回来的人送到楼上,看着他们打开灯才离开。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从遇到那个个堵路的车开始,就有什么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比如,秦力送李竹回来的时候,在李竹暂时住的公寓门前,看到一个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住到这栋楼上的人,关键是他堵住了他们要进的房门。 上前一步,秦力挡在了李竹的前面,问道:“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墨玉带着助理,比照着资料上得到的地址找到了这地方,结果敲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开。 助理那意思就是明天再来,墨玉却不愿意,想着李竹现在见到自己应该很高兴,他打算再等等,结果等啊等啊,等到一男一女相携而来 助理看了看墨玉,那小艺人身边的人看着就像她的经纪人,不像什么有钱的公子哥,但想往上爬的小艺人可不管经纪人还是有钱的公子哥,只要肯给她往上爬架梯子,他们可是都愿意陪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小艺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二少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这个小艺人本人可比电视海报上的好看多了 助理看着秦力说:“秦力、李竹是吧!我叫钱毅,这是我们二少” 秦力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经纪人,手底下没什么大牌,不知道钱毅是谁,更不知道这个二少是什么鬼,刚想要说话,身边的李竹却开口说话了,正好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墨玉?”李竹用的疑问句,这人跟墨玉长得还是挺像的,就是没墨玉的那头长发。 “嗯,这么晚了你去哪了?”不用细听,都能听出墨玉语调里的幽怨。 李竹心中一喜,从秦力身后转出来,直接跑到墨玉面前,一把将人抱住了 从李竹开口,助理钱毅与秦力的心中共同浮出的一个念头就是,‘这两人认识!’紧接着他们就看到,李竹奔过去一把人抱住,两人的心中又一同浮现了一个念头‘这两人看样子还挺熟’ 很满意李竹的热情,墨玉刚刚的幽怨一扫而空,开心的抱住李竹。 李竹把人抱完才想起,她要想一个好的借口给秦力解释,她怎么认识的这个人! 秦力看着李竹扑到那个男人的怀里,心里顿时有了一种荒谬的感觉,刚刚还跟她说要靠自己的努力走上人生巅峰的人,转眼就走上了一条捷径,没错走捷径也是需要努力的,但、但这不是,不是溜着他玩了吗,之前他是那么的相信她真的会凭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的。 一开始这两个人其中一个介绍自己是谁的时候,秦力还一头雾水,他不是公司的高层,不认识什么钱毅,也不知道什么二少,但他知道墨玉这个名字,那个最近要到公司里来的,总裁的亲弟弟! 他该得意吗,她手下的艺人,不声不响的便自己抱住了一条金大腿,可现在秦力只感觉到自己被耍了的愤怒 他是真的相信她,她不该这么骗他! 李竹一转头就发现秦力脸色有些难看,还以为他是看到自己随随便便朝一个男人怀里扑生气了呢,于是连忙解释说:“力哥,这是我男朋友,叫墨玉。” 钱毅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心想这个小艺人年龄不大野心到是不小,窥觊这尊大佛,这是想进豪门当少奶奶了。 秦力脸色难看的盯着李竹,可盯了半晌,发现李竹从说话的神态到语气,没有炫耀的意思,可连心虚也没有,这就有些不对了,可刚刚在来的路上他们还商量的好好的。 “你知道他是谁吗?”秦力问道。 李竹皱下眉头,看样子秦力认识墨玉?还是他认识的墨玉不是叫这个名字?可是,刚刚她叫墨玉的时候墨玉承认了啊? “力哥,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他叫墨玉。”李竹又说了一遍,还碰了碰墨玉的胳膊,问道:“叫墨玉没错吧!” 墨玉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看着秦力说:“我叫墨玉,是李竹的男朋友,你是她的经纪人吧。” 秦力一脸懵圈的看着并排站着的两人,男俊女美,很不错,很好,也没什么违和感,就是想着他们的对话,怎么想怎么感觉好像不对的样子 还是站在一旁的助理钱毅看出了问题所在,对懵圈的秦力说:“二少刚刚过来,还没到公司,晚饭也没吃,你看要不要我们先进屋,有什么事坐下来聊一聊。” 秦力带着懵圈的表情看向了李竹,李竹那有钥匙。 可李竹的视线却没对上他,反而是困惑的看着那个什么二少说:“刚过来?公司?什么意思?”然后一个念头便快速的从李竹的脑中闪过,是她想的那个吗? 李竹说的没头没尾,秦力却突然反应过来了,大声说:“你不知道!”不知道这个叫墨玉的二少,是他们公司新将的高层,不知道这个二少的身份! 李竹看了看秦力又看了看墨玉,脑中自动出现了一句话,她该知道什么? 墨玉的名字没错,那么秦力嘴里的‘你不知道’再结合那个叫钱毅的没前没后的对话,李竹觉得这个,这次墨玉的身份可能不简单(。) 下一颗超新星(十三) 李竹暂住的公寓中,客厅的茶几旁,三男一女排排坐,李竹墨玉紧挨着坐在长沙发上,钱毅坐单人沙发上独占一个茶几头,秦力跑的最远,人家搬了个凳子坐到了茶几尾。 “事情就是这样,我只知道他叫墨玉,别的一概不知”揽着墨玉的胳膊,李竹对正襟危坐的秦力说。 李竹说完了,秦力听完了,至于清楚没清楚事情,这里的人都不会问出来的。 对于秦力来说,李竹是她手下的艺人,他负责她工作上的事,有没有男朋友,男朋友是做什么的,照理说他是必须要知道的,但他手里的艺人男朋友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这个他就没法公开过问了。 “那,李竹你们是打算公开还是不公开。”秦力问,这个他还是需要知道的,毕竟剩下的是,还需要他去运作。 李竹一听就明白了,连磕巴都没打,直接说:“不公开” “公开!”这却是她身边的墨玉说的了话了。 秦力看了眼李竹,又看了看墨玉,照他的想法,李竹才是那个想要公开身份关系的,墨玉是个富家公子哥,小艺人吗,玩玩可以,认真就不行了,但没想到想要公开关系的人,却恰恰就是他以为不想负责的墨玉! 李竹转头看着墨玉,说:“我的比赛还没完,比赛完还有其他的工作要接,现在公开关系对我以后的前途不太好。” 墨玉说:“我爸是正圆集团的董事长,我妈是集团董事,哥哥是集团执行总裁,明天开始我会是传媒公司的总经理,你与我的关系公开后,对你以后的星途有好处” 剩下的三人有些呆愣的看着墨玉把一家的身份都溜出来,就为了谈个恋爱,这也忒不容易了。 李竹清了清嗓子,在墨玉的注视下,还是说:“咳,我还是想凭我自己的努力成功,并不想以后别人提起我的时候,说我是踩着巨人的肩膀才走的那么高的” 墨玉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说:“那多累了。” 李竹说:“累也高兴。”说完还使了个眼色。 墨玉立马就知道,这是委托者发布的任务了,这块地方,却是委托者不会开放给系统的知道的地方了。 点点头,墨玉表示可以尊重李竹的选择。 钱毅与秦力看着眼前两人的互动,各自的心思就不得人之了。 只知道个大概,具体事情的内容却没人愿意挖掘,就像秦力明知道李竹在墨玉的事情上,对他诸多隐瞒,他也没过多的去追问,他现在只是一个经纪人,以后也只会是一个经纪人,至于其他的想法,从见到墨玉的那一刻起,便消失无踪了。 原本以为可以解释清楚的已经都解释清楚了,谁知在离开时,又出现了问题,墨玉晚上要留下! “李竹现在星路正火,这要是被拍到了”剩下的事,秦力没说全,但意思很明显,交男朋友的事他不便发表意见,但有个大男人夜晚留宿李竹的公寓还是不好。 “没事!有事也不怕,力哥你不是说墨玉的身份权利很大吗,有事让墨玉解决就行!”李竹一点都没见外的说。 “我解决!”墨玉也没多说,三个字足以。 钱毅在一旁一直没多嘴,直到此时才多看了李竹一眼,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漂亮的小艺人,没想到说不定,以后这个女人可以真能变成二少夫人。 领导都发话了,秦力实在也没什么借口好找,最后只能不甘心的说:“杨心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住了,你自己、你自己多注意吧”说完转身在没有留恋的离开了,他朦朦胧胧的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两人一同下楼,到了车旁边,钱毅礼貌的要送秦力离开,秦力看了看小区路上的这唯一一辆车,想着他们对这车的车主祖宗的问候,到底还是心理过意不去,婉拒了 没在推辞请,钱毅上车离开,老板做了甩手掌柜,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他要提前想到老板还没想到的事才对。 房间里只剩两人了,李竹上去揉搓墨玉的脸,说:“怎么还是这张脸!” 墨玉没动,任她在自己脸上作怪,说:“喜欢吗?” 李竹点点头,漂亮的事物看到就高兴,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不就行啦,好认,你也喜欢,这不就好了么。”墨玉说。 李竹鼓了下嘴,说:“可是,好嫉妒!我是个女人,你竟然忍心让我每次都对着这么漂亮的脸,关键是有时候我还长得不怎么样。” 墨玉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一把将李竹抱了起来,将她的两条腿挂在自己的腰上,说:“这么漂亮的脸一直都属于你,还不行吗?一直都属于你!” 李竹双腿夹紧墨玉的腰,手也环住他的脖子,听得他说的话,也跟着笑起来,抱着他的头,在他额头上响亮的亲了一下,声音有些异样的说:“你说谎呢,这么可能会一直属于我” 像想起什么似得,李竹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将怀中的脑袋,抱得更紧了。 墨玉挣了两下没挣出来,托着李竹的腰臀俺照记忆中沙发的地方走去,途中踢到了秦力刚刚坐的凳子并茶几的边,破除万难才挨着沙发,赶紧将手中的身子往沙发上放。 李竹不放手,还紧紧的抱着人不撒手,墨玉呜呜的说不出话,用脑袋顶着李竹的肚子左右晃荡的揉搓着,李竹受不了痒,哈哈笑着便松开了手。 终于挣出脑袋的墨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通红的指着李竹说:“说!你是不是想要谋杀亲夫!刚刚差点闷死我了!” 李竹哈哈大笑,拍着墨玉伸出来的手,说:“还谋杀亲夫,你就是一系统,怎么可能是亲夫呢?!骗人!” 墨玉凑上去,再接再厉的左戳右挠的让李竹笑的停不下来,说道:“系统怎么了,系统也是你亲夫。看你还敢不敢抱着我的头不撒手” “哈哈哈哈不行了,我错了、我错了亲夫饶命!” “相信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下一颗超新星(十四) 杨心儿从停车场里出来,用手抚了抚有些散乱的头发,又拽了拽衣服,发现没什么不妥才向街中的人群中走去。 走了还没三分钟,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杨心儿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名字让她眉头一皱,本想着不接,但电话铃声像是跟她杠上了一般,就是响个不停,盯着手机半晌,她最终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孙哥” 坐在驾驶座上的孙哥松了口气,说“吓我一跳,打你电话你没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杨心儿皱着眉,声音听起来却柔柔弱弱,“手机在包里,街上人多我就是没听见,孙哥——有事吗?” “心儿,真不用我送你,我” “不用!”杨心儿直接将他的话打断,说完才觉得语气有些生硬,连忙补充似得说:“谢谢孙哥,真不用,你别忘了怎么的约定,刚刚可是说好的” 孙哥语气宠溺的说:“既然答应了心儿,我就绝不会说话不算数,放心,我一定等半小时后再出去!” 杨心儿心中厌恶,语气却充满欢快,“孙哥真好,谢谢孙哥。” 孙哥听杨心儿说的话心中激动不已,即使在无人的车中也连连点头,说:“心儿,心儿,为了你孙哥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做” 杨心儿听他这么说后,心中欲呕脸色冷硬,却不得不让自己放柔了语气去应付他。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说了半天,杨心儿才装作语气无奈的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孙哥我到楼上,李竹说不定也在,咱们说话也不方便,要不还是下次再聊吧” 孙哥听到杨心儿的话,想到之前自己的宝贝心儿,说的李竹做的那些嚣张跋扈的事,语气不由阴狠起来,道:“心儿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李竹好过的!”之前还敢这么对他说话,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那个小贱人更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说起来,李竹那个贱人还是有几分颜色的,不如 杨心儿已经好几天没回公寓了,从那次休息室里闹翻之后,她就去找孙哥了,原本以为他能使出手段将李竹要到自己旗下,谁知这么长时间,那个贱男什么也没做成,这些天她都是白白付出了。 一想到白白付出,她就又想到,之前在停车场里发生的事,顿时感觉身上充满了恶心的味道。 自己什么都要做,才有这么一点资源,而那李竹什么都不不用做,就有人上赶着给她送资源,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李竹!李竹!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杨心儿咬牙切齿的在心中诅咒李竹,却不得不再回去跟她共处一室;可若是不回去想到这几天呆在孙哥住处发生的事,也让她恶心的够够的了。 杨心儿是知道这个时间点李竹应该会在公寓里的,也算想好了见到她之后怎么打招呼的事,不管到时候她会不会同自己说话,自己作为一个明事理的人都要先给她打声招呼 想了很多,但她从没想到这一种! 打开门之后,她从公寓的房间里见到了一个男人!一个让她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男人! 他是谁?! 李竹要喝水,用脚勾搭了下墨玉,墨玉被骚扰的没辙了,起身去厨房给她倒水,端着水杯走到客厅中央刚要进卧室呢,就听到有钥匙开防盗门的声音,朝那方向瞥了一眼,看到进门的是个年龄不大的女人,墨玉便把目光收了回来。 老旧的公寓楼,房子的可以说压根没有隔音效果,墨玉在外面听到的动静,躺在卧室床上的李竹也听了个一清二楚,看到墨玉端着水杯进来,随口问了句:“有人回来了。” “嗯”墨玉答了一声,将手中的水杯递给李竹,李竹不接,张着嘴表明了要人喂。 墨玉挑了下眉,侧身坐到床沿上,一手环过李竹的肩膀,一手端着水杯往李竹嘴唇边凑。 李竹喜滋滋的想要喝水,可她连一口水都没喝到肚子里,就发现有只手在她胸前作怪。 李竹转头瞪了墨玉一眼,说道:“你那手干什么呢!在摸哪里!” 墨玉扬了扬手中的杯子,说:“我出力了,难道不该给甜头吗?” 李竹气结,照着墨玉的腰就拧了一下;墨玉连躲都没躲,那放在高处的手,也用了点劲,抓了一把 手也软了,腰也软了,浑身都软了,说的就是李竹的状态。 墨玉得寸进尺,嘴巴凑上去,连身体都想覆上去,李竹连连推拒。 开玩笑!这个房子隔音那么差,之前屋里没别人的时候,她都怕吵到楼上楼下的,现在屋里又进了个她明面上的对头,她更不可能就范了,她可不愿在这上演活春宫。 墨玉没尝到甜头,有些不甘心,手嘴齐上的在她身上游弋了一阵,发现她坚守阵地就是不让进攻,才有些气馁,整个人的身体都压在李竹的身上,说什么也不起来。 李竹气喘吁吁的忙活了一阵,最后还是双手环住了身上人的身体,像拍小宝贝一样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说:“下次找个隔音好点的地方” 闻音知雅,墨玉立马明白了,有机会就行,他刚刚还以为,李竹在这次任务中都不给他‘吃’了呢。 两人在屋中笑闹,想着没做什么限制级的事情,也就没刻意把声音压低,客厅里坐着的杨心儿,手里拿着手机,心中却在天人交战。 一会她想着,打电话把这事告诉孙哥,然后让孙哥把这事捅给报社,这样李竹的粉丝支持率一定会下滑,想想啊,这是乱搞男女关系吧! 一会又想着,刚刚那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穷小子,难不成是李竹的金主?李竹被别人包养了!一定是这样,要不然她怎么会红的这么快!这也是条有价值的新闻 只是,为什么李竹就那么好的运气,刚刚那男人的长相,那通身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即使被包养,能找到这样的男人,也值了! 若是她也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杨心儿刚刚兴奋起来的心却又低落了下去。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下一颗超新星(十五) 屋里的两个人都不出来,杨心儿感觉自己总坐着客厅也不是事,不甘愿的磨磨蹭蹭的回了房,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没把房门关紧 做了一晚上的梦,梦中孙哥对她的的那些事,还是有人在对她做,但她不像是跟孙哥做的时候全程闭着眼了,而是在做到一半的时候悄悄睁了下眼,那在她身体上方不断起伏的人,赫然是昨晚才见过一面的男人,心情激动之下,杨心儿急忙伸手去抱,却一下子抱了个空 然后就醒了 换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带着不知名的目的,她只拿了一条浴巾就进了洗手间,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却没见一个人来敲门催她,感觉自己再洗下去皮都会搓掉了,这才半抱着浴巾走了出去。 难不成,两人到现在都没醒?杨心儿走到客厅中间对着李竹的卧室看了一会,给自己做了做心里建设,便喊到:“李竹,我想借用你的电吹风用下行不行。”说完屏住呼吸,等了半天都没人说话,不应该啊,就算不想借,凭李竹那人的作风,也会出来说几句风凉话的;还是说,杨心儿又想到另一个可能,那两个人可能早就走了 被杨心儿念叨及惦记的李竹与墨玉早上一醒来离开了,原主那个墨玉在这里有房子,只不过嫌一个人住冷清,便从没住过,墨玉过来后,怕常在老宅住,时间长了会漏马脚,所以再跟墨轩说通要在文化传媒公司工作的时候,便直接提出了要搬出来住。 墨玉当时找的借口是‘看上了一个小艺人’,所以在他说要搬出来住的时候,墨轩也没反对,虽说那小艺人的身份查清了,但他还是不希望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进出老宅,所以墨玉当时一提出来的时候,他就点头同意了。 昨晚上只过了过手隐,其他什么都没捞到吃,两人都有些急巴巴的,所以一大早墨玉便准备离开,并打包好李竹一个。 两人一同去看了新房子,钱毅帮忙买了众多的生活用品,又找人打扫了一便卫生,便开始了另一次异世界的同居日常。 从魏斧那个世界开始,之后的每一次任务,李竹身边都有墨玉陪同,两人过日子不吵不闹,连磨合期都不用,比墨玉被李竹喊‘一块钱’的时候还安稳。 两人不觉得有问题,但知道一点皮毛的钱毅与秦力却都吃惊不小,钱毅惊的是,二少那个有些不作不会死的性子竟然找了个女人就改性子了,愿意当个居家好男人了!秦力惊得却是李竹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小丫头,之前不知道墨玉老总的身份,做些什么事都可理解,但自从大家都知道墨玉老总的身份后,她好像也没对着墨玉有什么献媚的样子,这可是有些出人意料,毕竟刚来的时候,李竹可是连他都巴结! 还是说,人红了之后底气就真的上来了。 之前他帮李竹报名的‘我要大声唱’‘舞出奇迹’与‘后起之秀’这三档横跨歌、舞、t台的节目全都在接近尾声,从评委的评价,赞助商的重视,与粉丝的数量上来看,若是不出意外李竹妥妥的可以拔到头筹,而且不是一档节目的头筹,而是三档节目的头筹,所以现在不止他把李竹当祖宗供着,连公司都有不少的资源在向她倾斜,当然,秦力怀疑这个一个劲的向李竹倾斜的资源,其中有不少可以说是墨玉的的功劳 也不知李竹怎么想的,他多次向李竹提要不要公开她与墨玉的关系都被李竹给拒绝了,原本以为最大的障碍不是障碍,反而是没想到会出问题的李竹,偏偏就出了问题,他现在每天睁眼闭眼的就想着他们这个事,毕竟若是被别人爆出消息去了,那些狗仔还不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若是到时候在李竹头顶按一个被包养的名头,李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名气,也会受到不少冲击。 可有时候越不想出什么事,偏偏他就会出什么事。 秦力下班之后,刚给自己下了碗面,还奢侈的加了颗蛋与鸡腿就听到他的助手打来了电话,李竹与墨玉的事情被曝光了! 鸡腿没了,蛋没了,面更是没了!秦力一口都没来得及吃,就拼命连环催的给李竹打电话,好死不死的李竹的电话还打不通,不得已秦力将电话打到了钱毅的手机里,辗转多道才找到,潇洒游玩的李竹与墨玉。 听到秦力打电话给她,李竹还以为有什么活动要她参加呢,接过手机之后,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秦力在电话另一头连续的咆哮:“我都说了要公开要公开,你还不愿意,不愿意就别被人拍到啊,李竹你这次要害死你自己了,现在怎么样,自己不愿先发制人,报纸的头条都把你登出来了,包养!情妇!潜规则!你说你要认哪样!” 李竹将电话举得老远,等电话那头的咆哮声告一段落,可以清晰的听清电话另一头喘粗气的声音,李竹才又把电话拿近,平静的说:“力哥,哪样都不用认,我们暂时还没打算公开” 还没说完的话又被秦力的咆哮声打断了,李竹从来不知道他的肺活量竟然会这么大,自觉赶不上人家的她只能再次把电话拿远 “你们还想怎么样!” 终于可以听到秦力再次平静下来的声音了,李竹将早就想好的事直接说出来:“里面没拍到具体的人吧,不管是我的还是墨玉的应该都没正面照。” 这话到是真的,秦力手边就放着报纸,上面的诸多头条,都写着某某新秀被包养的信息,但也就是一张两张背影的照片,其他什么都没有,不过就是有人意有所指的把箭头指到李竹的身上。 “这样也不是办法!,你们总不能一直这样躲着吧,现在没拍到正面照,以后你敢保证也没正面照吗?你们现在的新闻可是大新闻,到时候有的是狗仔,私人侦探冒出来偷拍”秦力说。 李竹说:“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下一颗超新星(十六) 当天下午,秦力手中拿着报纸,看到早上还登在报纸头条的l姓新秀被包养的新闻,变成了某孙姓经纪人拉皮条,圈内众多艺人牵涉其中 这条新闻可不是什么捕风捉影的只上背影的照片,而是连哪位艺人哪位老板在哪个酒店共处了多长时间都给表明了,虽然大部分艺人的照片都有些模糊,但认真看起来还是可以认出是谁来着。 特别是有几张特别清楚的,比如那个孙姓经纪人以及姓新秀! 秦力看着那个姓新秀的照片看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无奈的放下了报纸。 若是没什么特别大的机遇,杨心儿算是完了,她的脸照的特别清楚,只是在眼睛上打了下马赛克。 秦力又想起之前给李竹通电话的时候,她说的方法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用钱砸往下压吗?李竹我实话告诉你,这办法可行,但你们既然是在恋爱,谈男女朋友,男未婚女未嫁,公开有什么不可以的,这样不止可以省下那些打点的钱,就连以后再被偷拍也不用害怕了,这样不好吗?还是说你们没打算有以后!”秦力厉声问道。 即使被他如此质问,李竹依旧语气平淡的说:“没什么其他的原因,真的只是现在不想公开,若时间到了,没什么人偷拍,我们想要公开也会公开的。置于这次的事,力哥我知道这次是谁捣的鬼,我希望到时候你别插手,因为就算你插手也没办法解决什么的。” 秦力问:“你早就知道你们的事会被爆出去?” 李竹说:“我不知道啊,若早就知道我之前就会告诉你了。不过,我知道我跟墨玉在一起的时候,被人拍过照。” “被人拍过照?被谁拍过!你当时怎么不制止!”秦力说。 李竹无辜的说:“我以为不需要啊,谁知道她会把照片发出去。”李竹结果钱毅刚才出去给她捎回来的报纸,看到刊登在上面的照片,用水弹了报纸一下,又说:“你看上面的背景是什么地方。” 秦力原本以为这次只是单纯的偷拍,听到李竹这么说,就知道这事还有别的内情,随着她的话再次去看报纸上的照片,才发现不对来,照片上两人所在的地方,好像是李竹之前住的公寓,因为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门框贴着的卡通贴纸,那贴纸还是他一开始带李竹买洗漱用品的时候店家送的!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偷拍者在公寓里! “是是她!”秦力咬牙切齿的说。 李竹点点头,点完头才想起秦力不在跟前,又对着电话说:“对,是杨心儿!那张照片上的墨玉,穿的还是来那天的衣服,当天你们离开之后,没多久杨心儿就回来了,除了她其他人没动机把我们的事发出去。” “可能、可能” “力哥”李竹叫了一声,“其他人没动机的,现在我们的比赛马上就要接近尾声了。” 秦力实在不想再从自己手中费一个杨心儿,可李竹刚才说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秦力不知道自己手里两个最有前途的艺人是怎么了,从上次后台的休息室开始,他想象当中的组员团结一致就没了,亦或许是从来就没有过。 李竹没打算在举着电话空耗下去,对着另一头的秦力说:“那力哥,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剩下的事,你先不用插手了。”说完没等对方的回话,直接就把手机挂断了。 看着讲了半天电话的李竹走了过来,墨玉问道:“怎么样?” “没出意外。”李竹回了句,不止没出意外,反而比他们预料的时间早上不少。 李竹原本只是想要在工作上压住杨心儿的,其他的她都不打算追究,毕竟委托者想要报复的对象是孙哥,杨心儿到底有没有搀和其中,只凭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话,谁都不敢保证。既然委托者没打算追究杨心儿的事,李竹当时想的便是,只要她不过来故意招惹她,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当然该打压的还是要打压,不过她是打算用实力打压,让杨心儿心服口服! 谁知道,有人自己想找死。 墨玉端着水杯过去给她,两个人搂在一起的时候,就听到了杨心儿正在后面偷拍,毕竟那时候的手机质量不好,拍照的声音也大。 想着两人没做什么事,被偷拍就偷拍,只是有些不高兴,毕竟那涉及他们两人的隐私。 在后来李竹搬到了墨玉的住处,并着手收集孙哥的资料,再然后发现长期跟孙哥保持来往的杨心儿。 李竹就想,也许委托者的悲剧,杨心儿说不定真的搀和其中了。 在之后的将计就计,就是赌的杨心儿会不会自己作死了。 他们当时想到的时间是比赛结束,开始颁奖典礼时,会出些其他的跟比赛无关的事,毕竟若是冠军不出现,或是直接被大赛除名,亚军说不定就变成冠军了,而按照杨心儿当时的成绩,若无意外,‘我要大声唱’的亚军非她莫属! 不知是他们觉得这个时间段好,还是又除了其他的事,爆料的事被提前了。 而杨心儿最终还是没压住自己要作死的进程,把那时候拍到的照片交给了孙哥。 作为回礼,李竹将他们这段时间,搜集到的孙哥拉皮条杨心儿进出孙哥住所,以及陪同富商出席酒局饭局的照片都爆了出来。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波,从委托者的回忆里得知,孙哥那人很喜欢拍视频,所以他们也给他拍了些视频,等到这第一波的事热度下去了,第二波也就跟着上来了 李竹与墨玉碰了下杯,喝着那代表第一步胜利的酒,相视一笑。 孙哥的住处,狼狈万分的杨心儿抱着自己的腿,万念俱灰的不言不语,孙哥用力的掐抱着自己的头,连安慰自己心上人的言语都找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是——完了! 杨心儿突然跳了起来,先是神经质的说:“一定是李竹!一定是李竹!一定是她!对、对”自言自语了半天,她突然又恶狠狠的说:“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孙哥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铃就响了起来。(。) 下一颗超新星(十七) 孙哥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铃就响了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首先想起的就是小区外面那一大堆蹲守的媒体狗仔,门卫不可能把那些人放进来吧! 孙哥慌手慌脚的拿起手机打到物业处,没等人家说什么,就劈头盖脸一顿骂:“神经病吧你们,怎么能把那一堆狗仔放进来!,我告诉你们,这事你们必须尽快给我解决!,要不让我立马投诉你们,把你们的事都捅到媒体上去,每年我交那么多的物业费都是喂狗的不成!你们听到没有!” 电话那头的人,一直听着他发脾气说出了话,什么也没反驳,等到他把话说完,他想着物业的人应该要开始道歉了。 谁知那边的人确实开口了,却没说什么道歉的事,反而是语气平静的说:“孙先生,五分钟之前警察局的同志进去找你了,原本我们想着您可能不在,不想让警察同志进去的,但您也知道,我们都是守法的公民,警察同志说是有案情上的事需要你配合,正好你在,我们的人跟警察同志一起上楼了,孙先生就好好的配合警察吧。” “哎哎哎,别挂、你们就说我不在、我不在”孙哥原本打算等着物业的人道歉呢,谁知竟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别的没想到,也不知道警察找他干什么,首先冲到脑海的想法就是他不在,他不在警察就不会再找他了吧。 物业值班的那人笑了声,说:“不好意思孙先生,我身边就有警察同志在的”他们的值班房里有警察哦,剩下的事你在自己想想吧,难不成当着警察的面说谎吗? 挂上电话,那人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端着茶杯晃了晃,意图晃出电视里那些演员喝红酒时的架势,想到一项进出小区时高高在上的孙某人,不由轻蔑的笑了声,什么东西,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敢把他当孙子骂,过嘴瘾过的舒服吧,现在他就说自己身边有警察,孙某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听到物业的说值班室里有警察,孙哥吓得瞬间就挂上了电话! 杨心儿刚刚还有些神经兮兮的,现在看到孙哥不知听说了什么消息,脸色都变了,不禁小心翼翼的问:“是公司的事吗” 公司的事什么公司的事!孙哥听到杨心儿的话,差一点就想要破口大骂,但在话出口的瞬间,又突然想到报纸 不会是因为报纸上的事才来的吧! 不对!现在应该想的不应该是那些事,而是要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开门?要去吗?要去吗? 门铃的声音一直就没停下来过,杨心儿刚刚问的话孙哥没回答,但那声音响的她心烦意燥,于是她就又开口问了句。 “你tm想开就去开,还问老子做什么!”话出口,孙哥就发觉不对了,他刚刚吼的人是他的心肝啊,太不对了,不应该这么对他说话,孙哥抬头刚想要道歉,却发现杨心儿真起身向门口走去了! 他立马就忘了什么心肝不心肝的事了,对着人赶紧说:“心儿,你开门就说,就说我不在好不好” 杨心儿脸色难看,原本想什么都不回答的,可眼角的光不经意的扫了下报纸,想到现在他们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便咬着嘴唇点了下头。 孙哥看到杨心儿点头,刚刚紧的那根筋不由的就松了下来,狼狈的转身想要爬起来,杨心儿却又在她身后悠悠的说:“若是警察进来搜呢” 还没爬起来的人,顿时就又趴了回去,他想起刚刚物业的人说,他们那里就有警察 刚刚还在的人怎么可能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呢? 这说不过去,所以最后他还是躲不过去的。 跟着上来的那个物业的小伙,按了半天的门铃都没人回应,心中稍有些不耐烦,但身后就是警察,他也不敢不继续按下去,也不知里面的人是怎么想的,警察来了,是不开门就能过过去的事吗! 一开始为了保护业主的隐私,物业的人说的都是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人,但之前他们值班的人确实没见到孙先生出去,就算他们眼神不好,大门外那些靠眼力界跟手指的动作吃饭的娱记们,也个个都是刚刚从太上老君炼丹炉里出来的孙悟空变的! 里面的人终于忍受不了了,在物业小哥的心思,还在神游天外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门里出现了一个男人,他们平时见到的那个衣冠楚楚的孙先生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站在门口的头发乱糟糟,颓废黯然,萎靡不振的孙某人 几位爱岗敬业的同志们将工作证拿了出来,举到孙哥的眼前,问道:“你是孙清收吧。” 孙哥木然的点了点头。 同志们说:“我们是b市***的警察,现在有人举报你,涉嫌介绍***容留他人*****等多项罪名,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孙哥在警察说完后,就开始梗着脖子,僵硬的扯起嘴角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没做过那些事,你们这是污蔑好人”说的义正言辞,但他的手指却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头,嘴里的唾液像是暴雨天的洪水想要溃开堤坝般,怎么挽救都挽救不了,只能不停的往下咽。 门口站着的人又不是傻子,随他说两句就相信,更别说这人一副心虚的样子了。 认真工作的同志们严肃的点了点头,说:“孙先生,具体什么情况需要调查清楚才可以说,当然,你也可以请律师,但现在,你需要配合我们的调查!” 孙哥不想走,那攥住门把手的的右手不停用力,下了几次狠心最终也没敢将房门再甩上去,可也没其他的动作了。 几位一开始不想使用‘强制’这个词的同志们,最后还是上手抓住了孙哥,并且还使用了些技巧,才顺利的把那像是长在门把手上的右手扣下来。 鉴于当事人好像不怎么想配合,认真工作的同志们又给孙哥拷上了手铐(。) 下一颗超新星(十八) 鉴于当事人好像不怎么想配合,认真工作的同志们便又给孙哥拷上了手铐。 孙哥踉跄的背影渐渐消失了,公寓门口就剩下一个物业的小哥以及门里的杨心儿了 门外的物业小哥伸头看了一眼杨心儿,瞬间就在脑海中跟自己前段时间追的一档歌唱节目的明星对上了号,说起来他还当了她一段时间的粉丝呢! 没想到啊!啧啧啧 在物业小哥奇怪的目光中,杨心儿慌张的将门关上。 奋力关上的门发出碰的一声响,像是对他的轻视,物业小哥那颗看到富人想到的就是,做坏事发的财的心心又被伤到了。 左右看了下没什么人,物业小哥呸的一声朝门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身昂首挺胸的离开了。 杨心儿在房间里,像是只掉到笼子里的困兽不停地转动,她能商量事的人被抓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被放回来,她现在是孤立无援。可有些事却不能不做! 她知道这些事一定是李竹捣的鬼,她没有证据,只有直觉,但就这点直觉却帮不了她什么,她自己不是b市人,熟悉却帮得上忙的就只有孙哥了,所以即使她那么厌恶孙哥,也没想到要离开他,但现在她能指望上的人被抓走了 脑海里又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她不敢保证那人会不会帮助她,但她现在就想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棵浮木,说什么也不能放手! 看着来电显示,秦力将手中的电话又放了下来,没挂断,但也没接通的意思。 在李竹那里他已经默认了不会插手这件事,说实话秦力当时还以为李竹是多想了,杨心儿不一定会是幕后推手,但姓孙的事发不到一天,杨心儿就将电话打到了他的手上,叫他实在没借口在给她找理由了。 将电话扔到抽屉里,秦力起身离开。 杨心儿反复拨打着秦力的电话,可手机里除了嘟嘟的声音什么也没有,作为一个经纪人,秦力不可能让手机离身太远的,这么久都没人接电话,一定是秦力不想接,在没其他的可能! 牙齿不断的啃撕着自己的指甲,杨心儿依旧不死心的继续打电话,祈求着秦力可能一时心软,说不定就接电话了呢,直到电话另一头传来客服礼貌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声音,杨心儿才发狠的将手机扔到了地上。 看来秦力已经彻底倒向李竹的那一边了。 发狠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扫下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连续响起,杨心儿心中还是没解气,抓起沙发上的抱枕、薄毯也丢了个远远的,薄毯下放着的包包被带了起来,随着她扔东西的力度也掉在了地上,包包里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掉出了一片,眼角余光一扫像想起什么似得,杨心儿手忙脚乱的从那一小堆包包里掉出来的东西里翻出了一张纸条,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她眼神渗人的想了会,便捡起一旁扔掉的手机,按照号码拨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杨心儿没等对方说什么,就直接开口道:“你上次说的事是真的!” “骗你我就是狗娘养的!”电话另一头,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有什么证据!”杨心儿可不信什么诅咒发誓,谁见过发毒誓的人违反了约定,是按照毒誓的样子死的,她只相信证据! “我能找到人算不算。”对方被质疑却一点都不急,他句句都是实话。 “那你上次提的条件我可以考虑” 对方也不是傻子,之前不信,现在却说考虑,明显是相信他了,就是嘴上不承认罢了,那么现在就是他拿乔的时候了。 “这个么我最近有些其他的事反正是忙不过来,这事,咱们过段时间再说吧。”有权了不用,过期了没用,他有不是傻子,这时候不拿乔多要好处,过后就是他后悔痛哭的时候。 杨心儿明知道那人是想拿乔,想要狮子大张口,可她也管不上了,要是不把李竹整下去,她就真完了,“你想要多少!” “我不是这个意思,真是有其他的事没办!”那人继续说。 “你原来提的要求在加两成!”杨心儿说。 “哎,不是” “五成!再多了我也拿不出来,到时候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想清楚在回答” 那人一遍拿牙签剔着牙缝,一半唉声叹气的说:“行行行,你的事重要成不,那事我先找别人帮忙,先办你的可以了吧” 说完,看杨心儿没在说什么,便有些不太耐烦的说:“先打一半过来吧,这时候干什么不需要钱啊,找人过去不能不包饭吧。”真不上道,还要他自己提出来。 杨心儿应了一声,商量了一个地址,两人约定到时候门口见面。 挂了电话,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杨心儿从卧室里找出了孙哥的卡,她没有钱,之前孙哥为了向自己表示想跟她在一起的决心,将卡号与密码都告诉了她,还带着她取了次钱,上面还是有些存款的,现在她急需用钱,便直接拿出了这张卡,等扳倒到了李竹,自己的事业成功后,一定会把这些钱还上。 快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杨心儿将自己包裹严实,跟对方再次通了电话,对上号,便朝等在那的人走了过去。 那人到是坦坦荡荡,见了面确定了下那人带着的东西,杨心儿利落的将一半的钱转了过去,那人拿钱走人,准备到时候再带人来换另一笔钱。 杨心儿也没多做停留,找了个茶楼包间,将那些东西又看了一遍 上面的人确实是李竹无疑,只不过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李竹,而是年龄更小一点的李竹,那上面不止李竹一人,还有李竹的兄弟姐妹爸妈爷奶一大家子 眼神阴狠的盯着上面表情畏缩的李竹,杨心儿就不明白了,这上面人的表情不好吗!李竹为什么要出来呢!为什么要跟她争呢!一直保持畏畏缩缩的样子不行吗! 那个贱人为什么就偏要出来呢! 越看越恨,杨心儿一把将照片倒扣,使劲摔打了两下,就像是摔的真人一样让她解气。 是时候要给那个贱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了。(。) 下一颗超新星(十九) 非比赛时间,李竹悠闲的度着小假,闲来无事期间翻看着报纸上的娱乐版新闻,啼笑皆非的指着上面的某十八线小明星,指控孙姓经纪人的新闻问:“墨经理,这孙姓经纪人是你家公司的吧,这样成天放在报纸新闻上,是不是不太好,毕竟人家提这孙姓经纪人的时候,还会加上你们家集团旗下的名字。” 墨玉转头看了下报纸上的新闻,又不感兴趣的把头转了回去,这事有专人负责,反正谁都知道他是个挂名经理。 再说,姓孙的确实是他们旗下的经纪人,传媒公司有几个高层跟那姓孙的也是一丘之貉,还是趁着这次一起打下去的好。 墨玉不在意,李竹也挺无趣的, 放在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李竹拿起来一看,上面显示的是秦力的电话,点下接通键:“力哥,我在。” 秦力看着手上的通告,说:“你要回来一趟,有几个活动需要你参加。”哎!真是愁人,以前李竹单纯就是他手下的一个小艺人,他是每天都要见她,给安排这个课程,那个课程的;现在李竹还是她手中的小艺人,只不过不是那么单纯了,人家的身份变了,一转身就成了他老板的女朋友了,看老板的那个架势,以后说不定有可能晋级为老板娘!结果就导致她现在安排工作都束手束脚了。 毕竟他是个现实的人。 李竹回答:“好”正好这段时间闲的没事,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挂上电话李竹问:“我有工作,你要不要去上班!”所以说不管是投胎还是穿越都是技术活,毕竟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若是不小心穿到流浪汉的身上,任他有再大的本事,一时也实现不了。 墨玉点头,原本他是打算上班的,但后来看到墨轩给他派来个助理钱毅,就直接把工作甩给了钱毅,他没太大的野心,也不想称霸世界,比穿来穿去的李竹还没追求,很乐意当个甩手掌柜。 从躺椅上起身,两人回房换下泳衣,洗了个澡,换好衣服,行礼已经被佣人收拾好了,没耽误时间,两人上了车,直奔机场,。 秦力看着手里的电话,上面显示的一百多个未接来电都是一个人的号码,叹了口气。 秦力心想,就算杨心儿将他的手机打暴了也没用,这事他插不进去手。想来,她也知道这个情况了,今天就没怎么给他打。 放下手机,从办公桌上拿起另一份通告,上面原本打算邀请杨心儿的节目,都打来电话道了歉,各种各样的理由都有,反正最终的意思是,抱歉,我们不是邀请的这个杨心儿,下面的工作人员搞错了! 秦力嗤笑了一声,什么搞错了,不过是,之前发生的新闻,各大媒体电视台都知道了,若是不出意外,杨心儿这次是栽了,也不知道她那个好胜心强的性格受不受得了。 一个小招待所的房间里,杨心儿看着眼前或坐或站的几个人,眉头皱的死紧,眼里的兴奋的神色却又亮的下人。 跟她交易的那人看到她这眼神,嬉笑着说:“大妹子,我可是如约将人带来了,咱们之前说的” 杨心儿分心看了那人一眼,眼中的不耐烦也是清晰明了,说:“我知道,不用总是提醒。”来了不到半个小时,那人已经连续说好多遍了! 那人笑笑没反驳,他都把人带来了,若是现在反悔,生效的钱可就捞不着了,即使事后可以将这次交易的事说出去,他也不想到嘴的鸭子飞了,毕竟他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 钱! 一开始杨心儿还怕人将她认出来,所以包裹的特别严实,但她发现包裹严实后,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更怪异了,不得不撤销了伪装,只简单的掩饰一下,怎么说她都是一个明星了,她可不愿让自己现在跟这种见面的照片流出去。 她围了一条大围巾,下巴鼻子都掩藏在围巾里,又看了屋里的这几个人一眼,便转头示意那人出去说点事。 看那人点头后,杨心儿转身就走,可她人都还没离开小房间,就听到后面几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大兄弟,你说的是真的,俺们要是说竹子是俺媳妇,你们就给俺钱,竹子也让俺领回家去?!” “是啊大哥,是不是真的,俺要是说那是俺姐,你真给俺钱?!” 那人想走,刚刚出去那女的说不定就是想跟她结账呢,他可不想在这跟这些人墨迹,也是使劲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不耐烦的说:“真的真的,你们不信也去镇上打听打听老子的名号,看看有老子说话不算话的时候吗!”说完再次使劲拽了下衣服,终于成功的将衣服,拽了过来,他没敢耽误,称那几人没来的及伸手,赶紧跑了。 门外,杨心儿闲适的哼着歌,自从见了这几个人,她这几天焦躁不安的心瞬间就平静了,看到那人出来后,还心情不错的笑了笑,不过嘴角隐藏在魏晋里,别人看不到而已。 那人可不管对杨心儿如何看他,只要给钱一切好说,所以他看到杨心儿转过头来,直接就是献媚的一笑,说:“大妹子,你看,哥哥办事牢靠吧,要是你满意呢,咱就说说接下来的事吧”他没说不满意要怎么办,反正满意不满意她都必须要付钱! 杨心儿说:“钱的事不急” “什么!”那人别的事不管,可却不会不管钱的事,一听说钱的事不急,他连剩下的话都没听完,立马就想上手。 杨心儿看那人脸色一变,顿时就知道要不好,不过她什么话都没解释,直接将卡亮了出来。 看到卡,那人脸色也没好转多少,又不是钱!谁知道卡里有没有余额,但脸色神情却缓和了不少,知道这女人不是不想认账。 杨心儿也不敢多说废话,直接开口道:“一会你跟我去把这次的钱提出来,”看着那人脸色一喜,她又接着说了一句:“然后我还有桩生意,不知你要不要做” 那人说:“咱们还是先把这桩生意了了再谈其他。”(。) 下一颗超新星(二十) 杨心儿不置可否。 几次接触下来,杨心儿不敢说自己把这人看的有多清,但差不多还是有的,这人绝对不会放着钱不赚! 特别是轻而易举就可以赚到的钱。 那人转身回房间,告诫了里面的几个人,说自己去给他们买吃的去,让他们老实呆着,若是他回来看到有谁不在,饭不给吃,说好的钱也别想再要了! 那几人点头如捣蒜的答应。 笑话,又不是要他们干活别偷懒,而是呆在房间睡大觉,这事还用告诫吗?所以几人边点头边说:“大兄弟你去忙吧,俺们都在这呆着不走,是呢是呢,大哥俺们不走” 那人看他们一眼就知道他们想的啥,说真的要是从屋里睡大觉就有钱拿,他也不动弹! 但没法子啊,自己的钱还是要跑腿自己拿才放心。 看到那人走后,小旅馆房间的几人,便开始仔细打量这睡觉的的地方了,白白的墙,墙角有些轻微的绿毛,不过这不打紧,大部分的墙,还是白的,两张铺着说白不白说黄不黄的被单子的床,就连被子都是跟被单子一个色的,几人心想,这旅馆也太不会做生意了,这颜色不撑染不耐脏,常洗多浪费水跟洗衣粉啊,但转念一想,反正又不浪费他们家的水跟洗衣粉,也就不怎么纠结了。 一个半大小伙子朝门口走了两步,伸头向卫生间看了看,兴奋的朝身后招呼,“牛大哥牛大哥,快来看!这是茅子(厕所)吧,里面没s啊,啧啧啧,你说这拉s撒尿的都是这么下去的!” 被叫牛大哥的男人赶紧起身,也凑了上去看,拍了那个半大小伙子一下,说:“没见识得玩意,人家城里的茅子(厕所)都是水冲的,嗯你先拉在尿说不定也能冲下去” 那半大小伙子惊讶的看着他叫牛大哥的人,竖起的大拇指,说:“牛大哥,你牛你牛,你之前就见过吧!” 牛大哥切了一声说:“这又什么,老子还用过呢。”说完,推了半大小伙子一下又说:“你起开,我肚子正闹,就直接在这拉了吧!” 半大小伙子连忙侧开身,满脸崇拜的看着看着牛大哥蹲坑,直到臭的受不了了才,才不得不捏着鼻子离开,离开之前还没忘了说:“牛大哥,你一会用水冲的时候让俺看看哈,俺先去出去了” 牛大哥还没显摆完,有些不愿意的说:“我可没时间喊你,等会你自己掐时间来看,要不俺就直接冲!” 半大小伙子怕错过学习新事物的机会,但又被熏的受不了,两厢合计了下,最后还是捏着鼻子跑开了,他还是等会掐着时间去看吧 半大小伙子跑到床前,想扑倒床上睡一会呢,却看到牛大哥的爹,凑到床尾的桌子那各处瞅,于是问道:“叔,你瞅啥呢!” 老头拉着一张脸,头也不抬的说:“小毛孩子别管那么多!” 半大小伙子无趣的一撇嘴,‘以为他想管啊,老不死的!’ 老头,心里也纳着闷,这电视怎么不出人呢,之前他看人家都是在电视下边按一下纽子,电视就出人了,怎么这次他按几下都不出人呢,难不成——坏了!人家会不会说是他鼓捣坏的!,不行!这事他谁都不给说! 杨心儿将新取的钱交到那人手里,那人喜滋滋的数着,数了好几遍都正正好,才笑着问:“大妹子之前说的是么事?哥看看,这事哥能办不能办” 杨心儿藏在围巾里的嘴角扯开笑了下,她就知道,这人一定会答应下来 此时的李竹正在参加访谈节目,节目是他们自己传媒旗下的电视台播出的,说是随性聊一下,主持人想到什么就聊些什么,实际上早在后台的时候,主持人就把要问的话都写在通告上了,并询问她有没有什么不方便问的,李竹与秦力看完整篇通告,商量好了怎么回答,并且被熟练了,才开始拍摄。 交代好后续怎么做了之后,杨心儿回了孙哥的公寓,大门外的媒体狗仔,已经随着孙哥进了警察局,全部转移了地方,而她每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都非常小心,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她住在这。 从被媒体曝光之后,公司给她们租住的公寓已经被狗仔围了起来,在事情没解决好之前,她再也不敢回去了。就是不知道李竹那个贱人有没有回去,不过想到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她想那贱人现在一定没时间回去了。 紧绷了好几天的心情,放松了下来,杨心儿不敢出去做别的消遣,于是便直接打开了电死,想要看看自己上的节目有没有重播。 可电视一打开,电视屏幕上就出来了李竹那个贱人的脸,正笑着说:“真的吗?其实大家唱的都比较好,只是风格不同而已,也许恰好是我唱的几首曲子,大家都比较爱听。” 李竹说的话都是之前在后台背好的,自由发挥的地方只有标点符号。 主持人说:“李竹太谦虚了,好不好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别的不说,咱看看支持率不就都明白了吗。” 李竹笑,说:“为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以后一定多多努力,希望大家,还能继续支持。” 适当的拉票,是她上这档访谈节目的目的。 主持人鼓掌,说:“我也是李竹的粉哦,你唱的歌我在听,跳的舞我在学,走秀的时候带的那款表,我都有买了,我这算不算是铁粉” 李竹笑,之后两人又是互动,嘻嘻哈哈你崇拜我,我崇拜你的一通捧。 导演在观众席上,举着牌子,上面是节目时间的倒计时,主持人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扫了下,脑海中顿时过滤掉不怎么重要的问题,选了一个轻松的作为结尾。 主持人像是听到有人叫她的样子,转脸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早就准备好的工作人员,捂着脸缩着肩弓着腰跑了上来,递给主持人一张卡片,李竹可以清楚的看见卡片上什么也没有,但主持人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忍俊不禁的笑着说:“最后一个问题是帮我的同事问的,希望李竹能认真回答,这次有惊喜的。”(。) 下一颗超新星(二十一) 李竹点头,笑着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主持人拿着小卡片,装作一字一句的读出来,问道:“请问,李竹会喜欢什么样的另一半!” 李竹装作认真的想了下,才开口道:“志趣相投的吧。” 主持人瞪着眼睛,装作惊讶的问:“就这一个要求?!其他的呢,比如长相啊,年龄啊,收入啊等等之类的?” “若是遇到志趣相投的人,那些便都不再是问题了。”李竹说。 主持人装作怔愣半晌,对着后台工作人员呆着的地方说:“某某人听到了吗,志趣相投就可以哦,加油吧!小伙子们!”说完还向李竹眨了眨眼睛。 主持人脸带笑容的说结尾词:“谢谢李竹参与此次的访谈,感谢现场观众与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我们下期再见。” 被她感谢的电视机前的观众杨心儿,一把将遥控器摔了出去,愤恨的想现在电视台不管什么样的人都要采访一遍,真是越做越回去了! 不放心的拿出手机,杨心儿又给那人通了遍电话,确定那人不会半路撂挑子,才舒了口气。 欲将取之,必先予之;就让李竹在风光一阵子吧。 走出后台,李竹看到秦力双手插兜的半靠在墙上,双眼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其他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在他身边停留的。 她大步走了过去,伸手指了他肩膀一下,看到他转过脸后问:“在这呆着做什么呢。”她记得之前的通告上写着,除了这个访谈节目,今天应该还有一个节目要上。 看出李竹想的是什么,秦力又把头转股过去,说:“今天没通告了,你去休息室吧。”说完也没也没看她,继续保持着两眼放空的姿态。 看了他一眼,李竹推开休息室的门,一眼就看到坐在她化妆椅的墨玉,人家正闭目养神中,看来,秦力的提不起精神的原因就是这位主了。 “你怎么来了”李竹问,之前她还问过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看她工作,他当时是拒绝的吧。 墨玉睁眼看了她一眼,又闭了起来,说:“无聊。” “你那些朋友没约你出去潇洒?”李竹说的是原主墨玉的那些狐朋狗友。 墨玉声音没多大祈福的的说:“半小时前有人约着去船上”剩下的话,他没说全。 “那你还是继续无聊吧。”李竹说。 不过这些也够李竹知道清楚明白的了,那些人可不是要去划船玩,而是要去船上玩些‘高雅’的,比如吃些不常见的,喝些越喝越舒服的,跟漂亮的男男女女做做‘游戏’再打打‘牌’之类的。不管墨玉的芯子是什么样的,对那些诱惑人的东西有没有免疫力,她都不打算让墨玉去接触那些东西,除非迫不得已。 墨玉是真的不想去,他对那些东西一点不感兴趣,就像两个人玩打牌,你还没开始出牌,对方已经知道了你的底牌,一次两次还好,时间长了就真没什么乐趣了。 而墨玉就是还没开打就知道底牌的那个。 秦力敲了敲门,说:“现在要回去吗?” 刚刚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放弃李竹这个还没浇水施肥,就知道未来必定会长成参天大树的好苗子;放弃吧,他有些不甘心,毕竟这颗好苗子是他发现的;不放弃吧,他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深怕这颗好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挖出来移到别的地方去。 他的担心可不是无的放矢的,不说别的,就谈现在吧,他一个经纪人不去给自己手底下的艺人安排工作,反而被撵到门口放风,哎——总觉得自己的自己的工作做不长久 “好的,力哥先等一下。”李竹边说边把墨玉撵到一旁坐着,也没叫人,自己把脸上的妆卸掉,又画上适合待会出门的,到这个世界,李竹才发现,艺人也不好做,时时刻刻都要面对镜头不说,稍微有些瑕疵,就会被放大无数倍,为了不给自己留下污点,李竹每次出镜都是精心修饰完美才出场。 换好妆容,原本想要秦力去负责人那说声,他们便离开,谁知还没出门,就碰到听说墨玉过来,放下手头上工作匆忙赶来的钱毅。 钱毅来之前,还以为一直当甩手掌柜的二少要来上班了,在听说人家直奔访谈节目的工作室,就知道人家是来给自己的女人助威来的,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要能想老板所想才是好下属。 二少从当上总经理开始就没上过班,连到公司报道都没来过,所以公司里的人是不认识二少的,认识他的也就几个高层,但架不住二少颜值高,刚才去茶水间煮咖啡的时候,就听到一帮躲在茶水间聊天的人,在那说一个颜值超好的帅哥在楼下呢,就是没听说是那个明星,就连认识明星最多的小妹也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但若要说人家不是明星,那那人长得也太好了点。不过也可能是哪个豪门的公子哥,听说还是公司的张总领进去的。那个平时眼高于顶的张总,还恭敬的在那介绍这介绍那,还说什么‘二少若是有不明白的尽管问他老张。’哈哈笑死人了。 一帮喳喳呼呼的女人,在那吵吵闹闹的胡乱猜测,听了个囫囵的钱毅联想到她们口中的二少的称呼与张总的态度,转身回了办公间,打内线,问了楼下的负责人,“今天有哪个艺人在做采访。” 对方翻了下资料说了几个人的名字,其中就有李竹的在内。 然后就有了李竹他们在休息间外,见到的钱毅跟公司的其他几个负责人过来的场面。 半个小时后,整个公司的人该知道的与不该知道就知道李竹,现在那个选秀节目左右可能得冠军的那个小艺人,抱上了他们老板的金大腿。 然后乱七八糟的各种说法就都出来了,有质疑选秀的公平公正的,有八卦李竹的身份背景的,有拿手机想要告诉亲朋好友的。 总之,不管李竹想不想,她的名字已经自动与墨玉挂上号了。(。) 下一颗超新星(二十二) 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听当时的看见过的工作人员说,那个墨经理临出门前还专门去牵着李竹的手! 这可是大新闻啊,一群麻雀里飞出来的小麻雀,转眼就抱上了金大腿,有人说世风日下,现在的艺人没什么真本事,找金大腿的速度却是有着飞一般的速度,有人说,看墨经理宝贝的那个样子,人家说不定是真爱;还有人说,可能连这次选秀的的赛事,都是墨经理为了给自家小艺人出风头的道具,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就在他们有些人想联系熟悉的记者时,所有员工都接到通知,不准把之前的事传出去。 这下,看闲时聊八卦的又有话说了,这是金主不想负责的讯号啊。 只是说有的事,没人敢当着李竹的面说,因为每次李竹出场的时候,墨玉都会相随,只不过颜值太盛,一般都坐在车里罢了。 不管是不是金主打了只想玩玩不想负责的念头,在人家还宝贝李竹那个小麻雀的时候,什么人都不会上去找不自在。 所以在墨玉私自公开他们的关系后,李竹也没怎么觉得有麻烦找上。 另一个没被麻烦找上的是杨心儿,她躲在孙哥的住所里,轻易不出门,每次出门也都会自己装扮好,一点都让人看不出来,她是除了李竹之外,最有资格争夺“我要大声唱”冠军的人选。 有时候她也羡慕,每次李竹出门,只要不小心漏了面,被人看见,走过去的十个路人中,总有一个会凑上来,问她是不是李竹,是不是他们的偶像,每当看到这种场景,一旁的杨心儿心里都会嫉妒的发疯。 可在出了之前报纸上的事后,她也很庆幸,自己出门不小心露面的时候,没几个人认识她。 可尝过站在耀眼的舞台中央的人,怎么可能甘愿一辈子躲在角落里生活呢。 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她不该嫉妒李竹,不该做下那些那些陷害她的事,可没人会给她答案 “这是最后一场,要注意的也就这些了。”秦力说。 李竹点点头,说:“好,我会注意,那我先回去了。”说着她就站起来了。 “别吃刺激性的东西,凡是入口的,你都要自己动手,离了眼前的不要碰”看到秦力还有继续下去的意思,李竹连忙出声打断他,“知道了力哥,你别紧张,我都还没紧张那,就当一次平常的比赛。” 秦力不愿意了:“怎么可以不紧张,这是最后一场了。”他说的那些注意事项也不是闹着玩的,记得圈子里就出过一些事,说是一个前途正好的歌星被人陷害,被人下药把嗓子都弄坏了。这些多记一点,不亏。 李竹当然知道秦力是为她好,最后只能顺着他说:“行行行,听你的,今天我连饭都自己做好不好。” “那不行,若是不小心碰到热水就不好了。”说完还想再说些其他的,不过一看到李竹的脸色,便直接把嘴闭上了,不过也就闭了一下,之后还是没忍住,加了句:“回去休息吧,要少说话。” 李竹赶紧点头,转身飞了一般跑走了,她相信若不是家里有墨玉,秦力一定要看着她睡才放心。 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从文件夹里翻出来另一份通告,这份通告按说应该必须是他交给杨心儿才对,她当初虽说是想要转到姓孙的那人手底下,但最后还没来得及,姓孙的就事发了。 又因为之前的事,杨心儿给她打电话他没接,到了后来,他在想找她的时候,反而也找不到了。 公司包给艺人住的公寓秦力也去看过,但那里杨心儿应该没回去过,之前那里是被一大群狗仔围着,后来狗仔转而采访其他人的时候,杨心儿也没回公寓,他打过去的电话也没接,他给报的课程也没去上,只是需要比赛的时候才出现,但经过之前的事,她的人气已经下降了不少。 就连这最后一次的比赛,她也没找他,要通告,像之前一样,秦力将通告上写的需要比赛的时间,注意事项发过去,便离开了公司。 知道明天是最后一场的比赛,杨心儿抱着手机专注的盯着,秦力虽说在李竹与她的事件中倒向了李竹,但作为一个经纪人他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每次的活动,他都会告诉自己。只是不属于她这方的人,她实在是不想再接触了,等把李竹赶下台,她就从他手里转到其他经纪人的名下,凭她到时候的人气,应该有不少经纪人愿意签她的。 明天不只是最后一场的决赛,还是她与李竹的最后一场决赛,她从乡下接来的那些人,便真正派上用场了。 主持人在台上用充满激情的声音说着,秦力也在后台充满激情的说着,不过主持人是对台下的观众说的,而秦力只面对着李竹说:“加油,给自己鼓气,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李竹出场的名次很靠前,而她也已经装扮好了,她所以即使秦力说的再多,她也愿意听下去,因为这只需要听一小会了。 一旁坐着的墨玉,到是挺兴奋的看着秦力,他是一点也没想到,李竹的这个经纪人这么有意思,就简单的几句话,他重复说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不觉的烦躁! 人才啊! 反正也不到李竹出场的时间,为了解救自己女人的耳朵,墨玉挺身而出,看着秦力说:“我看你比她还紧张。” 被老板说了,秦力收敛了一下,过会却又忍不住的开口说,说完才不好意思的解释:“我原本想要参加公司的另一档针对男生的节目的,”结果——他呵呵笑了两声又说:“我五音不全,没法参加,不过我是幻想过自己可以夺得冠军的,连贺词都想好了,谁知最后,却有了个这样的结果” 李竹墨玉两人不厚道的笑出声来,刚想在挖苦挖苦秦力两句呢,就听见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 工作人通知说:“李竹到你出场了,准备好哦。”说完犹豫的转身离开,过了会却又倒了回来说:“我是你的粉,李竹要加油!”(。) 下一颗超新星(二十三) “谢谢,一定会的。”说完李竹还做了个秀肱二头肌的动作。 工作人员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看年龄应该跟李竹差不多大小,但明显没有李竹那么多的阅历,就连听到李竹回复她的话后,都兴奋的脸红了。 台上的主持人,说:“有请下一位,李竹” 深吸一口气,李竹上台演唱,最后一首歌她没选那些成名已久的经典老歌,而是唱了一首原创歌曲。 词作者:李竹、墨玉;曲作者:李竹、墨玉;演唱:李竹。 她要让所有的歌迷知道,李竹除了有天籁般的嗓音,还有优秀的作词作曲才能。 果然,台下的歌迷都没李竹的歌声调动了起来。 后台,李竹刚上台不久,杨心儿便装扮好了,走了过来,她不想让那些人看笑话,所以才在快到她出场之前才过来。 杨心儿心在毕竟还是秦力的手底下的艺人,看到人来了之后,秦力起身招呼,道:“心儿,怎么来的这么晚。”这话秦力说出来,原本真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其他什么别的影射。 但听得人却不这么想,杨心儿动了动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力哥是希望我不要来了吧,可惜让你们失望了,我还是来了。”说完也不管秦力难看的脸色,直接转身坐到李竹之前化妆的椅子上。 “让开!”杨心儿刚坐定,就听到休息室里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朝声音的出处看去,她一眼就看到李竹的那个绯闻男友坐在一张不同于休息室其他椅子的沙发上。此时那人真眯着眼,盯着她的放向看。 刚才那就话不出意外就是对着她说的吧! 杨心儿瞬间站起身来,离开椅子三步远才站定。 那人气场强大,她不知道自己刚进来的时候,怎么会对那人视而不见的。 “把椅子丢出去。”秦力左右看了两下,休息室就三个人,杨心儿、他以及墨玉,现在杨心儿正胆战心惊的在一旁站着,墨玉则半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作为老板,人家既然能开口说话,就绝不会动手自己把椅子丢出去。另一边又是被吓到的杨心儿 秦力无奈,做了次怜香惜玉的主,站起身走过去,将椅子丢出了去。 杨心儿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竟然被李竹那个男朋友吓得呆住不敢动,她到是还想要在挣扎挣扎,但身体不给力,最终她还是向被罚站一样站在一旁,直到工作人员来通知她的场次,她才吁了口气紧跟着出去了。 秦力到是没随便乱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看着电视直播,那上面的人正是李竹,不过那时她已经演唱完毕了。 李竹兴奋的走回休息室,做艺人是很累,但不得不说,在台下数万人聚精会神的注视她的时候,她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喊着她们很高兴。 “我唱的好不好!”李竹一走进来,便对两个眼睛都在电视上盯着的人问。 墨玉:“很好,比之前唱的都好。” 秦力:“”他们刚刚好像是一起的吧,那时候杨心儿不是来了吗?他们不是在争论椅子的问题吗?墨经理什么时候听李竹唱歌了,还是墨经理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早知道他也随口说两句了 没管秦力的纠结,人家两人搂一块甜蜜去了,被刺激到的单身狗秦力,无语的转身走出了门。 由于是决赛,选手就剩10人,两两对决,直至产生总冠军。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李竹与杨心儿始终没抽到一组进行比赛,直到季军也出来之后,唯二的两个人终于碰到了一起,又在一人游刃有余,一人全力以赴的对决下,将整场赛事推上了高潮。 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冠亚军已经一目了然了,整场赛事毫无悬念,就在票选除了结果,主持人正卖关子公布最终的名次时,一个穿着邋遢形象不佳的矮小男人冲上了高台,直奔主持人身旁的李竹,同时大喊:“媳妇!你是我媳妇!” 场中所有人顿时哗然,李竹见来人直奔自己的时候,便找好的最佳角度,瞬间闪身,没让那人摸到自己的一片衣角。 那人看见一击不中,还想闪身在扑时,反应过来的男主持人,立马上手去拉扯他,那主持人是在业界名气很大的金牌主持,在主持界已经活跃了二十多年,虽说体型很好,但要真比力气,他还不是如那个扑上来的矮个子男人有劲,他刚拉住那个矮个子男人的胳膊,就被他甩开了。 但即使没拉住,李竹也得到了一丝空隙,她正朝找好的角度闪去,脚步却被别人给挡住了! 矮个子男人已经狞笑的快扑到她眼前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间,匆忙赶到的保镖终于,将那人制服。 李竹不由吁了口气,转头一看,挡住自己的人,正如她心中所想,不是别人,正是杨心儿。 杨心儿看到李竹扫过来的目光,不止没有心虚的表情,反而还趁没人注意的角度,朝李竹挑拨一笑,李竹立马就知道这事看来跟杨心儿有关系。 那个被制住的矮个子男人,被保镖压倒在地,还在不停的向上窜着身子,大喊:“放开我,贱人!你快给他们说我是你男人!让他们放开我!媳妇、李竹,放开我!” 仔细看了那人一眼,李竹瞬间就想到了这人是谁, ——那个与委托者李竹相亲,相到一半的男人,从委托者的记忆中回想到,当时那个男人表情猥琐,一口黄牙,总是想对她动手动脚,而且个头还不到她的下巴高。 此次终于见到真人了,发现委托者的记忆原来没骗人,而且这人比她记忆中的更加矮小,头顶好像连她的肩膀都够不着吧。 怪不得,委托者那个在辍学后越发懦弱的性格,也受不了这人,憋着一口去跑走了,这人实在是不堪入目啊。 台下的观众早已经一片哗然了,李竹与杨心儿在保镖的簇拥下走向后台,那人满嘴乱喊脏话成篇的也被带走了,主持人还在身后主持大局,由于是直播,此次的场面所有观看电视直播的人也都看到了。 电视台的电话立马就被打爆,离电视台与赛场比较近、性格冲动的粉丝们,也电话公布着他们为声援自己的偶像快要赶来了。 ‘我要大声唱’的负责人,电视台的负责人,全部都动了起来,现场的媒体也都疯了,不过不是吓疯的而是乐疯的,原本以为只是赛事结尾的采访,摇身一变,立马变成了本年度,娱乐圈的超大事件。 所有人负责人的解释都是说,那人是李竹的疯狂粉丝,不过凭媒体人对新闻的敏感,他们保证真像一定不是官方那些所谓的说法! 媒体人的敏感度还是值得信任的,不到一小时,蹲守在电视台的记者门守到了,一伙自称知道那个矮个子男人叫李竹媳妇的事件真相,那些人简直都快乐疯了,不过当事人非说一定要再等一个小时后才说,于是所有有关系的媒体人全都聚在了电视台的一楼,立志要采访到,今年的最大事件。 电视台的相关负责人将当事人李竹叫到了顶楼,原本打算说出口的质问,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随后赶到的墨玉给吓了回去。 人家一进会议室就走到,那个小艺人的身边说:“没事的,别怕。” 所有跟此事有相关责任的负责人:“”他们全都无语了,经理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绝对没有要吓唬这个小艺人的打算,只不过是想严肃一点,让小艺人将事情说清楚罢了!可墨总经理的话一出口,意思好像说他们欺负人一样! 冤枉啊! 墨玉牵着李竹的手,才不管那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事呢,他此时只是有些责怪自己没有在李竹出事的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旁。 李竹笑着安慰她,无声的告诉他自己没事。 两人都知道那个矮个子男人是什么人,只是没想到那人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一定有人指使,看刚刚杨心儿的表现,幕后指使人定是她无错了。 但李竹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想到这种方法陷害她呢?委托者的记忆若是没出错,当时委托者应该没跟那个矮个子男人结婚吧,这种事一查就查的清楚,杨心儿这是出的什么昏招! 杨心儿此时却完全没有自己出了昏招的的想法,那个跟她联系的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过她,李竹之前在乡下跟别人结婚了,他还见过那个男人。 当时杨心儿没相信他,后来出了孙哥的那事,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她提出跟那人见一面,并要那人拿出证据,那人给拿给她的就是委托者李竹的全家福,也是唯一的全家福。 看到证据后,杨心儿立马就相信了,她原本是打算立马把所有的是卖给媒体的,后来一想,却又把时间押后了。 她要等到李竹最风光的时候,给她最沉重的一击。(。) 下一颗超新星(二十四) 让那个女人在深渊中看着她走向人生巅峰。 这是杨心儿最真实的想法。 她策划着所有的事,并自认为在向她想象当中的道路前行,完全没想到那条路会是别人画在墙上的 墨玉从会议室将李竹带走了,同时让那些负责人在会议室等着,那些负责人原本以为他们总经理,会利用自己正圆集团二少的身份,打发那些捣乱的人一些钱了事。 谁知他们最终等来的结果,是 ——报警! 这要是正常的捣乱事件粉丝闹场,没出什么事的时候他们会自行教育两句,就放人离开,若是有受伤流血等明白前因后果的事件时,他们会报警,当然若是惹出的事过大,即使没有人员伤亡,他们也会自行报警的,还有就是事件明了,受害方是他们,而且清楚明白的对公司有影响,他们也会报警处理,但现在不是,事情没闹清楚,受害方不见得是公司吗,怎么这就开始要报警了! 若是最后结果调查出来,人家是受害方,公司还报警做通告,那他们公司可就有笑话闹了! 二少这算不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个别心思较多的人已经打电话到总部了,公司是人家墨家的,但也是公司其他众人吃饭的的饭碗,他们管不了墨家的公子哥,总还有其他的墨家人可以管的起吧! 墨轩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在公司,听完传媒公司副总说完,便说了句:“好,我知道了。” 那个副总经理还等着总裁的指使呢,结果人家就回了五个字“好,我知道了。”知道了是个什么意思?! 墨轩挂上电话,继续处理手中的工作,他刚刚说的‘知道了’就是单纯的知道了的意思,完全字面上的意思,没什么其他的意义,墨玉已经长大了,他能自己做的决定他做哥哥的尽量不去干涉。即使他真的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们墨家也怒的起! 有了墨家墨轩这个强有力的后盾,公司的其他人再也没合理的理由质疑墨玉的决定了。 就在媒体人蜂拥而至电视台的时候,接到报警的警察门也赶了过来。 警察来了之后没有轻举妄动,报警人已经将前因后果都说清了,特别强调了在嫌犯一会会自己供述罪情。让他们准备好现场录音就好。 所有人都把这些警察等成是前来维持秩序的警察了,压根没想到李竹他们会报警。 那几个说有事情爆料的人到是挺准时的,在他们说的时间一到,便出来了。 几人一露面,那些拿着长枪短炮话筒录音笔的记者们,像是疯了般簇拥到几人身边,你说完我说,我说完他说,反正人人都想问。这时一个像组织者般的人,将那几个不知如何开口的人拦在了身后,向众多的媒体记者们说:“大家先安静一下,我们一个一个提问,若还是吵吵闹闹的话,大家想知道的问题就没人解惑了。请大家先安静下来。” 媒体记者也不是不知道规矩的人,所有人一起问的结果就是谁都没法得知答案,现在这个像是组织者的人出来主持大局了,他们也就顺势安静了一阵。 那人将几个有些缩手缩脚的人,再次请出来,说:“你们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那个收了杨心儿钱的人,赶紧点头哈腰的对那人说:“谢谢啊,谢谢。”他身边的一老一少两个人也跟着一起附和。 那人功成身退,旁边离得近的人,看清楚了整个过程,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主持大局的那个人,不是要爆料的组织人啊!看着情况,说不定今天还真能采访出猛料来呢 收了杨心儿钱的那人,碰了下他身边的那老头,小声的说:“说吧。” 听到那两个字,老头像是收到了指令般,一跺脚在猛地一拍两侧的大腿,嗷嚎一声喊道:“李家那个贱人啊!你真是坏透了,坏到冒黑水喽” 老头一嗓子,把刚刚还有些吵闹的大厅喊的顿时鸦雀无声,不过总共也就静了那么一瞬间,反应过来的人,立马又开始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请问,你嘴里的那个李家的贱人是指的新秀李竹吗” “请问,她是如何坏的冒黑水了” “请问,之前有人跳到台上,称自己是新秀李竹的丈夫,你跟那人是什么关系” 请问 请问 请问 每个人都有好多请问,一下子就把那老头问傻眼了,早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收杨心儿钱的那人有些着急,这么多人是他意料之外的,他不会处理啊,可一想到,马上就到手的钱,那人又定了定神,推了推老头说:“别管别人问什么,只管把你想说的说完。” 老头也想说,可人一多一吵闹,他早就把自己想要说什么给忘了,还是那人重新给起了个头,这才想起来。 老头说:“李家那贱人已经是俺们家的儿媳妇了,可她捺不住寂寞跟人跑了,俺跟俺儿知道她到这了,就跟着找来了,俺儿命苦啊,摊上了这么个媳妇,那个不检点的贱妇啊,丧了良心了” 底下的记者,听着猛料不停的记记记,写写写,还想再问,可那老头只会自己说,为他人问什么都答不到正地方上去。 李竹等在二楼,看着楼下那像闹剧一般的场面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她真的很想凭自己的本事走上康庄大道的,可就是有人想要不停的给她送关注点。 不过这个关注点说实话她还真不想要。 等到那老头反反复复的要说之前说过的话,李竹就知道该到她出场的时间了。 转身下楼李竹走了两步,发现身边跟着的墨玉还在随着她走,不由停住了脚步,说:“你别跟着了,这事还是我自己解决的好。” “我一起去事情解决的更快。”墨玉说。 “但会出现更麻烦的事,”李竹说,“所以还是我自己去吧。” 说完李竹看着墨玉,看到他点头应下才笑着继续下楼。 “我不喜欢别人骂我!”(。) 下一颗超新星(二十五) 李竹声音不大,甚至连平时说话的分贝都没赶上。 但她说出口的话,像是被加上了扩音器一般震耳欲聋,大厅里还在争抢新闻与仿佛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老头同时抬头往上看。 只见李竹身穿坠地礼服,正从楼梯上缓缓而下。 愣神也就是一秒钟的样子,所有回过神来的媒体记者一窝蜂的用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李竹,那个自称是你丈夫的的人真的是你丈夫吗!” “李竹,你真的结婚了吗!” “李竹,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李竹,你报名的时候资料上填写的不是未婚吗!” “李竹,你与你丈夫有没有孩子!” “李竹,你孩子多大了!” “你们是不是还想问我的孩子什么时候结婚呢。”李竹笑着问了句。 还别说之前把录音笔快举到她嘴里的那个记者还真想问这句话呢,可台词被抢了之后,那记者的表情也就跟着一怔,但绝没漏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他们做的是记者,每次采访都想要挖出猛料,问的问题只有没想到的,没有他们不会问的。 所以那记者在被截住话头之后,还真接着李竹的话还真问了句,“那请问,李竹你的孩子什么时候结婚。” 李竹抿唇一笑没有开口,示意了围着她的记者没安静一下,等所有人都静的差不多了,才开口说:“各位媒体朋友的所有问题,稍后我都会一一解答,但现在我想请大家先安静一分钟,在我们把会场布置好之后,再解答众位的疑惑。” 所有人都不想等,但当事人说完等一分钟之后,便闭紧了嘴唇,看那样子像是怎么都不会开口了。 想了一瞬间所有人也就都安静了,反正当事人刚才说了,一分钟之后解答,又不是说‘无可奉告’他们也没必要逼的太狠,省的把人逼急了,当事人再不见了踪影。 有人等的起,但还有人等不起呢! ——那个刚刚被一伙人围着的老头,在众人高声质问的时候,被吓得语无伦次,但在看到熟悉的人出现时,那种被穷山恶水养出来的极端的大男子主义,以男为尊的姿态又漏了出来,“李家那个小婊子!你麻利的给俺滚过来跪着!” 这个老头是那个矮小男人的父亲,不论是长相还是身高,矮小男人都随他爹随的严严实实,所以,这个老头也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人,再加上他年级大了点,身材更是有些缩水,加上有些驼背,那形象怎么说呢——反正一般人都形容不出来。 常人所说的相由心生,也是由长时间的验证的出来的,那个的老头,看着身材超好长相精致的李竹,一脸的猥琐,就算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别人也知道现在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刚刚就按那个老头说的,李竹也只是他儿子的媳妇,那也就是他儿媳妇吧!可他现在却一脸猥琐的盯着李竹看,看的那些心里只想着八卦的记者们也心生不能满。 众人心情都很复杂,要是最后证实那个老头所说的是真的,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那老头看着李竹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他,不由恼羞成怒在原地跺着脚,还吐了口浓痰,喝道:“小婊子,给脸不要事吧,你等着!等你落到老子的手里,老子eg死你!”说完在原地剁了两脚,可跺完脚像是还没解气般,向着李竹的方向闷头冲了过来。 若是按着平常,有艺人打架的时候,现场的采访人员说拉不拉架的事,说不定还会给想打架的人让出地方来;可现在一看到这个猥琐的老头向着李竹冲过去,那些心中还有正义感的人齐齐堵到了路上,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只要有他们在,就不允许这个一脸猥琐的人往美人身边凑! 现场等着抓嫌疑人兼职维持场内秩序的警察都还没来的及动作,那一点小小的骚乱就被平息了。 老头对着女人是打心眼里鄙视,加上又把李竹看成自己家的人,所以骂起李竹来,是一点都不含糊,毕竟他跟自己儿子在家的时候,打自己老婆都是按顿打,一顿不打个两三次都吃不下去饭!他老婆也是被打习惯了,毕竟一直处的环境就是那样,小时候自己家的爸爸打,兄弟打,爷爷看不顺眼了,还会让别人打她,结果出嫁后,丈夫也会打就在她心里变得很正常了,儿子大了也会打她,她都是被打完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去做饭干活,没感觉到什么不对。 被打的人都觉的挨打是正常的,打人的更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他们长久以来所处的环境就是这样,在老头把李竹当成自己儿子的媳妇时,她自己的媳妇所遭遇的事情,理所当然的也被他当成李竹以后会遭遇的事,而现在他只是单纯的在行使,一家之中男人的权利罢了! 李竹不知道老头的心中所想,但就凭他不知听了什么人的指使,来这里说了这么一通乱七八糟的话,就使她无法将尊重留给他。 不打烂那家人的脸就不错了,还想要对她趾高气昂! ——做梦吧! 老头还在愤怒,但周围的人一多他就没胆了,最后只能在别人后面跳着脚的骂李竹。 声音难听脏话乱喷,又指天又跺地,各种都出来了,不说当事人李竹了,就连楼上一向以心平气和示人的墨玉都浑身冒火。 转身对身后的保镖说了句什么,保镖点了下头立刻离开了。 一开始表现的像是爆料方组织者的那人,走到李竹身旁低声说了句什么,李竹点头,那人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现场的人随着他伸长的手臂看了过去,刚刚还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在一分钟之内竟然桌子椅子都都整理好了。 “发布会准备的匆忙,但总的来说,现在应该还是比之前要显得正式一点了罢。”李竹还是嘴角弯弯的说。 不过不管对她熟不熟悉的人,都可以看出来李竹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下一颗超新星(二十六) “现在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可以提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李竹身旁的秦力说道。 没在第一时间赶到李竹的身旁,结果就是瞬间失去了她的身影,他从休息室找到前台,前台那里胳膊有些受伤能过的主持人告诉他,李竹已经被保镖护着去后台了,可他从后台得到的结果却是,李竹被副总请到顶楼的会议室了,然后他呼哧呼哧的又跑到顶楼,不敢找副总质问,只找到了守在会议室外面的秘书,打听过后才得知,李竹早就被墨经理带走了,应该去楼下电视台了,拖着死狗一样的身体,秦力又跑到了楼下,最后的最后,他终于找到了李竹,——在一楼的大厅。 大厅里来了众多的媒体记者 还好终于赶上了。 李竹落座,将调试好的麦克风开关打开,说道:“没有想问的吗?那我可就离开了” 话还没说完,思维反应快的人人就开口问道:“李竹你好,请问你跟这次冲到台上的人是什么关系!” “李竹你好,请问” “请按照顺序!”看到又要乱起来,秦力连忙说道。 李竹提起嘴角对提问的人说道:“对于这次决赛上突然冲出来的人,惊吓到众位媒体朋友与众位观众们,我感到很抱歉,首先那人是因为我才跳到台上的,不管他是谁,给各位造成的困扰,我想我需要道歉。” 听到李竹的话,不少没弄明白的人想要站起来提问,守在一旁的秦力却都在给他们打手势,让他们将提问押后。看到李竹还在有要说话的意思,那些人也只能再等等了。 “其次,对于跳到台上的人是谁,我本人是真不清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诬蔑我。” 李竹这次的话音一落,那个在人群另一边的老头就破口大骂:“你放屁!你个小婊子!我们家花一万块钱已经把你买下来了!大木你说,叔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头骂完人,直接把身后躲着的大木提溜了出来,把他推到了人前。 大木缩着头供着腰,抬头看了李竹一眼,又赶紧低下去,声音哆哆嗦嗦但却很清晰的传出了他的话:“是真的,姐,你走之后咱爹就收了牛叔家的钱,你现在是老牛家的人了” 大木话音一落,场中的众人就哗然了,短短的几句话早已经让这些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的媒体人拼凑出了事实! 李竹的家人将她卖给牛家了,还是在李竹离开之后卖的! 这么说李竹说的没错,她是不知道那人为什么叫她媳妇。 老头和那个矮小男人也没说错,按照古时候的规矩,自己爹娘把自己的孩子卖了,卖给谁家还真就是睡觉的人! 但现在不是古时候啊!,一个蓬勃向上的新社会,竟然还会有买卖人口的事情发生!而且这个事还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买卖人口的两家人,竟然还正大光明出来找事了! 奇闻啊! 媒体记者左看看右看看,都不知看哪方好了,先不说李竹的态度,单单只说这家买卖妇女的人家怎么就敢自己把事情说出来呢,他们的采访可是直接播出去的,现场可是还有警察维持治安的!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惊讶的一瞬,众位经验丰富的媒体人又立马有了新题材—— 选秀新星与被拐卖的女人那个绝望村庄里被拐卖的女人是与非,夫与妻等等等等的奇葩题材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李竹边看报纸边哈哈大笑,杨心儿没想到这些事情的发展吧。她不知道有些村庄里,买卖妇女是常态,不管是不是买方还是卖方都不会把这事情当成违法犯罪的事。 他们还可以把那种事叫成喜事! 杨心儿最后就是载到这里的。 在大木将他的话说完,守候在一旁的警察就将人抓走了,这起拐卖妇女的案子连审理都没审理,犯罪份子就把犯案过程说完了,直接省了他们好些事。 李竹在楼上看到大木的时候,就知道那个缩头缩脑两眼乱瞅的人人是委托者李竹的亲弟弟李木,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李竹一定会派人把李木带走,毕竟那样的一家人要是知道李竹以后可以赚很多钱,非要死命巴在她身上,不吸干她的骨髓不罢休。 别说那家人不是李竹自己的亲人了,就凭他们那样对待委托者,李竹也是一分钱都不想给他们的。 她以为杨心儿准备了两件事,一是找人冒充她丈夫,制造她的丑闻好把她拉下台,二是找委托者的家人,说她不奉养父母呢,谁知最后两件事变成了一件事! 委托者那些家人,竟然把不在家的委托者给卖了! 她真是长见识了,毕竟她在本来的世界也没见过这种奇葩的事啊! 犯罪分子通过媒体找他们家买的女人! 不得不说,李竹想的各种舌战群雄等戏,还没开场就完结了 一开始卖消息的那人也被警察抓住了,虽然他一直在各种挣扎,各种说他不是跟那些人一伙的,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为那家人出谋划策的画面也被录了下来,算是证据确凿。 在警察上场抓人的时候,李竹便被公司的工作人员护着离开了,其他想堵她的人美堵到,但他们也不难过,毕竟事情大体的脉络已经很清楚了,剩下的事,就该看各自的笔力了。 李竹退居幕后,杨心儿却被警察请到了局子里喝茶。 那些人进去没五分钟,就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牛家父子包括李木全都说,是有人给他们钱让他们过来的,他们不知道过来找人也犯法啊,一个个的也没之前牛气了,全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警察同志再三解释,不是找人犯法,而是买卖人口犯法;可那几个被吓破胆的人就是没转过筋来,毕竟在他们那里买卖女人小孩都是常态啊,大家都做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犯法的呢,一定是来找人才被抓起来的!他们命苦啊,都是那个人骗的他们,都怪他!(。) 下一颗超新星(二十七) 警察同志无奈了,准备找法律顾问给这几个人普及法律知识,但现在 ——他们要先处理这几个买卖人口的嘴里说的把他们骗来的那个人! 收杨心儿钱的那个人也不是个硬气的,警察还没问呢那就自己开口,说:“同志,我坦白,我从宽,我这也是替人办事啊,咱不知道卖张照片也犯法啊!” 这人其实是认识杨心儿的,就像李竹出门是个万人迷谁都想要要个签名,来张合影似得,杨心儿作为‘我要大声唱’的实力派新秀,名下的粉丝也是不可小窥的,只是她的眼睛始终放到李竹的身上,迷着她的粉丝,而忘了自己的粉丝。 那个收李竹钱的人,跟孙哥住所物业处的小哥一样,都曾经追过星,那颗星还很巧的就是杨心儿。 所以就算杨心儿从没介绍过自己,还稍微改装形象,该认识她的人还是认识她的。 警察把几名嫌疑人带到警局里之后,不到五分钟警察局里出来了一辆车,还在最美梦的杨心儿也被带走了。 那时她的美梦还没做完,但她的梦在李竹这里却注定没有了璀璨的结局。 媒体记者们除了正写着稿子的人,又一窝蜂的跑到警察局附近守着,这件事的后续还没完呢! 警局中的杨心儿一开始是不承认,自己做过那人口中所说的事的,但架不住她第一次做坏事没什么经验,不管是银行里的监控中,还是两人的手机通话记录,都显示着她与那人关系匪浅,再加上心中担惊受怕,没坚持多久,她就认罪了。 牛家两父子与李家人设计买卖妇女儿童罪,鉴于贩卖的人(李竹)不在,他们是按照犯罪未遂处罚的,李木还是个未成年更不关他什么事了,警察还专门派人把他送回去,其实警察一开始是想将人送到李竹那里的,但李竹没接收,负责联系李竹的小张挂上电话,对身边的同事说:“看吧,我就说她不可能愿意把人接走。” “毕竟是她弟弟”有个同事略带些唏嘘的说。 “所以就算被卖了也该高高兴兴的去数钱!”小张说完整理了下文件,站起身离开了。她三观很正,对于一个把自家人卖了的人她可生不起什么同情心。 李木哭的稀里哗啦的回了家,到了家之后还什么都说不清,在家人再三追问下,断断续续的完,家人七拼八凑的总算总算得出了一个结果。 他们老李家出去的闺女——发财了! 这可不得了!那个赔钱货从外面发财了竟然不知道把钱给他们,实在是不可饶恕! 家里的男人思来想去,合计到最后,决定一家人都去找那个赔钱货,家中费事扒拉的养她这么大,现在她发财了理应回报他们! 李家的人会这么想,别家的知道了想的也都是大差不离的。 牛家的两个男人是个犯罪未遂的,除去李竹的那事,他们也没做过其他的了,最后案子得出的结果是无罪释放,比起李木牛家的两父子回来的略晚,但人家回来的晚却不耽误事,警察一从他们家离开,牛家就叫上叔伯兄弟,一伙子人全涌到李家去了,李家的人也不愿意的,牛家有叔伯兄弟,李家难道就没有吗? 大不了打一场! 两村的事一闹大,两村的村长就不得不出来调解了,但按照乡下的规矩来说,这事其实是李家做的不地道。 牛家给钱说好要媳妇了,李家也同意了,收了钱媳妇却没到牛家,牛家人闹也是在理的。 李家的村长让李家交人,李家没办法了,最终打算把李竹的幺妹交出去,李菊香嘴最甜,在李家也是得宠的很,当然不愿意在全家可能都有好日子过的时候嫁到牛家,于是撒泼打滚指天咒地就是不愿意。 李菊香不愿意,牛家的人也不愿意啊。 李竹他们可是见过的,又白又美个子也高,李菊香是李竹的妹妹总体来说长得也是不错的,但比起李竹来却又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的,牛家也不愿意,还说要么给人(李竹)要么给钱,不止要给他们之前牛家给的彩礼钱,还要赔偿。 李家是没多少钱,但牛家要的赔偿李家还是给的起的,但李家不想给啊!又不是儿子娶媳妇,李家怎么愿意掏钱! 事情进行到这,算是又僵持了起来。 最后不知道谁提起了一句,说是李竹那个妮子不是发财了吗?这事是因她而起的,理应要她赔钱啊,若是李竹不愿意赔,就让她嫁给牛家的小子! 牛家的人被警察教训了一顿,又被普及了一遍法律,知道不能强制李竹到牛家做媳妇,所以还是有些犹豫的。 但牛家的其他人又说,若是李竹不愿意还钱,到时候自愿嫁到牛家,不就不算强迫了吗! 两家人一想,这还真是个理啊! 于是两家人一合计,奢侈的包了量车什么也没带就去找李竹讨说法了。 跟着牛家父子准备行动的人,看到事情变成了这样,赶紧打电话联系上头了,没多久墨玉就得到了消息,知道这事态的发展后,墨玉沉默了良久,那个他之前派出去做事的保镖还以为老板为难,于是上前说道:“二少,咱们的人可以让他们都消失”他们自己就可以不报告老板直接就将那伙人解决,就是后续对他们来说有些麻烦,但若是二少点头了,那些事对墨家来说,还是不值一提的。 墨玉摆了摆手,没让那人说完,他知道保镖说的解决是怎么解决,也知道解决后会出项什么麻烦,他不是怕后续那些麻烦,只是不知道李竹的任务当中有没有关于那两家的,不管怎么说,他们所处的每一个世界还是以李竹的任务为重的。 李竹接到墨玉电话,笑着说:“知道了,不过李家的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回忆里没有委托者想要对李家做什么的要求,但对于恶心了她一场的李家与牛家的人,她还是不介意给那些人苦果子吃吃的。(。) 下一颗超新星(二十八) 墨玉没插手,只是在恰当的时间提供了那两家人前来的路线。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一个刚爆出大新闻的公众人物,李竹的周围至今还围着不少偷拍的狗仔。 李家牛家两家的动向,也是不少报社想要掌握的东西,若是她所料没错,现在已经有狗仔联系到那两家人了。 既然这样,还不如她先下手为强! 在那两家人找到她之前,李竹先让秦力联系了在上次事件中她印象不错的媒体人,告诉他们最近她有些新闻 李竹所料没错,李牛两家人刚到b市,就有人联系上了他们,媒体这行业,说不上什么好坏,大部分都属于灰色地带,他们要赚钱就要多挖些新闻,而那些新闻的准确性,就不在他们的确认范围了。 别的村里人是不知道这个叫‘记者’的人有多厉害,但李木与牛家两父子可是知道的! 他们刚到了b市就有自称‘记者’的人来找他们,吓得他们以为又要进警察局,差点打道回府。 但做记者的除了能问出所有人想得到想不到的问题,谈心说情拉近乎自然也不再话下。 十句话说了三句半,那两家人就把‘记者’当成了知心姐姐(哥哥),各种在村里的苦都说了出来,不过人家记者可不是想要知道在村里生活有多苦,而是想挖掘新秀李竹的独家新闻,记者大部分的时候是经常问些没脑子的问题,但这又不代表人家没脑子,而切人家心眼还不少呢!在记者的的有意引导下,他们又七嘴八舌的说出了李竹的不少事; 比如:李竹干活不多(他们认为的)吃的却多(这是事实,半大小子吃垮老子,青春期的孩子不论男女都能吃!),干活里不利索(割猪草竟然割不够家中三头猪吃的!),早上赖床(5点了都不起!)还总吵着要上学(那是赔钱货能上的吗!)絮絮叨叨,总之之前好像没多少存在感的人现在一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还都不是好的。 做记录拍视频的几个记者们听着李家的人说的这些事,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说着没感觉听得却都带脑子! 在李家人嘴里处处不是的李竹,听在他们的耳中却是个有些可怜的女孩子,他们这次来的几个同事都是b市本地人,虽说家里不是大富大贵,但却吃喝不愁,不会连吃两碗饭就挨揍,他们说的是两碗饭,实实在在的米饭!而从刚刚听来的话中,被嫌弃一顿吃的太多的李竹,一顿饭要吃两碗稀饭 作为领头的那个记者,脑中散乱的思绪斗争了一会,最终还是工作的那一边胜利了,于是他说:“是吗!那她可真是太过分了!” 李竹的爷爷听到有人附和,拿下嘴里的烟恨恨的说:“谁说不是呢!咱们家对她这么好,她在城里发财了,竟然还不知道给家里人她,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那个领头的记者问:“一点都没给,她这出去可是有不少时间了吧!” “没给,连她弟弟好心好意去看她,都没点表示!真是个白眼狼!”说到这李家爷爷还是气的很,大木可是她亲弟弟啊,那个赔钱货都没给她弟弟点零花钱。 “这也太不应该了,”那个领头的记者跟着说:“老爷子我是姓李,五百年前说不定怎么还是一家呢,咱们老李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主啊!” 其他的记者有一个不忿的,上次的事闹出来,谁都知道那个自称是李竹弟弟的人,去b市是干什么的,他们做出那种事,竟然还嫌弃李竹不给钱,若不是为了工作,他现在就想上大耳朵刮子上去,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正义! 哎为了工作,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李牛两家人还没与李竹碰面,就有媒体将提前采访到的新闻发了出去,让前几天刚刚平息下来热度的李竹又上了头条。 当红新秀的前半生好吃懒做忘恩负义的人为钱可做任何事 新闻里没出现李竹的名字,所有的内容里,在说主人公的时候,都是以某个l姓新秀来代替的,还说这个l姓新秀在前几天的活动中被远在农村的丈夫找到面前了等等等等得。 秦力将手中的报纸摔到桌上,报纸上的新闻里没提名点姓说是李竹,但话里话外,加上里面出现的各种圈圈点点,全都在将那个l姓新秀的箭头指向李竹。他们这样做的后果是,李竹的经纪公司没法发文让这家工作室删除上述内容,更不能起诉这家工作室,毕竟人家没提名点姓! 李竹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到是一点都没焦急难过,反而轻声安抚着秦力,像是这报纸上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看着李竹的样子,秦力脑中冷不丁的就冒出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话。 咬了咬牙,秦力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墨经理是怎么说的,这事他就不打算帮忙?”秦力也是弄不懂他们两人是如何想的了,要说墨经理不在乎李竹的,作为新秀的李竹要是真没什么后台,在上次出了那种事的时候,等待她的结局就会是冷藏,更别说还在当时立马就开了一场澄清会;但要说在乎李竹把,这次那家工作室明显在给李竹找事,墨经理竟让还在不管不问! 凭墨家在b市的身份,若是不想让这事发酵,直接将所有关于李竹的负面消息全都压下去就好了。 可按照现在的势头,墨经理明显是没管李竹的这些事啊?! 李竹说:“是我让他别管的,我又别的安排,一插手再给我打乱的就不好了。” 秦力无语了,有墨家那种权利都不用,还她有安排。 能有什么安排可以比得上墨家的势头的!他严重怀疑李竹的智商最近都没在线 李竹其实没别的心思,也不是想要李牛两家到b市后死无葬身之地,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这两家看着她,看着她生活如意高高在上! ——而他们却一点光都沾不上(。) 下一颗超新星(二十九) 小阶段性的采访算是告一段落。 李姓记者给李牛两家人指明地方,又与他们工作室的其他记者扛着长枪短炮,紧紧跟随两家家人左右。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李家爷爷对李姓那个记者算是打心眼里信服了,不止让他们紧跟在身边,还对他们说的话坚信不疑。 李姓记者给指的地方是李竹的经纪公司,他们也只知道这个地方。根据他们得到过的情报,原本还有李竹曾经住过的公寓地址,但那个公寓他们派人守过,竟然从没从那里守到过人。每次李竹的出现又总是神出鬼没,所以到现在,还没人知道李竹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所以,李姓记者才把那两家人引到了她的经纪公司,自家公司艺人的亲人到公司来着人,经纪公司总不可能不放人出现吧。 到时候李竹只要一出现,双方人马碰面,他们想要的新闻也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了。 从墨玉那里知道那些人的动向后,李竹掐着时间点,比他们早一步出现在公司,所以当那伙人里,年龄最长的李家爷爷出现,并义正言辞的大声斥道:“你个不孝女,还不赶紧出来!” 摄像机已经开了有一会了,录音笔也忠实的记录上,李家爷爷说出的那声充满威严的斥责。 明明是娱乐八卦主持人,偏偏带着肃穆的表情,指着身后的那伙人说道:“新秀艺人李竹到底做了何事,才让她最亲的人失望到这种地步,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他们,你好,请问” 李竹看着电视上直播的这则新闻,笑的肚子都疼了,那些人在楼下吵了十多分钟了,公司保安接到的指使是拦截,只要不让人进去就行,他们想怎么吵都不需要管。 虽说有些伤耳朵,但公司的指令还是需要执行的,保安们一身精英范的堵在门口,只要没人上来打架,他们就只需要站着就可以了。 说真的,这还是他们工作以来,接到的最奇怪的指令,也不知道公司对李竹是抱着热捧的态度还是已经决定冷藏了。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李竹与秦力从楼上下来,出现在那伙骂的正欢的人面前。 原本以为李竹不敢出现的人都是一惊,紧接着扛着摄像机与照相机的人闪光灯便开始闪个不停了,啪啪啪的连续不断,负责采访的一窝蜂上去,都在大声问着,“李竹你怎么看” 李竹笑了下,她怎么看? 她很高兴啊! 于是李竹如实说了:“很高兴又见到大家,但是很抱歉,本人不会接受你们的采访” 作为一个艺人,李竹的表情是合格的,但作为一个艺人一个公众人物,李竹说的话却是不对的,她怎么可以说不接受记者的采访呢?! 李姓记者暗暗退了李家人一把,原本看呆了的李家众人,才猛然回过神来,这、这——是他们老李家的那个赔钱货! 怪不得牛家不愿意要李家幺妹,李竹跟李菊香放在一起,傻子也知道选哪个了!这是李家众人的想法。 当初要彩礼钱还真是要少了!这是李家几个长辈的想法。 一想到钱,就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 听到李竹说的话,他们没什么感觉,什么是采访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来的唯一目的就是——钱! 现在人见到了,钱还会少吗? “你个不孝女还知道出来,我与你爹你叔伯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连杯茶你都不端,你翅膀可是长硬了!”这是李家爷爷的说的话。 委托者的爹,还有叔伯、包括她娘以及几个姐妹都是一脸赞同,李家爷爷说的话的。 李竹没理他们,对着秦力点了点头,便朝里走。 李牛两家人一看人要走,赶紧上前去追,外面的记者一看人都走了,也跟着想要追过去,可刚刚没有明显拦人动作的保安,却又都聚集在大厅门口,不让他们进的态度,坚决的很。 李姓记者推搡着身前的保安,那保安也不甘示弱,用肩膀顶了他一下,只见那记者以非常夸张的姿势倒在了地上,大喊着:“打人了打人了!快报警,我胸口好痛!” 那保安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姓记者,夸张的好似被宰杀的猪一般嚎叫的人,一点都没觉的丢人,反而是以他的同事跟他一起叫喊。 秦力看着眼前的闹剧,又看了看全部把手被在身后的保安,以及倒在地上的惨叫的记者,没漏出丁点异样,看到找事的那两家人全部离开后,才从另一边的离开。 之前离开的李竹不紧不慢的引着身后的人,往另一个地方去。 “别走!你个赔钱的玩意!”李家爷爷边追边骂,李竹没理会,等走到她选的地方才停下来。 “你想干什么!”李竹问道。 原本还想骂人的李家爷爷一怔,他刚刚还准备骂人呢,被李竹这么一问,就有些卡壳,等反应过来,才哆嗦胡子说:“我想干什么?!我还没问你想干什么呢!” 李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李家爷爷说:“你公公跟你男人之前来找你,你是怎么对的人家!还有你兄弟!你是人吗!让警察把你兄弟给抓起来,要不是老李家祖宗保佑,你想让你兄弟吃牢饭去不成!” 李竹说:“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婆家,我兄弟来看我?哪个兄弟来的!在哪看得!” 李家爷爷被李竹如此质问,一点都不心虚,还是声音宏亮的说:“牛家的小子就是你男人!彩礼你都收了,不嫁到人家,你想干什么吗!” 李竹侧头看着在人群里的李木与牛家父子说:“你们是想把这桩买卖做成,然后到牢里吃牢饭对吧。” 别人没什么感觉,警察这个职业的人对他们来说,远着呢,但李木与牛家父子不同,他们刚刚被警察送回去,一听到警察这两个字,急忙抬起头,看到李竹的视线果然是看向他们的,连忙说:“没有买卖没有买卖,俺们就是想要回俺的钱!”(。) 下一颗超新星(三十) “对对,要钱不犯法吧!那是俺们家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竹说,牛家人一听可以拿回钱顿时喜不自胜,李家人一听说要给钱,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可看到说话的人,可最终也没说什么吗,两家人就这样静了下来,但这平静也就将将的有那么一瞬间。李竹后面的话,很快就将这种微妙的平静打破了。 “谁拿的你们的钱谁还这话在理吧!”李竹说。 牛家人眼神不善的看向了李家的当家人,李老爷子立刻就开始了破口大骂,“你个小婊子,那钱就是你拿的,必须你还!” 牛家人再次听到这话就没什么好脸色了,谁拿的钱他们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们上次在李竹这里碰了壁,在遇到李竹的时候总是有些发憷,之所以还愿意跟着李家的人来,是因为李家的老爷子说,只要他们去见李竹,李竹就一定会拿钱出来,可照此时的情景来看,他们嘴里的这个赔钱货是不愿意给他们还钱的。 那就只能 “老爷子,咱就事论事”牛家老头说:“你家这个孙女俺惹不起,也不打算惹了,俺家的小子再娶媳妇可还是需要彩礼的,你们李家不给媳妇,俺们牛家给的彩礼可就要退回来了”他不找别人,只追着李家爷爷问,当初那彩礼钱,就是李家爷爷接的手。 李家爷爷听着牛家的人这么说,心里实在是恨得不行,眼看着李竹穿红着绿的在眼前站着,却连给牛家的彩礼钱都不打算出,这可是想要给家里招祸了,他要是现在不把这赔钱货抽一顿,以后他怎么在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面前抬头! “我抽死你了赔钱货!”话音刚落,李家爷爷的大掌就扇了过来。 李竹今天闹这场只是想要做个样子,她可没有上苦肉计的打算,看那黑乎乎的手掌过来了,直接向后挪了下身子;李家爷爷用劲过猛,一巴掌又轮空了,身子就保持不了平衡,一下子栽倒到了地上。 “爹!当家的!公爹!爷!大爷!” 之前李竹眼看着要无缘无故的挨打,后面没有一个人过来,这李家爷爷大人没打到摔了一下后,后面呼啦啦的一群人都上来了,到是都很尊老 “哎哟摔死我了”力是相对的,用多大的力就会受多大的罪! 李竹可以给担保,李家爷爷这下摔得真不轻! “你个不要脸的玩意,你爷教训教训你呢,你还敢还手,我今天就打死你个赔钱货!”李家奶奶看到李家爷爷打人没打到,还摔着了,立马上前就想伸手去挠,李竹身子一撤,早先在一旁围观的保镖齐齐围了上来。 人高马大的保镖过来,李家奶奶的手也不敢伸出来了,打不着她恨得牙痒痒的小婊子,那她就、她就打小婊子的娘! “都是你个下贱玩意生的小婊子,作孽吆,天杀的赔钱货,跟着野男人不学好,回家就打老骂少的,没法活了哦!”每个泼妇都会用的绝招,李家奶奶使得更是精通,说的怪可怜,就是行为有些不在线上,她一边号天哭地,一边却又在下狠手掐李竹的娘 李竹看的惊愕不已,李母却在一旁怨恨的怒瞪着她,眼眶含泪无声的控诉着李竹,就好像李竹才是那个下黑手打她的人。 李家众人的面孔上神态不一,却又奇异的透露出一个相同的意思,那就是李竹是个坏透了的人,他们现在所遭受的苦难都是拜她所赐。 无语了片刻,李竹决定不再这浪费时间了。 要改变一个固执的有信仰的人是个异常艰难的任务,这些人的信仰就是,要以男人为天,家中的男人说的都是对的!李竹自认为这种任务她做不来。所以她就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做无用功了。 没再管身后那一大家子哭天抹地的干嚎,李竹转身离开,边走边说:“我已经报警了,若是你们现在不离开,待会就跟警察一起走吧。” 村里人平时在家再横,也没想到会有跟警察打交道的时候,所以一开始听到警察这两个字,不止进去过的李木跟牛家两父子吓得胆寒,其余人等也有些发蒙了。 李家奶奶把使劲掐在李家妈妈手臂上的手缩回来,也没站起来,直接用手撑着地滑到李家爷爷的跟前问道:“他爷,咱咋办!” 李家爷爷用眼狠狠的瞪了自家婆娘一眼,他怎么知道咋办!但瞪完自家的婆娘,他眼角余光却发现一大家子的人都在看他 这时候绝对不能认怂,李家爷爷心想,于是说道:“警察来了,你们就说我被那个贱丫头打了!” “哎、哎”一家子人齐声附和。 牛家人打心眼里不想再搀和下去,可钱没拿回来,他们也不甘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他们现在不是来买媳妇的,警察就算要抓也抓不到他们头上吧!刚刚李家的那丫头也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家拿了他们的钱,就必须要还回来! 李竹没说假话,他是真报警了,凑巧警察还是之前来过一趟的那些人,看到又在闹事的这伙人,有个脾气急了点的警察上前道:“怎么又是你们,上次不是告诉你们了,买卖妇女是犯法的,怎么这次还来!”他是对着牛家两父子说的。 牛家两父子冤枉啊,赶紧摆手摇头说:“不是、不是那事!俺们这次是来要钱的!”他们指着李家的人说:“他们拿了俺们的钱没还,俺们才追到这的!” 在没弄清楚事情的真像时,警察都是很谨慎的,这次也就那个脾气有些急的小警察多嘴说了两句,实在是他们也才刚把人放出去,现在又接到报警,就以为这些人还没死心,想把李竹买回去。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不是一回事。 “那你们先跟着咱们走一趟,先去录个口供再说其他!” 原本以为警察找上牛家人,就不管自己家人了,李家人都没吭声,这会一听要去做笔录,李家爷爷赶紧‘哎哟’一声,捂着胸口说:“不行了不行了,俺都快被人打死了,怎么你们还要抓我们!哎哟没天理啊”自家老头一说话,李家奶奶立马就接上后续,嗓子一开,干嚎着喊道:“没法活了没天理啊” 公正执法的时候,遇到最难办的事就是这种,你给他们说理,他们哭,你给他们拉家常,他们还哭说不通啊! 又是一番折腾,好不容易录完口供,这事却没当场解决。 牛家出的彩礼,李家人承认收了,却不打算还,他们要让李竹还,说是这事都是因她而起的,理应她掏钱。 牛家人的是不讲究,说是谁还都行,只要还了就行! 可最难办的是这钱没人愿意还。 再说谁收的钱谁还这才是正理,让一个没收钱的人去还钱,不论是谁都应该会觉得不妥。 但李家的人却还偏偏没有一个觉得不妥的(。) 下一颗超新星(终)两章合一 有这种思想的不止是李家人,若不是怕警察,牛家的人也会附和李家人的想法的。 父母在无私财,特别对象还是一个女人时,手里更不能有钱! 说理警察是给他们说不清了,可这工作也不能不做,为了更好的将事情解决掉,b市警察还找了乡镇派出所的警察合作。 一物降一物,乡镇派出所的警察,对做这种工作倒是挺在行,来了没多久就将所有的事情办完,办完后还直接将人带走了。 作为他们的同行b市的警察一边庆幸,一边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直到问过跟乡镇派出所警员合作的同事,才将自我怀疑工作不行的思想报包袱掉。 原来,乡镇派出所的警员来到之后,问明情况,直接拍了胸脯保证,这种案子不用一个小时就能解决。 b市的警员不服,他们做了好长时间的思想教育,都没将这些人的想法扭转过来,这些人却说不到一小时就能搞定! 开什么玩笑呢! 乡镇派出所的警察去里面见了人后,先是直接叔伯大爷二外甥大侄子的叫了一遍,然后立刻就说:“这事做的不地道啊!娶媳嫁女都是开心的事是喜事,亲家给些见面礼什么的也是应该的,但这婚没结成,咱也不能要人家彩礼啊,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呢!两个村离的这么近,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到时候谁还好意思上去打招呼。 咱们都是村里人,也就按村里的规矩办事,这亲家不结了,李大爷啊,咱这彩礼也就该退了。” 这次进警局跟之前李木跟牛家父子进警局不一样,那次他们是拐卖案的嫌疑犯,这次却只是一般的纠纷,进警局后的的审讯过程就大不相同了,他们在里面呆着也没发现有警察打人什么的事,那些被吓破的胆子又自己修补好了,大声嚷嚷是不怎么敢,但转脸不说话、不理睬什么的还是做得挺顺手的。 之前b市的警察他们不认识,说来说去他们不理睬那些警察也没什么办法,但他们乡镇派出所的警察则大不相同了,乡镇派出所的警察都是附近村里的人口,自己村的人当然是认识的,过来叫你叔伯大爷二外甥大侄子什么的你也就顺口答应了,答应完后,其他的话就不好意思在憋着了。 于是你一句我一句,全都是在数落着别人,一开始时他们一致对外的数落李竹,数落她不是玩意,不知孝顺父母,在家里家外如何的作,还说好心好意的给她说的婆家她也不愿意,这种忘祖背德的不肖子孙天地难找 肯聊肯开口就好,派出所的警察跟他们附和着,也不知话题是怎么拐的,说着说着终于说道了正题上;牛家的人说:“李家的闺女呢,俺们是没娶上,这彩礼呢按理说也就该退给俺们家,俺们牛家的小子,到时候说亲,还是该要彩礼的。” 李家的人说:“之前不是说好了,你们家那彩礼要想要就去找李竹,那丫头有钱!” 牛家的说:“警察都说了,谁拿我们家钱,就让我们家找谁要!你们李家的丫头有钱,你们先找她要,再给我们家也行,只要给,我们才不管是谁拿出来的钱。” 李家说:“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你们直接找她要不就成了,到时候就说是他爷说的,要她那钱出来。” 牛家这会是看出来了,李家就是说什么也不打算给钱! 他们之前去了那么多人,去找李竹那丫头要钱那丫头都不给,当时李家爷爷也是在场的吧,现在还敢说让他们找李竹那丫头拿钱,这不是明摆着打算赖账吗! “俺们牛家今天还就在这放话了,这钱俺就找你李家老爷子要,当初的彩礼钱就是过得你手!” 李家老爷子脖子一扭脸一转,收口闭眼,半句话都不说,就是打算不言不语不配合。 牛家人气的一撸袖子,表情看上去就是想要干架了。 警察还在一旁围观,不可能放任不管,上去哎哎哎的说:“这是想干什么,打人可是犯法的!”这句话是对着牛家的人说的。 说完转过身,又看向李家人说道:“你们自己都承认收过钱了,这彩礼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必须要还回去的!” 说完看着李家人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便走到一旁,状似不经意的说:“那彩礼钱你们要是都花了,一时有困难拿不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人人家牛家也不容易,到时候娶媳妇没钱置办酒席,面上也是不好看,你们呢回家看看,要是有什么猪啊,羊啊、牛啊,鸡鸭鹅啊什么的物件,也就先卖了给牛家凑凑手,牛家小子的亲事解决了,两村都还是亲如一家不是吗?!” 牛家人看向了李家发现李家人也正看着他们,顿时就都知道刚刚那话里潜在的意思大家都清楚的很! 派出所的警察看向正以眼神交锋的两家人,提了提嘴角隐晦的笑了。 有些事是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下说的,但他们换一种说法还是可行的 在乡下,不止钱是钱,所有眼睛看得到的物事都是另一种钱。 李家若是真不打算还钱,那他们也就没法在从村里过了,那种每天都会有东西,被别人家以还钱的名义带走的状况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的。 房间里三方人的神态刻意,但李家人很快就开口打破的僵局。 “牛家大外甥啊,老李家的闺女没福气,不能到你们家做媳妇,不过咱们两村里能做亲的还多的是,不急啊”说完顿了下接着又道:“就是大外甥,你们之前出的彩礼,可一定要拿回去,不能做儿女亲家,做亲戚也管!”李家爷爷挤着说不出感受的笑脸,对着牛家爹爹说。 牛家的爹爹到是满脸的笑,眼珠子都看不见了,一口黄黄的牙参差不齐的漏在外面,兴高采烈的说:“那叔,俺就不推来推去的了。”说完看向李家爷爷,眼神明晃晃的的表达出他的意思‘钱呢’! 李家爷爷干咽了两口唾沫,才将到了嘴边的咒骂咽回去,这个鳖孙子就不会谦让两句,要是他谦让两句,他就将之前想好怎么说的话说出来! 牛家爹爹早就看出来李家爷爷的想法了,谁都不是傻子,谦让不是对谁说都行的,他敢说要是刚才他敢谦让,李家那个老不死的一定敢说‘那多不好意思,不过看你实诚,俺就收着了’,到时候他就可真的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叔您老看”就算满心得意,牛家爹爹也要惦着笑脸说话。 他的钱还没拿回来呢! 这年月就是欠钱的是老子,要账的是孙子 心里的算盘没打响,李家爷爷脸色就不怎么好,拉着一张残菊似得脸,说:“家去就给你!” 牛家人才不在乎他的态度呢,转头笑嘻嘻的对派出所的警察说:“他大哥,你看咱什么时候回去!” b市虽好,但不是自己的地盘呆着就怎么也觉得不舒服。 办完相关手续,一伙人连着警察便一起离开了。 参与此次案件的警员,看着走远的车屁股,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说:“这是我办过最难的案子了!”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老警员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小董啊!来了有半个月了吧,好好干!”说完还拍了拍他肩膀。 被叫小董的年轻警员声音宏亮的答应了一声,乐颠颠的回了办公室。 听到李牛两家人被警察送了回去,李竹表面上到是没什么反应,心中却有些遗憾。 她真没想到那些人的战斗力竟然这么低,不过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有备无患吗。 当天下午,娱乐版面的新闻又被李竹刷屏了,说是李竹与家人关系不和。 这事倒不是有多新鲜,毕竟有工作室才刚刚发过李竹对家中的老人不孝顺的新闻;但比较新鲜的是李竹与家人不和的内情—— 原来,李竹的家人想让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这里面还涉及金钱问题,也就是俗称的买卖妇女! 所有听说这事的人都说不可能,现在怎么可能还有封建时期的包办婚姻,特别是还收下大笔金钱,这不是卖自己闺女了吗! 不可能还有这种事的!口说无凭! 爆出这事的工作室早就准备好了,对这事件质疑的那个团体立马就看到了那家工作室的解释—— 一份视频! 画面不算清晰,但还是可以从双方的表情看出来,这不是刻意伪造的,毕竟里面最后的画面中有警察出没。 大众对这事的褒贬不一说什么的都有。 但李竹已经将自己的态度放在了明面上,她与那些人不和。 她现在的名声还不怎么显眼,爆出来这些事的影响虽然不小,但比以后再扯出这些事要好解决的多,毕竟预防针她给打过了。 所有人都以为出了这些事情的李竹没什么前途了,李竹虽然长得很漂亮身材很正,歌也唱得很好,舞跳得也不错,但她还会惹麻烦啊,照这种状态来看,她惹得麻烦都还是不好解决的。 公司要是真有那些财力与时间,还不如好好培养几个新人,说不定后来的新人也能出几个李竹那样才貌双全,但不惹麻烦的新秀。 李竹没有那些烦恼,她男人是条可靠的金大腿,给她抱也安全。 上次被打乱的颁奖典礼,在一周后重新开启。 麻烦缠身的李竹是当之无愧的冠军,不过原定的亚军却被警察带走了,季军提前一个名词,最高兴的要数第四名,原本她没她什么事,但亚军没了之后,季军提前一个名次,空下来的季军理所当然的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颁奖典礼完成后,选秀选出来的艺人就开始发愁今后的出路了。 作为一个有金大腿的艺人,李竹不发愁出路,她只需要练好嗓子,保持好身材,再磨练好自己的演技就行了。 颁奖典礼后一个月,李竹发了唱片,唱片大卖! 半年后,她主演的电影搬上了荧幕,原本光看影片的众人,以为以美貌出名的李竹会是电影里最出色的花瓶,谁知那位以脸蛋、绯闻出名的艺人,又告诉了他们人家不止有迷人的嗓音,还有出色的演技! 有演技有资源要出名是天经地义的事。 第一部电影搬上荧幕之后,李竹就在所有人意料之中大的拿到了最佳新人奖与最佳女主角奖。 再然后,李竹就成了荧屏上的宠儿,由于出色的演技李竹成了国际上最年轻的东方影后,在世界各地开过演唱会后,李竹才慢慢沉寂下来。 这些年发生了各式各样的事,比如在李竹刚刚开始有点名气,就闹过一阵子的与‘家人关系不和’的新闻,曾多次被媒体报道。 最厉害的时候,她的家人曾将她告上过法院,说她不奉养老人,法院查过情况属实后,给的判决是,要李竹每月按照当地平均水平,结合她的收入来支付给家人的养老费用。 判决生效之后没过多久,李竹的家人再次将她告上了法院,说是李竹每月只给他们一百元!这根本就不够他们的生活费!所以他们要求李竹一次性支付他们二十年的养老费,共计一千万元。 有知道实际情况的粉丝,将李家人打算让李竹当成摇钱树,养一大家子的事公布了出来,粉丝们虽然有些恨那些之前打算买了自家闺女(他们还记得当年的事)现在却一开口要这么多钱的李家人。 但结合李竹作为一个艺人的收入与真该给父母养老的情况来看,就算法院不会判给李家人一千万这么多,几百万也是少不了的。 可是李竹的代理律师却在开庭的时候,直接出示了一份她签约的合同,上面明确的写着公司衣食住行全包,每月工资发两百元,合同期限二十年 这一纸合同炸开锅了,不少人说李竹是被经纪公司给骗了,李竹却自己亲自发出声明,表示合同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完成的。 所有的人都不理解,李竹却没在做其他的声明。 李家人赢了官司却还是拿不到钱,毕竟李竹的账户里压根就没钱,在家家都有电视了之后,他们只能天天都看到作为明星的李竹有多风光,他们却一点光都沾不到。 (。) 我要回城里去(一) 他们两个都走在最美的年华,走的时候,李竹与墨玉手拉着手。 病床前站着墨轩与他的太太,前几天还给她叫二婶的孩子,站在他们妈妈的身边,满脸伤心。 墨玉是真的病了,查不出具体的病症,但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的多项器官集体衰竭,病症异常凶猛,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还一幅神采奕奕,不到午饭时间就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李竹赶到医院的时候墨玉已经彻底的昏迷不醒,没多久墨轩就赶了过来,他一身正装看样子是在工作的时候接到消息,便飞速来了,所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一如往常的忽视掉李竹的存在,墨轩直接问守在一旁的助理:“到底怎么回事!” 助理小杨才跟着墨玉没多长时间,但专业的工作态度却一点都不少,听到老板的哥哥问,立马将之前给李竹说过一遍的话,重复说给他听:“今天老板没去公司,我正好来送一份文件,那时候应该是十一点半左右,老板当时还没什么症状,看见我后还让我订餐,说是要跟太太一起用餐,我出去打电话没关门,电话刚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书房里传出来摔东西的动静,因为我从没见过老板这么失态,所以就敲了敲门,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敲了好一会,里面都没动静,我就推门往里看了看,这才发现老板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桌上的杯子与电脑都掉在了地上” “到医院之后查不出什么原因,只是身体各项器官急速的衰竭,在之后就下了病危通知。”李竹接着助理小杨的话说了之后的事,然后又扬了扬手里的病危通知单。 墨轩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对跟在身边的特助说:“通知太太带着老大老二过来!” 特助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一边打电话。 墨玉的主治医生们,联合部门的其他医生开了个会诊,讨论他那奇怪的病症,可说来说去,就是没有谁能准确说出,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器官衰竭。 李竹手里拿着那张病危通知单,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沉思了片刻,站起身敲了敲值班护士的工作台,说:“把打开我进去看看他。” 作为b市最好的医院,能到顶层的vp楼层工作,工作人员本身就不止是医疗上的工作出色了,家世背景加自身才能缺一不可。 再说就算没有好的家事背景,作为一个普通人,她也不可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国际巨星李竹,里躺着的那个人是李竹的丈夫,所有知道李竹这个人的人都清楚的。 所以在这种场合,护士直接称呼李竹:“墨太太很抱歉,墨先生的病因现在还没找到,在没有医生的许可下,您最好还是在病房外等等,这对墨先生的病情虽然没什么帮助,但也可能会阻止墨先生的病情进一步的恶化下去。”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还是想要进去看看他。”看出护士真是善意的提醒,李竹客气的说。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墨玉好不了,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做对他不利的事!”墨轩听到之前李竹与护士的对话,直接不客气的说。 李竹知道墨轩不喜欢她,但对墨玉这次的哥哥还是没点好感,无他,嘴太刻薄了! “他是我丈夫!” 墨轩连表情都欠奉一个,说:“他出事你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不是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对一个始终对你怀有恶意的人你是说不清的。 没在管墨轩说出口的话,李竹对护士说:“麻烦你去咨询下医生,我要进去看他。” 护士站在一旁,听了一耳朵的八卦,但实际上她真不愿意听。 这种豪门内幕听多了,会一不小心惹祸上身的,正好这时候听到李竹的话,即使知道医生可能不会同意这种要求,但她还是爽快的答应了一声,向临时会议时走去。 “你最好老实一点,墨玉要是有个不好,你也别想有个潇洒的后半生!”李竹直接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连理都不打算理会。 墨轩也是看出来她的潜在意思了,刚想再出声斥责,电梯就叮的一声打开了,墨轩的太太带着一儿一女赶了过来。 一上来就问:“二弟是怎么回事!” 墨轩的态度不好,李竹与他太太以及几个孩子到是关系不错,听到他声音焦急,不由漏出个笑脸说:“没什么问题,让大嫂担心了。” 听到李竹的回答,墨轩的脸色更冷了,却懒得在对她说什么,若是墨玉出了事,他会让这个笑着说‘没什么’的人好看。 大嫂还想问问具体的,李竹却看到一伙医生从会议室出来,没等那些人过来,就自己急忙的走进说:“我要进去看看我丈夫。” 医生脸色也不太好看,墨家的人他们惹不起,刚刚护士过来的时候,隐约的提示他,说是外面的家属有些意见不合,医生不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意见不合,但单纯的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题,他一定是选择站在墨先生的那一边,毕竟现在正圆集团是在墨轩手里的。 “墨二太太你看,墨先生的病因我们还没查出来,谁也不知道病情是因为什么而起,为保险起见,我的建议还是等墨先生观察一段时间再说,您看行吗?” 李竹说:“病因不病因的我不过问,我现在就只打算进去看他,我是他老婆,出了任何事都有我负责,我有这个权利。” 医生脸色更难看了,不过嘴巴还是闭得死紧,看样子是不打算松口。 李竹没在多费口舌,转身从护士的工作台拖出一把椅子,其他人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去拦。 墨轩的脸色都快黑的滴墨了,大太太上前推了他一下,小声的说:“他们是夫妻” 墨轩忍了片刻,最终还是松了口,对一旁的人说:“看一会没问题吧。” 那人连忙上前传达这个意思,另一个人也是急慌慌的去拿门卡开门,李竹才将手中的椅子放下,没去看身后的人,换好无菌衣,直接进了。 墨玉在病床上躺着,身上插满管子,带着氧气罩,看着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就是醒不来。 走到病床前,李竹伸手抓住了墨玉的手,双手交握的那一刻她确定,他要离开了。 没什么伤感的心情,因为她知道,他们分开不会太久的。 将墨玉的手贴放在自己的脸颊一侧,李竹轻声的说:“你还看看我吗?”话音刚落,之前还紧闭双眸的墨玉瞬间睁开了眼。 李竹笑了下,问:“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墨玉摇了摇头,他也发现自己应该是快要离开了,神色跟李竹到是一样的淡然。 病房外隔着玻璃向里面看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握握手就能将人唤醒的,毕竟刚开始这位墨二先生是什么症状,没有他们这些主治医生再清楚的了,他们敢说,要是把墨二先生身上的仪器全都摘下来,人就可以立刻登上极乐世界了! 李竹开始动手将墨玉身上的仪器全都摘下来,外面的人一看,立马惊得魂都快吓掉了,赶忙跑进来制止。 墨轩已经一脸看死人的眼神盯着李竹了,医生们有去打算阻止李竹继续动手的,有想要将李竹取下来的仪器再给放上去的。 墨玉在一旁说:“是我让她这么做的,你们先出去。我现在感觉身体很好。”医生们没动,不能病人说很好就很好啊,作为一个医生,他们是不允许一个病人在他们眼前做找死的事的。 墨玉脸色一变,即使躺在病床上,浑身的压力也向周围的人扑去,围在一旁的人立马不敢再有其他动作了。 他们还没忘,几年前墨总裁有一段时间出了事,老总裁也联系不到,正圆集团有几个元老股东打算联合起来,将墨家从正圆集团当家人的位置上踢下去。给他们这种自信的是墨家目前只剩一个二少还在活动,而这二少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谁知就是他们记忆中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二少,给了那些做美梦的人一个重击,让那些有二心的人,在墨轩墨玉这兄弟两还活跃的时候一动都不敢动。 按理说这种事属于正圆集团内部的事,外人是不会知道这么详细的,他们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是因为,那些想要动手的元老级成员最后的下场都是自我解脱,一开始没打算自我解脱的都还连累的家人,其他人在知道这些事后,再不敢有什么其他的小动作了,还自动的把‘二少’换成了‘墨先生’。 墨轩回归后,所有人都以为这两兄弟会来次斗争呢,谁知墨二先生竟非常爽快的松了手,继续去经营他之前打理的那家‘小’传媒公司以及追着老婆跑了。 看了看即使生病躺着也让人生不出反抗心理的墨二先生,其他人明智的站到了一旁,看墨总裁没有制止的样子,赶紧麻溜的跑了。 墨轩脸色有些难看,刚刚那女人进来做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他弟弟有没有说让她把身上作为辅助治疗的仪器拿下来,他还是看的清的。可现在他们家那个傻瓜,为了那女人竟然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这可不是一般的宠老婆范围了! 墨玉盯着李竹将自己身上的东西都拿下来,之后才活动了一下手脚,对脸色还不怎么好看的墨轩说:“大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希望你尊重我。” “你的意思是我要在一旁看着你找死!”说完眼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李竹,又说道:“你要知道,人死了之后可就什么东西都得不到了” 李竹装作眼瞎耳聋,看不见墨轩的眼神与那意有所指的话,自在的站在一旁当背景图。 “我有分寸,”墨玉扯了下嘴角,又压了下去,停顿了一会才说:“老宅的小书房那,有我之前写的东西是留给大哥的。”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墨轩装作不耐烦的说,看了看墨玉虚弱的样子又接着说:“好了好了,我之后回去看,现在你要好好养病,别听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完又是似有似无的扫了李竹一眼。 李竹:“”再次躺枪了。 “大哥大嫂,你们带着孩子先回去吧,我有些话想要跟李竹说。”大嫂到是没像墨轩想的那么悲观,看墨玉说话元气十足的样子,以为他的病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点了点头,拉着不情不愿的墨轩与两个安静乖巧的孩子走了出去。 看人都离开了,墨玉拍了拍床铺,示意李竹上来,李竹没反对,反正这vp病房的床铺够大。 两人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墨玉问:“能跟我一起吗?”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李竹却是听明白了,回道:“我尽量” 墨玉听到这话紧了紧手臂,即使经历过这种场面,他还是觉得不怎么放心,总感觉灵魂飞走的那一刻,他们会分开。 李竹说的尽量真的是尽量,因为她没感到身体有什么不适,但她有一种感觉,从她完成任务的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要是想要脱离这个世界,还是可以办到的。 墨轩走到一半,突然想到墨玉说小书房有东西,但没说具体的位置,连忙反身回去,打算问清楚。大嫂也要跟着一起,说问问他们打算吃什么,回家让厨师做好,再带回来。 一家人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墨玉平躺着,李竹侧着身子抱着他,看到他们回来好像很是诧异,稍稍睁了下眼眸,便永远的闭上了 国际巨星李竹的追悼会很盛大,但葬礼却很简单,她与她的丈夫在同一天陷入深眠,夫妻之间的感情让所有知道的人都动容。 两人一辈子都没有孩子,有人说两人都是丁克一族,有人说,李竹不能生,还有人说是墨玉不能让女人怀孕!所有的怀疑都随风逝去,但两人的爱情却在那个世界流传很广(。) 我要回城里去(二) 李竹再次恢复知觉时,是躺在一块硬邦邦的地方上的,醒来后首先感觉到的便是浑身的酸痛。 记忆还停留在看到墨轩那一家子人的时候,上下两片眼皮像是被涂上了强力胶,怎么都掰扯不开。 好半响后,李竹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是一片漆黑,但又不是彻底的看不清,左边的有个方形的小口,依稀透出来点点亮光。 皱了下眉头,李竹有些迟钝的脑子开始转了起来。 这不对吧! 上个世界的事不是圆满完成了吗?现在她应该是回道中转站了吧! 但很明显,这地方并不是那雾蒙蒙的中转站里。 攥了下手掌,之前还紧牵在一起的另一个人,又没了踪影。 心下叹了口气,李竹闭上双眼,疲惫的身体告诉她,它是一动都不想动了。 但在这明显不对劲的地方,她还必须要保持清醒,连个任务都没有,这是要她干什么! 或许她现在还要问,她是谁?她来自哪里?她要做什么? 再往后的李竹还没想到,一股说不出的能量便冲到了她的脑海里,随即便化成层层记忆 ‘她’叫蒋胜男,是个知情。 蒋胜男所处的时代,类似于李竹自己原本的时代,只不过时间不相同。 现在更像李竹那个时代的七八十年代,大批知情返乡的时候。 蒋胜男就是一个想通过高考等待返乡的大学生。 类似于那种年代特有的悲剧,蒋胜男参加了高考,也顺利通过了高考,不过她并没有返乡成功,而是一直到死都被困在了那个小山村。 录取通知书下来的前几天,蒋胜男被人发现跟当地一个村民通奸,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情况被好多人发现,村里人要给她挂上破鞋去游行,还有的提议要把她浸猪笼,那个跟她抱在一起的村民出来发声,说是两人早就拜过天地,只是没钱摆酒席,所以他们是合法夫妻。 那个村民虽然是当地人,但他们家三代单传人丁不旺,家里又穷困,但人还是老实人,所以她这么说了之后,村里人也就半信半疑的没在为难过蒋胜男。 不过别人不为难她,她自己却会为难自己,跟当地人结婚之后,户口也就变成当地的了,都成村里人了还谈什么返城! 蒋胜男是下乡的知情,下乡已经六年都没结婚,怎么可能在那个节骨眼上,跟当地人结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婚呢! 原本以为回城无望的机会突然掉落眼前,在她终于抓到这丝希望有机会打开希望之门时,又突然给她剪断,蒋胜男疯了,一开始只是又哭又闹,在录取通知书下来,上面有她的名字时,疯的更彻底了,不止又哭又闹还到处乱跑,时不时的还撕扯衣服大喊。 她那个丈夫可能是穷的厉害,知道就算不要这个疯媳妇也不会有人愿意嫁他,也就没把蒋胜男撵走,可是蒋胜男后期疯的厉害,听不懂人话不说,还一出门就不回来了,那人不愿意连一个疯媳妇都留不住,所以找了一根绳子将她拴在了家里。 然后蒋胜男的整个余生都是在一个破院子加破房子里度过的,知道那绳子因为时间久了腐朽不堪断裂,她才又一次接触到了外面的世界。 若是永永远远这么疯下去什么也不知道,或许在说起蒋胜男的时候,也只会说她的一生是个悲剧。 可就在她从院子里好不容易挣脱开跑出去后,看到了她下乡做知情时的那个村书记回来祭祖,那时候那个村书记早就已经不是村书记了,因为她女儿的关系原本的村书记摇身一变成了市长。 这些原本也不关蒋胜男什么事,但在她疯疯癫癫的跑过去后,两个人看到她的惨样,对着回乡祭祖的另一家子,说出了一些众人都都知道的秘密 当时的蒋胜男是被人陷害的,陷害她的人为的是她那张返乡的名额,因上边有人的关系,在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前,当时还是村书记的王家人就已经接到了信。 王家的人想要这个名额,在那个信息不透明的情况下,顶替另一个人的身份是轻而易举的,但无论是谁有那张名额都不会轻易的把它交出去。 在痛苦了那么久的时间里,那个可以返城的名额牵动的不止是所有被下派的知情的心,还有那为追求名利注定会不择手段的野心。 蒋胜男的运气最次,在没下乡之前,她是生活在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庭中的。 父母都是教师,连哥哥都在父母的熏陶下,也成为了一名教师。蒋胜男是老来女,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最受宠,若是世事一直这么平稳,蒋胜男的人生应该是一个平淡但幸福的人生。 可文化大革命的到来彻底的粉碎了这个温馨的家庭。 蒋胜男的父母以及哥哥都被拉去批斗了,说他们一家都是资产阶级,作为革命的大‘反派’蒋胜男的父母是被批斗的最严重的,没过多长时间,接受完再教育的蒋胜男,就见到了蒋家父母横着被抬进来,那些抬他们进来的卫兵,还在满脸严肃义正言辞的说蒋家是不止是拥护资产阶级还反革mg、反政f、反人m,还坚决不知悔改,蒋家哥哥憋不住气,站起来反驳了几句,别也被带走了,没过多久就跟蒋家父母一样横着回来了。 作为那个温馨家庭仅剩的一个见证者,蒋胜男也没有幸免,十六岁的她被下放到村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再然后她在那村子一熬就熬了六年,又在终于有盼头的时候,被浇灭了希望。 就因为她无父无母连亲族都不知身在何方,所以她的身份是最好被拿捏的哪一个,因此她就很巧合的在返乡的前夕,被人发现与当地村名结了婚。 听了个大概的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间清醒了,可有时候清醒并不代表一切都解决了,清醒反而会让人陷入更深的绝望中。 绝望中的女人没想在大喊大叫哭爹喊娘,在清醒的那一刻她决定要报仇! 她不是英雄,只是一个小人物,于是她理所当然的有了一个小人物的结局。 她死了,死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推搡中。 顶替她身份的那个女人,被一个疯婆子吓了一跳,那女人甚至不认识蒋胜男是谁了,围着保护她的人在推开蒋胜男的时候用劲过猛,那个可怜的疯婆子摔到了地上,一颗凸起的石头便要了她的名! 蒋胜男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为她的死付出代价,但她知道那个被重重保护的女人一定会没事。 那个女人顶替了她的身份,所以才有了这么风光的未来。若是他们没有想要因为顶替她的身份而陷害她,会不会她现在就有着这么风光的未来呢? 未知的事才会让人充满诸多幻想,蒋胜男的愿望就是这个。 她不愿让人顶替她的身份,她要有风光的未来,她要进城! 不过——李竹翻了这个叫蒋胜男的委托者的记忆发现,现在捉奸的事已经发生了,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最重要的是,那些准备返乡的知情早就走了!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是委托者的要求错了,还是他们过来的时间不对,还有这记忆为什么不是在中转站那接到的,反而是在已经进入任务世界才获取。 另外就是——墨玉又跑到哪去了! 李竹众多的问题很快就有了几个答案 在将所有的记忆都捋顺后,李竹撑起身体想要探索下周围,就听见黑漆漆的屋子了传出了开门的声音,同时一片明亮的月光也洒了进来。 李竹:“”除了一动都不敢动,李竹还有迅速躺平了身体,同时放轻了呼吸,努力不让进来的人发现她醒过来。 不过很快,她发现她所做的事都是在做无用功了,那个刚刚进门的人根本就没过来的打算,反而在跟他相对的另一片地方捣鼓了一会,然后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脱衣服。 李竹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在听到对过的声音静下来后,维持着有些僵硬的身体,缓慢的吸气在呼气。 她现在浑身一点劲都没有,对过也不知是什么人,若是对方有不轨的动作,她一准要完! 满天神佛,东西方大boss通通求理一遍后,李竹发现对过好像真没声音了,心头顿时一喜,便小心翼翼的支棱起身子,想要坐起来,然后在试试看可以离开不。 谁知她刚起了半边身子,对过就发出了声音:“醒了” 李竹支棱起的那半边身子,顿时便又躺了下去,不过由于太过匆忙,她躺下时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更像是在给对方说‘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竹:“”她不想承认这个弱者的动作是她做出的,可在明显只听到两个人的动静的空间里,她没法自圆其说。 要不笑笑? 不对! 若是那批知情都回城了,那现在应该是,她已经在那个村民家里了! 那个跟蒋胜男搂抱在一起,又当着众人的面说他们已经结婚的那人! 现在蒋胜男应该已经疯的很厉害了吧! 摸了摸腰,那人就是把绳子绑在了蒋胜男的腰上。 但现在她没感觉到自己的腰上有绳子?! 要不,她先喊两声然后在叫两声,疯子都是这样的吧! 张了张嘴,李竹的喊叫还是没发出来。 她是真不知道什么分贝的声音合适! 对过的那人除了一开始对她说了句“醒了”后,就在没对她说什么了。 但很明显,对过那人在等她说话! 她不开口,他也没焦急,看样子,耐心到是不小 良久后,李竹清了清嗓子,支支吾吾的说:“饿” 好吧,她倒不是真的饿的受不来了了,只是想了半天没想到要说什么,肚子正好抽了一下,她便顺便喊了声“饿”,无论人是不是疯傻,饿的感觉使人应该都会有吧。 对过那人听到李竹喊了声“饿”亦是沉默了半晌,在李竹以为他不会有其他动作的时候,却穿起了衣服。 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李竹就只那疑似小窗户里传过来的月关,模糊的看到那人从躺着的地方起身,再然后刚才想过一次的房门又被打开。 那人出去了! 躺着的李竹这次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那人明显知道她醒了,但没扑上来酱酱酿酿一番,也没压上来把她手脚都绑起来,没听到她的大喊大叫,也没发出惊奇的声音,听到她喊饿后还出去了。 李竹又百分之九十的肯定,那人应该是给她找吃的去了! 那她是跑还是不跑呢? 跑了之后要去哪呢? 这地方她可不只是人生地不熟,出去了会不会哦饿死啊 还没理清头绪,房门便又被打开了,听着脚步声,那个之前出去的人又回来了,而且那人进来后没关门,就着月光,李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离他越走越近。 鼻端闻到一阵香味,李竹还没想起那是什么香味呢,已经走到她跟前的人朝她面前伸出了手,说道:“吃吧。” 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推到自己跟前的是什么东西,李竹很想说,她也不是特别饿,但肚子好像不怎么争气,在她话将要出口的瞬间刚好提示她一下—— 肚子说:‘它真的饿了’ 李竹坐起身来,不争气的肚子在叫,手臂也伸了出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若是她猜的没错,这人真是跟蒋胜男抱在一起的人,那他应该没必要对她不利吧! 要不还是填饱肚子再说吧! 说动就动,李竹接过那人递过来的东西,上手一摸发现那是一个碗,碗壁还是热乎乎的,凑到鼻端一闻没闻出来是什么东西,但吃到嘴里的时候她就发现那是什么了! 麦子!是煮熟的麦子! 煮熟的麦仁汤她以前也是喝过的,但她发现好像从没她这次喝的这么好喝! 麦仁汤不凉不热正好入口,李竹把一碗都喝光了后,就将碗递还过去,还说了声“谢谢” (。) 我要回城里去(三) “你是我的女人!”李竹顿时一噎。 这句话没头没尾,李竹却明白这句话是回复她那声‘谢谢’的。 “呵呵呵呵”手中还端着碗的李竹尴尬的笑了几声,最终却还是在安静的氛围当中冷场了。 “那个碗”手举得酸了,李竹不得不出声提示了下面前的人。 可能是刚刚天太黑,对面的人没发现她举着碗吧,在她出声提醒他之后,那人立刻就将碗接个过去。 手中一空,李竹压在胸口的那份紧张顿时便松了下来,寻摸着要不等人回来后,他们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就是怎么聊还没想好 那人回来的到是很快,这次回来后还直接将房门关上了。 李竹又开始紧张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喝的汤水太多,她感觉满嘴都是分泌的唾液。 “那个”李竹刚想说话,那人已经关好门走了过来,房子不大睡觉的地方离门口更是没多远,那人直接跳了上来,上手就要去搂她! 李竹慌手慌脚的推拒,大喊着:“你干什么!” 那人被推得一愣,接着像是有些疑问似的喊道:“李竹?” 李竹听到喊声一愣,不对吧,这具身体不是叫蒋胜男吗? 还是说这人 “墨玉”李竹喊得很犹豫,其他的她真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她本来的身份。 “你推我干什么”瞧瞧瞧瞧,这人这话说的多么理直气壮,还推他干什么!之前她知道他是谁啊! 李竹上爪,根据刚刚的声音判大体位置,在疑似腰身的地方摸了过去,然后狠狠的一拧 墨玉浑身都僵住了,又痒又疼,再出口的声音都变调了,“李竹,松手!” “松手!”李竹这会子正一肚子的火呢,“你是什么人啊就敢让我松手,我知道你是谁啊,这半天就看我笑话了是不是,墨玉长能耐了,敢吓唬我!”不止没向墨玉希望的那样松手,还变本加厉的这一下那一下,感觉哪有软肉往哪掐! 墨玉一开始是僵着身子,后来李竹选的软肉越来越多不说,手上了力气也越来越大的。没办法他只能闪躲着身子,想着能躲一下是一下。 出够闷气,李竹才松手。对着一旁躺着平复呼吸的人问道:“说罢,吓唬我干嘛!” 墨玉:“”他还没提上气来。之前他从没这样过,不管捏他哪里的肉,他都感觉不到痒,但刚刚李竹一开始上手的那一下子,可真是让他酸麻痒痛都体会到了,再然后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 李竹也没急着追问,过了有一会,墨玉慢腾腾的说起了之前李竹问的事 “我过来的时候委托者已经开始被人人喊打了,我没擅自改动原有剧情,这几天也是一步步顺着来的,昨天下午她还在大喊大叫一点都不消停,之后我去后山一趟,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躺炕上了睡着了,在之后就是刚才你醒那会,自己爬起来不说,还不吵不闹,我就寻思着差不多是换人了,刚问了句醒了,就被你之后的表现逗乐了”墨玉边说还边笑,一手在黑暗中摸索了了下,找到李竹手掌的位置紧了紧,接着说:“我都表现的这么显眼了,没想到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你我发现你的胆子在每次出任务的开始都好像又回复原值了,你之前敢跟正圆集团总裁呛声的勇气哪去了” 李竹在与自己牵在一起的手背上拍了两下,拍完感觉还没解气,又上脚踹了两下,才出声道:“那能一样吗!之前我可是有后盾的,再说你看墨轩是会想打女人的那种人吗!” 看着还气呼呼的人,墨玉赶忙上手抱住轻拍了两下说:“好了,我错了,下次不吓唬你了行不。” 李竹本来就已经出过气,这会又听到他的道歉,那个在心了咕噜了一下的,名曰生气的小泡泡立马爆开了。 粉红泡泡满天跑,不过嘴上还是不甘愿的说:“一过来我都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什么脾气的,这次我可真是吓得后背都出汗了。” 在小抱怨小撒娇的氛围中,墨玉抱着李竹又安抚似得拍拍,再次保证的说:“真没下次了” “看你说的诚恳,就原谅你算了!”得了便宜的李竹说。 两人笑笑,其实比照李竹来说,她可是刚闭上眼,就又看到了墨玉,分别得时间还没有,上班下班的时间长,可乍然换了个地方,两人之间好似又分别了很久一般。 “对了”李竹突然说,“我这次怎么突然就进到任务空间了,任务完成后不是应该在中转站停留吗?这次怎么没回去。” 听到这话,墨玉也是皱眉,“我这次也没被传到中转站,还好一到这个空间世界身体就有之前的记忆,要不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乱子皱眉,问道:“你也不知道?” 墨玉点了点头,说:“不是在中转站我没法去总部查看具体情况,再有就是,我若是在空间世界中贸然去总部查看,那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一准会被曝光!” “那下次呢,若是这次我们不查找到原因,下次下下次都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李竹说。 “放心吧有我呢”墨玉说完这话,对着李竹又开口到道:“天也不早了,你先休息,有什么事睡饱了再说,你的身体之前都还在发热,晚上就是该睡觉养精神的时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竹对墨玉说的这话特别信服,听到这也就点了点头,乖乖的躺下休息, 心想着,怪不得她一开始恢复知觉就觉得全身酸痛,原来是之前发热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后,李竹才有时间仔细观察周围。 这一看不得了了,她怎么就那么想冲到灶间问问墨玉,这个‘家’真能住的了人! 李竹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她之前出来的地方。 那个低矮的房间,最大的问题不是那是泥草建成的,而是那个泥草房歪斜着不说,还在一侧的墙上裂了好大的一条口子。 李竹怀疑一场大雨,连暴雨都用不上,只需要来场比中雨大一点的雨,就可以将这房子冲塌! 关键是,就连着歪斜着有大裂口的泥草房,都是这个院子里最完整的一间房了。 在这个偌大的院子里,除了他们昨晚上住的那间,其他的房子都只剩骨架了,看骨架的结构与质量,她在再次将身体迈向房间的时候更胆寒了。 她不想没完成的任务,最原因是因为她死掉了,而死掉的原因却是被大雨淋塌了房子,当时的她又正好在房子里活动。 墨玉出来就看到李竹满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对着有些垂头丧气的她说:“好了,又不是一直在这里住,用不来了多久就会搬出去的。” 说真的,刚来的时候看到这个房子他也被吓了一跳,但在村里转了一圈后,看见大部分的房子结构质量都跟自家住的差不多,也就释怀了。 村子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既然都住着这种房子了,那就证明它们还是有一定存在的道理的,绝不会向他们想的那样,一场雨下下来房子就没了的。 “真会搬走,还有哪里有房子?”李竹一时没接受到墨玉脑电波传递的信号,听到他说‘用不来了多久就会搬出去的’还以为他们在别处也有住的地方,于是欣喜的开口问道。 墨玉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忘了你的任务是什么了?” 李竹一怔,立马就想到了,委托者是想要进城,现在靠着考上大学走出去的办法没有了,他们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而呆在这里是绝度没办法靠想就能出去的,他们还需要做! 想到此,联合了自身的条件与周围的环境,李竹不由拽紧了头发,她找不出头绪! 墨玉弄好吃的,朝李竹喊了句:“先来吃东西,吃饱了在想吧!” 慢腾腾的走过去,李竹朝饭桌上一看,发现早上的伙食还是很不错的,竟然是鸡汤,另一个碗里还放着杂粮窝窝头,她记得蒋胜男跟的那男人好像很穷,这鸡汤里的鸡应该是墨玉抓到的。 想到那,也就直接问上了,“从哪抓到的鸡?” 墨玉给她盛好一碗鸡汤,说:“后山”鸡肉也给她撕扯好放到碗里。 点了点头,李竹端起饭碗开吃,虽说大早上就可以吃到鸡肉证明伙食还不错,但看到汤面上的一层黄黄的油脂,她总感觉,也许自己会吃不了多少。 想想也就只是想想,一开始还对着鸡汤上面的油脂吹两下,后来也不知怎么了,她就觉得那层漂浮着的油好像很香很香在然后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到底喝掉了多少鸡汤油脂,关键是她还不觉得油腻,反而是那个之前很想尝尝的杂粮窝窝头,不知怎么的吃起来反而不如意料之中的好吃。 吧嗒吧嗒嘴,李竹看着已经空了的碗底说,“我好像越来越能吃了。” 墨玉说:“你肚子里没油水,等过段时间就会好。” 李竹闻言抬头向他看去,指着他也说道:“你肚子里也没油水,瘦的就剩皮包骨了。” 墨玉挑了下眉,他总觉得自己在这句话里听到了不喜。 好吧,李竹确实有些嫌弃瘦的皮包骨头似得墨玉,虽说那脸还是他的那个脸,不过之前那俊美异常,好看的让人转不动眼珠的墨玉,在这次任务的一开始,已经向他挥手闹别离了,现在呈现在她面前的他就是一个标标准准的乡下穷小子,虽说底子不错,但就那面黄肌瘦营养不良晒得黑黝黝的样子,怎么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墨玉瞥了她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半斤八两。” 李竹:“”就算没拿镜子仔细看看脸,凭她可以看到的露出来的手臂,也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 看来,暂时是没时间管要不要进城的事了,他们目前最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能混个温饱! 自从一块钱变成了墨玉,从他一开始只能跟他做意识交流,到后来显出身体跟她一起参与任务,墨玉的存在总是不怎么显眼,不说帮她完成任务了,在李竹偶尔的记忆中,墨玉好像一直在游离在她任务的周围,虽没有具体交流过,但两人的潜意识中都觉得,若是墨玉插手她的任务,那她的任务将好像会偏里原来的轨迹。 这也是墨玉这么长时间没有明显帮她,而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在意的原因。 原本以为若想完成任务就要解决温饱,而这解决温饱的责任一定会落到她身上,但没想到从李竹出现到这个任务开始,解决温饱的担子就被墨玉一把拦走了。 这些天她还从没饿到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委托者的身体吃孬一点的东西吃习惯了还是怎么得,从李竹过来到现在已经十多天了,每天吃的不是山j肉就是兔肉要不让也会有条鱼来增加增加膳食的多彩多样。 然后就是可悲的她上火了,嘴里长了口腔溃疡不说,连嗯嗯嗯的时候也不顺畅了,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李竹决定出门看看有没有卖的可以吃的青菜。 就着水洗了把脸,拽了拽身上那套落了好几个补丁的衣裳,李竹拿小棍子将大门别好,便出去了。 至于为什么不锁门 据委托者回忆中的那些星星点点,李竹知道现在他们家在整个村子里是最穷的,家里什么也没有,所以也不会有什么梁上君子光顾。她用木棍别上门的举动也是在委托者的回忆中,每次她的那个丈夫出门会做的举动,木棍别门是防一些乱跑的鸡鸭鹅、猪狗羊的,而不是防人的。 不过现在的李竹用木棍别门的意思,除了是防乱跑的鸡鸭鹅、猪狗羊,最终要的是却是要防人——呵呵呵,他们家家还有不少肉呢!那可都是墨玉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猎物。 至于为什么不用锁,最纯粹的原因是,他们太穷,没那‘精贵’的物件。(。) 我要回城里去(四) 艳阳高照天正好,李竹昂首挺胸向前走,差点就一路高歌了,还好最后时刻她记住了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赶紧闭上嘴,顺着小路往大路上走,走到一半才想起来——现在是什么年代?!怎么可能有卖菜的呢?!再说,就算有卖菜的人家也不会带着菜来村里卖啊! 敲了敲自己的猪脑子,李竹犯愁了,村里人生活朴素,特别是在这种青黄不接的年月,人穷得恨不得吃吐,家家户户哪有什么菜可吃,村里人的桌上常年摆着一块咸菜疙瘩那就是有菜了。 她也就是有墨玉在身边,才能在这种年月里吃上肉,若不然,现在有个窝窝头肯,李竹说不定都会感恩的不得了。 要是现在是她所处的环境是她本来那个世界的农村,真想吃点菜,就算在村里,坐个车也就买回来了,再不行悄咪咪的在谁家菜地里扒拉一点也够吃一顿的,但现在人人都吃不饱的年代,若是她真拿了人家一点菜,那就跟强盗差不多了。 想要吃的是没可能了,但现在要直接回去李竹也不甘愿。 她的到来并不是单纯的吃吃喝喝重活一次,而是有重要任务在身,吃喝那些事只是在任务什么头绪都没有的时候的调剂。 想到任务李竹又开始犯愁,之前做任务都是出门没多远就可以见到任务相关人,这次倒好,任务相关人拿着录取通知书早没了影子。她上哪找去! 李竹烦躁的各处溜达,不知不觉就里家门很远了。 李竹走了一会发现村庄到是不小,若是挨家门前转转,不走上两个小时还转不完。 那时的计划生育也就是放嘴边说说,一点也不严,若是那家媳妇有了那就直接生下了,根本没有李竹以前在网上看的那样,超生被罚款的出现。 一家有三个孩子的那还是少的,基本上都是六七口一个院,若是没分家,一大家子十几二十几口人也是一般的人家,在村里都是兄弟姐妹多了,反而是墨玉那个原身,在村里还挺另类的。 三代单传,家里还穷的日不聊生,没有兄弟姐们帮衬,墨家的情况在村里人的嘴里还是挺惨的。 墨家靠近村头,另一边就是出村的大路,大路也不是后世的那种沥青大马路或是水泥路之类的,而是勉强铺平的泥土路,走的多了硬实的,又是出村最近的一条路,所以才变成李竹嘴里说的那种大路。 边想边走,李竹有些跑神,没留意一边的情况,想到没法出去买菜了,李竹当时没想回家,返回来的时候也就没进家门,走着走着就越来越靠往村子里面了。 一旁的马婶看着独自走着的李竹,便跟了两步,一开始看到她看到这个城里来的知青,没向之前那样咋咋呼呼又吵又闹的疯癫,还以为过了几天这人任命了想通了,疯病好了呢。 谁这道,她这都跟这老半天了,这姑娘也没啥反应,看了这病还是没好就是不咋呼罢了。 下地回来的杨二媳妇也看到李竹了,正好跟人走了个对头,乡里乡亲的要是认识的人,她都会上前去打招呼,但看到走过来的人是那个知青,杨二媳妇不止没打招呼,还放慢了呼吸,等人从她跟前不远处走了,才拍了拍胸口,小声的说道:“哎哟娘呀,可算没看到俺。” 说完收回放到李竹身上的目光,抬步要走,正好看到墙角不远处在向她招手的马婶。 杨二媳妇一瞪眼,也没出声问,直接就踮着脚奔人去了,“婶子你搁着做啥呢!” 马婶回头贴着她耳朵说:“之前我不是瞅见墨家那小媳妇在路上走吗,俺就觉得这人可能好了,刚想跟她唠两句嗑呢,就看人直着眼珠子从俺跟前过去了,这一寻思,就觉得这媳妇是还疯着呢” “可不是吗!”杨二媳妇说:“俺也是要跟她刚打招呼来,才看到这人不像好的样。” 两人说完都看了对方一眼,眼神中都盛满了怜悯,想到这个姑娘,心里还跟着叹了口气。 哎造孽哦! “要不,咱俩给人送回去,俺就看她疯魔这样,到时候还不知道跑哪去呢!”马婶提议了一句。 杨二媳妇紧着眉苦着脸,看了看李竹又看了看马婶,语气不确定的说:“就咱俩能行吗?”她问这句可不是推脱之类的,而是真想把人送回去,但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劲! 之前,这小媳妇闹得那几场,可是好几个人都拦不住,要不是有壮劳力在场,说不定还出什么事。 马婶也是想到了之前的时,在杨二媳妇说完话,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心里止不住的想这都是什么时呢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李竹前进的脚步越来越慢,虽说没直接退回去,但也是走一步退三步的架势了。听身后那两人的话,好像有不得了的八卦啊。 身后面渐渐没了声响,李竹憋住了没回头,心里还在反复思量着,到底是再朝前走,还是停下脚步听,还没寻思好,身后就猛地扑上来一人抱着了她的腰。 李竹吓得立马就尖叫了起了,首先跑到脑海了的就是,遇见歹徒了,嘴里的尖叫没停,那两条胳膊背过身去就开始了抓挠。 身后抱住她的人顿时就“哎吆哎吆”的喊叫起来,听到喊叫李竹抓挠的手一顿,立马浮上心头的想法就两个字——女人? 杨二媳妇与马婶最终还是选择将人送回去,一是怕这疯媳妇在稀里糊涂的跑丢了,二是怕她碰到出门的孩子,再把孩子给吓着。 两人合计了一下,觉得面对面的上去劝拉可能没效果,说不定这疯婆子还会再拼命挣来挣去,于是决定在身后称她不注意,直接上手抱,抱着了就把人抬起来,看那瘦巴巴的样子,应该也就比一袋子麦子沉点,在一个,墨家离这也不远,都是常年在地里干活的,那点子力气都还是有的。 杨二媳妇年轻,决定抬上半身,那去抱身子的就是她了,马婶年龄比她大,还是抬脚吧,抬起来两人加把劲,也就将人弄家去了。 身后的李竹还在想着要不要朝前走,杨二媳妇就上手了,一个猛扑。 墨家媳妇在前面走没注意,还真将人拦腰抱住了,杨二媳妇心里开始窃喜,就是这窃喜还没抖擞完,胳膊上的皮肉就遭罪了。疯婆子直接上手抓挠了,她嘴里的呼痛声就响了起来,便哎吆她还边对一旁吓傻了的马婶喊道:“婶子!别干站着了,快抬!”说完没忍住疼有喊了两嗓子:“哎哟,祖宗来,别掐了” 马婶子回过神后猛点头,还奥奥的答应着,就开始去抱李竹的小腿。 李竹听到身后喊疼的声音,是之前那两个说话人的其中一个,上手的动作也没轻多少,她又不知道这两人想干啥。 一个没注意腿又被抱住了,也不知是不是委托者这身子劲不大还是怎的,她吃奶的力气都是出来了,就是没挣过那俩人。 “李竹尖叫声没停,嘴里还在喊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要干啥!”她想着这还是在村里,这两人也没堵她的嘴,她喊声大了,说不定就有其他的人看见,从而把她救下来。 让李竹没想到的是,确实有人听到她的尖叫声跟喊声伸头看了,但看到外面的仨人都是自个村里的,也就没心急火燎的上前救人,反而还对抬着李竹的那两人问道:“杨二他媳妇、马婶,你们这是干啥来?” 马婶虽说是抬脚的用不了多少力气,但担不住李竹的脚总是乱踢踏,还有就是她年纪大啊,听到人问话也没力气答了。 反而是抬抱这李竹上半身的杨二媳妇,一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这不是这不是遇到了墨家那小子那小子的媳妇了、了吗,这、这脑袋瓜子不清醒的劲,在跑丢了,都是自个村里的人,俺们这就合计、合计这将人给送回去,看她这踢腾的劲,可累毁俺们了” 那人听着杨二媳妇断断续续的叙说,噢噢的应了两声,没丁点救李竹的意思,还对那两个抬人的问道:“也是,好好地一个人说疯就疯,要不俺也搭把手!” 杨二媳妇边走边呼哧呼哧的大喘气,到还是有力气说:“不、不用,没下手的空,这、这也么多远了,俺们在加把劲就到了。” 那人没在继续说要帮忙,她家里还有事呢,对着杨二媳妇跟马婶喊道:“那行,不过你们都可待慢着点。” 两人真是累坏了,也没空回话了,瞅吧了两眼,各走各的,剩下了一个被强制拖走的李竹,还在大喊:“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快放我下来!” 可惜她的声音喊得再大也没用,没人听她的,还在把她说的话,当成‘疯言疯语’。 两人吆喝吆喝给自己加的劲,最后终于在力气用尽之前到了墨家的院子门口。 马婶赶紧放下李竹的小腿,小跑着上前到门前,看到门上别着个小木棍还纳闷了一下,但身后李竹的喊叫声没有让她又多想的空,赶紧扒拉下棍子,打开大门,跟杨二他媳妇一起将李竹推进了院子里。 被猛地一推的李竹没站住,直接踉跄了一下,最终还是绊倒在了地上,那两个人连看看人受伤了的时间都不敢留,迅速的将大门一关又用小木棍将大门别住才松了一口气。 可累死他们了 从地上爬起来的李竹瞪着眼,眼里满是怒火,这也太欺负人了,她老老实实的从路上走,碍着谁的事了,这两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抬起手就想拉开大门,她要追上那两人然后出口恶气! 只是手放在门栓上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外面人说的话给定住了 杨二媳妇看到小木棍又别在门上才松了一口气,弯着腰扶着自己的大腿,说:“可算是将人关进去了,俺们可真是牛b,两个人就顶上之前的那四五个人了。” 马婶也在不停的喘粗气,看着对自己说话的杨二媳妇,一个劲的点头,等能喘匀呼气了,才说:“刚刚也没看看,我那把劲使得不小,人都给推地上了,还不知磕的狠不。” 杨二媳妇脱了一只脚上的鞋磕了磕又放到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鞋上,摆了摆手手,说:“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刚才要不是关门关的急,人说不定都跑出来了。” 回头看了看门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马婶,杨二媳妇又叹了口气说道:“婶子要不忙,咱就在这唠会。” 马婶也脱了一只鞋垫在屁股底下,说:“有啥忙头,里里外外的都是我一个人忙乎,俺也是该歇歇得,不回去了,俺们就唠会磕!” 两个人坐在墨家院子的大门口,唠嗑的内容当然少不了墨家的事,所以李竹放在门上准备开门的手也就跟着定住了,刚刚就是想听这两个人说说八卦她才停下的,这会子人家主动说了,她就把之前要出口恶气的事给放到了以后,时间还多着呢,这听八卦的机会可不多。 杨二媳妇起的话头,拽着马婶的袖子,说:“你说,咱那天看到墨家那小子跟院里的那个抱到了一起,到底做没做啥事?!” “肉都送到嘴边了,傻子也不会不吃。”马婶平时到是一副和气的样,可八卦的心到是不小,这个话题她跟之前的熟人都唠过,得到最多的答案还真就是这个,都不是大闺女了,成家那么些年,男人什么德行,他们还能不清楚! “也是,到嘴的肉不吃白不吃。”杨二媳妇撇了撇嘴,又捅了捅马婶的腰,小声的嘀咕道:“那你说,真是那疯媳妇去找的墨家小子!他们之前真说要结婚了?!” “手、手,俺可吃不住痒痒”马婶侧了侧身子,把杨二媳妇的手拿开,说道:“这么些年,那疯媳妇都不找男人,这临了临了该享福了,她还找男人,还找墨家小子这样的!”(。) 我要回城里去(五) “要你你嫁!”马婶挑着眉毛问杨二媳妇。 杨二媳妇嘿嘿嘿的笑了一阵,用肩膀朝着马婶顶了一下笑闹着道:“要真嫁墨家小子那样的,那还不如在家做老姑娘。” 墨家穷的要死不说人丁还不旺,要是受了欺负连个出头的都找不到,在村里,那种人家是最不好说媳妇的。 两人转头顺着墨家的大门门板往里看,像是能透过门板看到里面那个倒霉的小媳妇似得。 想到门里那个疯媳妇,马婶突然想到,她们从把人给推进门里后,那大吵大闹的人好像就没动静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马婶一抬屁股手扶着地咕噜一下子站起来,旁边的杨二媳妇也像才想到这个问题,跟在马婶后面也慌忙站起来,她们之所以把人送回来,多多少少也是为了这个疯女人,外面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她要是乱跑乱跳,一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那多不好。 她们的本意是为了那个疯媳妇好,当然也不愿意让她出事,但现在里面好像没动静了,还是她们把人推到门里才没了动静,不会是她们下手太重,把人推到摔晕了吧。 想到这种情况的也不是马婶自己,杨二媳妇也是看看她看看门里,脑子里的想法应该跟她大差不离。 “要不,咱开门看看?”杨二媳妇小声的说。 她是真怕人在摔出个好歹。 马婶也赞同这个提议,两人把门上的木棍子抽下来,紧紧的攥着门鼻子慢慢的推门往里看—— 里面的女人背对着她们,正蹲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以蹲着,看胳膊也在动来动去,那就表示人没事! “要不俺们先家去,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墨家的小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家呢。”杨二媳妇胆子小,刚刚被自己想的事吓着了,这才像先撤,要不到时候人出了事,墨家的小子再赖上她就不美了。 “再等会吧,都到饭点了,他还能不回来吃饭!”马婶说。 都是一个村里的人,谁不知道谁呢,杨二他媳妇心里想的啥她清楚的很,马婶想,但就是因为心里清楚的很,所以她才不能松口同意,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小鬼了,她怎么就突然冒出来要将墨家的疯媳妇送回家的念头呢!哎,竟给自己找事 杨二媳妇撇了撇嘴,知道马婶说的也是官面上的话,反正都不想一个人担责,但见到她们两人送人回来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们还真没嘴给自己撇清白,心里怪着自己多管闲事,嘴上却只是嘟嘟囔囔的嘀咕两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俺家里还等着做饭呢,俺那婆婆厉害着呢。” 马婶没接话,反正她不愿意一个人在这呆着,两个人从刚才亲热的唠嗑,到现在变成心里埋怨对方,一时之间两人就都沉默了下来。 李竹蹲到腿都麻了,也没听到外面的两人在说些什么其他有用的,心里有些犯嘀咕,不会这事就完了吧! 她们短短的几句话,李竹听得很明白,但就是明白才有些犯嘀咕,两人说墨家的情况在村里很不好,没钱没势人也不是顶顶好(至少她们没说,有哪家大姑娘为了墨家那小子的人才愿意只要爱情不要面包);李竹合计了下委托者的情况,下乡知青,父母算是资产阶级(已去世)成分不好,在那个崇尚根正苗红最好家里祖祖辈辈都是贫农才美的年代,委托者的的情况也不怎么好,但人家是知识分子是高中生,还是城里户口,有返城的希望,到时候人家就摇身一变成大学生了,那可是有抱金饭碗的希望,所以就算委托者不是根正苗红的贫农,在婚姻前景上也不可能跟墨家小子那样的人配对,那当时两人被村民抓到抱在一起的的事,后来又传出委托者跟墨家小子已经打算结婚的事,怎么会有人相信呢! 就着蹲着的架势,李竹在地上画着圈圈,脑海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混乱的思绪中一条越来越清晰的线已经漏出来了,或许这个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委托者那个下乡知青跟墨家小子的事,是一场阴谋,但没人会为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着想,对他们来说,当时的委托者在他们心里还是个外人,还不如同村的墨家小子有亲切感,所以即使全都知道是阴谋,也都稀里糊涂的当故事看。 那些提议将委托者挂破鞋游街批斗的,以及在事后将有些神志不清的委托者送到墨家院子的人,都是知情人,还是那种一开始就看明白的知情人。 也许他们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凑到一起的情况,但他们还是做了帮凶,将一个大受打击的女人逼上了绝路。 多年后,那个顶替委托者蒋胜男名额,变成上流人物的村书记的闺女回归,才让当地的村里人知道,当年的情况是什么引起的。 于是,那个下乡女知青与墨家小子的事又一次被提起,只是没人会提他们在那事件中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终于知道真相的委托者蒋胜男清醒了,可最后却也死在了清醒过后的那一瞬间。 李竹小声的叹了口气,她不喜欢这个世界,不喜欢这个时代,除了彻底的幕后策划人,所有的帮凶没有一个是纯粹的坏人,最可悲的也是这一点,在这些纷乱的关系中,她甚至不知道,要不要让这些作为帮凶的人付出代价 门外站着的杨二媳妇越来越急躁了,看着一旁坐在地上不急不躁的马婶,却也只能愤恨的跺跺脚,还不能将不满说出口。 都怪马婶,干嘛要多管闲事的将人送回去,还要她帮忙,烦死了!她家里真还没做饭呢!再不回去,婆婆肯定会嘟囔,她男人也会上巴掌抽她!今天可真是办了谑事(蠢事)! “那什么婶子,俺来了来了”杨二媳妇就在又一次快憋不住想要说先走的时候,看到了归家的墨玉,心里那个喜呦,比吃了顿大米饭都欢喜。 看似不急不躁的马婶也是一咕噜就爬了起来,那急慌的动作彻底的泄露了她之前表现出的淡定。 墨玉一进村就看到守在自家门前的两人,前行的脚步略一迟缓,那正迈着的步子便比之前的步子小了一半,然后便什么异样也没了。 马婶跟杨二媳妇什么异样都没看出来,欢喜的看着背着柴正往家走的墨家小子,一前一后的喊道:“芋头哎,你可家来了。”说着一个敲着腰一个拍着腿,接着道:“你家那媳妇还是俺给你送家来的,你说你啊,下地怎么不关好门,你这媳妇不知道三四,真要跑远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墨玉低着头缩了下肩,总体感觉让自己更像之前的墨家小子靠拢。 等走到家门口的了,才小声对两人道:“谢谢马婶子,二嫂子。”再然后就什么话也没有了,标准的想一个三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样。 马婶跟杨二媳妇一点也没意外,墨家的小子就那样,说话都没个大声,像猫叫似得没个男人样,这也是他们看不上墨家这个小子的一块地方,你说你要是不敢大声说话,你倒是笑笑也行啊,天天一张丧门脸没点笑脸不说,说话的声音小,谁看了都不自在。 “不用不用,俺跟你二嫂子在路上瞅见你家这媳妇瞎晃荡,咋想都不放心,庄上人都知道她那情况,俺们两人一合计就给你送家来了,这回你可带看好了,怎么说也是一个媳妇啊。”马婶声音透亮的说。 “就是就是,可带看好喽。”杨二媳妇也在一旁附和着。 墨玉顶着一副没人喜的样,在那两人对面站着,身上还背着一捆没放下的柴,人家说一句他应一声,不说也不主动搭话,说着说着对面的两人也找不出说话的意思了,这个墨家小子真不是好女婿的人选。 “那什么那你开门瞅眼你媳妇,还有这、这柴背着干嘛呢,放下放下,也不嫌累得慌”马婶说。 “嗯”听马婶说完,墨玉答应了一声,立刻就将身上背着的柴放了下来,转身就去开门。 杨二媳妇在一旁咋呼着,“可带慢慢得,你媳妇要是忽下子跑了,俺们可断不上(追不上)。” “哦”墨玉答了一声,不过动作到是一点都没停,声音也不小,没点慌张的就推门打算进去。 门口准备好的李竹,在大门打开的瞬间找准方向,一头撞到了墨玉的怀了,手脚武动身子乱拧,但力气吗呵呵,抱着她的墨玉最有发言权。 “别抓我,别抓我!出去,我要出去!”李竹正尽责的扮演一个疯子,卖力她是真卖力了,但像不像就不是她能给自己评价的了,电视上她是见过演疯子的人,显示中她身边可没参考对象。 “俺的个老天爷吆快逮着快逮着!”表现力最佳的还是杨二媳妇。在门打开的时候,里面会跳出一个疯女人的这种场景,早就在她们送人回来的时候,就在脑海中演练了一遍又一遍,可在看到李竹跳出来的那一瞬间,她还是能像从没见到过一样的惊讶出声来。 墨玉没说话,将李竹的胳膊往胸前一规整,紧贴着自己的前胸,然后将人竖着抱起大步向那个要倒不倒的泥草房走去。 马婶跟杨二媳妇一边一个围着墨玉伸手虚扶李竹,一起跟着往里走。 李竹小心的闭着墨玉的腿,脚下不停的踢踏,马婶跟杨二媳妇都挨了好几下,她还在墨玉的怀里摇头晃脑的大喊:“啊啊啊,出去,要出去!” 看到手脚都被绑起来放到炕上的李竹,马婶跟杨二媳妇擦了擦头上的汗,使劲松了口气,对坐在炕沿上给李竹擦汗的墨玉说:“俺说芋头,你下次可带把人给看好,你看看这折腾的,要实在不行,你干活的时候把人绑起来吧,这样锁家来你上哪干活也放心不是吗!” “就是就是,俺也觉得绑起来放心。” 墨玉听着两人说的话,没说绑也没说不绑,点了点头就完了。 李竹躺在炕上,嘴里还在咋咋呼呼的喊着“要出去”,心里则在不停的吐糟这两个把人当羊看的女人,刚才踢踏的那两下真是劲用小了! “俺以后看好,谢谢婶子二嫂子。”墨玉低声的说。 慌慌张张的场景过去后,两个妇女对着一个三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小伙,跟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是实在不怎么能说上话,在又嘱咐了两遍墨玉怎么看好家里的女人后,两人就提出自己要家去做饭。 墨玉站起来,对两人说:“谢谢婶子、二嫂子。俺送送你。” 两人回头边摆手边说:“不用不用,你带屋里看好你媳妇就行,都不是外人,送嘛送,俺们这就家去,芋头啊,走了啊。” 墨玉还是随着那两人出门了,也没管人家的再三摆手,送到大门口才停下,两个女人边走边回头,看到墨玉还站在门口,赶紧小炮这走远了。 走到拐弯处,两人才慢下速度,刚刚心里对对方的埋怨又烟消云散了,杨二媳妇搭话说:“这墨家的小子也不是不懂礼数,这不咱们出门,他还知道送送。” 马婶回说:“就是胆太小了,你看刚才他跟咱们说话,还没蚊子嗡嗡的音大。” “是的是的,胆小”说着说着两人便越走越远,然后到家门口才摆着手跟对方分开,还不忘在后面带上句“有空到俺家吃饭” 墨玉看两人的背影彻底看不到的,才将放在门外的柴火提溜进来,转身关门,将柴火拿到灶间,然后将捆好的柴解开,拿出绑在中间的兔子,规整好了,才洗手进屋。 躺在炕上的李竹早就不咋呼了,看到人进来便是一个改良式的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朝墨玉喊道:“芋头!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去那么长时间,手都麻了!”(。) 我要回城里去(六) 墨玉听到这戏谑的声音,抬头朝李竹看去。 李竹两眼放光,脸上的表情带着明晃晃的的调笑。 他也不恼,走到墙角那边拿出暖壶,又从炕桌上拿出一个专门喝热水用的碗,倒了些热水,坐到条凳上慢悠悠的的喝了起来。 墨玉不急是因为被绑的那个不是他啊,李竹就没墨玉那个慢悠悠的好心情,她也渴了啊,看到墨玉不理她了,赶紧上去说好话,还保证不调笑他了,说了半天才说动那个小心眼的男人。 手脚都被松开后,李竹开始翻脸,“能耐了啊,还不想给我松绑,你怎么不继续绑着我!” 一边活动手腕一边下炕,从墨玉手中抢过他喝水的碗,将碗中剩余的热水一口气灌到了嘴里。 还想还不够。 墨玉提起一旁的水壶给她倒满,李竹一点也没暂时讨厌的对象给她倒水她不喝的打算,照样一口气灌到底,喝完这碗才算解了可劲。 一个人是吵不起来架的,特别是想吵架的那人也是只有三分钟热度的主。 把那个闷骚的人,倒水的行动当成了赔礼道歉,李竹喝完人家到的水,那一丢丢的气早就散干净了。 放下手中喝水的碗,李竹一屁股跟墨玉坐到了一条板凳上,把之前的保证一忘,贱呼呼的凑上去问道:“哎,他们叫你芋头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个诨号。” 刚刚李竹叫他‘芋头’,他没上前及时给她松绑,被她当成了他不想让人叫他的小名,但其实他没觉得那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就连她之前叫她‘一块钱’他不也是答应的吗。 “墨家老爹给取的名字,乡下人叫这个不止一两个吧。” 想看笑话的前景被打断,李竹觉得有些无聊,随口附和了一句:“也是哦。” 她突然发现跟一个闷骚不喜欢说话的人一起太无聊了,可没办法啊,这个人知根知底。 “任务有进度了吗?”李竹刚要去炕上睡大觉,听到墨玉的问话一个箭步的又转了回来,答道:“有” 是真有,不是为了聊天而想出的点子。 “这个村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委托者是冤枉的,可没一个人愿意提出这个疑问,另一部分知道却没提出疑问的人又是始作俑者,所以我总结了下,这些人全都需要教训。”李竹快速说道。 墨玉不置可否,他是任务的辅助,即使出现在搭档面前的形态不同,也不能改变他只是一个辅助的本质,所以他不可以插手她的任务,之前的每一次任务都是李竹做主导,这次照样不例外,但任务当中需要提醒的功能是他的,这是他的工作。 “全村有多少人?所有需要教训的人都是本地的吗?怎么将人找出?哪种教训方法时合理的?”一连串的疑问从墨玉的口中不疾不徐的被说了出来。 李竹卡壳了,这是她头一次接到不是委托者太蠢或是意外而亡的任务好不,面对那么多是帮凶的事,她也感觉很棘手好不,总的结论就是,她——不知道! 李竹在外人面前可能是个喜怒不形于色人,但在墨玉面前,却还保留着初遇那个叫‘一块钱’的系统时的纯真,应该是纯真吧。 反正墨玉愣是从李竹的脸上及眼神中看出了,这个完成好几次任务的优秀合伙人及爱人的窘迫。 她没有解决办法!不知道全村有多少人!不知道所有需要教训的人是不是全是本地人,让她一找就可以轻松找到,更不知道怎么将人教训才叫合理! 真是的!任务当中教训凶手还需要找合理性吗,不应该是对手自露马首吗? 还好李竹的想法墨玉不清楚,但就她露出的那个表情就够墨玉喝一壶的了,他只是辅助,不能作为主导直接出击对付敌人,可看李竹又变成像弱智儿童一样的表情,他还是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他带着的那些满满的恶意。 李竹顿时扑了上去,又撒娇又耍赖,连色o都加上了,就是想问问这次该怎么做,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到现在连对手长什么样她都没亲自看过,这不是难为人吗! 墨玉要是说,刚刚他们不是还在聊帮凶的事吗,怎么话题转的这么快,一下子就蹦到幕后推手上面去了。 李竹会笑嘻嘻满脸无辜的回答说:“帮凶的事跟幕后推手的事不是一件事吗?什么时候分开过了?” 但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李竹有把事情全秃噜出来的底气,就敢保证墨玉一定会配合! 而事实上墨玉还真的会配合 “给你个提示。”墨玉说,“委托者有说过要这么处理那些人吗?她最大的诉求是什么?” 眼珠子咕噜一转,李竹说:“蒋胜男的愿望是要回到城里去,其他无任何要求!”对!蒋胜男什么要求也没有,既不想要严惩幕后推手,也不想教训一大群帮凶,或许她自己也清楚,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她奈何不了任何人,最后的一眼看到那个跟随父母回乡祭祖的女人,已经压垮了她所有可以提起的勇气。 所以她一个因为被陷害,而导致的最后惨死的女人,除了心理最深的执念,再没有提出任何一个要求。 但李竹在一开始接收这个任务的的时候,那用上帝视角看完所有任务的时候,心底满溢的怒火。 “任务要做,教训也是要给的,”李竹一脸严肃的说。 “你清楚最大的罪魁祸首是谁。”墨玉说。 是的!李竹知道最大的罪魁祸首是谁。 除非她可以让时光倒流,若不然这种悲剧可以在任何一个那个年代的女人身上上演。 但她不甘心! “你要时刻记住,你是李竹,不是蒋胜男!”墨玉双眸专注的看着她,像是要看到了她的骨髓里。 李竹很想跟他对视,但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两个瞳仁就是不愿聚焦凝神 看到眼神飘忽的李竹,墨玉那干瘦的面颊上,两眉之间还是拱起了小山峰,这种委托者精神了太强的情况,可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不自在的动了两下,躲开那直逼人心底的眼神,李竹无奈妥协道:“行了行了,我以后每天给自己说一遍我是李竹还不行吗。”说完转头看了墨玉一眼。 对上那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面容,李竹顿了下说:“一天十遍行不,还大声的说!” 墨玉这才放缓了脸色,虽说这种一天十遍告诉自己叫什么的事不太靠谱,但在没有好的解决办法的情况下,自我催眠还是可以顶一顶用的。 李竹一开始到这个世界,墨玉就发现了那么一点的不对劲。 上个世界敢给墨轩那种,一个帝国集团总裁脸子看的人,到这个世界后,就像又回到第一个任务世界时,那种战战兢兢样子,也太不对劲了。 委托者委托任务时,精神波动太强是绝对可以影响李竹的判断的,这种事情不可避免,目前也没什么解决的办法,只希望他在一旁时不时的提醒可以起作用。 杨二媳妇家去后,果然看到婆婆在朝她使劲丢眼刀子,她赶紧咧咧嘴赔了个笑,一头钻进灶房里鼓捣晚上饭去了。 哎 都说婆媳关系没几个好的,媳妇嫁到婆家最难过的那一关就是婆婆关。 杨二媳妇为闺女的时候,家里的老子娘最疼她,好吃好喝的拉扯到大,该出门子了,家里也是好好打听了一番,乡下人都知道婆婆关难过,给她打听婆家的时候,就不是单单看的男人的人品条件了,还加上了婆婆的风评。 相来相去就相看上了杨家的二小子,当时杨家的几个小伙子,可是十里八乡的,家里有适龄闺女的人家主要打听的人家,杨家的哥几个不止长得壮实,浑身都是力气,各各国字脸带着正派人的样,家里的老子娘在乡亲们的口中风评也不差。 杨二媳妇的娘家打听到了后,很满意,然后就漏了口风,正找儿媳妇的杨家很上道,没多久就托了媒人来说亲,两家一拍即合很快就成了亲家。 嫁到杨家的杨二媳妇,跟她家男人也很是甜蜜了一阵,出门就说家里的男人正干婆婆和气,一时之间在那些新嫁娘中很是得脸,她娘家也是满意的很,可这种欢喜劲没多久就有些消散了,她发现她婆婆有些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 怎么说呢?——有些吓人 捡个最明显的例子吧,有次她娘家兄弟来了,她婆婆不在,她在家做饭招待她兄弟呢,正好看到灶间的碗柜架子上有肉,还很大一块,她就把那肉割了一小块下来,做给她兄弟吃了,到了晚上她婆婆回来了,也不知给她男人说了什么,到了晚上她男人就把她打了,那还是她嫁过来第一次挨打,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把挨打的事跟她娘家人一说,她兄弟当天就找了过去,把她男人给打了一顿,然后他男人挨完打,还跟着她兄弟过来,好声好气的给她道歉接她回去,那时候她觉得想要的面子到手了,也就跟着她男人乖乖回去了,是知道那次的事情在她回去后才刚刚开始。 好声好气把她接回家的男人,回去后就不理她了,她公公婆婆到是一句话没说,可她婆婆那眼刀子每天不朝她甩个千把刀不算完,村里的风言风语也出来了,都说她好吃懒做什么的,她出去把那些事一说,还把自己想到的事情源头(那小块肉)也说了,根本就没人相信,毕竟她之前把她男人跟公公婆婆可是夸出了一朵花,不止没人帮她出头,还都话里话外的劝着她勤利点,说什么日子是她自己过得,巴拉巴拉的。 那段时间她真真是欲哭无泪,差点生生呕出一口血。 那件事得到的教训,杨二媳妇直到现在都没忘,每次她婆婆飞眼刀子她都怕,那种家里都是人,但没一个理你的感觉太难熬了! 一边做着饭,杨二媳妇一边想着,怎么才能让她婆婆不再朝她飞眼刀子。 呼地蛋的空隙,杨二媳妇从灶房里钻出来,看着家里的男人都还没回来,刚刚还在喂鸡的婆婆正坐在屋外光线好的地方纳鞋底,她就给自己打了打气,呵呵了两声凑到她婆婆跟前,找着闲话说:“娘纳鞋底呢” 她婆婆抬头朝她瞅了一眼,眼神就像是在说‘傻子吗?这种明晃晃的事还明知故问’,然后才从鼻子了“嗯”了一声。 杨二媳妇最讨厌的就是她婆婆明明不高兴,但人家不会骂你也不会打你,你要跟她说话,人家声音都不是恶声恶气的,但就是能让人有苦说不出。 还有那眼神,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都能从她婆婆那眼神里读出千百种意思。 “呵呵,呵呵”杨二媳妇还是又陪着笑,再往她婆婆跟前凑凑,装作说悄悄话的说:“娘,俺给你说,刚刚俺跟马婶看到墨家小子的那个疯媳妇在路上疯跑,就合伙把人给送家去了” 杨二媳妇看她婆婆低着头继续纳鞋底,但却没再朝她飞眼刀子,心下宽慰不少,再接再厉的说:“俺看那疯媳妇的疯劲更厉害了,墨家小子家去了,都是将人直接给捆起来了,手脚都捆了。”说着还比了比两手两脚斗一块的样。 自言自语的又说了句:“那疯媳妇刚来插队那会,咱庄上好几家都相中了,她谁都没跟,最后跟墨家小子了,那小子家什么都没有,连屋都快塌了,也不知道她当初想嘛来。”说完还叹了口气,抬头再看她婆婆,发现她婆婆两个眼直愣愣的瞅着她看,杨二媳妇条件反射的脸上端笑,喊了声“娘” 杨母这次明明确确的瞪了杨二媳妇一眼,说:“你要是闲得慌,就跟你男人一块上地干活,天天没事瞎咧咧什么。” “俺就是说说就是说说,那什么娘啊,那个俺今天呼得地蛋,这会差不多好了,俺去灶房瞅瞅,呵呵瞅瞅。” 不飞眼刀子了!(。) 我要回城里去(七) 杨二媳妇做出她的招牌动作,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缓缓的呼了口气。 她这婆婆若是想整人,那她就一定会飞眼刀子,若是明面上表现出生气了,那就表示她的气会当场出完,不会在事后找麻烦。 这可是杨二媳妇多年以来总结出的经验,保证准确。 瞥了眼自己二儿媳妇那没出息的动作,杨母收回了自己的动作。 手中的针快速的在鞋底面上上下翻飞,杨母的思绪却飘了出去 说起来是六年前,但实际上却感觉没过多长时间。 又一辆卡车开到了村子里,车上或坐或站的装满了青年男女,他们扛着家伙事站在一旁围观,那上面下来的年轻男女,跟他们本地村子里的小伙子大姑娘明显就不一样,村子里的小伙子们,不管大小都有一张晒得黑黑红红的面容,从车上下来的小伙子却都显得白白净净,有的还带着那叫眼镜的家伙事,一看就是文化人。 车上下来的大姑娘跟他们本地村子里的闺女也不一样,一车的大姑娘都是剪到耳朵根子的短发,白白净净的面容,让人看到就想起说书人口中的大户人家的小姐。 村里适龄的大姑娘小伙子脸上带着欣喜,那时候高考政策取消了,大家伙虽说不是在一个锅里吃饭,但也没人听说这些下乡的人有回去的可能,这满车人应该都是要在本地安家落户的。 杨母家里有六个儿子,能说对象的就有俩了,看着这车上下来的姑娘,她心里也在不住的琢磨着。 蒋胜男就是在这个时候入了杨母的眼,若是说村里的闺女跟这些知青分了两类人,那车上下来的知青也会被分了两类人,一类是现在人人传唱的,誓与男人争个半边天的,一类看着就是了媳妇样的,蒋胜男就是看着就像是个做媳妇的样子。 别人的喜好杨母不知道,但杨母就是一眼就看上了蒋胜男。 这些知青在乡下没个落脚点,暂时就是分散的住在各个乡民家,杨家人多屋也多,她家就分配到了两个知青,其中一个正好就是蒋胜男。 心里有了其他想法的杨母,在那段时间时常会给蒋胜男一些暗示,有时候还让自家儿子给蒋胜男送些东西吃,虽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那时候任何东西都是稀罕物,只要吃到肚子里不闹肚子,那就是好东西,一来二去的蒋胜男可能也看出意思来了,但蒋胜男没向杨母想的那样接受,反而开始回避了,杨母当时就品出了意思,但是可把她气的不轻,那段时间指桑骂槐的话没少说。 后来那些知青跟村子里的乡民一起,在村子里的空地建了知青点,蒋胜男也就搬走了,但杨母的心里对蒋胜男不识抬举的事,还是没完。 再后来,出些什么事,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她也没想到这个蒋胜男这么不经事,就一个高考通知单的事,这么她就疯了呢! 这些事不管怎么说,应该不能都往她身上推吧 她也就——传了句话 “刘家的媳妇说是崴到脚了”她就传了这么一句话,那些呼啦啦一起去的人又不是她让去的,蒋胜男跟墨家小厮抱在一起也不是她让抱的,刘家媳妇事后给她那一块钱,是谢谢她的其他没什么意思吧 心里翻腾来翻腾去的,杨母的脸色又开始不好看了,杨二媳妇端菜出来瞅到一眼,什么也不敢说不敢问,直接悄没声息的踮着脚尖有又到灶房里去了,她还是等家里男人都回来吃饭了在出去吧。 杨母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起身朝灶房的方向喊了一嗓子道:“俺去你刘婶子那一趟”说完也么等个回音,直接就出了家门,反正她也只是给个通知。 杨二媳妇一脚在灶房里一脚在灶房外,扶着门框子高声道:“哎!知道了娘!”答完伸头看了看,院里早没她婆婆的身影,这才撇了撇嘴呸了一声,小声叽咕道:“不给俺说干嘛去,那出个门还要专门跟俺说干什么!”叽咕完,她回去干活了,她现在是儿媳妇,可不敢摆什么谱,什么时候她也能当婆婆了,才能享享福,想了想自己家那几个娃,杨二媳妇叹了口气,——最起码还要等十来年才能谈儿媳妇的事 杨母给杨二媳妇说,她要去刘婶家,她嘴里那个刘婶就是书记的媳妇,书记家离她家不远,就在村子中央,但她现在走的地方明显是出村的路。 杨母脚程快,不一会就看到自己想去的那地方,不过那老远一看就显得破破烂烂的地方,可不像什么书记的房子,再走近一看那房子就更破了,不过在庄上房子破的那么厉害都没修的人家很好猜。 那就是墨家的房子! 墨家人少,村里帮忙干活都讲究个礼尚往来,今天你帮我家,明天我帮你家,一来二去的才显得有了人情味,墨家以前人也少,但墨家的老爷子到哪都是笑呵呵,有点什么事,大家也愿意帮,但自从墨家老爷子一撒手留下墨家小子一个独苗苗在世上,墨家的事就渐渐跟村里人没多大关系的样了, 平时碰见村里人,墨家小子都是闷闷哼哼的喊一声就算完,不跟村里的长辈套近乎,也不跟村里的小伙子拉关系,时间长了再加上墨家住的离村子也远,村里就好像听不到墨家人的声音了。 再次出现在村里人面前的墨家小子,一上来就放了个炮,在知青点跟个女知青搂搂抱抱,大家伙吃惊的嘴都还没闭上的时候,人家又放了个炮,说是跟他搂搂抱抱的那个女知青结了婚,就是家穷没钱摆席面也没钱办结婚证,一直也就这么过着了。 女知青哭喊着不是墨家小子的媳妇,但围观的老少爷们跟妇女可不管那些事,不是人家媳妇还跟人家搂抱在一块,那就是耍流氓搞破鞋,那可是要坐牢的! 是人家媳妇就只是有些不检点,其他就没什么,女知青再好,那也是外村人,墨家小子在没存在感,那也是本村人,不能让外村人欺负本村人,这个想法是当时围观众人,大部分人的思想,大家伙一合计,就将那女知青送到墨家了,谁知道那知青半路就跑了,本来就是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这一跑一喊,众人立马就看出有些异样来了,那个女知青好像有些不正常! 等将人找到才发祥,那女知青疯了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招了,这会墨家小子又站了出来,说是人没疯的时候已经说了以后会嫁给他,现在疯了他也娶! 那个女知青就这样到了墨家,背后说什么的都有,可事实就是墨家多了个媳妇,知青点少了个女知青,再聪明一点的还会发现,之前参加高考的人数,除了那几个没考上的,还有一个考上了但却没法去的,可是真实人数却是正好的 从墨家的大门口来回走了好几趟,杨母数次想要上前去敲门,但在抬起手臂的瞬间却都失去了力气,敲开门要说什么? 李竹与墨玉大白天的正躺在炕上睡觉呢,单纯的睡觉哦,不是他们不会过日子,不知道干活,实在是他们俩没一个会侍弄田地里的东西的,为避免糟蹋东西,他们一致决定还是不去地里里,反正这秋收已近忙完了,地里都是在降雪之前收回来就行的萝卜白菜什么的,这时候那些东西也是刚种不久,远远没到该收的时间,大部分在地里忙活的人都是为明年春耕做准备的,他们两个没打算那么长远,所以那地里的土也就不打算松了,再说墨玉虽说不会侍弄田地里的东西,但打个猎,填饱肚子什么的却不在话下。 杨母一开始在门外徘徊的时候,墨玉就知道了,不过当时他没把那事当事,墨家本来就靠近大路,有个把人路过墨家大门口是很正常的事,但来回在墨家门口走动就有些不正常了,这脚步声就带着有事的调调。 算了算时间,墨玉觉得那人要是还不打算敲门,那一定就打算离开了。 为避免到是候需要掩饰的麻烦,墨玉未雨绸缪的扯过李竹的手,用还没收起来的绳子再次将人绑了起来。 “哎哎哎,你干嘛呢。”二话不是就绑人,李竹可不依,手使劲往回抽,脚也开始乱踢踏起来,不过那踢踏用劲很小,因为这会李竹的脑子里想的是些羞羞的事,还以为墨玉打算做些另类的花样呢。 墨玉将李竹乱踢踏的脚抱在怀里,手下没停,说道:“门外有人,我出去一趟。”说完,身子也帮好了,敲门声正好响起。 墨玉转身出去,李竹满脸羞恼,原来不是想做那什么事啊,都怪墨玉的动作,害她想了些不该想的事。 将枕头登到一旁,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李竹摆出了一个奇怪的造型,嘴里嘟嘟囔囔的开始说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了。 杨母跟着墨玉进了院子,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墨家呢,可眼前看到的情况,连她一个乡下的村里人也不由唏嘘。 实在太穷了! 以前她只听过家里的爷们说过墨家的事,但从没见过,这次一进来,看到具体情况,杨母也有些目瞪口呆。 怪不得这蒋胜男从听说要嫁到墨家就疯了,想当初她可是连自己家都看不上,县里一通知恢复高考的事,她是第一个就报名了,看样子也不是想呆在村里的样,结果试也考完了,什么也办妥当了,就差凌门一脚的事,那一脚就将她定在了村里,定在了这个怎么看都不会翻身的地方,不疯才怪! “杨婶,俺媳妇在这。”墨玉用着不热络,闷呼呼的声音说。 杨母对开门迎接她的墨玉说的是看望蒋胜男,说是毕竟在她家住过一阵子,两人处的还不错跟娘俩似得,自从蒋胜男嫁到墨家,这么长时间她还没来看过她,这次揪出一点空也就看看她。 推开那扇咧着缝隙的木门,杨母跨到了屋里,这间唯一还没倒塌的屋子空旷的让人绝望。 什么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过日子的样,就连那炕上也只有一张,边都磨坏了一大截的草席,蒋胜男此刻就手脚被绑的躺在那里。 杨母上前,想要摸摸李竹的胳膊,李竹却又在此刻弹了一下,嘴里还在嘟嘟囔囔个不停,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杨母一下子没摸到李竹的的胳膊,也就放下了手,半响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鸡蛋放到桌上,道:“婶子也没什么好东西来看看胜男,这不,家里的母鸡刚下了两个鸡蛋,你就做个你媳妇吃,让她补补身子吧,哎,你说这,好好地孩子,怎么就就哎” 墨玉依旧用那种让人听了不欢喜的声音,闷闷的道:“不要鸡蛋了,婶子拿回去做给叔补身子吧,俺媳妇养养也就好了。”说完抓起桌上的那两个鸡蛋,递还给杨母。 杨母摆摆手说:“行了,你也别推了,说是给你媳妇吃的,婶子就不会再拿回去了,这也到饭点了,婶子也回去忙了,你看着你媳妇吧。”说完,杨母再次回头看了李竹一眼,李竹这会正表演欲旺盛,嘴里嘟嘟囔囔依旧不停,手脚也都没闲着。 叹了口气,杨母转身离开,手拿着两个鸡蛋,墨玉将人送到门口,依旧是站在门口看到杨母的背影都消失不见,才转身插上大门。 墨玉回到屋里,李竹早就把刚刚那一套丢掉了,看人一到屋里,把胳膊伸的长长的,示意他解绳子,问道:“她这是来做什么,我怎么记得她跟委托者的关系不好啊!” 当初这人好像是相中委托者了,想让她做她儿媳妇,但蒋胜男一心一意想回到城里,压根没想在村里扎根,所以当时一知道人家有那个意思,立马就在行动上婉拒了,这老太太那时候可没指桑骂槐的嘀咕委托者,怎么这次又会来看已经疯掉的委托者呢? 我要回城里去(八) 墨玉扬了扬手,手里躺着两个小鸡蛋,道:“目的不重要,过程让人满意不就行了吗。” 杨母迈着细碎的步子,速度极快的离开了墨家。 想起刚刚在墨家看到的蒋胜男,她是又同情又解气,心里还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她一个乡下老太太也不会去刨根问底的寻求答案。 甩了甩心里的那一团乱麻,像跟她儿媳妇之前说的地方走去。 刘书记家的大门是敞着的,他家的灶房正飘起淼淼炊烟,刚走到大门口,杨母就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他婶子,在家不!” 刘书记的媳妇从灶房里探出头来看了看,回道:“是他杨大娘啊,快家来坐。” 听到回应,杨母大步迈过门坎儿,对着热情回应的刘书记媳妇,说道:“他婶子,俺今天来是有个事想找你们家帮帮忙。” 刘书记媳妇闻言一笑,她男人是村里的书记,虽说不是多大的官吧,但村里有什么事还是能插得进去手,但她男人说了,不管村里人有什么事找他,只要是公家的事,都不能轻易答应,但大家伙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真推得太难看也不好。 所以,刘书记媳妇对这种说有事请他们帮忙的,都有一个官方的接待,“看他杨大娘说的,说什么帮不帮的,要是家里真有什么事,能帮上的俺还能不帮吗。”话说到这便顿了下才接着道:“他杨大娘也知道,咱们都是妇道人家,能帮上的忙还是不多的。” 杨母装了一个生气的表情,笑着道:“看她婶子说的,什么‘咱妇道人家能帮上的忙还是不多的’咱主席可是说了,妇女也能顶半边天的!” 刘书记媳妇笑着说:“是是是,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咱都能顶半边天!”说完拉着杨母走到院子里,坐在了摆放在那的条凳上,才又道:“那他杨大娘,你到底是有啥事呢?” 杨母一拍大腿,说道:“嗨!这不是地里粮食都收家去了吗,但那地啊,俺们家还有好几块没忙活完的,家里爷几个紧赶慢赶也不知道忙到啥时候,俺呢就是想着早忙完早了心事,这不,俺就来你家,想问问你家那个牛能不能借俺忙活一天。”话说到这,杨母眯着眼看向了刘书记媳妇。 听着不是她男人管的那些事,刘书记的媳妇也没多少高兴的念头。 李书记媳妇脸上还带着笑,心里却已经开始骂人了,那牛借一天使,就凭杨家那几口人的地,要是一天就打算干完,那还不是打算累死他们家牛,这杨家日子过得也还行啊,怎么就那么老扣呢!那活多分几天干不行吗,他们家的牛够便宜的了,一天才那点钱,这都舍不得,还打算就借一天,早起来从家来借出去,他们家都喂完料了,干完活,晚黑送回来,那牛不还得在家用料,好几天的活一天干完,那她家的牛不就该歇了吗,不歇那牛可受不了啊!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这牛可就少赚好几天的钱了。 想到此,刘书记媳妇脸上笑容又加深了一层,务必使人看到就感觉真诚,道:“她杨大娘,这可真不巧,那牛今天就让孩他爹拉地里去了,这一天下来干的那些活,再加上这段时间干的活,那牛怎么都该歇一歇,牛这牲口跟小孩样,娇气,就说这牛是干活的聊,但是要使劲让它干,它就受不了了,准闹事给你看,这牛啊它也不会说,受不了它也不能给人说它哪难受,咱这当主家的,就该心里想着才行,要不你看让着牛歇歇,你再借?” 长篇大论一大套,杨母到是听出来意思了,就是不怎么想借,但她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真为了借牛,于是她笑道:“那也行,俺们不急,就是她婶子给俺记到点,什么时候那牛歇过来了,俺再借也行。” “管管,俺一定记得。”刘书记媳妇呵呵笑道。 杨母也陪着一起笑,笑声还没停呢,她就抽了抽鼻子道:“哟,这是什么味,俺怎么问道什么贴锅了,糊了吧!” 李书记媳妇一拍大腿,忙喊道:“哟!哟!俺的老天爷吆,俺锅里还呼着地蛋呢!”说完急急忙忙往灶房了跑去。 杨母跟在后面起身,随着刘书记媳妇的脚步也去了灶房,看到刘书记媳妇一边顾着灶火,一边用铲子往盆里铲地蛋,就走到大灶的前边坐在了那小凳子上帮她往外抽柴火。 李书记媳妇一边忙活的铲地蛋,一边笑着对帮忙的杨母道:“她杨大娘,你别沾手了,俺自己就行,俺这灶房灰多,你在一边坐着,咱接着唠唠。” 杨母一边往外抽柴火,一边道:“嗨,没事,哪家的灶不都一样,没灰那还叫过日子”说到这,杨母很明显的顿了下,才又接着道:“还别说,咱这庄上,还可能真有灶房没灰得。” 八卦人人爱,刘书记媳妇忙活着铲地蛋呢,都还没忘记伸着头问问:“嘿!那是哪家?”做饭怎么可能没灰呢,要想没灰除非是不做饭,但不做饭吃,那还能活? 杨母伸着头,凑合着刘书记媳妇的姿势,说道:“墨家啊!俺刚从他们家出来,大白天的都蹲家里睡觉呢,看着就不像是能过日子的人!” 刘书记媳妇铲地蛋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就又开始忙活了起来,还道:“嗨,我当谁家呢,原来你说的是他家,他们家人少地少,那活可能早就干完了,没灰也不是人家不会过日子,可能是他们家把那灰挑地里沤肥去了呗。”说完还扯着嘴角笑了笑,就是那笑,仔细看去有些不怎么正常。 杨母没接话,但是刘书记媳妇的动作语气,早已经尽收她眼底。 没听到杨母在说话,刘书记媳妇感觉有些别扭,稍微深吸了口气,装作不怎么在意的道:“他杨大娘,你刚到墨家了,去那干啥去了?有事?” 杨母嘴角出现了一点异样的角度,声音却一点变化也无,道:“哪有什么事,不是听我那二儿媳妇说,墨家那小子的媳妇疯的更厉害了吗,怎么说也是在俺家过过一阵,她在咱当地又没什么亲戚,俺就捎了点鸡蛋,看看她了,这一看啊,可不得了,” 杨母说道这,语气开始神秘起来来,凑到李书记媳妇的跟前,说:“你说怎么着?!” 刘书记媳妇神情动作都不自然,但她一点感觉也没有,有感觉的那个却没告诉她这些,她这会正紧张的盯着杨母,心已经随着她的话提了起来,嗓子眼咽下去一大口口水,问道:“咋、咋了?” 杨母坐回到凳子上,低着头语气不明的说道:“比俺二儿媳妇说的还厉害,不认人不说,还总是想跳起来!” 刘书记媳妇手上的动作早就停了,也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眼神有些直,呆呆的说了声:“哦,是这样啊” “可不是吗?”杨母说道:“哎,你说稀好的一个大闺女,这考试都考了,最后却稀里糊涂的跟了墨家那小子,吃不上喝不上,什么想头都没有了,不疯才怪呢。” 刘书记媳妇这会一个字也没吐,手上刚刚停下的动作也拾了起来,不走心的附和道:“可不是吗,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就是啊,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杨母也跟着附和了一声,然后却突然说道:“他婶子,你说当时你要没崴着脚,也没让俺帮忙喊人,那天也就不会有那些子人堵到墨家那小子跟他媳妇的事了,那姓蒋的大闺女也就不会疯了吧” 刘书记媳妇却突然道:“他杨大娘不能这么说,事做了就要认,不想认就别做那坏了风气的事,再说人哪能说疯就疯,肯定是之前就有疯病了,咱都没看出来。” 杨母没咄咄逼人,随口附和着道:“也是。” 听到杨母这么回答,刘书记媳妇心里紧纠结着的感觉才悄悄松了松,可还没等到她吐出一口郁气,却又听到杨母问出的话,那纠结着的心就像被人攥住了一样,疼得她一开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杨母道:“他婶子,你们家那大妮呢,俺这么这阵子这么没看到啊。” “哦,她、她,她去她姥姥家了,这不是这阵子不忙吗,就去她姥姥家走亲戚了。”刘书记媳妇说道。 “俺说呢,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们家大妮呢。”说完杨母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说道:“那行,那牛的事,就麻烦他婶子给俺记着点,俺就先家去了。” “怎么说走就走啊,她杨大娘,没什么事你在坐会。”刘书记媳妇说着留客的话。 “不坐了”杨母道,然后指了指铁锅又道:“他婶子,这灶塘里可还有火星子呢,这锅可不能光空着呀。”说完便直接离开了刘家。 “哦哦,刘书记媳妇看了看锅,又看了看走了的杨母,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忙哪一方了。” 心里的猜想得到了证实,那事就是一个把柄,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家就有用到刘家的时候,到时候杨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家里,地里干活的劳力都家来了,一家人随便说了两句,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饭了。 杨二媳妇看到她婆婆果然没当着她男人的面给他甩眼刀子,她男人给她说话的时候也跟平常一样,她之前提起的小心脏才彻底放了下来。 杨家家看着风平浪静,刘家却显得不怎么和谐了。 刘书记看着桌上摆着的一盆呼地蛋,拍了拍桌道:“怎么着这是!不打算过日子了,一天天的干什么了,你从地里回来这老半天了,就呼了一盆地蛋!” 刘书记媳妇心里正烦呢,对她家拍桌子的男人也不是好脸,脸上表情不怎么好看,道:“行了,不就这一次吗,什么时候是天天了,今天有事凑合着吃吧!” 想了想往常,刘书记发现这娘们说的还真是真的,也就没再计较,至于她媳妇嘴里说的有事他也没当真,还以为说的是女人家的事呢,所以也就没多问,抱着碗就着稀糊糊稀里哗啦的吃了起来。 刘书记媳妇看了眼没把她说的话走心的男人,使劲瞪了几眼,可她男人还在埋头苦吃,压根就没看到她那不耐烦的表情。 汤足饭饱,刘书记收拾了农具,又去牲口棚里看了看他们家的牛,给那牛加了些草料,看到吃的差不多了,又给牛提过来一通加了盐的水,看到牛喝光了,才将桶提走,出去将桶放好,顺着墙根走了一圈,鸡鸭鹅窝都跟之前的一样,大门也插好栓子,这才放下心来,收拾收拾了自己,往炕上一躺,准备睡觉了。 这时候的人家里穷,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连点灯都嫌费油,早早的睡是唯一的选择。 刘书记媳妇收拾好自己,也跟着上了炕,看到她男人已经开始呼噜起来,生气的趴在他背后推了他一把,刚迷糊起来的刘书记顿时就清醒了,朝后面看了看,发现她媳妇正看着他呢,想了想就把胳膊一搂,身子一翻,整个人都压在她媳妇上面了。 看到自己男人一醒来就压她,刘书记媳妇心里生气,摸索着腰间的软肉,用力狠狠的拧了一下。 刘书记‘嗷’的叫了一声,顿时从他媳妇的身上爬了起来,喊道:“周翠花!这日子是不打算过了是不!”怎么能下这样的黑手呢,刘书记摸着自己腰间的软肉,使劲的揉了揉。 “过过过,过什么过,立马就没好日子过了!”周翠花也跟着喊道。 “嘿,你这娘们,干什么呢,吃晚上饭的时候你就不对头,这会还喊上了!皮痒了是不!”刘书记说。 周翠花顿时哭了出来,嘴里还喊着:“老天爷,这日子没发过了哟” 他媳妇一哭,刘书记之前还冒着的火立马就消了下去,说道;“这有事说事,嚎什么嚎”(。) 我要回城里去(九) 他媳妇还在哭哭啼啼个不停,刘书记在一旁劝道:“行了行了,别哭,俺刚才不是看你趴俺身上,就寻思着你想那什么了吗,不想就不想,你别哭行不行呢,有事说事。” 周翠花还趴在枕头上哭,听到她男人说的这话,顿时坐了起来,伸手握拳往她男人身上砸了好几下,说道:“想什么想,天天就想那么些事了,你一个大老爷们会能不能想些有用的!” 刘书记听他老婆这么一说,顿时也来火了,本来他睡得好好的,结果这娘们上来就趴他身上去了,趴就趴吧,有事你说事不行吗?趴着还什么都没说,他这不就会错意了吗,之前哪一次这娘们想那什么了,不都是往他身上一杵就行了么,这次还是杵他身上的,咱们这会就不行了呢! 反了天了! 刘书记往炕上一拍,大声道:“行了,你这娘们就是没挨打皮痒是不,想就来,不想就睡,有事说事,再这么唧唧歪歪下去,老子就给你松松皮!” 周翠花看她男人发火了,那之前总感觉怎么也停不下来的抽噎顿时止住了,平时她还是敢跟自家男人呛两声的,但要是他男人一发起火来,她就蔫了,毕竟那巴掌落自己身上,疼得也还是她自己。 哭也止住了,周翠花这才想起这场没头没尾的争吵到底是为了什么,看到她男人又要躺下睡觉,她连忙上手去拍他,道:“睡嘛睡,俺还有事呢。” 刘书记虎着一张脸,腾地一下坐起来,一双眼睛就算在黑夜中也像是发着光的瞪视她,说:“到底啥子事你要是不说清楚,俺今晚上就真给你松松皮!” 周翠花刚刚的泼劲也没了,抽噎也早就停了,对着她男人道:“今儿下晌,杨家嫂子来了趟,说的那些话俺总想总不对,临走前还专门问了咱大妮,当家的,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啥?!” 刘书记心里还都是火,恶声恶气的说道:“来就来,说什么话你吓成这样子,她说她的你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管那么多做什么,天天咸吃萝卜淡操心,闲的没事了!再说了,人家问咱大妮咋了,乡里乡亲的,问问还能少块肉!” 发现自家男人跟自己想的压根就不是一块,周翠花又有些烦躁了,但她可以看出来,她家男人这会子正有火呢,一时之间她也不敢上前去撩拨,只能把她说的话再次掰开了讲出来。 “你咋就不明白呢,上次‘崴脚’那事,半路上咱可是找的她帮的忙,就那墨家小子跟那什么知青那事”周翠花说。 刘书记这次才听明白这娘们说这老大一套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将支着的两条腿盘了起来,他心里彻底平静下来,开始想‘崴脚’事了。 周翠花看自家男人老半天没说话有些心急,上手推了推他的胳膊,语气不稳的问道:“孩他爹,咋办呢?!” 刘书记转头朝他家媳妇看了一眼,天色黑的厉害,他早就看不清她的脸上是什么神情,但他心里却奇异的知道她媳妇这会脸上到底有什么表情。 “她又没点名提姓,你以后该干嘛干嘛,那娘们既然跑来找你说这些,那就证明她心里有求咱家,不愿意撕破脸,咱就装不知道就行,”刘书记说。 “那哪行啊,这万一” “没什么万一。”刘书记直接将她媳妇的话打断,说道:“要是真撕破了脸,咱也不怕,‘崴脚’那事不是真的吗?你不是好几天都没能下地吗?有着些,你还怕啥子怕!” 周翠花心里还是不得劲,总感觉跳得厉害,慌慌的难受,但听她男人话说得这么平静,她那心啊,还真就不知不觉平静了下去,就是,怕啥呢,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崴脚’那事,她才是里面的人,她说真的,那就是真的,谁怀疑都没用,没人能指正她! 至于事件的是他主角,比如那个女知青蒋胜男,还有墨家小子之类的,那算什么大事呢 没被人当成大事的李竹与墨玉,在这个时间点上正认真贯彻,不做大事不做出头之事的理论,两人爱做的事做完的人正商量着明天的伙食。 李竹:“明天还是肉吗?” 墨玉:“嗯,我抓到了一只兔子。” 李竹:“山上没其他的吃食了吗?” 墨玉:“你指的是”野鸡,野猪、胖鸟、蛋类? 李竹:“青菜,菌类那些的。”光吃肉不是吃腻了的事,而是上火、便秘了! 原来说的是这些。 墨玉:“哦,有。” 李竹笑,道:“真的!那你还是采些回来吧,配着吃营养才均衡。” 墨玉:“没了” 李竹:“” 墨玉:“真的没了!”若不是山鸡、兔子之类的不好抓,那些也是没有的,现在这个年代可没什么野菜家菜的,能吃的都是饭桌上的常菜。 李竹:“那就不要给我说有!”气死她了,这不是给了希望又给失望吗。 墨玉也很委屈,道:“你说的那些山上是真有,不过都被人清扫光了。” 李竹:“”那还不跟没有一样吗,不说了再说下去,该要气死了。 两个不务正业的人,完全把他们要做的工作忘到脑后,脑袋里只惦记着吃,一点也不知道因为有其他的事牵扯到他们,让已经打算把她们忘记的人又重新将他们的事记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李竹墨玉还没起身,大门外就传出了动静,若是一般的动静,墨玉早就将之忽略了,但这次跟昨天杨母来的时候一样,不是路过,而是在他们门前徘徊不走。 李竹还在呼哈大睡,墨玉也没着急起身,闭着眼睛养神呢,对付外面那人的办法跟之前那个一样,‘敌不动我不动’。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才起身收拾收拾自己,去灶房生火,将昨天杨母拿出来的那两个鸡蛋煮了,又做了个玉米面的粥,粥里还放着之前剩下的鸡肉,才去屋里叫李竹起床。 李竹翻身打滚,往墨玉身上扑了两下,抱着人又过了一会才彻底清醒,上前索了个早安吻,被嫌弃了一声,才下炕穿鞋,收拾收拾自己去吃早饭。 看着桌上摆着的鸡蛋跟玉米粥,李竹嘴撅成了一个钩子,嘟囔着道:“又是这个,我不怎么想吃。” 墨玉只端起碗喝粥,指着桌上道:“这不是还有两个鸡蛋吗,你全吃了吧。”他吃什么都行,一点都不挑剔。 李竹将两个鸡蛋拿起来,剥开一个送到墨玉的嘴边道:“咱们一人一个,我可不愿意吃独食。”吃了那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不腻,换着来吧,鸡蛋虽小,但也是换了口味的。 墨玉趔着身子,没管送到嘴边的鸡蛋道:“你吃吧,我没你那么挑食,只要能填饱肚子吃什么都行。” 李竹才没管他那言论,以己度人的觉得,自己都吃腻了的东西,另一个跟她一同吃饭的人,应该也会腻了。 墨玉是真没打算吃的,不过那鸡蛋都已经送到嘴边了,刚刚剥壳的时候还烫手,这会送到他嘴边却已经没多少热气了,怕他们再推来让去一会,吃的都由热变凉了,墨玉这才将鸡蛋咬到嘴里。 李竹咧嘴笑了笑,将剩余的鸡蛋交到墨玉的手里,转而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鸡蛋剥壳吃蛋,再捧起那份被她嫌弃的玉米粥喝了起来,简洁快速的用完早饭,抹干净嘴巴,李竹才道:“怎么要想办法赚钱,要赚钱买好吃的,这种天天吃肉的日子也不容易过。” 墨玉对她笑了笑,他能用他的身份关照李竹,却不能直接干涉她,若是他自己的条件好,可以让李竹与他一起做个富代享受,但若是他一出来的身份不好,他也不能凭着自己脑海里的知识去直接称王称霸,说来倒去,其实他就只能让李竹来改善生活,毕竟李竹才是一个任务当中最核心的人物。 收拾好东西,作为家里没有多少余粮的汉子,他必须要出去找吃的,李竹作为一个疯媳妇其实也能跟他去,只不过需要被绑着去,不愿捆绳的李竹摇头,坚决拒绝那个提议,她才不愿被绑着出门,更不想去趴那个会累死人的山。 不过李竹说的理由很好,她要在家中思考今后的出路,墨玉点头答应,这才背起砍刀框绳子之类的出门。 大门刚一打开,门口就跳出啦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妇女,墨玉了然,看来这个就是在他们门前徘徊了一早上的人了。 看到墨家的大门有被打开的迹象,周翠花连忙跑出去一段路,然后又装作刚刚过来的样子,对打开大门的墨家小子笑着说:“他大兄弟啊,这会子还在家呢!” 墨玉演技立马开机了,道:“在家吃饭呢刘婶子。” 周翠花看着这个问一句答一句,连回话都不太会说的小伙子,心里止不住的开始鄙视,这都几点了还在家呆着,刚刚她从门外边,看到墨家灶房的烟筒冒烟了,还想着是不是那个蒋胜男没疯彻底,这不都还会生火做饭,还想着,一会敲开他们家大门到底该给她说什么呢。 结果老半天了,她也没想好该说什么,正不知道是要走要留,就见墨家的大门有动静,应该是有人要出来,她拾到了一下,装作刚来的样子,正想随便上前答两句话,就见一个小伙子出来了。 她盯着一看,正是墨家的那个小子,还说什么吃饭! 这真不是过日子的人,这个点,哪个会过日子的人也不应该在家,都应该下地里忙乎去了。 再过两三个小时,等十点多钟那会,从地里忙乎一阵的人才该回来吃饭呢。 心里鄙视是心里鄙视的事,周翠花脸上可没漏出什么异样来,对门前看着她的墨玉道:“他大兄弟,你家那媳妇搁家吧。” 墨玉道:“搁家呢。” 周翠花:“”这就完了,没其他要说的了?也不请她进去看看,她不是都提了他媳妇了吗?还别说,这还真是三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样。 周翠花:“那他大兄弟,俺来就想看看你家那媳妇的,那个她这会子咋样了?” 墨玉:“就那样,搁屋里躺着呢。” 周翠花:“”就那样是那样? 墨玉看着呆立不动的周翠花,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得说:“刘婶子要看俺媳妇是吧,那进来吧。” 周翠花点点头,这才迈进了墨家的院子,看来这人也不是那么傻吗,顶多就是有些反应慢半拍。 李竹早在墨玉开了大门没出去,就从屋里的窗户那看了事情的经过了,加上村里的人说话声音大,整个过程所说不是她当面看到的,但也都知道个差不多了。 总结一句话,这个刘婶子也是来看她的。 但这个刘婶子可不是昨天杨母那样的人,这可是事件的中心人物。她来到这也好几天了,可也没见一个中心人物出现过,昨天那个杨母出现后,转天这个刘书记的媳妇就登门了,要是说这两个人之间没什么关系,李竹怎么就不是那么的敢保证呢! 周翠花随着墨玉的脚步进了院子,看到这个墨家的情况时,跟杨母到是有同一种想法,但她心里的唏嘘到是没多少,反而是有种有因才有果的了然。 周翠花的男人虽说是个村书记,村里的人也大部分都知道个底细,但不常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他们还是不怎么清楚的。 墨家人就是那种人,不找事不惹事,也没求过他们,他们可不就不怎么熟悉吗。 至于墨家的情况,说是墨家很穷,这到没什么,外面人都说村里人穷,他们不也就那样,但现在来到墨家之后,它发现墨家还真是穷,在这个都是村里人的庄上,也是穷的那一方。 不过她到没什么可怜的想法,不是老人常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吗,照她看,这个墨家就是有那什么可恨之处。 不多说,就一个字“懒”! 这可是最没辙的事情了,谁都没法救这样的人家。 我要回城里去(十) 不说别的,就墨家剩的最后这个独苗苗,日上三竿了,还没上地干活,窝在家里吃饭! 干活要是有这么积极,家里的饭早就可以吃饱了! 没错,周翠花到现在还认为墨家是吃不饱饭的。 屋里的李竹早就准备好了,所以周翠花进屋后看到的场景,就是,破破烂烂的炕上躺着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婆子’,‘疯婆子’两眼圆瞪,直愣愣的瞪着房梁,嘴唇还在不停开合,但却没有一句话是有声音的。 “胜男啊,胜男?俺是你刘婶,来看你了,你还记得不。”周翠花凑到李竹跟前跟她说话,李竹维持着自己的姿势没有变化。 不远处站着的墨玉瓮声瓮气的,说:“刘婶子,她不会跟人说话了,要是不在家躺着,就会逃出去疯跑。”所以喊她也是没用的。 周翠花叹了口气,回头对着墨玉感叹了句,“你说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就成这样子了呢” 墨玉低着头没接话,周翠花一个人也演不下去了,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鸡蛋,对他说:“他大兄弟,婶子家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俩鸡蛋你给你媳妇补补身子吧。”说完将两个鸡蛋放到了一旁的饭桌上。 墨玉低着头,依旧用那低低的像是赌气跟自己说话的声音,说:“俺不要,刘婶子这俺不能要。”嘴上说着不要这鸡蛋,但墨玉可是一动没动。 听到墨玉的推辞,周翠花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她还以为照这墨家小子的尿性,她给鸡蛋了,人家也就默不吭声的接了,没想到最后还能听到道谢,这可是意外之喜呢。 “行了,你也别跟婶子推来让去的了,好好看好你媳妇,她现在身体不好,你多照顾着点,怎么说也是个媳妇不是。”周翠花道。 墨玉没再说话,周翠花也没再在意了,她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在搁这呆下去也没什么用处,所以便想着回去,这个时间点正好可是去菜地看看,带稍着浇浇地。 “那他大兄弟,要是有啥事你就来找婶子,要是大事婶子解决不了,不还是有你刘叔吗,别不说啊!”看着缩着肩低着头一点都没个男人样的墨家小子,周翠花心里又是涌上了一阵无力感,但这事不是她家的,这正儿八经的墨家的事,她一个外人也管不了啊。 墨玉照旧点点头不说话,周翠花这次没再说什么,转身看了李竹一眼,便抬脚打算离开。 墨玉将人送到大门口,说了声:“刘婶子慢走。” 周翠花回道:“行了,不用送了,回去吧。”回头说完,周翠花发现墨家那小子没动,像是等她走远才打算离开。 但这会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里断了根劲,回过头来的周翠花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他大兄弟,这胜男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要结婚,你俩——好多久了” 墨玉没想到周翠花会有此一问,心下诧异了一秒,紧接着便回过神来,直接演技帝上身了,道:“就、就,好久的事了、俺、俺也记不太清了”一边说话,他一个大男人还把两个手扯一块了,还攥的死紧,提溜着的头跟更弯的腰,告诉所有正常的、有眼睛的人,他此刻在撒谎。 周翠花了然,笑着道:“行,这媳妇也有了,就好好过日子吧。”说完没再管身后的人,大步往家里走去。 周翠花还记得大妮想要大学通知书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是怎么商量的,她男人原本的意思是买一张,大妮的学习不好,虽说也参加了考试,但还真不一定通过。乡下人家都讲究,儿比女重,要是儿子有那本事参加考试,就算到时候考不上,为了自己儿子以后能捧上金饭碗,他们也会同意出钱买;要是闺女吗,那可就是天差地别的待遇了。但他可不跟外面那些没见识的老爷们样,认为女孩子就不该读书,相反他养闺女很精心,知道这时候要是在闺女身上投上本钱,等等丰收时,好处一定比现在付出的多很多倍。 但这大学录取通知书有时候还真是有钱就可以有的东西,但要是正好没摊上那个‘有时候’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他们倒霉还真就没摊在那个‘有时候’上。 他们的村子属于偏远地带,不像省城那,考上大学后,参加考试的学生能立马就知道成绩,他们这要等待邮递员过来送录取通知书才能知道具体详情。 不过,刚才说的只是一般人,一般学生,若是你省城有人,到该出成绩的时候,找个人给你消息,那你就能比别人提前知道好多天的新消息。 刘书记家就恰好省城有人,他大儿子在在省城工作,属于环卫部门的,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知道自家妹妹参加的考试,在上面一下发成绩的时候就知道考上的是哪些人。 刘书记没过多久就接到了电报,村里考上的有七个人,他闺女没考上 刘英知道自己没考上的消息后,在家中蒙着被子哭了一个下午,吃晚饭的时间到了,她才出来洗了把脸,对他爹说,“想上学,到时候一定好好学!” 当时坐在炕上的刘书记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旱烟吧嗒吧嗒的抽,对着她闺女说,“想上,爹就让你上!” 听到这么肯定的答复,刘英笑逐颜开,刘书记却还是严肃着一张脸,想着自己村里的那七张录取通知书,到底哪张给自己闺女合适。 坐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周翠花这时才开口问,道:“他爹,咱们村谁考上了?” 刘书记没想出头绪来,听到在家婆娘的话,没好气的回道,“问那么多干啥,吃你的饭吧,没事呱呱什么,到哪都有你!” 周翠花也很委屈,她还不是看他这半天都没想出头绪来,才开口问话的吗,怎么一开口就呛她! 也是语气也不好的说道:“问问咋了,大妮不是俺闺女,俺不能问了!再说了,庄上的老爷们什么脾气你知道,庄上的闺女媳妇什么底细俺不也清楚?!” 虽说自己媳妇顶撞自己让刘书记不高兴了,但她嘴里的话却让他很感兴趣,于是便把村里的那几个人考上了大学说给的她听,并问道:“那你说说,这几个哪个是愿意把名额卖了的?” 周翠花刚刚可不是信口开河,她是真有那本事,但她男人一开口她就犯愁了,说:“怎么这几个都是城里的,他们这几年想回城都快想疯了,哪个也都不愿意卖名额啊!” 刘书记刚刚犯愁的就是这个,这会子听到在家婆娘也没什么好的建议,不由的又瞪了他一眼,道:“没那本事就别揽活,赶紧得,吃了饭该干嘛干嘛。” 听到她男人的话,周翠花不乐意了,道:“谁说俺没那本事的?” 听到这里,刘书记又转过头看向了他媳妇,这会长她正斜着眼看他,但那表情明显就是有解决的办法,刚想要开口问,等在一旁看了场小闹剧的刘英不乐意的,语气急躁的说:“哎哟娘,你就别买关子了,啥办法,快说!” 看着父女两个一起看向她的视线,周翠花满意了,朝前凑着身子,小声道:“这里面不是有三个女娃吗,要是她们仨有哪一个打算在咱村里扎根,那这名额不就空出来了吗。” 在这扎根!刘英看向她娘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那三个城里人都是下乡的知青,下乡的年头都不短了,所以不管哪一个都是拼了命的想回城里去,怎么可能有愿意在这里扎根的,若是真想在这里扎根,那还参加什么高考,直接找个人嫁了不就好了。 她娘这是出了什么点子,一点谱都没有好不!刘英很委屈,感觉她娘没把她的事放在心上,于是一生气,看了她爹娘一样,直接转身跑了出去。 周翠花看到自己闺女没吃饭,有些心疼她的身体,嘴上埋怨的说道:“你这孩子,回来,回来吃了饭再跑!”刘英没理他娘,直接跑到她自己的屋里呆着了。 周翠花想起身去看看她,但她刚刚的提议还没问清楚孩他爹是怎么想的,于是只能转头盯着房门,嘴里却在问:“你就得咋样?” 刘书记一听他媳妇的话,就明白了她想的是什么,思考了一阵子,连她闺女跑出去了都没管,这会又听她媳妇问起,便下定决心的说:“你看哪个合适?” 一个小小的提议,一个短暂的对话,便注定了蒋胜男最后的悲剧结局。 不过说真的,蒋胜男会变成这样,刘家夫妇也是真没想到的。 想到要给那三个,考上大学的知青其中一人,在这个村里定下个婚事,他们也是煞费苦心的。 那三个知青的背景更是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终于定下了蒋胜男,原因是她家中近亲都不知道去哪了。 而另外两个家中都有亲人,若是他们真被定下给村里的小伙子做媳妇,到时候一不注意让他们给家中发个电报什么的就不好了,而选了蒋胜男却没有这些烦恼。 说干就干,既然人选选好了,下一个就是给蒋胜男找个男人了,他们可不是真为了给人介绍对象,各方面都必须要清楚,他们只是想给这个知青一个必须留下的理由,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饭’! 在这个年代,若是有女人出了这种事,那最简单的一个解决办法,就是一床被子捂起来,两人成夫妻,到那时候,那些事也顶多被人说是不讲究,再没其他的了。 所以,他们要给她找一个没结婚,但是到该结婚的年龄的人,找来找去,他们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不是他们挑剔,也不是为了给蒋胜男挑一个好的,而是他们觉得不管选哪一个都会有些不大不小的麻烦,若是这些小麻烦牵扯起来,他们也不敢保证到时候事情会进行的顺利。 墨家的小子这时候便正好出现了,他的出现对刘家夫妇与刘英来说,不亚于久旱之下的一场及时雨。简直是太合适了,墨家没其他人,不管娶什么样的媳妇都没人指责,要真是赚了便宜不想负责,他们也可以强制他负责,但这个想法他们是没放在心上的,墨家很穷,可以说是庄上最穷的一个也不过分,墨家的小伙子也该讨媳妇了,但凭他的家世,不是刘家夫妇看不起他,他还真没讨到媳妇的希望。 计划顺利进行了,他们将蒋胜男跟墨家那小子打晕了放一张床上,然后出去便一个倒在了地里,一个出现在了人多的地方,周翠花为了让事件真实一点,还真去崴了自己的脚,那钻心的疼让她表现的更自然,最后杨母的出现将整个故事定局,只是没想到蒋胜男会这么倔,死活不愿意嫁到墨家。 最后还疯了,这是刘家夫妇没有料到的,不管事情既然已经做了,他们就没打算收手,蒋胜男的那个大学录取通知书,最后还是落到了刘家人的手中。 除了一开始的唏嘘,刘家就将蒋胜男的那页事情翻篇了,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杨母是怎么把事情猜出来的。 原本周翠花还以为,蒋胜男清醒了,将她以前被打晕过的事情说出来的了呢(他们从没想过墨家小子会将这事说出来,因为不可能),今天她来墨家就是想要试探一下,但看到蒋胜男的样子就知道是她想多了,临出门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突然就问了墨家小子那么一句话,然后她就看到墨家那小子紧张了,周翠花当时就像到,墨家小子没讲事情说出来,毕竟虽说他们没一起商量过,但墨家小子在里面起的作用可不小,但他也拿到自家的‘工钱’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虽然脑子好像坏了 就算这样,周翠花也只放了一小半的心,另外更大的担心是杨母那,她想知道杨母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墨家小子跟蒋胜男的事有猫腻。 (。) 我要回城里去(十一) 又或者说她什么也不知道,纯粹就是无心之下说出的话? 墨玉看周翠花走远后,才转身离开。 李竹在屋里盯着桌上的那两个鸡蛋不由的叹了口气,无他,这鸡蛋实在是小的可怜啊,这要是熟的,不剥壳也能整个塞到嘴里。 墨玉进来看到李竹的表情,一眼就猜到了她的想法,说道:“知足吧”送鸡蛋的这两家人平时不管是跟蒋胜男还是墨玉都没什么交情,能来看看送两个鸡蛋就是大方的人了。 李竹给他送了两个藏起来一半黑眼珠的眼神,说道:“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两人来肯定有目的。”第一次来的是她曾经拒婚的人拿,第二次来的是拿走她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人家,说不定还要加个害她跟别人出现‘奸情’的这件事,这会说是跟她关系好才来看她的,骗谁的,蒋胜男吗,她死了呢。 “没目的谁来。”墨玉实话实说。这次来的两人都把心思清楚的写在了脸上,人家就是来看蒋胜男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的。 他们倒也不怕,想看就给她们看,上个世界的影后称号可不是白得的,让李竹演个疯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她们有了怀疑的心思,到墨家看蒋胜男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李竹都不管,毕竟她接的任务是回到城里去。 对于这个要求,疯之前的蒋胜男或者是临死前清醒的蒋胜男都当成是奢望,毕竟她还清醒的活着时,土地与人是绑在一起的,想要随随便便出门,需要的不止是大量的钱财,还有身份,但这个时候压根就没有什么身份证之类的,为了出门不被当成汉奸特务的抓到牢里去,每个要出远门的人都要有介绍信之类的证明物,这还是没分性别时的前提,若是在把出门的人分成男人与女人两类人,那就还要再加上一个那时候所有人的思想了,——一个独身女人出门安全吗? 很明显答案是否定的。 但蒋胜男的这些担心对李竹到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说现在上面已经下发了文件,将集体劳动制改成了承包入户,就连她那个“一个女人的出门安全吗”的话都给甩到了脑后,她又墨玉,只要墨玉是以她男人的身份站在她身后,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至于她想上的大学,李竹是没本事了,幸亏委托者也没将这个要求放在任务里。 现在唯一棘手的问题是,他们没钱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句话放到李竹身上正合适,墨玉现在出去打猎,刚刚够他们吃的,可他们两人的记忆中愣是没发现有钱这个东西的存在。 若是想出门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钱的问题,吃饭住宿路费都要钱,在这个偏远的村庄他们可不愿靠着两条腿就跑到城里去。 毕竟她不能因为委托者的要求低,就随便糊弄人家,除了要完成任务到城里去,他们还需要赚够可以舒服生活的钱,从上个世界李竹就发现了,只要她可以顺利完成任务,就可以随时终止委托者的身体机能,但墨玉却不可以,他必须要顺其自然的过完生命旅程才可以离开,李竹可不愿他们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世界一个在后一个世界的情况发生。 再有一个问题她还没有确定,那就是——这次没到中转站直接就进入任务世界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自己随便终止委托者的身体机能造成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紧要的情况,他们现在最要紧考虑的是—— “还要报仇吗?”墨玉问。 李竹半趴在炕上手托着腮问:“你的那个身份是不是也是委托者的仇人。”说真的要不是连续两天都有人来看他她还真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算不上,”墨玉想了下说,不过刚说完就立马又加上一句:“但也应该是放在要教训的那类人群里。” 看到李竹朝他看来,墨玉低下头拿起桌上的鸡蛋转了一下,看到鸡蛋没点动力的转了转,才抬头说:“他没拒绝,”那件事不是墨玉现在身体的原身策划的,但他醒来看到怀里的女人却没有其他动作,也没离开炕上,反而是维持着原动作,趴在蒋胜男的身体上紧抱着她的,致使后来呼啦啦进来的那一大群人给蒋胜男坐实了罪名。 也许那个罪恶的念头不是墨玉现在身体的原身想到的,但他又确实是那次事件最大的推动者,当时他看到自己怀里有个女人的时候,有什么想法外人不知道,但目的却很明显,就像一个身体正常处在适婚年龄,但娶不起老婆的光棍一样,他想女人,但他又清楚的很,他娶不起老婆,就算他先醒来没想蒋胜男伸出魔掌,也不会就把他放到正人君子的那一栏里去,毕竟要是真是不愿赚便宜的人,醒来后看到那样的情景,早就想办法跑出去了,绝不会闹到后面那种情景的发生。 墨玉没说的李竹也懂,并不是每个昏迷的女人都有遇到男主角的运气,可以绅士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动,至少蒋胜男没有,那人当时没跑,若是后面的计划他不知道的话,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想等蒋胜男醒来,威逼她嫁给他,毕竟房里就他们两人,做没做什么谁也不知道,要是那人当时跑出去一喊,该完蛋的还是会完蛋,就算他不敢喊,听到蒋胜男说不愿意的时候,不是还可以霸王硬上弓吗,毕竟男人与女人天生体力上的悬殊,注定了蒋胜男会输的下场,所以说她从被盯上后就再也逃不出悲惨的命运了。 “我是不是还要教训教训你”理清楚头绪后,李竹为难的看向墨玉。 墨玉:“”这不是他的问题吧,他来到的时候,那件事已经发生了有一段时间了。 墨玉没说话,但李竹却奇异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又开口说:“蒋胜男不知道啊,她一直以为墨家小子就是你啊,那件事墨家小子也参与了,还说出‘他们两个早就相好了,就是没钱办结婚证’这就话。” 听到李竹的分析,墨玉眼神微妙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带着小心思的李竹装作抬手整理鬓角的头发,挡住那视线,就是不开口说话。 在之后,就是她如愿的听到了想听的话。 “那就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就这么说定了”墨玉的话音一落,李竹立马接到。 结果一抬头看到墨玉目光中的了然,她还是没忍住红了脸。 真是的,那么聪明做什么。 那些因为两个大婶串门引出来的问题解决完后,两人就开始讨论以后的赚钱路子了。 至于有人问,不出去干活怎么吃饭的问题,他们会告诉你,他们的灶房还有一只兔子。 看看吧,其实要想活命很简单,那就是把眼光放在眼前就好,这就是那么多懒鬼不愿工作的人还活着的原因,饿了就出去找吃的,只找够吃的就行,多一点都不干。 但这绝对是发不了家致不了富奔不到小康的原因,不会算计。 这头李竹与墨玉讨论的热火朝天,一个个的点子说出来,再一一否定,那头,从墨家院子离开的周翠花却回到了家中,她没直接上地,到了家后,直接奔想了牲口棚,看到今天歇在家中的黄牛,想了老半天后,咬了咬牙还是去柴房里拿了料出来,不上地的牛,他们不喂精料,只有要去地里干活了,才会给牛料,现在周翠花拿出来的就是精料。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杨母那里还是先稳住的为好,就算她是瞎蒙的,她也不愿意冒那个险。 没多久,周翠花就从家中牵牛到地里去了,今天他们家要翻耕的地是跟杨家紧挨着的,早上她去地里就看到了。 在地里干活的刘书记看到自家老婆牵着牛来,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这是干啥,不是说今天让牛歇着吗,怎么又牵到地里来了?” 刚到地头上,周翠花就开始大声喊:“当家的,俺今天看这牛还挺精神的,就跟牵来来,地里的火还是早干完早利索,到时候再让牛在家歇个够。” “随你”刘书记随口说了句,他们家有牛,活干的快,本来他就是这个意思,先干完活在歇吗,谁知这娘们之前还偏就不同意,这不他都不打算用牛了,这娘们还又将牛牵来了,真是说一套做一套了。 周翠花陪着笑脸,眼角余光看着不远处的杨家人,刚刚她牵着牛来的时候,他们都抬头看了,不过离着远,她到是没看到杨家人是什么表情。 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周翠花喊自家男人过来套犁,赶着牛开始耕地了,庄上有经验的老人算的,最近会下雨,也不知道会是那天,大家伙都想赶快把地翻耕好,在那之前种好麦子,然后再下了雨,往后就不愁了。要不是昨天杨母去她家一趟说的那话,她今天早上就打算跟自家男人把这块地翻好的,干完这块,他们家就还剩一块需要牛耕的地了,其他的太小不值当用牛。 这牛干活就是比人干的快,太阳升到正当中的时候,刘家的地就翻完了,周翠花开始让自家男人在地头上歇会,她收拾农具,将将把东西收拾好,杨家人就过来了。 杨父还没走进,就开始朝刘书记两人喊道:“刘家大兄弟,他刘婶子,你们这是干完活了吧。” 刘书记朝着杨父喊道:“是大哥啊,俺这块干完了,其他还有两块地,在忙活两天就都干完了,你有事啊?” 杨父笑着朝刘书记说:“这不是看你家干的差不多了吗,想着能借你家的牛使使不,俺还有不少地,指望人干,下雨之前怕是干不完呢。” 刘书记笑着说:“这有什么不行了,就是俺家还有一个大地,等耕完那块地你来俺家牵牛就是喽。” 杨父笑的有些勉强,他其实是想这会子就借牛的,一是这牛现在就在地里,立马就能套上犁干活,贰拾这个点那牛一定都吃完料了,现在就借牛还能省一顿料呢。 杨家人心里想的,刘家两口子也不是不知道的,要是真照着刘书记的意思,那就是现在不借出去,有想借牛的,按一整天借;但这会子杨父跟前不止有刘书记一个人,周翠花还在呢。 在听到刘书记的话后,周翠花笑着说道:“嗨!当家的,咱那地离的远,今天就不去了,咱先去侍弄小地,下晌就把牛借给杨家大哥吧。” 杨父一听,立马笑灼颜开,刘书记倒有一会子没说话,但这在外面呢,他想说什么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说,只能笑着把牛借给杨父,都是干过大集体的活的,杨父赶牛翻地也是一把好手。 看到杨父牵着自家的牛离开,刘书记朝她媳妇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周翠花朝她家男人献媚的笑了一声,没敢说其他的,背上农具就往家赶。 刘书记朝杨父打了声招呼,也背上跟前的农具回了家。 杨母看到成功借来牛的自家男人,心里得意的笑了声,朝刘家夫妇两人走远的背影望了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干活了。 到了家后,刘书记将农具放下,看了眼忙前忙后给他端茶倒水的媳妇,说:“说吧,又咋了。”自家媳妇什么德行,他可是一清二楚的,今天他都回绝了杨父,他这个不赚别人便宜就算好了的媳妇,竟然会让杨家赚自家的便宜,若是说没什么原因,刘书记自己都不相信。 看着自家男人接过她倒好的茶水,周翠花搓着手,说:“这不是杨家那个昨天跑咱家说了那么一通吗,俺咋寻思着都不对头,想着还是给杨家点便宜吧。” 刘书记碰的放下喝了一口水的碗,语气严厉的说:“不是给你说别把那些事当事看吗!你怎么就不惊心呢!”本来没什么事的,杨家人就算到处说也找不到什么证据的,现在好了,这婆娘不打自招了! 我要回城里去(十二) 周翠花还是没跟她男人的想法跑到同步,听到这骂她的话,又想要拍腿大哭,仰天长啸。 刘书记早就知道自家媳妇是什么样的人,发现说了两次她都没明白,为了避免她因为这事惹出更大的麻烦,只能将自己的话掰碎了、揉好了塞到她媳妇的脑子里。 听明白了怎么回事的周翠花都懵了,她今天真是做谑事了,不打自招了,杨家那婆娘之前是诈她的吧! 想到这,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刘书记看到后,语气不耐的问道:“你又要干啥子事去?!” 周翠花连头都没回,边走便说道:“俺去把咱家的牛牵回来,放家里闲得长毛都不给他家使。”杨家这是把她当猴子耍了! 刘书记气的头顶都冒烟了,站起身使劲拍了拍桌子,道:“你还嫌不够乱,麻溜得回来!要不老子今天就打断你的腿!”借都借了,现在再要回来,她是把人家都当傻子了吗! 本来这事要是一开始就不当个事看,压根就一点事都没有,结果这婆娘自作聪明,嘛事都不过脑子,做了的事那叫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喽,这不只要不傻的,人家一琢磨就琢磨出味道了。 不过,看杨家做事的态度,明显是想要好处而不打算声张的,既然人家这么想,小来小去的好处给他们也就给他们了,要是这会子,他家的婆娘去把牛牵回来,也就明摆着告诉人家,他们家打算撕破脸了。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还用说吗?! 两家要是闹起来,他家是一定会赢的,但这赢了就有好处吗,他们家可是瓷器,杨家就是个瓦砾!瓷器碰上瓦砾,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杨家把那些有的没的全都嘟噜出来,他们家就别想再把身上的黑点子抹干净了! 这么简单的帐,这个蠢婆娘怎么就算不透呢! 周翠花到底是不敢反抗她男人的,即使脑袋里愤怒的都快冒火了,她也没敢把腿迈出家门一步。 墨家小院里,李竹已经想好了赚钱的营生,那就是老本行——写书! 当然,在这改革开放的初期,她可不敢写那些标上颜色的文,但写一写,烟朦胧、雨朦胧、雾朦胧之类的还是可以的,就算这些没人看,她也可以试着写些伟大的人,是如何勤俭节约等等适合拍马屁的东东。 但是新的问题,又在她选好赚钱的营生后出现了 他们连写东西需要的前期准备物件都没有—— 比如说,纸跟笔 李竹呈两眼望天状跟老天谈判,希望它发发慈悲,降下来可以书写的纸跟笔就可以,她没贪心的让老天下些钞票雨。 半天过后,李竹知道了,他们所在的世界没有神仙。 因为她的诉求没人理会。 “行了,你若是闲的没事就在家睡觉吧,别出去闲逛了,我去看看山上有什么吗。”墨玉说完,直接迈步出去了。 李竹一咕噜翻过身来,说:“带我一起去吧,我自己在家睡不着。”以前她还羡慕那些吃饱了就可以睡,睡饱就有的吃的人,想着要是自己赚了大钱,也过过那种日子享受享受,谁知道在这个世界,自己连钱都不用赚了,直接就能过上之前梦想中的日子,可现实告诉了她一个真理,有钱人过的吃饱睡、睡饱吃跟穷光蛋过的那种吃饱睡、睡饱吃压根就不是一个词! 墨玉从墙上拽下来一根捆草用的绳子扬了扬,道:出去可就要这样了。” 李竹顿时垮了脸,可怜兮兮的说:“不绑不行吗,我可以老老实实的跟在你身后。” 墨玉摇了摇头,道:“可不是绑了给我看的,之前你走在路上可没干疯疯癫癫的事,不照样也被别人跟抱住送了回来吗。” 想起那件事,李竹也是恨得牙痒痒,你说她走在路上好好的,一没招鸡二没斗狗,只是心里打算着,看看谁家菜地有些青菜,先‘借’来尝尝什么味,就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女人给抱住抬了回来,再之后,她是怎么想怎么冤。 你说人怎么能这样呢,就算她的身份是个疯子,但她当时可没做什么损害g家人民利益的事,她们怎么就能那样对她呢。 最委屈的是,她还不能说什么 “那、那要绑到什么时候。”她还是想出去,最起码有个人在身边,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寂寞空虚冷。 墨玉叹了口气,道:“没人看到就给你解开。”若不是偶尔那一瞬间的清醒,他都忘了自己最开始的形态是段数据了。 但每次清醒后,他依旧会再次陷入迷茫,想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答案的问题——他真的只是段数据吗,那为什么他会出现感情呢? 杨二媳妇在地头地边上刨着犁漏下的边边角角,刨了一阵后直起了身子,捶了捶腰,长时间的弯腰干活动作,她的腰酸疼酸疼的,自从她生下小儿子后,可能是后来的月子没做好,这腰就不如以前了,现在只要干活弯腰,她总是要干一会就赶紧直起身歇歇,要不然那腰非出点问题给她看不可。 看着这基本快完工的田地,杨二媳妇心里喜滋滋的,中午那会子,刘书记家带着牛在跟他们挨着的那块地上犁地,翻耕完后,她公爹上前就去刘家借牛使了,原本她还以为,刘书记家应该不大可能这会就把牛借给他们,毕竟他们自家的地都还没干完呢,别人要是想借牛,也要等刘书记家的地全翻耕完,才有借到的可能吧。 谁知道她想的那些都没出现,她公爹一上前去问,刘书记就把牛借给他们了,几个在地里干活的小叔大伯子还有妯娌脸上都是喜滋滋的,毕竟用上牛之后,不止翻耕的速度会快很多,他们几个在地里弯腰刨地的也会省很多事。 杨二媳妇就很高兴,就算知道到时候他们省的力气都会用钱补上,但在累狠了的时候,能碰到用点小钱就可以买到歇息的片刻,他们还是高兴的感觉占了上风的。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杨二媳妇又偷偷的直起身子捶捶腰,这腰还没捶完,就看到不远处的田埂上,有两个一前一后走着的人,她眼神头好,一眼就认出来,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之前她跟马婶子送回家的那个女知青,也就是现在做了墨家媳妇疯了的那个。 这是又偷跑出来了? 刚想到这,杨二媳妇就否定了她的那个想法,她看到那个疯媳妇的前面还有一个人,虽说是不怎么常见,但那人确定是墨家的那个芋头没错,刚见过人,她是不可能忘得。 她这离远了看,那个疯媳妇好像就不怎么疯了的感觉,这青天白日的,地里都是人,照之前那个疯媳妇的尿性,看到这么多人,早就疯疯癫癫的跑远了,这会子怎么也不可能老老实实的跟在她男人身后走啊。 杨二媳妇心里纳闷,站直了身子,也就扶着家伙事多看了两眼,刚看出头绪来,心里还没开始出什么想法呢,就听到在她左后方刨地的弟媳妇捏着嗓子,道:“呦二嫂这是看什么啊看的这么积极,连地都不会刨了!” 那声音刚一响起,杨二媳妇就回过神了,赶紧弯腰刨地,可就那一瞬间,她还是瞅到她婆婆的眼刀子了 她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一边去喝西北风,瞎杵到地里干啥呢,家伙事都让你拄断了!” 这是她男人说的话,杨二媳妇挺怕她男人的,一句都不敢反驳,赶紧加快干活的速度。 还好这会大家伙都在抓紧干活,她男人也不能为了想骂她耽误干活,那句话说完,也就停了嘴,看她又开始干活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不过杨二媳妇又在心里给她弟媳妇记上了一笔,这个坏娘们实在是黑透了,天天不是想着打小报告,就是扯老婆舌头,找机会,她一定要她好看! 记恨完她弟媳妇,她又在心里可是叽咕她男人杨二了,人家娶老婆都是娶回家疼得,就她男人,没事就想骂她两句,有事了骂的更狠。 他怎么就不学学赵家的那个铁子还有王家的那个建国呢,看人家对媳妇多好,不止不让自家的媳妇多干活,还常常给买这买那,就连墨家好吧,墨家的就不提了,刚刚她看的好像就是墨家的两口子,她刚刚还在想,他那疯媳妇怎么那么老实呢,就那会离的近的时候,她才发现,芋头是拿绳子把她媳妇给绑上了吧。 啧啧啧,这日子 哎 这么一看,她男人也不是太差,要是她嫁的男人真跟芋头样,又穷又不会说话,她可能也疯了。 被别人鄙视很了的墨玉什么感觉也没有,他用绳子绑着李竹的手腕,牵着她往山上去,一路上除了迎头碰上的乡亲,其余的他都没给他们打招呼。 除了他不想这喊一下停停步,那喊一声唠唠嗑,还有就是,之前那个原主墨玉就是个不善言谈的性子。 今天出来的晚,一路上到是碰到好几个干完一块地,准备换另一块干的乡亲,看到墨玉用绳子绑着李竹牵着走,竟然一个都没说他不对的,还有两个看到了之后,点点头说这样才省事的。 李竹不敢发表言论,心里却在不停的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实在太过分了,疯子就没人权了吗! 好吧,看这些人的表现,疯子在这个地方可能真没什么人权。 越往林子的深处走,看到的人就越少,等到除了他们两个外再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墨玉才将绳子从李竹的手腕上解开。 李竹嘟着嘴,满脸上都写着‘我不高兴’这几个字。 墨玉上前哄了一会,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的不生气了,但要说高兴,还是一点迹象都没有的,只能无奈的说:“你不能把你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想法里,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我做什么了?我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的别人的想法里了?”李竹紧锁眉头的问道。 “之前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后来见有人看到你被绳子绑着,由我牵着走,你就开始生气,难道不是生气所有人对你的状态视若无睹吗。”墨玉摊着双手说道。 这还真是她生气的原因,但李竹觉得她这次生气的理由很正。 “难道我不该生气,我被绑着那么多人看到,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问问什么情况。”难不成她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墨玉无语了,这种事需要生气吗? “首先,蒋胜男在所有人的认知里是个疯子,她疯的厉害的时候,打鸡骂狗撵小孩,什么都做过,现在你顶替的是蒋胜男的身份,那么你在所有人的认知里,就是那样一个人。”墨玉说,在李竹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他又接着说:“再有,你是一个女人,走在你前面的是你男人,绑着你的那根绳子也是放在你男人的手里的,在这些人多年来熏陶下的认知里,男人是天,这么做没什么问题。” 李竹泄气了,不是她被墨玉说服了,而是在她的认知里,不止这个时代,就连她所在的那个时代,这套理论都是在一部分人的思想里根深蒂固的,更别说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还是个偏远的乡下。在这个半封闭的乡村里,几千年的封建思想潜移默化下的规则目前是无人可撼动的。 看着李竹沮丧的样子,墨玉实在不愿继续打击她了,为避免她还想要胡思乱想下去,便上前牵起她的手,道:“不是说想出来看看吗,刚刚人多的那些地方,你只顾着生气,什么都没看到吧,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在这里撒欢了。”说完还做了个拥抱蓝天的动作。 李竹看着墨玉的动作噗嗤一笑,实在是他的样子,做出来的这个动作有说不出来的不协调。 笑出来这声后,之前满心的郁气便跟着一扫而空了。 (。) 我要回城里去(十三) 想想也是,对于李竹来说,那些人是无关紧要的,她唯一在乎的人是墨玉,只要墨玉没抱着他是天上的云,她是地上的泥的这种想法,其他人想什么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想开之后,李竹才放松心情。抬眼四处观望,想要找找看有没有可以吃的菌类。 “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打算自己转转。”墨玉问。 “我自己转,顺便看看有没有可以吃的,你先忙吧。”李竹可是知道自己的本事。 在这草藤遍地,林木密集,树冠遮天蔽日的深山中,她的行动力也就堪堪比那会走路的小孩子好一点,为了减少麻烦,她还是决定自己行动吧,不管能不能找出点东西来,最起码不耽误墨玉的事情,现在他们两个人的生存问题可都是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而她,就是个白吃干饭的。 “那你小心点,这林子里什么都有。”说完他顺手砍了一根两指粗细一米多长的棍子给她,还道:“先用它探探路,看着点脚下,耳朵灵敏些,有事大声叫我。” “知道了,真啰嗦。”李竹撒娇般的抱怨了一声,拿着墨玉给她砍好的棍子小心的离开。 墨玉后面又加了句:“别走远,这里面你分不清方向。” “知道了” 李竹是个怕死的人,这种深山密林中,不用别人提醒她都知道有多危险,于是前进的步伐也是慢悠悠的的,再加上边走边看,走了好一会了她都还能听见墨玉的动静。 这里不能说是深山腹地,但也是很靠山里的了,在前几年大饥荒时,村子里的人饿的受不了,也有一队队的人结伴上山,想要在这深山中寻得果腹的粮食,但就算那么多人结伴而行,每次照样还是有好几个折在里面,那些在商量好的时间没回来的人,已经彻底消失了,毕竟山中的豺狼虎豹也不是吃素的,有人打它们的注意,它们也是极喜欢这些两条腿直立行走的猎物,毕竟,对于它们来说,这种两条腿直立行走的猎物,实在是太好抓了,即使肉不多,塞塞牙缝也是可以的。 就这样算是另类的“易子而食”的年代中,那些从山中捉到猎物,得以活命的人,对这大山的敬畏是越加深重,那些从没到过山中的人,更是不敢把心思放到那里,毕竟恐惧来自于未知。 墨玉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吃的大部分食物都是在这里获取的,由于他是一个人到的这里,一直到现在为止,竟没一个人因为这是找他的麻烦。 别看这里这么危险,若是有人知道墨玉经常在这里打猎,那他付出劳动与汗水所得的东西必定会让人指摘,因为他们所在的这个国家,信奉的教育是,所有无法得到来源的物品都是国家的,不管是花草树木还是飞禽走兽。 为避免忙来忙去最后却得到一场空的事情发生,墨玉每次上山的理由都是砍柴,虽说长在土地上的这些树木也是属于国家的,胡乱砍伐也是要以侵占国家财产的罪行论处的,但树上自然干枯死亡的枝桠,老百姓还是可以捡回家做烧火做饭用的。 不过这种干枯死亡掉落的枝桠遍地都是,他们是不可能在这深山中捆好带回家的,一般都是捉好猎物后,在快出密林的时候随地捡些带走。 墨玉选择在这处停下的原因是他在这下了几处套子,能抓些小鹿孢子兔子山鸡之类的,再大些的动物他一个人带回去目标太大,在一个,这地方没有冰箱不易储存食物,他便没费那些事。 到了之前做好记号的的那几处‘小猎场’,看到他之前下过套子的那一处地方,果然有只被紧紧套牢的兔子,兔子还在蹬腿,就是明显没多大力气了,墨玉走了过去,用手中拿着的棍子一下就给敲晕了。 墨玉的运气爆表,那几个做了记号的地方或多或少的都有猎物,大的有好几斤重的兔子,小的有不到一斤的山鸡,拿出手中的绳子,将这一串猎物绑好,墨玉便原路返回,他们该回去了,这天黑的越来越早,今天出来的本就有些晚,再不走,他们天黑之前就没办法出山了。 另一边找蘑菇的李竹也是好运不断,这山中潮湿,有不少腐烂的树木,不说遍地都是菌类吧,那也是一片片的,再加上树干上的木耳,李竹今天注定会满载而归,摸了摸好久都没满足过的肚子,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众多菜系。 不过收获过多也还是会出现烦恼的,李竹的烦恼就是她没盛东西的器具! 刚才光顾着采蘑菇了,就这么采采采的采了半天,蘑菇木耳变成了小山堆,李竹还在幻想着,她今天都可以把整个冬天要吃的蘑菇采回来,前方不远处突然传出来一阵哗啦啦的踏碎树叶的声音,李竹猛地抬头,后背立马出了冷汗,前方不远处赫然出现了一条直起一半身子的花蛇。 在李竹看到那蛇的瞬间,原本还直着一半身子的蛇又重新趴伏了下去,一边吐着信子,一边飞快的朝她爬来。 李竹连思考都忘了,手中的棍子想也没想的就朝着那蛇挥了过去,不过,由于她是下意识的就那么一挥,目的是想把那蛇弄出自己的视线,所以她甩出棍子的姿势是挑而不是砸,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运气特好,一棍子下去后,那蛇直接呈一条抛物线般的被她甩远了。 呆站着半晌,耳中再没听到那蛇爬行中压翻树叶的刷拉声,目光所到之处也没有那呈s线吐着信子的花蛇的影子,李竹这才将憋在胸间的浊气缓缓吐出,放松下来后,浑身上下虚脱般的感觉也随即出现,身上由于紧张涌出的汗水,像是沁湿的单薄逇衣衫。 危险解除,李竹紧握着手中的木棍,想要立马转身夺路狂奔,可刚走了两步,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自己刚才采摘的那一座小山般的蘑菇堆。 她的粮食! 李竹立马上前往怀中搂了一大抱蘑菇,可蘑菇不是布袋子,可以一抱就抱的起来,那些个头小小的蘑菇争先恐后的从她的臂弯中掉落,越是焦急越是拿不起来,李竹气的一巴掌拍到了蘑菇堆上,蘑菇肥厚的伞盖减缓了冲击,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样,不止没发出火来,反而更是郁闷。 为着小命着想,李竹原本想着一走了之,可看着这成堆的蘑菇,她愣是没法下定决心,在缺吃少喝的年代里,这可都是可以填饱肚子的宝贝,要放弃到手的宝贝,别人能不能狠得下心她不知道,反正李竹是狠不下心。 在这个这个左不行右也不行的选择题面前,李竹非常想念万能的墨玉,就是所处的位置让她实在没胆子大声喊叫把人叫来,她怕那蛇还没走远,听到这边有动静在爬了回来,刚刚那一挑真的是她运气好,这次万一再碰到那蛇,她还能不能在出现一回好运气那就是未知的了。 大家都说,说曹操曹操到,李竹紧盯着她的蘑菇堆,默念了好半天的墨玉,墨玉也没来,反而是怕什么来什么的,她又听到那种压翻树叶子发出的声音了。 刚刚那条比她手中拿着的棍子粗一半的花蛇,爬过来的时候发出的声音都没这么大,李竹胆寒了,再也不想什么蘑菇木耳了,还是小命最要紧,没用多少考虑,手拿着棍子眼看着之前来时做的记号,直接就朝原路奔了过去。 不过,李竹的反应再快也快不过某些求生欲过强的人,她还没跑多远,就听到之前发出声音的地方传来了一声,音量不大却绝对不容忽视的喊声:“别走,救我!” 李竹连头也没回,不管身后传来的声音是什么人喊出来的,她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这种深山老林中,李竹一个孤身一人的女子,绝对是最为弱势的一类,不管山中出现的是人还是动物,她都没有作为对手的可能。 即使,那个会说话的,嘴里喊出的是“救命!” ‘墨玉、墨玉你去哪了,你老婆被人追了,快出现呢!’这是奔跑着的李竹心中最真实的念头,若是可以的话,她真想回头喊一句“为什么追我!” 没错,即使之前那人看到她,嘴里喊得是救命,也没耽误那人把李竹追的像是被墨玉赶着的兔子。 ‘兔子’李竹一边拿出浑身的力气奋力向前奔跑,一边深情呼唤着墨玉。 在她力气耗尽之前,若是墨玉还不出现,李竹发誓再见到墨玉的时候,一定会让他去跪搓衣板! 也许是搓衣板这个明晃晃的的武器太过威武,她的英雄在她阵亡之前竟然出现了,不过不是踏着七彩祥云,而是肩膀上披挂着一串野鸡兔子傻孢子。 “有人追我!”李竹语带恐惧的喊道。 墨玉则是在看到李竹的那一瞬间,就将身上背着的东西丢到一边,大步迎向她。 想找到了主心骨般,李竹在感觉差不多够到自己男人的时候,一个踉跄往前摔了过去。 长臂一伸,赶在李竹摔到之前,墨玉已经将人揽到了怀里。 李竹呼吸急促,心像是要跳到嗓子眼里了,堵得她连吸气的力气都找不到通道,脸憋得涨红。 将被吓着的人抱了起来,墨玉抬头眼神不善的看向随着李竹跑过来的人。 感觉安全有了保障的李竹也在墨玉的怀中转过头,向她跑过来的方向看去,之前那人在一露面的时候朝她喊过一声,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男人,不过声音嘶哑难听,她一直觉得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形象也应该跟村里的老人差不多,谁知这一看,之前脑海中的认知直接就被推翻了。 这人确实是个男人,不过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五六十岁的老人。 即使那人下半张脸长满了胡子,漏出皮肤的上半张脸以及手臂也看不清正常肤色了,但那没多少褶皱的皮肉告诉她,这人顶多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 那人看李竹不跑了,还又来了一个一看就是跟她一伙的男人,这才像是浑身力气用尽了一般坐到了地上,断断续续的说道:“跑、跑什么”他刚刚不是都在喊救命了吗,怎么那女人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来看看他,反而是转身就跑,要不是那近在眼前的希望支持着他,他一准跟不上那女人的步伐。 “你在追赶我媳妇,还嫌她跑?”墨玉直接混略掉那人的样子以及嘴里说出的话,直面问道。 那人粗重的呼吸一顿,才又紧接着重新续上,喘的差不多了,才渐渐将呼吸平复下来,回答墨玉的话,道:“我不是为了追她而追她,之前我都喊过救命了,结果她转身就跑,我这不是也为了活命吗?” 贺建军也是满肚子的委屈,他在这深山中已经转了一个星期了,这期间他一个人也没碰到,到是各种各样的动物遇见了不少,前天遇见了一匹落单的老狼,一人一狼搏斗了一场,要不是他技高一筹,这会已经进狼肚子里了。 在今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他还在想自己可能会命丧于此山中,绝望的在山中又转了大半天,准备找些吃的果腹,在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过一夜。 正在这时,已经久不闻人声的贺建军遇到了李竹。 他是先遇到一条从天而降的蛇,从而计算着这个蛇过来的方向,才能如愿的遇见李竹,可以喊出‘救命’这两个字的。 谁知他是如愿的遇到了人,可这人没向他想象当中热心的救助他,反而是撒腿就跑。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贺建军怎么可能放弃这跟浮木呢,当然是紧追不舍了,这也就是李竹拿出了全身的力气,再加上熟悉过一遍地形的优势,才堪堪跑赢了他一步的原因。 当然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也给他的速度拖了后腿。 若不然,凭他连一个女人也跑不赢的体力,他老子一定会打断他的腿! (。) 我要回城里去(十四) 从这人说话的语气口音、外貌着装上看,李竹他们可以明显的得出一个结论—— 这人不是本地人! 除去墨玉与李竹的日常对话,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墨玉通常都会用本地话与人交流,与李竹相比较,墨玉的态度才是一个合格的工作人员该有的。 这人刚才过来,与他们简单的几句对话,已经充分暴漏了他的口音,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身上穿的衣服虽说已经有些破烂了,再加上长时间的林中运动,早就没法看出本来的样式与颜色,最关键的是那人的没有营养不良的脸色体态! 明显不是本地人长期吃不饱吃不好的样子,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那人也只是精神看起来稍显疲惫,跟那种没有吃的,为了活命才进山寻食的村民情况没有丁点相同。 听对方半天都没回应,贺建军一个翻身站了起来,说道:“哎我说你们,看着我干嘛!我说的都是真的。”说到这,李竹与墨玉还是没有吱声,贺建军有些急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梗浮土,站直立正,用手抹了两下脸颊,表情严肃的说:“本人贺建军,性别男,年龄二十九,来自京都,因为工作问题,路过白县,这次迷失在这深山之中纯属意外,所以想请两位出山的时候,能哎哎哎,别走啊!”他话都还没说完,刚才站在他面前的两人却转身走了! 那人就算明显不是本地人,但若是村子里的谁家亲戚,他们两人在山中打猎的秘密也会泄露出去。所以李竹跟墨玉刚才还准备用话套出那个人的来历,结果他们还没浪费口水,面前那人就将自己的来历道了出来,并且以他们仔细的观察发现,那人说的绝对是真话。 既然他们想知道的问题,也已经知道了,那就没有在留下的道理了。 墨玉弯腰捡起刚才甩到一旁的猎物,半扶半抱的揽着李竹,转身就走。 后面那人说的话,他们听着的时候就跟林中鸟雀发出的声音没什么不同了。 被墨玉揽着的李竹重新到了安全的环境中,磕磕绊绊的走了十好几步才又想起她的蘑菇来,那本来就磕磕绊绊的脚步顿时就停了下来,怎么都不再移动了。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墨玉问道。 “我的蘑菇”李竹撇了撇嘴,她辛苦了好半天得来的劳动成果,还在那树底下堆着呢。 后面想着再向前追赶过去的贺建军,看到前面已经走掉的两人停下了脚步,还以为是他的喊声起了作用,心中一喜,语气欢快的说道:“多谢这位兄弟还有弟妹,你们两人的带路之恩,我贺建军记下了,等我回了家,一定会好好感谢两位的” 李竹说:“我要我的蘑菇,我采了好多,都堆在一起了,不吃到肚子里,放在那也躲不过腐烂的命运,还不如让我吃到肚子里,填满了我的胃,我还会感谢它,也能让它完成一次自己的特殊使命,你说是不!” 墨玉:“”他能说什么,为了带走她的蘑菇,她连特殊使命都说出来了,反正耽误时间也不在这一会,他们还是回去拿吧,其实他也想换换口味了。 两人商量一致,转身向蘑菇采集地走去,另一边感谢话都说完了的贺建军却发现,那两位人家压根都没理会他! “哎哎!你们别再往那走了,我在里面那转了好几天,那地方找不到路的!”发现那两人向之前他跑过来的方向去,贺建军连忙出声提醒。 不过,没人理他 就算迷失在丛林之中,有人陪着,也比自己单独一个人乱转强,贺建军坚定的跟上了前面两人的步伐,即使那两人没一个理他的 重新看到她的蘑菇堆,李竹是既欣喜又忧伤,欣喜的是她采的蘑菇好多,可以吃上好久,忧伤的是她还是没有装蘑菇的器具,就算多叫来一个人,也还是没有可以盛蘑菇的家什。 李竹脸上难过的表情都快溢出来了,墨玉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左右望了望,想要找些可以编东西的草藤。 看到墨玉没理她,李竹的嘴都能挂油瓶了,刚想要说他两句,眼睛却直了起来。 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啊! 衣服,衣服不是也可以盛东西吗! 看好了地方,墨玉刚要抬步走,衣服前襟却被李竹拽住了,他低头一看,李竹正两眼放光的看着他,看到他看过来的眼神,直接道:“脱衣服!” 一旁看热闹的贺建军:“”这也太、太那什么了吧!这青天白日的,就算林子里没人,也不能这样,别说还有他这么一个大活人了,不行!他要给他们说说什么是礼义廉耻! 听到李竹的话,墨玉上来就护住了自己的裤子,待看到,李竹除了说出这么一句跟环境不符的话,在没其他什么动作,这才放下心来,想给她说,想那什么,就回家再那什么,不过他还没开始说呢,就发现,人家看的两眼放光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肉t,而是他的衣服 几乎是立马就知道了李竹脑子里的想法,墨玉有些无语,可李竹就是认死理了,一定要这些蘑菇,并且认定了他的衣服可以装得下这蘑菇,墨玉松开还抓着裤子的手,拽了拽自己的褂子,发现李竹拽他褂子的力气比他刚刚护住自己裤子的力气还要大,他顿时放下了从她手中生拉硬拽收回自己褂子前襟的打算。 “你先松手,”墨玉说。这些蘑菇一定都会带回家的,毕竟他吃肉吃的时间长了,也会想要换换口味。 “不!你先脱衣服!”她都说了老半天了,墨玉都没有脱衣服的打算,一定是他顾着自己的肉t,不打算把她的蘑菇带回家了,要是她现在松了手,墨玉在跑了,她一个人肯定不敢呆在着,到时候准会跟在她他身后一起跑,那她的蘑菇就真的被丢下了。 所以,她才不会放手! “俺说,你松松手,俺去编个筐,到时候把蘑菇都装了行不行。”听到这话,李竹相信了,墨玉是不会骗她的,刚刚紧抓不放的原因还是因为墨玉没给她个准话,这会他这么一说,她便顿时放下了小手。 看到墨玉去一旁找藤条,李竹顿时开心了,脑海中想着小鸡炖蘑菇、素炒黑木耳,想着想着口水就开始泛滥了。 在一旁围观整个事件发生的贺建军,直到看见面前那两人分开才松下一口气,还好没什么不可在众人面前上演的画面出现,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墨玉好像什么都会,这个‘会’不止是嘴上说脑中记纸上谈兵的,连动手能力都是超强的,地上随处可见的茅草,攀附在树干上的藤蔓,到了他手中之后,变成了李竹嘴里念叨的可以使用的家什。 伸手拽了拽编好的那部分,试了试它的结实程度,感觉完全可以容纳的了蘑菇的体积与重量,李竹开心极了,这表现在她又开始积极地采摘蘑菇与木耳了,墨玉抬头看了眼也没制止,毕竟这蘑菇要想保存的久,就必须要脱水保存,别看这么一堆,若是脱了水也就没多少了,特别是那木耳,一般的完全晒干后也就啤酒瓶盖那么大了。 也不知道会在这地方呆多久,吃的多储存一点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看着那忙忙碌碌的两个人,贺建军感觉自己站在一旁多少有些别扭,为了一会好开口跟人家后面下山,他便也弯腰去采摘蘑菇了,至于为什么不去帮那个不理他的男人,贺建军想说,虽然他是很聪明了,但这种手工活还是不适合他的 好吧,实话说就是——他不会。 这女人干的工作多简单,把蘑菇摘下来堆放到一旁就好,越干越熟练,贺建军本来体力就好,独自都能对付一匹狼,就算那是一只老狼,那谁也否认不了那是一匹狼的实事,这会干起这不用脑子的,不用拼命的活来,那速度也是飞快的。 贺建军的动作两人都看到了,墨玉是直接无视那人了,李竹到是抬头看了一眼,但也没说什么,这人愿意帮忙就帮忙吧,至于他若是有什么想求他们帮忙的,到时候,她会当面告诉他—— 他们没时间! 所以这会,三人间的气氛那叫一个和谐。 这里的林子密度大,山也高,他们也不是处在山顶的位置,所以,在太阳还没到该落山的时间,这天色便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编完最后一根茅草,在尾端打了一个结,墨玉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现在不下山,过会就看不清山路了。” 关键时候李竹还是知道好歹的,起身直了直僵硬的腰身,说:“回家!” 贺建军从墨玉说话的时候就屏住了呼吸,天知道他有多紧张,虽说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身边也有了两个跟他相同的伙伴了,但从这林子里多呆一会,他心中的恐慌就多那么一分,特别是看着这天色越来越暗,身旁的两人却没其他的动作时,就在他忍不住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墨玉那仿佛天籁之音的话响了起来。 这是他头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说出口的话,想到了天籁之音这四个字! 将成堆的蘑菇装到了草框里,满满的一大筐看着就让人高兴,还剩下一点没装了的,李竹皱着眉头想它门该往哪方。 眼角的余光又飘到了墨玉的衣服上,可他后背上背着一个几乎有一人多高的草框,还在想办法将之前打到的猎物往身上挂,这会让她再说出‘脱衣服’这三个字,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可看着地上还剩着的蘑菇,让她视而不见的离开,她是怎么都不说服不了自己的。要不然—— 她脱衣服! 可她是女人的,就算自己不在乎形象,也要想想墨玉吧,不能让她的男人既干着活,又让他的女人爆个光吧! 贺建军见那女人的目光在她男人的身上转了转,然后再看看蘑菇,从自己的身上转了转,又看看蘑菇,然后在瞅瞅她男人,立马就明白了这女人的小心思。 马上上道的说:“我来我来。”说完也没等人家回话,直接就脱了自己的褂子,只穿着一件带海军蓝杠杠的长袖秋衣,然后,连忙将剩下的蘑菇都捡拾到自己的衣服里。 李竹一看见那人的动作,就想出声制止,然后就想到了,之前那人也是有采蘑菇的,这地上剩下的就让给他了吧,她也不计较了。等墨玉将背上的草框固定好,刚刚他试了好几个地方,猎物都不好放,便直接提在了一只手上,她就想上前接过他手中拴着猎物的绳子,墨玉不放手,说道:“这个沉,你拿不动,好好走路就行。”说着伸过另一只还闲着的手,要带她离开。 可这样很明显的不方便,李竹还想接过那串猎物,墨玉就是不让,身后跟着的贺建军再次上道的喊道:“我来我来”说着就要上手去提那绳子,这天可是越来越黑了,再不走一会看不到路,想走都没法走了,他这会满脑子的下山,想去人多的地方,可不愿看到这两个认识路的人,因为这点小事而耽误时间。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话他才刚说完,还没将东西拿到手呢,就见那女人上前挡住他,脸上的表情明显再说‘别想抢我们的东西!’ 贺建军:“”他这明显是想帮忙的好吧,她哪只眼睛看到他是想强他们东西的! 冤死了! 墨玉伸手拦着李竹,问道:“你想跟我们下山?”除了这个,在没其他的理由了! “对对,我在这山上转了好几天了,可这林子好像怎么也出不去!”若不是他来之前就知道这片林子的名称,还以为碰到幽灵时间了! “我们村你有认识的人吗。”墨玉没对他说的话有什么疑问,直接问道。 贺建军顿了一下才说道:“好像没有” (。) 我要回城里去(十五) 不会这么惨吧! 贺建军听说这个县有好多个村子有那种不让陌生人进村的规矩,这人这么问他,不会他们村就有这么个规矩吧! 难不成他贺建军还真就要命亡于此了吗! 墨玉之前就觉得这人不是本地人,也应该不会有本地的亲戚,不过总觉的还是在亲口问一遍才放心。 毕竟这人跟在他们身边有一会了,李竹可是一点‘疯’的症状都没有的,若是他有本地的亲戚,到了亲戚家这么一说,李竹的伪装可就曝光了。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是不带这人下山,但这人从林子里已经转了好多天了都没转出去,在转上几天应该也不会转出去,这山中可是什么都有,他能幸运的活到今天,不见得能再幸运的活到明天,他们可以不费举手之劳就可以带给这人活路,若是真不救他,李竹那应该不太好说法。 伸手扯了扯李竹衣袖,墨玉看向贺建军,将手中的猎物朝他那方向示意了一下,贺建军立马将东西接了过来,往身上一背,脸上顿时笑开了颜。 李竹在两人间来回看了下就不在管了,反正墨玉觉得将东西交给他可以,那就证明这人暂时还是可信的。 三人不在说话,这天色可是越来越暗了,山中黑的早,再不下山这山道就看不清了。 墨玉牵起李竹的手,寻着最近的路往下走,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一点没错,上山的困难也就是爬坡累,下山却要担心脚下踩的地到底是不是实心的,会不会有坑,草丛里会不会有不知道的动物,在你不注意踩到人家身上的时候,回过头来咬你一口。 毕竟就连那面上看着无害的草,都有可能在你放松的时候坑你一把,滑的你跌一嘴泥。 不过墨玉毕竟是墨玉,他选的路,每一步都使人走的安心,李竹除了下山走路时挤得脚趾头疼,其他什么情况都没遇到。 反倒是自以为‘历练’过的贺建军,在一开始时倒了个大霉,之后再不敢小看前面那两个‘农民’了。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人家走在上面愣是如履平地。 三人一路无言,默默地加快速度,到底也没能再天黑之前下了山,在林子里的树木越来越稀松,偶尔还能看到哪个村民开好的荒地时,贺建军已经是要凭着天上的月亮来照看脚下了;不过让他无语的是前面那两个人!难不成农民都长了夜眼吗!这么黑的天,月光这么暗淡,人家行走的速度愣是跟之前不相上下! 到底是谁说的,说农民的眼睛都不太好,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他们很容易的夜盲症! 他可是两个眼睛的裸视都在一点五以上的! 墨玉可以在黑暗中视物,并且一点影响都没有,李竹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不说正常人可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视物,这会她用了委托者的身体,她身体所有好不好的数据当然也会体现到她身上。 这会她就可以认真的告诉所有人,她完全是被墨玉半拖半抱着走的,与那些喝醉酒被扶着的人相比,她也就是抬脚的时候可以抬很高 还好再往下走的时候,草丛与树木都少了很多,那些需要喂鸡鸭鹅,猪牛羊的人,常常过来割草,这越靠近村庄的林子草木就越少,越往下越好走,直到他们可以看得见一条常被村民踩踏出来的那种在月光下显得发亮的小路。 夜晚的村子是安静的,没什么书中所写的那种亮起来的暖光、犬吠声,这时候的人民大多都是刚混成填上肚子的阶段,敞开怀吃饱的都没几个,更别提要养那干不了活没多少肉的狗了,至于光亮,这时候的十里八乡的都没哪个村子有扯电灯的,要想要点光亮,那就需要点油灯,乡下人干活都在白天,晚上是睡觉的时间,谁没事点着灯玩呢,又不是吃饱了撑得! 对于生长都在大城市的贺建军来说,除了之前困在山上的那几天,他所待的地方都不会有这种一看就像是古书里的村落。 站在高处时,山下的村子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尊尊矮墩墩胖乎乎的动物,静悄悄的俯首在原地不动。 没敢让自己的思绪放飞多久,贺建军加紧脚步追上前面的一男一女,现在到了山下小命暂时是安全了,但他现在又开始发愁新的问题了,在这个陌生的村落里,他到底要住哪?! 天黑了,劳动了一天的村民都回到家休息去了,他们要为明天的劳动存续体力,所以所大部分的人都早早的睡了,墨玉没有绑上李竹的打算,毕竟要是有人在这个时间点出来闲逛,那他们可以负责的说,那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当然也不必顾忌了,若是真有特殊情况,碰到的又确实是个家中有事的本分人,看到没被绑着的李竹时,他也是有理由要说的,他确实没把人绑上,但是,他已经用手拉着她了。 但他们还是觉得,这一路上碰不到其他人了。 他们的预感还是挺灵验的,这一路上果然都没碰上什么人。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李竹停下来,等着身后跟着的那人走过来,接过他被在身上的猎物,指着路说:“你顺着这条路直走,走到头就能看到一条比这条路宽上两三倍的大路,你顺着大路走就能到县里了。”这时候的人少,路当然也就跟着少了,毕竟路是给人走的,没多少人路当然就不多了,她口中的那条大路还是几个村子一起修的,就是为了赶集去县里方便,这么宽的路也就只有这么一条,这要这人不想着作死,半道上往哪个胡同里一拐,顺着这路走,迟早能到县里的。 怀中抱着一怀抱蘑菇的贺建军懵了,他刚才虽然想着可能会没地方住,但不是有人说,村里人都热情好客吗,他遇到的这两人虽说不怎么热情好客吧,但这会不是已经把他领下山了吗,也许他们会帮人帮到底的,他回家之后一定会好好感谢这两个把他带出深山的村民的。 谁知,最后实现的是他一开始的想法——他不知道到哪里住。 那女的给他指路的时候没发现,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吗? 天黑的那么厉害他到底怎么走啊! 看着那两人潇洒的丢下他离开之后,贺建军不淡定了,一路小跑的追上前面的两人,没去女的身旁,而是走到那个背着草框的男人身旁,说道:“老乡,你看这天都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在这地方也是人生地不熟,你看能不能收留我一个晚上,明天天一亮,我立马离开!” 墨玉连头都没回,说道:“不行” 贺建军:“”这拒绝说的好直接,往下他该这么说,这人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你说不行的时候总要给个理由啊,比如说家里的房子少、老人嫌吵之类了,结果这人就这么硬邦邦的拒绝他,让他连接下去的话都不知道这么说了。 真是个冷漠的人! 其实他还真冤枉墨玉了,虽说他确实不喜欢有什么人打扰他跟李竹,但这次拒绝这个叫贺建军的人,在家中借宿的原因,还真是他们家没地方住。 墨家的小院,除了他跟李竹住的那间危房,就一个还苦苦支撑的灶房了,可那里堆满了柴禾不说,还有说不定有各种各样的东西。 李竹也挺纳闷的,这人怎么随随便便就说要去人家家里面,先不说他们都不熟悉,顶多就是一个萍水相逢,在一个,他是没看到他们家有个年轻的女人吗?! 贺建军冤枉了墨玉,李竹同样也冤枉了贺建军。 她一个土生土长的城市妞,上哪知道乡下人的相处之道的,特别是在这种大部分民风都还淳朴的年代。 虽说墨玉的话不怎么好接,但贺建军为了身体着想还是硬着头皮要说下去,“别呀大兄弟,你看我也孤身一人,这黑灯瞎火的,你们若是不收留我,我可就要露宿街头了。” “俺们村人多,你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愿意收留你的,”墨玉说道,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又加了句:“你也可以直接去村长或是村书记那问问,我可以给你说地方。” 一个相处了好几个小时的人都不愿收留他,贺建军可真没信心确定,随便敲开一户人家的大门人家都愿意收留他,置于村长与村书记的的家,他们现在已经走过了,若是回去敲门人家不给开,那他最后的结果还是露宿街头,现在唯一还有些希望的就是使劲扒住身边的这两人,毕竟之前在山上的时候人家不是也不愿他跟着,最后不是还是把他带下来了吗。 李竹墨玉对贺建军的哀求充耳不闻,之前愿意把人带下山,纯粹是因为不耽误什么事,这会这人没眼色的跟着他们,他们愿意理这人才奇怪呢。 眼看着到家了,李竹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赶在墨玉之前,将用木棍别起来的大门打开,好让墨玉畅通无阻的进去,至于身旁跟着的人—— 他们认识吗?! 按理说到家了应该开心,可注定会被拒之门外的贺建军实在开心不起来,天太黑没人能看的到他脸上的表情,但若是有光的话,他发誓这两人一定会被他的真诚所打动。 “我会报答你们的,真的,回京之后,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现在,我想哎,等等,哎别关门”紧说慢说,最后贺建军还是被关在了门外,他沮丧极了。 门另一边,拿着门栓栓门的李竹却神情一动,脑海里还在想着这人之前说的话,回京、报答!这人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没人现在可以保证,但有句话不是说的死马当做活马医吗?那她可不可以把这人说的回京、报答,当成一条捷径呢,这可不是她心思不正,纯粹是这人的语气太真诚! 不过,刚刚才把人关到门外,现在听到人家说要报答,就急哄哄的开门把人迎进来,是不是太那什么了 她觉得,他们还是矜持点把! 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墨玉听,墨玉说:“你觉得可以就可以,我能保证你的绝对安全。”他只是不主动干涉李竹的决定,但该辅助的他也是要辅助。 今天吃饭比之前要晚,在一个天黑的厉害,他们为了省下灯油,直接就是在灶房里吃的放,灶底下还有柴火照着亮,可不黑灯瞎火的在桌子上吃强多了。 李竹心心念念了一下午的小鸡炖蘑菇终于做好了,香喷喷的鸡肉蘑菇即使没放多少调料,也照样香的让人忘了舌头。 蘑菇的细胞里吸满了鸡汤的滋味,吃起来可比鸡肉好吃多了,所以李竹这顿饭吃的蘑菇比鸡肉还多。 等两人吃的差不多了,李竹点亮油灯,让墨玉拿着到大门口看看那个叫贺建军的还在不在。 若是还在,那就该进来了,她想要走的捷径还要那人铺路,若是离开了,那就证明她没有走捷径的命! 私心里李竹还是希望那人等在门口的。 大门打开了,又关上了,墨玉举着油灯重新回到了灶房,身后面跟着抱着一抱蘑菇的贺建军 看到人家进去,还关上了门,贺建军真的是想走的,可转身一看,四处黑灯瞎火的,他在这陌生的地方实在不知道该往哪去,那种倦鸟归巢的感觉逼的他连抬起脚步都不愿意。从生到死再到生,从希望到绝望再到碰见希望,贺建军潜意识里已经将那两个把他带出绝境的人,当成了指明灯。 可这会这盏指明灯把他拒之门外,贺建军又饿又乏,满身的疲惫得不到舒缓,差点就忍不住一脚踢开身后的木门了,可仅有的理智最终还是将他拉了回来。 就在他麻木的将一朵蘑菇放在了嘴里咀嚼的时候,身后的大门却又朝他打开了,一个举着油灯的男人对他说道:“进来吧” 手中接过热乎乎的饭碗,碗里盛着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贺建军一个大男人差点就泪流满面了。 我要回城里去(十六) 贺建军端着碗大口大口的将满满一碗鸡肉都吃了,喝光碗里的汤还没抹嘴,人家女主人就‘亲切’的问道:“够吃的吗,要不要再来一碗?” 摸着肚子感受了一下,贺建军把碗递了过去,他这几天不止没有睡好,吃的也顶多是个不饿肚子罢了,在山中迷路之前,压根就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场变故,所以野外生存的那些必备技巧都是一概不通,在吃了几天的生肉、蘑菇、野菜后得到这么一顿的熟食,不吃够本根本不足以弥补他前几天被亏待过的肚子! 将剩下的小鸡蘑菇都盛到贺建军的碗里,等人吃完,李竹收拾好他们用过的碗筷,摸着黑洗刷干净。 墨玉看了忙碌的李竹一眼,也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道:“俺们家就一间能住人的屋子,你要是不嫌弃,俺就给你搭块板,你凑合一晚上,要是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能有片瓦遮身就够我美得了,怎么会嫌弃呢。”贺建军说的这话可是真话,毕竟刚刚人家压根不想让他进门的。 不过这也难怪,之前天黑从大门外往院子里看什么也看不清,但进了院子后,里面的情况还是能看见点的,这对年轻的小夫妻家确实只有一间有顶的房子,烂屋框子到是有好几个,但那也不能住人啊;贺建军另一个新的发现是,这户人家好想没有老人。 从进来吃饭的时候贺建军就看到了,围在灶间吃饭的人只有那对年轻的小夫妻,要是家中有老人不可能在吃饭二弟点都不出来。 这对小夫妻若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跑到这地方安家落户,就是人丁不旺,不过想起那两人在山中认路的本事,他想应该是后者,不然不会对林子那么熟悉。 那人已经表态说‘不嫌弃’了,墨玉当然也就不再客气了,刚刚他说的可都是真的,他们家没地方住,既然让他借宿了,就不可能让人合衣睡地上,搭块板什么的他还是可以的。 从柴禾堆里扒拉出一扇门板,用两块泥砖垫好,上面铺着些点火用的稻草,最后面在用一个坏了一半的破炕席一盖,一张简单的床就准备好了。 这张床是放在西墙角的,跟墨玉李竹睡得东墙角拉开了距离,中间是他们日常吃饭用的桌子。 乡下人睡得都早,连灯都点不起的地方当然不会有什么娱乐,唯一适合夫妻的消遣,再有外人的情况下也是不适合施展的。 贺建军已经有一周没好好躺下来休息了,在野外不说要防着那些吃肉的豺狼虎猪,连小小的蚂蚁也是他的敌人,若是睡得稍微熟了一点,到时候一命归西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那张新搭好的简陋小破床睡着太舒服了,这边刚躺下,他就进入了黑甜梦乡。 墨玉揽着李竹也在酝酿睡意,怀中的李竹累了一天了,早就开始迷糊了,再说屋子里有别人,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话,原本挂在天上的月亮也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什么都干不了,不睡觉还真没事可做。 三人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李竹醒过来的时候屋里除了她自己已经没其他人了,伸了伸懒腰,从炕上爬了下来。 墨玉推开房门,看到李竹正坐在炕沿上穿鞋,说道:“我还以为要叫你你才会醒呢。” 李竹边穿鞋边问说:“几点了”昨天走路走多了,两腿都累得抬不起来了,要不然也不会到这个点才睡醒。 “应该是八点多钟,”没有表,他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现在得出的这个时间全凭感觉来蒙的。 “八点多!”李竹惊讶的喊了一声,这要是在她那世界,别说说到八点多就是睡到十二点也没什么稀奇,晚上睡得晚,早上当然就起的晚了,但在这什么娱乐都没有的年代,天一黑,吃过饭,六七点钟就有人睡觉了,早上其实没几个会起晚的,入乡随俗,到这地方之后,没过几天她的起居时间也跟这个年代的人相同了,除了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还真没睡过这么长时间的,一下子睡了十二三个小时呢! 贺建军站在院子里东瞅瞅西瞧瞧,边想着那人什么时候可以出来,边观摩这家人的房子;实在没想到啊,这么个危房都有人住,昨晚上进来的时候,他到是看到了那立在一旁孤零零的一间有顶的房子了,但却没看到这座有顶的房子,是座好像随时打算把人埋到底下的危房。 叹了口气,想到这段时间的遭遇,贺建军不由感叹,‘前二十九年的日子都没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惊心动魄’。 还好他命大,遇上了那对小夫妻,不然的话,这会他已经去阎罗王那里报到去了吧 这边刚感叹完,墨玉跟李竹就牵着手从屋里走了出来‘ 简单的打了声招呼,洗漱好后,便开始吃起了早饭。 饭毕,李竹拽了拽墨玉的衣角,墨玉会意,问一旁的贺建军,“是打算回家还是去原本要去的地方。” 贺建军又开始犯难了,他是肯定要回家的,但这会他又发现了一件事,他是坐车来的,当然也要坐车回去,那么远的路,要是靠两条腿,那还不知道走到何年何月才是头呢,但现在的问题又出来了,他身上没有钱! 他之前出门带的钱都放到钱包里头了,但那钱包在他逃跑的时候遗留在那辆车上了,这会别说坐车的钱,就连吃饭都还是他脸皮厚,没管人家这明显不富裕的情况,赖在这对面上冷淡心地善良的小夫妻家里的。 但,这会人家男主人这么问了 “我实话说,兄弟、弟妹,这次能脱险,多亏有你们夫妻,若不然这会我的胳膊腿都不知道跑到哪个野兽的肚子里了,但这会哥哥身上没钱,能不能在多收留哥哥两天”贺建军话说到这,就看到人家之前还表情和善的夫妻俩,这会脸色铁青的瞪着他。 贺建军还没弄清楚什么事呢,就听到人家男主人的问话。 “你是想赖上俺们家了是不。”墨玉语气冷硬的问道。 “不不,”贺建军连忙摆手道:“不是这样的,我那意思是说。我去给家里打电话发电报,从京都到这里三天时间,等家中人到了这之后,立马就离开,绝对不是想赖上你们的,真的!” 要是他身上有钱,这会就已经辞别这对夫妻,踏上回家的列车了。 李竹没说话,墨玉顿了那么几秒后,才说:“俺们只能收留你三天,俺们家穷,养不起多的人。” “呵呵”贺建军;“” “待会你去县里发电报吧”说完,墨玉起身带着李竹出去了,剩下贺建军一人坐在饭桌前尴尬的呵呵呵。 墨玉在灶房里收拾昨天打来的猎物,没死的拴住腿放到院子里,死掉了要尽快处理,要不这个天最容易坏东西了。 李竹将昨天采摘的蘑菇串起来,准备放到外面晒干,其实他们家要是有簸箕竹筐之类的那就不用费事的串成串了,直接摆平晒干就好,不过他们家穷,那种东西是没有的。 一边串着蘑菇,李竹一边问道:“发电报要去县里吧。”他们这个小村可没那么个东西,想想这没有电话手机的日子做什么还真是不方便,你说这会要是搁在李竹的那个世界,也就是拿手机转个账的事,几分钟就完事,哪还用现在,又发电报,又借住之类的。 “嗯”墨玉头都没抬,说道:“你收拾收拾,咱们一起跟着去。” 李竹直接转头问道:“咱去干什么?”不可能去监督那人是不是真往家中发电报吧,墨玉看人还是很准的,那要不是个好人,他是不可能让男人留宿的。 指了指地上的几只蹬腿的猎物说:“天太热,这些不易保存,还是拿出去卖了吧。” “哦”是该卖,李竹想,这天适合晒干菜,但要是死了的活物,那还真不好保存,这已经放了一夜了,晚上天凉,希望它们没什么异味。 伸手摸了一把压在中间的猎物,李竹发现里面已经开始发热了,说道:“这蘑菇也要尽快晒,要不然会坏掉。” 墨玉点头,刚想去串蘑菇,想到屋里应该还坐着一个闲人,秉着物尽其用的理念,贺建军也过来串蘑菇了。 三个人的速度就是比李竹一个人快,没多久那些成串的蘑菇就到了太阳好的空地上接受阳光的洗礼了。 用草框装好那几只猎物,墨玉背起草框别上大门,带着嘴里一个劲的说‘麻烦你们了’的贺建军往县城里去。 到这世界这么久,除了这个村子,李竹还没去过县城呢,那个从大城市下放到这村里的委托者也是有六年没出去过了,现在城市里流行什么,有什么新鲜事物,她一概不知。 一开始出门的时候,对能见到这个时代的县城李竹还是蛮憧憬的,但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后,她那点憧憬的尽头也都让两条腿走没了了。 可累死她了! 昨天上山就忙活了好长时间,这会他们没钱买票,想去县城就只能靠两条腿,那两个男人还好说,李竹那两条腿已经快迈不动了。 贺建军看了李竹一眼,对背着草框的墨玉说道:“东西我背着,你要不看你你爱人。” 墨玉也没推辞,将东西递到贺建军的手里,转身扶着李竹的,问道:“我背着你吧。” 李竹摇摇头,还不知道到县城需要多长时间呢,再说她只是累的难受,还不至于迈不动步子,但有人扶着比自己拖拖拉拉的走强多了。 又走了很长时间,三人终于到了县城,这县城让李竹来看,还没她那时代的偏远山村有活力,但凭心而说,这地方比他们现在所呆的那个山村可要繁华不止多少辈。 李竹在街道上看到了自行车,还是有大梁的,这还是她头一次观察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 街上的行人精气神都比村里的人显得有活力,现在这个点都还有在路上走动的,若是在村里,这个点不是一脸麻木的在地里干活,就是在家中干活,反正总少不了干活。 贺建军上前一步,问道:“兄弟,这能发电报的地在那,我先给家中打个电报。” 墨玉找了个人相对隐蔽的地带着,边套着框里的猎物,便说道:“等会我给你一起去吧,这会不着急。”干什么不要钱,他们这会兜比脸干净,一会发电报的钱上哪弄去。 这时候的人不论干什么除了要钱还必须要票,比如买自行车要票,买布要票,买细面要票,买肉更是要票了,没票你要么别吃,要么就花大价钱买,墨玉现在手里有肉,要的就是别人家的大价钱。 果然,摊子摆了没多久,就有上钱问价的了,任何时候都有有钱的人。 墨玉的那点猎物很容易销出去,没多久就兜里包着钱,空着草框子离开了。 走了老远都还有人追上来问,什么时候还能再拿点肉来卖。 打发走想买猎物的人,墨玉带着贺建军去往他家中发电报,他们两个人没进去,给贺建军拿了钱说是在外面逛逛,让他在太阳落山之前在这地方等着。 说完,两人相携着离开了。 贺建军手里攥着钱,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是先卖东西,在发电报了,原来不是人家不重视这件事,是人家之前家中困难,压根就拿不出钱来 女人逛街总是不嫌烦的,之前在路上走的腰酸腿疼的李竹,这会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都能逛完整个县城了,拽着墨玉往她想去的地方跑。 手中有钱,心中不慌。 好长时间没吃过好东西的李竹没想到要去找个饭馆饱吃一顿,反而去了店铺买了不能吃用的笔跟纸,毕竟他们不能一直指望墨玉打猎生活,她之前想的那个赚钱的办法,还是要实行起来的。 挑好了笔跟纸,又到书报亭翻看了报纸,询问好邮票的价格,他们才离开。 我要回城里去(十七) 到了约定好的地方,贺建军早早就等在那了,看样子时间还不短。 贺建军手中还剩不少钱,之前墨玉给他的就不止是够发电报的,这会子,他攥着手中的钱还是没将钱还给墨玉。 实在太不好意思了,他一个大男人,从开始上班后,就再没从别人的手中接过钱 他给别人钱还差不多。 但这会,他还真就必须要收下别人的钱才能脱离这种窘境。 原本他还总是将‘报答’挂在嘴边,但从他看到人家夫妻是卖了东西才能给他拿出发电报的钱,就再也不好意思,将‘报答’挂在嘴边了。 太侮辱人了! 但是,大恩不言谢,他们对他贺建军的恩情,他记下来! 这两天相处下来,贺建军自以为已经摸透了那对夫妻的性子,典型的村里人,木讷、不善言谈,表面看起来不好相处,但其实人很善良,这会看人夫妻俩一个劲闷头赶路,还以为他们想快回到家中休息,于是也没擅自开口唠家常。 快到村里的时候,为防止碰到认识的人,墨玉就牵起了李竹的手。 不过,有时候的事情就是喜欢往你不喜欢的那方面跑,比如闲着一天也没接到一个电话,刚想洗澡电话就来了,又比如你涂好黄油的面包还没开始吃就掉到了地上,操d的是,接触地面的还是涂黄油的那部分,这会李竹与墨玉就不想碰到认识的人,结果认识的人就跟他们走了个迎头,并且老远就开始招呼他们 “芋头啊,你这带着媳妇去哪呢!”周翠花今天有事,要回娘家一趟,刚走出村口,就看到墨家那个小子跟他走了个迎头。 “出去了”墨玉快走几步,等到了周翠花跟前才低低的开口说道。 村里人都不怎么喜欢这个不善言谈,整天低头缩脑的墨家小子,周翠花当然也不喜欢,要说其实墨家前两辈的老爷们说话做事也是慢腾腾的,干起活来也不使劲,天天就像是没吃饱饭的,但村里人对老一辈的墨家人印象就还挺好,小时候她还特别喜欢往墨家爷爷的跟前凑,那时候她不懂事,整天听着村里人夸奖墨家的人,自己还不以为然,等到了他们跟前才发现,这墨家的人就是有那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看到就亲切。 但这些好的东西,传到墨家小子的这一代,还是生生被他丢掉了,不好的却都全都留了下了,就造成了现在村里人对墨家的印象,做事慢腾腾,干什么都不使劲,懒的要命,日头升起来老高了也不出门干活,这样的人在村子里是的不了好话的,但真要说有什么大仇却是找不到的,迎面走个碰头,乡里乡亲该打个招呼还是要打个招呼的。 所以说,别看李竹跟墨玉不想碰到村里的人,村里的看到他们也不见得心里欢喜。 但作为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特质还是少不了的,比如说‘爱八卦’! 墨家应该是没什么别的村的亲戚,这穷成那样不应该是往县里买东西吧,还是说——发财了? “出去干啥子了?”周翠花再接再厉的问道。 “有事。”字句简短,语气不疾不徐,就是声音不大,对李竹与身后的贺建军来说,这种说话的方式语及气是代表着很好的教养。 但对周翠花来说,她可就没觉得什么好的教养,反而是觉得这个墨家的小子,傻不愣登的,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不说,声音比蚊子哼哼的还小,还不如她这个老娘们!这样的也能算是老爷们?幸亏这样的人有自觉,没祸害这十里八乡的大闺女,找的媳妇是个下乡来的知情。 这时候的周翠花早就忘了墨家小子的那个媳妇是怎么来的! 心里恼怒,嘴上说话就不怎么客气了,“吆!这是有啥子好事喽芋头,不是我说你,咱都是乡里乡亲的,有啥子好事你给婶子说声,也让婶子沾沾光,干什么都不能独,你说是这理不” 李竹一开始是跟在后头的,见了人,没装出疯样,但也是低头耷拉脑一副智商不正常的样,这会看这个得了便宜还想卖乖的女人,顿时就冲到了她面前,二话没说,张嘴就打算咬她鼻子。 周翠花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吓的大叫一声就赶忙往后退,墨玉也是紧拉着她的手,跟在一旁没插上话的贺建军还以为两人是要打起来了,也快走两步打算上前拉架。 李竹只是不忿那个女人的态度,还真没下口的打算,不是她不敢,毕竟她是一个村里有名的疯子,咬她也是白咬,而是她嫌脏,刚才离得近,抬头的那一瞬间,她清楚的看到那张油脂满面的脸上有蹭上去干掉的鼻个渣 李竹想的是李竹想的,除了相信她的墨玉,不知情况的贺建军,另一个当事人可被吓的不轻,刚才倒退的太快,身体平衡没把握好,在加上脚步一乱,左脚绊了右脚,理所当然的摔了个屁股蹲。 周翠花哎吆一声,感觉两半屁股摔成了四半,向来喜欢得理不饶人的她也没让人扶,直接一个轱辘自己爬起来,单手把腰一叉另一手就指到李竹的面前,呛还没来得急开,就见李竹的又张开的大嘴 “啊!”尖着嗓子喊了一声,手指快速的缩了回去,这次周翠花再也不敢离他们这么近了,后退了三大步,才敢喊道:“真真是没天理了!墨家小子,你这媳妇疯了你就放家里绑好,怎么竟出来祸害人!” “俺媳妇没疯。”墨玉说:“俺也没松开她,她没出去祸害人。” 原本准备跳出来拉架的贺建军也无语了,这都是什么人,走大路上就跳出来一个要欺负人的,还骂人!本着不招事惹事的他,也没管住自己的脾气,对着周翠花说道:“哎我说这位大婶,人家走的好好的,你先是拦路,这会又上赶着骂人,这事找事呢!” 周翠花嘴上功夫了得,直接呛道:“谁拦路了,啊!你说谁拦路了!还骂人!俺什么时候骂人了!你哪个耳朵听到的,耳朵长蘑菇了!” 贺建军气急,但对面的是个女人,他也不能赶上去跟她打一架,但嗓子眼憋着的那口气不出不舒服,所以向来没跟女人吵过嘴的人,回呛道:“我们之前走的好好的,是不是你把人拦下的!你还说人家媳妇是疯子” “这路是你家的,你说不让走就不让走了,俺正好走到这不行吗!再说,村里哪个人不知道这女人是个疯子!” 其实周翠花说的村里人都知道的事,还真是真的,不过贺建军不是村里人啊,他什么也不知道,之前他见的李竹明明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所以他就把面前这大婶说的话当成骂人的了被气得不轻! “你、你、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不小” 一看面前的人说话都结巴了,周翠花知道这次的嘴架她又胜利了,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吵赢了就算了的人,她要这些人赔礼道歉! “谁颠倒黑白了,明明就是有人理亏还不认,俺也就不好意思提了,什么玩意!”依次动了动肩膀,周翠花一撇嘴,刚想再接再厉,突然响起一件事来—— 面前这人是谁啊? “我?”贺建军指了指自己。 周翠花道:“不是你是谁,你哪家的,俺怎么没见过你,你到俺村来干啥,你想干什么!” “我叫贺建军,不是这村里的” “那你来俺们村想干啥!” 面前的大婶也不吵架了,立马变身纠察队,这会就差胳膊上的红袖章了。 “我、我是” “我们家的亲戚。”没等贺建军说完,墨玉就接住了话头。 贺建军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个年代要是莫名出现一个不认识的人,立马就会被纠察队抓住,不管你有没有来历,都要拿出证明,所以出远门的人一般都会随身携带‘介绍信’,但这会他别说‘介绍信’了,连说出自己的来历他都不敢,自己的身份要是被传了出去,那回家等着他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周翠花也没说信或是不信,只是眯着她那双小眼瞅着贺建军看着,看的贺建军后背的肌肉都紧绷了。 原本想等着看看事态发展的李竹,这会也顾不上会不会暴漏了,给墨玉悄悄的打了个招呼后,给开始了‘拔河’,她要抽回手臂,他不放手什么的,李竹嗯嗯的声音立马阻断了那两人短暂的沉默。 看到自己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李竹转头盯着周翠花,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周翠花想的那个‘疯婆子’差点就咬到自己的鼻子,也不敢学着自己男人看人的眼神了,这会神色慌张的就知道后退,边退边喊道:“你要干啥,你要干啥,俺告诉你芋头,你要是让你媳妇过来了,俺可跟你没完!” 墨玉对周翠花的‘警告’一点都没在意,别看李竹面上挣得凶狠,实际上也就是坐坐样子,这会目的达到了,转头对着周翠花说:“婶子,俺回去了,胜男不太高兴。” 周翠花没拦,她也不敢拦,跟人吵架之前她可都是先看人人,要是好惹她就使劲吵,把人吵得哭爹喊娘她才高兴,但要是对上不好惹的‘二流子’,她连开口都不敢开口,不过这几年政策好,‘二流子’什么的她基本上没见过了,不过要是遇到了这墨家的疯媳妇,她也是没有要吵架的兴趣,不是有不欺负弱者的思想,而是对这种人没什么办法。 她现在就记得,前几年有个厉害的娘们不知道什么原因跟她们村一个傻婆子闹了起来,那个傻婆子把她鼻子咬掉了,虽说那傻婆子最后也给毙掉了,但人家是傻子,死之前听人家说还是笑呵呵的,一个钢子过去人家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个被咬掉鼻子的娘们到现在都不敢在众人面前露全脸,听见过的人说,那个惨哟 墨家的媳妇虽说不是傻子,不过她是疯子啊,疯子比傻子还难搞,好好的走在路上说不定她都会拿石头打人,这会搁她跟前,要是一个不小心那鼻子不行,不能想了,太吓人了! 墨玉跟李竹一离开,贺建军也不敢跟这个问他是什么人的大婶呆一起了,追着前面那两夫妻的脚步,往墨家走去。 警报解除的周翠花又来劲了,跳着脚对走远的人喊道:“墨家那小子,把你家媳妇绑好听到没,下次要是让俺见到她一个人在村里慌,俺就把她栓牛棚里去!” 周翠花朝远处喊完,才哼了一声,打算此时就此翻篇,剩下的事,下次再论,就在这时,她看见蒋胜男那疯女人一个利落的转身,像是突然大力士上身,之前怎么也挣不开他男人的手,这会一下子就挣开了,跳着就往她住这边跑来,周翠花吓了一跳,慌忙就往前跑开了 等回到院子里,李竹才弯腰笑了起来,之前那女人吓得慌忙跑远的的背影实在太好笑了,在外面的时候她不敢笑出声,憋得都开始肚子疼了。 现在想想,不管什么时候的人,好像都是欺软怕硬的,世界都是圆的来,再硬的茬子也有怕的东西。 一直身在局中,但没搞清事情真相的贺建军懵了,一张黑人问号脸的看着李竹跟墨玉,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有之前那个大婶骂的,骂人家是疯子,现在看到李竹一回到院子就笑开了的样子,想着,农村里有仇的两户人家真会吵架 李竹他们两个没打算跟贺建军解释太多,交浅言深是最愚蠢的,但有些事还是需要交代一下的。 “若是在遇到其他人问你的来历,你可以说你是俺媳妇的哥哥,俺媳妇叫蒋胜男,城里人。俺叫墨玉。”墨玉道。 “很抱歉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们我的来历,但我绝对不是坏人。”贺建军说完直接也笑了一下。 我要回城里去(十八) 人家要是把他当坏人,也不会让他冒充自己的舅兄,他那话说的有些让人失望,但贺建军还不得不这么说。 他的身份工作都是需要保密的,现在还不是该坦白的,等事情结束后,他会像他们赔礼道歉的。 李竹没去管两个男人间的谈话。 墨玉到是没对说完话的贺建军抱有什么不满的想法,别说他们是萍水相逢,就是熟悉的人,那也不会绝对有相信别人的人存在,该有的小秘密还是有存在的空间的。 “下晌俺要去砍柴,你一起去吧。”墨玉说。 贺建军点头,吃住都在人家,不干活还真说不过去,再说人家媳妇之前说,下晌不出门了,他要是也不出去,那就太不像话了。 墨家小院的人和事都挺和乐的,回娘家的周翠花却没了一开始的平静了。 除了在墨家那个疯媳妇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在一个就是想到了那个跟他吵架的男人,墨家小子说是他家亲戚,他家三代都在这里,有没啥亲戚,乡里乡亲的还是能知道个大概的,她就从没见过那男人那样的,他疯媳妇到是城里人,但不是说蒋胜男跟家里不联系吗,怎么这会他家就出现了一个城里人呢? 他到底是不是蒋胜男的哥哥,他到这来又是干啥来了? 当时还是该问问清楚的,都是那疯婆子捣乱,不行! 等她从娘家回去,一定要给他男人说道说道,先查查那城里男人是什么来历,要是没有介绍来历——看她到时候怎么给他们教训! 李竹看着墨玉带着贺建军出去了,赶紧锁好大门,将之前在县城买的纸笔掏出来,坐在吃饭用的饭桌旁,开始构思她的故事。 其实要说故事精彩程度,她脑海里就有一个现成的——下乡 一个女知青的命运。 都说故事来源于升生活,蒋胜男的一生可比故事要精彩的多,若是可以发表出去,按照现在这个国情,指不定会出现什么反响。 但李竹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就算她故事写的再精彩,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有哪个单位,愿意给她发表出去。 蒋胜男的事不是个例,每个地方都可能发生,也许过程不太相同,但结果却差不多都是大同小异。 李竹可不敢赌这个时代的品德,为了省笔墨纸,也为了不让蒋胜男的的伤疤再被别有用心的人撕扯开了,她决定—— 还是写武侠吧 李竹没有写过标准武侠的经验,就连写作也是从她一开始做任务的时候,摸索的来的,再有就是,她最熟悉的是写肉肉e,不过现在她不敢写。 还好,写作是一通百通的事,照她的速度及灵感来看,以后也许她做不成大家,但混个温饱,在养个男人还是可以轻松坐到的。 赶到太阳落山之前,李竹写好了故事的大纲,一篇美人英雄的故事跃然纸上。 要是让他们那个全球互联网普及的时代的人,看到她的这篇,只会说一句,又一篇套路文,但现在来看吗——还是挺前卫的。 村里人的生活好像每天都一样,干活、吃饭、干活、吃饭、干活、睡觉,日复一日,他们像是这村里最普通的一户人家,又像是最不普通的一户人家。 他们没有孩子,没有老人,没有需要吵闹不休的兄弟妯娌,没有要为钱拼命奔波的劲头,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李竹总是在想,她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想完后,仔细一思量,发现她在原本的世界过的好像也是这种日子,不同的是,办公司里还有点调剂生活的钩心斗角。 还没想完,睡在旁边的墨玉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原本睡不着的她,在有规律的的安抚下,渐渐的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一亮,昨天干过什么活今天他们还需要重复,这或许是就是人们常说的—— 夜里千条路,清早起来卖豆腐! 李竹开始卖豆腐,不,不是卖豆腐,是她又开始构思她的作品了,两天半的的时间,她已经写了十多万字,手腕脖子都开始发酸,刚站起来活动了两下,就听见大门那传过来响亮的扣门声—— “芋头!芋头,在家不,俺是你刘叔!” 看看现在的太阳,李竹算了下时间,现在顶多是下午四点多钟,这人来干嘛? “芋头!在家不,俺是你刘婶子,在家你就吱声,俺们找你有事!”周翠花在她男人身边大力的拍着门喊道。 李竹慢慢的靠近大门处,仔细听着,门外最起码有超过四个人的声音。 “行了行了,你小点劲拍,也不嫌拍疼了手。”这是刘书记说的话。 “要你管,俺不使劲,万一芋头没听见咋办!你看这半天不都没开门吗!”这应该是昨天跟他们吵架的周翠花的声音。 “你、你、你这娘们,不知好歹!” “嘻嘻,婶子,俺叔还是为你好,怕你拍疼了手” “就是就是、嘻嘻呵呵” “行了,小兔崽子,没大没小跟谁说话呢!喊门喊门,都快喊门,没看到这半天都没人出来吗!” “行了婶子,这才几点,芋头可能下地没在家呢,咱晚上再来呗,这个点喊不应,就是没人喽,这么好的天,谁不在地里干活,走走走叔,回去呗,抽时间再来” 刘书记也是这个意思,这个点,会过日子的都在地里干活呢。 周翠花却不同意,她又不是没见过墨家那小子什么德行,这个点应该早就回来了,他才没那么勤快呢。 “再喊喊,说不定没听见,芋头,开开门!”周翠花又开始扯着嗓子喊了。 不过该不应门还是不应门,李竹在门里边唱着小兔乖乖,一边抓了抓头发,在听到周翠花再一次扯着嗓子喊门的时候,扑到门上嚎了一声“嗷!” 门外原本还在嘻嘻哈哈的动静一瞬间顿时停了下来,也就一吸的时间,再次吵杂了起来,不过这回不是嘻嘻哈哈了,而是七嘴八舌的说:“叔、婶,这是墨家的那媳妇吧,这应该是就一个疯媳妇在家,咱别喊了,等晚上再来吧,刚才就说走不就没事了,偏不走,这会就一个疯婆子,还给喊出来了,待会在跑出来就不好了,咱快走” 周翠花昨天就让李竹李竹惹了一肚子气,这会又被吓了一跳,顿时不依了,跳着脚说:“几个大男人家的,还怕一个疯子吗?跑出来,你们给抓住绑起来不就行了,怕什么怕!” 刘书记开始生气了,不过,不是生那几个小伙子的气,而是气他家婆娘——这婆娘怎么越来越不会来事了! “滚回家去,这是你当婶子能说的话吗!赶紧走赶紧走!” 周翠花一看自己男人气狠了,也顾不上丢不丢面子的事了,赶紧转身往家走。 两个被他们从地里叫来的小伙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劝架。 赶走了自家婆娘的刘书记,对两个小伙子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没事了,有啥事晚上再说,你俩该家去家去,地里有活的就去地里干活,别干杵在这当电线杆子了,走吧走吧” 小院里李竹还在干嚎,嗷嗷的也不知道在喊什么,两个小伙子看了眼刘书记,又看了看墨家的小院子,齐说道:“那行,叔,有啥事你说啊,俺们这就先回去了,家伙事都还搁地里呢,俺们还要去地里一趟” “行行行,走吧走吧。” 等人走的没影子的,墨家院子的女人还在嗷嚎,刘书记拧着眉叹了口气,也没再原地停留,没多会就到了自己家。 屋里,刚刚被骂回来的周翠花,抬头看了眼刚回来的自家男人,想着要哼一声表达表达自己的不满,结果还没开始,就看到她男人两眼直勾勾的瞪着她,那声哼,理算当然的又被咽了回去。 被瞪的时间长了,周翠花心里那不满的小人又开始蹦跶了,声音含糊的说:“一个大老爷们,有能耐你出去横,什么本事都没有,就知道在家熊老婆孩子,也该要点b脸”这些话可都是她平时跟村里的老娘们骂架的时候的标准语言,但这会跟她对着干的人,可不是什么村里的其他老娘们,而是她自家男人,一个时时刻刻把自己当家里天的老爷们。 “你t娘说啥,找抽是不!” 你软她硬,你硬她软,这种人说的就是周翠花。 “他爹!他爹,俺不是对你说的,不是对你说的,哎哟!他爹哟,他爹,不是说的你哟,行了行了,改喽,他爹哎哟”紧赶慢赶,紧说慢说,刘书记憋了老一会的气,最终还是在周翠花的身上撒了出来。 鼻青脸肿?不不不不,刘书记自诩文化人,最看不起的就是老爷们家的,打老婆把人打的鼻青脸肿;寻常要是遇上这样的,他非说的他们无地自容不可,可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他怎么可能没打过老婆!而打过老婆的都知道,打一次要是打顺手的,下一次就还会顺手的打出来,打着打着就打习惯了,这个‘习惯’说的可不止是打人的,被打的也一样。 刘书记就打老婆打习惯了,但他又是最看不起把老婆打的鼻青脸肿的人。 这该怎么办呢? 刘书记告诉你们, ——没关系,他有解决的办法。 ——不打到脸上不就行了! 作为互动的另一方,周翠花也从一开始被打的哭爹喊娘,到——死命求饶,再到——等人打尽兴为止 捋了捋头上乱糟糟的头发,用手擤了下鼻涕,再将擤过鼻涕的手在鞋底上擦擦,周翠花扶着腰站了起来,出去拿了笤帚,将地上被拽掉的头发归拢到一起,扫出去倒掉,拿出洗脸用的盆舀好清水,开始洗手洗脸梳头发。 边梳着头发,周翠花边呜呜的小声痛哭起来,她这会,身上是哪哪都疼,不用看她都知道现在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想想刚刚扫出去的头发,她现在都还头皮发麻,她男人打她那是真下死命的打,关键是她还不敢大声哀嚎,毕竟这要脸的不止是刘书记一个人,她周翠花也是要面子的。 把自己收拾整齐了,周翠花从碗厨上拿出一个干净的碗,舀上一勺白糖,拿出暖壶倒上热水,端着糖水去屋里给她男人 “他爹,你别给俺一般见识,这事都是俺得错,你要是还生气,就再打俺两下出出气” 其实,周翠花说都是她的错时,她心里可一点都没感觉错,说再打她两下出出气时,她身上刚才被打的地方都在火烧火燎的疼,可她又不能不这么说,这是她跟她男人过了这么些年总结下来的经验 果然,刘书记接过那碗糖水,凑到嘴边吹了一下,尝了尝冷热适中,就一口气喝到肚里,将碗放到还伸着手的周翠花手里,道:“错了没事,知道改就成。” “是是是,改改改,俺一定改,他爹,你别气了,俺一定改”周翠花满口答应,看到她男人对她摆了摆手,赶紧转身出去了。 今天这事应该就翻篇过去了。 一脚刚迈过屋门槛,身后就传来了刘书记的声音,周翠花脚步一顿,听到她男人说:“今天的事就算了,有啥事,明儿再说。” 周翠花刚想反驳,想说墨家那个陌生男人也不知道啥时候会走,该早去查早安心,可转了一半的身子正好扯疼了她刚刚被打过的皮肉,那到了嘴边的话就被她咽了下去。 今天她是再不敢挑战她男人的权威了 墨家的院子,李竹嗷嚎了老半天,感觉嗓子都开始发干,才停了声音,悄没声息的凑到大门上,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动静,这才确定那伙人应该走了。 拿出暖壶倒了点热水,李竹小口小口的喝着,发干的嗓子碰到热水,立马感觉舒服了不止一倍。 原主墨玉可以说是村里的边缘人物,人家有好事也不会想到他的,坏事!——到是有想到他的,但人家墨玉也不是傻子,坏事人家也不会参与。 后来她与墨玉一同到了这,村里的事,他们更是不参与了 我要回城里去(十九) 所以说,那些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问题,没多久李竹就自己给了自己答案。 ——贺建军! 之前来的人是周翠花,周翠花昨天碰到他们的时候问过贺建军的身份,不过,半道上被她给打断了。 当时她还没来得及客串下纠察队的人,就被她作势要咬人给吓跑了,这会一定正想着找他们麻烦。 当时门外的人还有三个男人,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应该就是村里的壮劳力,哪有事哪帮忙的那种。 另一个被叫刘叔的应该就是刘书记了。 若是不出意外,他应该是来查验贺建军的身份问题的,还可能有想打听贺建军到底是不是蒋胜男那方的亲戚,毕竟,人要是做了亏心事,总会不自觉的心虚,他们之前敢陷害蒋胜男就是大约摸的猜到蒋胜男家中没人了,这会,一个明显是城里人的的陌生人出现在墨家的院子里,做贼心虚的人一定会想来打听打听。 他们应该没人往墨玉那方的亲戚想,毕竟墨家祖孙三代都在村里,向来知根知底,也没见过什么人来跟他们走亲戚。 希望贺建军说的三天之内家中会来人接他是真的,要不然,他们几个还真要好好解释解释了。 日落西山,用过晚饭后,李竹将家中下午来过人的事,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一说,贺建军就开始拽头发了。 墨玉到是一点别的情绪都没有,认真说起来,李竹刚才说的话也没带上任何情绪,但就算这样,贺建军也不能当人家真的不在乎,就算不在乎,他也不能在这呆着到时候连累人家。 “要不,”贺建军看着墨玉李竹两人说道:“我待会躲出去” “随你”墨玉说:“想躲你就躲着,不想躲你就照常在家呆着,谁也没规定,走亲戚要带介绍信的。” 李竹不发表意见,准确的说她跟墨玉的意见相同。 贺建军看着这两人这么仗义,心中又是一阵无法言说的感觉,毕竟这个年代,谁不怕家中收留的人是个不知底细的人,这样的人若是被查到,可是会连累主家的。 这可真是个美妙的误会,墨玉与李竹是忘了把自身带入到这个年代。 即使主人家这么说了,贺建军最后的决定还是——躲出去。 不过,拜前几天的森林迷路之旅所赐,他目前是不敢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乱窜了,他选的地方是墨家的灶房,怎么说,这个灶房也是有半个屋檐遮着的,晚上下露水,雾气过重都是可以顶点用处的,在一个灶房破掉的那一边墙,离院墙很近,要是真来人了,到时候他还可以跳到院子外面去。 时间过得很快,为了做出一点共患难的表象来,李竹他们也没有休息,但下午在大门外吆三喝四,说‘晚上再来的人’,没有说到做到。 白等了! “睡吧,人应该不来了。”墨玉作为暂时的家长发表意见。 贺建军道:“万一他们过会来了怎么办?” 李竹道:“村里黑的早,这会还不来人,那就证明晚上真没人会来了,要不黑灯瞎火的怎么商量事。” 这倒是事实,原本说要来的几人早就睡觉了,刘家的院子里,男人的呼噜声响起,女人丝丝抽气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伴着丝丝抽气声音的是几句小小声音的嘟囔,跟下午用脸盆洗脸时,呜呜哭声中夹杂的一样 第二天,天色将明,墨家的大门再次被敲响了 “芋头!芋头!在家不,在家来开开门” 没睡醒的李竹垂着两个还想紧紧相拥的眼皮坐在炕里,一张脸上写满了老娘不开心的意思。贺建军站在屋门口看了两眼,往灶房的方向走去,他昨天想的那个法子,今早才派上用场,昨晚那种慌慌张张的心情,经过一晚上的沉淀早就没了,墨玉不急不忙的回着大门外喊话的人,说着“来了”一边迈着匀速的步伐往大门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大门外喊话的声音一停,院子里外的人,同时听到一个人用普通话问道:“请问,这里是xx村的墨玉家吗?” 墨玉已经在拉门栓了,院子外的几人没等墨玉说话,直接替他回道:“墨玉?对,是他,墨玉、芋头,这是他家,你哪位?” 正准备翻墙的贺建军收回了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他等的人 ——终于来了! 墨玉已近打开了大门,侧过身对门外的人道:“俺是墨玉。都进来吧,有啥事都进来说罢,别站大门外了” 装作练早操的贺建军在院子里伸胳膊拉腿。 唯一没啥反应的就是李竹了,这会她还是,垂着两个还想紧紧相拥的眼皮坐在炕里,脸色更臭了 “国强哥,这里”贺建军朝那人喊道。 那个叫国强的人,对着墨玉以及刘书记等人点了点头,往贺建军那地方走。 昨天来过一次小伙子,上前拍了墨玉的肩膀一下,小声道:“芋头,这谁啊!” “俺家亲戚。”墨玉用着标准的墨氏发音语气回道。 国强走路的步伐比之前的小了一半,除了时刻注意他的贺建军,谁也没发现。 对于墨玉说话的方式,村里的人见怪不过,动了动肩膀,追问道:“哪里的亲戚?” “俺媳妇家的。”问一句答一句,绝不擅自多回答半句,这依旧是村里人熟悉的墨家小子。 刘书记等人虽说也在心里给出了答案,可听到墨玉真这么回答,脸上眼里还是泛出了酸气,这可是城里人啊!国家发粮票的城里人,非农业户口的!说不定还是个工人呢!那可是抱着金饭碗的! “还是你小子厉害,不声不响的就抱了个城里的媳妇”这话带着酸气,不过说这话的人明显不是让话头发出酸气,而是说给他想要告诉的人。 可惜他告诉的那人,现在正忙着,没空听他泛着酸气说话。 “怎么回事。”国强问贺建军。 贺建军道:“我是这家女主人的哥哥,来这里走亲戚的,原本”贺建军小声匆忙的将事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快速秃噜出来,看到理解整体意思的国强点了点头,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始叙旧。 “好哥们,来的真及时。”哎要是再晚一点,他可就要爬墙了 家中来客,按理说,主人家是要把人请到屋中,倒茶送水,之后在侃侃而谈。 可惜—— 墨玉将屋里仅有的两个条凳两个矮凳、一个摆在灶房烧火时坐的,少了条腿的矮凳都搬了出去,就是没请人进屋。 院子里的人盯着墨玉当稀罕看,贺建军跟他相处了几天,也是知道人家夫妻平时是如何恩爱的,这会连人家哥哥都扮上了,该他身份说的话,他还是要说道说道的。 “呵呵,那什么,那我妹子身子不太好,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就、就在院子里唠唠嗑,这天好啊,亮堂呵呵”好吧,就算贺建军是个城里人,时常挂在嘴边标榜的就是男女平等,那也不见得就会为自己的女人做到这个地步,毕竟都说了平等了,这会男人在商量事情,女人要是愿意,也能来旁听,不愿意,也可以去其他房间呆着,但为了给老婆腾地方睡觉,而把客人拦在院子里不让进去这可不是一个优秀的同志能做的事。 刘书记几人表示理解,这墨家媳妇的哥哥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墨家过的成那穷样,这会见这么厉害的大舅哥,可不要想着狠巴着,说真的,要是他们家有这样的大舅哥,他们也这么干! 贺建军都出口解围了,心里有啥想法也不会提出来的。 至于国强,活了这么些年,他什么事没见过,就算心中有什么想法,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所以,即使墨玉在这个年代,做了这么一件撑不起男人身份的事,综合考量下,都没人指谪。 “应该的、应该的”刘书记不管身份还是职位都在村里其他人的身份之上,这话他说合适。 墨家人说话做事散漫,村里人一般都不太想理会他,到是墨玉的大舅哥一看就是个爽快人,但这会在人墨家,谁也不好撇下主人,两方客人凑堆。 众人寒暄完毕,刘书记拿出了长辈的范,对着墨玉说道:“俺说,大侄子这阵子,家里没啥困难事吧。” 不能一上来就扯人家的身份说事,都是一个庄上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该有的铺垫还是不能漏下的—— “没啥困难事,叔。”墨玉说。 刘书记等啊等,半天后发现,墨玉这个愣子,就只有说这句话的意思! 贺建军也看明白了这场无声的较量,肚子里闷笑个不停,脸上到是一本正经的。 但是,一伙人都在这坐着了,总不能谁都不说话吧,左右看了两眼,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身份(墨家大舅哥),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说到:“那个” “叔,这会来有啥事。”没等贺建军将话说完,墨玉就接过了话头。 不管说话的人是谁,只要有人打破僵局就好。 “也没啥事,这不是你婶子看见你舅兄来了吗,她就想着,咱村里没见过这么个人啊,然后就慌里慌张跑来给叔说,呵呵”刘书记对着众人笑了两声,接着道:“咱也都知道,女人家家的,遇到点事就喜欢大咋呼小叫说东道西,没法子、胆子小啊,呵呵,这不,叔就过来了一趟,现在咱大家伙也都见了面了,亲戚咱也都认了,芋头,这不,你看,你也给叔说说,他舅兄这是哪的人,这大兄弟又是哪的?”刘书记说完还指了指国强。 一段话说的磕磕巴巴,啰里啰嗦,但意思也都清楚明了,人家就是为了贺建军来的,这会可能还再加上一个国强哥。 不过,人家说的话是挺客气的,意思吗你自己要心里明白。 要是一般的左邻右舍,人家说是‘说道说道’那就是说道说道,但这会来的是村书记,这书记嘴里的说道说道那就不是‘说道说道’这回事了,你还要拿出证明! 墨玉明白,贺建军明白,国强有怎么会不明白呢。 但这会,刘书记说完话就看向了墨玉贺建军他们,墨玉没其他动作,只是转头看向了贺建军跟国强。 贺建军一拍手掌,爽朗的笑了声道:“应该的应该的,这不常来,第一次来是该介绍介绍自己” 墨玉没啥表情。 刘书记他们也跟着笑,说道:“是啊是啊,头一次吗,以后熟悉了就摸得清了” 墨玉还没啥表情。 贺建军装作回屋拿东西,国强也从自己的包里往外掏介绍信,将介绍信拿出来给刘书记看,看了看落款给持信人姓名,刘书记将信件交还给国强,知道这次自己婆娘无理取闹的名头是坐定了。 “原来是贺兄弟啊” 装作拿东西的贺建军进了屋,却是在屋里干站了一会,抬头瞅了下耷拉着脑袋,坐在炕里的李竹,这会李竹正把脑袋一点一点的,明显是在打瞌睡。 就瞅了一眼,贺建军就把头转了回去,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从口袋掏出刚刚从国强哥那里拿过来的介绍信走了出去。 看人走了,李竹才将自己的脑袋摆正,重新趴到窗户那往外瞅,刚刚看到贺建军进来,她也不是故意要装没睡醒,就是脑袋里那么一闪,贺建军看到的那个画面她就做完了 将手中捏着的信递给了刘书记,刘书记那么大约一扫,脸上顿时就挂满了笑,说道:“行行行,这回是认清人了,这两位都是贺家兄弟啊,这、你们、这芋头媳妇,这” 两个男人姓贺,芋头媳妇却姓蒋,来人的身份,到是在介绍信上标明得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这是哪辈亲的哥呢? 刘书记没说完的话,墨玉及贺家哥俩都清楚,到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我们是胜男的表哥。” 我要回城里去(二十) “哦哦,原来是表哥啊,是表哥啊” 想找事的明白了事情不好找,想躲事的证明了自己完全不怕事,再一看——墨玉还是没啥表情 大早起的,也不能总是干坐着,这个时间点,只要不是懒鬼,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倒腾地里那些活,想问的事也问清楚了,墨家这小子看样子也不是打算留饭的人,刘书记带着跟他来的几个小伙子,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道:“大家伙也没啥事,俺们就该忙啥忙啥去了,他贺家兄弟,俺们就先家去了,有啥事你们说声,没啥事的时候,你们有时间也在村子里转转,大家伙都是一个庄上的人,合该多走动走动” “那行、那行”其人起身送走了刘书记等人,等大门一关上,贺建军才正真松了口气。 刘书记出门没多远就打发走了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伙子,等人走的看不见影子了,一张挂满笑意的脸才彻底拉了下来,没做多少停留,他脚步匆匆的回了家。 推开虚掩着的大门,刘书记走了进去,双眼那么一扫,就看到自己媳妇正抱着柴禾往灶房里走,昨晚上说好了的,今天吃饭早点,吃过饭再去地里,之前打算今早干的活都被依次推后了,原本是想着处理墨家那个不认识的小伙子的事,可他现在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人家是什么手续都有,就是没来过罢了。 “回来了,咋样那人是外地的吧,看样子就不像好人!”周翠花看到自家男人回来,揣着一颗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的小心脏凑上去问。 原本刘书记看着正忙碌的媳妇是不打算说什么的,可偏偏他不提她提,这不是找不自在是什么? “你又知道了!俺倒是奇了怪了,怎么啥事都有你,哪个地方都少不了你呢,你是闲着没事干,天天往人墨家院子里凑,这是想干啥子事!” 就问了一句话,就一句!自家男人就跟吃火药的样嘟嘟嘟嘟个不停,这把她呛得,一口唾沫都没来得及咽,呛得她咳嗽个不停,等咳完也知道自己应该是被连累了,要是一般的老娘们家家,这会看自家男人这个样,早就识时务躲一边去了,可她周翠花不同,村里谁不知道她,没理也要争三分,别说这会她还有理了——当然最重要的一个是,她家老爷们昨天收拾完她了,照以前的经验,收拾一次管好几天,这种小毛小边的便宜,她家男人应该不会不让她 于是周翠花将怀里抱着的柴禾一扔,两手做茶壶状,指着刘书记的鼻子,骂道:“你这是在外又吃气了,回家找老婆打是不!告诉你,刘大丫,俺不怕你!你再敢招老娘一指头,老娘就跟你拼了!”说着‘拼了’周翠花还真将脑袋抵到刘书记的怀里,一幅不管不顾的样子。 刘书记气归气,但也没气到又要打人的地步,虽说心里还在埋怨他媳妇,但他也不会再向昨天似得削他媳妇一顿,再说,这娘们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他明令禁止不让喊的小名都叫了出来,再惹下去,她怕这娘们跟他硬碰硬,这一大清早的,没出门的人多了去,他可不愿让人看了笑话。 “你这是干啥子,你惹出这么大的篓子我说啥了吗,别上纲上线的,快起开起开” 看到她男人服软,周翠花到底还没昏了头继续吵闹下去,而是顺势抽出脑袋,捋了捋两边的碎发,含着哭音道:“还不是你!俺都不知道啥事,你这一进来就对俺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俺招谁惹谁了”她还委屈着呢。 “你还招谁惹谁了!你招谁惹谁了你会不知道,装什么瞎胡呢!”刘书记指了指周翠花道。 “咋!不知道咋了!不知道该死啊!本来就没啥事!不是”周翠花还在没过脑的顶呢,顶着顶着想起了一事,“他爹你这是从墨家回来的?” 刘书记看了她一眼,没明挑,但意思早就表明了。 “这真是啊,这这没事,当时俺问的时候咋不说呢这可真是他爹,他们说啥子了吗?”脑回路转回刘书记的频道了,周翠花才感觉有那么些心虚,不过这可不是对墨家心虚,而是对,她刚才对她男人的态度心虚。 “一个村里的人,谁家没有个亲戚,人家看你那样不想告诉你不成么?还说啥,没说啥就够俺臊得慌了,这在说啥,俺不还要一脑门子碰墙上去!” 媳妇无理取闹,他不能无理取闹,这会应该要好好的跟她说事,以后这办事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了。 不过这事周翠花压根就没当成一件要事看,毕竟那不是别人家,那是墨家,除了孤身一人的墨玉,再没其他亲眷,她家就算不是村书记,墨家那样的也不是他们这一条道上的,也是不敢招惹他们家的,所以周翠花这会压根就没觉得有啥大问题,听到刘书记的长篇大论,她还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就他家,他也不敢说啥吧,没事没事,以后俺小心着点不就成了吗,他爹,别气了” “墨家出不了大事?那刚刚你心虚个什么劲!”不愧是做官做了多年的(村官也是官),刘书记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所在。 被说到面上了,周翠花有些恼,可这男人是自家的,有啥事她也不能跟他生隔夜仇啊,这会还是该解决问题就解决问题。 “他爹,你看那人是什么来历?”是的,墨家没什么好忌惮的,左右就那一个墨家的独苗苗了,还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独苗苗,关键人家那个独苗苗不在是独个了,人家家里来人了!还是在墨家那小子有了媳妇没多久就来的人,他们忌惮的就一件事,那就是墨家来的那个人是跟墨玉的媳妇有关系 知道自己媳妇已经猜了个大差不离了,刘书记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是蒋胜男的哥,不过不是亲哥,是表哥。” 周翠花这会开始搓衣角了,也知道她家男人刚刚为什么这么恼火了,本来就是他们有小心思,按理说应该是他们躲着墨家,躲着蒋胜男,可这会因周翠花的缘故,他们还主动招惹上了墨家以及蒋胜男跟她哥哥们。 真是气死人! 不都说蒋胜男家没人了吗,这哥哥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墨家 从刘书记等人走后,李竹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没去搀和那几人的话题,简单的做了顿早饭,做好后,喊人吃饭,在然后,贺建军就提出了告辞。 “这是什么意思?”墨玉没说话,跟他并排站的李竹出口问道。 “之前不是说过我会报答的吗,”贺建军手拿一个信封,递到他们眼前说道:“我也知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可现在我也就只有用这个可以聊表心意,当然,你们要是有什么别的要求,现在也可以提出来,能帮的我一定帮。” 李竹拉着一张脸,二话没说,直接将贺建军递到跟前的信封夺了过来,说道:“你的报答,我们接受,你可以走了。” 说是接受报答,可那拉着的脸一点笑意也无,一看就是不高兴了。 贺建军看了看墨玉,墨玉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好像这世界上除了他媳妇,在没有任何事可以撼动他分毫。 贺建军又转头看向了国强,国强却扭着头一眼都没朝他们这方向看,表明着事不关己。 得!找人说和的愿望破灭,自己这报恩的出路,还是在这唯一愿意跟他说话的蒋胜男身上。 “胜男是吧,我知道这会拿这个你们可能不太高兴,但我这不是没办法吗?”贺建军说:“我这会就只剩这个了” 墨玉看着李竹,李竹把头扭向一旁,装作没在意听的样子,实际上两只耳朵还是支了起来。 贺建军一个人在那抓耳挠腮的解释,可解释来解释去,不止没让那对夫妻释怀,反而有越来越生气的样子,贺国强终于看不过去了,走上前去对着李竹道:“胜男妹子” 早在贺国强走过来的时候,李竹就注意到了,这会听到他叫她,便直接看了过去。 对着墨玉李竹笑了声,贺国强道:“之前的事我也听建军说了个大概,他说的那个救命之恩是一点都没夸张,当时说的想报答两位也是真的,这次拿出这些真的没有侮辱两位的意思” “呵”听到这,李竹直接嗤笑了一声,刚刚贺建军的意思很明了,就是拿钱买利索,她能连这个都看不明白吗? 贺建军要急,贺国强却还是不急不躁的样子,对发出嗤笑的李竹说道:“也许他的表达方式不对,但建军真的没有侮辱两位的意思。” 这话是这个叫贺国强的人第二次说,李竹给个面子的看了贺建军一眼,这会他正满脸急色的看着他们,眼睛透漏出的意思——好像真没拿钱打发他们的意思 看到李竹神色缓和,&国强接着道:“救命之恩是真的又不是真的,刚刚建军说的是你哥哥可也是真的,这哥哥来看妹妹,半路走迷道了,妹夫去接人这在情理之中吧,现在当哥哥的要走了,给妹妹些零花钱也不过分吧” 李竹是彻底懵了,这怎么又扯上哥哥妹妹,迷道了呢? 贺建军却是弄明白了,不过这出来一趟多了个妹妹家中应该不反对吧!毕竟这话可是从贺国强嘴里说出来的。 当了半天隐形人的墨玉懂了,转头朝贺建军问道:“那哥要不再在这过两天吧。” 贺建军不在状态下的回了句:“不、不住了,这好些天了,工作上的事都耽误老些了。” 贺国强笑眯眯的看向终于开了尊口的墨玉,说道:“妹子、妹夫什么时候有空,给哥哥说声,到时候哥哥接你们也去京城逛逛,看看名胜古迹什么的。” 墨玉点头,在贺国强的笑声中,之前那箭弩拔张紧张气氛顿时消散了。直到墨玉李竹看着贺国强带着贺建军离开。 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李竹晃了晃墨玉的手臂,问道:“这事=是个什么情况?”刚刚不是在生气吗,墨玉不是明显表示不管事吗?她不是还在生气贺建军拿钱侮辱人吗?怎么一眨眼,他们就开始乐呵呵了呢。 端起碗喝了口水,墨玉盯着到这里,都还没闹明白的媳妇,说道:“贺建军真的只是说错话了。” 这是肯定句! 不过一想到贺建军的把钱拿出来的时候说的那“你们救了我一次,这些就是就给你们了”,李竹就开始生气,什么人啊,他们是救了他,不是害了他,怎么贺建军说的就像是给成功救主的的奴才的! “他的表情没有说谎”墨玉继续道。 别人说的李竹或许不信,但这话是墨玉说的,那么李竹就非常肯定的相信,贺建军却是只是说错话了。 “那你们刚刚在笑什么”想起刚刚她没插进去的那一小节,李竹问道。 “你多了一门亲戚。”墨玉道。 李竹大惊,蒋胜男家的关系她都看明白了,远亲不亲,近亲没了,怎么这会又多了一门亲戚! 想到他们刚刚的话题,李竹反应过来了,问道:“贺建军?” 墨玉点头,道:“刚刚贺国强的意思是说,他们之前在刘书记跟前承认的身份是定性的了。” ——“我们是胜男的表哥。” 抬手看了看手里的信封,仔细的感受了下厚度,李竹又打开信封将票拿出来看了看,果然比她想的要丰厚的多,不管贺建军之前是什么态度,至少诚意还是有的。 将信封重新放好,李竹说:“我觉得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之前他们是打算不惹是生非,不过当时的贺建军非要跟着他们,那对他们而言也是举手之劳,他们也就没怎么反对。 后来允许他借住,也是李竹听到人家会报答,才大发的善心。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做的终究还是好事不是吗? 我要回城里去(二十一) “他爹,你说蒋家会不会给蒋胜男出头,他们会查当初的事吗?”周翠花越想越不安生,饭也没好好做,就从咸菜缸里捞出来一个咸菜疙瘩也没切,直接放到碗里端上桌了。 刘书记喝着稀糊糊粥,碗里还放着一小块咬下来的咸菜疙瘩,含糊不清的说道:“出什么出,蒋家早没人了!” “这不是又冒出来俩哥哥吗,那疯婆子说不准还有啥亲戚,到时候再一翻之前的事”周翠花越想越心慌,饭也不吃了,把碗一放,在身上擦了擦手道:“不行,俺得给咱大妮说声,她不能” “说啥说!”刘书记将碗往桌上一放,那没吃完的糊糊粥直接蹦出来掉到他的手上,他也没在意,盯着周翠花道:“刚刚就给你说了没啥事没啥事,你这是听不懂人话!” “不是,这不是人家都找上门了,咱大妮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俺要不给她通通气,到时候吃亏都不知道咋吃的”周翠花是真害怕了,她长那么大,就从没做过那样的‘大事’! 但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她不想认也不得认,还有就是,现在得利的还是他们家。 “不准去!俺看你是吃饱了撑的,一天天瞎抓瞎想!” “那能咋办!”周翠花又开始拍大腿了,不过她这次没敢瞎咋呼,就连说话都是压低了嗓子说的。 “出头就出头,找就找,俺一个大老爷们都不害怕,你怕啥,别说那俩人不是姓蒋的亲哥,就是亲哥,咱事情也是俺规矩办的,他们蒋家闺女在俺们村偷人,俺没把她陈塘、挂破鞋游街就是咱们行好了,这事不管咋说出去都是俺们有理”刘书记伸手虚指老天,一翻话说得震耳发聩。 “可可” “没有什么可!蒋家要是真想找人出气,该找的也是墨家的小子,跟俺们有啥关系。” 之前那么多的理由都说服不了周翠花,追其原因还是心虚,可这会提起了墨家那小子,周翠花心里的心虚顿时一扫而空了。 对啊!要找也是找墨家的小子,他们还是该靠后的,毕竟他们只是拿了蒋胜男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最赚便宜的还是墨家那小子啊,他可是白得了一个媳妇。 当时他们是稍稍那么策划了一下事情,可墨家那小子要是不配合,他们也堵不了人,他们那时候闯进去看到的可是墨家那小子清醒着呢。 看到自己媳妇不发疯了,刘书记才又端起了了碗继续吃饭,周翠花也重新坐回到饭桌旁,两人就像刚刚什么也没说一样安静的吃起了饭。 墨家是没当回事,刘家也安静了,其他的人却又重新掀起了波澜。 这日午后,在半山腰干活的杨二刚干完地里的活,正准备扛着锄头回家呢,另一块地里跟他关系比较好的马家的大儿子,扯着嗓子喊他帮忙,杨二累的很,满心眼的不想去,可人家跟他关系好,以前他也喊过他帮忙,人家帮了,这次碰上了再喊他帮忙,倒也说的过去,要是不去,总觉得不够意思,所以,杨二甩了甩酸痛的肩膀,还是去了。 这马家的大儿子跟杨二的关系很不错,平时有事没事碰上了都是二哥二哥的喊,这次喊杨二来也是很不得以,看到人过来了后,就道歉道谢一起了:“你看这、二哥,俺忒过意不去了,谢谢啊,这真是,忒过意不去了” 杨二心里再不愿意,嘴上说的也是:“嗨,啥大不了的事,俺要真有事该不帮也不帮,这没啥大事,你不喊,俺看到了也要过来看看有啥要帮忙的吗。” “那是那是,二哥仁义,家里都忙,俺要不是在这地方忙活,俺也不喊你了,一天天光干活谁不累。”马伟说道。 两人客套来客套去,那点点的不愿意也客套没了,这在山上天黑的早,要是不快点干活,天黑之前就干不完,要这样的话,明天还要在地里干一天,就算活不多,光走路也是累的哼哼的。 两人刚开始就是闷头干活,干着干着杨二心里又不得劲了,本来他干了大半天的活,就累的够呛了,现在再一看,这马伟家的地明显比他们家的地小多了,就这样马伟这小子都没干完,这不会是专门等着找人帮忙的吧。 “大伟,你干活最麻利了,咋这次干活最磨叽呢。”杨二问。 这地在半山腰偏上,一般要是在这地方有地的,干活的时候也都是吆五喝六的喊人一起来,毕竟他们这林子密,在这么靠近密林的地方干活可不怎么安全,万一山上有狼跑下来了,那人要是少,可就对付不过来了,今年这地改了包干到户,到这干活的规矩可没改,几家在这片有地的商量好了一起来干的活,按理说马家的地小,活应该比其他几家干的快才对,可这会他家都干完,马家的地还没干完,也不怪杨二想马伟不安好心,净想着偷懒,毕竟这片的地就他家的地最大。 正抓紧时间干活的马伟听到杨二的问话,撑着?头杆站直身说:“嗨!别提了,一提俺就气!” 杨二这一听想着这里面还有事了,刨地的动作一停,也用?头杆撑着直起身,问道:“你小子脾气好,这还有啥事能让你气着?”他是真好奇。 杨二正帮他干活呢,这会问他的事也不是不能说的,虽说一提起来还有些生气,但马伟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道:“本来俺家地最小,按理说应该俺先干完,再给你家帮忙才是” “嗨!这事有啥大不了的,又不是多少活”杨二说。 马伟道:“理是这个理,但这阵子大家伙都忙,能快点干,还是快点干完的,结果俺这个地最小的还要麻烦你,俺这心里就不得劲,要不是昨天刘叔来俺家喊俺帮忙,这会咱早就下山了” 男人八卦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就比如刚刚还不耐烦的杨二听到马伟提起的话头,就上赶着追问:“刘叔,俺家西那刘叔?”庄上有好几户姓刘的,叫刘叔的也有俩,刘书记的家却是住在杨家的西边,这会听到刘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书记的那个刘叔。 马伟点点头,道:“就他。” 杨二问:“刘叔找你啥事?” 马伟道:“还不是刘家婶子说,在墨家看到一个不像好人的陌生人,她这么一说,刘叔就找上俺跟赵家的二小子一起去了趟墨家,昨天是四点多去的,你说那个点谁不在地里干活” “是是是,那个点正摊上干活的点,那你们去没见着人吧。”杨二了然的说。 马伟道:“那是一定的啊,俺之前没打算去,但刘叔都找到俺家去了,俺不去也不是个事,那俺不就跟着去了趟,结果敲门敲了半天,除了墨家那个疯媳妇,压根就没人搁家里,婶子当时还口口声声的说,芋头懒,那个点一定在家,俺几个人换着敲门,除了芋头那个疯媳妇其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越说越生气,这会不止是生干不完活的气了,还有点生昨天刘家婶子的气,墨家院子里芋头的疯媳妇嗷嗷的叫,大门外刘家婶子还跳着脚骂人,人家都疯了,她还骂个没完,芋头那媳妇没疯的时候,可是村里好几个小伙子的梦中情人,马伟就是曾经的爱慕者之一。 将自己昨天的见闻跟心中的想法一说,杨二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巧了,蒋胜男过去也是杨二的梦中情人,人家还曾经从他家住过呢。 可惜斯人已去,现在的她早已不是曾经的她了,每个曾经爱慕过她的小伙子现在对她的称呼也都变成了‘疯媳妇’或是芋头的疯媳妇。 “你见她了”杨二有些唏嘘的问。 都是一个庄上常玩在一起的,谁都清楚谁,听到杨二这么问,马伟也没多诧异,叹了口气说道:“没,没见,那门关着呢。” “哎”杨二感叹了口气,接着话锋一转,道:“平白耽误了一下午,难怪你干的这么慢。” “谁说不是呢,一下午啥也没干,原想着看看刘家婶子嘴里的那个陌生人也行呢,哪知道人家压根就不在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刘叔明天还要去,还点名要俺跟赵家二小子跟着,这不,已经去了一次,也就不差第二次了,省道最后在捞不着好。” “你小子今天来得晚,就是早起来又去墨家了?”杨二又问。 马伟点头,道:“去了,还好这次堵着人了,也见了那什么陌生人,可惜哟,没啥稀奇事,人家就是来走亲戚的,刘家婶子没见过,就把人当‘汉奸’防了。” “切!”杨二也感觉无趣,原想着能听个奇事呢,闹了半天就是走亲戚的,刚刚的好奇心顿时就消散了。 不过想着到墨家走亲戚,倒确实也能当成奇闻奇事,毕竟他们还没见过墨家有亲戚呢。 看到杨二不问了,马伟说话的欲!望却还没消散,伸长个脖子,对又开始刨地的杨二说:“二哥,你就不好奇墨家的亲戚是谁吗?” 说实话,杨二还真没这点好奇心,不过马伟都这么问了,他也就给面子的问了句:“谁。” “芋头的大舅哥,蒋胜男的哥!”马伟一口说出答案。 正刨地的杨二刚刚没在意,听到这有以为自己没听清楚,追问道:“你说谁?”蒋胜男的哥! 蒋胜男的家里人不是都死了吗,这事从他们那批知情下乡的时候,在庄上就不是秘密了,当时有不少看上蒋胜男的小伙子,还有人拈酸吃醋的说了好一阵蒋胜男命硬,克父克母克亲族呢,怎么这会又冒出来一个哥哥,不会是假的吧。 杨二把疑问说了出来,马伟耸耸肩摊开一只手,道:“俺没看证明,不过刘叔看了,那介绍信应该假不了,再说人家也没必要冒充蒋胜男的哥,又没啥好事,说不定还会被芋头缠上,芋头家那么穷,那两个哥还是城里人呢,哦,忘了说,不是亲哥,是表哥。” 亲哥表哥虽说有那么点不一样,但人家愿意来走亲戚还是那么穷的亲戚,那亲哥表哥啥的也就没啥不一样了。 曾经的梦中情人已经远去,现在他们都是为了温饱而奋斗的人,无聊的时候可以八卦八卦,但最多的时候,他们还是要在重复日复一日的劳动中度过,年轻时的梦他们已经好久都不做了。 刨着地的杨二抬头看了眼马伟,他这会还正仰着脸眯着眼不知在想啥呢,这可不是给他们杨家帮忙,马家自己的活,这小子难不成还打算偷懒? 杨二弯腰拾起一颗漏出根茎的野草,扬手扔到马伟的跟前,道:“你小子想什么,快该干活干活,别想着躲懒,看看天,这可快黑了啊。” 马伟回过神来,嘻嘻一笑,扬起?头重新开始刨地,抛了两下又停下来,朝杨二问了句整个村庄都知道的,不算秘密的秘密。 “二哥,你说,蒋胜男真跟芋头相好了吗?” 杨二一?头刨到了地里,却没使劲将土块翻开,直起身子,朝那看着自己的马伟说道:“你要是蒋胜男,你会跟芋头相好?”说完一使劲,刚刚那一?头的土块就散开了,他抬起?头重新开始了那闭着眼都不会做错的动作。 马伟听到杨二那不算回答的回答,哼笑了一声,便也重新开始了劳作。 跟芋头相好? 这事只要不是脑子缺根弦,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干的。 谁都知道芋头家穷,人长得不算磕碜,但要说好,他们还真想不出来那好,那浑身剔不出二两肉的身板,不管干啥都慢腾腾的性子,看起来就沉默寡言的脾气 哦,芋头还是有一样的,他个子高。 但个子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人都是现实的,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不会有多余的想法更别说,蒋胜男是那样一种性子的人了。 我要回城里去(二十二) 在拉满知青的卡车停在村子里的时候,漂漂亮亮的蒋胜男就进入了众多小伙子老娘们的视线中。 柔柔弱弱的外表可能不讨老娘们的喜欢,但小伙子喜欢啊,那种区别村子里姑娘的长相,让蒋胜男在一开始来的时候受到很大关注。 后来大家伙一起下地干活,大家才发现蒋胜男干活,跟那些土生土长的乡下大姑娘没差别。 这一发现,又高兴坏了村里给儿子们相媳妇的老娘们。 毕竟之前家里的小伙子就看上了人,虽说现在乡下还是讲究,两个人成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人家下乡来的那些知青,可是都高喊着自由恋爱,反对包办的。 现在这样好,相儿媳妇的相中了蒋胜男,相媳妇的也相中了蒋胜男,那父母之命、自由恋爱不就两厢不冲突了吗。 有文化的下乡知青一共就四个女的,瞧上蒋胜男的也不少,大家伙还在心里攀比,看谁能把这副好牌拿到手里。 没想到的是,所有上前说和的人,全都铩羽而归了。 蒋胜男就传出一句话,暂时不想结婚。 这话可得罪了好几户人家,但都是一般的乡下人,谁也没有恶霸的胆,敢不经过女方同意就逼上花轿的。 当时村里几个去过说媒的人还放出话来,说是,看蒋胜男能清高的什么地步,有本事就不嫁人! 当时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大,毕竟那时候还没有返乡回去的知青,大部分的人都在本地安家落户了。 大家伙都没想到的是,蒋胜男还真就硬气了起来,自从之后无人上门说亲,蒋胜男身边没出现过亲近的男人。 直到高考返城的消息传来,知青点的人全都乐疯了。 之前放下书本的人又重新捡起了书,本来就手不释卷的人,更是连干活的时候都想抱着书本不放。 至此,那些对蒋胜男还有奢望的人也都死心了。 当他们以为蒋胜男一定会是最早返城的那批人时,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蒋胜男跟他们村墨家的那小子相好! 那事发生后,就连亲眼所见的人都不大相信,更别说马伟那些没亲眼看到的人了。 不过,事情的真像是什么,没人会惹得一身骚的追查,蒋胜男来的时候,村里的人就将她的个人信息都打听的差不多了——孤女。 也正是因为蒋胜男是孤女,所以发生了那样的事才没人为她出头。 村里的老一辈当时就打算将人陈塘,在场的人一半同意一半反对,蒋胜男又趁机跑了,等人找回来的时候,芋头就说蒋胜男已经打算跟他了,就是两人穷,办不起结婚证,所以才一直这么拖着。 蒋胜男是个女人,虽说在村里过了好几年,但也没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熟悉路况,没多久人就被抓了回来。 再然后,好多小伙子想娶的媳妇人选就被送到了墨家,那时候的蒋胜男就已经神志不太清醒了,等到离开乡下的‘通行证’,她的那张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村里的时候,蒋胜男就彻底疯了 想到这,马伟又叹了口气,转头一看杨二都跟他拉开了好一段距离了。 这还是他们家的地呢,自己这个干活的还不如一个帮忙的出力多,实在太不像话了,没敢在东想西想,马伟加快速度,,麻利的向地里使劲去了。 踏着月色而归,到了村口马伟跟杨二挥了挥手,各自归家。 回家放下农具后,杨二洗手洗脸,晚饭已经做好了,他们家还没分家,哥哥弟妹、嫂子弟媳加上杨家父母跟几个孩子,一大家子分了两个桌子,才挤巴巴的坐下吃饭。 吃过饭后,杨二洗完澡,端着盆到水缸旁顺手搓他今天穿的那件衣服,杨母就走了过来,道:“你媳妇呢,干一天活了,她咋就不知道给你洗洗衣服,还让你一个大老爷们自己洗衣服。” 杨二回头喊了声“娘”,说道:“她哄孩子呢,就着一件衣裳,也不怎么脏,俺顺手划拉出来就行。”说完将盆中揉好的衣服拎出来拧干水,倒掉脏水又换了一次清水,还没听见她娘的离开的动静,转头一看,杨母果然满脸都在诉说自己不高兴,看到他回头看她也没理,杨二就知道,刚刚那话又惹她娘生气了。 将衣服在清水中揉搓了两下没急着拎出来,杨二站起身,看着杨母说道:“娘,蛋她娘看着孩子呢,要没看孩子俺一准让她出来洗衣服,俺刚出来那会,蛋正迷糊着呢,那会要是他娘不哄着他,他能把咱屋顶都给掀了。” 杨母哼了一声,道:“行,你就心疼你媳妇吧,你老娘可见不得自己儿子受累,那衣裳你放着,娘给你洗。”说完就开始往上撸袖子。 杨二赶紧拦着,说道:“俺自己洗,娘,就一件衣裳的事,真的,这会都洗完了,你就别沾手了。”可不管怎么推拦,杨母最后还是给杨二将衣服洗了出来,还好刚刚就洗过了,真的只是从水里拎出来拧干水晾起来就行。 就着月亮光,杨母将杨二的那件衣裳晾到杆子上,边将衣裳下摆的褶皱处拉平边漫不经心的问:“你晚上吃法咋迷迷糊糊的,吃的也不多,咋了,跟你媳妇闹嘴了?” 听到这话,杨二呵呵笑了一声,说道:“闹什么嘴,哪那么多嘴好闹,俺就是今天干活干的多,累的慌,没啥事。” 自己孩子自己懂,平时她这个二儿子干活就利索,吃的也不少,可今天干活回来的晚不说,吃饭也心不在焉的,一看就有事,刚刚她直接就问是不是跟媳妇闹嘴了,只是个试探,真正的想法,是想打听今天出啥事了,可她儿子明显不想说。 盯着儿子看了两眼,借着月亮的光,杨母看到她儿子脸上还带着笑,就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心里就清楚的很,她儿子不打算告诉她。 在杨母心里,杨二是她的儿子,始终是个孩子,但小孩都有自己的心思,更别说已经长大成人的小孩了,不想说她也就不打算问了,没必要为一件不知道的事,跟自己儿子使心事。 将还湿着的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杨母边走边说:“那行,天晚了,没啥事你就睡觉去吧,明儿还有老些子活要干呢,走吧,回屋。” “哎。”杨二答应了一声,看着他娘迈着步子往屋里走,杨二鬼使神差的开了口:“娘!” 杨母停了下来,转身回头问道:“咋?又有啥事?” “也没大事,俺就是想问问,你当年跟蒋胜男提亲的时候,说的是俺,还是俺哥来?” 月亮被云层遮住了一半,杨母看不清她二儿子是什么表情,但说活的声音跟之前没啥不同,她刚想开口问她二儿子问这干啥来,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娘当初说的是让她自己挑,娘的儿子个个都是好爷们,挑中哪个她都不吃亏,不过蒋胜男那丫头心气高,你们哥几个,她谁都没看上;这不最后跟芋头了,墨家可是咱村里的头一份呢。”最后这句话从杨母嘴里说出,怎么听都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 杨二听完这话没在说啥,顿了那么一小下,没等他娘在说啥,便直接道:“那是,娘的儿子个个都是好样的,还是她眼神不好,行了娘,没啥事了,天也晚了,回去睡觉吧。” 杨母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抬起脚步回了屋。 杨二看他娘掀帘子回了屋,才转身离开,回到他自己的屋里,摸索着从桌上到了碗茶,喝完后才躺到炕上,他儿子蛋已经缩在他媳妇怀里睡着了,他媳妇也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在睡着的前一刻,杨二脑海里有想起了刚刚他娘说过的话“娘当初说的是让她自己挑” 蒋胜男啊蒋胜男,村里这么多小伙子你不挑,最后却跟了芋头那样连自己温饱都勉强混上的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睡着了的杨二不知道蒋胜男心里的想法,可在他心里想的,却是蒋胜男后悔死了,要不然怎么就在事情定下之前疯了呢。 回屋躺下的杨母也没睡着,这会她还在想刚刚二儿子在她进屋之前的那句问话,这么些年不提蒋胜男的儿子,怎么这会突然又问起蒋胜男的事了呢?那小子不会做了啥事吧,又或者蒋胜男又出啥事了?可是,不对呀,她儿子今天一天可都在山上干活,不可能知道什么她都不知道的事啊。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杨母闭眼睡觉,打算等明早睡醒了后,去村里打听打听,这庄上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些人,有点啥事一天时间应该也就传遍了。 杨母想的没错,等第二天一早,家里的老爷们都吃完放下地了,还没出门他们家邻居就端着一碗黄豆芽进了院子。 “他杨婶子,他杨婶子!在家不”杨家的邻居,张母站在院子里喊道。 “在呢在呢”杨母边答应边从屋里出来。 这个点就她自己在家,家里几口人不管大的小的,都是一呼啦下地了,家里要轮流留下个人做饭,今天赶巧就轮到她了。 按理说她都有儿媳妇了,也能指使儿媳妇来干,可杨母不愿意,怎么着都说要跟几个儿媳妇轮流干,就因为她做事讲究公平,所以她在杨家说的话才有人愿意听。 张母看到从屋里出来的杨母,笑着往前走了几步,说道:“赶巧了,俺还想着你们家这会有没有人呢,没想到,一来就堵着人了,呐,这是俺们家生的豆芽,能吃了,俺给你家送一碗。” 杨母笑着接过来,道:“你看你,送什么豆芽,你们家人多,该留下自家吃。” 张母道:“嗨,生都生好了,这还是按你给的法子生的豆芽呢,你看好不好。” 杨母端着碗扒拉着豆芽看,嘴里不住的赞叹:“好、好,俺看你这豆芽生的比俺家生的豆芽都好。” 张母也蛮得意的,脸上的笑都带出了点那么个意思,毕竟是第一次生豆芽,还生的那么好,她心里兴奋的很,不过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看你说的,俺这生豆芽的法子还是从你那听到的,这生的好也是你教的,你这夸俺不就是夸自己了吗,真是的,也不害臊” 两个奶奶级的女人,你夸我一句,我夸你一句,大清早的心情就美上了天,等到这个话题说腻了,才开始说正事。 “他婶,上次俺家的大壮相家,还多亏你给的那碗豆芽,要不俺都凑不齐菜,”张母说。 前段时间,张母的小儿子相家,人家女方来家里看看,看完觉得都挺满意,两家心照不宣的口头定了下来,等吃饭的时候却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事,原本准备好的菜放桌上呢,等开始炒了才发现,盘子里的鸡蛋没有的,悄悄的一问才知道,原来她大孙子趁没人注意,偷偷的将鸡蛋打了个眼,生喝了! 听到这事,张母气的要命,可小儿子未来的亲家就在一旁看着呢,那也不能发作,再说,闯祸的还是她最疼的大孙子,这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别的张母心突突的,差点厥过去,也就想着不能让小儿子这亲事在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坏掉,张母才咽下去了那阵气,可这会菜又凑不齐了,看着桌上不凑对的菜,张母才想到到邻居家看看。 当时也是巧了,杨母在家生的豆芽生好了,张母一去就凑出了一道菜,当天的事圆满解决。 后来张母还专门过来跟杨母学了学怎么生豆芽,没想到学会后第一次练手就成功了,这不,赶紧端着豆芽送到杨家了。 这吃的跟钱在村里没什么两样,都是有借有还才是正理的。 若是天天想吃别人的,不给别人吃自家的,那那样的人,也处不出来邻里关系。 “嗨!那有什么”一听上次的事,杨母忙笑着说,然后又问道:“咋样,你家那小子成了不?” 我要回城里去(二十三) 张母笑容满面,连连点头道:“成了成了,哎!还是多亏了你家。” 这话也就是说着客套的,人家女方还是相中张家了,要不他们家就是给一盆豆芽,该不成的也不会成。 杨母也没当真,两人说着说着张家那小儿子的丈母娘家,也不知道怎么就拐了一下,张母突然压低声音对杨母说道:“他婶,你知道吗,蒋家来人了!” 杨母满头雾水,蒋家?蒋家是哪家,很神秘吗,他家不能来亲戚吗? 张母一看就知道杨母没搞清楚她说的蒋家是哪一家,于是拉着她的胳膊再次详细的说:“蒋胜男啊,墨家那小子的疯媳妇家” “是她家?”杨母问道:“她家不是说没人了吗?” 张母摆了手说道:“谁说不是呢,一听到大家伙传出来说是蒋胜男的娘家人,俺还一愣,后来才打听清楚,说是表兄。” 杨母跟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是啥意思的说了句:“这表兄虽说不怎么亲,但人家能来走动,也是有心人了。” “谁说不是呢”张母道:“你说人娘家人一来,看到好好的一个城里闺女就这么跟了一个乡下人,还是那么穷的乡下人,心里不知道有多不得劲” “谁看到也都不好受” 杨母嘴上还在跟着附和,心思却明显不在状态了,张母也不知道看没看出来,又接着话头说了两句,便起身告辞了。 杨母将张母端来的豆芽倒到盘子里装起来,送人出了大门才转身进屋。 将之前收拾出来的几件没洗的衣服放盆里,杨母心不在焉的端着盆,准备到河岸边上洗衣服,不过还没走到地方,杨母就反悔了,端着一盆没洗过的衣服,急匆匆的的回家。 到家后,衣服也没从盆里捡出来,杨母别上大门往刘书记家走。 抱着撞撞运气的想法去了刘书记家,到了之后发现刘书记家的大门还是敞开的,杨母心中一喜,这就表示刘家现在还有人在。 一般这个时间点,家中的大人都下地了干活了才对,杨母没去是因为今天该她做饭,刘书记家还有人,却是周翠花躲了个懒。 杨母到了刘家,在刘家的院子里站定,高喊道:“他叔、他婶,搁家里吗?” 还躺在炕上的周翠花听到有人喊门,心中一愣,下了炕,及拉上鞋,嘴里回应道:“在呢在呢” 走到屋门口看清来人是谁,周翠花心里一阵嘀咕,自从上次被杨母这个老娘们坑了,她就在不想看到她了,可这一个村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还能碰不上谁呢,所以即使心中再不甘愿,周翠花还是要脸上挂笑,高声招呼道:“是他杨大娘啊,今天咋想着到俺家坐坐呢,快进来快进来” 周翠花嘴上招呼的紧,脚步却是钉在原地一动不动,杨母也不是多客套的人,看到周翠花没出来迎她的打算,心中一点不气恼不说,还打着山不来就她、她便就山去的意思,大步迈向了周翠花呆着的那屋。 “他婶,刘书记不在家呢?”不能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吧,杨母找了个常见的开场白问道。 “啊!没在呢,他早就下地去了,俺家还有点地没忙完呢。”周翠花说道。 往常也没见多亲近的人家,要是贸贸然上门一定有事,周翠花心中大鼓小鼓一起打,猜测着杨母来她家的意思,还要附和她问的那些客气话。 前菜上完,主菜登桌了。 “他婶,俺听说墨家小子的丈母娘家来人了?”杨母突然问道。 早就开始防备的周翠花脸没变气没喘,依旧笑靥如花的说道:“是这事啊,你也听说了。” 杨母跟着笑,说道:“可不是,一开始听说的时候俺还愣了下神,蒋胜男那丫头当时来的时候不是说家里没人了吗。” 周翠花脸上带出她也不了解的样子说道:“谁说不是呢,咱们可都是听说那姑娘家里就剩自己了,这不昨天俺还搞了个乌龙” “啥乌龙?”杨母是真的不知道,但她的表情却带着明知故问的样子。 “那不是蒋胜男的娘家表兄来了,俺这不是没见过吗,就上前问了几句,谁知道问什么人家都不说,俺就给当成坏人了,俺这么回家一说”周翠花拍了下巴掌,看着杨母接着道:“俺当家的就觉得不对头,领着小马小赵去了趟墨家,谁知道当时墨家人都没搁家,等到第二天早起来又去了趟才问清楚的,这一问俺们才知道,那人是蒋胜男的表兄,你说,都是村里人的亲戚,俺当家的去了两趟,去问人家是身份,还看了介绍信,芋头可能心里觉得不高兴,面上就带着了,俺当家的回来把俺那个一顿熊哟,你说,俺又没见过,多问两句咋还也是错呢” 杨母在一旁安慰着拍着周翠花的手臂,说道:“没错没错,这有啥错,还是没见过的事,这要是常来常往的,谁会上前盘问,俺们都还嫌浪费唾沫星子呢。” 周翠花可找到一个安慰她的人,虽说之前跟她有些不对付吧,但现在人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所以两人说着说着,就凑到一块同仇敌忾了。 杨母边跟周翠花说着话,便在心中鄙视她,想到刚刚得知的事,觉得一定是这娘们之前说话太冲人家才不理她的,都是一个庄上的人,是不知道谁呢。 正说着话上紧呢,周翠花一个激灵,突然想起现在跟她说话的人是谁了,杨母这个老娘们前几天可刚坑过她一次,她之前还在提醒自己要随时保持警惕,可就这么一小会的事,她那满满的警惕心便漏了个赶紧,心中对这杨母的战斗力又加强了不少。 周翠花正斟字酌句的跟杨母对话,可今天的杨母也不知道是看出来她的警惕心了,还是怎么着了,没在玩之前她喜欢的那种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游戏,而是直接对周翠花说道:“他婶,俺听说你家大小子的那个厂里招人,俺想着你能不能给大小子说声,让俺家二小子进厂里干活,俺家二小子可能干了,人又激灵聪明,还不怕哭不怕累” 周翠花诧异的盯着杨母看,她实在是没想到啊,怎么这个老娘们的脸皮会这么厚! 还说什么让他家大小子帮忙安排,要是他家大小子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她也会先让她娘家人去! 这杨家是有多大的脸面才能在她跟前说上这么一句话! 不过,说这话的杨母却一点表情都没变,那从她嘴里说出去的话,就像是在说吃没吃饭一样,就算周翠花看她的眼神不怎么样,她都没生气,为了以后的好处,这点小小的磨难她是一点都不在意的。 对方脸皮太厚,周翠花也顶不住了,对一点自觉性都没的杨母,直接说道:“他大娘,这事俺也不知道你咋听说的,不过俺家大小子就是个工人,厂里招不招工的他不是他能管的事啊” 这可不同于上次借牛的那点小小的要求,杨母就没做过在说出口的时候,便被满足的打算。 于是,周翠花看到的就是,杨母好像越挫越勇的样子,对她说:“他婶,你就别谦虚了,你们家的大小子,在咱们庄上谁不知道啊,长得好,人正干,去了县里的工厂上班不说,还娶了一个领导的闺女做媳妇,人长得那个俊哦,在咱们村里就找不到第二个那样的媳妇了,你们家的福气——就是多” 好话谁都稀罕听,可这听好话的前提是让别人家赚他们家的便宜,这可就不行了,所以,即使杨母的话说得再花哨再美,她都还是咬定牙关不松口。 “看他大娘说得,俺家大小子就是赶上了好时候,要不哪轮的到他,他媳妇也就是个一般人,都是一个厂子里的工人,什么大官不大官的,也就是赚点吃喝钱,其他还真什么都没有,还真不如咱们在乡下自由。”周翠花道。 杨母心中冷笑,要是在县城真那么不好,她家的大儿子怎么不回乡下种地,还在那不好的县里呆着干什么,平时炫耀的她大儿媳妇的爹是厂子里的二把手,这会怎么又变成的一般的工人,一般的工人能每天上班喝喝茶看看报纸就行,竟骗她了,说来说去,不就是不想把她家儿子安排进去吗。 要是一般时候,杨母可真不敢提这样的要求,就是自己家儿子顶替老子的工种,全家人也是当大事来办的,更别说现在她是想让刘家的大儿媳妇的爹平白无故的安排她儿子进厂子了,但,现在不是,不是一般时候吗 比如说,蒋胜男的家里人找来了,而她恰好知道一个关于刘家人的秘密 “他婶,你这意思是,不想让俺们家小子去了是吧”杨母面无表情的说。 周翠花脸上客套的笑也消失了,客套又难为情的表情挂在脸上,说道:“他大娘,真不是俺说啥就是啥的,这不是,不管俺们还是俺们家大小子跟他媳妇,都没那个本事啊,要是真有那样的本事,不用你说俺也会安排大侄子进厂工作的,咱们庄上这么多好小伙子子,俺都给安排进去,这不是没本事吗”说完,周翠花还漏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杨母却没被周翠花这两句话打消热情,既然周翠花这娘们一直贬低他们家没本事,她也就不客气的附和两声才对,要不多对不起人家这半天的哭穷。 “各家有各家的难,俺都知道”杨母拍着周翠花的手,周翠花低着头装作不好意思,心中却笑开了花,想着自己的嘴上功夫也是厉害了不少,杨母这个难缠的老娘们也被她说动了,可她都还没想完,杨母就说了一句让她下不来台的话—— “你家大小子的媳妇的娘家爹不是厂子里的二把手吗,你多给说合两句不就成了吗。”杨母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眯眯的,周翠花这会却是非常想抓烂杨母这老娘们的脸! 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她娘家人都不敢让她说合说合,杨母跟他也就是一个庄上的邻居,凭什么说出让她求她儿媳妇的话! 周翠花的大儿媳妇是县里人,历来就看不上他们两个在土里刨食的公婆,她也就是知情识趣的没管过大小子夫妻俩的事,才换来婆媳表面上的相安无事,若是她有事求她大儿媳妇,那她低下的脖子就别想在抬起来了,这不是让她在婆媳战争的场合里率先认输吗,杨母这个老娘们是想呕死她吗! 周翠花再也不维持表面上的客套了,两个眼睛死盯着杨母,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道:“就没见过这样让人帮忙,他大娘,你这不是难为俺吗!” 杨母才不管周翠花有什么态度,听完她说的话后也没往下接,反而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好办啊,哎!俺还以为怪好办呢,也不知道芋头她媳妇的表兄是干啥的,能不能看在芋头他媳妇跟俺在一个桌上吃了大半年饭的份上,给俺儿子安排个轻省的活”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杨母的话一出口,周翠花就知道那话里是什么意思了——这老娘们是在威胁她吧!要不怎么会搁她跟前说着话呢! 看来上次她来他们家说的那话她是上心了,这不,这会都敢拿那件事换好处了。 周翠花一时之间有些左右为难,上次因为这娘们她挨了一顿臭骂,就是因为急慌慌的没想清楚就办事了,这次她到是想想清楚,但看杨母那嘟嘟逼人的样,怎么都不像是愿意给她时间好好想想的人啊! 看周翠花盯着自己看,杨母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用手扒拉扒拉自己的头发,说道:“他婶,要不你先忙,俺去芋头家看看有啥能帮上手的”说完还真的站起来表示要走。 周翠花心里在摇摆不定,她这会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要回城里去(二十四) “等等!”周翠花高声道。 杨母没丁点意外的立住不动。 可杨母站在那等了半天都没等出个动静来,转头一看,周翠花正在那眼珠子乱转,脸色变幻莫测的纠结着。 “他婶,俺看俺还是先去芋头家看看吧,说起来,俺也好久没见胜男那丫头了。”这次说完,没想上次那样迟疑着迈步,而是迈着坚定的步伐,好像是要做什么大事。 “等等”周翠花再次喊道。 不过这次的喊声没什么效果,杨母没脚步没停,理也不理的打算直接走人。 “俺明儿个上县里看看俺家大小子,他大娘,你家有想要的东西让俺捎着的不。”像是怕自己的话被打断般,周翠花一口气将话说完。 只见刚刚还表示一定要走的杨母再次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脸笑意的对周翠花说道:“没没没,俺们家啥都有,啥都不缺,呵呵。” 看着杨母没有丝毫掩饰的得意,周翠花心中发狠,面上却不得不不扯出笑来,说道:“他大娘这就要走吗,要不在坐会” 杨母看着周翠花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咬牙切齿的说着逐客令,心中乐开了花。 叫这个娘们平时瞎嘚瑟! “不了他婶,俺想起来俺家还有不少活要做,这就先家去了。”说完对着还坐在炕沿上的周翠花又说道:“他婶,你就别送了,回去吧” 周翠花:“”她本来就不打算送! 可自己原本的意思被挑了出来,原本不打算送客的周翠花还是心中暗恨的站来起来,拉着一张脸,狠瞪着杨母离开。 她知道这次她是在这个老娘们手里栽惨了 一路上乐开了颜的杨母,回去到没向她说的那样去干什么活,而是去炕头翻腾翻腾翻腾家底,虽说他们家孩子上工厂的名额是她用‘条件’换的,可也不能就这么什么都不问的闷头去,都是一个庄上生活的人,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样子,要是得罪狠了,那还真不值当的。 一边数着手边的票据,杨母一边感叹,没想的无意中知道的一个小秘密竟然可以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利益,看了这上大学的名额还真是值老些子钱喽。 没错,从上次杨母去了刘家试探,到轻松借来了牛后的确认,杨母确定了蒋胜男跟墨家小子相好的事,是被人设套了,那个人一定是刘家的人无疑,毕竟要不是周翠花那娘们,在田耿山扭了脚一动都不敢动的嚎叫,他们是不可能找这么多人上来帮忙抬人,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歇脚的地去了知青所,更不可能碰上墨家那小子跟蒋胜男,在后面的事就更不可能发生了。 那么这时候,考上大学的蒋胜男早已经去了城里上学,他们村也不会出了个疯媳妇,此时的刘家大妮也在家里帮她爹妈干活了。 说起来,怀疑这事,最开始还是在农忙的时候没看到刘家大妮开始的,她好玩乐常串门的一个大姑娘,好长一段时间没在村子里露面,再加上自己胡思乱想拼凑出来的事到让她得出这么一个结果来。 只是哎 这事对蒋胜男那丫头确实有些不公平,但这世道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蒋胜男都是墨家的媳妇,人也疯疯癫癫的不知事了,那上大学的名额在她手中也是没啥用的,还不如让刘家的大妮去,她也好在其中的一份力,也不枉她们相处了这么一场。 心里就算有再多的过意不去,杨母也不会拿自己到手的利益开玩笑,刚才想蒋胜男的事也就是感叹这么一下下,感叹完也就不再想,而是彻底放下了。 杨母心里放下了,周翠花心中的火却是越演越旺,她上次以为杨母顶多也就是借个牛拔两颗菜,多赚些小便宜罢了,闭紧那事也就那么大,说破天也捅不了太大的篓子,闭紧就算大家伙都知道了,也顶多是村里人嘴上说些他们家人不厚道,到时他们只需要喊冤就行,再一个蒋胜男是个孤女,唯一的一个亲近人是墨家那个赚了她便宜成了她丈夫的人,他不可能因为蒋胜男之前的事找他们家麻烦,毕竟,那件事当中墨家小子得的力可不小——白得了一个媳妇 可现在不同了,那个自称孤女的蒋胜男娘家来人了,一个明显就是城里人的亲戚,就算不是亲哥,作为人家亲戚,要是知道蒋胜男有这么一段事,为了面子也会找他们麻烦的,周翠花不敢赌,不敢赌她丈夫口中,‘有事也是墨家那小子先倒霉’那句话的可靠性,她只知道大妮是她唯一的闺女,她不能让大妮身上被泼上污水,还有她丈夫村书记的职位,虽说就是一个小地方还没芝麻大点的官,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官,要是被蒋胜男那件事连累了,那芝麻绿豆点的官,他们刘家不见得坐的稳。 想来想去,周翠花还是只能想到在自己儿媳妇跟前低头,让她求她爹帮忙安排个职位进去,这职位不论大小只要是个工人就行,只要给她一个堵住杨母那个老娘们嘴的机会就成,到时候不管杨家的人做不做的住,杨家人应该都会没脸在再他们办事了吧。 至于蒋胜男 上大学那事是他们家做的不地道,但她下乡那么多年,他们家老刘对她也是多方照拂了,这次就用那个名额报答一下吧,以后要是墨家的日子真不好过,该帮忙的他们刘家也不会袖手旁观。 被两家人轮流想过的蒋胜男——正被李竹顶着壳子奋斗当中。 这几天下来,她的头一篇故事已经快要结尾了,全篇内容都由她独立完成。 不是她没有偷懒的念头,而是一开还帮她作过弊的墨玉,这次不论她怎么求都不松口帮她忙,无奈之下,李竹只能一边数落着人,一边持笔奋斗,前些天那种无聊的要死的感觉全都离她而去,她现在是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使,特别是遇到好灵感而天黑的看不清字的时候 灯油对墨家来说是奢侈品,所以这奢侈品在墨家是真不多,在昨晚一次奋笔疾书停不下来的时候已经彻底告馨,最主要的是目前没卖掉稿子的李竹也没有余钱去买。 现在是她第次提出要求,“没电灯只能用油灯,现在咱们是一点灯油都没了,去县里买一点行不行。” “拿出钱来就去买。”被烦了好久的墨玉一点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 “墨玉!太过分了你!”李竹高声说道:“有钱我就不在你跟前墨迹了!” 墨玉回头对她温柔一笑,闪瞎她眼的同时,说道:“有钱,你也要在我跟前墨迹。” 李竹:“”这话倒是实情。 她一个众人眼里的疯子怎么自己去买东西,可这会不是讲究这些问题的时候,她现在需要的事油灯。 “去买吧、买吧,有了灯,你晚上不是也可看点亮吗,这样走路多安全。”继续磨,她还就不信磨不到他心软了。 但该铁石心肠的时候,墨玉是一点都没含糊,“你有钱我就带你去买,听话。” “有完没完你!”李竹也是被逼急了,这人这会怎么软硬不吃了,“之前贺建军不是有给的钱吗,用哪个不行吗,再说也不会花多少。” “那是留着以后用的,不可以浪费在这种无用的东西上。”墨玉依旧语气平和的说道。 “什么是无用的东西,没有油灯我晚上写东西都什么看不到。”李竹也是很委屈好不好,结果这没有还是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那咱就晚上不写了”墨玉走过去抱着她拍了拍。 “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不写明天就忘了,那多浪费。”李竹嘟嘟囔囔的继续说。 “那也不能为了所谓的灵感熬坏了身体,白天不是有一天的时间吗,晚上是该睡觉的时间,咱不写了,听话。”在墨玉的安慰中李竹的坚持松动的很快。 “要不眼睛就不漂亮了我最喜欢你的眼睛了,像是可以看到灵魂” 李竹败下阵来了,她是不相信人的眼睛可以看到灵魂这种不科学的说法,但这可不是讲究科学的时候。 总之,躺在甜言蜜语情话海洋中的李竹表示,钱,什么东西?灯油,什么东西?灵感,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 人家这会只知道,人家的眼睛可以看到灵魂 也许太和谐甜蜜不对这个时代的胃口,回道家中吃饭的刘书记跟留守在家中的周翠花再次爆发了争吵 “你是耳朵长毛还是压根就不长脑子,老子之前给你说过什么,啊!说个什么!”刘书记又咆哮开来了,虽说不是扯开了喉咙大声喊,但这声音依旧震得周翠花耳朵根子发麻。 “俺能咋办!啊!你说俺能咋办!人家都逼到屋门口了,那架势就是只要俺说了不字,她一准杀到墨家去,蒋胜男的娘家人可还没走!”周翠花也不甘示弱的吼道。 “你、你”刘书记朝扯着脖子跟他对着喊的周翠花指了指,嘴唇上下煽合了几下吐出了几个你字,最终还是一把将人推开,闭上眼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眼看自己占了上风的周翠花又开始了不依不饶,“天天好嘴头子,一幅什么事你都知道的样,这事你怎么就解决不了呢,你去解决啊!” 刘书记恶狠狠的看向周翠花,说道“要不是上次自作主张的将牛借给杨家,他们敢肯定这事的真假吗,自己做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有脸了?!” 说起上次的事来,周翠花还是有些心虚,不过之前占了上风的事让她在提起之前做的蠢事来时,也没了该认错的态度。 “你提那干啥,要不是墨家的那两个亲戚来了,就算她杨家说破天了俺也不怕,那事又不是多大的事”周翠花梗着头说道。 不提墨家的亲戚刘书记就很生气了,这一提更是气的喘不过气来了,点着手指头指向周翠花说道:“墨家那两个亲戚咋来的,你不问问你自己吗?” 要不是她大咋呼小叫的要去查墨家的陌生人,能查的整个村里都知道墨家的丈母娘家来人了吗,要是不知道这事杨家能找上门来对他们提这要求那要求吗。 周翠花眼神乱转,躲着刘书记的眼神说道:“谁知道怎么会那么寸(倒霉),俺也不是故意的” “这不知道那不知道,加起来就把咱家往火坑里推了是不,周翠花能耐啊你”刘书记是真气狠了,要不他不会这么不客气的点着周翠花的脸,连名带姓的喊她。 被说的多了,周翠花也恼了,眼里包着两泡雷,底气不足的说道:“不就是一个工人的名额吗,给她不就行了,难是难办了点,也不值当的让你这会把俺当孙子熊吧” 刘书记的语气一点都没软化,眯着眼脸带嘲讽的说:“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说的倒是轻巧,赶巧那工厂是你家开的,还一个工人的名额” 看自家男人的态度一点都没软化,周翠花干脆往地上一坐,拍着腿又嚎了起来:“哎哟老天爷,这是要逼死俺不成吗,俺不就做了那么一件事吗,值当得把俺当成大罪人看吗” 看着自己媳妇在自己跟前撒泼耍赖的手段尽出,刘书记没了以前不耐烦的心情,也没什么可怜的心态,就在那面无表情的冷眼旁观,直到看的周翠花哭不下去了为止。 “当、当家的你说该咋办俺咋办行不,俺、俺以后再不干那谑事了行不,你、你消消气”说完还上去扯了扯刘书记的衣服。 刘书记将自己的衣服往回一扯,态度一点都没软化的说道:“撒完泼了,撒完泼就该哪呆哪呆着去,你自己答应的事也自己办吧。” “他、他爹”没想到自家男人是那个回应,周翠花语气不稳的喊了一声。 “没听见?!”刘书记面无表情的看着周翠花说道。 我要回城里去(二十五) “没、没不、不、听见了、听见了,他爹,你别动、动气”好好一句话让周翠花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连原本话的意思都一点没表达出来。 可怜兮兮说话的周翠花,原本是打算着自己装可怜点,好让她家男人心疼心疼。 谁知她可怜装完了,她男人的脸色却更吓人了。 完了! 这是周翠花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这次虽然不像上次那样,她男人对她拳脚相加,但冷着的那张脸,愣是让她吓得浑身发抖,好似寒冬腊月天又突然灌下了一碗凉水。 猫腰驼背缩手缩脚的跑到里屋,在感觉她男人的视线终于收了回去后,周翠花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她男人会把她往死里削一顿呢,还好没有,但 ——她男人那样怎么看都不会是想要善了的养。 坐在堂屋的刘书记确实还没消气,这蠢婆娘一次两次的屡教不改,这次他要是再给她擦屁股,那下次再出现这种事,她还不长记性! 从刚才听说杨家人又拿蒋胜男的那事作伐开始,刘书记心中的火就蹭蹭蹭的冒了起来,想他平时做事全是面面俱到,不管是事前事后都不会出什么麻烦,就这一次,就这一次点子不是他出的,执行的时候也找了帮手,结果他就栽了。 刘书记到是不怕蒋胜男那事败露,也不怕自己家闺女冒名顶替的事被发现,从而赶出来,他怕的是蒋胜男的娘家人发现。 被蒋胜男或是跟蒋胜男娘家人发现事情的轻重压根不是一个阶级的,那天从墨家发现的那两人,身上带着的介绍信全是xx政f,那可是首都啊,两兄弟的工作单位还都是在那,他们要是知道蒋胜男的那事有自己搀和的蛛丝马迹,不管是为了他们自己的脸面,还是为了自己亲戚出头,反正最后的结果都应该是吃不了兜着走,那可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下场。 刘书记一直记得,小时候他爹带着自己赶集,遇上一个瞎了眼的半仙,那人给他算了一卦,算出的结果可是能当大官的命,原本他还以为能当个村书记就是顶了天了,毕竟他们家世代都是这个山格拉的人,没什么有头有脸的人在上面坐镇,他这样没啥大才的人物,想得到上升的机会,不亚于登天。 但现在不同了,他遇见了一个‘上面’的人,就是他家跟这个‘上面’的人的家中亲戚,有那么点扯不清理不顺的关系。 原本他是想打着补偿的旗号对蒋胜男来点补偿,但现在这种他做的事被他们家以外的人得知的弊处显露出来了 杨家就像是养在他们家身上的跳蚤,只要他们家有了点好气色,杨家的人就不会轻易罢手,一开始是借牛,最起码给了出借费,这次是狮子大张口的要工作,他们家还没见到好处这杨家就已经跳过来吸血了 这杨家人不解决,他们得了好处都别想安生! 周翠花发现自己哭哭唧唧一晚上,她家男人都没点动静,这种不吵不闹的气氛吓得她第二天天没亮就从炕上爬了起来,知道做好饭收拾好东西,背着东西从家里出来,她男人都没给她说什么话,擤了下鼻涕,她呜咽着往城里去了。 刘书记的大儿子刘钢铁上了一晚上夜班,这会刚刚下班,匆匆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就打算睡觉,他媳妇坐在梳妆镜前逮着瓶瓶罐罐的这擦擦那抹抹,那动静吵得刘钢铁头疼欲裂,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烦躁的出口说道:“天天涂脂抹粉,俺说你是不是没完了!” 刘钢铁的媳妇是他们厂二把手的闺女,姓赵,名叫萍萍,赵家人养赵萍萍,虽说不是那种古代大家闺秀的养法,但从小到大也都是捧在手心里娇养着。 赵家夫妻俩就赵萍萍一个闺女,从小长到大,从没对她大小声过,那可是要星星不摘月亮的主,长大该结婚了,赵萍萍又相中了跟着父亲到他们赵家送礼的刘钢铁,软磨硬泡下‘下家’到刘家,虽说刘家夫妻不是像赵萍萍想象当中的那种公婆,但低嫁有低嫁的好处——刘家人把她当公主般的捧着。 刘钢铁对她更是无与伦比的好,但现在这个指望着她‘升官发财’的刘钢铁竟然敢对她大咋呼小叫 ——反了天了了! 赵萍萍走到床前,将刘钢铁蒙到头上的被子一把掀开,高声说道:“刘钢铁,你对谁嚷嚷呢!” 之前刘钢铁是把薄被盖在脖子下面的,听烦了他媳妇发出的动静,那才忍不住出口说了那么一句,可话刚出口他就反应过来了,赵萍萍可不像他自己的妈,跟他那有些骄纵的妹妹也不是一个段数的,话一出口,刘钢铁还混沌着的大脑就反应过来“坏了”,二话不说拿被子将自己从头到尾盖了个严实,想着自己装疯卖傻的混过去吧。 谁知赵萍萍这个‘女皇帝’到底还是不给他装疯卖傻的机会。 大丈夫能屈能伸还识时务,这是刘钢铁的优点。 这会看到自己媳妇发火了,他二话不说,躺在床上就双手作揖,嘴上说道:“好媳妇好媳妇,懵了、俺这不是睡懵了吗,这不是有心的,真不是。” 赵萍萍要是见好就收的性子,平时也不会被刘家人当做‘女皇帝’对待了,这会听到刘钢铁的告饶,依旧指着他的鼻子喝骂道:“什么睡懵了,刘钢铁,我知道这就是你心里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天天在想什么,告诉你,你现在的一切都要指望我,我可没靠你们刘家一分,别有事没事瞎巴巴,我用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的钱买的,再不济也是用我爸妈的钱买的,没花过你、你们家一分,你没资格对我说东道西!” 听到自己媳妇说的话,刘钢铁脸色变了又变,可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陪着笑说:“是是是,俺知道俺家萍萍最厉害,是俺不对是俺不对,俺道歉、道歉行不。” “还‘行不’!”赵萍萍将手指指向了刘钢铁的鼻子说道:“你这说的是有多不甘心,刘钢铁,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今天就别想翻过页去!” 刘钢铁脸上的笑都僵住了,要使劲扯才能扯得开,可那些告饶的话却不能不说,他只能干咽着唾沫,张嘴说道:“媳妇、媳妇、好媳妇,俺这” 赵萍萍连刘钢铁的话都没听完,再次咆哮道:“好好说话不会吗!什么俺不俺的,你土不土,会说你就说,不会说你就把自己的嘴缝起来!” 刘钢铁还保持着作揖的两只手攥的生疼,都是这会生气却不敢发脾气导致的,可即使这样他还必须要哄好自己媳妇,赵萍萍是性子骄纵不讨人喜欢,但她这人说的话却全是大道理,就比如那句——‘你现在的一切都要指望我’ 他不能得罪她 抬眼看了看站在床边上面目扭曲到可恨的人,刘钢铁一个用力将人拽到了床榻上,翻身将人压倒了身下 赵萍萍从被攥住手腕的那一刻起,就张嘴‘啊啊啊’的大叫起来。 将人压到下面的刘钢铁却没有其他的动作了,两眼认真的凝视这着萍萍,说道:“萍萍,你还不相信我吗” 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然,接下去什么也没发生,赵萍萍啊啊啊的大叫完,就没什么事了。 在刘钢铁一通‘深情’的告白下,赵萍萍妥协了。 双手握成松松的粉拳抵在刘钢铁没穿上衣的胸膛上,间接没用力的捶了捶,秀秀气气的的说道:“起开,你压到我来” 刘钢铁:“你相信我吗”双眼充满深情的他依旧凝视着她。 赵萍萍再也招架不了了,侧过头眼睛看向旁边,咬着嘴唇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刘钢铁低下头,在赵萍萍粉嫩光滑的侧脸上亲了一下,翻过身体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为什么是早上!该死的,为什么要上班!” 在刘钢铁从她身上翻下去的那一刻,赵萍萍听到他长长松下了一口气,立马无名火出来了,刚想要发火,就听到了他后面接下去的那一句,脸立马红成了新下来的红薯皮,她还以为、还以为刘钢铁是为了她不在吵闹,才松下了一口气,没想到是 赵萍萍脸更红了,没多少力道的粉拳照着刘钢铁的肩膀捶了一下,翻身下床。 刘钢铁手臂伸长,在赵萍萍的大腿上摸了一把,颇为留恋的看着她,眼神带出了古话的精髓依依不舍 将刘钢铁伸出来的手放好,拿起她刚刚掀到一旁的被子,给他仔细盖好,眼神缠绵的说:“好了,我还要上班,等不上班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刘钢铁适时的双眼放光。 赵萍萍脸上带笑的白了他一眼,不吵不闹,走路都自带消音器的上班去了。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刘钢铁才正真的长出了一口气,‘你想怎样就怎样’他现在就想睡觉! 将被子蒙到头上,刘钢铁一秒进入梦乡紧接着鼾声震天,只是幸福的入睡时间还没到三分钟,刚刚被关上的房门又想了起来,刘钢铁不理,只是敲门的人可比他有耐心多了,持续不断砰砰砰 一个翻身坐起,刘钢铁满脸厌恶的盯着房门,这赵萍萍实在是太过分了! 但他还必须要忍住自己的脾气 满脸阴霾的下床走过去开门,他就纳闷了,赵萍萍是不是出门又忘了带脑子,这一次次的连钥匙都不带,次次回来都要他开门不说,还必须笑脸相迎,他真是、真是烦透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满脸阴霾的走过去开门,在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刘钢铁顿时满脸带笑语气欢快宠溺的说:“宝宝,又忘了带钥匙了对不对” 周翠花:“”宝宝?他是不是听错了? 刘钢铁:“”是他娘 反应速度快的还是周翠花,实在是她听得内容比较多—— “什么又忘了带钥匙,不是你们不给俺跟你爹你,你说你,俺要是拿了钥匙,来这之后有啥事还能进个屋,没事也能给你们洗个衣服晒个被子啥的,可你们把那要是扒的死紧,家里全是金银珠宝啊连看都不能给俺看是不”边说边往屋里走。 周翠花嘟嘟啦啦的没人管,刘钢铁在看到是他娘的那一瞬间,脸上强挂上去的假笑早就消失无踪了,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回屋睡觉,被子蒙到头顶,立马响起来鼾声。 嘴巴没停的周翠花说到一半,转身一看身后的人早就没了踪影,踮着脚偷偷摸摸的往儿子的里屋去看,里屋的床上躺着一个人,看身形就是她儿子,抬眼私下那么一瞅吧,她那大家小姐样的儿媳妇没在。 长长出了一口气,周翠花浑身都放松了,刚刚没个动静的时候,她还以为她儿媳妇在家呢,要知道每次她跟他当家的一来,她儿媳妇的脸都能拉到地上,脸上还带着谁都欠她家钱一样,要不是他儿子跟她当家的每次都捧着那没礼数的贱丫头,她早就让她知道尊敬婆婆这几个字是怎么写了! 虽说心里有事,但周翠花还是没舍得喊自己儿子起来,看到自己儿子大白天的就躺床上呼呼大睡,心里还是带着一阵心疼,你说这做厂子的工人好是好,就是隔一段时间就要上夜班这个规矩不好,青天白日的不让上班,大晚上的上班又电灯又费油,他们这是图的啥呀 睡了一整天的刘钢铁醒了,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转头看了床头柜上的钟表一眼,快该吃晚上饭了,他媳妇也快下班了,他也该起身去做饭了 穿好衣服,打开卧室的门,刘钢铁就愣住了,这满屋子的饭香,难不成他媳妇心灵手巧、秀外慧中、贤良淑德、蕙质兰心的给他做了顿饭 ——天要下红雨了! 今天有事,更新时间提前了哦。 我要回城里去(二十六) 匆忙跑到厨房看个究竟的刘钢铁很快确定,天——没下红雨 狭窄的厨房里,他娘正利索的将菜装盘。 回过头的空隙正好看到他站在厨房门口,脸上的笑容顿时绽开,说道:“儿啊,睡醒了!”还没等他说个一二三,他娘再次开口说道:“这就能吃饭了,快去桌上坐着。”说完后没再看他,将一旁放着的剩菜倒入锅中,加大火力,盖上锅盖才把手放在衣服下摆擦了擦,端着炒好的菜走了出来。 从看到厨房里呆着的是他娘,刘钢铁就没什么说话的欲望,退了出来,正好合着周翠花说的“这就能吃饭了,快去桌上坐着”,这一番动作下来,周翠花没察觉出不对,走到客厅的刘钢铁却又愁的拽紧了头发。 周翠花端着菜出来,没看到她儿子坐在桌子跟前等着吃饭,转头往旁边一瞅,就看到她儿子正在那双手抱着头,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这可急坏了周翠花,把手上端着的菜,匆忙往桌上一放,急慌慌的走过去,问道:“儿啊,你这是咋了,脑壳不好受,啊?晕乎不?这是磕着还是碰着了?啊?儿啊,到底咋了?” 听他娘急慌慌的一连串问话,低着头正心烦的刘钢铁更是心烦意燥,猛地抬起头,一起不耐的说:“行了行了,咋咋呼呼干啥呢!俺哪难受给说了你懂?” 平时得理不饶人,就连自己男人也想上巴掌的周翠花,听到自己儿子叭叭叭,一口气没歇的把她说了一顿,不止没生气,反而觉得自己儿子说话中气十足,一看就知道身体没什么大碍,心里不由的乐滋滋的。 刘钢铁看自己心烦意燥出口没个轻重的说话,不止没惹得她娘生气甩手离开,反而乐滋滋笑呵呵的,心中说不出口的郁闷更是没法提了。 真是、真是—— 他娘没事不在家呆着,上他这干嘛来呢! 刘钢铁不想就那么直接问出口,可看她娘暂时也没个解释的意思,往窗户那一瞅,看到外面的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若是没什么意外,她媳妇这个点该下班了,下班后看到他娘来家里 刘钢铁觉得自己不用想,就知道他娘回老家之后他媳妇的态度是什么样了。 可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农村出来要面子的男人,有些话他情愿压到心里也不愿说出口惹人笑话,但这不表明他愿意或是喜欢这么做。 刘钢铁算是个男版的,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榜样。 这个榜样在村子里使人羡慕,在县城里惹人笑话,中间的酸甜苦辣都由当事人自己一一品味。 刘钢铁品味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情愿惹人笑话,让媳妇指着鼻子骂,也不愿回到村子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然后还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刘钢铁做到了,他凭着自己媳妇娘家的势力,成功的留在了县城,有着一份体面的工作,每天去厂子里上班,下班搂着脾气不好但皮相不差的媳妇过日子,自我感觉——还挺满意。 除了特别时候 这个特别时候值得不是一方面,而是各个方面,比如他娘跟他媳妇碰面的时候。 他娘想做农村里的‘婆婆’,具体权利要赶上前朝没灭亡时,最后一任出名出的国内外都知道的太后;可他媳妇却是说书人嘴里,他们国家唯一的那个女皇帝,作为儿子跟丈夫的刘钢铁就只能做夹板受气? 不不不,他虽说已经变成了丈夫跟儿子,但绝对不是受夹板气的那一个,因为在县城他地位虽说像个驸马,但在他们老刘家,他的地位却是皇帝。 刘钢铁在那抱着自己的头沉思,周翠花却没他儿子那么多的烦恼,看了看自己儿子不像身体难受的样,也就把之前的担心忘在脑后了。起身去厨房看自己热得剩菜去了。 等周翠花端着热好的剩菜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儿子还在那抱着脑袋不知道想啥呢。 即使知道儿子不是身体不舒服,周翠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在问与不问的两个选项当中,周翠花选择的后者。 “钢子,饭都做好了,你咋不吃呢。” 吃吃吃,满脑子就想着吃么!刘钢铁心情不好,脸上也就带了出来,抬头看了眼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自家亲娘,忍了又忍的质问还是没忍住,最终脱口而出:“娘,没啥事你来俺家干啥呢。” 周翠花在自己儿子面前是心大,但这不绝对不代表她没脑子,这会一听她儿子说的话,眼圈顿时红了,说出口的话带着明显的鼻音,“你这是说啥子话,你是俺儿,俺平时就不能来俺儿家里坐坐,钢子,你这话说出口怎么就不觉得戳心呢!”话说完后,那憋在眼圈里的眼泪便迅速决堤了。 “我、俺,我也不是嫌你来,就是家里不正忙吗,你来这,俺爹自己在家,吃喝该咋办。”看他娘哭的厉害,刘钢铁心里也不是滋味,话说的都语无伦次了,可要说真的,这会他是真希望他娘受不了自己说的话,起身甩手离开。 但刘钢铁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注定要使他失望了,周翠花是带着希望来的,怎么可能听了自己儿子的几句小话,便想不开回家去呢。 这是绝对不可能 “行吧,你要非说你娘到你这个儿子家是有啥事,那就有啥事吧,反正你心里已经这么想了,俺要不这么做,你心里不还难受的吃不下饭,现在你娘说有事,你这个当儿子的是不是要出个点子,最不济也出出力。”像是破罐子破摔,周翠花往铺着软垫子的椅子上一坐,要是不说身份,像极了耍无赖的。 刘钢铁刚刚说话虽说有些冲,做的事也不像个做儿子该做的,但该有的心眼却是一点都不缺的,相反还精明的要命,要不也不会在众多追求赵萍萍的人中脱颖而出。 此时,一听他娘说出口的话,就知道他娘说得话是真的,他娘这次来是真的有事。 想到这,刘钢铁也不知道是该提起一口气还是该松出一口气,反正最终的结果是 “娘,有事你说,要是儿子能办,一定不推脱。” 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这会周翠花也不讲究什么母慈子孝,婆婆的规矩了,对着自己儿子把自己想对儿媳妇说的事全叨叨出来了。 “不行!”听完事情的经过,刘钢铁连想都没想,直接反对。 “怎么就不行了,又不是工厂不招人,这什么人都招,让咱村里的人先顶上有什么不对!”本来还有些心虚的周翠花听到儿子的反对,之前的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 刘钢铁冷笑一声,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娘,就像盯着的是个阶级仇人,说道:“什么是反正工厂都要招人,厂子什么时候是自己贴告示招人了,哪一个岗位不是爹娘传下来的的。” “那不是每年” “每年上面分下来人是吗?!娘想说的的是这个吗!”没等他娘说完,周翠花就知道他娘想说的是什么话,直接反问回去。 周翠花脖子一梗,话没说出来,但意思表明的很明确,她就是这么想的。 刘钢铁连冷笑都不想给他娘了,面无表情的说:“你怎么不说俺们厂长家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在厂子里挂职呢。” 周翠花不知道这个,当然要是知道,她一准这么问。 刘钢铁无语了,连正话反话都没听懂,他都不知道刚刚自己怎么会脑子抽筋的想对她娘说清道明。 “没理了吧,你说不出来了吧,告诉你,俺还有话要说,你小时候在村里光腚满村跑的时候,哪个叔伯大爷婶娘没招呼过你,好,你时候穷,没人给过你吃的,但人家照看过你这事是真的吧,钢子,娘要给你说的礼就是,人要知道感恩,咱不能忘本” “行了,娘说的那些我不记得,真假我也就不讲究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安排人进厂的事,这事没门!” “钢子!你、你咋成这样了” 周翠花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歇斯底里了,她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变成了一个忘本的人,同时,她还忘了一件事—— 她介绍的那个人,并不是她真想、真喜欢的人 刘钢铁不知道自己遵照厂规,怎么就变成了‘忘本的人’了,但看自己亲娘那歇斯底里的样,他还是给了最后的一点耐心,说道:“厂长能安排人进厂,那是人家有权,每年上面分配过来的人,是人家有才,咱们这样什么都没有的,能在竹席的领导下,干活就有饭吃,咱们就该知足,娘!该!知!足!” 看到自己儿子咬牙切齿的的说话,周翠花心里窝火,直接冲她最喜欢的儿子喊道:“那你咋能进厂!你之前不还是在土里刨食的,你是有权还是有才!” 这话一说完,周翠花就看到她儿子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那剩下的没说完的话,卡到嗓子眼了,怎么吐都吐不出来了。 被自己亲娘说的话伤到了的刘钢铁,冷着脸道:“是!你儿子没权也没钱,这不是还有脸吗!吃软饭进来的,不行吗” 周翠花慌了,想伸手拉她儿子,但刘钢铁怎么也不让她抓到自己的手。 “儿、儿啊,娘、娘不是这个意思,娘、娘就是” 刘钢铁没说话,等着他娘,说自己到底是啥意思。 但周翠花‘就是、就是’了半天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是她想说自己儿子是吃软饭的,但刚刚是话赶话说出来的大道理,这会没什么追着赶着的,她什么大道理也说不出来啊。 刘钢铁站那半天,看他娘什么也不说了,嗤笑一声,说道:“行了,就算儿子是吃软饭的,也不会忘了爹娘的好,毕竟儿子吃软饭的资本,还是爹娘给的。” “儿、儿、儿子,娘” “达令,我回来了” 正在母子两个面对面对势的时候,开门声跟一个嗲嗲的甜的发腻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钢铁周翠花两母子同时转头朝门口看去,门口处赵萍萍摆着造型,口出电影里的情侣才会说的爱称。 原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自己爱人迷恋的眼神,没想到爱人他娘的眼神也飘了过来,并且那眼神带着明晃晃的看不正经人的意思。 赵萍萍顿时摆正自己的姿势,端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对屋里的两人笑了笑,说道:“老刘,妈今天来,你咋没给我说一声。”说完还笑着瞪了刘钢铁一眼。 不熟悉的人会认为赵萍萍是因为自己的婆婆来了,自己男人没提前打招呼,什么准备也没有才生的气,并且,生气也不是真生气,只是摆了个那样的意思。但熟悉赵萍萍的人,比如刘钢铁,却知道这会赵萍萍是真生气了,而起生气的原因,可不是什么也没准备,而是就嫌弃自己婆婆来了。 刚刚还摆姿态,又是高冷又是嗤笑的刘钢铁,从看到自己媳妇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顿时变成了温柔似水海纳百川的样子。 对于赵萍萍的问话也是又认真又不在意的说:“妈之前没说要来,我也是等妈来了才知道的。”说完还无奈的笑了下,摊了摊手。 一句话摆脱自己的责任,表明了自己是跟谁一伙的,这就是刘钢铁在自己家中的处世之道。 但赵萍萍还是被这句话说服。 是啊,刘钢铁是跟自己一伙的,他那乡下的父母跟他联系的很少,自己不能将所有的事全推到他身上。 他也不容易,毕竟——有那样的爹娘 看自己在赵萍萍那顺利过关,刘钢铁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稍移下脚步,跟赵萍萍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看着他娘。 小小的一步,周翠花没什么感觉,赵萍萍心里却美滋滋的,他男人这是表明了跟他站在同一条线上—— 一致对外! 想到此,赵萍萍心里那小小的不开心顿时就消散了,对着周翠花也能真心的笑着说话了。 “妈,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我要回城里去(二十七) 说真的此时在赵萍萍的到心里,还有些可怜她婆母呢,毕竟她一个当娘的人,做的事连自己儿子都不想跟她一伙了。 虽说,平时周翠花这看不上她儿媳妇,那看不上她儿媳妇,但要是认真来说,她还是打心眼里对她儿媳妇发憷。 此时一听她儿媳妇的问话,刚刚鼓起勇气对她儿子说的那些话,顿时没了力量,连忙摆手说道:“没啥、没啥,俺还能有啥事”不过这话刚一说完,周翠花就立马想起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脸憋的通红,看到对面自己儿媳妇仿佛什么都懂的眼神,周翠花声音极小的哼唧着说:“也不是没事,还是有点事的” 对面的赵萍萍光看到她婆婆的嘴在动,却什么也没听到,心中有些恨她这个婆母上不得台面,什么话都说不清,但想了想自己身后站着的自己男人,她还是耐着性子憋着气又问了了一次:“妈,你说啥呢,声音说大点啊,我都听不见。” 说完还用胳膊的后肘动了动刘钢铁,问了句,:“你听见妈说啥了吗?” 刘钢铁也没听清他娘说的啥,但他不用听清就知道他娘说啥了,心里顿时就不高兴,刚刚他明明说的很清楚,他说的往厂子里安排人的事压根不行,但看到这他就知道,刚刚他跟他娘说的那些话,纯粹是浪费口水了,他娘什么都不听! 刘钢铁变了脸色,站在他前面的赵萍萍又没看到,她只知道,刚刚她问刘钢铁的话,刘钢铁没回答,这是生气了?—— 转头一看,赵萍萍才发现刘钢铁的正脸色很差的看着他娘 看来,就算是生气了,刘钢铁应该也不是跟她置气, 他生气的对象应该是她娘! 这么一想,赵萍萍都不知道心里该对她这个婆婆摆什么脸色了。 这该是多不招人喜欢啊,连自己儿子都看她不顺眼! 眼神正飘忽的周翠花压根没往那小夫妻俩站的地方瞅,她说的事,刚刚她自己的亲儿子都反对了,对于这么一个不是多亲近的儿媳妇,她更不敢有多少把握可以说服了。 但,她人来都来了,也不能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嘛事也没办完的回去,那他们家之前为大妮办的事就该暴漏了。 这可不行! 想到这,周翠花飘忽的眼神又正了回来,可就着眼神一正回来,她就看到了自己儿子跟儿媳的眼神了。 她也不是傻子,更不是啥事都不懂的小毛孩,她儿子那想带着刀子的眼神盯的她头皮都发麻;她那不是个东西的儿媳妇还满眼幸灾乐祸的样子。 就一眼,就一眼周翠花都快气疯了! 这两个不孝的东西,这是想干嘛! 怒气一起,刚刚的筹措瞬间消失,刚刚不好意思的话,也冲口而出,“那个,俺们庄上有个老实能干的小伙子,比钢子年龄小点,不过人家是个正派人,你给你娘家爹说声,让他帮忙给安排个工作,俺跟钢子爹那孩子都很看好他。”说完,看了对面一眼的周翠花鬼使神差的接了句:“就这事,你们看着办吧。” 刘钢铁:“!!!!!!” 赵萍萍:“???????”这次声音倒是很大,她也都听见了,每个字也都知道啥意思,但这联合到一块,她就发现了一件事,她咋好像不明白呢? 连头都没转,赵萍萍又用后肘捣了下刘钢铁,说:“哎哎老刘,你听清你娘说的啥了吗?”她是真蒙了了,这会连妈都不喊了,直接说的是你娘。 刘钢铁一点没蒙,同时他也听清他娘说的是啥了,但这会他是真没脸把话重复一遍,他就不明白了,他是老刘家的亲生孩子,是他娘周翠花亲生的儿子吧,怎么这会他觉得自己还没个后娘生的惹人疼呢!这要是亲娘,在知道自己儿子过的到底是啥日子后,怎么还能心安理得说出这些话呢! “老刘!问你话呢!,你听清你娘说啥了吗!”赵萍萍说的这话不是疑问,而是明知故问。 她也就不明白了,她这婆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公婆是多大的官呢,还‘你给你娘家爹说声,让他帮忙给安排个工作’这事说安排就安排的了的吗,还有这语气这事对‘孙子’说话的语气吧,可她嘴里却说的是‘你给你娘家爹说声’,这是想找事吧! 刘钢铁没说话,也没敢说话,可这不言不语的态度彻底惹恼了赵萍萍;赵萍萍转过身二话没说抬手就是一个耳刮子,敢用对孙子说话的语气说她娘家爹,她赵萍萍就不客气了! 这一巴掌打的刘钢铁头都偏到一旁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一旁抬眼偷看事态发展的周翠花也被打蒙了,虽说那一巴掌没打到她脸上,但打她儿子脸上比打到她自己脸上刚让她愤怒。 一个箭步上前,周翠花伸手就拽住了赵萍萍脑袋上的辫子,往后大力一扯,嘴里喝骂道:“你个小娼妇,小女表子,你是想死了吧,刚打俺儿子,俺揍死你”这话说完,巴掌也跟了上去,噼里啪啦一顿打,什么防备也没有的赵萍萍被打的抱头鼠窜,尖利的嗓子顿时就嚎了起来。 回过神来的刘钢铁被现下的事态发展弄晕了,可就是晕乎这他也是没闲着,弯腰护着赵萍萍,手上努力的去拉扯周翠花拽着在赵萍萍头发的手。 这完全就是本能了,就算晕乎着,他也知道这两个人一个是他媳妇,一个是他老娘。 被刘钢铁伸手护着的赵萍萍倒腾开手后,回身就上手往周翠花脸上招呼,那一下下的一点情面都没留,这会,这个屋子里的两个女人,早就忘了婆婆跟儿媳妇的身份了,此时的她们满心眼的都是弄死那个贱人 可怜刘钢铁护了上面护不到下面,护了左边护不到右边,整个人被两个战斗力非凡的女人抓挠的没个平时温温和和的样了。 “别、别别别打了!”刘钢铁慌乱的喊道。 “小贱人小贱人敢打俺儿子打俺儿子,挠死你”周翠花是怎么喊的。 “敢大我!老泼妇老泼妇!打我,我抓烂你个老不死的”这是赵萍萍。 “别、别打了,走开让开一边去”这是刘钢铁∓mp;赵萍萍∓mp;周翠花。 “都停手!”这是刘钢铁。 怎么拉都拉不了,怎么拦都拦不下,刘钢铁气的眼睛都红了,用扯破嗓子的声音喊了一声。 也许是这个纯男人的带着怒气的声音喊醒了厮打在一起的连个女人,同时停手的婆媳两个一起转头看向刘钢铁,此时的她们,同时用手抓着对方的头发,被冷着脸的刘钢铁一个用力就给分开了,三人之间好半晌都没个动静。 终于将人分开了,刘钢铁气的想要打人的欲望才慢慢消失,最终语气无奈的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这么打能打出什么结果来? 也许是刘钢铁刚刚散发出来的压力消失了,也许是两个打到什么都忘记了的女人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半晌后,赵萍萍率先给出反应,她伸手抓了抓头发,眼神冷冷的看着刘钢铁跟周翠花,说道:“行,我赵萍萍记住了” “你!”赵萍萍伸手指了指刘钢铁,然后伸着的手指转个半个圈,又指向周翠花说道:“你!”眼神在那母子两个之间转来转去,最后咬牙切齿的说:“你们给我等着!” 话一说完,赵萍萍抄起手包转身就走。 刘钢铁的反应也是够快的了,二话不说,上前抱着赵萍萍的腰,一边拦着她一边说:“萍萍萍萍,你别走,你别走萍萍媳妇、媳妇、萍萍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 赵萍萍刚跟周翠花打完一场架,还是一场没占上面的架,这会满肚子的怨气没撒出去,此时再被刘钢铁拦住了去路,那没法发散的怨气砰的一下爆了开来,对着拦着自己的刘钢铁的手手指并用,无间断的又撕又扯又挠又抓,嘴里也尖叫的喊道:“啊啊啊!放手刘钢铁放手,你这个混蛋放手” 刘钢铁忍着痛没放手,他知道要是这会放了手,那以后再想抓住没这么容易了,所以他是死命忍着,心里一边喊着加油一边还努力抱着人不放手。 另一边也感觉没赚到便宜的周翠花正两手扒拉着头发呢,一边扒拉还一边在心里骂着赵萍萍,那小贱人实在不是个东西,自己婆母也打,回到村里她一准跟大家伙宣传宣传。 只是她什么都还没想完,就看到那个小贱人伸手指着她跟她儿子,这么‘你你’的转了一圈,转身就要走,当时她还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想着这小贱人要是走出了家门,她一定拦着不让自己儿子再把人接回来,什么东西,自己婆母也打,天打雷怎么就不劈死这么个货呢 可她那个儿子,她那个儿子一点都不争气,人家都还没走呢,他就上手去拦了,这不是长这小贱人的威风吗! 关键是这小贱人还不知道个好歹,逮着她儿子又抓又挠的,周翠花再也看不下去,上去又去抓赵萍萍露在外面的头发。 正专心教育刘钢铁的赵萍萍压根没想到周翠花会在上手招惹她,又是一时不查被抓了个正着,这会真是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扯着嗓子就大哭了起来,边哭便喊着:“刘钢铁你不是让你,你们一家子都在欺负我,我跟你们没完,刘钢铁你不是男人、你不是男人刘钢铁啊!周翠花你个老不死的!啊!” 其实,在周翠花又上手抓扯住赵萍萍的时候,刘钢铁就放开了抱着赵萍萍的手,转而去拉扯他娘,不过,赵萍萍是没反应过来刘钢铁抱着她的手放下了,周翠花是看到自己占了上风兴奋了,一时之间几个人就维持着周翠花抓着赵萍萍的头发撕扯,赵萍萍用手拽着自己的头发往回拉扯,刘钢铁使劲掰着他娘的手的姿势不变了,就光听到赵萍萍哭天喊地的声音了。 就在这时,关着的屋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邻居的声音,道:“刘兄弟、弟妹,有事好好说啊,别动手,你们把门开开,咱有事说事啊” 刚刚还在撕扯个不停的三人,瞬间停住的手,连赵萍萍还在哭嚎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三人屏住呼吸,半晌后,刘钢铁调整了下自己的声音,努力保持声音平静的朝门外喊道:“大哥,没事,没事,你忙去吧。” 门外的人也不是非进来不可,听到里面的人没在吵闹,又朝里面喊了句:“哦,没事行,行、那你们就忙吧,忙吧。”说完转身大踏步的离开,离开前还把脚步声多的蹦蹦作响,标准得用行动表示他是真离开了。 等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浑身都疼的赵萍萍才敢放松呼吸,压着极低的声音抽噎的哭着说:“你不是人刘钢铁,你们全家都不是人呜呜呜呜” 周翠花又听到骂声了,那抓着头发没放的手还想使劲,准备用行动向这个小贱妇表明,敢骂他们全家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可此时冷静下来的刘钢铁不光再用眼神来表达意思了,他伸出被抓的满是血的手,握向他娘的手,将他娘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声音狠狠的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是招你还是惹你了!你打萍萍还没打够吗!放手!” 赵萍萍的哭声一顿才又接着哭了起来,周翠花却被她儿子的话伤到了,她儿子这话说的啥意思,啊!说的是啥意思! 熬的一声,周翠花扯着嗓子哭嚎了起来,骂天骂地骂祖宗,指着刘钢铁恨恨的说:“他是谁生的,是从谁的肚肠子里爬出来的,他这么说话就不觉得丧良心吗” 刘钢铁:“”刘钢铁头都大了,他媳妇骂人最起码还不骂祖宗啊,他娘呢 我要回城里去(二十八) 一时之间,刘钢铁与赵萍萍住的那间小屋哭声不止,其间,还夹杂这难以入耳的咒骂声。 刘钢铁被烦的够够的,差点就想用脑袋去撞墙了。 作为一个儿子,他要忍着老娘的咒骂去劝她别在生气,可他老娘明显不给面子污言秽语还在不停往耳朵眼里钻;作为丈夫,他要忍着媳妇想要哭塌了天地的想法连哄带劝,可媳妇更不给面子;作为男人、作为男人刘钢铁都要疯了,刚刚邻居都来敲门劝架了,这会说不定正支着耳朵听他们的墙角,可他这一家子出了他自己,老婆跟娘都是吵架吵出引来了,一点都不听劝。 周翠花看自己哭的这么伤心,自己儿子都不来安慰她,反而抱着自己的媳妇连哄带劝的说好话,一时间悲从中来,更难过了,这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啊,这样的儿子有根没有没啥差别,她周翠花到是到了几辈子的大霉,这么摊上了这样的儿子。、 一想起儿子,周翠花就又想起了他儿子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她儿子多乖啊,大家都吃不饱穿不暖,她儿子饿的肚子咕咕叫,可看到从地里回来的她,还是将自己手里的野菜团往她嘴里塞,那个年月,有的吃才是爹娘老子,没得吃谁管你是谁,可他那看着野菜团子干咽口水的儿子,还是将自己的口粮往她嘴里塞啊那才是她的儿子,亲儿子啊!现在这个只顾着哄媳妇不管老娘的人不是她儿子,一定不是! 刘钢铁这会正忙着哄媳妇,一点都不知道身后的老娘是用什么眼神看他的,也许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必竟唱过甜头的人,谁想再去过苦日子,而赵萍萍就是那个能给他甜头的桥梁。 赵萍萍被周翠花抓伤了,这会纯属是迁怒刘钢铁,不管他知不知道他娘的计划,她都把他恨上了。 周翠花哭了半晌,看到自己还是没人理,一时间怒火有爆开了,拉住刘钢铁的袖子往旁边一扯,又将手伸向了赵萍萍。 赵萍萍正满心怨气的哼哼,被刘钢铁哄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会一看后侧面伸过来的‘魔抓’,吓得又开始熬的一声尖叫开来,不过这回她是终于反应过来了,看到近在咫尺的屋门,想也没想的伸手一拉,紧接着就跑了个没影。 刘钢铁看着跑远了的人,满脸怒气的转头瞪视他娘,压抑不住的怒气从他说的每一个字里透漏出来,“你又像干什么!” 周翠花看到赵萍萍跑了,为自己没在趁机抓两下她的肉跺了跺脚,转头就被自己儿子大声喊了,立马不甘示弱的回应道:“你是谁儿子啊,你个小贱人打你娘你都不问,这会到是知道质问俺了,俺把你从小养大容易吗俺,你个没良心的货,早知道你是这个样,当初一生下来你,俺就该把你按到尿痛里溺死” 刘钢铁没等他娘说完话,就打打开门追随这赵萍萍的脚步跑远了,并且边跑边懊悔,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应该在他娘来的时候,就让她回家去!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出来追人的刘钢铁,没有转头四望不知道人去哪了的烦恼,他知道此时的赵萍萍应该不会往不知道的地方跑,必竟今天她从自己酿那里吃亏了,吃了亏的赵萍萍一定会躲回家去,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她爸妈,让她爸妈给她出头,凭赵萍萍在赵家的受宠状态,刘钢铁知道自己少不了吃一顿排头了,现在他就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赵萍萍没在他到赵家之前将所有的事情说死。 此时被刘钢铁念叨的赵萍萍还真就哭着往她自己娘家跑,她娘家离她跟刘钢铁住的地方没多远,平时骑上自行车,也就顶多十五分钟就到,但刚才她是哭着跑出来的,车钥匙什么的都还在门口的鞋柜上放着呢。 现在她一边哭着一边抹泪,心中被刘钢铁他娘吓着的感觉随着不停的跑动在就烟消云散了,就是那不停翻涌的怒气怎么也散不出去。 边抹着眼泪,边想着回去之后怎么向自己父母告状,这次要是不给刘钢铁的爹娘一个教训,他们家以后还不把她赵萍萍当场软柿子了,那以后说不定只要他们想起来就会捏她两下,想到这赵萍萍就浑身一抖,她才不愿过那种日子呢。 李竹跟墨玉正好到县里买卖东西,顺便在将李竹写好的稿件邮寄过去,墨玉进来邮局后,李竹老远就看到一个女人哭着跑了过来,她也没仔细看那人是谁,就想着这路这么宽,走在上面的人应该什么样的都有,多一两个哭哭啼啼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李竹她刚刚还看到那个哭着的女人跟她走的不是一条边,一眨眼的事就被一个人撞了一下,抬头一看,撞人的正对她怒目而视 赵萍萍道:“眼瞎了吗,这么走路的的!” 好好走路的李竹∓mp;墨玉:“”他们是招谁惹谁了,好好在大路上走着,都会被碰倒,顺便在逮着骂一通,拿他们当软蛋了是吧! 李竹顿时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哪个眼瞎了自己不知道吗!别人家好好走路都会被碰倒,某人是故意找茬的吧。” 原本在家中吵架就没吵赢的赵萍萍像是被火苗点燃的爆竹,砰地一声就炸开了。 在心里、心底的最深处,赵萍萍认为自己吵架吵输了的原因,是因为那个老不死的是自己爱人的亲娘,就算吵得厉害,她心里也会不自觉的顾忌着刘钢铁,可这个路上随便碰上的一个人,跟她有啥关系,难不成就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也想在她面前赚便宜?这简直是在做梦!不对,就算做梦也没这么便宜的事! “你个眼长到脚底的神经病,撞到我还不麻溜的道歉,这会还敢跟我大小声,这是不打算要脸了是吧,你怎么就不去死呢!” 李竹是真不知道这随便选个日子出门都会碰到‘路怒’患者,要是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一定好吧,就算明知道碰上这样的人,她还是会出门的,这又不是她的错,该躲到家里的也不会是她! “这神经病出门碰到人都开始骂神经病了,你才是有病的那个吧,你也不是眼睛长到脚底了,你是压根就没长眼”李竹也不甘示弱的回骂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的对骂开始了,不过这两人骂人远没乡下人骂人那样,又拍大腿又罪诅咒祖宗的有意思,围观的人看了一会觉得不好看,就散场了,不过就是走动间偶尔带出了那么一句,实在是因为那两个骂架的,骂人都不带新意。 从邮局里出来的墨玉左右看了两下,看到原本说是在邮局门口等着他的李竹找不着了,便站在原地等着了,想着李竹可能出去买东西了,可两个正好从他面前路过的人,谈笑间说了声不远处大的那场‘口舌之争’ 墨玉一开始没想到那两个斗嘴的其中一个会是李竹,他还以为李竹是去做围观群众了,没想到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战斗力非凡,叉腰喝骂的人 墨玉:“”他就离开了一小会,到底错过了什么。 墨玉错过了什么,目前是无人解答了,这会,李竹正忙着跟这个不长眼,还用她爸恐吓人的女人相互嘲讽,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目前还没谁愿意认输,墨玉正是这个时候站到了李竹的身旁 赵萍萍:“”这是要两个对一个吗,她不怕但她还是不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了。 李竹转头看了眼站到自己身旁的墨玉,再将头转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对面那个还嚣张不已的女人,说:“你们给我等着!”说罢转身就走。 李竹:“”她能说她还没吵过瘾吗。 “你怎么来了”李竹对墨玉说,语气带着轻微的不满,她好不容易吵了次架,还没吵过瘾,就被他打断了,这会瘾头上来了,正是想找茬的时候。 墨玉一眼就看穿了李竹,人家压根就不打算接李竹的话头,温言细语的说:“信寄出去了,我们买些东西再回去吧。” “买买买,就知道买,我不想买,我不要买”想找茬的人是不管别人说了什么都能接过话头找茬的,当然,就算不说,只要想找茬,李竹也能找的到。 “那我们回去。”墨玉的养气功夫是真的到家了,就算李竹的口气冲,也没影响到他。 “不回去,我要在这逛!你要想走自己走就好。”说完,也没管墨玉再说什么,直接就抬步离开。 墨玉随后跟上,不言不语的随着李竹开始无目的的转悠。 没过多久,李竹气消了,想到刚刚自己对无辜的墨玉的那种态度,老脸都要红了,装作不在意的倒退了一小步,两手攀上墨玉的胳膊,道:“亲爱的,你想要点什么,咱们看看,看完咱们回家吧,光这么来回走多傻啊” 李竹没说完的话,消失在墨玉好像把她看穿了的目光中,真是的,什么都知道实在是太讨厌了! 墨玉心中了然,但做法却实在惹人喜欢,人家绝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后乘胜追击的人,在用目光告诉了李竹他想要她知道的事情后,便开始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了。 看了李竹两眼后,就直接道:“你之前不是说想要衣服吗,我带着布票了。” 李竹欢呼一声,虽说这时代不管是衣服还是布料都是灰扑扑的不怎么好看,但有新衣服穿还是很让她高兴的,所以在听到墨玉带了布票后,四下瞅了眼,看到没人注意他们后,直接对着墨玉的侧脸么么哒的来了一下。 这样的举动,在这个时代可是出格的很,她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直接来了一下,别说还真有些说不出的刺激呢 李竹跟墨玉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的那么了一路,另一头愤怒中行走的赵萍萍都快气疯了。 要不是哪里都在说封建迷信是不可取的,赵萍萍都想要找个大仙给自己算算了,怎么今天她就会这么倒霉! 先是刘钢铁那个该死千万回的娘跑到他们家作威作福,还动手打她,后是出个门都碰到不讲理的人,撞到人不道歉,反而敢骂她,还找她男人,想要两个对一个的对付她,要不是她机警,知道那两个人要联合动手,说不定这会她都被打得站不起来了! 越想越气,越气越哭,早先已近消了一半的火气又窜了上来,赵萍萍回到娘家的时候,两个眼都快肿的看不到了。 终于到娘家了,从包里掏出钥匙直接打开门,看到坐在饭桌上的爸妈,赵萍萍满心的委屈顿时像是找到了出口,奔着她妈跑过去,哽咽的道:“妈、妈,我都快被打死了,呜呜呜” 原本正吃着饭的赵母把碗筷一放,搂着自家闺女,心疼不已的说道:“谁欺负你了萍萍,告诉妈,妈给你出气。” 赵萍萍哭到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桌子的另一边,赵父也站了起来,转过半个桌子,走过去拍着赵萍萍道:“跟爸说,萍萍跟爸说,是咱回事,是不是刘钢铁欺负你了。” 想到欺负自己的人是刘钢铁的娘,赵萍萍就想在自己爸爸问话的时候点点头,可一想到刘钢铁平时对自己的好,那头她是怎么都点不下去了,只能满脸是泪的摇着头,摇的脸上的泪珠都撒到赵父的手上了。 赵父赵母都看到了赵萍萍那会的迟疑,立马清楚就算不是刘钢铁欺负的人,那人应该也跟刘钢铁有关系,这么一合计就知道,惹事的人应该不是刘钢铁的娘,就是他爹了,当然刘钢铁的妹妹应该也有可能。 赵父的手往桌子上用力一拍,道:“都哭成这样了,你还给他作掩护,你啊你,你让你爸妈说什么好啊,你算了,我直接找刘钢铁问!” 我要回城里去(二十九) 赵萍萍在赵母怀里哭的呜呜咽咽,听到赵父的话后,还是满脸泪痕的转过头,哽咽的说:“不关他的事,都是他那个乡下来的娘” 赵萍萍将今天发生的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一说—— 赵父赵母一听,果然是刘家人惹得事。 不过他们可不像赵萍萍想的那样,单单就只怪刘钢铁的母亲一个人,他们夫妻是吧刘家一家子都恨上了。 刘钢铁紧赶慢赶,最终还是没能跟上赵萍萍的脚步,在来带赵家门前,徘徊了好一阵后,想好见面之后怎么说,才上前门。 看到开门的人后,刘钢铁赔笑了声,说道:“爸,萍萍回来了吗?” 赵父没回答,对着门外站着的刘钢铁‘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不过身后的门没关上。 刘钢铁还是非常会看颜色的,跟在赵父身后进去随手关上房门,一眼就看到趴在赵母怀里的赵萍萍。 赵萍萍也正好把目光放到进门的刘钢铁身上,看着那有些焦急的目光放到自己身上,心下很是受用,但面上却表现的很不在意,扭头轻哼的一声。 赵母赵父是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样人的,这会听见她的哼声,立马就分辨出那里面不满的情绪还没撒娇的重,两人心下同时叹了口气,知道要是这事他们不插手,萍萍今天吃的亏可就白吃了,而这所有的引子都是因为——赵父将眼光盯到刘钢铁身上,都是因为这个女婿。 “你还有脸来!”等了一会,看到刘钢铁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萍萍身上,赵父说道。 刘钢铁也没辩解,直接开口道歉:“爸妈、萍萍,这事是我不对,你们生气是应该的,你们想怎么罚我都行,我就希望,等你们气消了,萍萍能跟我回去,我以后再不惹她生气了” 赵母压根就没等刘钢铁把话说完,直接打断说道:“回去!回去干嘛!等你们刘家人把萍萍磋磨死吗!”赵母边说边用手指头指着刘钢铁,还道:“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家萍萍多好的一个姑娘,你们刘家的人怎么就能恨的下心来对她出手!你看看、你看看”赵母边说边扯了赵萍萍的手,指着上面的抓痕掐痕,原本是想让刘钢铁看了羞愧的,可这手一扯出来被她看到,她的眼圈到是先红了。 赵萍萍的手背上被周翠花连抓带挠又掐又拧的惨不忍睹,赵母刚刚看到的时候,就哭了一场了,这会看到没忍住又哭了一场,赵萍萍也往自己的手背上瞅了两眼,看到今天早上自己还仔细涂抹保养的双手,变得千沟万壑,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来,一时之间又是悲从中来,连刘钢铁看过来带着宠溺、无奈、压抑了某种情感的眼光都忽略了,她现在就满脑子想的都是,这手——就像是废了一样。 屋里四个人,两男两女,这会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异常沉默,两个女人在一旁又是哭哭啼啼个没完,赵父的心就像是被吊了十五桶水,七上八下的。 一肚子闷气从刚刚就开始忍着,这会看到始作俑者的儿子,直接什么情面也不讲了,劈头盖脸的将人一顿臭骂,刘钢铁从头到尾低头认错,硬是把赵父那一顿子火气给认没了。 赵父叹了口气,看了站在一旁低头耷拉脑的刘钢铁,心中也是无奈的叹气了气。 其实要从刘钢铁的本身来看,他还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婿人选,但他们家的规矩可不止光看女婿人选就行的,还要综合考量家中父母、兄弟姐妹,看看他们好不好相处,一开始赵家看上了刘钢铁,但对刘家还真没看上,但要嫁人的事自己闺女,而自家闺女选中的人,还偏偏就是刘钢铁。 当时赵家父母就没扭过自己闺女,这不,现在吃亏了吧。 看赵母哭的厉害,刘钢铁连忙上前,半蹲在她身边,低着头说:“妈、妈这事是我不对,你要乖就怪我,就怪” “怪你!刘钢铁你给我说,萍萍是你打的吗!”赵母厉声问道。 刘钢铁为难的低着头,看那样子是真不想说话,但赵母都问到面前了,他也不能不回答,半晌还是从嗓子眼了憋出两个字,道:“不是” 赵母不依不饶,说道:“不是!不是你道什么歉!”赵母也是没办法,一开始看到刘钢铁来的时候,她是想要起身教训教训他的,可她家萍萍,她的亲闺女,挨了打也不忘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气得她当时都想撬开她家闺女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水了,哪有这种人,挨了打,都不想让报仇的。 赵萍萍要是知道她妈心中是这么想的,一准大呼冤枉,她哪是不想报仇,她只是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那是我娘,她、她”刘钢铁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就这么她她她的说了半天,一句囫囵话都没说清,就又被心急的赵母给打断了,道:“我们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谁打的谁来道歉,若是不想道歉也行,你回家待着吧,我家萍萍,我们自己养!” 听到赵母的话,刘钢铁抬头看了过去,想告诉她,他娘一定不会愿意来道歉的,要是愿意道歉,在赵萍萍跑出来的时候,就会赶紧追去了,那也不会有这么些事了。 可赵母说完话,直接将头转到一边,看样子是不打算在理他了。 刘钢铁又转头看着赵萍萍,可赵萍萍就只是撅着嘴看着他,一点要解围的意思都没有,还两只眼都盯着他,看样子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 看来,这个是没法指望了,刘钢铁想。 随即,他将目光对上了房间里最后一个人——赵父。 可这会他才发现,赵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转身背对着他。 至此,刘钢铁也知道了赵家人的想法。 弯腰鞠了个躬,刘钢铁对赵家夫妻及赵萍萍说道:“爸妈、萍萍,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的。”说完转身就走。 赵萍萍目送刘钢铁的背影走远,转头问自己妈妈,“他不会不会来了吧,妈,他对我很好的,我我”我舍不得, 那句话赵萍萍没还意思说,但她已经用眼神表达出来了。 赵母很无奈,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他不是说会给我们一个交代吗,不会不会来的,妈保证。” 得了自己妈妈的保证,赵萍萍才漏出笑颜。 在一旁将所有事情看到眼里的赵父叹了口气,不在作声。 做儿女的不太争气,做父母的为了让他们少受些委屈,一定会把路跟他们铺平的。 刘钢铁从赵家憋了一肚子火出来,直接玩家赶,他发誓,待会就算求也要求着他娘跟他一起去赵家道歉,要不,凭赵家人那护短的样,肯定会将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结果急匆匆赶到家一看,家里房门大敞着,却连他娘的影子都看不到 周翠花从看到她儿子追着那个小昌妇跑出去后,就不再哭了,擦干净眼泪就坐在屋里等着,原本是想要等着她儿子跟那个小昌妇回来,好好教训他们一顿的,可等了又等就是没看到有谁回来,那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周翠花满脑子论七八糟的想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慢慢的睡着了,可就连梦中她都不安稳,一会想那个小昌妇想不开跳河了,一会想到他儿子找不到媳妇了,跑来跟她哭诉,她不理,却见她儿子一秒钟直接变成她男人的脸了,还想要打她,他们追啊跑啊,就在她占了上风,刚要跑的远远的,就又看到赵家夫妇过来的,说是她欺负他们家闺女,也杀了他,说完就举起了手中的大刀,那大刀有三尺多长一尺多宽,直接就劈向了她,吓得她立马就醒了过来。 越想越害怕,周翠花没胆子在县里呆下去了,拿起自己来时候带着的包袱,直接就逃之夭夭了,连屋门都没给刘钢铁关上。 李竹到是想要买件成衣呢,但成衣的价格比布料要贵不少,思来想去后,李竹还是买了些布料回来,他们家有针线,打算回家自己缝,就算她不会干,身边还有一个会干的呢。 墨玉将东西全放到背后的背篓里,伸手牵住李竹的手,慢悠悠往家赶。 一路上两人闲的无聊东拉西扯的说了会话,李竹突然提起了之前在大路上吵架的那事,道:“那女人是刘家的儿媳妇。” 墨玉连都没问,立马知道她说的是谁了,点点头嗯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竹难得没嫌弃墨玉一幅什么都知道的嘴脸,絮絮叨叨的说:“不过蒋胜男最后清醒的时候,见到的她可没想在这幅鲜亮劲。”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不用剧透你以后也都会知道的”墨玉说。 李竹:“”李竹的回忆只能知道蒋胜男身上以及周边发生的事,其他的在想知道就只能自己去探索了,墨玉那到是还有一份原主的记忆,每次她想知道点啥,都会这样软磨硬泡,或是死皮赖脸,十次里有九次墨玉会用‘宿命’论来解释,但至少还有一次他会告诉她的,所以她是习惯了,有啥事不知道或是不清楚了,就这么拐弯抹角的问一问。 这次又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李竹瞪了墨玉一眼,气鼓鼓的说:“我不知道别人的宿命是什么样的,但你今天晚上的宿命已经出来了——你去柴房睡。” 周翠花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彻底黑了,刘书记点燃油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盯着她道:“又范什么事了。” 刘书记都已经趟炕上睡觉了,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大门被敲响的声音,打开一看,自家娘们抱着小包袱,正惊魂未定还想伸手敲门,刘书记直接上前将人拉了进来。 看她那样,刘书记就猜的出来,这一定是又在钢子那惹事了,就是不知道这次是烧电的那个锅坏了,还是有烧着了厨房。 刘书记想的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周翠花一开始去刘钢铁那里的时候,想要帮儿子做顿饭,但是翻来覆去都没找到柴火,后来钢子告诉了她,怎么用哪个煤气灶,她又一时大意烧着了厨房,虽说火很快就被扑灭了,他家婆娘还是吓得好几天没反应过来,那次也是晚上天都黑透了回来的。 还有一次,钢子媳妇从娘家带了个带电的锅,还没用上两次,就被这败家娘们给折腾坏了,一通电就过人,当时他家婆娘也是吓得连夜跑了回来。 这次又是这个点,而且回来的人还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要是她说什么都没发生,他能把脑袋带过来走。 听到自家男人问话,周翠花也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做的事和盘托出,她知道现在要是全说了,说不定会挨上一顿打,但要是不坦白,他儿子回来说了,那她到时候丢的丑更大,说不定挨打比自己说出来的还要厉害。 周翠花的游移不定的神情,让刘书记误会了,还以为他刚刚的想法全是错的,不是她在县城儿子的家里做错了什么事,而是自己儿子出事了! 想到这,刘书记唬了一跳,从椅子上猛的站起来,说道:“快说发生什么事了,咱们家钢子呢!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 周翠花没想到她男人会想到这里,一听到他那么说,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不是钢子,是是我” 听到不是自己儿子有事,而是自家婆娘惹得事,刘书记松了一口气,她家婆娘虽说有时候不太着调,但范的错都是没多大的,他露一手就可以摆平的事。 周翠花犹豫了半天,也没下定决心该不该说,在一旁等着的刘书记却坐不住了,大晚上的是该睡觉的事,既然他家婆娘现在不想说,那他就先去睡觉,再有什么事,那也要等着他睡醒了再去解决。 想到此,刘书记直接起身说道:“不说就不说,有啥事想好再说吧,俺去睡觉了” 我要回城里去(三十) 亲们,防盗章哦,请稍后刷新看! 二凰子笑了下,低头称是。 谁不知道谁呢!做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 李竹睡得很沉,睡着后还做了一个梦,迷迷糊糊的她见好像看到了正君,也看到了墨玉。正君脸上带着笑眼神充满了骄傲,嘴里还在说着什么,不过她没听清正君到底在说什么。 她给正君说他的声音太小了,他说的话自己什么也听不见,让他大点声说。 正君看了她一眼,可能是看她真的的听不见,还有些困惑的摸了摸她的头,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李竹正奇怪呢,怎么说着说着就不说了,还转身走了,不会是生气了吧! 李竹转身想要追上去,却看到刚刚还离她有些远的墨玉,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把她吓了一跳。紧接着就看到墨玉嘴巴不停的动着,好像也在说话,可李竹依然听不见什么。 李竹给墨玉说自己听不见,让墨玉声音大点说,可墨玉就是喋喋不休,说的什么她依旧听不见。 李竹放弃了,她有些生气,怎么一个两个说话都那么小的声音,她真的听不见,也不打算在听了,打算绕过墨玉离开,听不见她不听还不行吗! 李竹要走,墨玉却抓住了她的袖子,有些困惑的皱着眉,好像在问她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听他说话呢。 摆了摆手,李竹再次给墨玉说,他刚刚说的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见。 原本以为自己这次还是做无用功呢,谁知墨玉却突然变了脸色,恶狠狠的瞪着他,说:“你为什么要娶漆染!” 李竹猛然一惊,刚想说自己怎么会娶漆染呢,就看到李竹举着个大锤子,锤子上写着‘一百公斤铁锤’向她砸了过来。 在那‘一百公斤铁锤’砸到她的脸之前,李竹猛地大叫的一声坐了起来。 待坐到一半就感觉脑袋翁的一声发蒙发木了,紧接着才感觉到疼痛。 抱着自己的脑袋,李竹连呼吸都憋住了,实在是太疼了 小厮敲敲车壁,轻声喊道:“主子,发生了什么事。”一边摇晃一边按揉碰疼的地方,李竹出声回应:“没事。” 主子说没事那就是没事,小厮没有多问,也没掀开帘子查看,正好避免了李竹的尴尬。 待脑袋上的疼痛缓解后,李竹才放下忙活半天的手,转头看了看周围;她怎么记得刚刚她是横着睡在车壁后侧的,怎么一觉醒来就成竖着睡的了! 若是没猜错,刚刚她应该是把头放到矮桌底下了 三天前她们就已经开始赶路了。 大凰子醒来后的第二天就要求队伍开始赶路,众人以大凰子刚醒,二凰子还没痊愈为理由劝阻了一通,大凰子没理会,与二凰子商议了一下,把启程离开的时间定在了后天早上。 众人忙忙活活的收拾东西,李竹自己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行囊。 到出发的那一天,她刚从侍卫的手中接过缰绳,想要潇洒的翻身上马时,就被大凰子逮到了。 “凤大人,孤不是罚你闭门思过十天吗!你现在就开始出来,是想要抗旨不尊吗!”大凰子语气缓缓的说。 李竹一脸蒙圈的表情,说:“可殿下,现在实在赶路。” “赶路就不能面壁思过了吗!来人,给凤大人准备马车!”大凰子说完,便钻到了自己的马车中。 留下一众看着李竹有羡慕嫉妒有幸灾乐祸的同僚。 “凤大人不错啊,有马车坐呢,不用晒太阳了” “哎,原本还想跟凤大人来场赛马呢,这、这要怎么赛” “来来来刘大人,我同你赛马” 李竹没理没理那羡慕嫉妒跟幸灾乐祸的人,在仆从赶来马车时,便钻了进去。嘴里还自言自语的说:“坐马车好,坐马车才舒服”当然这时一定要忽略,李竹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 好像骑马!这种普通的马车没法坐呐,颠都会把人颠散架喽。 说是关禁闭就是关禁闭,即使在赶路的时候也要关在马车里,还要吃喝拉撒都在这个空间内。为了少受谢罪,李竹不敢多喝水,吃东西也不敢吃饱,若是在赶路时想去厕所,那就麻烦了,小厮会递来,恭桶,让她在里面解决,做工很好的马车车棚,一点气都不散 为了赶路的时候舒服点,一路上李竹都在使劲的睡觉,睡着了也不会嫌弃马车摇晃了,还别说摇晃着睡,还很舒服呢。 就是睡多了,总是会做梦。 美梦李竹是不介意多做几个,可像刚才那些梦,尽量还是别做了,太吓人了! 她怎么也行不通,墨玉怎么会拿大铁锤砸她呢? 好像之前他还说了一句话,说的什么来,她好像记不太清了 想不起来她就不想了,捏了捏鼻梁骨,李竹想再接着睡会,这样到家的时候别人都是精疲力竭,她却是精神奕奕的。 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李竹舒舒服服的培养睡意,紧接着却睁大眼猛得坐了起来,她想起来了,墨玉说的是 ——“你为什么要娶漆染!” 不会吧,她怎么是做的这个梦,她从没对漆染有什么想法啊! 队伍距京城还有三百里路,凰主派来的内务总管便带着一列侍卫了,并传凰主旨意,让两位殿下并诸位有功之臣,在城外休整好,在带队进京。要让京城之中来自四面八方的百姓,全都一睹英雄们的风采。 众人领旨谢恩,再之后的事,李竹等人就不清楚了。 京城之中一片其乐融融,底下有什么腥风血雨也不会有人知道,凰主发下赏赐,又领了宴。除了大凰子也二凰子外,其他人也便各自归家了。 回到凰公府,先匆忙的拜见了几位长辈,然后回房洗漱,稍歇片刻后,还要去一同吃饭。 李竹回来的日子巧,正好赶上初一。 凰公府每月初一,府里的近枝都要聚在一起吃顿便饭。 李竹作为年轻一代成就最好的,在家宴时也被来回问候了好几遍。 喝的晕乎乎,脸都笑僵了,家宴才结束,正君心疼自己的女儿,连问都没问凰公的意思,便让墨玉扶着李竹回房休息去了。 李竹在小厮仆从面前装着自己喝多了,在把人全都撵走后,才一个翻身便爬到墨玉的身上。 小别胜新婚! 事后,李竹与墨玉并肩平躺在床上平复呼吸,又过了一会,李竹才有闲心询问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墨玉侧起身,用胳膊支起身子,说:“家里很好,没有什么特殊的事。”说完将一旁的薄被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 李竹嫌热,一脚把被子蹬开,墨玉却又把被子扯了回来盖在了她身上,哄小孩似得说:“乖,盖着,下半夜会冷。” 李竹不听,她只知道现在很热! 压住李竹不断推举踢蹬的手臂与腿脚,墨玉说:“我突然想起来,这段时间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李竹争不过墨玉,嫌弃的让被子贴上她的皮肤,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说的‘事’是特殊的事,之前墨玉还说没什么事现在却又说有‘事’,李竹真好奇了什么事才是墨玉嘴里的有‘事’? “漆染每天都会过来!”没付李竹所望,墨玉果然说出个一个李竹有些重视的‘事’来 若是之前,不管谁说漆染的事,李竹都不在意,因为她真跟那个漆染没事么关系! 可现在只要一提起漆染的名字,李竹总会感觉自己有些心虚,那心虚中还透着疼,被‘一百公斤铁锤’砸中的疼! “她了做什么?”李竹含糊的问。 “不知道”墨玉是真不知道,自从漆染到他们的院落拜访的第一天起,他便开始每天都到,风雨无阻的报到了,但是一直到目前为止,漆染都没说出他的目的为何。 别人的目的只要没说出来,他们就不会知道,想也没用,想也不会知道,想多了还会头疼,李竹拉了墨玉一把,抱着他一只手臂说:“别管了,睡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墨玉微微一笑,吹熄灯烛,躺了下来。 一夜无话。 味同嚼蜡的吃完早饭,漆染走回内室,翻出之前他常看的那本书,坐到的窗前,像是入定般的读了起来。 凤琴进来后,把漆染手中的书猛地抽出来,甩到一旁,开口质问道:“我说的话你当成耳旁风了不成!现在不去找墨玉,你坐着这干什么!” 墨玉攥紧着拳头,红着眼眶对站立一旁的人说道:“凤琴,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欺什么人了”凤琴说道,说完后才又像想起什么般“哦”了一声说:“凤舞回来了,你的老情人回来了!可你的老情人回来,你也不能说我欺人太甚吧!” 漆染咬着牙,闭着眼忍住了那即将到嘴的咆哮,他不想跟这个恶劣的人说话,那会让他感觉脏了自己的嘴! “接着去找墨玉,在我没说让你不用去了,你就必须要去!”没管漆染脸色差到什么地步,凤琴沉声说道。 “凤琴!你怎么就不去死!你这个恶劣的畜生!”漆染控制不住的低声吼道。 “死之前我一定会拉上你的”凤琴没管漆染对她唾骂的,反而还笑着问漆染:“我是畜生,你说,你是什么?你那旧情人又是什么?”这一大家子都是什么?! 说完后,凤琴像是心情不错的,转身离开。 留下漆染自己在一旁再次感受生活带来的恶意。 李竹与墨玉完全不知道早上发生在凤琴院子里的事件,好不容易得到上面批准的带薪休假,李竹打算要跟墨玉腻歪腻歪,所以从正院回来后,两人便坐在一个椅子上拿着一本书,读的缠缠绵绵 “大小姐、大夫郎,二夫郎到了。”外面小厮通报的声音传了进来。 还来! 凤琴知道漆染一定会再去找墨玉的,除了他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外,他一定还想见见那个人,一个他很想又害怕见到的人。 “凤小姐到了”二凰子别院的仆从见到她,笑着上前帮她牵马。 凤琴点头,将手中的缰绳扔到那人怀里,没在多理会她,迈着大步直接进去了。 不用通禀,也不需要提前下拜帖,她在二凰子身边的人,已经深入到这些人的脑海中了。 迎面走来别院的管家,看到她后,立刻上前说道:“凤小姐,二凰子有命,说是你到了之后直接去书房便可。” 李竹脚下不停,点了点头,示意管家自己知道了,便直接离开。 看着凤琴走远,二凰子别院的总管,朝地上呸了一口,骂道:“一个杂种也敢到姑奶奶面前摆姿态,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到殿下还用的上你,姑奶奶早就将你赶出去了!” 想了下还是不解恨,管家又蹦跳起来,使劲跺了跺脚,像是把凤琴剁到了地上般,又用力撵了一下,才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管家看不起凤琴,是因为她很清楚凤琴的父亲是什么身份,就连凤琴的身份,都还是前几天才被凰公府承认的。 虽说管家自己是个下人,但她却是二凰子的下人,再说,它自己的母亲、父亲可都是有媒有聘的成的家,可不是像那种无媒苟合让人看不起的的一类。 所以管家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的身份高凤琴一等。 就是吧,她父亲母亲生她的时候好像忘了给她带脑子,所以她才只能在这别院里做个管家,若是她知道的再多点,说不定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到二凰子府做管家了! 书房里,凤琴从进来便跪在地上,直到现在殿下也没叫起。 凤琴额头冒着冷汗,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二凰子不高兴。 二凰子一口气写完整张大字,才将手中的笔放下,吹干墨迹,又把写好的字举起认真看了遍,各处都很满意,这才接过仆从递上来的温帕子,擦干净手,将手中的帕子丢开,接过茶盏后喝了一口,问道:“你长姐这人,是什么样的人。” 我要回城里去(三十一) 亲们,防盗章哦,请稍后刷新看! 天庭月老殿: “老夫还就不信了,治不了你”一个满面通红胡子雪白的老头,手拿红线在两个肖似人形的木偶上捆绑着。 是的捆绑。 看看周围的人形木偶两两一对牵扯之间的红线也只有松松垮垮搭在脚上,再转过来看着老头手中的木偶一比较,只见那对木偶手上脚上身体的各个地方凡是可以系红线的地方全部系满了断掉的红线,包括老头手中正在系着的这根,哦,啪 听着线落桌上那细微到几乎无法成音的声音,老头从跪坐的桌前猛然一跃而起,一手抓着两个木偶,一手拿起旁边的红线,不管不顾的将木偶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来来回回的使劲缠绕着,直到两只木偶密密实实的和在一起,看不到一丝的原状才罢休。 老头将缠绕结实的木偶小心翼翼的慢慢放在桌上,盯着那对纹丝不动的木偶看着看着看到木偶半天也没有动静,老头原本紧闭的嘴巴渐渐的咧开,马上就要有咧开到耳朵后面的趋势。 喉咙里即将要大笑而发出的声音还没有冲出来,只见原本因为缠绕紧密联合在一起的木偶身上的红线开始断开,从开始的一根两根慢慢的越断越多,到最后啪的一声,不止红线断开,两个原本异常亲密的木偶也随着全部断开的红线而分崩,像是两块同性相斥的磁铁,将双方排斥的很远。 老头脸上开心的笑还没有完全展开,就已经生生僵立在了那一刻。 看着离得远远的两个木偶,回过神来的老头收起脸上令人哭笑不得的表情,眼睛里流露出令人晦涩难懂的神情。 木偶啊,这还只是木偶,只是木偶,只是就已经 不行,一定要赢过你,一定 重新燃起斗志的老头又重新跪坐在了矮几旁重新拿起旁边的红线和木偶重复着这段时间依旧重复的事情。 “就不信治不了你”一个满面通红胡子雪白的老头,手拿红线在两个肖似人形的木偶上捆绑着 踢踢踏踏一阵错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坐在矮几旁的老头刚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胡子雪白的恩,年轻的老人,还没开口说话对方已经着急道“月老,事办得怎么样了” 矮几旁被对方称作月老的老头抬起手又示意对方向周围看了看,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能怎么样,还不就是这样。老君不是我说你,这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每次来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毛毛躁躁的,我这院里可都是姻缘线,你哪次来都给我绊倒一片,前段时间天庭考核的时候我可是被批了好久的,说是下界总是出离婚的和怨偶,还说在这样下去我也别再这位置上呆着了。老君咱吃公家饭的也不容易啊,你不能砸了老夫的饭碗啊” “行了行了,别啰啰嗦嗦的了,多大点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上边有人,就凭咱俩的关系我能不拉你一把,好了不说这个就说咱那事到底办成办不成吧,你看这都多久了,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太上老君边说着边拿着浮尘柄缠着旁边两个小木偶之间的红线;绕开之后在缠绕上去,之后再绕开 “你以为我不想吗那也要办的成啊,你看我这缠了多久了,还是连不到一块去,我这耽误的功夫可不止一会两会了,下界独身一生的人可都快泛滥了”拿着手中的木偶摇晃着给似躺着又似坐着的老友观看,说起这话来月老也很是无奈。 彭“每次来都是这个借口,每次来都是这个场景,谁知道你是不是总想着睡觉,做着梦把红线当腰带使了扯断了,却一直说是工作的时候扯断了,好叫上面补贴,让我感到愧疚好给你送礼啊”暴怒的太上老君愤怒中将自己常做的事都抖搂出来了,当然,他手边那对无辜的 木偶也已经各分东西了(哎,人间又多了一对怨偶) “你,你满口胡言,你胡言乱语,别把你自己做的事加到老夫的身上,要不老夫就跟你没完。不行,走,咱到玉帝跟前说理去”说着就去拉他,原本只是有些红脸的月老,这会已经脸似烧红的烙铁,只差头发胡子立起来了。 “哎哎别呀,老哥,老哥别这老哥,弟弟错了错了还不行吗,老哥”一看情况不对,太上老君赶紧告饶。好说歹说总算把气到暴走打算拉着他到玉帝跟前说理的月老给劝住了“过过脑子,以后说话你先过过脑子”月老尤不解恨的朝太上老君吼着,真是的,当他不想过那种日子吗,也要过得上才行啊,还以为谁都像他那样。哎不过说真的,卖药的还真是吃香 看着还是气呼呼的月老,太上老君很小人的凑了上去“月老老哥哥,还生气呢,别气了,都这么些年了你还不知道老弟的,这不是有口无心吗” “哼”月老没理他。 “老哥哥别气了,咱还是说正事吧,那线还不是没扯上吗” “哼,你以为我不想啊,可你看看这,看看这些,这不都没用么;哎,这些年,这些年咱这些老不死的可没少被他折腾,都没少遭罪啊”月老看着这些断线又看了看手边的木偶嘴唇动了动,说还是没说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可不是吗,那猴子来偷我的丹药那可是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偷拿的,也就一葫芦。可他,我那时还在药房里呢,他那是正大光明的抢啊,真真是气煞我也;玉帝也是不帮理也就算了,还说什么他想要就让我给他。老君我一年到头也就炼那么点药,除了进贡的,平时送送礼也就剩那么一点,都拿走了还不算,跑到我库房里将下次蟠桃节准备进贡的也都拿走了,一丁点都没给我留,你看看,最近这段时间我都老了好多了”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小镜子太上老君一边照着一边扭头询问月老自己有没有憔悴了一点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便气呼呼的继续吐糟。心中的决定就更坚定了,趁着这次一定要整一整那个强盗,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他。 “老哥哥你先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太上老君便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看着一路飞奔却没有真的飞起来的太上老君月老摇了摇头低声咕咚了句“多少年了还是改不了这毛躁的的习惯”话音刚落便见刚刚出去的太上老君飞了回来,一脸神秘的忍着笑。 太上老君凑到月老的跟前,邀功似的抬着手“看看我弄到了什么” “这,这” “没错,那猴子的三根毛,啊哈哈哈敢跟老君我做对,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自食恶果哈哈哈哈哈哈哈” “行了,别笑了,当心门牙掉下来再砸到脚”看着太上老君得瑟的样,月老不得不拿上次的事说事了。“说说从哪弄来的” 想起原来的糗事太上老君忙将嘴巴闭紧。 “呵哈哈你是不知道,那赤脚大仙请那猴子喝酒,那猴子还真不客气,将赤脚大仙珍藏了五千年的好酒给喝了个干净,赤脚大仙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跑到我那里去诉苦呢,我想着要不去劝一劝那猴子,哪知那猴子早就喝了个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呼呼睡觉呢。正好我瞅见那猴子的脑袋后面的三根毛,哈哈哈剩下的你不都看见了吗,那毛就被我借来了。哈哈哈” “行了,别笑了,你就不怕那猴子醒来找你麻烦” “哈哈,怕啥,到时叫那猴子去找那家伙不就行了,看他们怎么斗去。行了别说这个了,快看看能不能绑起来”边说边将那两只木偶拿到了跟前。 月老也没接着追问,是啊叫他们斗去吧。拿红线小心的将那三根猴毛缠绕起来,再将缠绕好红线的猴毛小心的连接在两个木偶的身上 时间静静的走过,一刻两刻线绷得紧紧的,却在没有其他两个老家伙都没有说话,事情会怎样谁都不知道,而他们也只是悄悄地拉紧一下事情的进度而已,是的,仅此而 第二章 慢慢的在路上走着,说是走其实更像是移动。呵,不移动能怎么办。不想回去,不想再回到那个在没有欢声笑语的地方。 人人常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而爱情却只可以坚持三个月的温度。 可她不信,不信对她那么好的凌会只爱她三个月 现在? 暗淡的双眸中划过苦涩的笑容。 “云初,是我不好,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很累”乍然听到这话云初一愣!呵,还是没有免俗。是不是说他对自己没有感情了呢?三年啊,不是三天也不是三个月,是三年啊,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如果是三天或是三个月云初不会那么难过,就当别人给自己开了个玩笑似的忘记就可以了,凌,三年的时间,你是不是只想给我开个玩笑? “云初,我是真的爱过你,三年,不,应该是从十六岁到现在,十年的每一个日夜都在爱着你”凌,依旧温和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着。 说谎,如果真的爱了那么久,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我呢,凌,你只是拿我当个傻瓜,用来排解无聊的时间吧 “可我是人,我爱了就想得到回应。云初,你就像缠绕在我身边的微风,我可以感受到,你就在身边,可我触摸不到你的心跳”凌认真的盯着云初的双眼,不知想从里面看到什么。 怎么会,我一直在,一直都在,凌,你说谎,你只是不想被人说成负心。 什么也没有,呵,真是高看了自己“云初,我累了,云初,我放你飞” 不,凌,不要这样,你困了我那么久,怎知我还想不想飞,凌,别那么残忍。 “你见过她的,我在你身边多久,小柔就在我身边多久,我知道爱人的辛苦,现在我不想再让她等着了,下个月我们去福山结婚,云初,希望你找到那个你愿意为之停留的肩膀”云初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凌,你真的爱过我吗,,不,不会,真的爱过就不会感受不到我的心,真的爱过,就不会惹我像现在这样伤心,真的爱过就不会,不在等我一下;既然你已经走过了九十九步,为什么不再多漫出一步,你不会知道的吧,我已经请好了婚假,明天就可以批下来了。就像你不会知道我那一刻的心已经裂成了碎片。 在长的路也会有尽头,何况这本就不算多远的路。云初已经看到楼下敞开的大门以及那楼前等待着的身影。 凌站在楼梯口处看着那像自己走来的人,一如当初。云初,云初,你知道吗,过去的十年,凌是爱着你的,现在也依旧还是爱着你的。云初,云初 两人都表现的漫不经心,实际上确实却异常认真的盯着对方,谁也没有看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小孩,歪歪扭扭的向云初的方向疾驰而去 “医生怎么样了” “说也奇怪,我们仔细的给她做了一遍全身检查,可除了腿上有些擦伤,其余的地方都没有什么事,病人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我们也没有办法解释” “哎哎,听说了吗,今天上午有一个女人被送到医院了” “切,这有什么奇怪啊,这是医院啊,这地方可是天天有女人被送进来的” “不是,那女人是被小孩的自行车给撞的” “当然了,自行车也是能撞死人的” “没,没,根本就没检查出来什么外伤” “也可能是撞出内伤,或是她本来就生病了呢” “好像也没有,医生可是给做了全身检查的,啥问题也没有” “啊,那结果呢” “说是可能成了植物人” “挺年轻的”“哎”“哎,怪可惜的” “谁说不是呢” 病房内,凌站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的人。 我要回城里去(三十二) “不用说了,俺跟你们一起去。”刘书记摆摆手让他们往前走,他好锁门。 刘钢铁看他娘还是没动,不由得苦着脸再次说:“爹,就这点小事,你真不用去了,你是一家之主啊。” “什么一家之主,咱们现在是上门求人的,就得有上门求人的态度,俺们一家都一起去才像话。谁叫咱老刘家没本事的,什么都别说,往前走。” “爹”刘钢铁还想说,却发现他娘一言不发的闷头往前走,只能叹了口气,跟着他娘后头走了。 刘书记看了前面两人一眼,什么也不说的拴上门,跟着一道路上走了过去。 赵家,赵父赵母都是有正式工作的人,是捧着金饭碗的工人,他们向来喜欢每天上班的时候,那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家比别人家高出一大截。 但今天,他们一家子都没出去工作,就摆好架势等着刘家的人上门了。 至于说会不会白等呵呵,赵家没一个人有这想法,除了刘家人不想在县城混了,要不他们今天就一定会来。 果然,没用多久,赵家的门铃就响了,打开门一看,刘家的人都来了 赵母看看了表,算了下时间,想到这刘家人来的是够早了,这会公共汽车都没开始营运吧,他们这是走着来的? 很好,诚意很足。 “亲家,快进来坐。”赵母脸上带着笑的打招呼,一点都没有昨天见刘钢铁是冷脸的样子,不管是谁看到了都会赞一声赵家的好家风。 周翠花到没赵母那么好的涵养,一张脸照旧冷着,虽说没把脸拉着,但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不招人喜欢。 不过赵家两口子就是当没看见的样,至于赵萍萍,她压根就没完她那看,一双眼就盯着刘钢铁了,满眼的委屈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刘钢铁。 刘钢铁进门就看着了,扯了扯嘴角对她笑了笑,在恭恭敬敬的给赵父赵母打过招呼,道完早,这才能将眼光放在她身上那么一丢丢。 赵萍萍很不满意他的忽视,就想着起身一走了之,可她妈就紧抓着她不放,她这会连站都站不起来。 相比于周翠花的冷场脸,刘书记到是笑眯眯的,跟赵母道完亲家,简单的说了两句,就跟赵父凑成堆了,两人谁都没提打架那事,就像是什么都不清楚一样。 看着怎么都不说话的娘,刘钢铁心里是干着急,他爹这会什么都说就是不提他娘跟他媳妇的事,也不知道咋想的,他娘到是没大咋呼小叫,但也是摆着一副不欢喜的样,他可不能也这样了,他昨天劝的那么辛苦,就想这么一次性将事情解决,可别在留下后患了。 “爸、妈、萍萍,昨天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我”他什么啊刘钢铁没想到他有啥错,这会也说不出来了,就我我我的断片了。 还好最会做面子的赵母笑眯眯的接上了话,就是他听了心里不怎么得劲。 “什么你的错,这咋是你的错呢,一天天的,钢子你也不得闲”赵母道。 两个大家长在刘钢铁一开始说话,就停下了他们的聊天,一起看向那边,等着事态的发展呢。 这会刘书记看到自己媳妇不理人,自己儿子又说不上什么话,赶紧救场,说道:“亲家了,让他说,本来就是他的错,你们也别惯着他,这次要不是他,能让萍萍生那么大的气?” 刘钢铁:“” 好吧,他爹说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于是他干嘛又开始认错了,但不管他怎么认错人家赵家人就是不接茬。 在一旁装雕塑的周翠花,再也不愿看到自己儿子这么低三下四的被当轱辘,直接对着赵萍萍道:“萍萍啊,昨天是娘不好,娘做事太急躁了,娘这会给你赔礼。”刚说完周翠花就咬紧了牙关,使劲吸着气却慢慢吐着气,生怕一不小心,就红了眼。 周翠花难受啊,难受的都想要去死了,她一个都快能当祖母的人,这会在一个丫头片子面前低三下四的赔礼道歉,人家还翻着白眼不想搭理她,她活了这么大就没这么丢脸过! 赵萍萍却是不满意,就一句道歉的话,不疼不痒的,哪有她昨天挨的那一顿厉害,不过,赵父赵母却都在心里点了点头,他们要的就是刘家的一个态度,现在刘家的这个态度,他们很满意,但,这场赔礼道歉的戏也才刚刚唱了一半。 赵母本来就是跟周翠花做在一起的,在周翠花的话音一落就拉住了她的手,道:“亲家,快别这么说,她是小辈,就没有长辈给她赔礼道歉的事,我跟萍萍的爸就一个想法,这孩子也是做错了事,你们有啥不满可以跟我给她爸说,我们到时候一定教训她,给她立规矩。”说完还指了赵萍萍一下。然后才回过头来接着说:“就是啊,亲家,萍萍身体不大好,身上或是哪也是有个小伤口也不容易好,咱都是做父母的,能教训就教训,这打吗咱能不能别常用”说完,赵母刚刚还笑眯眯的眼睛就盯紧了周翠花。 周翠花满脸透红,让人家当着小辈的面说道这地步,她是什么面子都没了 一旁始终乐呵呵的的刘书记看了看赵父说道:“这女人就是麻烦,做啥事都没理可讲,那手指盖子又长,闭不住就抓扯挠破了哪里,呵呵” 赵父没笑,严肃这一张脸,道:“这倒也是,所以说我跟萍萍她妈打算将俩孩子接到家里来住,就着这次的事,怎么几个做长辈的,就合计合计看看,亲家你说行不行。” 这话一落,除了赵母,剩下的几人都愣住了,回过神来后,赵萍萍就笑了,她高兴啊,搬回家住这事行啊,她一点都不想出去住,但但是结婚了,不搬出去不行啊。所以这次她爸一提她才这么高兴。 刘钢铁就复杂的多了,照着环境来说,他丈母娘这里是比他住的那个小破屋好,但就算是好,他也不太愿意般,这么说他都是个男人,搬到老婆娘家住,像什么样子 刘书记跟周翠花的想法到是一致了,不行! 好好的搬到女方娘家住是个什么意思,又不是入赘,要是他们真同意人搬过来住了,下次赵家是不是又开始提议让刘家的孙子姓赵了! 但话还是可以圆弧点说的,给自己媳妇使了个眼色,刘书记对着赵父叹了口气,说道:“亲家啊,这不合规矩吧。” 赵父一摆手,道:“哎,说啥规矩不规矩,咱都是为了俩孩子好,有啥规矩不可破的,你说是不。” 赵母也跟着点头,还亲热的拍了拍周翠花的手,附和着道:“是这个礼,是这个礼” 周翠花:“”是他们妈了各巴子的礼,这不要脸的赵家是没儿子急的,想要抢他们家儿子吗! 怒气一上涌,周翠花都是又想晕乎,立马就像起身开骂,却正好撇到了她男人的眼神,顿时啥也不敢说了,这次不是怕的,这会他是怕打断了她男人的点子,在真将儿子拱手推到了别人家,那就得不偿失了。 安抚着易爆易怒的媳妇,刘书记也摆正了一张脸,这次什么理由也不找了,直接说道:“这事不行,亲家,就算没啥规矩,俺们家也不同意。” 赵父赵母这一听,是知道刘家不打算让步了,想发火,为了闺女也得深深吸一口气想想再说。 “亲家,你们这是有啥不愿意的,这你们说出来,咱能解决的解决。”赵父道。 刘书记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这不是能不能解决的事,俺就说一句话,俺们家娶得是儿媳妇,不是将儿子入赘了。” 赵父笑了声,道:“亲家,那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入赘不入赘的,我们家就没这么想过,我跟萍萍妈之所以这么想,全是因为我们住的这地方,不管是环境话是离上班的地方都比他们小两口现在住的要好” 可不管好说歹说,刘家两口子就是不愿意。 赵父赵母也要恼了 本是事件关键人的赵萍萍跟刘钢铁,也是被这场谈话的内容弄的心里不怎么是滋味,赵萍萍是想回娘家住的,她从这里长大,对这里的感情是没得说的好。但刘钢铁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思了,要是真想他丈母爷说的那样,他也不是不愿意的,但他也不是傻子,他丈母爷跟丈母娘有什么样的想法,他就算不知道一清二楚,大差不离也是少不了的。 除了以后孩子的姓氏,最重要的一个是?想让小辈在跟前守着,有啥事也好说不是吗? 但他也是有爹娘的,他爹娘虽说不怎么阔气,但对他的好也是没得说的,要是真守着长辈过,他凭嘛不守着自己爹娘呢 事情进行道到这,怎么看都像是钻进了死胡同出不来了。 周翠花想甩手走人,刘书记知道事情还没解决不易太快闪人,刘钢铁是压根就不想离开,因为赵萍萍到现在也没跟他一起走的意思! 看着油盐不进的刘家人,赵父眯了眯眼算是下了最后通牒了,道:“亲家,这孩子我们养了二十多年,可一指头都没舍得招,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关键是我们家萍萍没做出格的事吧” 这是连之前道歉的事也不认了,要拿那事做要挟 刘书记眯了眯眼,周翠花咬了咬牙,两人什么都没说。 赵母又在后面加了把火,道:“亲家,我听萍萍这丫头说,你家好像有啥亲戚想找份工作是吧” 周翠花一听就羞恼上了,这事还真是真的 刘钢铁也知道那事,他媳妇跟老娘还是因为那事干的架呢! 刘书记悄悄的瞪了自己媳妇一眼,就是因为那事,才搞出来这些甩也甩不掉的麻烦! 几个人谁都不在说话,冷这场也不是会事,赵父突然提议道:“看咱们亲家啊,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啥都说了个全乎,就是没人问这小两口的事,这可不行,这么要搞民主,不搞独裁,不管干啥,都要经过这两个孩子才行,反正这会谁也没多少理由扯,也不咱们问问小两口的意见?” 刘书记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这会他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家媳妇又是一脸急色,怎么都指望不上,闭了闭眼,他最终松口道:“好,就听亲家的意思吧。” 周翠花攥紧了手,这会她也不知道该咋办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但她又确实没解决的办法, 几人一起盯着之前没插上话的小两口。 赵萍萍看大家都盯着她,直接想也没想道:“我愿意回家。”为避免其他的闲话,她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道:“一来,在家妈能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这样我跟钢铁也就省了做饭跟收拾家务的时间了,二来这里离上班的地方近,我们也能每天多休息一会。”说完后,赵萍萍挺着直杠杠的背,看了自己父母跟刘钢铁的父母一眼,还点了点头。 坐在她身边的怎么赵母在赵萍萍说完,笑着指了指她的头道:“这就有使唤上我了,我真是哪辈子欠你的了” 赵萍萍撒娇般的嘟囔着说:“妈,你是我妈,妈” 赵母像是被缠鸡了般,妥协的说道:“好好好,是你妈、是你妈行了吧,帮你都帮你” 听到这,赵萍萍才幸福的点了点头,又做小女儿态的在赵母的怀里撒了次娇,直接看着全部经过的周翠花咬着牙不放才没开口骂出来。 赵父也在一旁指指点点的说了几声“你啊、你啊、之类的。” 这会在没什么悬疑的,众人同时将目光放到了刘钢铁的身上。此时的刘钢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听到赵萍萍的话也没抬起头来。 看刘钢铁始终不表态,赵萍萍不依了,不由的出言问道:“钢铁,你说,你到底是咋想的。”紧接了又道:“钢铁,想好了再说。” 我要回城里去(三十三) 刘钢铁原本想装自己不在,故此,赵萍萍第一次问他的时候,他装没听见,可这下被赵萍萍问到了面前,他总不能在装死了。 可——他真不知道如何选啊! “要不、要不”刘钢铁迟疑了半天也没将话说完,他想说要不就在丈母娘丈母爷这里住一段时间得了,可同时他也知道自己要是真应下住了,那就别想在轻易搬出去了,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爸、妈,我跟萍萍在宿舍住的也挺好的,没必要般了吧。”刘钢铁捡了自己认为合适的选择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我不同意!”刘钢铁话音一落,赵萍萍就出言反驳。 赵父赵母也在一旁帮腔,道:“钢铁,你可想好了,在爸、妈这里住可是能省不少事的” 赵父赵母说的事,刘钢铁能不清楚? 他清楚的很好不,但他也不能为了这些蝇头小利就把自己卖了吧。 本来他娶赵萍萍就是高攀,赵萍萍嫁他可是低嫁,要是他连脸面都不要了,住到女方家里,那他不是赘婿也变赘婿,彻底变吃软饭的了。 “行了行了,咱不都听见了吗,钢子说了,他们小两口还是住宿舍方便。”没等赵家两口子在说出什么蛊惑她儿子的话,周翠花直接说道。 赵萍萍可不愿意,转头对着周翠花说道:“那好,他是他我是我,他不愿意住我家,那我自己回来住,他爱上哪上哪去吧。” 被迫到赵家道歉的周翠花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会一听赵萍萍的话又炸了,直接站起身指着她道:“你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同时他你是你的,他是谁!他是你男人!你一个结了婚的媳妇不跟自己男人住一块,你想干嘛,你还有一点做媳妇的自觉吗!” 现在他们在的地方可是赵家,赵萍萍可不再怕周翠花了,这会被周翠花指着骂,她也是一个暴脾气的人,当然也忍不住,立马就想要起来对骂;可她刚一扭腰,还没站起来呢,就被她妈按了下去,放在她大腿上的手也被抓的牢牢的。 赵萍萍不解,转头看了她妈一眼,她妈回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就只能讲满身的火气给压一压。 可她这会确实被她那个没点长辈样的婆婆气的难受,她妈妈又拉着她不让动,赵萍萍就干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转身侧坐着,还‘哼’了一声。 周翠花又开始冒火了,刚想摆摆婆婆的款,训斥两句,一旁坐着的赵母开始说话了—— “亲家!虽说我闺女是嫁人了,嫁的也是你们老刘家,可只要有我跟孩子爸在的一天,就不可能让人说到她眼前而不管不问!” 赵母严肃这一张脸说话,周翠花还真有些打怵,毕竟她见到的赵母从来都是笑眯眯的,这样拉拉着一张脸,脸上的表情向她男人一样,猛一看过去,还真就让人瑟缩。 看到战斗力不行了的媳妇,刘书记赶忙接上话茬:“看亲家这话说的,萍萍嫁到俺们老刘家,俺跟孩子他娘也都是当自己亲闺女一样的疼,这既然都当了自己亲闺女待了,小辈有那些做的不好的,俺们这些做父母的也都是立马给指出来的,总不能不管不问,最后让外人看了笑话吧。” 赵父看了刘书记一眼,他是真没想到,这个亲家这么不知忌讳,女人说的话也上去插两嘴;但他又不得不服,他一个大男人舍得下脸敢说,再一看自己媳妇的战斗力明显不敌人家两口子,自己实在不愿意丢面子,但有些话他也不能就让那两口子说尽了。 转头看了一眼他那没多大担当的‘姑爷’赵父大声问道:“小刘啊,这事你怎么看。” 赵父这话一出口,那三个围在一起争执的人顿时哑火了,他们可没忘记实际上的盖棺定论人是他们儿子(姑爷)(丈夫)。 本想最后做个吃闲食的,等到所有人吵完,他们该上哪就上哪好了,谁知一着不慎,就被丈母爷又将战火拉到了他身上。 刘钢铁:“” 对着所有人的目光,刘钢铁尴尬的扯了两下嘴角,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说话,刘钢铁你哑巴了不成!”不管他们这些人怎么说怎么看,刘钢铁就是不给准话,赵萍萍气急了,又开始亮嗓门了。 周翠花朝赵萍萍白了一眼,这个儿媳妇一点不得她喜欢,实在是一点做人家媳妇的样子都没有,对着自己男人说话,活像对着自己孙子说话般。 赵萍萍没错过那个白眼,可她真是一点都不在意,之前就没将她婆婆当个人物,这会跟她又闹了别扭,更是一点好脸都不愿给了。 她在她婆婆的白眼刚翻完,直接就哼了一声。 眼看着事情又要像刚刚的岔路口发展,赵父眼疾手快的直接给掰回了正路。 “小刘,有啥想法你说,别在那什么都不管不问,日子是你们过得,你这不言不语不吱声的是啥意思,我们这几个做父母的到是能帮你做决定,可这日子呢?我们谁能帮你过!”赵父这话就说的重了,可他不能不说,这会他是真看明白了,他们家这个姑爷是个遇事就想往后缩的软蛋,他要是不逼着点,他们说的那事再央央一天也说不完。 刘钢铁这会还在想着呢,他还是觉得事情没到这最后一步,不用这么上纲上线的,他总觉得这事左拖右拖,拖来拖去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没时间管了,到时候上他丈母爷家住,还是继续住他们的宿舍里就都不怎么重要了。 他确实是个遇事喜欢往后缩的,但他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就比如他丈母爷现在说的这事立马就将他的决定定了下来。 赵父说:“小刘啊,我是这么觉得,你先听听看爸说的对不对。” 当时想躲懒不做决定的刘钢铁,听到他丈母爷有话说,立马就点头如捣蒜,道:“爸你说,您的话我一定考虑。” 赵父道:“咱们厂一车间的车间主任往上调了,他那位子就空下来了,你也在咱们厂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想着把你往车间主任的位子上使劲推推,看能不能推得上去,要是上去了那咱们两家也都跟着一起欢喜,现在咱也都这么欢喜着吧,但要真做了车间主任,那班上可就真忙了起来了,这一忙起来,你们没人照顾我们这做父母的也都不安心。” 赵父这次说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耳中记到了心里,这可不是单纯只顾家庭了,这连工作的事都要搭把手了,要说不是真心为了小两口好,谁信呢! 可也就是因为相信,才让刘家人满心都不是滋味。 周翠花知道自己儿子有往上调的机会,心里也是蛮高兴,这位子往上调了,那工资能不跟着长吗?可也要是位子真调了,工资也真长了,那就像赵萍萍爸说的,那上班能不忙吗,工作一忙,不就证明回赵家住是最合适的了吗? 这可真不是个好选的问题! 刘书记这会也开始低头沉思了,他是没上过班,但他大小也是个村书记,就算村子在小,那也是一个村子里拔尖的人,可他自己儿子的调动不归他管啊,他的手伸不到这么长,可现在却有一个明晃晃的机会递到了他们面前,就在他儿子眼前晃悠呢,他们没法不心动。 一直装死没下决定的刘钢铁看了看自己爹娘,他们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会都没说话。 也就一瞬间的事,刘钢铁转头看向赵父问道:“爸,要是领导认可我的工作,认为我干的不错,有提拔我的想法,我要真升了车间主任,那我这岗位是不是就空下来。” 赵父不动声色的看了刘书记与周翠花一样,最后又将目光定格到刘钢铁身上,他猛然间想起自己闺女跑回来哭诉婆婆打她了,而打她的原因又怎么可能不提呢 往常都是别人懂了它不懂的周翠花也不知咋回事,在他儿子把那话问出来的瞬间,他就好像懂了,顿时周翠花满脸复杂了 刘书记面上表情平静,好像没听见赵父刘钢铁的问话一样,老神在在的端着手边放着的杯子,喝了口水。他明白的很,他那个一项不怎么有担当的儿子做完决定了。 “按理说是没法空下的,毕竟上面提拔了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毕业生给把缺口补上,不会存在空下岗位的事情发生,不过要是你们觉得有谁合适干的,你们也尽管提,毕竟本地人比外地人用着放心” 刘钢铁点点头,也没矫情,直接道:“那爸,我跟萍萍就在这住一段时间,打扰你跟妈了” 准确话一说出来,赵萍萍顿时高兴了,仰着头看着她婆婆,想要看看她婆婆听到这话是个什么表情,会不会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啊。 让她失望的却是她那个脾气一点就着,属炮竹性子的婆婆低着头没朝她那方向看。 赵萍萍觉得可惜、太可惜了! 刘书记到没什么不愿意,好处都手了,不可能一点代价都不负的,还好他儿子说话有技巧,“住一段时间,又没说住多久” 赵父跟赵母都如愿了,这会这满脸开心的对刘家人又喊亲家,又让留饭。 被留下一起吃饭的周翠花一脸复杂,她知道自己儿子提的那个要求为了啥,说起来这些破事还都是因为那件事而起的 杨母把杨二的媳妇撵上地干活,她还是准备留在家做饭,眼看着嘟嘟囔囔的儿媳妇扛着?头上地了,杨母便匆匆忙忙锁上门往刘家去,她之前说的那事,周翠花那人可是答应了,可她一等都好几天了,她也没给她传个消息,今天她是准备去催催她的,她怕事情时间太久了会有变数。 走到刘家一看,这刘家的大门还是虚掩着的,证明刘书记家有人,这正该上地干活的时间点,留在家里的不可能是个大劳力,所以此刻留在刘家的人应该就是周翠花无疑了。 一说起这事,杨母都还心里不舒服,这刘家人有关系能上县城的厂子里上班是村里都知道的秘密,以前她也央求过周翠花,想托托人给他们家个进厂子的名额,都是乡里乡亲的,她儿子多也都正干,不是那种喜欢上面打秋风,讹人的人,要是他们从刘家得了好处,一定不会忘了刘家这个大恩人的。 结果,这个刘家人就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死活不理他们,要不是她握住了刘家的把柄,刘家还是不愿拉他们家一把。 周翠花那个女人往常最喜欢看别人家喝西北风,他们吃好东西的人,让她来说,那就是忒不是个东西了! 大门一敲,杨母往里喊道:“他刘婶子,你搁家里了吗。” 周翠花脸色不好的从堂屋里钻了出来,道:“来了。”等门外的人听到屋里有人而迈步进来的时候,看清了人,才抬手招呼道:“是他杨大娘啊,快进来坐。” 杨母笑呵呵的,赶忙上前执起周翠花的手道:“可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你这是回娘家了?” 要说周翠花现在做讨厌的人,杨母排第二,都没人敢排到她头里去,连赵萍萍都要往后排,此刻她坐在这,听着这个老娘们不要脸的说有阵子没见过她这句话,她就像将巴掌招呼到她脸上去。 什么东西! 杨母是真有好几天没见周翠花了,但却不会不知道周翠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好几天都没出现,她说那话除了埋汰她之外,就是单纯了想看她笑话,幸灾乐祸都写到脸上了,她连掩饰都没打算掩饰。 很明显周翠花也看明白了,看明白了后,她那脸色就更难看了 为了杨家那事,她不止跟她儿媳妇撕扯了一架,更是连儿子都押在了赵家。 要说她当初是为了她娘家那边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她还有想开的一天,可这次损失那么大,为的可不是她娘家,而是杨家 我要回城里去(三十四) 杨家是她的谁? 说好听点就是一个村的乡亲,说不好听的他们跟她八竿子打不着。 可就是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乡亲,在她背后狠狠的打了她一棍,那闷亏让她吃的,连牙都和血吞了。 “回什么娘家,他杨大娘会不知道俺这几天干嘛去了?”周翠花冷笑着看着杨母说。 “吆,你家的事,俺咋知道,看他刘婶子说的。”没点名没提姓,杨母还就是装不知道来,谁不服,咬她啊,她就不信周翠花这老娘们敢,真把她这几天干嘛去了说出来,别的不说,杨母看人还是很准的,周翠花这娘们向来是把脸面看的比天大,她能开口揭了自己的短? 要是以前,别说杨母不知道了,说给周翠花自己听,她都不相信;可现在的她早就不是以前的她了,一个能去自己儿媳妇跟前赔礼的人,还会怕这点小阵仗?! “你不是要俺给你儿子安排进厂子上班吗,这几天俺都在忙那事了,这会你还说啥都不知道,也不知咋那么厚的脸,竟然还明知故问”周翠花不屑的瞅着杨母说道。 杨母被周翠花说的话给弄愣住了,这娘们不要脸面了随即她便反应过来,立马呛声过去道:“你那算帮忙?要不是俺手里有你的把柄你会给俺帮忙?讲笑话的吧你!” 也算绝了,杨母觉得周翠花不要脸,周翠花同样也在心里觉得杨母不要脸。 好好的乡里乡亲不做,偏偏要做撕破脸面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可以说,这两个女人为了眼前的那点蝇头小利是什么都不打算顾了。 “你怎么有脸提呢,啊!你说俺老刘家有啥对不起你老杨家的,要你这么来算计俺们,丧良心呢”周翠花拍着巴掌,大声骂着变了调子的脏话,同杨母战斗到了一起。 杨母勾着嘴,幸灾乐祸的嘿嘿笑道:“谁家丧良心谁知道,俺们咋得了,俺们是抢人家前程还是把人家逼疯了,俺们能正大光明的吆喝,俺们没干过那缺德事!” 周翠花听着杨母那不加掩饰,像是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昭告天下的动静,恨的是牙根痒痒,她现在满心里就想着,这老天爷怎么那么不开眼,在这恶毒的娘们说话的时候,降下雷来劈死她呢。 可不论她想的再多,她也没有杨母那种不论说啥都显得理直气壮的样子,毕竟她知道他们刘家还真做了一件,‘抢人家前程还是把人家逼疯了的事’他们就因为这事,在面对几乎是指着她鼻子骂她的杨母时,一点底气也无 “你就不怕你家二小子到了县里不适应,干不好活自己跑回来吗?!”面对无从下手的杨母,周翠花说出了语带暗示及威胁的事来。 杨母两手环抱,一点都没在乎周翠花语气中的暗示,说道:“真不适应不是还有他刘家大哥帮忙看着吗,大不了换个工作就是” 听着杨母轻描淡写的说着那些话,周翠花差点呕出一口血来,杨家那娘们是不憋死人不罢休。 杨母显摆完,也看完周翠花的笑话,施施然的给周翠花打过招呼回家做饭了。 前几次她还要试探着顾忌着周翠花那娘们,可后来她发现刘家人是不逼急不动弹,为避免这一次名正言顺的机会在自己面前白白溜掉,杨母觉得换一个打法可能会让她更顺心。 于是才有了这一次,不知所谓的争吵。 周翠花气狠了,在杨母面前竖起的假面具,看到人离开之后就直接崩塌了。 周翠花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越哭越用力,越哭越使劲,像是要发泄出所有的不满一般。 刘书记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周翠花还低着头没哭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了许久,他也没看到有停止的迹象,便不耐烦的用手拍了拍饭桌,道:“你到底哭个什么劲,不管咋的,你能做不能做的,全都让你做完了,这会后悔了,觉得难受的,那你早干嘛去了!” 他也很憋屈好不好,好好的儿子跟着他自己媳妇跑到他丈母爷家去了,他还上赶着听了一场专门嘲笑他没用,连自己儿子都帮不上的话,要不是他心胸开阔,这会早就呕血吐沫了,哪还有闲的时间在这坐着听这个不着调的婆娘呜呜咽咽! “俺哭咋了,哭也碍你事了,你是不是就看不得俺好。”在杨母面前她是恨的起来但骂不出来,但现在她跟前的是她老伴,她不恨,但随口骂两句解解气还是可以的。 刘书记憋不住自己的暴脾气,要是像以前,他早就上去呼巴掌了,但自从自家儿子回来的那天,他看到那个泪流满面想要一头撞到墙上的媳妇,就再不敢随便上巴掌了,而他媳妇也好像知道他的脾气变了,那不惹人喜的脾气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你有本事就把人逮着削一顿,到时候,除了啥事俺都不会不管你,可你看你自己的样子,你有那个胆量吗!” 周翠花不说话了,埋下头再次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她男人看人看得很准,她确实没那个胆量对杨母作出啥出格的事,到最后,憋得受不了的她,就只能用哭哭啼啼的样子,来发泄自己满心的怒气与不甘了。 墨家的小院里就剩李竹自己一个人在忙碌,昨天墨玉又独自上了一趟上,猎下了不少猎物,要是光吃,一时半会他们是没法全吃下去的,现在这个天也不适合做腊肉,她就让墨玉简单的将这些猎物处理一下,拿到县城里去卖,顺便看看有没有她的信。 处理猎物时,那些被剥掉的猎物皮也都是好东西,写作空隙的时候,为了简单做一下运动,她便将这些皮毛硝制,到了冬天这些处理好的皮毛不论是自己用还是卖出去换东西都是很好的。 硝制皮子的过城,李竹还是跟墨玉学的,她很努力的去学了,但她好像就是没那方面的才能,虽说也可以做的出来,但做出来的效果就是不如墨玉做得好,她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做的皮子在不耐用,没过多久就掉毛腐坏,所以一般她制作的那些,都是些毛色不太好,或是被伤的厉害,皮子硝制好,用处也不大的她才会下手,但墨玉却很少带回那样的猎物,基本上他收集到的猎物都是被困住,但没收什么致命伤,特别是伤到可以损坏皮子饿地步饿。 处理好皮子之后,李竹伸头看了看天色,觉得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要吃午饭了,也没等墨玉回家,直接接开始刷锅烧灶做饭。 现在的乡下人,一般都是吃两顿饭的,只有城里人,或是家中余量众多才会吃三顿饭。 但自从李竹来到这之后,除非是她不想吃,要不他们都是吃的三顿饭。 不说别的,但但一个养人,墨玉就让那些满嘴大话,说他是什么什么人的男人甘拜下风,毕竟在这个贫瘠的命弱到都活不成的地步,墨玉就从没让她被饿着过。 单单这一点,墨玉就胜过很多人。 忙碌了一个上午,等到中饭刚刚上桌大门外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李竹往外伸头一看,背着竹筐的墨玉正好迈步进来。 回身拴上门,墨玉朝歪着头看他的李竹问道:“吃没吃饭。” 李竹摇了摇头,道:“还没,这会刚刚做好午饭,你把东西放下,洗手过来吃吧。” 墨玉应了一声,把竹筐里的米面拿了出来,放到灶房的碗柜上,又从框子的最底部拿出了一包鸡蛋糕,提着拿包鸡蛋糕去了堂屋。 堂屋里的饭桌,摆了一道菜,就简简单单的一道菜,菜里油水颇多,一点也不像现在人常吃的饭菜。 久不用这么多的重油重盐,猛然吃一次,吃的人不是感觉特别好吃就是会反胃恶心,还好李竹的症状是前者,而墨玉——人家好想没觉得吃到嘴里的饭菜有何不同。 饭后,李竹为自己以及墨玉的胃全部点了个赞,这才有空问他之前有没有收到她的信。 李竹问到这事时,墨玉还卖了个关子,道:“你猜” 李竹的回复是“”一个爆栗。 挨完打也就不皮痒了,墨玉乖乖的转身去拿他之前背过的那个框,从框里摸出了一个小布包,那是一块新买的布料,是留着给李竹做新衣服的穿的,而那布的中间包裹着一封市里的地址发回来的信件。 举着那信摇了摇,墨玉满脸笑意,道:“看来我的工作做得还是有效的。”他就在一开始做任务时通过李竹写了一段时间的文字作品,结果现在李竹都可以用文字作品养活自己了。 “是我聪明好不好!”好话往自己身上贴,就算自己没有,多少两遍也是很开心的。 “行行行,你聪明,那我想请问,聪明的女士,信的内容是什么。”墨玉问。 迫不及待的将信拿到手里,撕开信封口,从信封里倒出来一张纸并两张大团结。 一张一目十行的信的内容读了一遍,李竹转过脸来笑眯眯的说道:“墨美人,从此以后你就归本人养了!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 墨玉一点都没含糊,在李竹话音刚落,便道:“我想吃龙虾。” 李竹:“” 先不管墨玉将东西吃到嘴里是啥滋味的,也不说那龙虾用这两张大团结可不可以买来,单单这个不要脸的在她刚夸下海口的一瞬间就说自己要吃龙虾,这不是专门来拆她的台的吗! “米饭吃不吃”李竹面无表情的问道,没等墨玉回话呢,就接着道:“不吃啊,那行,我自己吃,你喝凉水配西北风吧!” 墨玉那个一本正经的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就连她推荐的食谱,凉水配西北风,都没讲墨玉打垮,李竹那点小小的优越感,成功被墨玉说的一点优势都没了。 太过分了! 李竹面上没表情,心里却正在抓狂,又咬牙又跺脚, “我想吃米饭”李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同样面无表情的墨玉,说着好似撒娇般的话。 “没了都被我吃光了。”李竹扯起嘴角说道。 她要看到他破功,不然心里不舒服。 谁知,人家墨玉听到后,一点都不在意,直接将桌上吃了一半的碗端到自己面前,道:“这不是还有吗,我吃这个就行。”说完,果然就开始讲吃的往自己嘴里送。 李竹气的干跺脚,她新盛上的饭,就吃了两口 杨母将做好的饭端到桌上,便出了大门口往左拐,找了个地势稍微高点的地方,站在上面就开始扯着嗓子喊:“家来吃饭喽。”一个一个的字飘了好远。 在离村子没多远的地里干活的杨家人听到杨母的喊声,放下手中的农具,匆忙的回了家。 院子里,杨母将脸盆舀满清水,看到率先跑回来的孙子,道:“快快快,来这里洗手,饭都摆桌上了。” 杨母的大孙子欢呼一声,将两只手胡乱的在盆里荡了两下就拿出来,在自己的屁股上一抹就想要坐到桌子旁。 被杨母大声的给凶了一顿,道:“快过来重新洗,奶看着你洗,要是洗不干净就别吃饭了!” 杨母的大孙子垮了脸,看着自己的二弟三弟围着自己嘻嘻哈哈的一阵接着就跑到桌子旁,要吃着吃那了。 杨母的大孙子不愿意了,边洗手,边道:“奶偏心,小二小三也没洗干净” “我就看到你一个没洗干净的,其他你叔你兄弟都洗干净了!”杨母漫不经心的说。 杨母的大孙子撇了撇嘴,心有不甘,但面前的是自己的亲奶,他在不甘也没办法。 老老实实的洗干净自己的小爪子,举起来给他奶看了看,他奶才放行,而桌边他的二弟三弟早就放宽的肚子开吃了。 杨母将洗过手的水浑水浇到了菜地里,在走到了桌旁,坐到了她常做的位置上吃饭,等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她才道:“下午再点回来,吃过饭俺要说点事。” 我要回城里去(三十五) 杨二媳妇喝完碗里最后的一点面汤放下碗,左看右看发现其他人光点头没个问问有啥事的,心里嘀咕了一阵,忍了又忍,好奇心还是没憋住,于是伸着头脸上挂着献媚的笑问道:“娘,啥事呢?你现在说说呗。” 杨母四下一瞅,其他人都装做不在意但耳朵保证都支棱起来了,唯独这个二媳妇舔着脸笑要不是她最偏疼的是二小子,她就现在就让这傻娘们滚回娘家去。 傻透腔了! “就显得你能,啥事都想挣个先,吃晚上饭的时候说。”为了儿子,杨母还是给这个拎不清的二媳妇一点面子,没怎么呵斥。 杨二媳妇由不自觉,看杨母没有要说的意思,心里那好奇的劲像是猫抓的似得,嘴一撇就道:“娘” 看到禁声的二媳妇杨母才收回了目光。 她不当场呵斥她是看的自己儿子的份上,可不是看在她讨喜的份上,在不自觉,她就让她灰头土脸。 杨二媳妇再不甘心,最终也还是撇了撇嘴咽下自己的意见,她对上她婆婆的眼刀子还是很发憷的。 其他想听没听到的人也在心下暗道倒霉,好不容易有个肯出头的大傻子愿意做那出头鸟,结果他们还是没听到想听的。 不过,再不甘心,对着这个家的当家女主人,做儿子媳妇的也还是要忍下那口气,毕竟,他们可没有刘书记家儿媳妇的身家背景。 用过饭后,家里能动弹的劳力都扛着家伙事下地去,轮到做饭的杨三媳妇看了眼自己婆婆,没看出她婆婆有下地的打算,识趣的去放家伙事的棚子底下拿起?头,跟着自家男人一去离开了。 刘书记家中,周翠花看着杨母离开,气急败坏的在院子里摔打着笤帚,笤帚这东西耐摔,不像碗筷凳子摔坏就没法用了,可见即使在发脾气的时候,周翠花还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刘书记躺在炕上听着自家婆娘骂骂咧咧的声音,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的大声呵斥道:“有完没完,自己没心眼子,被人卖了,这会再骂天骂地有啥用!” 周翠花那个委屈,都是一个庄里的人,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杨家那个老娘们会有这一肚子坏水啊。 “说啥!” 杨母话音刚落,杨老大就瞪大了眼,盯着自己老娘,吃惊的反问。 这也太偏心了吧!还是说这家里除了老二,自己与其他弟妹都大风刮来的? 什么好事都是想着老二! “怎么,你弟弟要到县城上班,你还想坏他前程不是?”杨母斜着眼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这老大也就是从自己肚肠子里爬出来的,这要是别人家的孩子 哼哼! 其他有点心眼子的看到有人出头,都把自己的不满暂时压了下去。 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还怎么?”杨老大反问道:“娘,俺知道你最疼小二,可俺们也是从你肚肠子里爬出来的吧,你不能总这么偏心小二吧,俺不服,谁不知道去县城上班是享福的好事。” 为表示自己的态度,杨老大梗着脖子扭过头,看了一圈不知心里打什么小九九默不作声的弟妹,最后把目光定在杨二的身上,道:“小二,这事你怎么看!” 杨二媳妇心里的喜意怎么也掩不住,只是之前看大伯子朝着婆婆大声吆喝,她胆子就一点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出声来,这会看到大伯子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男人身上,她生怕自己男人拎不清,在为了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把这天大的好事再推出去,这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了,也是一边自认为隐晦的像杨二使着眼色,一边暗搓搓的伸手去掐杨二。 杨二一眼都没看自己媳妇,也没管她那只在自己手臂上捏掐的手指,从听到大哥的话后,就将目光放到的自家爹娘与兄弟姐妹的身上,侄子侄女还小,现在还不懂他们奶奶说出的话代表着什么,小妹是个女的,自己也是知道自己迟早要嫁出去,在家中其他兄弟没有得完好处之前,所有的好事基本是是不会越过男丁掉到她身上的,现在屏气凝神也只是看在气氛不对的情况下做出来的,真正关注事态发展的是他的兄弟们。 说真的,从刚才吃过饭后,他娘说要让自己去县城工作时他就是懵的,他们家祖上是什么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的,他外祖家是什么情况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他们家是没本事找到去县城工作的机会的,而现在 “娘,这机会是哪来的。” 杨老大看到杨二没理他的问话,心中有些恼怒,但听到他的问话后,他便暂时将恼怒压了回去。 刚刚只顾着生气了,还没想到这茬呢。 杨母听到自己二儿子的问话反而笑了,其子女听到有好事时,都想心思放到了好事上,只有自己这二儿子还知道问问这好事是从哪来的。 所以说,怎么能怪她偏心自己二儿子呢。 不过现在可不是问源头的时候。 “这事怎么来的,你就别管了,可赶紧的准备准备,到日子了就赶紧到单位去。”杨母对着杨二笑了下说道,顺道白了一眼那自以为做事隐蔽,实际就差没在太阳地下晾着的杨二媳妇。 要不是不能退货,她真想将这蠢婆娘撵回老家去。 得空的时候她就想,你说她当初双眼怎么就被遮挡的这么彻底,给自家二小子选了个这么样的婆娘。 都怪蒋胜男那个女人,当初要不是她下了她们老杨家的面子,她会急着给二小子说个这样的婆娘吗! 所以说,蒋胜男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还是她自己的原因导致的,而她只不过是这说有事情里的受害者与——受益者 杨母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是没人想知道了,她刚刚那席专制至极的话语可是伤了不少人的心。 难不成,他们其他的姊妹兄弟真是大风刮来的?! 想发脾气,可那是自己的老娘,不发脾气,自己实在是憋的心肝疼,左右都不是,杨老大一腚做到堂屋门口的地上,双手抱着头,声音瓮声瓮气像是委屈又像是压抑了满腔的怨气,道:“娘不说清来去,俺就啥也不干从这呆着了,俺们可都是爹娘的儿啊,您不能总做这么伤儿子心的事吧。”说完还往杨父那看了眼,道:“爹” 杨父也是满头雾水,虽说他才是这个家真正当家做主的人,但主席他老人家都说人人平等,大家都要讲究民主,他也就干了趟风潮,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分工明确的,小事琐事自家婆娘管,外事大事他说了算。 但,这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啥时候能变成大事呢? “这”满屋里扫视了一圈,从大儿子喊完那声爹后,自家的崽子都在朝他张望,杨父也就顺势说道:“孩他娘,要不你就说说吧,这么大的事不说清楚,他们弟兄伤了和气好事也就变成坏事了。” 杨母早就知道自家男人是个耳根子软的,之前准备好的话也就顺便说了出来。 “还好事变坏事,俺就没见过这样当大哥的。”杨母每管其他几个儿女心里在想什么,专门指着当出头梭子的大儿子道:“你这是看不得你兄弟有好了啊,可这本来就是人家给你兄弟的补偿,你这当大哥的有一点点好处只会往自己怀了巴拉,可你这次看上的好事可是人家指名道姓的说给你兄弟的!” 杨母心想,反正也没人知道事情的始末,所有事情还不是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指名道姓给二弟(二小子、二哥),家里人的目光都往杨二那看去,杨二面上还震得住,只微微垂了下眼睛,紧接着着就恢复如常了。 指名道姓?他?他怎么也许娘说的就是事实。 这个机会杨二也不想放过 “娘,这可不是你咋说俺们就咋信的啊,俺们是都不怎么聪明但也没傻透腔子,二小子做啥了,人家能指名道姓的给他安排工作?!”杨老大咋呼道。 那也没聪明到哪去,杨母想到。 “工作是你刘家那个婶子家的儿媳妇家的爹跟安排的,说是要谢你兄弟年前帮他女婿,也就是你刘叔家的兄弟,你说说人家都指名道姓了,俺还能不立马接着!”杨母理直气壮的说。 年前帮了刘家的兄弟?帮了刘家兄弟啥事,二小子不是常年都在家里呆着? “二小子!你说,真有这事?” 从听完杨母的话之后,杨二就明白了。还别说,年前还真有这么一件事,当时刘家兄弟回来家,是骑着洋车子来的,半道上那两轮的洋车子链子断了,车把上拎着东西掉了一地,他当时正好路过,顺手就跟捡了起来,还帮着给拎了一路,但谁都知道不可能有人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就还对方这么大一个馅饼,刘家兄弟当时就已经道谢了,还从他拎来的礼品中拿出来几块点心要他尝尝鲜,他当时还给推了呢。 不过也没有人说,这事就是不可能啊,毕竟刘家人,真的拜托亲家给安排了这么个工作啊。 “有这事。”杨二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其他人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也太离谱了,帮着拎东西就能得到这样的好事,那他们可都愿意天天去刘家门口等着了。 杨母满意的看了眼杨二,又看了其他几个儿女的表情,不用他们说,她都能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真是没出息,真想天上掉馅饼,也要想着有没有这个身份与本事来接吧,看来自己以后还是只能指望二小子,才能过上好日子。 不管其他人心里怎么想,明面上他们是找不到什么借口在纠结这些事了,尽管不甘心,还是只能认了。 饭吃完,话也谈过,大家各回各屋,杨二临走之前对着来关门的杨母笑了笑,满眼都带着感激,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事是他娘想着自己的呢,虽说有些对不住兄弟,但他以后得了好处一定不会忘了爹娘与兄弟姐妹的。 母子俩对刘家兄弟帮忙的事都心照不宣,为避免在招惹出兄弟们之间的矛盾,还是什么话都不说的回去了。 屋内,杨父看着脸带笑意的杨母,嘟囔着道:“这有些事吧,还是公平着些才好,主席不都说要民主吗。” 杨母没理发牢骚的杨父,虽说听着像是讲什么民主,说什么主席,实际上不就是嫌刚刚她没将他说的话当真,把所有的事好好的完完整整的和盘托出吗,要真是照他的意思来,那这事就掰扯不清了吗。 “讲清讲清,还能所有的是都能说的清楚明白吗,要真这样,俺还这么掐头去尾的干啥。” 杨父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听到这么大段的牢骚,刚刚就有气,顿时眼睛一立,只是话还没说出口,眼色灵力的杨母就将自己的话头接了回去。 “这儿女们都回屋,有啥事咱们俩说不清,俺这不是正准备给你说道说道吗。” 杨父心口的怒气顿时便被戳破了,鼓着的两个大眼瞪了会杨母,最终还是瞥向一边,道:“那就说道说道” 杨母看着自家男人外强中干的样,又好气又好笑的叹了口气,也不知好是不好,但一辈子都快过完了,这回也实在没理由在说他啥了,反正怎么说也都改不了。 老两口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将所有的事说了出来,另一边气的心肝脾脏肺都疼的周翠花也实在睡不着觉,但她这个人也不是敢干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只能躺在炕上将惹出事来的杨母里里外外头头尾尾的咒骂了一通,顺带将,所有事情的源头——蒋胜男也给扎了一遍小人,当然是在心里。 而被杨母与周翠花都记恨的蒋胜男——也就是李竹还什么都不知道,当然就算她知道,她目前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用句所有无辜人士的金句——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辜啊!”5646 我要回城里去(三十六) 不提杨家与周家众人的怪怀鬼胎,李竹所写的那几部已经发表到是大获好评。 这个年代,又经过那么长一段时间的变革,文艺本来就是青黄不接的状态,仅有的大获好评的都是固定的那几个人所写,现在又没什么高科技,手速再快也赶不上电脑,所以李竹只是发表了几部中短篇,就被主编眼冒绿光的给缠上了。 即使赶不上那几个有名的写作大家,这也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关键是这名后起之秀,手速够快,人也勤奋。在他目前得到职业生涯中还是唯一一个呢。 当然,这些全都是主编脑海里的想法,李竹是一点都不知道,要是知道有这茬,她一定会给他多说些养生的好办法,身体健康活的够久,到时候好好见识一下那批网络上新起的网络写手。 啥也不知道的李竹,这会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写呢。 墨玉则负两人的生活,顺便为离开这里做准备。 这本来就是蒋胜男的愿望,机会不是只有一次,门走不了毕竟还有窗户可以跳的,可她实在是被当时的双重打击击败了,负面情绪蒙蔽了双眼,才会一头扎进绝路里再也出不来。 从李竹来了之后,看清事情的本相,抛渣去仔,留下最重要的,只要出去后,眼光不放在这个小小的山村里,那蒋胜男冤屈迟早会大白于天下。 至于渣渣们 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邮局里,李竹与墨玉结伴而来,填好地址后李竹将信交给邮差。如无意外,这应该是他从这个邮局里发出的最后一封信,他们已经准备好有时这家出版社,还没有人来联系他便打算换一家继续投稿啦,毕竟,要去市里,需要的不只是,金钱还需要介绍信,而现在,金钱他们是有了,而且相信,这需要,出版社的,高层,给他们开出来了。 正准备离开时,李竹眼角余光,看到一个,梳着大背头穿着西装的男子,正巧咪(咪)的,用眼光打量着他,信封上的填写地址你住,眉头一皱,正要出声转身却又想起了什么勾唇一笑 也许她正等着的人来了。 李竹,想的还真没错这个穿西装梳着大背头的男子,正是,朱朱投稿出版社的那家主编。 说起来也是有些,尺寸。 其实,压根不是,人家不想联系李竹,而是李竹填写的地址,是这家邮局在详细的地址变没有了。 地址加一个姓名,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让他让人家上哪去找人。 万般无奈之下,主编只有亲自出马,收拾好行李,买好车票,千里迢迢的来到了这家邮局,,一开始,他是位邮局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哪好意思随便看每位前来寄信人的地址,,所以人家当然也就不知道他要招的,李竹,到底是哪一个,?问工作人员找不到,主编只有另辟捷径,竟然不知道,到底是哪个,那他就看每一个来邮寄地址好了,可这么私(密)的事儿,谁愿意给他看?因为这种情况,主编还差点被别人打,可怜他老胳膊老腿,加一身肥肉,跟要打人的那方压根就没有可比性,最后还是邮局的工作人员出面解释,两方,这才化干戈为玉帛。 但主编想要再看,来邮寄,信件,人的地址,那就不容易了,邮局的工作人员压根就不准许,,还有主编也根本就不敢了,他怕真遇到一个不好惹,脾气又急躁的人,真把他打了,他就冤枉了。 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在每一个前来机器的人,填写地址的时候,在一旁悄咪(m)咪地用眼角的余光去看。 偷看一下,不犯法吧?再说被人发现了,他可以说自己是斜视啊。 如此这般,才有李竹出来邮寄信件,旁边主编在偷看的情况。 而好几次,差点被当成恶人的主编,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他已经蹲守了快一个星期了。 “李竹” 主编边喊边上前想要握住李竹的手,说道:“是你吧?江湖的作者,李竹。” 李竹后退一步,躲开那双激动到颤抖的手,转头看了墨玉一眼,印证了心中的想法,两人相视一笑,想到,终于等到要等的人了。 相比于主编的激动,李竹倒是很淡定,笑着回道:“是,是我,你好,我是李竹。” “哎呀,哎呀,终于等到你了,李同志啊,你可让我好找啊。” 听完,主编激动到语无伦次的话朱朱语含抱歉地说:“这是我的不对,但我们所在的地方有些偏僻,实在不方便写上。” 主编倒是挺识趣儿,谁都有隐私,倒也没问李竹已经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偏僻的。 表示完自己的激动后,主编平复下心情,开始关注周边来。 李竹趁机介绍墨玉:“这是我爱人,墨玉。” 想到刚才自己激动时,差点上手去抓(住)人家姑娘的手,没想到人家爱人就站在旁边,也幸好人家爱人,比较开明,没像前几天那个,脾气急躁的人。万一人家看到他想抓自己爱人的手认为他在耍流氓,而给他一顿好揍,没地方去哭啊。 于是,主编辑,赶紧撑起笑脸夸奖道:“好同志好同志,真是一表人才啊,都是国家的栋梁。” 墨玉倒是知道,这个地方的礼节,主动伸手说道:“同志辛苦了。” 主编一看,墨玉也极像一个文化人,更是热情了起来。 但邮局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毕竟,不怎么方便交流,刚刚这会儿进来的人基本上都朝他们这方侧目了。 墨玉于是提起邀请:“同志一路辛苦了这地方也不方便说话,还是去家中坐会儿吧。” 此话正中下怀,主编还有好多话想要对这夫妻俩说,而邮局真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于是赶忙同意,,给这几天帮助过他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便直接跟着墨玉他们走了。 到了家中之后,主编也没啰嗦,直接就作品的发表,同李竹商量了起来,这本来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对于主编提到的最近这段时间作品减少的事儿作出了回复,说是他手中的稿件还有很多,这些都可以在,主编所在的出版社发表,之前稿件减少,是因为他不确定,他她写的,销量到底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主编便接道:“怎么不好!你也就是写书写得晚,要是再早几年,你跟其他几个大家便可同席而谈。” 李竹到是想不谦虚的,将所有的溢美之词都收下,,但他还有些理智,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崇尚的是谦虚,他要是真不客气了,,主编就该尴尬了。 说好工作上的事儿,主编也不想多留,即使人家留他吃饭,他还是没好意思答应,这个家一看就不怎么富裕,就算他们出版社给他稿费不低,但也架不住事情多,但是吃不了多少,但还是想着给人家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这便想提出告辞。 李竹趁机提出请求。 “介绍信?” 看着主编面露疑惑,李竹将早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我们夫妻准备到市里去发展,但村里不给开介绍信。” “不给开介绍信?”听到李竹说的话,主编更惊讶了“不太可能吧。” 主编一直都在城里生活,没经历过村里的村长就像一个土皇帝的时候,穷山、恶水、刁民,这些字眼也只会出现在他的书中。 李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将,蒋胜男的事说了出来,当然,是去掉了,跟墨玉有关的事儿。 虽说他在的时候的这个墨玉,跟蒋胜男在的时候的那个墨玉不是同一个人,但他还是不想让别人带着有色眼光去看墨玉,这不是这个墨玉应该承受的。 听到这个事情的主编简直都惊呆了,这可比什么样的故事都要险恶,在主(席)的领导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简直不可饶恕 “不行,报警!,一定要报警!”主编气愤的拍着桌子,重复道:“这种事,一定要报警!” 李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小的主编,竟然是个愤青,不知介绍信没有爽快的求下来,这会还要安慰这个愤怒的青年的情绪,但人家是为了他才愤怒的,他也只能耐下性子,将事情的利弊说出来。 在这个国家,村长的官是不大,权力也是极小的,但那是对这个国家来说,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村长就是可能做得成土皇帝。 主编不信,还非吵着要报警,李竹眼看就要安抚不下来,一直坐在旁边不出声的墨玉,突然来了句:“刘村长的亲戚,有在局子里的。” 一句话就让主编哑火了,就算他再不韵世事,也知道官官相护的道理,事情要真是这样,那还真不好办呢。 主编抬头看了看这两个好像没有一点生气的夫妻,疑惑的问道:“你们咋不生气呢?”遇到这事儿,苦主不都是应该生气的吗?还是说,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 要真是这样,那这位未来的大作家,人品可就堪忧啊 介绍信,他也要考虑考虑了 看出主编的疑惑,李竹与墨玉倒是坦荡,因为这就是事实,虽然他刚才说的话稍微有些隐瞒,但绝大多数都是蒋胜男事件的真(相),他们不怕查验。 看到他们两人的坦荡,主编心中的疑惑也渐渐消了下去,能写出那么侠肝义胆、荡气回肠故事的人,人品应该不会那么恶劣。 他暂且还是相信他们吧。 “不是不生气,而是我们现在生气也没有办法之前该生的气也生过了、该愤怒的也愤怒了,可这些都无济于事,在这里,道理是没办法生存的。”李竹平静的说。 虽然,李竹说的平静但话中的无奈,主编还是听得出来的,也许他们真的反抗了,但他们的反抗没有结果,所以才想到要远走他乡来解决这件事。 想到这儿,主编也松了劲儿说道:“介绍信,我倒是真能帮你们开,但必须要回到市里才能办。” 听到事情有了眉目,李竹也是松了一口气,当然也就不在乎,这一天两天了。 双方的事情都解决完,主编再次提出告辞,看到主编是真的不想留下,两人便也不好在强留。 三人一起走到路旁等车的地方,再次挥手告别,目送主编坐车离开,两人才携手返回家中。 最不好解决的解决了,其他也就没有什么难事了,要不是这个地方出行不易,李竹还真想到处逛逛。 不能逛也就不能逛吧,能早早做完任务也是值得庆祝的。 主编倒是说话算话,行动也是迅速,回去没多久介绍信就通过邮局邮寄了回来,以李竹是他们出版社的工作人员给做的担保,墨玉倒是以家属的身份跟李竹一起了。 买好车票带着简单的行李,两人谁都没给打招呼,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结伴出行。 等村里人好久没见墨玉出门干活,也没见着李竹版本的蒋胜男疯疯癫癫乱跑吓人,想着这两个无依无靠的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而主动上门去看,才发现墨家早就已经人去屋空了。 当时村里还有些人自发组织了人去寻找两人,找了一段时间,始终无果后才不的不罢休。有些好心人还想着是不是要给消失了的两人立衣冠冢,但墨家是外来户,在本地也无亲戚,蒋胜男更是有迹可循的下乡知青,两人就算立了衣冠冢也没人拜祭,再说也无人看到两人是真死了,有这个想法的也被劝了又劝,便也打消了这个主意。 至于两个人是一起离开了,当时的村里人是压根就没这么想的,一个也没有,毕竟现在出行可不容易,穷家富路,除了要有充足的金钱,路上要证明身份的也不少,墨家小子一没钱二没到村长那开介绍信,再说还带着一个疯婆娘,怎么走啊,带翅膀飞啊,就算飞也要先吃饱呢,墨家小子吃的饱?!7146 我要回城里去(三十七) 被村子里的人讨论,到底能不能吃饱的墨玉,现在不止吃的饱穿的暖,还啥都不用干! 他老婆可说了,要养他! 呵呵呵 墨玉表示,偶尔做做吃软饭的小白脸还是不错的体验! 至此李竹与墨玉算是彻底告别摆脱小山村,到了城里。 没过多久,李竹将自己写的存稿全部交由出版社代为出版,没出他们所料,作品果然大卖,为留住这个人才出版社代为他们解决了很多麻烦,其中就有他们的户口问题。 此后他们便正式留在了市里,蒋胜男丢掉性命也完成不了的愿望,轻易便被他们解决了。 根据任务进度,李竹此时已经可以脱离此世界,但想到那伙害了蒋胜男,最终导致她浑浑噩噩死亡的凶手们,还是有些不甘心。 她想,就算此时她不能让那些人为他们所做的事付出代价,也要将他们的罪行公布出来,刘家人顶替蒋胜男的高考名额,她一定要趁此届学生还没毕业直接告到学校去,就算蒋胜男在也不能去上大学,刘家人也别想顶替她的身份混到毕业证书。 李竹心里想的什么杨家与刘家两家人都不知道。 此时的杨二,已经通过刘家亲家所安排的工作面试,在岗位上正式开始上班了。 杨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也没去刘家过多的纠缠,“物极必反”,这四个字他虽然不会写,但意思他倒是清楚明白。 墨家已经没人了,杨家也不来纠缠,刘家人的日子便渐渐开始平静下来。 在他们以为日子也许就会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时,自家的女儿,却从学校里哭哭啼啼的跑了出来。 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刘村长与周翠花异口同声的问:“怎么会被开除!” 现在这个年代学生金贵着呢,在他们想来学生去学校上学,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只要学校收了他们,就不会把他们开除,开除这两个字,那是犯了大错的人才会得到的结果,,现在自家闺女哭哭啼啼的从学校里跑了出来,告诉她们自己被开除了! 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刘家两口子反应过来后,便是满腔的愤怒了。 不过这个愤怒可不是对着学校,而是对着自家女儿! “说!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在学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不然,好好的学校,正上着学呢怎么会把你开除啦!” 刘村长一边伸手指着自己闺女,一边眼光四散,瞅着四周有什么趁手的家伙事儿,正好看到倒在一边的扫帚,紧接着没说二话抓起来便朝她身上招呼。 扫帚打在胳膊上胳膊疼,打在肩膀上肩膀疼,关键是她还没法护着自己,她爹的眼可比她的尖,身手有又利索,转头一看自家娘也在一旁哭哭啼啼,还眼睁睁的看着,就是不救她,时不时还火上浇油的补上两句嘴,让她爹打下来的扫帚影子都连成一片了。 刘家大妮本就自认为在学校受了委屈,哭哭啼啼的一口气跑到家是来诉委屈的,可他爹娘不止不问她到底受了什么委屈,还上来就给她一顿好打,刘家大妮更是委屈上了天,也不护着自己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张着大嘴,嗷嗷的嚎了起来。 “啊啊啊!我不活了!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外人欺负我就算了,自家爹娘还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没命的打我,这是想要打死我啊,打死我吧!打不死我也不想活了,活着还有什么劲儿,打吧打吧呜呜呜不活了不嗯嗯——活了” 越说越委屈,到最后刘家大妮都哭得说不出来了,一个劲儿的在那倒气,眼看着是要抽抽过去。 自家亲闺女贴心的小棉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刘村长再打不下去手,哭的周翠花抹着泪,鼻涕都还挂在腮帮子上就赶紧半趴着过去看情况。 “娘的娘的亲闺女呦你说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幺”即使哭的快断气,周翠花还是将自己想说的全部说明白:“说!赶紧的说,把你做了什么造业的事儿说得明白白的,要是事不大,娘就去你学校里求,给下跪也行,一定不能让学校把你给开除了,嗷嗷嗷也是要老命来,俺得俺得老天爷哦天爷哦” 刘村长虽然不再拿着扫帚打人了,但那扫帚还是紧紧的被他抓在手里。 听到自家婆娘说的话,刘村长将本来攥的就挺紧的扫帚又紧了紧,开口说道:“就听你娘的,把事给俺说清楚,是你的事俺就去求,不是你的事俺就去找,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俺老刘家丢不起这个人!” 刘大妮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空隙中看了他爹一眼,发现暂时不会再挨打了,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呼吸几下,调整好自己的语气,赶在自家爹娘不耐烦之前,将最近这段时间学校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话说完之后,刘家两口子就呆住了,回过神后,刘村长都这手指着刘大妮颤抖的说:“赶紧,赶紧告诉你大哥,让他赶紧的回家,就说家里出事了。” 话音刚落,刘村长就看见了此时自家妻女的状态,一个被震得浑浑噩噩,一个哭得哆哆嗦嗦,看来就连这些小事也指望不上他们了。 刘村长丢下手上拿的扫帚,整理整理衣角,平复一下心情,转而大步迈出了门,走到柴房里,将盖的好好的洋车子推了出来,还是他亲自去叫大儿子回来吧。 周翠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看到自家男人推着洋车子出去后,用手推了推还哭的哆哆嗦嗦的闺女,喃喃道:“怎么,怎么就会被发现了呢” 还是说人真的不能做恶事,做恶事就会得到报应,他们这不正是得了报应吗? 骑着洋车子,心急如焚往县里赶的刘村长此时还不知道,他的亲家也遭了灾 “爸爸,爸爸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怎么会说开除你就把你开除了呢,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为单位呕心沥血的他们也太不近人情了,不行,咱们去找他,一定要让他们给我们个交代!” 刘家儿媳妇,自从听说他爸爸被开除之后就一直在哭,哭的本来心里就不舒服的她爸妈心里更不舒服了。 但比起刘家两口子,刘家儿媳妇的亲爸妈还是有些理智的。 “这事不能怪单位,本来就是我徇私,被人上告了,上面查出来了,哎” 刘家儿媳妇可不管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爸爸被开除了,而他爸爸徇私的事儿她是不可能认得。 还别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刘家的儿媳妇跟刘家老两口倒挺像的,倒像是跟他们亲闺女一样。 “怎么可能,爸爸怎么可能会徇私呢,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单位,哪一件事不是为了单位的利益着想!”刘家儿媳妇直气壮的说。 “前几天厂子里的产品出了事故,那事故的责任人就是你爸爸安排进去,他进去之前本来就是往这个厂子里考的,不过他没考进来,后来还是你爸爸看他是个人才,才安排他进了场子,谁知,这就出了事故呢?”刘家儿媳妇的母亲放弃的说道。 从他说的这段话里不难听出,他是对这次的事故丧气,而对自家男人随便安排不合格的人进场说成了是爱惜人才,忽略了那个'人才'来串门时,手里拿着的手提包。 “既然那个人才是事故的责任人,那直接把那个人开除不就好了,爸爸只是一时识人不察,扣些奖金不就行了,干嘛要做出这么大的惩罚,单位也太不近人情了!” “谁说不是呢!可你爸爸倒霉,前段时间从市里就开始严查,也是摊在风浪口上了!” 刘家儿媳妇看着自家父母认命的态度姿态,知道自己就算再渣渣呼呼也无力回天,以后在单位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了,那些给些颜色就开染房的小贱人一定会来嘲笑她的! 她仿佛已经看到这副惨烈的景象了,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想发火! 可这家里这家里没人能 不是,这家里还是有人能——能让他泻火的 “姓刘的,你说是不是你!”刘家大儿子早在听说自己岳父被开除后就在一直降低存在感了。 即使听他们刚才吵嚷的声音那么大,他也没有开口,就是想躲过这波霉头。 没想到功亏一篑呀! 自己岳父岳母倒是没朝他发什么火,可他那位最近越来越不掩饰自己脾气的娇妻却将矛头指向了他。 这,真倒霉呀! “这,这真不关我事吧。”刘家大儿子还是忍不住出口辩驳! “不关你的事儿!”刘家儿媳妇柳眉倒竖的呵斥道:“怎么不关你的事儿!” 刘家大儿子看到指着自己鼻头的手指,内心满是苦涩,是,是!他是走了后门!可岳父把自己安排进了场子,他干活可也是兢兢业业,虽说小纰漏也是有些,但从没出过什么大事故,这怎么就能怪到他头上呢,刘家大儿子不解,更是委屈上心头! “我”想在说些为自己辩驳,可话还没出口,就被压了下去 “你自己说,你娘是不是让我爸爸安排人进场子了,要不是你娘,我爸爸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 话说到这儿,刘家大儿子终于知道,原来他媳妇说的不是他!而是几个月前自己娘,给自己同村里一个同辈求来的工作。 可这也不对呀,这次出事故的不是那个人负责的地啊 “要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我爸爸怎么会被开除!都是你!都是你!”边说边吵嚷,吵嚷过后刘家儿媳妇还是不解气,直接拳头和指甲上阵啊! 一阵小混乱过后,刚刚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岳父岳母才上前劝架,可被拳头打着挠的满脸都是花的刘家大儿子,已经怀恨在心了。 他刚才就被打了!这两个人明明在一旁却不来约束自己的女儿,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打成这样,不是自己亲生的父母,就不是自己亲生的父母,真有什么事,这两个人一定不会管顾自己,那以后,他也只会为自己打算 刘家儿媳妇打完人还是满心的委屈,可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真把自己男人打跑了也不是个事儿。 于是转身一头扎在自己妈妈的怀里呜呜的哭个不停。 刘村长来的时候,正是这些事已经,解决大半的时候。 一进门,刘村长就看到自家儿子满脸都是指甲挠出来的好花。儿媳妇埋着头,在一旁呜呜的哭,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他知道自己儿子吃亏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虽说是疑问句,但刘村长出头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刘家儿媳妇的父母也有些尴尬。 真是的,教训人家孩子被人家父母抓了个正着,也是倒霉催的。 但打都打啦,也不能让事情再回过去啊。 至于道歉在刘家人面前,他们家一向强势,现在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想让他们说不好意思那不可能。 于是在短暂的安静过后,赵父直接将此次事件怪到了刘钢铁的身上。 刘钢铁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但看着边朝自己登眼飞眼刀子边捏拳头的媳妇儿,他还是只敢咬碎了牙齿往肚里吞。 赵家人欺人太甚! 也许一开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但这会刘书记冷眼旁观已经摸到了点头绪,这事儿跟他家儿子有一点关系,但关系绝对不大,可赵家人的优势也时刻闪现在刘村长的心头。 他们家本来就是多事之秋,这次的事只能就此作罢。但,但是! 来!日!方!长! 两家人虽然没有撕破脸,但双方早已将对方记恨在心里,可明面上,两家还是亲亲热热的。 只能说句——真他“娘”虚伪。 刘钢铁一开始见自家爹来了,还挺高兴的,毕竟他爹那样子一看就是要为他出头,可刚高兴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继续下去,便发现他爹退缩了! 这真是!这真是!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出头呢!毕竟没指望,他也不会那么难过! 可没办法,他爹不出头,他能怎么办?朝自己媳妇,自家岳父岳母吵嚷? 就这么想一想,便别扭极了,好吧,刘钢铁自己也缩了。 为了不继续在岳父家等着挨骂,刘钢铁看他爹有事找他,也还是跟着他爹出来了。 本以为,有什么事出来之后,他爹便会告诉他。 所以也没管在身后乱飞眼刀子的媳妇儿,也是报复她刚才打他那件事。 谁知他爹出来之后,二话没说,推着洋车子,就让他跟着回家。刘钢铁这才傻眼了,这还不是说出来一会就可以呀,到底有啥事儿啊。 “爹!爹!” 刘钢铁在身后追着喊! 刘村长没管身后的呼喊,就一个字,走! 话落上了洋车子,登起就走。 刘钢铁很是无奈,但出也已经出来了,他也总不能再回去了。 “爹!到底有啥事你倒是说啊!” 刘村长连头也没回,说道:“有事!回家再说!别再问了,问了也还是这句话!” 刘钢铁一看自己爹语气怪不好的,也没敢继续追问,闷着头一路猛蹬,比平时多了十分钟便赶回了家。 路上,刘钢铁原本还想着是不是自家娘出了事儿,结果进门一看,他那个去上大学的妹妹,正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呢。 “咋啦?这是咋啦!”刘钢铁有些懵。这好不容易上去的大学,正是上学的点儿呢,怎么不在学校里呆着反而回家了? “一直哭一直哭的刘大妮看到自己大哥进了家门,赶紧站起身迎了过去,这回学了聪明,没上来就喊自己被学校开除了,还是委屈吧啦的辛苦个够,哭的他哥心疼,一直等到安慰自己。” 刘钢铁以为安慰两句,妹妹就会不哭了! 谁知,刘大妮儿本来在学校受了委屈,回家反而没人安慰,还挨了顿打,这会终于听到迟到的安慰,于是哭得更伤心了! 反而是一直都没有好心情的刘村长听不下去了,气急败坏的说:“好了!该停了!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刘大妮吓的哭声一顿,抽噎着停了下来。 刘钢铁这才有空提出疑问。 “到底是咋啦?得给我说清楚?!” 左看右看,还是没有人出声。刘钢铁只能自己出声询问:“大妮你还是娘说说,给哥哥说说,到底是咋了,先不哭啊,咱有事说事。” 安慰也听过了,哭也哭的差不多了。刘大妮,你知道自己在任性下去,说不定还会招来一顿打!于是,抽抽噎噎的将刚才说给爹娘听的话又说了一遍,给自己大哥听。 “举报?谁举报的!谁能举报你呀,你的高考名额怎么了?你的通知书又怎么了?咱们是正大光明的咱不怕查!” 说完刘钢铁一顿,立马寻思过来了,他们家大妮的高考名额与通知书好像还真有点怕查 “大妮,你给大哥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举报你了。” 刘大妮道:“俺不知道,俺也是脑子懵懵的,学校里领导直接让人在大喇叭上喊俺到办公室,俺当时就吓着了,后来后来领导就问俺家是哪里的,俺说了,领导就说俺家的地址,跟报名高考时候的地址是不一样的,问到底是谁,让俺顶替别人的名额来上学的” “哎等等,大妮,你们领导问你地址的时候你说的是哪里?” 刘大妮一怔,脸露疑惑的说:“说的家里啊,这个还要说别的地方吗?” 听完刘大妮的回话,刘钢铁已经气的手都哆嗦了,转头一看自家爹娘,他娘跟大妮的表情一样,他爹倒是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样子,现在看来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的不止她一个了。 大妮这事就是一个不打自招的案子! 原本就算有人举报大妮,学校问完情况后,只要大妮的回答不出错,他们也要到村里来核实,核实情况的工作人员到村里后应该也不会随便拉一个人上来就问,最有可能的便是找村里的领导,也就是村长问问情况,而他爹便可以在这边转圜一下,事情也就过去了,熬一熬过去这几年,只要一毕业分配好工作,谁还问这高不高考的事! 结果,他这傻妹子在第一场形式上的问话就栽了 “脑子呢!啊!刘大妮你脑子呢!”刘钢铁伸手戳着刘大妮的额头,把刘大妮戳的一晃一晃的,关键是她还不知道自己哪错了。 看着一脸雾水的妹子,刘钢铁再恨铁不成钢的也没话说了,说了她也不懂,说个什么劲! 刘村长也不在说什么,说什么也没用了,事已成定局。 可被再三指责的刘大妮很是不服,她怎么了她,怎么都一个劲的说她,被学校退学的是她好不好,受委屈的是她好不好,怎么自己家人也不安慰她! 呜呜呜 一个是她爹一个是她大哥,外人说她家人也跟着说她,她她她又不想活了 被她魔音穿耳的哭泣声吵的脑仁疼,刘钢铁厉声问道:“你是不是到现在也不知道错在哪?!” 刘大妮哭声又是一顿,随后声音减小,但还是断断续续一直没停话也没回,用沉默表示抗拒,同时也是默认了他的话,她是真不知道错在哪 刘钢铁不打算在让她自己想明白,直奔主题的问道:“你说你在学校叫什么名字!” 刘大妮撇了撇嘴回道:“蒋胜男啊,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到了学校后,俺要一直都叫这个名字。” 看到她那个不知道自己哪错,便是自认为自己有理的样子,刘钢铁冷笑一声,接着问道:“你说你叫蒋胜男!家庭住址与出生地址是我们这个村,那我还是这个村土生土长的人呢,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个村里还有姓蒋的人家!” 7146 我要回城里去(三十八) 刘大妮一脸呆滞,这回她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可却没有人再给她悔改的机会。 想到自己不再是大学生了,以后也不能再回到城里了,之前十几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她又会重复的去过,便感到生不如死。 不!不行。 绝对不能再过那样的日子! 刘大力转头四望,她娘还坐在一旁哭的满脸迷茫,好像还什么都不明白,看样子,他娘是指望不上了。 刘大妮没有停留忙看向一边的自家爹,她爹沉默着,一副失望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对比起刚才对自己冷笑的哥哥,他爹还是有可能 刘大妮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双膝快速的向刘村长的方向移动过去,然后猛的抱住他的双腿,喊道:“爹、爹,你帮帮俺,俺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俺不想在地里刨食,爹、爹啊你就可怜可怜闺女,帮帮俺吧,等俺大学毕业有了工作,能到城里安家落户,有了非农业户口,吃上商品粮了,俺一定接你去享福,接你和娘到城里去,一定孝顺你,爹,你就帮帮俺吧!” 刘大妮虽然又哭又喊,但也表达清楚自己想要说的话了,这会就只能等她爹给回复,所以她昂着头,瞪大双眼,眼里的泪水像是夏天下大暴雨,屋檐下流下来的雨。 刘村长低着头看着大妮,脸上带着掩饰不去的失望。 求他? 他是个什么身份? 他要是有那个能耐,会不帮自己家的孩子! 他在这个村里是个村长,可去了外地,他什么都不是,别说帮他闺女办这些事了,就连他那个亲家他都搞不定。 可这回她闺女就在跪下求他,好像只要他开口答应了,就一定能办到。 经历了这么多事,大妮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后悔呀,后悔啊! 真不应该将大妮送到城里去,她这样的性子,去哪都是不自觉的惹祸,眼皮底下看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到现在才明白呢? “大妮,你求爹,那你知道爹有什么能耐吗?”刘村长面无表情的说道。 刘大妮一听他爹开口说话,心中顿时一喜,赶紧松开一条胳膊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两把,又擤了一把鼻涕,语带笑意的道:“能耐?爹那是什么能耐都有,俺知道的,俺从小就知道俺爹是最有能耐的人,爹你只要想办什么事,就什么事都能办到的,你是最厉害的,爹,爹俺知道,俺都知道” 说完还呵呵的笑了两声。 刘钢铁在一旁将整个事情看在眼里,憋了又憋还是没将冷笑声憋下去! 他怎么有这样一个妹子呢! 刘钢铁什么都不想说,此时此刻,她最想做的事就是——转身!从这个门里走出去。 什么都不想再管,刘钢铁决定了,立马动身,转身准备出门! 一条腿刚跨过门槛,就听到,之前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娘,也跟着她妹妹附和了一句。 脚步一顿,紧接着,又赶紧抬起腿,用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出去。 他终于知道,刘大妮到底随了谁。 推着洋车子从大门口出去的时候,刘钢铁正好听到屋里他爹用气急败坏的声音,说:“能耐,能耐!老子有什么能耐,老子就在这个屁点儿大的地方当个屁点儿大的官儿,你t的还以为老子能通天呢” 再然后刘钢铁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因为他已经将两条腿上了发条,蹬着洋车子飞快的骑走了 这会他还庆幸有一个陈萍萍那样的老婆,能在此时此刻,让他有一个,摆脱烦恼,安静待一会的地方。 而刘家屋里,刚才的闹剧却还正在持续发酵 “周翠花到底是啥意思,不行,还得去问问,他这样做到底是要干啥,这不是耍着人玩吗,之前在那干好好的,现在说辞退就把你辞退,连个说法都没有,不行!二小子,跟娘一起去问问他们,他们到底是啥意思?要是不给俺老杨家一个说法,俺们是不会罢休的!”杨母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说起来今天也真是不顺到头了,早起还没下炕,就踢到了尿壶,那尿壶也用到年头了,被她一脚踢得叽里咕噜跑了老远,撞到一边的墙才停了下来,不过那尿壶也撞了个稀碎,那半满的肮脏物算撒了出来,顿时——整个屋子的味儿啊那就别提了,还有因着这事,她一早上都气不顺,切菜的时候还切着了手指,那血啊呼呼的趟,要不是按的结实,都止不住,到吃饭的时候都拿不住筷子! 本以为这样就够倒霉的了,谁知道饭还没吃完,到县城工作了两三个月的儿子就提着包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一个对他们来讲绝对是噩耗的消息,给打蒙了。 儿子被厂子里给开除了! 杨母,听到这消息的那一刻,首先是震惊,紧接着就是愤怒。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二儿子这个工作可不是正路子来的,再说了,儿子之前回家的时候可都说过,他在厂子里干活,可是勤勤恳恳从不偷奸耍滑,就这么一个好开除就开除了,这要不是周家那娘们找事,她杨氏,还真不相信! 被自己娘拉了一下,杨二一动没动,虽说,他从回家之后就一直满脸郁色,可他也知道,这事,还真不是他娘想的那样。 叹了口气,杨二拉了一把,愤怒的想拉他去刘家说里的母亲,语气低沉的说道:“娘,没用的,整个厂子里的临时工都被开除了,刘兄弟的老丈人也被牵连了” 一句话就让杨母止住了脚步,回过头,诧异的说:“这是出啥子事啦?” 杨二,将这几天发生的事,给自家娘翻来覆去的说了一通。 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杨母明白了,自家儿子这是明摆着被牵连了。 这可咋办?这回可没法怨别人了。 毕竟她指望的那个所指望的人也倒台了。 思来想去,最后杨母只能认栽。 这一年,凡是跟蒋胜男有关系的人,好像都有不同程度的倒霉。 他们这几家关系也不太好,没常在一起唠嗑,也就不知道各自的情况,所有人都以为最倒霉的只是自己。 远在市区的墨玉与李竹将要做的事做完,剩下的就只能看那些人的造化了! 这个年代,就算将蒋胜男的事儿,全部都说出来,也不见得能换出公平来,所有的事,都是李竹通过墨玉才知道,那些残害蒋胜男的人,也不知是出于谨慎还是天性本来就谨慎,连一点证据都没留下,唯一的漏洞便是刘大妮顶替了蒋胜男的录取通知书名额。 这要真是告发出来,刘家人完全可以说,是看蒋胜男疯了,而刘大妮又特别喜欢校园生活,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冒名顶替,绝对没有做任何其他的坏事,他们也是想为国家培养一个栋梁,他们只想报效国家,绝对没有做恶事的想法。 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现在这个世道还不如李竹所在的那个时间段,不靠舆论取胜,单纯只靠上位者的良心,李竹不会赌,因为,她不能保证自己会赢,李竹向来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但目前的妥协绝对不会变成永远的妥协,时代在进步,只要这些人还在,蒋胜男的仇,李竹一定会给报。 世人常说,越有钱的人越有钱,而没钱的人,只会越来越贫穷。 宽广的地方,才能使人眼界开阔。 要想到宽广的地方,你必须要有最起码的投资! 穷人,是出不起投资砝码的。 相比其他人,李竹与墨玉身上总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 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但感觉最明显的便是当初,接他们来的,那家出版社的主编。 主编姓陈,因为性格好,很多人都叫他老陈。 这么些年下来,也就他跟李竹与墨玉的关系最为要好。 不过要让见多识广的老陈说,其他人所说的要好,也只是以为李竹与墨玉,与他的关系稍微那么近了一点。 只是近了一点点。 那两个人认真来说,好像跟其他人始终隔着一层。 这么些年下来,两人也没有孩子,却一直很亲密,从来都没有见他们斗过嘴,吵过架,到哪都是亲亲密密的,让人羡慕。 也有些可怜 羡慕?李竹他们到是知道。 不过这个可怜吗 趁着有一次,老陈过来喝茶,李竹还专门问过。想着那些怜悯他们的人,是不是 有好几次李竹与别人说着说着话就看见对方,看她的眼神透着那么这些怜悯! 老陈听到后,笑着摸着光光的脑袋道:“你们这么聪明,我就不信你们就一点都没感觉出来。” “真是那个意思?”说真的,李竹有感觉的,因为好几次露出那种表情的人,之前跟她谈论的话题都是有关孩子的。 “哈哈”老陈指着李竹与墨玉道:“你说你们两口子,整天好的蜜里调油的,可这么些年下来,也没有个孩子,咱们这些人虽然都是有文化的,但这思想千年传承下来也变得根深蒂固了,两个人再好,没有孩子,就是没有传宗接代的人没有根,这样是长久不了的,哎,其实我也想说,你们还真该为以后考虑考虑,要是身体真有些不适,咱就去医院看看,看好了,那咱就皆大欢喜,看不好呢,咱们该想办法也得想办法,常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不说别的,你就想想到老了,你们怎么办,别人都有儿女承欢膝下,就你们两人孤孤单单的,你们也不是个喜欢跟别人来往的人,说真的,这么些年我也就看到,我跟你们俩算是熟悉一点,你们这么年轻,要是哪天,我一睡不起了,你们,还能跟谁一起说说话唠唠嗑呢。” 对别人的想法,李竹他们不在意。 但这个世界唯一跟他们亲近点的老陈的想法,他们还是需要照顾一下的。 “让你费心了” 李竹牵起墨玉的手,两人相视一笑,道:“我们没打算要孩子,人生短短几十年,说不定什么时候这辈子就走到头了,我们只想两个人在一起。” 说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像两人眼中只有彼此而忽略了全世界。 一旁老陈摸着光头,被这两人的语气,酸得倒牙。 真不愧是个作家。 这能力,简直了! 可实际上—— 桌子底下,李竹用脚尖儿,踩着墨玉的脚背。 什么人生短短几十年!他们还不一定能过几年呢。 再说孩子,这可不是他们能决定要还是不要的。 在这种小世界中,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 李竹早已从第一次的惊慌,到第二次的诧异,到后来的平静了。 没有就没有啦,反正,他们总不会在每一个世界圆满的待够一百年。 不想,在看这两个乱撒糖的,小老两口,老陈赶紧转移话题,道:“上次你们跟我说的那件事儿,最近要不要办。” 李竹就是这个世界的蒋胜楠。 而蒋胜男的身份在这个世界是个作家,笔名李竹,很多人都以为李竹是她的本名。 其实这么说也没错。 但这么说也错了。 对对,错错的没有人细究,李竹也就不讲究了。 老陈说的这件事,是李竹代替蒋胜男这个委托者所做的任务最后一个环节。 那些躲在角落里的加害人,是时候出来见见世面了 一个偏远的山村中,刘大妮在田里弯着腰,正仔细的拔除田地里的杂草。 今年,节气不好,不是旱就是涝,两季该收的粮食,收成都不怎么好,不用说,这一年全家又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每每想到这儿,刘大妮,就特别恨她那狠心的爹娘。 还有那见死不救的大哥。 要是他们当初愿意拉他一把,现在他就是正式工,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报,到点到日子就发粮发工资,他与她的丈夫和孩子住在宽敞明亮的楼房里。而不是像现在 我要回城里去(三十九) 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却从来没有吃饱的时候。 她生的那个孩子,瘦骨伶仃的,时不时的就会生病,生病就要花很多的钱,可那讨债鬼花钱也治不好,医院里的庸医也不是个东西,还说孩子没大病,只是营养不良,让拿那些不管饱不顶饿的,贵了吧唧的东西。 关键是吃了也不见好,她家男人与婆婆都怪她把孩子生成了这副讨债鬼的样子,天天在家埋怨她,她那窝囊废的丈夫还经常打她。 弄得她年纪轻轻就一身病。 可真让她说她最恨的人,刘大妮却不说是她的丈夫与婆婆! 而是她爹娘与大哥! 她恨死他们了。 想着想着,刘大妮又开始浑身哆嗦,这毛病是她月子里没有想养好带下来的! 为了不一会摔到地上,刘大妮连忙闭上眼睛,慢慢的深呼吸,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舒服了那么一点点。 说起来这个方法还是那医院里的庸医告诉她的,虽然没把她毛病弄好,但多少告诉了她一些缓解的方法。 等到眼前不再冒金星,刘大妮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其实这会她很累,应该回去休息。 可想到家里的丈夫与婆婆,刘大妮叹了口气,弯下腰继续干活! 累是累了点儿,可也总比挨打强。 可她刚蹲下,伸手拔的那根野草还没被带起泥呢,就听见她婆婆那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了。 “你这丧门星哦,呆在外面不回来是想找什么野汉子的,家里出事了,赶紧给俺滚回家去!” 刘大妮转头一望,她婆婆还真在地头上拍着大腿叫骂她呢。 听到刚才她骂的那些话,刘大妮心里极其生气,真想叉着腰骂回去,可想到她要真回骂过去,家里男人的拳头,她就得接身上了。 那滋味她是真不想受,思来想去,刘大妮也只能小声的骂了声老不死的,别的话,一句都不敢说。 到了跟前,刘大妮还要赔上笑脸,好声好气的问她婆婆:“娘,你咋来了呢,俺在地里的活还有一点,还没干完呢,干完俺就回家。” 刘大妮婆婆完全无视她的笑脸,等她走到跟前,抬起手照着她胳膊底下的软肉狠掐了一把,一边使力一边道:“还干完回去,干完回去!干完回去你还能见到俺,还能见到你男人!早就死绝户了!你这个扫把星” 刘大妮被掐的浑身哆嗦,却连还手都不敢还,只能在心里暗暗的咒骂,一边脸上还要露出痛苦又可怜的神色,一边还要陪着笑脸道:“娘、娘,别掐了,省得掐疼了您的手。” 刘大妮婆婆也不知是听进去了她的话,还是真的掐疼了手,刘大妮话音刚落,她就放下了手!刘大妮刚想松一口气,转瞬就被扇了一巴掌,那尖长的指甲划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忍了又忍,也许还真是这些年忍习惯了,刘大妮居然又忍了下去,不过这会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好在她婆婆也许刚才又打又掐的,出了一口气,没再继续教训她,反而迈着小脚飞快的在前面走,看她没跟上去,还又骂了一句。 被这句话骂醒后,刘大妮赶紧跟上她婆婆的脚步,也不敢再继续搭话,反正到家之后她总会知道的。 刚迈过家门,就看到本来应该在上学的儿子在院子里跪着,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就被在一旁的男人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可不是她婆婆刚才的力道,巴掌落下,她就随着那力道,猛的扑向了一旁。 瞬间她感到脸肿了,嘶嘶了两声,发现嘴里那本来就不太牢固的牙齿好像断了,刘大妮用舌头一顶,果然吐出了两颗牙。 看着那两颗从她嘴里吐出来的牙齿,刘大妮脸上面无表情,心里也比较平静,一点儿都没有,她婆婆打骂她时,所有的愤怒心情。 太平常了,自家男人打婆娘嘛反正也不会打死,毕竟真打死了,还得花钱娶婆娘,不划算! 她就挨两下吧。 反正打累了也就不打了。 如她所料,那一巴掌只是一个开始,随后她男人就跟了上来,巴掌、拳头手脚齐用,照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院子里跪着的儿子低着头,默默无声。 那老不死的还在一旁添油加醋,打着打着身上的力道就渐渐轻了下来,她知道,这会儿她男人是没力气了。 等她男人终于放开手,刘大妮已经浑身瘫软的躺在地上,爬都爬不动。 此时出够气的男人才开口说话:“都是你!都是你这扫把星的错!你那什么破烂娘家,帮不上忙就会这事!心黑手狠的恶事都有他们!现在好了,忙、忙帮不上,反倒还连累俺们家!” 刘大妮看着她男人边说话边看着她,虽然浑身瘫软,但脑子还是能用的,这明显的就是话没说完,等着她问! 她不敢不如他意,只能忍着疼的问:“咋了啊?” 果然,她男人虽然生气,但没对她再上手,只是指着她道:“还咋了你还敢说咋了!你娘家坏人前程的事被人揭出来了,现在这村儿,这全国应该都知道他们了!” 刘大妮很懵,她已经很久没回娘家了,又整天没日没夜的干活,她男人说的事儿,她一点儿都不清楚。 她那刚才她挨打都一直低着头没动的儿子,这会却突然抬起头说:“日报上有篇报道说,当年,上俺姥那村下乡的知青有被迫害的,说是,有人考上了大学,却被顶替了名额,还被害得疯疯癫癫得好长时间,现在,人家已经到法院,告当时那个村官了,那个村官的名字,就算俺姥爷,学校里的人都知道那人是俺姥爷,一起打俺还不让俺上学,俺已经没脸见人了。” 刘大妮从听到儿子说顶替名额的事儿就愣住了,那件事是她一辈子的心结。 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又提起了那件事儿! 但,当初那件事不是只有他们自己家里的人才知道吗? 怎么还有人告她爹呢? 她不是为她爹担心,纯粹的只是纳闷。 就算没当成大学生她也知道,不管想告谁,首先得有苦主。 但当年的苦主不是已经疯了,后来失踪了吗? 还是说 刘家倒是没有上演全武行,只是家里的气氛比上演全武行还要惨。 刘村长周翠花、刘钢铁与赵萍萍跟他们的儿子,全都沉默的坐在屋里的。 刘村长早几年就已经退休了,说是退休,其实也是上面的人不让他们干了,他们这个村子与另外一个村子,两个村子合成了一个村,另一个村的村长还是村长,而他被退了下来! 当初也不是没找过没吵过,但他上面没人还另一个村长上面有人。 最终无奈,他只能从村长的位置退下来,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劳动人民! 这些年再也没有了特权,也没有了能炫耀的地方。他们家也就跟普通的人家没什么两样了。 刘钢铁的老丈人当年被厂子里开除后,就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收入,他们只有一个闺女,也没有其他的孩子,生活上也只能指望他们的闺女,好歹当年的事没有牵扯到刘钢铁与赵萍萍,但他们两个工人,要养四个大人一个小孩,日子过的总是入不敷出。好在刘村长一家都在村里,还有地吃好穿好到算不上但不至于饿死。 吵吵闹闹的这么些年也过了,本以为以后也就这样了,谁知,现在却有一个晴天霹雳打了下来。 有人告他们! 他们一家可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有人告他们呢? 但法院发过来的那个文件上却清楚的写明了原因,只是几年过去了,他们还不至于忘得干净。 “顶替名额”“坏人前程”这两个词的内容,他们还真的——做过。 周翠花满脸愁苦的在一旁坐着,几年前,她还是满脸刻薄样,但人看起来还是很精神的,现在他依然满脸刻薄样,却腮无二两肉,神情恍恍惚惚的。 静逸的空间过了很久,还是刘村长开口说话,打破了寂静! “上面人来说的啥?” 周翠花沉默不言,刘钢铁也低着头没说话,只有赵萍萍气急败坏的道:“还能有啥,不就是那顶替名额坏人前程的事吗,上面来人也说了,人家原告也没说什么,只是让道个歉,又不拿瓜抱葱了,你们还不赶紧收拾收拾行李找到原告,好好道歉,就光坐在这儿一动不动,难不成还以为一动不动就可以解决事情了。” “闭嘴!”刘村长厉声说道:“道什么歉?俺们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凭啥让俺道歉!” 被公公喝骂,赵萍萍也不害怕,反唇相讥的道:“没做,他们能找上你,人家咋不来找我呢!要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就是做了,还不想认!那行吗?反正这事儿不是你想认就认,不想认就不认可以解决的!到时候人家要看着你,一直没去道歉,说不定要把你抓到牢里,让你把牢底坐穿!” “闭上你的臭嘴!”刘村长气的哆嗦。 自己一个做长辈的却被一个小辈这么喝骂,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赵萍萍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哼”了一声。 刘村长这回气得腿都哆嗦了。 可看着儿媳妇一脸泼妇的样,他又不好上手,毕竟她是儿媳妇! 只能转而指着刘钢铁,说道:“还不管管你的婆娘,谁家的儿媳妇有这样对公公说话的!” 刘钢铁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赵萍萍更是嚣张,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白眼乱飞,眼刀子直照着刘村长与周翠花两人过去。 刘村长在一旁气得发抖,周翠花反倒有些神思不属,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不过声音太小,没人听得见。 刘钢铁的儿子也在学校被打骂过,这会正神情不愉,可他从小就胆小,这会看着他妈妈与爷爷吵架,也不敢随便搭话,只能扯扯衣角,扣扣指甲。 周翠花嘟囔的当口,他正好在一旁转悠,周翠华声音很小别人听不见,但他却是听了个大概。 等到周翠花又嘟囔了一遍,他便问道:“奶,谁死了?” 这话一出口,屋里的其他人都向他看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害怕躲到他妈妈身后,就看到刚刚还自言自语嘟囔的奶奶,抬起头清晰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蒋胜男不是死了吗,苦主是谁呢?” 周翠花话音刚落,就被赵萍萍接了过去:“蒋胜男!呵!原来那些事你们还真干过啊!我就说嘛,你们要没干过谁会扑上来缠着你们呀!” “闭嘴!”刘村长喝道,也不知这句话说的是赵萍萍还是周翠花,周翠花还是那个样子,赵萍萍却又立马接话:“敢做还不敢当啊!能耐,恶有恶报!遭报应了吧!” “闭嘴!” 这句话却是刘钢铁说的。 因为当年那件事,他也参与过。 赵萍萍可不怕他,虽说她爹不在厂子里干活了,但她在厂子里坐办公室,刘钢铁在车间里干活,她赚的一直比刘钢铁要多,这么些年下来,她就没有怕过他的时候。 “做过还怕人说,反正我不管,你们自己家做的恶事要遭报应也是你们自己遭,别连累我儿子!” “你儿子!你儿子难道不是俺刘家的孙子!”刘村长说道。 “呵呵,爹,我给你面子才叫你的,你老人家可别忘了,我儿子可是赵家人养的!” 刘大妮家上演全武行,刘村长家吵闹不休。 倒是杨家很是寂静。 从杨母给杨二安排了一次工作开始,杨家兄弟之间就有了间隙,虽然杨二后来被厂子里开除了,杨家兄弟之间的间隙也没有消除,反而在一次次的争吵与偏袒中爆发。 杨家人早就分崩离析了。 从一纸诉状将当初所有的人都状告了进去后,李竹再也没有关注这件事情的后续。 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证据,这场官司他没办法打赢,但她所告的那些人也根本就不敢反过来告她。 因为心虚! 而她的目的只是想让当初蒋胜男事件的内幕大白于天下! 现在她做到了! 遇险荒野丛林(一) 唰的一下,躺在地上的李竹睁开眼,看着蓝蓝的天空,她一时有些回不过神,上个世界任务完成的突然,她什么准备都没有,还有墨玉说的话,一时之间她还回不过神来…… 正想着,李竹突然觉得寒毛竖起,女人的第六感提醒着她有一道阴森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朝目光的方向望去,只一眼,便令李竹毛竖起。那竟是一头熊,之前只在书本上看到过得熊,目测还是一头成年熊! 眼里冒着阴森森的寒光,锋利的牙齿时不时流出垂诞的口水,前爪在地面滑动,留下深深的痕迹,在感受到李竹的目光后,无声的直起了身体…… 李竹浑身戒备起来,双眼快速打量周围,寻找脱身的方法。 现在的她没有武器,身体也还很虚弱,加上墨玉又不在身边,没头没脑的撞上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一般的任务不会出现这么紧急到威胁生命的地步吗?! 即使没来得及接收任务信息,李竹也看的明白,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森林,而且还是一片完全没见过的森林,比之上个世界她同墨玉一起去过那偏远的小山村后的森林还要原始。 尽管李竹有太多的疑问,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还是快点把眼前的熊摆脱掉。 快速把周围地形看了一遍,大脑高速运转,计算逃跑的路线…… 算来算去也没算明白,她发现了,自己就算经过好几个世界,脑子还是没变聪明,加上之前万事都有墨玉,她这长期不怎么动用的脑子更费了! 但! 她不想死! 看来看去现在她有两条路线可逃,一条在熊的身后,另一条是在她自己左边,同样也是熊左边。 但那条左边的路线上有熊的脚印,估计它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所以那条路线的行不通。 那剩下的只有熊身后的路线。 还好还有条路可走,李竹苦中作乐的想。 但是还有个“但是”! 她跑不过熊啊! 但为了小命着想,只能拼一把了。 刚规划好路线,那头熊迫不及待地朝李竹扑来,速度堪称之快,犹如一道闪电,好在李竹一直警惕着,快速朝旁边一扑,勉强躲过。 那熊估计是没想到自己会扑空,毕竟那食物看起来很弱,一不小心就撞上李竹身后的树,使得它有些眼冒金星。 李竹没想到熊会这么笨,自己撞晕了。不过对她来说是个好机会,快速的朝那条规划好的路线跑去。 那熊敏锐地听到食物逃跑的脚步声,甩甩头,直起身两只肥厚的熊掌愤怒的拍击着自己的胸膛,呼吼呼吼吼的叫唤了一通,立马朝李竹逃跑的方向追去。好不容易发现的食物,不能再让她跑掉。 李竹拼尽全力地跑,她能听到那熊追上来的声音,心中很是慌乱,头脑也快成浆糊了,可大脑还不得不分出一缕来分析周围的地形。 李竹记得以前墨玉对她讲过讲过遇到野生动物时该如何借着地形逃脱。 虽然墨玉讲的时候指点的动物跟这种见了人就想扑上来吃掉的完全不一样,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 那熊体型有些庞大,最难穿过那些狭窄的地方,李竹专找树木茂盛的地方跑,左拐右拐,那熊速度果然变慢了。 和熊的距离越拉越远,再跑一会就可以甩掉它了。可是李竹忽略了自己虚弱的身体,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呢?!所以她跌倒在地时心里竟不知道该不该慌了。 还好本能还在,李竹试着起身,但身体已接近极限,没有多余的力气。 李竹不死心,咬牙用尽力气支撑身体起来,可身体就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酸软无力。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与呼和声,李竹满脑子就只剩下完了完了完了这些字眼了…… 虽然大脑慌了,但身体求生的本能还在她没有放弃,就这一丝没放弃便让她发现了什么,眼前一亮,伸出双手努力地往前爬。 身后的熊已经追到跟前,只是树枝杂草太多,它一时行动不便,两只肥厚的熊掌正左幌右甩,终于拜托野草后,看到食物,猛地一扑,张大熊嘴,朝李竹袭去。 它是熊!不会人语,多余的话也就不说了,肚子饿了很久,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说时迟那时快! 正当它快要咬到李竹时,李竹一转身,手里握着一根前段劈开有些锋利的树枝,狠狠地插进熊的眼睛。 既然她跑不过它,也不知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那她何不拼一把,即使杀不了那熊,让它重伤自己也不亏。 熊皮她是扎不透了,但无论什么生物,眼睛都是最薄弱处。 果然! 李竹一击即中熊痛得嗷嗷直叫,伸手就是一爪,李竹躲闪不及,被它抓到手臂,手臂衣服上立马就撕开了三条口子,疼痛神经也发出讯号,看来皮肉也受伤了! 李竹顾不得疼痛,手里的紧抓的树枝猛地拔了出来,换来大熊更加疼痛的吼吼叫唤,又称它两只熊掌去护着受伤的眼睛时,用力将树枝插进它另一只眼睛…… 很可惜,她失算了! 大熊也不傻,看到给了它疼痛的东西又过来了,赶紧用熊掌去护,李竹的树枝可穿不透熊皮,用力过猛的情况了,树枝啪叽一声便断了,细碎的木屑扎进了她的手掌,同时手掌也与熊身上的皮毛来了个亲密接触。 没时间感叹大熊的皮毛顺不顺滑,李竹借着一掌按到大熊身上的机会,以此做了次踏板,借力就要逃开,可被激怒的大熊,满腔怒火已是遮掩不住,也不管中不中目标,两只熊掌对着李竹所在的方向便挥舞过去。 只顾朝前跑的李竹一时不查便被拍出几米远撞到树干,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幸好她也是超那个方向逃跑的,这下又有了推动,虽说也是用力过猛栽了跟头,但李竹可不敢抱怨,没头没脑的站起身朝着前面的空隙便钻了过去。2 遇险荒野丛林(二) 心跳得像是想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眼前一直冒金星,嗓子干疼,就就连鼻腔里都好像要冒火,耳朵一直嗡嗡的响。 可李竹不敢停下来。 她怕她刚要休息,那只熊就会从背后扑过来。 神经紧绷着,李竹连迈步都是受着本能驱使,就好像那两条腿不是自己的。 终于,李竹扑通一声扑到了地上。 这是意料之中的,可李竹也知道她不能倒在这,她要爬起来,她要离开这个地方。 身体已经不听她使唤,实在动不了了,李竹只能破罐子破摔。 若是那头熊真追过来她,也只能躺着等死了。 慢慢的李竹的意识越飘越远。 在限入黑眠之前的那一刻,李竹还在想,也许她不应该跑那么快,又在跑那么快之后猛的停下来,这样,可是会休克的。 在这个空无一人,不知道藏了多少动物的森林里,她要是陷入了休克,可能会得不到及时的救助,那后果她可承担不起。 可身体不受思想主宰,即使她不想睡,也睡了过去。迷迷蒙蒙中,李竹好像又回到了上个世界最后的那些日子。 自从给刘村长他们发过律师函后,李竹就没有,做过其它的事情了。 不过她听说,刘家与杨家过得可不怎么样,就连刘村长出嫁的女儿,也因为是,当时顶替名额的当事人,受到了千夫所指。 她是没有办法让当时害过蒋胜男的人伏法,可让他们活得生不如死,却是可以办到的。 那些人倒霉,李竹与墨玉到是都过得挺逍遥自在的。 最后几年中,墨玉的身体却不怎么好了。 一开始可把李竹吓一跳。 毕竟这些世界穿梭下来,他们可从来没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 当时墨玉不只是身体不好,而会时不时陷入昏睡当中。 一开始他们找不出一点头绪,后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墨玉才在昏睡神游时找出原因。 说起来他们还要谢谢这次不知名的昏睡,要不是因为这,他们还不能发现那些隐藏起来的秘密。 李竹与墨玉一开始相遇时,是绑定者与系统的关系,那时的李竹以为墨玉只是一个智能系统,就连墨玉自己都这么认为。 后来在一个世界中,墨玉找到一个漏洞,从而开启每次李竹穿越墨玉都能跟随的事情。 原本他们以为这就已经是极限了,谁知道这次昏睡后他们才知道,什么系统什么智能这些通通都是一个阴谋。 墨玉根本就不是什么智能系统! 原来,墨玉跟李竹一样,在现实中也是人类,后来又遇上一个自称是系统的智能,穿梭多个任务世界,墨玉发现自己的意识好像要与系统同化,这才知道这个系统有问题,可是,因为与系统的牵扯过深,他已经无法与系统解绑,最后墨玉将意识藏了起来,以此来欺骗智能系统,在系统检测到墨玉没有意识后,通过记忆芯片来给他灌输伪造的记忆,将记忆输入到墨玉的脑海中后,在将墨玉以智能系统的身份推了出去。 再然后墨玉就遇到了李竹。 从第一次被叫“一块钱”开始,到后来的两个人携手一起闯过多个小世界。 可能墨玉的潜意识中就一直在叫自己,努力多次后终于在这个世界中成功了。 但不知之前绑定过墨玉的那个智能系统还在不在,意识只能将墨玉现实的思想,带入到昏睡中。 在昏睡中,又以播放电影的方式,将他所有的记忆传输过来。 墨玉着才知道所有的事情。 醒来后,墨玉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李竹,李竹吃惊不已。 吃惊过后便反应过来,她与墨玉的关系好像就是绑定这与系统的关系。 不知道最后他们会不会变成,墨玉之前与智能系统绑定时发生的那种事情。 李竹自己猜不透,只能将问题甩锅给墨玉。 墨玉得出的结果便是——会! 会! 李竹还记得自己当时说的话…… “这是要逼死人吗?” 墨玉道:“若不是这次的记忆复苏,最后我可能会与智能系统同化,是真正的同化,那些藏起来的记忆也将永远都不会再想起。对于一个连什么是感情,都不知道的智能系统,墨玉觉得,自己不会放过李竹。” “那我们该怎么办!”李竹问道。 墨玉沉吟片刻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目前我们还没有办法解决它,毕竟我们连它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自从知道这件事后,李竹心里就挺不安的。 因为墨玉的记忆都已经取回来了,昏睡的症状却还没有改善。 最后,终于一睡不起。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后,每次脱离小世界,两个人都是一同脱离的,他们会提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打好招呼。 而这次,墨玉是突然之间便脱离了小世界。 当时李竹一个激动,一口气没喘上来,也跟着脱离了。 离开的太仓促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蒋胜男与芋头的身体。 再然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这个丛林世界。 关键是她没有任务通知,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事情难做,但有任务目标,那么这件事还是有可能成功。 事情不知道难不难做,但这件事没有目标,那这件事就永远都不可能成功,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成功标准是什么。 李竹目前的状态就是这样。 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机能在迅速下降,很渴很累还——很冷? 不对! 即使没有接到任务,在刚刚醒来与大熊搏斗的时候,她也能分得清当时的季节。 虽然不是盛夏,但那天气应该离秋老虎不远。 不应该冷?! 感觉!! 感觉跟遇到大熊看她的时候是同样的,这是一种遇到敌人才有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李竹猛的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象让李竹头脑一片空白。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条脑袋扁扁的蛇。 就算没人告诉她也知道…… 完了! 这两个字刚刚进入脑海,身体甚至没有感觉疼痛,李竹就发现自己的意识好像再次脱离了…… 就要那个男人(四) “穆尔…!!!” 李竹抬眼看着杰森,但对方并不对她作出回应。她知道,穆尔虽然跟杰森时宿敌,但当两人上场杀敌时,杰森只将其当做队友,未曾细细设防。 回忆起刚才看到红莲2号上那千疮百孔的伤痕时,李竹顿时悟得不能再悟了。能够有能力将杰森逼到这个地步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因为正在消化这个巨大的事实,李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没有作声。而作为不善言辞的杰森,在说了那么多话后,似乎也没有再想打破沉默的意思,微微低着头,像是在假寐一般。 …… “…对不起…” 一阵静默后,杰森打破沉默的话,让李竹神色一愣,脸上适时地露出疑惑,看向杰森。 “我之前怀疑过你是奸细,曾经让萨佐监视过你…”像是为了掩饰什么情绪似的,杰森伸手拿过木柴放入火堆,俊朗分明的脸廓被火光映得有些发红。 “我曾经怀疑你是k-18派来的奸细,对于这一点,我向你道歉。”见他深深鞠了个躬,李竹心下满是愕然,正想开口让他起身时,却又一次被杰森抢白道: “…还有…感谢你…” 杰森突如其来的谢谢让李竹有些无所适从,瞬间,极快地压下内心的情绪后,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她没有问杰森是因为自己哪儿不对,才将她认为是奸细。 因为李竹知道,即使是问了,杰森也不会回答。明明对他性格只了解了大概,但在这个问题上,李竹对自己的推测,却敢做十足肯定。 “…那么,将军大人,现在你怎么又肯定我不是奸细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李竹一双明眸蕴着笑意,远远地就这么看着杰森,那细长的眉眼,仿佛还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 因为他知道,如果之前在晚宴上替他疗伤是为了取得信任。那么现在,没有哪个奸细会兢兢业业到官方确定任务目标死亡,还会冒死来这个有进无出的地方寻找… 李竹皱着眉,自是不知道杰森心中所想,等他将柴堆高些后,才似想到什么出声道: “将军大人,你说我们…今晚…” 话到今晚时,李竹倏地顿住,像是有些为难地看着杰森。见对方没有接话的意思,才一狠心续道: “今晚的晚饭…有着落了么?!” …… 几乎是咬着牙,杰森才忍住伸手扶额的冲动:“有…等下我出去捉头猎物…” 尽管洞穴里面藏着他做好的肉干,但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出去重新猎一头怪兽来。至于原因么,恐怕是刚才李竹在吃肉干时,被噎到了好几次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憋屈模样。 当然,如果李竹知道杰森此刻心里所想,肯定是会再想办法更刷上一层好感。但因为杰森心里虽有些触动,但脸上神色不变,所以,她只能暂时隐藏,不会主动出击。 因为杰森拒绝了李竹一道同行的请求,心里只觉得如果是她的话,似乎并不会再次离开。或许是因为抱着这种心理,等杰森临近傍晚扛着晚餐的材料回来时… 看到的却是空落落的洞穴… 蓦地,当视线将整个并不大的洞穴扫过一眼,在确认没有半点旁人的气息时,理智上他认为李竹会离开,但心房那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了堵,竟是冒出一股涩涩的钝痛感。 “啧!” “砰!” 顺手将肩上的猎物丢在角落后,杰森前一秒还平展的眉峰倏地皱起,整张俊朗的脸因为此刻身上凛然的氛围而显得有些阴郁。 伸手触摸着原先火堆燃烧的地方,其上的温度早已冰凉,连那些深色的柴灰也因为洞顶滴落的岩水而变得湿润。 看来,恐怕在自己离开后不久,她就把火熄灭离开… 明明在还未见到她之前就一直是怀疑着她,但为什么现在,只是知道她离开,心里就会涌出一股难以遏制的烦躁感。 是因为她每日擅做主张送来的奶茶和甜品?是因为在暗处看着她明明不喜欢跟同事交往却还是会努力作出好同事的模样?或者是因为那日晚宴的相救… 亦或是… “为什么要相信我没死,还来到这里?!” …既然来到这里,又为什么要默不作声地离开! 后半句话杰森没有说出声,或者说时他努力将这句话压回肚内。 “那是因为是你啊!” 顺着那清脆的声音倏然抬头,在视线触及那抹熟悉的轮廓后,却因洞口投来的光线而本能地伸出右手挡在眼前,但那道身影却早已停留在他幽深的眸底,抹也抹不去。 看着李竹进入洞内后把身后的大背包放下,弯□子把背包拉链拉开,一手一手地从中拿出… “帐篷…保温睡袋…驱兽香…调料…碗筷…刀具…锅子…避|孕……切,要不要这么齐全…” 所以,直到把鞋子和袜子都拿出来,杰森已是目瞪口呆,压回心里:你是来野营的想法没说出来。 可惜的是,在说道避|孕…的时候,李竹虽然时故意低声别过脸去暗骂厂家考虑太过齐全,但脸上却还是如没事一般数着背包里的东西。殊不知,那个敏感词汇早已被一旁听力过于灵敏的将军大人听入耳中。 “…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堆物资,杰森略一抬眼就对上李竹带着微笑的脸。 “嗯,是我准备的。还有一个袋子在我停放红莲3号机的那边。刚才过去,只拿了这袋日用的先过来。” 听着她中的意思,杰森脸上原本寒峭的神色稍霁,嘴角勾出个上扬的弧度,却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你准备这么齐全,是打算在这里长期居住?” 难得的,杰森说话的语气没有之前生硬,可惜的是那张好看的脸上依旧是没能让人看出多少神色。幸好李竹倒是对面瘫已经免疫,在他这么问候,就拿过调料包翻看了下,伸手丢过去,见杰森稳稳接住后,才道: “嗯,如果你想的话…” 这是句暗示性很强的话语,李竹倒是故意说出来。至少,现在该让他知道,她对他并不是下属对上司的忠诚,而是男女之情。 “…你…” 在讶然出声后,杰森立时闭口不言,微微偏过头去并不再看李竹。片刻后,杰森倏地起身,虎着脸走到猎物身旁,扛起猎物就出了洞穴,过程中没有半句言语,甚至连呼吸似乎都是为不可闻。 而等他再回来时,整头猎物已经被极好地处理过,然后搭在架子上开始烤起来。 …… 当李竹接过杰森递来的腿肉,拿起刀叉把它细细切小后,分成两份,又递给他:“你也没有吃,一块吧!” 默然接过李竹递来的餐盘,杰森皱着眉看着里面盛好的肉块,拈一块放入口中,眉头越发皱得深了,再抬眼看着对面一边吃,一边笑得极开的李竹,心里越发疑惑。 “…这肉…有这么好吃?” 疑惑地问出声,杰森又拿过一块放入口中,只觉得味道似乎没有达到让人能吃得笑起来的地步。或者说,食物对他来说都是补充身体能量,好吃与否,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嗯,大人这么说也不是不对。肉的味道确实只是一般,但比起味道,我觉得跟大人一道享用它,更让我觉得幸福。” 李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那微弯的唇眼却让人一看便知道她此刻愉悦的心情,没有虚假的颜色。 “…幸福?” 杰森凝视着手中餐盘,本能地反问,跟他用餐等于幸福?他不理解李竹的话,片刻后,只是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盘中食物吃完。 “大人,如果你能出去,你…”李竹缓缓放下餐盘,抬眼看着不知在做何思索的杰森,并没有再纠结于上一个话题。 而当被这么一问后,杰森幽深的眼眸中倏地漏出几分讶然,极快地掩藏好后,却还是未曾作答。 如果能去,会做什么? 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他是hs-36军队的最高统帅,这点无论他身处何处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出去后,他自然会回归属于他的战场。 明明,这个早已是既定事实,可当被他对面这个女人问出后,他竟是无法开口说出。 为什么? 他自己,竟也是不知道,就是,不愿告诉她… “…你讨厌战争?” 没想到自己会被立时反问的李竹先是愣了愣,随后唇角弯弯,笑了笑: “杰森大人,你不会忘了,我与你一样,都是军人…” 在听到她这么说时,杰森才恍然想起,她在34星球时亦是痛他一样,是一名以战场为荣誉之地的军人。念及此,心下几乎是立时燃起自嘲。可这股名为自嘲的情绪才停留在心上片刻,就立刻被她接下来的那一句话粉碎… “既然是军人,那么,我自然也是讨厌战争的。” …… “…讨厌的?” “是,我讨厌战争!” 她的话中没有半点迷惘,坚决得让杰森这一刻,都难以从她那双深邃的双眸间移开。 “那为什么上战场?保卫星球?保卫人民?”既然讨厌,那么她上战场的理由又是什么?难道,真的是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从小丧失父母,星球对我而言并没有所谓那么重的责任。我上战场,只是因为我可以在那里寻找到只属于我自己的价值。” 价值…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杰森朗朗的笑声回荡在这个本就不大的空间内,其中嗤笑和自嘲意味满满,那张俊朗的脸上甚至连眉梢也瞬间展平。 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杰森如此发笑,李竹先是一愣,随后倒也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他。等那串笑声渐渐变弱,才适时地将水壶递过去。 而这次,杰森并没有拒绝她的意思,顺势将水灌入口中,那冰凉的感觉顺着喉管缓缓下落,却激得他整个清醒起来。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被杰森发了这张有趣卡后,李竹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笑着应下来。至少,现在能与杰森交心到这个地步,这似乎也证明,她这二十多的寻找并没有白费。 古有名言,暖饱思。虽然现在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李竹估计,虽然现在吃饱喝足,但即便是她想思思,恐怕对面那个冷面将军,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所以,当她上下眼皮开始跳舞时,李竹就极为自觉地拿过保温睡袋钻了进去。等整个人只漏出个脑袋后,就偏着头对杰森道: “杰森大人,我先睡了…” 不知是因为白天斗了两头怪兽体力消耗过度,还是因为找到杰森安心下来的缘故。李竹今天入睡很快,几乎是脑袋贴在睡袋上,意识就陷入朦胧状态。 是以,尽管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脚步的窸窣声,只想着杰森在一旁该是没有危险,眼睛也没有适时地睁开,就这么一松懈,意识就沉入黑甜乡中。 橘红色的火光映照在李竹脸上,那张白净的小脸挂着一眼便可看透的轻松,原本浓如滴墨的黛眉也因为那几分轻松而变得悠远起来。 “…没有半点防备…太松懈了…” 明明自己这么个大男人就在她对面,这个女人竟然还敢睡得这么沉。一时间,杰森竟是不知道该是感谢她对自己的信任,还是敢烦恼她没将自己当做健全的男人。 好歹,他也是正常男性,在生理上也是有需要。尽管以往他能控制得很好,但是… 视线注视着李竹精致的脸庞,杰森心下忽的有些热热的,当他几近本能地抬起手触到她颊边时,那被火光照得温热的小脸,竟似烙铁般烫得他整个人浑身一怔,又急忙缩了回来。 “…你…” 呐呐唤出这声后,杰森忽的又皱起眉心。 失落星球,任何人到这里生还率不超过5。明明连皇室都放弃了自己,不再搜救。那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非但没有认为自己死了,甚至还偷了红莲3号跑到这里来。 看她的状况,恐怕她寻找自己已超过十多日。到底,是什么支持着她,一直一直都不放弃? 杰森不清楚,更不明白… 最终,杰森唇角用力一抿,左手掌心还是盖在李竹额上… “李竹!”杰森的声音中带着命令的味道,那双原本黝黑深邃的眼眸,倏地变成盈蓝色。 “…是…”这一声,是李竹的回答,像是被催眠了一般。 “你为什么要寻找杰森?” “…因为…我知道…他没死…” “你为什么知道杰森没死?” “…因为…我…给过他血…血…告诉我…他没死…” “你为什么要对杰森这么好?” “…因为…喜欢他…” “唔!咳!”当听到那轻柔无力的声音说出那句话后,杰森几乎是要被自己呛住,咬着唇压下欲出口的咳嗽声后,急急地抽回左手。 喜欢?! 在从李竹那里听到这个词时,即便是之前早已料到李竹如此锲而不舍地寻找他,并不是单纯的上下关系。但等此刻亲耳听见时,杰森心尖上还是止不住地颤了颤。 …… 在接下来几天的日常中,李竹与杰森倒可说是相处顺利。其实,李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从相遇那天醒来后,杰森对自己的态度莫名的变得有些…怪? 其实,应该说是比起之前严肃的上司下属关系,更亲近了些。至少,她现在偶尔能从他脸上看出几分微弯的弧度。 只是,让李竹不解的是,当她带着杰森道自己停放红莲3号的地方,等他检查过一次后。杰森竟然没有像对他的2号机一样,每日去修复,反而更像是享受两人比野人更高级些的野生日常。 所以说,闷骚男人的心最难把握,饶是李竹,也不知道杰森现在到底在作何思量。 傍晚时分,等两人用过晚餐后,李竹拿着驱兽香撒在洞口周围,等她驾轻就熟地替杰森展开睡袋,看到对方一反常态地坐在洞口,抬头看着的是天际那两轮明亮的行星。 放下手中的睡袋起身走过去,李竹远远的就看到他那双黑色的眼底盛满了一种情绪,而这种情绪似乎名叫…缅怀悲伤 因为秉承着不去探究别人的良好职业素养,李竹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不远处找个地方坐下,抱着膝盖也看着那深蓝色的天际。 “…你看什么?” 这句问话是从杰森口中脱出,他在说的时候没有回过头。而李竹则是偏头皱了皱眉,开始思索如何回答他的问题,静默片刻,她也如他那般没有收回视线,却只是淡淡开口道: “在看大人。” 她的回答没有半分掩饰,或者说,李竹自从察觉两人关系变化后,常常会用此类直白的话来回(tiao)答(xi)杰森。而她敢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她知道杰森对她的感情也在变化,而时不时用这类话语来刺激下将军大人,她倒也乐此不疲。 只可惜,这个刺激两字,完全是李竹自己自我感觉。因为,每次被她的言语调戏的将军大人,脸上依旧没有半分裂痕。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像是故意无视李竹上一个回答一样,杰森状若无事地重新提出另一个话题。而显然,李竹将脑中所有资料回忆一遍后,只是呐呐答道: “不知道。” 今天不是国诞日,不是杰森的生日,更不是hs-36的任何一个节日。 “…今天是,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日子…” 杰森清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回味,像是在说话的时候,正在回想着从前。 “嗯…” “觉得我很奇怪,怎么会记得这样的日子?” 因为难得是杰森提起话题,李竹倒是配合着续道:“嗯…” “呵…” 在听到杰森轻呵一声后,李竹倒是没有死缠烂打地追问。在看到他闭目依靠着墙壁后,倒是才开口起了另一个话头。 “将军大人,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为你舍弃生命,你信么?” 对于李竹这丝毫不承接上文的话,却是让杰森蓦地睁眼,一双如夜色般漆黑的眼直直地看着她,旋即似在消化了她的话后,双眼微微眯成了月牙,掩藏起其中汹涌波光。 尽管这句话没有得到回答,或者说,李竹说这句时,就没有期待过从杰森身上得到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唇角挂着一抹轻悠的笑容: “我能与将军做个约定么?” 话出口后,在看到对反点头应承下后,才从靴子中掏出匕首,左手捋过束在头定的发丝,以刀刃割下一束,递过去。 “我以它起誓,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请你相信,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说完,在将杰森还未藏起的愕然收于眼底后,李竹复又用匕首划破指尖,红色的血液便落在发丝上。 这个仪式,杰森听说过,却从没见过。 但是,他却知道,这是34星球最高的起誓仪式。如果谁用了这个仪式来向人起誓,那么久代表着起誓者永不背叛誓言的决心。 因为,以这个仪式起誓的人,如果将来背叛誓言,会得到意识体灰飞烟灭的惩罚。而惩罚他们的,就是那与发丝相融的血液。 他知道李竹有事情瞒着他,他也曾经想用催眠术来探知。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知道了,他跟她的关系,似乎会变,而变化后的那般,并不是他所想要的。 可是,现在,当他听到她能以血起誓时,他心下却是像被什么堵了堵… “好!” 他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那双眼眸黑得深邃,其中闪烁的光彩,却是美得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 失落星球,以凶猛食人的怪兽著称。其怪兽的凶残程度,举例而言,就是:即使是食物链中高级的动物,也能够将一架飞虎机拍趴下。 所以,你可以想见,当配备着最先进战斗装备的李竹,以计谋将那头森林霸主打趴下,再被一头虎形怪兽追赶,又哪里还来的余力去对它。 正因为这里到处潜伏着不知名的怪物,所以,来到这里之后最让李竹头疼的,就是每次洗澡,都得比正面对战怪兽还要惊心动魄。 就要那个男人(一) 当李竹在再睁眼时,所处的并不是那片森林,自己的眼前也没有什么扁脑袋的大蛇,而是一片混沌的空间。 这片空间李竹很熟悉。 最开始李竹换任务的时候,便会从这个空间里,补充能量。 但自从墨玉与她在一起后,她好像就没有再回来这片混沌空间。 可经历过上一个不知是不是任务的小世界后,李竹却又再次回到了这片混沌空间! “墨玉!”李竹对着这片混沌空间喊道。 墨玉应该在这里吧! 可是连续喊了几声之后,都没有人回答。 也许墨玉没有回来,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李竹很担心,却没有解决的办法。 突然,这片混沌空间里传来一句很机械的声音,就像最开始的“一块钱”。 “任务完成度过低,惩罚!加大本次任务难度!若再次任务不达标,将给予绑定者抹杀惩罚……” 别的李竹就没有听清了,她只知道那个机械声音,对她说出了谋杀这两个字。 难不成是他们知道,智能系统有问题这件事被知道了? 那墨玉是不是有危险? “你是谁?墨玉在哪里?!” 机械声音没有回答她,而是没有停顿的将话说完。 “……开始任务传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李竹还没有想明白,便再次眩晕了起来。 “李竹,这是主星传来的加急文件,务必在下午5点前交给杰森将军。” 充满堆杂物中抬起头,看着女人递过来的文件,李竹站起身来双手接过。无视女人眼中露出的鄙夷神色,微扯嘴角轻笑着应了一声。 “好的?” 抬起手腕,看了下智能电脑,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三~点五十五分…… 她记得,这个世界皆胜将军,应该是在练功房。 只是现在去打搅,恐怕将军并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将周边的杂物清理了一下,李竹拿着手件出了工作间。 走廊上将文件交给她的那个女人在与另一个女人,低声说着私~密话。 说是私~密话,是因为她们在嘴对着耳说话,但那说话的音量可跟私~密一点儿都不搭边儿。 “哼,你说他就是一个俘虏,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才在这么短的时间让凯西上将把调了过了。” “呵呵,可别这么说,凯西将军为人自持有礼,提拔她也只是因为她出色的能力。” “呵呵呵,也对啦,出色的……能力~” 李竹面不改色的,从她们身边走过去。 对于这种人越是搭理她们,她们便越招摇。而不搭理她们,她们感觉没有乐子,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多月了,当初从混沌空间里听到的那个机械声音也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机械声音说的任务完成度过低给了她惩罚,还是又出现了什么差错,李竹等了一个多月也没有等来这次任务的剧情内容,只传来了委托者的要求。 她要那个男人! 让你李竹比较焦虑的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是没有墨玉的消息。 这一个月内,因为俘虏的尴尬身份,李竹收集杰森的信息不能太过明显。但总的来说,从手中的信息来推敲,她大致了解了这位hs-36星球的战神将军。 有关于这位杰森将军,可以说迄今为止,他的生平几乎只能用“奇迹”这个词来形容。 杰森出生于hs-36最贫穷和环境最恶劣的地区。幼年父母双亡,靠着自身天赋与努力考入皇家学院,毕业后跟在格莱将军身边,征战十年,铁血手腕,用兵如神,在战场上战无不胜。 也是因为他,原本并不强大的hs-36星球,变成了宇宙中首屈一指的强者。而杰森,更是被誉为血杀将军。 当然,除了杰森的生平资料,李竹也对他的生活作息琢磨了很久。而现在,她要去送资料的时间,是杰森最讨厌别人打扰的时间段之一。 所以,如果就这么过去,只怕会被迁怒也说不定。就在李竹纠结该如何应对杰森时,脑中蓦地回想起半月前她曾在一次茶会中见过杰森的场景,现在细细想来,也许…她可以试试那个办法,只是,如果这个方法失败,那恐怕就不是失败就算了这么简单,也许会真被抹杀也说不定… 眉心纠结半天,李竹终究是决定赌一次… 一个小时后,真立图书室大门被缓缓打开,能容一人通过的门缝中显现出一道人影。 蹑着手脚穿行在一排排书架之间,李竹搜寻着目标的踪迹。直到来到练功房,才看到那抹身影。 只是此时,杰森并非正在练功,而是一旁的垫子上睡觉… 原本李竹已想好了见面时候的说辞,但此刻看着对方安然入睡的姿态,一时间竟是有些发愣。当然,这愣怔只是几秒。 在对现在的情况进行思索后,李竹停下了原本靠近杰森的脚步,靠着墙站在练功房门外。 …… 时间缓缓流淌,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李竹侧头看向室内的将军大人,发现他依旧是沉沉睡着,就连姿势也是半点也没变化。 想着上午女下士的嘱咐,李竹机会不由皱眉,但她知道现在去打搅明显是不合时宜。毕竟,她知道这位将军大人的起床气很严重,特别是午休的时候。可再怎么,她也没想到他会在图书室内就睡着了。 无奈的叹气出声,圈着资料的双手正欲紧下,却发现上一秒还在怀中的资料蓦地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抽走。 李竹心下警觉骤然升起,贴着墙本能地侧边退了一步后,一抬眼竟是对上了前一刻本该在室内睡觉的某位将军大人。 “杰森将军,日安!” 挺直身形敬了个礼后,李竹的视线直直地停在杰森身上。而对方却对她的问候浑然不觉,一手熟练地拆开文件,就在门口看了起来。 碍于杰森连个嗯声和点头也没有,李竹只得保持着左手提着东西,右手敬礼的姿势。而这么一保持,就又持续了半个小时。 直到杰森合上手件,缓缓抬眼看着一直巍然不动的李竹后,那浓密的眉峰倏地皱了起来,凉着声气道: “名字…” 被询问名字后,李竹重新立正,大声答道: “属下是萨佐上将第二秘书官,下士李竹。” 在听到李竹这个明显不属于hs-36星球的名字后,杰森眉眼微微一动,如带寒芒的视线扫过李竹,停在她左胸那属于下士的徽章上。 略微打量完李竹后,杰森并没有发话,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后,倏地敛眉问道: “我,见过你?” 其实,杰森的这个问题可说是多次一问。在他攻打34星球初期,与他一样身为大将的李竹,曾跟他打过一场战斗。但后来因为杰森反间计的成功,李竹被削权囚禁,最后如他的计划一般,34成为了hs-36的附属星球。 只是,李竹没想到当初只是一次战场上的见面,这位从来不善于记住人脸的将军大人,竟会觉得她的脸熟悉,难道她该感叹,天不亡她么? “属下原为34大将,与将军大人在战场上有过一面之缘。”简单的一句话,解释了杰森的问题。 而得到答案的将军大人,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凉凉地嗯了一声。再看了李竹一眼后,鼻尖轻动了下,视线倏地下移,最后定定地停在她左手的盒子上,眼底情绪晃过,极快地掩藏好后,才缓缓出声道: “…你…” “你”字出口后,杰森顿了半天也没有下文。但即使是将军大人不说完,李竹也明显察觉到他胶着在自己左手盒子上的视线。 看来,她赌的没错… “这是属下自制的蛋糕…”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杰森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只是从翠绿瞳孔中流出视线,被他有些生硬地移开,然后,如刻般的眉峰可见地拢起。 杰森微微侧过头去,视线与李竹错开,两人间倏地充斥着难以遏制的沉默。因为现在还未摸清杰森性格的细节处,所以李竹无法在此刻就开刷好感。所以,她现在是打算先行离开,以为后面作好铺垫。 但是,因为没有得到杰森放行的命令,李竹没法立刻自请离开。就在她思索着怎么脱身时,对方说出的话,却让她眉眼不自主地动了动。 “走…” 单单一个字,李竹却知道,这位将军并不是在对自己下驱逐令,而是让她与他一道走。 尽管她从那次茶会中杰森不经意的眼神发现,这位将军大人似乎对甜食类有些兴趣,但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李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只是一个蛋糕,除了让她能不受到迁怒外,还能换来与这位将军独处的机会。 这点,算是赌博之后的意外惊喜么? …… 迈着步子跟在杰森身后,李竹不由观察起这位一身黑色制服的将军大人。 说实话,无论是从才能还是相貌,这位大人都可说是千万人中绝无仅有的。然而与他那极高的威望成反比的,是他对任何人都从不信任的态度。 据说,在与vz-10星球交战期间,他的一位辅佐官因为误入他工作间,后来一份绝密文档失窃,这位辅佐官被他处死。 尽管只是街头传闻,与真实的贴切性难以考据,但从中或多或少都可以探知到这位血杀将军对人的不信任态度。 而要攻略这么个位高权重且多疑的人,显然这次的任务难度不止是提高了那么简单。 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真是单纯的任务目标还是——他就是墨玉呢? 就在李竹思索着这位将军现在邀请她一道的举动除了蛋糕是否还有其他因素时,耳边那低沉而带着威严的声音让她的思绪的蓦然回神。 “李下士,用过午饭了?” 对于杰森语气微扬的疑问,李竹实在难以将他的话当做一道用餐的邀请,心底计较一瞬后,便立刻诚实回答道:“属下还未用餐。” 得到的杰森并没有立时开口,静默良久后,在李竹以为他不再说话时,只听得他说: “…叫萨佐上将带文件到我工作间来…” 话说完后,杰森抬手看了看时间,复又续道:“一个小时后,回来报道。” 言讫,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开,留下李竹独自一人,愣在原地。低头看着手中尚未送出去的蛋糕,李竹有些无奈地拢了拢鬓发,朝着萨佐的办公间走去。 只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还没等李竹走到目的地,就在走廊的拐角处碰到了身着蓝色制服的萨佐。 “萨佐上将,日安。” 被问候的萨佐先是一愣,随后清朗的颊边漫开一抹好看的弧度,回道:“李下士,日安,怎么?看你一脸苦恼的样子。” 对于萨佐温柔的询问,李竹脸上除了毕恭毕敬,也没露出太多神情,适时地收回行礼的右手:“杰森将军请您带上文件到他的工作间去。” 在听到李竹的回答后,萨佐眸间漫过一丝流光,旋即被他微微眯眼藏在眼底。 “好,有劳你递话了。”萨佐话说到这里时,眼神不意往李竹手中提着的蛋糕盒上瞄了瞄,随后状似不意地续问道: “这蛋糕,味道是抹茶味的?” “是的,长官…”尽管知道萨佐平日里为人温柔且平易近人,但李竹可不会认为跟在杰森身边六年一直都被重用的他,会如表面上所表现的那般。 “哎,闻起来味道不错的样子呢…”萨佐脸上笑靥如花,即便是再钝感,李竹现在也明白她顶头上司的意思。 “如果上将大人不嫌弃,请用!” 双手递出蛋糕盒子,在见到萨佐接过之后,又恭敬地敬了个礼,然后请离。 看着渐渐没入拐角那抹身影,萨佐脸上蓦地闪过一丝莫名,只是速度太快,以至于让人难以细细看清。 …… 宽大的落地窗外透入耀眼的阳光,整个室内被那光线照得亮堂而温暖。就在落地窗边,一抹笔挺而颀长的身形背光而立,那被阳光倒映出的轮廓,看在人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凌厉。 “所以说,这一个月来,你观察她没有半点异常?” 与那充盈着房间的相反,男人出口的声音寒冷彻骨,其中那不容侵犯的威严,若是常人只怕光听声便被吓住。 “是的,我曾亲自花二十四小时监视她…但是,没有发现半点异常…可能,是我的能力不足…或者…” 或者,她根本就不是间谍… 萨佐右手惯性地抚上下颚,素日里清秀阳光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疑虑之色。而或者之后的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萨佐的话让杰森脸色微变,两手抱在胸前后,飞斜入鬓的剑眉微微蹙起,幽深的瞳孔中,弥漫着某种看不清的情绪。 “…不,她有些怪异…” 在杰森总结了这句话后,萨佐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唇角不意勾了勾,状似不意地问道: “我记得昨天可不是你与她的第一次见面…到底,你是因为什么,才这么笃定她是fs-78派来的奸细?” …… 自然,对于萨佐的提问,杰森并没有给予回答。只是由他发问,杰森脑中蓦地想起一个月前那场过于奇异的邂逅。 一月前: 那是34星球按照盟约将一批大将送到hs-36星球的日子,很奇特的,就在飞船抵达的那天,晴朗了十天的s市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雨势不大,却一连下了四天。 杰森并不讨厌雨天,甚至可以说,有时候这种天气,可以成为他在战场上致胜的法宝。 但当他得知真央中枢系统被入侵后,这一连几日的细雨,加上他手中那些只会推卸责任的报告书,看在眼中就十分让人烦躁了。 啪的一声放下那堆几乎没说到症结的废纸,杰森右手食拇两指放在晴明穴上揉了几下,看了一整日而疲劳的眼睛,却半点也没觉得放松。 打开的一扇落地窗透入绵细的小雨,没有声音,却带着几许凉意袭来。鬼使神差的,杰森起身来到窗边,伸手正欲将那扇窗户关上时,深色的夜幕中却划过一道细微的星光,直直落向东方。 面对这样的情景,如果你幻想将军大人会浪漫地以为那是流星,而不紧不慢地许个愿望的话,那恐怕… 他就不是这hs-34最强的血杀将军了… 因为,这一刻他心下警觉大作,真央中枢系统刚被入侵,城市防护罩的漏洞还未修复。这道星光因为太过微弱,如果不是他正巧抬头看着星空,恐怕它会被掩藏在繁华如日的都市霓虹中。 而联系起系统被入侵的事件,此刻这奇异星光的出现,实在是过于巧合。 但因为事情尚抓不住头绪,所以,出于谨慎的考虑,杰森没有惊动其他人,而是自己单独朝星光坠落的方向走去。就在他越靠近星光下落处时,耳畔却传来袅袅的歌声。 怎么说呢,这歌声所用的语言并非通用语,而是一种失传已久的语言。但即便无法听懂歌词大意,但却听得出这歌声,如同流淌于山涧中的泉水的滴答声,清澈而空灵,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而当那声音缓缓流入杰森耳中后,他只觉着自己上一刻还是紧绷的神经缓缓地松弛下来。本已作势向前迈出的步伐顿在原地,脑中原本清晰澄澈的思维似被那萦绕的歌声蒙上一层迷雾… “唔!” 痛苦的闷~哼声从杰森口中传来,前一刻因歌声而迷蒙的眼眸瞬间充斥着凛然之色,而他的左手则是死死地扣在右手上,力道之大竟是使得右手被掐处一片青紫之色。 不是自夸,杰森自觉自身意志力素来不弱。但即便是他,也被这谜一般的歌声侵扰神智,更何况其他人。 所以,后来他千方百计查处了住在该处的人,而十分巧合的是,住在那里的不是别人,却是刚被当做俘虏送来的李竹。 …… 结束了回忆之后,杰森眉眼微低,依旧是在思索着什么。而一旁的萨佐见他不说话后,只得耸耸肩,微笑道: “既然你还是怀疑她,那就我就继续观察她的状况,如果有异样,我会向你禀报。” “嗯…”等杰森凉凉应了一声后,萨佐向他恭敬行了一礼,便退出门去。 这边杰森正思考着让李竹现行的方法,那边李竹则是为要如何攻略这位冷面将军而忧心。所以,当在翌日上班的时候,李竹接到调任到杰森身边的通知时,心里却反常的觉得很不安。 明明这是缩短了她的攻略难度,但莫名的,她总觉得有些地方实在不合理。当然,觉得不合理自然不只有她一个人,比如: “听说34星的女人都是妖女,看吧,才跟萨佐上将近些,她就又巴结上杰森将军了…” “就是…不过是个战俘,真是让人恶心…” …… 对于这些近乎人身攻击的话语,李竹所能选择的策略只有----无视之 所以,当李竹别着中士徽章,穿着整齐制服站在杰森身前敬礼时,她心中与攻略便容易的开心相比,更多的是充斥着忐忑不安的情绪。 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半分情绪,仿佛真如一尊雕塑般,俊美却看不出半点生气。 “作为我的副官,你只需要记住一点:遵守我的命令,其他的事情无论是谁你都可以无视!”杰森话中透出让人难以拒绝的强势,那凌厉的气势,比起在战场时,毫不逊色。 “是!” “嗯,下去。” 在得到退出命令后,李竹顺从地离开,在合上门时视线不经意向内一瞥,却发现那端坐在椅子上的杰森,迎着窗外的阳光站在窗边,撒在桌上的暗色身影,却让人觉得有些怅惘。 得到了新的工作,尽管上司说只听从他的命令。但李竹在待人接物上,素来圆润惯了,是以当被同事拜托做其他事情时,也很少有拒绝的时候。 可当工作了几日后,李竹发现,尽管她名义上是杰森的从属副官,但他每日与杰森见面最多也不过是两根手指的数而已。 就要那个男人(二) 发现了这个事实后,李竹倒也不再急躁,反而是平静下来。冷静思考过后,她发现作为副官比起之前最大的福利,就是知道了杰森的每日行程。 当然,因为刚刚上任,而且官职除了副官外前面还有个“第四”的前缀,所以李竹以李竹现在的身份,对于替杰森安排行程这专属于第一副官的工作,她可是不敢肖想。 庆幸的是,现在李竹日常工作之一,就是替杰森递早点和午餐。是以,每日在杰森的餐点中混些小蛋糕和奶茶,就成为李竹现下所能想到的方法。 当然,至于吃与不吃,这个李竹无法肯定。毕竟,如果是杰森这样的人,他就算不吃,也不会让你发现任何端倪。 而这一坚持,就又是三个月。这个三个月里李竹与杰森见面次数,双手都数的过来。 就在李竹以为她与杰森关系没有半点进展时,那天早晨上班时候,却发生了件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同平常一样,李竹习惯于提前半个小时到工作间,把昨天的工作内容进行整理,然后九点送早点到杰森工作间。 工作内容整理好了之后,端着早点,李竹礼节性地叩了叩杰森的门,至于为什么说只是礼节性的,是因为一般这个时候,杰森并不在房中,所以平时李竹也只是叩了几下,就推门进去把早点放在桌上。 今天,如往常一样,李竹叩门两下后就推门进去,却在渐开的门缝中,看到正在桌案前俯首思索的将军大人时,整个人的动作,一瞬间迟钝了两拍。 …… 或许是被开门的声音打扰到,刚才还埋着头的杰森将军抬起视线,凉凉地注视着僵在门口的李竹。 “进来…” 不等李竹有所反应,就听到了杰森略带不满的声音。是她的错觉么?李竹莫名觉得,与平常那沉稳威严的声音不同,现在的杰森话语间透出一股烦躁的意味。 对于情绪控制能力过高的杰森来说,能让旁人听出他情绪的时候,实在少之又少。 所以,现在他一定正在思考着一件极为烦恼的事情,李竹决定还是安分守己,否则一个不慎惹怒了他,那可是得再多做好几倍工作来刷好感的。 “……杰森将军,日安!”道出迟来的问候,在得到对方的点头示意后,李竹将早点放在杰森办公桌旁的茶几上,摆好餐具。 然而,就在她右手刚端起咖啡时,就见杰森起身走过来,坐在沙发上,一双虎目注视着她,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 李竹心下一惊,正思索着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如他意时,就听到对方清冽的声音凉凉地来了一句… “李下士,下午六点到九点这段时间,加班。” ?李竹端着咖啡的手顿了顿,压下心头疑问后,稳稳地把杯子放在杰森面前,然后直起身形行了个礼道: “是,属下领命!” “至于工作内容…晚点我会让人交给你,此次,务必完成任务…”杰森的语气,与其说是上司让下属加班,更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士兵下命令。其实,她现在本身也是他手下的士兵。 …… 由于早上接到命令,在同事跟李竹挥手告别后,她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等着杰森指派工作。 看着墙上指针转动,李竹兢兢业业地利用还没接到任务这段时间,把今天的工作内容疏离一遍,整理好一些明天要用的文件后,本能地伸起双臂活动了下筋骨,然后… 然后就看到了一脸严肃地站在她工作间门口的… “…杰森将军!午安!” 几乎是反射性地站立起来,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而心脏处那狂跳不止的脉动,似乎也影响得她脸上血液循环过快。 幽深瞳孔中射出的清凉视线看向李竹,在扫过她的制服后,那浓密的剑眉不由蹙紧,旋即那如冰山的脸上,露出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跟我来…” 杰森简单地说出三个字后,便转身离去,也不再管李竹。对于杰森这有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举动,李竹深深呼吸后,便起身跟在他身后离开。 s市商贸中心,礼服店前: 李竹诧异地看着一脸坦然地往里面走的杰森,视线不由在他颀长修硕的身形和玻璃橱窗中那些精致的女式礼服见逡巡。而对方像是没有感受到李竹的视线一般,不偏不倚地就朝着礼服店内走去,半点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顺从地跟在杰森身后走到店内,就看到一位服务员热络地跟杰森说着什么,而另一位则是在向她微笑后,走到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这个架势,难不成是… “这位小姐身材真好,将军大人,我推荐这款黑纱蕾丝晚礼服,能让小姐去试试么?”服务员脸上微笑极尽周致,态度可说是无比真诚。 “嗯…”简洁过头的一个字后,服务员脸上笑容更盛,提着衣服便朝着李竹走来。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礼服,李竹低头看了看那大胆而露骨的剪裁后,沉着脸走进了试衣间。 这种类似于台言剧情的展开,让李竹觉得有种万分不真实的感觉。 说实话,她真的不认为杰森会因为喜欢她,而加班为借口,替她买礼服然后作为女伴陪他一道参加晚宴。 如果真的是这种发展模式,那她真的不明白这三个月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才在不知不觉中把好感刷成这样。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些蛋糕盒奶茶?这个理由,连李竹自己都不相信。 尽管李竹心里不信,但现在她只能顺着杰森的意思行事。所以,当她穿着礼服走出试衣间,对上杰森视线的时候,这次她没有回避他投过来的目光。 而那如墨般漆黑的瞳孔中,却是 但直到她穿着那件黑纱蕾丝晚礼服,挽着杰森的手进入宴会会场时,她心里真的是一点实感也没有。 这位将军大人难道真的是… “晚宴上会有皇族人员出现,根据情报,今晚有间谍混进来企图杀害皇族。而你的任务,就是在暗地里保护那位皇族直到宴会结束。” 简明扼要地说完后,杰森视线扫过会场,简单应付了几个前来打招呼的来宾,就拉着李竹到会场旁的休息处坐下。 在过了约莫十分钟左右,会场大门口进来个身穿皇家服饰的中年人,在他进门后就见众人对他趋之若鹜,一个劲与他打着招呼。而他挺着大腹便便的身形,两步一笑地对众人招手示意。 “他就是你这次的任务对象,切记只能在暗中保护他,不能暴露自己。”杰森视线从中年人身上收回,侧眼便停在李竹身上,在看到她蹙眉看着那人时,才收回了目光。 “是,属下遵命。” 等李竹回复完命令后,杰森便不再看她,径自接过侍应生递来的红酒,靠近唇畔轻轻啜了一口。而当侍应生懂礼地端着酒递给李竹时,没等她拒绝,就听到那冷冷的声音道: “下去!” 话语间不容拒绝的威严让本就有些心惊的侍应生愣在当场,说实话,整个星球谁都知道这位将军大人地位超然,加上性格冷漠寡言。别说他现在呵斥一声,恐怕只消他一个眼神,一般人都会吓得趴下去。 而此时被杰森怒喝一声的侍应努力压制住身上的颤抖,两腿发软地退了出去。其实,别说侍应被吓成这样,饶是李竹,刚才都他惊出一身冷汗。 不知道是不是李竹脸上的惊讶之色太过明显,杰森目光停在她身上后,眉心不由蹙起来: “…我,很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杰森特意压低了“可怕”二字,那俊朗的脸上眉峰紧紧蹙起,加上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实在是没有一样不与“可怕”两字相联系。 “假如属下说不可怕,将军一定认为属下言不由衷而对属下不加信任。假如属下说可怕,将军大人也肯定认为属下不堪重用。其实,属下认为将军大人如果真的在乎旁人对您是否存有这样的看法,那恐怕也不会有今日战无不胜的成绩。” 这或许是李竹第一跟杰森说这么多话,奇怪的是,这席话说完,她没有再如以前一般存着观察杰森态度的心思。而这边,杰森身形笔直地坐在一旁,右手缓缓放下手中的红酒,没有说话。 就在两人静默以对时,皇室来宾将整个宴会的气氛推到最高点。当他站在宴会主位上,拿着话筒对众人演讲时,李竹向杰森行了一礼就朝人群中走去,在寻了个离他近的地方,假意听着他的讲话,一边将注意力放在周围来宾身上,看是否有异样。 就在主座上的皇室中年微笑着率先拍手庆祝晚宴开始时,猝然间,整个会场原本通明的灯火骤然熄灭。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所有来宾顿时陷入恐慌之中。尽管李竹预先知道会有意外情况发生,但着突如其来的黑暗亦是让她心下警铃大响。 用极短的时间适应黑暗后,当看到一道身影朝着主座冲去时,李竹没有丝毫犹豫,便飞速上前,两手钳制住那人。在他双手被李竹束在身后之后,李竹心下只觉得十分违和。 她没有发动攻击,这人就是俯首就擒,与其说是她擒拿术高超,更不如说是这个人没有半点抵抗就故意让她捉到。 “桀桀桀桀!!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蓦地,被她按在身下的刺杀者笑得阴森,李竹脑中蓦地想起白天听到其他同事说的话。心脏瞬间紧缩,咬着唇角一手批在他后颈,待他晕倒后,立刻拨开人群朝着杰森所在奔去。 可当她到达之前杰森落座的休息处时,鼻尖顿时盈满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该不会!” 在生出杰森被杀的念头后,李竹心房一痛,想也不想便朝着血腥味方向追踪而去。 如果说李竹身上还有杰森不知道的秘密,那么,这个秘密就是这身体拥有无比灵敏的嗅觉和能治愈伤口的血液。而她的嗅觉,则如同在海洋中一滴血被稀释一千万倍,鲨鱼仍能察觉到它的所在般。 李竹对血液的敏感度,比之更甚。 是以,当她追寻着空气中越渐浓厚的血腥味朝会场外跑去时,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加严重。 她虽然不知道这次刺杀是哪方势力安排的,但他们表面上看着是冲皇室人员去,暗地里却是把杰森当成这次任务的主目标。 因为,当杰森把警戒部署重心全部放在皇室人员身上后,他自身周围的戒备会减弱。总而言之,就是用的声东击西之策。 …… 当鼻尖被那浓密的铁腥味刺激得生生做疼时,李竹耳畔响起了冷兵器交碰的声音。心下一动,取出进入会场前杰森交给自己的枪械,握住那冰冷的枪柄后,找了个死角观察起眼前形势。 灯光下,三个黑衣刺客并未拿着枪械,而是转用匕首与杰森搏斗。而被围攻的杰森身边,没有帮衬。当他把没有子弹的枪械扔到一边,拿出一把比匕首略长的刀与杀手搏斗时,身上明显是受了不轻的伤。 可现在李竹显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在这场多对一的搏杀中,明显杰森此时暂时落于下风。而那三个人能在一边攻击杰森的同时,还警戒着周围的情况,如果她贸然出去,只怕不是救了杰森,反而是害两人陷入困境。 就在李竹寻找着突破口时,只听得三人中一人说道:“哼,你灭了我们星球,可曾想过有一天会被漏之鱼杀掉?!” 杀手的声音阴冷彻骨,因为有布遮挡,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但只由他此刻的话语来想,也可猜到那张脸上恐怕此刻满是狰狞之色。 对于杀手的提问,杰森只是靠着墙壁,一双漆黑的眼眸直直地注视着绕在他周围的三人,薄唇轻启,声音亦是冷彻心扉: “…早在我成为这个星球的战士时,死早已是我日常演练一部分。你以为,我现在看不透你们想生擒我的意图?!” 当听到杰森如是说后,三个杀手顿时愣在当场,暴露出的眼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军人以牺牲为最高荣耀,我该说,这是你们这些黑暗中肮脏的杀手,永远不能理解的么?!” 在说完这句话后,杰森从怀中拿出一颗黑色球体。这时,不止是那三人,就连李竹在看到那个小球后,脸上也是止不住的惊讶。 那是微型手雷,爆炸力十分惊人,如果杰森当真拉开手雷,恐怕此时无论是他,还是与他过于靠近的三人都会在此地被炸死。 “你疯了!” 在惊呼出这一句后,在场三人脸上都是惊惧万分,迅速远离杰森。可就在他们往远处退开后,杰森脸上却微微扬起个弧度… 没错,李竹确信自己没有看漏,这是杰森第一次笑,或者说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 …… “砰嗙!” 在三人退后不到二十米处,他们甚至没能逃出这个会场,那冲天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已将他们的生命湮没其中。 “…愚昧…唔!萨佐,我在西园318位置,受了伤…嗯,叫上医生…” 杰森捂着伤口低吟出声,从怀里拿出一张记忆卡,复又将其握在手中。 “如果不是为了拿到这个记忆卡…哼!” 即便是不说出之后一句,李竹此刻也知道了。杰森不惜与他们单打独斗,甚至负伤,原因就是为了从他们身上拿到他手中的那张记忆卡。 看来,这次她似乎没有出场刷存在感的机会了… 就这么想着,李竹起身准备暗自离开,耳边却听到了那剧烈而痛苦的呻|吟! “…唔咳!好,真是心思缜密,竟然在上面下毒!唔,咳咳咳!” 顾不得其他,李竹几乎是本能地朝着杰森跑去,鼻尖血腥味越发浓厚,而源头却是从她身前这个昏迷的男人身上发出。 半跪着伸手检查杰森身上的伤势,果然,即便是为了取得东西,但他身上的伤真的很严重。 顾不得其他,李竹从他手中拿过匕首,伸出左手用刀刃在掌心一划,鲜红的血液便如泉涌般滴落,撒在杰森身上的伤患处。只是,如果她细心些,就会发现,从杰森手中取出匕首时,他细长的指尖不自然地动了动。 看到最后一个大伤口因为血液而自动愈合,李竹左手握拳,右手捏住腕部,在感觉到有人迅速靠近后,就找了个地方藏匿起来。 接下来,就是萨佐领着医生来把昏迷中的杰森搬走的情景。而等着他们一众人离开后,李竹才回到会场,要了些绷带来把掌心的伤口处理好。 因为杰森受伤昏迷,而那位皇室成员并没有受到伤害,所以这次宴会在萨佐的疏散下,只能说是无疾而终。但李竹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却成了三个月后杰森揭开另一场战争的理由。 时间一晃,一个月后,杰森发动了对k-18星球的战争。理由?自然是三个月前宴会上发生的刺杀行动。其实,k-18对于hs-36来说,就是一块征服这个星系的踏板。 所以,即使没有这次刺杀行动,也不过是延缓杰森攻打k-18的时间而已。 因为李竹职位够不上随行之列,所以,她只能在办公室内,继续为怎么刷高杰森将军的好感发愁。因为,任务给定的时间,只有短短五个月时间,直到现在为止,不用系统提示,她都知道杰森对她的好感实在连五星都够不上。 然而,很多时候转机就会在不经意间来临。比如,现在… “您说的是真的?!” 李竹满脸愕然地看着刚回到基地的萨佐,他此刻已没了往日轻柔的微笑,来不及修整的胡茬。 “嗯,杰森驾驶的红莲一号机中了敌军的埋伏,在失落星球处坠毁,我搜寻了五天,都没有得到他的消息。” 不对! 杰森没有死!他绝对没有死! 如果他死了,那李竹会接到系统的惩罚通知。可既然萨佐说他坠机消失,那恐怕就只是失踪而不是死亡。 “萨佐上将,请问能让我参与搜寻杰森将军的队伍么?”李竹交握着双手,眉峰皱得紧紧的,脸上满是严肃的神色,其决心,不容怀疑。 而当萨佐看到她眼底流动的坚决时,却只是摇着头蹙眉叹息道: “由于穆尔德将军的报告,皇家那边已经撤销了对杰森的搜索。现在,星球的所有战力都被代替杰森职位的穆尔德投入另一个战场。” 在萨佐一脸恸然地回答后,李竹只是愣在当场。 穆尔德是何许人? 如果说在这个星球除了杰森权利最大的军人是谁,那人,便是穆尔德。 两人军事天分极高,都是出自同一个将军麾下。原本应该是兄弟两相亲的二人,却因政见和策略不合而常常为战役用实行的策略争吵。 是以,穆尔德此人可说是杰森的对手,和宿敌……! 即便是不知道穆尔德呈给皇室的报告中写了些什么,但李竹不难想象,与k-18的战争刚打响,主帅就失踪,皇室与其花费大力气去搜寻杰森的踪迹,还不如重新启用副元帅穆尔德,继续攻占k-18。 “萨佐上将,我明白了…谢谢您,属下…告退…” 在向萨佐恭敬行完军礼后,李竹微微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现在杰森失踪五天,消失的地方是那颗异兽遍布的失落星球。尽管她知道他没有死,可皇室不会相信她。所以,即便她向上请求派人再去搜救,恐怕那份请求报告也只会被皇室压在桌案上而已。 与其这样,还不如她自己单独行事。在敲定主意后,李竹便在心里拟定了一份计划… …… 是夜,当守卫在机甲库外的卫兵换班完班后,一名年轻的士兵抬头看着天顶暗黑的颜色,忍不住用余光瞟了瞟远处的城中心的灯火霓虹。 然而,就在他失神这片刻间,他身后的库房大门传来嗞啦声响,甚至他连反应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那架红莲3号战斗机几乎贴着他身边擦过。 就要那个男人(三) 巨大机体带起的劲风将他掀翻在地,可比他更倒霉的另一个士兵,直接是被红莲3号撞飞。 在他捂着头看清现在情况后,心中大叫不好,着急地按下腰间的紧急通信器: “报告组长,红莲3号机被不知名人士家事离开!” 听到报告后,那边显然是勃然大怒,在分配好紧急部队驾驶飞虎机前往追击后,就让他们在原地待命。 而关闭了通信器的士兵看着没有2分钟就已经消失在星球传送终端站的红莲3号时,脸上是止不住的震惊。因为这台红莲3号是星球科研的最新成品,还没有人驾驶过。虽然不知道3号机战斗力如何,但纵观刚才清醒,3号机的速度明显比星球最快的红莲2号机还要快上10倍。 所以,当听到组长让飞虎机去追击后,他只觉得,恐怕别说飞虎,就是驾驶红莲2号也不一定能追上3号。 …… 二十五日后,失落星球某洞: 男人身上的黑色制服破损得很严重,那从碎开的口子处暴露出的皮肤也呈现出一种几近病态的蜡黄色。头上的黑发因为没有得到整理,长到齐耳的位置,模样极尽邋遢。 而此时男人并没有对自己身上的装束有任何不满,只是拿着石块在山洞的石壁上刻出了二十五这个数字。 “…呼!” 在放下手中的石头后,男人背靠着石壁缓缓坐下来,右手惯性地挪了挪不利索的右腿,眉眼间带着几分隐忍之色。当细细看清他的容貌后,这个衣着邋遢的男人,不是那叱咤星系的杰森将军是谁。 当hs-36与k-18正当酣战时,没有会想到,他们认定死亡的将军大人,竟是在这个怪兽遍地的失落星球上存活。 在休息了约莫十分钟后,杰森面无表情地拿过身旁自制的拐杖,在确认洞口周围没有危险后,才走了出去。 大约走了十分钟的样子,在一处茂密的树林前,红莲2号巨大的机体压在树林上。可惜的是,2号机机身可见处残破之色遍布,早已不复当初被称为星系最强战斗机时的模样。 在艰难地从被压得有些变形的入口进入驾驶舱后,杰森从工具箱中拿出工具,开始对破损的主机进行修复。在修复工作进行了一个小时候,杰森原本熟练修理的手蓦然停下,随即眉心紧皱: “可恶!” 即便是不费力,但他话语中的懊恼之意也能听出。在深深呼吸几次后,又才拿起工具继续修理工作。 当耳边传来鸟兽的惊鸣声后,杰森心下警铃大响,在透过驾驶室的舱门向外观察后,赫然是看到不远处那头异性怪兽轰然倒下的身影。此情此景,杰森不由生出警觉之意。 在这里住了近一月,他不可能不认识刚才那个倒下的怪兽。它是这片森林的霸主,曾经在他觅食的过程中多次要过他的命。 如果是自己未受伤时,要击杀这个怪兽自是不难。但是… 本能地看了眼自己受伤未愈的右腿,杰森唇角不由紧紧抿住。因为战斗机在这森林中过于明显,在落难后,除了带走储备的粮食外,杰森舍弃了这个藏身之所。 为了寻找到其他怪兽不敢侵犯的洞穴,他以受伤之躯打死了山洞中那个怪兽,占据了它的巢穴。 幸运的是,因为怪兽气味被他刻意留在洞穴附近,所以他住在那里的这二十多天里,还算安全。当然,除了有几只想要骚扰他的怪兽到访过,最后被他击杀除外。 当视线再度看到怪兽如同小山般倾倒的尸体后,杰森不由皱眉思索。能杀死那头怪兽的,难道是其他地方的怪兽过来争夺地盘? 因为不敢妄动,杰森只能暂时待在驾驶舱内观察周围情形。当风送来那急促奔来的脚步声后,他本能将手握住腰际的匕首,身体呈现出战斗准备的姿态。 “砰!” 子弹出膛的声音让原本准备战斗的杰森浑身一怔,就连着上一刻轻不可闻的呼吸,也骤然沉重起来。心房处涌出的喜悦被他迅速的掐灭后,那俊朗不减的脸上,是一派沉静的漠然。 这声枪响明显是证明脚步声属于人类,杰森也知道这个失落星球根本不会有人愿意涉足,除非是被营救他的人。可假设真的是营救他的人,那在搜救分组时肯定至少是三个成员一组。 但此刻来人却只有一个,而且从那脚步声看来,他似乎也受了不轻的伤。加上那急乱而无章法的脚步,只怕是被什么危险物追赶着。 不管这人是不是来营救他的,如果他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危险,那他就得考虑是否在他现身后解救他。 毕竟,这个搜救人员对于他的价值,只是在可以与本部取得联络上。而从没有看到这人驾驶战斗机到此来看,恐怕他的机体就停在这片森林附近。是以,即便是他不救这个人,到时候这个人死了,他也可以再用几天时间找到那人的机体,与星球本部取得联络。 在冷静地分析清楚此时的情况,杰森冰凉的嘴角不由微微弯起,一双如猎鹰般的眼眸露出锐利的光辉。 最大限度地将自己的存在感将到最低,右手中握着那在阳光下闪耀着寒芒的匕首,整个人的身形微微躬起,视线紧紧注视着脚步声传来的地方。 就来人穿过树林的叶片带出一阵哗啦声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箭一般穿越出来… 而正欲以匕首投掷过去的杰森,在看清来人面容后,整个人脸上满是愕然,连着握紧匕首的右手也僵硬起来。 “…怎么是她?!” 杰森的惊呼声刚出口,甚至来不及叫住正在逃亡的人。只听见“呜奥”一声怒吼,一只虎形的怪兽紧接着就蹿了出来。 连思考的时间也省去,杰森右臂一挥,那把森寒的匕首就生生地刺入怪兽喉部,紧接着就是怪兽轰然倒下的声音,以及… “…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 当听到那轻柔的女声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杰森只是倏地瞪圆了眼,随后冷冷地压下心底的讶然。可是… 为什么会是她?! “你怎么在这里?!” 平日里没有波澜起伏的声音,此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愕然,等李竹抬头时,两人视线交汇,她唇角顿时婉然轻笑,迎着树林间那斑驳的树影,看得人有些晕眼。 “杰森将军…日安!” 看着她身上那套有些破了的制服,以及此刻无比标准的军礼,杰森竟是有些恼然。 轻巧地借着盘根错节的树枝爬上驾驶舱,杰森余光不意地打量着李竹,他没想到,她的身手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就在杰森准备问李竹是否有队伍前来搜救时,却被对方先一步掐断话头: “将军是在修理红莲号?好厉害!” 听出了李竹话中刻意回避,杰森此刻竟并没有急于从她那里寻找答案,而是附和地应了声。待她观察完整个驾驶舱后,才听她又续道: “将军没有在驾驶舱内居住?” 她的话虽是疑问句,但杰森却听得出来,李竹的意思是让他带她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去。 视线扫过摆放在驾驶台旁的修理工具,杰森默然地走过去将它们收拾好,放回原处后,低低对李竹道了声:“跟我来…” 两人出了驾驶舱,当李竹看到倒在地上的虎形怪兽后,提出了抗着它一道的意见。眼见杰森压下额间冒出的井字,沉声说了句:“这怪兽有毒,不可食用…” 之后,李竹倒是乖巧地没有再提类似建议,一直默不作声地跟在杰森身后来到他居住的洞穴。 进入山洞,杰森拿出木柴架好火堆,引燃后原本昏暗的洞内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借着盈黄火光,当李竹看到石壁上那一道道刻痕时,原本带着点泥脏的脸上,瞬间沉了下来。 从相遇到现在,她看得出杰森遇难后的情况实在是不乐观。在这个怪兽丛生的森林里,他存活了25日。而根据红莲2号驾驶舱的修复情况来看,他每一日不但要想办法补充足够身体运转的能量,还要警惕着怪兽的袭击去修复红莲号。 在想及此时,李竹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敬佩之意,这是第一次她对杰森生出这种情感,而当她欲开口说话时… 咕咕咕…… 腹内传出的响亮声音让她正在舌尖编织的话语卡住,一张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褪去,徒留满脸尴尬。 “…咳!”像是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般,李竹轻咳一声,原本因空腹声而转过去的脸微微一侧,余光正好瞥见一脸冷然的杰森。 视线尽头,那个原本与她相对着靠坐在石壁旁的男人倏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洞内深处的暗角走去。等他再出来时,受伤已多了一块被处理得很好的肉干。 “…拿着…” 依旧是如同以前那种命令的口气,简洁明了的话语让人难以生出半点拒绝。 是以,当李竹拿着肉干先是咬了一口,随后开始狼吞虎咽地啃时,饶是久经沙场历人无数的杰森大人,也被她如同五日未进食般的胡吃海塞模样给惊到,心里止不住暗想: 她到底是多少天没吃东西了,难怪看到那怪兽倒下,也管对方是否能食用,第一句话就是要吃了它。 在这么想后,杰森又联想起之前倒下的那头巨形怪兽,心里又生出了一个想法:这个女人,不会是把那头森林之王当做晚饭来猎杀吧… 一般选择食物不是该选那种比自己弱小的,但,当杰森视线扫过一心扑在肉干上,把他当做路人的李竹时,心下还真觉得如果是她,恐怕还真会饥不择食地去挑战那头怪兽。所以说,李下士,你在自家上司眼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 “唔…嗝…” 腹足地打了个饱嗝后,李竹扬起脸,看着对面正在闭目小憩的杰森。虽然是想着他没有睡着,但还是没敢开口说话。 是以,她只得缓缓靠近火堆,拿起一旁的干柴往里面添添。 或是因为木柴中含着水分,在燃烧时火堆中传出噼啪响声。一股袅袅的灰烟从火堆上升起,视线扫过一直没睁过眼的杰森,李竹往后退开,将抠鼻掩好。 直到看见杰森原本放在腿上的右手倏地垂下地去,李竹唤了杰森好几声。见对方没有应答后,便捂住抠鼻,将那火堆踢开,并用手将空气中可见的那灰色烟雾驱散。 “将军大人…得罪了…” 李竹从长靴内取出匕首,右手把之出鞘后,视线看向杰森行动不便的右腿。左手放开刀鞘,检查着他的伤势。 “…看来腿骨是粉碎了…还真…一点都大意不得的…” 勾起唇角,李竹无奈地笑了笑。左手卷起杰森的裤腿,当看到他腿腹处那道十厘米长的血痂时,不由倒吸口气。 这人,实在是太乱来了… 皱着眉摇头轻叹,李竹以匕首刀刃划开杰森腿部皮肤。当殷红的血液由细长的伤口流出后,便伸出左手将刀刃在其上又拉开一道口子。 李竹的血液的作用是恢复和治愈,但唯一的确定便是只有通过与对方血液融合,才能发挥这种功效。 为了省去向杰森解释的麻烦,她才采取用迷烟将其迷晕,再替他治疗的方法。 因为,按照杰森的性格,等他醒后即便是知道自己受伤痊愈,若李竹咬死不说。他也只会把疑问憋在心里,然后再在暗地里查证,并不会正面与她对质。 就在两缕殷红的血液交汇后,杰森腿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等到他腿上的伤痕完全不可见后,李竹复又伸出左手检查着他腿部的伤势。 “…好了…等会儿,你可别问我,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杰森的伤口自顾出声,李竹甚至连匕首都还未收入鞘中… “那么,我现在知道了,你该如何?” 清冽却又极具磁性的男声穿透回入洞的凉风,那冷然而自傲的语气,让李竹正拿着匕首的右手止不住地颤了颤,再抬眼,对上的那对眼眸微微眯起,却是藏不住那眼底流转的精光。 “…你!” 讶然地看着并未昏迷的杰森,李竹脸色苍白如雪,眉目间的震惊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镇静后,略一偏头便将自己的目光别开。 顿时,两个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带着阴凉味道的沉默,和着偶尔蹿入的风声,只显得越发寂寥。 “你既然没有昏迷,为什么还作出那副样子来骗我?”最先开口的是不再看杰森的李竹,只见她将匕首收回放入长靴内。 借着说话分散杰森注意力后,上身微微倾起正欲离他而去,却没想对方并没有让她得逞,而是右手一伸,便勾住她腰际将她往后一带… 顺势地,未来得及防范的李竹,就这么落入杰森的怀中… “…将军大人,您这是在对下属进行性|骚扰…”李竹低下头不去看他,呐呐地说了这句后,得到的是杰森肯定的嗯声。 “嗯…” …… 完全搞不懂杰森这嗯字的意思,李竹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起来,双臂却又被他左手一圈,反而被牢牢地禁锢他怀中。 “…可我现在不是将军,你也不是我的副官…” 杰森嗯声后的这句辩解,让李竹顿时脱力,她第一次知道,这位冷面战神竟然也会有如此耍赖的一面,难道说,她现在除了被他胸膛炙热的体温灼得脸颊发烫外,还得感谢两人间以一日千里靠近的关系?不,似乎相见连一个小时都不到… “杰森将军,请你放开我,我愿意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虽然,你也许已经猜到了一些…” 因为李竹此刻低着头,加上两人过近的距离,即便是杰森俯首,却也未能看到李竹脸上此刻的表情。但从她说话的音色中,他却莫名的听出一股惨然的味道。 在杰森松开双臂后,李竹缓缓退开,重新拾起木柴架好点燃。上一刻还昏暗的洞内,因为开始流窜的火光而变得温暖而明亮。但那橘色的灯火所映出的那张脸上,却是让人看不出半分暖意。 “hs-36在二十五天前,就撤销了对你的搜救队。之后,穆将军代替你成为主帅领导军队与k-18对战。就我所知道的最新消息,穆将军连战连捷,估计用不了三个月,就能将k-18拿下。” 除了说道撤销搜救队时,李竹眉峰蹙起又松开外。在叙述其他事实时,李竹脸上的神情没有半分松动,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还有就是…皇室已将你列入战争死亡名单内…” 在说这句话时,李竹一双黝黑眼一直注视着杰森。尽管他面部表情依旧冰山得无懈可击,但当听到死亡名单那一秒,她无法不捕捉到他眼眸间股骤然汇聚的凛然之色。 李竹的话仿佛让本就清冷的洞温度骤降,本就已难耐的沉默,更是铺天盖地地将洞穴席卷而过。她不是无法理解杰森此刻的心情,当你所忠于的国家将你抛弃时,就仿佛是你在世上的最后一块归属地从希望中消失,剩下的… …是绝望… “你是不是在想,我现在会绝望到死?” 猝然间,杰森这句话如一道光线,将那上一刻还弥漫在两人间的沉默迷雾驱散,让她不由抬眼愣愣地注视着对面那张俊朗脸上浮出的笑意。 笑?他为什么会笑?有什么好笑的? 就在李竹疑惑不已时,杰森却是看向右腿,目光盯着上面没了伤痕的地方:“我原本就是应战争而产生的工具,如果坏了,或者是丢了,皇室那些人相比起去修复和寻找的成本,会更愿意将精力投入在其他替代工具上。” 寒冷彻骨的话语,以及其中所包含的那个冰冷的理论。明明这是李竹早已烂熟于心的,但当看着杰森就那么带着难得一见的笑容说出来时,却是让她的心脏堵得不行。 “我早就不指望…或者说,我只是在遇到你的前一秒,还存着他们会来救我的心思…” 在说这句话时,杰森倏地闭上眼眸,未睁开却看得清身前火苗的跃动,以及那不知从何处漫入心房的温暖。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是他们派来救你的?” 当问出这句话时,李竹看到杰森的眼睛突然睁开,随后一双如鹰般的眸子盯着她身上所穿的驾驶服。等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移时,不由触及衣服左胸上那三朵红莲标记,思索片刻,心下便一片了然。 “…原来如此…”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红莲3号是为战争而研制的战斗型机甲,如今成品也只有她所偷来的这一台。如此高性能的战斗用机甲,与其用在寻找和解救一名将军上,还不如将其投入战场的收效来得快。 “…对不起…红莲3号,其实在我降落到这里的第三天,就因为能源系统紊乱而没法操作了…” 李竹低头轻着声气道歉,明明,她是打算来救人的。可现在,倒是变成了脸自己也被困在这里的局面。 “你没必要自责,红莲3号从设计开始,就是有漏洞存在的。”杰森状若无事地说出这句话,其中内容,却是让李竹骤然瞪圆双眼,整个人讶然…或者说惊讶无比!以至于,她都没能反问一句为什么。 可没有等她反问,平常不爱言辞的将军,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人说话的缘故还是什么,竟是先她一步解释道: “我只告诉你,就因为我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我才会在这里…” 明明杰森是用那种淡然不过的语气说出来,但在反复思忖了他话中意思两遍之后,李竹脸上一片煞白。 所以说,杰森的意思,他的坠机并不是敌方造成的,是本阵营内除了内奸。而这个内奸要铲除他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了红莲3号机的漏洞,那么,这个人,是谁? 不,即便是本阵营的人,要想在杰森驾驶机甲时对他下手,那么这个人必然是他所信任的人,而是他信任的人,又跟他一同出战的,就只有… 就要那个男人(五) “…将军大人,那…请你一定不要让…那种虫子靠近…” “…嗯…” 你已经说了第十遍了… 当然,最后这句杰森并没有说出口。但是,从李竹这么千叮万嘱中,他倒是可以推想出,恐怕在还没遇到他之前,她肯定是在洗澡时吃过那种绿虫子的亏。 身后倚靠着树干,耳畔传来的是瀑布倾流而下的水声,杰森开始有些后悔,明明只是来取水,结果变成沐浴,这点,他实在是没有料到。 虽说心里还留着些尴尬,但杰森显然一直都在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时间约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只听身后一阵窸窣声,杰森浓眉紧蹙,右手握着的匕首不由紧了紧。以匕首护在身前,偏头看过去,却只见一道细长的蛇向自己扑来, “…嗤!” 杰森的呼痛声让正准备穿衣服的李竹心下一惊,甚至连外套也没来得及穿上就急忙跑过去。结果看到的是,杰森颓然靠在树干上。 而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是一条被他的匕首插入三寸的蛇。因为本能,即便蛇已经死了,但那蛇身还是止不住翻动。 再看向杰森,李竹在触及他左手手背上那道蛇咬过的伤痕时,心脏一滞。 “怎么…” 惊讶的问话几乎没能出口,李竹立时从拉过他的手,蹙眉深思片刻。 因为两人出来本质打算取水,所以并没有带药来。而现在,看着杰森那微微眯起,渐渐迷蒙的双眼,李竹心下一横,低头便将他伤口含在口中,吮出其中的血后,解开束发的带子,扎在他手臂上。 两步走到那条死蛇旁,拔出杰森的匕首后,以刀刃在蛇身上一割,取出蛇碧绿的蛇胆后,一捏便欲将胆汁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你在…做什么…” 杰森凉凉的话让李竹正要涂抹的动作僵在空中,倏地抬眼看着一脸冷淡的杰森,再看了看他手上的伤口。 鲜红的血液…代表着… “你没中毒?!” 在几乎本能地讶然出声后,李竹眉心皱了皱,得到的却是… “…我什么时候说我中毒了…” 被杰森这么一反问,李竹倒是愣怔了下,然后又想,他确实没有说他中毒了。那么,这条蛇其实是没毒的… “那你怎么会晕…” 当对上那对黝黑的眸子时,里面的一片澄澈,哪里还有之前因眩晕产生的迷茫。 “…撞到头了…” 当看到对方冷着神情说出这句话时,李竹的脸止不住沉了沉,右手一甩便将杰森的左臂放开,起身走了两步后突然站住,倏地一转身,又走了过来,低眉俯视着杰森,对上那双好看的眉眼时,蛾眉轻轻抬了抬,然后… 右手十分熟练地抽走束在杰森左臂上的发带,再扁了扁嘴,整幅表情,只差没有哼哼出声,再配上个鄙视的表情。 莫名的,在看到她这副表情时,杰森唇角不由勾了勾,尽管弧度极小,但还是被李竹看入眼中。或许是因为他勾勒出的弧度太过柔和,与平日里寒霜般的冷漠不同,竟是让她愣了神。 “…我回去了…” 兀自地转过头去,李竹努力迈出步子,也不再理身后那淡笑着的某人。 经此一遭,李竹与杰森的晚饭一直都在和平(mo)安(wu)宁(yan)的气氛中度过。 入夜,当整座森林陷入一片漆黑,只留着天上两轮明亮而耀眼的行星,清凉而洁白的光线倾泻而下,让人觉得几分薄凉。 一道漆黑的身影从山洞中跃出,轻轻一掠,便没入森林,朝着远处飞去。而在他走后片刻,又是一袭黑影追着他的方向离开。 当那道黑影停在红莲3号巨大的机身前后,只见他熟练地打开舱门,掠身进入驾驶舱。紧接着,驾轻就熟地打开电源,当屏幕上盈蓝色光线照来时,映出那道颀长而修硕的轮廓。 被灯光照耀下的那张脸,显然是… “…你终究还是要走,对么?”细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没有情绪,冷得让人心慌。 在听到这缕声音时,那颀长的身形怔了怔,并未转身。 黑暗中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等到蓝光底下显现出那抹高挑纤细的身影时,才看到来人却是李竹。而此刻,她的脸上仿佛连情绪也没有半分。 “是,我必须回去。”这句话是从杰森口中吐出,其中的坚定意味李竹半点也不怀疑。因为她知道,只要他说了,就一定要做。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加上一句: “如果回去等待你的是死亡,你也不悔?” 死亡? 这个名词早在杰森踏入战场那一刻,就被他抛弃。因为,无论是什么时候,他从未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我回去并不是因为hs-36是我的母星,而是因为,只有在那里,我才会发现自己的价值。” 很难得的,这回杰森很详细地解释了他此刻的感受,这句话,比以往的任何一句,都让李竹觉得真实。 可正是因为真实,所以,李竹才无法反驳… “…对不起,小竹…” 黝黑的瞳孔蓦地瞪圆,其中明显的瞳纹动了动,李竹倏地抬眼看着仍未转身的杰森,唇角不由牵扯一抹苦笑。 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可好奇怪,她真没觉得有多开心,也许,是因为前面“对不起”这三个字。 “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其实,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只是随口,你…别放在心上。”像是为了掩饰什么,李竹微微瞥过头去,那白皙的脸一半便陷入光线未及的阴影中。 当两人都暂时不想开口时,沉默便如洪水猛兽般在室内蔓延。直到,蓝色的显示屏上出现红色字体,舱内响起那机械的女声: 【能源系统修复完毕…】 它的提示很及时,或者说,及时得让李竹一点准备也没有。 尽管她知道在自己带杰森到这里,让他知道红莲3号损坏的状况后,他每夜都会花3个小时来这里进行修复工作。但是,李竹没有想到,短短十几日,他就能把设计时故意留下纰漏的系统给修复完善。 “现在就准备走?”李竹的话打破沉默,一双好看的眉眼微微弯着,却没见笑意漫过眼底。而直到此时,杰森才悠然转身,面对着她: “嗯。” 倏地摇头叹息一声,李竹微微蹙眉,她心里却想:如果不是我跟踪你过来,那是不是明早起来,就见不到你了?! 当然,她不会问这句话。不是因为矜持或者是骄傲,而是不想听到他说是罢了。 杰森缓步向她靠近,当他高大的身影将李竹笼罩其中时,本能地低眉看着整抬眼的她: “…我…不会丢下你…” 他说话的速度向来不快,这回更是比以往还要慢上几拍,就好像,要让每一个字都印入她心口,就好像,要让她毫无犹豫地相信这句话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时,李竹先是愣了下,旋即脸上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等到以手掩口将唇角的笑容褪去后,才定定地出声问道: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因为,这一生我只追过你一个人,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逃脱?!” 她的话里带着几分故意作出的轻松,那张如玉般好看的脸上瞬间漫开难以描述的温情,像水般细腻,却又更像云那般飘渺。只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杰森便觉得心上满是从来没有过的安宁。 所以,等杰森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在不知不觉中贴上她鬓边发丝,拇指轻轻印在她如瓷般细致的脸上。但即便是察觉后,他也没有松手,只是默然地注视着她略带思索的表情。 “将军大人,再回hs-36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李竹脸上迷惘顿时消失,那双剪水双瞳微抬便对上了杰森的视线。当看到他点头应下后,才又道: “至此刻为止,除了自己,你有信任过任何人么?” 相信? 当杰森将李竹的话在心中细细咀嚼过后,他不由蹙着眉心,几缕烦恼之色流露而出。 他烦恼,不是因为他没有信任的人,而是因为,当听到李竹提到信任二字时,脑中不可遏制地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明明,他已经觉得自己不会信任任何人,可为什么当那张脸在脑中闪现的那一秒,他还是会觉得不悦?! “呼!将军大人,我们回去吧…”李竹深沉的呼吸声像是某种叹息,带着些苦涩的感觉。 或者是因为想起那张脸,杰森并没有留意她说话时的模样,只是点头应下来。 不过多久,红莲3号巨大的机体展开双翼,以一飞冲天之势越过大气层,直达太空。 …… hs-36星球: 当空间终端站的扫描雷达上发现红莲3号的机体时,这个消息不到一分钟就被传给了皇室。而皇室下达的命令是…… 与此同时,红莲3号驾驶舱内,杰森看着一脸神色莫测的李竹,想着她大约是怕因为偷了红莲3号受罚,不由出声安慰道: “…我一定,尽全力护你…” 他的声音不大,或者说他向来说话都不喜欢大声。但当这句话回荡于整个室内时,却缓缓牵引出李竹心上的一抹安定感。 等她回以他轻悠一笑后,就见到终端站前一刻还禁闭着的大门轰然中开。杰森见状立刻拉动方向杆跃入轨道,因为他视线转回去太快,却没有看到李竹微微垂下的眼睑内,掩藏的潋滟波光。 红莲3号稳稳地停在基地内,当杰森打开舱门,举着双手从上面下来后,缓缓向他围靠过来的人群都显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当然,如果你看到死了快两个月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脸上的表情自然也会满是震惊。 尽管真的是杰森本人出现在这里,但为首的队长显然仍不愿相信他还活着,在伸手让持枪队员不要靠近后,便大声问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杰森亚特兰斯迪尔将军?” 对于他的问题,杰森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平心静气地回答道:“我就是杰森亚特兰斯迪尔本人,我并没有死,请你将这个消息报给皇室,他们自然会验证出我身份的真实性。” 说完,杰森取出准备好的指纹模盒与血液皿,在众人的注视下把自己的指纹印上去,再扎破手滴出血液在皿器上。 做完这些后,他向后退了五米距离,看着队长派人前来取走指纹和血液。 或者是看到他这样的举动,这些围着他的士兵脸上好看了些,但警觉性却是没有比之前放松半分。就在众人等待着检验结果时,那名队长像是为了缓和气氛样,开口说道: “检验需要一些时间,请稍等。” “嗯…” 其实,或许现在连他都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杰森。否则,他又怎么会转变语气,在稍等前面,加了个“请”字呢?!就在此时,只见那名队长倏地站直身形,然后开口道: “是!是的!是!是!” 显然,是有人在通过他耳内的声感器跟他说话,而能有这个权限,一般只有将军级别的人。 等队长跟那人的交流完毕后,只见他一挥手便让士兵将枪支收回,自己也是收起枪走到离杰森三米远的地方深深鞠躬道: “刚才多有得罪,请杰森将军不要见怪。” 这个动作,显然比任何语言都要让人信服。所以,当看到他深深鞠躬后,把这里围成一圈的士兵也立刻弯□行礼。 “不,你们也是履行职责。” 显然,所有人都没料到他会说这句。毕竟,即便是在从前遇到类似情况,这位将军大人从来不会说类似的话语。 “杰森…将军!” 熟悉而好听的声音在空阔的基地内响起,身穿明黄色制服的男人拨开人群,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走来。疾速而驰的步伐正显示这他此刻难掩的欣喜,当杰森出现在他视野时,那对好看的眼中顿时露出难以遏制的狂喜之色。 “…萨佐…”当看到那高挑的身形时,杰森先是一愣,叫出他的名字后,就任由他在自己胸前砸下一记拳头。 “你小子,我甚至以为你…回去再好好说你…”萨佐靠近杰森耳际小声说了这句后,又立马移开头,轻咳一声后,续道: “杰森将军,皇室请你到议政厅议事。” “是!” “小白在机舱里面,你先护好她,我会向皇室禀告她偷走3号机的真相。”低声把李竹的情况告诉萨佐后,杰森对他点点头,就大步流星地向皇室议政厅走去。 或者,是因为他走得太快,因此,没有来得及看到萨佐微微沉了下的目光。 皇室的议政厅是决定hs-36命运的地方,每一项重大决议都是从这里得到确认,并下达到hs-36各处。 而此刻,当杰森站在这扇华丽雕花的大门前时,微微蹙起眉心。明明他来过这里很多次,但只有这次,心里却隐隐又一丝不安。 …… 当议政厅的华贵大门重新开启后,一道修硕的身形从中而出,迎上了落地窗投来的阳光。 原本如刀削般神俊的脸上,此刻冷若寒霜,制服中那双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此刻的愤怒。但抬眼处,那对好看的眸子却是沉得如水,让人看不清一点情绪。 直到那扇大门重重合上后,杰森脚下如风,片刻后以难以寻到他的踪迹。 铁塔: 铁塔位于军区最北面的荒芜之地,人烟罕至,再向北走,就是深不可测的悬崖。至于它为什么会选择建造在这么个地势险峻的地方,那是因为,这里是hs-36军队刑讯和关押犯人的地方。 这里的警戒可说是除了皇室所在的皇城外,最为严密的地方。而其中,守卫最为森严的,就是专门处理叛徒的第10室。 铁塔内,第10室的大门关得很严。其实,如果是没有犯人的时候,第10室的门从来不会关上。至于原因,没有人知道。所以,此刻第10室大门紧闭,定然是里面有着一位正被审讯的叛徒。 将视线移到第10室内,出人意料的,这里面并没有其他刑讯室的各种刑具,也没有传说中那些秘制的各种毒药。 如果一般人只看一眼,一定会以为这里不过是个平凡无奇的小房间。 因为,不过20平宽的室内,中央摆放着一张黑木方桌,桌子的两道长边处又摆着两把有靠背的木椅,木椅上还贴心地垫着软垫。至于桌子的上方则是吊着盏灯,四周的墙体被漆成柔和的青草绿,地板上铺着白色瓷砖。 这样的摆设装饰,任谁看了都只觉得这里不过是个一般的会客室。谁,又能把这么居家的房间,跟令人闻风丧胆的第10室联想起来。 而此刻,李竹就坐在那把垫着软垫的椅子上,而他对面,是笑得如春风般和煦的男人----萨佐 其实,所有人知道第10室可怕,只以为是因为它的刑具和刑讯手段毒辣。他们不知道的是,第10室可怕,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李竹眼前的这个男人。 因为,当年那个令星际不杀不快的嘴硬盗贼布尔斯,在这个男人面前,连自己宝库的钥匙都交代出来。那么,只要跟这个男人对上,只要是他想从你身上知道的,你就没办法不说出来。 他,才是让第10室变成地狱的原因… “没什么想说的么?”萨佐的声音依旧如往日般温和,甚至连那张俊脸上的笑容,也如春日般耀眼,将整个室内渲染出一层朦胧的春光。 “说什么?”李竹双手重叠在桌上,一双眼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萨佐,没有半点躲避。明明身份上是受制的那一方,但从李竹脸上却是看不出半点示弱的情绪。 呼… 萨佐的呼吸沉了沉,好看的眉眼染上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像是惋惜,却又更像悲哀。 “你知道的,你现在…正确来说,在你偷走红莲3号的第二天,就从你房间搜出了你串通k-18的罪证。所以,在两个月前,你就是hs-36的叛徒。”萨佐的声音不疾不徐,说话前便极快地敛去了眉眼的笑意,与上一秒的亲切和蔼不同,冷下的脸使得他整个人变得冷漠而疏离。 他说的话,李竹当然知道。她不但知道这点,她还知道更多。 “我知道我是叛徒,我也知道如果回来,就一定会进这里,会遇到你。即使是杰森,也不能保得住我。但是…你现在该做的,是怎么从我嘴里撬出关于k-18的情报。而你,想说的难道就只有上面这些?!” 李竹冷着脸,面上的情绪平静而恬淡,仿佛她根本就不是这场刑讯的受审者,仿佛,这一系列对话都与她毫无关系。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萨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漂亮的眉眼纠结一处,神情与其说是在审讯犯人,倒不如说像是教育着叛逆的孩子。 “为什么,你总是要我分心?”又一次,萨佐闭眼兀自叹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感。 但反观李竹,她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可以这么说,她似乎将萨佐的话全盘无视了一般。 “…对不起…” 清晰的声音缓缓吐出这三个完全不符合他的词汇,当听到言语间那浓浓的懊悔时,如果不是了解萨佐,李竹可能真的会被蒙蔽,可惜,她不会。 “萨佐上将…现在或者我该称您为大将了…那么,萨佐大将,您不会真以为,我到现在,还会认为您会这么温柔地对待一个叛国贼?”不同于以往掩藏着自己的情绪,说这句话时,李竹言语间的嘲讽意味,十分浓厚。 而当萨佐听到那句加上了军衔的尊称后,清隽的脸上,霎时闪过一种莫名。 就在此时,萨佐耳边的传输器响了声,等按下听取键后,就见他眉峰微皱,一双眼看着李竹,半晌才应了声“是”。 “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话说完后,只见萨佐极快地敛去眉眼处的情绪,那张如玉般的脸上,又恢复了日常体己贴心的微笑,可即使是这么微笑着,也没有人能看出他心底真正的情绪。 李竹只是坐着没有理会萨佐的话,仿佛此时在她眼里,什么也已不存在一般。 就在萨佐关门离开后,李竹就一个人对着绿色墙体发呆。可这发呆时间,持续不到一分钟,就听到了那扇大门开启的声音。 惯性地转头看过去,结果对上的是那身漆黑如夜的制服,以及眉眼处难掩急虑的男人。 就要那个男人(六) “…杰森!” 饱含着讶然的呼声几乎是本能脱口而出,李竹脸上满满都是难以置信。 “走!” 当杰森两步并作一步走过来,一把拉过李竹时,还未回神的李竹先是愣了下,任由着他拉起自己手腕。 直到杰森后脚迈到门外,而李竹与门框距离仅仅一步之遥时,她未被束缚住的左手便立刻拉住大开的门扉,不让自己再向前半步。 “你干嘛?!” 杰森冷然看着李竹止步不前的动作,眉宇间全是浓郁的不解和愤懑。 “我不能走…”李竹的声音也是低低的,但却不似杰森那般压抑着愤然的低沉,而是带着几分了然和放弃的无所谓。 “…你!” 这一刻,李竹的顽固在杰森面前一览无余。 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连皇室都放弃他时,她还愿意冒天下之大不讳,偷走红莲3号到失落星球去。 只因,她的固执,只因,她若是下定决心做一件事,无论谁都拉不回来。 明明,这点跟他很像,或者就是因为他太像了,现在他才觉得头痛不已、 因为,他知道,他无法带走她… “我不会走的,将军大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想,恐怕萨佐就要回来了。如果他看到你在这里,恐怕你就难以跟皇室解释清楚了。” 李竹的话清楚地剖析了此刻杰森行为将带来的恶果,可以说,除了在看到杰森那一刻的愣神外,李竹一直很冷静,甚至比已计划好将她带走的杰森,更加冷静。 “…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如果再次回到hs-36,就是以叛国者的身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带上你。 杰森闭眼沉沉呼吸,却是将后面这些疑问压在心底。而这沉积在心里的疑问,却是像一把把利刃,割着他心脏,撤拉出钝钝的痛感。 蓦地,杰森感到拉着李竹的掌心,被反握住,轻小的力道柔柔的,像是一片漂浮于水面上的羽毛。本能地转身,他看到的是那抹恬淡的笑容,逆着阳光,在他眼里却是灯塔般明亮。 “李竹曾经说过,这一生,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主动将我抛弃…” 她唇角的弧度弯得好看,形状像极了月牙,那双眉眼没有半点懊悔,只轻轻动唇续道: “…所以,无论你到哪里去,李竹都会追着你的脚步跟上…” 话语停顿了半拍,李竹紧了紧杰森有些冰凉掌心,左手松开门扉又轻轻覆上,一对墨黑的瞳孔中,盛满柔柔波光。 “…即使,前面等待李竹的,是死亡…” 我不想…不愿…不要你离开… 杰森想说这句话,可喉头滚动几下,恁是无法出声,只是握住李竹的手,紧了紧,却又被对方挣开。 下一秒,杰森的腰身传来束缚感,而那双嫩若柔荑的小手就这么交叠在他身前,背部则是传来那熟悉的温度。 李竹就这么贴在杰森身后,头低着,长长的刘海遮挡住脸上的情绪。 “…明明不希望你来救我,可为什么,被你拉起手的那一瞬,我却是高兴得忘乎所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贴在杰森背后的身子簌簌发颤。 这一秒,杰森心尖钝钝地痛了下,他右手朝着箍在自己腰际那双手伸去,他想将她带走。 可是,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碰到她的手腕,就被蓦地松开,后背遭李竹一推,整个人向前动了几步,连身都还未转正,就听到了大门关上的声音。 而厚重关门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梦靥,明明声音不大,但等到回荡在他耳际时,却是震耳欲聋,让他几乎僵硬原地。 “…回去吧…” 轻柔而带着无奈的声音在杰森右侧响起,他无需回头也知道声源主人是谁。因为,纵观整个hs-36,谁又能拥有那副宛若天籁般的嗓音。 即使以前,杰森至少会嗯的应和着萨佐的话。但是现在,他却只是默然以对,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对不起,你之前拜托我保护她,我没做到…” 萨佐话中透出浓浓的愧疚之色,眉眼紧蹙,显然他此刻心底十分不好受。 可是,杰森却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只是恍惚着错过他的肩头,然后,离开… 跟随了杰森近十年,这是第一次,萨佐看到他露出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而原因,他当然知道是为了谁。 呼… 倏地抬头看着窗外的蓝天,萨佐又缓缓闭眼,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感受着阳光… 审问的日常持续了三天,这三天内,李竹和萨佐一直待在第10室内,除了有人送来必要的食物外,他们两人跟外界几乎是隔绝的,其间做了什么谈话,也没有人知晓。 至于说为什么第10室内不设监控,那是由于萨佐审问犯人时,有使用到关于自己的能力,而皇室出于对他的保护,就设下特例,不在第10室设立监视装置。 由此可见,皇室对于萨佐的信赖,并不比杰森差。 当然,前提也是他至今为止,还是一颗非常有用的棋子。 只要是还有一点作用的棋子,皇室都会尽力地给他们方便,因为,只有他们方便,皇室才能将他们的价值,更充分地利用干净。 …… 直到第三日下午,当第10室的大门再度打开时,萨佐脸上那抹轻松的笑容,似在宣告着这场审讯的结果。而此时,李竹也要离开第10室,然后被移交给星球法庭进行审判。 虽然说是审判,但无论谁都知道,只单单凭叛国罪这点,300年的刑期是不能少的,甚至很可能被押送往流放之地进行服刑。 流放之地,是hs-36重罪犯人的归所,也是他们永远无法逃离噩梦。只要进入那里,那能再出来的机会,简直微乎其微。或者便是出来了,也会因为在那里受到的折磨,而变成行尸走肉。 …… 庄严的审判庭上,法官、辩护律师、检察官、陪审团以及观众… 严肃而寂静的气氛从一开庭就弥漫开去,无论是辩护律师和检察官之间巧舌如簧的过招,还是法官的不苟言笑,亦或者是陪审团中多数人心不在焉的神情,李竹都没有看到。 从被押着坐上被告席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眼似乎就失去了神彩,本就没有情绪波动的脸上,仿佛被一层霜雪覆盖,满是淡漠和不关心。 “综上所述,由于情节严重,罪证明确,本庭现在下达对犯人李竹的判决:对于犯人李竹的叛国行为,本庭处以320年有期徒刑,缓期一月执行,执行场所----流放之地。” 法官的审判,判断根据是星球最新的法律。 而那垒起来如一柄戒尺般厚的法律,是维护星球秩序的准绳,是犯人头上的铡刀。 所以,此刻,那肃穆而庄严的法律,正是架在李竹脖颈处,死神的镰刀。 320年,即使现在人类的平均寿命已达到150岁,那这三百年的刑期,就是说,李竹要用两辈子,才能受完。 …… 宽大的落地窗投入清晨的第一缕晨曦,细微的灰尘在空中飘浮着。房间内只放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摆设简单,却浸透了阳光温暖的味道。 而这里,就是李竹在hs-36的囚室,而她需要在这里待满三个月,等待着前往流放之地的飞船。 洗漱完毕后,李竹就坐在书桌旁,开始了服刑犯的日常之一----看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属于罪犯中的特殊类别,李竹的日常生活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出操工作等等。基本上,在这里服刑,她的日常表,从早上开始就是: 起床—洗漱—吃饭—看书—吃饭—看书—吃饭—看书—睡觉 单一得太过的生活,有时候往往是一种折磨。而其中,唯一有变动的消遣,就是偶尔会到会客室,对着一脸无奈的萨佐静坐十分钟。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 这句话,是萨佐对李竹说得最多的话,因为,每次两人见面不到三分钟,他一定会这么说。 而李竹的反应,则是冷淡得有些过分。她甚至,连抬眼看萨佐的,也没有,更不会去理会他说的什么话。 从被关押进牢房以来,李竹共进接待室十次,而萨佐跟李竹跟会面次数,也是十次。 而她,从来也没有见过杰森。就仿佛,她的世界中,这个人突然消失不见一样。 “…他不会来的…” 沉默的会面室内,萨佐的这句话打破了压抑已久的寂静。而入他所料,在听到这句话时,坐在他对面的李竹,本能地抬了抬眼睑,依旧没有说话。 “…你消瘦了很多,为什么不好好待自己…” 像是为了转换话题,萨佐重新开口又说了这句。同样的,回答他的,还是那几不可闻的呼吸。 “他怎么了?” 就在萨佐准备起身离开时,清脆的声音让他已离开椅子的身子停住,脸上怔了下,还是扯出一抹笑容,回道: “他用手里证据证明了真正的穆尔将军已死,现在在战场上的是k-18派来替身。所以,当假穆尔死后,他就又回到了战场。” 所以,如果战争不结束,他是不可能回来看你的… 当然,这句话萨佐没有说,但他知道,聪明如李竹,又怎么会不明白他故意掐断的话。 “我,走了…” 看到没有反应的李竹,萨佐呐呐说出这句后,唇瓣动了动,旋即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转身离开。而李竹只当什么也没有看到,戴上铐子后,就被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会面结束后,李竹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窗外已投来夕阳,柔和的橘色光线似一双情人的手,在星球上撒下温柔的颜色。 李竹身形笔挺,一双好看的眉眼微微眯着,视线的尽头是书桌上的笔筒,可目光却悠远而绵长。 她知道,萨佐离开时动唇未出声说的话,他在说: 再等等… 她当然知道萨佐要她等什么,可萨佐不知道的是,她从来就不是个愿意在原地等待的人。 时间流逝得很快,半个月的牢狱生活就在指间溜走,若说没有留下痕迹,那是不可能。因为,每当李竹快要忘记时,萨佐总会时不时来提醒她,她跟外界,还是有联系的。 可惜的是,杰森依旧没有来,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就在李竹等待着被送往流放之地的时候,hs-36发生一件震惊国史的大事。 你若问怎么大?其实,你只需要听到消息,就知道是件什么大事… k-18研制出性能比红莲3号更强大的战斗机,投入战场后,即使是杰森领军御敌,却也不敌,最后失踪在战场上。 而凭借这性能高超的战斗机,和没有了杰森的阻挡,k-18连战连捷,攻入了hs-36最后的地盘----皇城 k-18俘虏了hs-36的所有皇族,这个消息是否够令人震惊?! 当然,如果你以为那天大的消息只有这个的话,就太容易满足了。 因为,真正令全hs-36惊异的是,率领k-18占领皇城的,是现役军需将军----萨佐大将 任谁能想到,从小在hs-36长大的萨佐,会在突然间变成了k-18的元帅?! 只需稍微想象一下,就可以知道,当皇室看到萨佐身穿k-18鲜红的战斗服时,脸上那难以遏制的震惊之色。 这个堪比宇宙爆炸的消息,几乎是以风行的方式在各个星球间传播。或者是得益?于其中过于出人意料的转折,被关在铁塔牢房里的李竹,通过门口换班的守卫闲聊得知此事。 当然,等她知道的时候,整个hs-36已经是改朝换代了。 原皇室成员和高官中不服者被萨佐处以流放之刑,可惜了,该被流放的李竹就这么被晾在这边没人理,难道该说是幸运? 然而,就连感受这幸运?的空闲也没有,知晓这个消息的第二天,李竹又迎来了萨佐… 或者说,此时的萨佐不再是对皇室惟命是从的大将,而是hs-36星球的管理者,一个命令,便决定一个星球的人。 连戴手铐的流程也省去,李竹就这么被带到皇城的中心,原皇室成员专属的会客室。 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来。 可尽管是第一次,但华贵的装饰,高雅的古董,一切都是皇室精心设计过的。但这一切,此刻再也不属于曾经的皇室,而是属于… 就要那个男人(七) “你,来了…” 属于这声音的主人,站在会客室中央,一身黑红相间制服的男人----杰森·特拉迪亚·斯科尔 他清隽俊朗的依旧是平日那轻浅的微笑,细微的弧度,却蜿蜒出让人难以拒绝的美好。只看他一眼,就仿佛世上再无其他。 然而就是因为他平日太过美好,所以,直到现在,依旧有人无法相信,他才是那个潜伏在hs-36多年的细作。 “元帅大人,找我什么事?”李竹双手交叠在身前,身形笔挺,双眼直直地望着萨佐,没有半分躲避的意思。 她的直视对于一般上位者来说可能并不那么让人高兴,但是眼前的萨佐依旧是淡然轻笑,并像是没有留意她那副冷漠的脾性。 “请坐!” 伸手邀李竹落座后,萨佐也缓缓坐在她对面,双腿放平,神色时说不出的悠然。 “让你久等了…”萨佐的声音是说不出的绵长,其中所含意味,李竹自然是知道,但现在,她真不想附和些什么。 见她还是不说话,萨佐倒是一反常态地蹙了眉,抿着唇道:“你可是还在生气?气我把跟k-18通讯的信息留在房间?还是,你气我将错就错,把那些信件栽在你身上?“ 他说话时语速有些快,像是有些焦急,又像是想要听到李竹的回答。 “没有生气,只是按照计划进行而已。”太过的平淡的叙述口气,就仿佛是对什么也不在乎。可就是这种不在乎的态度,让萨佐满腔的急躁瞬间化作虚无。 蓦然间,萨佐微微垂眸沉沉呼吸,唇角勾出弧度,却蔓延出满满的无奈: “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在你来到hs-36的时候,我就不该唤醒你的记忆。” 即使是带着苦涩的情绪,但萨佐的声音却依旧充满着一种魅人的磁性。这或许是因为他能力的缘故,毕竟,他拥有塞壬般完美的嗓音和歌声,以及,那种能通过歌声迷惑人思维的技能。 所以,其实当初杰森怀疑李竹的起源是因为那魅惑了他的歌声,他一直以为那歌声是李竹,却不知道,其实那歌声是萨佐一直隐藏的能力。 “萨佐元帅,看在我曾经为k-18立过功劳的份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李竹蹙眉思索片刻后,缓缓出声。或者因为是她第一次对萨佐提出请求,对方倒是点头应下。 “我要去找杰森,请你放我离开。” 杰森! 当这个名字落入萨佐耳中时,他眉眼上一刻还微微弯起的弧度,突然间展平,一张脸瞬间凝固,随即覆盖过一层寒霜。 良久,萨佐一直没有回应,那如捕捉猎物时猛兽的眼定定地看着李竹,像是要将她潜藏的心思全数看透。 “你什么意思?” 萨佐极具凛然的气息如利刃般在李竹漾开,不难看出,此刻他已褪去了那温柔弱势的外衣,露出原本藏在面具下的真实。 “hs-36已经落入你的掌控中,我,对你,对k-18已经没有用了。” “…难道,你一直觉得,我衡量你的标准,就是有用,或者没用么?”萨佐右手抚上额间,唇角下垂,只看一眼,便知道此人正在怒气头上。 “…您是长官,我是下属,对您有用是我的光荣,但现在hs-36陷落,我已然无用。”忽视了萨佐那溢出的怒意,李竹敛眉续道。 “好!真真是好得很!我的好妹妹!”萨佐怒极反笑,那声“好妹妹”故意加重的了音量。但片刻又立刻压住怒火,把心绪放平稳后才说道: “我知道你怨我,怨我封印了你的记忆让你到mz-34和hs-36卧底,可是,我们都是k-18的军人,而身为军人,我们有着必须履行的使命。” 萨佐苦口婆心的劝解被李竹自动屏蔽,她一双眼只是漠然地看着远方,仿佛眼前这个如老师般对她谆谆教诲的男人,是个无关者。 “…所以,阿玖,原谅哥哥,好不好?”萨佐的声音带着浓浓乞求,完全没有半点上位者的姿态,就好像真的是一个哥哥,在向妹妹请求原谅。 交叠在身前的双手倏地垂下,李竹走到萨佐身前,微微抬起右手靠近他脸庞,纤长的指尖细细地描绘着他俊朗的眉眼,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哥哥,我从没怨过你,我只是,想去找他。” …… “我…不许!” 根本就没有考虑,萨佐上一秒因为她的动作而浮起来的心,在听到她的话后瞬间沉下去,原本悠远的眉倏然拧紧,厉声呵斥。 “带她回房!” 最终,两人这次并不愉快的谈话以萨佐的这道命令终结。 而之后,李竹则是被带到原皇室主宅区的房间内。尽管装饰变得华丽无比,但却依旧改变不了她现在的囚禁地从铁塔变成了这里的事实。 “呼…” 沉沉的叹息如浓雾般弥漫在室内,李竹知道萨佐有一天会占领hs-36星球,但她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 快到,她今天就准备从铁塔跑走,就被换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李竹当然知道,杰森没有死,所以,她才必须从这里出去。但现在看来,她能够从萨佐严密警戒下逃离的可能性,只有0。 “等待…看来,我是不想习惯你都不行了…”几乎是自嘲地出声,李竹话才说完,就听到了门被叩响的声音。 “请进…”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穿着深蓝色的制服。手里端着餐点,脸上则是带着职业性的笑容,眼睛微微眯着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李大人,这是元帅大人命小人送来餐点,请您享用。” “放下就好,你先出去吧!”李竹收回目光,淡淡说道。可是,对方显然并不接受她的建议,依旧执着说道: “这几道菜有些特别,属下希望李大人用的时候属下能有幸在一旁向您解说其功效。” 对于此人不(si)屈不(n)挠(da)的话,李竹唇角垂了垂,深深呼吸次后,起身坐到了餐桌前。 看着他缓缓打开盖子,李竹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在看到菜肴时,猛地瞪圆,旋即又立时硬生生地压下那抹惊讶,脸上回到了一沉不变的冷漠。 “这是用兽类的肉制成的烤肉干,搭配上这杯饮料,味道很不错。”那人兢兢业业站在一旁,一边解说着菜,一边切了一小块放在她的餐盘中。 当拈起那块肉干放入口中后,李竹几不可闻的呼吸顿了顿,才开始咀嚼起来。 “这盘是烤虎肉,根据您的口味,特意多放了些作料,请您品尝。”他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动作,但李竹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碍眼,反而乖巧顺从地又用了些。 “这是…” …… 监控室内,看着男人殷切的解说,萨佐微微抬眉,视线停在李竹缓缓用餐的模样上。 “她今天胃口,比之前如何?” 萨佐问话的对象,是站在他身后的监狱长,对方在收到问题后立时回答道: “李小姐今天胃口比之前都要好,肯定是因为见到您…” “好了,下去吧!” 萨佐的声音带着几分疲倦,视线停在李竹用餐的模样上,原本冷峻的眉眼缓缓柔成一滩。他的妹妹,如果不是她为了自己成为国家间谍,恐怕现在她不会遇到杰森,更不会为了那个男人,而违逆他。 恐怕,现在她会如小时候一般,一直躲在他的羽翼下,受着他的庇护,成为整个hs-36最明亮的公主。而现在,却 不过,还来得及,只要她还在自己的手心,他就一定会让她享受他给予的最高殊荣。 想及此处,萨佐俊朗的眉峰稍稍舒展,唇角勾勒出一抹绝艳的笑容,连那弯弯的弧度也如此完美而到位,亮丽的双瞳中充满着对屏幕上用餐少女的疼爱,仿佛连一丝痛苦也不愿意对方承受。 ※※※ 当李竹将餐盘中最后一块肉和着布丁用完后,右手接过执事递过来的餐巾擦拭嘴角,双手妥帖地至于双膝,看了看桌面后轻声道:“把桌上收拾一下,晚餐我想吃些k-18的菜色。然后,我,要休息了。” “是,谨遵您的吩咐” 执事恭敬地将向李竹缓缓鞠躬,随后面上带着执事般的笑容,手脚极其麻利地将桌面收拾干净。这么熟练的动作,如果不是早已知道那张脸下面芯子是杰森的事实,李竹就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他堂堂血战神,竟会对执事的工作如此熟悉。 连想都不愿意再想杰森时天分太高,还是曾经受到过教训,李竹走到监视器下方,故意停顿了顿,才转身到衣柜里面拿出睡衣,换上然后睡下。 很幸运,因为中午李竹比平常食欲更好,所以晚上来送餐的还是一身标准执事制服的杰森。不要问李竹怎么看出来的,当然是从那双没有掩饰过的双瞳。因为,她从来没见过有人的双眼,能如杰森那般,清澈如波,让人禁不住深陷其中。 “今晚的菜色是李大人喜欢的,全是属下所做,请您品尝。”随着话音落下,杰森的右手解开银质餐盖,浓郁的食物香味四溢开来,勾|引得李竹侧目而视。 在视线尽头出现那盘颜色搭配绝佳,味道绝对不输主厨的西式牛排与浓汤时,李竹整个人有点不好了。她虽然不知道杰森学了多久厨艺,但这么美味的食物,就是学了这么多年厨艺的自己,也没有自信能够做出来。 所以,杰森将军大人,之前怀疑你除了战斗技能外都没点满的我,实在是太小觑你了 光您这手厨艺,就算逃亡到其他地方,也不用担心会因为失业而饿死 不过,说到逃亡,李竹又不由皱了皱眉。这里守卫严密,杰森虽然在中午时候曾暗示他以静制动,但,他当真能从萨佐丝毫不松懈的警备下逃出去么? 或者是因为想到这事的难度,原本刚舀了一勺的浓汤被李竹停在空中,迟迟没有喝下。 “李大人,这些菜肴,不合您口味么?” 清脆好听的声音带着几分怯懦,哪里还有从前在山洞时候那种高冷味道。不过也正是因为入耳声音陌生,李竹才倏地回神,缓缓放下汤勺后,就转身对杰森道: “去帮我把萨佐大人请来。” 没有一丝犹豫的话让杰森一愣,随后在两人对视三秒后,杰森唇角笑容徐徐绽放,以手贴胸作出遵命状,缓缓退出门外。 也不知道萨佐是从监视器那里听到这话,还是杰森的速度太快,没有几分钟,李竹身旁的门扉就被叩开。 “执事说,你找我?”萨佐的带着成年男人的深沉,面如冠玉的脸上依旧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除了那双眼一直锁在李竹身上,似乎就没有其他不完美的地方。 或者说,他完美得让人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气息 “我,有话想同你说”点头称是后,李竹淡淡看着萨佐落座在自己对面,片刻后才开口道: “我们兄妹,很久没有一道用餐了” 愣愣地看着说出这话的李竹,萨佐眼角微跳,露出的笑容终于是牵动眼眸,带出眼底一圈柔波。旋即,便对等在外面的人吩咐道:“去让他再重新准备两份晚餐。” 等两人份的晚餐重新被端到桌上后,李竹缓缓对伺候在一旁的杰森道:“我要跟我哥哥说话,你可以下班了。” 这句话在经过杰森的翻译后,接收到的信息就是:我会拖住他,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行完标准的执事礼后,杰森执事缓缓退出门外,轻轻扣上门扉,只留下李竹和萨佐两人在房内独处。当然,李竹自是不怕萨佐,怕的是该怎么把他留下更长时间而不被他起疑。在思索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却不想对方倒是先道: “这浓汤,我记得以前在k-18时候,你最爱喝了。可是,每次我把汤留给你,你总会嘟着嘴要我快喝。” 说话时候萨佐脸上怀念的神色不减,仿佛是被这道汤勾引出了很久之前的回忆。从他的神色来看,李竹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毕竟是兄妹,所以聊家常话题,应该能够避免他的怀疑。如此想后,李竹接过话茬道: “哥哥,你来hs-36这么多年,辛苦了” 就要那个男人(八) 萨佐睁大眼毫不隐藏眸底的惊愕,片刻后迅速掩藏起来,却是被李竹捕捉到。 “我没想到,还能听到这句话。我都不知道有多久,你没有再跟小时候那样,在玄关等着我,对我说声:辛苦了”不难看出,此刻萨佐是真的动容了。明明事情按照着自己设想的方向进行,但李竹突然有种在揭别人伤疤还在伤口上撒盐的错觉。 “哥哥”为难地说出这两个字后,李竹看到萨佐脸上欣慰的神色后,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恁是接不下话去了。 算了,改变策略!如果再说兄妹的事情,恐怕李竹自己就得被惭愧感湮没。毕竟,她此时是要拖住萨佐,让杰森有查探的时间,不管目的为何,她总觉得用感情骗人的人,真的是很差劲 而她,似乎还不算太渣? “哥哥,我们用餐吧” 刻意忽略萨佐在听到那句哥哥时脸上淡开的温柔,李竹低头开始将杰森好厨艺烹调的菜品吃了干净。等到一顿饭毕后,夜幕已经降临,房间中盈盈灯火,而窗外则是一片璀璨星空。 李竹站在阳台上,双手撑着大理石制的栏杆,抬头看着一眼望不尽的银河,微微眯着眼时,肩头被搭上了一件外套。 “谢谢” 轻声的道谢让给她披上外套的萨佐璀然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后,他也学着李竹的样子撑着栏杆,抬头看向那弯天河。“阿玖,能原谅哥哥么?” 他被夜色浸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李竹迷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像是想起什么,歪着头道:“原谅不原谅,有那么重要么?” 李竹的话听不出喜怒,但萨佐本能地想反驳说重要,但话在肚内绕了好几圈,出口的却只是一句淡淡的:“是么?” “是”李竹肯定的话让萨佐倏地眯了眼,旋即掩藏起心底的苦涩后,连笑容也垮了下来。 “因为无论原谅与否,都不能否定我与你身上流着共同血液的事实,更不能否定,你永远是我的哥哥” 心脏仿佛被无数甜腻塞满,只因为这句话。萨佐第一次觉得心房那里暖融融的,烫得他整个人颤了颤。他想抱住她,却因为害怕而没有伸出双手。他想想 “哥!” 带着她特有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一具软软的身子就这么贴在他胸前,那双纤细的双臂环在他腰际,他想回抱住他,身子却僵硬得不会动弹。 “阿阿竹” “嗯,我在” “阿竹阿竹” “我在的,我的哥哥” “阿竹” “竹” 当萨佐的身子软软地瘫倒在李竹身上时,她堪堪能扶着他,斜斜地靠在栏杆上。她知道她可以回房,因为每次萨佐到她放里面来时,都会让守在监视器那里的人离开。也许,是他有自信她逃不了,也许,为了不让人打扰他们。 总之,这个机会,她不能放过。 “李竹!” 门扉打开伴着那声呼唤,让李竹倏地回神。抬眼见杰森疾步过来,和她扶着萨佐到床上睡下后,她甚至不知道杰森从哪里变出一套执事衣服给她,等她换上后,两人就一前一后向外面走去。等进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后,才听得杰森道: “我知道宫殿有一条逃生密道,之前hs-36没被抓捕的王子就是去那里逃走的,我们走那里就可以到流失之地。我在那里准备了机甲,到那里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这是李竹第一次听到杰森这么多话,他语气平稳,但李竹却知道他心里此刻无比紧张。不为其他,只因为那只握住她的左手,已是渗满了汗。这是第一次,李竹如此赤|裸|裸地窥视到杰森如此外露的情绪。 “杰森” 她轻声的呼唤让杰森一愣,旋即回头看到那张小脸上弯弯的月牙,瞧出了其中安抚的意味后,杰森扯了扯唇角道:“我,会保护你” 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模样,李竹展颜轻笑。其实,她自己都知道,明明不过是男女间的寻常不过情话,但说这句时杰森心里肯定窘迫得不行。因为,他从不曾认真对谁承诺过什么,所以他只能想出最让自己安心的句子,朴实,却如此地让她的心脏温暖。 ※※※ 流放之地,在两人两天两夜的奔波后,终于看到。 第一眼,李竹以为这里是片荒无人烟的丘壑。满眼望去,都是黄沙,要不然就是断崖。丝毫,看不出半点生机。 当杰森拉着她的手,将她藏在一处隐蔽之地后,便努力笑了下道:“等我,我去把机体开过来,不要乱跑,到处是断崖,很危险。” 话说完后,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安抚着一条翘首以盼的小狗。尽管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小狗,但李竹还是认真地点着头,看着杰森的身影消失在远处。 可是,在杰森消失不到一个小时候,李竹迎来的不是他,而是将她藏身之地团团包围住的hs-36军队。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被她用身上迷药放倒的哥哥----萨佐 “我的好妹妹,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李竹却感觉到,这回真的是不妙了 缓缓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李竹仰这头,双眼淡淡的,仿佛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如果不是杰森那边有人走漏消息,我恐怕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好妹妹了”无视了李竹默然的态度,萨佐缓缓向她靠近。猩红的斗篷被卷起的狂风吹得猎猎作响,那丰神俊逸的脸上流出笑容,却又是不及眼底。 “带他上来,看我的好妹妹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般,保持着良好的沉默!” 萨佐的厉声呵斥,让李竹整个人愣在原地,特别是在看到被带出人群的杰森时,整个人顿时僵在当场。 “反叛势力,你说,我是该将他怎么办?”没有半点威胁的意思,萨佐仿佛就像是在说着今天晚饭我们吃什么一样。但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却让李竹感觉不到半点轻松。 “我,能让我跟他说说话么?”李竹双眼直直地看着萨佐,提出这个要求。得到的回答,是他的微微一笑,然后说: “好!” 架着杰森的两人放开钳制住他的手臂,李竹缓缓靠近他,在两人距离约莫有半米处停下。四目相对,皆是澄澈而无有杂质。 “杰森,我” “我不会说对不起,更不会责怪你”打断李竹的话,杰森缓缓开口。轮廓明晰的俊脸上,带着一种旁人无法读懂的笑意。 很幸运的是,李竹不是旁人。 所以,当她从不知从掌心何处摸出一颗药丸放在口中咬碎,甫地向前贴上杰森双唇,将嘴里的药渡过去给他时,因为动作太快,周围的人竟是无法阻止。一时间,低气压在整个人群中蔓延。 当两人颓然倒在地上,当杰森那张素来冷漠的脸上带着极大的笑容看向她时,李竹突然想起明白了…… 从一开始她要找的人就在她身边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人狗血又老套的忘了她…… 不过,至少她知道她与他还是会相遇的,不管在什么世界,也不管他们是不是还有记忆…… 就算记不起以前,但只要她知道他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只希望,下个世界能再相遇……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地方,李竹从无知无觉中清醒过来。 依旧是混沌的空间,身体中充斥着那不知名的力量。 只是身旁依旧空无一人。 机械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任务完成度良好,抹杀方式取消,准备下次任务,任务开始链接……” 墨玉——还依旧不在这里…… 眩晕与失重只是一瞬间,再次睁眼,李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粗壮的木头搭成的房梁,茅草垒成的屋顶,上面还有长久没打扫过才有的蜘蛛,环视四周裂缝在墙上像是皲裂的口子。 这是危房吧! 看到这里,首先映入李竹脑海的是这个想法。 手撑着身~下的“地”,李竹坐了起来,看了眼旁边才发现旁边还有矮了一节的泥土地。 收回目光才看到,她最开始以为的“地”根本就不是什么地,而是泥土垒砌的土炕。 按理说,要真是泥土垒砌的土炕,她应该还是认识的,毕竟,她在好几个之前的小世界中还是睡过炕的。 那怎么最开始她会把它当成“地”呢……原因很简单——这个炕跟它旁边矮了一节的地没什么差别! 光秃秃的地面,上面连稻草都没有一根! 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会有是被卖掉的吧! 李竹从炕上起身,准备下炕到外面看看,虽说什么都不知道有些危险,但总比她还没接收完任务内容,就被突发情况打断要好。 结果两条腿搭在炕沿上李竹就顿住了,她躺着的时候可是赤着脚的,本来还以为鞋子在炕边上,谁知—— 哎! 她抱的希望太大了! 连她躺的炕上都没有稻草,她又怎么抱希望会有一双鞋子放在炕边上呢。 没鞋也不能不走路啊,李竹最终还是赤着脚下了炕,走过短短的几步就到了门口,打开那个跟木片子没什么两样的门,看到了她有些熟悉的地方? 怎么回事? 这地方怎么那么像之前那个小世界中,魏斧的家? 难不成他又回到那个小世界了,想到这,李竹心中还有着激动,她可没忘,当初的魏斧就是墨玉。 不过魏斧的木头门怎么变成了木片子门了? 还是说,所有的农家小院都是这样的。 发现四周没人,也没有什么动静,李竹反身回屋,走到炕沿边坐下。 想了想,还是起身走到门前,关上了那个木片子做成的房门。 再是木片子,那也是一个房门样式的木片子,还有门栓呢! 关上还是能让人放心点的。 就当防君子不防小人吧。 关上房门后,李竹快速走到了炕边,也没嫌弃她自己刚刚是赤着脚踩得泥地,毕竟这炕可跟下面的泥地没什么差别。 准备好之后,李竹躺在了炕上,保持着跟刚刚醒来时一样的姿势,闭着眼接收这次的任务信息。 还好,李竹上个世界的任务完成度良好,那个机械声音没再说提高任务难度什么的,本次任务的委托者信息与背景信息如约传输过来。 这次的委托者是个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亲戚,从记事起,她就跟着一个老乞丐,那个老乞丐说他是她爷爷。 爷爷对她很好,用讨来的食物将她养大,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疯丫…… 这名字李竹是不怎么敢恭维,但委托者疯丫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她有名字不是吗! 疯丫跟着爷爷一路乞讨一路走,不知走过了多少地方,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只是爷爷走她就走。 走着走着,爷爷走不动了, 爷爷一直都是乞丐,吃不饱穿不暖是常事,有个大病小病的也是常事,身体早就不行了,只是挂念一直跟着自己的孙女,那时候疯丫还小,她一个女娃子什么亲人也没有,要是他死了她就不知道会被什么恶事给埋了。 硬生生拖了几年,老乞丐拖不下去了,好在疯丫也大了。 在那个世道,长大的女娃是个值钱的“物件”,老乞丐身体不好,一个老乞丐是守不住一个值钱的物件的,老乞丐也知道自己没法子护得了孙女,就想办法给疯丫找了婆家。 老乞丐没什么人脉关系,但他有一双看透人的双眼,虽说看不了王侯将相,但看看性子的好坏还是可以的。 走了好几个地方后,老乞丐停在了一个整个村子都是姓赵的小村庄里。 他是跟着一个壮小伙来的,那个壮小伙之前是在镇上的码头抗包的,老乞丐在那个码头上乞讨,每天都能看到那个壮小伙,也知道了那个壮小伙的名字—— 赵虎! 赵虎是赵家村人,家中有一个半瞎的老娘,人长得精神身体也壮,按理说十六七岁年纪的赵虎应该是很好讨媳妇的,但他家中有一个半瞎的老娘! 活着等你回来(一) 那个家能指望的就只是赵虎自己这么一个青壮,有个什么是也无人帮衬,所以讲究一些的人家,都不会把自家闺女嫁给赵虎。 如此一来,也就便宜了老乞丐。 这是老乞丐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没机会知道后面的事了…… 看好人后,老乞丐就找机会找上了赵虎。 当时的赵虎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一个老乞丐拦着自己给自己说媒。 不过他还是知道世上有那种人,靠着女人来骗钱的。 所以,第一次被拦住说媒的时候,赵虎连理都没理,听了个大概就跑了。 他没钱,可经不得被骗! 再说,那老乞丐他见过,身边只有一个瘦呼呼的“小子”,哪有什么孙女! 一次两次的老乞丐也堵不住人,到后来没办法了,直接打听着人,找到了赵家村,去了赵虎的家中。 赵虎家中有一个半瞎眼的老娘,老早就发愁自己儿子的亲事了,赵虎是她的老来子,赵虎他娘命苦,一辈子就生了赵虎这么一个儿子,半辈子都都在被人辱骂是绝户的人,中年得子可是一个大喜事,赵虎的老子当时可快高兴疯了,赵虎他娘也松了一口气。 可好日子没过多久,赵虎他爹在一次上山打猎中被野猪撞到的很厉害,不止断了腿好像内里还有伤,躺在家中没过几天就吐血而亡了。 可怜赵虎那时还没成家,赵虎她娘的半瞎就是那时候埋下的根子。 等到赵虎长大成人后,赵虎他娘就想给他着张罗亲事,可附近几个村子也差不多都是知根知底的,谁也不想嫁到这么一个穷的人家过日子,所以赵虎就一直这么单着了。 这么多年来,赵虎他娘做梦都想着天上掉下来个女娃子给赵虎当媳妇。 谁知道,这个梦竟然成真了! 有人上门给赵虎说亲事! 所以等赵虎从码头上做工回来后,就知道了自己老娘给自己定下来一个媳妇,那个媳妇还是之前人家说要给他他没要的…… 赵虎心里也没什么不愿意,反正有人愿意嫁给他,他就会对她好的。 等到赵虎见了他以为的那个“瘦干干”的小子,洗干净了脸后,就更没有什么不愿意了。 疯丫乞讨时一直是做的男子打扮,长得又小又瘦,脸涂黑一点,说是个没长大的小子也是可以的。 洗干净脸后,一看那柔和的面相,不说也知道了,定是个女娃子。 一家急着娶,一家急着嫁,两家一拍即合,立马就亲事开始安排了起来。 老乞丐什么都没要,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赵虎家找媒人来提亲。 疯丫要正正经经的嫁到赵家,而不是悄无声息,不知是买是偷的进赵家门。 赵虎老娘同意,赶紧安排媒人,私底下倒也没禁止疯丫跟赵虎见面,都在村里了,离得进,也要成家了,见就见呗。 就这样,赵虎跟疯丫从一开始的不熟悉到后来的形影不离,两个小年轻很快就要好的蜜里调油了。 就这样,他们的婚期到了。 成亲的这天,不管是老乞丐还是赵虎的老娘,或者是赵虎与疯丫都很高心。 本以为这样下去会过上好日子。 谁知道,婚礼还没过完,老天就打下了惊雷。 亲事仪式刚过完,还没等到进洞房,赵虎就被抓了……! 朝廷要征兵! 按理说,现在不是乱世,一般朝廷要打仗时,征兵也是一家一个男丁。 像赵虎这样父死独子的,朝廷征兵时也会将他刷下来。 毕竟他们是征兵打仗,不是为了让民绝户,逼民造反。 可怪就怪在,赵虎之父还有一个兄弟,两人一母同胞,不过关系并不好。 赵虎的父亲是家中老大,不过从小就不得父母喜欢,等到赵虎的父亲长大成人后,赵虎的爷爷就做主给他分了家,赵虎的爷爷也不跟赵虎的父亲一起住,而是跟着小儿子一起住,只需要赵虎父亲每月支付供养赵虎的爷爷奶奶的粮食钱币即可。 这么些年下来,赵虎一家跟老宅的关系连邻居都不如。 自从赵虎的父亲因病去世后,赵虎便接下了他父亲撂下的担子,由他负责出每月供养两位老人的粮食与钱。 本来两家也算是相安无事的,可前段时间朝廷开始征兵,赵虎的叔叔家有两个儿子,长子已经成人,成家才数月,还没有孩子。 次子不满十岁,更没有成家的可能性。 这样一来,赵虎的爷爷,与赵虎的叔叔,加上赵虎叔叔的两个儿子,一家四个男丁,朝廷征兵时必须要带有一个。 此信刚传来时,一家人抱头痛哭,谁都知道,普通百姓去征兵是没法看到前程的,现在还不是乱世,但每次打仗,多少都会死些人,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倒霉的那个,所以去应征兵丁也就意味着性命不保。 一家人不哭才怪! 后来赵虎的叔叔又想起来,当初自家爹娘将大哥分出去时,单纯的只是把他们撵了出去,一没给粮食田地,二没给房屋家什。 请族老或是去县衙造册,那更是没有的事儿。 所以总的来说,赵虎父亲那一家还是跟他们是一个册的家人。 赵虎的爹娘与叔叔一家不喜欢赵虎父亲与赵虎一家人,但要说多厌恶或厌恶的要死,那也是没有的事。 但要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本就不喜的人与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谁重谁轻,瞬时便分得清清楚楚。 所以,赵虎便倒霉的在成亲的那天被抓了壮丁。 本是成家的喜事,结果喜事还没办完,新郎官儿就没了,这喜事立马变成了丧气事。 赵虎那半瞎的老娘,哭天抹泪生拉硬拽的也没将赵虎留下来,只得知了一个朝廷是正式征兵,手续册子都齐全的结结果。 赵虎是赵家五个男丁选出来的那一个,当天就被赵虎的老娘知道了。 在赵虎被拽走的那一刻,赵虎的老娘就已经惊怒交加了! 现在又知道了这么一件事情,顿时就被气得撅了过去。 她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当初,她与赵虎的父亲一成家,就被赶了出来,什么都没给,要不是赵虎的父亲有一手打猎的本事,说不定当年他们就被饿死了。 谁知道当年没饭吃都没把他们饿死,而现在,却还要为难狠心的一家子填命!他们是想要赵虎他父亲这一支绝户啊! 疯丫头的爷爷,那个老乞丐,本来在赵家村人不要的破屋里,等着疯丫与赵虎成家,想着要是他命硬,说不定还能看到疯丫与赵虎的孩子出生! 谁知喜庆的一天还没过完,紧接着便来了噩耗。 从破屋里,老乞丐哭得老泪纵横,他是会看人,但却不会看命! 他这辈子最后的一个亲人,难不成真是有着苦难的命? 疯丫这辈子不知道什么是琴棋书画女四书,更不知道,四书五经三纲五常,她长到这么大,从记事起就跟着爷爷东奔西走,一直很穷,靠乞讨为生,很少吃饱,也很少穿暖,但她并不觉得自己不快乐。 相反,她还觉得自己过得很好。 她与爷爷虽然是靠乞讨为生,但爷爷对她很好,她不像那种一出生看到是女孩,而被父母不喜的人一样,她爷爷很疼她。 再后来,她又遇到了,只看着就让她感到欢喜的人…… 盖着红盖头,被心上人接走的那一刻,疯丫心里的幸福与满足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可这一切,都被从院子里闯进来的人扑灭了! 她的幸福噶然而止! 赵虎被带走的那一天,赵虎的老娘就不行了,花银子买药生生的吊了几天,最终还是争不过老天爷——撒手而还…… 疯丫作为赵虎拜过堂的媳妇,在爷爷还有同村几个族人的帮助下,草草的办了丧事。 丧事刚刚办完不久,老乞丐就撑不住的倒下了,本来他的身体就不好,为了孙女还是硬撑着的,本以为遇上喜事,还能多活几年,可谁知…… 疯丫先是在成亲当天被带走了丈夫,又经历婆婆怒急攻心而死,给婆婆办过丧事后,紧接着又送走了爷爷,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好像将整个人生的霉运都走了一遍。 可有时候老天就是这样,在你以为你很难过的时候,他会让你更难过! 疯丫被赶出来了。 赵虎的祖父祖母与叔叔,并不承认疯丫是他们的孙媳妇与侄媳妇。 在赵虎被征兵,赵虎之母身死后,赵虎的父亲修建的房子被他们以亲人的名义霸占了。 孤孤单单一个人的疯丫头又回到了当初与爷爷栖身的破屋里。 可这里再也没有一个,疼她爱她的爷爷了。 一时之间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哀莫大于心死,疯丫就是在这种状态下悄无声息的走了。 然后李竹就紧跟着过来了。 疯丫在临死的那一刻太痛苦了,痛苦的她又不想死了…… 因为死前的那一刻,疯丫突然想到,婆婆死了、爷爷死了,仅剩的亲人是害他的人,要是赵虎回来的那一天,看到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了,他该有多难过…… 想到这一刻,疯丫突然爆发了很强烈的求生欲望! 很可惜,她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于是才有了此次委托。 她要活着,看到赵虎回家! 捋顺事情的整个经过,李竹叹了一口气。 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也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其实本次委托者的委托任务很简单,也很难。 简单的是,她只要代替疯丫活着就可以;难的是,疯丫要怎么活与赵虎还会不会活着?! 李竹叹了口气,从炕上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赤着脚丫子,又无力的叹了口气……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想要在这以男为尊、以夫为尊的时代活下去,必须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行。 还好,现在她来了! 不过也只是还好,因为她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就算在曾经的那个小世界在生活的时候,魏斧败托了乡邻代为照顾李竹的。 可疯丫所在的地方,可是赵虎的祖父祖母与叔叔的大本营。 乡亲邻居们会不会为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而去得罪那些人就不好说了。 多想无益,李竹现在的肚子可是饿得咕咕叫了。 据她从回忆中看来的信息表示,疯丫可是有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一是伤心过度,想不起来要吃饭,肚子也不饿;另一个就是没有东西可吃。 赵虎的母亲下葬之后,赵虎的祖父祖母就带人将疯丫赶了出去,而且不让她带走任何东西。 赵虎的婶婶当时说:“你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乞丐,使计骗了俺们家大嫂与虎子,俺们赵家村的人哪一个不知道,现在大嫂过世了,虎子也去为朝廷效力,他们都不在,俺们才是他的家人,俺们才能代他保管所有的东西,不让你这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娘皮将虎子的东西骗走。” 赵虎的婶婶说这话时,他儿子与儿媳从后院拿来了大扫把与木棍,直接对着疯丫挥了过去。 疯丫一开始并不想走,可不走就要挨打,疯丫实在是挨不住打了,才抱着被赵家人扔出来的灵位,躲到了她与爷爷之前栖身的地方。 人是被赶出来的,连衣服都没给她带,更别提让她拿些吃的走了。 可实际上疯丫还是有些私房钱的,她与爷爷虽是乞丐,但她爷爷自从有将她嫁出去的打算时,就从他们每次乞讨出来的东西省着留下了一部分,爷爷那是为她攒嫁妆呢! 而爷爷也真的为她攒出了嫁妆,她有一两银子的! 赵虎前来下聘时,还给她送了两套新衣服一副小巧的长命锁。 可除了压箱子的那一两银子与被她贴身带着的长命锁,赵家人连她随身携带的小包袱都夺走了。 现在李竹有两条显眼的选择,一是自卖自身,找一个好人家把自己卖了,卖一个活契,当个小丫鬟,只要不犯错不受牵连,若是赵虎没有战死,还是能等到见到他的那一天。 活着等你回来(二) 坏处是,她不知道没战死的赵虎什么时候回来,回来没见到她,会不会又听了别人的谎言而去找她! 好处是安稳。 另一条就是,在乡下也就是赵家村自力更生。 这很艰难。 好处是不管赵虎什么时候回来,她都会知道。 坏处是不安稳,还很冒险。 谁也不知道赵家人会不会发疯的,把她偷偷杀死。 毕竟那些人连亲侄子亲孙子都可以推出去送死。 左右想了一下,李竹决定还是在赵家村安定下来,她想要尽最快的速度来完成任务。 决定一下,李竹便迅速开始动身…… 这个破屋子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她从醒来就是赤着脚,躺在光秃秃的土炕上。 就这么一会儿下来,李竹冻的手脚发麻、浑身冰凉,肚子还饿的咕咕叫,若是不尽快解决食物与衣服,她就不需要考虑其他的了。 李竹下炕开门,分别从大门处与院子中,捡到了她的两只绣鞋。 说起来,她从醒来就见到自己赤着脚,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穷得穿不起鞋,可从疯丫最近的记忆中看,可并不是被人把鞋拿走了,而是神思不属时,回到这破院子中被绊了一下鞋子掉了。 当时的疯丫已经心如死灰,怎么又会在乎那两只鞋呢! 结果就是她磕磕绊绊的回到破屋里,躺在了炕上,然后便,再也没有醒来。 鞋子是找到了,衣服她却没有了。 本来就是她就是赵虎的母亲办丧事当天被赶出来的,要不是赵虎叔叔那一家子嫌她穿的麻衣丧气,她被赶的时候,会连衣服都被人家扒走。 虽然最终衣服是保住了,但这麻衣根本就不挡风。 想要渡过眼前的难关,李竹决定要重新回到赵家中,将她的小包袱拿回来,那里面,还有她的两身新衣服。 用手拢了拢头发,李竹缩着肩膀猫着腰出了家门。 一路上躲避着可见的村里人,毕竟她准备要做的事不怎么见得了人…… 李竹在赵虎家也住了不短的时间。 以前赵虎在镇上只做短工不做长工,毕竟他老娘一人在家,半瞎着眼干什么都不方便。 不过自从疯丫与赵虎议了亲,赵虎的老娘基本上由疯丫照顾了,一来赵虎是想多做些工赚钱养家,二来也让疯丫与自己娘多相处相处。 所以,赵虎家的环境她还是比较熟悉的。 此次她便想去碰碰运气,希望赵虎叔叔那一家只是把她赶出来,并没有住到赵虎的房子里。 李竹避着人一路小跑的到了赵虎家附近。 远远看去,木门锁着,左右邻居也没有人出门,大冷的天如果不出去做工,基本上都在屋里猫着。 李竹到了门口,看到门口的那把铁锁并不是赵虎家中之物。 转瞬便想到,这应该是赵虎的叔叔给换的锁。 虽说他们以亲人的身份霸占了赵虎的家,但到底他们还是有些羞耻心,既然有羞耻心了,就证明他们还是心虚。 心里不舒服了,就要找些外在的来安慰自己。 这不,还浪费银钱新买了一把大锁。 像之前赵虎他娘去地里,家中无人时,一般也就是用木棍把大门稍微扭一下,防止别被风给吹开了。 除此之外,便什么也不做,一是因为家中没有值钱的物事,二是左邻右舍也都熟悉,赵家村一般没有什么外人来,他们根本就不害怕。 结果现在赵虎他叔叔把赵虎的家占了后,首先就是买了把大铜锁把,家门给锁上宣示主权。 明晃晃的标示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走到门口,伸手拽了拽铜锁。 李竹对古代工匠制锁的工艺表示敬佩! 这锁她打不开! 不过,这锁虽然锁上了大门,但绝对拦不住李竹前进的步伐——她还知道一个豁口! 再次四下瞅了一遍,确认无人后,李竹顺着大门的右边走了有十几步,那里堆着一堆柴火,从中间抽出一些柴火后,一个小洞便露了出来。 李竹顺着小洞慢慢的爬了过去,推开小洞那边挡着的草帘子,便直接到了院中。 直起身后李竹拍了拍身上的干草,没敢耽误时间直接往柴房奔去。 柴房里有个地窖,那里可有好东西,希望赵家那一家子人没有发现。 李竹走到柴房,看到里面劈好的柴火,被翻得乱七八糟还少了不少,就知道,赵虎叔叔那一家人肯定到柴房里搜过。 看样子他们是什么都没搜到! 赵家村里的人,都有在柴房打地窖的习惯,赵虎家也不例外。 不过他们家的地窖,不像一般人家那样看起来很显眼,反而是柴垛底下隐着。 赵虎家的粮食基本上都在那里面。 李竹搬开上面的柴火,打开地窖上的遮盖物往下一看——疯丫记忆中的很多很多的粮食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有两个布口袋…… 跳到地窖里,李竹将布袋子打开,看到里面装着满满一布袋未脱壳的稻谷,另一个布袋里则装着一袋子带着豆荚壳的黄豆…… 聊胜于无吧,虽然食物不怎么丰富,但绝对可以填饱肚子。 现在的困境是她怎么将这两袋东西带回去,虽说放在这里也挺安全的,现在的赵虎家已经不是赵虎家了,她想进出也不容易,像今天这么顺利,什么人也没见到的日子更是难找! 腊月里马上就要过年了,除了不能回来的,大部分人都回来了,临近过年的那几天,村里相互串门的应该还不少,这整个赵家村的人都是同一个祖宗,基本上就没有不认识的。 自从他与赵虎成亲,赵虎被抓走,紧接着,赵虎的老娘又去世,她爷爷也没坚持多久,她还被赵虎的叔叔赶出了家门,不到半个月里连续倒霉了好几次,疯丫这个小新媳妇在赵家村的处境也是没谁了。 她也因此在赵家村变得家喻户晓了。 短期内她是不打算引人注目的,虽说赵虎的叔叔与祖父不承认她是赵虎的媳妇,但他们要知道她有粮食,还有银子一定会过来争抢。 所以这些东西她只能偷偷的弄走。 现在外面无人走动时机正好,可两大袋的东西她也弄不出去,这要是在现代,随便找个塑料袋,实在不行找个不穿的衣服,也就给弄出去了。 可在这个以布匹当银钱使用的年代,压根还没有塑料布! 至于不穿的衣服…… 怎么可能有人会随便丢弃衣服呢?! 他们向来会将东西使用到极致。 比如衣服—— 新衣穿成旧衣,旧衣穿成破衣,破衣打上补丁穿成烂布条的,最后烂布条子还能纳鞋底、糊鞋面…… 简直是不用到末路不罢休! 犯了一会愁,李竹直接撩起裙摆…… 呵呵! 她是没有塑料袋,也没有不穿的衣服,但她可是穿了个裙子。 就算这个裙子是粗麻料子的,也不会浪费一粒粮食。 李竹先试着抓了把稻谷放在上面,摇晃了两下,谷粒并没有顺着麻布裙的缝隙落下去,便放下心来。 一手抓着裙摆,一手往裙子上抓稻谷,装到差不多的时候,将裙摆下沿塞到腰带里,紧了紧腰带,整理好后,将稻谷袋子封好口,将稻谷与黄豆当成梯子踩着爬了上去。 上来后小心的掩住地窖的入口,将柴火顺着之前看到的样子散乱的撒了一通,看到差不多了,才顺着柴火后的小洞爬出了出去。 中间还差点因为杂乱的柴枝太多,戳掉她绑好的裙摆,让稻谷洒落一地;幸好她感觉不对,及时用手护上,才保住了她的晚班。 回到破屋之后,李竹将稻谷直接倾倒在土炕上,准备一气呵成,将所有的粮食都运过来。 好日子不容易遇到,既然遇到了,她就要把握住,现在周围没人,她准备多去几趟。 走到门口时,李竹回身看了一眼,孤零零的一兜稻谷在那放着,让看的人既欣喜又感慨…… 然后她还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粮食啊!这可是立身的根本!活命的根本! 李竹现在住的这个破房子,也是赵家村人的,只不过屋主已走多年,一直没回来。 风吹日晒加上年久失修,这屋子早就不能住人了。 不过,当初疯丫的爷爷打算在赵家村暂住下来,便将这屋子简单的修缮了一下,虽然还是很破,但至少还是能住人了。 不过,普通村人很多有的东西,这个院子里并没有,就连柴房也只有一半的屋顶了。 柴房里还堆着一小垛秸秆。 李竹到柴房里收拾了一抱秸秆,将秸秆虚虚实实的撒了一炕,让炕看起来像是有人睡在稻草上,而不是有其他东西。 李竹走到门口,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才放下心来。 这才对嘛…… 之前她就总觉得不安心,毕竟财不露白嘛,这个时代,粮食就代表着金钱! 没敢耽误多久,李竹猫着腰再次奔向了赵虎原来的院子…… 赶在天黑之前,李竹将所有粮食都运到了破屋这里,胃里还空空如也,身体乏力的很,心也一直紧绷着,毕竟除了体力劳动心理上她也是提心吊胆的。 一路上就想着避开人,心里压力还是很大。 虽说运的是自己家的东西,但她跟做贼没什么两样。 按理说,天黑才好做贼。 不过她胆子太小晚上不敢去,更怕天太黑不小心摔着碰着就坏事了。 将散放着的粮食重新放到了布袋子里,李竹直了直腰,紧接着就听肚子又叫了一遍,相比前几次,这声音已经低了很多,想来是也无力悲鸣了。 干了一下午的体力活,李竹总要犒劳一下自己的胃,这时候她才发现,粮食有了,可要怎么让它变成熟的? 她没有火啊! 在钻木取火与生吃之间,你就选择了只生的,虽说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经历了,但钻木取火这事她还真没干过。 用手搓了几把稻谷,将之搓成米粒,细细的嚼碎之后再咽下肚里。 不算太难吃,但很不好下咽,不过吃下后确实有饱腹的感觉。 肚子不在提出反抗,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简单的填了一下肚子,李竹便不再继续了,吃生的完全是无奈之举。 讲之前抱来的那堆秸秆有归拢了一下,李竹便缩在秸秆上睡了一夜。 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身上的衣服很薄,还没有盖的东西,结果也并不保暖,李竹在清醒与迷糊之间来回反复,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早。 天刚朦朦亮,李竹便再次赶往赵虎之前的院子,到柴房里将打火石拿走,没敢多停留,便匆忙离开。 昨天早上,李竹终于吃到了热乎乎的饭,并不丰盛,但吃完身体很暖。 体力有了,她才敢肖想其他。 疯丫的包袱!疯丫暖暖的新衣服,当然,现在都是她的,所以她要将它们都拿回来。 昨天去赵虎家,她只关注了柴房,毕竟那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早上又去的时候,她看到左边那家邻居的家门是开着的,为了避免有人发现,她只能拿了打火石,便匆匆离开,想要去拿她的包袱,她只能再次前往赵虎之前的院子。 只希望这次运气再好点,千万别碰着人! 不过希望终究只是希望—— 还没到赵虎家,在半道上她就碰到了一个人,李竹跟着赵虎他娘遇见过她,当时赵虎他娘让她给她叫的是三婶。 赵虎他娘去世时,她还过来帮忙操持过丧事。 不过疯丫被赶出去时,这位三婶也在现场,当时的她并没有出声。 总体来说三婶算是个好人。 不过对李竹就没有多亲近了。 这次正好跟三婶走了个对面,想起之前的事儿,李竹主动开了口打了个招呼。 “三婶吃好了……” 赵三婶老远就看见李竹了,不过她并没有开口叫她,听到李竹像之前给她打招呼那样说话,赵三婶一脸复杂,但还是说道:“吃了吃了,你这丫头吃……了吗……” 这话刚出口赵三婶就一脸懊悔,当初疯丫被赶出去时,她跟她男人也在一旁见着了,虎子的叔叔一家可是什么都没让她带。 活着等你回来(三) 这几天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活下来的。 李竹抿了抿嘴,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小声的说道:“吃……吃了……” 她是真吃了,还是吃的饱饱的那种吃,不过她可不敢告诉别人。 在她的身份与境遇没改变之前,有些东西还是不露出来比较好。 赵三婶看着李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就理解成了其他的,站在那定定的看了李竹两眼,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先在这等一下……”说完,转身顺着原路回家去了。 赵三婶说完就走,没给李竹说话的机会,李竹就只能站在那等着。 看刚才赵三婶的那个样子,应该不是坏事吧? …… 好在,赵三婶也没让李竹等多久。 不多时,李竹就看到赵三婶从之前离开的方向回来了,不过比起刚才离开时的从容,赵三婶再次出现时,好像有些躲躲闪闪的。 离着老远,赵三婶看李竹果然听她的话没有离开,心里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该高兴她的听话,还是为她的听话而为她感到悲哀! 这个疯丫是个好孩子,可惜就是命不好。 赵三婶加快步伐,走到李竹跟前时,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李竹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被她给塞到了手里。 触手松软中带硬,小小的一块,还有些温热,凭着感觉李竹摸出来应该是吃的。 看到李竹没将她给的东西拿出来看,赵三婶松了一口气,道:“你这孩子也是命苦,可你也跟你婆婆去过三婶家,三婶家里也就那样,虎子他叔叔那一家也……哎……也没法说,现在虎子还不知啥时候能回来,你要是有出路,也早做打算,要真没出路,你就去求求村长吧,虽说,成亲那天的礼还缺了一点,但该走的仪式也走了,要是村长能让你去祠堂祭拜祖宗,那这村里也就承认你是虎子他媳妇了,你一个女娃子,家里也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村长也是俺们赵家的族长,他要是能替你主持公道,说不定你的日子还会好过些……” 说完那些话,赵三婶拍了拍李竹拿东西的手,接着道:“这点窝头你先拿着垫垫肚子,等到过了饭点儿的时候你再来这,三婶看看还能不能再替你拿点吃的……不过到时候你可躲着点,虎子他婶娘常到这里转悠!” 说完这些,也没等李竹回话,直接叫李竹的身子传了过去,朝她来的方向推了推,再道:“回去吧,躲到家里吃,大冷的天也别在外面乱转了,要不运气不好,碰到虎子他叔跟他爷,小心他们还会打你……” 李竹被推了两下,顺着赵三婶的力道走了两步,看着她关心的眼神,一步三回头的往她住的房子走去。 赵三婶看到李竹走远,才又叹了口气回了家。 本来今天没什么事儿,她还想到村头的二妮她娘那拿些花样子,结果在半道上就遇见疯丫,她心里难受,也不敢听疯丫说话,就怕疯丫这几天过得艰难在求她,要真这样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起来虎子他叔跟他爷也是丧了良心了,虎子他爹就他一根独苗,结果还被虎子他叔给推了出去,这一去也不知是死是活,独独留下,家里一个新娶的小媳妇,连个传宗接代的也没有。 真是可怜哪…… 另一头,李竹先是一路小跑,跑着跑着就慢了下来,等到快回到家,才又转身顺着刚才来的方向,走了回去。 她可没忘记她的目的。 刚才她之所以顺着,赵三婶的话回家,就是为了安安她的心。 刚才在走着的路上,李竹就低头看赵三婶,给她拿的东西了。 一小团杂菜窝头,还带着温热,应该是早饭剩下的。 从刚才碰到赵三婶时,李竹就从记忆里搜到赵三婶的为人了! 一个普通的好人。 家里有三个孩子两个老人,一家人都指望着赵三叔在镇上做工赚钱养活家。 家里谈不上富裕,好在赵三叔现在还年轻力壮,到也能顶起整个家,往后,赵三叔年龄大了,他们的孩子也能帮帮家里的爹娘了。 整个赵家村都是这么过活的。 赵三婶能见到李竹就给她拿吃的,也算是心地善良了,毕竟他们自己家都还没脱离苦日子。 疯丫该知赵三婶的情,所以李竹也知赵三婶的情,有机会她一定会报答他们的。 现在,李竹将菜团子三口两口的吃到了肚里,虽然她刚才就吃饱了,但这个菜团子吃下肚,也没撑着她。 也许是见着赵三婶,她的好运气又回来了。 不止刚刚在这站着看着她离开的赵三婶不在了,就连,刚刚开着门的邻居,都又锁上了大门。 顺着昨天走熟悉的路,李竹再次进了赵虎家的院子。 李竹这次没有去柴房,柴房里能拿的东西已经被她拿干净了,这次她要去堂屋里看看。 前几次过来时,她都没往堂屋里瞥过一眼。毕竟之前她都是有目的的。 现在她还是有目的,不过她的目的此次却在堂屋里。 赵虎家的大门已经被铜锁锁住了,院里的堂屋就没有锁上。 现在这个时代,一把筷子都要传家的,锁当然是个大物件儿了,虎子他叔叔不可能在大门处锁了一把,还能再将堂屋锁一把。 李竹将别在堂屋门环处的木棍拽了出来,伸手推开房门,眼前所见的一切,又让李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村里人很穷,赵虎家也不例外,但村里人该有的一些东西赵虎家也是有的,再加上前段时间赵虎准备成亲,还增添了一些其他的家什,李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从疯丫的记忆里还是可以搜到的。 可现在倒好! 赵虎他娘嫁过来时,从娘家带来的那个柜子、两条有些瘸腿的板凳、两只新做的板凳,赵虎送给她的那个新柜子,柜子里还有一床新棉被,床上那几条盖了很久的旧棉被……这些……这些通通都没有了! 更别提她最想找的她的那个包袱,包袱里的两身新衣服更是不保了吧…… 李竹气的干跺脚,可她跺脚也没用,这个空空的屋子里,不会变出她记忆中的那些东西。 这里现在跟她住的破屋没什么两样。 就可能房顶比她住的房顶好一点。 看来要想吃饱穿暖,把日子过下去,等到赵虎,她还需要从长计划了。 屋子已经空了,她想要找的东西也找不到,光在这着急也没什么用。 再说,虽然现在这里没有什么人,赵虎他叔叔一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过来看一趟,这事赵三婶也是给她确定过的。 为了避免被人堵个正着,添上不必要的麻烦,李竹只能再次扫视了屋里一圈。 看完后转身出门,将堂屋门口恢复原样,顺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回到家里,李竹想越不甘心。 可是真要让她报仇雪恨,她也没什么本事。 这么些小世界混下去,李竹觉得自己除了把日子过得更久了一些,其他没什么长进。 在现代还能写写书赚赚钱钱过过日子,在这古代,她就算真能写出书来,也不知道要卖去给谁呀。 再说了,大白话她说也就说了,真要出书写文,在这古代可是需要文言文的…… 这个她是真不懂! 一开始她还以为委托者的心愿比较小,感觉应该很好实现,结果现在思来想去,发现自己什么本事也没有,就知道事情大发了。 这回她才感觉,想在古代过好日子可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特别是她处在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她还是那个——卑! 以前李竹一生气或者发急的时候,就喜欢走来走去来缓解心情释放压力。 可这回她只有一双鞋,还是双手工薄底布鞋,现在她不知道下一双鞋在哪里,为避免她走路过多,把鞋底磨穿,她只能换了一种方法,释放压力。 拽头发…… 拽了有一会儿她就发现,这个方式可真不好。 这不思考时间过久,感觉头皮疼了,低头一看,满地的长发,这还是在她盘着头的情况下呢! 唯一的安慰便是,她还是想到了解决办法…… 赵三婶,赵家村、族长、祠堂! 这几个词联系起来,李竹觉得,赵三婶给她的建议还是中肯的。 在她没有其他的退路之前,被赵家村人承认,从而在赵家村彻底安居下来,应该算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但这个机会可不好找! 首先,李竹是外村人,没有娘家帮衬,真要有什么事也不会有人帮她。 就像,赵三婶虽然是好人,但在她被赵虎的叔叔赶出家门时,赵三婶都没站出来替她说话。 并不是他们不好,也不是赵虎的叔叔他们惹不起,单纯只因为,李竹的身份没有被赵家村人承认。 而赵虎的叔叔确确实实是赵家村人。 他们没有为了外村人欺负本村人的道理。 要是,赵虎没有被那么快的抓走,疯丫与赵虎的礼成,有了孩子…… 也许就算没有孩子,只要过上几天,在赵虎带着疯丫去祠堂祭拜过祖宗后,赵家村人承认了她的身份,再有像赵虎他叔叔那样欺负她的,村里人的人言人语,也会让赵虎的叔叔不会那么过分。 疯丫还给赵虎的老娘守过孝,赵虎就算离开,村里有些公道的人家,也会指责他们的。 可现在倒好—— 疯丫与赵虎的礼节还差一点,最关键的是没拜过祠堂,赵虎的叔叔赶她出门,都没人过来,愿意帮她拦一下。 轻轻松松的,就让赵虎的叔叔,把赵虎的房子霸占了过去。 闹的她现在就算去找族长都不太干! 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 当然,李竹算不上真寡妇。但守活寡一样是寡妇。 本来是是非非的就挺多,要是她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见了族长,就算没什么,村里人的风言风语也会将她淹没。 之前没成功将她赶出村的,赵虎的叔叔便有理由真的将她赶走了。 那她一个孤女,在这无依无靠的世间,还真的挺难活下去。 活都活不成了,任务当然也就更是别想了! 以前任务完不成,她觉得有墨玉还没什么,可现在不是这样,墨玉不知所踪,她的任务由一个真的智能系统发出,之前也不知是恐吓她还是说真的,任务完成度过低,都会将她抹杀,有时任务完不成,她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活着回去呢。 也许,在现实世界中,她只是,碌碌无为的大众中的一员,以前自己也感叹过平凡不好,但真到了要过那种惊险刺激的生活时,李竹只能感叹,还是先人会说话—— 平凡才是真吗…… 族长她是不敢轻易去找,但要真不去找还不行,这样过一天两天的还可以,十天八天下去,赵虎的叔叔要是发现她什么都没带,却活得好好的,一定会对她有所怀疑。 她倒是可以,引他们发现是有人接济她。 但真那样的话,赵三婶就暴露了。 好人是应该被感恩,而不是被陷害的。 李竹不愿意给赵三婶添麻烦。 所以,她必须赶在引起赵虎叔叔那一家人的注意前,解决她的身份问题! 李竹刚刚到这时,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过看了疯丫的记忆后,却能知道个大概。 至于为什么是大概,而不是具体的——那就只能,怪疯丫不关注时事了。 不过,李竹觉得,对一个从小觉得吃饱就行的,乞讨者女娃,她不应该那么苛刻。 不管什么时候,人们都希望过年时能够团圆,就连一些喜庆事儿,比如像成亲娶媳这样的事,都喜欢在年底前办完。 疯丫与赵虎的亲事,日子就是订在了腊月。 腊月初六成亲当天赵虎被抓走,紧接着赵虎的老娘就怒极攻心撒手人寰,然后就是疯丫的爷爷…… 这一场喜事两场丧事办下来,还不到半个月,疯丫一个人回了破房子后,躺了两天李竹就来报道了,这么说,马上就应该过年了…… 过年怎么可能不祭祖呢?祭祖就需要开祠堂! 活着等你回来(四) 李竹觉得,也许赵家村的族长不愿意单独为她开祠堂,但要是她真的堵到了祠堂门口,再想个办法让村里人承认她,从而奠定她的身份地位,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这样一来,就必须要好好的计划一下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赵三婶手里拿着两个菜团窝头,去了昨天见到疯丫的地方。 他们家跟虎子家不是近邻,中间还隔着好几户人家,庄户人家房子盖的不大,院子倒是都不小。 好在,她昨天给疯丫说的地方也不是虎子家,而是他们两家中间的一段路口。 以前虎子他娘还在时,家里没事,她也经常去找虎子他娘做些针线活,后来虎子他娘眼神不好了,她还是经常去。不再跟虎子他娘一起做针线,反而是聊聊天,说说村里人都在干些啥。 不过,自从虎子他娘过世后,她就再也没走过这条路了! 相处的时间长,谁都会有感情,虎子他爹娘心眼也好,可就是太软弱,两口子从生到死都被家里的那老两口与小叔子欺负。 以前她也稍微劝过让他们硬气起来,可那老两口一辈子也都唯唯诺诺的过了过来,真想让他们改,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行。 结果就这样,一辈子都被人欺负。 就连他们的孩子,也受人欺压。 所以她就想着,人嘛,能好心也就好心点,可也不能人说啥就是啥,要真那样,别人家看你们好欺负,都过来使劲欺负了。 虎子他爹娘就是个例子! 现在一家人,也就有一个新进门的小媳妇还在村里呆着,就连这也不知道能不能呆的时间久…… 想到这些,赵三婶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她家里还有活要干的…… 疯丫这小媳妇要在确定呆在村里不走了,能接济她也就接济一下,昨晚上她也将那事说给了孩子他爹听,孩子他爹也点头应允了。 都是一个村儿的一个祖宗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人饿死。 真像虎子他叔那样的也少见! 说起来虎子他叔跟他爷有错,虎子他爹的错处也不少! 听村里老一辈人说,虎子他叔还是虎子他爹看到的,虎子他爷不喜他爹,给他说亲说的晚。 小时候虎子他叔都是虎子他爹背在背上玩,粘他也粘得紧,后来虎子他叔年龄大了,又被虎子他爷笼络过去,跟虎子他爹的关系越来越远。 再后来,虎子他爹成亲后又被撵了出去,两兄弟长久不见,什么情分也没了。 虎子他叔又跟虎子他爷爷常年待一块,天天听老两口说他大哥的不是,常年下来,虎子他叔便跟虎子他爷一样了。 结果就这样,虎子他爹也没主动招揽虎子他叔,两兄弟在村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走个对头时,竟然连话都不说一句! 一家人变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真要说那家人的事,一天两天,可是没人能说得清的。 她虽然看不起虎子他叔那样对虎子,但要真让他们上去喊打喊杀的也不可能,毕竟虎子他爹、虎子跟他们是近亲,虎子他爷爷跟他叔也肯定不远。 一个村一个祖宗一家人! 谁也说不清,要帮谁不帮谁。大家也只是看不得一家人欺负另一家人,欺负的太狠。 所以说,这事也就只能看疯丫怎么选择了。 赵三婶走的很快,没多久,就来到了昨天见疯丫的地方…… 老远就看到有人站在那等着了,看身形应该就是疯丫没错。 李竹确实早就等在这儿了。 不过,她等在这儿的原因,可不是为了昨天早上赵三婶的话。 现在的庄户人没有几个富的,她在有能力管上自己吃喝的时候,不会想着去吃别人的。 但她知道自己可以管上自己吃喝,别人却不知道! 她被赶走的那天,庄里人不少都见过——孤伶伶一人走的,她要说可以吃得饱,村里人就要用异样的眼光来看着她了。 再说要真是为了吃的,怕被熟悉的人误会,她也可以过个两三天拿了一趟吃的。 今天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的过来,主要是因为昨天晚上她考虑了很久…… 她是没办法见到族长的,族长夫人应该也不会见她,现在她唯一能照常接触的人,只有赵三婶她们。 庄上这些大娘、婶子、嫂子们,也许平时会说些闲话,骂大街的也有,但都不是多坏的人,她明晃晃的一个弱者站在这儿,需要她们帮忙,能帮上忙的大部分都不会推辞! 最主要关键的是——她的这个忙很好帮并不难。 很容易就帮上她,还能让她记她们的人情。 这种事干嘛推辞? 所以李竹今天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拐角处赵三婶一露头,李竹就看见了。 没敢大声打招呼,李竹低着头提着裙摆,向着赵三婶那小跑过去。 赵三婶看见李竹也没出声招呼,疯丫在这个村的地位尴尬,她要是扯着嗓子招呼一声,那左右的邻居,在家的都会出来看热闹了。 要是引起虎子他叔那一家人的关注,也是不好的。 不过她一出来就看到疯丫往她这跑,看样子应该是饿极了。 哎!可怜的孩子啊…… 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积极主动让赵三婶误会了! 李竹刚跑到赵三婶跟前时,气都还没喘匀呢,手里就被赵三婶塞了个菜团窝头。 说道:“你这孩子,别急别急先喘口气,喘匀了气咱再吃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赵三婶一把窝头塞到李竹手中时,就握着她的手,举到了嘴边。 在她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时,就被菜团窝头堵住了嘴。 李竹无奈,但看到满目慈爱的赵三婶,李竹还是顺着她的眼神,一口咬住了半个菜团窝头! 低着头,匆忙的塞了一个菜团窝头,李竹这才能抬起头说话。 “谢谢三婶……三婶,我……” “饿了是吧!” 可惜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三婶打断,手里的另一个窝头也塞到了李竹的嘴里。 没有办法,李竹只能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吃完,才能再次开口说话。 没想到赵三婶一次给她拿了两个菜团窝头! 还好,早上李竹因为有心事,没有动火。 要是像昨天一样吃饱饭再过来,此时在被塞上两个窝头,他就该消化不良了。 看着李竹将东西吃完后,赵三婶道:“昨晚上三婶将你的事也给你三叔说过,你三叔那意思是说想让你去家里吃,以后你等到饭点的时候就到三婶家吧。” 嘴里还有最后一口东西的李竹,听完这话赶紧摆手—— 不不不,她不是过来吃东西的! 虽然家里的粮食不多,银子也没有多少,但她最主要的问题,最需要解决的难题并不是吃饭问题。 看到李竹摆手,赵三婶接着道:“你就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饭,家里也就是多添双筷子的事儿,你也大了,有什么事还能帮帮三婶的忙,等以后虎子回来……” 说到这,赵三婶突然顿了一下。 刚想着怎么劝人了,没想到自己把话说到这儿了! 疯丫刚跟虎子成亲,虎子就被抓了壮丁,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现在,她又在这提虎子,这就是在疯丫的伤口上撒盐呀! 赵三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特别是看李竹把刚刚摆着的手也放下了,还低着头,她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不过看这样子就是知道,疯丫很难过。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也没办法收回来,她要是还赶着刚才的话找补,说不定会让疯丫心里更难过。 只能哈哈的把这话漏过去。 “别的事三婶也不说了,记得到时候去三婶家吃饭!”赵三婶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回去。 李竹没生气,不过虎子被拉壮丁后,疯丫就没笑过,现在赵三婶话里提起了虎子,李竹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现,可真要让她表现的伤心难过,她也没感觉! 她虽然从疯丫的记忆里看到过虎子,但虎子与李竹真是没什么情分,伤心难过什么的,她暂时还表现不出来。 于是,李竹只能低下头…… 可看到赵三婶说完那句话,紧接着又说了一句,立马就想走,李竹赶忙上前拉住赵三婶,抬起头道:“三婶您先别走!” 赵三婶走的急,李竹拉的也够猛,所以赵三婶直接就被拉了一个趔扯,差点摔倒,还好李竹没放手,直接将人扶正了。 赵三婶被李竹拉住也是吓了一跳,好在有惊无险,站定后拍了拍胸口,倒也没怪李竹。 想到李竹刚刚说的,于是问道:“有啥事儿你说,不是虎子他叔和他婶又打你了吧!” 李竹说没有。 “婶子,俺是想问开祠堂那事儿。”李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实在是她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对着赵三婶。 疯丫以前的性子还是挺活泼的,虽然一直都是她爷带着她讨饭,但她爷对她好,又很疼她,疯丫长那么大就没怎么愁过,性子不好才怪。 可后来虎子被抓了壮丁,紧接着又办了两场丧事,最后她自己又被赶出了家门,要是这样都还能笑得出来,那她就不是性格好,而是疯了。 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表现。 李竹只能表现的像是被打击狠了,而有些消沉的样子。 好的,赵三婶也没多讲究这些。 谁要是遇到了那么多事儿,性子都会有些变化,疯丫只是变得不怎么爱说话,其她的也没怎么变。 其实,最主要的是赵三婶没见过李竹几回。 就这两次,也是给李竹送东西吃,话都没说上几句。 一时也就看不出疯丫(李竹)有什么变化了! “开祠堂……”听到这话,赵三婶认真的看了李竹一眼,接着道:“这事你想好了?” 李竹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赵三婶又叹了口气,她突然想到,从昨天到今天,只要遇上疯丫,她叹气的次数比她一年叹气的次数还要多。 疯丫什么也没说,赵三婶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坚定。 “要是你上了族谱,名字记到了虎子的名下,那你就是虎子的媳妇了,这辈子都不能改。咱们赵家村的人都没改过,村里人也不会让你改的。现在虎子不知去向,你可要想好了,你们现在只是成了亲,还没拜过祖宗,你要是有其他的打算,也要好好想想,别等到……” “三婶,俺早就打算好了!” 没等赵三婶把话说完,李竹就把话接了过去。 决定一下并不会更改,再说了,李竹也没有更改的余地。 可赵三婶不知道这些,她现在只看到李竹坚定的眼神,认真的语气! 多好的孩子啊! 跟虎子也相配,要不是虎子他叔那么丧良心…… 哎,赵三婶又叹了口气…… 多说无益,现在虎子都不知道到哪了,也不知道生死,可就这样,疯丫都愿意为他守着,也是难得的好闺女了! 族长要是知道,虎子新娶的媳妇这么节烈,应该也会为她破一次例吧。 赵三婶拍了拍李竹的手臂,说道:“你要真想好了,三婶就豁下这张老脸,去找族长夫人说说,你是个好孩子,夫人会喜欢你的,就是,苦了你了……” 李竹抿了抿嘴笑了下,道:“三婶,俺不觉得苦。” 赵三婶直接把李竹的笑当作成了强颜欢笑。 闻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行了,记族谱这事三婶应承下,这两天就去找族长夫人说说,行不行三婶就不先跟你应了,这事咱说的不准,要村里的几个族老商量才行,不过照三婶来看,这事应该好通过的,至于……” 从赵三婶说应下了后,李竹就一直扬着嘴角点头,结果话都说完了,还以为三婶在次要说“赶紧回家去!”谁知道,紧接着就来了个至于? 至于……什么? 看着刚刚一直笑着点头的李竹,停下了不住点着脑袋,赵三婶也跟着笑了下,才接上她说的那句,至于—— “至于这几天你的吃饭问题,就都在三婶家解决了吧!” “三婶,俺还有吃的,俺爷之前还给留了点自己吃的,后来他……” 活着等你回来(五) 李竹没有将话说完,不过却将粮食的来路,托到了她爷的身上。 这也算是过了明路。 反正没人知道,疯丫的爷爷在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的时候,就将东西都给了疯丫。 谁家都会有些老底儿,疯丫说她爷有给她留的东西,赵三婶倒是没有意外。 直接说道:“你那些东西还是留着以后吃吧,最近还是到三婶家里吃吧,就一双筷子的事儿……” 李竹还是拒绝,古代的庄户人家里,多个人可并不是多双筷子的事! 赵三婶家的几个孩子都是半大小子,正是开始吃穷老子的时候,她最好还是能不去添乱就不去添乱。 赵三婶看李竹依旧坚持,便也不再强求了。 李竹看赵三婶又叹了口气! 赶紧说道:“没事的三婶,等以后俺上了族谱,俺就能回俺自己家了,俺家里是有吃食的……” 赵三婶知道李竹说的自己家,是指的虎子的那个院子,想到要是疯丫真能上了族谱,自己家她倒是能回,但家里的那些吃食,可就…… 哎,她还是先别说了,省着再伤疯丫的心。 赵三婶在李竹那里应承下了事儿,就认真的把那事当成了自己家的事。 跟李竹在路口分别后,赵三婶回到家,简单的收拾了家务,换了身衣裳就去到族长那。 夫人在古代可是官眷才有的称呼。 赵家村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山村了。 村里也没人当官,族长也没当过官,族长夫人这个称呼,也就他们赵家人,自己给加上去的称呼。 就一个尊称。 他们叫起来显恭敬,族长夫人听了也欢喜,真找她办什么事多喊几句夫人,夫人一高兴,办事的时候,给多吹吹枕边风,那事情倒是很容易办下来。 族长的家在村子的正中间。 面积到还挺大的,毕竟祠堂也在族长家内。建小了,过年过节有个婚丧嫁娶时,村人去了没地方呆也不方便。 那块地,地势平坦。 听说当年赵家村人也是从外地迁过来的,不过当时的赵家村人并没有这么多。 选建房子,也都是选的地势较为平缓的地方修建的。 族长家居中,其他村人都是围绕着族长的房子,修建的。 刚到族长家门口,就看到有一妇人从里面出来,赵三婶定睛一看,出来的是族长家的三儿媳妇王氏,手里端着木盆,看样子应该是打算去河边洗衣服。 同一个村的人,村里的整体条件也就那样,族长叫的是好听了点,但其实族长跟普通的村人也没什么差别。 由于族长要安排人打扫祠堂,村里人每年都要给族长家一些粮食。 都是农人都要做活,要真去打扫祠堂,一天两天了也打扫不完,想打扫得干净,就要多打扫几天,可这地里的农人一天不干活,一天就要少些收入,长久下来,谁也不愿意去干。 后来还是族长与村里的族老商量出来的办法,族长找个人每天都去祠堂打扫打扫,这样祠堂里不算太脏乱,也好打扫。 然后那人就由村里人出粮食供养,就像去镇上做活发工钱一样。 这样做的人开心,想去镇上做活,没时间打扫祠堂的人也开心,多干一天活就多一天的收入。 不过,族长历来安排的都是自家人,后来这规矩一代代的传下来,也没有人想去改变什么。 反正赵家村人多,一人出一点粮食也没多少。 族长家比别人家好过点,也就好过这一点。 所以现在赵三婶看到族长家的三儿媳妇,端着盆去洗衣服,也没大惊小怪。 在那媳妇看过来时,还主动打了声招呼。 “他三嫂子,你这是打算去西河呀。” 赵三婶的男人年龄不大,但辈分却不小。 村里一半的老人,她男人给人家叫哥。 还有不少老媳妇见了她是叫婶子。 “嗯呢,婶子早起吃了吗。” “吃了吃了,他三嫂子,夫人在家不。” 听到赵三婶问她婆婆,王氏脸上一点疑问的表情都没有。 她公公是族长,她男人也在家里住着,没分过家。 村里有什么人,想要找她公公办事都会来家里。要是壮劳力就直接找她公公了,其他娘们的事,村里人都会先来给她婆婆通个气儿。 “在呢,这不,早起饭刚吃完,在廊下纳着鞋底子呢。” 有空闲时间在廊下纳鞋底子,也就证明夫人今天应该没其他事儿,那这样,她就能多一些时间来跟夫人唠唠嗑。 赵三婶装作兴奋的拍了一下大腿,道:“好好好,在家就好,俺正好有些事找夫人。” 王氏也没问有什么事,她男人在家里是小辈,除了公公婆婆,上面还有哥哥嫂子,村里人有什么事,也不会找上他们,她就是真问出来什么事儿,也帮不上忙。 再说了,万一要真有什么事,她公公婆婆不愿意答应,她要是多嘴问了一句,人家给他说了,在央求她帮忙,她在帮不上,那不是情让人看不起吗。 王氏是个聪明人,所以不该她问的事,她从来都不会多嘴去问。 “那婶子你去吧,俺跟柱子他娘邀了一块去洗衣裳呢”王氏笑眯眯的说。 “那行,他三嫂子,你忙你的,不用管俺,俺自己去找夫人。” 王氏又应了一声,端着盆转身走出了家门。 村里人没有那些大户人家讲究,进门出门还要专门找个人通传,王氏说她有事要忙,赵三婶也没拉着她,让她回去再说一声。 刚一进大门口,赵三婶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夫人在家了……” 族长夫人坐在廊下,纳着鞋底子,听到这声吆喝也没站起来,直接跟着回了一句:“在这儿呢!俺听着是铁蛋他娘吧。” “哎呦,夫人这耳神好,俺是铁蛋他娘!” “来来,俺在这儿呢,快来这坐”族长夫人拍着她旁边的位置,道:“今天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哎哟呵,还什么风,俺这不是看好长时间没来看夫人了,过来看看夫人吗,哪还有什么风啊。” “看看,看看!俺就说这村里,就没有铁蛋他娘嘴再甜的啦。”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先是相互捧了捧,不过主力军还是赵三婶。 等到稍歇片刻时,赵三婶说:“夫人,今天俺来找你还真有些事要你帮忙。” 族长夫人也没绕弯子,直接问道:“铁蛋他娘遇上啥事啦,难不成是铁蛋该说亲啦?看上的是哪家闺女,这是打听好了,准备让俺去提提。” 虽说平时找她玩的人也有,但一般也都是,同辈、同年龄段的人才来,族长夫人与赵三婶倒是同辈,但年龄可不相同,赵三婶跟她大儿媳妇差不了多少,跟她应该是没多少话能说的,之前这无缘无故的就没来找过她,这不猛一丁的来了,肯定是有事要找她帮忙。 铁蛋他娘今天来找她,说有事要让她帮忙,这事族长夫人还真没什么意外的。 她男人是赵家的族长,平时组里有个什么纠纷了?婚丧嫁娶了,找他帮忙的人多着呢,壮劳力要是有啥事直接就找上她男人了!一般娘们家的事,直接找她男人,这是不合规矩的,让她帮忙转达,这事倒是常有的。 听到族长夫人误会了她想求的事,赵三婶连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俺家铁蛋还没那个福气,要想娶媳妇还得等两年,俺这是有其他的事儿,想要夫人帮帮忙……” “什么有福气没福气的,俺说铁蛋有那个福气,你们两口子等着,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新媳妇进门,大胖孙子也就不远了……” 别管有没有正事,说到喜事,两人都高兴,哈哈一笑,又消磨了不少时光。 然后族长夫人才问道:“不是铁蛋的事,那又是哪的事?” 听到族长夫人又把话头拉了回来,赵三婶也赶忙将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个明白。 两人之间刚刚还悠闲的气氛,被赵三婶话里的内容,给打了下去。 “虎子……那媳妇,的事啊……” 族长夫人一句话里顿了好几顿,一点儿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将所有事情都揽下来的气魄了! 听话听音,赵三婶一听族长夫人这话好像有些难处,赶紧着就问了出来,“夫人,这事……难不成还不行吗?” 族长夫人叹了口气,也没直接说行或不行,反而把话头提到了李竹的身上。 “他婶子,虎子家这新进门的小媳妇,咱村里人,大部分也都见过,那是个好的,见谁都笑眯眯的,会说话,嘴也甜,不光你喜欢,俺也喜欢。” 不管村长夫人是因为什么将入族谱的话头带了过去,现在,赵三婶都要跟着族长夫人的话走下去。 “谁说不是呢”赵三婶跟着族长夫人的话赞了一句,又接着道:“就是这命啊……” “就是这命硬了点!”赵三婶没说完的话,被族长夫人接了回去。 而一接,就接到了一个硬茬子! 命硬! 这不管在什么时候,对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赞美! “这……夫人呢……疯丫这闺女……她……这,这怎么就扯到命硬上了!” 族长夫人脸上不动声色,看到赵三婶开始语无伦次,瞥了她一眼后,才道:“疯丫这闺女是外村人,咱大家伙也不知道她是哪的,来的时候就只跟着一个老爷子,现在老爷子也没了,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但就咱们知道的这些,难道,你还觉得她命不硬?” 看着族长夫人一直盯着她瞧,赵三婶也有些不自在。 怪就怪在这点,族长夫人还真没说错! 跟着一个爷爷,后来还没了,一来到就说父母没了,就跟着虎子家议亲吧,虎子成亲当天就被抓了壮丁,没多久虎子他娘也去了,这是要说给不认识的疯丫的人听,谁不能说出一个命硬的理来! 但…… 族长夫人看出赵三婶也有些犹豫,紧跟着就放个大招,说道:“虽说咱们是一个村的人,祖上也都是出在同一枝,亲还是有的,不过这么些年下来,就还姓着一个姓,其他的还有什么?这别人家的媳妇命硬不硬,咱们这些当外人的,也都没法说,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只有同一枝子的亲人!” 之前赵三婶还没闹明白,刚刚族长夫人说的话,大家也都清楚的很,说是一族的人,见了面也是婶子大娘的叫着,但关系有多亲近,那可就不见得。 按常理来说,组里有小伙子娶妻,只要完成了礼,就能上族谱。 就算你不主动去族里也会来人找你! 像疯丫这种情况是不应该,就算虎子被抓了壮丁,之前虎子娘找媒婆议亲、定亲,娶媳妇时可是按的全礼走的,这种情况下,族谱早就该上。 可现在倒好,疯丫想上族谱还得托她,她再托夫人去问! 之前她是没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在这种情况下这要是告诉她没人捣鬼,她还真就不信了! 是人都不想往自己身上拉仇恨,族长夫人虽然变着花样拒绝她提的要求,但也给了她提醒,捣鬼的人—— 亲人! 虎子家还有什么亲人? 不就是虎子他叔跟虎子他爷奶吗! 看来,他们是想将事情做绝! 也是,都能推着自己亲兄弟亲儿子的独苗苗去送死,还怕把事做绝吗? 毕竟,从他们把虎子推出去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做绝了,再把其他的事情卡一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族长夫人看到赵三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明白她说的事儿了! 于是,又语重心长的说道:“疯丫是怪可怜的,可这也是没办法,家里人不认,她就是上了族谱,又能怎样?不是还要守活寡吗!” 赵三婶没在说话,理是不错,但有时候并不是有理就行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赵三婶知道现在自己就算强硬,也没什么可还的余地了。 但帮人办事一定要办全面! 她还是将疯丫头的要求说了出来…… 活着等你回来(六) “谁说不是呢,那孩子可怜,虎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人家闺女也说了,就是愿意给受,咱能怎么办!” 赵三婶说到这儿,又主动的给族长夫人说,“以前,俺常去找虎子他娘纳鞋底,疯丫俺也是见了多少回,人是挺好的,就是小姑娘家家的脸皮薄,没人带着她,她也不好意思来叨扰夫人,这不,她来求俺,俺想着,这应该是没多大的事儿,也就随口应承了下来,谁知道这事……” 两人对视一眼,没把后面的话说完,但那意思谁都懂。 “就麻烦她婶子你了,这事你回去再给疯丫说一通,不是她大伯不愿意让她上族谱,是虎子这家里人说不通!” 赵三婶点头道是,两人便没在这话题上继续唠下去。 没结果,再怎么说也都没结果,所以这话题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除了这事,女人的话题多着呢,两人顺着其他的话头,又东拉西扯了一大通,叫三婶就提出了告辞。 “他婶儿,没什么事,中午在俺家吃饭呗……”族长夫人客气的挽留了一下。 “家里还好几张嘴呢,夫人,俺就不打搅了,这就家去,你说,俺这没啥事的,竟拉着你东拉西扯了一大通没用的,可耽误你不少活……” 族长夫人详装生气的拍了她一下,道:“你没闲事,俺就有大事不cd是一个村的村妇,上哪找出来大事去! 两人就着营养的话题又说了一遍,便彻底分开了。 赵三婶打算回家做个晌午饭,伺候家里的老老小小吃过饭后,她再去找李竹。 族长夫人站在门口,看着赵三婶利索的走了,这才转身关上门回了屋。 屋内,赵昌才吧嗒着自己的旱烟,看到他婆娘进了屋,随口问了句“走了!” 族长夫人知道问的是谁,没好气的“嗯”了一声。 这老头子,没话找话的,人家要是没走,她好意思进屋来? 她之前可是说了这老头子出门了! 嗯完了,看自家男人没再问她什么,她自己倒是憋不住了,反问道:“你就不问铁蛋他娘来干啥” 赵昌才瞥了自家婆娘一眼,用看自家那憨儿子的眼神看她,把族长夫人看的老脸一红。 这才想起,廊下离屋内也就这么近,老头子在屋内坐着,她与铁蛋儿他娘,在廊下那么大声音的说话,老头子怎么可能听不见? 就这样,她刚才还傻乎乎的问了一句那么没用的,也不怪老头子那么看她了。 不过,心里不怪是不怪的,可是嘴上还是要怪一句的。 “看啥看!再看,你那牛眼都出来了。” 赵昌才这收回目光,又吧嗒了一口旱烟,他才不会跟蠢婆娘一般见识。 看自家老头子没理她的打算,族长夫人又上赶子的问:“他爹,铁蛋他娘说的事,咱真不管了?” “那是人家的事,不该咱管时,咱也没法管,又没啥好果子吃,管那闲事做什么。” 族长夫人一想—— 也是,又没啥好处,管什么管啊。 此时,正在家中搓着稻谷的李竹还不知道,她走正规渠道上族谱的事儿已经被否决了。 赵三婶回到家中,利索的换下了身上的衣服,那衣服还是去年新裁的布,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做出来的。 家里条件也就那样,温饱可以,但要在吃穿上奢侈,那是不可能的。 家中有老有小,有新布了,她要孝敬公婆,疼惜子女,体贴男人,等到所有人都轮了一遍,男人再三说这布是给她的,她才能混得上一件新衣。 那衣服她都是穿了走亲戚的,没下过几回水,到家后要干活,她一定会将衣服板板整整的收拾到柜子里,争取让衣服多有当几回新衣。 换上旧衣服,赵三婶一头扎进了柴房,生火做饭,没多久,饭菜就摆到了桌上。 赵三婶家里人口简单,关系也和睦,吃饭也在一个桌子上。 每个碗里都装好饭,赵三婶到屋里扶着婆婆出来吃饭;她男人也跟在她公爹的身后进来了。 快过年了,她男人也就没去镇上做工,也知道今天她去了族长那里给虎子新媳妇当说客。 他们庄户人家,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忌讳,随口就问了一句,“族长说了啥时候帮虎子媳妇上族谱的事了吗?” 赵三婶咽下口中的饭,说道:“这事啊……难!” 是赶着年前最后一次祭祖时办好?还是提前就开祠堂记上? 什么?——难?! “出啥子事了?”怎么还就难上了? 张三婶道:“虎子他属到族长那说过,道虎子新娶的媳妇跟他们家属相不和,于他们家有防克,不让记……” “于他们家有防克关虎子啥事,又不是他们家娶媳妇,是人家虎子的媳妇,这他们都管得着?” “谁说不是呢!” 赵三婶从听到这事就想说这句话了,可这话是从虎子他爷奶口中说出来的,不管人家关系再怎么不好,人家也是嫡嫡亲的祖孙,别说他们这些隔着些的亲人,就算虎子在这,他爷奶说的,他也不能反对,要不这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虎子也要到祠堂挨家法了。 “那这事就这么着了?”赵家三小子小大人似得问道。 赵三叔朝他看了一眼,道:“吃你的饭去,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说完,转头朝着赵三婶看,也问了句相同的话,“那虎子媳妇这事也就这么着了?” 三小子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嘀咕咕了一句没人听见的话也不敢再开口了。 赵三婶叹了口气,道:“反正俺是没法子,过会吃过饭,俺去问问虎子媳妇还有招没,她要是也没招,那事到最后,可能真还就这么着了。” 赵三叔想了下,他也没招,便不再费脑子了,他们是想帮人,但也不能让一家子都吃不下去饭。 “没招就没招吧,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只能说是虎子家倒霉……行行行,别再想那些了,赶紧吃饭……” 赵三婶吃过饭,就拿起干净的碗给李竹连饭带菜的装了慢慢一大碗,用蒸笼布盖上,便去了李竹暂住的破屋那…… “不好记?为什么!”稻谷也不搓了,李竹上前几步,走到赵三婶的跟前。 赵三婶拍了拍李竹的手,又拉她坐到自己的身边。 然后才道:“你也别急,快坐下来,坐下来好好听我说话。” 刚才话一出口,李竹就知道自己口气有些冲了,赵三婶是看在以前虎子他娘的面上才帮助她,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她都要对人家提出感谢。 “婶子,是我不对,俺说的话说的太冲了,俺不是对你,俺就是有些急了……” 赵三婶点点头,道:“知道,三婶也没怪你的意思,不过,这事是不能急的,你急也没啥用,还不如坐下来听三婶好好说道说道。” 李竹点点头,乖顺的坐到赵三婶旁边的凳子上。 赵三婶说:“今天你给三婶说完,三婶回家也就是收拾了下自己衣衫,连歇也没歇可就直接去了族长家……” 李竹点头,早上才说过的事,这才刚刚吃过午饭的点就传来消息,肯定是没休息。 赵三婶这帮她的忙是一点都没打折扣,所以李竹便认认真真的给她行了一礼,道:“多谢三婶” 赵三婶又摆摆手,道:“不用谢,不用谢,这事还用得着道谢吗!” “该谢的,三婶家里那么忙,还要为俺的事专门去夫人那跑一趟……”李竹慢声细语的说。 反正就一句道谢,赵三婶也没再推来让去,在李竹再次出口道谢时点了点头。 “这事吧,三婶也听明白了,族长那儿倒是能卡也不能卡,关键是要不要卡!”赵三婶说着话,还抬头看了李竹一眼。 李竹虽然不算太聪明,但也不傻,一听赵三婶这话就明白了,族长那卡不卡都行,也就是说,她上族谱还是不上族谱都不怎么重要,没麻烦时该记上族谱,族长也会给她记,但要是有麻烦时,就她能不能付的起,让村长惹上麻烦的代价了。 又到了那个时刻—— 简单也不简单! 只要有好处,族长就好说! 没好处,也没麻烦,族长也好说话! 可要是,没好处有麻烦……族长嘛,当然就该公事公办了! 还别说疯丫还真就欠了点礼! 要是过不去这个坎,她就算留在赵家村也是挨欺负的命! “三婶,那你该咋办?”李竹已经有些头绪了,但还是想进一步确认下…… 赵三婶也没拉着李竹绕弯子,直接道:“虎子在村里,也就他叔跟他爷奶这门亲了,你婆婆娘家那边人离这远,一时半会也过不来,过不来也就没法子帮忙了……所以,要解决这事,还是得去找他叔跟他爷奶……” “三婶!虎子哥就是因为他叔跟爷奶才……怎么可能会帮忙呢?” 一听李竹又急了起来,三婶也没再出言安慰,这种事不是安慰两句就可以的,必须要找出解决的办法,所以等李竹说完后,赵三婶直接道:“那除了能见得着的人,其他的你还能再找着吗?” “三婶,俺自己去不行吗?”李竹追问道。 她虽然知道,虎子他叔与他爷奶会想办法阻止,但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阻止的。 送东西? 给好处? 要真是这样,她还真比不上他们,李竹目前就是孑然一身,将将够得上目前的温饱,连一个月后该怎么办都还没想好呢。 所以要真让她拿出,比得上稍有底蕴的虎子他叔与爷奶,他便办不到了! 当然,若是村长喜欢听好话,或者愿意她赊账,她就敢把好处许下来! 赵三婶听到李竹说到这儿也算是听明白了,闹了半天,这丫头是听明白了结症,却不明白这节是怎么打的! “你要想去吧,三婶也不拦你,可丫头,三婶可告诉你,你去了一次,要是没解决好,下次再想见夫人可就难了……” 赵三婶说这话可不是恐吓李竹的。 世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谁都不愿意让麻烦缠身。 假如这次李竹没办法说服夫人,下次再想去见夫人的李竹,就会听到各式各样夫人不在家中,不方便见人的话。 李竹也知道一次不成的后果,要不然她早就自己找去,不再麻烦赵三婶了。 “那,那……三婶那该怎么办……” 听到李竹反复的问该怎么办,赵三婶也是明白了,要是她不明着说,这丫头指不定就会问该怎么办,而不明白事情的结到底是怎么打的! 赵三婶拍了下李竹的手,问道:“丫头,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李竹不明白赵三婶怎么突然问到了这个,但还是照着疯丫的信息来回答,“俺从小就跟着爷爷,爷爷说,俺爹娘不在了,也没其他的亲人,三婶……这……”跟上族谱的事有关系吗? 赵三婶没解决她的疑问,而是说了另一句话:“你要真不想去找虎子他叔,那你就到崖子村去找你舅父去……”说到这,赵三婶顿了一下,又将之前说的话否决了,道:“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别去了,三婶给家里的大声,让他帮你去找,他是小子,皮实!” “别,三婶,俺娘生前说不让俺去找……”李竹没等赵三婶说完直接反对。 虎子的舅父舅母? 呵呵,李竹没见过这号人,不止李竹没见过,疯丫也没见过。 就连虎子,长这么大见过他舅父舅母的次数,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以前交通不便,姑娘家要是嫁的远了,回次娘家也不方便,孩子见到舅父舅母姥姥姥爷的次数,也就相对的少了。 不过,这条不便对虎子家来说,可是套不上去的! 虎子的舅父舅母所在的地方叫崖子村,这个村离赵家村可不远。 相反,比起村里其他的媳妇来说,虎子他娘嫁的还挺近的。 可就这样,虎子也没见过几次他的舅父舅母,姥姥姥爷更是一次也没见过。 无他,那一家比其虎子他叔与他爷奶,还要极品! 活着等你回来(七) 虎子他娘是赵家村邻村,隔壁村王家庄的人。 王家庄地处半山腰,那座村在往上爬没多久就是一处附近人都知道的断崖,所以王家庄的人又被称为崖子村。 虎子他娘赵王氏,就是崖子村出来的姑娘。 赵王氏的娘家爹,是一个木匠,手艺很好,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他,家里也是稍有薄产。 赵王氏年轻的时候长得好,又很能干,所以,前来求亲的人家很多。 可赵王氏愣是拖到二十好几都没嫁出去,同龄的姑娘,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了,王木匠家的大闺女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老姑娘。 说起来也是好笑,王木匠的手艺在十里八村都很有名,所以他们家,不止不比别人家穷,还是稍有盈余的。可就是这样的一户人家,却是吝啬到了极点! 赵王氏年轻时待字闺中,有人向王木匠家提亲,赵王氏的亲娘就会问人家,给聘礼几何? 大部分人家都是普通农户,聘礼也都是随大流,顶多高出个一二两银子,那也是到了极点! 可王木匠一家人不愿意呀,自己辛苦巴拉的养大了,一个闺女,到头来是给别人家养的,聘礼就那么一点点,还不够吃一顿酒的,所以,凡是这种条件前来求亲的人,王木匠家都拒绝了。 后来风言风语的传出来,说是王木匠家想把自己大闺女卖了,所以后来来提亲的,基本上就是,地主员外郎,那些人可不是为自己娶媳妇,而是纳小妾! 这样来提亲的人给的聘礼就多了,王木匠与他婆娘才刚刚有些开心,外面就又有人来说闲话了。 他们说王木匠家的这个亲爹亲娘,可真是的极品,自己家的闺女也要卖,关键还不是家里穷的日不聊生,纯粹就是恶人! 这话被谁听到,谁也不高兴。 就算他们真有这个意思,也想把这原本的意思包下来,留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比如说,想让自己闺女过上好日子啦。 可外面那些人多嘴多舌的,就知道传闲话。 王木匠是在十里八村有名,干的也是手艺活,小钱可以赚赚,大钱却是没有。 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王家村,王木匠与王木匠的儿子还要在村子里待下去,有些闲话就不可以任由它们这样发展下去,毕竟,虎子当时的舅舅可没成亲。 要是他们一直说一直说,媒婆要么不敢上门,要么上门了,说的闺女也不是好人家的闺女,这样的儿媳妇,他们可不能要,所以送自己家闺女去做妾的希望,也被外界的风言风语打乱了。 王木匠那段日子的心情极差,差到看到赵王氏就生气的地步! 赵王氏,说好听一点是性格温柔,难听点,就是有些懦弱,知道自己爹看到自己会不高兴,她就尽量的躲着她爹一点。 时间长了,王木匠就把自己的大闺女给忘了,也不知是真忘了,还是不想记起。反正话里话间就再也没提到过她。 赵王氏的亲娘,也跟王木匠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人,常人不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王木匠觉得自己闺女大了,聘礼给的少,就是白养了女儿。 赵王氏的亲娘也这么觉得,后来聘礼给多的准女婿都飞了。赵王氏的亲娘也开始看,赵王氏不顺眼了。 不过她没跟王木匠一样,王木匠是想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不在我跟前出现就没事。 赵王氏的亲娘是,不喜欢她,就把她当丫鬟使。 王木匠家本来也是重男轻女,从大女儿记事起,就让她帮忙看弟妹洗衣服做饭,后来又摊上了这种事儿,干脆就什么人都让她,干完活没饭吃! 就这样,王木匠家人享受着被“丫鬟”伺候的感觉,待字闺中的赵王氏也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变成了一个久在深闺的老姑娘了。 说真的,要不是后来因为那件事,王木匠家的生活应该会这样一成不变的继续下去。 赵王氏不会成为赵王氏,她或许从始至终都是王家姑娘。 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对赵王氏也不知是好是坏…… 赵王氏是家中老大,后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以前这个妹妹的地位跟赵王氏是一样的,不过赵王氏的妹妹有心思,知道这个家容不下她,她要是不反抗,她就会是下一个大姐。 所以,这个妹妹等到二八年华时,就跟另一个村的小伙子好上了,这个小伙子家里不怎么样,不过人家有一个在大户人家做账房的叔叔,日子不说过的多好,但也不差。 赵王氏的小妹,跟那个村的小伙子,商量好去家里提亲的日子之前,便做了些准备…… 等到这个小伙子请媒人到王木匠家提亲时,王木匠家的人就同意了…… 其实,这些准备也没什么高明的地方,只是在镇上买了些巴豆粉放在自己吃的饭里,几天之内连续上吐下泻的整个人瘦了一圈不止。 这种事应该很好拆穿的,只要到医馆里请个大夫回来,便什么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可王木匠家人没有给,赔钱货花钱的习惯。 他们只看到短短几天内,自己家这小闺女,就好像大病了一场,并且这病好像还好不了! 正在这时,有人上门提亲了。 一个不花钱治病,就好像要死的小闺女,一个拿着的聘礼来的小子,王木匠家选哪一方是连想都不用想的。 收完聘礼定好亲,没过多久就打发了,赵王氏的小妹,去了婆家。 从那以后,赵王氏的小妹就再也没回过娘家。 可惜,待字闺中的赵王氏没有赵王氏小妹那么大的魄力! 自残她不敢,惹爹娘生气她也不敢。 如此一来,她就只能剩下了。 原本赵王氏也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 谁知道,赵王氏的大弟突然在镇上惹了麻烦! 对方要二十两银子的赔偿金,王木匠家一把就拿了出来。 将被打的鼻青脸肿腿瘸的儿子带回家,王木匠家是又请医又看大夫又抓药,一通下来,花了有近百两银子。 看病的时候感觉不到,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儿子,可等病好以后,夫妻俩半夜睡不着觉,数银子的时候就觉着心疼了。 这可是近百两银子呀! 他们要辛辛苦苦干几年才能赚到手! 可就这么短短月余不到,近百两银子,就像打了水漂一样不见踪影! 王木匠两口子舍不得骂儿子,只能指天指地了! 可这天地被骂了也感觉不到什么,王木匠两口子除了痛快痛快两口嘴,其他什么也没得到! 正在这时! 他们村的一个姑娘要出嫁! 嫁的是镇上一户大户人家的管家。 不是正妻? 没事! 给了五十两银子做聘礼呢! 王木匠两口子心动了,他们想起,人家有闺女,他们也有啊。 等到他们放出风声,说是自己也有闺女要嫁,还对男方没有多大的要求,媒人上门来看时,才看出问题…… 媒人原话—— “没多大要求?家里日子难过,多给点银子就行?就这样的,你们还想,你们还是做梦快一点!” 说完那话,媒人转身就走! 王木匠两口子在身后追赶,又请又挽留,也没将媒人留下来。 只能气得干跳脚,回去又指着赵王氏骂了一通。 骂完赵王氏的亲娘还不解气!脱下脚上的鞋子,拿鞋底劈头盖脸的照着赵王氏就是一通打。 气她不知道给爹娘省心,不知道帮衬弟弟,气她没用,气她连嫁都嫁不出去。 赵王氏当时有多伤心没有人知道,只是没过多久,赵王氏就好像得了跟王小妹出嫁之前一样的病症。 当时的王小妹是吃的巴豆粉,赵王氏纯粹是因为心伤。 当时王小妹吃巴豆粉吃的要死,王木匠夫妇没有给请医问药。 现在,这王氏病的要死王木匠夫妇,依旧没有给请医问药—— 连嫁都嫁不出去的闺女还有什么用? 别糟蹋那些银子了。 这只是王木匠家里发生的事儿,自从媒人从王木匠家里出去之后。 王木匠家之前平息的风声,又紧接着涨了起来。 王家大闺女还没出嫁,都已经快当人祖母的年龄了,还想要去给大官人做妾,说是,少于五十两银子的聘礼不嫁呢? 还说王家大闺女已经老的满脸皱纹,头上全是白头发,而且都已经快掉光了! 被说的当事人,王大姑娘已经病倒在床上,爬不起来。 出门干活的王木匠觉得丢人,气的天天在家喝闷酒,王木匠的婆娘,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在那指鸡骂狗的巴拉巴拉,就连王家的大儿子没娶上媳妇儿的事儿,也被赵王氏的大弟给摁在了赵王氏的身上。 可怜赵王氏有口难辩,满心的悲愤说不出口,抑郁压在心中,一只脚都跨在鬼门关了。 正在这时,王木匠家又来了两个媒人…… 其中一个媒人是先来的,那人是镇上的一个混子托来的,四十好几已经死了三个婆娘了,家中一个儿子,也是个混子,爷俩都打着光棍。 媒人是来给当爹的说亲,说是愿意给八两银子的聘礼。 另一个是赵家村人托来的媒人,二十大几没说过亲,说是愿意给十二两银子的聘礼。 那人就是虎子的爹。 很明显,给十二两银子的聘礼的媒人成功了! 赵王氏出嫁后也再没回过娘家,虽然一开始是伤心,不想回,但后来却是想回也不能回。 因为娘家人没有人希望她回去。 赵王氏的大弟倒是来过几趟,可虎子的爹,在家也是爹不疼娘不爱,普一成婚就被赶了出来。 家无恒产不说,大年小节,还要孝敬父母。 两口子吃了上顿没下顿,虎子的舅舅来了几趟,发现实在没油水,便再也不肯来了,来一趟,连吃带喝没得拿,还不够脚程费呢! 时间久了,虎子的娘也看出来娘家人,到底都是什么样的人了! 从那以后,她对娘家就再也没什么想法了。 毕竟,虎子的爹上山打猎,重伤看大夫,需要银子付医药费,她从娘家门口跪了一整夜,一两银子都不愿借给她,虎子他爹最终拖来拖去拖没了命。 治丧时娘家也是一个人都没来,赵王氏抱着当时年龄还小的虎子,在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许迈进外祖家一步!” 疯丫与虎子议完亲跟在赵王氏身边时,也是被耳提面令了好几遍。 疯丫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都没打算去那求助,代替她完成任务的李竹就更不会去了! 自己的亲闺女都会那么对待,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去了会被怎么对待,这种事不用想也知道。 所以,她才不会去找羞辱。 万一,王家那家人突然良心发现。 她一上门求助,那家人突然大发善心的帮了她,而疯丫再认为她违背婆母的生前遗愿,判定她任务不合格,那她可就亏大发了。 再说,她也不是玛丽苏主角,不可能她一哭一求,所有人都会来帮助她。 所以这个刺激她就不找了! 李竹是真拒绝还是假拒绝,是想去而不敢去,还是从心里就不愿意去,赵三婶还是可以看得明白的。 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强求不得,于是她也不再继续劝说。 只是拍了拍她,让她再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两家人她总要偎过去一家才好打算其他? 赵三婶看出李竹暂时没有头绪,也没继续在她家呆着,话说到这儿,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她的,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只会让疯丫心里更着急,从而判断出错。 还不如她先回家去,干干家里的活。 让疯丫一个人安静的考虑考虑。 赵三婶抬眼往屋里的饭桌上看了一眼,桌子上只有一个豁了口的碗。 走过去一看,碗还是干净的,想着李竹应该还没吃饭,便将她从家里端来的那碗饭菜倒进了那个豁了口的碗里。 过去将李竹拉到桌边,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啥事也没吃饭大,其他的事都别先想了,吃饭!” 活着等你回来(八) 李竹捧着饭碗,心不在焉的吃东西。 刚刚赵三婶将她拉到桌边,让她坐下吃饭后,就说明天会来看她,说完也没再停留,没等她送就直接走了。 李竹回来后摸了摸碗边儿,赵三婶端来的饭菜仍有余温,她不想动火了,便直接摸了双筷子,端起碗吃了起来。 讲真的,李竹到现在都不知道,虎子的叔叔是以什么方式拒绝她上宗谱的。 按理说,疯丫可是虎子娘托了媒人下了聘礼,虎子在成亲当天还雇了两个人抬轿,正儿八经把她迎回家的。 就这样,赵氏族长还在他入宗谱的事上,说话说的模棱两可,这肯定有问题。 不过这其中的问题是什么,李竹目前还不知道! 但是李竹知道,这个问题要不解决,她进族谱的事儿还真就悬了! 快过年了,今年年底最后一次开祠堂,拜祭祖宗的日子近在眼前! 她行事要是过慢,明年她就只能去给人当丫鬟了。 要不,不饿死也会被冻死了。 可是李竹每想一个办法还没开始实施,就被她自己否决了。 总之,每个办法好像都不完美。 想来想去,越想越没辙。 最后李竹自暴自弃的给了自己一个主意——他决定还是去闹吧! 闹,闹的虎子他叔他爷奶必须承认,不承认就要他们过不了安宁日子! 李竹在现代社会时,虽然家境不怎么样,但一直生活环境简单,还从没见过,有人像泼妇骂街那样斗过嘴。 但没吃过猪肉,不见得没见过猪跑啊。 平时没事,李竹经常听到有人谈论,哪家的婆婆与儿媳斗嘴,吵不过,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又吵又闹,最后,没理的还是没理,但没理的也赢了。 还有某某家的邻居,两户邻居住对门,一户干净,一户邋遢,明明是那户人家经常乱丢垃圾,但就因为那家人没理也要吵三分,闹得爱干净的那户人家只能忍气吞声,要么帮对门的丢垃圾,要不就要忍着,一开门就会看到走道上有众多垃圾的那种地步。 常常有人说,忍气吞声的那种人也是活该,说她们要是不“包子”怎么会被欺负呢? 但有时候世事就是这么无奈,古人不是说吗? 弱的怕强的,强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打定主意就要去办! 李竹也不需要收拾东西,她总共的家底就是从虎子家搬来的那两袋的粮食,以及身上穿的那套衣服。 这几天她一件衣服都没换过,不是不想换,实在是没那个条件! 疯丫成亲时,将自己平时穿的衣裳,以及虎子作为聘礼给送来的新衣裳,都当作嫁妆包了一包袱带到了虎子家,结果,这么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下来,到李竹来的时候,空空荡荡的家里除了疯丫的身体,以及她身上穿的那身衣裳便什么也没有了。 那是衣裳还是孝服! 低头扫视了自己一眼,李竹还挺满意的。 明天闹场时就这身上阵吧。 当然就算她不满意也没办法,因为这是目前,她仅有的一身了。 看了看天色,虽然刚吃过午饭,但李竹目测,现在这个时间点不是下午的一点半就是两点,左右也差不到哪里去,这要是搁到现代,下午上班时间才刚刚开始,但放在古代连电灯都没有的时候,这个时间点,就有些过晚了。 就算她现在卯足了力气去闹场,天一黑大家都看不见了,谁还愿意守在那围观他们有没有吵,吵得热不热闹。 恐怕他们觉得,还不如回去搂着媳妇孩子睡热炕头舒服呢! 所以李竹把起事的日期定在了明天。 至于,今天下午这个时间吗——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这些稻谷搓完吧。 配着那袋没吃多少的黄豆,要是她的计策成功,也许她到这个小世界的第一个年头会过的还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李竹收拾了下自己,将头发打散抓乱,脸上拍了点土,拿着昨天晚上,弄好的绳子,往虎子他叔家奔去…… 贾氏嫁到赵家很多年了,一直跟着公公婆婆住,也没分家。 开始的时候,她是很不愿意的,毕竟大伯子刚成亲就分了家,怎么轮到自己时,就要偏偏跟着公公婆婆住呢,不是说大儿子才养老吗! 可后来,在赵家住的时间越长,贾氏才慢慢的品出这不分家的好处…… 当时公婆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身体还算硬朗,家里和地里的活都能干,分出去的大伯子,逢年过节,四事六礼一样不少,真的忙厉害了还要来帮她家里干活。 这样的好事,贾氏在没出嫁之前是从来都没想到过的。 后来公婆年龄大了,干活干的少了,她就又有些不开心,但也没敢说什么,毕竟家里当家作主的从老公公又变成了她丈夫,家中丈夫说一不二,她也不敢提出意见。 好在儿女也长大了,家中的活计都能帮着干,这两年又娶了新媳妇,这左邻右舍加上娘家亲戚们哪个不羡慕她!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还没孩子,不过她也带着儿媳妇去镇上看过大夫,没查出毛病给开了些补药,想来,喝一段时间后,肯定能给家里添丁。 贾氏这日子过得越来越顺心! 人一顺心,就会显得年轻,相比较同龄人,贾氏看起来,总比别人小那么两三岁。 所以,她最喜欢的就是出门走亲戚。 那些亲戚们围着她夸耀时,别提有多开心了! 今天与平时无异,贾氏早早起来,到灶房一看,儿媳妇张氏已经架好火,锅里的水已经快开了。 贾氏心中满意,但还是没给儿媳妇好脸色看,毕竟娶了两三年了,一个蛋也没下过,他们家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让儿媳妇干点活——不亏! “省着点火,他们爷几个还得过会才醒,这个天饭做早了,凉的快!”贾氏说道,说完也没等儿媳妇回话,直接扭身就走。 贾氏不等儿媳妇说话,她儿媳妇却不能不回话,“哎,知道了娘!” 贾氏已经走出灶房门口好几步了,听到这句回话,又来气了,转头说道:“咱们家是没给你饭吃还是怎么着了,听听你那小声小气的样,大清早的说话就这么有气无力,真该让你娘家人来看看,你这是什么德行!” 无缘无故就招来一顿骂,张氏也不敢回嘴,老老实实的把话听完,再继续往灶下添柴。 看到儿媳妇一副鹌鹑样子,贾氏一早上的好心情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可想到,要是她在灶房门口教训儿媳妇,再吵醒了屋里那几个没睡醒的爷们就不划算了。 于是,贾氏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将胸口的那口闷气咽了回去,来日方长,过几天再教训那吃白饭的! 多的话贾氏不愿意再说,扭身到屋檐下拿了把大扫帚,刷刷的就将整个院子清扫了一遍。 扫出来的杂物被堆在了一起,枯枝树叶之类的可以做成火烧,灰尘薄土最好还是扫到大门外去,不过这些事儿就不需要她做了,毕竟家里还有个吃白饭的! 鸡窝里的鸡早就被放了出来,围着贾氏咯咯叫的讨食吃,家中的鸡食还没拌好,贾氏不愿意给这些鸡吃粮食,因为从天气转冷开始,这些鸡就不再下蛋了。 要不是每家的鸡都是这个样子,贾氏早就在这些鸡不下蛋的时候,就都抓出去卖钱了。 家中有一个不下蛋的,就够她生气的了,再让这些小畜生添堵,她就别想过顺心的日子了。 用脚踢腾了下鸡群,贾氏又到了猪圈旁,看了看家里的肥猪。 家里的这些重要物件儿,贾氏每天都会,来看一趟,好在这些肥猪比那群不下蛋的鸡强多了,个个都长得膘肥体壮,村里早就有不少人来看过了,个个都说好。 他们家打算在今年杀一头猪,一家人一头猪肯定吃不了,所以村里已经有不少人过来交定金了,这个要一斤那个要半斤,一头猪还没开始杀,就已经被分光了。 这些可都是钱,贾氏每次看到这头猪心情都会好。 今天也不例外,刚刚看到儿媳妇时所生的闷气,已经所剩无几。 贾氏心情好了,打算去灶房看看,稀粥要是煮好,她打算今早上露一手。 还没走到灶房,堂屋的帘子就被掀开了,她老公公拄着拐棍儿,从屋里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还没开口说话,老远就听到嗓子里轰隆轰隆一阵响,紧接着一口浓痰就吐了出来。 贾氏心中不喜,但面上没表现出来,反而扯着脸皮,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高声道:“是爹啊,您老咋这么早就醒了,是没睡好吧!” 赵老头抬了抬打拢着的眼皮瞅了贾氏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贾氏心中气闷,可又不敢说在面上,只能心里咒骂,嘴里小声嘟囔着几句,“这老不死的怎么就那么称活!” 赵老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除了抬眼皮瞅贾氏的那一眼,嗓子里轰隆轰隆的声音就没停过! 这时,东屋的帘子也被掀开,赵贵一脸刚睡醒的样子大步从里面走出来了。 看到,自家婆娘站在院中不知道干什么,老爹站在堂屋门口清嗓子,赵贵转头朝贾氏高声喊了一句,“傻站着干啥,没看到爹在那边站着,还不快去倒碗水。” 贾氏没动,朝着自家男人回了句,“老大媳妇不是去了吗,那也要给点时间才能端出来呀,还能话声刚停就到眼前了!” 虽说是朝自家男人顶了一句,但语气还是平和的,男人是自己的,喊声音大了,再让他心烦就不好了。 不过…… “老大媳妇,让你碗水你倒哪里去了!不想干你就早说,你这是弄什么样!”儿媳妇可是外人,不喊不骂就不知道往正道上走! “来了,来了。”张氏抹了抹眼泪,端着碗从灶房里出来了。 从她老公公开口说话,张氏就急忙慌慌的去拿碗倒水了,可谁知道就这两句话的事儿,却又招来了一顿骂! 哎!要是她争气点就好了。 “爷,您喝茶” 赵老头接过张氏手中端着的碗,啥话也没说,仰头就往嗓子里灌了一口,然后在呼隆呼隆的一阵响声过后,茶水被咽了下去…… 张氏低眉垂眼,看不出一丝表情。 贾氏脸上不动声色,眼中却带着深深的嫌弃。 赵贵倒是没觉出什么来,看到自家爹喝下一大碗茶水后,才问道:“爹,您老咋这么早就醒了,没睡好?” 这话跟贾氏刚才问的话没什么区别,赵老头也同样,抬起打拢着的眼皮看了赵贵一眼。 不同的是…… 赵老头给出了答案。 “人老啦,觉轻!”就这几个字,说完就沿着堂屋门口的那小段路,挪动起来。 人老了不想动,可要真不动,对身体可没什么好处,多走多动才能活的时间久点。 知道自己爹睡得好,只是觉轻才醒得早,赵贵就放心了,转头看了自家婆娘一眼,发现她从他,看到她的时候就光站在那啥事也没干,便朝她瞪了一眼。 大清早的不抓紧时间干活,傻站在那那干啥?! 两道恶狠狠的视线投到她身上时,贾氏立马就感觉到,转头往视线来的方向看了下,发现是自家男人,那眼中的意思,让人很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贾氏没敢高声嚷嚷,趁着四下无人注意,朝她男人讨好的笑了下。 她男人又朝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贾氏便知道,刚刚的那张笑脸摆对了…… 自己的危机解决后,贾氏便又开始了找茬模式,转头看到,自己家大儿媳妇,站在一旁,啥事也不干了。 贾氏便开口说道:“我说老大家媳妇,这大清早的,家里爷们一会还有事呢,都到该吃饭的点儿了,你还站在这干什么!饭好了?!” 张氏就知道过会婆婆看到她还站在这,肯定会找她的茬。 可她也没办法呀…… 活着等你回来(九) 她刚刚拿出去的碗还没收回来呢! 李竹捧着饭碗,心不在焉的吃东西。 刚刚赵三婶将她拉到桌边,让她坐下吃饭后,就说明天会来看她,说完也没再停留,没等她送就直接走了。 李竹回来后摸了摸碗边儿,赵三婶端来的饭菜仍有余温,她不想动火了,便直接摸了双筷子,端起碗吃了起来。 讲真的,李竹到现在都不知道,虎子的叔叔是以什么方式拒绝她上宗谱的。 按理说,疯丫可是虎子娘托了媒人下了聘礼,虎子在成亲当天还雇了两个人抬轿,正儿八经把她迎回家的。 就这样,赵氏族长还在他入宗谱的事上,说话说的模棱两可,这肯定有问题。 不过这其中的问题是什么,李竹目前还不知道! 但是李竹知道,这个问题要不解决,她进族谱的事儿还真就悬了! 快过年了,今年年底最后一次开祠堂,拜祭祖宗的日子近在眼前! 她行事要是过慢,明年她就只能去给人当丫鬟了。 要不,不饿死也会被冻死了。 可是李竹每想一个办法还没开始实施,就被她自己否决了。 总之,每个办法好像都不完美。 想来想去,越想越没辙。 最后李竹自暴自弃的给了自己一个主意——他决定还是去闹吧! 闹,闹的虎子他叔他爷奶必须承认,不承认就要他们过不了安宁日子! 李竹在现代社会时,虽然家境不怎么样,但一直生活环境简单,还从没见过,有人像泼妇骂街那样斗过嘴。 但没吃过猪肉,不见得没见过猪跑啊。 平时没事,李竹经常听到有人谈论,哪家的婆婆与儿媳斗嘴,吵不过,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又吵又闹,最后,没理的还是没理,但没理的也赢了。 还有某某家的邻居,两户邻居住对门,一户干净,一户邋遢,明明是那户人家经常乱丢垃圾,但就因为那家人没理也要吵三分,闹得爱干净的那户人家只能忍气吞声,要么帮对门的丢垃圾,要不就要忍着,一开门就会看到走道上有众多垃圾的那种地步。 常常有人说,忍气吞声的那种人也是活该,说她们要是不“包子”怎么会被欺负呢? 但有时候世事就是这么无奈,古人不是说吗? 弱的怕强的,强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打定主意就要去办! 李竹也不需要收拾东西,她总共的家底就是从虎子家搬来的那两袋的粮食,以及身上穿的那套衣服。 这几天她一件衣服都没换过,不是不想换,实在是没那个条件! 疯丫成亲时,将自己平时穿的衣裳,以及虎子作为聘礼给送来的新衣裳,都当作嫁妆包了一包袱带到了虎子家,结果,这么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下来,到李竹来的时候,空空荡荡的家里除了疯丫的身体,以及她身上穿的那身衣裳便什么也没有了。 那是衣裳还是孝服! 低头扫视了自己一眼,李竹还挺满意的。 明天闹场时就这身上阵吧。 当然就算她不满意也没办法,因为这是目前,她仅有的一身了。 看了看天色,虽然刚吃过午饭,但李竹目测,现在这个时间点不是下午的一点半就是两点,左右也差不到哪里去,这要是搁到现代,下午上班时间才刚刚开始,但放在古代连电灯都没有的时候,这个时间点,就有些过晚了。 就算她现在卯足了力气去闹场,天一黑大家都看不见了,谁还愿意守在那围观他们有没有吵,吵得热不热闹。 恐怕他们觉得,还不如回去搂着媳妇孩子睡热炕头舒服呢! 所以李竹把起事的日期定在了明天。 至于,今天下午这个时间吗——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这些稻谷搓完吧。 配着那袋没吃多少的黄豆,要是她的计策成功,也许她到这个小世界的第一个年头会过的还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李竹收拾了下自己,将头发打散抓乱,脸上拍了点土,拿着昨天晚上,弄好的绳子,往虎子他叔家奔去…… 贾氏嫁到赵家很多年了,一直跟着公公婆婆住,也没分家。 开始的时候,她是很不愿意的,毕竟大伯子刚成亲就分了家,怎么轮到自己时,就要偏偏跟着公公婆婆住呢,不是说大儿子才养老吗! 可后来,在赵家住的时间越长,贾氏才慢慢的品出这不分家的好处…… 当时公婆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身体还算硬朗,家里和地里的活都能干,分出去的大伯子,逢年过节,四事六礼一样不少,真的忙厉害了还要来帮她家里干活。 这样的好事,贾氏在没出嫁之前是从来都没想到过的。 后来公婆年龄大了,干活干的少了,她就又有些不开心,但也没敢说什么,毕竟家里当家作主的从老公公又变成了她丈夫,家中丈夫说一不二,她也不敢提出意见。 好在儿女也长大了,家中的活计都能帮着干,这两年又娶了新媳妇,这左邻右舍加上娘家亲戚们哪个不羡慕她!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还没孩子,不过她也带着儿媳妇去镇上看过大夫,没查出毛病给开了些补药,想来,喝一段时间后,肯定能给家里添丁。 贾氏这日子过得越来越顺心! 人一顺心,就会显得年轻,相比较同龄人,贾氏看起来,总比别人小那么两三岁。 所以,她最喜欢的就是出门走亲戚。 那些亲戚们围着她夸耀时,别提有多开心了! 今天与平时无异,贾氏早早起来,到灶房一看,儿媳妇张氏已经架好火,锅里的水已经快开了。 贾氏心中满意,但还是没给儿媳妇好脸色看,毕竟娶了两三年了,一个蛋也没下过,他们家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让儿媳妇干点活——不亏! “省着点火,他们爷几个还得过会才醒,这个天饭做早了,凉的快!”贾氏说道,说完也没等儿媳妇回话,直接扭身就走。 贾氏不等儿媳妇说话,她儿媳妇却不能不回话,“哎,知道了娘!” 贾氏已经走出灶房门口好几步了,听到这句回话,又来气了,转头说道:“咱们家是没给你饭吃还是怎么着了,听听你那小声小气的样,大清早的说话就这么有气无力,真该让你娘家人来看看,你这是什么德行!” 无缘无故就招来一顿骂,张氏也不敢回嘴,老老实实的把话听完,再继续往灶下添柴。 看到儿媳妇一副鹌鹑样子,贾氏一早上的好心情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可想到,要是她在灶房门口教训儿媳妇,再吵醒了屋里那几个没睡醒的爷们就不划算了。 于是,贾氏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将胸口的那口闷气咽了回去,来日方长,过几天再教训那吃白饭的! 多的话贾氏不愿意再说,扭身到屋檐下拿了把大扫帚,刷刷的就将整个院子清扫了一遍。 扫出来的杂物被堆在了一起,枯枝树叶之类的可以做成火烧,灰尘薄土最好还是扫到大门外去,不过这些事儿就不需要她做了,毕竟家里还有个吃白饭的! 鸡窝里的鸡早就被放了出来,围着贾氏咯咯叫的讨食吃,家中的鸡食还没拌好,贾氏不愿意给这些鸡吃粮食,因为从天气转冷开始,这些鸡就不再下蛋了。 要不是每家的鸡都是这个样子,贾氏早就在这些鸡不下蛋的时候,就都抓出去卖钱了。 家中有一个不下蛋的,就够她生气的了,再让这些小畜生添堵,她就别想过顺心的日子了。 用脚踢腾了下鸡群,贾氏又到了猪圈旁,看了看家里的肥猪。 家里的这些重要物件儿,贾氏每天都会,来看一趟,好在这些肥猪比那群不下蛋的鸡强多了,个个都长得膘肥体壮,村里早就有不少人来看过了,个个都说好。 他们家打算在今年杀一头猪,一家人一头猪肯定吃不了,所以村里已经有不少人过来交定金了,这个要一斤那个要半斤,一头猪还没开始杀,就已经被分光了。 这些可都是钱,贾氏每次看到这头猪心情都会好。 今天也不例外,刚刚看到儿媳妇时所生的闷气,已经所剩无几。 贾氏心情好了,打算去灶房看看,稀粥要是煮好,她打算今早上露一手。 还没走到灶房,堂屋的帘子就被掀开了,她老公公拄着拐棍儿,从屋里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还没开口说话,老远就听到嗓子里轰隆轰隆一阵响,紧接着一口浓痰就吐了出来。 贾氏心中不喜,但面上没表现出来,反而扯着脸皮,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高声道:“是爹啊,您老咋这么早就醒了,是没睡好吧!” 赵老头抬了抬打拢着的眼皮瞅了贾氏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贾氏心中气闷,可又不敢说在面上,只能心里咒骂,嘴里小声嘟囔着几句,“这老不死的怎么就那么称活!” 赵老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除了抬眼皮瞅贾氏的那一眼,嗓子里轰隆轰隆的声音就没停过! 这时,东屋的帘子也被掀开,赵贵一脸刚睡醒的样子大步从里面走出来了。 看到,自家婆娘站在院中不知道干什么,老爹站在堂屋门口清嗓子,赵贵转头朝贾氏高声喊了一句,“傻站着干啥,没看到爹在那边站着,还不快去倒碗水。” 贾氏没动,朝着自家男人回了句,“老大媳妇不是去了吗,那也要给点时间才能端出来呀,还能话声刚停就到眼前了!” 虽说是朝自家男人顶了一句,但语气还是平和的,男人是自己的,喊声音大了,再让他心烦就不好了。 不过…… “老大媳妇,让你碗水你倒哪里去了!不想干你就早说,你这是弄什么样!”儿媳妇可是外人,不喊不骂就不知道往正道上走! “来了,来了。”张氏抹了抹眼泪,端着碗从灶房里出来了。 从她老公公开口说话,张氏就急忙慌慌的去拿碗倒水了,可谁知道就这两句话的事儿,却又招来了一顿骂! 哎!要是她争气点就好了。 “爷,您喝茶” 赵老头接过张氏手中端着的碗,啥话也没说,仰头就往嗓子里灌了一口,然后在呼隆呼隆的一阵响声过后,茶水被咽了下去…… 张氏低眉垂眼,看不出一丝表情。 贾氏脸上不动声色,眼中却带着深深的嫌弃。 赵贵倒是没觉出什么来,看到自家爹喝下一大碗茶水后,才问道:“爹,您老咋这么早就醒了,没睡好?” 这话跟贾氏刚才问的话没什么区别,赵老头也同样,抬起打拢着的眼皮看了赵贵一眼。 不同的是 “人老啦,觉轻!”就这几个字,说完就沿着堂屋门口的那小段路,挪动起来。 人老了不想动,可要真不动,对身体可没什么好处,多走多动才能活的时间久点。 知道自己爹睡得好,只是觉轻才醒得早,赵贵就放心了,转头看了自家婆娘一眼,发现她从他,看到她的时候就光站在那啥事也没干,便朝她瞪了一眼。 大清早的不抓紧时间干活,傻站在那那干啥?! 两道恶狠狠的视线投到她身上时,贾氏立马就感觉到,转头往视线来的方向看了下,发现是自家男人,那眼中的意思,让人很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贾氏没敢高声嚷嚷,趁着四下无人注意,朝她男人讨好的笑了下。 她男人又朝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贾氏便知道,刚刚的那张笑脸摆对了…… 自己的危机解决后,贾氏便又开始了找茬模式,转头看到,自己家大儿媳妇,站在一旁,啥事也不干了。 贾氏便开口说道:“我说老大家媳妇,这大清早的,家里爷们一会还有事呢,都到该吃饭的点儿了,你还站在这干什么!饭好了?!” 张氏就知道过会婆婆看到她还站在这,肯定会找她的茬。 活着等你回来(十) 于是说道:“他婶子,你也看到了,躺在这儿的是虎子他媳妇。” 贾氏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小声的嘟囔着说:“俺又没瞎,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虎子媳妇呢!” 族长夫人早就让她的举动看到眼里,心中不喜,但周围都是人,她要是出口斥责她会显得她没有气量。 可不斥责,她心中又气的难受。 于是,再说出口的话,语气也不像刚刚那么平和了。 “既然你也说看到她是谁了,那我就不多嘴重复了,不论如何,虎子是你们亲侄子,他媳妇现在遭罪呢,你这做婶娘的给她出两个钱看病又怎么样!” “她遭罪又不是我们让糟的,再说了这整个村的哪个跟她没亲戚关系!” 贾氏这话说的在理,整个村的人都姓赵,同一个祖宗出来的,往上扯扯都能扯出亲兄弟来,可架不住这亲,也有远近呀。 另一个就是,这明摆着要花钱的事儿,谁愿意出头? 还有就是,这并不是单单的只论亲花钱的事,虎子媳妇这架势,一看就是上门寻仇的。 至于这仇是哪来的? 整个村基本上就没有人不知道! “大山他娘,你说的那话是不假,虎子媳妇要真有什么事,看着亲戚的份上,俺们能帮都会帮,可在这快过年的关头上,虎子媳妇来了这么一出,恐怕不止是你说的那些触霉头什么的吧,怎么着也得把事情在年底前解决了呀。” 说话这人是贾氏东边的邻居,离他们家不远,平时两人早有龌龊,现在一大清早的就看到贾氏倒了霉,她要不趁机给落井下石,那也对不起,她平时挨的那些欺负了。 这邻居一说完话,围着李竹的那些妇人,便七嘴八舌的跟上。 他们可不傻,贾氏那样子明摆着是不想出钱,可虎子媳妇要论亲,跟他们庄上每个人都有亲戚关系。 贾氏家里要是不将看大夫的银子拿出来,那这钱少不了就要他们来平分了。 贾氏恨急了这些落井下石的八婆,无奈,她一个人只有一张嘴,这一张嘴怎么都斗不过这些人的七嘴八舌! 在被众多的语言攻击下,贾氏一个不察被拿住了话头,只能认下给李竹瞧病的这位大夫的出诊费。 至于大夫之前说,吃两剂药就好的事,抱歉,人年龄大了,耳背! 屋内妇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坐在堂屋的男人们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可就没有一个人就着那话题继续下去,毕竟,谁知道银子还是不花自己家里的比较好。 躺在炕上的李竹,听着那些没有营养的话,也是觉得嘈杂至极,这些人,乱七八糟的话什么都说,为了一点点钱就能吵上一阵子,可就没有一个人说话说到正题上,难不成,她吊在虎子他叔大门上的这事就揭过去了,那可不行,她可不是为了讹一点点钱,才冒这么大风险的。 还有就是,她要在什么时候才能“顺其自然”的醒过来呢? 李竹等了又等,可怎么也没等到,这些人为她做其他的救护措施,比如说,搓搓手脚保暖啊,多给盖些被子了…… 可没有!一个都没有! 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僵直的躺着,可比刚才挂在大门口,随风飘荡要来的艰难,李竹觉得自己现在全身都已经僵硬住了。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李竹学着电视剧里那些,昏倒后又清醒过来的妇人一样,先是动了动手脚,轻轻的转了转头,然后又哼哼唧唧的发出了些声音…… 好在,大家对她这个躺在炕上半天都没有动的人,多了些关注。 她的动静刚一弄完,就有人看到了。 “夫人,夫人,俺刚才这怎么看这丫头好像动了……”一个侧坐在炕边的女人对族长夫人说。 族长夫人定睛一看,李竹的眼珠在眼皮底下极快的动来动去,同时还紧皱起眉头。 族长夫人道:“大家先都别说话。” 周围人声一静,果然听到躺在床上的李竹正在轻声的哼哼。 “还真醒了……” 努力让自己没有破绽的,醒来的李竹,听到这话,差点就平静不下来,想要直接坐起来告诉她们,老娘早就醒了! 不过为了之后的事,她觉得自己还是装作没听见才好。 睁开眼后的李竹,先是茫然的看了四周一下,半响后,才嘶哑着嗓子轻声的问:“我这是死了吗?” 族长夫人轻拍了李竹一下,道:“呸呸呸,好好的,这都快过年了,说什么傻话呢,赶紧的,先把不好的吐出去……” 李竹瞬时憋红了双眼,道:“可我刚才……刚才……” “刚才做的什么傻事!” 族长夫人严肃的一声呵斥,李竹利落的将双眼里,刚才憋住的泪水放开了闸,不到一息,满脸都已经被泪水爬过一片。 脸上的泥土混着泪水,脏兮兮的一道道印子出现了。 族长夫人脸上也没带什么厌恶的表情,拿出手帕给李竹擦了擦,轻声问道:“傻孩子,给婶子说说,啥事呀这么想不开!” 李竹摇着头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的哭,哭到自己哽咽。 周围人被李竹的哭声也给惹红了双眼,不时的瞥向疑似罪魁祸首的贾氏。 贾氏从刚刚李竹快要醒来时,就在不停的朝她飞眼刀。 正好被朝她看的人,逮了个正着。 顿时,刚刚停下来的谴责声又响了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立马就快要将贾氏气炸了,她受不了了,她要上手撕了这些小娘皮! 贾氏还没来得及动手,门口就来了一个没梳发髻的小童。 小童垫着脚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道:“奶奶,爷爷问那个躺着的婶婶醒了没有,爷爷说有话要问。” 小童是族长夫人的孙子,听到小童朝她说话,立马招了招手让他进来。 小童蹬蹬的跑了进来,到了族长夫人跟前,抬头望着她。 族长夫人摸了摸小童的头发,声音轻柔的道:“出去给你爷说,躺着婶婶一会就出去。” 小童乖巧的点了点头,立马就又转身蹬蹬的跑了出去。 看到小童跑远了,族长夫人才又重新转过头看着李竹,道:“你也听到了,你大爷也在呢,有啥事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但待会咱们都出去了,你大爷要是问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回答,这大过年的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做什么要来寻死闹活的这一出呢,一个不小心出了啥事,你说你后悔不后悔。” 李竹还是一个字不吐,只低着头专注的痛哭。 族长夫人看到自己是没啥希望,在李竹嘴里问出什么话来,也就不打算在浪费时间。 拿着手帕在李竹的脸上仔细的擦了擦,将她脸上的泥土并眼泪一同擦掉,又给她拢了拢头发,才让人将李竹扶起来,道:“去堂屋。” 族长并几个后来才到的族老,以及虎子他爷围坐在堂屋里。 这里没有闹市的当事人,众人想八卦也不好意思开口,都是男人呢,还想要点面子,再说了,他们还要屏息听着东边儿屋里的动静呢。 所以,在族长夫人带着李竹到来之前,堂屋里众多人之间的气氛,竟是落针可闻! 好在,族长的小孙子过来回个话不久,屋里的众人就看到,门口进来的那伙人了。 族长点上烟斗,先是深深的抽了口旱烟,将烟斗在桌子边上磕了磕后,才问站在屋中央的李竹,“虎子媳妇,你也说说,到底是啥事非要闹到这个寻死觅活的地步上。” 李竹还没组织好语言,所以一时就没答上话来。 虎子他爷却又接着组长的话,道:“大年根儿的,这事儿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那就别怪老爷子我,对你动家法了!” 李竹眉头一皱,虎子他爷要是按身份来说,还真是个能对她动家法的人,毕竟她现在的身份疯丫,可是虎子明知明媒正娶的新媳妇。 而虎子又是赵老头的亲孙子。 对李竹动个家法是没人敢说三道四的! 但是! 凭什么呢? 这个基本上算是逼死亲儿子亲儿媳,又赶着自己亲孙子去送死的老家伙,有什么脸面说出动家法这几个字呢?! 语言——李竹也不准备组织了。 冲着赵老头的这几句话就开了口,“动家法?赵老爷子,这恐怕不妥吧!” 李竹话一出口,周围就是一静,没想到,这个闹事的当事人,上来开口就说了这么劲爆的一句话。 这是真想找事啊! 赵老爷子猛的一拍椅子扶手,呵斥道:“贱妇!你在朝谁说话!” 火药味四起,感觉情况马上要开始不受控制,族长赶紧又开口拦了下,“好好说话,全都好好说话,有什么事说清就行!这么大渣呼小叫的能解决啥事儿!” 这话看着是对李竹和赵老爷子一起说的,实际上,也就单单指责了赵老爷子一个。 毕竟,李竹可是心平气和的叫了声赵老爷子! 又拍椅子,又加声音大的可是赵老头。 赵老头人老成精,怎么会听不出族长话里的意思呢。既然听出来了,照他活了这大半辈子,却从不吃亏的性子,怎么会不出口反驳呢! 论年龄她他比族长年长,论辈分,他也比族长的辈分要高,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他晚辈后生的人怎么敢驳斥他的话呢! “他大哥,这话咱老家伙就不爱听,什么叫大渣呼小叫,你没听到这没人伦的畜生说的什么话吗?他给老夫我啊,叫赵老爷子!” 村里辈分高年龄高的人是该受人尊敬,可他是族长,应该是高于族中其他人,应该比其他人更受尊敬才可以,怎么能照着,自己辈分高年龄高,而反驳他呢? 特别是在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刚刚还想和稀泥的族长,生气了。 稀泥也不和了,立马转换成笑面虎状态,笑眯眯的道:“也对,叔公说的对。” 说完这话,族长立马转头,朝李竹道:“叔公是什么身份?虎子媳妇你该知道吧,你刚刚说的话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大爷是真没法帮你了。” 李竹也许不算太聪明,但脸色还是看得懂,赵老头刚刚反驳族长后,族长脸上一时之间闪过的恼怒,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情况下,族长应该是会想给赵老头一点下马威的。 机会不容错过,为预防过会赵老头家人,在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哄得族长与族长夫人眉开眼笑。 她还是赶紧趁着这个时间,将所有事情抖搂出来。放在大庭广众之下,由众人评判吧! “嘤嘤嘤……”李竹先由哭声开头,但是见好就收。 紧接着就道:“大爷,我与虎子成亲当天,虎子就被抓了壮丁,没过多久,娘伤心过重一病不起,再后来……再后来,我就连家都没有了……呜呜呜……” 话说的简单,还一点儿都不明了,但所有听到话的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之前这事,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但却没有被人在大庭广下说出来过。 所以知道的也装作不知道! 可这回不同,李竹将事说了。还是在众人的逼问下说,族长还说了,“事情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就没法帮她,要是她能说出个一二三,那是不是证明这个事,有可能被公平的解决了。” 族长脸色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这事大家伙都知道,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朝廷征兵,不是咱这些人说不去就能不去。现在,虎子去当了兵,也是为报效朝廷,这事没法解决,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虎子就能回来了,村里不少人也都被征了兵,还不是都去了,又不是虎子一个,这事不是你惹事的借口!至于你娘,大家伙心里也都难受,可人已经去了,找事也找不回来了,你闹这出也没用!” “那我与虎子的家呢?大爷,我与虎子的家呢?您老也说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虎子就回来了,可他要是回来,看我连家都守不住,该有多难受,我还有啥脸活着!” 活着等你回来(十一) 说完那些话,李竹又是一顿大哭。 “放屁!”赵老头一听李竹当面儿,连哭带喊的揭他的短,立马就爆了粗口。 “老头子我是他亲爷,现在他不在家,东西先放我这保管,有什么不安全的!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弄丢了!”赵老头不喜欢虎子他爹,连带着对虎子也不甚喜欢,自从,虎子被征了兵丁,赵老头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连虎子的名字都不再说了。 这会就用“他”来代替虎子的名字了。 李竹道:“赵老爷子说得轻巧,你是虎子的亲爷不假,但这么些年来,你自己说你看顾过虎子吗!” 赵老头脸上凶狠毕露,道:“我老他小,他有什么能耐让我去照顾他,他也不怕折了寿!” 李竹道:“连小辈都不看顾,偏偏还要占尽好处,出了事还推他去送死,真不知道你是有何脸面,说出你是他爷呢!” “大贵,去给我撕烂这贱妇的嘴!”有些事赵老头能做,却不愿意让别人说。 结果倒好,李竹不但说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让他以后在人前装慈爱的理由都找不着。 赵老头焉能不恨她?! 赵贵是个好儿子,赵老头话一说完,他就直奔李竹而去,边走边撸袖子。 看那架势,是真要按照赵老头的话所说,打算撕烂李竹的嘴。 作为中间人的族长左右一看,立马给其他的小辈说:“快、快,拦住你贵叔(伯)。” 围观众人一拥而上,抱胳膊架腿的将赵贵团团围住。 李竹直身而立一动不动。 贾氏看到自家男人被其他人拦住,赶紧上手去推其他人。 可上前拦人的基本上都是村里的小伙子壮劳力们,贾氏一个妇人哪是这些人的对手?左推右踢的不止没将人推走一个,反而叫这些人抱团抱的更紧,将赵贵拦的密不透风。 贾氏两手一拍大腿,刚想扯着嗓子嚎骂,可在抬眼的一刻,正好看见人缝当中的李竹。 都是这个小贱人惹的祸! 贾氏立刻找到了发火的目标,撸着袖子大步上前想要给李竹好看。 李竹看着上前的贾氏,那动作跟样子与刚才的赵贵一模一样,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众人都在围着赵贵,贾氏顺利的来到了李竹的面前,二话没说。手掌呈钳状,看样子目标是想奔着李竹的脖子而去。 李竹也没出声,多好的时刻…… “二叔二叔,这可不能打,怎么说也是一妇人,你要是真打了,脸面上也过不去不是吗?再说了,她身子弱,万一打出个毛病来,这不就是个事儿吗……” “就是就是,二伯,咱是一大男人家的,咱不跟着这种小妇人计较,计较不来,二伯咱不计较啊,停手停手,咱都赶紧停手,二伯……” 赵贵早就想停手了,身旁这帮兔崽子抓的他死紧,他动都动不了,哪能不停手,可这伙人有证券的,还有浑水摸鱼的,别以为他看不见,就不知道有人下黑手掐他了。一个大男人家的,竟然学妇人这种阴私手段!他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跟他不对付的那个赵三! “放手,放手!……” 赵贵一顿乱喊,可惜没人听。这么一来,赵贵就会挣扎,一挣扎,抓着他的那些人,手就就更紧了。 “哎哎哎,别打呀……!”耳边突然传来这么一句话,赵贵气急,道:“娘个西皮的,老子手都被你们抓的死劲,怎么打!” 话音刚落,一转头的功夫,正好看到对面打了起来,这是他也想喊“别打了!” 李竹一个利落的翻身,将贾氏按到了身子底下,一下子坐到她的胸间,固定好她那两只,胡乱挥舞的双手。一点时间都没耽误,马上左右开弓,你这个嘴上没把门,手上也没把门的女人一顿好打。 “啪啪”让你之前欺负我(疯丫)“啪啪”让你之前拿扫把把我(疯丫)赶出去。“啪啪”让你说我(疯丫)男人回不来了。 贾氏一开始还想还手,后来被打急了,就只想护着自己的头,可就连这个心愿李竹也不给她。 本来这就是趁她病要她命的时刻,若是他不赶快动手,等赵老头这一家子反应过来,合起伙来欺负她,她可就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打得正爽快呢,李竹再次抬起的手却被抓住了! 一个之前跟贾氏吵过嘴的女人拦着她道:“丫头丫头可不能打了,再打下去就快要出人命了。” 李竹没听,这会脑袋正被兴奋充斥着,唯一想到的就是打打打,其他的,她怎么会感觉到呢。 李竹缩手——没缩回来,再缩手……还没缩回来……那女人抓她抓得太紧! 这女人跟贾氏他们是一伙的! 皱着眉头,李竹还没想好该怎么办,腰就被人抱住了,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李竹一个仰倒,要不是手还被抓着,脑袋就正好磕在地上了。 念头一闪而过,李竹还没开始庆幸,自己的腰间就传来了一股大力,李竹抬头一看,一个小胖妞骑坐在她的腰间,姿势跟她骑在贾氏的腰间一样,就连那挥过手来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刚打我娘,我要打死你!” 在那胖手落下来之前,李竹心想,这一下子看来要挨定了。 紧闭双眼,李竹咬紧牙关,既是忍疼,又是防止放松的脸颊肉会被磕在牙齿上。 等了一会儿,预想中的疼痛却没到来。却传来,一声尖厉在嚎叫。 “是她是她是她,她先打的!是这个小贱人先动的手!她打我娘,你们是不是眼瞎,她先打了我娘!” 李竹睁开眼一看,刚刚紧抓着她手的那个“大力士”此刻正在抓着小胖妞的。 看到这,李竹心想,原来刚刚是冤枉她了。 这位也不知道,给叫伯母婶子还是嫂子的妇人,真的纯粹就是个中间人,还是裁判性质,谁强她就去拦着谁。 旁边的贾氏还在呜呜的哭,没有人再打她了,可她还是双臂护着头脸,看样子是真被打怕了。 赵贵看到妻女受委屈,刚刚只是想摆脱人手的他,这回真是怒了起来,他要打死那个小贱人! 想的很好,可惜行动上配合不来,周围都是人,还都是要拦着他的人,他是一动都动不了。 赵老头,从刚刚让赵贵去教训李竹时,就开始不顺心,这回看着一屋子乱糟糟的情况,关键好像还是他们吃亏,简直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胡闹胡闹,都赶紧给我住手。”族长一直在旁边吆喝,不过没上来制止。 等到这场风波渐渐平静下来,所有人都能安静的听到他说话了,才又重新拿着旱烟斗,敲了敲椅子扶手,道:“看看,都好好看看!这像话吗!” 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乱七八糟的头发和满身都是蹭的灰,有些人是气的脸红脖子粗,有些人却是兴奋的闷着肚子笑。 原来刚刚情况一乱,拉架的,动手的,乱七八糟的合在一起,马上就偏离了方向。 也不知谁是第一个开始,从那只拧在腰间的手被拍掉后,所有人的手,就开始放在看不顺眼的人的腰间了。 等到安静下来后,吃亏的当然气不顺,赚了便宜的不把高兴闷在肚子里,那就是想挨揍。 “说说,谁先动的手!”族长问道。 刚刚想对李竹动手的胖妞,立马嚷嚷了起来。 “是她是她,我看见了,是她先打的我呢,大伯你快看,看看我娘都被打成了什么样子!” 胖妞边说边指着李竹与贾氏,众人的目光,立马就被吸引了过去。 刚刚虽然有人偷袭,吃了暗亏的人也不少,但那些伤基本都在腰间胳膊肘上。 明面上大家除了衣裳头发乱了点,看得见的伤,基本还是没有的。 可贾氏不同啊…… 一张脸,红的、青的、紫的破皮的,小道道一条一条的遍布整张脸皮。 那怎的是一个惨!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望来,想到自己现在的形象,贾氏一时没憋住,暮得就嗷嗷的嚎了起来。 这回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脸都被划成这样了! 赵老头虽然不把媳妇儿媳妇当成自己人,但总的来说,他们还在一个锅里吃饭,相比起李竹,当然是贾氏更让他觉得亲近点。 现在自家人,被欺负成了这样,赵老头焉能不恨?! 赵老头恨极了,一恨李竹这个小贱人,好好的,没事不找个地方去死,还跑到他们家来祸害,这是想找死的节奏啊! 二恨,族长这个多管闲事的,本来就不关他们什么事,偏偏逞能,上来就将这些事揽过去,结果到头来,却让他们,在自己家里吃了亏。 本来,这是赵老头的院子,自己家啊,那应该就是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地盘上,自家人怎么可能吃得了亏呢? 可偏偏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自己人吃了亏,李竹这个罪魁祸首,看起来好像还没多大的事。 听到族长那不痛不痒的问询声,赵老头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直接插嘴道:“大侄子,事儿不是这么说的!” 族长今天本来被赵家人一次又一次的反驳,就有些生气,这会儿又听到赵老头这么说话,明摆着是觉得他处事不公了。 这是想要找麻烦了! 族长对赵老头笑了下,道“不这么问?那叔公您说,这事要咋说呢?” 赵老头哼了一声,冷声道:“这个小贱人先是上我们家找麻烦,紧接着又打了老朽的儿媳妇,这可有人看到了,大侄子你还让人说是谁动的手,这不明摆着就想包庇这个小贱人吗!” 族长气笑了,他是被赵老头一家人惹得有些生气,也想着是给他们家找些麻烦,但绝对没想过要包庇李竹,他跟李竹可没啥关系,犯得着为了个新嫁到村里的小媳妇,去得罪村里的本家吗? 可这老家伙好像不这么想,摆在明面上说他处事不公,这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架势,就好像,他是他的仇人一样。 族长心里生气,面上却还要不动声色,抽了口旱烟,他道:“叔公,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老头没说话,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带着谴责,像是无声的说。 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族长一点怵都没打,他要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没什么好心虚的。 “我要没记错的话,弟妹刚刚好像是站在您身边的,这会儿矮了打,人又跑到屋中间了,你不是要说,这是虎子媳妇把她抓过去的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赵老头一想就能明白,族长说的没错,可他不能认,既然他吃亏了,那么错的一定是别人。 赵老头又道:“刚刚丫头不是说了吗,那小贱人就打她娘了,你不能说小姑娘家家的说瞎话吧” 族长心想,小姑娘是没睁眼说瞎话,可她也是从半截才开始看见的,说的也是她看见的,没看到全部,那她本来说的那些话就不能当真的。 没看清就乱说是不对的,不过说真的,那也比说瞎话要强。 赵老头真是越老越糊涂,睁着眼说瞎话,连脸都不带红的了。 “大爷,是她先打的我。”看了半天热闹,李竹觉得,这样的对话再继续下去,族长一定会站到她这边的。 “长辈说话,有你什么事儿,你插什么嘴!”赵老头一听李竹说话,立马呵斥,又道:“有爹生没娘养,一点家教都没有的小畜生,不敬长辈不尊族老,这种小畜生就该浸猪笼!” 李竹是张不开口,说出赵老头说的这些侮辱人的话的,所以她也没开口回骂过去,骂不过,那不是明白的要蹲到下风去吗? 好不容易站到平等的位置,李竹可不会主动再矮一截。 所以,李竹没说话,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赵老头,眼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无声的将赵老头所骂的话全部返还过去。 他自己这么有家教,这么有爹生有娘养,怎么就有脸,用这么难听的话去骂一个小姑娘呢。 活着等你回来(十二) 意思李竹表现的很明白。 所以,赵老头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只因看得清楚,赵老头心里也就更生气。 不过赵老头这回也是看明白,族长怎么都不会站到自己这边! 但不要以为这样他就会害怕,活到这么大岁数,赵老头还没有怕过什么的时候! 赵老头道:“刚才闹哄哄的人多眼杂,看到什么情况的都有,也有可能看出岔子来,这事咱先撇过不论,现在咱只单说,这个贱人上门找麻烦的事!” 刚才的事儿,明摆着是赵老头吃了亏,这会他能撇过不论,也是一个不小的进步,族长也感觉自己小小的出了口恶气。 “正是正是”族长笑眯眯的说。之后又看向李竹问道:“侄媳妇也说一说吧,不管什么事儿,咱都得有个出处不是吗?” 李竹面无表情的道:“大爷,我就是觉得不想活了,所以想去寻死,这没什么忌讳的吧!” 本来说自己想去死就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结果李竹还说的这么面无表情,就像他们在说早晨要不要吃粥那样,围观的人脸上表情很是精彩。 你都没管那些,放了个大招后,又又道:“再说,我也没往别处去跑,在自己家寻死——不用报备吧。” 族长清了清嗓子,给站在一旁的族长夫人使了个眼色,族长夫人点了下头,上前紧抓住李竹的手臂,口中惊呼道:“好孩子啊,有啥想不开的,有些人想活还活不成呢,你这好好的年纪轻轻的,咋就想到那条歪路上呢,你好好的听大娘话,这一想法咱以后可不能再有了。” 李竹也没扭头看族长夫人,依旧扬着脸脸上面无表情,大大的眼睛连眨都没眨,却忽然涌出了两行泪水。 “大娘,不是我有啥想不开,实在是看不到前路了呀。”李竹又开始了哭场,不过,她可不像贾氏哭的那样。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长得瘦骨伶仃,两腮上没有四两肉,睁着大大的眼睛,在那里哭的稀里哗啦,任谁看见了都会心疼。 所以刚刚还吵吵闹闹的场景,静了一瞬,马上又再次吵闹了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道——“这是被欺负狠了吧,要不好好的活着谁想去死呢……” “就是就是,想想也真是的,虎子他爹娘活着的时候就受欺负,现在他们人没了,虎子的媳妇儿也受欺负,你说,他们家是不是冲到哪里,怎么尽倒霉呀……” “嗨!冲了哪里?你说还能从哪里,这要是出去倒霉呀,咱还真说不准是不是冲往哪里,可在咱赵家村,在咱自己的地盘上倒霉,能上哪犯冲?要我说啊,还是招了小人!” 众人议论纷纷,赵老头一家脸色铁青,这群人不管男的女的大的小的,都像长舌妇一样,在他们家的地方说他们家的坏话,真该烂舌头烂嘴,生儿子没儿! 赵老头用力的拍了下椅子扶手,响到是没听到,自己的手却被拍的发麻,脸色立刻涨红了,可为了不丢面子,赵老头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 等脸色没那么难看了,赵老头看向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却不阻止的族长,道:“大侄子是想在这儿看热闹,其实也没什么不行,就是——你毕竟还是一族之长,族里出了事该处理咱就先处理,处理完了想看什么热闹都能看,老头子想,也不差这一会儿半会儿了吧。” 族长是想看他们家笑话,但就说吧,他这个人就那样,他能看,但人家不能说,特别还是当面说。 所以不知不觉中,赵老头再次给了族长的脸上划了一刀。 而族长又在心中暗暗的记了一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赵老头倚老卖老这么说他,这个仇,他迟早会报。 族长垂了下眼皮,再次抬起时,又看向李竹。 望着哭的惨兮兮的人,族长心想,也许他不需要等十年了。 清了清喉咙,族长看着赵老头道:“什么看热闹不看热闹,叔公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不正是处理这事儿了吗。” 赵老头道:“原来大侄子是在处理事儿啊,那老头子给你赔个不是!人年龄大了,看事情也不甚明白,听了半天也没听到正头,老头子还以为,你在看热闹呢!” 族长不再管赵老头的冷嘲热讽,反正他有办法对付他。 “看叔公说的,这不是侄媳妇还没说完吗。” “有什么好说的,她想死就去死没人拦着她,可那也不能往我家来,我家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还上这来寻死,想死是假,触霉头是真,这小贱人就是故意来膈应我们的!”抓着赵贵的人已经将他放开了,这会他正站在赵老头的身边,听了族长与自家父亲的对话,怎么都感觉这个族长说话不往正道上说,还有意无意的偏袒那个小贱人! 族长脸色一正,严厉的说:“二兄弟这话说的我可就不喜了,什么叫她想死就去死!别说是自家人了,就是碰见外人这样该拦着也要拦着呀!” 赵贵一脸不忿,他觉得自己说的没错,他不怎么喜欢虎子,对于虎子媳妇那就更不喜了。 一个不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寻死觅活,他会管这闲事儿才怪呢! “呵呵,刚刚还有人口口声声的说是虎子的亲爷,他的东西,作为亲爷爷的他有资格保管,现在却想一把,把我们撇干净。”李竹看向赵贵,话却是对着赵老头说道:“您这自打嘴巴打得也太快了吧!” 赵老头也不管你住在冷嘲热讽,连话都没对着她当面说。 转过身对着族长道:“我说了,我是虎子的亲爷,贵子是虎子的亲叔,他要是有什么事儿,咱们做亲人做长辈的,怎么着都不会袖手旁观,至于其他什么人,想来我们家赚便宜,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想起虎子被抓了壮丁的事儿,族长心下不以为然,但脸上依旧笑眯眯的道:“叔公说的是那个理,不过啊,这疯丫也不是什么外人,这进了虎子家的门,不也就是你老的亲孙媳妇吗……” “进门?!进谁家的门?我家的!”赵老头装作纳闷的说道:“我老头子没承认过这种女人进我们家的门,其他人谁同意都不管用,这种女人我们家不认!” 赵老头拉着族长说话,李竹也转过脸,转头朝族长夫人道:“夫人,当初我跟虎子成亲时,可是媒人亲自上门,带了聘礼与聘书求娶的。” 族长夫人点了点头,这事他们知道。 当初虎子他娘,身体不太好,赵三婶还去帮了忙,成亲那天,虎子还雇了两个人租了顶小轿,亲自去接的新媳妇。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虎子成亲也是选了吉日吉时,要不是有些丧尽天良的人从中作梗,我们……我们现在说不定……” 李竹没将话说完,但所有听到她那话的人,都知道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两情相悦新婚之中,那小两口这时候应该正好的蜜里调油呢,可惜…… 贾氏回到丈夫身边,她的脸李竹抓成调色盘了,现在正火辣辣的疼,每疼一下她都在心里记恨李竹一次,现在听到李竹说的话,想到如果虎子没被征兵,这两个人会怎么样,再然后又想到了,现在的李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心中很得意,贾氏呵呵的笑出声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就是了,那我还说你就是个穷要饭的呢。” 李竹道:“婚书为正,怎么就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贾氏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的内心,但李竹知道,这个女人绝对没安好心。 果然—— 贾氏道:“那你的婚书呢,拿出来给大家伙看看!” 婚书? 婚书! “婚书在我们家里!”李竹道。 贾氏:“那就拿过来呀!” 李竹:“我与虎子成亲当天,婚书与嫁妆一同抬到了我与虎子的家里。” 贾氏嗤笑一声,道:“说了那么多,不过就是你拿不出来罢了!” 处在自己家人中间,贾氏的胆子又肥了回来!一双眼睛不怀好意的将李柱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道:“我就说怎么看你都像是个穷来,你应该不只是个穷要饭的,还是个骗子吧!” 李竹之前是真没想到这茬,她与虎子的婚事在赵家村那动静也不小,虎子他娘请的媒人,虎子最后又雇人去她家抬人,很多人都来看热闹,只要是买卖的女人,虎子他们家怎么也不会给她做这个脸,她实在没想到,赵老头这伙人,竟然拿她的婚书做靶子! 给虎子他娘办完丧事,连包袱都没有一个就被贾氏拿着大扫把赶了出来,她怎么可能带上自己的婚书呢! “有没有婚书我们大家都知道,现在我是拿不出婚书来,毕竟我们的家都被别人占了,怎么可能保全的了东西,但是,我既然敢说我与虎子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我就有证据……” 贾氏脸色不善的看着李竹。 李竹道:“我们的婚书去官府做过登记,媒人上门提亲时,很多人也都知道,这不是你随口说不是就不是的!” 贾氏脸一扭,道:“这我们可不管,我们只认婚书!” 族长坐一旁看了看贾氏又看了眼赵老头,看来他们是想要抵赖了。 “叔公,二弟妹这话说的就不在理了,这,这都有这么多人能看见的事,也不是说不认就能不认的吧。” 赵老头敲了敲椅子扶手,道:“大山他娘说的话怎么就没理了,这要是不把婚书拿出来,那不是谁想说是我们家媳妇儿就是我们家媳妇了,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李竹说:“夫人,话既然说到这份上,就是证明他们怎么都不会认我,要真这样,我就算找来了媒人作证,去衙门重新抄下来婚书,该抵赖的还是会抵赖,都到这份上,我再说什么也不管用,我现在就求求夫人,您疼疼侄媳妇,就让侄媳妇好好的去吧,到时候,我一定天天站在这家人门前,盯着他们每一个人,仔细的盯着……” 李竹前面的话说的还好好的,族长夫人,还以为她想再求求她,让她帮忙呢。 结果倒好,这丫头直接就来了这么一段话。 族长夫人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不过还好,被吓到的不止她一个人,有几个小伙子壮劳力都脸色不好,更别提赵贵他们爷几个了! 真该这样,好好的话他们不听,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族长夫人还想夸奖夸奖李竹,这丫头脑子转得快,这种方法也能想得出来。 真是绝了! 结果转脸一看,李竹满脸认真,这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吓吓他们呀。 她不可能可能是说真的吧。 刚想到这儿,族长夫人就觉得手上一空,李竹已经奔着墙过去了,那力道可不像是闹着玩儿的,嗓子一紧赶紧喊道:“快,快抓住她!” 身边几个离墙的近的,还不知道出啥事儿呢,只是被压猛的说话声吓了一跳,本能的反应就是伸手去拦人,正好将李竹在撞到墙之前拦下。 众人吓出了一身冷汗,连族长都站了起来! 看到被拦下的李竹,族长走到跟前看了她一眼,发现人没多大的事儿,就对着她喝道:“太不像话了!这像个什么样子!” 李竹一脸生无可恋,什么也不说,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让人看到就知道,这丫头还存着死志呢! 族长暮的转身,对着赵老头,赵贵与贾氏他们道:“大家都知道的事儿,也不是谁想不认就不认的,没有这样颠倒黑白的,这事我看好解决,这丫头早已与虎子过了礼,亲也成了,那她就是咱们赵家村的人了,过几天开祠堂时,将她记上宗谱!”话说到这里,眼光扫了看下众人,问道:“大家伙都没意见吧。” 刚刚经历了这么一出,谁敢说自己有意见。 活着等你回来(十三) 再说了,这事真跟他们关系不大。 所以其他人都附和着族长—— “是这个理儿。” “不行!” 赵老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事是我宅子里的家事,轮不到其他人多管闲事,族长与各位还是回家去吧,大过年的该忙啥忙啥,别净瞅着别人的家事乱掺合!” “你……” 族长刚刚满面威仪的给事情下了定论,转眼就被当事人驳了回来,气的手都哆嗦了。 “叔公,您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做晚辈的我不跟你计较。”对着众人摆了摆手,又道:“大家伙儿都散了吧,年二十八记得过来观礼。” 说罢,也不管赵老头难看的脸色,袖子一甩,带头走出了赵老头家。 众人面面相觑,权衡了一下便都跟着,族长的脚步走了出去。 站在李竹身旁的族长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臂,没在说什么话,只是对她轻笑了一下,也带着其他的妇人离开了。 事情已解决,李竹也不想再看到这一家子人,二话没说也转身走人。 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想到刚才的事,赵老头怒气上涌眼前一黑,身子前后摆了摆便朝后仰倒了下去。 赵贵也沉浸在刚才的事件中没回过神来。 要不是赵大山眼疾手快,一把将赵老头扶住,他非摔出个好歹来。 李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贾氏尖利的嗓门大喊:“爹呀!您这是咋啦!” 李竹没回头,连脚步都没顿一下,不是她不知道体恤老人,她只是看不惯恶人罢了。 而恶人不分老少! 有了目标,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年二十九已至,李竹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换上村长夫人送给她的衣服,赶到赵三婶家,与她结伴往族人聚集的宗祠去。 赵三婶在家等着李竹,赵三叔早就已经带着父母与孩子走了,原本他是想等着赵三婶与主一同前去,赵三婶怕李竹不自在,叫他们爷几个自己去,她自己在家等着李竹。 “三婶”李竹一进大门就看见了赵三婶。 赵三婶迎上前来,眼睛扫了下李竹,给她拍平了衣服后边的折皱,道:“好,这样看起来总算精神了。” 李竹抿嘴轻笑了声,道:“多谢三婶。” 赵三婶知道李竹是给她道什么谢,笑着点了下李竹的额头,摇了摇头说:“给我道什么谢呀,我又没帮上什么忙。” 李竹道:“帮上了帮上了,要不是三婶,族长与夫人也不知道我的事儿。” 虽说李竹闹事族长拍板儿那天赵三婶没过去,但之前的关系都是赵三婶帮忙搭上,有了前面的铺垫,李竹后面的事才好办成。 即使赵三婶真没在这事上帮上什么忙,李竹对她也要道谢的,毕竟从李竹过来之后,赵三婶就一直在生活上帮着她。 赵三婶摇了摇头没再解释什么。 这事她是真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当天她去族长家说合的时候,族长夫人已经明确的表示要拒绝她了,她没继续求助,现在事情办成,她也不会将好处往自己身上拉,现在不解释,只是不想再多说什么,李竹今天来得稍微有些晚,他们要是还在这里继续推来让去,恐怕会耽搁正事,要真是这样,那就得不偿失了。 果然,赵三婶与李竹赶到的时候,村里大部分人已经到了,只不过祠堂门还没有开。 年二十九是赵家村,当年最后一次祭祖的时间,今天村里大部分人首要任务就是要到祠堂帮忙,能进去祭祖的都是村里的男人。 至于女人那只是来帮忙的,如无大事,祠堂是禁止女人进入的。 李竹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有祭祖的场面,也不知道真正的场景是什么样,叫她原本的性子来,肯定会偷偷的到门口去看看,不过,现在李竹顶替的可是疯丫,疯丫胆子是不小,但还没大到挑战其他人心理底线的地步! 性子变变可以,但不能一次性变太多,有些事还需要慢慢来,至于祭祖的场面——这次看不了,下次再看也可以。 她不着急。 耐下性子,李竹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 她是不着急,不过有人可着急了。 贾氏带着自己的闺女站在一旁,远远的就看到狗蛋他娘带着那个小贱人过来了。 摸了摸脸上已结痂的伤口想到那天发生的事,贾氏又是一个怨毒的眼神扫过去,可惜被扫的当事人没看到。 李竹来之前想着今天她会记上族谱,要是那样,任务的事儿就可以前进一小步了,心里很高兴,哪会知道在人群之中有一双白眼再朝她乱瞪呢! 当然就算知道啦,她也没什么感觉。 打定主意以后不跟那群人来往,李竹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感受?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李竹没打算去招惹那家人,可人家不见得就愿意放过她。 继贾氏的白眼之后,她的小闺女那个胖胖的女孩姑娘,趁着李竹双眼看向祠堂的方向没注意她的时候,悄悄地站在了她的身后,在她刚放松身体的时候,猛然发力双手用力的推在李竹的后背上。 以有心算无心,完全没有防备的李竹被推的一个踉跄,稳了又稳结果还是没稳住,虎扑式倒地。 赵三婶在旁边看见这情况,连忙上前去扶李竹,着急的问她有没有事。 腊月的土地又干又硬,李竹被撞之后,一丝力气也没得到缓冲,实实在在的摔了个彻底。 双手掌心火辣辣的疼,李竹到抽着凉气将手掌翻过来看,手掌心肉最厚的地方,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石子颗粒与泥土。 控制不住的生理本能让李竹疼的掉泪,颤抖着为自己呼呼的吹凉气。 可这没用,那疼痛感觉丝毫没有缓解。 小胖妞在看到李竹蹭得鲜血淋淋的手掌心时,得意的笑了。 赵三婶不认同的看着她,道:“喜妞,你咋干出这样的事,这是你嫂子!” 这小胖妞是赵贵的小女儿,同贾氏关系最好,平时贾氏也最疼她,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先紧着她,所以她同样以贾氏的喜为喜,以贾氏的不喜为不喜。 现在她最讨厌的人就是李竹! 赵喜妞听到赵三婶说她,朝赵三婶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先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多管闲事”,之后才梗着脖子对着三婶道:“娘个西皮的,她才不是我嫂子,我嫂子在家里呆着,她就是个小贱人、乞丐婆,专门害人的害人精!” “你你你……”赵三婶指着赵喜妞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话来,她虽庄户人,平时都是与人为善,从来都没与人发生过口角,对这种一上来就开骂的架势完全招架不来。 看到赵三婶被骂的脸色胀红说不出话来,赵喜妞更得意了,挑拨的看着李竹,道:“乞丐婆,别以为我们怕你,我们只是不跟你计较,你就是那地上的烂泥,与你计较我们都怕脏了鞋!哼!”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对着赵喜妞指指点点,赵喜妞一点儿都不怕,谁拿手指头指点她,她就朝谁瞪过。 大部分人也不好与她计较,但也有一部分年长的看不惯赵喜妞,想说她又拉不下身份,便指着站在旁边的贾氏,道:“大山他娘,喜妞她是个大姑娘了,你也不能总这么惯着她,这虎子媳妇怎么说也是她嫂子,那有打嫂子的小姑子呀……”即使有,那不也得偷偷的打吗,你在明面上打不是专让人家说你没家教吗! 贾氏昨天吃了李竹的亏,不敢再上去招惹她,现在看见自己女儿过去,反而让李竹吃了亏,贾氏心里别提多得意了,怎么会在意别人说的那三句两句的话! 相反话说多了,贾氏还会反唇相讥,“什么嫂子不嫂子的,我们家喜妞现在就一个嫂子,她嫂子现在在家做饭还没过来呢,别什么烂的臭的都往我们家安,也不知都安的什么心,烂了心肝儿的东西!” 、劝人没劝成,反而让自己招了骂,顿时就有那脾气不好的,巴拉起袖子想要给贾氏一点颜色瞧瞧,可惜还没上手,就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行了,行了,咱别跟她一般见识,今天可是好日子,一会族长他们就出来了,要是看到外面乱成一团,会不高兴的。” 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心里有些成算的,都将怒气忍了下了,想出气也不在这一时。 看着众人忍气吞声的样,贾氏与赵喜妞得意极了。 李竹使劲的对着自己的手吹气,想将沾到手上的灰尘吹掉,可那些石子与灰尘碰到了血液早就黏糊糊的贴在了手上,任李竹怎么吹都不管用。 看着一手掌心的狼藉,耳边听着那母女俩得意的笑声,李竹在内心不断地给自己鼓劲,一遍遍的说“有仇过会报,有仇过会报,马上就要到她的大事儿了,不能出乱子。” 可惜,再多的自我安慰,碰上手掌心那实实在在的疼,也被抵消了个一干二净。 古人云: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手腕撑着地,李竹猛的站了起来,冲着正得意笑着的赵喜妞撞了过去。 刚才是赵喜妞以有心撞无心,现在的正好相反,李竹撞她同样是以有心装无心。 不同的是,李竹瘦弱,赵喜妞一个用力就将李竹撞倒了,而赵喜妞却长得肥壮,李竹全力一击,竟然也只是将赵喜妞撞了一个踉跄。 看见人没倒,李竹再接再厉,趁着赵喜妞没站稳,稍退几步再猛然一个发力,对着赵喜妞再次撞了过去。 这次赵喜妞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接连两次被撞,长得再敦实也经不住这样来,最终结果跟李竹一样摔倒在地。 不过说起来,人长得敦实一点还是有好处的。赵喜妞虽然被撞倒了,但跟李竹的虎扑式倒地不一样,赵喜妞是一屁股拍到地上的,也不知是肉多没摔疼还是这胖妞反应慢,摔倒后赵喜妞什么动作也没有,瞪着小眼傻愣愣的看着李竹,等李竹骑到她身上,对她又抓又挠又拽头发左右开弓扇巴掌时,才扯着嗓子嚎叫起来。 “啊……!娘啊!要死了!啊啊啊!娘……” 李竹这些动作只是在眨眼之间便完成了,周围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其他反应,就听到了赵喜妞像是被杀的猪一般惨叫嗷嚎起来! 贾氏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去抓李竹,这时的她早就忘了对李竹的害怕,满脑子都是自家闺女的惨嚎声。 “放手!小贱人放手!” 贾氏救人心切,扑上来拽人也没个章法。 李竹被两手的疼痛激怒,爆发后谁来也占不了便宜,赵喜妞被打,只知道护着自己的头帘能少挨几巴掌,别的动作都忘了。 在其他人回过神来帮忙之前,三个人竟然就这样胶住了。 年二十九是村里的大事,村里能动的人基本上都过来了,男人进了祠堂,但那个祠堂也装不下所有的男人,所以还是有很多一部分人呆在外面,女人都守在外围呢,再说李竹与赵三婶来的晚,他们所在的位置更是外围中的外围。 所以一开始李竹与赵喜妞闹出动静来时,靠在里面的人事还是啥也没感觉,等到李竹与赵喜妞的动静越闹越大,很多人都过去帮忙,靠在里面的人就发现了。 一部分人想去拉架,一部分人想看热闹,还有一部分人纯粹就是被无辜的挟裹着往发生事情的地方移动。 这时候最容易发生事故,要不是有个族老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那这个年,还说不好会过成什么样。 等到李竹、赵喜妞与贾氏等人跪在祠堂里时,整个事件已经平息下来了。 李竹不知道其他几人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会她确实有些后悔。 今天实在太莽撞了,人多本来就容易发生乱子,结果她还给这种乱子埋下了导火索,差点就酿出事故来。 所以他们几人被带到祠堂时,族长与几位族老让她们跪下,李竹一点儿反抗都没有,老老实实的就跪了下来! 活着等你回来(十四) “说!”族长道:“谁带的头闹事!” “是她”“是她”“是她” !!!!!! 这么大的变故,李竹可敢装面无表情无所谓的样,所以族长一开口问责任人李竹马上指向了赵喜妞。 可惜当事人有三个,其中两个人指着她。 李竹指着赵喜妞,可赵喜妞与贾氏都指着李竹。 这情况,局面对她很不利。 “族长明鉴,她们母女一起欺负我。”李竹道。 贾氏不愧是说谎的老手,跪在那一拍大腿,哭喊道:“他大哥,冤枉啊,是这小贱人、是这小贱人先动的手,你看看她,你看看她把我们家喜妞打的,这好好的一个姑娘家都被打的不成样子了,他大哥,你要为我们喜妞做主啊!” 赵喜妞与贾氏也配合惯了,贾氏话音一落,赵喜妞就低头掩面痛哭起来。 族长将面前的这几人扫视了一遍,几人面上都有瑕,但也都不是多严重。 要想凭借伤口看出来谁先动的手,这完全不可能。 不过还好,他们几人动手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除了动手这几个人,围观的人也看可是一清二楚,想到这,族长也就不打算再问她们。 毕竟,都是都动手打过人的人,谁也不会承认谁先动的手。 于是,族长抬手叫过一旁站着的年轻小伙子,“出去问问,刚才这几人打架时谁在跟前站着?” 刚才组长训人时,那小伙子一直低着头,这会儿被族长叫过来吩咐,正好正大光明的抬头看了几人一眼,点点头,走了出去。 刚走出拐角,小伙子就被其他人拦住了,众人七嘴八舌的问,“怎么样,怎么样?赵喜妞是不是真被打的很惨?” 从祠堂里出来的那个小伙子,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是挨了打,不过面上倒没看出打的多严重。” 围着他的那几个人闻言不禁有些泄气。 哎…… 没想到啊,之前听说打的挺严重,结果还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也是,女人打架也就是拽着头发,撕扯衣裳,能有多严重。 可惜了,原本他们以为,这次赵喜妞应该被教训的很惨。 哎,不过也没关系,被打了就行。 说起来都是一个村里的人,祖上都有亲戚关系,平辈见了面也都是,哥哥、姐姐、嫂嫂妹妹的叫,但赵喜妞在这个村里长到这么大,就从来没有得到过人心。 小时候一起玩儿,别人还没招惹她呢,她只要有些不开心,就张着嘴嗷嚎大哭,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以为赵喜妞被欺负了,跟她一起玩的人就会挨教训。 可实际上呢? 只不过是别人没照着她的心意跟她一起玩儿,所以赵茜妞才哭。 渐渐的也就没有人喜欢跟赵喜妞一起玩儿了。 在后来,一起玩的小伙伴们都大了,女孩子们都有了自己相好的手帕交,小伙子们也不再跟小女孩儿一起玩儿了。 可就这样,两伙不相干的人与赵喜妞联系到一起的时候,还是会被家人教训。 与赵喜妞联系到一起的小姑娘们会被她说,人家偷了她的针线碎布头。 男孩子们就更惨了!赵喜妞会说,人家偷看她洗澡,偷掀她衣服! 简直是冤枉!天大的冤枉! 也不是没有人试着为自己家的孩子做过辩解,可是人都是同情受害者以及弱者的。 这两样,在赵喜妞与别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赵喜妞可都是站在,弱者与受害者的那一方。 长此以往,家里做大人的只能拧着自家孩子的耳朵,拽着他们的头发,告诫他们,千万不要跟赵喜妞单独待在一起。 长此以往,赵喜妞便在村里同辈人之中,变得人嫌狗臭,不得不说,赵喜妞做人做事挺失败的。 然而,这次他们听说赵喜妞挨打,还被打的很惨! 以前被她冤枉过的小姑娘、小伙子们就兴奋了。 肯定是又想欺负人,结果没欺负过。 难得一遇啊。 向来都是赵喜妞欺负人,关键是她欺负完之后还给别人说她被欺负了。 常年告诉人,说狼来了的人,这次狼真的来了,她又告诉人,却没有人再相信她了。 从看到有人出去叫人,跪在祠堂里的贾氏与赵喜妞,脸上就变得有些不安,虽然他们说是李竹先动的手,但实际上如何,他们比谁都清楚,赵喜妞才是最开始动手的那个人。 这事只要一问,准露馅! 李竹也不担心,毕竟这次动手的人,最先开始的并不是她。 站在上方的族长,将几人脸上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说真的,不用问他就知道先找事儿的那个人是谁了。 可惜!作为族长他要讲究公平。不能以自己的臆测来给此次的事件下定论! 年底的这场祭祀事宜,算是匆匆的结束了,但在祠堂周围围观的人却没有减少,这次发生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村里没什么消遣,平时有个八卦就能传上十天半个月的。 这次,贾氏带着她的闺女与侄媳妇打架,围观的人那么多,事件本来就闹的不算小,这种事议论起来肯定也比那谁谁家的鸡少了,是谁谁家的狗吃的那种有八卦有议论价值。 众人都想知道后续发展,所以真回家的没几个人。 那脱离了小伙伴的小伙子来到人群中,对着众人问了几句,知道了最开始拉架的人是哪几个。 等到一开始李竹摔倒后扶她的那个妇人与赵三婶她们几个人来的时候,贾氏就知道,大势已去。 可话已经说出来了,她总不会再咽下去。 贾氏打定主意,待会不管别人怎么说是她们先动的手,她自己也不会承认的,反正喜妞挨的打比较多。 她们才是可怜人呢。! 等赵三婶几人进了祠堂,族长又让人出去,叫了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族老,等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后,族长对站在那等着的赵三婶几人道:“大家大家都知道让你们来是干什么的吧。” 赵三婶几人点点头,道:“知道知道,我们当时是站在那儿的。” 族长点点头,道:“说说吧,一个一个来说,将当时发生的事儿都说清楚。” “我跟我孩子他爹带着孩子来这祭祖,然后我孩子他爹,就进了祠堂帮忙,我就站在祠堂外面等着,然后……” “停停停,没问你这些,我问的是这几人打架的事儿。” 一开始扶李竹的那女人被打断了话,生气的翻了个白眼儿,道:“我知道,这不是要一点一点的说嘛。” 族长也想翻个白眼,还一点一点的说,那要说到什么时候! 不过,出门在外嘛,威严还是要有的,所以族长白眼翻的挺隐晦的,道:“说重点就行,细枝末节的那些就不用说了,怎么来的?在哪等的?这些大家都知道。” 那女人道:“知道,本来我说的就是重点,我要是想说其他,那早饭是吃了啥我还没说呢。” 族长又被噎了回来。 “噗嗤……” 刚刚出门叫人的那个小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到了族长身后。 此刻听到族长被憋,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族长回过头,对着他瞪了一眼。 小伙子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笑,不过看那一抖一抖的肩膀,就知道,即使脸上没笑,但心想还不知怎么狂笑不止呢! 族长闭着眼深呼吸几口气,心里默默的念了遍经。 不跟小孩子计较,不跟小孩子计较。…… “……就听到嘿的一声,然后我回头一看,正好看到,这虎子媳妇摔了个马大哈。那我看人摔着了,我能不去扶吗?然后我就去扶了,这,我虎子媳妇还没给扶起来呢,就听到喜妞在一旁咯咯的笑,我转头一看,她那手才刚收回去,都这样了我要是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那我这双眼不是白长的了。” 祠堂里除了说话的那个女人发出的声音,其他人都很安静。 刚刚打架时,李竹就记得心头冒火手上使力,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结果,在这里听了别人的转播,才发现,她与别人的争斗,好像像一场江湖大战办精彩…… 其他人听完,看向赵喜妞的目光也很不赞同,贾氏一看情况果然像她想的那样对她们不利,于是也不管刚刚族长说的祠堂禁止喧哗,直接开口辩解道:“娘个西皮的,你这是见不得我们好啊,敢这么编排我们家喜妞,我们家喜妞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人啊,要烂了心肝儿的。” 好好的做了回证人,关键自己真没说什么假话,她只是将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没想到就被贾氏这个老女人骂了。 以前她只听说过贾氏不讲理,但因为跟他们接触的少,自己从来没被欺负过。 原本还以为别人是以讹传讹,不喜欢贾氏,所以才将她说的这么不堪。 没想到,这次接触后才发现,原来不是别人说的太夸张,相反别人还说的还挺含蓄的! 欺负别人的时候她不管,但她贾氏现在欺负到了她头上,就别想轻松的全身而退。 柿子专挑软的捏,想捏她也得看看,她贾氏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个老贱货,上梁不正下梁歪,肯定是你在家就常做这种缺德事,所以你女儿才有样学样,出门就祸害人,怪不得这么大了都嫁不出去,想来这辈子也就老死家中了,也别怪天别怨地,要怪,就怪你这老贱货!” “你、你骂谁呢!” “骂谁?谁欠骂就骂谁,谁做了缺德事儿就骂谁,谁上梁不正下梁歪就骂谁,你说我骂谁呢!” “娘个西皮的,小贱人老娘跟你拼了……” 贾氏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骂人都找不着词儿了,一时怒急攻心也不跪了,用手撑着的撑着地站起来后,撸起袖子就朝那女人冲了过去! 那女人也不是怕事的人,看着贾氏冲过来也不甘示弱,迎着她就上去了。 祠堂里,除了族长身后站着的那个小伙子,其他人都是自持身份的族老,几人中稍微年轻一点的就是族长了,他们都自持着身份,万万没想到,这两个女人一言不合,竟然就扭打在一起,看样子好像连分都分不开。 “住手快住手!” 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充耳不闻,毕竟谁老实谁就会挨打,这种情况下,谁先放手谁是傻瓜。 赵喜妞一看她娘与别人扭打在一起,赶紧站起来去帮忙。 本来势均力敌的两个人,在赵喜妞的加入下,立马就分出了高下,不出意外,胜负也就在片刻间。 这时李竹也不做旁观人啦,站起来就去扯赵喜妞,趁机在她腰间胸上几个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几把,嘴里还紧张兮兮的说:“别打啦,别打啦……” 赵喜妞被掐得吱哇乱叫,反手回来又跟李竹打到了一起。 上午打架时,李竹已经知道了打赵喜妞的技巧,跟她打架,完全不能比力气。 这个小姑娘,长的胖体格壮,力气上有优势,但还不如她娘,毕竟她娘家果然是个妇人,什么地方都敢下手。 而赵喜妞只敢往人头脸上招呼,李竹则不同了,哪里不好意思,哪个地方羞羞的,她就往哪里招手。 赵喜妞一时不察,立马又落了下风,不敢再跟李竹对打,只能放手四下乱跑。 别看体格壮,赵喜妞照样被李竹追着打。 族长与族老都是男人,女人打架不好出手,但其他几个进来作证的人,就要上去拉架了。 也不知道是赵喜妞贾氏他们平时做人太失败,还是这次的事惹了众怒!总之,这些人一上来拉架李竹就发现了,拉架是拉架但她们拉的是偏架! 所以,等事件平息的时候,贾氏母女俩又多吃了不少暗亏。 疼在自己身上,贾氏挨了打,当然要吆喝出来。 可惜了,这次是她先动的手,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她一上来就去招惹别人,即使这次被打,也没有人会为她出头了。 但就算贾氏先动的手,对方也还手了,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个进来作证的女人,被族长训斥了一顿。 活着等你回来(十五) 一般村里人谁打架或吵架了,同村的人看到了会去劝架,但要是说让看到事情的人去作证,愿意拉架的那些人也不会同意去。 都是一个村的分不清里外,到时候要帮谁不帮谁? 帮这个怕得罪了那个,帮那个又怕得罪了这个,人一辈子那么长,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去求别人帮忙。 万一有一天你需要别人帮忙,而能帮你的那个人,恰好又是你无意中得罪的那个人。 也许你认为自己做事做的问心无愧,但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在他们的立场中,你只要站在了对立面,那就是他们的敌人。 所以村里又流行着一句俗语,千万别去当证人! 有那种害怕做证人的人,就有那种不怕做证人的人。 这次到祠堂里为李竹作证的那几个人,除了赵三婶与李竹关系较为亲近,其他几个人都是那种不怕事的人。 刚才与贾氏扭打的那个女人,在村里更是不好惹! 此时族长虽然是为示公平,才连她一起训斥。 但人家被训斥的人可不这么想! 我什么都没做错,你就教训我,那做错事的人你怎么不加大力度教训。 他错了应该被教训! 而我没错! 我没错,要跟犯了错的人一起被教训,那么你不还是说我犯错了吗? 好心来作证,打算着为各位族老以及村长减轻工作负担。 结果倒好,族长你不向着我反而像着犯错的人,你这不是找我麻烦吗? 来找我麻烦,我要是不恁回去,那是不是就证明我好欺负呀? 我好欺负、我是软柿子,那以后知道这事儿的人是不是都要来找我麻烦呀? 没得,一个做好事的人,以后要变成一个被欺负的人。 以前的村里人不管是脾气好的,还是脾气坏的,想吵架时,或是被欺负时都会有一个绝招—— 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第三种对场地有要求,那女人嫌麻烦,直接就使用了前两招,扑通一声坐到地上…… “老天爷呀,没天理呀,好心没好报呀,做坏事没报应啊,族长不公平啊,欺负人呢……” 边哭边喊,眨眼之间,刚刚清爽干净的脸上就布满了眼泪鼻涕。 祠堂里的几个男人之前就被女人吵架的声音吵得头疼,再后来,还没头疼完就看到打架。 拉架还没拉完呢…… 行了,这会又来一个哭天摸地的。 深吸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可是不管他用力深吸了几口气,族长胸口的那口闷气还是没被他呼出去! “行啦,别哭啦!” 那女人没理他,继续哭天抢地。 族长四下一看屋子里的人神色各异。 刚刚与这女人打了一场的贾氏满脸气愤。 赵喜妞一脸害怕的看看哭着的这个女人,再瞅瞅李竹,来回反复。 李竹一脸事不关己但样子。 赵三婶等人眼观鼻鼻观心,坐着的几个族老全都用手扶着额头,闭着眼,皱着眉头,一脸不忍直视的样。 唯一表现正常的,只有他身后站着的那个小伙子。 可此时他也已经有些目瞪口呆了。 族长转身指着那个表现稍微正常点的小伙子,道:“你去!” 小伙子一脸纳闷,转过头看着族长。 我去?去哪啊?! “去将她男人找来!” 此话一出,刚刚还充满哭声的祠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族长原本以为这句话奏效了,准备再好好跟这几人说道说道。 如此庄严的地方是不允许喧闹的! 谁要是敢再此处吵闹,是要受族规教育的。 可那安静极其短暂。 紧接着而来的是比刚才哭声更大,语言更刻薄的指责:“没天理呀,好人没法当啊,没说两句就要找家里男人来打人!” 族长简直有口难辩,他本来就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想叫人把这她男人叫过来,想着自家男人在面前,她应该会好说话点。 但没想到意思被人家理解错了,反而比之前吵闹得更凶了。 小伙子左看看右看看,一会盯着族长,一会又看那个女人,可怎么也没看出该咋办。 只能又问族长,到底还要不要再叫人来。 “还叫!你没看到这还没叫人来,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吗!一点眼色都没有!” 无缘无故挨了一堆骂,小伙子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声,“随便乱教训人就该被骂。” “你是什么!” “没,没什么,呵呵。”悄声议论人被人抓了个正着,小伙子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又道:“那个,大爷,要是没啥事我就先出去了啊,反正,嗯,在这呆着我也帮不上啥忙,呵呵。” 话一落人就转身小跑了出去,连给族长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唯一一个还能正常交流的人跑了,族长连迁怒的对象都找不着,要不是为了威严着想,他现在很想跳脚。 看了全程的李竹在心里偷笑,族长一开始想和稀泥,后来发现和稀泥这招不太管用,就想将天平倒向她这一方,倒就倒吧,本来就是她有理,倒向她这方也没什么的。 但族长他这个人,怎么说呢—— 爱面子! 还是特别的爱面子! 自己心里想倒向她这一方,又怕被别人说他处事不公,犹豫来犹豫去,就变成了此时此刻这种情景。 背后千万不要说人长短,最好连想都不要想,因为会被发现! 要是被发现了,那该有多尴尬呀。 很可惜李竹没有忍住,她偷偷的想了。 然后,就被愁的不知该怎么办的族长抓了个正着。 “虎子媳妇,你过来给你婶子好好说道说道,仔细分析分析,做了这么些年的组长,我是那种处事不公的人吗?谁有错就该罚,有功就得赏” 李竹不愿意去! 笑话! 人家本来就是为了她的事才出头,现在,被假释这个小心眼儿的记恨上了。李竹现在要是再为了自己,去给帮助她的人找麻烦,那她这不就是恩将仇报了吗? 先不说李竹不是这样的人,她要是真敢做了这样的事,那传出去还有谁敢跟她共事。 族长看着李竹没动心中有些生气。 本来,他也是偏向李竹这一方的,对于贾氏他们来说不是好事儿! 不过,赵老头不会做人,他们一家子在这个村里也得罪了不少人。 他这次不向着他们,别人也不会挑理儿。 现在,他已经很明确的想要站到李竹这一方了。 李竹没有给过他们家什么好处,但他还是希望,这个虎子媳妇能是个有恩报恩的人。 可是就在他有点事儿了,需要别人帮忙了,也找到了虎子媳妇的头上。 可是,虎子媳妇明摆着不乐意。 难不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个虎子媳妇虽然不跟赵老头一家住一起,跟他们相处的也不好,但按照性子来说,跟赵老头那一家一样的? 常干那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李竹不知道族长心里怎么想,就在她还想着怎么化解族长说的那件事时,旁边,赵三婶出来解围了。 “他选婶子快快站起来!可不能总在地上坐着,那么冷的天坐在地上,要是遭了病可就不好了,这可都到年尾啦。”赵三婶边说边上前拉起哪个女人。 那个女人本来就是想出一口气,并不打算使劲难为族长的。 毕竟,要在村子里祖祖辈辈长期住下去,得罪了族长,以后有个什么事也不方便。 这对她以及他们家来说并不划算,她现在又哭又闹的,除了给族长一个下马威,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可不是软柿子。 当然,最主要的也是杀杀贾氏的威风。 要是顺道能讨一点点好处,也是喜事一件不是吗? 毕竟,这可都到年尾啦! 那女人的哭声减弱,赵三婶趁机给李竹使了个眼色。 李竹有眼色的赶紧上前,扶住女人的另一条手臂轻声安慰。 女人的哭泣声慢慢沉寂了下去,族长一看,他头疼的问题已经解决,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古人还是说得对,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不到迫不得已,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这个女人的事暂时威胁减少了,但还没彻底解决完,说不定过会她会提什么要求呢? 她的事儿只是主要事情分出来的枝桠,现在枝桠已经修剪过了,又回到了最初的主干上。 他们要了解的是,祠堂外面的事故到底是谁挑起来的? 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开头。 那女人是个敬业的人证。 众人默契的不提刚才的事儿后,那女人又将外面发生的事,重复说了一遍,此次她不带任何情绪,话里的内容得到了其他几位人证的一致认同全都点头认可。 事情彻底对贾氏他们那一边儿不利,贾氏又想使出绝招! 可被烦怕了的组族再也不愿听他她解释,直接让人,叫赵老头。他们过来。 贾氏心中暗恨,憋闷得差点咬碎一口牙。 赵老头等人进来时,心中同样不服。刚才在外面时,他们已经知道祠堂里发生了何事,也知道所有的错处都被归到了贾氏身上,同贾氏一样,他们心中也不服。 拿女人没办法,但对男人族长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了。 不服?憋着! 贾氏他们犯了错要受罚,但贾氏与赵喜妞,两个都是女人,其中一个还是没出嫁的大姑娘,族规里很多惩处的手段,就不能使出来了。 最后惩罚折中。 除了赵老头要拿出贾氏与赵喜妞两个人的罚银,还要惩罚赵喜妞与贾氏到祠堂帮忙打扫一个月。 一个巴掌拍不响,李竹也被罚了,不过村里人都知道,李竹被赵老头赶出来时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想要罚银是不可能了,只能罚她也来祠堂帮忙打扫。 不同的是贾氏与赵喜妞打扫祠堂不管饭,而李竹打扫祠堂是管饭的。 族长终于硬气了一回,明明确确的说出了事件的结果。当然,也可能是问题不大的事儿。 所有事情都解决完后,接下来族长与族老就要安排李竹上宗谱的事。 好在这事本来就说好,了并不麻烦。 在几位村里德高望重的族老的见证下,李竹恭恭敬敬的对着赵氏的祖宗叩了几个头,听了族长念完长篇的族人发家史与族规,李竹的名字就被工工整整的记在了虎子的名字后。 赵王氏! 之前忘了说,疯丫头姓王。 “赵王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赵家村之人,望你今后谨记族规,若胆敢违背,轻则惩处重则出族。” “是!”李竹又叩拜了一下。 等族长夫人示意她可以起来时,李竹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直接就跪着的姿势,对族长与族长夫人以及族里的众位族老再次叩拜,道:“赵王氏今后一定谨记族规,对夫恭敬,对祖恭敬对亲恭敬……”被罚了,不过村里人都知道,李竹被赵老头赶出来时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想要罚银是不可能了,只能罚她也来祠堂帮忙打扫。 不同的是贾氏与赵喜妞打扫祠堂不管饭,而李竹打扫祠堂是管饭的。 族长终于硬气了一回,明明确确的说出了事件的结果。当然,也可能是问题不大的事儿。 所有事情都解决完后,接下来族长与族老就要安排李竹上宗谱的事。 好在这事本来就说好,了并不麻烦。 在几位村里德高望重的族老的见证下,李竹恭恭敬敬的对着赵氏的祖宗叩了几个头,听了族长念完长篇的族人发家史与族规,李竹的名字就被工工整整的记在了虎子的名字后。 赵王氏! 之前忘了说,疯丫头姓王。 “赵王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赵家村之人,望你今后谨记族规,若胆敢违背,轻则惩处重则出族。” “是!”李竹又叩拜了一下。 被罚了,不过村里人都知道,李竹被赵老头赶出来时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想要罚银是不可能了,只能罚她也来祠堂帮忙打扫。 不同的是贾氏与赵喜妞打扫祠堂不管饭,而李竹打扫祠堂是管饭的。 族长终于硬气了一回,明明确确的说出了事件的结果。当然,也可能是问题不大的事儿。 所有事情都解 活着等你回来(十六) “我与赵虎成亲已月余,期间虎子被征了兵丁,婆母也因病去世,虎子离开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婆母,但婆母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便撒手人寰,此后,家中仅剩余我一人……”说到这,李竹顿了顿然后便接着道:“我家顶梁柱为朝廷效力去了,可他的妻子在他走后,却成了无家可归之人。赵王氏乃一妇人,人微言轻,但我夫,为朝廷效力,总也不能让他无依无靠的妻子,处在宗族之中却冻饿而死吧!” 李竹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将他目前所处的境界告诉了众人。 话音刚落,族长便皱紧了眉头。 之前他是看虎子媳妇可怜,才想着要帮帮她,现在怎么越看越感觉,这女人好像要得寸进尺啊。 “你想如何?”族长问,紧接着还没等李竹回话,又道:“赵王氏你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们赵家村的村民生活的如何,你也是能看明白的,刚刚勉强够温饱。为朝廷效力的村民也不止虎子一个,族人艰难,谁家要是有些急事大家伙能帮也就帮了,但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在村里转转看,上到八十老翁下到刚会走路的小童,大家都要做活,不做活就没饭吃,要是谁家的顶梁柱为朝廷效力去,族人便要接济那一家,那整个族里就没人要干活了。毕竟被征的兵丁不止一家,个个都要供养,族里也拿不出那么多粮食……” 族长没将全部的话说完,但意思已经明白着告诉了李竹,“家里要有急事的话,能帮就帮。但要是因为穷,就想让族里供养着,那是不可能的。整个族里就没有吃白饭的,李竹来了也没有特权,即使她再可怜,要想吃白饭…… ——抱歉,赵家村不收留!” 李竹原本就没有这个想吃白饭的意思,她前面所有的话都是要为之后提出的条件所做的铺垫。 但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被族长打断,同时还给她说了这么一段有的没的。 要不是所处的地方以及所有人都很严肃,李竹真想笑出声来。 不管是她从小的教育,还是一路走来,这么些年她就没有想过要吃白饭! “大爷……”李竹没没再继续给族长叫族长,反而称呼了私下村民常叫的称呼。 看到族长略带疑问的眼神,李竹说道:“大爷,我有手有脚不会想要让族里人供养的,但,我已经是赵家村村人了,想在这地方扎根下来,想等着虎子回来,那我就要有遮风挡雨的地方。” 说到这里就笑了下,然后才又面带无奈的继续说:“大爷,虎子的房子被占了,他们欺负人!大爷,您要给我做主啊!” 族长脸色古怪的看了看其他几位支着耳朵在听的族老,以及另一边站着的赵老头等人。 这是打算撕破脸呀,不打算当一家人共事了。 也不是! 应该是早就撕破脸了吧。 毕竟这小媳妇,可大清早的就跑到人家家门口上吊去了。 “这个……” “你这个小贱人,在那指桑骂槐的说啥呢!”贾氏身后有人撑腰了,不像刚才众人都不站在她那一边。 所以这会儿又得瑟了起来。 原本她还想等出了祠堂,在与自家男人加上儿子,堵住这个小贱人狠狠的教训一顿,没想到他们还没开始教训人,这小贱人又开始作妖了。 “大贵!管管你家婆娘!”族长道。 赵贵还没来得及说话,赵老头就开口了:“说的又没错,管什么?” 族长紧皱眉头,都到这份上了,虎子媳妇也记上族谱了。这赵老头难不成还想扒着虎子的东西不丢? 贪便宜他理解。 谁都有贪便宜的那些心思。 但是,贪的嘴脸这么难看就不行了。 虎子媳妇刚刚说的话也没错,处在宗族之中呢! 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 “叔公……”族长喊叫老头一句。 赵老头抬了抬搭拢着的眼皮,眼神阴郁的看了李竹一眼然后又瞥向族长,道:“大侄子还有什么不同的想法要说道说道……”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族长心下暗恨,他是辈分不高,但怎么说他也是一族之长,这赵老头次次都下他面子;自己——稍微出些绊子应该不过分吧! 赵老头完全不知道族长心里有什么想法,在这个村里他不止年龄大辈分也高,谁都得给他几分颜面,现在他想好好说话,别人就要仔细的听着。 就算他是族长,见了他,也要给他拱手行礼叫声叔公! 族长说:“那赵王氏你有什么委屈就说道说道吧,不说我,你看叔公以及众位族老都在坐,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咱大家伙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现在就替你解决了。” 听到族长的话,赵老头气的胡子乱哆嗦,这还唱官腔唱上瘾了不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他已经说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拉着自己,说给那小贱人解决什么麻烦,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的? 其他几位族老活的那么大年龄了,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 正话反话一听就明白。 可就算明白他们也不会清楚的说出来。 老了吗,该糊涂就得糊涂,不管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那就说说呗,人多啊,一个人解决不了,咱大家伙商量着来,都是自家人,总不能什么事办不成,再难为死人吧……” “对对,说道说道,咱大家伙说道说道……” 族长笑眯眯的看了众人一眼,又眼含深意的瞅了,赵老头一眼,在他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立马转换成无辜的样子,你赵老头不是能耐吗!不是自觉活的够久吗!不是觉得自己辈分高吗! 有本事就什么事都自己去解决! 李竹才不管那几人到底打了什么心里官司,既然都让他说,那他就说个清楚好了。 “我与虎子已成亲,他的家就是我的家,他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在,就不需要其他人来保管他的东西。”你就掷地有声的说:“希望族长以及众位族老做主,我想住回我们家去,同时拿回我们家的东西。” “你放屁!”李竹话音一落,贾氏就跳着脚骂了起来,“什么你的东西什么其他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谁又是你嘴里说的其他其他人。” “贾氏!”族长道:“王氏说的也没错,她是虎子明媒正娶的媳妇,虎子家的东西应该是她的,你不能霸占人家的东西,还把人家的婆娘撵出去吧,天下也没这个道理呀。” 赵老头家其他人不好说话,贾氏却没这个顾忌,跳着脚指着族长道:“还明媒正娶,还虎子媳妇儿,还霸占别人家的东西……我呸,什么是明媒正娶的,老爷子老太太都没同意呢,也没喝过孙媳妇茶。谁知道是不是从哪个格拉里买来的贱奴,现在还敢冒充主人!这样的人就该抓起来送官蹲大狱砍头!” 贾氏说话那么刻薄,赵老头家里人,也没有一个出来指责她说的不对,那证明这家人就都是这么想的。 “这不是谁不承认就能不承认的!虎子成亲时她老娘还健在,媒人是自家老娘托人去请的聘礼也下了,还有邻居作证,官府也记档了,这不是谁想不认就能不认的,今天,族里才将她记到族谱上,转脸就不认人了,你是想说族里人办事不管用了呢,还是想怎么着。” 贾氏词穷了,族长话已经说到这儿了,她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来反驳,无奈下,她只能转头看着自家男人与公爹…… 这要咋办呢? “我是虎子亲爷,虎子他老子、娘都活着的时候也得听我的,我不承认这个事儿,它就不能发生,就算发生了,那也是假的是不算数的。”赵老头无理取闹的说。 李竹嗤笑一声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从来还没听说婚姻大事需要爷奶之意的,就算真需要父母爷奶之夜,那也是在一个家里住着的,哪有分了家之后还管,自家儿子孙子房里的事儿了,传出去赵老爷子也不怕人笑话……” 赵老头连眼皮都不带翻李竹一下,就像跟她说话降低自己格调一样,只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道,“这是我们有家有室有族人才有的规矩,无根无凭自甘下贱的人怎么会清楚?” 跪了半天,李竹的膝盖都有些发麻!听到赵老头这无理取闹之言,心中一气,直接站了起来也不跪了,反正族长大部分族老以及村里人都站在她这一方,她根本就不用在担心赵老头这一伙人。 再说了她本来就是赵虎明媒正娶的媳妇,既然官府已经记档了,媒人亲友都能作证,就算想休她,那也得等到赵虎回来之后。 她要是真能等到赵虎回来休她,那她的任务也早就完成了。 “望族长以及众位族老给我做主。” 这一天都快过去了,耽搁了那么长时间,也就因为这点事,族长也烦了,看着赵老头那一家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生气的道,“这事我就做主了,就按虎子媳妇说的那样办吧,多的也不能拿,就拿回虎子的东西以及赵王氏的嫁妆。” 赵老头冷哼一声道,“我看谁敢!” 李竹也不甘示弱,接着他的话道,“不行我就去官府喊冤。” 族长一摆手,道:“自家事自家办,家丑不可外扬,去官府做什么!就照我说的办!” 李竹点头道谢,贾氏在村长话音刚落的时候,跑了出去。 赵老头从那里倚老卖老的喊:“欺负人!没这么欺负人的!这是想让我们去死啊。” 喊了那么大的声音竟然没有人看他,也没有人来安慰他,这叫老头憋不住了。 朝一旁的儿子赵贵那招了招手,在赵贵往他这跑的时候,赵老头又摆了摆手,眉毛都气的快立起来道:“跑这干什么!回家去。到你媳妇儿那去,不许任何人进我们家门一步,听懂了吗?!” 赵贵往赵老头那跑的脚步一顿,紧接着就转身跑出了祠堂。 刚刚他看到自家媳妇儿转身朝外跑,还以为她害怕了,想要回家躲起来。 他原本还想着,等到没人了,回家好好教训那婆娘一顿,没想到这婆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变聪明了,竟然知道自家爹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错,该夸! 族长听着赵老头当着他们的面儿就这么说,心里的怒气更盛。 这是真不拿他的脸面当脸面。 他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赵老头还敢对着自家儿子这么说,明摆着是把他说的话当成放屁了! 看来,不给他们家一个教训,他们是不知道这个村里谁说的话才算! 族长没喊李竹也没管赵老头,转身走到祠堂外,对着还围在祠堂外面的壮劳力们,道:“走,跟我去赵贵家。” 此时,围在祠堂外面的人,只知道里面的人在争吵,但却不知道吵闹的结果是什么,此时听到族长的吆喝,虽然一头雾水,但那些一头雾水的人,还是凭着服从的本能,跟在族长的身后,往赵贵家而去! 赵老头一看,族长没再管他,反而直接就走了出去,他也赶忙跟了上去。 祠堂里只留下腿脚不太好的几位族老,以及—— 当事人李竹。 听到后面,李竹也蒙了。 本来应该是说她家的事吧,怎么吵着吵着族长走了,赵老头也走了,反而留下她这个当事人在祠堂里呢。 不是说她准备要回她自家的东西吗? 她本人都没去族长去了能知道哪些是她的家东西吗? 族长应该是堵着气往赵老头家闷头闯的,她要是不过去,族长再给她拿错了东西。到时候惹出事来,她要求的事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横生枝节。为防有变,李竹转头看了那几位事不关己的族老一眼后与他们告别,也追追随着赵老头的脚步往赵贵家去。 李竹边走边想,希望族长他们的动作可以慢一些,这样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就怕她到的时候,族长已经闯进了赵老头的家里乱翻东西了,希望他们到门口后还可以再多说几句废话。 活着等你回来(十七) 在赵老头家附近,看到之前过去的那伙人,李竹就知道了,自己还是高看了族长他们。 他们之前走的那么怒气冲冲,李竹还以为,最起码族长也到了赵老头家里,然后坐在高堂上吩咐子侄辈们,将所有的东西归拢一下,万万没想到,李竹在赵老头家附近,看到的竟然是那伙人连赵老头家门都没进去! 直接就被贾氏堵到了大门口! “……我今天到要看看,谁没经过我们家人允许,敢闯到我们家来。 我还就不信了,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难道就没有天理了吗?! 族长?! 你以为你是族长你就厉害,你是族长想闯我们家,我们家人就只能干看着?! 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 没门谁来都没门!” 贾氏一手叉腰成茶壶状,指着堵在门口的族长等人骂,骂完还朝他们所在的地方呸了一口,一口浓痰正好吐到族长脚前不到一指宽的地方。 “你,你……”被贾氏泼妇似得追骂,族长又开始气得胡子乱哆嗦了。 他现在是有事干没发现; 如果他能仔细停下来想一想,就会发现—— 最近这两天,他气的胡子乱哆嗦的时候,比之前加起来,所有的次数都要多。 贾氏压根就没听完族长说“你,你、你”之后的意思。 在族长胡子乱哆嗦的时候,贾氏又开始继续她的长篇大论。 “我,我怎么了!”贾氏又呸了一口,继续说道:“我?我怎么了,告诉你们这些欺负人的,我好得很!” “贾氏!”族长怒喝道:“你要是今后还想做赵家妇,现在最好给我让开!” 听到这儿,贾氏心里一哆嗦有些害怕了。 族长这是什么意思? 她要是想做赵家妇就让开,难不成她不让开,她就做不成赵家妇了? “拦的好!”一声气喘吁吁的话,在贾氏左右为难的时候响了起来。 赵老头毕竟年龄大了,虽然说他在族长等人走之后就反应过来,立马追了过去。 但是,比起族长以及族长带的那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赵老头走起路来还是慢了很多。 毕竟年老了拄了个拐棍走,平时走路都有些乱哆嗦,这回走得又快,说完一句话歇了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但他说的那句话成功将族长、以及族长带着那些人给镇住了,也给贾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刚才还犹豫不决的神情立马消失不见,双手叉着腰,两腿分开站在大门口,又是一副拦门神的架势! “叔公!”族长转过头满脸严肃,对着赵老头,道:“现在让我们进去,把你私自扣下的东西拿出来,有什么事咱还都能好好说,你要是再冥顽不灵,让贾氏拦在门前,有些事儿咱就不能好商好量的来了!” “哼!”赵老头根本就是软硬不吃。听着族长严厉的话,连眼皮都没翻,缓过气之后才回道:“这都快闯到我家里去了,还是好好说话的样子吗?今天我话就撂在这儿了,谁想进我家的门,就得从我身上踏过去,我还就不信了,这青天白日没天理了!” 族长伸手指着赵老头点了点,又指着贾氏点了点,重重地说,“你们!好,好好!” 贾氏与赵老头还以为,族长听到他们说的话妥协了,嘴角立马勾了起来,只是那笑声还没出口,就听到组长接下来的话了—— “儿郎们,跟着我一起闯进去!”族长在赵老头门前说的这句话,生生说出了战场上将军进攻杀敌,才能说出来的语气…… 围在门前的小伙子门精神一振,抬脚就要往前冲! 贾氏拦在门前一步不让! 身后赵老头还在那语气严厉,哆嗦着说,“谁敢!” 小伙子们刚刚聚起的气势为之一缓,回头看了看胀得脸都通红的赵老头,又看了看族长严肃的脸,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 都是一个庄子上的亲戚,这吵闹得这么凶——没必要吧! “大爷,您看,这是不是缓缓再说……”其中一人被气氛逼急了,忍不住上前对着族长的耳边说。 “哼!”组长转头瞪了他一眼,道:“赵贵一家做出来的是什么样的事,大家伙难道不知道吗! 若是我们现在不进去,反而退了一步,那他们就该得意了。 本来做错的是他们,只要我们敢退,那错的就是我们。 我们要是为了一族里的和睦,就算真让了一步也没什么…… 但你别忘了,我们来这儿不是为了我们自己,是为了被欺负的人!” 族长皱着眉朝四下里一看,正好看到不远处拐角墙边站着的李竹。 精神一振,族长朝李竹招手,喊道:“赵王氏……” 李竹还在朝族长那边张望。 听到族长喊赵王氏,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离得那么远,也看不出族长有什么意思,但是招手的方向好像是她这边。 李竹回头看了一下,身后好像没人,难不成是叫……哦! 对了! 她是赵王氏……! 族长没看到李竹朝他走过来,还以为刚刚自己喊声太小李竹没听见,于是加大了声音,道:“虎子媳妇到这边来!” 李竹本来反应过来之后,就打算往这来的。 此时又听到族长重复喊她,于是加快了脚步。 虎子媳妇这个称呼她听的次数比较多,还是这个比较熟悉。 要是一开始族长就叫她虎子媳妇,她也不会反应那么迟钝了。 李竹走到近前,族长便指着她,朝周围的人道:“赵贵一家与虎子是什么关系?就不用我告诉大家了吧,现在你们想想,虎子在哪里?!他娘过世是因为什么?!他媳妇儿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大家还讲究一家族人,族里相亲,可大家也要想,什么样的人能相亲,什么样的人不能相亲!有些人就是,狼!狼心狗肺的狼! 虎毒还不食子呢,手足兄弟都可以残害,他们还什么不敢做! 这种人再相处几十年也是没用的,他们是没长心的!” 族长也是被气急了,这些话平时都是私下里和亲近的人才说,此时当着众人的面就嚷嚷出来,也是被赵老头下面字下的狠了。 长时间生气,长时间忍让,憋到一起的火,找了个闸口就这么发了。 李竹有些怔愣,围观的众人更是都呆住了! 是!有些事……大家是一个村里的,还是一个宗族的,大家都清楚。 什么样的人能共处什么样的人不能共处,大家也都心里清楚。 但心里清楚是心里清楚的事,明面上大家还是笑呵呵的。 见面你叫我大爷,我给你叫大侄子的,亲亲的,让人家外人一看就知道,一族人都和善,实际上什么样的人做的什么样的事,谁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还是那句话; 清楚是清楚,你别在人跟前嚷嚷出来呀。 这个年月谁不要面子?! 有些丑事你当着人面就嚷嚷出来了,不是让人家跟你拼命吗?! 就算大家都知道了,你也不能嚷嚷出来! 族长这是犯了大忌呀! “歪脖子……!” 果然—— 被揭了短儿的赵老头,果然是也要撕破脸了,连族长的外号都喊了出来。 小时候,族长也不知咋的啦,脑袋大大的身子溜细,那脖子压根支撑不住那大脑袋,于是那脖子就有些歪歪的,还特别明显。 小时候同辈里闹着玩,也不知是谁给族长起了个外号叫歪脖子。 当时族长可是气得发疯,听见谁喊他歪脖子,就要冲上去打斗一场。 可年龄小身子弱,打也打不过人家,每次都是鼻青脸肿一身伤的回家。 所以歪脖子这称号可是族长自认为的污点。 自从他继任族长以后,再也没有谁敢当着他的面儿喊这个外号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族长连重孙子都快有了,又被人当面喊了这个外号…… 众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这么一句话“今天这事儿是没法善了了……” 在赵老头家附近,看到之前过去的那伙人,李竹就知道了,自己还是高看了族长他们。 他们之前走的那么怒气冲冲,李竹还以为,最起码族长也到了赵老头家里,然后坐在高堂上吩咐子侄辈们,将所有的东西归拢一下,万万没想到,李竹在赵老头家附近,看到的竟然是那伙人连赵老头家门都没进去! 直接就被贾氏堵到了大门口! “……我今天到要看看,谁没经过我们家人允许,敢闯到我们家来。 我还就不信了,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难道就没有天理了吗?! 族长?! 你以为你是族长你就厉害,你是族长想闯我们家,我们家人就只能干看着?! 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 没门谁来都没门!” 贾氏一手叉腰成茶壶状,指着堵在门口的族长等人骂,骂完还朝他们所在的地方呸了一口,一口浓痰正好吐到族长脚前不到一指宽的地方。 “你,你……”被贾氏泼妇似得追骂,族长又开始气得胡子乱哆嗦了。 他现在是有事干没发现; 如果他能仔细停下来想一想,就会发现—— 最近这两天,他气的胡子乱哆嗦的时候,比之前加起来,所有的次数都要多。 贾氏压根就没听完族长说“你,你、你”之后的意思。 在族长胡子乱哆嗦的时候,贾氏又开始继续她的长篇大论。 “我,我怎么了!”贾氏又呸了一口,继续说道:“我?我怎么了,告诉你们这些欺负人的,我好得很!” “贾氏!”族长怒喝道:“你要是今后还想做赵家妇,现在最好给我让开!” 听到这儿,贾氏心里一哆嗦有些害怕了。 族长这是什么意思? 她要是想做赵家妇就让开,难不成她不让开,她就做不成赵家妇了? “拦的好!”一声气喘吁吁的话,在贾氏左右为难的时候响了起来。 赵老头毕竟年龄大了,虽然说他在族长等人走之后就反应过来,立马追了过去。 但是,比起族长以及族长带的那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赵老头走起路来还是慢了很多。 毕竟年老了拄了个拐棍走,平时走路都有些乱哆嗦,这回走得又快,说完一句话歇了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但他说的那句话成功将族长、以及族长带着那些人给镇住了,也给贾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刚才还犹豫不决的神情立马消失不见,双手叉着腰,两腿分开站在大门口,又是一副拦门神的架势! “叔公!”族长转过头满脸严肃,对着赵老头,道:“现在让我们进去,把你私自扣下的东西拿出来,有什么事咱还都能好好说,你要是再冥顽不灵,让贾氏拦在门前,有些事儿咱就不能好商好量的来了!” “哼!”赵老头根本就是软硬不吃。听着族长严厉的话,连眼皮都没翻,缓过气之后才回道:“这都快闯到我家里去了,还是好好说话的样子吗?今天我话就撂在这儿了,谁想进我家的门,就得从我身上踏过去,我还就不信了,这青天白日没天理了!” 族长伸手指着赵老头点了点,又指着贾氏点了点,重重地说,“你们!好,好好!” 贾氏与赵老头还以为,族长听到他们说的话妥协了,嘴角立马勾了起来,只是那笑声还没出口,就听到组长接下来的话了—— “儿郎们,跟着我一起闯进去!”族长在赵老头门前说的这句话,生生说出了战场上将军进攻杀敌,才能说出来的语气…… 围在门前的小伙子门精神一振,抬脚就要往前冲! 贾氏拦在门前一步不让! 身后赵老头还在那语气严厉,哆嗦着说,“谁敢!” 小伙子们刚刚聚起的气势为之一缓,回头看了看胀得脸都通红的赵老头,又看了看族长严肃的脸,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 都是一个庄子上的亲戚,这吵闹得这么凶——没必要吧! “大爷,您看,这是不是缓缓再说……”其中一人被气氛逼急了,忍不住上前对着族长的耳边说。 “哼!”组长转头瞪了他一眼,道 活着等你回来(十八) ,虎子是独苗! 朝廷对独苗是有优待的。 家中只有独子者,在没出现大乱子时是不用服兵役的。 现在的情况却是,家中只有一人的虎子,被征了兵丁,征兵册上记载的却是糟老头一家人的情况。 顶替别人服役,这是历来就有的事,家中无人想去服役,但兵册却有他们的名字,这时就只需拿钱买一人,让别人代他服徭役就可以,这种事基本上都是民不告官不究的。 虎子作为家中顶梁柱,当时被带走之后,家里边没有一个能撑起场面,也就自然也就无人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但族长做了这么些年的一族之长,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有些忌讳的事儿,该知道的他都会知道。 说到正事上,如果这是赵老头为了自己,而让自己孙子去代他服了兵役,这事就算被追究查处出来,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一个是孙子一个是爷爷,孙子孝顺爷爷,代爷爷去服兵役,这种事虽然不会广而告之传为美谈,但是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人提出疑问。 说来说去,那还是因为是一家人的事儿。 现在最关键的是,赵老头让虎子去服了兵役,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的小儿子,也就是赵虎的叔叔,赵贵! 赵贵现在正值壮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而他长子次子都有,家中有儿有女还都长大成人了,可是朝廷来征兵时,赵贵家中却无一人应征。 若真是赵贵与他大哥还没分家,这样的事也不是有多另类的,毕竟一家人选谁都是选,也就看不出来是不是独子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赵贵的大哥也就是虎子的爹,早就被赵老头分出来了,而且是已经分家很多年了。 想到这儿,赵老头后背立马出了一层冷汗。 他谁都不喜也谁都不大在乎,但他喜欢他的小儿子。 没有原因! 从小儿子出世,赵老头就对儿子抱了极大的希望,即使现在赵贵呆在家中一事无成,但这老头对小儿子的喜爱还是有增无减。 族长说的话要是真对他有威胁,赵老头还是眼皮都不翻的样子,但很明显的族长现在就是掐住了他的软肋。 这个小杂种! 赵老头心里恶狠狠的想着,眼神里也透出了一种仇恨的目光! 但为了他的儿子,赵老头不得不妥协。 缓了缓脸色,赵老头对着族长,说“都是一家亲打断骨头连着亲,有什么事咱好好说不成吗,何必闹到这个份上,你说是吗大侄子。” 族长心中冷哼! 现在想起,他是大侄子了,叫得也亲热,不像刚才那样扯着喉咙骂他歪脖子。 不过—— 晚了! 当年他就说过,谁想说什么做什么有话都可以好好谈好好说,大家都是一家人。 说什么样的都能理解,但是不能揭短儿,一个村子里住着揭短太难看。 现在赵老头明惶惶的是犯规,还叫他外号! 还以为叫完就完就叫完啦?当他之前说的话都是放屁吗?! “叔公,谁说不是呢。但你也想想,虎子可是您亲孙子,您做的那叫人事儿吗?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吧。”占了上风,族长对着赵老头面上带笑的说。 被族长当着面骂不是人赵老头也忍了,他想着,这事应该也就这么过去了,让这个小杂种过过嘴瘾就过过嘴瘾吧,反正也少不了两块肉。 谁知族长说完那句话后,话风立马一转:“您老啊,年龄大了,能做这种不仁义的事儿,我却做不出来。做了这么些年的族长,族人们对我也是尊敬有加,现在,他们有愁有怨有委屈,我这个做族长的做大爷的,也该帮帮他们不是吗。” 赵老头自认为退了一步,族长不该这么再继续咄咄逼人。 但族长那意思明摆着就不打算继续善了,他这是想干嘛?! “大侄子,之前咱也都说了,一家人,做事不能做得这么绝吧。” 族长对着又沉下脸的赵老头,道:“叔公,事情谁做的绝,这事儿不用外人来评论吧,自己没事的时候摸着良心想想也能知道。” “那是我自家事儿!”赵老头道。 族长道:“国有国法族有族规,这事既然被求到我面前了,那就不可能是谁自家事儿了。” 赵老头:“你别欺人太甚!” 族长:“谁欺人太甚,谁自己心里清楚。 不服—— 那咱就全说出来,召集整个族里的人,让大家都来评一评理,看是谁做事做得太绝!” “你……”赵老头想继续反驳,嘴都张开了,却发现自己早已词穷。 族长盯着赵老头无言以对的样子,半步不让。 赵老头眼神乱晃,盯着步步紧逼的族长看了半晌,发现这人说的应该是他心里真正想的。 握着拐杖的手紧了又紧,赵老头内心有些挣扎。 他不想妥协的,一点儿都不想妥协,特别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他活了那么大年龄,从来就没出过这样的丑。 可现在,人家就是把脸把屎糊在他脸上,也只能面无表情的擦掉,而不敢反驳那人一下! 心里的怒气早已冲顶,有那么一时刻赵老头想,要不,他用手中的拐杖,狠狠的砸在族长头上,将这个小杂种砸得头破血流!脑浆淌满地,砸得他死得不能再死,那样是不是就没什么事儿了? 他是不怕死的,他已经活到八十岁了,族里没有几个人比他年龄大,他活够本儿了!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立马被他否决了,他不能这么做! 他是不怕死,但他的儿子还正在壮年,他不能给自己儿子留下这样的祸端。 “你想怎样?”赵老头那张皮肉松弛的脸上又一次归于平静,那浑浊的双目,也不再狠狠的盯着他,反而被搭拢着的眼皮覆盖住了大半。 他现在的这个样子,还真像族里其他什么事儿都不管的老人一样。 族长心想,可惜谁都知道,这个人心肠极其歹毒。 “叔公,不是我想怎样……”族长语气和缓的说道:“虎子的事多说无益,但他媳妇的事儿,咱们得尽早解决,这一年也快过去了,总不能还让人孤身一人,连家都回不去吧。” “没人拦着他回去。” 听到赵老头,什么语气也不带的回复,族长眼神轻蔑的看了他两眼,转头对当了很长时间背景的李竹,再次招了招手! 李竹是真被这场变故给惊呆了! 原本以为想要回东西,她自己才是个主力。要吵要闹要撒泼打滚儿,要上吊寻死,那应该是她来做,别人只能算是个辅助。 但完全没想到,被激怒了的族长会这么给力,直接就单挑了赵老头,并且以完胜结尾! 李竹上前几步站到族长身旁,小声的叫了声“大爷” 族长点了点头,没回什么话,反而对着她,道:“老爷子说了,什么东西是你的,你要拿就快些拿去。 这些日子也委屈你了,想要什么补偿,现在也尽早说出来。 现在大爷在这,村里的叔伯大哥也都在这,有什么事,咱最好现在全都解决完,这也到年尾了,为了过个好年,还是要没烦心事才行的。” 听到族长冠冕堂皇的话,赵老头心里又开始恨得起伏了。 他是准备将自己大儿子那个破院子给那个小贱人住着,但他可没说要给什么补偿。 可这个口无遮拦的小杂种,竟然还对那小贱人说什么补偿! 补偿! 他敢给那个小贱人敢要吗! 想到这儿,赵老头转过脸对着李竹,一双浑浊的双眼,狠狠的瞪着李竹,那眼神里透出来的阴狠让人看着都发抖。 很可惜的是,李竹压根儿就没管赵老头的反应! 听到自己的东西可以拿回来,还能有补偿,李竹心里就已经乐坏了。 虽然说这是他一开始就打算好要做的事,但事情发展的太顺利了,除了让她有些不真实感,更多的就是欢喜了,能不做事儿就能得到好处,谁不愿意呢? “多谢大爷”李总喜笑颜开的对着族长拜了一拜后,道:“除了我们家原本的东西,其他的就全凭大爷做主了。” 李竹的意思是,除了拿回虎子与他之前的东西外,其他的补偿就由族长说了算。 族长点了点头,对李竹这个说法还是挺满意的。 赵老头到现在说的话都是模棱两可。 不管是要东西还是要补偿,这话都是族长说出来的,现在他说给李竹听,不管李竹是为了显示自己贤良恭顺什么都不要,还是是贪财心理发作狮子大开口,都让族长心里不舒服。 不过李竹的回复,却让族长满意极了。 在族长的眼里,虎子家的东西不在于拿没拿回去,也不在于要给的多还是给的少,这些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要的只是一个态度! 打心眼里尊重他的那种态度! 这种尊重,赵老头没给他,所以,现在的后果只能由他自己承担。 李竹给他了,那么她想要的,自己就会尽量去满足。 他一直都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懂。 想到这儿,族长用眼角的余光瞅了下赵老头…… 哼! 真是冥顽不灵…… 围观的众人早在族长与赵老头起了争执后,就全都闭口不言了。 连小声交头接耳的都没有,顶多用眼角余光打打眼色,现在听到这几人好像分出了高下,才敢小声的同身边的人说话。 “这是商量好了……”一人道。 “看样子应该是。”他旁边那人说 “那他们是什么打算;”那人又道。 “这谁知道呢。别问我,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到现在都还一头雾水呢。”他旁边那人有些生气的说。 “那咱是回家还是继续站在这儿……”那人还道。 “都说了别问我,我咋知道……”旁边那人,已经有些发火了。 “那……” 这次那人连说都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都说了,别问我,我不知道,别这这那那的,有什么事话问族长吧……” 他旁边那人也是有些气急败坏,这人怎么没一点眼色呢?都说了自己不知道不知道,还问!不会问族长吗?他能做得了其他人的主吗? 之前问话的那人表情有些可怜兮兮的,实际上他最后已经不打算问了,只是想对他旁边这人说他想回家,没想到就被这么一长串的话给顶了回来。 顶就顶吧,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这次他连给旁边这人打招呼都不打算打了,这就准备转身回家。 刚刚转身,就听到族长在后面又招呼他们,“大家伙儿也都过来帮帮忙,把虎子家的东西给他抬回去吧……” 想走的这人心里叹了口气,族长既然已经喊了,他要是不给面子的走,也说不过去吧!于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又转了回去,打算跟其他人一起帮忙。 完全就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贾氏早就懵了。 原本他还以为,此事既然由公爹出面了,那局面有利的一面肯定会倒向他们,这是她跟村子里这些人打交道打了这么多年得出来的经验。 她公爹在村里是一个极厉害的人物,不知怎么的这次公爹竟然被下了面子! 族长带来的这些人还想闯到她家里,抬走什么东西! 还说是虎子家的! 简直是放屁! 他们家怎么可能有别人家的东西?别人家的东西又怎么会到了他们家里? 不可能! 她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他们自己的,谁都不能拿! 看到大部分人都已经进了院子往堂屋里去了,贾氏再也忍不住了,一个扭身挤开挡着她路的人,拦在堂屋门口,道:“谁都不许给我动!” 占了上风的族长,没想到解决完了赵老头,竟然在执行的时候竟然又被人打断了…… “贾氏你在干什么!” 贾氏恶狠狠的看着族长,道:“这话应该是我来问吧,族长这是打算干什么!” 族长到道:“把你们拿虎子家的东西拿回去就行,虎子媳妇也没说其他的,就这样你们还打算拦着。” 活着等你回来(十九) 想贾氏道:“我们家没有族长那么有能耐,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你想拿什么东西都行,想拿到谁家里都可以,但有一条,你不能从我们家拿,我们家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的。” 族长一听就知道,贾氏是打定主意耍赖了! 族长可以对着赵老头赵贵以及赵大山威逼利诱,对于贾氏一个女人,他却是拿她没什么办法。 转头看了下李竹,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作为当事人的李竹,不能只在这干看着吧,要想拿回东西,还是当事人出手比较好。 这个道理李竹也是明白的,所以她也不跟贾氏多说什么废话。 什么话族长都已经说尽了,别人威逼利诱双管齐下之后还有说透的那一刻,但对于贾氏这种耍赖的,多说一个字那都是浪费。 李竹珉了下嘴唇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抬起头看着村长和得意的贾氏,在众人的关注下,抬起脚小碎步朝贾氏走了过去。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李竹,贾氏严阵以待,双手双脚尽量摆大姿势的拦着门口。 李竹却是姿态放松的向贾氏走过去,在贾氏得意的目光中拽住了她一只手臂,然后猛的一拽…… 感受到手臂上的拉力,贾氏赶紧往回缩,拱着身子凭着自己肥硕的身体,在力气上贾氏成功的稳住了身子,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小贱人不是想把她拽下来,而是在猛的拽过她后又猛的一松…… “哎呦……” 只听噗咚一声,贾氏被摔的四脚朝天,痛呼声同步响了起来! 姿势过于“好看”,所有看到这个场景的人不约而同的都笑了起来。 自家婆娘丢了脸,作为她男人的赵贵气得眉毛都皱到了一起。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对着罪魁祸首说什么,只能用手拍了一下自家闺女的胳膊。 赵喜妞从刚刚看到女主那么嚣张的要往他们堂屋去,就按捺不住脾气的想要过去打人。 不过,碍于村里那么多人都在现场,她一时没好意思,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工夫,她娘就在虎子媳妇这个小贱人的手上吃了亏。 得到她爹的提示,赵喜妞不动声色的从一边儿像李竹接近,她要给这个小贱人一点教训,最好让她也一样摔得四脚朝天! 李竹把贾氏拽到后,就想抬脚进屋,没想到她低估了贾氏的身材!这女人倒下后,竟然堵住了差不多一整个门口,她倒是想进去,可又怕踩到这女人的肉上。 李竹跟虎子他叔他婶还有他爷奶,有仇是有仇,但她没想到要在人没得罪她的情况下,去欺负别人。 现在是没处下脚了,李竹只能等着,贾氏站起来后再想办法进屋。 可就这一会儿李竹眼角余光正好发现了偷偷摸摸过来的赵喜妞…… 这是想偷袭吧,说真的,要是别人做这种事,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猛然袭击,说不定还有可能得手,但赵喜妞这个人……凭她跟她娘差不多的身材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还真不容易…… “嘿,给我下来吧小……哎呦”语气配上动作赵喜妞想象中完美的偷袭就在一个转折后直接结束了。 正扶着门框爬起来的贾氏,又被一个黑影给压了回去,母女俩再次摔成了一团。 赵贵这时真淡定不起来了,他一直就看虎子一家人不顺眼,这一家人当中肯定会包括虎子那新进门的小媳妇。 刚刚他自家婆娘摔了个倒,他没好意思过去指责李竹,但这会儿她自己闺女又摔了个,还是在虎子媳妇儿的动作后才摔倒的。 “没教养的小畜生”赵贵口中骂了一句,然后大步朝李竹的方向走去,看那动作及表情只要他过来了,李竹就少不了会挨两下。 碰上赵喜妞与贾氏,李竹还会与她们过两招,但要是赵贵跟她当对手,李竹是不会傻站在那儿不动了。 “大爷!”李竹喊了族长一句,连忙躲到他身后。 刚刚贾氏撒泼耍赖,作为一个大老爷们,族长没办法跟贾氏计较,但现在赵贵过来找不自在了,族长可就没这么轻易的打算放过他。 今天他是决定了,不给赵老头这一家人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知道这个村里谁才是当家作主的。 “赵贵,你想干什么!” 赵贵讥讽的对族长说:“族长,拉屎放屁你都管,自家长辈教训晚辈你也管,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是你不管的。” “哼”族长没管赵贵话里的讥讽,直接回道:“不伤天害理,不欺善怕恶,不欺负妇孺……,我都是不管的,一个村里那么久,我也倒是奇了怪了,其他的族人,你看我管过谁?” 听到这话,赵老头的脸色拉拉的更厉害了,赵贵也是胀得脸红脖子粗。 族长话里的意思是明摆着了,他只管做坏事的人。 可他又不管族里的其他人,只管他们家,那就证明其他人都没做过坏事,就他们一家子只做坏事不做好事。 族长这是一点儿都不给两家留面子,看样子是想以后打死不相往来了! 看到赵老头与赵贵都不再言语,族长给李竹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找自己的东西。 李竹点了下头,绕过还倒在一堆的赵喜妞与贾氏,进了堂屋。 原本她还以为所有的人都被族长给拦到了门外,但没想到,进屋的那一霎那,抬头就看到了一尊大佛坐在屋中…… 虎子的爷爷奶奶都不喜欢虎子一家,这里说的爷奶肯定就不只是他爷爷,还包括他奶奶! 李竹一开始只是把“他爷奶”当做一个统称,至于这个爷奶中的“奶奶”也许早就不在世了。 没想到来了这么些天,这个从没露过面的大佛,正端端正正的拦坐在她面前。 “给我跪下!” 这突然出现的犹如当头棒喝一声的呵斥,让李竹差点就随着她的意思跪了下去! 妈呀! 背后突然出现的教导主任算什么,敢跟虎子的奶奶比一比声音吗? 李竹觉得,就算经验再多经历在广的教导主任,在虎子奶奶的跟前,也得老老实实的听话。 李竹深呼吸几次,咽了咽口水,膝盖抖了三斗,最后还是硬挺了下来。 她又没做错什么事,凭什么别人让她跪下她就跪下,但面前这个老妇人的注视,还是让李竹极为不自在。 “我来拿我们家的东西……” “跪下!” “我说了,我来拿我们家的东西……”李竹再次反驳了那个老妇人,但很明显的她自己都感觉到,她声音很高但语气却很弱,就像一个没理的人在反驳一个拿道理压她,她又不想认输的时候一样。 “跪……” “闭嘴!你凭什么让我跪,你以为你是谁!”李竹打断了虎子奶奶没说完的话,却感觉自己理气更弱了。 心中有些懊恼,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老妇人她从没见过,在虎子她娘与虎子平时的诉说中,也没有出现过。 李竹对她所有的印象,都只是那一个称呼——虎子的奶奶。 但她实在没想到,虎子这个奶奶会是个这么难缠的人物,一个照面下来李竹感觉自己已经输了大半。 但她来并不是要和谁比个输赢的,在这些小世界的任务中,她不能输只能赢。 “我只是来拿回我们家的东西,拿完东西我就走……” 连续被李竹打断了三次的话,面前的老妇人脸上也无一丝变化,只是盯着李竹的双眼更是莫测了! 说完这句话,李竹就准备先在堂屋中找一下他们家的东西,她可不打算与虎子的奶奶,成对立状站着对视了。 这么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 她输…… 然后灰溜溜的,跑到自己现在暂住的破屋里呆着,好一点儿的是能等到虎子回来,完成她这次的任务;坏一点的是还没等见到虎子呢,就在各方面的欺压中失去了斗志,从而任务失败。 可环视了一圈,李竹在一众灰扑扑的物件儿中,也没发现眼熟的东西,或者说看每一样都很眼熟又都很陌生。 所有的东西都没刻上它们是虎子家的,李竹觉得事情大发了,她分不清了…… 大冷的天李竹后背的衣服却有些潮,攥着手心,李竹在一个磨损严重的黑漆柜子前站了良久。 虎子他娘,好像也有这么一个柜子…… 不过到底是不是呢…… 李竹犹豫了。 虎子的奶奶也不知是不是发现了李竹的异样,在李竹心中正天人交战之时,再次出声,道:“这里没什么东西是你们的,要么过来跪下,等到你叔与你爷都消气之后,起来,要么现在就给我滚。” 心中一直忐忑的李竹在虎子奶奶再次出声之后,心中反而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不管这老妇人,表面上是有多么的严肃,多么的显得正义,可只要她一出口,这些就完全的消失了。 她与她家里所有人都一样,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不在乎亲生骨肉的凉薄之人! 压根就没什么好怕的! 压力消失之后,刚才的忐忑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输赢什么掩饰什么教导主任,通通都找不着了。 转过身来,面对着虎子奶奶,李竹说:“拿没拿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其他人心里也清楚的,这不是你们说没有就没有的,做错了事就要认,死绷着脸不承认有什么用,大家伙都知道。” 听到李竹的话,刚刚一直面无表情的老妇人,突然皱了下眉,道:“你婶说的没错,像你这种人是不配进我们家门的。” 李竹一听这话就笑了,还不配进他们家的门!不管是疯丫还是她李竹进过他们家的门吗?! 也不对,她现在还真就进了他们家的门。 不过,这虎子的奶奶嘴里进他们家的门,与她现在这种进他们家的门——是不一样的吧! 她来是要账的,可不是来认亲的。 “你想怎么说都可以,只要我拿到了我该拿的东西,你再让我来我也不会来。” “这里没有你的东西!” 看着原本不动声色的人有了脾气!李竹心中更是放松,对着虎子奶奶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那好吧……” 听到李竹语气松动,虎子奶奶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刚要张嘴再说些让李竹去认错的话,就听到她原本以为已经服软了的李竹,接着说:“我换句话说好了,我来拿回虎子家的东西,我是他媳妇儿,他的东西应该就是我的吧……” 死扛着不认输比油腔滑调的人,更让虎子奶奶厌恶。 原本她只是表情与语气有些严厉,现在看着李竹这副样子,她也不想再继续好好对她说话了。 “小辈孝顺长辈那是应该的,现在小辈没点儿孝心,自己一个人出去远行,放老人在家,孝顺些东西难不成还要拿回去吗。” 李竹听到虎子奶奶说出这样的话,简直都快惊呆了。 她完全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人,能把是非黑白完全颠倒过来。 在这个老妇人的嘴里,虎子被朝廷征了兵丁,是一个人去远行;被朝廷的人带走,是不孝顺;将虎子家的所有东西据为己有,说是小辈孝顺长辈。 这明晃晃的是要把人逼死,还要指着那人的尸身说他不孝啊。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看来古人说的还是对的,想段子的时候,说的都是虎毒不食子,而不说人毒不食子。 这人要是毒起来不止食子,还想连子的骨头渣都给吃得一点儿不剩。 但这个老妇人所说的这句话却让李竹,不得不防了。 她承认了他们从虎子家拿走了虎子的东西,但却不说这些东西是他们抢回去的,而是说这些东西要用来孝顺他们老两口…… 她顶着虎子媳妇的身份可以跟他叔他婶以及他堂妹争吵,也可以跟虎子的爷爷顶两句嘴,却不能让虎子的奶奶说她不孝顺! “不孝顺”这个词太危险了! 即使族长站在她这一旁,只要虎子的爷爷与奶奶去衙门告她,她就不得不低头认错,即使那些错并不在她。 活着等你回来(二十) 后不过,李竹也知道,只要她退缩了,那么就会被赵老头一家人给拿捏住,拿捏住她之后,她想在虎子来之前翻身,那是没可能的了。 也许,好一点这个小世界也就这样了。 但可能吗? 本来她自己一个人好好的过日子挺舒服的,结果贪了一块钱就被莫名其妙的一个系统绑定了。 再然后她跟疑似系统的智能来了一场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的恋爱。 热恋期都还没过完呢,爱人就被不知道放哪去了。 现在,小世界里做任务还想让她受委屈,这是抓着一个人使劲儿实际揉捏了,但李竹可不是软柿子!这样的委屈她不受。 其实最主要的就是,李竹目前还没吃过亏。 之前小世界里的任务出了错,有墨玉帮忙。后来她与墨玉的关系好像被发现了破绽,智能系统直接做了回王母娘娘,给她与墨玉在中间画了条银河。 这还不算完,智能系统还说什么任务完成度过低,就会受到惩罚,但李竹没有任务不合格的时候,当然也就不知道任务失败后的惩罚是什么, 不知者无畏,她都不知道惩罚是什么东西,又怎么可能会害怕那虚无缥缈的惩罚呢。 虎子的奶奶看到李竹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都没个动静,还以为她被自己话里的内容吓住了,正想再接再厉,就看到李竹又抬起了头,那张她厌恶的嘴里又吐出了不孝之言…… “随你怎么说吧,你想告就去告。 但我话也放在这儿了,我孤身一人,连丈夫都被你们不知道给弄到哪里去了,我可什么都不怕。 我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就是想等着虎子回来两个人团圆,就连这个愿望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现在你还拿不孝压我…… 行! 你去告吧! 你去找人说我们不孝; 但是! 我告诉你—— 只要我听见有这个,传言出来,我就弄死你们一家……” 虎子的奶奶虽然还是姿势如之前一样端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但从听完李竹说的那段话,就浑身僵硬的。 她自己心里想的是,这个贱丫头也只是说说过过嘴瘾罢了! 他不需要怕! 她只需要按照她之前跟老头子商量的那样,去衙门告这丫头不孝,让衙门的人把这丫头抓起来。 然后他们就万事无忧了。 可——想是一回事,害不害怕,又是另一回事了。 虎子奶奶是真的在李竹的眼里,看到了她说话时所下定的决心! 李竹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虎子奶奶,自己心中十足坚定的信念,让虎子奶奶相信她李竹说到做到! 只要他们敢传出去一点风声,她就真打算弄死他们一家。 也许李竹没这个计谋,也没有那个胆子! 但被人被逼到绝境时,什么样的难题都会被解决。 李竹是这句话忠实的信奉者。 这是李竹的退路,也是最后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世人常说,弱的怕强的,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李竹现在就是一副不要命了的样子。 而赵老头一家人不管是弱的,强的还是横的,都必须要败在她这不要命的之下。 还好李竹赌赢了…… “人不吃亏是长不大的,小丫头嘴硬,希望身子骨也要跟嘴一样硬才好……” 李竹,没管虎子奶奶说完那句话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直接走出了堂屋,这屋里没有她确定是虎子家的东西,为防止意外她一样不拿。 站在屋门口拦着赵贵的族长,看着李竹空手而归,用眼神无声的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东西确实被赵贵一家子拿走了吗?怎么现在又空着手出来? 不管是听说,虎子新娶进门的小媳妇被赵老头他们赶出来了;还是赵贵拿他侄子顶兵策上他们自己家的名额;还是其他的听说,都只是听说…… 村长并没有眼见为实,唯一眼见为实的,也就是虎子这个新娶进门的小媳妇,独自住在村里没人要的破屋里可怜兮兮的过日子。 现在看到李竹空手而归,族长心里的那些“听说”突然间被他放大了字眼儿,不会这个“听说”只是听说吧! 他总不会不会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吧! 族长看着李竹,心里突然阴谋论了一下—— 还是说虎子这个小媳妇,跟他叔他婶合伙一起…… 李竹不知道族长心里的阴谋论。 她在赵老头所住的堂屋里扫视了一圈,没发现有确定是虎子他们家的东西,只能转移目标。 也许这里没有,赵贵他们房里应该会有。 总不能他们将东西从虎子家里拉出来就直接点火当柴火烧了吧。 “大爷,堂屋里没有,我去东房看看。”说完,也没等族长允许不允许,抬脚就往赵贵他们所住的,东配房那边去。 被族长一起拦在门外的贾氏,这会又活泛过来了,听到李竹的话,直接就张开胳膊,拦住李竹的去路,说道:“不行不准去,我们家的屋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李竹根本就不管贾氏了,贾氏也就是看着吓人,毕竟她只要站在那就会很占地方,但她那个人一身肥肉都是虚的,没什么力气,不需要使多大的劲儿就一推一个倒,他才不会怕她呢。 所以,李竹直接将贾氏伸过来的胳膊往反方向一拨,贾氏便顺着她的那个力道原地转了半圈,还哎哟了一声…… 要不是赵喜妞手快,肯定又是一摔一个倒。 赵喜妞扶着贾氏,看着大步走向东配房的李竹敢怒不敢言。 她在李竹手底下挨了好几次揍了,这回终于知道乖了。 看到李竹再惹她娘生气,也不敢口出狂言。 毕竟她爷跟她爹好像都在这个贱人的手底下吃了亏,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家家的,又怎么敢放肆呢。 不过,不怎么敢放肆,不代表她不敢告状与撒娇,在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很疼她,但最疼她的就是贾氏。 这会虽然她娘又在李竹的手上吃了亏,但一看她娘的样子就知道,她娘并不怕这个小贱人。 所以,赵喜妞扶着贾氏,摇晃着她的手臂,嗔怪道:“娘,你看她,你快看!” 不用赵喜妞说贾氏也看到了,这个小贱人差点把她拽了个倒,却连迟缓一下都没有,立马就想往他们房里钻,他们房里可是有…… “这青天白日的就想往男人房里钻,一个新进门的小媳妇也不知道羞,还不知道之前是操什么营生的呢。”拦是拦不住了,但是出口损两句贾氏还是能损得出来的! 李竹根本就没打算理贾氏,她知道贾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她听了这话害羞,从而不进去他们屋里翻找东西吗? 但她越这么说就越代表她想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间屋里。 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都是村里人,家里穷一点的,连房子也盖不起,祖孙三代甚至四代都能住在一张炕上,还在乎谁进谁的屋吗。 …… 将好拿的凳子竹筐衣服之类的东西,翻找出来拿到院子中,李竹继续去搬那张木桌,那个木桌子也是虎子家的,这个东西算是个大件儿,她之前记得可是很清楚呢。 赵老头院里院外三三两两的站着很多人,就看到李竹,一趟一趟的从赵贵的东配房里搬出了很多东西。 族长从看见李竹从赵贵的屋里拿出了东西,脸上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就恢复成了平时那种笑眯眯的样子。 既然确实拿出了东西,就证明他之前听说的那个传言不只是传言,还是事实! 也证明了虎子这个媳妇,是没跟赵贵和赵老头合起伙来蒙骗他,他也就不会丢人了。 那么他就还是一个公平公正的族长! 所以,看到李竹在赵贵的东配房里搬出的东西越来越多,族长的脸色反而越来越和缓了。 在李竹又将一套叠整齐的衣服拿出来后,族长看着李竹问:“东西还多不多,你一个人也不容易搬,这腊月的天黑的早,要不然给大家伙说一说指出来,让其他人帮你一起将东西拿出来。” 听到族长提的建议,李竹一拍脑门,真是傻透腔子了! 找到东西后只记得开心了,一趟一趟的搬自己也感觉不到累,却完全忘了站在一旁围着看热闹的族人,也是可以帮忙的。 对着围观的众人福了福身,李竹说:“那可真是麻烦大家了,还有几个大件儿,我一个人也搬不回去,希望大家帮帮忙……”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贾氏又插了句嘴…… “你放屁!还几个大件儿,哪有什么大件儿!东西都是我们家的,你从我们家拿东西一点儿也不嫌手软,占便宜没够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在这之前,贾氏说话李竹还会对她侧目,现在李竹纯粹就把贾氏所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了,至于这风是往哪吹的她就就不关心了! 贾氏一看李竹也不跟她吵,其他人也都围着要去帮她的忙,憋了又憋的怒气,还是憋不住了,这次她不再对着李竹骂,反而对着围上来要帮忙的人骂了起来。 李竹不会理她,她骂也是白骂,其他人却不会这样。 本来他们是来看热闹的,后来苦主希望他们帮忙,族长也发话了,其他人一看有上前帮忙,随大流的就多了起来。 大家伙都准备一人帮一下的,结果这个欺负人的又开腔骂人了,她骂人还找不着对象,对着他们这些看热闹的骂,他们又不是来招骂的凭什么骂他们呀。 胆子小的也就退缩了,不再想着上前帮忙,脾气躁的,直接就跟贾氏对骂了起来,帮不帮忙是他们的事儿,贾氏凭什么骂他们呀。 愿意回嘴跟贾氏对骂的,基本都是村里的妇人,之前随着族长来帮忙而没回去的人,都是小伙子。 被贾氏骂几句也就骂几句了,心里不好受但也不至于回嘴,只是帮忙的心可比刚才实在了。 贾氏忙着跟人争吵,赵老头与赵贵他们像是认命了一般,竟然什么都不再说了。 这样也正好省了族长的事儿,他只需要当一根定海神针站的这就可以了。 等到家中的一些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李竹走到族长的跟前,说:“大爷,还有虎子曾作为聘礼送给我的长命锁没找着,另外还有放在家中针线框里的五两碎银子,一根发簪,另外还有两袋粮食。” 听到李竹说没找到的那些东西,族长有些犯愁了。 作为聘礼的长命锁,那应该是银质的吧,一个银质的长命锁就算是小孩子带的那也不轻了,还有连重量都给出来的银子—— 五两! 一根发簪……要是木质或是铜的,虎子这媳妇儿应该也不会单独点出来吧,应该也是一根银质发簪。 这些东西,要回来的可能性可真不算大。 虎子媳妇说的这些东西,对于一个普通农家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轻易一般也不会有人拿出来。但李竹说的那些东西,族长是相信的。虎子那样的人家不会一次性将那些东西拿出来,并不是说虎子没有这么多银子,毕竟那是虎子一家的整个家底,虎子爹还有虎子常年在镇上做活,攒下这么些银子是完全有可能的,但这些东西要是被赵贵拿走了,再想要回去可就真不可能了…… “你刚才说粮食有多少。”族长先略过那些银子,长命锁,发簪不提,单单只提了那两袋粮食,他想要先从轻一点儿的问题解决。 “有两袋儿,一袋稻谷没有脱壳,还有一袋儿黄豆。” 这些东西虎子家是真的有,不过贾氏他们是真的没从虎子家里拿走这两袋粮食!毕竟李竹从来到这个小世界吃的那些粮食,可就是虎子家的那两袋存粮。不过这种事儿李竹可不会告诉别人,她只会说虎子家确实有那两袋粮食,其他人听了也会相信的。 一个人家中即使再穷,也会有点存粮。 再说了,虎子家也不算那种特别穷的人家…… 活着等你回来(二十一) 不过,李竹也知道,只要她退缩了,那么就会被赵老头一家人给拿捏住,拿捏住她之后,她想在虎子来之前翻身,那是没可能的了。 也许,好一点这个小世界也就这样了。 但可能吗? 本来她自己一个人好好的过日子挺舒服的,结果贪了一块钱就被莫名其妙的一个系统绑定了。 再然后她跟疑似系统的智能来了一场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的恋爱。 热恋期都还没过完呢,爱人就被不知道放哪去了。 现在,小世界里做任务还想让她受委屈,这是抓着一个人使劲儿实际揉捏了,但李竹可不是软柿子!这样的委屈她不受。 其实最主要的就是,李竹目前还没吃过亏。 之前小世界里的任务出了错,有墨玉帮忙。后来她与墨玉的关系好像被发现了破绽,智能系统直接做了回王母娘娘,给她与墨玉在中间画了条银河。 这还不算完,智能系统还说什么任务完成度过低,就会受到惩罚,但李竹没有任务不合格的时候,当然也就不知道任务失败后的惩罚是什么, 不知者无畏,她都不知道惩罚是什么东西,又怎么可能会害怕那虚无缥缈的惩罚呢。 虎子的奶奶看到李竹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都没个动静,还以为她被自己话里的内容吓住了,正想再接再厉,就看到李竹又抬起了头,那张她厌恶的嘴里又吐出了不孝之言…… “随你怎么说吧,你想告就去告。 但我话也放在这儿了,我孤身一人,连丈夫都被你们不知道给弄到哪里去了,我可什么都不怕。 我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就是想等着虎子回来两个人团圆,就连这个愿望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现在你还拿不孝压我…… 行! 你去告吧! 你去找人说我们不孝; 但是! 我告诉你—— 只要我听见有这个,传言出来,我就弄死你们一家……” 虎子的奶奶虽然还是姿势如之前一样端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但从听完李竹说的那段话,就浑身僵硬的。 她自己心里想的是,这个贱丫头也只是说说过过嘴瘾罢了! 他不需要怕! 她只需要按照她之前跟老头子商量的那样,去衙门告这丫头不孝,让衙门的人把这丫头抓起来。 然后他们就万事无忧了。 可——想是一回事,害不害怕,又是另一回事了。 虎子奶奶是真的在李竹的眼里,看到了她说话时所下定的决心! 李竹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虎子奶奶,自己心中十足坚定的信念,让虎子奶奶相信她李竹说到做到! 只要他们敢传出去一点风声,她就真打算弄死他们一家。 也许李竹没这个计谋,也没有那个胆子! 但被人被逼到绝境时,什么样的难题都会被解决。 李竹是这句话忠实的信奉者。 这是李竹的退路,也是最后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世人常说,弱的怕强的,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李竹现在就是一副不要命了的样子。 而赵老头一家人不管是弱的,强的还是横的,都必须要败在她这不要命的之下。 还好李竹赌赢了…… “人不吃亏是长不大的,小丫头嘴硬,希望身子骨也要跟嘴一样硬才好……” 李竹,没管虎子奶奶说完那句话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直接走出了堂屋,这屋里没有她确定是虎子家的东西,为防止意外她一样不拿。 站在屋门口拦着赵贵的族长,看着李竹空手而归,用眼神无声的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东西确实被赵贵一家子拿走了吗?怎么现在又空着手出来? 不管是听说,虎子新娶进门的小媳妇被赵老头他们赶出来了;还是赵贵拿他侄子顶兵策上他们自己家的名额;还是其他的听说,都只是听说…… 村长并没有眼见为实,唯一眼见为实的,也就是虎子这个新娶进门的小媳妇,独自住在村里没人要的破屋里可怜兮兮的过日子。 现在看到李竹空手而归,族长心里的那些“听说”突然间被他放大了字眼儿,不会这个“听说”只是听说吧! 他总不会不会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吧! 族长看着李竹,心里突然阴谋论了一下—— 还是说虎子这个小媳妇,跟他叔他婶合伙一起…… 李竹不知道族长心里的阴谋论。 她在赵老头所住的堂屋里扫视了一圈,没发现有确定是虎子他们家的东西,只能转移目标。 也许这里没有,赵贵他们房里应该会有。 总不能他们将东西从虎子家里拉出来就直接点火当柴火烧了吧。 “大爷,堂屋里没有,我去东房看看。”说完,也没等族长允许不允许,抬脚就往赵贵他们所住的,东配房那边去。 被族长一起拦在门外的贾氏,这会又活泛过来了,听到李竹的话,直接就张开胳膊,拦住李竹的去路,说道:“不行不准去,我们家的屋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李竹根本就不管贾氏了,贾氏也就是看着吓人,毕竟她只要站在那就会很占地方,但她那个人一身肥肉都是虚的,没什么力气,不需要使多大的劲儿就一推一个倒,他才不会怕她呢。 所以,李竹直接将贾氏伸过来的胳膊往反方向一拨,贾氏便顺着她的那个力道原地转了半圈,还哎哟了一声…… 要不是赵喜妞手快,肯定又是一摔一个倒。 赵喜妞扶着贾氏,看着大步走向东配房的李竹敢怒不敢言。 她在李竹手底下挨了好几次揍了,这回终于知道乖了。 看到李竹再惹她娘生气,也不敢口出狂言。 毕竟她爷跟她爹好像都在这个贱人的手底下吃了亏,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家家的,又怎么敢放肆呢。 不过,不怎么敢放肆,不代表她不敢告状与撒娇,在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很疼她,但最疼她的就是贾氏。 这会虽然她娘又在李竹的手上吃了亏,但一看她娘的样子就知道,她娘并不怕这个小贱人。 所以,赵喜妞扶着贾氏,摇晃着她的手臂,嗔怪道:“娘,你看她,你快看!” 不用赵喜妞说贾氏也看到了,这个小贱人差点把她拽了个倒,却连迟缓一下都没有,立马就想往他们房里钻,他们房里可是有…… “这青天白日的就想往男人房里钻,一个新进门的小媳妇也不知道羞,还不知道之前是操什么营生的呢。”拦是拦不住了,但是出口损两句贾氏还是能损得出来的! 李竹根本就没打算理贾氏,她知道贾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她听了这话害羞,从而不进去他们屋里翻找东西吗? 但她越这么说就越代表她想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间屋里。 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都是村里人,家里穷一点的,连房子也盖不起,祖孙三代甚至四代都能住在一张炕上,还在乎谁进谁的屋吗。 …… 将好拿的凳子竹筐衣服之类的东西,翻找出来拿到院子中,李竹继续去搬那张木桌,那个木桌子也是虎子家的,这个东西算是个大件儿,她之前记得可是很清楚呢。 赵老头院里院外三三两两的站着很多人,就看到李竹,一趟一趟的从赵贵的东配房里搬出了很多东西。 族长从看见李竹从赵贵的屋里拿出了东西,脸上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就恢复成了平时那种笑眯眯的样子。 既然确实拿出了东西,就证明他之前听说的那个传言不只是传言,还是事实! 也证明了虎子这个媳妇,是没跟赵贵和赵老头合起伙来蒙骗他,他也就不会丢人了。 那么他就还是一个公平公正的族长! 所以,看到李竹在赵贵的东配房里搬出的东西越来越多,族长的脸色反而越来越和缓了。 在李竹又将一套叠整齐的衣服拿出来后,族长看着李竹问:“东西还多不多,你一个人也不容易搬,这腊月的天黑的早,要不然给大家伙说一说指出来,让其他人帮你一起将东西拿出来。” 听到族长提的建议,李竹一拍脑门,真是傻透腔子了! 找到东西后只记得开心了,一趟一趟的搬自己也感觉不到累,却完全忘了站在一旁围着看热闹的族人,也是可以帮忙的。 对着围观的众人福了福身,李竹说:“那可真是麻烦大家了,还有几个大件儿,我一个人也搬不回去,希望大家帮帮忙……”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贾氏又插了句嘴…… “你放屁!还几个大件儿,哪有什么大件儿!东西都是我们家的,你从我们家拿东西一点儿也不嫌手软,占便宜没够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在这之前,贾氏说话李竹还会对她侧目,现在李竹纯粹就把贾氏所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了,至于这风是往哪吹的她就就不关心了! 贾氏一看李竹也不跟她吵,其他人也都围着要去帮她的忙,憋了又憋的怒气,还是憋不住了,这次她不再对着李竹骂,反而对着围上来要帮忙的人骂了起来。 李竹不会理她,她骂也是白骂,其他人却不会这样。 本来他们是来看热闹的,后来苦主希望他们帮忙,族长也发话了,其他人一看有上前帮忙,随大流的就多了起来。 大家伙都准备一人帮一下的,结果这个欺负人的又开腔骂人了,她骂人还找不着对象,对着他们这些看热闹的骂,他们又不是来招骂的凭什么骂他们呀。 胆子小的也就退缩了,不再想着上前帮忙,脾气躁的,直接就跟贾氏对骂了起来,帮不帮忙是他们的事儿,贾氏凭什么骂他们呀。 愿意回嘴跟贾氏对骂的,基本都是村里的妇人,之前随着族长来帮忙而没回去的人,都是小伙子。 被贾氏骂几句也就骂几句了,心里不好受但也不至于回嘴,只是帮忙的心可比刚才实在了。 贾氏忙着跟人争吵,赵老头与赵贵他们像是认命了一般,竟然什么都不再说了。 这样也正好省了族长的事儿,他只需要当一根定海神针站的这就可以了。 等到家中的一些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李竹走到族长的跟前,说:“大爷,还有虎子曾作为聘礼送给我的长命锁没找着,另外还有放在家中针线框里的五两碎银子,一根发簪,另外还有两袋粮食。” 听到李竹说没找到的那些东西,族长有些犯愁了。 作为聘礼的长命锁,那应该是银质的吧,一个银质的长命锁就算是小孩子带的那也不轻了,还有连重量都给出来的银子—— 五两! 一根发簪……要是木质或是铜的,虎子这媳妇儿应该也不会单独点出来吧,应该也是一根银质发簪。 这些东西,要回来的可能性可真不算大。 虎子媳妇说的这些东西,作为一个,普通,农家人对于一个普通农家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轻易一般也不会有人拿出来,但你要是,也不是说,像胡子那样的,人家更不可能会,拿出来,并不是说虎子没有这么多,银子,毕竟那是,虎子一家的整个家底,胡子,爹,包括胡子常年在镇上,做活,攒下这么些银子也是有可能的,但这些东西,被罩贵,拿走了,再想要回去可就真不可能了。 “你刚才说粮食有多少。”组长先略过那些银子,长命锁,玉发簪菩提丹提了两袋粮食,他想要先从,轻一点儿的解决。 “有两袋儿,一袋稻谷,没有脱壳,还有一袋儿,黄豆” 这些东西湖这架势真的有,不过假是他们是真的没从胡子家里拿走这两袋粮食!毕竟李卓聪来到,这个小世界吃的这些粮食,可就是虎子家的那两袋存粮,这种事儿,李竹可不会告诉别人,他只会说虎子家确实有那两袋粮食,其他人听了也会相信的。 一个人家中即使再穷,也会有点存粮。 再说了,虎子家也不算特别穷。 活着等你回来(二十二) 一  就算大部分人都会这么想,但有的人还是不会这么想的。 “你放屁!”贾氏指着李竹跳着脚骂,“那个破屋烂瓦的地方,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还粮食…… 他们那地方能放得下粮食吗?一家子穷鬼,丧良心呢,是打算讹上我们了是吧?” 可惜,不管贾氏骂的再难听,也没有人理她。 族长道:“你先把这些大件儿都抬回去吧,剩下的咱们再一样一样的说。” 族长话说的是平和,但听到李竹耳中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之前族长还在那算是大包大揽的,说有什么事都能帮她办到,现在一听到有粮食和银子这样的事儿,族长就不打算包揽了。 毕竟谁都知道,凡是牵扯到钱财的,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不管怎么说,族长都已经帮了她那么多,李竹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再说了她对真要回那么些东西回来本来也没报太大的希望。 李竹招呼了一下帮忙的众人,小件儿的一人拿着一件,大件儿的两个小伙子抬着,准备往原本虎子的家那边去。 手拿着包袱,李竹还没走出门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贾氏的面前对她伸手…… 贾氏一开始以为,李竹向她走过来时是想要打人,还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但没想到李竹走到她跟前,把手伸出来没打人也没动,只是手心向上,像是想向她要东西一样。 贾氏向后躲了一下,扶着她的赵喜妞同时也向后躲了一下,在外人看来,就是李竹上前时贾氏与赵喜妞母女俩便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有些滑稽。 毕竟,贾氏与赵喜妞母女俩,在这个村里可是相当于恶霸一样的存在,结果现在还不到一天时间,母女俩在同一个人的面前,都变成了小绵羊。 “钥匙”李竹看自己伸手伸了有一会儿,贾氏却好像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得不开口说话。 “什么,什么钥匙……”看到,李竹没有打人的意思,贾氏与赵喜妞便停下了后退的步子。 “我家的钥匙。”李竹道。 “你家的钥匙就上你家找呗,你问我我咋……”知道。 反驳的话还没说完,贾氏就明白了李竹向她要的,是什么地方的钥匙。 贾世朝赵老头那方向看了一眼,赵老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皮耷拉着,贾氏不会以为赵老头没有听到李竹说的话,现在赵老头什么意思也没有表示,看来也就是默认了。 纵使心中不甘,在她男人与自家公爹婆婆,都没有要再继续闹的打算,贾氏也不敢一个人跟李主斗了。 这要是村里的其他人,即使没有公爹和他男人参与,贾氏也能一个人对上其他人一大家子。 但自从今天与这个李竹正面对上了,贾氏才发现她一个人,竟然斗不过这个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出来的小贱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现在明面上斗不过这个小贱人了,那她以后就只能想其他法子来找回面子。 今天还是尽量不再与跟这个小贱人斗了,毕竟,他们可是瓷器,那个小贱人也就是一个瓦砾,她现在这么凶,纯粹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贾氏转身回到屋里,也没给李竹说那钥匙她到底愿不愿意拿出来;只是在走之前,翻着白眼儿瞪了李竹,也顺便朝她哼了一声“哼”。 看到贾氏那不甘的样子,李竹就知道今天他们是不打算闹了。 还好不闹了,腊月的天本来就黑的早,今天一天除了祭祖就是闹这事儿,再闹下去,天就要黑了,天黑之后就算有什么也没闹完,其他人也不会在赵老头家里继续呆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电灯,可以照明用的只是只有蜡烛和油灯。 蜡烛那种不太伤眼睛的东西,是有钱人家才用的;普通农户基本上用的都是油灯。 但油灯也一般人也是舍不得拿出来用的,本来其他人在赵老头家就是闹事,赵老头不会那么好心,天黑了还给点上灯,让其他人继续闹。 他只会在天黑以后,用无声的态度拒绝其他人在他家里呆下去。 现在不闹了也好,有什么事儿他们没说清,准备下次再闹还是可以的;要是闹着闹着连帮忙的人都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事这么麻烦,再想起把人请回来帮忙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果然没过多久,贾氏就拿着一串钥匙出来了,走到李竹跟前,将那一串钥匙中的其中一把解下来,朝李竹脸的方向扔了过去。 上半身朝后一仰,李竹在钥匙砸到脸之前抓住了钥匙。 李竹警告的看了贾氏一眼,没再说什么。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假设心中的小算计没有得逞,看到那钥匙被女主接了个正着,心中还小小的失望了一下。但她本来,也没真的以为自己会将钥匙砸到李竹的脸上,但没希望是没希望的事,至少她做了,万一她运气好,扔过去的钥匙正好砸到那个小贱人的脸,那不也是让她心中高兴一些吗。 两个女人之间的小官司,其他人都没在意,现在大事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现在拿着李竹家东西的人走的最早的,差不多都已经到了虎子的家了。 李竹没在耽搁,跟族长打了声招呼,便急急忙忙的,追着其他人的脚步往赵虎家赶。 刚刚还熙熙攘攘有着众多人的赵老头家,几乎一个眨眼间就清空了,唯一还没走的,就只有站在赵贵与赵老头跟前的族长了。 族长走到赵老头跟前,唉声叹气的说道:“叔公也看到了,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是大家伙都不希望的,可即使咱都不希望,他到了这个地步咱也得继续让他走下去,这世上啊,没有后悔药可吃,不是吗?” 赵老头看着族长一副忧愁的面孔,在心中冷笑不止!这个人刚才还对她横眉竖眼的,这会过来唉声叹气的,向她说这说那,纯粹就是猫哭耗子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假象。 要是其他人,可能也就接了族长这个话茬,顺着坡下来了,即使撕破脸了,但双方笑笑说那是“面具”,心照不宣的两个人,还是会握手言和。 但赵老头他怕过谁,他自己认为不论是辈分还是年龄,在这个村在整个宗族里,都已经是长老级别的了,也就是他这一支算旁支,没赶上族长嫡枝的那一班车,所以就连长老他都当不上。 本来他对族长这一列的人就不怎么看得上,现在族长还这么欺辱他们家,赵老头能给族长好脸色才怪。 “你也别得意,我老头子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了,这事儿——没完!” 其实族长这么唉声叹气的到赵老头跟前诉说一句,除了炫耀炫耀他压服赵老头这一回,另外就是想要跟赵老头握手言和,即使在心里面都咒着对方早死早超生,最起码以后要在面子上过得去。 谁知,这老头不愧是赵老头——说的话不把人压死不罢休。 “行”组长咬着牙k,看着赵老头,说道:“行,没完就没完,我也知道这事还没完呢,想想刚才虎子媳妇说的那些发簪呀,那长命锁呀,那银子呀,都不还没找到吗?我等着,这事儿啊,我不给他论公平了,这个族长我也干不下去!” 话落,族长转身就走。 这个赵老头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跟这种人讲道理说话压根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身为一族之长,在这个村里讲话的权力还是有的,何必要在这种人面前找不自在呢? 他不是能耐吗?他不是说没完吗? 行,他把话给他放在这上面,没完就没完,当谁怕谁呢? 族长也实在是被惹恼了,不在过问赵老头这一家人,一甩袖子背着手走了出去。 看着这空空荡荡的院落,以及想到她刚刚进屋拿钥匙时,屋里被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贾氏心中难受,就想拍着大腿哭。 可左看右看,左边儿自家男人黑着个脸,右边公爹脸拉的也是比那驴还长,屋里还坐着一个到现在都没吭声的婆婆,身后躲着自己的小女儿,贾氏忍了又忍,最后只是用袖子抹了把眼泪鼻涕,走到大门口将门关紧,上好门栓,转身想回屋子里收拾东西时,她才突然想起了什么…… “妞妞,你哥呢?”今天吵吵闹闹的都一天了,她除了早上吃饭的时候见过儿子儿媳,其他时候都没见儿子儿媳的面,话说,门她都已经插上了,儿子去了哪呢? 赵喜妞正用手摸着自己的脸跟脖子呢,之前还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脸有些木木的,等在他家里的人都走了,赵喜妞,心里放松了,还感觉,自己的脸突然间变的火辣辣的疼,还没给他娘说呢,就听到她娘,问他哥哥的去向,赵小妞突然也纳闷极了,是啊,他哥哥呢?今天一天了,除了早上吃饭的时候见了,怎么吵架?怎么那个小贱人来打她与她娘时候,自己哥哥没在呢。 这个疑问不只是贾氏与赵喜妞心里有,刚刚人多赵老头几人一时没想起来什么,现在赵老头与赵贵心里也出现了这个疑问,赵大山两兄弟去哪儿了? 这么些天一直躺在炕上的大儿媳妇,贾氏的脸色又黑了黑。 贾氏想推赵喜妞去他大哥的房里看看,但看到自家闺女那青青紫紫的脸,到底还是没忍心让她再去跑腿。 贾氏便自己去了,走到西屋的门口她也没敲门,直接推开门就进去,床上孤零零的躺着她大儿媳妇张氏,此时张氏正睁着双眼看着房梁。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张氏是正朝门外边张望,正好看到黑着脸进来的贾氏。 身子在厚重的被子底下缩了缩,张氏也没敢动弹,只是弱弱的喊了声,“娘” 贾氏不喜张氏,想找大儿子又没找到,看到张是睁着眼在床炕上躺着都不起来,想到刚才她刚刚受的那些欺负。原本憋着的火气又升了上来。 走到炕边,贾氏伸手朝被子底探去,找到着张氏的腰窝处狠狠的拧了一把,道:“你这个吃白饭的,自家爹娘都快被人欺负死了,你倒好,躺在床上瞪着眼看房梁,舒服吧,房梁好看吧?你看出花来了吗?你这个贱人,跟那小贱人没什么两样。” 贾氏边说,放在张氏腰窝处的手边逐渐加大力气。 身上疼的哆嗦!可张氏被贾氏欺负惯了,愣是连喊都不敢喊,她怕自己一张口求饶,贾氏下手下的会比现在更厉害,只能咬着牙忍着,脸憋的胀红。 张氏从看到贾氏推开房门时就被吓到了,浑身虚软,刚刚家中都是人,吵闹的很她也没胆子出去,后来,从屋子里就能听出来,她公爹与婆婆落了下风,她就更不敢出去了。 原本还想着,自家人心情都不好,也许她能躲过去这一劫,没想到不管她怎么躲,怎么乞求老天爷,该来的还是会来。 自从上次被李竹挂在大门前吓到后,张氏的身子就一直很弱,经常浑身提不起劲儿来,家中的活计更是不能干了。 本来到了年底,家中就很忙,结果她还不能干活,她婆婆一生气连饭都不让她吃,每天只有一两碗稀粥。 身体虚弱,再加上吃不上饭,张氏渐渐的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忍了又忍,张氏最后还是没忍住,贾氏一直都没有松手,反而换着地方的掐她,她只能张口求饶…… 听到张氏的求饶,贾氏心中,刚刚因为打人消了一点的火气,又重新起来了,将掐着张氏的手从张氏的腰间拿上来,又扯上了张氏披散着的头发,甩手就给了张氏两个耳刮子,“还疼!你还有脸说疼,刚刚我与妞妞在外面,被那小贱人打的时候难道就不疼了?你这做儿媳妇的都不知道来帮忙,还有脸喊疼,我让你喊!” 不得不说婆媳做时间长了,张氏还是对贾氏有些了解的。 活着等你回来(二十三) 一  原本赵老头一家与族长的关系并不是这么水深火热。 大家常年都在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见面打个招呼问声好,也都是和和美美的。 后来出了虎子那个事儿,赵老头一家就去找过族长,前前后后的把李竹数落个遍,当时的族长与赵老头一家的关系还可以,不会为了李竹这么个外人,就去放弃与赵老头一家维持那些表面的和气。 实在没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么些事儿。 人都是越远了越亲,常年在一起偶尔发生个口角,时间长了关系肯定就搞臭了。 赵老头一家与族长也是这么个情况。 本来见面少问候的也少,打交道的时间就更少了,所以谈不上什么深入。 听过不少的留言,但只要不长期交往,基本上也就分辨不出,什么人是什么脾气。 但这段时间因为虎子与虎子媳妇的事,赵老头一家与族长,来往过于频繁了,打了好几次交道的后果,就是双方各自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了。 如果要是两家不相干的人,知道了对方是什么样的脾气,慢慢的减少来往或者不来往就好了。 但是,族长是一族之长,族里大大小小的事,他都稍微需要过问一下。 而赵老头与虎子一家又是这段时间事情的主要牵扯人,与族长的关系也不能说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的。 结果,深入了解的时间过于长了,赵老头的脾气先爆了出来,对着族长就恁了过去。 族长这么些年来就没吃过亏,看到赵老头一点脸面都没给他留的恁过来,会给他好脸色才怪。 结果,两个都不好惹的人,凑到一起便爆发今天众人围上赵老头一家的后果。 赵老头与妻子图谋的大事儿便少了最主要的推动人。 族长不止不与他们扯关系了,反而彻底站到虎子媳妇儿那方的队伍里。 若是他们还按照原定计划,年后去衙门告虎子媳妇不孝忤逆,想让官府判定由赵老头做主,在虎子没出现之前,休了李竹这个,虎子三媒六聘正大光明娶进门的媳妇。 若是他们家有些钱,直接给衙门里的人塞些钱,那么这个事也好说;关键是,他们没有多少钱,而且也并不想因为李竹那事儿,给衙门里的人送钱。 那他们去告的时候,衙门肯定会过来传唤李竹,要传唤李竹之前肯定要通过族长这一关,毕竟上面的人肯定要给一村之长或者一族之长留些脸面。 要是按他们家之前与族长家的关系,那族长不会阻拦衙门里的人带走李竹,也会对衙门里的人说他们家的好话。 这样一来他们所希望的事肯定能成。 但要是按现在的关系来看,族长恐怕不止会阻拦衙门里的人将李竹带走,反而会向着虎子媳妇说话。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们所希望的事不只会鸡飞蛋打,说不定他们都还会吃不了兜着走。 对于只希望得到个仨瓜俩枣的赵老头一家人来说,这种事是不划算的! 虎子奶奶的心思转的快,赵老头的心思也是不容小窥,听到老妻这么那么的给他说了一通,已经明白事情的结症到底出在哪里。 都是坏脾气惹的祸。 但他活到这么大,就没压抑过自己的脾气,一时半会儿让他压,他也压不住。 再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后不后悔都没办法更改了,他们现在想的只有一样,那就是——补救。 关键的是—— 还能补救回来吗? 太阳渐渐的已没落到山的那边,天色暗了下来,赵贵走到院中,朝灶房的方向喊了一句:“饭啥时候好。” “快了快了,再等一下”灶房里传出贾氏的声音。 赵贵听她的回话也没多问,直接就回了东屋,吵吵闹闹的一整天过去了他一歇没歇,这会累得腰酸背痛,比夏季农忙时,到地里干活也没差别了。 趁着这会儿饭还没好,他想去炕上躺一会儿,谢谢腰。 灶房里,赵喜妞在给炉灶添柴火,听到她娘回她爹话,朝锅里望了一眼,问道:“娘,这米不才刚下锅吗?这么快就好啦,那这柴我还添不添。” 贾氏正洗着菜呢!闻言将湿漉漉的手指头从水里拿出来,往赵喜妞的脑袋上一点,道:“添不添柴你心里没个数,锅都还没开呢!那么大年龄了也不知道好好学学灶房里的事儿,等以后出嫁了,你婆婆要是拿这事儿拿捏你,你看你有没有得哭。” 听到这话,赵喜妞连看都没往锅上看一眼,就知道她娘刚才说的话一定是敷衍她爹的。 她也是傻,还真把那话当真了。 不过想起她娘刚才说的婆婆那事儿,赵喜妞的脸一苦,道:“什么婆婆不婆婆的,哪有婆婆呢,娘你说村里那小红跟我一样大,孩子都已经会跑了,我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呢,娘我这事你也不上些心,以后我要是嫁不出去,那都怪你……” 听到自家闺女的话,贾氏气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闺女大了,她能不犯愁吗? 媒人也找了好几个,亲戚也托了好几回,也真有人到家里相看过,可就没有一次成的,那些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都瞎了眼,她家里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那些人还不赶紧着提着聘礼上她家提亲,反而次次都找些其他的借口,不是孩子定了其他的亲事,就是祖上有给定的娃娃亲,一听就知道全都在放屁。 要是早就说好了亲事,干嘛还托媒人四处寻访有姑娘的人家相看。 可这事她又不能指名道姓的骂出来,毕竟她家姑娘还没嫁出去呢! 赵喜妞看贾氏光瞪她却不说话,就以为她娘没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心下有些焦急,撒娇的,又喊了声“娘”。 贾氏也被赵喜妞的亲事烦得够呛!现在看到自家闺女没点眼色不说,心下也不知道羞,便不耐烦地回了句:“知道知道,好好烧你的锅吧,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羞,天天就寻思个男人要紧。” 赵喜妞被贾氏说的脸一红,不由反驳道:“还害羞!我还什么羞,我都这么大了还没嫁出去,你与爹要是好好的与别人说道说道,那我现在的孩子跟小红的孩子都差不多大了,也不会出个门被人家笑话是个老姑娘了。” 贾氏又瞪起了眼,竖着眉毛问赵喜妞,“谁说你来?” 赵喜妞撅着嘴回了一句:“谁不说我,就连在自己家都还有人说呢。” “自己家?”外面人这么多,贾氏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说的赵喜妞,但赵喜妞嘴里说的自己家人—— 虽说一个村的人都是同一族的都算得上一家人,但在一家人中又说一家人,那肯定是关系更近的。 她公爹没有兄弟,自家男人就虎子他爹一个亲大哥,两家也就只有妞妞一个闺女,其他都是小子。 她两个儿子她自己知道,上山爬树下河摸鱼的事做得了,但要说碎嘴,他两个儿子可没这个习惯。 至于虎子—— 贾氏虽然不喜欢虎子,但也知道虎子也没这个背后说人闲话的习惯,两家人算来算去,除了来了没多久的虎子媳妇就只有,她大儿媳妇张氏了。 难不成是张氏? 想到这里贾氏就问了出来,“是不是你大嫂。” 赵喜妞瘪了瘪嘴,她刚才只是顺口说的,想把这情况说的严重一些,让她娘心里也着急,不是单想着指向谁的。 说真的,她是真没从她大嫂嘴里听过闲言碎语,但要是不这么说,她娘也不会着急,想来想去赵喜妞就没有回话,默认了她娘问她的那句话。 反正她娘本来就不喜欢大嫂,不管她说没说过她的闲话,她娘都不会给她好脸色,既然这样的话,就让她再背一次黑锅也没什么的吧。 虽然张氏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但贾氏可不认为她大儿媳妇是性子好,反而认为张氏是一肚子坏水的那种肚里黑的人。 赵喜妞这么说,贾氏直接就相信了,抬着手虚点着赵喜妞,贾氏道:“她说你闲话的时候,你不会上去撕了她的嘴。” 赵喜妞道:“娘,她怎么说都是我大嫂呢!” 贾氏朝一旁呸了一声,说:“她算你哪门子大嫂,嫁进来好几年,连个蛋都不会下,以后别叫她大嫂了,她那样子一看就是没福气的人,我这段时间也仔细想了,不能总在她一个人身上浪费时间,过几天我得找个媒人,出去到其他村里给你大哥在相看相看……” 赵喜妞不依的说道:“娘,明明在说我的事,你又扯到大哥的身上去了,你就先让大哥跟大嫂凑合着,先给我相看相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贾氏打断了,“说你多少回了,姑娘家家的不能总把相看男人挂在嘴边,让人听见了会笑话你家教不严。” 赵喜妞心中不忿,她就跟她娘说了这么一件事儿,她娘就翻来覆去的将她数落个遍,嫌她不知羞。 可她娘也不想想,要不是她娘总挂着他大哥,她怎么会这么着急呢。 就连她现在主动跟她娘说,她娘都能将话扯到她大哥身上去,她大哥已经娶过一个媳妇了,大嫂还在家里呢,反而是她,老大不小了到现在都还独守空闺,自家爹不怎么过问,她娘又不上心,她自己不想着自己,那他到什么时候才能嫁得出去? 反正赵喜妞在心里是打定了主意,以后三天两头的就要在她娘耳边提起这个事儿,说得她娘心烦意乱耳朵都长茧子,这样她娘才能上心,她也能早点嫁出去。 母女俩各怀心事的在灶房里准备着一家人要吃的饭,堂屋里赵老头老两口的谈话也告一段落,不管有什么事儿,都要到年后才能办,现在多想也无益,几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要说出个变数那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他们打算将这件事放一放过几天再想。 不过,有时候事儿就是这么寸,人不是常这么说吗,人算不如天算。 他们已经打算,把李竹那件事放到年后再说了,可没想到,一家人的晚饭都还没吃呢,那件事就又出了变故。 李竹跟在族长的身后,看着其他人推搡着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心里不知该叹气还是该高兴。 今天的事闹了这么一通要回去了一半的东西,可真正实惠的却没要回去多少。 不过看族长那样子,是不打算在年底帮她把后续的事解决了。 这样一来,她只要回了房子和一些家什,粮食和银子却没个着落!生活所需还是没彻底解决完,想要要回剩下的东西,他下次只能再找个由头来闹了,可就要回这么点东西,她都把自己挂在房梁上飘了一会儿,下次难不成真要让她出出血? 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可就在李竹边想着后续的事该怎么变,边收拾家中的东西,破屋那边的一户邻居过来找到了她,悄悄地对她说了些事儿。 听到这事,李竹心中先是一惊然就是喜,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她刚想着后续要怎么办呢,就有人给她递上了梯子。 赵贵的两个儿子—— 赵大山带着他弟弟,去了破屋那,将她暂住的地方狠狠的破坏了一通,房顶都给捣漏了。 院中还有一些柴火,另外还有李竹放在明面上的半袋粮食,都被那兄弟俩给一把火烧了。 原本他们以为李竹就算去闹也闹不出个什么,最后还是要回到这破屋里住的。 他们只是想为上次李竹在他家门口上吊,还打了他娘跟他妹妹以及吓到张氏这件事报复李竹一次,要是他们只是捅穿了屋顶,没有放火烧柴火与剩下的粮食,也不会被人发现,可这两兄弟只捅穿了屋顶,却还没有解气,正好又看到李竹放在炕边儿上的半袋粮食,想着要让李竹没住的也没吃的,又冷又饿的过年才放了把火。 可这两兄弟看着火烧起来正高兴呢,就被住在李竹不远处的邻居发现了。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正是小心火烛的时候。 这两兄弟做的事整好犯了村民的忌讳。 活着等你回来(二十四) 一  赵大山两兄弟不止放火,还是在村庄有人住的地方放火!要是老天爷打瞌睡正好起了大风,这火苗一吹,吹到别人家的房顶上…… 邻居越想越怒火中烧,有心想要过去教训他们一顿,偏偏那两个恶作剧般放火的兄弟还在一旁嬉笑,邻居顿时便打消了上去浪费口舌教训他们的时间,直接叫上几个相邻的村民,撸起袖子就把这两兄弟给制服了。 制服之后这邻居也是有些犯愁,一来这火苗还没飘到其他人的屋顶上,也就没有引起多大的事故;二来他们捣乱的地方也不是他们家,他们就算想要出手教训也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几人商量了一下,打算把他们送到族长那,由族长出面教训他们比较合情合理。 几人都是从祠堂那边过来的,也知道族长现在正在处理虎子一家的事,就没往祠堂或族长家中去,直接就找去了赵老头家,正好远远的看到赵老头的儿媳妇关上了大门,那人一看族长没在赵老头家,想着他应该是去了虎子家,这人也没耽误直接小跑着就奔着虎子家去了。 族长看到李竹将东西归置完整,看着天色不早了,正准备回家去呢,就听到有人在找他。 那个抓住赵大山兄弟的人,将李竹暂住的那个破屋里发生的事告诉了族长,族长听过后又找人告诉了正在屋中收拾东西的李竹。 李竹出来见过族长,族长也没跟她商量,直接就带着她回了她暂住的那个破屋,见了被绑住了手脚的赵大山两兄弟,同时也知道那兄弟俩霍霍了她的柴火与粮食。 那个本来就破的破屋里现在彻底是住不了人了,还没走的村民看着那到现在都不知哪里做错了的两兄弟,也没说什么废话,众人都是异口同声的要把这两兄弟送到赵老头家,让赵老头给个说法! 这两个小子虽然在年龄上算,都不是小孩了,但上面有老下面无小的年轻人,就算要找他们要个说法,也要通过他们家正儿八经能说的上话的人才行。 平常要是碰上这种事,族长一般都是先把众人安抚下来再说其他的事,最好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轻轻松松的解决掉。 但现在惹事的是赵老头那家人,族长就直接省略了这个步骤,直接就点头同意让村民把赵大山两兄弟押到赵老头家,去找赵老头要说法。 此时赵老头他们还在想着晚饭,赵大山两兄弟却后悔死了,要是知道其他人会过来看,他们肯定是放完火就跑,一定不会呆在那等着人来抓。 除了后悔,这两兄弟心里还有怨恨。 除了怨恨李竹那个招惹他们的人,就是怨恨把他们抓住的那几个村民。 可他们都被压着走到家门口了,也没有后悔过他们不该去李竹住的地方捣乱,更没后悔在北风呼啸的大冬天放火。 贾氏带着赵喜妞将做好的饭一一端上桌,推了下赵喜妞让她去东屋喊她爹出来吃饭。 贾氏则站到堂屋的门帘处,朝屋里喊了声“爹,娘该吃饭了。” 屋里没人应声贾氏也没再出声,就那么弯着腰站在门帘处等着,没过多久赵老头就掀帘走了出来,走到桌边的上位处坐了下来,而贾氏则又掀开帘子到内室里,将她婆婆小心的扶了出来。 众人坐在桌边准备吃饭前,赵老头看着桌边的空位,问:“大山他们兄弟呢?” “今天一天都没见着影,也不知道带着他兄弟野哪去了。”贾氏回道。 赵老头皱了皱眉,刚想说几句,贾氏当娘当的不称职,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唇动了几下却没说出来。 只说了句“给他们留点饭。” 贾氏应道:“哎,知道啦爹,给他们留过了。” 赵老头点了点头,没再说其他的,第一个拿起筷子夹碗盘里的菜。 至于饭桌上另一个没出现的人,便无人过问了。 若无意外,吃完饭后他们便会各自回去休息,第二天太阳升起,众人照常生活,可惜的是他们连第一口饭都没咽到肚子里,大门就被敲响了。 白天被闹事的那些人吵了一天,现在赵老头一家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到他们家中来,这已经月上中天了,谁那么没有眼色的跑到他们家串门。 即使心里不喜欢招待来人,但人都已经到了门口,他们也不能不出去开门。 赵贵把筷子甩到桌上,站起来脸色不好的走了出去。 可大门还没开,他就感觉到不对了。 天色已晚月亮都出来了,门外也亮的有些太过了,而且这亮还不是天亮以及月光的亮,而是像灯火一样的亮法。 赵贵心里一突,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好,但又说不出个头绪来,只能抛下这些心思,走到大门处将门打开。 打开大门,看到门外来人的时候,赵贵终于知道哪里不好了。 他的两个儿子,被五花大绑的压在最前头,嘴也给堵上了。 要不是赵贵看着其他人都是很熟悉的,肯定以为他儿子是犯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被抓起来了。 不过,他的这个想法倒是很贴合事实,他儿子虽然没去杀人,但还真去放火了。 赵贵走到赵大山跟前,猛的推了一把押着他的那个村民,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儿子到底犯了哪家的王法要让你们给绑成这样!” 押着赵大山的那个人一时不查,被赵贵猛的一推差点摔倒,心头也起了火,这儿子犯错,老子问都不问,上来就想打人,看来赵大山这兄弟俩真是家学渊源,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可能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人撸着袖子就想跟赵贵过两招,却被他身后的人给拦住了,说道:“大兄弟先消消气,其他事咱过会再说行不,先说这两个小子的事吧。” 那人虽然有些火大,但被身旁的人拦下一说,也知道办正事要紧,于是没立刻上去给赵贵两拳头,只是转头看着族长,想让族长给帮他出头。 族长倒也很给力,没等其他人说什么直接上前质问,道:“大贵,之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种人呢?” 赵贵刚才推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想着那人不可能不还手,但没想到那人真没还手。 他还没闹明白什么意思呢?族长就劈头盖脸的对他一顿质问。 “有话说话说明白点,都是敞亮人,怎么说一句话还藏头露尾的,什么这种人那种人,我是哪种人?族长倒是要给我说道说道。”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事,莫名其妙被人喷了一顿,赵贵怎么可能不还口。 族长盯着赵贵,道:“都是一个村里的人,还是亲戚有必要赶尽杀绝吗?大山两兄弟做的事是不是你们指使的。” 赵贵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又看了看其他的村民与族长,很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两个儿子做了什么,这会族长就问是不是他指使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赵贵看了族长一眼,发现他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只能转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问道:“你们做了什么。” 赵大山拧着身子呜呜的朝着赵贵摇头,示意着他爹将他嘴里塞的那破布拿出来。 赵贵立刻动手,其他人倒也没阻拦他。 赵大山嘴里的破布被拿了下来后,动了动嘴咳嗽了两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没等赵贵再问他,便连珠带炮了的将之前发生的事都说了。 话说完后,赵大山还不服气的朝赵贵说:“爹,你说我就做了那么一点事,他们就把我抓了起来,还把我们绑得死紧,嘴里塞的这块烂布不知道之前是做什么用的,臭烘烘的恶心死了。” 听到赵大山的话,其他村民一脸气愤的看着他,就连赵贵看着赵大山的眼神都带着疑惑—— 这是他儿子吗?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他赵贵虽然不是多么聪明绝顶的人,他也不应该会生出这么没有脑子的儿子吧! 村民们愤怒!赵贵疑惑,可赵大山兄弟俩却不认为自己有错,不止在那滔滔不绝的为他们所做的事辩解,还指责这些人把他们绑来是欺负他们。 “你住口!”赵贵看他们越说越不像话,不得不出言制止他们,他怕他再不出言制止,那些生气的村民,会将赵大山兄弟俩按在地上,当着他的面打他们一顿。 可赵大山兄弟俩却没办法理解赵贵的良苦用心,听到赵贵出口严厉,还以为赵贵也倒向了族长他们那一边,气愤看着赵贵,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向着他们,我才是你儿子,我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我们家!” 越说越委屈,越委屈声音便越大,赵大山说到最后都已经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村民们不管知道不知道的,只要看到赵大山与赵贵父子俩起内讧,心里都高兴。今天一天,他们在赵贵家里听到的事,足以让他们对赵老头这一家的人产生反感。 赵贵对着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儿子,也是有苦难言! 同时,赵大山的吼声也引起了坐在堂屋里吃饭的赵老头他们的注意,几人一起向外走去。 看到门口的情况,其他人还没怎么样,贾氏先喊了起来,“这是咋啦,啊!大山谁把你绑起来的。”说完,快步走向赵大山,想要将绑着他们的绳子解开。 赵大山满腹委屈,看到她娘一出来,就想着给他们松绑,而他爹出来看到他们有一会儿了,却没想到他们身上还绑着绳子,反而站到族长他们那一伙。 众人看着贾氏给赵大山他们松绑,到也都没阻拦,反正都已经到门口了,这捣乱的小子的老子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绳子解不解开都没什么大问题! 赵老头到门口一看,众人举着火把聚在一起,正中央围着的正是他那两个孙子。 想到白天发生过的事,赵老头立刻将这事与虎子家的事扯到了一起,还以为族长没在他这里讨到什么甜头,就将火发到他的孙子身上。 于是直接将目光对到人群中的族长身上,厉声说道:“这是找着软柿子了,怎么?白天还没闹够,这大半夜的连饭都不吃了,再来一场?” “爹……”赵贵一听他爹说的话语气不对,立刻就想出声制止,不过,族长却没给他那个机会,听到赵老头的质问,族长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叔公,之前你对虎子一家做的事,让您归类成了家事; 现在呢! 大山两兄弟做的事,难不成你也想说是家事!还是说,他们两兄弟做的事儿就是你指使他们去做的。” 赵老头转头看了赵大山两兄弟一眼,赵大山昂着头,满脸的不服气,他弟弟身上绑的绳子还没松开,嘴上的布被拿掉了,也是一脸气呼呼的样。 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赵大山兄弟俩,有要认错的打算,这么说那就是他们没错。 既然没错…… “我们家孩子都是懂事、知对错的好孩子,大人吩咐的事儿都会好好办,怎么,不知道他们两兄弟是怎么又惹到族长了。” “爹!”赵贵刚才没来得及阻止赵老头说话,这会听到他爹将事情揽到大人身上,语气加重的又喊了赵老头一声。 赵老头满脸疑惑的看着赵贵,赵贵没来得及说什么,族长就笑了,对着族长说:“叔公,你承认了就好,你承认了我们大家伙也知道该找谁去要个说法了。” 听到族长这么说,赵贵就知道族长打算将赵大山这两兄弟犯的错,推到他爹的身上。 于是也不再管众人的目光,直接走到赵老头跟前,将赵大山两兄弟做的事,靠着赵老头的耳朵对他重复了一遍。 随着赵贵的诉说,赵老头的脸色越来越差,到后来在火把的照耀中都能看到他满脸胀红。 看着赵老头阴晴不定的脸色,族长无声的笑了…… 活着等你回来(二十五) 一  然后族长才慢悠悠的说:“那就请叔公,给我们好好的说一下,为什么要做不利于族人的事儿。” 说什么怎么说,他怎么知道那两个小崽子会做出这种事儿! 这句话才是赵老头想说的,可惜,在他刚刚在众人面前,将,赵大山两兄弟做的事揽在自己身上时,这句话他就说不出口了! 失算了! 又被族长带到沟里了。 赵老头恨恨的看了族长一眼,又转而看向赵大山两兄弟,赵大山两兄弟的神色与刚才一样,愤怒、不甘满腹委屈。 赵老头更生气了,刚才他就是看到他们这种神色,才以为他们俩没做错事,他真的没想到,这两兄弟明明做了蠢事,却认为自己没错! 现在,他是恨不得拿棍子使劲揍这两个小崽子,可他知道就算这样也是没办法解决目前的局面的。 他已经被族长带到沟里了,摆在面前的几条路都不好走。 赵贵看了一眼为难的老父,又看了这些咄咄逼人围着他们的族人,咬紧牙根没等父亲有所反应,直接大步向前张将赵大山拽了过来,没给其他人反映的时间!赵贵抬脚猛地踹向赵大山的膝窝。 赵大山防备的都是其他人,对他爹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此时赵贵猛的对他的膝窝踹了一跤,直接就让他跪倒在地。 膝盖与土地的碰撞,在寂静的夜色下分外瘆人。 不少人脸色都变了,可这还只是个开始,赵大山的痛呼才刚刚喊出口,赵贵的拳头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逆子!你真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贾氏过来的晚,也没听到赵贵告诉赵老头的事儿,这会还不知道,赵大山两兄弟到底犯了什么错? 她只以为白天族长带着人上他们家吵了一通,双方打成了平手心中不甘,晚上继续带着人来闹。 可就算这样,也应该是他们家一家人合起伙来一致对外才对,怎么她男人别的没说先打起儿子来呢。 要是平时,自家孩子犯了什么错,她男人作为孩子的父亲想要出手教训教训,贾氏心疼是心疼,但为了她男人的面子一般,她也都是事后才出手相护,但这次不同,她男人在她面前把她儿子是往死里打! “天杀的哟!你这是犯了哪门子的病,快,快别打了,住手,孩子他爹,不能打了……”贾氏边喊边拦,可她一个妇道人家,与其他的大姑娘小媳妇,抓抓脸蛋撕扯头发掀掀衣服的倒是可以,在男人手底下没一个来回,就近开始吃亏了。 自己儿子自己也心疼啊! 赵贵打人时,为了其他人的脸面,是真的下了狠手往死里打的。 可自己儿子自己也心疼,打了没两下,赵贵就下不去狠手了,可不下狠手又不行,其他人都在旁边看着,他要是不出手教训,被其他人比如族长抓住把柄,会打得更厉害。 要是被抬到祠堂门口儿挨板子,那就不是他说的算了,现在他这样打,还能找着肉厚的地方,要是遇到对他们一家有偏见的人,那真是哪里不能打往哪里打。 听着儿子的惨叫声,赵贵咬着牙根继续用着打。 就在他打着打着手都开始发抖的时候,贾氏终于回过神扑了上来。 赵贵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家婆娘皮糙肉厚,打两下没事,儿子已经挨了那么多下了,真不能再打了。 于是,好好的一出人前教子,变成了人前打妻。 不知是出于某种考量,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现场除了,赵贵打人时发出的拳头与肌肉碰撞的声音,就只剩贾氏的惨叫声,连之前嗷嚎的挺惨的赵大山都屏住了呼吸。 人群中的李竹—— 她来之前的是想向赵老头家讨个说法,到后来又变成了看好戏,一直到最后的最后,她就是满脸黑线的状态了。 她实在是闹不懂,赵老头这一家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们以为教训完媳妇儿,其他事儿就自动消失了? 一向能打也能躲的贾氏,在赵贵的拳头底下一动不动,除了护住自己头脸的地方,就趴在地上由着赵贵拳打脚踢,直到赵贵气喘吁吁停下来,贾氏都没有抬起脸。 要不是还能听见,她因疼痛发出的哼哼声,李竹还以为贾氏早已经昏过去了。 平复了呼吸后,赵贵脸色阴郁的对众人说:“各位对我们家给出的说法可还满意。” 众人在贾氏与赵贵之间来回看了一眼没说话,很明显,大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他们带着罪魁祸首是来要说法的,可不是来看赵贵打媳妇的。 现在,赵贵给的说法却是这么一出—— 狠打老婆!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事就打算这么过去? 众人依旧闭口不言,但却将目光看向了族长。 族长不用问就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与其他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族长没接赵贵的话茬,直接将对上赵老头,“叔公这是什么意思?” 赵老头沉默不语,赵贵急声问道:“族长,你到底想怎样? 打我也打了,教训我也教训了,他们吃过这次亏,下次一定不敢了。 再说这次的事毕竟没有造成太大的后果,为了这点事儿至于吗?难不成还想让我把人打死吗?” 族长看了眼装死的赵老头,转头看着赵贵,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大贵,你是没读过书,但这句话你应该知道吧,咱族规上可写着呢。” 赵贵听到族长的话,脸色变了变,可还没等他说出其他什么话族长又接着道:“你是打了人也教训了人,可你打的是谁,教训的是谁?大家都有眼睛,看的明白呢。” 赵贵哑口无言,刚才,他是打了自己媳妇,可他儿子他也打了,难不成其他人没长眼看不到吗? 没等赵贵发问,族长接着又道:“子不言,父之过,真要是牵扯其他人,那牵扯的也是你吧;大贵,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是不行的,犯错的是男人,你却先出手把女人打了,你这算个什么男人?” 被族长接二连三的嘲讽,赵贵脸色在火光的照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紫红。 想反驳找不着反驳的话,可不反驳,那就表示自己默认了族长所说的话。 这两个结果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了老父的颜面,赵贵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你说的没错”赵贵道:“子不言,父之过,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做好榜样,才让自家两个儿子做出这种危害族人的错事,我赵贵认了,大家说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白挨了一顿打的贾氏,听到自家男人的话,就知道刚才的事还没了结,可她挨了一顿打,自家儿子也挨了一顿打,难不成自家男人也得挨一顿? 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好”族长道:“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大贵你也承认了,大山他们兄弟俩确实做错了事,咱们就按着族规来办,这种事不是小事,现在虽然没惹出乱子,但要是不惩治,谁都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的继续做错事,这次给他们一个教训,下次他们也许就不敢了,你说对吧?大贵兄弟。” 赵贵沉默不语,能说的不能说的他都说了,可这事的错处在他们,他们是怎么都辩解不了的,也说不过族长,既然这样,那还不如闭嘴,最起码还省点口水! 族长才没管赵贵的态度,笑着对其他人,说:“咱们就按族规来办,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吧。” 赵大山两兄弟犯的事本来就是可大可小,众人刚才一直没有开口,是因为这事没有前例,大家也都不知道是要按轻了处罚,还是要按重了处罚才好。 现在族长给了答案,一看就是准备按照重了罚,大家也都没有什么意见。 一来,村里人都跟赵老头一家处的不算太好,也不会有人向着他们说话。 二来,今天要是老天爷没开眼,赵大山兄弟俩做的事足以把整个村子都毁于一旦,按照重了处罚一点儿都不为过。当然,很多人在心里也觉得族长可能是在公报私仇。 不过这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所以众人一致点头,符合着族长道:“对对对,是该这样,是该这样,这事可不小,不能轻罚,要不都不长记性,时间长了再有人跟他们有样学样,那咱这村就别想过好日子了。” 族长笑着点了头,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转头对着赵老头说道:“叔公,大贵兄弟是个好父亲,这次在教育晚辈的事情上出了点错,但大贵兄弟平时的为人大家伙还都是清楚的,咱们族里族规严明,上面说的清清楚楚,有对赏有错罚,但现在到了年尾,离过年没差几天,族里就算要罚,也得给叔公您一个面子,这事咱就到年后再说,叔公觉得如何?” 赵老头正在舔着自己的后槽牙,本来年龄大了就没剩几颗牙了,今天被这些人一闹,他这颗牙应该是保不住了。 赵老头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道:“你是族长你说了算。” 事情是按着他的心意发展的,族长便不在意赵老头说的话不轻不重了。 毕竟,他的后招还没出完呢。 “那,咱现在再说说其他事吧。” 族长此言一出,赵老头一家人凡事在外面站着的都看向了他。 连人该怎么罚都说完了,还有什么事儿?! 族长是把他们当软柿子使劲捏了。 “你还想如何!”赵老头语气不耐的问。 “不是我还想如何”族长朝李竹招了招手,又道:“大山两兄弟放火的事大家都清楚了。 但——叔公你不会以为他们两兄弟只是放放火就算完了吧!他们还把虎子媳妇的粮食与屋顶都给霍霍了,这都到年尾了,祸害成这样你让人家怎么过年?” 赵贵倒是知道自家儿子去了虎子媳妇住的地方捣乱,但他不知道还有粮食那回事儿。 赵老头是只知道赵大山两兄弟放火,是其他的都被赵贵省略下来没有说,他以为那些不重要。 “你们那么多人在那,还让两个孩子把屋顶给霍霍了,族长,你不会是看着他们捣完乱才将他们抓住的吧!至于粮食——之前不是有人说粮食被我们拿走了,没有粮食了吗? 现在又哪来的粮食?” 族长道:“我要真看见了还能允许两个孩子去捣乱?不说族长的身份,就是作为他们大爷,我也不能看着他们犯错不管呀! 可我们大家伙当时在虎子家,这两兄弟去的可是破屋那,至于粮食——人家虎子媳妇娘家还有点粮食,要是没这点粮食,虎子媳妇儿被赶出去怎么可能活的下来。”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赵老头与赵贵等人无话可说,族长再接再厉:“那房子的原主人没在,都是谁家有困难了谁去住两天,这个咱们没话说,只要原主人不来过问,屋顶漏了也就漏了;但粮食呢?你们搬走了人家之前的粮食又把人家仅剩的那点粮食霍霍了,是存心不想让人活,这还是一家人呢,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叔公,您说是吗?” “我们家的粮食都是自己的,至于其他人的,谁拿的谁知道,对于这事我们问心无愧!” 族长道:“不管问心无愧还是问心有愧,那都不是现在最主要的,叔公,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解决事情,不是——问心!” 赵老头不说话了,赵贵等人也是沉默以对。 族长今天一天都处在上风,一开始他对赵老头说不过他感觉心里特舒服,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这是没话说但不服气的意思吧。 “既然您想不出办法,那我就先给您说说我的看法吧”族长道:“银子都长一个样,从一个口袋到另一个口袋,谁都分不清哪个银子是自己的,但虎子媳妇儿竟然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还说了实数出来,我就信她这句话!” 活着等你回来(二十六) 赵老头等人意见都不眨的盯着族长…… “那银子就折中吧”族长道:“还有那长命锁和发簪,该拿的也都拿出来,银子人家分不清,但有了花样的发簪和长命锁,人家还是能分得清的,别现在说没有到时候却被翻出来,那大家就都难看了,何必呢?” “休想!”族长话音刚落,之前挨过打一直没出声的贾氏就高声叫喊起来,“她说有就有,族长就信,我说没有就没有,族长怎么不信呢?族长这是有私心呢!” 贾氏抬起青紫交加的脸,盯着族长的目光极为不善。 “我倒是不知我有何私心”族长道:“弟妹也好仔细给我说一说,是这银子是有我的份呢?还是粮食让我给吃了?” 贾氏根本不听族长的解释,摆着手道:“有何私心你自己知道,说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我是没读过书,但也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我儿犯了错,但他老子也教训过他了,何必再抓着他那一点点错处,将人往死里整!” 听到贾氏的话,族长道:“做族长这么些年,不敢说我做的每一样事都是对的,但我都是将事情,尽量做到公平公正,现在,你贾氏说我有私心,我就先不问你从何处得来的这个结果?可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仔细想一想,我到底私心什么了!” 贾氏道:“你就是看不得我们家好,就是不喜欢我们一家人,所以不管我们有没有做错事,你都将错事往我们身上推,你这还不是私心?” 族长道:“我何时说不喜欢你们一家人,何时看不得你们家好了,大家都是同一族的人,又是乡里乡亲的,我不敢说能把一碗水端平,但我做事情没做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吧。” 贾氏道:“那我不管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反正都是你自己知道,现在你只要不帮我们,那就是看不得我们一家好,就是不喜欢我们一家,就是做事不公平!” 族长被贾氏说的哑口无言,不是他被贾氏说的“道理”压的无力反驳!而是因为他听到贾氏的话,突然发现他竟然与这个无知妇人,辩了那么长时间的道理——他想他可能是疯了…… 自己把族长说的哑口无言,贾氏还挺得意的,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人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的样子,她想,也许是她说的事情被大家也发现了,族长在他们家大山这件事上,就是出于私心才判的那么重的。 族长的这点私心被她挑破,有处事公平的人应该就会一起劝说族长,将之前要求的对她男人跟儿子们的重罚,改判或是直接取消。 李竹在族长与贾氏之间来回看了看,族长的无语与贾氏的得意她都看在眼里。 但现在最主要的并不是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争吵,也不是要站在这儿看着他们到底能不能分出个胜负,而是——天黑了,该吃饭了,吃完饭该睡了! “他去我家捣乱是事实吧,很多人都看到了。”其他人不给力,李竹只能自己上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家吗!你有什么好让我儿捣乱的!你本来就是个乞丐婆,我儿去你家那是给你面子!”可能是刚才与族长的语言较量中,贾氏占了上风,一时间得意的感觉占满了她的脑海,让她忘记之前在李竹手上吃的亏了! 听到这,李竹明白了,贾氏是又打算耍赖了。 若是按照李竹之前的想法,那些东西她不要也可以,毕竟,赵大山他们烧的那些粮食只是她放在明面上的,屋顶漏了就漏了,反正虎子的家已经被她要回来了,那破屋她也不打算去住了。 但是族长把她带过来,让她向赵老头他们讨个说法,这是给她的机会,而机会不抓在手中,反而任由它流逝,这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儿。 李竹不怎么聪明,但她也不是傻子! 李竹不再想着试图讲理,对于耍赖的人,讲理是没用的。 拽了拽袖子,把裙子朝上提了提,李竹什么也没说,直奔着贾氏的方向大步走过去,趁人还没反应过来,先向她甩了一拳头…… 众人反应过来时,首先听到的就是贾氏的尖叫声。 “哎吆!老天爷呦,天杀的打人了……别打别打别打,救命啊,疼死我了……”边喊边骂边求饶,贾氏连气儿都喘不匀,就要起身跑开。 可惜,李竹掌握着这场斗争的主动权,贾氏是想躲躲不开想跑跑不了,只能低着头在那挨揍。 很快其他人就反应过来了,首先伸手过来的就是赵贵,贾氏本来就与赵老头他们站在一起,之前李竹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对贾氏出手了,他们没办法阻止。 现在反应过来怎么也不可能看着自家婆娘,再挨李竹一顿揍。 他家婆娘他打可以,别人要打,也得看他这个一家之主愿不愿意。 “反了你了,竟敢向长辈动手,没教养的小杂种!”赵贵口中骂着李竹,手也向着她的头发抓去。 贾氏已经不反抗了,只是双手护着自己的头脸,李竹对上她时,就是纯粹的呼巴掌一点儿都不需要技巧,这样的话正好方便她观察周围的情况。 赵贵的手伸过来时,她就注意到了,也想好该怎么去躲,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去躲,赵贵就被人抓住了。 “赵贵,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向妇人伸手!” 赵贵转头一看,抓着他的是村里一个子侄辈,家里精穷,平时见了他也是叔长叔短的,他从来就没看起过这个人,这次看到他们家出事儿,竟然一点儿向着他们的打算都没有,可见他平时的想法是对的,这种人压根就是不能相处。 “不要你管,把手松开!”赵贵反手一挥将那人的手臂打开,转身继续想去拽李竹的头发。 那人再次上前,这次直接就将赵贵的胳膊放在身体的两侧他整个就抱了上去,将赵贵抱得结结实实,赵贵上半身一时动不了了,转头骂道:“你tnd的将手放开,别再让我再说一次,要不然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赵老头等人意见都不眨的盯着族长…… “那银子就折中吧”族长道:“还有那长命锁和发簪,该拿的也都拿出来,银子人家分不清,但有了花样的发簪和长命锁,人家还是能分得清的,别现在说没有到时候却被翻出来,那大家就都难看了,何必呢?” “休想!”族长话音刚落,之前挨过打一直没出声的贾氏就高声叫喊起来,“她说有就有,族长就信,我说没有就没有,族长怎么不信呢?族长这是有私心呢!” 贾氏抬起青紫交加的脸,盯着族长的目光极为不善。 “我倒是不知我有何私心”族长道:“弟妹也好仔细给我说一说,是这银子是有我的份呢?还是粮食让我给吃了?” 贾氏根本不听族长的解释,摆着手道:“有何私心你自己知道,说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我是没读过书,但也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我儿犯了错,但他老子也教训过他了,何必再抓着他那一点点错处,将人往死里整!” 听到贾氏的话,族长道:“做族长这么些年,不敢说我做的每一样事都是对的,但我都是将事情,尽量做到公平公正,现在,你贾氏说我有私心,我就先不问你从何处得来的这个结果?可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仔细想一想,我到底私心什么了!” 贾氏道:“你就是看不得我们家好,就是不喜欢我们一家人,所以不管我们有没有做错事,你都将错事往我们身上推,你这还不是私心?” 族长道:“我何时说不喜欢你们一家人,何时看不得你们家好了,大家都是同一族的人,又是乡里乡亲的,我不敢说能把一碗水端平,但我做事情没做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吧。” 贾氏道:“那我不管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反正都是你自己知道,现在你只要不帮我们,那就是看不得我们一家好,就是不喜欢我们一家,就是做事不公平!” 族长被贾氏说的哑口无言,不是他被贾氏说的“道理”压的无力反驳!而是因为他听到贾氏的话,突然发现他竟然与这个无知妇人,辩了那么长时间的道理——他想他可能是疯了…… 自己把族长说的哑口无言,贾氏还挺得意的,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人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的样子,她想,也许是她说的事情被大家也发现了,族长在他们家大山这件事上,就是出于私心才判的那么重的。 族长的这点私心被她挑破,有处事公平的人应该就会一起劝说族长,将之前要求的对她男人跟儿子们的重罚,改判或是直接取消。 李竹在族长与贾氏之间来回看了看,族长的无语与贾氏的得意她都看在眼里。 但现在最主要的并不是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争吵,也不是要站在这儿看着他们到底能不能分出个胜负,而是——天黑了,该吃饭了,吃完饭该睡了! “他去我家捣乱是事实吧,很多人都看到了。”其他人不给力,李竹只能自己上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家吗!你有什么好让我儿捣乱的!你本来就是个乞丐婆,我儿去你家那是给你面子!”可能是刚才与族长的语言较量中,贾氏占了上风,一时间得意的感觉占满了她的脑海,让她忘记之前在李竹手上吃的亏了! 听到这,李竹明白了,贾氏是又打算耍赖了。 若是按照李竹之前的想法,那些东西她不要也可以,毕竟,赵大山他们烧的那些粮食只是她放在明面上的,屋顶漏了就漏了,反正虎子的家已经被她要回来了,那破屋她也不打算去住了。 但是族长把她带过来,让她向赵老头他们讨个说法,这是给她的机会,而机会不抓在手中,反而任由它流逝,这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儿。 李竹不怎么聪明,但她也不是傻子! 李竹不再想着试图讲理,对于耍赖的人,讲理是没用的。 拽了拽袖子,把裙子朝上提了提,李竹什么也没说,直奔着贾氏的方向大步走过去,趁人还没反应过来,先向她甩了一拳头…… 众人反应过来时,首先听到的就是贾氏的尖叫声。 “哎吆!老天爷呦,天杀的打人了……别打别打别打,救命啊,疼死我了……”边喊边骂边求饶,贾氏连气儿都喘不匀,就要起身跑开。 可惜,李竹掌握着这场斗争的主动权,贾氏是想躲躲不开想跑跑不了,只能低着头在那挨揍。 很快其他人就反应过来了,首先伸手过来的就是赵贵,贾氏本来就与赵老头他们站在一起,之前李竹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对贾氏出手了,他们没办法阻止。 现在反应过来怎么也不可能看着自家婆娘,再挨李竹一顿揍。 他家婆娘他打可以,别人要打,也得看他这个一家之主愿不愿意。 “反了你了,竟敢向长辈动手,没教养的小杂种!”赵贵口中骂着李竹,手也向着她的头发抓去。 贾氏已经不反抗了,只是双手护着自己的头脸,李竹对上她时,就是纯粹的呼巴掌一点儿都不需要技巧,这样的话正好方便她观察周围的情况。 赵贵的手伸过来时,她就注意到了,也想好该怎么去躲,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去躲,赵贵就被人抓住了。 “赵贵,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向妇人伸手!” 赵贵转头一看,抓着他的是村里一个子侄辈,家里精穷,平时见了他也是叔长叔短的,他从来就没看起过这个人,这次看到他们家出事儿,竟然一点儿向着他们的打算都没有,可见他平时的想法是对的,这种人压根就是不能相处。 了了,转头骂道:“你tnd的将手放开,别再让我再说一次,要不然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活着等你回来(二十七) 这可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李竹惊讶归惊讶,惊讶完也就算完了。 贾氏的意见不在她的考虑范围,这个家里谁说的算大家都清楚的很。 “族长”李竹看向族长,想要询问他的意见。 族长对她摆了摆手,没有应答,反而看着赵老头问道:“叔公,这事……”剩下的话族长没有说完,给了个大家都明白的意思,隐晦的问赵老头,这事是按他刚才说的方法来办,还是,他自己有什么新的想法,说出来听听让大家伙听一听,看看是不是可行。 赵老头脸色异常难看,族长明面上是询问他的意见,可实际上他有什么其他可选的办法? 若是真给他条件让他选,也不会带着这么多人堵在他家门口了。 族长看着赵老头难看的脸色,心里有些得意。 赵老头一直凭着自己的年龄与身份为难他,现在他也要让他尝尝被人为难的滋味,看到他脸色难看,他就放心了。 半晌无语…… 就在族长想要再次开口提醒赵老头时,赵老头开口说话了:“今晚族长说的办吧。” 一直围观着的众人听到赵老头的回复,便于相邻的人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虽然之前大家都在传赵老头觅下了虎子家的东西,还把虎子家新娶进门的小媳妇赶出了门,让人家身无分文的去破屋里住。 但传言就是传言,没有人去开口求证,它就一直是个传言,当不得真。 但现在,不管赵老头是因为什么说了那句话,那也正好证明了之前的传言是真的! 他真的觅下了虎子家的东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亲口承认的。 一时之间,众人都没有办法轻易的接受,这种人竟然是跟他们同一族的。 老话常说,虎毒不食子,赵老头这样的人真是不配为人父母,为人祖父。 众人的声音再小,说的多了嗡嗡私语中,总会有一两句清晰的话传出来,赵老头听着话里说他这样那样的人,脸色变得更黑了。 “叔公高义!”族长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心理,突然说了这句话,然后接着道:“既然咱话都说开了,东西该拿出来的,咱也就拿出来吧,要是不拿出来,由着其他人去翻弄,弄乱了东西是小,真在混乱中打碎或毁坏了一些家伙事儿,也是一个损失,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对,族长说的有道理,就应该是这样办……”族长说完,围观的众人先给出了回复,也不管说的事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不行!”在一群点头应声的人之中,又出现了持反对意见。 “爹,事情不能这么办!”贾氏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憋了一肚子气的赵老头,听到贾氏的话,语气生硬的朝她呛声。 “不不,不是这样的爹,我不是那个意思……”听着赵老头话里的有生气的意思!贾氏连忙先否定自己,否定完才想起,她刚才想要说的是什么,马上反应过来接着说:“爹,真按族长的话来办,那咱们家多吃亏呀,咱家没赚啥便宜!” 听到贾氏的话,李竹也不知道该给她什么样的反应了。 她一开始,认为贾氏是位非常精明的农妇,后来又发现她是个外强中干的妇人,到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该给贾氏怎么定位了。 贾氏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刷新她给别人的印象。 李竹道:“合着你们欺负人就可以,欺负完人,发现自己没占便宜就不行了!” 贾氏道:“谁欺负人了啊!小贱人,说话可要说清楚,凭良心说,到底谁欺负人了!” 看着叉腰呈茶壶状的贾氏,李竹没立刻接话,反而拽了拽自己的袖子…… 看到李竹的动作,贾氏立马就觉得自己的脸疼,咧了咧嘴赶紧靠向一旁的赵贵。 她是怕极了李竹的巴掌与拳头,真是打在谁身上,谁能觉得疼。 看着自家婆娘的动作,赵贵气的牙根儿疼,以前他以为自家婆娘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外面没人能欺负得了她,但也不知她今天是不是运气不好,哎呀,女人,来了好几次争斗,次次都是她被打得满地找牙,偏偏他婆娘还好了伤疤忘了疼……不,不应该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婆娘明明连伤口都没愈合,就开始招惹人,偏偏招惹完人吃亏的那个还是她。 不知道赵老头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 一开始他还分给贾氏两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希望她的反驳能带给这件事有不一样的结果。 但后来发现,不说有什么不一样的结果了,就连之前说好但他们并不满意的结果,都又有恶化的趋势,简直是让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贾氏就是个惹祸精! 这会子他都无奈的同意了,贾氏又开始跳出来反驳,偏偏她还没能说出好的反驳的理由,还让人家一个动作就吓的缩回去了,不止丢她自己的脸,连他们家的面子都丢了个精光。 “既然是按族长说的办,那族长就给出个章程吧”无视掉丢人现眼的架势,赵老头对着族长说。 族长点了点头,指着李竹说,“苦主在这呢,章程我说个大概,咱该怎么办,还是两家商量着来吧。” 李竹没有意见,赵老头也没说出其他的不好,基本上也就是都同意族长的说法。 “兰花簪子一支,那是我婆婆传给我的,银锁一副,虎子下聘礼时,专门去金凤银楼给我新打的,另外还有五两碎银子,那是虎子攒下来的工钱,我还记得其中一个碎银子上,还有我咬的牙印,两袋粮食,还是我们成亲之前虎子新买的,一袋是稻谷一袋是黄豆……”说到最后时,李竹声音越来越低,前面说的不管是银子还是簪子、银锁之类的都是真的,赵虎家真有这些东西,至于——最后那两袋粮食,已经被她暗度陈仓的给转移到破屋那去了。现在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有这两袋粮食,还真有一丢丢的小心虚,所以才让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可其他人不会这么想,他们还以为李竹诉说着家中有什么东西时,又想起之前虎子他娘与虎子都在时的日子,心中难过,所以才声音越来越低沉。 原本众人心中对赵老头的坏印象又加重了! 想想看,虎子一个独子在这个没有战乱的时候,竟然也与自己新娶的媳妇两地分隔,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的亲祖父。 所以赵老头该不该谴责?如果这句话有人在这些人之间问出来,那么大家给的回复一定是,坚定而有力的肯定句—— 该谴责,该认真谴责! 不知道是不是众人对赵老头的坏印象,使赵老头心慌了。 李竹说的这些东西,赵老头竟然没再说有的东西他们没拿。 比如说那两袋粮食,赵老头竟然一个字都没提,反而点了点头,对赵贵使了个眼色,让他按李竹说的这些东西去拿。 赵贵想了什么事没人知道,也可能他压根儿就什么也没想。 赵贵之前在村里人的口碑中还是挺不错的,他很孝顺,完全按照赵老头说的意思来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反倒是贾氏,凡是看到贾氏的人,都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出难过来! 贾氏是真的很难过!听到自家公爹让他男人将那个小贱人说的东西都拿出来时,贾氏这是心里疼得都一抽一抽的,那么多东西拿的时候心里欢喜极了,可让她再交出去的时候,简直像要了她半条命。 再说了,她怎么也不记得有在虎子家拿过什么粮食?他们当初去的时候,虎子家明明穷的就揭不开锅,哪有半粒粮食!结果这小贱人就信口雌黄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们家拿了她的粮食,结果自家公爹竟然都不会为自己辩护,实在是让她不解又生气。 赵贵去自己房里搬出了两袋粮食,就按着李竹说的少的那两种,稻谷与黄豆。 粮食搬出来后,再次回房去翻找之前放的那根银发簪。 之前贾氏在虎子家拿到这根发簪的时候,满心眼里都是喜欢,但她还有婆婆在,便先将发簪拿去给了自家婆婆,没想到她婆婆只看了两眼,就说这东西让她自己处置,贾氏当时欢喜极了,将发簪用手帕包了好几层,放在自己的箱子里都没舍得戴,现在竟然又要被要回去了…… 贾氏心里难受,她觉得自己很想哭,而她也真的哭了出来。 赵贵将发簪与碎银子交到族长的手里,回身扯了下贾氏,让她跟自己回房。 贾氏还以为她男人是看她难受的在一旁哭,心疼她了,想要到没人的地方安慰安慰她,便跟在他身后回了房。 到了他们住的屋后,赵贵对着贾氏道:“那银锁子呢” 心里的猜想落了空,贾氏心中更难受了,一点儿也不想搭理她男人。 可她也不是一点眼色都没有的,她男人明晃晃的脸色表示着,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她若是,敢上去找不自在,一定会没好果子吃,为了自己的皮肉着想,贾氏可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心中委屈,行动上就扭捏了起来!贾氏去自己平时放贵重物品的箱子里去翻东西,她记得当初那银锁拿回来时,是与那银簪子放在一起的,她男人刚刚只拿了银簪子出去,反而没拿银锁,她刚才还有一点点奇怪呢。 一直到她在箱子里没有翻找到银锁,心中的奇怪才消掉,反而恐慌了起来。 这地方一看就是被翻过的,她男人刚才确实是在这里拿的簪子,但这地方却没有银锁。 “银锁呢?你,你刚刚没拿吗?!”贾氏道。 “我要拿了,才让你进来找什么!”赵贵脸色很不好看,还以为贾氏是不想将东西拿出来,故意做出的这种样子。 “爹刚才已经发话了,你快将东西拿出来,这件事早点了了,早点把这些人都赶出去。” 贾氏本来就被没找到银锁的事儿吓得心中发慌,听到她男人话中的严厉,心里更是直哆嗦! “我我我之前是放在这儿了”贾氏道:“但也不知道咋回事,我现在找不着了……” 赵贵以为贾氏是不想将东西拿出来,所以撒谎了,可转头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可能贾氏现在说的话是真的。 “东西不是你放的吗?什么叫找不着了!到底咋回事。” “是我放的不假,但我将东西放在这就没再动过,现在找不着了,我咋知道是咋回事儿。”东西找不着了,她也急,可她男人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她。 贾氏心里本来就难过,听到她男人一直追问,想着她男人一点儿都不信任她,不由得就将她男人的话怼了回去。 “你……”赵贵抬手就想朝自家婆娘打过去。 可贾氏一看到赵贵抬手,直接就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老天爷,我是真不知道咋……” 声音噶然而止。 赵贵一抬手就看到他婆娘扯着嗓子要干嚎,抬起的那只手没打向他家婆娘,而是直接捂到了她的嘴上,声音响到一半停了后,赵贵才发用发狠的声音在贾氏耳旁道:“赶紧给我闭嘴!你是想让咱爹娘都知道,你弄丢了东西!” 贾氏摇头,不行不行,这事可不能让爹娘知道,爹娘要是知道她将东西丢了…… 想到这事会有的后果,贾将她男人的手拉下来,小声的道:“孩儿他爹,那咋办。” 赵贵说:“你说咋办?外面要东西的人都堵到家门口了,你现在告诉我说东西不见了,说出去他们不止不会听,反而会认为你再找借口推脱,咱爹已经应承下来了,怎么反对都没有结果,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 贾氏急的满脸都是泪,“我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东西不见了,那不是银子,就算长得不一样那也是银子,只要能用就行,她现在要的是银锁,我就算有银子,一时半刻的也给她打不出来呀……” 看着她男人脸上焦急的神色,贾氏脑袋里突然啪的一声想起了什么,—— “哎……有了!” 活着等你回来(二十八) 这可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李竹惊讶归惊讶,惊讶完也就算完了。 贾氏的意见不在她的考虑范围,这个家里谁说的算大家都清楚的很。 “族长”李竹看向族长,想要询问他的意见。 族长对她摆了摆手,没有应答,反而看着赵老头问道:“叔公,这事……”剩下的话族长没有说完,给了个大家都明白的意思,隐晦的问赵老头,这事是按他刚才说的方法来办,还是,他自己有什么新的想法,说出来听听让大家伙听一听,看看是不是可行。 赵老头脸色异常难看,族长明面上是询问他的意见,可实际上他有什么其他可选的办法? 若是真给他条件让他选,也不会带着这么多人堵在他家门口了。 族长看着赵老头难看的脸色,心里有些得意。 赵老头一直凭着自己的年龄与身份为难他,现在他也要让他尝尝被人为难的滋味,看到他脸色难看,他就放心了。 半晌无语…… 就在族长想要再次开口提醒赵老头时,赵老头开口说话了:“今晚族长说的办吧。” 一直围观着的众人听到赵老头的回复,便于相邻的人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虽然之前大家都在传赵老头觅下了虎子家的东西,还把虎子家新娶进门的小媳妇赶出了门,让人家身无分文的去破屋里住。 但传言就是传言,没有人去开口求证,它就一直是个传言,当不得真。 但现在,不管赵老头是因为什么说了那句话,那也正好证明了之前的传言是真的! 他真的觅下了虎子家的东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亲口承认的。 一时之间,众人都没有办法轻易的接受,这种人竟然是跟他们同一族的。 老话常说,虎毒不食子,赵老头这样的人真是不配为人父母,为人祖父。 众人的声音再小,说的多了嗡嗡私语中,总会有一两句清晰的话传出来,赵老头听着话里说他这样那样的人,脸色变得更黑了。 “叔公高义!”族长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心理,突然说了这句话,然后接着道:“既然咱话都说开了,东西该拿出来的,咱也就拿出来吧,要是不拿出来,由着其他人去翻弄,弄乱了东西是小,真在混乱中打碎或毁坏了一些家伙事儿,也是一个损失,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对,族长说的有道理,就应该是这样办……”族长说完,围观的众人先给出了回复,也不管说的事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不行!”在一群点头应声的人之中,又出现了持反对意见。 “爹,事情不能这么办!”贾氏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憋了一肚子气的赵老头,听到贾氏的话,语气生硬的朝她呛声。 “不不,不是这样的爹,我不是那个意思……”听着赵老头话里的有生气的意思!贾氏连忙先否定自己,否定完才想起,她刚才想要说的是什么,马上反应过来接着说:“爹,真按族长的话来办,那咱们家多吃亏呀,咱家没赚啥便宜!” 听到贾氏的话,李竹也不知道该给她什么样的反应了。 她一开始,认为贾氏是位非常精明的农妇,后来又发现她是个外强中干的妇人,到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该给贾氏怎么定位了。 贾氏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刷新她给别人的印象。 李竹道:“合着你们欺负人就可以,欺负完人,发现自己没占便宜就不行了!” 贾氏道:“谁欺负人了啊!小贱人,说话可要说清楚,凭良心说,到底谁欺负人了!” 看着叉腰呈茶壶状的贾氏,李竹没立刻接话,反而拽了拽自己的袖子…… 看到李竹的动作,贾氏立马就觉得自己的脸疼,咧了咧嘴赶紧靠向一旁的赵贵。 她是怕极了李竹的巴掌与拳头,真是打在谁身上,谁能觉得疼。 看着自家婆娘的动作,赵贵气的牙根儿疼,以前他以为自家婆娘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外面没人能欺负得了她,但也不知她今天是不是运气不好,哎呀,女人,来了好几次争斗,次次都是她被打得满地找牙,偏偏他婆娘还好了伤疤忘了疼……不,不应该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婆娘明明连伤口都没愈合,就开始招惹人,偏偏招惹完人吃亏的那个还是她。 不知道赵老头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 一开始他还分给贾氏两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希望她的反驳能带给这件事有不一样的结果。 但后来发现,不说有什么不一样的结果了,就连之前说好但他们并不满意的结果,都又有恶化的趋势,简直是让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贾氏就是个惹祸精! 这会子他都无奈的同意了,贾氏又开始跳出来反驳,偏偏她还没能说出好的反驳的理由,还让人家一个动作就吓的缩回去了,不止丢她自己的脸,连他们家的面子都丢了个精光。 “既然是按族长说的办,那族长就给出个章程吧”无视掉丢人现眼的架势,赵老头对着族长说。 族长点了点头,指着李竹说,“苦主在这呢,章程我说个大概,咱该怎么办,还是两家商量着来吧。” 李竹没有意见,赵老头也没说出其他的不好,基本上也就是都同意族长的说法。 “兰花簪子一支,那是我婆婆传给我的,银锁一副,虎子下聘礼时,专门去金凤银楼给我新打的,另外还有五两碎银子,那是虎子攒下来的工钱,我还记得其中一个碎银子上,还有我咬的牙印,两袋粮食,还是我们成亲之前虎子新买的,一袋是稻谷一袋是黄豆……”说到最后时,李竹声音越来越低,前面说的不管是银子还是簪子、银锁之类的都是真的,赵虎家真有这些东西,至于——最后那两袋粮食,已经被她暗度陈仓的给转移到破屋那去了。现在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有这两袋粮食,还真有一丢丢的小心虚,所以才让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可其他人不会这么想,他们还以为李竹诉说着家中有什么东西时,又想起之前虎子他娘与虎子都在时的日子,心中难过,所以才声音越来越低沉。 原本众人心中对赵老头的坏印象又加重了! 想想看,虎子一个独子在这个没有战乱的时候,竟然也与自己新娶的媳妇两地分隔,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的亲祖父。 所以赵老头该不该谴责?如果这句话有人在这些人之间问出来,那么大家给的回复一定是,坚定而有力的肯定句—— 该谴责,该认真谴责! 不知道是不是众人对赵老头的坏印象,使赵老头心慌了。 李竹说的这些东西,赵老头竟然没再说有的东西他们没拿。 比如说那两袋粮食,赵老头竟然一个字都没提,反而点了点头,对赵贵使了个眼色,让他按李竹说的这些东西去拿。 赵贵想了什么事没人知道,也可能他压根儿就什么也没想。 赵贵之前在村里人的口碑中还是挺不错的,他很孝顺,完全按照赵老头说的意思来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反倒是贾氏,凡是看到贾氏的人,都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出难过来! 贾氏是真的很难过!听到自家公爹让他男人将那个小贱人说的东西都拿出来时,贾氏这是心里疼得都一抽一抽的,那么多东西拿的时候心里欢喜极了,可让她再交出去的时候,简直像要了她半条命。 再说了,她怎么也不记得有在虎子家拿过什么粮食?他们当初去的时候,虎子家明明穷的就揭不开锅,哪有半粒粮食!结果这小贱人就信口雌黄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们家拿了她的粮食,结果自家公爹竟然都不会为自己辩护,实在是让她不解又生气。 赵贵去自己房里搬出了两袋粮食,就按着李竹说的少的那两种,稻谷与黄豆。 粮食搬出来后,再次回房去翻找之前放的那根银发簪。 之前贾氏在虎子家拿到这根发簪的时候,满心眼里都是喜欢,但她还有婆婆在,便先将发簪拿去给了自家婆婆,没想到她婆婆只看了两眼,就说这东西让她自己处置,贾氏当时欢喜极了,将发簪用手帕包了好几层,放在自己的箱子里都没舍得戴,现在竟然又要被要回去了…… 贾氏心里难受,她觉得自己很想哭,而她也真的哭了出来。 赵贵将发簪与碎银子交到族长的手里,回身扯了下贾氏,让她跟自己回房。 贾氏还以为她男人是看她难受的在一旁哭,心疼她了,想要到没人的地方安慰安慰她,便跟在他身后回了房。 到了他们住的屋后,赵贵对着贾氏道:“那银锁子呢” 心里的猜想落了空,贾氏心中更难受了,一点儿也不想搭理她男人。 可她也不是一点眼色都没有的,她男人明晃晃的脸色表示着,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她若是,敢上去找不自在,一定会没好果子吃,为了自己的皮肉着想,贾氏可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心中委屈,行动上就扭捏了起来!贾氏去自己平时放贵重物品的箱子里去翻东西,她记得当初那银锁拿回来时,是与那银簪子放在一起的,她男人刚刚只拿了银簪子出去,反而没拿银锁,她刚才还有一点点奇怪呢。 一直到她在箱子里没有翻找到银锁,心中的奇怪才消掉,反而恐慌了起来。 这地方一看就是被翻过的,她男人刚才确实是在这里拿的簪子,但这地方却没有银锁。 “银锁呢?你,你刚刚没拿吗?!”贾氏道。 “我要拿了,才让你进来找什么!”赵贵脸色很不好看,还以为贾氏是不想将东西拿出来,故意做出的这种样子。 “爹刚才已经发话了,你快将东西拿出来,这件事早点了了,早点把这些人都赶出去。” 贾氏本来就被没找到银锁的事儿吓得心中发慌,听到她男人话中的严厉,心里更是直哆嗦! “我我我之前是放在这儿了”贾氏道:“但也不知道咋回事,我现在找不着了……” 赵贵以为贾氏是不想将东西拿出来,所以撒谎了,可转头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可能贾氏现在说的话是真的。 “东西不是你放的吗?什么叫找不着了!到底咋回事。” “是我放的不假,但我将东西放在这就没再动过,现在找不着了,我咋知道是咋回事儿。”东西找不着了,她也急,可她男人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她。 贾氏心里本来就难过,听到她男人一直追问,想着她男人一点儿都不信任她,不由得就将她男人的话怼了回去。 “你……”赵贵抬手就想朝自家婆娘打过去。 可贾氏一看到赵贵抬手,直接就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老天爷,我是真不知道咋……” 声音噶然而止。 赵贵一抬手就看到他婆娘扯着嗓子要干嚎,抬起的那只手没打向他家婆娘,而是直接捂到了她的嘴上,声音响到一半停了后,赵贵才发用发狠的声音在贾氏耳旁道:“赶紧给我闭嘴!你是想让咱爹娘都知道,你弄丢了东西!” 贾氏摇头,不行不行,这事可不能让爹娘知道,爹娘要是知道她将东西丢了…… 想到这事会有的后果,贾将她男人的手拉下来,小声的道:“孩儿他爹,那咋办。” 赵贵说:“你说咋办?外面要东西的人都堵到家门口了,你现在告诉我说东西不见了,说出去他们不止不会听,反而会认为你再找借口推脱,咱爹已经应承下来了,怎么反对都没有结果,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 贾氏急的满脸都是泪,“我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东西不见了,那不是银子,就算长得不一样那也是银子,只要能用就行,她现在要的是银锁,我就算有银子,一时半刻的也给她打不出来呀……” 看着她男人脸上焦急的神色,贾氏脑袋里突然啪的一声想起了什么 活着等你回来(二十九) 冷,很冷,每一丝肌肤都在发出,冷的信号,连骨头缝里都好像透着冷意。 张氏是被一阵阵冷意给逼醒的。 可她醒来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好过,反而比睡着的时候更难受。 在清醒的那一霎那,张氏还以为自己之前是睡着了,可等意识彻底复苏之后,她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儿,想起她自己并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过去了。 一阵阵泪意随着冰冷泛了上来,张氏眼眶热了起来。 这阵泪意温暖了她的眼部,好像连带着眼皮都稍微舒展了。 有这阵温暖作为缓冲,张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景象告诉她,之前发生的事都是真的,她并没有在做梦。 张氏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被贾氏打了。 在她还是个姑娘,还在家中做着女儿的时候,对于那种传闻里,好搓磨儿媳妇的婆婆是带着恐惧与好奇的。 出嫁之前她以为,那种传闻里的婆婆对她来说还是很遥远的,可没想到,自从她从家中出嫁,做了别人的儿媳妇后,那种让人绝望的日子,好像随时都伴随她左右! 她不知道别人会怎样,也不知道如果别人有着她这种遭遇,会做出什么。 她只知道,这次她依旧会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悄悄地忍下来。 至于和离,这是她从来就没想过的事。 她娘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弟弟还小,妹妹们也没有出嫁,他们家丢不起这个人。 再有就是,她男人对她也不算太坏。 如果真要选一个人来怪的话,她只能怪她自己。 是她不好,是她肚子不争气,是她——没有给赵家添个一儿半女。 等她有了福气,能为赵家生个一儿半女,她的日子就会好过了! 冷意越来越深,伴随着消逝的力气,张氏得回忆便中断了。 她此刻应该还是躺在地上的,她男人还没有回屋,她婆婆不是个体贴的人不会把她扶到炕上去的,她从还没醒来就感觉到的冷意,应该就是在地上躺了太长时间导致的。 她要快些起身,在继续在地上躺着,凭她这段时间弱的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体质,一准会病的更重!她婆婆本来就对她就有意见,若是病的太重,一定需要抓药吃,她婆婆是不会给她抓药看大夫的银钱的。 也不知是心中焦急的事儿,还是其他怎么回事,张氏觉得,从她想站起来开始,她身上便突然热了起来。 可这热度并没有让她好过,反而让她浑身更是无力。 同时,她好像感觉自己身心子下面也是热乎乎的…… 张氏开始心慌了,这让她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挨骂,开始出口喊叫起来…… “娘,娘,你在外面吗?”张氏觉得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喊叫。 可门外并没有人回答她。 她想,也许婆婆听见了,但并不想搭理她。 “大妞,大妞你在吗?”张氏开始开口喊赵喜妞。 小姑子平时对她也没有多少好脸色,但自己要是时不时帮她干些活绣个荷包,也能换来她一点好脸色,要是小姑子恰好在门口路过,听到她的喊声一定会进来看看有什么好处的。 可门外依旧没人应答。 要是说外面没有人吧,可张氏明明就听到门口有动静传来,虽然她听得不甚清晰,但绝对是有人的。 别是今天婆婆打了她一顿还没出完那口气,告诉了所有人不让人来搭理她。 要真是这样,那她可就惨了。 身体越来越难受,张氏只能抱着最后的希望喊她家男人…… “大山,大山,我难受。” 张氏尽力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话,可她不知道,她喊出口的话音,还没有蚊子嗡嗡的声音大…… 东屋里,赵贵看着贾氏,道:“有办法刚才不说,现在东西都快给完了,你说有办法,有办法有什么用?” 贾氏刚刚还带着喜意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我说的有办法不是那个有办法,是说那个银锁的事我有办法了……” 赵贵脸色一僵,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也不知什么原因,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贾氏看了赵贵一眼,说道:“大山他媳妇当年嫁进来时,也带了一把银锁呢,先用她的抵上吧……” 赵贵皱着眉头,满心眼儿里都带着不怎么情愿,要儿媳妇的嫁妆,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他的脸上可不好看。 可赵贵同时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个办法还是可行的。 总比被人堵到家门口赖着不走要强。 贾氏看着自家男人听到她说的办法,半响都没说个可否。 但她同时也在她家男人脸上不停变换的表情中,看出了点他的心思。 她男人应该也觉得她说的这个办法可行。 但,又好像有那么点…… “我去要”贾氏道:“大山他媳妇应该是个懂事儿的,咱家现在有难让她帮些忙,她应该不会反对。” 贾氏说完这句话站起来就走,赵贵在她身后沉默全着…… 赵贵带着贾氏进了东屋,半天都没将东西拿出来。 不少人都在盯着他们屋门口,想要知道那老两口子,是在屋里吵架打架还是商量商量推一个人出来,让他们免了那块银锁,或者说那银锁被人偷走不见了。 赵大山两兄弟,却在人群中耷拉着头! 他们一直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却没想到爷爷竟然对那些,逼着他们的恶人低头。 这样一来,他们两兄弟做的事就是错事儿了。 可他们是打着报仇的旗子,才去李竹家捣乱的。 现在这些人却告诉他们做错的是他们家,他们家不止做错了事,他们两兄弟竟然还去苦主家捣乱。 即使他们再自私自利,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这么大的丑…… 贾氏打开东屋的门走出来时,不少人都绷紧了身子,有些人想的是,赵贵两口子竟然舍得把东西拿出了,而不是找借口推脱! 另一部分事不关己的人却在想着,终于能把事情解决了,可以回家吃口热乎饭了。 可在所有人都看着贾氏的时候,贾氏竟然没走过来,而是又去了西湖屋! 这是想干什么? 贾氏走到西湖屋门口,装模作样的敲了两下门,停了片刻,就推门进屋了。 不知情的人看着就像是,贾氏敲门门里有人回答了她让她进去,她才进的屋。 可实际上是…… 贾氏敲了两下门,站在门口站了片刻,屋里什么动静也没有,她直接推门进屋,第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的张氏。 看到张氏的那一刻,贾氏心中又升起的怒火! 这吃闲饭的在地上躺了那么长时间,她就不信她从没醒过,而醒过来了却不回到炕上躺着,反而还在地上躺着装死,明晃晃的就是想在她儿子面前给她上眼药。 也许她现在就是清醒着的! 贾氏走到张氏跟前,朝他她呸了一口,又故意从她手上走过去,目标便是大山他们摆放在床头的那口箱子。 那口箱子是张氏嫁过来时娘家给她的陪送,有些什么好东西,她都会放在那个箱子里。 当年张氏嫁过来时,她就看上她娘家陪送的那银锁了,还想着,将那把银锁要过来,等到大妞出嫁的时候给她做嫁妆,可也不知道是这吃闲饭的说的,还是她婆婆看出了点什么,当着她的面儿,就让那吃闲饭的,将银锁好好的保存起来,说是以后留着给她重孙子。 贾氏当时可是气了好几天,但后来又想,不管是给她闺女还是给她孙子,反正都是他们家的,便也渐渐将这事给忘了。 要不是,这次被族长带人堵到了家门口要东西,而放在她手中的东西却不见了,她还不见得想起张是这把银锁。 好在,不论如何,这东西总归是他们自己家用的。 贾氏不意外的在那口木箱子里找到了张氏陪嫁过来的银锁,拿着那把银锁转身便要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隐约的想起了点什么? 好像她刚才是从那吃闲饭的手上碾过去的吧? 那她怎么没听到那吃闲饭的喊叫呢,还是说刚才她看马虎眼了,她只是想要从那张氏的手上碾过去,却并没有那么做,而是踩到了空地上。 想到这儿,贾氏回头看了一眼。 张氏还是如她之前进来,看到时躺着的姿势一模一样,一点变动都没有。 也许她真的记错了!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门口那一伙人。 想到这,贾氏便把其他的心思都从脑海里给挥开。 这吃白饭的想给她上眼药这事,她还是过会儿单独给她儿子说,现在她要抓紧去解决那个小贱人的事儿了。 老远就看到贾氏手上拿着东西,李竹站在门口又等了大半天的坏心情便一扫而空了,事情可以圆满的解决,即使发生的波折一点儿,也是可以理解的! “给”贾氏走到族长跟前,怨恨的扫了族长与李竹一眼,将银锁递过去,说道:“东西拿上就快走吧,堵了我们家门快一天了,什么活都没干成不说,还惹了一肚子气,为了这点东西至于吗!” 族长给李竹使了个眼色,李竹从家贾氏手里接过那把银锁。 可就在接过来看到的那一眼,李竹就察觉出不对了…… “这不是我的,我的那把银锁崭新,而且重量也比这个要沉。” 听到李竹这么说,贾氏顺口就把话接了过来,道:“不是你的就给我还回来,再说了,不是你的又怎么了,本来也不是你的,之前我都说了,我们家没有你的东西,你还偏问我们家要,要不是我公爹可怜你,让我们把我们的东西匀出来给你,你连年都过不了,早就饿死了。” 李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这种无赖说话,干脆也就不搭理她了,直接看着族长,“叔公这银锁轻了不少。” 族长看着赵老头,道:“叔公,你说还都还了,何必要惹大家都不高兴呢!把东西原样的还回来不行吗。” 事情都到了最后这一步,赵老头也实在无力回天了,对于做的最后这点儿事儿,都要被人拿出来当借口嘲讽的贾氏赵老头很不满意。 看着自家公爹难看的脸色,贾氏心里也不舒服。 看了自家男人一眼,贾氏用眼神无声的说“只有这个办法了” 赵贵也知道贾氏的为难,看了看自家老父,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东西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这话从人群里传出来。 众人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赵大山正抬起头拧着眉,盯着李竹手中的那把银锁看了半响后,一拍巴掌,说道:“我记起来了,这银锁怎么跟张氏的那么像!” 说到这儿,赵大山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记得刚才他娘从东屋里出来,又去了西屋而西屋是她与张氏住的地方,那是不是说,他娘是从张氏的手中将银锁拿了过来? 是张氏给他的? 那银锁是他的! 张氏哪来的狗胆,敢动他的东西! 赵大山又一想,张氏好像没那么大的胆子。 或者说这把银锁是他娘没经过,张氏与他的同意,直接就拿出来的。 想到这儿,赵大山就问了出来:“娘,这银锁是张氏给你拿的,她人在哪呢?” 听到赵大山的问话,贾氏眼神闪烁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啊?啊!哦,当,当然了,她要是不拿给我,我怎么知道有这把银锁的呢?” 贾氏的回答印证了赵大山的猜想,又没应证他的猜想!这把锁果然就是张氏陪嫁的那把,但他没想到张是真有这个狗胆,竟然敢私自将他的东西拿出来给“别人”,就算那“别人”是他亲娘,那也是不可饶恕的! “那贱人在哪?”赵大山喝骂道:“娘,那贱人是不是在屋里?!” “嗯嗯,在屋里呢,她不在屋里能在哪,这一天天的……” 话没说完,就看到赵大山甩下众人,闷着头大步向西屋走去! 那动作怎么看都像是要发脾气。 看着自家儿子的动作与表情,贾氏心里不知道怎么就突了一下。 活着等你回来(三十) 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要来问她? 赵二嫂看出了李竹的疑惑,也没卖什么关子,直接就给她解惑了。 “昨晚上大山媳妇发生的那事,咱庄上的人基本上就没有不知道的。”赵二嫂道:“贾氏那个贱人为老不尊,平时在外面看着人模狗样的,回到家就知道磋磨儿媳妇,她那儿媳妇昨天就被她打的小产了……” 李竹不知道在她走后赵老头家还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听到赵二嫂说的心中着实有些惊讶。 “昨天你走的早不知道,这不是我那小叔子还在大贵家呆着吗,说是族长看大妞叫的又狠又急,就带着人过去看了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说是大山的媳妇,已经浑身都泡在血水里了……” 赵二嫂边说边比划,脸上惊恐的表情就像昨天她也在跟前看着的。 凭贾氏那样,要说她喜欢磋磨儿媳妇,李竹是相信的,把她儿媳妇打到小产,这个也能信一半。 至于大山媳妇整个人就泡在血水里……这话就让人没法相信了。 在这没有急救的小山村里,大山媳妇要真是浑身泡在血水里,那今天满村的人听到的就不是贾氏磋磨儿媳妇的事,而是贾氏儿媳妇已死的信息了。 为什么她又说贾氏将她儿媳妇打到小产的事儿她相信——凭贾氏在村子里的口碑,她那样的人平时磋磨起儿媳妇来,根本就不把人当人看,在无意识当中对儿媳妇下手过重,肯定会伤到怀孕的人。 不过要让她说句公道话,贾氏肯定是不愿意这种事发生的,毕竟就连她这个来了没多久的人都知道贾氏想孙子想的快疯魔了,她要是知道大山媳妇有身孕,即使再不喜欢她也不会再她还怀着孩子的时候磋磨她,从而致使她小产。 所以这顶多是次误伤…… 不过,她的这种说法肯定没人在意,别人在意的只是赵老头家又有热闹可看了。 “……你是没看见,赵贵那个跟大户人家夫人太太做派一样的娘,都被惊动了。”赵二嫂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昨天她才与贾氏赵喜妞打了一架,今天看他们家的热闹也无可厚非。 不过这个赵二嫂一大早了就来找她,不会就是想让她做个听众吧。 “……你是没见,贾氏那脸拉的比鞋拔子还长,听说那脸色都是铁青铁青的,跟个死人一样……哦呵呵”赵二嫂说到性起还捂着嘴在那笑了起来。 李竹正好想着赵二嫂一大早来找她到底有什么事,一时间没跟上她的步伐,就被赵二嫂回头瞥她时逮了个正着。 “呵呵呵,虎子媳妇,二嫂子说的你都烦了吧。”赵二嫂有些尴尬的说:“你看我这人就这样一根肠子,认真说一件事就把其他事儿都给忘了,你不大想听二嫂子说这些吧……” “没有没有,……不是二嫂子,我刚才跑了下神儿”李竹道。 “那就行,我还真怕你听烦了。”听到李竹的解释,赵二嫂脸上重新挂起爽朗的笑。 “虎子媳妇……”之前的话头岔开了,赵二嫂就没把她接回去,反而对李竹说起了别的事儿。 而且别的事也恰好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大山媳妇不是小产了吗”赵二嫂道:“还不是自己小产的而是被贾氏给打的,听去看过的人说,大山媳妇那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头发也剩一啾啾,别提多惨了。 现在她又遭了这么一回罪,那身子骨是垮得厉害,请来了大夫说,她这样的最少要将养两年。 咱都是普通的庄户人靠天吃饭在地里刨食的,将养两年这就是没法干活,不干活去哪弄吃的。 这要是因为别的什么病症,大山媳妇早就让贾氏做主给休了,可她这次遭罪,不就是因为贾氏给打的吗? 听说,大山媳妇娘家那边也来人了,说要讨一个说法呢,贾氏被吓得躲在屋里都不敢出来了,更别提把大山媳妇给休了那事。 后来,还是赵老头做主给大山媳妇的娘家一个说法,说是人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的,大夫说将养多久,他们家就让她将养多久。” 听到这李竹也稍微明白了,这意思就是贾氏磋磨儿媳妇的事儿被人发现了,那儿媳妇的娘家还跑来要找她要个说法。 说法也要到了,而且她儿媳妇的娘家人也满意了。 但,这些事乱七八糟的总和到一起,都跟他没什么关系呀。 李竹心里想不透,看向赵二嫂的眼神里就带了出来! 赵二嫂拍了拍李竹的手,道:“你傻呀,赵老头家要养一个吃白饭闲人,还要给她请大夫拿药,那花出去的银钱不都是哗哗的,他们家人能舍得?” 李竹还是不懂? 舍不舍得也跟她没关系吧,她跟赵大山媳妇统共也就见过一面。 之前也跟赵老头一家撕破了脸,他们就算有什么事儿,也不需要找她帮忙吧。 “对,就是找你帮忙。” 听到赵二嫂的回话,李竹才知道自己刚才不知不觉中,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真找我帮忙?”李竹说:“这是又打算欺负我吗?” 赵二嫂看着李竹的眼神中,流露着怜悯! 这孩子也是倒霉,这世上男人这么多,偏偏她就嫁给了虎子! 而虎子他们一家,从小就是被赵老头他们欺负来欺负去的,现在他们想继续之前的轨迹,也没什么令人意外的。 “我来这儿也就是给你通个信儿”赵二嫂道:“昨天我就觉得你这丫头是个挺不错的人,今天听到这么个消息,我不就早早的来给你通个信儿吗,我想着,先跟你说了总比你到时候两眼一抹黑要强。” “多谢二嫂”李竹站起来对赵二嫂福了福身,恭恭敬敬的道了谢。 赵二嫂叹了口气,道:“别客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只是先来传句话,该帮的忙还是帮不上。” “这样已经帮上大忙了,多谢二嫂。”李竹再次认真道谢。 李竹这句话,说的还是挺认真的? 赵二嫂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能提前给她传句话,让她不至于在赵老头一家人过来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对她来说真是帮得大忙,这样她最起码能提前想好,到时候该怎么应对。 “你也赶紧想想办法吧,之前我听说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说是打着让你奉养老人的名头……你也该清楚,他们要真让你奉养老人,别人是没法说出不行的……” “爷,这能行吗?”赵大山问坐在饭桌正上首的赵老头。 赵老头阴沉着脸,道:“什么行不行,不行也得行,再说,你有其他的办法吗?!” 赵老头一句话就将赵大山给撅了回去,他知道他爷这是恼他了——因为他岳家一大早上门吵闹的原因。 可他也没办法不是吗! 昨天,张氏那样子看着那么凶险,他不找人报信,要是他岳家知道了,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再说他是真不知道张氏会出这样的事,跟他娘有关系。 他要知道,肯定会将这事一床棉被给捂死,也不至于让他们家的这点事现在传的满村都是风言风语。 到年后,说不定其他村人都知道了。 到时候他去镇上找活干,说不定还要被人家笑话呢。 看着赵大山一脸的衰样赵老头就生了满肚子的气,干脆摆了摆手,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将人给您撵了出去。 赵大山没敢反驳,耷拉着头对他爷,还有一旁坐着不吭声的赵贵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西屋。 等听到西屋开门关门的声音,又过了会儿,赵老头才对坐在一旁闷不吭声的赵贵怒斥道:“你这一天天都是做的什么事儿,连自家婆娘都管不了了吗。” “爹,是我错了。” 赵贵一句都没辩解,直接开口认错。 “你错了,你当然错了!” 现在屋里没人,赵老头也不必为了其他人,以及顾及赵贵的颜面不说话,而是直接对着赵贵开骂了。 “想给儿媳妇立规矩没人说她什么,可这磋磨儿媳妇的事,她能做到所有人都知道,这也是她的本事了,也是你的本事!” 赵贵在赵老头跟前低着头,依旧不发一言,这事他没法辩解! 他也实在没想到,自己一个被窝里睡了这么多年的婆娘,竟然是这种人。 他这一个做公公的,没法到儿媳妇的屋里,看看到底人怎么样了,但其他看过的人,都一脸担惊受怕的样,看到贾氏都避得远远的,再说生生把一个有了身孕的妇人打到小产,这种事儿、这种打法肯定也轻不了。 “你先让她回娘家去”赵老头说。 一直没吭声,低头挨骂的赵贵听到这句话才抬起了头,道:“爹,大山他娘已经知道错了。” 赵老头一脸不耐,道:“做了那么多事,一句知道错了就算完了,有本事她就把这句话说出去给别人听,堵住别人的嘴,要是堵不上,就让她回娘家去!” 说完,赵老头转头看了赵贵一眼,发现赵贵满脸的不情愿,便说道:“怎么?难不成你觉得你婆娘做的没错?” “爹”赵贵再次喊道:“儿子不是觉得大山他娘没错,她确实错了她也认错了,从知道丢掉了一个大孙子,大山他娘就病了,这会子还躺在炕上昏昏沉沉的没醒呢……” 赵老头刚才还只觉得贾氏做出来的事丢他家的脸面,这会被赵贵一提醒,才想起他还丢了一个大重孙子。 人老了就喜欢小孩子,他虽不喜欢虎子他们一家,但对赵贵可是非常疼爱,赵贵的儿子以及他的孙子,都能算得上赵老头的命根子,现在其中一个命根子就被贾氏那个祸精给霍霍没了。 “让她给我滚回娘家去!”赵老头喝道。 “爹”赵贵喊道:“您就看在大山他们兄弟的面子上……” “看大山他们兄弟的面子上?”赵老头道:“我要不是看在大山他们兄弟的面子上,我能让这个败坏家风的人赖在赵家?” “爹”赵贵还想再争取争取。 可赵老头不给他机会。 “别说了!”赵老头道:“再说下去,我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了。” 赵贵看没办法说服赵老头,只能暂时先退了出去。 贾氏头上搭着凉帕子,看到赵贵进屋,忙用手肘撑起半边身子,问道:“孩子他爹,咱爹怎么说的。” 赵贵抬头看了眼含希望的贾氏一眼,没回答她问的话,转而说起其他的:“今年一整年你也没怎么回娘家,等下晌我送你回趟娘家,到时候你在娘家多住几天吧。” 听到这话,贾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抖着声音问道:“是,是打算休了我吗。” 赵贵眉头一皱,盯着贾氏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好好的休了你干什么。” 贾氏眼泪鼻涕淌了满脸,用刚才搭在头上的帕子囫囵的擦了一遍,道:“我娘家爹娘前几年就……现在家里当家的是我弟弟,我跟弟媳不和,回娘家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看着哭的一脸凄惨的贾氏,赵贵心中还是有些难受的。 “不好就不好,也不是让你去巴结她的,你就是回趟娘家,去你弟弟家住几天,处的不好就早回来,处的好了就多住几天……” 听到赵贵的话,贾氏还是不信。 她觉得,按照公爹那个脾气,说要让她回娘家,以后肯定不会再让她回来了。 那就是打算要休了她。 先不说她跟她弟媳关系不好,就这被婆家赶出来这一样,就让她觉得活不下去了。 “孩子他爹,我真知道错了,我不知道张氏她有孕了呀,你再帮我跟爹娘说和说和,这都快过年了,不让我在家呆着我能去哪儿呀” 贾氏那病殃殃的样子可怜,说的话也可怜,可她做的那事儿…… “你说你是怎么想的”赵贵面无表情的问。 “什么怎么想的……”贾氏没听明白赵贵问的话是什么意思,便跟着他重复了一遍。 “张氏!” 赵贵只说了这两个字,贾氏脸色就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