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窝》 第一章 我们回去吧 初来到幽镇时这里下着绵绵细雨,缕缕寒风冰冷刺骨。刚从温暖的地铁下来,被风轻轻拂过全身立刻打了个寒颤。 小晚看着眼前这片幽美宁静的景色,不由赞叹。不愧是星海市最美丽的小镇,有弯弯绵长的清澈小河,悠然罕见的田园风光,青翠高壮的不知名树木,一幢幢外形小巧可爱的房屋,环境清幽美丽,空气清新干净,绝对是度假安居的好地方。 仅看一眼便能令人爱上的小镇,从今以后就是自己要呆一辈子的地方了,对这里的好奇欣喜与对过往的淡淡不舍,两种复杂的心情变得混乱,迷茫中有了不知所措。完全是新的环境,要适应的事情会很多,也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人,说没有不安那是假话吧。 但是—— 有他们在。 愉悦兴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哇!这里真的好漂亮哦。”把笨重的行李丢给了身后的人,澄溪欢呼雀跃,拿出手机一个劲狂拍。 “真的。”晨铭拉着行李站在了小晚左边,“似梦似幻。” “我幻你妹啊。”小晚刚想吐槽这四个莫名且貌似在哪位名人口中听过的词语,不料身后的人抢先一步。伦森吃力的拉着两个行李,朝澄溪抱怨道:“澄溪你行李都不要了?那我扔在车上了哦。” 澄溪转过头嘿嘿一笑,急忙过去拉回自己的行李箱,却一边嘟嚷着:“有什么关系嘛。帮我照顾一下而已嘛。” 伦森想敲一敲她脑袋,举起了手却始终没落下,无奈地说:“好吧。那我们现在去哪里?这里好,好冷” 的确,月台上无遮无挡任凭风儿得意四处窜。 “等程恩学姐过来啊。” 小晚抱紧怀里的龙猫背包,虽然龙猫毛茸茸的身体很暖和,但由于她只身着里一件t恤套上单薄的白色连帽外套,下身则是更要命的白色短裙,已经开始冷地发抖了。从眠镇过来时,那里天气晴朗,阳光明亮很是温暖,谁知道到这里后,完全截然不同的一个天气,虽然这里是美丽但能不能不这么任性啊! 小晚重重打了个喷嚏。谁在想我? 突然一件温暖的毛衣外套搭在了她颤抖的肩膀上。 小晚回过头,双眼映入了晨铭温暖的笑容。像夏日的暖阳,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温暖,或者他就是她的太阳吧,一次又一次照亮温暖了她。 她小声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伦森注意力集中在了手机的百度地图上。 澄溪微笑着看着他们,唇边却带着点点不易察觉的苦涩。 明明是中午,天空被大片大片的灰色覆盖,雨丝极细沾落在身上悄无声息,冷空气重重压下,周围安安静静。 十分钟后,四人一人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关东煮,被冷风拍打了单薄的身体,一边擦着鼻水一边吃得不亦乐乎。 “吃得不亦可乎个毛线啊!”小晚举着长竹签站了起来。 三个从杯里抬起眼挂着鼻水呆呆地看着她。 她气呼呼道:“为什么我们突然坐在这里吹着冷风吃关东煮啊?镜头转的太快了吧。不对,重点是哪里来的关东煮?os哆啦梦也太过头了吧。” 伦森指了指在月台尾巴那家小小冒气滚滚热气的挂着关东煮三个大字的店铺。 “” “难道从早上到现在,足足五个多小时在这里什么也没吃过,你不饿吗?’ “” “再说了不是你说程恩学姐让我们在这里等她的吗?” “我错。” 滴滴答答。时间一点点过去。 当月台的时钟落到5的时候,身后终于传来了令他们期待已久的声音。 “小晚。”声音十分甜美动听,小晚转身后看见一个面带绝美笑颜的女生朝她们走来,天蓝色的雨伞下,女生柔软的长发与裙摆在风中轻轻飘扬,整个人透着宁静温柔的气息。 哇。好漂亮啊。澄溪惊讶地看着她。虽然身旁小晚也长得非常漂亮,但眼前这个女生的漂亮给人一种与众不同,非常安静美好的感觉,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美的纯粹像从童话中走出来的天使。特别是女生的那双眼睛,明亮澄澈,如小鹿般纯净温柔。 “你们等很久了吗?”女生微笑着。 小晚这才想起来,抱怨道:“不是说好的四点吗?学姐你却五点才来,我们快要冷死了!” 女生吃惊地睁大了双眼,圆圆的可爱之极,“我们约定不是五点吗?在**上都说好的了呀。” “哈?”小晚立刻感受到从左右朝自己射过来的光线,带着不满和气愤的光线。 “唐小晚你这个白痴。” “我已经彻底无语了。” “无惧世事变改还是越难越爱。” “”好吧。又记错时间了。小晚无奈的抱住头,“对不起啊我错了我没有下次了。” “这句话你说过多少次了?” “我不管了今晚晚饭你来做。” “无惧世事变改还是越难越爱。” 看着三个脸上都是恨铁不成钢,悲痛欲绝的表情,还有小晚抱着脑袋一脸无辜可怜的样子,女生笑出了声,“好啦。就不要继续呆在这么冷的地方说话了,我已经替你们找好了房子了哦,大家先去看看吧。” 晨铭点点头,说:“怎么称呼学姐你呢?” “叫我小恩就好了。” “小恩学姐一直住在这里吗?”伦森问。 “不是呢。高考后过来的。” “自己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啊,和我男朋友呢。对了,他开了车过来哦,就在前面呢。” “真好呢。好幸福。”澄溪一脸羡慕。 小晚欲哭无泪,看着四人谈笑风生,离自己越来越远,“我再也不敢了啦,你们不要丢下我!”跌跌撞撞抱着龙猫和行李慌慌张张跑过去。 座上车上,车里开着充足的暖气,冷冰冰的身体一点点恢复了温度。 程恩朝大家介绍了自己的男友,名叫江泽,高俊稳重,笑起来非常帅气温柔的男生。 小晚靠在车窗旁,看着沿途不断变化的风景。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了。 程恩高三时小晚高一,两人是在一次美术比赛中认识的,一起进入了决赛后,住进同一间房间,程恩不认生为人亲切又热情,主动去和小晚说话,两人仅一晚时间就打得热火朝天,好的像两姐妹一样。小晚知道程恩打算高考后在幽镇居住后非常羡慕,她早听说幽镇是星海市最美丽的小镇,也听说过关于幽镇种种的美好的传说。 那晚,她躺在床上说道:“那到时我也来幽镇住的话,学姐要记得帮我找很漂亮的房子哦。” “好的呀。”程恩带着认真的笑容点了点头。 后来,没有想到这句在当时被标上天真的幻想成为了今日的现实,也没有想到程恩一直记得自己这句话。 小晚在兰州读完大学已经四年过去了,习惯了在兰州的生活,也忍受完了四年的独居生活,也吃够了所有的包点面点;爱上了兰州可以看见雪的冬天,爱上了即使在炎炎夏日也不会把人烤焦反而非常温柔的太阳;没有参加超过三次联谊,每次去都是低头猛吃长达一天的时间说话不超过五句,人缘却好的诧异,追求者有很多,但四年里竟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差点被列入“学校十大不可思议之一”和“这货应该是百合吧”。其实,估计那些追求者是喜欢上了自己外表甜美安静不太喜欢说话总是默默在一边不出声或看书的伪装,其实熟悉自己的人都会知道,她只不过是有不擅长和陌生人说话的古怪性格而已,对陌生人绝对的冷淡就算和她搭话也只会面无表情恩恩几声,绝对不是高傲清冷的装逼,所以朋友圈真的很小很小很小。 当初决定来兰州读书也只是因为这所大学是自己分数达到的范围之内最远的一个,便靠着一瞬间的脑门发热,冲动地全然不顾生活方式气候吃住穿着等等的截然不同填下了这所学校,并且,只填一所学校。 填志愿那天,只有她单独留了下来,小晚望着空荡荡的教室,又低下了头看着空白的志愿表。从早上到傍晚,她想了很久很久很久却始终还是没有任何答案。她不知道她想要去哪里,她也不知道她能够去哪里,脑袋空白地好像只剩下一片茫然与疼痛。孤单的夕阳垂着眼睑,默默不语。安静的教室少了往常的喧闹与温度,只有夕阳淡淡柔和的光线。明明是夏天,却使人有了一丝凉意。 那些挥之不知的记忆,那些不断回旋在耳畔的声息,缠缠绕绕。 是谁在谁的耳畔说道:“呐。大学之后,我们就开一家咖啡厅好不好啊?”声音不轻不重,回想起来却依然能感受到那时的语气是多么坚定。 是谁的声音如此认真地说道:“想出去呢,是因为有想一起出去的人。难道你没有想过要为自己喜欢的人改变一下吗?”即使是从电话里头传出来的声息也依稀感受到了那一丝寂寞。 是谁温柔地拉起自己的手,走过一条条灯光柔软温暖的街道,用世间最温柔的声息对自己说道:“我只是害怕你爱得不够深,会离开,所以我才这么说的。反正我就给人感觉就那么花花公子的,当一次坏人又怎样?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决定尽我的努力,做个能让你幸福的人。”却在童话结束的那刻失去了所有的甜蜜,流淌了无尽的泪水。 是谁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双眸明亮的光彩消逝归于暗淡,用了多少力气才忍住眼眶内汹涌挣扎的泪水,声息轻的瞬间融化在风中:“到底要怎样做,到底要花多少力气,到底要改变些什么,他才能看见我呢” 是谁故作冷漠把那个人的感情全部无视,背对着他,想要掩饰住泪水,声音却早已经出卖了在不断颤抖:“对不起,我对你的感情里从一开始就没有,爱情。”看不见身后的人双眼灌满了悲伤与绝望,用残忍的话语辜负了他的真心。 还有很多很多,不愿想起宁可遗忘,却刻骨铭心的记忆与话语。 而现在,高三终于落幕,却始终没有像童话般有完美的结局。喜欢上了不喜欢自己的人,伤害了绝对不应该伤害的人,一遍遍受伤一次次后悔,在数不清的夜晚抱紧了自己安静的哭泣。 小晚吸了口气,拿起笔。不是想要去哪里,也不是能够去哪里,而是要逃到哪里才可以遗忘一切逼迫自己重新来过。 这就是选择去兰州的真正原因。 为了自己懦弱的逃避。 老师看着那张志愿表,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足以表演吞鸡蛋;班里的同学知道后全部哗然,有的说实在是太有勇气了好帅啊我佩服你,有的说我都说过几次了叫你不要放弃治疗了啊现在医院床位很多的不用担心,有的连连摇头一脸你好自为之吧到那边有你受的到时不要哭着滚回来哦,更多是不作声对自己竖起了拇指替自己打气加油;妈妈看了之后全身完全僵硬呆呆的什么也说不出,爸爸本就是从小到大都站着自己这边,所以无论自己做怎样的决定都是举手赞成的。 而他们—— “什么!?”闺蜜澄溪知道后立刻火速冲到她面前,“唐小晚你傻了啊?为什么要去那么远呢?当初不是说好去广州的吗?你去那么远季封怎么办呢?” 澄溪口中的“季封”是小晚的男朋友,澄溪只知道季封是在广州读高中的,他和小晚是初中的同学,他们是在高三开始交往的。然后,澄溪却并不知道,小晚和季封在高考结束的后一个星期分手的,小晚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想要装的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想要一直呆在有他的曾经里。所以,“放心啦,季封会和我一起去哦。”选择了自欺欺人,欺骗自己,欺骗所有人,说你依然在我身边,我依然很幸福。她唇边的笑容甜美如茉莉,脸庞浮现淡淡的羞涩,悲伤却一点点在内心肆意扩散。她拼了命忍住泪水,绝不能让它有机会落下,否则所有的伪装都会被打落的支离破碎。 被她视为兄长般存在的伦森相比之下显得淡定:“小晚你去吧,要加油,要好好照顾自己。什么时候放假回来,要多找我们聚聚。”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是能给她安心的人。 “嗯。”她对他微微笑道:“想说出口的话,如果能说出口就好了呢。”伦森,为了那个人一直努力克制自己感情,比谁都要坚强理智的伦森她为他心疼不已。 聪明如他,又怎会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呢,他们一起相处了三年,感情已经好的像怎么也分不开的亲人。“嗯。”是啊,能说出的话就好了呢。伦森看着她,笑容如往般阳光温和。 而那个被自己狠狠伤害过,单纯温暖的少年晨铭,却对自己一如既往的温柔,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神明亮如五月流光,微笑着朝朝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四人是在高中认识的,高一时分在了同一班,后来越玩越好,节假日都会相约去不同的地方玩,小晚给了这么一个组合起了个所有人都吐槽的名字——逗逼四人帮。后来伦森实在听不过去,把名字改成了——年少轻狂。本以为四人会一起这样一直下去,然而在高二时选择读理科的小晚,晨铭和伦森分在了一班,落单的澄溪选择了文科。高考过后回到学校填志愿时,小晚去了偏远的兰州,澄溪和伦森选择了相同的学校,晨铭则在众人遗憾的目光下选择走向社会。四人就此分开,各奔东西,在各自的地方默默平凡。 之后,一下子便过去了四年。 从稚气到逐渐成熟,披肩的秀发在风中扬起了青春的气息,纯白的笑靥划过时光的海洋依旧单纯。 四年的时间改变了无太多太多,曾经习惯了去的那家麻辣烫变成了卖日用品的商品;晨铭总是出没的那家书店不知道门口在什么时候贴上了出租;伦森放学后总爱约上一堆人去的球场长满了野草被许多猫猫狗狗在那里大小便;澄溪放学回家的街道两旁葱绿的树木慢慢消失不见;还有,小晚最喜欢的奶茶无缘无故变得非常多口味失去了最初的味道。 小晚本以为离开之后,熟悉的所有所有都会被改变一切都会被遗忘;本以为离开之后,就能够把那个深深爱过的人在心中删除;本以为离开后,就不会再从到从前回到有你们陪伴欢笑哭泣的时光。 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熟悉的东西变化了,最初的感情却依然存在;再也无法见到的人却比想象中更加想念,每每回想心如刀绞而且越来越疼;还有明明属于过去的他们,却仅凭一句话就把她带回了曾经,让她再次回到他们身边。 四年的大学生活结束的那晚,小晚想在离开之前最后一次走遍学校每个角落。手电筒也没有拿,带着一腔不舍与感动。她走上了顶楼,打开天台的门,风呼呼吹过耳畔,是熟悉的凉意。她抬起头看着天空,天空呈墨蓝色,繁星明亮缀满。 手机铃声响起,无比怀恋的声息再次在耳边响起,电话那头她说:“唐小晚你给我快点回来!立刻马上速度!四年时间你在兰州那边晃也晃够了吧,快点回来我们一起开家咖啡店!” 没有任何理由,明明眼泪冰凉划过脸庞,心底却有股暖流悄悄流淌。一句话,连接了过去也系紧了未来,唤醒了多少努力藏起的回忆。 四人曾经在高中的走廊上追追打打,绽放的笑容和身着的制服成了最美的画面;喝过同一支饮料,没心没肺地笑着说都是朋友无所谓;偷偷在考试中传几个答案,一边紧张盯紧来回走走动的老师;操场上一起奔跑过,放肆大声说你这个笨蛋永远跑不过我;每个周末都相约去吃宵夜,拍下很多全卖萌无节操的相片;一同去过很多地方,沙滩公园电影院图书馆游乐场 “好啊,我回去。”我们回去。已经逃得够久了,已经一个人够久了,想要回去了,想看再次看到你们温暖的笑容,想要再次回到你们身边一同欢笑哭泣。 我们,回去吧。 第二章 从这刻起这里是我们的家 不到半小时的车程,他们来到了一条街道。街道安静也很干净漂亮,街道旁是一颗颗处于冬眠状态等待春日绽放的樱花树。 本来应该是程恩带路的,但因江泽接到了一个重要的电话,程恩便匆匆把一大把钥匙给了小晚后匆匆告别,说过几天再来,上车后还从窗户伸出手向他们说再见。 他们也一同微笑着挥手道别,但车没开出多远又后退了回来,他们疑惑地看着程恩开车门后急急忙忙朝他们跑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几个人一同低下头,字体娟秀漂亮,纸上写着几个一个号码和地址。 “这几个都是跟我交情很好的叔叔阿姨,他们都很亲切的。要是你们需要什么家具,还有开咖啡厅所需要的桌椅啦杯子啦工具啦都可以去他那里看看哦。你们跟他们说是小恩介绍过去的,他们就会帮你打折啦。就这样,我先走了哦,下次见。”一口气说完之后又迅速跑回了车上,再次跟他们挥手道别。 车走远了。 小晚感动地一塌涂地,差点就抱着晨铭鼻涕眼泪一起流了(晨铭:要收钱)。仅是淡淡之交,却能从各个方面如此的为自己想着,程恩真的是个极好的人啊。 然后他们转过身,抬起眼。 眼前是一幢漂亮的三层复古式房子。屋顶是褐色的瓦,墙身的淡淡橘色,右边是一大面积的长形落地窗做为墙身,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房内的空阔,房子前面铺有一跳小径,两旁大约各长是13米的干枯的田地。 “哇。赞。我要靠窗的那间房间!” “小姐,不是说好的抽签决定么。”伦森泼了小晚一身冷水。 “这么漂亮的房子,得要多少钱啊?还带入户花园,不,连草都没有田地?” “但是没有办法阿。咖啡厅最重要的是环境布置气氛嘛。听说这里以前就是咖啡厅来着的。”小晚摊开双手无奈道。她也很心疼啊,知不知道买下这里要多少钱啊?之后再买各种家具咖啡厅所需用品,估计他们连粥也吃不起了。 “先进去看看情况吧。” 三人跟着晨铭后面,走过不长的小径,拿出钥匙,房门一开,被意料中的灰尘扑了满脸。 “咳咳。”三个咳个不停。 “果然好大的尘。”伦森先一步进去,一边用手扇来扇去。 小晚是最幸运的一个了,在开门那一瞬晨铭下意识把手伸过去,挡住了她的脸庞,自然也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咳咳。里面会不会有老鼠啊?”澄溪胆怯了。空了这么久的房子,灰尘又大,会不会住满大只大只目光凶狠老鼠啊?一想到这个她就毛骨悚然。 “没事。”伦森温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一只老鼠也看不见,要是看见了就把它捉起来烤了今晚宵夜哈哈。” “你吃啊?”小晚和澄溪一眼瞪过去。 晨铭是伦森之后第二个进去的,环视一周后感叹道:“这里真的挺大的啊。” 小晚和澄溪也拉紧彼此相握的手,慢慢跟进去。 的确,真的很大很大。空荡荡的冰凉气息,灰尘在各个角落积满,稀薄的空气悄悄缭绕,约10000平方左右的空间。有长形的独立吧台靠在左边,吧台身后有扇褐色的田园门门,门背后是间厨房,厨房里面也有一扇褐色的田园门门,打开门看见的就是后院。从门口这里一直看过去,最后那里有个大大的落地窗紧闭着,窗外是一片寂然同样荒芜的后院。而往前一些,左边同样是扇褐色的田园门,推门,里面还有一扇白色却不透明的长形门里面是卫生间。右边靠着墙壁的是一条墨色极漂亮小巧的古式扶手旋转楼梯,大约三十几级,连接着二三楼。 “这里好多门啊,兜兜转转的,我好晕。”把一楼全部看了一遍后,小晚感觉晕头转向的。 澄溪点头赞同:“是啊。好夸张的房子。” “那我们上楼?”伦森转过身问道。 三人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周围安安静静的,脚步声显得更加清脆孤单。 “怎,怎么都不出声啊?” “小溪你才是呢。干嘛突然声音这么小?” “我怕吵到老鼠了啦,等下惊醒到它们怎么办?” “老鼠先生会进化变成老鼠兽吃了你哦。但没关系,鬼先生会保护我们的。” “不要啦,我才不要不要被老鼠兽吃掉!鬼才不会保护我们呢。” “鬼先生是正义的使者啊。我们从今天开始要和他们一起住了,要好好相处哦,小溪探员。” “我才不要,谁要和鬼一起住啦。” “咳咳。”伦森故意大声咳嗽,声音大到足以房子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够了你们两个。现在不是卖萌时间。” 晨铭偷笑。 “对不起嘛。”小晚恢复了正常音调,却依旧卖着萌,调皮的吐着舌头道歉。 澄溪:“我们到了呀。 二楼有一个凹下去的圆形空间,还几步走下去的小阶梯,估计那里就是客厅了。而走廊两边分别各有两间独立的洗手间和浴室。走廊尾巴有一扇大大的正方形飘窗。 小晚一一推门进去,“哇。赞。有浴缸哦。” “洗手间倒是挺大的啊。”晨铭说:“这根本就是一栋别墅吧。连洗手间都两间。” “难怪那么贵啊。”伦森捂住胸口做了个我好心塞的表情。 “三楼就是房间了吧?”澄溪倒是很兴奋。 “接着走上去吧。” 三楼。一条宽长的木质走廊,左有两间房间,右边则有三间房间,走廊的尾巴同样有扇与二楼一模一样的飘窗。 晨铭走过去,脚下并没有发出小晚所想象的那种“咔叽咔叽”的声音,他把紧锁的窗户打开,窗面往上推去,阵阵清冷的寒风速度迎来,原本沉静的走廊多了许热闹。 “各位,紧张的时刻到了。”小晚表情与语气极认真。 “嗯。”澄溪也认真的点了点头。 晨铭回到了小晚身边,“准备开始吧小晚,让我们彼此看清各自的实力。” 伦森认真严肃的点了点头。 空气中一股紧张严肃的气氛蔓延开来。 “好。”小晚从龙猫背包里拿出五张折成正方形的白色纸,“从右边开始哦。” “嗯。”三点一同点头。 “一二三!” “石头剪刀布!” 小晚是布。 伦森是剪刀。 澄溪和晨铭是石头。 小晚赢了两个人,所以是小晚先随便那一张正方形的纸。 “一二三!” “石头剪刀布!” “小溪加油啊!” 澄溪是剪刀。 伦森和晨铭是布。 所以这句是澄溪获胜,从剩下的四张纸选一张。 “一二三!” 小晚和澄溪紧张的看着两人,究竟谁会获胜呢? “石头剪刀布!” 伦森是布。 晨铭是石头。 “哇哈哈,赢了赢了赢了。”三人开心击掌。 晨铭直接跪了低下头一脸沮丧。 两个完全不协调的画面出现在走廊上。 “果然是买泡面没有调料的运气啊。”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再次把晨铭不堪的黑历史从遥远的过去拉到眼前。 “够了。”一副要打人的表情,“这个梗就算五六年过去依然深深存在你们脑海吗?” “哈哈。终身难忘啊终身难忘啊。”估计永远都不可能忘记晨铭打开泡面后那副又糗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擦。” 小晚抽到3号,也就是右边的第三个房间,在房间左边有扇不大不小的飘窗,窗外是一片樱花树与幽美的风景。小晚决定把床放在那个位置,这样子就可以每天看着星星睡觉被太阳叫醒啦。 澄溪抽到5号,也就是左边的最后一间。推开门走进去,前面就是一扇两面窗户,在那里放书桌是最好的不过了,窗户对应着门口,而且看见门口外的一片如诗如画的美景,而且这房间和自己以前的房间格局很像。 伦森抽到1号,也就是右边的第一个房间,就在小晚的旁边,也是所有房间中面积最大的一间,这样看来果然这是人生赢家。房间同样有一扇两面窗户,却比澄溪房间的大很多,而且从窗户看下去,就能看见一楼那片寂静荒芜的后院。 晨铭抽到4号,也就是左边的第一个房间,澄溪房间的旁边,一扇飘窗对着门口,窗外和澄溪看到风景也一模一样,他到挺喜欢飘窗的,可以趴在那里舒舒服服的吹着晚风,日后在那两片荒芜的田地里种上一些花花草草便更好了。 而剩下的2号房间没有固定安排,可以做书房,可以放放杂物什么的,也可以用来做平时聊天开会的地方。 房间也安排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装修跟布置了,换个更深动贴切说法也就是要跟钱君说拜拜了。 2号房。 干净的一尘不染的房间,被擦得明亮明亮的木质地板,四人围在一起坐在垫有毛巾的地板上,他们中间放着一堆东西,数不清的一叠叠钱,一层高高的白纸,几本超厚的本子,几部手机,平板电脑和各种零食。 “那么零食大会” “咳咳!”晨铭无奈白了小晚一眼。 “哦。是各种装修布置讨论大会现在开始。” “是。”澄溪举起了手问:“帮主(因为之前的团名缘故而得出来的)我们的咖啡厅叫做什么名字呢?这个是要先确定的吧?” “唔。”小晚若有所思的用右手撑着下巴,深思熟虑的几秒后用很认真的表情道:“这个交给小溪你决定。” 我晕。幸好三人是坐着的,不然一定全部雷到地。这个帮主果然不靠谱,果然不能对她有太大的期待。 “好吧。”伦森叹着气揉了揉脑袋说:“那我们的风格以什么为主?还有颜色的搭配方面,整个厅的摆设布局那些。” “这个不用担心。”看见小晚往澄溪那边看过去后,众人的目光一起落在澄溪身上,澄溪微笑道:“这点我早就画好了设计图,修修改改了半年,加进你们每个人的建议后,最后就是这样啦。” 一张完整的设计图放在了中央。 “不错嘛。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呢,我挺喜欢吧台那里的风格布置。”晨铭摸着下巴赞叹道。 澄溪脸微红,低下了头。 “简直赞得根本停不下来啊。”伦森竖起了拇指。 “谢谢啦。” “嗯。”小晚点点头,设计图她早在**上看过了。“我们的在两边的没有草的草地种点东西才行,一方面美观一方面能给咖啡厅派上用场的。大家有什么好建议。”一边吃着糖果,脸上是满满的认真表情。 “菊花!”晨铭第一时间速度的举起了手,“好吧。我错了。”结果被小晚狠瞪。 “噗。”澄溪忍俊不禁。 晨铭啊晨铭你的节操真的碎的满地都是啊。伦森叹了口气,从堆里翻出了一包薯片,边拆边说:“美观的话,要种向日葵试试看嘛?说起来我有种子。”感觉到了完全不对劲的视线朝自己身上落下,伦森抬起头,只见小晚和晨铭一副“别说黄段子啊喂”的鄙视表情,而澄溪则在一旁偷偷笑着。只好无奈叹了口气:“你们到底想哪里去了?” “咔嚓。”薯片诱人的香气四溢。 小晚扑过去拿了一片薯片,“话说你怎么随顺携带种子?” “在眠镇去车站时路过看见有人摆摊,然后觉得会用得上就买了。”放下了薯片,伦森拉过身旁的行李箱,拉开后在箱里翻着。 三人往箱里看去。栗色的行李箱,很大,里面整齐有序的放置着各种衣服裤子漫画电脑等东西。 “哦,还有草莓,茉莉花,栀子花。”一包包放出来,“绣球花,琼花,风信子,铃兰花和勿忘我。” “”三人已石化。 晨铭:“老实交代车站摆摊的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你吧。” “”伦森已经欲辩已忘言。当时摆摊的是位年迈的老奶奶,自己见她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一下子出于同情就买了这点(晨铭:你确定只是一点吗)而已。 “好吧。”在这种时候帮主难得不任性一回,认认真真思考后发挥了重要的决定作用。她说:“草莓我们种在门口的左边。而右边我们种植绣球花和风信子。后院我们种栀子花和向日葵好了。本来咖啡厅可以种铃兰花的,但因为有毒不适宜让小孩子碰到,而我本身也挺喜欢铃兰花的,那么就种在我房间好了。” “以毒攻毒的节奏?” 小晚没理晨铭,继续难得的认真道:“澄溪你在茉莉花,琼花和勿忘我中选一个种在房间里好吗?” 澄溪点点头说:“那我要勿忘我。” “伦森?” “茉莉花好了。” “那剩下的晨铭就琼花。”再次无视了晨铭在一旁大喊“为什么我没有选择权”小晚把一包包种子分好,“这样就减少了不必要的浪费,也可以美化环境。我们明天就上街买好所有东西。是分工还是一起?” 澄溪:“一起吧。” 伦森:“对啊,一起吧,大家一起的话会开心一点不是吗?” 晨铭:“虽然这样会慢点,但是果然开心最重要啊。” 小晚看着大家的笑容,点头道:“嗯那好啊。就这样决定。” 四人鼓起掌。 果然,无论去哪里做什么都好,大家聚在一起有说有笑才会更开心啊。 澄溪咬着棒棒糖,抱紧刚从行李箱拿出来的枕头说:“那我们今晚怎么办?” 伦森已经完爆完三包大装薯片,拿出纸巾擦着手回答:“帮主决定啊。” “其他房间还没有打扫完,床铺那些也要等什么都弄好了才可以送过来。所以这晚就将就一下大家一起睡。”虽说事隔快7年,但终究还是大家认定的帮主,就算说出如此坑点满满的提议也没有任何人反对。其实,没有反对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心知肚明身边的人的为人,打从心底就不会有任何怀疑对方有不轨的想法。 小晚一本本翻开那些厚厚的本子,有的本子里是写好的购物清单,有的是咖啡厅各种饮品小吃蛋糕的名字,有的是房子布置的剪报。她对澄溪说:“我已经联系好帮我们把墙壁涂好的油漆师傅了,明天就把一楼全部弄好。交给你了。” 澄溪点头。 “而我们三人先花时间把二楼三楼每个角落打扫干净,然后到田里和后院看见有杂草枯草就全部拔掉,在把分好的植物下去。而之后的每天卫生工作到时我会安排好然后写出来。下午按购物清单上的一步步来,买好一样再到一样就不会乱了。第二天开始布置咖啡厅,二楼和各自房间。大家有没有其他意见?” 三人摇头。 “嗯。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小晚可爱笑道:“话说你们哪里来这个多钱?”现在才留意到哪一堆堆高得不像话的红色票钞。 “我们三个人在大学四年都有很努力打工哦。”三人环抱着双手,一脸自豪的对视了一眼,澄溪说:“梦想是很现实的啊,就算有了机会也要靠自身努力才行。”回想起大学四年,比身边的同学都要忙碌上好几十倍,除了上课所有的时间都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兼职,每天都困得要死累成**。“我常常在想,是什么让我们坚持下来,变成那么努力从未停下过奔跑的我们呢?也会颓废的想过,不如这样就算了吧,如果到时实现不了的话这些努力不都白费了吗?也无所谓的想过,天天跟班上或别班的人出去玩,随随便便快快乐乐度过四年就好。但是,”澄溪慢慢抬起头,微笑着,目光澄澈如水,她说:“果然还是舍不得丢弃这个梦想啊。它是我在最单纯的时光里只要说起就会无比兴奋,感到幸福温暖,最想要实现的,重要的梦想呢。”她对着她甜甜微笑着,从未出现过如此认真的表情,她说:“小晚,你能够回来真的太好了呢。” “小晚,欢迎回来。”三人异口同声,脸庞的笑容灿烂如阳光。 “叮。”是什么落到了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是什么让空气也变的温暖柔和,暖暖的朝自己拥抱过来。小晚呆呆看着他们,视线竟逐渐变得模糊,她迅速低下头。自己的一意孤行,一心想要逃避丝毫没有顾及他们的感受,四年的时间他们未曾忘记过自己,用力的护住了那份飘远单薄的友情,为曾经说好要一起实现的梦想一步步前进着,而自己却如此这般。 所以,必须要在今后努力的弥补。 小晚吸了口气,抬起头,笑靥如花:“嗯。我回来了,很高兴身边的还是你们。”很高兴你们还站在我身边,等我回来。 “那么,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们从这里起步!”伦森转过头:“给这个家起来名字吧,帮主。” 三人微笑着看着她,就像以往,对她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都相信着不曾有过一丝怀疑。 “我们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天空中努力着,为了想要实现的梦想一步步前行着,前方风雨会如何凶猛,我们不知道;途中会遇到怎样巨大的阻碍,我们不知道;被重重困难问题弄得遍体鳞伤之后是否会害怕胆怯,我们也不知道。”小晚轻轻闭上双眼,“我们就像渺小的星星,可就算如此也想要在这片广阔的天空中绽放出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光芒。这里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绽放光芒的起点。以星为名,星窝。” 伦森说:“星窝啊虽然喊着有点拗口的感觉?但寓意不错嘛。” “星窝吗?”晨铭发现了槽点之后也是醉了,“猩猩住的地方?哈哈” “我一拳打死你。” “有了!”澄溪双眼亮晶晶的。 小晚停住了朝晨铭打过去的动作,晨铭停住了回防的准备动作,伦森疑惑的看着她。 “ogfrvolos我们的店名!” “年少轻狂!?” “哈哈。我们还可以用年少吗?想想也是快奔3的人,老脸有点红啊。” “就你奔而已。你还裸奔呢。”拳头趁某人完全没有防备下狠狠落下,某人秒趴。小晚拍掌鼓励:“这个好啊。就这样吧。” “嗯!ogfrvolos必胜!”三颗棒棒糖举高碰在一起定格在半空中。 “啊啊啊。小铭铭不要装死啊。等下洗澡没有人替我捡肥皂啊。” “”来自趴在地上的晨铭。躺着也会中枪,而且是绝对会中枪,并且中的很厉害。 “干嘛学我的声音啊。”伦森满脸黑线。 “小晚学的好!”澄溪眨着眼,竖起了大拇指。 想起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小晚拍了一下脑袋,“我忘记浴室只打扫好一下了,所以”没再看三人,果断迅速起身,用力拉开房门,脚底似抹油,全速全进朝浴室跑去,大喊:“洗澡要排队啦。” “唐小晚!你太过分了。” “果然专业坑对于60年啊。” 澄溪和伦森大喊不好连忙跟着跑下来。 “咚咚咚。”整间屋子变得热闹。 “唐小晚你给我站住!” “我站住了。在浴缸里。哈哈。” “我撞门了哦。” “快点撞啊,一起洗!” “你能不能别这么重口味啊?” 等等。我们是不是忘记什么人了。伦森和澄溪对望着,然后低下头,仔细思考2秒后,一同笑道:“怎么可能呢。”于是两人在浴室门口玩起了决定下一个谁洗澡的剪刀石头布。 “”来自三楼依然趴着的晨铭。 “你们要不要那么过分!”三楼传出来的声音大的好像连房子也动了动。 “哈哈哈哈哈。”明显是不知道谁获胜的声音。所以,趴在地方的某人已成自动无视存在。 “” 静悄悄的夜晚,夜风拂过温暖洋溢着欢声笑语不断的房子。 第三章 后来的后来我所习惯全部变成了后来 清晨,晨雾还未散去,露珠沾落在叶片上闪闪发亮。 小晚睁开双眼后,身旁的三人还处于熟睡中。她从暖暖的被窝里轻轻起身,小心翼翼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她一边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往楼梯走去。到了二楼,推门而进,准备刷牙洗脸。幸好机智的晨铭把沐浴露洗发露牙膏等日常必备用品都带好了,不然大半夜的她真的不知道要跑去哪里买。 镜中的少女,乌黑柔顺的秀发,玉帘下一双杏眸明澈美丽,晶莹白晢的脸庞透着点点红润。四年的时间,她变得更加漂亮,如洋娃娃般精致,特别是皮肤,白的不可思议,估计是在兰州那边长期宅不出门吧。 可是—— 她重重叹了口气。变得再美丽又怎样呢?那个人季封已经再也不会看不到了啊。 是啊,四年的时间,整整四年时间她都未曾忘记过他。那个曾经用温柔浸透了她整个世界的少年;那个在她耳畔道出了世间所有最甜蜜幸福的诺言的少年;那个牵住她的手陪伴了她度过无数个黑夜的少年。那个少年,仅一个背影就足已让她哭泣欢笑,可最终还是带走了那些未完成的承诺,把她一个孤孤单单的留在冰冷的回忆里。她又有什么办法走出来呢?她已经丧失掉了所有的力气了啊。他的一言一语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他呢?或许早已经忘记了她的吧? 开始的开始,那个少年对着她笑得温柔的如同三月细雨,对她说:“和你一起后,我就像活在阳光里。”可是,为什么她终究无法一辈子温暖他呢? 最后的最后,那个少年背对着他,沉默了许久后残忍的把她推进了深渊。他说:“对不起。这样子的我是无法给你幸福的。”他不知道,于她而言,他的爱就是最大的幸福,若他不爱她她又何来幸福可言? 是她错了吗?觉得他还没有忘记过她,然后一直,一直,一直在期待,在等待。 我已经等了你四年,盼望了四年,可你呢?你又在哪里? 世界上最活该的就是自作多情。 “怎么,进去半个小时连牙膏都还没挤出来?”身后传来了嘲笑的声音。 “噗。”小晚因毫无防备得被吓一跳,手中的牙膏挤了一堆出来。“啪”牙刷君撑不住表示阵亡,一堆牙膏掉到了地下。“啊啊啊。”小晚尖声惊呼。 “你反应是有多迟钝。”晨铭继续嘲笑她,拿出纸巾把地上的牙膏擦去。 “干嘛在我后面突然吓我啊?”小晚一拳打过去,没好气的也蹲了下去。 “谁吓你了?”晨铭抬起眼看着她。起床后往她睡的位置看过去,结果发现她不在,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后不禁纳闷她这么早能去哪里,不由担心起来,急急忙忙起身后下了楼发现洗手间的门开着便走过去,看见洗手间里的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明明拿着牙刷牙膏却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仿佛被定身了似的呆呆站在了那里。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她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地面。他突然一阵心疼,柔声道:“没睡好?” “不是啊。”她抬眸,淡淡笑道:“我在想早餐吃什么。” 一看就知道在说谎。晨铭不打算揭穿。他看着她,她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溢着满满澄亮柔软的光彩,令星光也顿时失色。可是,天上的星星再怎么漂亮也没有一颗是属于他的,而他再怎么喜欢她也终将无法得到,就像现在,他明明就在她身边,却努力伸出了手也无法触碰到她。 有些人,是注定了即使再怎么亲密也无法靠近的存在。 那么,小晚,你真的是我努力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人吗? 晨铭慢慢抬起手,拉住了小晚的手,她的手很暖很暖,像以前那样。 小晚诧异地看着他。 他微微用力,两人一同站起了身。但是她现在却在这里,在我身边对我微笑给我温暖,所以即使不能靠近不能拥有,又有什么好难过呢?她在这里,她回来了,不再离他千山万水。晨铭松开了手,背对她说:“走啦。给你下面吃。”音调上出现了愉悦。 “死**!”小晚再次使出降龙十八掌打你回地板。 “哇!!!”怎么也料想不到身后会有突袭的晨铭果断再次趴了。这次是真的毫无防备啊! “好吵啊。”来自三楼被吵醒,正揉着眼的伦森。他看了看两旁,发现两人不见了。 “你干嘛啊?”从地板上抬起脸(晨铭哭泣:下次能不能换一个,脸会毁啊地板很硬的),晨铭脑袋转向身后,身体依然处于趴状,他无辜又气愤地说:“干嘛又突然打人啊你?好心没有好报啊!?” 小晚涨红着脸:“你**!你**!你神经!你无耻!你下流!你刚刚说什么了你不知道?还好心?你这个大**!” “我说什么了我?”晨铭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你继续装?”小晚举起拳头咬牙切齿。 晨铭起身,坐在地板上,用力回想。 “啊!”他终于恍然大悟。“拜托,”他好气又好笑,无奈地看着脸庞红透气鼓鼓的看着他的小晚,笑了出声:“我是说,我,下,面,条,给,你,吃。只是省了一个字而已,到底能不能不要歪的那么厉害啊?” “”小晚又气又羞,“谁让你不说清楚一点?你分明是故意误导我。” “呵呵。你自己一直很喜欢想歪的。不,你一向都是歪的。” “你才歪!”小晚扑过去打他。 “救命啊!非礼啦!” “你去死。” “我不乐意你就来强攻?女孩子太色不可爱哦。”晨铭坏笑道。 脸更加红了。小晚扯着他的衣领死活不放,大声说:“你给我继续死!” “还是说,”晨铭故意把脸靠近,清秀俊美的脸庞一下子在小晚双瞳内放大好几倍,“你在引诱我犯罪?”竟然用上了如此缠绵低沉的音调。 这次绝对红到脖子了。虽然说小晚已经不喜欢晨铭了,但是他们以前是一起过的,曾经也有过美好甜蜜的回忆,晨铭这么一举动,那些已经遗忘掉被丢置一旁的回忆纷纷涌现。小晚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牵手时的羞涩与紧张,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快乐与甜蜜,他们 “你**!”脑袋变得乱七八糟。对那个名叫季封的少年的爱恋,与晨铭一起过的短暂却美好的时光,全部的记忆都倾泻出来了。 曾经都一起过的他们,一个不知所踪,一个近在咫尺。 “喂喂,不要乱来啊。” “吵什么啊你们?一大早。”伦森穿着拖鞋噼啪噼啪的下楼,不满的朝他们抱怨。 身旁的澄溪一副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 “额”两人的动作一瞬间都停了下来。 伦森睁大了眼。 晨铭躺(?)在了地板上,双手捉住了小晚扯住他两边衣领的手,小晚则很无节操可言的坐(?)在了晨铭的右腿上,身体向前倾去。两人的行为动作**至极。 伦森和澄溪顿时面无表情的沉默了。 气氛诡异之极。 “那个,竟然光天化日地板之下出现了十八禁画面?我们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伦森指了指前面的不堪入目(?)画面。 澄溪再次揉了揉双眼后,眼前的画面变得更加清晰,一怔后,悲伤瞬间翻江倒海。澄溪轻轻摇了摇头,扯出笑容**着:“我们早就过了十八了好吗?”不是早就知道了他对她的感情了吗?为什么事已至此还是不可避免的心痛如绞呢。胸口,很痛,很痛。 “哦是吗。”伦森认真的摸了摸下巴,“那么你们继续,我们在一旁看着。” “”为什么这种话要用那么认真严肃的语气表情说出来啊喂!? 小晚连忙起身。 伦森边笑边走过去扶起晨铭,晨铭拍了拍裤子。 澄溪看着他们。 原来心真的还是会痛的,当知道晨铭与小晚交往的那刻,她以为她的心已经死掉了,但后来得知他们分手后竟可耻的开心起来,可她从来都没有向他说明过她那藏的很深很深的感情,没有别的理由,因为知道他一直爱的人只有她,这么多年来没有动摇过。四年,他只要听到她的名字,脸上都会出现那抹与众不同的笑容,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深深爱着的那三个字。 所以,既然知道了他的全部感情都只为那三个字存在,为什么还会有心疼与悲伤呢? “澄溪。”温柔的声息传来。 澄溪回过神。 晨铭朝她走了过来,刚升起的太阳,暖洋洋的光线从飘窗洒落进来,他的白色的衬衣被绵长光线打的柔和,他如墨般明亮深邃的双眼盛满温柔的光泽,唇边上扬着十分好看的弧度。他的手轻轻落在了自己头顶,声音柔柔的传入耳畔:“下楼吧。吃早餐了哦。”他的笑容与声息有着宠溺的味道,像倒翻的甜蜜糖浆温柔地把她完全包围。 毫无察觉,泪,在脸上绽出了晶莹的花,悄悄滑落在地上。澄溪转过身,摸着刚刚他手落下的地方,那里,仿佛还停留着他的温度,如此温暖,如此清晰。 因为你心里永远只有她,所以你永远都看不见我的笑里藏了多少眼泪,眼泪里又藏了多少对你的感情。我明明知道你永远看不见我,却依然任由自己继续沦陷。为什么呢,我问了自己好多好多遍,现在,我终于知道答案了。或许在将来我会遇见比你更好更优秀的人,可在这个世上,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像你一样能温柔的我落泪,能仅凭一个笑容就让我仿佛拥有到世间的全部美好。 所以,请允许我继续不动声息的喜欢你,好吗? “等等我。”扬着唇角,嵌着梨涡的笑容恬然美好,澄溪蹦蹦跳跳往他们那边去。 伦森停下了脚步等她,“快点啊。”粲然一笑,耀眼如晨光。 窗外阳光灿烂,是明媚的晴天。 早餐是吃泡面,不,应该说又是泡面,而且是统一老坛酸菜牛肉面。看着面前的四杯豪华升级大版的泡面,四人沉默了。从昨晚开始他们就一直在吃,加上这次就连续吃了4回,见到都反胃了。 伦森拖着笨重的右腿用力往门走去:“我要去打猎!顾晨铭你混蛋别拉着我的腿啊!” “打猎g啊你知不知道?再说了这哪里有野生动物给你打啊?就算有那都是受保护的吧?”晨铭死活不放手,冲怔住的两人大喊:“你们别再一旁给我看热闹,快帮我拦住着疯子啊!” “哦哦!”澄溪回过神,快步跑到伦森前面伸开手臂挡住,“不行啦伦森,不要去。话说你哪里来的手枪和子弹?”澄溪秒变迷茫状。 “”伦森呆了几秒后,顺便换上“反正我不管”的赌气表情,“你们快给我走开,没有子弹我就拿只木棒去,敲晕了就抬回来。顾晨铭你够了啊,我拉我哪里呢?裤子都快掉了,你给我松手啊!” “敲你个**啊。要是遇到熊或猩猩你去给我上啊,我倒看看谁抬谁!” 硬拉着伦森的手臂死活都不放手的澄溪差点滑倒,实在很想对晨铭说一句哪里来的熊和猩猩出没啊你当这里真的是深山老林吗,却看见前面的小晚在优哉游哉的剪开方便面调料,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一切无她无关似的。“唐小晚你别给我装耳聋!喂,不要放那么多调料进去会咸死的!”澄溪怒气道:“都怨你,那么多方便面干什么啊?而且还你妹的全部一个坑爹样!” “这个口味好吃啊。”小晚嘿嘿卖萌傻笑着。她不敢说其实是这个口味打特价买三送一。 那头还在吵吵闹闹着。伦森大喊你丫的快松手啊老子的裤子都快被你扯断了,晨铭一副欠打的表情说我就要扯断你裤子啊怎么着你咬我吗,澄溪头都大了看着两人实在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好啦。别玩了。快过来吃面吧,等下都冷掉了不好吃。”帮主终于开口,“你要哪杯?”小晚朝立刻逃离现场跑过来的澄溪笑眯眯问道。 “不是都一样吗?”果然还太年轻了,没有明白小晚话中的内涵。 “当然啊,怎么可能会一样呢?每杯放的料都不一样。”说这样的话竟然还可以笑得像小孩子一样单纯美好。 “你真黑。”内心无力的捂脸吐槽。 “是啊。”居然还不要脸的承认了。 两人坏笑着对视了一眼后开吃。 所以等那边“你不要拉我”“我就要拉你”的戏演完之后,晨铭掀开泡面往里一看后一脸这真相简直难以置信大叫着:“我去!清汤泡面?不,清水加面?” “我靠。”伦森这边到还好,有几片酸菜弱弱的浮在边上。 “唐!小!晚!”两人扯开嗓子,一招狮子吼把全屋的空气震得抖了抖。 “干啥咧。我在洗衣服啊。”从二楼轻快扬下来的声音,连音调都带着笑。 “我洗你妹的逗逼衣服啊!”两人再次火冒三丈的大吼。 “哇哈哈哈哈哈。”笑声如铃般清脆悦耳。 之后得知晨铭果然如预料中选了什么也没放的杯面后,小晚拍着大腿毫无形象可言从椅上笑到了椅下,脸部肌肉差点抽筋。“哈哈哈哈笑死爷了,果然,果然买方便面没有调味料的好运气啊!哈哈哈” 满脸黑线的晨铭这次很绅士的没有动口,直接拿起刀追着小晚满屋子跑。 闹也闹完,笑也笑够了,两个师傅来了之后,四人恢复了装逼哦不对是认真模式,开始了昨晚各自安排好的工作。 按澄溪的设计图要用油漆把墙身涂成浅粉色,油漆干了之后要贴上各种动漫花草等壁纸,最后是打扫干净一楼每个角落,特别是那扇巨型落地窗,还有洗手间的蹲厕自然也要洗刷干净。总的来说,作业量很大压力也很大,澄溪为自己打气,开始使出全力加油。 二楼由小晚负责,打扫卫生对于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在兰州的时候由于不习惯与从各个地方来的人挤在一间小小的八人宿舍,一来对陌生人累觉不爱,二来实在无法忍受每天和不同的人脱光了去澡堂一起洗澡,种种任性的理由小晚咬牙决定搬出去独居并找了好几份兼职。 独居生活什么都得从头做起,之前的习惯全部变成了曾经。 学会了洗衣服,知道放在一旁不会再有妈妈一边唠叨着一边帮自己洗,虽然一开始满地都是泡泡; 学会了一个人收拾折叠衣服,知道了放在床上丢在椅上掉在地上不会再有妈妈来帮自己挂好放进衣柜,虽然一开始七角八歪; 学会了煮饭,知道了空着肚子坐在一旁无论等多久都不会有妈妈做的可口的饭菜出现了,虽然吃面比较多虽然煮生米和软饭比较多虽然炒的东西常常焦如碳; 学会了生病一个人去医院,知道了就算自己半夜高烧也不会再有人不顾辛苦背自己去医院,虽然经常在医院迷路到处问人西东; 学会了好好吃药不会再丢,知道了不会再有人盯着不爱吃药的自己把药一颗颗吞下后拿出不知藏哪里的糖果给自己,虽然经常望着药发呆想着那些甜甜的糖果直到两三个小时过去。 学会了好多好多,因为知道了很多很多的不会回来。后来,会每天都把鸟窝般大的家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后来,从荷包蛋都不会煎的厨艺磨练成了大师级别。后来,唐小晚变成了现在独立而坚强的唐小晚,不再在黑夜里抱紧自己静静哭泣。后来出现的习惯,变成了后来的习惯,之前的习惯全部变成了后来的空号,已经不再不存在。 现在的我有好多好多的后来,全在没有你在参与的未来。 是不是属于曾经的习惯都会变成后来,包括那些有你的天气? 那么,我又该用多久的时光把它们变成后来,变成我所要的习惯? 可我知道无论在多久后的那些后来里都不会再出现与之前的习惯一模一样的后来了。在过去,现在,将来,有你的回忆已被定格,离开不了曾经属于不了未来却也无法遗忘无法习惯,它早已被定义为无法列入的存在。 第四章 连洗条抹布都可以发生命案 不到九点小晚就把二楼打扫地干干净净,连马桶和地板都在闪闪发光。小晚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嗯,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还不错嘛,虽然比起以前是慢了点。 回想起以前在兰州的某间奶茶店兼职时,那些前辈们老针对新人,一天到晚叫她打扫这个那个当然也包括卫生间,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专门负责打扫来这里做清洁工的了。话是如此,她倒没出过一句声,也不曾对其他一同来兼职的人说过一句抱怨的话,这也是因为不喜欢跟不熟人接触的缘故。何况她真的不喜欢那些人!整天一空下来就聊八卦说别人的不好脏话满嘴飞,女生这样也就算连男生也融进去谈的热火朝天是怎么回事,她果然跟这个地方的人有代沟吧,但也只是个别人而已,在兰州热情好客大方豪爽的人还是很多。 小晚往三楼走去。她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前面看到的画面,这里还是之前那个蜘蛛丝布满,灰尘到处飞,地板能写字的地方吗? 被擦得光亮的地板,焕然一新的墙壁,纤尘不染的飘窗。她一步步走过去打开房门,里面窗明几净连墙身都洁白无瑕。 这。小晚瞪目哆口,以后谁说男生打扫方面比女生差太多她就拉上自家的两个男生到她面前好好给她看清楚。早知道晨铭和伦森都是稀有会煮饭且超好吃的男人,但她绝对没有想过他们连打扫卫生这方面也这么厉害,还让不让其他男生活了啊? “二楼都搞好啦?” 小晚转过身,身后拿着抹布在甩来甩去的晨铭笑得一脸灿烂。不得不说,就算是这样画面也帅的一塌糊涂。 顾晨铭,美型男,成绩好,家境好,性格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完美的简直像开了挂,造物主还真是不公平。 “嗯对啊。话说你和伦森真厉害啊。”小晚真心佩服,举起拇指点赞。 晨铭依然臭屁的不可一世:“当然啊,一直超神你现在才知道嘛。” 小晚没反驳,笑了笑:“累了啊。我要坐坐偷下懒才行。”她靠着墙滑下去,抹布被丢在了身旁,抱膝而坐,长长的秀发如溪流般滑落成帘,她转过头望向了窗外。冬日的空气里浮动着点点尘纤,太阳露出了笑颜映在万物上挥出一片温柔,一缕缕阳光洒落进窗内,投下金色的斑斓。 她就这样静静坐着,唇里飘出悦耳的歌声,时间似静止一般。 晨铭走到她身旁学她一样坐着。他也这样子坐着,静静听她歌唱,恍若曾经。 总是不经意在某个时候 听到你以前说喜欢的歌 然后闭上眼睛沉默安静地让自己很疼 怀念从前的却回不去了 总是不经意在某个路口 想到你曾说的你很爱我 这黑夜将眼泪吞没 模糊了熟悉的轮廓 你去哪里了我却还是我 关上了灯你最好就别想我 也不一定谁更痛 未必你就可以比我装得宽容 既然爱着又为何都会难过 她的歌声如昔往般透亮柔美,宛若露珠滴落竹叶般动听美妙,带着浅浅的忧伤轻声低吟。 他记得她唇角上扬时的绝美,如盛放的向日葵般绚烂令人过目不忘。她说:“晨铭,我喜欢你哦。你会一辈子呆在我身边,陪伴着我吗?” 他记得她歌声甜美如同天籁,一遍遍在他耳畔脑海中辗转旋绕成诗。她说:“以后,我就只唱给你一个人听好不好啊?” 他记得她漂亮的双眸沾满泪,仅一句话就残忍的把他推出她的世界。她说:“对不起,晨铭,我对你的感情里已经没有爱了” 单单会想起,连呼吸都会疼。 其实,晨铭也很努力的试过想要把那些曾美丽最后却疼痛的回忆通通丢弃,可越刻意回避痛苦就越深刻,往往在骤然间想起,心脏痛地瞬间收缩。在她去兰州那四年,有关于她的任何消失全都消失了,**,**,qq,博客所有的东西她都通通删掉,留下冰冷孤单的苍白一片,好像她根本没有存在过。他以为能够忘记她,也认识了些笑容甜美干净的女生,也想试着和其他人一起,可惜,他从来都只是在想而已,没有踏出过一步。 原来,被留在原地,把自己困在那个单薄青春的人不单指是一个。 他想起了她转过身后给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她声音好轻好轻,可他却听出了她强忍的颤抖,她说:“别为我难过好吗。晨铭,终有一天你一定会遇见一个比我好上千万倍的人。” 而他呢?愚蠢的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看着她离开,心如刀割。 唐小晚啊唐小唐,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可能还会有运气去遇见比你更好的人?何况我连你都捉不住,怎么还有力气和本事去捉住那个比你更好的人呢? 往事不堪回首,所有的不甘后悔痛苦都输给了——所爱得人不爱你。根本就不可能获胜。可明知道,却始终一遍遍拿自己去赌,最后遍体鳞伤还要努力撑起笑容说不后悔。人,为什么总是那么愚蠢呢?在所爱的人面前永远都蠢成没心没智商的木头任由伤害。 四年后听澄溪说小晚会回来与他们一同开咖啡店,他无法控制自己那颗该死不停雀跃的心,马上收拾了行李与他们相聚。他真想真想见到她,思恋比想象中的深好多好多。当他再次见到她时,她朝她莞尔一笑,如同昔日般绚烂美好,不,变得比昔往更加美好了。 一晃,时光真的只是轻轻一晃,什么都改变了。只有他,还静静站在十七岁的路口等待她回来。 而现在,她就坐在自己身边,耳畔回旋的是她绝美的声息,画面太过于相似熟悉一下子把他带回了有她的十七岁。还记得某次,她因生物测试不及格被罚抄5次试卷而留堂到很晚,他买了她最爱喝的奶茶然后坐到她身旁陪她。他撑着脑袋看着他,她一笔一划很认真地抄着卷子,没有了以往贪玩调皮的可爱表情。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捏捏她圆圆软软的脸蛋,看看她会不会气地跳起来打他。试卷抄着抄着,她的唇边忽然蹦出了一个个轻快的音符,她可爱的笑着,唱起了小曲,心情似乎变得很好。他就在一旁听着她的歌声,渐渐如梦,梦里全是她。 她很爱喝奶茶,却只喝原味的,极讨厌喝水,每次都是在他软硬威逼下鼓起圆圆的包子脸瞪着他勉强喝下几口;她很喜欢吃面包,排名第一的是羊角包然后是奶油包第三是脆脆的炸包,她每次都能一口气吃好多完全当零食一样吃,但身材却好的匪夷所思;她运动神经很好,每次运动会上的各种比赛项目都有她的英姿飒爽;她还是个神级路痴,从三楼走到一楼操场那边的小卖铺也会迷路,是个绝对不能独自出门的存在;她人缘很好,却十分讨厌害怕和陌生人打交道,见到不熟的人就立刻变得冷漠安静或躲在熟悉的人身后,但与她相处久后就能够一起疯癫玩到很嗨;她有时像孩子一样很会撒娇,用又甜又软的萝莉声拜托的事情完全没有人能够拒绝。 还有很多很多关于她的种种事。蓦然回首,才发现有关她的都是以深爱为名的存在,在那样青涩的年少,她的笑靥声息充溢了他整个世界。原来,他是那么爱她,已经爱的如此深刻久远,像烙印一般印在了心底,再也无法消失了。 “晨铭。”歌声按下了停止符号,换上了女生甜甜糯糯的声音。 “嗯?”他回过神,回应的声音好轻好轻,像似怕惊醒这场梦境。 她好像很疲倦,脑袋慢慢朝他肩膀落下。他的肩膀很宽,有股淡淡的清新好闻的香味在他身上缠绕,不知为什么,就像从前一样,只要靠在他身上,她心里就会变得很平静很安心。 晨铭任由她靠着,她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气,浅浅的,并不浓郁,极好闻。他深知她喜爱樱花,用的沐浴露和润肤露都是樱花香味的。 阳光悄悄落在他们身上,两人的轮廓显得极其柔和,画面唯美似梦。 她闭上了双眼,似睡去,声音却轻轻扬起:“你那时不是问过我吗?”她想起了那段回忆,想起他痛苦绝望的表情,想起了自己残忍,想起了他捉住自己的双肩,问自己为什么从来都看不见他的感情,他痛苦地连声音都在颤抖,她好像听到他心碎的声音。 “我看见的。嗯,一直都能够看见。也正因为看见所以才能够刻意回避啊。”她怎么可能看不见他对自己的感情呢?总是一心一意对自己好,无时无刻都关心着自己为自己着想,她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他一颤,怎么也料想不到她突然对他说起这件事,那时的她,双肩冰冷僵硬,一双失去光彩空荡地无法聚焦的双眼好像已经看不见他,她没有任何回答,仿佛她的灵魂早已死去。那时,他仿佛也同样随着她一同死去,耳畔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连心脏的跳动都听不见了。 他不语,静静听着她喃喃细语。 “晨铭,我喜欢你的。很喜欢很喜欢,却不是带有爱的那种喜欢啊。晨铭,真的很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能够站在你身边陪你到最后的人啊,你还没有明白吗?已经够了啊,晨铭,走出来吧,好不好?走出那段过去好不好?”像似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她想要沉沉睡去。一如当年,她怎么可能察觉不了他依然存在的感情呢?她已经回不来了,深知哪种无可奈何的痛,挣扎不了挣脱不了只能不断深陷的痛,她怎么可能忍心让他也像她一样呢? 楼下传来了伦森与澄溪打闹的嬉笑声。 可,他们什么都听不到了。 心脏痛的支离破碎,又再一次被狠狠推进了万丈深渊,连想要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晨铭吸了口气,心痛的猛烈收缩。 十七岁的路口,通往有她存在的记忆的路口,轰然崩塌。 这次,迷路的是他了,再也分不清方向,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回来了。 走不出来了,怎么可能走的出来? 许久,他开口:“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我醒不来,在那场梦境仿佛已经睡死了。 眼角有什么迅速滑落,冰凉凉的在脸颊留下一道痕迹,随即砸落手背。晨铭,你怎么会这么傻呢?为了这样差劲糟糕的我的值得吗?我该那什么去还你这份如此沉重浓厚的心意呢。她咬紧双唇,不动声息任由泪水肆意。 “可,这样子就够了。你还喜欢我,就算没有爱情也不重要了,至少你还喜欢着我,这就够了啊”她看不见他的样子,却觉得他哭了。他的声音那么单薄,只要微风轻轻吹过就足以四分五裂。 “顾晨铭你这个傻瓜。”她哭出了声。 “一直是。”他长吁,胸口痛如钻心。 他们都是天底下已无药可救的傻瓜,为了不爱自己的人甘愿遍体鳞伤还要扬起嘴角微笑。 两人不再说话。 “顾晨铭!”伦森猛地一声咆哮,忽然把所有悲伤的气氛都震碎:“你生孩子去了吗?你个混蛋叫你洗毛巾你给我洗到大明湖畔啊?” 两人被伦森吓了一大跳,相互对视一眼后都笑出了声。伦森果然给力,真是开口开的及时啊,一下子就把沉默僵硬的氛围打破了。 小晚首先站了起来,对地上的少年嫣然一笑:“晨铭,我们就这样就好了吧?”眼角却还沾着泪珠,脸庞早已被打湿,可她却笑的依然那么美好。 “嗯。”晨铭也露出了微笑。就这样吧,我们就这样吧,不要再去想了,能够永远保持这样的关系换个角度来说也算一种好事吧。能亲近不亲密,能拥抱不过界,友人以上却不达恋人,关系停留在了一个位置,如果一定要定义,就像是家人的存在,所以,我们是家人。就像伦森说的,这里是我们的家,所以我们是家人。 能够这样子就已经够了,真的,够了吧。 “顾晨铭你水遁了吗?要我丢可鱼雷炸你上来的节奏?”伦森那厢还在扯破喉咙大喊。 “下去吧。然后伦森等下真把这脆弱的房子吼碎了”晨铭把毛巾递过去,认真看着她说:“你擦擦脸吧。脸上都是鼻涕,别让人笑话了等下。” 小晚毫无察觉晨铭认真背后的强忍住的坏笑,傻傻接过毛巾往脸擦去,擦完后往毛巾盯了几秒后,瞬间明白了令人泪流满面的真相,青筋跳蹦出,她恶狠狠地用力把毛巾往晨铭脸砸去,岂料却被他轻松躲过去,小晚咬牙切齿:“顾晨铭你竟然拿抹布给我?擦完所有地方的抹布!?要死啊你。”朝晨铭追打了过去:“还有老娘那是眼泪不是鼻涕啊你这个混蛋给我站住不要跑!!!” 整间屋子都是两人的下楼巨响,巨响里还包夹了晨铭大喊伦森救我和小晚的你这个混蛋有本事站在那里给我打的声音。 “要命。”伦森双手捂脸,无法直视出现在视线一个死命跑后面跟着一个死命追的画面,他无奈叹气:“怎么洗抹布都能发生命案。” 而澄溪似乎处在了别次元,哼着歌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乔巴壁纸往干了的粉色墙壁贴去。 户外阳光活力四射,处处充满了冬天少于的活力与生机。 伦森实在看不过去,走过去拉住喊着放开我我要打死他把他炖了过年的小晚,捉住了四处窜得意说着快来炖我呀求炖的晨铭,严肃道:“你们还要不要工作了?” 小晚惯例的卖萌嘿嘿傻笑。 然后晨铭跟伦森解释为什么洗个毛巾洗到了那年大明湖畔,他一本正经道:“话说我刚洗好抹布,刚转个过身,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鸟鸣声,我再次一个华丽转身,便看见窗边来了几只小鸟。” “然后?”伦森和小晚等待下文。 晨铭故意咳咳了几声:“你们听我说,然后我就看见了件神奇的事情呢。神奇的是那些鸟喳喳叫,然后我们家的狗也在汪汪叫,貌似他们在交流培养感情啊。所以我被吸引了,便忍不住围观了,搞得我都想加入交流大队了。” “”明显感觉到有滴不知名的液体往额头处下落。伦森和小晚对视了一眼,我们家哪里养狗了我怎么不知道? 晨铭继续瞎扯淡:“谁知道后来就听到了伦森你召唤我。可摆在我眼前这可是对于自然界的深入探究的难得好机会啊。” “于是你果断决定不鸟我去鸟那些鸟?” “毕竟重鸟轻友啊。”小晚一脸我懂的拍拍伦森肩膀表示安慰。 “不。”晨铭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表情。“我苦苦思考了几秒后决定放弃这个探究的机会抽身回来应你召唤,小晚你居然还说我重鸟轻友?这是不对的!毕竟还有我们家的狗在里头。话说我还把那两只鸟招回来了,逼它们叫说鸟语,哈哈。哎,你们去哪里啊?别走啊!**还没有来呢。” “去你妹的瞎扯淡!果然是传说中智商只有五的渣渣。”两人走去帮澄溪无视掉身后的晨铭。 “我勒个干!这是与自然和谐的表现。” “别和谐了。快过来帮忙啦,晚上不想吃饭了?” “好吧我错了。” 可刚认真工作不到两秒,伦森再次汗颜吐槽:“你猪啊?” “有这属性,没这体型。”澄溪也学小晚嘿嘿傻笑卖萌。 地上一堆的乔巴壁纸。 “你是乔巴脑残粉?” “不觉得乔巴超可爱超适合粉色吗?” “”你赢了。我竟然无话反驳。伦森悲壮捂脸。 “问题是哪里来这么多地方贴呢?我们这里可不是乔巴主题咖啡厅哦。”小晚数了一下,大约有50多张,实在惊人。 “”好吧。我也无话可说了。澄溪呆呆站着。 晨铭蹲下,翻了翻地下一堆凌乱的壁纸,真有够多的,樱花,向日葵,蒲公英,各种动漫,未闻花名,乔巴,夏目友人帐的猫咪先生和龙猫。这是打算开壁纸店的赶脚吗?还是碰上了跨年清仓大甩卖? 小晚也蹲下去和晨铭一起把凌乱的壁纸一张张分类。“我们先来规定一下哪里贴哪种壁纸,剩下的可以贴洗手间,厨房,浴室,当然还有自己的房间。” “那澄溪就负责乔巴的吧。”晨铭抱起叠好的壁纸递给她,笑道:“乔巴的就就贴吧台这边好了。这边的位置都是两人座,粉色的墙壁配上粉色的可爱乔巴温馨点哦。” “嗯!”澄溪开心接过,盈盈一笑。 “右边的墙壁就贴蒲公英,剩下的贴楼梯那些墙壁和二楼三楼的走廊。落地窗那里贴未闻花名。交给伦森你了。”小晚抱起一堆给他。 “好重。话说你不是最喜欢面码了吗?不自己留几张贴房间?” “嘿嘿。我早就留下最好看的几张了。”笑得一脸灿烂的小晚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壁纸。 “向日葵贴楼梯那边的墙壁?”晨铭问。 “嗯。还有那间洗手间两旁的墙壁。二楼的浴室和洗手间,贴上猫咪先生和龙猫的贴纸。樱花贴在吧台和厨房。” “怎么感觉成了壁纸咖啡厅了?” “跨年清仓大甩卖啊。一下手滑买多了嘿嘿。” “好吧。”果然如此。晨铭抱起向日葵壁纸和樱花壁纸。“二楼交给你。” “好哒没问题啊。”小晚应道。 贴完壁纸后,整间屋子像被施了魔法,处处点缀着可爱温馨,之前的空荡清冷,变的热闹,连空气都温暖起来。 四人肚子饿的咕咕叫,一番你挣我抢后把到手的面包牛奶狼吞虎咽吃下后,便开始除草挖坑种植时间。 “哇!有虫子!小晚快过来把它吃了。” “哎呀,晨铭,这颗如此小的种子还真像你某个部位呢。” “你看过?” “略闻略闻。实在怕看了要洗眼浪费买面包的钱。” “你们看,我有一条大蛇。” “大蛇你个头啊。话说你哪里来的巧克力?” “澄溪把水管递我一下。” “哇,你别到处乱射啊!” “啊啊啊啊啊啊!湿身了!” 依然是吵吵闹闹,完全不认真的边做事边玩着。 澄溪阴笑着握住长长的水管,追着从后院东躲西窜到前门的三人。水管中喷出来的水珠晶莹透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比宝石还要耀眼。 “唐小晚你扯我哪里呢?哇!别拿我挡水啊喂!” “小澄溪,我错了,前日上公共厕所忘带钱结果欠了你2毛5我现在还行不行?” “话说,这水射的我好爽啊。等下一起感冒就更加爽歪歪啦。” “我去你的,要感冒你自己感去。还不想办法?你惹毛她,当然是你擦屁股了。” “擦!”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我靠。那是语气词好不好?” 三人继续躲来躲去,身上已经湿了不少。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大战,都怨伦森那个二货不知道从哪里捉了条超粗超长的蚯蚓出来吓澄溪,澄溪自然是被这样突然的恶心空降吓到脸都白,猛地怒气冲冲捉起了水管,而可怜小晚和晨铭只是一旁哈哈大笑配合而已,结果一起死。 “那你就这样说吧,‘老子今晚组队请你打边炉,现在赶快立刻马上停下第十六次世界大战准备装备,不管你吃还是不吃,老子就在哪里不离不弃。’然后再说说,‘钱花多少没什么所谓了,最重要是你老吃的开心有的是乐子。’这样子不就好了嘛。” “你说吧。不然我拿你的钱直接去买雪糕吃冻死算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哈哈。” 大半天过去了。 “好累。跑哭爹了。” 四人气喘吁吁的坐在门口。后面一片水,两旁的田地夸张的从干枯枯变成湿淋淋。 “来张合照吧。”小晚举起手机:“一二三,逗逼笑!” “咔嚓。”画面定格,四人配合地举着剪刀手一脸灿烂。 “现在几点?”晨铭问。才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不是说好下午去购物的吗? “啊。”小晚低头手机。“好吧。三点。快快快跑起来,换衣服出发!” “看谁第一!” “最后的明天上山砍柴去!” “砍你行不?” 四人闹哄哄争先跑进屋子。 天上的太阳公公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好笑的看着四人。 第五章 星星已经没有了踪影 四人站在车站谈笑风生。 下午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温和,风轻云淡。 小晚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身穿着一件雪白色毛茸茸的兔耳毛衣,下身是黑色长袜搭配一条碎花裙。她偏爱蓝色,白色,栗色的服色,衣着方面一直很少女,走的全是可爱风,很喜欢森女系和针织类的衣服。喜欢男生穿浅蓝色的衣服,因为看上去会变得很温柔,当然前提是要那个男生自身长得帅气这样穿起来才会好看(说到底小晚就是个外表协会)。 澄溪是墨蓝色斗篷风大衣配牛子裤的成熟风,澄溪倒没有固定的穿着风格,看到喜欢的就买下,喜欢简约宽松的服饰。 两个男生则是天崩地裂不改变的全身黑色或灰色。 晨铭第十三次吐槽小晚的衣着:“我要举报给动物园这里有只野生变种兔。” 小晚蹲在车牌下看要去的站,带着兔耳帽,两只兔耳在脑袋上一晃一晃,衣服背后还有一朵圆圆的尾巴,活像一只巨型的可爱的兔子。“夏樟街,枫树街,扶桑街,鸢尾街,杏花街哦,我们要去的杏花街不远呀,才四个站嘛。”显然第十三次无视了晨铭的吐槽。 “话说这里都是以花花树树起名的地方吗?”澄溪好奇地看着车牌。 “是的呀。”小晚笑道:“这里每条街都种不同的植物,便以那种植物起名了。而且这个小镇不大,只有两辆公交车哦,也因为每条街隔的距离并不会太远,多数人都是骑自行车的。” “奇怪的小镇。”伦森下了定义。 晨铭接过话:“但是这样是出了名的居住圣地哦。没有工厂,没有垃圾污染,空气清新,有山有海,赞的简直不能再赞。” “所以说我们的运气真是好好啊。”澄溪开心笑道:“那么恰好咖啡厅的主人搬迁美国,然后把房子按最低价卖给我们,不然我们怎么可能能在这里居住呢?这里酒店旅馆一晚超贵啊,租房子也存在太多问题。” “不是应该说好运气的是程恩学姐吗?一找就找到能住又能当咖啡厅的房子。可说是说最低价可是依然很贵很贵很贵啊。”伦森再次心塞。 “车来了哦。”晨铭朝三人喊,一边往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零钱。 “上车上车。”莫名的兴奋状态上线。 “嘎铛嘎铛。”硬币滑落发出清脆的声音。 “下午好呀。怎么没有见过你们呢?新搬来这里居住的吗?”笑容很好看的司机叔叔朝他们热情的打招呼。 “是的。”伦森微笑回应。 “哦。是住在樱花街吗?” 车发动了起来,两旁的高处的扶手摇摇晃晃。车上满满的人,他们把唯一的位置让给了澄溪座。 “嗯。樱花街36号。”出门时刚好看了一眼门牌的小晚答道。 “哦哦!樱花街很好哦,又漂亮又热闹。” “嗯!是啊。”的确很多人很热闹,但他们还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呢,包括左右邻居。 “哈哈。幽镇的人都很好哦,不用怕生的,很快就能和大家熟悉的了。”司机先生继续热情笑道。 车上的乘客都露出了笑容,有人说:“那是啊。毕竟幽镇是出门的人好地灵。” “哈哈。”周围的人笑了起来。 “是两对小夫妻吗?”坐在澄溪身旁的阿姨问道。只见伦森站在澄溪前面,时刻注意着在转弯时扶住澄溪,而小晚则和晨铭站在一起,而小晚因平衡力太差,一只手还要拉着晨铭的衣角才能够平衡。但在别人眼里看来,四人的举动的确是有些亲密的。 “不是啦。”小晚摆摆手笑说:“我们是家人啊。” “对。”晨铭指了指小晚:“这是我的弱智兔子妹妹(小晚听到后不服气插话:谁弱智了你才弱智了全家就你一个弱智)她今年才十三岁呢。然后这是大哥,二妹(澄溪:你才二)。” “哦。”阿姨竟然信以为真了:“小妹妹才十三岁吗?真是可爱呢。” 好吧。既然真相已经被发现了小晚也就认了。笑容宛如瞬间盛放的樱花,她用甜甜脆脆的童音说:“谢谢阿姨我也快14岁生日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三人闻言,鸡皮都竖起,内心竟也破天荒的统一:我擦。你是快二十四了吧还14?果然是装逼帝啊。 如果此时小晚能听到他们的心声肯定会反驳说:我去。你们不懂我的低调啊,宁可装逼莫可高调好嘛。 “是吗是吗。真是好呢。生日快乐哦。”难道这位阿姨真是传说中的说什么信什么派? 不过也是,小晚本就像一个孩子喜欢蹦蹦跳跳,爱笑迷糊,一脸单纯稚气完全不像刚毕业的大学生,站在高俊的晨铭(晨铭得意状:长得太高太成熟怪我咯)下更是显得娇小可爱。 之后,莫名和车上的人熟了起来,一路上竟谈的非常开心。到站后,他们挥手与乘客和司机道别。 杏花街。 小桥流水,杏花待绽。远处的青烟袅袅,把天空衬托的愈加缥缈。河畔一家家的店铺,小巧特别,卖着别致的东西。街道上人来人往,却轻声细语,不似繁华城市般喧闹吵杂。 杏花,柔美花神,盛放于三四月。尚未到绽放季节,河岸多了处孤单,河水静静流淌河内澄澈可见游鱼嬉戏。 “咳咳。快回神快回神,别再看了,我们赶时间买东西呢。”晨铭伸手在呆若木鸡的三人前使劲晃。 “对哦!”拳击掌心,才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小晚从背包里拿出了厚厚的本子,翻开:“先去订床铺和桌椅。我们往前走。” 四人边走边看,表情惊喜亢奋,宛若身处仙境。 走到桥上,又在桥上跑了几回玩了一会儿,拍完留念照片,转弯后一直往前,来到了程恩所写的第一个地址。迎门招呼的老板娘很亲切,笑着把四人带进了大的惊人的店铺。由于伦森早已做好准备,把每间房间要放置床铺的地面都量好了长宽,所以床方面直接报数字便好。 四人上楼二,选床上四件套。 “小澄溪要什么颜色和图案?” “浅粉色那个?那个里面是很什么图案?” “那个是新品哦。”老板娘把被子打开:“纯棉**,韩国田园公主风格的。” “公主。”澄溪无奈。 “就要那个吧。”从哪里冒出的伦森? “喂!”本人都还没有决定呢。 “挺可爱的嘛。很好看啊。”小晚也插话:“蓬松松的感觉,软绵绵的好可爱。” “” “兔子妹妹这个适合你呀。”晨铭举起一张被子,白色的背景,周围却被“pp”的文字和一堆喊不出名卡通人物堆满。 “”小晚想一拳打过去。 “那是欢乐卡通风格的哦。”老板娘解释道。 还真,欢乐!澄溪和伦森汗颜。 小晚最后选的墨蓝色缀满星星图案的被子,然后威逼了晨铭买下了一个龙猫抱枕给她。 晨铭选的是柔黄色带有黑色纹理的四件套,结果被小晚吐槽:“你果然黄道主义。” 最后的伦森,无视晨铭高举的那张欢乐卡通,选择了澄溪选的薄荷绿条纹的被套。 说出了程恩名字后,老板娘果然打了折,而且一口气减了好多,看来程恩学姐果然魅力无限全通杀。 四人把家里地址写好后递给老板娘,然后道别离开准备去下一个地方。 兜兜转转,买完了窗帘布,毛毯,毛巾,也选好了放置房间的书桌,台灯,几个精致的装饰物。他们总算来到第二个地址,买碗碟杯那些东西的店铺。 澄溪弯着腰,用心选咖啡厅要用的杯具,她逐个逐个看玻璃橱里面那些非常具有特色漂亮的杯子。小晚则负责买四人平时用的杯子,晨铭去选碗碟,而估计这次会选很久的伦森跑到后面一家先把铁锅啊电饭煲等厨房用具买好,家里的厨房本来就有抽油烟机,微波炉和烤箱,正好省去一笔大金额。想到这点,他再次给原本房主点了个赞。 小晚就是小晚,精灵古怪,不到十秒就选好杯子。晨铭往篮子里一看,当成石化。猫咪形状的杯子应该是澄溪的,然后兔子呢是这个笨蛋的吧,可这只捶胸的猩猩杯是怎么回事喂跑错地方了吧,最后一只是趴着打呼噜的大熊杯子。晨铭抱着一丝希望问:“哪只我的?” “猩猩先生啊。”又是天真烂漫的灿烂笑颜。 “”他就不该抱希望的! 听取晨铭的颜色建议和小晚的形状建议,澄溪最终选择的是绘有隐隐约约星星,浅栗色的小巧杯子,银色的汤匙的顶端也是有枚星星,白色圆形点点樱花碟子。本来打算每样各要50但被晨铭说太过头之后改了每样30个。 同样留下地址后与伦森集合,伦森那边也很速度,都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了。 最后就是沙发和桌椅了!因为早有设计图,选起来也方便的多。而咖啡厅所用到咖啡机磨豆机虹吸壶等用品小晚因怕没经验而买到不质量不好的,便拜托了程恩找熟悉的朋友帮自己全部买好。 “那么今晚果断吃火锅是吧?” “是是是。”澄溪最喜欢火锅了,立刻高兴地举手。 小晚和伦森自然也是没有意见,四人便往市场走去。 买完东西也快八点了,晨铭和澄溪吵吵嚷嚷着好饿。 小晚看着大家,静静微笑。像现在的生活,好像只有梦里才能出现。大家像这样住在一起,无论去哪里都是一起,打打闹闹又一天恍若过去。之后的生活也会一直这样吗?生病了大家会陪自己一起去医院,会站在身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打针,就算晕血也不用害怕身边没有人;工作结束后一起去买菜,这天做个菜明天做个菜,再也不是孤单单一个人吃什么都无所谓;家里会热热闹闹的,有晨铭的冷笑话,伦森的吐槽,澄溪的微笑,吃零食的时候需要提高警备以防有人偷袭,看电视的时候也要时刻准备着抢遥控器,还有争谁第一个先洗澡,谁倒霉抽签要洗碗所有的所有,都不会一个人了对吗? 晚风掠过,长发扬起,什么跟随着风儿一同逝去,在脸庞在留下了冰凉的湿润。 擦了擦眼角,等抬头后,发现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恐惧一下子疯狂滋生,小晚倒吸了口凉气。她左右张望,没有!往身后看去,没有!她跑了几步,前面依然是没有!没有,不见了大家不见了哪里都没有了她和大家走失了吗? 小晚呆呆站在原地,晚风笼罩着她,夜的冰冷慢慢袭来。她垂下眼帘,任由绝望凶猛吞噬。 另一边,在某条街道上,行人纷纷侧目,惊讶的看着一个少年在奔跑着。少年跑地很快,清秀的脸上是满满的着急与不安,他边跑边左右两边看像似在寻找些什么。 几分钟前,三人穿过厚厚的人群后来到了车站才发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小晚不见了,而因小晚懒惰把放有手机和钱包的包包丢给了晨铭,现在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方式能联系到她了。三人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去找她。”晨铭准备跑却被澄溪拉住了,她说:“或许我们在这里等等她比较好吧?小晚会来车站这边的吧?”晨铭却摇了摇头:“不去找她的话,她会回不来的。” 澄溪一诧,不禁松开了手,晨铭边跑边回头朝他们喊着:“你们先回去吧。”很快淹没在人群里,不见了踪影。 “怎么办?”伦森问。 澄溪不语,心里不断责骂怪怨自己。 他说:不去找她的话,她会回不来的。 那么,如果她回不来我们也不回去了。 晚风很凉很寒,可澄溪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我们在这里等。”她说:“他们不回来我们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道,路上行人变得越来越少,街上越来越清冷。 小晚抬起了眼,“这里是哪里?”全是陌生的画面,空无人烟的街道,刺骨的寒风拍打着她肆意在她身边打闹。 她站住了脚,没在前进,没力前进。什么声音都喊不出,就算喊出也是徒劳。这里就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什么都没有。就像在远方时,无论在哪里都是她孤单单一个,哭泣,害怕,无助全都如此苍白。 让人害怕窒息的熟悉感。 “喵”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微弱的猫声。 小晚闻声寻找,看了好久终于发现了一只小小不停颤抖的白色小猫,它缩在了路灯下瑟瑟发抖。她走过去,只是手轻轻一放下,小猫就像看见了至亲的人立刻扑在了她的手上,它很冷,身体冰凉得令她害怕,她小心翼翼把它抱紧了怀里。 灯光下,蹲着抱紧小猫的少女被柔和的橘色灯光包围,却没有一丝温暖。 是谁说过“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找到你。” 可是,说过这句的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是否还能感受到我再次迷失了方向,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再次找到我告诉我不用怕? 不会再有了吧。 她再次绝望的想要哭泣。 如果,有神明的话 “小晚!” 是谁带着如此满满着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穿透了所有的冰冷悲伤,暖的如同阳光般的声息落到了全身冰冷僵硬的少女身旁。 少女难以置信。 “小晚!” 不是幻觉!? 小晚抬起头看见一个少年朝自己跑过来。 如果有神明的话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少年累的弯下腰,喘着气,他仿佛跑了许久,轻渺的白气从口中不断呼出。 小晚抱着小猫,站了身,看着他。 与季封交往时正好能一起过上圣诞节,那晚他们去看了电影结果中途却被海量人群给分散了,小晚惶然无助的站在人潮中,着急不安的四处张望,却依然找不到那抹熟悉的浅蓝。最终,她看着因没电而自动关机的手机,一人行走在街道上,害怕的想要哭泣。她走着走着,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她震惊地回过头,那个穿着浅蓝色衣服的少年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却对她笑得暖暖的一片温柔,恍惚了她的双眸,下一秒她落进了他温暖的怀里。他在她耳畔低声:“我说过的吧,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找到你。”全是得意的语气。她顿时哭了出来,紧紧抱住那个少年,再也没有松手。 可是不是他。 现在在眼前出现的人不是他 不会再是他了。 “晨铭。”身着单薄衣裳的少年找到了她,少女低低唤出眼前弯着腰喘气的少年的名字。她的声音好轻好轻,呵出的白雾竟是冰冷的。她抱紧怀里的颤抖的小东西,这是唯一能给她温暖的来源。 晨铭抬起头,眼前的少女眼神空荡迷离,神色镇定自若,没有他想象中的泪洒满面,仿佛她早已习惯这种情况,看来她真的改变很多。 他紧张绷紧的面孔慢慢松下,露出了疲倦的笑容却依然温柔,恍若多年。“我们回家吧。”少年对她伸出手。 我们,回家。 少女不动。 “为什么要来找我呢?”她问。 那年圣诞夜,季封找到她之后便与她一同去乘摩天轮,她靠在他身上,甜甜问道:“无论我在哪里你都能找到我吗?” 他没有片刻犹豫,边把糖果塞进她嘴里,“嗯。” “为什么呢?”她含着甜甜的糖果继续追问。 “因为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他这样说。 “啊?”她不解。 “因为,”他俯下身,呼出了热气扑在了她脸上,痒痒的。他看见她漂亮的双眸映出了他的样子,她呆呆的样子可爱至极,他的唇轻轻飘落在她脸庞,宛若羽毛般轻柔,他的独特的声息如同蜜糖般柔软令人深陷:“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星星吗?所以,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因为你一直在我眼里。” 季封记得她曾经笑着对他说道:“呐,你就像星星一样呢,永远都那么耀眼夺目,在我眼中绽放着与其他星星不一样的光芒,那么温柔,那么温暖。你是我心中永远闪耀独一无二的星星哦。”她笑容甜美的能把所有都融化,摇荡了那一片璀璨的星光。 之后,他在她生日时送了一条项链给她。很漂亮的项链,银链下缀着小巧可爱的星星,她满心欢喜。 可现在,她已不再带着那条项链,她怕已经没有佩戴的资格。而每当看见那条项链时她悲伤疯拥而至,那些记忆如同碎片伴随着眼泪一同落下,溅落到地上湿透了伤痕。 “丢了,就不要再找了啊”我已经把自己丢在那段回忆里,用了四年时间依然回不来。“晨铭不要再找了已经再也找不到了,我连我自己都弄丢了” 如果有神明的话,是否能听到她内心的声音呢? 可是,就算真的有神明,大概也不会听见了吧,她那轻薄脆弱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说什么呢?”少年精致的轮廓被灯光打亮,倾泻下的柔软光泽把他脸庞描绘的柔和,他单薄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他走上去轻轻抱住了冰冷的她,说道:“你现在不是在我面前吗?” 她目眩神摇。 就差那么一点,她便与记忆中深爱着的少年一同消逝了。 可晨铭却出现在这里,拉住了往下坠落的她,想要将她带回来,连同她已交出去的心。 “回去了。好不好?”他再次轻声说。 她似乎愣了愣,最终答道:“好。” “喵”她怀里的小猫再次弱弱出声。 “猫?”晨铭疑惑的问:“哪里突然蹦出来的小猫?” “捡的。”她简略回答:“能带回去养吗?就它一个在这里很可怜。” “没有什么不可以。何况澄溪最喜欢小猫了,她一定会高兴的。” “嗯。” 他们往车站走去。 到了车站,澄溪一见到小晚就哭着跑过去抱住她不断说着对不起,小晚一脸惊愕根本就没有明白发了什么事,最后伦森拍着澄溪的头安慰道:“好了。小晚已经回来啦,不要再哭了。”原来澄溪在晨铭去找小晚这段时间一直自责,想了好多好多小晚可能会遇见怪蜀黍之后发生不好事情的画面,差点崩坏。而伦森越温柔相劝澄溪哭的就越厉害,好在晨铭提醒后小晚立刻把怀里抱地暖暖的小猫拿出来澄溪看,澄溪才破涕为笑。四人踏上了回家的车。 樱花街36号。 温暖的大厅,暖橘色的灯光打亮了一张张年轻张扬的面孔。香气热气挥满了整间屋子,哪里都是快乐的笑声。 “老师教导,水烧开了就要赶紧下手啊不然肥羊全跑到别人嘴里。” “哈哈,你是我的小呀小肥羊,怎么虐你都不嫌多!” “顾晨铭擦擦你的嘴巴啦!口水都流到桌底了!” “澄溪别老抱着小猫呀,先吃点东西啊,都这么晚了你不饿吗?” “小晚呢?” “唐小晚!快到楼下收快递!” 好像仅一瞬间,我们就手牵着手回到了过去,回到那个最单纯明亮的时候。在课室里捉弄着熟睡的同学;在操场的跑道上肆意飞奔;在小卖铺里喊着我要那种口味的奶茶;在饭堂里堆着满脸笑容对抠门的阿姨说多勺点肉。 所有所有的旧时光因年少变得绚烂。 更因为我们在一起而变得多姿多彩。 小晚在房里里,手里拿着一个瓶子,瓶内是一条晶莹漂亮的项链,在灯光下莹莹光泽。 现在,这是她唯一能够捉住,唯一能给她温暖与安心的星星了。这条项链是季封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也是最后一份礼物,在漫长的时光变成她最后的依靠。 她以为她回不来了,她以为她和那些记忆一同沉睡了,她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找到迷路的她,可是,那个人说:“你现在不是在我面前吗?”他找到了她,她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她已经回来了,她还要继续前进,是吗? 流年,匆匆逝去。 星光,不见踪影。 该不该为一个过去的人放弃未来留在曾经任由坠落? “唐小晚!你也学晨铭水遁了吗?” “我擦。我那是深入自然探究可好?” “小晚你再不下来东西要被我们吃光咯。” 小晚把瓶子放回行李里,走出房间边下楼边回应:“来了来了。” “干嘛去了啊?洗澡?” “哇,这么机智的?这点像我啊。” “呵呵。什么时候机智也变贬义词了啊?” 澄溪突然插话:“话说给小猫起个名字吧?” “唔。”晨铭深思熟虑几秒后:“隔壁家的二狗蛋?” “靠。那是你的弱智**名好嘛?” “不要这么大声说出来嘛,等下万千可爱少女都搜我怎么办?桃花太多也是种任性啊,我这么低调不可能会那么任性的。” “放心吧。这个机率比你买方便面没有调料还要低。” “我勒了个擦。” 小晚说:“那就叫做奶糖吧。咖啡厅的治愈系奶糖。” “怎么不叫奶牛哈哈。哇别抢我的蟹籽包!” “好啊。那就奶糖吧。好吗,奶糖?”澄溪怀里的奶糖软软的喵了一声,像似答应了。 四人举起了杯:“ogfrvolos前进!” “呯”杯子与杯子间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第六章 那一端的分界点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雪白的棉被已被涂成淡淡金色一片,显然时间已经不早了。澄溪拿过身旁的手机打开一看困意立刻烟飞云散,她瞬间开挂变成音速小子用不到5秒穿好了衣服然后关好房门冲下楼。 “咚咚咚!” 在一楼的晨铭和伦森闻声同时抬头,知道熟睡快成猪的澄溪终于起床了。 澄溪洗漱完毕才不到两分钟,晨铭和伦森啧啧称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睡过头的!”澄溪一下楼就看见伦森搬着椅子而晨铭则往桌上铺桌布,咖啡厅大致都快弄好,沙发桌椅那些也全部在设计图上指定的位置整齐放好。 “没关系啦。”伦森温柔安慰:“反正搬桌椅沙发这种重活都是由我们男生来做的嘛。”正当澄溪想露出笑容时却不料伦森补了一刀,“不过你竟然能睡到12点我也是醉了。果然猪属性?” “呵呵。”澄溪撇嘴。伦森你这个魔鬼,刚崇拜你好人不料你却这样果然腹黑帝啊。 铺好最后一张桌布后晨铭边笑边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递给了澄溪,“澄溪先去换衣服吧,然后再下来吃早哦不对是吃午饭。” “衣服?”澄溪疑惑接过,看着晨铭和伦森。两人穿着同样的白色长袖衬衣搭配着一件v字领的背心毛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紧身牛子裤,不同的是晨铭的毛衣是藏蓝色的而伦森的则是深灰色,两人帅气的像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这是我们的工作服吗?” “对啊。”伦森应道:“小晚说是听了你的建议后改良的最后成品哦。哦对了,还有这个,”伦森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胸针给她,胸针上的图案是露出腼腆笑容的q版澄溪,“你不是说过不带工牌会比较好一点吗?所以我就设计了这个,可爱吧?” “森爷果然酷炫威武啊。”晨铭好评点赞。 澄溪接过:“是很可爱啊。”精致别致的胸针,可爱到令人爱不释手。澄溪开心的看着他,伦森是会记住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的人呢,真是很温柔的人。“说起来,小晚呢?”总觉得这气氛缺少了什么,现在才突然记想起那个总是元气满满的身影不见了。 “哦。她去星语广场了,好像是昨晚不知道在那个网址找到了那里的电影院的招聘启示,于是今早就很早出门去应聘了。”晨铭说。 澄溪:“为什么?”明明我们咖啡厅明天就开张了,为什么还要去找其他工作而不是在咖啡厅帮忙呢?我们可没钱再去请人了啊。 伦森像明白了澄溪心里想什么,说:“没关系,小晚只是去应聘兼职而已,她说想帮补一下。” 澄溪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低下了头,我真是太糟糕了啊,竟然会这样子想小晚。小晚一直都是努力的人啊,一旦决定了要去做的事情就会全力以赴,而我什么都比不上她呢 伦森拍了拍澄溪的发顶,柔声道:“别多想。快去换衣服然后我们吃午饭了。”是认识了多年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伦森又怎么不知道澄溪心里想什么呢?敏感又十分自卑,总是对自己毫无自信,但即使如此还是坚持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并默默努力着,这样子的澄溪在他眼中是闪闪发亮的存在。 “嗯!”澄溪为自己打气,让自己赶快振作起来。是啊,小晚那么努力自己也要加油才可以,不可以输给小晚呢!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话说小晚是神级路痴,你确定让她一个人出门?”她担心的有点害怕起来,那晚,小晚就是这样走丢的,而现在 “没事。这点伦森早问过了,早上是我陪小晚去的,等下我也会去把她接回来。” 澄溪依然放不下心:“星语广场不是很大的吗?”星语广场就在座落在鸢尾街,上次去杏花街途中路过,那里又大大漂亮,有酒店电影院大型商场美食街,显然是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嗯。但是去电影院那里很方便简单。”晨铭耐心解释:“我陪她走到星语广场正门,然后乘左右两旁的电梯都可以到四楼的电影院,到了四楼后,在穿过一条不长的走廊,经过几家饭店就到了。而且我叫她走时就打电话给我然后站在电影院门口等我不许乱走。放心吧,这样就没事了。” 晨铭当然不会让小晚独自出门,虽然软硬相结合都阻止不了她要去电影院工作的决心,但他为了他怎么可能会拿她的安全去赌呢,所以他忍痛欠下了要请小晚喝十杯奶茶吃十件蛋糕和十份面包的巨额债(当然是在日后慢慢还),小晚才答应以后让他上下班都接送。一想起来晨铭就泪面满面,我的心好痛啊,为什么我舍命陪君子还要自带福利呢?好想哭,我一个人想静静,也别问我静静是谁。 “可是”澄溪还是担心,万一小晚在电影门口看见好吃的被吸引过去(小晚:)然后忘记给晨铭打电话,想起来时电话没电又没带钱怎么办?(小晚:有那么狗血的情节吗?) “放心吧。”伦森也这样说。他之前听到小晚一个人要去电影院那边工作差点晕倒,不是他夸张,换做别人自然无所谓没关系了,但对方可是小晚啊,超神级别的路痴唐小晚啊! 伦森永远都忘不掉在高二有一次小晚肚子去小卖铺买面包结果大半节课还没有回来,于是他立刻举手骗老师说肚子疼然后去找她,找了大半天才发现她坐在饭堂的石阶上,在嘤嘤的哭着并吃着面包()。原来,因为课后的小卖铺人多把周围挤得水泄不通,小晚好不容易挤进出买了东西后晕头转向的出来,加上走着走着又发呆所以一下子就迷了路,走了和课室完全的反方向。伦森那时敢保证,如果他不是那么刚好趁还没有下课的时间找到了可怜兮兮的她,小晚一定绝对会被某班下课路过的怪同学(叔叔)给拐去。也从那之后,伦森再也没有让小晚独自去任何地方,包括她去厕所他也要喊一个班上的女生陪她去,后面的三年里,伦森像亲哥哥一样保护着小晚,小晚在他心中早已是妹妹的存在。 澄溪不再多说。既然两位大神都这么有信心把握,那也只能够相信他们了,何况有晨铭在嘛,他怎么可能会拿小晚去赌呢?嗯没关系的。想到这里她放下心,心里却泛起淡淡苦涩。是啊,他若没足够的信心怎么可能让她独自去那? 澄溪换好衣服后,走到了两人面前。 两人眼睛变得亮亮的,一起说:“咖啡厅果然还是有女生存在才是的王道啊!” 澄溪脸庞红红,微微垂额。长长的秀发披肩而落,发上带了个有一枚小巧黑色蝴蝶结的发箍,雪白的白色衬衣搭配米黄色的v字领背心毛衣,胸针别到了衬衣的衣领处,下身是到膝的黑色螺旋裙搭配黑色长棉袜加白色的靴子,整个人显得恬静甜美。 “好漂亮柔软的毛衣,我很喜欢。”澄溪说。 伦森:“哈哈。全是小晚手工织的哦,全球只有四件呢。” 澄溪睁大了双眼:“是吗?好厉害啊小晚她。” 晨铭一脸认真:“嗯。除去路痴大吃货这点,小晚在某些方面还算是好女生(小晚:你才痴。迷路和吃货都是萌点好吗?)啦,难怪高中时在别人口里都是女神,我还以为这是新的笑话呢。” “是的呀,小晚一直是女神,你们都是男神,只有我是**丝啦。” “哈哈。在宿舍一直掉胖次从未被超越的女**丝。” “闭嘴伦森!” “什么情况?”晨铭的八卦之魂被引诱了出来,“说来听听。” “且听我细细道来。事情是这样的” “啊啊啊!给我闭嘴啦伦森!” “哈哈。” 屋内满是打闹的快乐氛围。 晨铭微笑着看着打打闹闹的他们,心里却装满另一个人。不知道那个笨蛋面试有没有成功,虽然想她能留在自己身边,但更不想见到她失落的表情。他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像似她那灿若五月流光的笑靥。 歌声轻扬,旋律在咖啡厅内辗转。 原来伦森早已找人把播放器修好。 糖果罐里好多颜色 微笑却不甜了 你的某些快乐 在没有我的时刻 中古世纪的城市里 我想就走到这 海鸥不再眷恋大海 可以飞更远 他们坐在一起吃着香喷喷的饭菜,澄溪大赞伦森的好厨艺,伦森说哈哈幸好我买了菜谱,澄溪瞬间由崇拜变翻白眼。 澄溪看着碗中的炸猪排突然叹了口气:“如果小晚在就好了呢。她最喜欢吃炸猪排了。” “有什么关系嘛。”伦森边吃含糊道:“她喜欢吃就天天做好了!” “天天吃炸猪排会胖哭的。”晨铭一下子不习惯身旁没有人立刻反驳吐槽他。 气氛一下子变安静,三人感觉有点闷闷的。 明明就不习惯牵手 为何却主动把手勾 你的心事太多 我不会戳破 明明就他比较温柔 也许他能给你更多 不用抉择 我会自动变朋友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食欲就大减,记得之前无论吃什么都要抢,因为手一慢就会被某大吃货全部揽走的,而且抢到嘴里的东西特别好吃。而现在吃进嘴里的好像少了一种味道,虽然也很好吃但总觉得比不上之前。 “小晚不在感觉真的好无聊好寂寞啊。”澄溪说出了气氛不太对劲的原因。不是不知道,小晚在四人中一直是很重要不可缺少的存在,她幽默搞笑总能让气氛变得非常欢乐,即是捧场王又是话题担当。如果此时小晚在的话,肯定又要上演一轮炸猪排之争后才能好好吃饭吧。可现在呢?太过于平常,能这样安安静静吃饭反而不习惯了。 孤单的时候你会不会想我 现在的我习惯一个人生活 当年的情书我都还保留着 偶尔会翻出来回忆着学校的快乐 一起走过的路太难遗忘了 现在的我们也慢慢长大了 学会了成熟也学会了寂寞 学会了在这座城市之中来回穿梭 “是啊。”伦森放下筷子,抬起头前面不再是那个一边可爱坏笑着一边伸手往他碗里夹好吃的小晚了。“真不想让她去呢。” 那时候的我们有很多的快乐 一起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 笑着陪我从未分开过 彼此都从未猜测未来的路 哦离开了我最依赖的那种温柔 你也慢慢习惯没有我的生活 各自选择各自去承受 带着各自的理想去寻找梦 是不是只有分开想念才会变得更加浓郁,是不是只有分开才能更加明白那个人存在的重要性? 在小晚去兰州的四年里三个也有约过一起出来吃宵夜,拿起菜单时霎时想起了以前明明是小晚第一个抢先拿起菜单然后问三人吃什么,虽然不用问也知道三人的回答永远是盘古开天辟地万年不改变的“随便”但她还会一遍遍去问,最后阔手一挥说给老子全来一份吃不完也要吃不够钱就一起留在洗碗好了,虽然最后只是点了几样东西,之后便是边吃开聊的各种吐槽蛋疼杯具的趣事分享。而后来呢,那个小小的姑娘竟带着一腔孤勇独自去了远方,连那抹迷糊烂漫的笑容也在岁月里越发浅色。 三人实在不解,到底是什么原因令那个大宅女唐小晚拥有了去如此遥远地方的勇气呢,这勇气存在的更是匪夷所思,她是吃错了呢还是吃错药呢? 明明是个神级路痴上个洗手间都要人带着;明明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走累就撒娇要人背;明明是个见到陌生人就往后面躲的奇葩;明明一点心眼也没有只要一颗糖就能骗到帮忙数钱;明明说好四人帮永远不分开的! 唐小晚你这个骗子! 抛下了我们走去那么远竟然还能心安理得!? 是不是如果我们不去找你,你真的就不会回来了!? 三人自然不会懂,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感同身受,小晚的逃避是懦弱,为了一个过去式的人执着不肯松手不愿就此过去,傻乎乎以为站在原地不走进任何人的时间一切就会恢复。后来有人告诉了她,就算曾经再怎么幸福就算那份幸福回来了也不会是与之前失去过的那份幸福一模一样了,丢了也就是不会来了,回来了也不是曾经了。就像他们四人,以为回到了曾经,殊不知有东西正悄然发生了变化。 第七章 千万颗雨珠的距离 ogfrvolos店内。 不想让你的脾气渲染了我的情绪 打开的播放器循环你爱的歌曲 时间太急还没来得及说爱你 我只想唱这首歌给你听 我喜欢让你一直陪着我(就算偶尔吵闹) 喜欢这种甜蜜味道 不论多大的误会多少烦恼 只要你一句话就统统忘掉 手机会突然没信号(真的很糟糕) 喜欢你浅浅的微笑 什么烦心事全部都消失掉 因为有你一直陪在我身旁 歌声还在延续,旋律还在蔓延。 三人吃过饭后准备了最后的工作,咖啡厅的店牌和全部设备的上线!澄溪拿起准备好的褐色木板,打算在正方形的木牌上写下店名和画画,最后就挂在离门口装好钉的右旁。伦森就负责洗好各种器材,摆放好各种盒子内分好的咖啡豆,各用途的滤纸,汤匙等。最后的晨铭则负责把碟碟碗碗和各种杯具有序放置。 “话说我想在吧台放几盘小植物。” “可以啊。”伦森边洗榨汁机边回应:“我还想等有钱时买台钢琴呢,那样子咱家就变得更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晨铭不满地嘟嚷着:“我说你洗就洗吧,怎么水全溅到我这边了?”同时也玩起水想溅伦森一脸。毕竟有仇不报非君子啊。 “冤枉啊。”伦森无辜状,巧妙避开晨铭的水攻击,“可能这水任性了,专门溅人。” “怎么骂人了你?” “我前面原来是个人?啊对不起,就那一瞬视力降低看东西重迭模糊,估计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了,求带医院洗眼。哈哈。” “你吖的得白内障了吧?好啊,兽医帮到你,你个**。” “都能吃?” “送你一堆菊花吃可好?” 两个高俊的大男人竟在洗手池里边洗东西边故意甩手把脏水溅到对方身上,嘴里也不停歇。敢情动漫漫画里那些温文尔雅的美少年都只是个传说吗?门口的澄溪衣捂脸不忍直视了。 “喵。”奶糖倒乖乖趴在澄溪脚边,眼也不眨的看着两大帅哥相亲相爱在卖萌(?)的场面。 店牌三两下就搞掂了,澄溪到底还是画画和设计的好手。整张版面绘满可爱的蔓藤和星星,四个角边分别是穿着工作服的他们的漫画形象,虽然还没有看见小晚的工作服的样子,但因为晨铭告诉她小晚除了毛衣是栗色的其他和她都一样,所以通过想象力脑补后自然也没什么问题。中间是店名ogfrvolos每个英文都用非常可爱的形态描绘出来,最后的s边上还趴着一只可爱的小猫,自然就是奶糖啦。 澄溪把店牌挂上去,那是原先空出来专门为店牌留下的位置。她后退一步,挂上店牌之后,整间店铺总算变的完整起来,日后等植物都生长茂盛起来,这里一定会变成最美的咖啡厅!澄溪走进店铺,粉色的国度温馨的呈现在她眼前。两位门面担当的帅哥正微笑着看着她,好看的唇角的弧度溢满了温柔。她简直不敢相信前面看到的画面!刚刚还在相亲相爱斗嘴的两人怎么瞬间两人由孩童变男神了?这画面得迷倒多少少女啊。澄溪敢说,日后来咖啡厅的一定女生居多,而且还是来点上一杯饮品座上好几个小时看帅哥的。得得得,要不还是改变叫帅哥咖啡厅? “这个给你。帮忙放在每张桌子的桌边吧。” “什么?”澄溪低下头看晨铭递过来的一叠高高的本子,一页页掀开,每页都有不同的文字图案,字体清秀漂亮,图案可爱有趣。哦!她想起来了!之前小晚说过餐牌想手写的绝对不要打印那样子太无趣而且没新意,所以说这些本本全是小晚弄的咯?那要花多少的心思啊!?澄溪每本都打开来看,果然如此,每本每页图案公仔花边全都不一样。 晨铭说:“这几本是放情侣位置的哦,小晚用心特制的。” 原来如此,因为那些本子上绘满了可爱的心形,手牵手的男女漫画人物,甜蜜仿佛能从纸张上溢出。真的太厉害了!澄溪再次佩服小晚的努力。“小晚什么时候回来啊?”她一定要好好抱住小晚亲上几口才行,突然好爱她啊! 晨铭看着激动的澄溪笑道:“刚来电说面试通过,于是开始了几个小时的试工,大约七点左右会回来吧。” “真好!”满怀激动举手欢呼,然而才意识到什么,“那么就说面试通过了,以后小晚不再咖啡厅的日子变多了?”不由垂头丧气,小晚不再真的很寂寞的,一点都不好玩。 “但我们也要加油啊!”伦森振起士气:“小晚已经开始努力了,我们怎能输给她呢?努力把生意做好,小晚不就能回来了吗?” “对啊!”澄溪又恢复了笑容:“我们要加油,大家一起加油!” “嗯!!!”三人击掌。 不能输,已经跑先一步在努力的你,我们也要加快脚步跟上你,然后一起努力! 送走了搬运家私的师傅后,澄溪抬起头,天空一片冰冷灰色。她皱起眉担忧着,晨铭出门时天气还晴朗不料任性地突然间来了个大翻脸,要是等下下起雨就不好了两个人估计都要感冒。她不安地徘徊,犹豫着是送伞过去呢还是送伞过去呢? 正当澄溪准备回去拿伞送过去时,身后传来了车鸣声以及小晚的声音。这么快就回来了吗?不过不对啊,哪里来的车声?澄溪吃惊的回头看,只见小晚正和一个不认识的女生道别,然后那个女生说了声明天见哦就开车走了。她是谁?澄溪疑惑着,越过小晚四处看去却并没有看见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我回来啦。怎么啦?”小晚刚转身就看着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的澄溪。“哇!你穿工作服啦!好漂亮呢,超级适合你哦。”更是没有注意到澄溪脸上着急的表情,反倒开心的夸起服装。 “晨铭呢?”澄溪不由紧张起来。为什么晨铭没有和小晚一起回来呢?还是说晨铭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没有到星语广场呢?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她不敢再往下想,骤然腾起的恐惧感笼罩着她。 “啊。”小晚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笑得一脸轻松:“因为快要下雨了,刚才在电影院认识的那个姐姐说也住在这边,好像是下一条街?于是就问我要不要载我一程,我就说好,于是就打电话给晨铭了啊,他还没有回来吗?” 澄溪不再理会小晚,急急跑起步来。 “澄溪!”小晚手疾眼快捉住了她:“你要去哪里?” “快下雨了,我去给他送伞。” “你傻了?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你别管我!”澄溪激动起来,头猛地一回:“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回来?你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为什么要丢下他一个人让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任何理由生气朝她发火,可是,一想到他就再也无法控制了。“你知不道他等不到你会有多难过?你知不道他出门时是笑得有多开心是因为他马上就能看见你了!可你现在呢?就丢下一句话,把他丢下,又一次,把他丢下一个人!”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了这句话,脸庞绯红,眼泪哗哗落下,在胸口碎开了痛心的记忆。她永远也无法忘记他们分手的那一幕,自己可耻地躲在后面,看着小晚狠心的说出一句话后就把他残忍地丢在了原地,而他,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薄凉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他就这样孤单单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丧失了所有知觉变得麻木变得僵硬,被悲伤定格。 澄溪想起了那天自己也跟着他在原地站了许久,仿佛时间停止了。她看见他已深陷悲伤痛苦之中不能动弹,可她却没有任何勇气向前一步把他拉出来,她怕自己没资格更怕他是心甘情愿。 她靠在墙壁上,双眸的光彩散尽遍满了哀痛,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眼眶内凶猛挣扎想涌出的泪水,她的声息轻的瞬间融化在风中:“到底要怎样做,到底要花多少力气,到底要改变些什么,你才能看见我呢”空气里全是悲凉,袭骨痛彻。 小晚愣住了。霎间,眼泪从她双眸朵朵溢落。她咬紧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息,任由泪水沾湿她晶莹的脸庞。她刚开始不懂,为什么澄溪会突然对她生气朝她发火,可当澄溪哭着说完后她明白了。澄溪她喜欢的人是晨铭啊!那个被自己一次次伤害却始终对自己如初的晨铭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会不知道呢? 小晚松开了手。 澄溪站着不动,后悔又心疼的看着她。是她错了,她不该对她说这般话的,她有何立场有何资格说出这般话呢?“对,不起”她泣不成声。 她偷偷藏起的感情未曾和任何人说起,一直不动声色躲在他身后看着他为眼前这个连哭泣都十分美丽,且自己最要好的闺蜜或悲或喜。其实澄溪并不打算隐瞒,只是没有结果的恋情何苦说出口伤害自己为难别人呢?时光如梭,她与他背驰而行在几年后重逢,本该物是人非,亦或物非人非,可那个她深爱着的少年却未改变过任何,双瞳,唇角,温度都是她所熟悉所迷恋,而本该消逝以为已淡忘的感情忽然冒出慢慢发芽,原来早已在心中生根,看不见,碰不到,却一直存在。 天空似乎痛得**。 阴郁的幕帘下,雨珠开始颗颗滚落。砸落树上,打到身上,湿了地面。 小晚现在才知道,原来她那天的一句话,竟狠狠地伤透的三个人。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万恶的她,而不是澄溪。可,说单单说对不起又能挽回什么又能弥补什么? 两把伞悄然在空中绽开,为哭泣的两人挡住了全部冰冷。 澄溪抬起湿润的双眸,映入了一双明朗温暖的眼瞳。伦森撑着伞,对她淡淡笑着,恍若阳光倏忽出现挥散了所有阴霾,在这磅礴寒冷的雨中给她施能止住泪水的神奇魔法。他说:“我已经给晨铭打电话了哦,说你去接他让他等着。去吧。把晨铭那个笨蛋接回来。” 顾不上去想伦森是否听到了刚才自己说的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晨铭!澄溪接过伞转身就跑,岂料被身后的伦森叫住,澄溪蓦然回头,就那么一霎那仿佛见到伦森的双眼闪过一丝哀伤。一样东西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澄溪本能伸出手接住,低头一看原来是包纸巾。伦森半**道:“把鼻涕擦好才去,别影响我们咖啡厅的光辉美好形象了。” 你才是鼻涕。本想这样回答,刚开口却被满腔的感动堵住有想要再次哭泣的冲动,澄溪只好朝他感谢的点了点头,再次转身跑去车站。 伦森目送她离去。 他们之间被千万颗雨珠隔开了看不见的距离,该怎么越过去走到她身旁? “不会痛吗?”小晚含泪低声开口。伦森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对吗?你明明喜欢她,可你也知道她喜欢他对吗?你一直都知道对吗?所以,与她同样,藏在心里的感情不会说出口,可是,你不痛吗?看见她生气哭泣悲伤却与你无关,你还要微笑着去安慰她看她离去,你的心难道不会痛吗? 伦森沉默,没有任何回应。阵阵寒风扑来,他竟地连说话的力气也被风剥离。 风雨剥蚀,他们却丝毫不动。单薄的雨伞脆弱地低唤。 “可是我好痛,看见你们这样,我心里真的好痛好痛” 四年了,她竟再次为一个男生哭得如此痛彻心扉。 最想他能够拥有幸福的人,她无能为力。最想能够带给他幸福的人,她失去资格。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哭泣悲伤的人露出笑容,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走远离去的人重回身边? 这就是所谓的一场空吗? 还是因为她伤害了最不该伤害的人所得到的惩罚呢?那样子的话惩罚她一个人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所珍视的人呢 伦森慢慢开口:“怎么可能不痛呢?故意,不去理会而已。”他沉痛地抱住放声痛哭的小晚,他是多想安慰她让她别哭;他是多想说笑话逗逗她;他是多想帮她拭去全部泪珠,她哭得那么令人心疼哭令天空也为此心碎,可他没有办法,她不知道,他竟是靠抱紧了她才不让自己猝然倒地,她不知道,哭泣着的她竟变成了能让他撑住的唯一。 另一边,澄溪去到了星语广场,见到了那个在星语广场门口静静低头等待的少年。澄溪一步,一步,走过去,然后却在离他只有一步的距离停住了。 雨声哗哗作响。 明明只有一步,却怎么都走不进了。 为什么会这样? 像似感觉到了什么,晨铭抬起头,看见站在雨中的少女,风吹起了那她秀长的发丝。 没有失望的表情,他展颜一笑,因她到来而绽放出的笑容若群星般灿烂,令她倏地忘却了之前的眼泪与悲伤。 呐,你知道吗?没有为什么即使痛心疾首还要爱着一个不爱自己人,因为仅凭他莞尔一笑令自己忘记一切伤痕就足够了。或许以后还是会悲伤,但就像爱吃糖的孩子,一旦忘记了伤痛就无法再经得起甜蜜的**了。 是啊,我们都像爱吃糖果的孩子,中了甜蜜的毒既然受伤仍甘愿沦陷。 那么,是不是只要拥有一丝甜蜜,爱与不爱好像就变得没有什么不同了? 后来,澄溪听到一个有关雨夜的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位绝色女子爱上了一个温润的书生,他们两一见钟情并成了亲拥有了两个孩子,组成了令人羡慕的家庭。后来书生上京科举,女子对他说道:“你要尽早归来,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为你感到骄傲。日后,只要天空下起雨就是我在想念你的时候,希望你能却伸出手去触摸那些雨珠,感受我浓浓的思念好吗?”书生与她执手相望,认真的点头答应了她。在路上,绵绵细雨下个不断,书生一次次伸出手感受细雨的柔情,想起家中温婉美丽的她。 雨啊是思念的传物,它洒满大地无处不在,滴滴答答悦耳的声音,陪伴着独自在外奋斗的人。 每当听到雨声,是否忆起了心中所思念的那个人呢? 自从听说了那个传说后,澄溪喜欢上了雨,无论是细雨还是暴雨她都很喜欢。她在雨中想念那个靠不近的少年,却不再像以为独自一个,因为有雨听懂了她的想念陪伴着她想念。 第八章 好想变得强大 伦森坐在窗边,撑着脑袋发呆。窗外昏天暗地,雨还在下,遍地湿透,雨声无止境作响。周围都是袭骨的冰冷,冷得像能把他的心脏也冻结。 忘了已经多久没有像刚刚那样心脏痛得以为马上就要死去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以为装作就能忘记疼痛,可他终究不是石头啊,就算怎么习惯也无法把自己变得坚不可摧。 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澄溪的了。久的,以为那是自出生以来就有的习惯,喜欢已成习惯,随着时间越发深邃。 小晚虽然迷糊还终究还是旁观者清,特别与他如此亲近所以也是最早看透的人。她元气满满地鼓励着自己对自己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追不上的人,要自己努力加油。记得当时自己是微笑着说好的啊那么我就去努力一把吧,可最后呢?抑制的感情拖得太久太久,明明到了唇边也因丧失掉勇气化为了空气消散无踪。 那么,为什么要拖那么久呢? 因为没有结果的话不想说出口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喜欢晨铭呢?是啊!一直注视着的人,怎么可能连她喜欢谁不喜欢谁都不知道呢?她双眼永远都只是落在一个地方啊。 所以,为什么要说出口呢?明明知道这份感情只会变成她的负担,甚至会变成让他们原有的感情变质的罪魁祸首。 为什么人总是会伤害人呢?他们明明是最要好的朋友,却因带有各种成分的感情即使到了多年后依然彼此伤害。其实从最初小晚和晨铭交往他们只间就已经发生改变了,自己藏在心里没说出口然后装傻并不代表不知道。高二那年自己为什么选择理科而不是和澄溪一同留在文科班呢,说是逃避也是有点,既然是没有结果的恋情,就不要继续深陷了。可他,还是少看了自己对她那份感情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会和澄溪报同一所大学,努力学习各种饮品糕点的制作方法,与她来到这么开咖啡厅的原因。 洗完澡后,小晚坐到了伦森对面,她的双眼肿的像桃子,显然哭得太厉害了。 伦森心疼,起身到厨房的冰箱拿冰袋出来递给她:“你好歹也敷一下,等一下顾晨铭回来看见你这样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小晚接过,脑袋落柔软的沙发,她闭上了眼睛,冰冷的触感速度蔓延。 “我一直很好奇,”伦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到底是什么令人人羡慕嫉妒恨,被誉为最登对情侣的你们分手了?我也实在想不懂为什么你们分手后隔了一段时间又变得那么好了?像是根本没有那段恋情。” 小晚吸了口气。往事过于伤痛,她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但伦森不同,他待她如同妹妹,她对他亦是如同兄长般,只要是他开口询问的事情她极少隐瞒。伦森最终还是问起这件事了啊,她早该料到,只是没有想过竟是现在。心脏好像慢慢收缩,开始痛得呼吸困难。她微微叹气,既然他问了她就说吧。“好啊。我告诉你,不过这故事还真有点长,你帮我开打音乐吧,我们边听音乐边说好吗?”她没有那么信心,怕边说边流泪,她今晚哭得太多,会影响明天工作,她必须找点东西分散一下感情。 “好。”伦森起身到吧台打开电脑。 ogfrvolos店外。 一只沾满雨水的手伸出想打开门,却不料被另一只手阻止了。 澄溪疑惑地停下了手别过头看着他,晨铭却做了个“嘘”的动作。 刚回来的两人靠在门边。 歌声静静响起,带着令人心碎的音调沉稳低吟。 阳光下的泡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 追究什么对错你的谎言 基于你还爱我 美丽的泡沫虽然一刹花火 你所有承诺虽然都太脆弱 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 有什么难过 小晚慢慢回想,那些被用力藏地很深很深的记忆一点点浮现:“我和晨铭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点你们应该都知道,其实我也是满吃惊的,仅一天连隔壁班都知道了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伦森:“不夸张,你和晨铭两个都是写作高手,别说在年级了就算在全校也是想到出名。”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算长算起来的话四个月都不到吧。其实,表白的人是我而不是晨铭,这点让你们都很吃惊吧?其实,我那晚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要,突然就打电话给他然后表白了,而我也没有想过晨铭会接受,我当时想他可能只是不想伤害我才接受的吧?可我错了呢。” 小晚那时还不知道晨铭到底是有多喜欢她,她从出现那刻起,就映在了他瞳中,在日后无论遇见了多美的风景都无法与其相比。 那个晚上那个白色的少年对她说:“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醒后我想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真的真的很害怕失去,所以到现在为止一直不脱团。” 那时小晚还没有明白他不脱团跟害怕失去跟和自己交往有什么关系呢?那时候的她可真蠢啊!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不想跟任何人交往,本就是不相信感情什么的能够永恒,一直对恋爱很是不感冒也没有过去想过,直到遇见了她,就算害怕失去也不顾想要和她一起的理由,仅因为那个人是她。 再美的花朵盛开过就凋落 再亮眼的星一闪过就堕落 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 有什么难过 为什么难过有什么难过为什么难过 全都是泡沫只一刹的花火 你所有承诺全部都太脆弱 而你的轮廓怪我没有看破才如此难过 相爱的把握要如何再搜索 相拥着寂寞难道就不寂寞 “我真的没有想过他会喜欢那样差劲糟糕的自己。伦森,你也知道的,我一直都说我真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我不是那么好的人。我任性,自私,胆小,还是个无可救药的路痴,很虚伪也很虚荣,喜欢站在中心喜欢掌声想要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焦点。那样子糟糕的我,他为什么会喜欢呢?你知道吗?他说过我们是同类,其实根本就不是!我和他,从头到尾都不是同类!他单纯有理想,总是很温柔什么事情都替我着想什么事情都以我为出发点,你知道吗?他明明知道我虚荣的要死,喜欢被人拥束,可他竟然不骂我恶心虚伪,还蠢得要死对我说‘如果你喜欢被拥束也不要紧,我会在外面一直等你’天底下为什么有那么傻的傻瓜啊?”心如刀绞,眼泪一颗颗落下,变得更加冰冷苍白。“我以为我可以很努力去喜欢上他,我以为我真的可以!可是,我高估了自己,我根本就做不到,即使再怎么努力我我也喜欢不了他啊,为什么会这样呢?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门外的低头倾听的澄溪不自觉抬起头,对上了晨铭一脸苦笑。她心头微凉,又是一痛。 爱本是泡沫怪我没有看破 才如此难过 在雨下的泡沫一触就破 当初炽热的心早已沉没 说什么你爱我如果骗我 我宁愿你沉默 不知何时,伦森坐到了她身旁,冰袋已掉在了她双膝上,她靠着他的肩膀,泪如雨落。“好了可以不用说了,已经够了”他无法继续听下去,他的心脏狠狠抽痛起来。是吗?无论怎么努力都喜欢不了的人呢,竟然真的会存在这种事。 “不。”小晚咬紧的双唇,她要说,她必须要说!那些压制住的罪恶感痛苦感已经折磨地她太久太久,说出了吧把全部伤害都说出来,然后好好大哭一场,让眼泪好好发泄吧,什么都不想理了! “好。”伦森点头,温柔抚上她柔软的发顶,柔声道:“无论你要说多久哭多久我都陪着你。” “我和他一起时我真的好累好累,笑容越来越少,开心也越来越少。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交往之前都不是那样的!为什么交往后和他的相处变得那么奇怪呢?可是我不敢放手啊,我真的不敢放手!我害怕,害怕分手后他会讨厌我然后离开我,我不想孤零零一个人啊,我好害怕失去我真是卑鄙,当他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开心死了,竟然自私的捏紧了他那分真心,即使不喜欢为了不失去竟然要用这种办法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她泪流满面,含泪说道:“我是不是真的很过分很自私无耻?我只想要他对我好,不喜欢他却受不了他对别人也同样好。” 伦森再次抱紧了她。他自以为很了解她,却看不破她的伪装与强忍,一个人是要有多怕孤单才以爱为名留住一个人?难道这不像小孩子互相抢玩具一样吗?即使不喜欢那件玩具也要抢到手,是为了证明什么还是因为内心的驱使,为了不寂寞一个用来填补自己的空虚。可是,那个人和你一样都不是玩具啊,受了伤会疼的,伤口没有治愈一说,每次触碰只会鲜血溢出啊。 我和你一样学会了说谎 从懂得保护自己开始 变成一种习惯 我想我们其实都害怕受伤 宁可都被爱的心花怒放 也不愿倒下伸着手喊冤枉 晨铭是有多喜欢小晚,伦森都看在眼里。在小晚走丢那次,他看出了他急的快要疯掉,脸上却依然装作平静说道如果不去找她她会回不来,就像他们一起时,无论小晚丢失了在哪里他都去找,一次又一次。爱如此深刻明显,伤害的程度又是有多巨大多深邃! 小晚从来都不知道,无论她在哪里能可以找到她,眼中一直映着她身影的星星,从来都不只一颗啊。只是她永远看着眼前,没有留意过躲在身后的那颗星星。 突然它成为我们自私的保护伞 是不爱还拉扯的拉锯战 只敢趁着醉意却不回家的夜晚 才发现只是独角戏一场 我们多像陌生人我们怎麽 还舍不得原谅 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呢?像这大雨,没有停止了吗?小晚冷冷笑着,换上了自嘲的语气:“可是你知道吗?我是有多么的无耻卑鄙的人。在后来,出现了一个叫季封的人,他是我初三的同学在那时我们就相处有好感了,然后在一次街上我们偶遇,之后重新再联系再后来,后来我就与他一起了,和晨铭分手了”她是多么无耻的一个女人啊!她这样子算什么呢?她把晨铭当成什么了了?她把他那份感情当作了什么啊!? 门外单薄衣衬的少年重重一颤!这就是他们分开的真正原因吗?叫他怎么接受啊!? 左旁的少女也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巴。小晚回来后就告诉她知她和季封已经分手了,她看见她满脸悲伤忧郁并没有多问,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季封是导致分手的导火线。小晚原来是没有喜欢过晨铭却因依赖他的温柔而和他一起,不喜欢还要在一起,导致现在他如此痛苦。小晚,你真的很过分啊!澄溪竟不知道自己无意识中握紧了拳头。 明明不喜欢,你凭什么还让他如此痛苦!? “我根本就是个烂人!完全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啊!我根本不配他对我的爱!我之所以在后来和晨铭变回那么好,也是我主动的,我做不到,即使不喜欢他也不想他因为我而感到难过悲伤的什么的,所以,我去和他和好,变回朋友,以为这样子就能弥补,就能让自己好过点可我,却没有想到澄溪她我现在竟然再次伤害了晨铭连同澄溪,为什么会这样呢果然是报应吧,对不对?是报应吧?可是,那样子的话,报应我一个人不就好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们啊”心脏似快要裂开,痛地快晕眩过去,万箭穿心原来是这般感受,她总算知道了。 “够了够了够了!”伦森痛心的抱紧她,“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已经够了啊,小晚!” 眼泪把她淹没,痛苦令她失去所有力气,她像掉线的娃娃,逝去所有光彩,眼泪不停从肿大的双眼落下,脸色一片苍白。“我喜欢季封啊,是那么的喜欢,甚至想到了永远这个曾经不敢相信的词语,我以为我会永远和他一起,我有那么多想要得到的未来,那些未来里全部都有他,可现在呢他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留下我孤零零一个去到我无论多努力都无法触碰靠近的未来呢!?他知不知道,我害怕痛苦地差点死掉啊?”那个说过无论怎样都能找到她的少年,丢下不适合三个字就把她独自留在伤口里,因过去已成伤,她留在了那里快五年,差不多都以为自己要随着这个伤口一同消失了,可最初那个少年却拉紧了她,甚至快要用温柔治愈了她。 早就过了看着一切 都会愤怒的年纪 默默看着时间 带着所有湍急而下 这样子是不是老了 当我轻轻的放下你 原以为可以就此而轻盈 可以就此上路 赶奔下一个黎明 伦森握紧了她双肩,她双眸褪去了全部溢彩,只剩下眼泪,她连呼吸都变得如此薄弱,好像马上能倒下沉睡。他心中早已溃不成军,想要唤醒她:“唐小晚你看着我。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 她湿透的双眸缓缓抬起,瞳内慢慢映出他心疼憔悴的脸庞。 “就算不出现那个叫季封的人,你也会选择和晨铭分手对吗?只是时间问题?” “是。”她是害怕失去很怕很怕,可她更不愿见到晨铭对她越来越好,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 伦森拿出纸巾把她擦去眼泪,继续问:“你,确定无论怎样都不可能爱上晨铭对吗?” 罪恶感翻江倒海,她是如此自私的人,只爱自己爱的人,不爱的人怎么也不爱。“是。” 晨铭后退一步,身体冰冷。澄溪慌忙扶住了他,却不料晨铭站的很稳很稳,只是澄溪感觉到他全身都在颤抖。 伦森微微叹息:“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还喜欢季封吗?” 已经知道生活就是 不停哭啊笑啊累啊 一根烟会燃尽 所有对你的牵挂 这是否就算是颓了 当我轻轻地放下你 原以为可以就此而清零 可以就此上路 赶奔下一个黎明 小晚全身僵硬了,她愣住,仿佛血液都停止流转了。片刻,她咬紧干裂的双唇,像下定了决定,用力轻轻摇头;“已经,不敢爱了。” 伦森终于松了口气,粲齿一笑:“虽然我也没有什么资格立场这么说,但是小晚你要记住,爱着怎么会有痛苦呢?如果他是你的痛苦根源,那么你就别爱他了,好好努力忘记他,别让自己停留在没有明天的过去,你要记住,要向前,前面定有人能让你幸福,好吗?” 伦森小晚看着他,良久,再次点头。 我不知道我还要用多少力气多少时间去忘记你,但我想起了在那四年里我独自一人好像也并没有太多问题,并不是没有了你不行,反而因为想起你一次次悲伤落泪,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这样下去。我不是做不到遗忘,只是太过于不甘就此放手那些曾经美好,可我好像错了,再美好也只是曾经,我已经走在未来不属于曾经的人,所以那美好早就不属于我了。从今以后我会努力去忘记你,然后好好爱下一个人,我答应我自己。 但季封你要记住,从这刻起,那个会说在原地等你十年的唐小晚已经死掉了,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唐小晚了。你不珍惜就算了,我不会再去原地找你等你了。 要知道,一个人如果连心都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唤不醒了。 所以,对不起,曾经说等你十年的唐小晚,我已经累了我要食言了。 所以,对不起,曾经说过永远爱你的唐小晚,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所以,对不起,季封再见了连同那些不属于我已经留在曾经的美好。 当我轻轻地放下你 把一切重新整理去归零 可以坦然走进 只有你我的电梯 当我轻轻的放下你 原以为逃离了轮回的足迹 可还是问了转世以后 你会认得我吗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我真的可以轻轻地放下 小晚嫣然一笑,如茉莉绽开般纯美。不哭了真的不哭了,以后都不会再为曾经而哭泣了。 伦森如温柔的大哥哥般摸了摸她的发顶。“真的,我是不是也要这样呢?只会说别人,自己做不到可不行啊。” 伦森本就是隐藏属性,什么伤痛都不愿说出口宁可一个默默承受,坚强地让人心疼。 小晚说:“伦森谢谢你。其实,我已经回来了啊,就像以前那样会在你们身边,能够陪你们哭泣欢笑了。所以,答应我,以后有烦恼不开心的事情都说出给我听好吗?什么与其大家一起不开心不如一个人不开心这样子是不对的!朋友,不是只有一起吃喝玩乐才是朋友,我们要一起苦一起乐那才算是真正的朋友啊,以后呢,把负面情绪摊出来,分开几半让我们帮你扛!” 看着小晚一脸斗志昂扬的举起来,晶莹的脸庞逐渐恢复了光彩,伦森也变地开心:“好!”道理嘛谁不知道呢?但是做不到的道理呢听听就好。可即使做不到也没有关系不是吗?他身边有她,还有他们在,以后无论什么都能迎刃而解吧。所以,现在不想想的事情先把一边吧,先忘记疼痛,一步步前进好了。如果是注定的事情,那么能做的也就只有顺其自然,那么一切就顺其自然吧,顺其自然就好。 雨势转小,雨声淅淅沥沥。 ogfrvolos店门外。 两人不知道站了多久,全身湿透却浑然不觉。 “你还到这里了还要继续喜欢着她吗?”已经看不见任何希望了。 “光,本就是无法捉住的,却始终离不开它的温暖。我不知道怎样才能不喜欢她。” “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吗”她怎样都不会喜欢你了。 “是无法不这么喜欢她吧。” “没救了。”可,我不也一样吗?即使你如此还是喜欢着你。 “嗯。” 没救了,他们都。 在遇见对方那刻起早就无药可治了。 第九章 若是心甘何言后悔 ogfrvolos店。 澄溪忙地转来转去,晨铭和伦森也没停过,店内客人满溢。 自从开张后,这些天生意一直很火爆,客源不断,虽然果然如预料中女生居多。还记得刚开店那天,有个大胆的女生就向前询问伦森的**,伦森笑地令人醉倒还卖起了萌说不好意思小姐本店没有**这样东西。而晨铭呢?这家伙到底很敏感啊,一旦看见有女生羞涩着往吧台走来就立刻就往厨房躲了。有次澄溪好笑道:“你这样子有什么用呢?外面有个女生说等不到你出来拿不到你的**就一直续杯哦。”晨铭抱头痛哭一脸忧伤说单身女生真他妈恐怖。澄溪哈哈笑起来。 回想起那天,他们站在门口听着伦森小晚的对话,任由悲伤吞噬。而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们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就当那天只是场梦境,所以很快就恢复了打打闹闹模式。都说见过鬼会怕黑,那么同样疼过了就不敢再触碰到伤口了,努力地去淡忘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你好。这是你点的草莓奶茶和奶酪蛋糕。请慢用。”澄溪服务周到微笑着放下盘里的东西,然后转身离开回到吧台。好像有点累了啊,虽然这么多人她是很开心啦。澄溪轻轻捶了一下肩膀。吧台那里伦森正在调制一杯咖啡,动作流畅且帅气,澄溪感觉到这边的射线很凶猛,女生啊女生特别是单身的女生还真有点恐怖,她叹了口气。 “累了?”伦森微笑着露出好看的牙齿,如同窗外的阳光般灿烂。 澄溪感觉到那些射线全部涂成了粉红色还带上了心。我拜托你老人家就被笑了,这样子放电很危险好吗。她无奈点头:“嗯有点。” 伦森把一杯香气浓郁的饮品放在吧台上,“这是热巧克力哦,喝了它就能打气精神啦,继续加油吧。” 澄溪拿过,吹了小口气喝了一口,暖暖巧克力流入口腔,滑进心田里,甜甜的,非常好喝。之前也喝过奶茶咖啡那些,味道口感都是极棒,澄溪太佩服了,敢情伦森是大师级别啊,敢不敢再好喝一点? 晨铭正好端着刚做好的抹茶蛋糕从厨房出来,便对上了澄溪一脸馋样的盯着他手里的蛋糕的表情,他忍俊不禁:“快擦擦你的口水啦。知道你喜欢吃抹茶蛋糕,在厨房给你留了一块,把这个先端过去那张桌子然后回来再吃吧。” “好好好!”一听到晨铭竟然为自己留了最爱吃蛋糕,澄溪高兴极了,快速把蛋糕端过去。 “果然女生都是爱吃甜食啊。”晨铭看见澄溪开心地一蹦一跳。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真实身份说出去的。”伦森拍拍胸口保证。 晨铭挑眉:“怎么我又中抢了?” 伦森把咖啡倒在杯子上,然后小心翼翼且快速用奶油往上面涂了朵漂亮精致花。弄好后他才开口:“上次谁为了个芒果布丁和小晚差点从幽镇打回眠镇了?谁每次做蛋糕都会偷吃(很多)了?” “我这不是为了不让她继续胖下去而伟大牺牲吗?再说了那些蛋糕我必须要试味才能出货对吧?必须保证我们服务一流品质一流产品一流的声誉啊。” “前面有个胖妹座等你服务。” “她明明是朝你挤眼的,你瞧瞧,多么风骚哦不对多么电力十足。” “你不知道她是斜视?” “你怎么那么了解别人咧?想追她出声啊,最多我委屈点用美色**她然后拿她身体哦不对是**给你?” “哪里那里。我一直小清新不像你口味帝。” 等澄溪回来,有看见两个大帅哥在相亲相爱卖萌了。突然好想掏出手机把这幅如此和谐美好的画面拍下纪念(两人大气:我纪念你妹个b啊果然是腐女)呢。 “对了,小晚今晚回来吃饭吗?”澄溪打断他们。自从小晚去了电影院工作之前好像变得很忙碌,她已经有好几晚都没有回来吃饭呢,貌似和电影院的人相处地很不错吧。也是自从那天,澄溪再也没有机会和小晚好好说话,能见到对方也仅于几分钟而已。想起来还真是满腔内疚,那晚自己竟然说出了那些话,导致现在面对面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和尴尬呢,或许自己说的那番话真的给了小晚很大的伤害,这些天每次见到她都是一脸忧心忡忡笑容少的不可思议。唉,好想跟小晚道歉啊。澄溪垂下了眉,突然讨厌这样的自己,说话总不经思考。 “今天她好像要去哪个同事家打边炉。”晨铭说。 澄溪泄气了。好吧,那就只能再等等了,或者自己大胆点等小晚回来后去她房间和她谈谈,也都怪自己没有勇气迈不出第一步,导致现在的尴尬状况还真是活该了。 现在的澄溪还不知道她很快便会知道小晚在电影院那边遇上**烦了,而也因为那件**烦加上记性不好小晚早就忘记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了。 “顾晨铭!”甜甜脆脆的女声从三人背后传来。 这个声音是 澄溪做了个好运的动作送给晨铭。 伦森拍拍晨铭的肩膀表示兄弟我只能把你到这里了。 两人默契地走开,留下捂脸汗颜的晨铭。 “姑奶奶你怎么又大大咧咧来了啊?”某人内心已无力吐槽。 眼前站着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可爱少女,长长的秀发绑成了两个麻花辫,身着一袭水蓝色长裙搭配一件牛仔外套。这个长得十分水灵漂亮,名叫迎夏的少女,在ogfrvolos开张那天这个小姑娘无意间路过然后走进店里一眼就看见了晨铭,之后便很狗血对真的十分狗血的对晨铭中了一见钟情的毒,此后天天跑来ogfrvolos对晨铭死缠烂打。 “我怎么就不能来呢?”小姑娘嘟着可爱的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楚楚可怜,“我喜欢你,所以天天都想见到你,这样子都不可以吗?”小小姑娘率真单纯,是什么就说什么,直白得让人羡慕的简单。 小姑娘软软嗓音,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任谁见了都不忍心啊,就连伦森和澄溪都产生要帮这个小姑娘一把的冲动了。 但晨铭只感觉菊花一寒似乎还抖了一下,他叹了口气:“ogfrvolos打开门做生意就没有什么不能来。只是我求求你了,能放过我吗?像你这样长得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女生何必委屈自己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晨铭的确是个温柔的人,对谁都好脾气,是个好好先生。但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女生他会变得冷漠,不喜欢就要狠下心拒绝免得耽误别人。 迎夏早料他会这么说,这些话她都听的能倒背如流了。她不在乎,她就是喜欢他,就算他不喜欢自己拒绝自己也没有关系,只要自己喜欢他就够了,因为终有一天他一定会被自己的执着和认真所感动的。单纯如她,信心满满,在喜欢的路上勇敢前进无所畏惧。现在晨铭还没有想过,这个单纯如镜的小姑娘会在日后成为阻止他沦陷迷失的另一道光。尽管没有任何爱。 迎夏在情侣位置座了下来,对晨铭笑得一脸甜美,“麻烦我要一份奶油泡芙和泡沫奶茶谢谢。” 晨铭再次重重叹气,她又一次无视他的一番话,又一次打算坐在这里看着他直到打样。真蛋疼! 其实他并不讨厌迎夏,没有人会讨厌如夏花般灿烂美丽的女生,只是他对她不可能产生一丝感情所以也就不可能会给予任何希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对迎夏无法像对之前那些女生一样狠下心。当迎夏穿着一袭蓝衣,对他绽放纯美笑容时,他脑海全是小晚微笑的样子。原来,他只是在她身上看见了与爱着的她的相似点,就算一丝也好,就凭这一丝足已他狠不下心伤害她。 晨铭低下头,想念疯涌扩散。突然好想,好想见到啊你,好想好想见到那抹真正让融化他给予他心跳温暖的笑靥。 同样是笑容,她只轻轻一笑就能摇晃他的世界,而她却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他。 迎夏喝着奶茶,托着腮帮,亮晶晶的美眸一直盯着晨铭。她所喜欢的那个少年,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帅气优雅,深深映入她心里。她就是喜欢这样子安静地看着他,所以她就是要厚着脸天天跑到这里看着他。 这个帅气温柔的少年总是上扬着好看的弧度,但迎夏却感觉到他并不开心。是的,即使他在笑,却丝毫不能感染她,他不开心,勉强微笑,令她感到缕缕心疼。到底是为什么呢?她想不懂,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少年失去真正的快乐笑颜呢? 迎夏难得一回收回落在晨铭身上的视线,转向另一个忙碌的身影。是因为这个女孩吗?她摇了摇头,不对,不是因为她。即使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她也能够看出他望着她的时候眼中并没有与其他人有一丝不同,所以不是这个女孩的原因。 这个女孩有着特好听的名字她很是喜欢,叫澄溪,澄溪澄溪,近乎于晨曦是个属于太阳的温暖名字呢。这个叫澄溪的女生长得也漂亮,安静甜美的气质,给人很温柔可近的感觉。而吧台那个同样英俊的男生叫做伦森,每次唤着澄溪着两个字音调总是极轻柔,他看着她的眼神也特别温柔。所以,伦森哥哥应该是喜欢澄溪姐姐的吧?但晨铭应该是不喜欢澄溪姐姐的吧,所以就不是三角恋咯?她安心地松了口气,甜甜笑了起来,像洒入咖啡厅的金色阳光般美好。 迎夏双手撑着可爱的脸庞,双脚在桌下快乐地摇啊摇啊,她美眸溢满靓丽的光彩,漂亮的脸上都是快乐的笑容,她的笑容就像糖果一样,带着甜蜜的气息。 晨铭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他颤巍巍地转身,立刻对上了迎夏粲然一笑。 迎夏见到他望向自己,喜出望外朝他发射星星眼,还可爱地挥了挥手。 晨铭只觉额头有汗珠落下。为什么他会觉得此刻的迎夏仿佛披了件狼外套,一脸坏笑地对着他招呼着手仿佛在说“来呀来呀,少年郎快来呀。”只要他动一步就随时扑倒过把他扑倒呢?真是可怕啊!晨铭不敢再想象,像逃似的再次冲进了万年藏身地——厨房。 “噗!”迎夏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搞笑背影笑出了声,笑声动听如铃儿。她喜欢的人还真是可爱啊,可爱到让她想不顾一切冲上去抱住他好好揉揉了。等等!他该不会其实是超级绝种的腼腆纯情少年郎吧?经不起女色?那她不是得强攻了?强行扑倒逼他从了自己?哈哈!迎夏被脑补出来的画面笑得捂住了肚子。哈哈!真是笑死我啦! 一旁目击一切的伦森深表不解,他是不是少看了一章?怎么突然一个逃一个笑成疯子了?他是不是眼花了啊?还是他今天睁眼的方式不对导致进入眼里的画面都变了画风?哎!伦森摇着头无奈叹气,这还真是奇葩天天今天特么多! 澄溪倒完全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开什么玩笑!店里只有她一个服务员好么,又招待客人又写单又端东西又收拾桌子又欢送客人,都巴不得百秒冲刺去拉唐小晚回来帮托了,甚至想拜悟空为师让他教自己拨毛分身(?)了,怎么可能还有闲时间分神呢? 这个下午的ogfrvolos也如同平常一般,被蜜糖色的阳光涂满整间屋子,温暖的气息充溢了每处。 奶糖趴在屋顶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噹噹。”一个拿着一大袋东西,身着白色毛衣裙,扎着长长马尾的女生推门而进。 迎夏好奇地看过去。 这个女生竟漂亮地令迎夏也诧异羡慕,盈盈笑意扬在晶莹白晢的脸庞上,一双如碧空般澄澈的双眸溢满令星光也黯然的光彩,脑袋后的马尾可爱地摇晃着,如拂过湖面的柳条。 “小晚!”澄溪惊喜又好奇,小晚怎么在这个点出现呢? “哎哟喂。这不是唐大小姐吗?怎么有空光临本店啦?”伦森油嘴滑舌。 小晚笑语嫣然:“今日上早班啊所以早下班,不过等一下就要出去啦,我先回来帮一下忙。”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澄溪差点感到到泪流满面了。神啊,你终于听到我的声音了啊,感谢感谢,终于可以不用那么累了。 闻声出来的晨铭故作震惊,揉着眼说:“这白天的也这么猛啊?竟然看到鬼了!” “鬼你个头啦!”小晚毫不客气拍过去,晨铭似乎早料到轻松躲过去。 一时间,店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欢乐。 迎夏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笑容第一次,她来这里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他真正因为快乐而露出的笑容,却是因为这个叫小晚的女生,这个女生到底是谁?他姐姐?妹妹?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傻子! 小晚回房间换衣服。 迎夏见到晨铭一直望着她离开,目光清澈温柔。原来如此啊,她沮丧低下了头,本来愉快的心情消失不见。这个叫小晚的人就是他喜欢的人对吗?这就是他拒绝自己的原因是吗?这个小晚好像和他关系很好哎,他们难道是互相喜欢?甚至已经是情侣了吗!?她有点难过,漂亮的小脸变得无精打采,像垂落的花儿。可是!她咬了下下唇,就算他有喜欢的人那又怎样?她还是不想就此放弃啊!能够轻易放弃的算什么喜欢! 小晚很快换好了衣服,明眸皓齿美如画。如蜜桃般红润的脸庞上扬着绝美的弧度,发型变成了可爱的双马尾,脸庞两旁还留着长长的触角,娉婷的身姿把本就好看的服饰显得更加漂亮出众,她仅是静静站在那里,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视线。诗曰:“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便是这般。 店内男男女女都在啧啧称叹。这店真是帅哥美女的聚集啊,男生温柔俊朗,女生漂亮精致。本叫澄溪的那个女生已如清水出芙蓉让人赏心悦目,谁料另一个更是美不可言。她们真的不是从动漫里走出来的人物吗? “好漂亮啊!”澄溪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眼里一片兴奋。小晚的美丽她是知道的,天生丽质就算素颜也比化了装的某些女生漂亮几个层次。对!是层次哦。小晚在高中时可是学校引以为豪的素颜校花哦。 晨铭和伦森二话不说直接狠点赞! 迎夏靠在沙发上,灵魂吐出慢慢升天,她的画风完全变成了一片寂寞的灰色。啊啊啊!这要怎么比呢?真是人比人比死人啊!她重重叹了口气,漂亮的小脸明明皱起了眉头却依然十分可爱。比漂亮吧,已经被完虐了。比可爱度?怎么可能呢!就凭她这个双马尾造型已足够伤死千万男生了啊,特别是宅男!难道要拿出杀手锏——年龄!?呵呵,但这个小晚看上去跟初中生没有什么分别啊!叫她怎么破呢?她总不能够去问别人的年龄吧?那样子多不礼貌啊。唉!迎夏趴在了桌上吐泡泡。 “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你吗?”小晚疑惑地看着趴在桌面十分消极的迎夏。 迎夏转过脑袋,映入小晚灿烂如夏日阳光的笑容。哇!这也太不科学了吧?很刺眼耶!作者还敢不敢再偏心一点把特效更进一步夸张?迎夏坐直了身体,决心一横,问:“你是晨铭哥哥的女朋友吗?” “”哈?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个长得如此可爱的小姑娘会这样问呢?她不会眼光俗到这种境界看上了那个八嘎了吧? 迎夏漂亮的小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非常认真的表情,那么说不是她听错了?这是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喂!小晚咳咳了两声:“不是的。我和他没有关系。”这样子说好像狠了点?算啦,反正他听不到。 “真的吗?”迎夏一下子不敢相信幸福(晨铭:哪里来的喂。就这样子把我卖了吗)来的如此突然,她捂住了胸口,以防心脏因为太开心而蹦出来。漂亮的脸上一点点绽放欣喜的笑容,她小心翼翼再次确认:“是真的吗?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这。小晚呆了呆,小指刮了刮鼻尖。 这小姑娘不会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上那个八嘎了吧?不过这也是好事啊,她转念一想,不,这何止是好事啊!简直可以和天下掉下馅饼相比的绝好运气啊!只不过这馅饼变成了一朵漂亮绝色的桃花。啧啧。顾晨铭啊顾晨铭你这是咸鱼大翻身呢还是**丝的大逆袭(晨铭:我怎么都听出了贬义啊)呢?好吧!小晚决定了!她要帮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一把,或许这个小姑娘真的能让他走出过去呢。只不过有点对不起澄溪了,但是伦森会努力追上她的吧?算了!不管! 小晚左右看下,三人都处于忙碌的大混战中。于是她顺势坐下,“这个呢,姐姐和他以前是同学现在是一起开咖啡厅的好朋友!不过你不用担心,姐姐我啊是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好朋友,毕竟姐姐我是那种一旦认定了是好朋友就一辈子只能够做好朋友的人哦。”她看见迎夏可爱的脸上都是越来越漂亮的色彩。小晚托着下巴一副一本正经的思考模式,继续说道:“唔虽然晨铭是老了点(晨铭:混蛋难道你不是吗)都快奔三了哦不对是都快二十五了还是个那个(晨铭:啊啊啊啊你够了啊!为什么这种事也要说出口还我去你妹的一本正经样啊?敢情你不也是吗)你懂的(晨铭:我懂你妹的死逗逼啊)不介意就好。” 迎夏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可爱地像个令人爱不释手的洋娃娃。她坏坏笑道:“姐姐是让我强攻(晨铭:你从哪里听出了啊)吗?” 咳咳!小晚被呛。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开放(晨铭:哭啊难道这不是你引导的吗)啊看来我都得好好学学了,不对啊,她又没有要强上的人啊。 “可是,”迎夏可爱地歪着小脑袋问道:“晨铭哥哥那么帅又温柔,比起我们班那些男生简直像个天使一样呢,小晚姐姐和他相处这么久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果然是个孩子啊,率真单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如此可爱的性格我喜欢!好吧!这场婚事(晨铭:不要莫名其妙用上莫名奇妙的词语啊)她帮定了!小晚说:“我早已看破红尘了嘛。其实我不喜欢天使呵呵。”顾晨铭是天使?晕死!他分明就是伪天使的面孔恶魔的内心啊,估计他们一起后某天某伪天使狼性大发然后吃掉这个小姑娘她就应该不会这么想了吧,天真啊真是太真了啊!小晚认真地把手搭了迎夏左肩,很认真对很认真的说:“放心吧。有什么问题困难尽管来找姐姐,姐姐帮你吃掉(晨铭:求吃掉)额不对是姐姐铁定会帮你把他送到你嘴里让你吃掉(晨铭:喂节操呢碎地地上都是啊)好不好?” 小姑娘很认真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不察觉的羞涩浮上可爱小巧的脸庞,她甜甜道谢:“姐姐你真好!为了吃掉(晨铭:再哭啊不要一本正经掉节操好不好为什么这个故事会发展成这样呢作者打开的方式错了吧)晨铭哥哥我会努力的。” “嗯!”一个孩子,一个像孩子,两人可爱笑着,为计划击掌(晨铭:我击掌你妹啊这种事哪里需要击掌了喂)。 “唐小晚!!!”身后一阵杀气传来,澄溪一把捉住小晚的后领,拉着她走:“你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做吉祥物的!不要给我那么休闲还坐着聊天啊!店里大把工作欢迎你呢!” 迎夏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挥了挥手帕(晨铭:都哪里的啊?入戏不要太深好不好)依依不舍地和小晚道别。 小晚被澄溪怒气冲冲地拖着走,还朝迎夏调皮地眨了下眼睛,用嘴型说:“等下请你吃曲奇哦。” “好。”迎夏莞尔。没有想到小晚姐姐竟然是那么可爱一个人呢,好喜欢她呀,不过还是更喜欢晨铭哥哥啦嘿嘿。好!我一定要加油!晨铭哥哥等着接招吧!可爱的迎夏眨着眼对着晨铭背后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晨铭再次重重一颤!他再次朝某个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迎夏眨着眼睛,做着对他开枪的手势动作,一脸坏坏的笑容。可怕啊!真是太可怕了啊!晨铭再次逃进厨房。 “哈哈!”迎夏再次构弧笑。她决定了!她一定要追到这个可爱的少年,无论要付出什么,无论之后会遇到多少难过的事情,她都不会后悔! 而伦森呢,再次陷入迷雾。话说这一话他为什么看不懂啊喂!而且晨铭的吐槽(晨铭:请叫我吐槽担当不谢)也太多了吧,干嘛不把这一章改成顾晨铭吐槽的一天呢?唉!伦森再次摇头,今日真是奇葩多多啊。 第十章 无法改变的定义 十点是打烊的时间,澄溪狐疑地看着蹦蹦跳跳挥手跟晨铭道别然后走出门的迎夏,这小姑娘似乎心情很好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一阵寒风卷过。 澄溪重重打了个喷嚏,环抱双臂。最近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啊,说起来好像快圣诞节了吧?她抬起头看着澄澈如墨的星空,这里的天空星星很多很多,又亮又密。也不知道这个圣诞会怎样过呢,店里要不要搞什么活动之类的呢?唉!小晚又不在,不然就能和她商量了,这么冷的天也出去玩她也真够拼的。澄溪挂好闭门的木牌,关上门进温暖明亮的屋企。此刻伦森和晨铭正把要不要洗澡的话题谈得热火朝天。 澄溪不去理会,去打开小晚带回来的那个大袋子,里面是一堆好吃的。 “还是不洗澡了唉,既节约水又防止感冒,大冬天少洗一天又不会臭的。” “我都不敢进你房间了。话说你昨天也是这样说的。你确定白痴也能感冒?” “你想进我还不给你进呢。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洗澡?你跟踪我?不,偷窥我?”晨铭抱住自己一脸我好怕啊你不要乱来的表情。 伦森真心想脱鞋丢死他:“你自己说你连胖次都没换的,昨天穿那面今天反过来穿这面。” “澄溪借我电话我要报警喊警察叔叔把这个偷窥狂捉起来。” “你自己是个暴露狂,怪我咯?” 晨铭朝澄溪开枪的时候,澄溪正吃得不亦乐乎,比起他们还是眼前的零食更能吸引她啊。而且小晚还真懂他们心呢,买的零食全是他们喜欢的。 “对啦,很快就平安节圣诞节啦,我们有什么节目活动吗?在店里。” 争锋相对的两人闭了嘴,被澄溪的抛出来的话题成功吸引。 对哦,就快平安圣诞了呢,难怪最近冷了这么多啊。晨铭哆嗦着:“小澄溪有什么好主意吗?” “我最多推出苹果口味的奶茶,和蛋糕。”伦森举手发言。 “嗯”想主意什么的她还真是不擅长,毕竟以前都是小晚提议然后一致通过的。“话说我们会穿圣诞装吗?” “必须啊。”晨铭想起了上个星期还是上上个星期来着,小晚早就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兴奋个不停了,还说到时她和驯鹿装。要是真这样的话,估计她连衣服都早已准备好了,毕竟小晚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就立刻去做什么。 “这样啊。”好像挺好玩的样子。澄溪看见伦森正在洗刷着杯碟,便拿过毛巾帮他把杯具擦干,晨铭则把干的杯具一样样放好。“对了!”澄溪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活动:“我们可以举办一个游戏呀,就是规定两个人互相用额头顶住一个苹果,一路越过一些障碍,最后获胜的可以免费送一个圣诞特制限量蛋糕。这两个人也不规定,情侣朋友都行。怎么样?” 哗哗的水声,水很是冰冷。伦森甩了甩手问:“我们需要参加吗?” “必须啊!举办人员不参与怎么可以呢?” “那就你和晨铭参加。”伦森顺水推舟。 晨铭一脸为什么我沉默也中枪的无语表情。 澄溪顿时涨红了脸。她和晨铭一起参加吗?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心脏狂奔乱跳。 伦森笑得不擦觉出苦意:“没问题吧?” “反正我是无所谓,听着好像也挺好玩的。”却没有想到晨铭竟然同意了。 心里全是狂喜。澄溪很开心的像呼呼啦啦地转圈了。他竟然答应了耶,答应了和自己玩这么一个亲密的活动耶! “那还没有什么其他活动吗?” 澄溪一脸幸福的擦着杯具(伦森:为什么这句话如此让人蛋疼,幸福地擦杯具到底是闹哪样)心里冒着幸福的泡泡。今年的圣诞一定是有生之年最棒的圣诞吧,好幸福啊。 伦森无语代替某个完全沉浸在幸福泡泡里的某人回应晨铭:“不是说平安夜那晚会下雪吗?果断丢雪球大战啊。” 晨铭喜道:“是吗?可不可靠?”打雪仗这个可有趣多了。其实他对那个顶苹果游戏并无大兴趣,不拒绝只是不想让澄溪尴尬而已。 “是啊。”伦森翻着手机:“这里每年这个时候都开始下雪的,而且天气预报也说那天有雪,而且很大哦。”他也兴奋起来,要知道自从离开星海市去到别的城市念大学后,他是有多久没有看过雪啊。 “那我们明天就是商店买颗圣诞树回来好不好?这样子每年都可以用呀。”谢天谢地澄溪总算回神了。 伦森笑着关上了水龙头:“不错啊。然后再去买各种圣诞装饰品,把ogfrvolos变装成圣诞屋吧!” “好!那小晚会和我们一起去吗?” “必须和我们一起去啊!”伦森和晨铭异口同声。 晨铭阴笑:“今晚我们偷偷潜入把她绑起来让她明天哪里都不去了,只能任由我们摆布哈哈。” 伦森若有所思:“你醉翁之意不在绑吧?” 澄溪也难得配合:“就是,我怎么听出了你怀心不良呀。” “糊口!”晨铭故作正经:“你们邪恶了,小清新表示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那就酱紫吧。”伦森走进厨房:“我上次打算用来绑熊那粗绳子呢?” 澄溪大吃一惊:“原来你上次说去打猎还真是玩真的啊?” “别信。”晨铭拦住想走进厨房的澄溪,自信满满:“认真你就输了。” 谁料伦森还真拿出了条粗绳出来! “”澄溪晨铭面面相视。 “救命啊!午夜夺命粗绳杀手出现了。” “呵呵。大哥你跑过片场了。” 晨铭不由分说拉起澄溪的手,“还说什么呢快跑啊!”两人对视一眼飞快跑起来。 “要杀人啦,我来啦。”伦森配合他们的恶搞,甩着大绳追着他们满屋子跑。 奶糖不明所以地趴在沙发上,圆圆的眼睛跟随着他们的动作转动。我的主人都是逗逼?! 午夜。 当小晚开门而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外面可真冷啊,她把毛衣拉拢了一下,打了个喷嚏。真是要命,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早知道就不去了,而且还弄出一丢丢麻烦事出来,唉!她环视了一圈安安静静的大厅,只有闻声而醒的奶油望着她猫猫叫到。小晚走过去,把抱在毛巾里的奶油抱起,真温暖啊! “小晚?”澄溪正好从楼上下楼打算倒水喝。 小晚朝她微笑:“嘿。” 一瞬间两人陷入了沉默。想到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想起在门口偷听到的事,澄溪尴尬地不知说什么才好,就这样拿着杯子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岂料小晚转身就走到情侣座那边的沙发,抱着奶油缩成了一团。“你是要倒水喝吗?顺便也帮我倒一杯吧谢谢。” 从沙发那头传来了声音,澄溪回神:“哦,好的!”走进了厨房,把保温瓶内伦森留给小晚的奶茶倒进了她杯里。香浓的奶茶香气迅速散开。从走出厨房就看见小晚已经缩成球状,抱着奶油哆嗦着,她便从吧台拿起晨铭忘拿的羽绒走过去。小晚是不记得那晚的事情了吗?她边走边想。 一件温暖的衣服披在了小晚头上,一杯香气四溢的奶茶放在了她眼前。澄溪坐在她前面,也学她一样环抱双膝。 “谢谢啊。”小晚把过大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温度立刻噌噌噌上涨,好暖啊。她舒服地一脸满足。 澄溪下巴枕在膝上,长发划落。她想了好久,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比起沉默这么尴尬,还是找话吧。“这是伦森新调制的樱花奶茶哦,他说你一定会喜欢喝的,给你留下好多呢。” 小晚一听到樱花,喜上眉尖,立刻拿起了杯子喝了口。丝滑的奶茶融入口腔,樱花的香气缭绕鼻尖,甜度少量,是令她瞬间爱上的味道。虽说她很喜欢蛋糕甜甜圈那些,但她却不能吃得太甜,每次喝奶茶都要少糖,糖水什么的一直不怎么吃,伦森深知她口味,故将奶茶甜度降低。“真好喝。”她身体内都是流淌着温心的暖流,很是满足。 看见小晚一脸满足的表情,不愧是超了解她口味的伦森啊,难怪会那么自信满满的说小晚一定会喜欢而且是很喜欢呢。澄溪也笑道:“你喜欢真是太好了呢,还有很多哦,慢慢喝。” “嗯!”小晚愉悦极,刚才的不开心全部变浮云。 “今天怎么也这么晚回来呢?” “唉!”澄溪一句话让想起那一丢丢的麻烦,小晚重重叹气,“我遇到逗逼中的战斗机了,真蛋疼(晨铭:你没蛋还能疼,那真的很蛋疼)!” “啊?”澄溪吃惊地看着小晚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完全躺下来了,却依然还是缩成虾米状。她不解:“怎么回事?我见你这几天,不,是最近都怪怪的,一副有事的样子,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是啊。”小晚手放到沙发下面,摇来摇去。奶糖趴在了她右肩下,她把下巴抵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嘟嚷着:“我就不懂了,一见钟情到底是什么鬼。敢情最近逗逼山也放寒假,把逗逼都放出来报复社会了吗?” 澄溪不由笑了,看见她把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来摇去,“到底怎么啦嘛,哪个逗逼惹到我们帮主啦?我们家的两个大男人帮你去海扁他!”难道是最近和晨铭伦森相处多了吗?澄溪觉得自己都变的坏(晨铭伦森: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不过哥从不坏,一直小清新从未被超越)了啊。 “好吧。且听我细细道来。” 刚进电影院那会儿,她通过了面试然后就开始试工了,经理派的是一个男生来教她在影城需要做的事情。电影院有几个部门,场务,票房,卖品,宣传。她被分到的是场务,场务要做的事情是站在门口读广播告知即将开场的电影几点几分在几号厅播放,然后撕票让客人入场,指引客人进入厅内,时不时巡厅看看有没有人带外带食物或打扰到其他客人观看电影,等电影播放完后进厅里散场等等。 看似要做很多事情,但都比较轻松简单。教她的男生的名字小晚懒得去记,直接叫他师傅了。这里也想说一下,其实唐小晚真的有很多脱线的缺点,比如不爱记人名,因为觉得是件麻烦的事情,所以通常都喜欢帮别人起个小名,或者叫那个人原有的花名。还有就是脸盲症,见过几次人都可以忘记,而且更离谱是刚见过的人只要一个转身就可以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晨铭赌她绝对在电影院做不到几天就别炒鱿鱼,可现在竟然奇迹般撑了那么久,晨铭同学无言以对,选择沉默了。 小晚就本对陌生人习惯性冷漠,但看他如此认真地教自己工作的种种,而且日后便是自己同事了,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冷着脸拒人千里,虽说不上有很大改变,但至少一直微笑着点头认真倾听他每句话,即使话依旧不多。 “我本就是不擅与陌生人打交道,觉得要认识一个人是件极困难的事,能不认识就尽量回避的怪人,而且在影城话不多也不活跃,现在也没有和多少人认识,却没有想到如此低调纯属打个酱油的我也能让他怦然心动然后对我一见钟情。” “哇。”澄溪冒着星星眼,一脸八卦又兴奋,变得好不激动,“又是一见钟情神展开吗?太厉害了。”之所以用又这个字,大家都懂的啦,小晚高中就经常有这种事呢。 可本人倒不觉是件令人兴奋羡慕的事情啊。这样子很可怕好不好?哪里来这么多的应付一见钟情的力气啊! “后来呢,他就老缠我,还去看班表,知道了我哪天休息,于是问我要不要和他出街。” “哇!”澄溪双手握成拳头,激动的晃来晃去,又是一声兴奋的尖叫:“他好主动呀。” “就是啊!这年头的人好主动呀,然后呢?” “快说下去啊!” 哪里冒出来的声音? 小晚和澄溪正疑惑怎么突然多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男声呢,抬头一看,果然是晨铭和伦森那两个八卦男,正一脸期待下文的表情。 “你们哪里冒出来?”小晚坐直了身体,晨铭倒好,马上大大咧咧地就座到了她旁边,“我的八卦之魂侦查到有八卦可八了,于是唤醒了我沉睡中的灵魂,要我起来看戏。哈哈。” 伦森自然而然坐到澄溪身旁,“别信,他恰好尿裤子去换胖次被我捉个正着而已。” “你们啊。”澄溪扶额无奈。 晨铭难得一回不反驳伦森,显然小晚说的那个件事已经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了。“别扯我那笔先啦,快继续说下文啊,太激动人心了!” 澄溪和伦森用力点头,三人一同看着她。 汗啊。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过算了,反正都被他们听到了那就只能说了。 小晚再次抱紧双膝,奶油被放在了她与晨铭中间,正闭着眼安安静静地趴着。小晚只好继续说:“他约我出街,我那时说真的,真的真的以为他是想买什么东西想让我帮忙看看的。” 伦森摊手无奈:“话说你每次都上这种当的。记得高中那时我都不知道多少次被你连环催命电话喊出去,说什么以为那些你当作朋友的男生真要买什么让你帮忙,结果又约你看电影吃饭,问我怎么办我要救你。唉。”也就因为这点,他都快成追她的男生的公敌了。 “不一般男生约女生出去都是有目的吗?”这种澄溪都知道了,为什么看似比她恋爱经验的小晚会不知道呢?唉,天然呆真是要命。 晨铭也记得小晚和自己还在交往时,在某次他竟然在街上见到了她与另一个男生在逛街,于是果断上前拉走她,一边还骂你长不长脑子啊哪有不令怀他意约你上街请你吃东西啊? 小晚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脑袋,脑袋完全埋进膝盖里,嘟嚷着:“我哪里有想这么多?但是这次我又没答应呀,我和他才认识了几天都不熟怎么可能和他出去,之前出去的那些男生都是认识了有一段时间,能打闹的人啊。” 晨铭不忍心吐槽,叹气。 “我拒绝后,过了一些天有部电影上映,他就问我能不能陪他一起看,我就说森晴姐姐也喜欢那个电影啊,于是便叫上森晴姐姐一起去看(伦森竖起拇指:机智。晨铭撇嘴:你没有听到她说因为恰好那个姐姐也喜欢看吗?不然你真的以为她那么机智?澄溪看着小晚一拳朝晨铭打过去)哦对了,森晴姐姐就是上次送我回来的那个,澄溪你也见过的。” 哦?澄溪想起来了,就是之前因为她送小晚回来而留下晨铭一个结果令她们吵起来的那个女生吧。长发,戴眼镜的,容貌倒记不清了那天是晚上看不清,而且时隔也太久了,模模糊糊的。 “看完电影呢,于是他喊我们去喝东西(晨铭一脸悲壮:又是这个万年不变的泡妞梗啊)我没兴趣,完全和他不熟又没有话题我去干嘛呢省的尴尬,于是拒绝让他和森晴姐姐去。我记得我那天是上中班,看完电影回来后吃个饭便又回影城了,晚上下十一点回家却没有想到森晴姐姐喊我说等等他们,大家一起去吃宵夜。他们下班都12点了,我是不太乐意,但心想能认识一下大家也是好的,毕竟以后都要在影城天天见面的,于是就去了。” 三人沉默低头,掉坑了掉坑了绝对掉坑了啊! 小晚唉声叹气:“于是他就和我表白了,过程就不详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后来我才知道那场鸿门宴是他安排的,去的人,不,现在应该影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知道他喜欢我在追我。而那晚去吃宵夜的人,竟然都是去你妹的助攻,想让我和他一起。”小晚换上一脸气愤:“我讨厌死助攻的人了!完全没有想过另一个人的心情和想法吗?就那么喜欢当月老吗,就那么喜欢帮人牵红线吗?郁闷!我也后来才知道,也是森晴姐姐对我说的,说他问森晴姐姐怎么追女生,于是森晴姐姐就说约她上街喝东西之类的。我勒了个擦啊!!!森林姐姐还说什么他没有拍过拖,很单纯,对我一见钟情什么的。我想哭!单纯的话就不会喜欢上我了,我只会喜欢我喜欢的人啊,而且我有什么值得让他一见钟情?你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错啦!” 她越想就越气:“表白我拒绝后就没有和他说过话,我本就讨厌死缠烂打的,谁料今晚他又举办了场鸿门宴,我又被坑去,他整晚故意找我说话,刚才森晴姐姐送我回来时,他一路了打电话过来,他喝的很醉,乱说话,说我真是个好女生啊,他好喜欢我啊,要森晴姐姐好好照顾我啊,他要去别的地方工作了什么的。可我最讨厌就是这样的人了,而且我真的真的超讨厌喝酒没节制的人,必须拉黑。” 晨铭拍了拍小晚的脑袋安慰她,她气地鼓起脸。但是酒后吐真言,看了那个男生是真心的吧。 “所以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中了一见钟情毒的逗逼中的死缠烂打的战斗机了!!!”小晚气愤总结。 “嗯。”三人由衷点头。的确啊,太可怕了。 后来,桥冉问小晚:“虽然才认识不久,但他的确是好喜欢你,他要追你时,基本每个场务的人都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呢?他不好吗?虽然我是觉得他不好。你就不考虑一下他吗?” 桥冉问这话已经是表白风云之后过了很久的事情了。他离开影城之后,小晚有点不安也自责过自己,是不是她的错导致他连工作都不要而离开这里呢。陈屿安慰她让她别多想,因为他本来就是打算辞职的。 桥冉是个带着黑色眼眶眼镜的温柔帅气男生,话不多,给人很腼腆安静的感觉,后来小晚才知道其实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有次影城聚会去烧烤时小晚无意坐到了他旁边,他好奇地问只吃东西没有喝过一口饮料的小晚:“不喝酒吗很乖呢。”小晚笑笑并没有回应,她酒量太差,唯一一次喝酒是在兰州,不过那次也只喝了两口,至此没有再喝过。 也正是因为那晚,虽然接下来基本与桥冉没有对话,但也算认识了。桥冉是卖品的,周一到周四卖品只有一个人,有次人太多他忙不过来,小晚进去帮忙,于是两人聊着聊着发现彼此间非常聊得来,而且很多兴趣想法都一样。就这样,小晚在卖品一呆就是一晚,从卖品出来时,场务的陈屿笑她和桥冉聊心事吗都不舍得出来啦? 而小晚只是单纯觉得和桥冉意外的投缘很聊的来,而且桥冉给她的感觉很好,就算是极小极无厘头的事情也会认真耐心听她说,是个很温柔的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桥冉也混二次元。她一直对喜欢动漫的人抱有莫名好感,觉得喜欢二次元的人就算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之后小晚总是跑到卖品和桥冉聊天,两人越来越熟越来越多话题可聊,到了最后换成了桥冉送小晚回家,桥冉就住在樱花街18号。 小晚记得那时自己是这样和桥冉说的:“初次见到他,我就认定了他只能是我师傅,不会变成任何定义。我认定的关系是绝对不会改变。他没有什么不好,不好的人是我。而且他出现的不是时候,是我无法接受任何人的时候。” 桥冉问:“是什么时候?” 小晚再一次笑而不语。什么时候?是她打算忘记曾经一个很爱很爱的人的时候啊。那时的她,全部力气都用在了遗忘,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去接受别人,让他走进自己还无法敞开的内心? 而陈屿,是个亲切可近稍有点胖的男生。陈屿身上有种莫名亲切感,温柔大方,和桥冉一样对谁都很好,他是主动和小晚说话,加上两人又是场务的,聊天也更容易方便些,两人经常一起聊**,说一些动漫或趣事,到了后来小晚竟只要一有心事便习惯性和他说,陈屿则总会温柔相对,对任何话都守口如瓶,并且也会把自己烦心事和她说,不长的时间内两人就已亲密无间。 现在小晚还不知道,不久的将来,桥冉和陈屿都会变成她生命中最不想失去非常重要的存在。命运就像一条看不见的线,把三人紧紧绑在了一起,他们在这条线上,拥有了更多的快乐元气,也感受到了更多痛切心扉。 第十一章 一辈子能有多遥远 今天休息,小晚却没有打算睡的昏天暗地,早早便起床。刚才陈屿来电话,看来他们昨晚作战到天亮啊,真是够拼的连睡觉都不管了吗?她记得陈屿今天还是开三点半的班呢。陈屿在那头,声音含糊着大概是睡眠不足犯困导致的,他说今晚去唱k还说不用担心那个人不会来。其实他来不他都没有多大关系了,反正自己都会无视他的,只不过他在真的烦心很多,不来最好就了。小晚问了集合时间说到时候去影城找他。自从进入影城她发现自己真的差不多天天跟他们到处去玩啊,每晚回来都要被等她的晨铭骂一顿,但也正因为这点她和场务的人熟的很快。 清晨雾霭尚未散去,朦朦胧胧一片。温度极低,她打了个寒颤。小晚拿起水管,扭开了水龙头,干净晶莹的水花朵朵落到田里。田里种下的植物初露微绿,没想到发芽的速度竟是蛮快的。 昨晚差不多4点才睡着,现在却五点多起床了,仅睡一个小时的她也是很拼的。倒不仅因为过点睡不着,更因心里装的东西超载导致心塞,论怎样辗转都无法安稳入睡。 比她漂亮百倍个性好百倍的人多了去了,想不懂自己哪里好能让喜欢她的人喜欢她。自从失去季封之后她对恋爱完全麻木了,她深知这样的她是无法给任何人幸福的。当一个人心里还存在一个人时,如何全心全意去对另一个好,给他完整的幸福快乐感?她学不会更做不到。 她想起了那晚大家一起下班后走到停车场,说好地点后大家都叫她上他的车让他载自己过去。她不禁纳闷了为什么我非要要座他的车呢?何况那时同是场务已能谈笑的朋友季隐因为没有开车,选择自己一个先走等下有人再回来载他。可这样多不好,大晚上的虽说是一个男生可以不提安全问题但也会无聊吧?所以小晚就推掉师傅载自己的好意,跑到了季隐身旁说陪他一起走过去好了。可谁也没有料到师傅竟也跟了过来,说了一堆自己听不懂的废话,什么不用在意什么等下阿隐有人来载他然后问她是不是介意什么。 到时是什么什么? 我介意些什么?小晚无故觉得烦了,干嘛非要那么执着要载她过去呢?为什么大家非要她座他的车呢?她觉得怪怪的根本不想座他的车。 三人僵持着。 季隐出声:“小晚你就先上车吧,不用陪我啦我自己没问题的,我在这里等小五回来载我,玩着玩着手机时间很快过去的不会无聊啦。” 小五本名弈午,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叫着叫着就变成小五了。 小晚看着阿隐,又看了某人一眼。顿时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他要约自己出街,为什么他要自己陪他看电影,为什么他要请自己喝东西,为什么今晚大家的表情行为都那么奇怪?难道她突然害怕起来,总算知道这么多的为什么是因为什么了。她当机立断转身说我还是不去吃宵夜了太晚回家又被骂了,于是步伐越来越快快了,不顾阿隐和他在身后喊些什么。可小晚忘记了她是个路痴啊!一抬眼,眼前全是陌生的街道。冷风吹过,街道安静一片。身后又传来熟悉却令她无语烦躁的声音,原来师傅竟开着车一路跟过来了。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回家不好啊,我送你回家。”他开着车,双眼没离开过低着头的小晚。 好烦啊。小晚踢着路边小石头。我自己有脚再不行就座车啊干嘛要你载?但她还是考虑到形象问题和他出于的一片好心,便微笑:“我想一个人回去呢。我想一个人静静走回去。” “不可以!这样不好,一个女生这么晚回去真的不安全!”他连连摇头。 我座你的车才不安全吧?“没关系啦,之前我都是这样的,你先回去吧好不好。”连谎都撒了,他还不愿意放过自己吗?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载你回去吧。”他还是这样坚持着:“你不用介意什么的。” 我到底要介意什么!?又一颗小石头被踢得远远。小晚变得更加烦躁了。不理他。 他却还说着话:“你二十四号那天有没空呢?我想约你出去。” 怎么话题突然就变了约起自己来了喂! 小晚吸了口气,始终没看他一眼。我要忍住我要忍住,不要发火不要发火,注意形象形象,冷静冷静。“你回去吧,我要自己一个走走,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走走。”她都把话说道如此清晰明了易懂的份上了,他还不懂吗? 可结果,他在毫无征兆令人猝不及防下告白了:“你不要介意什么我,喜欢你!” 这过程并没有因突如其来的表白而有丝毫停顿,此刻小晚已经忍无可忍了,她最讨厌死缠烂打的人,被恼火冲昏了头她朝他喊了一句:“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啊?”语气满满的愤怒与不耐烦。她狠狠回头看着他,眼里都是怒火。他这样一路跟着自己,一路莫名奇妙的话说个不停,她忍了又忍,真是受够了!形象的见鬼去吧!丢下这句话后她大步大步离开,就算会迷路又怎样,只要能看不见他她就算迷路百万次也愿意! 小晚走了好远,身后没再出现让她害怕烦躁的声音,刚松口气本以为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岂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阿隐座着小五的车也一路跟着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全程目睹高能直播了?!真是要命啊! 小五车到了她身旁打开了车窗,朝她喊让她快上车去吃宵夜。而森晴和阿隐就坐后面,也一起叫她快快上车。 小晚不理他们,上个毛线,吃个毛线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只是幻觉吗?她要是还是去吃宵夜那场面得有多尴尬啊,而且她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战斗机实在是太可怕了啊。她说不去不去,连忙跑起来。 谁知道阿隐和森晴神展开果断下车,左右包夹硬是把她绑了上车。“救命啊——”小晚的呼喊被关进了车内,任凭她怎么喊都不用妄想能出来了。 于是,刚被表白,刚被拒绝的两人就这样坐到了一张桌子,而且重点是对那个谁请注意重点,两人是坐在彼此的对面,仅需轻松简单一抬头就能面面相视(排位的你们都是故意的吧)。真是尴尬死了啊啊啊!小晚想起她因被怒火冲昏了头而说出的那番话就恨不得立刻消失在所有人眼前。那晚,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埋头狠吃。 如果此时小晚知道今晚这次鸿门宴都是他们安排的话,一定不会再顾什么形象在大街上跳起来怒气满满地朝他们:“季隐贺森晴封弈午你们tm的脑袋装的都是月老光辉美好的形象吗?我初来报到就和你们结仇了吗?你们竟然这样子集体逗我?” 可惜,事后才知道早已说多无用了,都发生了,还气个毛线球。 如果这段也说出来让澄溪晨铭伦森听的话,三人一定拍着掌,翘着二郎腿,一脸啧啧称绝,也绝对会说:“精彩啊,真是太tm精彩刺激了。小晚你的人生又画上激动人心的一笔了啊! 唉!是啊,像座过山车一样啊。她的人生还敢不敢再过瘾一些? 小晚边瞌睡,揉了揉眼睛,边把水管放回原位。 碧空湛湛,太阳在她不知不觉中早已面露微笑。 如果今晚再次闹剧重演,她应该会哭死在他们前面吧。不过阿屿是不会对她开这种玩笑的吧? 唉,戏剧般人生,该喜该叹? 她推门而入,一片灿烂温暖画面映入双眸。澄溪和晨铭坐在吧台边的椅子上,和站在吧台正在泡咖啡的伦森正聊得开心。三人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转过头,便看着小晚站在门口,齐声道:“早上好,小晚。”三人笑靥如画。 “嗯。早上好。”小晚微笑着走过。还是在这里的感觉好啊,总让人觉得温暖美好。“在聊什么好玩的呢?” 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个地方,无论在外面有多苦多累,只要一回到那个地方心境就会变的开朗轻松。对于他们四人而言,这个地方就是ogfrvolos,他们绽放光芒的起点,他们温暖温馨的家。 伦森构弧坏笑着:“聊你为何在外拿着水管思春了大半天。” 澄溪感动抹眼角:“今天小晚总算可以在店里啦,最近忙哭我啊。” 晨铭挑眉:“她帮忙吃?” 澄溪白眼:“那不是你吗?” 小晚一拳过去:“吃你?我才不要呢那么脏,吃了会致癌吧。” 晨铭轻松躲开:“我单纯看着你都致癌了。哈哈。” 伦森深思:“原来单纯也变贬义了啊。” 澄溪摊手:“晨铭一直身怀把任何词都变贬义的技能啊。” 今天,会是比平常更充满阳光快乐的一天吧。 迎夏推门进去时已是傍晚,晨铭正感叹今天真是特安静平淡的一天啊,结果话一说完,就看见一进门第一眼就找到他并对他扬起唇角的迎夏,一口老血险些喷出,还好忍住了。晨铭悲壮地连连摇头:“小祖宗你怎么又来了啊?” 迎夏想起了放学时,她收拾书包的时候,同桌一脸八卦好奇地拉着自己的手臂摇啊摇:“吶呐,迎夏喜欢什么样的人呢?”她记得上次和迎夏表白的那个学长是个高帅富呀,可是迎夏竟然都拒绝了,那么这样眼光高地快登天的迎夏到底会喜欢怎样的男生呢? “喜欢什么样的人?”迎夏美眸亮晶晶,划开漂亮的弧度:“喜欢我一眼就能喜欢的人啊!”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的晨铭有没有打喷嚏呢。 迎夏看着眼前一副头疼样的晨铭,上扬了弧度笑得很是自信:“我知道你看不见我会想我嘛,我心疼你,为了不让你从早到晚都陷入苦苦的相思之痛所以就算千里迢迢也要赶来呀。”想要见你,时时刻刻都想要见到你,没有任何原因理由。 “”晨铭无言以对。哪里来的自信? 小晚一见到迎夏就扑了过去。 “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伦森和晨铭歪头不解,看着好像认识了几万年在搂搂抱抱的两人。 迎夏回抱住飞奔过来的小晚,“对啦,我是来邀请你们去我家里的玩的!在元旦这三天哦。” 刚从厨房的出来的澄溪听到后兴奋地问道:“是合宿吗?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耶。” “对呀。”迎夏一脸灿烂,点点头:“元旦节那天幽镇会举办一年一度的烟火祭奠哦,到时有超多好吃好玩的摊位呢。对了,我家就在零海那边。” 小晚第一个举手赞成:“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我都没有参加过烟火祭奠呢。” “我也是呢。我也要去!”女生果然对烟火什么的都很喜欢吧。澄溪也开心的学小晚举起手。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们还能不去吗?晨铭和伦森互望了一眼,低头,摇了摇头,最后举起手。话说回来了我们根本没有丝毫决定权好吗! “那我要先走了哦。”她刚上完书法课,立刻抽空来这里了,等下还有钢琴课呢。明明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可她无论怎样都要跑到这里看看他,就算只有几秒就算只能看他一眼,只有看见他无论后面的课程有多累她都能咬咬牙坚持过去。迎夏依依不舍离开了小晚温暖的抱抱,依依不舍地看着晨铭,目光澄澈如水,辗转的流光如二月春风般温柔。 喜欢着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吗?仅仅一天没见到心里就空空的,脑海闪过的全是他的画面,内心变得又涩又疼。而只要见到他,所有的难受苦闷像似被拨开般瞬间荡漾无存,只剩满心欢喜。 晨铭无法忽视掉那样的目光,那样清澈柔情,盛满了她对他的情感。她漂亮的脸庞也是可爱明亮的笑靥。 只可惜—— 晨铭似叹了口气,和大家一样挥手与迎夏道别。这样干净简单的女生,若没有遇见自己该多好。他无法回应她任何情感,他心中全是那晶莹如冬日的水晶般的脸庞与盛放在脸庞灿若向日葵的笑颜。所以,其他人又怎能抵达他心里呢? 出门后迎夏回过头,只有小晚和澄溪站在门口微笑着与她告别,而他她始终没有见到他,他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不舍呢?迎夏垂下漂亮却暗淡的双眸,咬了咬下唇,是不是即使她一次次努力回头,站在身后凝视她对她展开笑颜的人也不会是他? 后来,已不知过了多久多久多久,她依然没能抵达他内心,却也依然没停止过努力,她对他的爱意与执着早已超乎现在的她所想象。 后来,她站在海边,海风卷起她飞舞的秀长与纯白的裙角,她坚定地对着眼前的人说:“我知道你想永远留在这片曾与她绽放过美丽烟火的天空;我知道你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心里永远有她的位置;我知道你到现在还没能喜欢上我或许还要很长很长甚至无尽头的时间。但,这些知道都已经无关紧要,因为我只要知道我这一生全部的时间与力气都会用在陪你与爱你,这,就已经足够了。” 而那个她所深爱的少年,第一次,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她,第一次,他脑中闪过的不再是他爱得如此深邃漫长的那个少女的笑颜,而是眼前这个单纯美好的小姑娘。“迎夏,你真傻!你到底还可以多傻?”他语气内心全是疼意,他又怎料到这个小姑娘真的一如既往,怎样都甩不掉伤不透一直跟在他身后呢? “是啊。我真傻。可是,你不也是吗?”他爱得如此长情,内心除了她再也无法装进任何人。没有人会愿意当傻子,即使他已无可救药,甘愿当个傻子那么她也陪他一起当个傻子吧,就算他傻到掉入了地狱,她也会陪他一同到地狱猖狂! “顾晨铭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还要傻多久喜欢她多久,我都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永远都不会!我这辈子缠定你了!”小小姑娘一句坚定不移。他甘愿**丝毫不挣扎放由自己漂泊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大海,任狂风拍任冰冷钻心。他愿意如此折磨自己,但她不允许他愿意!既然她无法将他他回岸边,那么她就一起陪他吧! 而这些都是后面的故事了。 现在的迎夏还不会知道自己的一见钟情竟成了日后的使她坠入万丈深渊的原因。 迎夏努力上扬唇边的弧度,和小晚他们挥手后,转过身,移动脚步。我不相信有全力以赴也无法追上的人,就算真的有,我也要全力以赴,我宁可失望也对不言后悔。她弯下腰,装进了黑色的轿车。 澄溪看着车离去,抬起头看着橘色的天空,她双瞳一片孤单灰暗:“小晚,你说一辈子到底能有多远呢?” 曾听说过,若想要哭泣只要抬起头就能不让眼泪落下。她好难受,好像有无数石头把她压得死死动弹不得。突然间出现的迎夏,把他余下的一丝视线都夺去,现在他再也无法看见她了。可是,她不怨迎夏,不怨任何人,她根本就没有怨的资格,她没有小晚能让他痴心的能力,连迎夏勇敢直前死缠烂打的勇气的都没有,这样子的她何能言怨?或许她真的真的要开始把这份感情放下了,仅跟在他身后丝毫不付出努力怎么可以呢?或许,或许迎夏真的能够让他不再那么悲伤吧。 一辈子能够多长呢?明明漫长地等了那么多久才遇见你却又在短暂地瞬间让我轻易失去你。 小晚不语,轻轻拥住她,她能感觉到她强忍的泪水与颤抖。 后来,小晚常常在想到底是什么让以前的他们变成了现在这样子呢?喜欢上了不喜欢自己的人了吗?可是,不爱就是不爱了啊,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有追不上的人啊。 那时的他们只顾眼前昙花一现,又怎么可能注意到身后有默默为自己而绽放的存在呢? 其实,或许没有那么多爱吧?只是习惯了去爱而已。 澄溪拉紧了小晚的手臂,低声道:“怎么办呢?我好怕真的好怕,只是单单想一想就很怕很怕,我怕一辈子太短,短到再也没有机会遇见比爱他更爱的人了。” 小晚垂下眼帘,心中又是一痛。她不亦是如此吗?害怕一辈子太短,短到无法遇见能让她爱上的人了,可是“没事的,没事的。”她温柔地拍了拍澄溪柔软的发顶,柔声道:“你要知道,一切很快都会好起来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没有什么走不出来的。”无论有多么畏惧我们终是要前进的。 “小晚”她的声息慢慢出现了哽咽:“答应我好不好可以,不要再伤害他令他难过吗?”如果你和他真的再也不可能了,那么能不能请你不要再伤害他?如果除你之外真的只有迎夏能把他从那段痛苦救出来,那么,我愿意从此以后放手再也不去喜欢他了真的 “”小晚沉默,垂下了眼睑。对不起,澄溪,我做不到。伤害从喜欢那刻开始,当他喜欢我,伤害就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停下了啊。可是,“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再伤害他了,再也不会了。你也答应我,要振作好吗?”我却撒谎了,不愿再看见你如此受伤的表情。 良久,澄溪低着头,想了好久好久,回应道:“好。”那么从这刻起,开始放下。我与你,从一开始就是没有结果的擦肩而过。 既然如此,我也该醒了。 是的,该醒了。 第十二章 迎日向夏的特殊天气 迎夏,迎夏,这个名字多棒啊,意喻着你会像向日葵那样就算面对夏日最炽热万丈的太阳也绝不低头,会一直高傲的扬起头与它对视。 迎夏,你是我们季家的骄傲,也是让爷爷我最自豪引以为荣的孙女。 迎夏,就算爷爷走了你也要答应爷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做最棒的自己。 从梦里醒来,泪沾湿了脸庞,湿透了白色的枕头,迎夏擦去脸庞的湿润。梦里的人对自己笑得一片和蔼温柔,苍老却依旧精神奕奕的脸庞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都触碰不了。因为是梦,什么都无法挽留做什么都只是徒劳而已。 迎夏翻了个身,再也睡不着了,起身后走到了梳妆台坐了下来,镜中是的自己一双浮肿的双瞳与暗淡失色的憔悴面容。 是有多久了,没有再梦中见过你? 迎夏轻轻吸了口气。 “咚咚。”是门声。 “小姐早上好,你已经醒来了吗?”温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自小专门负责照顾她起居饮食的李姨。 迎夏转过头应道:“早上好李姨,我已经起床啦。”原本甜美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 李姨一笑,并未听出。她站在门外继续轻声温和道:“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下去吃早餐吧。” “好的。我马上来。”迎夏快步走到了衣橱,换上自己喜爱的浅绿色长裙,外加一件白色的披肩。洗好脸,她为了掩饰特意化上了淡妆并涂上彩唇,镜中的自己立刻变得精神奕奕,光彩照人。 迎夏调皮地对影子做了个鬼脸。要不是她今天起床这副鬼见了都得跑样子她实在不愿化妆,化妆卸妆一丢丢的麻烦,她本就是连剥虾壳削果皮都觉得麻烦宁愿不吃,能不麻烦就全部从简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在这方面浪费时间呢? 早餐是她最喜欢的花生土司与甜牛奶。 刀刀叉叉的碰撞发出了好听的清脆的声音。 李姨在厨房忙碌,思考着中午该准备怎样的午餐。管家李叔在外面给花园浇着水,身后的牧羊犬吉斯摇着尾巴跟着。宽大的长行餐桌就她孤单单地一个人在吃着早餐,偌大房子静悄悄,全身纯雪白色的波斯猫傲娇窝在沙发上晒着阳光,太阳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落进来的光芒带来温度,浮动的流光在房子中辗转。 兴许是睡醒了,傲娇懒洋洋地伸个懒腰。宝石般漂亮的琥珀色眼瞳映入迎夏后,立刻跳下了沙发。它慢慢走着,圆润如球状可爱的身体摇啊摇啊,蓬松的尾巴左右摆动着。跳上了迎夏身旁的那张椅子后,它再次扭了扭的后身,一鼓足气扑倒了迎夏双膝。 怎么突然那么重!? 迎夏一低头,哭笑不得,既惊又无奈。 本一心专注切着土司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傲娇是什么时候坐到自己双膝下的,等等反应过来时傲娇早已趴地舒舒服服,还抬起眼看着她仿佛在说:“怎样,你要咬我吗?反正我是不走了。”迎夏没辙,只能任由它了。 傲娇就是傲娇啊,你想要逗它玩时,软硬相结合它看都不看你眼,不管你怎么叫它就是不理一下,好吧,你不去找它吧,它反而自己屁颠颠地粘过来了,迎夏觉得它这种任性其实也是蛮可爱的嘛,于是便给它起了个叫傲娇的名字。 傲娇自小就很得宠,从小被迎夏抱着长大,一起睡一起吃就差没一起上洗手间刷牙洗脸了,很多时候吉斯气不过,虽然迎夏对它也是极好,但它就是看不顺眼那大胖猫经常一脸得意朝它挑眉,所以极想扑倒去想和它干一架,但傲娇每次都直接跳上钢琴上任由吉斯怎样瞪眼就是不鸟它,吉斯也实在是想不懂,这大胖猫怎么那么胖还能跳那么高呢?傲娇一脸轻松眯起眼,就差没举起剪刀手了。 吃过早餐,迎夏抱起傲娇,哎?她低下头看着眯起眼的傲娇,这胖猫真是胖了不少啊,估计有二百斤了吧(笑)。她用力,重新把傲娇往上抱了抱,走出了房子去到花园找李叔。 李叔一看见迎夏,唇边上扬了弧度,笑眯眯和蔼道:“小姐起床啦?早上好。” “早上好呀。”对李叔微笑后她微微弯下腰,摸着看见她后秒速扑过来的吉斯软绵绵的脑袋:“早上好吉斯,吃早餐了吗?” 吉斯欢快地摇着漂亮的棕色尾巴。 切。愚蠢的汪星人。傲娇睁着一只眼,不屑地看着吉斯。 “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李叔问道。 迎夏点点头,垂下眼帘,“李叔,我想去看看爷爷。” 李叔陷入了深思,老爷那里吗?小姐已经过了很久都没有去过了呢,他怕小姐是去了又得难过好久好久。看着低下眼,轻柔抚摸着怀里猫咪的迎夏。李叔不露痕迹地看了口气,终是点头:“好的。我现在就是准备,请小姐稍等一下。” “谢谢你。”恍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叫住了往屋内走去的李叔:“再等一下,我得去准备点东西。”迎夏微笑,晨风轻撩裙角。 陵墓园。 迎夏抱着一大捧花,拿着一盒东西,往陵园身处走去。 冬日就算有阳光,温度依旧寒冷。她衣裳单薄却不觉冷意,怀中的花儿沾着亮晶晶的晨露。 爷爷生前爱茉莉,干净清香,只可惜茉莉喜暖不宜在冬日,她这花是从温室里种植,过去来探看爷爷总要带上。只可惜现在花衣单薄,在这么冷的天气估计要耐不了多久,花儿的风中瑟瑟发抖,或许不用多久就凋萎。她不愿爷爷会失望,特意向李姨借来了厨房,专门做了爷爷喜爱的白糖糕一同带来。 走了许久,她终于来到。 黑白色照片上是那张熟悉笑容满面的脸庞。 一颗眼泪迅速落到了地面。 迎夏不顾地面脏脏,放下花儿与盒子,坐在了爷爷坟墓旁。 “爷爷我来看你了。最近,你过的好吗?”迎夏抱膝而坐,低头,秀发落在双膝下。“从你离开后,我天天都看来看你,可你呢,为什么都没有回来看我一次呢?所以我就不来了!爷爷都不想迎夏,那么迎夏也不要想爷爷了!” “但是呢,昨晚你终于回来看迎夏了,知道迎夏真的生你的气了吧。迎夏没有那么小气,早就原谅你啦,所以这次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白糖糕来了哦,我亲手做的呢,很好吃的哦!我没有让李姨帮忙,自己学了好久好久呢。爷爷你快点试一下吧,喜欢的话我下次再做给你吃好不好?” 爷爷是在她十岁那年离去的,爷爷生前最疼她,最好的全都留给她,把她捧上了手心,可是她呢?连爷爷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爷爷过世来得太突然,爸爸打电话给在外面的迎夏时她立刻含泪飞奔回家,可爷爷最终还是没能看见他最疼爱的孙女一面就闭上了双眼,去到另一个世界。当迎夏回到家,知道爷爷已经过世后,她当场就晕倒连续三天三夜发高烧,亲人都急哭,以为她要和爷爷一起离开,可她还是活了下来,是爷爷的保佑吗?大家都是这么对她说的。病好了以后,她天天跑去爷爷那里,风雨无阻。 之后,去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见到爷爷的照片,她都哭了好久好久,回到家总是双眼肿大,脸色苍白险些晕过去,爸爸和李叔李姨不愿她再去,深懂那种痛苦。小小的迎夏,在五岁那年失去了因病去世的妈妈,那时她还小,不懂悲伤,往后所有的幸福与快乐差不多都是爷爷带给她,她怎么可能不伤心到快要像陪爷爷一同死去呢,她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去承受失去任何人了。 然而上了初中后,迎夏开始却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她变得比以前活跃开朗,不再一个人躲在房间,不与任何人说话。她从自己的悲伤世界里走出,慢慢振作起来。 “我知道的那么重要的人离开自己会很难受很难过甚至绝望,可是这样子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无法重新来过。那么,让泪水带走伤痛吧,哭完后,我会替爷爷好好活着,并且要快快乐乐的,让他永远活在我心里!” 穿上初中的制服,迎夏对着镜子拭去了脸庞上残留的泪水,坚强的露出了微笑。她要快乐,她要坚强,她要变得强大!只有这样子,爷爷在天上才会高兴啊。她是季家的骄傲,是爷爷引以为豪的孙女,是面对强烈刺眼的太阳也绝不低头的季迎夏!她不能倒下,不能就这样倒下,她必须阵振作起来! 小荷始露尖尖角,迎夏点点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她专心学习,各科成绩优异。她参加各种竞赛,全部取得最佳的成绩,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蹈烹饪手工全部过优。她变得完美,变得温暖,把全部痛苦与悲伤埋藏于心,谁都看不见她背后的泪水与坚强。 “爷爷,迎夏最近啊有喜欢的人了哦。”想到那个少年温柔的笑容,迎夏心头一暖。是有多久,她已经没有看见过那么温暖的笑容了。现在的她优秀完美且漂亮,靠近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不怀好意,她不说穿不代表看不透,她深知现在的社会有多黑暗残酷,她不会让自己坠落进内,拼命保护着自己的单纯。 “可是,他不喜欢我呢,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呢,那个女生长得非常漂亮哦,连我都好羡慕呀。”迎夏又是一笑,宛若茉莉般美丽:“可是,我宁愿失望也对不要后悔。我不会放弃的,绝不。” “爷爷你说我不是好厚脸皮呀,哈哈。”不经意间眼泪一颗颗划过悲伤的脸庞,她竟哭得像个孩子。是有多久她已经没有哭泣过了?一直咬紧牙关硬着头皮撑下去,对谁都笑得温柔可爱,用坚强紧紧包裹住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自以为已经强大到遇到任何事都不会落泪。 “滴答”眼泪沾湿了长裙,迎夏慌忙擦去泪珠,后悔地笑道:“早知道就穿黑色的裙子啦。”黑色,掩盖悲伤与泪水,不落痕迹。 “我有穿黑色的衣服哦,要不要借你?爱哭鬼。”像溪泉般悦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如此熟悉却令人怀疑的声息,迎夏抬起湿透的脸庞。 身着黑色t恤搭配白色休闲裤的帅气少年轮廓被光完全打亮,耳骨上那颗黑色炫目的耳钉在阳光映照下光泽莹亮,白净俊美的脸庞下,他勾勒出一抹干净柔和的弧度,宛如清凉安静的夏风缓缓拂过脸颊。是曾被誉为‘纯白的夏风’。的笑容,世上只有他有这般独特的笑容。 下一秒,迎夏以用最快的速度扑进了少年的怀里,放声大哭:“哥哥——” “嗯。我回来了。”少年宠爱地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哭了爱哭鬼。妆都化掉了,很丑的。” 迎夏的亲哥哥季日向是个俊美的少年,在别人眼中是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不归正业这点令季家人一直非常伤脑。整天游手好闲,做什么都不认真的他在初二那年突然转学去到美国,也就是爷爷去世刚满一个月,不知情的人都纷纷埋怨这长子怎么如此自私残忍,就这丢下妹妹一个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所以,日向的名声与给人留下的印象都是极差的。 可迎夏并不这样认为,她最喜欢哥哥了,比起爷爷还要更喜欢哥哥多一点。她去理会别人都说哥哥颓废没用什么的,那些人知道些什么呀,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她的哥哥?她的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人,是她永远的太阳。 何况,哥哥去美国是有原因的,才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什么为了争夺爷爷的财产导致与她关系破裂呢!那些大家真是莫名其妙,不懂还要说那么多,讨厌死了! 日向拿出了纸巾,温柔地弯下腰擦去她脸庞的泪水。他动作极轻柔,生怕弄疼她。她漂亮的美眸彤红,小脸上有着不深不浅的泪痕,令他心疼至极。 刚下机日向就匆忙回家想要见到那张他日思夜想的笑靥,岂料李姨告知他迎夏去了爷爷那边,他便丢下行李马上朝这里奔过来,在陵墓园门口看见了李叔,李叔让他赶快去到迎夏身边。 其实,来到这里后,虽然迎夏让李叔先回去别等她了可他怎么能放心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呢,等下遇见**什么的多不好啊,便在这里足足等了快三个小时。一开始看见日向还以为是认错人呢,少爷去了美国快要三年了,样子变得比以前更加英俊却也更加冷漠了,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不爱说话除了小姐之外对谁都爱理不理,但是日向和迎夏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啊,两个孩子虽性格截然不同但都是温柔善良的孩子啊。 李叔看见日向往迎夏那里跑去,内心开心极了,少爷回来真是太好了,那小姐就再也不用孤孤单单一个人了,他深知小姐那故作的坚强与乐观,只是为了不让家里人身边人担心啊。如今,少爷回来了,小姐再也不用独自逞强了。李叔悬下心,淡淡地笑了。 迎夏依偎在哥哥身旁,一只手落到了哥哥温暖的掌心。就像小时候,每当她哭泣的时候,哥哥都抱着她握住她的小手安慰她,那一刻就算是天塌了她也无所畏惧,因为她知道哥哥会紧紧握住她的手,无论怎样都不会松开她丢下她。 日向轻轻地握住了她,与她一同看着墓碑上照片年迈双眼炯炯有神的老人。他的爷爷,他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他还记得在小时无论他做错什么在外面闯下什么祸,爷爷都不曾责骂他一句,反倒慈爱地抚摸着他小小的脑袋,对他笑得很是温柔。他还记得爷爷在临终前的一个月把他叫进了房间,紧握住他的手,悄悄把一个木雕盒子交给了他,眼里一片坚定与温柔。 爷爷去世一个月之后,日向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与一封信,看完信后,日向转过身收拾了行李,并把盒子放进了行李里,然后他找到李叔对他说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要立刻启程。不顾李叔诧异的目光与疑惑,日向走进了妹妹迎夏的房间。迎夏在熟睡,漂亮的小脸却依然挂着晶莹的泪珠,日向轻柔把泪珠拭去后,轻吻她额头,看了她良久后最终强忍住不舍与眼泪关门而出。 醒来后得知哥哥离开的迎夏竟平静地令人愕然,没有大哭大闹,安静地点了点头便回到房间。哥哥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她有足够的自信与把握,她无需去怀疑任何,她只知道哥哥定会回来给他一个理由的,所以,这样子就够了。 一别便是三年后,中间无任何通信消失,仿佛季日向从那刻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而三年后的现在。 净空碧透,两人握手并肩。 “哥哥你说爷爷在天堂上会幸福吗?” “会的。只要我们心中一直有他,他就会幸福。不管去哪里,只有带着我们的幸福,一起过,哪里都一样幸福。” 眼泪再次落下,迎夏抬起头把它们拭去,瞬间绽放了微笑:“嗯。爷爷一定会幸福的。” 日向凝望着她,澄净的双眸满是柔意:“果然还是那个爱哭鬼啊。” “才不是呢!”迎夏不服气地嘟着嘴反驳:“我好久没哭啦,我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的爱哭鬼?于是哭的更加厉害了?哦,原来如此。”日向捏住她鼓起的脸蛋**道。 “哥哥你最讨厌啦!” “哈哈。” 日向的目光重新落在了爷爷照片上。 “迎夏,接下来你可能又要经历一段难过了。”他正色道,语气都是认真与不忍。若非事实真是如此残酷,他怎么都不愿再看见她再次难过,怎么都不愿把她一同拉下。 “没事的。”迎夏轻柔的声音的穿了过来,透着都是对他的坚定与相信。“只要哥哥你在,迎夏什么都不怕。”她温柔的温度从掌心流淌给了他勇气与力气。 “嗯。”日向再次握紧了她的手。他伸出左手,食指上一枚颜色深邃的金绿猫眼宝石镶嵌在精致特别的戒指中,宝石在阳光映照下发出夺目耀眼的光彩。 这就是爷爷过去后,世人都在疯狂寻找价值连城的戒指,也是季家下任当家所要的证明。季爸爸以及众多亲戚无论怎么都找不到,最后言戒指已经连同爷爷一起消失,他们怎么可能想到爷爷竟然会把戒指也就是当家之位传给了谁都不看好嗤之以鼻的季日向呢? 迎日向夏,她若是夏天最美丽花儿你必定夏天最万丈的太阳,你要为她挥散所有阴霾,照亮她让她在光中长大。而她是你的最单纯与最美好,会在你堕落黑暗深渊时紧紧拉住你绝不让你**。她若是我们季家的傲娇,你就是我们季家的王牌。日向,你有超越同龄人的智慧与成熟,我无需教你如何成长,这一切我相信你都明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赞同,就算你错了我也愿你背负所有罪名使你无罪。日向,想去做什么尽管去吧,你永远都要记住我永远会站在这边,哦对了还有你可爱的妹妹迎夏也会永远站在你身边,你无需担忧与畏惧。日向,爷爷永远爱你和迎夏,就算死了也会在天上一直爱你们。 这就是爷爷给他那封信的内容。 那时他还不懂那枚戒指的价值与含义,直到他离去的三年里他终于调查清楚所有的事情。 为什么身体一直极好的妈妈会因不知名的病因而过去,为什么爷爷会在退休之后的一月的离奇病倒最后去世,为什么品德良好一向坚持廉政自律的爸爸会被人告洗黑钱与贪污,还有 日向如墨般澄亮的双瞳一瞬间闪过许多,悲伤,痛苦,还有愤怒。 他握紧了拳头。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所有。 相信躲在黑暗中的某些人已经得知他回国的消失了,那么,硝烟早已悄然弥漫,属于他们的战争已敲响了钟鼓。 第十三章 只会笑的人偶少女 “唐小晚起床了!!!太阳公公已经把你屁股晒了一万遍了啦!!!”一招狮子吼(升级豪华无限加大版)从天而降狠狠砸在正在梦中吃一堆美食的某人。 正在洗手间准备刷牙的澄溪刚好被猛地吓一跳,挤出了一大坨牙膏。 正在一楼把盘子端出来吧台的伦森只觉得手中一叠高的盘子抖了抖。 “顾晨铭你狼嚎个什么鬼啊!?”两人默契地怒气冲冲对三楼大吼。 两次如此威力之大的狮子吼足以把房子震抖把某人震醒。 小晚“咻”地一下起身,一脸朦胧,呆毛竖起。她揉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蹲在地上捂住耳朵的充当人肉闹钟顾晨铭。“**啊——”小晚二话不说就举起脚一脚踢过去。 晨铭手疾眼快,用右手挡住了,显然是实战经验累积多了啊。 他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生气呢还是生气呢,“我的大小姐啊,明明是你自己因为今天上电影院早班,调了十个闹钟还是醒不来,我好心好意来你叫你起来,结果呢?被伦森他们吼了被你狗咬吕洞宾踢了,你说说看这个世界还让不让好人活了?” 额 小晚呆住了。对哦!她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今天是早班啊啊啊!她速度跳下床,一手打开衣橱,顺脚把还在喋喋不休其实想静看她更衣的晨铭踢了出去,用不到三秒绑好了头发换好了衣服,猛地把门打开然后啪地一声关上,冲去了二楼。 这。晨铭目瞪口呆,只觉得一阵疾风在眼前一忽而过。到底要不要这么速度!? 澄溪双眼弯成了半月状,一边用极慢的速度刷着牙一边看着眼前这个在上一秒把不清楚状况的她踢到了一旁抢先洗牙刷脸(伦森:是故意让我吐槽的吗)的小晚。 下一秒,小晚已经不见踪影,只闻背后传来她几声下楼的声音。我今天是不是起床的方式不对啊?这到底是什么鬼?要不要那么速度啊喂!?澄溪也只觉一阵风过。 等晨铭下楼时已经看着小晚在大口大口美滋滋地吃着早餐了。早餐是豆浆和油条,豆浆散发出了浓郁诱人的香气,金灿灿的油条卖相实在令人食欲大增。看来伦森的确中西样样行啊。 小晚那厢还在吧唧吧唧吃着脆脆的油条,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油光满面。晨铭忍了几秒实在看不过去了,趁她放下油条时拿起纸巾捏住她脸庞擦了过去。 “憋蛋咬窝骑(别打扰我吃)”小晚不满瞪着他含糊道。 晨铭表示耳朵君无论翻译啊,这笨蛋到底在糊口些什么啊? 而等澄溪洗漱完毕然后再去换好衣服下楼时他们正准备出门。 小晚扎着可爱的双尾,一件毛茸茸的白色斗篷服搭配一条碎花裙,她背着白色的双肩包,一蹦一跳拉着晨铭。 晨铭回过头挥手与伦森道别,一手拿着便当盒一手被小晚拉着,脸上是满满的无可奈何却充满宠溺。他穿着白色的针织毛衣和一条墨蓝色的牛子裤,两人从装扮上极像穿着情侣装的情侣。 男生,要是长得帅气并且气质十分好的话穿上白衣就会很出众,显然晨铭都符合。温柔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开出来,连在他身旁飘动的光线都变的温柔,像耀眼的明星轻易吸引每个人的眼球。 澄溪从楼梯梯上看着两人的背影慢慢变小。说好要开始放下的,心里的苦涩还是不可抑止地蔓延扩散。是不是假装不去理会,心就不会疼了?她轻摇了一下头,走下楼。 小晚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的格子砖走一步跳一步很开心地玩了起来。晨铭在身后像以往一样用自己都察觉不了异常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满是柔情。 小晚说,有一次她站在检票口看见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女生提着一袋东西过来问7点的场什么时候可以进,季隐说提前五分钟的同时她注意到了那个女生的袋子里的东西并不是食物而是女生用品便小声和阿隐说了,以免到时她们进场时被以为袋子里的是吃的东西而要检查,这样子就会出现尴尬与脸红的场面了。 谁知道,哈哈,说道这里小晚笑出了声音:“因为那场电影刚好是奔跑吧兄弟,人气超火队伍都排的超长,于是大白(男生。影城的兼职,每次上班只四小时)那个笨蛋就来帮忙撕票啦,我当时在读广播一下子忘记跟小白说一声,结果读完之后就看见大白已经拿着那两个女生的影片,并说‘麻烦看一下袋子好吗’我刚想开口阻止,结果提着袋子那个女生抢先一步说‘里面是卫生巾你要看吗’哈哈,于是大白沉默了,而阿隐却在旁边补了一刀说‘他要用’真是笑死我了那时,大白就这样无辜被女生**的同时也躺了阿隐一枪。” “看来电影院的人都很有趣啊。”她总会对他们说影城发生的种种趣事,时常让他们捧腹大笑。 “是的呀。大家都非常温柔亲切很好玩哦。” 公交车很快就来到了,两人上了车。 “叔叔早上好呀。”小晚笑眯眯。 “早上好哦。今天也是送妹妹去工作的地方吗?”司机先生微笑着对他们打招呼。 “嗯”晨铭点头,投下硬币。 一路上,窗外的颗颗树木被挂上了漂亮晶莹的灯饰,时不时出现一个骑着驯鹿的圣诞老人的摆饰。行人脸上的也多数是愉悦兴奋的表情。 是呢!今晚就是平安夜啦,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小晚早就准备好圣诞的服装给澄溪他们了,而且今天自己还是下早班呢,可以早早回到ogfrvolos帮()忙啦! 来到星语广场,更是一大片大规模圣诞气氛的画面。 一颗高达好几米的巨型圣诞树放置在广场中央,树上缀满了各种漂亮的装饰,树下被一个白色的木制围栏围起,围栏里面放满了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有些淘气的小孩朝礼物伸出了手却立刻被大人阻止了。 从高空落下停在了半空把整个广场围起来的彩色灯饰。 张扬着各种表情动作的圣诞老人和可爱驯鹿公仔分散在广场每个位置,一些大人正给站在它们旁边的小朋友拍照。 广场里面的商场,药店,精品店,珠宝店等工作人员纷纷带上圣诞帽,人人都被节日的快乐的气氛渲染,纷纷露出了微笑。 小晚和晨铭自然也是目不转睛,激动极了。 “明天圣诞我们早点关店然后和伦森他们一起过来凑凑热闹吧!”晨铭看着冒着星星眼的小晚,提议道。 “好啊好啊。”自然是猛点头。 把小晚送上电梯后,晨铭走了几步再次回头。而在电梯上的小晚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就看见越来越小的晨铭仰着头。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那个穿着白衣的少年像被什么隔开了,他周边的时间空气都变的缓慢,他好像站在了另一个世界,眼中除了她什么都看不到。 太阳温暖的光线落到了他身上把他完全打亮,轮廓变得更加清晰明亮。 他微笑着,看着离他越来越高的少女,心无其他。 小晚忍不住,心中一疼,垂下眼,最后抬起了手,朝他挥挥了并扬起唇角。 晨铭一愣。她已走出了电梯,消失在他瞳内。他低下了头,不顾身旁越来越多带着惊艳的目光集中过来,转身离去。 看过世间再美风景,也不抵她抿嘴一笑,万花盛放,璨若星辰,映亮了他整个年华。 小晚心怀他事,走到了影城还浑然不觉。 曾经以为年轻不会不见 曾经以为犯过的错只是锻鍊 短暂的感情不是我的责任 谁为我伤过心 影城内播放的歌曲,她什么也听不到了。身后好像传来了声音好像是什么人对她说话,她也没有听见更没有回头。 更衣室内,少女垂下眼睑,发带落下,长长的秀发如如溪泉般倾下。 是谁温柔的指尖划过发间,将发丝轻绑,轻声说道‘女生呢果然长发好看呢’,可如今她早已秀发长直,他却看也看不见了。 曾经以为爱过就是永远 曾经以为分开的泪只是肤浅 麻木了的感情也许早该结束 谁为我伤过心也许是我自已 有一天醒来脑袋一片空白 有一天睡去梦境却清楚明白 喜欢你多麼简单 忘掉你却比永远还难等待 又是一年圣诞,身旁陪伴的人却不再依旧。 年年花开,凋落后回不到从前; 年年雪落,掌心不再有相同温度相握; 哭了又笑了,以为遗忘了多少其实是埋葬了多少; 醒了又睡了,梦里的人是真是假早已分不清。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我的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该去爱的人该去忘的人到底应不应该因出场顺序而不同定义。 可该怎么定义又是一片苍白,该怎么忘掉过去全部的爱重新开始? 记不清什么时候换好了衣服,绑好了头发。从走出电梯到现在站在了检票口,小晚像丢了魂,只剩下一副躯体在走动。 有一天醒来脑袋一片空白 有一天睡去梦境却清楚明白 喜欢你多麼简单 忘掉你却比永远还难等待 喜欢是淡淡的爱 爱是浓浓的喜欢 我现在明白 我现在才明白 我原来不明白 喔我现在才明白 “小晚,小晚,小晚!”身后的人喊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拍了拍丢魂似的少女的肩膀。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放落在了肩膀上,小晚呆呆的双眼一眨,总算回神过来了,回过头,身后的人正无奈地对自己笑着。 “怎么了啊?你今天怪怪的,刚才看你一路走来都好像在发呆,跟你打招呼也没有回应呢。” “阿哈哈”小晚有点尴尬地抓了抓刘海,抱歉道:“不好意思啊,一直在想事情呢。” “是吗?那就好了,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呢。”清城总算放下了心,露出了洁白好看的双齿,朝她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就走进了票房。 今天早班的有票房的林清城,人都称他为“阿林”。清城是个胖胖矮矮戴着眼镜非常可爱的男生,像熊猫一样憨厚可爱,为人也是非常亲切温柔,绝对的好好先生。小晚本就对可爱的东西毫无抵抗力以致每次见到清城都会有一种想扑上去抱住他的冲动(事实也是这样做了)。 场务则是一晚指错左右无数次,把电影名读错导致一夜成名的小晚。但让影城的人对她最大的印象不是左右傻傻分不清的笨蛋,不是连五个字的电影名也能读错的蠢货,而是被某人追求的很厉害的女生,这也是影城的人对小晚最初的熟知。 卖品是最近与小晚关系越来越好,影城货真价实(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小五那个白痴一直强调声明说自己是影城最帅的人,哦对了还有阿隐)最帅的男生林桥冉(好吧,其实他和清城真的真的没有任何亲属关系),桥冉也是个好好先生,平时温柔待人,典型的外冷内热。 清城这才后脚进入票房,值班经理就前脚都出票房,并且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他笑眯眯对小晚说道:“小晚,明天就是圣诞节啦,我们影城有举办活动呢,这项活动就交给你负责,明天晚上你穿这套衣服。”把袋子提过过去。 小晚一边疑惑地点头一边开打了袋子,把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一袭鲜红如火的露肩长裙落下。她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不是吧?就搞个圣诞活动而已至于要她这么拼吗?那啥,能换人不? 不料她刚想开口,经理已经挥着手离开了嘴里还说道:“明天要加油哦!” “”我加你妹的毛线油啊!破裙砸!她真心想任性一次把裙子用力地丢在地上。 小晚正不知道该哭好呢还是该哭好呢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的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果然看见桥冉站在卖品门口。她朝他竖起了v字,这是小晚的打招呼方式,只要看见影城的人就竖起剪刀手,一边摇晃着手一边笑得美好如花。这不,又在傻笑了。 桥冉轻笑,“逗逼。”看见某奇葩一手拿着一条裙子一手挥舞着剪刀手实在是奇怪的场面。“这是怎么回事?”桥冉疑惑指了指裙子。 小晚整个人挎了下去,没好气道:“明天搞活动要穿的衣服。”一脸头疼。不是她不愿意负责这次活动好吗,而是这裙子也太暴露了吧虽然只是露肩,但是她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啊,很羞涩好吗? “哇。你也是蛮拼的啊。”见小晚在笨手笨脚的弄裙子,桥冉走过去帮她。 裙子扬开,鲜红的色泽如火般明亮,领处是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小球蝴蝶结。桥冉帮她往身上放去,裙子刚好好膝盖遮住。 “你穿应该会很好看的。够高身材又挺好。”桥冉下了评价。 “是嘛。”小晚身高是165,对于女生来说也算高了。“话说到时要化妆的吧?我不会啊。” “你直接说你会什么就好了。” “要不你穿你化妆啊!”小晚不服气鼓起脸。 桥冉忍俊不禁,想起了今早的事:“对了,今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是你男朋友?”他出门时经过车站正好看见了她,本想车过去问她要不要载她却看见她身边还有个男生在陪她等着公交车,两人的穿着非常像情侣。 “情侣”小晚愣愣地重复一遍,想起了晨铭,“只是朋友。” “是你之前提起过一起合伙开咖啡厅的逗逼四人帮?” “对嗯。” 桥冉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你们不是同一屋檐吗?这么多年感情那么好就没有喜欢上对方什么的?或是,日久生情? 小晚淡然,笑道:“别人我是不知道,反正我是绝对不可能。”没有片刻犹豫,瞳内都是坚定。 桥冉初次在影城里听到朋友说出“唐小晚”这三个字,后面都是跟着被那个男生死追硬追的内容经过,那时自己心里在想着这是一个怎样的女生呢?竟然第一天报道就被人一见钟情再到后来疯狂告白事件。 告别事件是从陈屿和季隐那里听来的,听说那男的那晚喝的很醉一直不停打电话给那女生说了非常肉麻深情的话语,可那个女生丝毫不动,最终导致那男的失败告终并且离开了。 后来,去洗手间的时候也不经意间瞄了几眼那个“听说”中的女生,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生,笑面如花,身姿修长,声如铃儿,是有令人一见钟情的前提。 与她第一次对话是在一次聚会烧烤,下晚班的她和森晴一同到来,不经意间坐在自己身边一声不哼地烤起了食物。她低下眼帘,晶莹的脸庞因坐在火旁许久变得红扑扑,白晢的肌肤被光映亮像冬日洁白发亮的白雪。他见她吃了好多东西,一时烤香肠一时烤鸡翅一时烤猪排,但烤的最多的是面包,大概吃了十几块,真是惊人的食量,但她身材却很好,就脸圆圆的。 但让他更心生疑惑的是她中途没有喝过任何东西,难道不渴吗?还是说,他看了一下周围全是酒没有别的饮料,她是不喝酒吗?便这样问了。而她似乎没有料想到坐在她身旁许久的人莫名冒出这样一句话,呆了几秒后,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继续埋头啃面包没有后语。 是个冷漠的女生? 他下了这样的定义不到十分钟就否决了,因为他之后看见阿呆拿着一瓶可乐回来给她,她露出大大的欣喜笑容接过,之后就和阿呆一直说话,时不时拍着掌笑出了声。是不会和不熟的人相处吧? 他这样认为,后来这个想法果然是对的。 再次与她说话好像是一星期之后了,那时看电影买爆米花可乐奶茶的人很多,他一个人忙不过,听到开门声后往那个方向看去,没有想到出现的人竟然是她。 他教她卖品的大致,分好大中小杯之后,她很快就上手,动作很利索,之后他才知道她在麦当劳做过兼职所以才这么快上手。 她帮他询问排队的客人要点什么,然后把爆米花装进桶内,而他负责收线,打饮料,两人很快在举手投足间产生了默契,也开始慢慢聊起来。他也得到了她完全不会和陌生人相处的证实。后来,关于她的,他知道的越来越多。 同时影城的人和她也熟起来了,大家都喜欢她迷糊可爱的性格,她天真地认为每个人都是好人,对谁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都尽力去做,从不故作在背后说谁谁谁的不是或哪里不好,认识了之后会像猫一样喜欢粘人,总是扬着甜甜的弧度,是个爱笑总犯傻爱说傻话像孩子一样的人。 阿呆和她关系最要好,暴出她是个十足的大胃口的真相,说她当晚吃光了一个饭盒后又跑去买手抓饼,之后又吃鸡蛋仔,下班和他们去吃宵夜时又吃了一大堆东西,简直是无底洞啊她的胃。 森晴说她是个超级路痴,连跑去星语广场的楼下帮影城收个快递都能迷路,最后是刚好下楼买饭的桥冉救了她回来。这件事被影城的人个传个笑了她好久。 而那次,桥冉找到因下楼收快递而迷路的她时,她正在树底下呆呆着仰着头看着天空漂浮的云朵。他走过去说原来你在这里啊。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低下头对上了他哭笑不得的表情,轻轻一抿,她脸上的表情似惊讶又似困惑又似什么都没有,澄澈的双眸内原有茫然空荡已倘然无存。 最终她低眉浅笑:“被你找到了啊。”是欣喜是无奈是悲伤,他已分不清她语气包含的感情。 她总是带着笑容,极少见她脸上张扬过哀伤。他差点以为她永远只有笑这个表情,可回想起那次她空荡的眼神空虚的笑容,和刚刚她这么认真地看着自己,说出那句没有丝毫犹豫的话语,他发现她真的看不透她猜不懂她,原以为像小孩一样迷糊爱玩的她,到底还有多少他没见过的表情呢?到底露出怎样的表情才是那个最真实的她呢? 桥冉把她把衣服叠好放回袋子,对她说:“下次,请我喝你亲手调制的奶茶吧。我也很喜欢喝奶茶呢。” 她抬起头,无比熟练地再度扬起弧度:“好的呀。”和往常一模一样,天真烂漫的笑靥。 只是,这次,桥冉再次看出了她的笑容里有哀伤与苦涩,与那次她笑着说:“真的好想失忆一次”如同一撤。 这不该是属于她的笑容。 她的笑容应该是像小孩般单纯清澈,如纯洁无暇的樱花般灿烂美丽,仅看一眼就能使人温暖。 现在她的笑容,就像没有心只为了讨路人喜爱被放置在窗橱旁的玩偶,带上了笑的面具掩饰所有不想被察觉的情感。 这不该在她脸上出现的笑容。 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那副不属于她的微笑面具拿下? 他不知道。 至少,现在的他还不知道。 第十四章 回不到过去走不近未来 在那些曾有你的日子里我拥有了好多想要实现的愿望与未来,然后在你离开后我所希冀的一切再也没有了实现的可能。 如果可以拥有很多如果是不是就不用后悔悲伤了,如果能在知道如果之前避免后面出现的如果,是不是一切就能如我所希冀的全部变得美好? 可是,连挽回的一丝可能都没有了,如果怎么可能还有如果? 属于顾晨铭与唐小晚,属于季封与唐小晚之间的缘分在兜兜转转之后还剩下多少,以为终是擦肩之缘却再度重逢,到底是缘分再续还是命运玩笑?以为能执手不料只是童话的碎片,而这一生,还剩多少运气能再次走进童话? 周一,相遇。 季封与小晚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初三,他们分在了一班是前后桌,喜欢漫画实际外向的少女,温柔却冷漠笑容极少的宅男,因二次元打开了话匣,两人在最单纯的年华无任何喜欢的感情参透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那些青涩稚气的年华里,谁成为谁最美丽的风景,谁成为了谁的独家回忆。 他骑着自行车身后载着她,他不满嘟嚷着你真是要减肥了哦太胖了我都踩不动了呢,身后的少女气的哇哇大叫不服气反驳明明重的是你!两人的笑声一路映下点点斑斓; 他为了她想看的一本漫画找遍了整个镇;她帮他写了整整五千字的上课不再睡觉的保证书; 他拉住她的手,和她一起翻过学校围栏去看漫展;她只要看见他唇边就会扬起最温柔漂亮的弧度,在冬日替熟睡的他盖上自己的棉衣; 他和她在学校楼梯对着天空大喊说要当一辈子的朋友;他与她一同仰望星空绽放的美丽烟火落下却在心中成了永恒不褪色的风景;他和她每次堂上实验都是一个组合默契极高;他和她爬在栏杆上看着操场上奔跑的人;他和她喜欢同一个口味的饮料为同一部动漫感动泪流好几次; 他说过:“终有一天,我要靠自己赚回来的钱去一趟日本,到时你也要一起来吗?” 她回应:“那必须啊!我也要靠自己赚的钱和你一起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之后,中考后他们被分隔了一个城市,此后联系越来越少,能见到对方的次数也变成了屈指可数。去了远方的少年以及留在原地默默努力的少女在多年后是否还会记得那些因对方存在而变 得更加绚烂的记忆和那个一个简单美好的约定? 初升高一,少女遇见了另一个温柔的少年,那个少年待她极好,用所有的温柔包容了她一切任性与缺点。 可是,为什么她却再也没有感觉了呢? 习惯了在身旁的人,在他走之后也把她曾有的感情全部带走了吗? 周二,错意。 不久,那个温柔的少年顾晨铭对她表白了。 一直以来太过于害怕失去不敢和谁一起的他却因她而打破了这种坚持。就算怎么害怕失去,还是想和她一起,想和她创造出属于两人许许多多的美好。 而少女因这猝不及防的表白被愣住。她不讨厌他,喜欢他的温柔与细心,甚至也慢慢习惯他在身旁,不厌其烦地倾听她诉说的总总。 可是,少女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我并不喜欢你呀。 那么,为什么会答应在一起呢?为什么要给予希望后让他从此坠落万丈深渊呢? 因为虚荣,因为习惯,因为害怕拒绝后他会离开自己。 因为太多的因为导致出现了错觉,在一起的原因被另一种关系取代,其中消失了最初的喜欢。 岂料,两年后,季封与小晚再次重逢。两人刚好即将迈入高三,在街角的不经意擦肩,同时猝然回头都对上对方诧异与不确定的眼神。 稚气的少年变得成熟,本就帅气的五官更加精致漂亮。 单纯的少女变得美丽,晶莹的脸庞还是那抹熟悉笑容。 从他们再度相遇这刻起,就已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他不再是以前的他,她也不可能再是以前的她,从容貌衣着行为甚至内心,早已悄悄改变。 可是他们还不知道,昔日的美好纷纷用上心头竟变得甜蜜幸福,被糖衣包裹住的回忆是虚假的啊,那时的单纯友谊怎能在现在认为那就是喜欢呢? 他们掉进的甜蜜的陷阱已毫无察觉,他们已经不是那时的他们了,怎么把过去最初的感情拉扯到现在? 周三,迷局。 他们的开始,也是她与那个温柔少年的结束。那个温柔的少年明明整颗心都给了她,却怎样都无法令她产生感情。 许多年之后,过了好久好久,她在某一天突然记起了那个温柔少年所有的好,满满的心疼与罪恶再次令她窒息。 夏天,那个温柔的少年牵着她的手走过无数清凉树荫;她坐在操场上啃着甜甜的冰棒看他一圈圈的奔跑;他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认真地抄写;她挑食不吃这个不吃那个全部夹进他碗里他没哼一声通通吃掉;他无声地看着她离去心脏一痛便是多年忘却了治愈。 冬天,那个温柔的少年不惧寒冷不言辛苦天天把温热的早餐递到她手里;他看见她衣裳单薄称自己不冷把衣服脱下披在了她身上;她得知他生病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了好久好久只为给他送药;他在雨伞只为她存在替她挡风挡雨湿了一身还在微笑;他一遍遍耐心哄生病的她吃药总是拿出好多糖果引诱她。 不是不知道,那些有那个温柔少年存在的日子都可以名为感动,可感动终只是感动而已,心若不动感动何以有用? 对不起。仅三个轻薄的字,她便把那个温柔的少年推出了她的世界,推进了万丈深渊。 周四,蓝衣。 与季封在一起后,由于两人在不同的地方读书所以能见面的机会也是很少。 他之前都是一个月回家一次,如今为了她他每个星期都回来,都被单纯的母亲夸他这么念家这么想她呢。 有次,他周五回来得知她要晚修便提出了要去接她,她自然是欣喜不已,整个晚修都像打了兴奋剂。放学后,她在校门等了他好久,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踢小石一会儿坐在石椅上,她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烦,那时的她不知为什么如此坚信他一定会来,她心里没有一丝怀疑。 果然,当她见到身着浅蓝色衬衣的他跑的气喘吁吁的过来时,内心对他更加坚信不已。 他是不会丢下自己的,无论过了多久他都一定会来接自己。 可是,后来呢? 他离开了她的世界,她在她的世界一次次迷路,而他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那夜,蓝色成了她最喜欢的颜色。 在兰州那四年,她衣柜的衣服颜色差不多都是蓝色的。深蓝,浅蓝,墨蓝,水蓝她在盛夏里打着一把小花伞,穿着一袭湖蓝长裙,长发裙角轻扬,成了校园最美的风景,被誉为“蓝衣天使”。可她的心却无休止地痛,一次次看着那些蓝衣,一遍遍忆起他们曾经点点滴滴,心如刀绞,提醒着她如此爱他。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能把蓝衣穿的比那个少年好看了,永远都不会有了。 周五,童话。 和季封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甜蜜与幸福的。 他带她去漫展,两人相偎而坐,她谈着以后要做什么样的饭菜才合你口味呢,你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他笑容很认真,喜欢吃你做的饭菜,和你一起吃什么都是好吃的,他这样说。她脸庞霎时映红了天际,美丽绚烂。 他和她坐在广场那刻无比高大的树木下聊天,他看着远处的大人带着自己的孩子很开心地在玩闹,用极认真的口气说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一定教他玩lol看动漫,她险些一口老血喷出,他顿时哈哈大笑说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啦,我是好爸爸来的,到时任由他往他自己喜欢的方向发展。 他知道她瞒住他病了好几天后忍住便边戳她额头边生气责怪她,对她说:如果你不把我当作重要的人,那你之后有什么事大可不必告诉我,如果当的话,什么事都和我分担可否?我又不是外人,为什么只告诉我开心的事?在一起,又不是只有快乐的时光才是幸福,一起解决烦恼,一起进步,一起不开心,那也很幸福啊! 他和她拥有了越来越多的记忆。她记得他陪她散步走过一条条繁华的街道,明明不喜欢任何甜东西的他却去喝她喜欢的奶茶,不顾辛苦走好远路程去接她放晚修送她回家,一起去电影院看一场场电影,在每个特殊的节日给她不同的惊喜; 他记得做事向来三分钟热度的她为他认认真真学起了织毛衣,从不对他发任何脾气也极少任性什么事都听他,她对他没有任何隐藏与保留喜欢跟他说自己的所有想法,但他慢慢觉得她这个只会对他笑看似无所保留实际不是真正的她,他内心开始有了摇动。 周六,崩塌。 是从什么时候觉得身边这个少女和之前不再一样呢。她把他当作耀眼遥不可及的星辰,做所有事都小心翼翼,生怕他会讨厌自己不再留在自己身边。 连续生病了好几天,她不敢对他说怕他为自己担心。 心情不好根本笑不起,可到了他眼前就被轻易掩饰。 想要变得更加优秀,勉强了自己去学好多不喜欢的东西,只为了配得上他。 然而,他终于发现她已经不再是她,她为了这样子的自己勉强了好多东西。她的笑容他已经不能看透,她哪句话是真是假他也分不清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时候的她了啊,他也无法做回那个时候陪她微笑哭泣的他了。 他发现自己不是真正能让她敞开心扉的人,她对自己太过于温柔以致给了他实际冷漠对什么都无所谓不会生气的感觉,在他还不能对她敞开心扉的同时,她的心房亦是紧闭的,他无法继续下去,也不想因自己的自私继续把她留在身边,她一定会遇见一个比他好上百倍,能让她打开心房露出真正微笑的人。他是这样想的,于是他亲手结束这段感情。 他以为她没有那么爱,可他终究不是她啊。 女人,永远都轻易沦陷一段恋情,令自己痛不欲生,还特犯贱的长情。 他怎么会知道她已全心投入,把自己整颗心都交出去呢?一旦交出去,怎么容易收回? 可他已离去,再也不会知道被留下的她有多痛了。 周日,不归。 失去他的之后,她连续病了好些天,脸色苍白,精神消退,晚晚以泪洗脸,把自己关进心牢再也不让人走进。 他不是说和她在一起时是最快乐幸福的日子吗? 他不是说过以后要让她的眼泪变成幸福的笑脸吗? 他不是说好了会带她去最喜欢的国家举行婚礼吗? 他不是说一辈子都不会丢下她要她一直在身边的吗? 他不是说过如果身边的人不是她的话就不会幸福吗? 原来,很多话说时是真心的,因为在那个时候相信了永远。 他离开之后,她也选择逃去远方。而另一个他呢?却留在了原地,傻傻想要等她回来。 从此,季封的世界再也不会有唐小晚的一颦一笑了,不会再有人回一直等待他,无论耽误了多长时间都只会对他微笑丝毫没有抱怨。他离开她,抹去全部年少的色彩,继续朝着前方前进。 从此,唐小晚变成了只会微笑的人偶少女,强忍的眼泪,内心的坚强都成了保护她最脆弱的糖衣。可糖衣终究不堪一击,甜蜜与伪装全部凋零枯萎破碎,谁来为她拭去泪庞上张扬的哀伤。 从此,顾晨铭被独自留在了拥有过的她的十七岁那年的夏天,他封住了他的心,走不出过去,走不到未来,那些回忆犹如一根无法剪断的绳子把他绑得好紧好紧,险些让他连呼吸都在疼。 星光暗淡,流年匆匆,那个离去的少年是否还会记起那个说过会等你十年的傻话的少女? 记忆封尘,隔绝世界,那个逃离的少女是否还能记的身后有个不顾种种始终等待的少年? 一周的恋人,靠不近未来退不回过去,转眼物是人非,谁还在为谁哭泣,谁还在为谁停留。 ————————————————————————————————————————-- 平安节。ktv房间内。 穿着白色斗篷服和碎花裙的少女低声清唱。 回到我们开始的地点 还记得那一次也是雨天 你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面 说你会一直爱我到永远 诺言还是敌不过时间 转眼间爱已经走到终点 无法面对你的借口和欺骗 我看到了你亲吻她的脸 我的世界一天一点 为你改变你没发现 我所有的付出你看不见 我闭上我的眼 最后一次吻你的脸 两行晶莹的泪划破喧闹的气氛,在温热的空气里瞬间蒸发。她把自己的脸埋在阴影里,呜咽的声息被强忍。 她想起了那件跟奶奶学了好久的毛衣,织到一半却再也没有机会送回去,被她丢进了衣橱的角落里再也发出声音。 你真爱过我就不要说抱歉 我的爱一天一点 在你的世界里搁浅 我已明白爱情有多危险 只要过了今天 就会爱自己多一点 我的世界里 不会再有你的誓言 全部,全部,全部所希冀的在他离开后再也没有实现的念头了。它们在茧中腐烂,挣扎只是徒劳。它们已经被遗弃,就算消失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你真爱过我就不要说抱歉 我的爱一天一点 在你的世界里搁浅 我已明白爱情有多危险 只要过了今天 就会爱自己多一点 我的世界里 不会再有你的誓言 歌声终止。 她把头埋在了阴影里。 “怎么哭了呢。”温柔关切的声息带着暖意从耳边响起,不觉中悄然拂走了那些悲伤。 她抬起头,打湿的眼帘轻扬,映入瞳内是桥冉柔和的微笑。 原来 还是有谁看见了啊。 小晚吸了吸气,不好意思轻笑道:“只是突然想起之前做过的一个很美很幸福的梦。” “骗人。”桥冉先是一愣,后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一笑:“让你哭泣了的怎么可能会是真正的幸福。” 小晚望着他,呆住。 桥冉拿过纸巾提给她:“还有,既然只是梦,那么无论美与坏都不值得你落泪,虚幻的东西不足以让珍贵的东西落下。” “是啊。”小晚低下头,自嘲笑道:“可更让我难过的是我到现在才知道。” 无论多美好对不舍的事物一旦失去就再也没回不来了,就算可以回来最初的感觉也连同那次的失去一同死掉了。就像梦,怎么都不可能有两次一模一样,就算真的有,感觉也不会和第一次一样了。 从此以后,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你的誓言。 可比这更可悲的是,我哭了那么多疼了那么久才明白这个——真相。 被放置在一旁的包包里的手机亮的好久好久,最后再次被黑暗吞噬。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八个未接来电以及三十六条未读短信。 可,为什么却还是有人愚蠢地不愿清醒呢。 第十五章 数五百下之后找到你 ogfrvolos店内,澄溪拿着手机急的来回徘徊,伦森的眼睛也跟着她的动作来回转动,终于——“别再走来走去了啊!我求你姑奶奶,我眼睛都痛死了!” 澄溪脚跟一停,一眼瞪过去,目光如刀!狠狠朝伦森飞过去!她气呼呼道:“那你的眼睛也别跟着我转!现在都八点多了!我们十点半要开始活动了!可唐小晚人呢,这笨蛋又哪里溜达去了,等见到她忍我一定要砍了然后碎尸拿去唔唔唔!” 伦森急忙冲过去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对把目光纷纷投射过来的客人抱歉地笑了笑,用力把死活挣扎的澄溪拖进了厨房,“你小声点!”放下手后做了个“嘘”的动作,“没看见顾晨铭在外面快把手机都打烂了吗?你还在这里唯恐天下不乱?” 澄溪怒眼,不服气反驳:“我唯恐什么天下不乱了?只要有关小晚,他的天下哪次静过?”但很快就平定下来了,“你说小晚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最后还是被担忧填满了内心。 伦森叹气:“我要知道就不用废话那么多了。” “唉!”澄溪也重重叹气。 星语广场。 小晚拿起了包包,爬在森晴肩上对她耳朵柔声说道:“我先回家了。”还朝门口比划了一下。 森晴玩的正嗨,根本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就狂点头。房间里的人也倒得东西两边都是,房间里一片喧闹,吵得很。 陈屿从混乱中看见小晚正准备出门也起身,“走了?要不要我送你?” 小晚转过身,做了个放心吧的手势,“我可以的。”不知道哪里来自信满满还拍了拍胸口。 “十二个六!” “劈!” “哈哈,喝傻你!” 那边依然玩的不亦乐乎。 “好吧。”陈屿还是有些不放心,同时也没有想起某个是个路痴这个捉狂点。 所以,等森晴唱完了一曲,喝了口酒才想起,“小晚呢?” “走了。还和你说了声呢。”清城这样说。等等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完蛋啦!”森晴跳起,用力拍了下手:“小晚是个路痴啊!上来的时候还是我牵着她上来的,之前去洗手间也是我陪她去的。” 坐在对面季隐也意识到大事不妙了,虽然这里不算大还是有整整三楼,好几百个房间的啊,而且路都是兜兜转转的,第一次来的时候连他都晕头了。 “阿呆你刚才不是说要送她来着?”季隐转头问身旁已黑线落满的陈屿。 “”她说不用,结果自己又那么恰巧喝多酒忘记她是这路痴这回事了。 桥冉刚从洗手间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抬眼就看见陈屿穿衣服,“干嘛去?”他疑惑。 “小晚迷路了。”季隐毫不犹豫下了肯定。 “或许她已经回家了。”清城想了想说:“她也没有打电话给我们要求救啊。” “她上次去收个快递也迷路了不也没有打电话求救?”森晴赶忙翻出手机:“你们先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嘟嘟嘟” 陈屿站住了。 桥冉靠在墙边。 季隐喝了酒,无奈摇摇头。 清城担忧的等待着。 另一边。 事实证明,季隐的肯定是正确的。某人出门之后顾着低头发微信给晨铭他们说晚点就到,结果一抬头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她左看右看,哪里都没有熟悉感,难道她不知不觉去到别处了? 手机响后她接了起来:“嘿。” “你在哪里?”森晴问。 “不知道。”秒答。 森晴扶住额头,关上了手机,无奈道:“阿呆你去吧。” 陈屿刚踏出一步结果被桥冉拉住,“我去吧。”他说。 众人纷纷投向疑惑的视线。 桥冉想了一下,解释道:“别开玩笑了,你去?你喝了多少?等下晕头转向自己都搞丢怎么办?” 也是。大家点点头后道:“还是桥冉去吧。”因为与在场的大家不同,桥冉酒量极低,每次聚会都喝不了多少,一心专注唱歌。 “哦。”陈屿不再多说什么,只觉得心里突然变得怪怪的。 季隐打量着桥冉,直到他离去才收起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觉不觉得桥冉好主动啊?”森晴笑眯眯,显然话中有话。 “的确啊。”清城也赞同。 “难不成喜欢上小晚了?哈哈。他们最近关系的确好好啊。” “看来纯情大宅男的春天终于来了。” 大家以这个话题聊开了,只有陈屿默默喝酒不哼一声,时不时笑笑已表回应。 小晚那边。 某人正好奇地到处张望眼前这片陌生的环境,见到漂亮的东西还拿出手机拍下来,完全没有迷路人该有的郁闷或不安样子,也完全没有打算自己找路或问人。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桥冉。手机屏幕出现桥冉的照片,身着栗色毛衣,举着剪刀手,温柔浅笑。 “在哪?” “唔。不知道啊。”为什么连一丝头疼苦恼的语气都没有? “身边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的?”桥冉这厢反倒有点头疼。 “哦哦!”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兴奋了:“从这里往下看可以看到一家面包店呢,给人感觉好好的吃的样子啊。” “”我想打人了。等等!桥冉转念一想,可以看到外面?也就是她那里可能有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了?有玻璃窗的地方啊难道是三楼的玻璃屋,还是说天台?晕死,明明在二楼怎么跑去上面了!“你站着原地别动,我先走就过来。”总之上楼再说。 “哦。”完全专注看那家面包店的小晚反应有点迟钝。 小晚的确在三楼的玻璃房。 三楼的每个房间都是透明露天的,这里是专门用在喝下午茶的,白天会放置太阳伞挡住阳光,晚上就是全露天,可以一边看星空一边聊天。但这里还没有装修好,整一层楼只有一间间空荡冰冷的房间。 晚风吹过,寒意袭人。透明的玻璃在星空下辗转晶莹的光芒。 小晚一步步走过,透明的玻璃映出她漂亮的面容和玲珑的身姿。 镜里镜外,照见另一个自己。 镜里的自己即使在夜色中漂亮地映出了光彩,可镜外的自己呢?全是被虚伪的坚强与笑容。 其实,迷路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对前路一无所知,只要不断往前就能看见更多不同的东西事物。没有人在前方期待自己的到来,也没有人会站在原地一直等自己。 迷路了,就不可能再转身返回。 就像她,离开了就不会再回头。 她穿过一间又一间的玻璃房,仿佛在镜中看见了各种各样的不同的自己。虚伪的,任性的,烂漫的,单纯的,自私的 因为不喜欢把那个人推向痛苦,如此自私的自己。 因为喜欢硬把自己留在过去里,可笑不已的自己。 她抬起头,漫天繁星耀眼。 可,星星的光芒如此微弱,怎么给她温暖? 兜兜转转依然是冰冷一片,哪里才是尽头? 手机铃声再次在空荡只有寒风的冰冷环境响起,耳畔再次传来那个人同样温柔却带着急促的声息,“你现在,又在哪里?” ——一下子划破了冰冷静谧的空气。 她鼻尖一酸,蹲了下去:“不知道”她声腔里隐隐约约出现了呜咽。“不知道呢”她连自己该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小晚”听到了她的哭声,他整颗心被悬高。 桥冉变得不安,“不要害怕,我很快就找到你了!”他已处身在三楼,身旁到处都是冰冷安静的,除了玻璃什么都没有,夜,让人慌了神。 她在哭泣。 他必须马上立刻找到她才可以。 电话那边,她的声音揪痛着他混乱复杂的心。 “我不知道,不知道在哪里了找不到了,路,没有了,看不到了”她断断续续,眼泪开始一滴滴落下,她蹲在一间玻璃房,后背紧贴着玻璃,浑身都是刺骨的冰冷。 无法再压抑的哽咽,在冰冷空气里肆意蔓延。 就她孤零零一个,就她一个人,周围全是黑夜,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一次又一次。 不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恐惧与无助了吗?为什么这次还会再次软弱地哭了出来? “小晚!”他害怕地跑了起来,四处寻找那熟悉的身边,可他只看见了无数的自己,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电话那头,她的声息变得薄弱,好像随时能随空气化去。 “唐小晚!”他紧张地对着电话大喊! “五百下!数五百下之后我就能到你面前!” “” “相信我!” “五百下,你数五百下之后我就会出现在你眼前!” “”她不语。 桥冉在黑夜里快速跑了起来。 之前在k房里她唱着一首很悲伤的歌曲,明明哭了却拼命掩饰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眼泪,她把所有的悲伤都藏进黑夜里,同时也把自己藏了起来住不让任何人靠近触碰,即使哭泣了还是努力上扬着微笑,在那刻,他的心再也不能平静,竟出现他难以理解的心疼,她的微笑与眼泪都令他心疼不已。 一次与她聊着聊着,他好奇地问她:“为什么你会跑到兰州那么远的地方去读书啊?” 她朝他淘气地眨眨眼,露出了坏坏的笑容:“和家人赌气呗。他们不喜欢我去那么远我非要去那么远哈哈。” 他自然不信。 “嘛。”她笑得很轻松,伸了个懒腰,“你不知道吗?为了不再看见曾经美好如今却只剩下痛楚的东西必须躲得远远才行呀。我有太多东西想要丢掉了,我怕那座城市装不下,所以就走的远远的,一路走一路丢。” “可是” 她顿了顿,等重新抬起眼时,他注意到她瞳内盛满的苦涩与悲伤,她说:“真的,好想失忆一次呢。”但不过一秒,她瞳内的东西消逝的一干二净仿佛没有存在过,她笑笑,笑容恢复了美好单纯。 更深入相处久后便看出她并不像表面那样单纯无忧,她所有的微笑与乐观只不过自我伪装,说是在欺骗别人其实更是在自欺欺人。她的过去一定不会简单,说不定还是充满不断的泪水与悲伤,才会导致如今的她失去了真正快乐的笑容,也吞噬了真正的她。 “桥冉。”脑海突然浮现她款款走来,朝自己盈盈笑语,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美好不可喻的画面。 他的奔跑的速度加快。 小晚坐在地上,抱膝而坐,脸庞完全躲进了秀发里。 “300,299,298,297,296,295,294,293,292”她的声音轻到只有自己能听清。 她不知道心里突如其来的笃定是为什么,桥冉不重不轻的声音却透着能令她深信不疑的魔力。好像真的,好像只要她数完这些数字他就会出现在她眼前,找到她然后带她离开这个冰冷黑暗的空间。 桥冉,桥冉,桥冉。为什么只要轻轻一唤心里就会变得柔软温暖呢? “小晚!” “1.” 两个声息同时在这个冰冷孤寂的空间响起,一重一轻,带着截然不同的温度。 小晚抬起头,看见眼前这个少年许久,终是温柔一笑,“被你找到了啊。”泪,霎间莹莹闪烁如星光般点亮了她脸庞,划落地面浅浅氲开一朵朵晶莹的花。 她流着泪,对他说出了相同的话语,失色的脸庞依然挂着笑容。 他上前一步,悬高的心缓缓落下,不安害怕紧张心疼担忧一一复杂的感觉早打翻在心中,却在见到她那刻喜悦把所有都覆盖。 桥冉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一个冰凉的怀抱拥住。 他低下头,看着紧紧抱住他,双肩还微微颤抖的人。 桥冉微震,随即抬起了手,“没事了没事了。”他低下头,抚上她柔顺的长发。“已经没事了,不用害怕了。”他柔声安慰。 “嗯!”她的声音呜咽着,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不放,生怕这一切只是梦,只要她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来幽镇之后她也曾这样迷失,是那个叫晨铭的温柔少年找到了她,可是为什么内心的感情会如此不同呢?是因为她所认定了的定义吗?晨铭的定义是知己,所以怎样相处怎样暧昧都无法喜欢。 那么,桥冉呢?她不知道。 “走吧。我送你回家。”桥冉握住她双肩,柔声说。这里风大又冷,呆久了真的会感冒。 “嗯!”她乖乖点头。没走几步,她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心很宽很暖,这样的温度告知了她就算处身于这片冰凉安静的空间里,她也不是一个人。 桥冉低下眼睑对她泪汪汪的美眸和可怜巴巴的表情,她像个怕走丢的孩子紧紧拉住了他的手不放。 他没辙一笑,内心却被满满的温暖与愉悦填满。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离开。 安静的街道,晚风轻轻飘动。 “对了,桥冉平时有什么爱好啊?”少女的长发被晚风挽起,在夜里勾出温柔的味道。她像个孩子,坐在车后抱着男孩纤瘦的后腰,双腿离地地摇来摇去。 “我?”少年没回头,想了想道:“唱k发呆看电影听音乐玩游戏。” “发呆这个萌点是怎么回事啊?”小晚噗嗤一笑,不忍心吐槽,“那不喜欢什么啊?” “不喜欢吃鱼呢,倒也不是很讨厌,只要没有腥味就可以。”桥冉想起那次她包了有鱼韭菜做馅的饺子,然后拿回了影城给大家吃,大家都好评如潮,只有他——把饺子吐出来了。 桥冉一脸抱歉:“之前我已经很大勇气吃你的鱼饺子了,(小晚嘟起嘴不满插话:“什么叫做很大勇气哦?讨厌的话可以不用勉强的嘛。)但是看你包的这么辛苦,必须试下啊。结果最后虽然很想吞下去,但还是不行,真的受不了那种很腥的味道。” 小晚笑了,摆摆手示意不用介意:“没事啊。我下次努力做一点腥味都没有鱼饺子给你吃哦。” 桥冉笑道:“你呢,平时有什么爱好,不喜欢吃什么?”他只知道她喜欢吃面包,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欢的程度,差不多天天早午晚三餐都吃面包,引来大家纷纷吐槽,后来大家都叫她“小面包”意表对面包深厚的爱意。 她歪头细想:“看书吧。悬疑,恐怖,青春我都喜欢。不过我不看任何电视剧,电影倒是喜欢哦,类型也不挑好看就可以。不能吃辣,水果什么的也不太喜欢,最讨厌苦的东西,也吃不了太甜的东西,虽然喜欢奶茶,但都要少放糖呢,糖水蛋糕糖果什么的都不吃的。哦对了,最讨厌苦瓜啦!”她想起那种苦感就发抖啊。 “哈哈。逗逼的胃口就是奇葩。” “讨厌啦!你才逗逼!” 两人一路欢声笑语,今夜晚风尤其温柔。 “桥冉” “嗯?” 少女不作回应,轻轻靠在他温暖的后背。 感觉到后背传来的暖流,他忽然回头。 她仰头,乌黑的美眸内光芒熠熠,仿佛落了满天星辰。 两人对视着,她浅浅一笑,低声说道:“谢谢你。” 如此温柔的声息,随即融进在着温暖的晚风中。 他柔笑:“请喝奶茶就好。” 第十六章 在每个天亮等你回来 你背对着我离开,我背对着你哭泣,我们不曾说过分离,却永远消失在对方的世界。多年后,你会不会在一条安静的街道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我?如果有,那瞬间你是否会唇角上扬,记得我带给你的快乐,亦或早已全部释甚至还会怀祝福我过的更好? 2014年的圣诞节在幽镇度过,这里的气氛虽没眠镇热闹,却也有自己独特的味道。走在街上看见的人群多数都戴着圣诞帽,欢声笑语。 从更衣室出来,许许多多惊艳的目光纷纷朝自己投来,小晚稍脸红,微微低下了头。 一袭如火般鲜红的长裙衬着少女晶莹的脸庞更加红润明亮,栗色的卷发安静垂落在胸前,发间别了枚蝴蝶结发卡,整个人显得更加精致可爱。 “很漂亮!”森晴双眼内都是羡慕,但也是有一丝不甘的,毕竟如果不是小晚的到来,那么今晚穿上这条裙子,受到众人赞美的人就是她了。虽然她自认绝对没有小晚穿的这么漂亮出众。 挑剔的陈屿也难得一次赞同的点头,“今晚绝对惊艳全场,绝对有不少狂蜂浪蝶朝你扑过来哦。” 小晚听到陈屿的话后吃惊地睁大了双眼,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今天的陈屿吃药了吗?要知道她平时无力穿什么衣服都被他恶意满满地吐槽啊。 陈屿表示很无辜啊,他严正言辞道,这哪里能怪他呢?是这家伙平时的衣服不是幼稚的让人落泪,就是令人大跌好几幅眼镜像睡衣的衣服,再不就是天天同一件或同一个颜色,这怎能不令人吐槽呢?看着就蛋疼啊! 好吧,小晚无力反驳。其实由于自己是严重的宅女病,加上人群恐惧症见到人多就头晕,实在很少出门逛街买衣服什么的。她一直坚持认为衣服嘛反正能穿就穿嘛,又不是去选美! 影城最后一个出现的人是桥冉,这人简直是专业踩点好几万年,每次都那么准时打卡,绝对不多一秒不超一秒。 陈屿说:“这家伙绝对是算好时间才出门的吧?” 季隐接话:“哪里,他是在楼下蹲点,到时机才飞奔上来的。” 清城强烈表示赞成:“可不是嘛,哪有次次都那么刚好刚到点就出现。” 当事人就呵呵,不回应不反驳,安安静静地做着美男子。 不过,说起踩点估计又勾起某人的悲催黑历史了。记得小晚初来的那个月,竟然一个月之内迟到四次,一口气签了四张罚单。就在小晚悲哭时,众人奋力鼓掌以表()同(e)情。 小晚就不懂了,怎么人家能如此准时专业呢?该不会有两个林桥冉吧,那真的是呵呵了。 下午两点,全员到齐,哦不对,外面还有三个上早班的人不用开会,剩下的人无论这天是休息还是上班都坐好在会议室内。影城有规定,要开会时就算休息的人也要穿好工服回来,除了早班的三人在外面继续工作,其他人都要进来开会。 桥冉刚喘了口气坐下,就瞄到身旁一袭红衣,正疑惑怎么莫名有与他们白衬黑色马甲服饰如此格格不入的色彩乱入,抬起眼,就映入少女明亮的笑靥。 “嘿!”少女晶莹的脸上依然是纯真可爱的笑容。 桥冉垂眉深深思考以及回忆了几秒后才想起今天是圣诞,上次经理让小晚在今天穿上特殊衣服。 “果然是专业踩点几亿年啊!”小晚身旁的陈屿对桥冉竖起了拇指。 桥冉挑挑眉,“那是。哥有练过的。” 小晚推了推他手肘,道:“改天请你喝奶茶,有空教教我呗。” “你还是算了吧。专业迟到的学什么人家踩点,要坚持有始有终啊。”陈屿表情甚是认真。 桥冉竟也认真地认同道:“就是啊。如此的好技能,你值得永远拥有。” 小晚没好气反驳他们:“你们果然是有内幕的吧?果然是有一腿的吧?” “不!”两人语气坚决:“是两腿。” “”小晚气倒在桌上吐泡泡。 会议时间长达三个小时,可说了大半天还在说工资这方面如何如何。小晚心生郁闷,经理哪里来的长篇大论呢,不去写真是太浪费了啊。她想吃颗糖来调节一下心情,却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胆大妄为;她想哼个小曲什么的赶走烦闷,可这样也太不把经理放在眼里了吧?唉,真心想打个哈欠。 四肢不敢任意轻举妄动,觉得自己都快僵硬。小晚脑袋飞快运转,从变身为超人大战怪兽拯救世界到变成闪耀的明星在舞台上放声歌唱。随后又想起了昨晚,回到家开门后就看见缩在沙发上仅盖了张单薄被子,睡熟中的晨铭。那刻突然就心疼不已,他总是这样等着自己,在每个漫长寒冷的夜晚等待着晚回的她。 手机上许多未接电话与未读短信差不多都是来自他,满满都渗透着他对她的担忧与牵挂。小晚走近了他,蹲下去看着他熟睡的脸庞,不由轻叹,她抬起手小心翼翼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 她低下柳眉,为他心疼。晨铭啊晨铭,你这又是何苦呢?等了那么久能不能别等了,你又何苦如此执着仅仅捉住那一丝单薄脆弱的缘分呢? 你我终是彼此的过客,匆匆而过无法停留。 想要哭泣却找不到理由,没有任何泪点构成能让自己哭出来的勇气。 因他无数次心疼难过,为什么感动偏偏无法构成喜欢? 你是日出的光,温暖我照亮我保护我,在我哭泣的夜晚陪我到天亮,在每个天亮等待着我。 你对我的感情如此单一浓厚,喜欢得只剩下喜欢,可我除了为了心疼因你感动给你伤害根本给不了任何,为什么不愿清醒甘愿沉沦,为什么苦苦等待甘愿落空,为什么还要深爱隔绝了整个世界? “呐。顾晨铭,我很认真地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被一个陌生人睡了并且有了孩子,到时你还会喜欢我还会要我还会娶我进门吗?” “为什么不要?即使是如此,可那样子的你还是你啊,我为什么不要!?”少年痴痴一笑。无论她变成什么样,还是那个令他深爱的她啊! “我会依然喜欢你直到永永远远,直到我死了忘记一切重新投胎。但如果我下辈子还做人,下辈子我还能遇见你,我也一定会继续爱着你,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那是来到幽镇的第二个星期,ogfrvolos开店后生意火爆,四人决定买醉庆祝。 喝醉的夜晚,月光清冷,四人依靠着坐在门口,澄溪倒在小晚双腿上,伦森靠在墙上,一只手还拉着澄溪的右手以防她滑下去,两人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小晚心知自己酒量不好并没多喝,偷偷倒掉了不少。晨铭却难得一次陪伦森疯,傻傻地不知喝了多少,倒在了她身旁。 不知道为什么,本安安静静看月亮的两人,小晚莫名这样问,晨铭答得没有一丝犹豫,等他回答完后她都不知何时泪水再次打湿了脸庞。 酒后真言,他的心,再一次毫不保留在她面前展露无遗。 她吸气,抬起头,眼泪哗哗而落,怎么都止不住。 若非要给他与他定义,那么季封一定是让她笑得最灿烂的人,晨铭则一定是令她哭得最透彻的人。 等从回忆里醒来,经理已经可喜可贺说完工资这点了,现在说的正是今晚的圣诞计划。也幸亏回想完毕,不然等下他人的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还不知道为何呢。 经理说今晚全员带上圣诞帽,票房那边开始售卖圣诞特价票,卖品那边加钱可以把小份升级成中号或大号,小晚负责圣诞活动与客人留影等等啪啪啪又是一番长篇大论。 陈屿悄悄靠过来对她说:“今晚挑男的好下手啊,你可别**侣,等下把人拆散了。” 小晚听完后奸笑:“听你这么说我非**侣不可呀,怪我人太好了,想给他们个印象特别特别特别深的圣诞夜嘛。” 两人被各自相同的脑补逗得险些笑出了声。 “小晚阿呆你们笑什么呢,认真点啊!”好在经理好脾气,微笑着提醒他们。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在两人的身上,两人瞬间默契十足开启飞(g)行(b)模式。 “是是是。” “好的没问题。” 小晚身旁的桥冉静静看了他们一眼。 陈屿身旁的季隐笑着朝他们点了赞。 然后经理问:“最近有没有来面试的?” 场务的人仿佛早已排练许久,默契十足,一致道:“没有。” 小晚内心不满嘀咕:“明明早上还有两个挺可爱的女生来面试的。” 如果陈屿和季隐听见了一定跳起来难以置信道:“你管那叫“可爱的女生”?确定不是可怜没人爱的村姑?” 影城一直缺人,而且很快就过年了,估计年后又得走几个,到时真的会忙死剩下的人啊,所以招人成了当务之急实在是十万火急急死人啊。 可是陈屿和季隐并不这么想,对来面试的人要求极高,男生不要,女生又要长得漂亮(季隐插话:漂亮倒不要很漂亮,起码能看对吧)并且不能是人妻(毕竟影城单身的男生还真的挺多的)。 这不,早上小晚和陈屿站检票口的时候有两个女生(陈屿:确定你语文不是体育教的?那还能叫做女生吗)简直可以说的是是雪中送炭啊,前来问要不要全职。 小晚双眼一亮,刚想开口岂料陈屿早先一步:“不好意思呢,我们够人了,现在不招了。”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估计陈屿秒趴了。 陈屿转过头就对上某人无语至极,等待着他狡辩的表情。“那种怎么要?我都不高要求了,可这大妈级别实在难啃啊!” 人家不就是胖了点矮了点,样子稍微老了一点吗?凭什么不要她们呢! 可惜的是小晚刚想这么说,就被不知什么冒在她身后的季隐插话:“小晚你读广播的时候不是也说‘为保持良好的观影环境’吗?你确定你真要这么残忍对我们吗?” “”连广播的话都拿出了,谁还能告诉她该用什么话反驳? 小晚气愤道:“就知道以貌取人。” 季隐不屑:“哪个男人不是?” “你们女生还不是喜欢看帅哥?”陈屿补了一刀。 “”绞尽脑汁想了好久,小晚说:“桥冉就是不这样!”并且自信满满。 “谁说的!”刚去玩洗手间出来的小五无意中听到这句话不能再忍,站出来说:“你都不知道,上次我在卖品里面帮忙,然后有个穿裙子的女生去那边买东西,等女生走后,桥冉对我说‘最讨厌女生穿裙子下面又穿裙子了’!” “” “哈哈。”陈屿和季隐瞬间哈哈大笑,对于桥冉会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吃惊,好像还是理所当然似的。看来果然还是男生最了解男生最深层的一面啊。 “你不信?”小五瞅到某人一面‘反正我相信他为人’的表情。“那你去问问他嘛。”开始怂恿某人起来,“你总是不相信我们说的,其实桥冉也是个禽兽啊,就你没有看清他真面目而已。” “好啊!去就去!”为了证明某人的清白,她决定非要一试不可! 三人看着小晚自信满满地离去,都笑了,一副‘座看好戏’的表情。 “桥冉。”小晚大声推门而入。 “怎么啦?”突然被一吓的桥冉。 “咳咳。”小晚故意咳了几声。要怎样才能问的婉转一点呢?“那个,桥冉,很快就夏天了,到时我穿裙子的话,你说下面穿裤子好看呢还是不穿好看呢?”等等!这是什么破婉转问法啊?为什么我非要拿自己开枪呢?算算算!都出口了还能收回?只能硬着头皮上啊! “穿什么裤子啊?胖次也是裤子一种哦。”桥冉丝毫没有犹豫,回应速度很快。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胖次这个词阿喂!“我指的是打底裤了啦。”难道桥冉真的是个隐藏属性的禽兽? “那要看你怎么穿啊。”桥冉微微笑道,一副好认真的表情:“露出了的话自然不好看了。” “”直截了当好像更好一点吧,我在慢慢吞吞个什么劲啊!“那你觉得穿好还是不穿好!?”小晚同志决定豁出去了!反正他是禽兽就禽兽吧,反正影城那么多禽兽,多一个少一个没多大影响。 “怎么突然这么问?”桥冉机智地转念一想:“是不是外面哪个禽兽跟你说了什么?” 额。小晚想了想还是打算乖乖招了:“你上次不是和小五说过‘最讨厌女生穿裙子下面又穿裙子了’嘛,你这个禽兽。” 桥冉立刻一脸我好无辜啊,却笑了出声:“禽兽就算了,这是你对我的误解。‘最讨厌女生穿裙子下面又穿裤子’这句话又是几个意思啊?完全是污蔑我,我保留追究权利。” 小晚也被她逗笑了:“继续装逼。” “神马叫装逼?单纯如纯净水的我不懂。” “不是小清新啦,改做纯净水?可纯净水杂质也很多哦。” “我是大清新。你说的杂质什么的这些都是有益处的,必不可少的。纯净水的重要成分。”末了,还做了红脸的羞涩表情。 桥冉就是桥冉,聪明如他。每次说话总是很聪明,既不得罪别人也能够保护自己,看似无心,实际上内心都是有思考过才说出口的吧。 桥冉说:“那是自然的。在这样的社会太容易得罪人了,有时就因为一句话,有时得罪了别人你还不知道。想要自己过得好,难道这不是必要的吗?” 小晚说:“我就知道,单纯归单纯,可桥冉你在某些方面绝对不单纯。” 桥冉笑:“说的好像你不是似的。” 小晚应:“我说我们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开。 在这充满诱惑与残酷的三次元,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具来面对不同的人,不是一张与世无争的面具就能安好一辈子,不是一张看破红尘的面具就能摆脱任何。每个场合,每个地方,每个环境,遇见不同的人,面对不同的事,都会换上相应的面具,得以让自己好过一点。 小晚始终相信着着世界上每个都是好人,保留住了天真与单纯,尽心去帮助每个有需要的人,即使在被伤害过还是选择原谅继续善良着,这是她的天性。 桥冉深知这个世界的现实残酷,严谨地一言一行,并不为讨好任何人,仅为让自己过的更好,能在自己做到的范围不得罪任何人,努力地前进,这是他的本能。 两人虽情善迹非,但有一样东西都是相同的——就算看清了这个世界却依然选择爱它。 小晚对桥冉说:“我想做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不准情绪化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全新的生活。”这是村上春树说过的一句话,是她最爱的话。 桥冉拍拍她脑袋:“哎哟,不错哦。长大了,有想法了。意思就是说你老了。” “哈哈。你才老!”小晚捶了他一下,“叔叔,有时间带我去看金鱼呀。” “有时间带你去看金鱼”这句在小晚口中最近频繁出现的逗逼名句,来自卖品的爆米花小王子——许昊新。 小新是影城里绝对的高帅富,可惜的是有了女朋友。他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和谁都玩的来。次次见到小晚总喜欢逗她说:“叔叔带你去看金鱼呀。”也是十分有趣的人。 “我又不是新哥那个金鱼佬。”桥冉坚决维护自己的大清新形象。 而关于“最讨厌女生穿裙子下面又穿裙子了”这个话题自然而然被桥冉忽悠了过去。 开会开到了四点多,在还剩下二几分就到五点的时候,经理说:“剩下的时间大家讨论一下下个月的员工活动要去哪里玩吧,都讨论讨论给点参考。” 下面马上炸开了锅。 森晴说:“上次去烧烤也太坑爹了吧,别再去了!” 小晚是第一次参加员工活动,不懂详情so保持沉默低调。 “那去游泳啊,租只船出海玩啊。”卖品的子杰说。 桥冉一脸头疼:“我不会游泳啊。妈蛋,为何游泳那么难。” 季隐笑着说:“我也觉得,有空去呆呆那里游泳。” 桥冉奸笑:“好啊。让我们手牵手共同迈向泳池的终点。” 陈屿听到后强烈不屑:“简单的要死。” 清城一脸震惊:“我擦。不是吧?阿呆那里是鱼塘啊,你们去和鱼一起游泳?” 季隐说:“泳池?早就ot啦!” 森晴捂嘴笑:“他们想边捞鱼边游泳。” 桥冉问:“那去哪里啊?” 季隐暗笑:“零海啊。” 陈屿难以置信:“不会游泳,去零海?想死啊?” 弈午在桌对面擦话过来:“教我。我也不会” 季隐一副“不是吧”的吃惊的表情看着弈午:“装逼哥又不会?那下次果断约去玩水不游泳。” 其实爬在桌上十分郁闷的小晚实在很想说一句,现在是冬天啊喂冬天!要去冬游那么拼吗? “其实,不用讨论出海什么的这些不实际的话啦。”清城说:“以公司那份小小的预算来说,能租船出海让我们玩?” “就是说嘛。”票房的女生恩熙接过话:“上次去bbq都是要挤公交车,还一张公交卡滴好几十人。” 啊,那么惨?小晚面色有点难堪。 “又不能离开幽镇,又要好玩有趣又要经济划算,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季隐双腿一伸,趴倒在桌上,决定退出讨论,反正最后都会坑的,想多说多了没用。 “要不去爬山?”森晴提议,“往零海那边一直前去不是有山有寺庙还有果园吗?去那边又可以登山又可以摘水果。” 众人顿时一片沉默。 几秒后,票房的夏葉发出了赞同的声音:“我也觉得挺好的啊,登山有益身体啊。” 可是很累很累很累,很浪费时间和体力好不好!?余下的人纷纷如此默契地在内心喊道。 “说真的,那我宁愿去零海坐大半天静静看海更好。”陈屿小声嘟嚷。 “我也是。”小晚也小声赞成。爬山g啊,还有,摘水果是什么鬼?为毛是如此亲子和情侣的雷人的活动啊。 几天后,纵使大部分人绝非发自内心真心赞同,公司也已决定了在30号这天举行员工集体登山活动。 在那天票房的清城和卖品的子杰上早班所以没得去,而场务那边则交给了无任何福利活动的兼职上班。活动时间决定在早上七点半集合八点出发,下午三点半回来继续上班到半夜12点。爬了山一身汗回来不能洗澡就算了还要穿上的工作服继续上班,简直坑得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了。 不过说真的,要不是恩熙去的话小晚宁愿上班也绝对不会去参与这个坑爹活动的,先不说29号那晚她要收店,12点才能下班回去挣这个那个估计一点多才能睡觉,第二天又要七点起床准备,根本就是不让她活了嘛。而真正的重点是连出门买件衣服买个面包都懒得动的她竟然会浪费如此大的体力和精力在爬山和摘水果上,都已经能列入不可思议事件了。 “阿呆阿呆,拜托拜托拜托,我29号和你换个班嘛。”小晚一脸楚楚可怜状,用最软最甜的萝莉音想要蛊惑陈屿。 “不行。”拒绝诱惑从我做起。陈屿一脸坚决地说:“收店就交给你了,我很放心。”还一脸认真地拍了拍已石化的某人的肩膀。 “”好想死。小晚大气:“让我一头撞死吧,不要拦住我真的不要拉住我!” 陈屿哭笑不得拉住她的手臂,死活都不松开才避免了一场名为“某员工因不愿某夜收店跳楼事件”。 时间再次跳回当天开会讨论员工活动去哪儿。 当时间到五点的时候,大家一哄而散,打卡的打卡准备回家,上班的上班伸着懒腰。 等小晚站起来,桥冉才清清楚楚看见她今天的打扮,由衷说道:“真的很漂亮嘛。我上次就说你穿的话一定会很漂亮的,果然是这个呢。” 小晚愣在原地,似乎没有想到桥冉会没来由的这么一句。“谢谢”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心跳。与其他人夸的时候不同,为什么从桥冉嘴里说出来的话,进入到耳朵里,心里会变得软绵绵,顿时心跳加速呢?小晚脸上悄然绽开一抹红,衬着她晶莹的小脸变得更加漂亮。 桥冉显然没有注意到,打完卡后回过头才发现小晚呆呆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走啦。准备开工啦!对了,”他唇角上扬,瞳内盛着如蜜糖般柔软明亮的光泽。“圣诞快乐。” 小晚心里猛地一紧,她咬紧了下唇,“嗯圣诞快乐。” 空荡的会议室就剩下她静静一个。 “怎么办”她低下脸,低声道:“我竟然觉得是那么的高兴”她抓紧了胸前的衣服,“心里竟然不断的乱跳,为什么啊” 四年了,整整四年过去了。 那颗她已经僵硬了的心竟出现了不一样的心跳频率,它带着喜悦以及甜蜜感,在心房轻轻悦动,怎么都停不下,怎么都无法抑制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开始对桥冉有了不同的心跳声。 明明这样是不行的啊,绝对是不行的。 她垂下了眼睑,眸内一片黯淡。 鲜艳如火的衣裳在那一刻再也无法映亮她如墨般的双瞳。 第十七章 说着谁的故事掉下了谁的眼泪 今天店铺打样的时间比平时都要早很多,因为小晚明天休息,加上四人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了,便决定取消晚班工作,打算早早休息明天精神饱满去玩一整天。 澄溪坐在店里靠窗的位子。她停下手中的笔,双眼从桌上的账本转向了左边。 窗外的田内绿芽在风中摇曳,再往上点是透蓝澄清的星空。但,心里塞满了所想的事,再美好灿烂的东西都看不进。 (一)记忆 澄溪念大二的那年盛夏,发生了一件令她至今仍无法忘记的事情。 她还记得那件事刚发生的那个月,新闻报纸趁热打铁,把事情连续夸大张扬地说了好久天,弄得每巷人人都知晓,但几天后就出奇地快速恢复了平静,镇的人也从一开始热火朝天的议论到最后转为无人问津,而那时自己所在的学校更是禁止了师生不得再提那件事。逐渐的,那件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把事情的忘记不代表等于不存在,忘记只是一种逃避的方式而已。那件事对于澄溪来说是忘记不了更是逃不掉的,一直都历历在目。 那种事是指——自己所就读的大学有一名大三学生澄野葵一被自己妹妹澄野十里从教学楼推下去,当场死亡。 后来,澄野十里被医院的人带着,并且证实了她患有隐藏性精神分裂症。而这件事唯一的目击者就是她。 事情发生的当天傍晚,把手机留在了课室的她急急忙忙赶回学校。橘黄色的天空把安静地校园衬托的格外美丽,暖和的色泽洒落在每一处,校园像与暮色融为一体。 离教学楼还有几步距离,澄溪右脚刚落在地面,一道黑色的影瞬间从眼中晃落,黑影与地面碰撞发出巨响。骤然撞入瞳内的一具倒地的身体,脑袋却无意识地往上抬起,然后见到的是被风吹的凌乱的长发和一张绝美却面无表情的面孔。 十里学姐?她正疑惑为什么十里学姐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但是,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一阵恐惧翻江倒海就要将她吞噬。 那么 刚刚她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掉在她眼前了。 头低下,眼帘垂下。 她的脚下大片大片鲜红的血液速度散开,一个同样是长发的少女无声地倒在了血泊里。 “啊!!!”惊恐大叫,抱紧了脑袋。心脏猛收缩,恐惧扩张占满身体每个部位。双脚突然一软,澄溪跪在了这个看不见脸面的少女面前。“滴答。”大颗大颗眼泪纷纷落下,瞬间被血染红。 学校保安着急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只觉得离自己很远很远。“发生了什么事情?同学你怎么了?” 之后,耳边充斥着都是救护车和警车的尖声鸣叫。 最后,自己被带进了警察局。 茶烟袅袅。 澄溪握紧的茶杯,看着杯底褐色的茶叶,双眼空洞。 “啪。”一个本子落在桌面。中年男子拉开了椅子坐在她的对面,他淡淡开口:“你与死者一个学校对吧?” “谁?”心里还接受不了也不愿接受。 被吓坏了吗?中年男子狐疑地看着一直低下头的她,“樱川大学,大三摄影系的澄野葵一。” 果然。 胸口好像裂开一道痕,慢慢腾起寒意与痛感,“嗯。一个校的。” “同个年级?” “不。”不抬头也能感受到男子皱紧眉头用不满的视线盯着自己。只好补充道:“我大一。” “你不认识她?” 澄野葵一,完美校花,谁不认识她? 然而澄溪却摇了摇头。 记得入学不久,学校举办了欢迎新生的节目。澄野葵一站在舞台上,放声献唱。那是澄溪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她。澄野葵一果然如传闻中有着比漫画少女还要姣好无可挑剔的面容,一抹宛若向日葵般灿烂美好的笑容绽开。她站在舞台的中央,轻易地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一头随风飘逸美丽的长发,一袭纯白无暇的长裙把玲珑有致的身段衬托修长完美。 是这样的一个人,美丽不可方物,比晨星还要夺目耀眼。 而刚才的她 这样的她,我不认识。 “你真的不认识她?”男子莫名激动起来,夸张地提高音调以表示深感惊讶。“澄野葵一是很出名的啊!天才完美少女,获奖无数,上过很多次电视和报纸的啊。而且人也长得很漂亮,听说性格也是极好。”这种莫名的话还带上炫耀的色彩?“可惜啊。可惜啊。”男子脸上换上了惋惜的表情,听似痛心的口吻出现:“到底谁这么狠心啊?唉!这么优秀讨人喜欢的孩子就这样”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才想起了重点:“你当时在场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恢复成严肃的语气了。 “” 那一张绝美却面无表情的面孔一闪而过。 澄溪咬紧干裂的下唇,“没有。”她问自己,为什么要撒谎? 男人颇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问到。他无故变得有点烦躁,摆了摆手:“你可以走了。” 澄溪放下杯子,扶住桌边,移动着早已麻痹掉的双脚离开。推开门,晚风迎面扑来,带了少许的凉意,她呼出了口气。 第一次进警察局这种地方,压抑的压迫感使得每寸神经动弹不得。表面的镇定,表面的漠然,这些伪装在踏出门的那刻如脆弱的玻璃面具从脸上掉落,摔在地上变成无数的碎片。透过那些碎片,她看见了那个脸色苍白带着恐惧的自己,竟是如此胆小不堪一击。 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周围一片安静,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婆娑树影,疏星点点。静谥的夜色有清冷的路灯光及月光陪伴,晚风轻的如鱼走过不带一丝声息。 澄溪蹲了下去,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手心,不禁苦笑。微微颤抖的双手抱紧了双腿,把脑袋埋进了双膝。 原来,心里早已溃不成军。 “哎?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对了,刚才谢谢你喔!” 这样熟悉的声音 澄溪一惊,泪水停在了眼角。 这样熟悉的声音 她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害怕,恐惧再次袭击了她。 澄溪哆嗦着,慢慢的,慢慢的回过头。 “啊!!!”她又一次失声尖叫,瘫软在地。来不及逃走。 眼前的人,因光线变得更加清晰了些。 橘色的灯光下,少女飘逸美丽的长发和纯白无暇的长裙在风中轻轻飘动。 澄溪瞪大了眼睛,脸上越发苍白。 少女扬起唇角,“你好呀。初次见面,我叫澄野葵一。” 她的呼吸和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 然而在少女再度开口,笑吟吟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时,却反射性回答—— “澄溪。橘澄溪。”为什么会这样? 从这个刻起,自己的所见所听都已经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了。 (二)笑靥 本就是不相信任何鬼怪的人,何况活在如此现实的二十一世纪,如果和任何人说自己见到过鬼什么的肯定会被贻笑大方吧? 可是—— “果然还是琉璃街的汉堡最好吃了啊!” 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传闻中樱川大学建校以来被公认为最优雅美丽的校花——澄野葵一,正毫不顾及形象大口大口吃着汉堡。 澄溪看着她,把纸巾递过去。 葵一捏住纸巾的一角,然后笑了笑道谢,表情如同孩童般纯净天真。 她们坐在长椅上,前面是星海市绵镇最出名的许愿池。 六星形状的池中央站着一个全身雪白,双眼紧闭做祈祷状的美丽少女。每晚9点12分,池底慢慢升起一浪接一浪的水花。月色的衬托下水晶透明如点点星光又似少女干净的眼泪。随着水花逐渐涌高,少女的身体也随之变得越来越透明莹亮,最后全身都是温暖柔和如蜜糖般的色泽。 这个过程仅维持二分钟,外言说只要这个时候诚心向少女许愿便可得以成真。 后来有位年迈的老奶奶出现在这里向路人销售许愿瓶。 把愿望写好放进许愿瓶内并投入水池中,少女看见了便会帮你实现。 澄溪往池内看去,果然看见许多许愿瓶内各有一张不同颜色卷起的愿望纸。透明的瓶子澄澈的池水飘游一起,闪闪发光。 “小澄溪也对许愿有兴趣?”看她盯了那里好久,眼睛也不眨。葵一歪着头忍不住好奇。 “不。”澄溪愣了好几秒才回答,视线也收了回来。说什么许愿,那只是一种对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所安慰的一种方式罢了。而她,很讨厌这种方式。 澄溪把一杯可乐递过去,“澄野学姐要喝吗?” 葵一盯着可乐左看右看却没有接:“你还是放下让我自己拿吧。我怕碰到你的手会上你身哦!” “啊?”手竟不受控制轻微一颤。“是,真的?”难怪对方之前接过自己的汉堡包和纸巾小心翼翼的。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葵一脸上的笑容依旧纯净美好:“毕竟我做鬼没多久嘛。” “”为什么说这句话时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 澄溪不懂也理解不了体会不到她选择了沉默。 身旁的少女曾倒在自己眼前,在自己还没有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后仿佛从天而降再次活生生出现在自己自己身后,不顾对方因她被吓得差点大哭逃跑,露出灿烂的笑容问道“能请我吃点东西吗?我现在好饿”。模样可爱,摸着肚子的动作稚气地如孩童。与电影里的那些面容丑陋带着阴森恐慌的气息的鬼截然不同,美好如画的容颜上扬着甜美的笑容,亲切温柔地让人无法对她产生恐惧更不愿相信她是鬼。 为什么? “为什么澄野学姐变成这样也能这么快乐?” 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变成透明大口大口吃着喝着。 眼内清澈明亮的光溢满,一丝悲伤难过的神色都没有。 脸上一直扬着美好恬然的笑容像比谁都快乐满足。 为什么还能笑得出,为什么还能这样快乐? 胸口一阵抽痛,澄溪莫名觉得难受得快要掉泪。 让澄野学姐变成这样是她至亲的妹妹啊!心里一点痛苦亦或憎恨愤怒都没有吗? “嘛。因为没有什么好的值得难过啊。”轻快的音调在夜风中散开。葵一柔美的侧脸被夜灯柔上了暖和色的色调,唇边的笑容使着周围的空气也染上温暖。 记忆中的温暖与眼前的温暖交织相融,不轻不重落在心底最坚硬地方慢慢变得柔软。再也无法消失褪色。 澄溪看着她。 “我觉得无论以什么形式存在都是活着啊!虽然现在变成了这样,但是起码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可以看见这些美丽的景物和对于自己来说重要的人。说起来我应该比起其它鬼更幸运吧,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过变成和我一样其他同伴呢。你看,我现在依然可以吃好吃,依然有朋友在身边陪自己说话,这样难道不是已经很满足了吗?” 葵一笑了笑:“开心一样过不开心又是一样过,为什么难为自己呢?难过只是些不必要的情绪而已,我不需要啦。何况,”低下了头看着自己透明的双手,“变成这样无论做什么都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吧,与其为这样而伤心落泪,倒不如更加快乐度过现在来之不易的时间吧。” 星尘闪烁,凉风溢溢。 澄溪低下了头。“澄野学姐”为什么你会这么温柔这么乐观呢? “哗!”许愿池内围着少女边的小孔喷出晶莹的水。 “哇!出现了!”葵一兴奋地拍着手激动地往前跑。 “啊!?”话没说完又被吓了一跳的澄溪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葵一早已蹦蹦跳跳,十分孩子气地跑到了池边笑着喊道:“好漂亮!小溪溪,快过来呀”! 高涨的情绪与欢乐的语调轻易感染了澄溪,她起身,笑道,“好的,澄野学姐。”迈开右脚,左手却突然被拉住,身体动不了。 怎么回事? 澄溪回头。 “叫我葵一就好了嘛。”视线从喷水池中离开,转头,灿烂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澄溪仰起脸看着拉住她手臂的人。 “临海”身后的人低低唤出的声音。 临海?陌溪听到了身后的声音,颇有点惊讶道:“端木,学长?”眼前这个拉住她手臂,一脸着急神色的少年就是学生会会长兼完美校花的男友——端木临海? 少年皱紧眉头,墨色的双眼内都是紧张与不安的神色,“你说的是澄野葵一?” “什么!?”澄溪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看着他。他也看到澄野学姐了?不对,她很快的否定了自己的愚蠢想法。澄野学姐就在自己身后,如果他能看见的话绝对不会这样说的。那么, “不是葵一吗?那是十里?澄野十里?”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我”该怎么说才好,自己看到了死去的澄野学姐的鬼魂这件荒谬的事?澄溪低下眼帘:“对不起。”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明,这样的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无能无力。 临海一震,松开了手,“抱歉。我才应该道歉。”双瞳明亮的光芒黯下。他苦笑。“抱歉。我刚刚失去了生命中最要的人,还没有完全接受,所以一下子情绪没控制好。真抱歉。” 澄溪抬起头,少年俊美的脸庞被痛苦与绝望覆盖却带着浅浅的微笑。 为什么还能笑着? 心里不可压抑的悲伤排山倒海,“我” “走吧。” 身后再次传来很轻很轻的声音 澄野学姐? 澄溪闻声回头,却不料再次惊愕。 近乎透明的少女,全身被蜜糖色的光泽包围。泪,在她绝美的脸上洒开了晶莹的花。明明是一幅温暖美好的画面,却因为眼泪抹上了悲伤的色彩。“我们离开这里,好吗?”葵一努力地扬起微笑:“如果再呆在这里的话,我真的会泪流不止喔。”笑容在泪间绽放。 蜜糖色的光泽慢慢暗淡。 落下的水珠与许愿瓶碰触,发出风铃般悦耳的声响却在心中激起了忧伤。 澄溪咬住下唇,后退了两步然后往右边大步跑去。风过耳畔,清晰的痛楚硬生生的直撞胸口。珠状液体在空中划过,心绞力竭。 与自己喜欢的人阴阳相隔,他悲伤地笑着,她流泪地笑着。 是谁用微笑拼命掩饰悲伤。 是谁用泪水试图带走悲伤。 站在眼前的少女,纤弱的背影对着自己。“呐,澄溪。”她的声音已有少许沙哑但依旧甜美轻柔:“请帮我,实现两个愿望好吗?” 澄溪看着她,心里越来越笃定:“好。”无论要付出什么无论要牺牲什么她都愿意。 “还有,”葵一转过身,长发与长裙轻盈飘动。“要叫我‘葵一’喔!”笑颜绚烂绽放。 泪凝固在眼角,她把它拭去,应道:“好。” 树影婆娑,声响悦耳。 (三)愿望 澄溪站在这里,不安包夹少许恐惧像无数小虫子爬满她全身。 洛川奈精神病医院。 几个字在强烈的阳光照耀下,金色的字体闪闪发光刺痛她双眼。 她再次不敢相信地问身旁的人:“这种这个地方真的能随便进出?” “嗯。”葵一从伞下抬起眼帘说:“只要你想就可以了。” “”无语这个词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她脸上的表情了。 电视上不是说精神病医院是那么守卫森严,生人勿进的地方吗?而且就算提着“探病”的头衔也得经过种种批准才能进去吧?毕竟是这么危险的地方,真的能像葵一说的那么轻松简单能随便进出? 只是,澄溪还没明白那句“只要你想就可以了”的话隐藏的真正含义,便被一个突然出现在门口穿白衣的女人给带着进去。 真的是莫名其妙的神展开! 难道是葵一学姐用了什么特殊技能? 澄溪目瞠口呆跟着女人走,而葵一则在门外等自己。 “你就是橘澄溪对吧?” “嗯”为什么这句话不是在第一时间里确定? “来找澄野十里?” “嗯”为什么要带着非疑惑的语气明知故问? 她们走进了一栋白色的大楼里,往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去。整栋楼静的让人悚然,澄溪又怕又紧张。但是, ——请帮我,实现两个愿望好吗? 所以,无论怎样都不能后退。 “到了。”冰冷地像机器一样的声音。 走廊尽头的这间房里,澄野十里就在里面? 澄溪看着女人把房门锁打开,心底一寒。她不知道澄野十里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听自己说话。感觉有点像面临大敌,对方是自己不熟知的且或许会带着危险。 “你有5分钟的谈话时间,进去吧。”女人推开门。 澄溪不禁往后退一步,出现在眼里的一个巨型的落地窗。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阳光穿过大型的落地窗,把金色的光线挥进房间里,不大的空间内放置着一张小床和一个小柜子。 一个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的少女靠在窗帘边,修长乌黑的直发披肩而落。她看起来非常瘦小,双手紧抱双膝,身体缩成一团。仿佛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好久好久,久得像时间停止了一般。 她就是澄野十里吗? 那个在樱川大学人人皆知的画伯。拥有绝美容颜,高超画技,获奖无数,令人人羡慕惊叹的少女吗? 澄溪下意识往前走,来到了少女的前面,蹲下去。“十里学姐?”她开口,同时心里的不安与恐惧逐渐淡下。 这样一个安静瘦小的女生。 少女闻声,抬起头。落在肩上的发丝,一并滑落。 澄溪惊住。 少女纯净柔美的面容上,一双闪烁着蜜光的双眸充满着疑惑看着她。十里歪着头,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呆滞的女生,表情天真无邪。 这样一个美好单纯的女生。 陌溪看着她,心生怜惜。“十里学姐你好,我是澄溪,和你念同一所大学的橘澄溪。”脑海内,两张接近完全相似的面孔不断重叠。 她美好地如同绚烂的葵花。 她干净地如同晶莹的樱花。 是一样的啊。 她与她。 这样的女生,让人怎么恨起来呢。 澄溪柔声说:“十里学姐,我希望,也请你可以带上那个人停滞了的时间好好活下去让自己幸福。”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谁都没有去怨恨你,请你放过自己吧。葵一学姐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恨过你更没想过要去报复你。她在那个世界依然很快乐,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学姐,有句话有个人让我说给你听——‘对不起。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了呢’”。 她是如此爱你。即使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却一直爱着你。 十里猛地一颤,双瞳内氲开了湿润。 耳边似乎传来来谁的声息,如此熟悉动听。 ——十里,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看着你幸福好不好? 是谁环住自己的手臂,笑地一脸灿烂美好对自己这样说? ——再见了,十里。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幸福。 是谁在空中急速下落,却依然带着笑容对自己这样说? ——对不起。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了呢。 是谁的眼泪在心中划开一道伤痕,是谁的声息终究被遗落在回忆里? 泪花最终在脸庞绽放。 十里环抱自己,放声大哭。 对不起,姐姐。 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眼泪落在地面,无声地溅碎。 澄溪胸口一痛,弯下腰,跪在了少女面前紧紧抱住了她。 为什么人总为伤害人呢? “够了,已经够了啊十里学姐。真的,真的已经够了。” 没有人再会责怪你了,请你振作露出笑容吧。 “然后,我们去临海家吧!” 澄溪又是一脸惊呆,看着前面葵一。 这又是什么神展开的节奏? “嘛。得到这个还给他才可以啊。”摊手手心,一枚闪闪发光的向日葵戒指在掌心。 “啊这不是”澄溪诧异地看着那枚戒指。那不是自己上次去音乐室时捡到的吗?为什么现在会在葵一学姐手里?难道说,“戒指是葵一学姐你的?” “嗯。”葵一解释说:“昨晚我在你房间的桌子上看到的,所以就拿来了。啊,真是抱歉。都忘记跟你说了。” 不,忘不忘记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澄溪放心地一笑:“太好了。原来是葵一学姐你的。我一直都担心自己捡了怕回来寻找的物主找不到呢。”还打算周一回校时贴些失物认领。 “澄溪。真的谢谢你。”突然有种冲动,差点感动地冲上前抱住她。葵一吸了口气,“你先打电话让他临海从家里下来吧,我们这就朝他家出发!” “好。电话码号是?” “13xxxxxx715。” “嘟嘟嘟” 澄溪略带紧张地握紧手机。 “喂?你好。”是好听又温和的声音。 “端木,端木学长你好我是澄溪,就是,上次在琉璃街的那个”紧张地有点语无伦次了,澄溪不由变得更慌。 “喔!”对方很快就想起来,“找我有什么是吗?”没有不耐烦,依然是很温和的语气。 放松点。澄溪吸了口气,给自己打气,“那个,就是有点事情想和学长你说,关于葵一学姐的” 临海愣了下,“好。你现在在哪里呢?我去找你?”心里瞬间着急起来。关于葵一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我在学长你家的楼下。” “我现在马上下来!” “嘟嘟嘟”澄溪合上手机。 “好了?” “嗯。”她朝葵一轻轻一笑。 “澄溪。”身后传来与刚才一样好听又温和的声音。 澄溪回头。 黑色的衬衣被风扬起衣角,亚麻色的碎发在空中跃动。少年面容清秀俊美,他喘着气朝自己走来。 “学长”速度好快。澄溪心里惊讶着。 葵一躲到了她身后。 “你,要和我说的是什么事呢?”他问。带着笑容。 “是或许你会不信”澄溪不安地说下去:“但是这是” 少年没等她说完便开口:“关于葵一的,我没有任何理由不去相信。”如此笃定。 澄溪身后的人猛地一颤! “那么,澄溪,把我说的话说给他听好吗?”她站在她身后,身体近乎融进阴影里。 澄溪从震惊中回神,点点头。“那个,临海学长,接下来我要转述一个人的话给你听。” “好。”临海认真的点头。 “谢谢你,临海。在那些与你在一起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我真的很快乐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谢谢你包容我,照顾我,对我好。真的,很谢谢你。” 身后的声音逐渐哽咽,澄溪想回头却被悲伤缠绕动弹不得,只有嘴巴动着。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说服你让你忘记我,我也说不出口”不想你忘记,不想就这样被遗忘的一干二净。 “我真的好希望你能一直记得我呢但我更希望你能去寻找下一个幸福,因为,与不要忘记我相比,我更希望看见临海你幸福真的好想好想看见” 澄溪险些落下了眼泪,心如刀绞。 属于她的时间已经停止,所谓的命运停下了齿轮让她永远留在了那个世界。即使如此,她却还是希望能看见你们幸福,想要你们幸福。她的愿望,是那么微小虚渺。 葵一学姐你这个大笨蛋! 为什么还要这样温柔,为什么只会为他人着想? 泪不知道何时沾湿了双眼,葵一低下了头,说出最后一句话:“再见了,临海。”心痛如割。 上个世界来不及说出口的道别,终于在这个世界说出口了。 葵一擦干了眼泪,扬起微笑。 真好。 已经足够了呢。 “她” 澄溪仰起脸,早已沾满泪水的双眼看着他:“在梦里告诉我的。”她的双眼很明亮,明亮地宛若镜子亮晶晶的。 “”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要问什么? “澄溪,给你。”葵一轻声说。 澄溪脑袋微微往后,手放在身后,随即一个冰凉的物体落到手心,心里“叮咚”一响。她往手心看去——是戒指。 原来如此。 澄溪把戒指递过去:“学长,这个给你。” 临海一脸惊异接过,但很快就平静下。自从遇见这个女生后,已经有许许多多让他吃惊的事情,差不多也可以习惯了。 他把戒指握紧,“葵一她在梦里怎么样?就是” “她很快乐!”即使有过难过,有过流泪,有过不舍但她依然很快乐。“葵一学姐她不管去那里,只要看见你们能够幸福,只要带着你们的幸福,她就永远都会快乐!” 身后的葵一僵硬住,眼泪竟然再次落下。“谢谢你谢谢你澄溪。”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默默不语。 绵长的声息在这里画上了休止符号。 第十八章 烟花易冷你却永恒 伦森拿着东西从厨房走出来时看见澄溪对着窗外发呆,她一手撑着下巴,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已经许久。 伦森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而澄溪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入了神。伦森伸出手拍了拍她柔软的发顶,澄溪才回过头,双眼却还是有些恍惚迷离。 “在想什么?”伦森坐在她对面。 澄溪双眸轻闭,微微摇头,随即又睁开美眸望向了窗外。 “伦森,又是一年圣诞了呢。”她轻叹。葵一学姐就是在这个浪漫却寒冷的节日离开的,每当这个节日来到她总会想起她,胸口又是一阵挥之不去的疼痛。澄溪下意识地握紧了左手尾指那枚精致漂亮的向日葵戒指。 聪明如他,伦森立刻就知道她刚刚发呆的原因了,“又想起她了吗?” 葵一的事情澄溪唯一和伦森说过,所以他口中说的她自然就是她了。 澄溪看着尾指上那枚戒指,低声道:“我一直都觉得,如果那不是梦该多好,如果我真的能够看见她该有多好。” 伦森静静看着低着头的她,不再说话。 (四)歌声 安静的街道。 不经意间,仿佛失去什么 忽然惊觉,你已不在身边,只留给我一段回忆 仓皇失措,如同无言木偶的我 仿佛流浪街角的小猫 忧伤的旋律渲染了黄昏的街道。 “歌声?”澄溪停下了脚步,看着右边名为“自由人”的酒吧? 这间看似酒吧的店铺非常与众不同,木质的褐色门上除了挂着店面牌之外什么装饰都没有,与周边五花八门的店铺比起来普通地非常简单。 从这里传出来的歌声,如此忧伤的旋律却动听地让人移不开脚步。 “啊!我记得起了!”葵一激动地说:“这间不就是以动漫为主题的动漫漫迷聚集地嘛。听说里面的服务员都是穿着女仆装的喔!而且超多帅哥美女呢”少女心一下子就泛滥了。 “女女仆装?”不是吧?就算一个月工资一万块她也没有那么胆量去穿着来上班。 “是的呀。” 受伤之时,希望感到你的存在 但至少还有回忆能给我慰藉无论何时你都在我记忆里 如果能再一次,再一次见到你 我只想对你说,谢谢,谢谢 “是槿烟汐唱的吧。这首歌。”葵一肯定地点了点头:“一定错不了的。这么美丽的嗓音,这么标准流利的日文发音。” “槿,烟,汐?尘星中学很出名的那个社团的成员槿烟汐吗?” “对啊。人气爆棚的歌姬。” 如果能再一次,再一次见到你 我只想对你说,谢谢,谢谢 如果能再一次,再一次见到你 我只想对你说,谢谢,谢谢 如果能再一次,再一次见到你 我只想对你说,谢谢,谢谢 真的。“好美的歌声” 空灵的声线,忧伤的旋律,两者交织相融恍若淡淡雾气弥漫开来。 “呐。葵一学姐”在悲伤的歌声里,澄溪轻轻开口。 “嗯?” “为什么我能看见你呢?”不是莫名无故地这样问,只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为什么我能看见你,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你?我没有阴阳眼,与你之间的交集少得不能再少,为什么这样却能看见你?就算我捡到了那枚戒指,就能那么轻易成为能看见你的理由么? “呐。陌溪。”近乎透明的少女,全身被橘色光泽包围。 相同的画面。 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白衣裙少女的手抬起,“你真的能够看见我吗?”冰凉的手触碰到脸庞的肌肤,冰冷的如同雪,声音极其轻柔,虚渺的如同呵出的气。 澄溪一颤,右脚不禁往后退一步,脸色煞白。 ——呐。澄溪,你真能够看见我吗? 像被一个漩涡吸进去,漆黑翻天覆地迎面扑来。眼前一片模糊,开始晕眩。 可为什么歌声还在耳边回旋。 仓皇失措,如同无言木偶的我 仿佛流浪街角的小猫 想要呼喊,却无力出声 如果能再一次,再一次见到你 我只想对你说,谢谢,谢谢 我只想对你说,谢谢,谢谢 “小溪!小溪!” 是谁是谁 挣扎着,澄溪睁开了双眼,映入瞳内的是父母满脸着急的神情。 “我”在哪里?这里是哪里? 澄溪吃力地起身,茫然地看着眼前一片雪白的墙壁。 “太好了!小溪你总算醒了!”妈妈激动着抱着自己流下眼泪,“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整整3天啊!?真是担心死我们了!” 眼泪流进后颈,冰冷的感觉使得她清醒了些:“昏迷3天?我现在在哪里?” “当然在医院啊!”妈妈紧张地看着她:“你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也答不出来。心里很怪很怪,就像缺了一块什么似得,很难受。 爸爸走过来扶住妈妈的肩膀,“冷静点。小溪刚醒过来,让她先好好休息吧。小溪,先什么都不要想了,先好好休息吧。” “”澄溪点了点头,视线移开落到右旁的柜子上。“妈妈”她全身颤抖起来,惊恐地看着柜面上的那样东西:“这从,从哪里来的?” 妈妈被她惊愕失色的样子下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见那样东西时却松了口气:“这枚戒指吗?”她把戒指递过去,“这不是你的东西吗?我在你外套找到的。” 澄溪颤抖地接过来。 ——你好呀。我是澄野葵一。 ——没有什么好的值得难过的。 ——请帮我,实现两个愿望好吗? ——要叫我‘葵一’喔! ——呐。澄溪。你真的能够看见我吗? 那个人的声息,那个人的笑容,那个人的温柔 她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对着我微笑,与我并肩坐在长椅上。 她的笑容与坚强美好地让她羡慕,她教会了我乐观也让我懂得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她的眼泪化作了绚烂的花,在最后的画面里她温柔地对我笑着亲手把梦境结束让我醒来。 我与她之间的相遇,全部都是梦境吗? 但是,为什么画面情节如此清晰,真真切切地让她感到惶恐,悲伤,着急,心痛,不舍,快乐,难过 因为是梦,所以什么都无力挽回无法改变? 澄溪握紧戒指,泪如雨下。 “小溪,你怎么了?不要吓爸爸妈妈啊!”着急的声音再次传来。 只是,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 包括,那个人的声息与笑颜。 (五)葵花 清晨,露珠沾落在叶片上明亮晶莹。晨风送来缕缕微凉的气息,也带有秋天静谧浪漫的味道。枫叶从树尖舞落满地,在地面上涂上了火红的色彩。 少女柔软的棕色短发中有几根细细的发丝飘扬着,她穿着纯白不带任何饰品蕾丝的长裙,在红叶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纯白无暇。她往陵墓园走去,怀里抱着一大束灿烂美丽的向日葵,她走的很轻,迈出的步伐很小很稳。 出院后,在家休息了好久,也想了好多好多东西,她终于决定要去“见”葵一。 忽然,澄溪的身体定住了。 她诧异地看着迎面走来,五官俊美的少年。“临,临海学长!?”竟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临海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你认识我?” “”也对。自己和他在那个梦境是认识的可现实中却 澄溪无言以对,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怪嘴巴说漏的太快。 两人都沉默了。 气氛显然有点尴尬。 天空变得比先前更光亮,雪白的云朵轻薄如雾,透蓝的色彩染满整个天空。金色的阳光落下,映得女生怀里的向日葵更加闪亮耀眼。微风拂过,女生细碎的发丝和纯白的裙衣扬起,画面美如画。 临海一愣,眼前的画面竟如此熟悉。不,不对。他一笑。她怎么可能会是她?她与她相比之下,这个女生少了修长的直发与绝美容颜上那抹漂亮纯净的笑容。那笑颜宛若向日葵般灿烂美好,温暖明亮,是她独有的美丽,也是他终生不可破灭的疼痛。 澄溪抬起眸子,终于开口:“我是樱川大学的新生,入校后听过很多关于学长您的事情。”这的确是事情,只是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紧张? “哦。”他点头,看着她怀里的鲜艳的向日葵:“你也是,来看葵一吗?”想起了什么他又补充一句:“就是澄野葵一,你也听说她发生的事情?”胸口又是一阵剧痛!悲伤疯狂滋长,脸上却依然保持者恬然的笑容。 “嗯。” 笑容更深些。“葵一会很开心的。”临海往前走去,“那么,我先走一步了。再见。” 梦境的你与现实的你同样深爱着她,梦境的你与现实的你同样温柔地让人心疼。 “嗯。”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却不明原因。陌溪微微抱紧了怀里的花,眼脸垂下。 擦肩而过。 树木“哗啦啦”作响。 “请等一下学长!”似乎想起了什么,澄溪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临海听到声音后转过身,便看见她掌心里的一枚戒指。 精致的葵花栩栩如生在指环中间绽放,在阳光映照下衬得更加夺目耀眼。 “这是?”临海一脸疑惑。 “”澄溪有点蒙。为什么学长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难道这不是学长送个葵一学姐的吗?可是明明在梦里 哦,对了,是在梦里,只是在梦里而已。 “对不起呢。”澄溪抱歉笑道,“我这是捡到的,还以为这是学长的东西呢。” 临海看着那枚戒指。如果,葵一还在她身边的话,他也一定会送她一枚这样漂亮精致的戒指吧。 “既然是它“偶然”出现在你面前,让你看见了,那么就好好珍惜它吧,把它留在你的身边当作一份“幸运”不也是很棒吗?”临海扬起了唇角,浅浅的笑容浮现。 澄溪抬起眼帘,对上他温柔的笑容,笑容瞬间悄然划开,“是。” 与临海道别后,来到葵一的坟前,便见一束美丽沾着露珠的向日葵放置在坟左边。坟中间贴着一张黑白底的相片,相片中央站着一个被大片大片向日葵包围,笑容甜美的长发少女。 她很快乐。 真的真的很快乐。 澄溪蹲下,把花一同放在左边。“这是”她才看见那束花内放着一张橘色的卡片。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拿了出来,翻开,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 葵一: 真希望你能看见, 今后我会努力让自己更加幸福。 若有下世,你再次轮回后忘记我也没有关系。 只要我记得我一直爱着你就可以了。 临海。 澄溪捂住嘴巴,眼泪簌簌落下。“真,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葵一学姐”葵一学姐,你看见了吗?临海学长一定会永远记得你,然后带着对你的思念幸福地度过每一天。 太阳金灿灿的非常耀眼,秋风轻抚嫩绿的小草。 谢谢你,葵一学姐。 能够在梦里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说真的,你这经历已经可以列入不可思议事件了。”伦森托着腮帮,喝着咖啡说:“不过,世界这个大,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 “你相信除了这个世界之外,在别的次元也会真的存在不同的世界吗?” “相信。”伦森微笑:“毕竟光靠双眼能看到的东西实在很少。” “但有时双眼能看到的东西又不一定是真实的。”澄溪趴在桌上反驳。 “真实与虚假有那么重要吗?你信了,它就是真的。你不信,它便是虚幻的。” 伦森起身,端着杯子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快收拾收拾吧,准备吃晚饭了哦。” 澄溪转了个身,依然懒洋洋地趴在桌上,看着他后背,轻声道:“可我连该相信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又是如何是好呢?” 大多数人总以为站在高处往下看就能平地看不到的绝美的风景,可如果是在夜晚,从高处往下看去除了零星的几点光就只剩下一片的黑暗了啊。 葵一与十里在别人眼中无论是自身还是家庭背景都完美无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任谁听了后都一脸惊愕然后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可能发生的笑话。 终究是高处不胜寒,谁说身处的越高得到的越高?从后背传来阵阵的寒风就随时令人寒颤甚至被吹落。 即使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实,可即使是真实可又不一定是实情。 谁为了谁的故事掉下眼泪,谁为了凋零的花儿叹息不已?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只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各有想法什么都做不了。 谁说记忆不会骗人,明明还会加盐增醋,虚构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却发生着不是实情的相遇,到底还能相信些什么? 从戒指处传来的冰冷,分明还带着阵阵的疼意涌上了心房。澄溪故意不去理会,把脑袋移向了窗外,殊不知黑夜里一点一朵的雪花悄然绽放。 “下雪了啊”澄溪轻喃道。 自圣诞后每晚这个点左右都会下雪,不大,却令温度骤然降下好几度。 之前住的小镇和之后去读大学都会下雪,所以并不稀奇,少了那么一份一见到雪就大呼激动马上跑出去边旋转边拍照的亢奋。 晨铭刚洗好澡从楼上下楼,澄溪还是没有变过姿势,懒洋洋趴在桌上,脑袋望向窗外。看着她露出的后颈,晨铭突然萌生了一个恶作剧的冲动,狡猾一笑。 “啊!”澄溪像受到了什么惊吓,跳起了身之后连连后退往窗户靠去。 眼前的晨铭举着手,因得逞露出大大的愉悦笑容。 澄溪后知后觉,看见笑容才知道刚刚从脖子袭来的冰冷是来自晨铭万恶的恶作剧。“作死啊你!”捉了身旁的枕头立刻就丢过去。 晨铭轻松一闪。 却不料身后是听到叫声后正好急急忙忙赶出来的伦森,“怎么——”结果声音还没落下就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枕头硬生生打在了脸上,截断了后文。 “”连空气都顿时沉默。 枕头落下,伦森看见的是晨铭一脸“不是吧这都能中”的震惊表情和澄溪惊讶着跪在沙发上,右手还举着保持着丢枕头时的动作。 伦森慢慢弯下腰,“谁能告诉我——”捡起枕头后再次慢慢起身,“发生了什么事?” 伦森的表情虽然是淡淡笑着,可这就连傻子都能看见他背后冒腾腾的怒气啊! 晨铭和澄溪都默契地后退了一步,霎时挤满了笑容,“估计是你出来的方式不对,哈,哈。” “哦?”伦森点点头,一副“既然如此怪我咯,不是你们的错”的样子转身。 难道事情就这么这么简单被他们糊弄过去了吗?晨铭和澄溪对视了一眼,不对啊,他们嗅了嗅,空气中明明还蔓延着杀气的啊。 等晨铭想再次回过头打量伦森的时候,一个枕头伴随着伦森的声音以高速运转朝他扑来,像似了张大嘴巴的狮子!“我看是你们丢的方式不对吧!” 眼看晨铭就要倒地,澄溪立刻就跳下沙发去找军火。 “澄溪队员请求增援啊!”晨铭的声音隔着枕头不知道从传来。 于是,就这么直接简单粗暴一场丢枕头大战开始了。 “天马流星拳!” “什么鬼?明明就是个逗逼枕头!” “你死啦晨铭!你刚刚丢的那个不是小晚的龙猫枕头吗?” “不许丢那个白色的!!!很难洗的啊啊啊啊啊!!!” “伦森我强烈坚决警告你放下你手中的那个限量版全球仅限十个的软绵绵钢铁侠抱枕,不然我就开火了,不然我就要开火了,不然我真的要开火了!” “哇给我放下奶油!它不是枕头的啦!” 整间屋子充满了奔跑闹腾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等奶油回过神,自己就被澄溪抱在了怀里,刚刚不知道被哪个魂淡突然捉起,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在半空旋转了360度,心脏都还没有恢复正常运转。 到底为什么连猫都不放过啊? 所以等小晚抱着一堆吃打开门时,家里一片狼藉。 澄溪抱着奶油躺在了沙发上喘着气,身旁还有几个枕头。晨铭衣衫不整地趴在了楼梯的扶手上,脚下全是枕头,包括原本放在房间里用来睡觉的枕头。而伦森则大字形地倒在了地上,脑袋还被盖上了一条白色的毛巾。 “”额。我不在的这一天中发生了多少场世界大战啊?伦森那样子是不是表示ko了啊?话说,我的龙猫怎么座在我的杯子上了?“那个,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吗?还是说,我走错了门?可是我的室友不可能互相厮杀啊!” 早已累地只能喘气的三人没有任何回应,枕头大战什么的真是太刺激哦不对是太消耗体力了。 小晚寸步难移,到处都是散落的枕头,除此之外还有毛巾,漫画杂志,各种薯片糖果等等,说这屋子被洗劫了也不过分啊。 总算艰难地走进去了,小晚放下手里的东西,小指微微一钩,对奶油说:“小东西,过来。”不愧是第一眼认定的主人啊,就算小东西再怎么累到无力,听到小晚的召唤还是乖乖挣脱了澄溪的怀抱,跳几步来到她身边。 小晚抱起了奶油,对倒下的三人说:“屋子的收拾就拜托了哦。我先带奶油去洗澡,等下下楼就开始吃饭哦。” 分明话中有话!意思不就是叫他们在她下楼时收拾好吗?不然下一轮大战又可以打响了。帮主战斗力爆表的啊,就算他们三人愿意联手也不是她的对手,加上这本就是自己弄的,还是乖乖听话招办吧。 伦森第一个起身,还走过去踢了晨铭一脚。被踢的晨铭显然不服气,立刻就像被打了鸡血满血复活追着伦森又是一场厮杀。不过厮杀归厮杀,他们可是有好好听清小晚刚刚的话,所以只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拳脚相对。 澄溪起身,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太美”画面实在无法直视,留下一句:“你们慢慢,我也去洗个澡。”便溜上了楼。 剩下两人面面相视。 “我们不愧是——” “难兄难弟啊。” 两人叹气,互相拍拍彼此的肩膀以表安慰。 第十九章 始终上演的童话世界 清晨。 小晚推开门,迎面扑来就是一股寒气,她重重打了喷嚏,抱紧双臂不停打颤。 屋檐上和地面上都堆满雪,连窗户都是浓浓的雾气,看来昨晚深夜应该是下了好大一场雪,却因睡得太沉不知寒意。 可即便今天的温度狠狠下降,冻得连奶油都缩在小窝里不愿出来,小晚照样还是绝对领域搭配着短裙。 “你不冷啊?”澄溪裹着厚厚的羽绒衣,慢吞吞地一脚一步下楼。今天为什么会冷成这样啊?别说出门了,她差点愿沉睡在被窝永远不醒。 “嘿嘿,还好还好。”刚出来时她才穿了件单薄衬衣,被寒风不怀好意袭击了之后速度跑回房间加多了件毛衣整个人就变的暖和多了。和兰州相比,这点温度还是小se的,毕竟在兰州可是天天零下几度的,冷都可以成习惯了。 “准备吃早餐啦!”从厨房飘出来的声音,带着香香软软的气味。 厨房里忙碌的人自然是伦森。伦森比小晚还要早起,早早在厨房里做着早餐。他没有赖床的习惯,无论有多冷被窝里有多舒服,每天都是到点起床。 今天早晨是软软糯糯的胡萝卜白果腐竹粥和金灿灿的油条。 伦森端着早餐出来,等吃的三人早已拿好碗和汤匙,乖乖地坐在桌边。晨铭坐在小晚旁边,带着帽子围着围巾裹在被子里趴在桌上;小晚摇晃着双腿,在用汤匙敲着碗打出脆耳的声音;澄溪也坐在小晚旁边,整个人都挨在小晚身上。三人闻到香味,见到伦森的那刻,双眼齐齐放光。 伦森早已习惯这样的画面,早餐一放下就被秒伸出的好多手拿?不,是抢去。 “你们都是饿鬼投胎吗?”有时,伦森真心想这么喊一句。 小晚很挑食,胡萝卜白果都不吃全都勺到了晨铭碗里。晨铭到是早已“养成”习惯,不动声息地通通吃掉。还记得高中与她去饭堂时,有次她点了个炒米粉,结果米粉里葱啊洋葱啊豆芽啊胡萝卜丝啊什么的占得比量不是一般地多,她居然也能够很耐心地把它们一一挑出,这种耐心真的不知道让晨铭该笑该哭了。 说到挑食这点,晨铭才想起某人真的不是一般程度的挑食啊。除了葱,大蒜,蔬菜,水果这些,小晚还不是很喜欢吃肉,每往点了一堆的东西都是把它们全部加到自己碗里,然后她就吃白饭。果然是奇葩中的绝品啊。难怪她总说将来的老公一定不能挑食,并且能接受她如此挑食,把她夹进他碗里的东西都要不介意地吃掉。 今天的油条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好吃,估计是自己一直很喜欢吃脆脆的东西吧?一口气吃了三根过后,小晚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巴,再次拿起筷子对盘里的油条发起进攻。 一旁的澄溪却只吃了一根的一半就把剩下的丢进了小晚碗里,不是她不喜欢吃,只是因为吃的太多脸上又会冒痘痘的,所以拒绝诱惑。她真的是超羡慕小晚的啊,为什么无论小晚怎么熬夜,吃再多上火的东西都不会长痘痘呢?脸上的皮肤一直那么好,有白又嫩,干干净净地让人看了就舒服。说到底还是每个人的肤质不一样吧,就像有些人无论怎么日对夜对着手机电脑都不会近视一样。 “先别顾着吃,商量一下等下去哪里玩吧?” “去星语广场买衣服!” “想去游乐场玩吧!” “我随便。都行。” 三人含糊着同一时间应道,答案却完完全全不一致。伦森汗颜。 先不理晨铭这个“万年随便”答复,要是先去游乐场的话肯定会玩疯,最后累到不行已经可以知道她们不会再去逛街买衣服什么的了。要是先去买衣服什么,女人一到这种地方绝对大包小包,她们倒无所谓也不用担心拿着累什么的,毕竟最后受害者是他和晨铭啊。等等,游乐场什么的应该有寄存东西的地方吧?那就没有问题了,先听澄溪说的去购物,最后在陪小晚去游乐场就好了! 伦森几分钟的深思熟虑完毕,“好。我们就先去星语广场,买完东西后再去游乐场。” “唔嗯。”小晚那厢还在美滋滋的啃油条,“话说日用品什么你们也都去看看,看一下沐浴露啊洗发水那些什么还剩多少,反正都去逛了顺便一起买就好。” “我要买浴巾啊!”晨铭强烈表示不满:“为什么奶油睡的那条毛巾是出自我本人啊?而且还是未经本人同意的!明明还是十全新,我都还没有舍得用呢。” 澄溪想说谁叫就你的还是新的啊?不用你的用谁的?但犯人毕竟是她,还是不要多嘴比较好。这个时候转移话题才是明智:“还要买好多买吃的呢,饮料薯片饼干那些都快没有了。” “昨晚小晚才明明买了大堆回来。”语气分明就带着“你们都是猪嘛”的鄙视。 澄溪瞪着伦森:“不知道女生晚上胃口特别好啊?” 晨铭还沉浸在“我可怜的新毛巾啊就这样失去你”的悲伤中。 小晚总算吃饱,双腿一伸,伸了个懒腰,“行啊,那就准备出发吧。” “顾晨铭不许走!别以为你偷偷地往下面缩就可以逃过我的火眼金睛了!”澄溪扑过去,一把捉住晨铭的衣领,“快准备洗碗啦。” “点解?” “早餐是你做的?” “不是。” “懂不懂干活时必须男士优先?” “可以不懂吗?” 好吧,说多了都是泪,反正每次最后一个在厨房忙碌的人都是他。 上午十点,四人站在了巴士站,向往星语广场出发。 星语广场是幽镇人流最多的地方,吃喝穿玩样样齐全。一楼是珠宝店和药店,二楼是服装,三楼是超市,四楼是电影城,五楼是儿童天地。 等了好久才终于好不容易挤上了观光电梯,却不单止因为人太多的原因,更因为小晚有恐扶手电梯症状(?)所以四人才不得不放弃了方便有效率有速度的上楼方式。 小晚同学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你们不觉得那种电梯很恐怖吗?好像会把脚吃进去一样!就像,就像那个电锯惊魂里的那个那个,不是在这种电梯里死掉的吗?” 三人面无表情应道:“哦。” 陪女生逛街是件超级神烦的事情,她们往往拿着两件款式差别并没有多大的衣服在犹豫半天也还是选不出,更或者在颜色中犹豫。还有就是拿着一件打算买的衣服却还要想大半天。 晨铭和伦森本以为会在这天深有体会,却不料这次的现实是美好的。 小晚喜欢纯色的衣服,喜欢衬衣裙子。澄溪喜欢休闲简约的衣服,喜欢牛仔t恤拒绝繁琐衣物。两人虽也不是很果断的人,但只要稍微思考一下能喜欢上在日后不会穿几次就丢弃的衣服都会立刻买下。 这天正好是周日,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三人看到都有点晕了,何况是某人还是群恐惧症。晨铭和伦森各站在两个女生身旁,防止走散也能在忽如其来的突发事件第一时间保护她们。或许是四人的颜值过高,站在一起如加了特效般变得更加耀眼,引得旁人纷纷注目。 “这件怎么样?”澄溪举起一件棉质圆领纯白衬衣。 “买买买。” “这件呢?”是一条浅色碎花长裙。 “买买买。” “这个呢?”宽松长款绘有可爱猫咪头像的t恤 “买买买。” “你说这个颜色好还是这个颜色更耐看?” “都买了。” “不行啊。日后会为此考虑这天穿颜色而伤脑的。” “那你挑这两种颜色中你最喜欢的,另一件我穿。” “小晚你真好。”一把抱过去。 两个男生汗颜地看着眼前左拥右抱的两位女生,无论吐槽了。 走到衬衣处,小晚一件一件看过去,指尖在柔软的衣裳上轻轻划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十分喜爱衬衣那种干净温柔的感觉。 指尖忽然停下,她微微怔了一下,心里竟渐渐有点抽痛。她拿起了件衣服,是件纯天蓝色的带领衬衣,衣质柔软舒服。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不,她怎么可能会记错呢?这件衣服除了袖子的设计不同之外其他地方都与季封那件蓝色衬衣一模一样。 心里无法抑制,悲伤疯狂滋生。手里紧紧拿着衬衣,终是无法放下转身。 是不是无论过了多久,只有想起你,心脏还是会不受控制继续疼痛悲伤? “这件衣服真好看啊,很适合你哦。”澄溪突然从背后蹭上来,双手搭在小晚的肩上,看见衣服后双眸一亮。 小晚回过神:“是,是吗?”唇角轻扬,很是勉强的笑容。 “恩。”双眸也弯成微笑的弧度,澄溪认真地说:“从很早之前就这么觉得了,小晚你很适合穿这种衣服呢,特别是蓝色。怎么说呢,与你平时的穿着很不同哦,穿上了这种衣服你整个人看起来变得更加温柔成熟,非常好看呢。” 小晚一愣,随即轻笑:“谢谢你。那就买买买!”本就是放不了,不如不再自欺欺人去面对吧。 想起了就想起了,心疼就让它疼吧,何必勉强自己去遗忘你。 小晚垂下眼帘,看着那件蓝色的衬衣。你是我心中无法磨灭的疼痛,但你更是照亮了我温暖了我的星辰啊。你曾经为我发光,带我进过童话,即使最后你远离,我也还是要努力前进的对吗? 我的世界里,你曾来过,带来了无数艳丽色彩,这就已经足够了。 何况,我还是处于童话世界里啊。 等晨铭和伦森提着两袋奶茶,穿过厚厚的人层回来时,看见两个女生笑魇如花,仿佛使整个店面都靓丽了。 她们本就美好如画,年轻充满着活力,带着少女独特的甜美温柔气息,无论站在哪里都能发光发亮,成为一道过目不忘的风景。 他们走过去,对她们说道:“休息一下吧,喝东西啦。” 两个女生同时回头,瞬间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更美好灿烂,“好的呀。” “这杯是什么?” “古酿什么鬼来着?总之就是话梅汁啦。” “哇。酸酸甜甜就是我我喜欢!” “奶茶是小晚的吧,给你。” “玫瑰奶茶?好评点赞。” “哈哈,晨铭你那杯是墨汁?” “黑得一逼啊,我喜欢。” “毕竟重口味。” 四人欢声笑语。 走走逛逛,手里的提着的东西越来越多。 等等! 晨铭和伦森大叫好苦啊!是只有他们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好不好?身旁的两个女生分明笑容还那么轻松明亮。 就知道陪女生逛街是做苦工的!虽然手上也是有他们的衣服,但比例也占太小了吧! “等等!”澄溪像发现到了什么,双眸莹莹闪烁,如猫一样扑了过去。 小晚她们跟了过去,一定眼,原来是一个正方形的玻璃柜子,里面整齐有序地放着各种精致的饰品,有项链,戒指和耳环。每样饰品都小巧别致,映着灯光闪闪发亮,很是漂亮。 “小晚小晚,这个这个。”澄溪兴奋着戳着玻璃下面。 是两枚放置在一起的戒指。圆形,简约光面,没有任何装饰,简单却精致。 “小姐您好。您眼光真好呢,这是刚到新品,这枚戒指设计简单精致,很是受欢迎呢。”店员小姐笑容温婉亲切,声音也如同笑容般甜美。 “可以拿出让我看看吗?” “乐意至极。”店员小姐拿出一块绒布,用绒布拿起了戒指递给澄溪。 小晚凑了过去。恩是标有pt的印记呢,颜色是灰白色。小晚轻轻摸了摸,是很坚硬的材质呢。那么,是白金吧?小晚问了出声。 店员小姐微笑点头:“是的。小姐您真是厉害。这是枚纯白金戒指。”她毫不隐瞒道:“也正是因为白金价格较高,虽然深受大众喜爱,但选择购买的人数还是较小。” 小晚点点头,的确,白金比黄金的价格还要高很多呢。 “那么这个要多少钱?”澄溪问出声。这枚戒指真的让她爱不释手啊,无意间看到的那刻就已经深深喜欢上了,如果是她买的起的话就咬咬牙狠下心买了吧,毕竟白金在日后还能升价呢! 店员小姐报了一个数字。 澄溪只感觉心一阵抽痛。 她叹气,慢慢地放下了戒指。 这时,本站在身后伦森轻轻向前一步,刚想开口,却不料有个声音比他快一步,“那么,请给我两枚最小尺寸的,谢谢。” 店员小姐笑容灿烂道:“好的。请稍等一下。” 澄溪惊讶地望过去,小晚的手轻轻接住了她刚下滑的手,她的手心软绵绵的,很温暖很舒服。看着她的笑容,澄溪疑惑不解:“为什么要买?”还是两枚那么夸张。 此时店员小姐早已重新再拿出两枚戒指,把它们各放置在精致的小盒里,然后放在她们前面。店员小姐问道:“请问小姐您是现金还是刷卡呢?” 小晚应道:“刷卡吧。” “好的。请在这里输入密码。” 密码吗 小晚不经意间露出一丝苦笑,却很快消散。 三人看着小晚从钱包里拿出卡,输入密码。中途没有一丝犹豫,动作流利顺畅甚至可是说十分优美。三人只觉得小晚整个人都发着发,一股土豪的气息从她身上不断散发。 小晚转过身,对上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只好解释:“我在兰州那边还是有打工的,平时开资也不多,加上父母也有给零花钱,还是存了不少的。” “不少是多少?”三人异口同声。 “额。大约可以买下ogfrvolos吧,也不是很多”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三人一脸崇拜满怀希望幸福的星星眼震撼到了。 “原来真正的土豪就在我身边啊!!!苍天啊为什么这个真相现在才让我在知道?” “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有一句话,土豪就**啊!小弟我能搬能抬能做饭能洗衣服,**也可以啊!” “喂节操呢?” “土豪面前节操算个球啊!” “土豪土豪你就娶我吧,我倒贴大床也是愿意的呀。” “”好吧。小晚无力扶额,早知道就不这么诚实了。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她拿过一个盒子提给澄溪,“送给你哦,虽然还没有到你的生日,但是礼物还是可以提前送的对吧,至于祝福到时说就好啦。” “哎?”澄溪有点蒙地结果戒指,“我生日”还有好几个月啊,小晚她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吗? “恩。昨晚整理东西时无意间看见日历上标有你的生日,然后就一直想着要送你什么呢,毕竟我都好久好久没有陪你过生日也没有送你礼物呢。这次刚好算一次弥补了吧?” 在兰州那几年,她每年生日都能收到澄溪寄来的生日礼物,惹得同学一片羡慕,而自己却因为种种原因这些年没有送她一次礼物只有几句祝福寒暄,偶尔书信来往也只是寥寥。所以,她想要弥补些什么,对这位一直珍视着她一直在她身边单纯爱着她的闺蜜。 澄溪忽然感动地想要矫情地落泪。 “你先试试戴在尾指上合不合适吧?”小晚也拿出了自己那枚戒指。 “为什么要戴在尾指?”伦森问。 “因为我们是闺蜜嘛。把一模一样的戒指戴在尾指上,有表示绝对亲密的存在,也有着对彼此的祝福愿望哦。” “这样啊。” “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晨铭也不看看气氛说话,再次不留面子戳破了某人的话。 “行了,胡先生,别老想着八道整天挂在嘴边说着嘛。”小晚成功反驳。 “”为什么她的功力变得深厚了? “好啦。”澄溪满怀欢喜举起手,夺目精致的戒指把手指衬着更加雪白玲珑。戒指淡淡的光芒指中绽放,不松不紧简直是量身定做似的。 “喜欢就好啊。”显然,小晚那枚戒指的尺寸也一样非常适合。 “谢谢你小晚!” “怎么突然就变温馨催泪画风了喂。”伦森看着高高兴兴抱在一起的两人,有点哭笑不得。 晨铭演技大爆发,还擦了擦眼角:“迷之感动啊。” “要不我们要去买来带带?” “以表我们深厚浓重的基友情?” 伦森呕吐状:“谁跟你深厚浓重的基友情?只是觉得这样戴着好像挺好玩而已。” “你没事戴着几千块的戒指就为着好玩?资金到底有多雄厚啊你。” “你少来。谁不知道你是个绝对土豪啊。” “我穷的一逼啊。刚刚还求**来着。” “废话少说,你到底买还不买?” “买啊!为什么不买?看着她们百合无限好,我表示深深的嫉妒啊。” “那就买起!” 两人大大咧咧走过去,霸气十足地掏出卡,“麻烦帮我拿一枚戒指!” 所以,还没有等澄溪小晚反应过来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伦森晨铭早就买下了戒指,大大咧咧地戴着好不得意。 “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高大上!” “是挺好看的一款戒指啊!” 走过的大妈大婶**丝汉子还以为这里的戒指卖的好便宜,纷纷涌了过去,最后被“土豪的世界就是任性”的现实残忍狠狠打了一棒。 澄溪开心道:“我们拍张相片留恋好不好啊?” 小晚灵光一闪,“我们用手指围成一个星形然后在拍照!” “赞成。”伦森立刻拿出手机。 “来来来,这边光线充足点。” 之后把衣服寄存好之后便去是去了超市。 超市比想象中大太多,商品琳琅满目,样品齐全,分类有序。 小晚和澄溪推着购物车,开开心心讨论着要买什么要吃什么。晨铭和伦森像之前那样,站在了她们左右两旁,给足了安全感她们。时不时提议买这个,或这样不太好还是买这样吧,碰到放置高处的商品,立刻上前将它拿下提给身旁的女生。 如此画面怎么能不引人注目呢?任谁看来四人都像甜蜜无比的情侣啊。 小晚歪着头,考虑着手中拿着的两个牌子的牛奶到底要买哪个比较好呢? 晨铭说这个牌子我喝过,很浓郁很好喝而且不会很甜比较适合你。 小晚笑着说也对啊那就听你的,毕竟你比我还有了解我自己嘛。 澄溪蹲在地上,托着腮帮思考着要买哪个牌子口味的沙拉酱。 伦森也一同蹲了下去,有点无奈却充满着溺爱说还是我选吧,你到时只要告诉我好不好吃就可以了。 澄溪竖起拇指大赞说还是你懂我啊,有你在我就不怕选择性困难症啦。 他们,一直在她们身边,无论时隔多久,依然是未曾离去的人。 他们陪伴她们走过无数春秋,看过她们的眼泪与微笑,懂得她们许多的想法的人,是这个世界上对于她们而已最特别的存在。 而她们对于他们而已,却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只有有彼此在,无论在哪里他们身处哪里都是童话。 次日,照片被伦森打印了出来,他把照片挂在了ogfrvolos专门贴他们照片的记忆墙壁。 照片里,柔软浓郁的光线填满了每处,四人尾指戴着同一枚戒指,彼此的手指触碰在一起围成了一个五星型,画面温暖如晨光。 在记忆墙壁上,澄溪用颜料绘满了各种漂亮的图案花纹,小晚用壁纸恰当巧妙地装饰,晨铭则购买了许多漂亮的钉子用来将照片固定,而伦森是负责把照片放上去的。 许许多多的照片如飞舞的彩蝶,在记忆墙壁上绚丽展翅,将最美的形态静止在墙壁上。 他们第一次来到ogfrvolos的合影,把ogfrvolos布置完成的合影,第一次穿上ogfrvolos制服的合影,伦森调制特饮和制作糕点的动作帅气偷拍相片,澄溪抱着奶油的灿烂微笑的相片,晨铭微微转身回过头认真的表情的偷拍相片,小晚抱着一大包薯片躺在沙发上熟睡的偷拍相片,还有一起吃一起到处玩一起做公交车等许许多多的相片。 凡是来过ogfrvolos的客人都最爱这里,靠在记忆墙壁的座位也是最高人气的,人们常常喝着浓郁的咖啡,吃着精致的甜点,看着那些笑意洋溢,幸福温馨感爆满的相片,心里也竟变得尤其平静温暖。 当然,放在记忆墙壁都是伦森精挑细选,左思右想之后才贴上去相片,余下的相片都会被他一张张按时间地点分类好放进相册。 大概在他们都变老的时候,再一起拿出来看曾经的年少轻狂更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吧。 如果到时我们还在一起的话 如果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一起长大,一起老去的话 如果 第二十章 星海市眠镇。 眠镇人民医院。 清风缭绕,白色的窗帘勾起轻柔的弧度。 白色的墙壁上被谁温柔地用笔绘上朵朵盛开灿烂的金色向日葵。 沾着露珠的白色茶花静吐温柔,幽幽香气轻蔓。 白色床上躺着一位沉睡着的少女。 少女长长的栗色波浪卷发恬然地落在两侧,弯弯的睫毛下肤若凝脂,唇若点樱。少女似乎沉睡在甜美快乐的梦境中,唇边竟扬起浅浅弧度。 这时,一声轻响,白色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后轻轻关上。身穿着水蓝色衬衣白色休闲裤的高挑俊美少年来到了她面前,他静静站在,看着沉睡的少女良久后拉开椅子,坐下。 少年不做任何声息,就这样静静看着眼前沉睡的少女,目光似水,轻柔地淙淙流淌在温柔的空气中。 阳光从窗户洒入,光芒如蜜糖般辗转缠绵。 时间恍若静止,没有任何声息的两人如一幅被定格的绝美画面。 直到—— “唧——”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 长发齐腰的少女背着大大的画板,提着画笔啊颜料啊面包资料的一袋袋东西。 看见房间里出现了第二个人,她稍稍惊讶,却似乎是意料之中,什么也没说淡然地关上门。 她把一袋袋的东西放到少年身后的长桌上,站在少年的身后,想说“你回来了”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任旁人听了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似乎过了好几十秒,少年淡淡开口,“怎么做?” 身后的人等待着他的下一句。 “让他们下下下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即使是死亡也摆脱不了。” 少年的声音好轻好冷,与他注视着沉睡的少女那墨般莹亮闪烁的双瞳盛盈的温柔截然不符。 身后的人却感受到少年身上的温度极低,他周围的空气寒地令人悚然。 “浅初。” 少年身后正弯下腰整理着颜料的人听到声音后猛然一怔,本以为他不再说话,却不料他忽然轻唤她的名字,而且他的声音竟轻柔如同二月春风,令她产生了方才说出那般恐怖低沉的话语并不是他。 浅初慢慢弯起腰,乌黑闪亮的秀发在半空勾出弧度,如绝品的墨色锦缎那般光滑柔软。 前方的少年慢慢转过身。 两人的双眼对上了一起。 少年望着她,瞳内盈满的光芒如清澈却又深沉的潭水,他唇角上扬,漾及满脸,“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照顾着她。” 根本料想不到他竟也会露出这般笑容说出这般话语,浅初一瞬间竟楞地只能呆呆站着没有下文。 微风卷帘而入,扬起轻柔贴她象牙般细嫩的脖子上的秀发。 少年的笑容在这风中漾溢,连空气都染得柔情。 片刻,浅初微微低下眸子,“你变了很多呢,日向。” 日向含笑道:“再不变,就老了。” 浅初莞尔,“我还以为你会说因为她的存在而这样改变了你呢。” 日向笑而不语。 “不。”浅初低低轻摇,“应该是,她的存在改变了那样的我们。” 沉睡的少女被光芒打亮了明亮的脸庞,甜甜沉睡着。 柔和的阳光的房里里轻轻荡漾。 星海市幽镇。 ogfrvolos。 “完蛋啦完蛋啦!我都忘记今天要参加员工活动了啊!!!” 屋子传出来的声音大到惊吓到枝头的鸟儿。 屋内三个撑着腮帮,眯着眼,悠闲地喝着牛奶看着某人急得东窜西窜,满屋子跑来跑去。 “怎么办怎么办?”小晚痛哭欲泪,“先收拾什么?薯片?毛巾?汽水?创口贴?等等是不是应该先涂防晒霜啊?” 伦森实在看不过去了,“好了,你先冷静点。”一手摁住了着急地头顶冒烟的小晚,“你们集合的时间是八点,现在是七点十五分,你还有十五分的时间收拾,然后还有半小时去电影院。你这么着急反而更加乱,先一步步来。” “晨铭说的果然没错,就知道你总是临走才东忘西忘急成一团。”澄溪把一个大大的棕色背包提给她:“昨晚我和晨铭伦森帮你装了些东西,你先看看还遗留了什么还要带什么。” “还有防晒霜什么的,你绝对因为现在脑袋混乱一片而忘记放哪里的,你找得来时间都不知道去哪里溜达了,所以穿件防晒衬就可以了。”晨铭直接帮小晚把衬衣穿上。当然,他自然不会把半夜潜入她房间找这件衬衣找了大半天这件事说出来。也不是因为小晚凌乱不堪而找大半天,而是因为她衣服实在太多,虽然也有分类放,但原谅他是个男生,这件摸半天这件看半天中途找下度娘才分出来哪件是防晒衬。 “呜呜呜。我好感动啊”小晚又准备大哭一场以表深深感动。 “别哭了啊!还是快看看还漏什么吧。”澄溪对她没辙一笑,一边帮她把长发扎上去,一边思考着要绑什么发型。双尾?高马尾?耳风辨?最后两秒的认真思考还是决定了马尾,毕竟最简单快捷,而且马尾本身就适合小晚,能把她圆圆的苹果脸显着更加可爱。 伦森早就把早餐包好,今天是方便快捷又超营养的煎蛋火腿沙拉玉米三文治。由于小晚五天前已经和他说过想要带便当去以防爬着爬山饿了没力气,所以他昨晚左思又考了良久便当的内容,今早又五点多去了趟市场买最新鲜的食材,回来后一直忙到7点。 有他们在,还有可能耽误时间赶不上集合时间吗? 所以七点半小晚准时出门,一手拿着三文治,一手拿着牛奶提着便当。 “路上小心。登山注意安全哦。”三个站在门口和她挥手。 “真是的,我怎么觉得我像妈,小晚像我五岁的孩子啊?什么事都要操心为她准备好。”望着小晚蹦蹦挑挑的后背,澄溪好笑道。 晨铭伸了个懒腰,“不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嘛。” 他们交往那段时间,他习惯了早早看天气预报为的在下雨天帮她准备好雨水;习惯了往她书包放些零钱以防她粗心忘记带钱包;习惯了随身携带创口贴因为她总是经常莫名弄伤。 他记得她曾经问她——“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呢?” 可事实证明,没有他在的四年里她独自在远方却依然能过得很好。 可是他的那些习惯却丝毫没有一点动摇改变,依然为她永久保留着因为她而存在的习惯。 原来,“没有我,你应该怎么办呢?”这句话从来就是对我自己说的。 没有你,我应该怎么办呢? 所以的习惯都不会消退,哪一天才能有新的习惯以得掩盖曾经的习惯。 “今天,天气真好啊。”伦森也学着晨铭伸着懒腰,抬起了头,看见格外明亮灿烂的天空。 “超适合晒被子的天气啊!”澄溪转身,“进来帮忙把被子搬出来让它们拥抱一下太阳先生吧。” “遵命老二!”还做了个敬礼的动作。 “你才二呢。你这个二货。” “小三,老二欺负我。” “顾晨铭你打得少?” 而三个又准备一场“打是亲骂是爱”日常,小晚已经跑到了街口。 风吹过叶间哗啦啦作响,树下站着一个穿着格子衬衣深蓝牛仔裤的男生,男生背着背包,微微靠着身旁的车,低着头玩着手机在等待着什么人。 小晚的步伐慢慢减下,看着前面的人。 自从圣诞那次后,每当她见到桥冉心里都会慌成一片,有开心也有不知如何是好,特别在意自己的语言动作,生怕让他看见自己的失态。 桥冉之所以在这里等她也是因为她无意中一句“反正我们也住同一条街,不如到时一起出发吧。”等话从口出她才意识在哪里不对,人家凭什么等你一起出发呢?要是到时被影城的人看见有什么误会了多不好。她低下了头,脸有点儿烫,“我开玩笑的,其实” “好的。”却没有想到桥冉微笑着答应了。 小晚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烫烫的,心里变得好乱,只要一看见他,不由自主就变得紧张了。我到底是怎么了呢? “喂。”前面有声音喊着。 小晚抬起头,对上桥冉温柔的笑容,他说:“再不快点,想要一起迟到吗?” “对,对不起!”心里又是一紧,却满满欢意。小晚加快了脚步跑过去。 她轻轻跳上车,拉着桥冉的衣角,“可以了。” 车开动起来,树叶映下一片灿烂斑斓。 “对了,你吃早餐了吗?我有超好吃的三文治哦。” “你做的吗?” “当然,不是啦。” “那就好。我吃。” “你几个意思啊?” “没有。我的意思是今天天气挺好的,适合吃三文治而已。” “坏人!” 下车后,不顾形象的一路奔跑,冲上电梯后,时间一分也不多不少刚好到达八点。 众人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小晚和一副早已料到和早已习惯踩点的桥冉,笑道:“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小晚说:“有什么好奇怪的?” “也对也对。”众人笑得一脸有内涵。 就在这时候,经理站了出来说:“大家先安静一下,我们先分成两个组,方便等下去到目的地进行活动什么的。” 经理先选出了两个组长,然后由组长剪刀石头布选队员。组组长是昊新,b组组长是若安。 若安是在票房的,又一个脾气温和对谁都温柔和气的好好先生。 有次小晚遇到一个故意到处窜厅还有理不让场务员工检票不单止破口大骂的男人,小晚忍了好几次就在想要发飙的时候若安及时救场,他一手把小晚往后拉,对着发怒的男人,声音温和不单止,每句话都用上了敬语,任凭男人怎样怒指大骂依然心平气和地解释。 小晚可气不过,那种人算什么啊,消费那几十块还真把自己当上帝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好几次想回骂都被若安制止了。她不懂,错不在她,更不是若安,为什么要他站出来替她忍受那种人的辱骂呢?为什么还要这么好脾气跟这么无理的人低声下气一遍遍解释呢? 就像跟一只咬了人,完全听不懂人话的疯狗耐心教育一样,明明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后来,若安说:“我们是做服务行业的,被骂也好即使被打了也是不能还手的。选择做这份工不就应该明白这些事吗?” “可是,错就是错啊,为什么犯错者还有脸有理有资格去怪责别人的不是了?” 若安叹气:“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站的角度不同,对待同一个问题的错对自然也不同对不对?” “我们觉得他错,是因为站了我们自己的角度,公司有规定不得窜厅,随意走到其他影厅观看,而他窜厅不单止还凶人自然不对。而他觉得我们错,是因为他站在了自己的角度,觉得自己花钱来这里消费,怎么就走走看看都不给,还要检查他的票,让他觉得我们是觉得他没票进场,使他丢了面子,所以才硬着脸和我们争论不休,甚至破口大骂也只是想给自己个下台阶而已。” “有时候人不就都这样的吗?为了保护到自己而伤害了别人。” “可是,”经若安这么一说,气是消不少,但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为什么明明是我错,若安你却要站出来保护我替我被骂呢?其实,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心平气和跟他解释是不是就没事了呢?” “毕竟你还是小孩子气了。遇到这种事那么冲动的话可不行。凡事不都要冷静思考过后才行动吗?你也没有错,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是不该是你替我被骂的啊,明明” “好啦。”若安对她微笑:“反正事情都结束了,不用再想这么多。你只要记得,我们是服务行业的,客人即使错了甚至伤害到我们,我们与他们争论或动手都是不利我们的,影城每个角度都有摄像头,我们应该选择对我们最有利的保护自己对吗?” 小晚是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想若安的父母还真是给他起对了名字啊,若安若安,安之若素,无论发生什么面对什么依然能安然心和。 有多少人想成为这样的人,又有多少能够成为这样的人呢。 所以,安之若素也是一种愿望吧。 经过几轮的激烈,欢呼声激动声感叹声不断的剪刀石头布之选人大战后终于诞生了结果。 组昊新(卖品),森晴(场务),夏叶(票房),季隐(场务),恩熙(票房),日明(场务)。 b组若安(票房),小晚(场务),陈屿(场务),桥冉(卖品),夕薇(场务),宛歌(票房)。 小晚看着自己组的成员,既兴奋又失落,虽然能和桥冉一组是很高兴的,但是却没能和玩的最要好的恩熙一组实在是太美中不足了啊,若安啊若安你能不能再给力一点? 再等经理交代完注意事项等事,确定没有成员全部到齐,一群人在九点准时朝零海出发。 零海属于幽镇的尾巴,是幽镇最出名的地方,也是星海市家喻户晓的最美旅游景点。它有着一片辽阔无垠蔚蓝色的海洋,海水被澄澈的阳光完全打亮,明亮地近乎透明,如夺目的水晶般闪闪发亮。海洋背后是绵延青葱的山,在山顶有一座寺庙,听说在那里许愿非常灵验。 小晚坐在靠窗的位置,车子开动后她就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窗外的景物。来幽镇的时间说短也不短,很多地方却根本没有时间好好去看过。幽镇是星海市最美的小镇,这座小镇被一种神秘而美丽的气息包围着,有着许许多多美好的传说,有着许多神奇独有的地方,这些,她全部都想要去好好了解。 “之前没有来过这里吗?”夕薇坐在小晚旁边,看着她兴奋,好奇,激动,等一系列表情展露在脸上,不由好奇地问。 小晚猛点头,“我比较宅,就算出门也只是去便利店。” “这样啊,又是个宅女。” 小晚转过身,“夕薇之前去过零海吗?” 夕薇含笑:“没有呢。其实我和你一样,搬来幽镇没有多久。” 是哦。之前和夕薇聊天的时候也听到她说过她是在重庆那边的。 宛歌从前面的位置伸个头过来,“虽然我也没有去过零海,但是我听说过零海流传着一个传说哦,说什么‘忘掉曾经的自己,一切从零开始。’又是一个伤感的传说呢。” “说起来幽镇的很多传说都是悲伤的。” 宛歌回过头,问左旁的人:“你一个大男人也知道?也去八卦这些传说?” “喂喂。”若安有点哭笑不得,“男人就不能知道不能八卦?” “但是,传说本就是带有不真实虚构吧?” “也不一定是这样的。”小晚轻声说:“它们一定存在过,只是因为没有亲眼目睹,所以只能用耳朵来‘看见’,也为了心里想要美好的愿望而一个个流传下去。所谓的传说,不就说着别人的故事吗?是我们无法经历的故事。” 宛歌笑道,伸手摸了摸小晚的发顶:“小晚你真的好有趣!无论和你说什么总会好认真,而且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就像真的是这样,让人瞬间就能相信。” 若安也在一旁说:“该不会你和新哥是专业天桥底说故事30年二人组吧?一个说一个编?” 四人笑了起来。 若安和宛歌是堂姐弟,俩人性格截然不同。若安偏安静,给人一种稳重安心的感觉,无论面对任何事总是冷静应对,脾气自然好的没话说。而宛歌则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开朗活泼的个性使得和她相处起来非常简单容易。 但有次和桥冉聊起宛歌那令人羡慕的性格时,桥冉说:“这种性格有好有坏。好自然是能够认识很多人,交到很多朋友,但这种性格也会给人一种觉得她不能真心相对的感觉吧?太过于没心没肺总觉得让人相信不了她的真心。不过也没有什么,总会有懂她的人。” 虽然也觉得桥冉非常有道理,但相对比自己这种认生要隔很长时间才能聊上的性格,宛歌的的确确在很多方面令她羡慕。 桥冉说:“这就是你的性格,没有什么不好的。” 但如果能够变得更好是不是会更加好呢? 小晚深知他总是如此,处处为别人着想着,照顾着每个人的心情。 可是后来陈屿却说,他只对你这样而已。你不知道吗?他就对你这样好。 只是,这个“后来”是不是似乎有点晚了呢? 晚到,她抛弃一切抛弃曾经的自己,选择重头来过。 而夕薇是新来不到三个月的员工,人长的漂亮性格也直率可爱,无论是样子还是心里都非常成熟。不过,也有可爱得像孩子的一面。 有次晚上,原本坐在休息室玩手机的夕薇突然失声低叫,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惊吓一下子就跑了出去还跳上了椅子上。 陈屿和小晚被这么一幕惊地目瞪口呆,小晚还因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扑过去抓住了之前坐在身旁的陈屿的衣袖。 “怎,怎么了?”陈屿一脸震惊看着椅子上的夕薇。 “画风怎么突然就变了。里面出来了什么”小晚依然拉着陈屿,往后退,远离休息室。 “有老鼠!” “” “” 两人沉默了几秒后,“老鼠,不是很可爱吗?”小晚说。 “可爱!?”夕薇难以置信,想起那一身毛茸茸就毛骨悚然,“你确定!?我的天啊。” 陈屿笑了起来:“她本就和我们一直不是一个地球的。”感觉到了小晚的狠瞪后,“不过老鼠什么竟然把你吓到这个地步?不过也对,好多女生都是怕老鼠一见到就尖叫的。” 也正因为这件事,从此以后夕薇给他们的印象有了巨大的改变。竟被老鼠吓到瞬间跳上椅子,这反差也太萌了吧。 而这件事也光荣成为日后用来当笑话的梗。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达到零海。 小晚蹦蹦跳跳地下车,感觉像回到了毕业旅行的时候。像这样一群人坐在车辆有说有笑,吃东西唱歌讲笑话的等,真的让人无比熟悉和怀念呢。 “好像春游啊!”她快乐地继续蹦蹦跳跳。 “你是小学生吗?”桥冉说,语气颇有点无奈却带有丝丝没辙的宠溺。 笑容在上一秒四溢着,下一秒却变得僵硬。 是谁,在哪里,在什么时候,对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对了。 与季封第一次出远门约会,她兴奋地整晚都睡不着,第二天早早来到约定地点等待。她一脸喜悦,像个孩子兴奋地蹦蹦跳跳,愉快的心情完全没有按捺,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快乐。 季封牵过她的手,一副没辙的模样对她笑得满满宠溺:“怎么,你是小学生吗?” “怎么了?”桥冉见她的发呆,看出她脸上的僵硬。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小晚在他声音里回过神,恢复笑容:“没事。只是在想该怎么反驳你而已啦,一下子词穷了嘿嘿。” 说谎。 她说谎的方式真的越来越差了啊。 本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却还是咽了回去,桥冉终是道:“走吧。去集合了。” 小晚点头,走在他身旁。 桥冉应该没有看出来吧? 我应该怎么办呢? 再是这样的话 真是糟糕透顶了啊。 第二十一章 清风徐徐,树叶哗啦啦奏乐,透着丝丝凉意。 葱郁的树木,喧闹的人群,特色的店铺,高长的阶梯,庄严的寺庙。 缭绕的香气,乐融融的氛围,闪闪发亮的大海,带着阵阵独有气息扑来。 这里,就是星海市最美幽镇最自豪的地方——零海。 “这样太高了吧——” 小晚闻声抬头,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那又高又长的阶梯,再往上点就是看起来非常小的寺庙。 看见如此吓人的阶梯,唇边的笑容开始僵硬。 这也太高了吧? 好想逃啊。 “据说一共有77级呢。”为什么若安能用如此淡定的语气说出,还一脸轻松? 小晚扶额,竟开始有点晕了。 77级啊,老天。 “好的!我们就在这里进行第一个比赛项目吧!”经理双手一拍,惊语口出。 “啊?”周围立刻有了强烈反应,大喊不妙。不是要他们比赛看谁对快达到吧? “既然我们本就要登上这里,再从寺庙那边绕上山顶,干脆就来个比赛吧,两队看哪对的队员最先全部,是全部哦,最先到达为赢。” 话一说完,好多人直接就跪了。 不是吧? 比速度就已经很坑了,现在还要比整体的速度?能不能不带这么玩啊? 看着好多人都垂头丧脸着,经理一笑,使用必杀技:“我们一共有三个回合的比赛,最终获得优胜的队有丰富奖品哦。” “真的假的?” “是什么奖品啊?” “不会是包邮内裤吧?” “哈哈,你笑死我了。” “毕竟他一直衰咸湿嘛。” “而且,”经理故意拉长音吊胃口,“第一回合获胜的队在中午吃饭时获得点菜福利!” “哦哦哦!” “这个可以有啊!” “冲啊冲啊!” 士气瞬间大振。 可某人 “呵呵,那我就”小晚干笑两声,脚打算后退。 “小晚!” 可惜,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宛歌捉紧了手。 “”欲哭无泪啊喂! “我们要赢!” 目光燃烧着汹汹大火是怎么啊!? “那是啊,必须要赢,绝对!” 陈屿你凑什么热闹啊!? 夕薇笑了出声:“好像很好玩啊。” 好玩个鬼啦!能不能不要同流合污啊? “好好好,那我们商量一下策略。” 若安你够了!商量个毛线啊?这是不管如何都要参与的节奏吗? 话说你们这种势在必得的眼神和身后燃起的火焰是怎么回事? “嗯。”为什么连桥冉都参与进去了。 话说桥冉你好好做个安静的美男子不好吗?为什么要如此配合了啦? “那个,我”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一定要退出绝对要退出,爬上去估计我都能见上帝了。 “小晚你会加油的对吧?”队友目光刷刷集合在自己身上。 “对,会加油。” 个鬼啊! 小晚捂脸,用这么真挚充满期待的眼神叫她怎样拒绝啊啊啊!真是太狡猾了。 “准备啦。”经理发口令。 路过的人,纷纷停下脚步,甚至已经在阶梯上行走的人还回过头,看着一群靓丽的年轻人在擦掌磨拳,脸上张扬着自信。 年轻,果然最好了啊。 “一!二!三!冲!” 一群人像离弓的弦。 风声刹间在耳边哗哗作响,还有脚步整齐而急促的声音。 阶上的人善意地让开了路,含笑看着他们争先着奔跑着。 他们努力地冲刺着,汗滴洒落,晶莹透明。 小晚努力地跑着,身旁是夕薇,前面是陈屿宛歌,而桥冉和若安则在身后。 虽说是破罐子破摔,但无论怎样还是不想输,更不想拖后腿。 所以,拼了! 她忽然想起了念书的时候,那时每个学期都会有校运会,虽说她向来都是被选作去台上当广播员,但当她从台下望着那些在操场上肆意挥洒着汗水,那份无比斗昂热血的心情令她十分羡慕。而现在,她在这里奔跑着,那份迟来的心情终于体会到了。 是种怎样的心情呢? 想要尽自己全力,即使最后输了也没有关系,想要汗水大快淋漓一场!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了心脏传来的一阵阵揪痛。 不,并不是这时,从开始到跑了二十多步是她就已经感到心脏出现了反应,心跳声噗通噗通,频率越来越快。 糟糕了啊,她所担忧的出现得太快了。 可是,她决心一横,要紧了下唇。 不想输! 我不能就这样倒下,我不能拖累他们! “啊!” 跑着跑着,她突然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下落。 “小晚!”夕薇转身拉她的时候已经晚了。 “小晚!”好多惊呼声从四处传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闭上了双眼。 是不是要这样死去了? 这样 也好啊 “小晚!” 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唤声。 “嗯?”为什么没有想象中与地面接触后剧烈的痛楚?反而像是落尽一个软软的,带着汗水却依然有种清新气味极好闻的怀抱里呢? 怀抱 怀抱!? 小晚惊讶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的是桥冉着急的模样。 原来,在她身后的桥冉看出了她越来越的不对劲,在她跌落时他像似早已预料到,稳稳地接住了她。之前有留意到她想推托的表情,现在看在她如此苍白的脸色,他明白了原因。 “还好吗?”队友们担忧着看着她,并且内疚感涌上。 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不想输”她听见自己好轻好轻的声音这样说。 即使是这样,还是不想输。 抱着她的桥冉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微弱,她在微微颤抖着。 “小晚——”经理担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要不要紧?” “我没事。”她垂下眼帘喃喃道,心脏剧烈地疼痛,她紧咬下唇,想要掩饰痛苦。 不想输啊,即使是这样的我。 “啊——”宛歌轻呼。 桥冉已经横抱起了小晚。 “等等”突如其来的腾空令她下意识挣扎。 “不想输,不是吗?”桥冉看着她。 “” 他的目光想镜子一般明亮清澈,仿佛能照映出她所有被掩饰的真实。 “那就不要动。”桥冉加大了力度,抱紧她,深吸一口气,往上跑去。 身后还处于发愣的队友,在若安一声:“不是说过一定要赢吗?”只后全部回过神,跟着桥冉继续往上跑去。 是啊,不想输,已经到了这里,就算怎样还是不想输。 “我去!你们那边要不要这么拼?” “这才是正确的英雄救美?” “混蛋隐你还有心情拍他们?快跑起来啊!” “这么经典的画面我不想错过,必须拍下留念啊!” “跑跑跑!大家快点跑起来,加速加速!” 不知道为什么士气越来越斗昂,连空气都变得沸腾。 “到达!!!”是谁这么喊这么一声。 寺庙前,一堆人坐着喘着大气,喝着水,有的还用手扇风。 寺庙里里外外的游客不明所以看着他们。 宛歌开打一瓶水提过去,心疼柔声道:“喝点水好吗?这样会好点。” 小晚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得吓人。她微微靠在桥冉肩旁,低低喘气。听到宛歌的声音后,她睁开双眸,浅浅一抿:“对不起啊。” “说什么呢!你已经很努力了啊!”宛歌内疚地眼帘垂下来:“是我不好,你一开始就不想参与的对不对?我还要这样勉强你。” 夕薇在一旁拿出湿纸巾轻轻帮小晚擦去额头上汗水,并提了张给宛歌。 “没有。是我没用而已,而且我不后悔,很好玩呢。” “好玩你个头!差点连命都玩出去了!”陈屿生气地轻敲了下她的脑袋。他听到夕薇的失声尖叫后到看见她险些掉下去时,心脏就被绷着好紧好紧。 若安知道小晚没事后,松了口气。开口解围:“好啦。大难过后必有幸福嘛。” “才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换来呢。”宛歌道。 “小晚!”恩熙一上来就扑到小晚那边,着急不安的问:“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吗?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要紧吗?” “嗯没事。”小晚笑:“让你担心了。” 大家一下子就围上来。 “没事吧?” “好恐怖啊,幸好桥冉接住你了。” “恢复之后,你要好好报答他呀。” “要不要先检查一看看有没有受伤?” “是啊。这种事可不能不留意啊。” “嗯我没事。真的,已经好很多了。抱歉让你们都担心了。”心脏已经好了很多很多了,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已经好受多了。她喝着水,边和恩熙她们聊着,内心却是留意这桥冉那边。 现在,只要她轻轻一动脑袋双眸就能映入他的脸庞,他的温度隔着单薄的衣料传了过来,很烫很烫,却令她安心。 “哎哟,大英雄干的不错嘛。” “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帅?搞到我都有点迷上你了。” “论好身手的重要性啊。” “你是提前做好准备的吧?这个有预谋的坏人。” “哈哈。什么时候发帖啊?” 一群男生在哪里调戏着。 等经理上来之后,众人已经在笑笑闹闹好久。 “小晚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众人回答道。 经理点点头:“下次注意点,安全第一,知道吗?” 小晚点头。 “嗯。”经理道:“那么,宣布结果——第一回合比赛,有b组获胜!!!” “哇——”b队的人开心地大叫。 陈屿和若安击掌。 夕薇喜悦地鼓掌。 宛歌欢呼这抱着小晚,“太好了呢,太好了呢。” “嗯。”小晚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身旁的桥冉露出的微笑。 桥冉抱着她跑的那刻,整个队像被打了鸡血,完全不再记得之前的疲劳酸痛,一个劲往上冲什么都不管,所以就赢了。 小晚想要起身,用尽余力尝试了一下却还是不行。果然,力气被剥走了。 这时,桥冉挽起她的手把她扶起。 她有点愕然。为什么他总能料到她想做什么? “小晚。” “嗯?”他的声音很好听,干净温柔,像春风轻抚过湖面漾起涟漪。 “把背包给我吧,我帮你背。” 小晚乖乖提过去。 他浅笑。 “好啦。准备上山顶了。小晚能行吗?” “不行我们就背她上去啊。反正我和若安大力着呢。”陈屿抢先回答。 “是不是真啊?我看你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上去呢。”季隐吐槽。 陈屿不服气立刻就蹲下,“小晚上来上来,我们试试。” 小晚摆了摆手,“我就不上去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就好。”这里离山顶还很高很高,大约一算起码要二三个小时才能达到,来来回回五六小时,真的会要了她命。 经理点头,他也担心着小晚的身体,不去自然是最好的了。他正色道:“那好,小晚在这里好好休息,或到处走走逛逛,等我们回来。” “要我陪你吗?”恩熙靠近她,低下头问道。 “不用,我没有问题的。” “那让桥冉陪你呀。” 小晚怒瞪了季隐一眼。 “好啦,你们都去吧,我没事的让我独自静静吧。”看着同队的人和恩熙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安慰道:“何况我有手机呢,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给你们呀。”虽然不知道山上有没有信号就是了。 “好吧好吧。” “自己注意安全啊。” “快去坐下多多休息,等下吃多点东西就恢复体力了!” “放心。我们点菜,绝对点一堆什么海胆人参鲍鱼燕窝给你补补。” “乖乖在这里等我们,别到处乱走等下迷路了!” 喊。陈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晚朝他做了个鬼脸。 “那走了。” “嗯。”小晚对桥冉挥了挥手。 他们走后,她环视了一圈寺庙。 没有缭绕的香火,没有嘈杂喧闹的声音,来这里的人都好安静,走路也是悄悄的。 阳光洒落,树木围绕,潭池的水淙淙流淌。 在这里,好像连心都能瞬间变得平静。 她闭上眼,用心聆听。鸟儿鸣声,树叶轻响,池水流淌,一切都如此宁静美好。 片刻,她抬起头,一片澄澈湛蓝的碧空映入眼瞳。 如果,没有桥冉在她会变成什么样呢? 摔下去,然后失去一切记忆,永远瘫痪在床上吗? 甚至 原来她会有那种想法啊。 不经意地,她淡淡一笑,满嘴苦涩。 第二十二章 冬天快要过去了吧,夏天很快就要来到了。 又是夏天。 被告别与泪水浸透,炎热地能抽走身上全部力气与精神的夏天。 小晚抬起眼,瞳内满是看不懂的神情。 众人再次回到寺庙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一眼望过去,就能看见扎着高马尾,穿着白衬衣牛仔裤的少女面带笑靥,和一位穿着深灰色服饰的女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小晚。”恩熙轻唤一声,边走过去那边,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嗯,脸色好很多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吧。一路上她还是忧心满满,不止一次回头,心里还是放不下小晚独自一人在那里,担心她身体又出现些什么反应,又担心她犯迷糊到处乱走搞到迷路。现在,看见她笑着,脸色也稍红润了些,终于悬下心。 小晚眼里瞬间亮起,“恩熙!你们回来啦!”立刻像猫见了鱼一样欢喜地扑了过去,抱住恩熙的左手摇啊摇啊。 若安无奈:“你们啊还是”像热恋中难分难解的情侣啊。 森晴率先走入寺庙:“那我们先许愿再去吃饭吗?” “那也可以啊。” “那就快点吧,肚子好饿啊。” 恩熙疑惑地回头,“怎么了?”其他也陆续走进寺庙,只有小晚还站在原地不动。 小晚笑了笑摆手:“我早就许愿了,你快去吧。” “那,好吧。”恩熙自然没有一丝怀疑。 小晚看着大家离开的背影,不经再次苦笑。 在神明面前说谎,会不会被听到有遭报应? 可是,神明明明就没有任何一次听到过她的声音,或是即使听到也无动于衷。 所以,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去渴求呢? 她大概是被神明遗忘或讨厌的人吧。 桥冉一出来就看见小晚站在潭池旁的御神木下,她呆呆地仰着头,不知道在专注着看什么还是想什么。 “话说,你的背包还真不是一般重呢,到底装了些什么?” 小晚低起头,映入一双莹亮的眸子与柔风般笑容。 他的笑容总能轻易令她感到安心,如春风般丝丝柔意。即便是在黑夜,也能亮起,带给她温暖。 小晚想了想:“好多零食,果汁,漫画什么的(真的是来春游吗),手机(而且是三部。据某人豪气解释一部是用来打电话一部是用来上网一部是用来玩游戏),充电宝(自然也是三个了),相机(不是挂在胸前了吗)钱包,钥匙,纸巾干的五包湿的三包,创口贴,纱布,消毒水(是来兼职行医的吗),指南针,吧。”全盘招了。可是还是一副思考的模样,难道还没完? “”桥冉累觉无爱,扶额。 “”才想起了说了太多不该说来的东西了。“当,当然了,这些都是没有的。”现在改口显然是太迟了吧。 “喂喂,那边的,不要气氛太好哦。”自然是今天嘴特欠抽的季隐。 “哈哈。小心脏受不了啊。” “你是蛮小的。”小晚和桥冉竟异口同声。 陈屿瞪过去:“桥冉就算了,一直很内涵从未能超越。小晚你怎么也跟着学坏了啊?” “就是。”季隐故作一脸委屈:“你俩欺负人。” 小晚嫣然一笑:“是啊。就是欺负你们怎样?”转过头,对上一旁的人:“是吧,桥冉。” 她的双眼像盛满了世上最耀眼的阳光,在风中辗转成千种琉璃,令人炫目。 桥冉一滞。 心境莫名变得轻松愉悦。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露出这般笑容,自己心情就会得极好。 果然,有笑容的才是小晚吧。 阳光扬落,桥冉微微侧过脸,眸内澄澈如碧空。“对。”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笑里带着温柔气息。 殊不知,桥冉这一笑,令小晚脸颊一烫,刹间红晕溢满脸。 第一次,她第一次见桥冉露出这样的笑容呢。 笑容里透着轻易能感觉快乐与舒畅心情,像澄澈的湖面轻轻泛起涟漪慢慢舒开。 没缘由的,两人瞬间默不作声。 “哎呀哎呀,气氛怎么突然又变得好起来了啊?我好像看见甜心泡泡在空中飞呢。” “季隐你闭嘴啦!”小晚羞涩满脸扑过去追着他打。 “真好呢。终于恢复元气了呢。”恩熙欣慰笑道,唇边弧度似月牙般漂亮。 “我去!你怎么打他连我一起打啊?”冷不丁被拍了一拳的陈屿表示强烈抗议。 一出来就被季隐一手捉住,然后躲在她身后的宛歌一头雾水:“干嘛啦?” “夕薇你出来的刚好啊,阿隐刚刚说你怀话呢,帮我一起揍他!” “靠!唐小晚你好像是姓唐不是姓屈(粤语中“屈”有诋毁的意思)的吧?” “阿呆你跑什么!?是不是男人啊?现在是抗卫我们男人的关键时刻你竟然跑了?以后在场务怎么还要不要活啊?” “好男不跟女啊!何况三十六计走为上,不知道?” “扯淡!!!” “好啦好啦,你们不要在这里闹行不?”若安及时出手,一手拉住一个,“不知道在这里要保持严肃安静吗?” 一场即将被上演的大战被恰时制止。 “下山啦下山了!”一群人吵吵嚷嚷往山下走去。 季隐回过头,寺庙内满是弯着腰轻闭双眼诚心祈祷的人,他唇角微微一扬,竟是自己也不察觉的涩意。 是不是愿望从来都只配许,无法实现成为现实? 是不是努力永远都输给现实,怎样都无法实现? 不努力,就做不成任何事。可,即使很努力了做不到的事情依然是有很多的。 “阿隐——”许多声音混在一起远远地传过来。 他转身,一群人朝他招着手,满脸微笑。 “在干嘛呢,还依依不舍?” “走不走啊老大?” “我们吃饱之后再回来接你可好?” 他一笑,刚才的苦意消失不见,往大家的方向跑过去:“看到个美女正想要不要问微信来着。” “微信毛线啊!直接过去约啊!” “约毛线啊!直接上去扑倒啊!” “啧啧。” 吃过午饭便准备离开,距离三点半的上班时间大约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小晚打算跟恩熙回家洗个澡,其他人则选择回影城去vp厅开着空调躺着沙发睡个午觉。 上班那段漫长的时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煎熬或无精打采,时间好像眨了眨就过去。 晚上十点,小晚蹦蹦跳跳跑去开影城后门,开完门后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进了办公室的门,她心生好奇不由自主也跟了过去。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一片漆黑。 经理应该是还在票房或卖品帮忙下机结算。 那么,为什么进去的那个人不开灯呢?不怕看不见么? 她蹑手蹑脚地跟在那个人背后,想要来个无声无息吓他一大跳。 忽然,那个人手里拿着的东西不小心掉落了地上,散开好几张白色的纸张。 “这是什么?”她弯下腰。 “啊!?”显然是毫无防备地被小晚吓了一大跳。 等等,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伸出了手,“喂——”阻止的动作还是来得太慢了。 小晚难以置信抬起眸子已经对上他满是无奈的双眼。 “愚人节?” “” 小晚垂下眼帘,满脸苦涩:“为什么呢?” “即使我离开了但我还是会关注着你们啊。”他的笑容好轻松。 眼前微微低头的少女,支吾着开口:“可是——”那又不一样。 季隐伸出手拍了拍她柔软的发顶,笑道:“不会有什么不同的啦。以后有空你还是能约我出来吹吹水,喝喝啤酒嘛。” 小晚低着头不作声。 那还是会不一样啊不,根本就是完全不一样了。只要离开了,能见面的机会就会变得越来越少,说什么只要有空,那种见面和这种见面根本完全不一样。 季隐见她不出声,突然萌发想再次逗逗她的想法,“还说是——比起我,你更想约桥冉呢?” 她脸颊瞬间发烫! “说,说什么呢!”竟然变得结巴了。 “噗!”季隐笑出声,“果然啊,你,喜欢桥冉呢。” “才,才没,没有呢”可是,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心虚呢? “是是是。”对她这样的回答完全是意料中的事,但她的反应还是毕竟诚实的嘛。 他弯下腰把地上的纸张拾起,然后走到经理的办公桌,他看了下那张纸,身后的少女低低开声, “阿隐,决定了?” 夜风徐徐从窗外卷入,带来一阵冰凉。 他终是把纸张放下,月光皎洁的光芒淡淡笼罩着他单薄的轮廓。季隐转过身,黑暗处她依然低着头看不出任何表情。 “小晚,” 她抬起头。 夜色里,少年站在月光投下的光芒处,他发丝,眼角,脸庞,每一处都被染地柔和。他望着她轻轻一笑,左手举起,食指落到了唇边,“要帮我保密好吗。”明明是夜里,他的眸内却如同星河般灿烂璀璨。 与以往温柔的不同,这一次,季隐的温柔竟令她满腔心疼。 眼角发烫,鼻尖发酸,她险些砸落泪滴。 “为什么要叫‘隐’呢?” “我也不太清楚啊。好像是有着‘隐藏着一年四季各种表情情绪的心态’吧。” “哎?隐藏着一年四季的各种表情情绪?什么意思啊?”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改的名字,你问我父母去呗。” 季,一年四季,春日温和,夏日炙热,秋日缠绵,冬日严寒。 隐,藏匿,对伤痛的强忍、怜悯世间疾苦,却从不不露真情。 你如这四季般有着种种个性情绪,却从不会表露;你总是微笑,看似漫不经心却对任何都上心;你幸是能轻易看透许多,兜兜转转一番后终是埋葬心腹,拥有太多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季隐你啊,就是这样的人,温柔地令人心疼,满是伤痕还会去治愈别人的笨蛋。 即使满怀不舍,她还是点头,怕他看不见又开声道:“嗯——”尾音拉上了浅浅哭调。 她知道她能见到季隐的次数从今晚开始慢慢划上了减号。 那个长相干净清秀,总有淡淡清新气质的季隐; 那个唇角总是上扬着非常好看弧度的季隐; 那个会一声不吭帮她收拾烂摊子的季隐; 那个会老爱逗她和她开玩笑后又哄会她的季隐; 那个偶尔会很认真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的季隐; 那个拍着她发顶夸她很可爱虽然一直很逗逼没人能超越的季隐; 那个替她加油打气故作很认真教她要如何如何要扑到桥冉的季隐。 真的,真的就这样退出她的生活了吗? 看着眼前那杯透明液体,小晚举起它再次一饮而下,苦涩冰凉的液体再次沾满腔,随后流入心脏带着冰凉的刺痛。 是不是只要醉了,就不用想那么多了呢? 那么,就让她潇洒地醉一回吧! 早上登山活动结束后,参加活动的员工回来上班,早班的人去吃晚饭后便去ktv等晚班的人下班后过来一起玩。 海航主题ktv。 311厢。 早班过来的人基本都醉了,倒在一旁有的睡觉有的发呆。 一开始原本在小晚旁边陪着她聊天的宛歌,后来去了唱歌。 夕薇和恩熙也被各自男朋友接了回去,现在在场的人寥寥。 小晚坐在桥冉旁边,由于都知道她和桥冉酒力不胜所以他们凑一队来玩,小晚旁边是昊新和他女朋友,两人自然也是一队。对面是的陈屿和若安一队。 自己刚坐下就被敬了整整一大杯,后来又不记得和谁玩骰子好像输了不少又喝了好多,后来的后来才来到桥冉陈屿这边的桌子,迷迷糊糊看见桥冉好像输了于是自动自觉在在众目睽睽甚至目瞪口呆下帮桥冉喝了一大杯。后来的后来再后来,桥冉不再给她喝,于是她就靠在谁的身旁,枕着他宽实的肩旁,发展到最后她还挽着他的手臂,舒适地完全倒在他身上。 尽管她连这个“他”是谁都不知道,喝下两杯之后她早已分不清东西,任何人和她说过些什么,甚至谁在场在第二天都全然忘记了。 第二天下午起来,脑袋疼得好像被狠砸了,小晚这才想起昨晚应该是她这五年来第一次喝酒。 说起来也真是活该,第五年来第一次喝酒,留下的记忆竟然只有疼痛,对于昨晚发生了什么完全一片空白不带一丝余留。 第二十三章 清冷的月光下几只流萤忽明忽暗,扇动着小小的双翼,无声无息划过孤静的空气。 此时窗外不时有萧萧瑟瑟的沙声。 偌大的房间里,朦胧月色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轻轻洒落,两个黑影正在一张长形的办公桌处忙忙碌碌不知在做些什么,不时发出“簌簌”的声响。 “好好玩啊!哥哥,我们好像美国电影那些能上天盾地的超神特工哦!” 黑夜里,悦耳如铃的声音轻轻响起,后面紧跟着强忍着的笑意。 “小声点,真想等下来场你追我赶大逃亡么”这次是充满磁性的声音,不轻不重落下,带着丝丝慵懒的调子。 身旁的少女捂着嘴巴不让笑声肆意,漂亮的双瞳弯成月牙状,“哥哥,我才发现原来你还挺适合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坏事的呀。” 少年继续用手机微弱的光充当照明,忙碌地翻找着东西,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会不会好好用正确的词语说话?你语文老师会哭死的。再说了,我可是正正当当经过同意从前门进来的。” “是是是。”只不过用了点手段,陈诉与实际稍微有点偏差而已。少女捂嘴笑,她的哥哥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窗外,轻摇的树木,晶莹的月光,闪烁的明星,衬着深墨色的天空,看似光亮又似乎藏着无边的黑暗。 天空的另一边。 已是深夜,扑面的晚风极冰凉,如同被清澈的溪流洗涤过般。 身后的人似乎已沉沉睡去,低低呼吸声在着安静的街道弥漫。 桥冉一只手扶着那双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手生怕她往后掉,另一只手高技术地开着车,车速缓缓,似乎比行走的人还要慢。 是他错了,高估了小晚的酒量,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3杯倒货。那时她坐下自己身旁,喝了三杯左右就倒在他肩边,本以为她会这样睡去,岂料她迷迷糊糊还要再战,在他不停劝说别喝下还是不知道喝了几杯,再后来她脸和脖子早已红的吓人,他不再浪费力气,直接夺过她的杯子不然她再喝,后来她就一直安安静静呆呆的坐在他身边看着,没再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再动过。 现在想起来早知道就这么做了,那就不用浪费那么多口水白说了。 现在倒好了,什么都不用做,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这真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ogfrvolos。 虽是深夜已经相当晚了,但ogfrvolos屋内依然灯光明亮,看来果然如小晚所说一屋子的夜猫党。 桥冉突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终于终于终于来到她家了啊,辛辛苦苦开了大半天的蜗牛车速总算达到目目的。 老天,这小祖宗睡前也不打了征兆发个微信()什么的,害他自言自语到以为身后根本没有人,结果一回过头看见她闭紧双眼呼呼大睡的样子差点把他吓死,真是哭笑不得啊。 “小晚,喂喂,醒醒,小晚,到家了。” 他唤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干脆想下车直接抬她进去或者打电话或仰天大喊()叫屋里的人出来接驾。 不料,他根本起不了身,这小祖宗抱得也太紧了吧? 桥冉好不容易左扳右扳了良久才得以挣脱小祖宗的魔爪,高速下车后,刚好接住了往后倾快要倒下的人。他再次使出超高技术,一只手撑着小晚将她往他的后背移,感觉她完全靠在自己背上后,他快速地把车停好,然后微微弯腰直接背住了身后的的人往ogfrvolos走去。 这过程好比动漫里那些开个外挂的男主角。 他转过头,正好对上她熟睡安稳的脸庞。 小晚轻轻地呼吸着,时不时唇边微微一扬,似乎在梦里看见了什么快乐。 比平时完完全全不一样的表情,毫无防备,也没有一点点掩饰伪装。 可称之为难得的表情呢。 月光似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般淡淡落在他们,格外柔和。 桥冉无奈地轻轻一叹,唇角却弯成了浅浅的弧度。 他扬起手,轻敲了门。 仅仅过了几秒,、未见其人却闻其声——“唐小晚啊唐小晚你越来越过分了哦,今晚竟然敢这么晚回家?知不知道晨铭” 门被“哗——”地一声打开。 声音乍然而止。 只见一个扎着长发,刘海被夹起,敷着面膜的女生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前的人。 桥冉同样被震惊地目瞠口呆。 什么鬼 “啊啊啊啊啊!!!” 桥冉还没有来得及换个表情就突然被毫无防备的一连串的尖叫给震到想要捂耳逃走。 “怎么了?”屋内从厨房出来的男生一手捉住了尖叫着四处窜的女生。 不知道是男生没用多少力度,还是女生的力气似乎很大,一下子甩开了那个男生的手,像受到了什么巨大惊吓似的往楼上跑去,不料刚好与一边下楼一边刷着牙的男生撞了个满怀。 “咳咳咳咳咳!!!”被撞的男生显然被牙膏呛到,甚至还可能还把刚刷了牙的牙膏吞进去。 屋内的两个男生,加上门外的桥冉都一脸震惊加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女生连跑带扑的动作冲上来楼。 周围的气氛沉默了好久好久。 伦森收回了视线,转到门口,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一脸尴尬地看着他,男生身后竟然背着一脸睡醒还傻笑着(?)的小晚。 “咳咳。”晨铭一口牙膏,看见门口的人后转过头一脸认真问伦森:“你什么时候下的单?还能上货上门?多少钱,包邮吗,亲?”泡沫横飞。 “”桥冉内心是崩溃的,是他来的时间不对,还是他敲门的方式不对导致来到另一个次元? 十分钟后,茶香缭绕。 桥冉抬起眼,看着坐在眼前的三人。 经过一轮次元错移,然后突然自我介绍,最后坐在了这里喝茶,这一瞬间太多太多说不清理还乱的情绪感触了。 坐在中间职位笑容温文尔雅,像似(实际)发生了什么事也可以淡定从容对待的男生叫做伦森,ogfrvolos的主厨以及万能管家(这样说会被打)当担。 伦森左边的女生叫做澄溪,ogfrvolos的设计总监和门面当担。此刻的她正十分优雅地喝着茶,仿佛刚刚那个敷着面膜疯了似的尖叫大跑的人并不是她。 而伦森右边正在抱怨着“我吃了好多牙膏阿都怪你澄溪”的男生叫做晨铭,明明长得十分清秀帅气看似高冷帅哥没想到是如此逗逼的奇葩,ogfrvolos的色诱女顾客(喂)当担。 伦森把一杯香气卖相都十分诱人的饮品推到桥冉面前,“这是我特制的蜂蜜水,请试一试吧。” 桥冉点点头,拿起杯子吹了吹然后轻抿了一口。为什么他总有种“见家长”的感觉啊? “刚才非常抱歉啊,让你看到我们如此失礼的一面。” “咳咳。”澄溪似乎被呛到,她小声地咳着,一边瞪了眼伦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桥冉淡淡一笑:“没事,是我这么晚打扰了,不好意思。” 伦森无视澄溪,由衷对桥冉感谢道:“辛苦你送小晚回家了。” “你就是卖品的桥冉啊,我有听到小晚经常提起你和在电影院的事情呢。”突然插进来的声音。 “嗯。”桥冉对晨铭微微点头。 澄溪抬起眼,打量着前面的人。 细碎的发丝,如墨般莹亮的双眸,浅浅得当的笑容,温润如玉般的声音,语言行为都给人十分地好评,又是一个温柔型的暖男呢。 小晚运气不错嘛。 澄溪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啊,请稍等一下。”伦森匆匆忙忙走进了厨房。 桥冉疑惑地看着没过几分钟就提着一袋东西出来的伦森。 “初次见面的有点突然,边上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是手制的饼干,不介意的话就拿去尝尝吧,好吃的话让小晚下次带多点过去。” 这语气,真是十足“父味”啊。 桥冉不好再多说些什么,道谢后结果。 晨铭见他起身,问道:“要我们送你回去吗?这么晚,有点不安全” 桥冉笑了笑,“没关系的,谢谢。” 晨铭不再坚持,一同起身送他出门。 回到车上,看见车把挂着的那袋东西,桥冉愣了愣,犹豫着要自己解决掉还是送过去。 从海航回来,他问身后的人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身后的人靠着他,枕上了他肩上,弄得他痒痒的。 忽然,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耳边轻响,她的语气似撒娇般令他心里也变得痒痒的,她甜甜笑道:“想喝豆浆。” 回过头,她红红的脸庞把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眼映得更加莹亮,她的笑容如糖果般甜蜜。 桥冉抓紧了袋子。 三人正疑惑着桥冉怎么了为什么到了车边就不动了难不成睡着了时,桥冉提着一袋东西回到了他们面前,“如果小晚睡着睡着起来了说饿了就让她吃这个吧。” 伦森诧异接过,澄溪晨铭同时低下头往袋子里看。 “再见。”桥冉朝他们点点头道别。 “小心点。”伦森不忘叮嘱。 澄溪把袋子抢过,打开,里面是一杯热腾腾的豆浆和一对热腾腾的烤翅。“真是,超级温柔体贴的人啊”她不禁感叹。 伦森:“是女的我就贴大床嫁了!” 晨铭:“是不错啊,有我一半呢!” “”澄溪翻了白眼,走进屋里,“我这去喊小晚起床吃爱心早餐!” “嘴下留喊啊!你还想不想我们好好活着了?”两个男生顿时慌张地跟着跑进去。 谁都知道帮主大人最讨厌别人吵醒她了,她醒来后会微笑着看着澄溪然后把无辜地他们往死里打的啊!!! 看来,这一夜注定不能安安静静度过了。 安静的房间内,绿茶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 澄溪静静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终是被伦森晨铭苦苦哀求各种诱惑而没有叫醒小晚。 ogfrvolos近来越来越忙,经常令她忙得透不过气,不单只是她,伦森和晨铭的压力更是倍增,既要保证味道又要加快速度,有时候一天下来连喝水的空闲都没有。 倒也不是没有想过招人这个问题,只是都不太乐意身旁多出一个陌生人,要去适应他的存在又要让他融进来,这真是件挺麻烦的事情,特别是身边有小晚这种完全不喜欢陌生人的奇葩存在。 其实很早之前就劝过小晚回来,可她就是软硬相结加上面包诱惑都是不愿意。 当然,这个“劝”的人自然是澄溪,伦森和晨铭永远都纵容她,让她喜欢什么就去干什么,她闯了祸还毫无抱怨替她背,宁愿辛苦自己。 也难怪小晚能保持着天真,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大概是她知道身边一定有人会无条件相信着自己保护着自己吧。 见过世上很多单纯的人,可他们身上总或多或少有些菱角。因为被欺骗而有了保留;因为背叛而变得小心翼翼;更多因为被种种现实的伤害而导致变成了另自己也讨厌的人。 那个仅凭一腔孤勇远走他方的小小姑娘,被身边爱着她的人用世间最温暖的温柔包围,即便经过多年孤身生活,经历过背叛,离别,伤害,依旧能抹干眼泪绽放出令人心安的笑容。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能力呢。 澄溪想不明白。 或许,小晚的心里有种天崩地裂,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无法动摇的信念吧。抓紧这样的信念,无论经历什么她都能坚强站起,相信终有一天信念会变成现实让她幸福。 “为什么会叫“小晚”呢?”身旁的人轻声问道。 他的声音总是温润纯净,如三月的暖阳,又仿佛一缕和煦的春风。 小晚盈盈一笑:“妈妈自幼身体不好,怀上我的时候度过了一段非常漫长煎熬的时间那时,妈妈身体出现了许多不良病况,不单只医生就连家里人也让妈妈放弃我,可妈妈硬不答应,苍白着脸笑出告诉大家她没有关系,一定要我,绝对不会放弃。” “爸爸不多语,默默守在妈妈身旁不动声息地支持着。也有人说过我爸爸根本不关系我妈妈生死,根本没有任何阻止。可是,我却并不这样认为呢,支持所爱的人所支持的有什么不对吗?” “爸爸所知任凭怎样劝说妈妈都不会放弃,不如选择默默支持给她勇气和力量不是更好吗?有时候啊,并不是一起快乐才是幸福啊,一起承受悲伤一起坚定立场也是种幸福啊。” 她微微低下眸子,“很早在一个帖子看过一段话,我很是喜欢。”她跑去拿过纸笔,在纸上轻轻一扬,随即将纸举在他面前。 桥冉眼睫低垂,纸上是洋洋洒洒的字体,像极她洋洋洒洒的笑容与活力。 “天下与她,孰重?” “她即我之天下。” “哦?若天下与她为敌,你待如何?” “她对,我与天下为敌;她错,我为她赎罪;赎不了,我替她死。” “果真?” “我自然要这天下泰平,也要这泰平天下里有安然稳妥的她。” 他不禁莞尔:“很感动。可为什么你要特意写下而不是说出。” 她调皮眨眨眼,“轻易说出口的不是真话嘛。” 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爸爸对妈妈有种绝对的信任且是绝对无法动摇的存在,他相信我妈妈的选择,因为妈妈最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了不是吗?她定是有把握,需要的只是信任与支持。” “因为爸爸妈妈的坚持,才会有了现在的我呀。” “爸爸妈妈说我的名字是他们的幸福,是寄托着对我未来的信任与坚定。” “所以啊,‘小晚,小晚,就算再晚一点也没有关系,因为最后一定会幸福的!’他们是这样告诉我的。” “无论是四年前去兰州,还是思念后来到这里,我都很感激爸爸妈妈宠着我的任性,让我去想去的地方,做我想做的事情。他们一直默默在我身后支持着,给予我无限勇气,成为我这生最安全最温暖的怀抱。” 小晚弯起嘴角,划出一抹漂亮的弧度:“我拥有如此深爱着我的父母,还有身边看透了我是怎样差劲糟糕却依然选择单纯爱着我的人,我没有任何理由不让自己幸福,对吧。” 所以啊,无论怎样悲伤痛苦,最后都会幸福的。 身旁的人颔首,冲她浅笑。 半晌,澄溪推门而出,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静静发呆。 一会儿,再次翻身,却任凭怎样辗转还是毫无睡意。 二十四章 凌晨五点多,天空微亮,有丝丝透蓝的色彩,却还是阴霾的面积占多。 ogfrvolos内似乎整夜灯火明亮,暖暖的光芒从窗边溢出。 “顾晨铭顾晨铭快帮我掩护啊!!!” “” “现在不是捡东西的时候啦!!!” “” “我攻上去了哦,你要保护好家里!!!” “”晨铭转过头,顶着黑着眼圈无语至极地看着身旁一手啃着鸡翅一手高速敲打着键盘的人。 “呜——”他再次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红沾满泪水的双眼。 还以为小晚喝了酒之后会很有助睡眠能让她睡到第二天下午,结果倒好,他正舒舒服服地偎依在暖被窝里和周公的女儿愉快玩耍的时候,猛地被人一手掀开了被子,被惊得霎间起身,一脸震惊,迷茫,疑惑地环抱双肩颤抖着看着眼前来势汹汹的人。 晨铭下意识就夺回了被子,一脸怕怕:“你你你终于要如此纯洁的我做” 小晚伸出魔爪一手扯过他的被子。 “哇!!!”要**了要**了要**了!?哈哈,酒后乱性?我喜欢!!! “陪我玩抢包啦!!!” “”瞬间打脸。现实果然很残忍。 于是就这样一副半死不活地模样被小晚扯出了被窝,陪她去玩qq堂。 “话说怎么感觉你刚刚笑的一脸期待还带点淫意?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干你毛事。”晨铭把头扭过去,一脸傲娇受样。 “”怎么那么像受了委屈却不敢作声的媳妇样? 小晚决定不去理他,继续吃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然后拿去加热的鸡翅。 两人一直作战到天亮。 澄溪半眼惺忪地打着哈欠下楼已经是九点多。昨晚太用脑力,一直在想些有的没的,超点睡觉,后来迷迷糊糊连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餐桌上,小晚满足地拍着肚子,一副大老爷模样。一旁的是趴死在桌上,抬起头就能看见一双布满血丝的熊猫眼和憔悴不已的脸的晨铭。 一股香浓提醒的咖啡气息从厨房传出,随后便看见伦森端着两杯散发着香气的东西出来。 澄溪继续打着哈欠拉开椅子。 “昨晚没有睡好啊?”伦森难得一见澄溪这副模样。 “有点。”澄溪撑着脑袋,眯着眼问身旁在刷朋友圈的小晚:“又通宵打游戏了?” 伦森把刚从厨房端出来的早餐放在澄溪面前,“难道你觉得他们是彻夜聊人生?” 散发着柠檬清爽撩人气息的奶酪厚土司令人食欲倍增,搭配一杯浓郁香甜的豆浆。 这次的早餐搭配主要是参考了三人的建议,小晚说最近莫名超级喜欢豆浆啊,又健康又营养。澄溪说早餐嘛主要还是有点酸酸甜甜的东西会比较开胃吧,最近都好冷啊起身之后老感觉没胃口只想睡觉。晨铭说逼格一定要高高高,方便发发朋友圈装高大上嘛。 所以,综合了以上种种建议(明明是要求好吗)便有了今天全新搭配。 不过看起来某人估计要趴到中午甚至黄昏了,还发什么朋友圈装什么高大上呢? “咔嚓”左右两边同时传来快门的声音。 澄溪和小晚同时点开了朋友圈。 “”好吧,伦森微笑,一副我就静静看你们装逼的表情。原来晨铭那句话是——方便(她们两个)发发朋友圈装高大上嘛。 晨铭果然是中国好宿友,连装逼都替她们狠狠操碎了一把心。 不过说起装逼这回事还真的是太普遍了,装了第一次就自然而然有第二第三次了,发展到最后便成了惯性装逼。 有些人看见马路上发生了车祸什么的,第一反应掏出手机竟然不是报警而是拍照发朋友圈,什么时候救死扶伤成为了第二,告知全世界成为了第一? 还有些人就更加离谱了,割伤撞倒翻车之类的血光之灾竟然第一时间自拍然后可怜兮兮地发朋友圈求关心甚至还说“哎呀呀,受伤了怎么办,好痛好痛好痛。”每当看到这种朋友圈伦森总有想屏蔽的冲动,你妹的受了伤不赶快上药去医院还要拍照就算了还求救你tm在逗我,拍照上传这段时间你脑子装的是屎吗,还是说做完这些才有要死要死的感觉? 实在不能忍!!! 但是——伦森默默拉开了椅子,一手悠哉喝着豆浆,一手点开手机继续刷朋友圈。 就算有再多不能忍再多无法接受的现状,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世界永远都不会因谁改变,何况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改变的人。 翻着翻着朋友圈,突然看到陈屿发了一条“无爱了,袋子被偷就算了,连有汗的衣服也偷,真不知道说什么了。”小晚一想,什么鬼?手指下滑,看到下面的评论实在精彩不断。 第一个赞的人清城,不愧是影城秒赞帝。 然后最先评论的人是季隐:“偷的好!人家见鞋子邋遢顺手拿来抹下。” 弈午发了个头晕的表情说:“越抹越邋遢啊!” 陈屿发怒:“你们的鞋抹不抹都是那么邋遢了!” 若安不做死就不会死:“黑色那件吗?我走的时候还看见在更衣室的椅子上啊。” 陈屿表示好可怜:“就是黑色那件,我下班去拿就不见了,真郁闷,我的汗水味这么吸引人?” 弈午却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回复若安:“你没有走之前的确在啊,你走了,件衣服就不见了。” 怪若安还是太单纯了竟然连弈午那句摆明坑他的话都看不懂:“怎么感觉是我错?”后面还跟了尴尬的表情。 桥冉说得头头是道好像真的一样但还是作死:“其实是阿姨拿走了啊,她说暗恋你好久了,但是始终没有勇气表白,只好拿你的东西已解相思之苦。” 若安认真赞成:“估计是了。” 陈屿不满哼哼:“擦,编剧帝又来编剧了。你妹,爆seed哥已经看完了,别沉迷编剧这个位置。” 弈午又蹦出来挖坑:“肯定是桥冉拿走了!他暗恋你菊花好久了!!!” 桥冉表示不强烈服气:“靠,我今天休息啊。大佬。为什么要冤枉我。”末端发了大哭的表情。 若安竟然帮忙挖坑:“那就更对了。肯定是你从后面进来,来个里应外合。” 桥冉欲哭无泪,果然不做死就不会死:“妈蛋,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还那么单纯地想着保护小五你,明明是你偷去拿去擦鞋的。” 开枪的人突然被反咬,弈午大大不服气道继续反驳。 整个微信都是满满的热闹,有点像菜市场的氛围了,到处叽叽喳喳。 哈哈!小晚笑出了声音。 果然电影院个个都是(除了她。嗯,对,除了她)逗逼啊,总是非常欢乐有趣呢。总感觉一旦融进里面的氛围,习惯了他们在身旁吵吵嚷嚷打打闹闹之后,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就像现在这样,四人坐在一起,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偶尔三言两语,即使没有任何交流也不会有一丝尴尬,周围的气氛是令人安心的温度,是清晨会道早安夜里会道晚安的温柔,像窗外的灿烂的阳光,又像偶尔扬过的清风呓语。 很快便是午后,店里开始忙碌起来。 窗外阳光绽放的正时灿烂,暖暖的光线似蜜糖般晶莹透亮。 之前在两旁土地种下的各种种子纷纷冒出青葱嫩芽,在清风中摇曳着柔软的身姿。 奶油依旧懒洋洋地在屋顶上窝成一团酣睡着,时不时发出几声低语,应是在美梦里吧。 “麻烦一下这里点餐谢谢。” “好的,请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您好。这是你点的草莓冰和苹果派,请慢用。” “白浅(桌)的抹茶红豆蛋糕做好了,端过去吧。” “小晚别边走边打瞌睡!!!” 稍微解释一下“白浅”这两个字的由来,圣诞节过后,澄溪稍微把店铺打扮了一下,从之前觉得太枯燥无趣的几号几号桌变成用桌布的不同颜色和图案来区分。 白浅是靠近窗边,阳光最充沛的一个位置,桌布是米白色的碎花田园风;盈月则是稍角落靠近楼梯的位置,桌布是墨蓝色背景绘上浅黄色星星图案;半夏在离吧台最近的位置,抬起眼就能看见两位帅哥认真地低着头忙活,桌布是由夏季各种新鲜清新的水果组合。除此之外还有落樱,川溪,糖果等等桌名。 桌布设计以及摆放划归哪里为情侣位的负责人是澄溪,名字则由鬼主意特别多虽然经常令人跌眼镜的小晚,剩下的两个男生自然义不容辞(个鬼)当担了拍腿找专门的店铺专门制作了这些特别产物。 小晚一丢托盘,直接坐上了吧台边的圆形旋转椅。 晨铭抬起眼,“饿了累了困了?”很快便发觉某人眼睛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他手上刚做好的奶油蜂蜜土司。 “” “我想” “不能想更不能动!!!” 一只手快速伸出把土司拿走。 这速度可真不是非一般地快,仿佛仅轻轻一眨眼眼前的土司就这样消失了。 小晚大怒!才刚盯上的猎物,大脑内还没有来得及运转要怎样向晨铭实战撒娇战略,结果猎物就这样秒速消失。 什么鬼!!! 她目光凶狠地转过身, “哗啦——”眼中的火团顿时被扑灭,变成了软绵绵的弱光。 “澄溪——” “真是的,”澄溪帅气十足地一手撑着腰。一手端着托盘,托盘上面自然放着的是那碟令人食指大动的土司。“你们一直这样子纵容她真的好吗?” 晨铭表示好无辜啊,明明是她贪吃为什么挨骂的人是我啊? 伦森踢了他一脚,我才是无辜好吗?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刚抬起头就被人瞪了。 “要是那天她突然心血来潮说要打劫银行怎么办?” 小晚一惊,原来我已经无聊到沦落这种地步了? 晨铭偷笑,打劫银行什么的听起来就好刺激啊! 伦森心塞,那到时你还不是要过来帮忙真是的。 但这些也只是心里的真实活动而已,表面上还是要装逼一下的。 “好啦小澄溪,不要酱紫啦,而且重点是我也没有让她下魔手对吧?我还是把持得住的!”晨铭一副“我就是这么能抵制诱惑坚定自我立场的人”的正经样。 伦森惯性不做声,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们撕逼”的期待福利表情。 小晚顿时可怜巴巴地眨着星星眼,软软地撒娇拉着澄溪的衣角:“对不起嘛对不起嘛对不起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知道我错了。”很重要,而且有加强语气使人加深影响的作用所以要重复三遍。 “”澄溪觉得自己顿时就软了,有种想跪在地上道歉的冲动。 显然,小晚的撒娇是男女老少通吃的。虽然用多了始终会有些免疫,但如果每次都不同眼神不同动作语气呢?加上三人又是极疼爱小晚,舍不得她有一丝伤心难过完全把她捧在手心。 澄溪之前说过一句能将小晚的魅力全部概括的话——“只要就这样看着她就会笑出,心里觉得十分轻松快乐,就觉得她只要轻轻一笑,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治愈了,非常神奇。” 大概是因为他们爱着她吧。 其实小晚的笑容也并非澄溪所言那么夸张,只是当她笑起来,圆圆的脸鼓起,眼睛好像也像似在笑并会弯成月牙状勾出了漂亮的弧度,令人看见后觉得非常温暖明亮。 而你们所爱着她,包容了她所有消极阴霾的一面,以温柔相对拂去她尖锐的菱角,从自内心爱着她最真实的一面。 所以并非她的笑容有多么漂亮治愈,是因为她身边永远如此温柔善良的你们存在,所以她的笑容才有如此力量。 “对了,澄溪你说一般送礼物给男生的话送什么才好啊?”小晚端着刚收拾好的杯碟蹭过去。 澄溪头也不抬,认真地收拾着茶具,“一般的男生?你们是哪种关系啊?” 小晚想了想:“就朋友吧!不算好朋友就一般但他曾经帮过我,现在貌似也玩的还可以?” “啊?”澄溪歪头不解:“能说我可以听懂的?” “哎呀事情就是这样的嘛。” 很快便是新年了,新年那天影城不仅晚上有年饭还有丰富的抽奖活动,为了增加更多的激情与兴奋(风继续吹)经理提议全体员工参加交换新年礼物,结果不出意外的一票通过。而关于要怎样决定谁送谁这个问题,后来经小晚提议决定通过抽签来决定。 陈屿一马当先,大有“我不先入地狱怎么帮你们开路”的英勇牺牲精神,结果一抽完打开纸一看立刻鬼哭狼嚎——“我靠——这不是逗我吗?” 相比之下季隐就太淡定了,抽完签打开看了之后一脸自信十足的说已经知道买什么礼物了,保证完美保证喜欢。 小晚是倒数第三个去抽签。抽签时她下意识地往桥冉那边看过去,桥冉发着呆看着手中那张纸不知道在想写什么,但脸上似乎露出了困扰的神色? 是抽到谁的名字呢? 如果,是我的话就好了呢。 这样的想法一浮现就被她拼命摇头想要晃掉。 她伸手进箱子了拿出了一张纸,打开,上面赫然写着——萧若安。 若安,她一愣。 妈蛋。她捂脸,竟然抽到了不是那么熟络的人。 这,这不是分明逗她吗?她连人家的兴趣爱好都很少机会能够了解得到,而现在竟然要她选礼物给他!? 帝天爷爷你告诉我这只是一个玩笑好不好! 她真的是挖了深坑把自己推下去了啊! “所以说——要买什么礼物完全没有头绪啊,真心醉了!” 澄溪叹气地拍了拍低头哭丧着的小晚的肩膀深表同情,“嘛,天意难违,你倒不如趁还有些日子赶紧去大概了解一下他喜欢什么颜色啊物件之类的,或许你可以去问问晨铭他们啊,以男生的角度来说他们的建议会比较有用哦。” 原来如此!小晚打了响指,屁颠屁颠地跑去吧台那边。 几秒后—— “什么!?” 一声激动且无比响亮的声音惊得店里的客人纷纷注目。 “你要送礼物给男生?你都没有还没有送过呢!你看我平时对你那么好,吃的穿的用的险些都陪沐浴陪暖床了你都没有对我这样好过!!!” “说!!!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高矮胖瘦,家里几个人,月收入多少,有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和车,有什么不良癖好,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 晨铭和伦森都举着手机对着小晚,手机里面正放着重播的八点档肥皂剧。 是的,很不好意思地说一句,刚刚那些不满的气愤悲壮声音都是来自狗血偶像剧而并非他们本人的声音。 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啊,说好的装逼模式怎么会轻易下线呢?即使再有不满还是可以换个方式来发泄的嘛。 所以,小晚噼里啪啦跟他们说了一大堆其实几个字就可以概括的长篇大论之后,他们果断掏出了手机百度一下翻出视频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小晚只能说:见过装逼的,没见过能如此装的高大上高智商的。 澄溪看着三人有说有笑的欢乐气氛不禁笑出。 小晚也稍微改变了一些了呢。还记得她曾经告诉说自己,说她四年以来几乎不怎么参加联谊,与男生之间的相处也只是泛泛之交,长期缩在自己的小房子哪里都不去。 她离不开曾经的世界,走不进现在的未来。把自己锁在了一个位置,无论去到哪里她始终还是留在了原地。 小晚从兰州回来的那天,三人兴高采烈地去接机。时隔四年,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那个少女仿佛脱褪去了稚气懵懂,她变得亭亭玉立,修长的直发清扬,越发精致漂亮的五官,一袭天蓝色的长裙将她衬得更加宁静甜美。 之后,澄溪去她家过夜,两人打算彻夜深聊。 好想知道她这四年过的如何,好想知道她这四年的种种微笑与眼泪,而最想知道的是她与她深爱着的那个少年现在的情况。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每逢接触到小晚那淡然柔和的眼神之后她就什么都问不出了。 她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澄溪边打开她的行李箱边下了肯定。 然后当行李箱被打开的那瞬,淡淡的清香扑面弥漫,她满脸愕然。 开玩笑的吧? 她难以置信地拿起箱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又一件 箱里的衣服差不多全都是蓝色。 很干净很纯粹的天空蓝。 每件衣服摸上去都非常柔软舒适,像极了天空中的浮云那般轻柔丝滑。 身后突然被柔软温暖的双臂拥住,澄溪吓得一颤,回过头就看见小晚笑语盈盈蹭在她肩上甜甜问道:“好看吗?这些衣服我都挑了好久呢。” 语气是小晚惯性的卖萌撒娇的萝莉音,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澄溪心里紧紧一堵,没有如往常般被弄得痒痒的,反倒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疼。 “小晚?”澄溪低低唤了一声,心生疑惑,想要回头却害怕地不敢回头。她已经慢慢感觉到耳畔有浅浅的哽咽声。 身后的人无力地趴在她身上,轻声开口:“他穿蓝色最好看了,整个人都变得非常成熟温柔呢。可是,我为什么不行呢?为什么我做不到呢?我完全没能穿出蓝色那种成熟稳重的风格出来呢。” 澄溪静静不语,眼睑越垂越低,她感觉到胸口开始出现丝丝的疼意。 “你知道吗?我想过我许许多多的未来是怎样怎样,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要活在没有他的未来里。” “他曾经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他永远都喜欢我一个,除了我谁都不要。可是,现在呢?为什么他要丢下说过山盟海誓的我呢?不是说好了会给我一个家,不是说过要成为能让我幸福的人吗?” 好多好多好多美好充满幻想幸福的话语在说出口的那瞬间的的却却是真心真意的,但,任何东西终究都是有保质期的啊,时间一过了就开始腐烂了。 那天,炽热的地面腾出的热气令她痛的无法睁眼,季封站的离她好远好远,怎么努力伸手都触碰不了拥抱不懂,他最后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对不起啊,始终无法成为喜欢你的人。” 无法成为喜欢你的人,终究还是无法成为能让你幸福的人。 那么轻的一句话就那么轻易地将她推出了一个世界一个永远都到不了的未来。 眼泪像掉线的珍珠,一颗颗落掉,四分五裂。 她的声息似锋利的尖刃,一下又一下用力捅进她心脏。 她后背被她温热的眼泪沾湿,触碰到肌肤却是令人寒颤的冰冷。 她和他分开了,她的变化与眼泪都是因为他。 澄溪倒吸了口凉气,不知如何是好,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徒劳,已经怎么都无法补救挽救了。 她向来不懂如何安慰,说不出任何动听的话语;她责备自己愚蠢呆板,做不出任何滑稽哄她笑出。 她就这样一声不哼地跪着任由身后的她也同样跪着趴在她背后哭泣,默默听她一言一语。 那晚,小晚不再保留地对澄溪说出了她与季封何时分手以及失去他之后的所有事情。 现在,小晚一天比一天露出了更多的微笑,不再像以前那样每每当经过那些幼儿园就呆呆看着站了许久都忘记了离开;不再像以前那样躲在放假望着或明亮或昏暗的天空长长发呆;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防备地落下眼泪连自己都察觉不了 或者正如她曾经和她说过的那样——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或许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良药,能让人逐渐淡忘慢慢忘却了伤口的存在。 只是,有时候也有许多时间无能为力的事情,很多事还是要靠自己对吗。 就像她一样,不是说不喜欢晨铭就能慢慢地忘记喜欢的感觉了,而是要靠她真正地让心放下。 好想知道在未来的未来,在我失去你,你看不见我的未来里是否还会再出现像我这样独自默默喜欢你好多好多年的人。 或许不会再有了吧。 真是可笑,就算那个人出现了,我也不会知道了吧? 就像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曾经有过那样傻气蠢冒的我喜欢你。 从开始到结束,这个故事没有大起大落,只有平平淡淡的眼泪和微笑,这么一想,其实也是不错的,毕竟,我的故事里曾有你的出现,即使只有我知道这件事。 终究都会过去的,无论或悲或喜。 澄溪抱着托盘,扬开笑颜走上前,“怎么样?决定要送什么礼物了吗?” “小澄溪小澄溪你来的正好,顾晨铭这没节操的家伙竟然说要送情趣内衣!” “其实一开始我的反对的。”伦森严正言辞。 “嗯哼?送礼物的对象不是男生吗?” “男生怎么了男生怎么了男子就怎么了!!!”晨铭无比激动,“现在国家有规定男生不能穿情趣内衣啊?” “你小声点行不行,有小朋友在的别教坏人家了,等下他妈追你九条街揍你。” 晨铭不服气地踢回伦森一脚:“干嘛老踢我呢?嫉妒我小清新啊?医馆是放你出来报复社会的不是让你出来嫉妒我清新善良体贴的。” 三人同时作呕状。 “再说了我这是在科普知识啊,没准他妈还把她女儿送过来让我指点指点教育教育她呢。” “呵呵,果然是隔壁家的老黄。” “你才隔壁的狗蛋儿呢!” 澄溪内心是无力的,撑着微微疼的额头,“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相亲相爱的日常,但我真的很想说一句,现在不是应该讨论礼物吗?你们非要这样无时无刻秀恩爱吗?还有小晚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捧场?哪里来的茶和瓜子?你以为真的在看戏啊!?” “啊哈,哈哈,这不挺好看挺精彩的,这戏啊,这不是戏吗?”怎么感觉这才是真正的高端黑? “好吧,”澄溪摆了摆手,“我就静静看你们继续装逼吧。” 偶尔三两事,不争执没高跌,像加了透明晶莹冰块的柠檬茶那般清爽简单,却散发着清新愉快的气息,这便是属于年少轻狂的日常。 第二十五章 眼皮吃力地微微掀起,射入瞳内的是一片朦胧却刺眼的白光,抓紧笔的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想让视线清晰起来。 红地发痛的眼睛,胳膊僵硬地像结了冰,垂下的双脚早已麻痹动弹不得。 迎夏将双手按在桌面,用力把自己撑起来,却起身没几秒后瞬间跌回椅上,目光呆滞。 宽敞的房间,木质的大圆桌上堆满了各科课本试卷参考书笔记本。 呆了好几分钟,迎夏才感觉到有点冷也发觉双腿好像能活动了,便站了起来走到门边。 可手刚触碰到门的把手她又呆住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 回过身,身后的时钟趴在了6的位置。 “哎呀!”猛然惊到,也赶走了困意,迎夏撒腿就冲出门到浴室洗澡。 她躺在温暖的热水里,舒服地哼起了歌。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她一走出浴室就被吓了一跳。 定眼一看,她松了口气,“什么嘛,原来是哥哥你,被吓人好不好?” 日向翻着她桌上的课本,“你又从早到现在?” 迎夏抓住了抓头发,思考着,支吾着开头:“最近有考试” 自从哥哥回来后得知她总是这样昏天暗地学习就开始对她严厉管教,叫她一定要合理安排作息时间。可是她也不想这样去拼命啊,但是学习什么一旦松弛下来就会下降的。 日向重重叹气。 他又有什么资格怪责她呢?要不是他就这样一走了之,她也不至于背上这么大的压力,一直努力代替他优秀变成季家的骄傲。 见日向不开声,迎夏不由害怕,“我发誓下次不会的啦!”她认认真真地做个发誓的手势。 “发誓什么的,我年头发到年尾。”日向离开吐糟了她,“快收拾收拾,等下吃完饭带你去个地方。” 迎夏惊喜道:“什么地方?” “不是整天吵着说要见吗?等下就带你去。” 迎夏欢呼,像个可爱的孩子。 空气安静了几秒。 “哥哥,” “嗯?”日向转过头。 视线对上了他温柔的双眸,迎夏欲张口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最终眼睫一低,把头别到窗外。 天空似乎完全沉下,雷鸣声忽有忽无。 “哥哥什么都不能帮你吗?真是抱歉呢。”日向唇边漾出来苦意随即被黑夜融化,当迎夏闻言顷刻把头转过来后,再也看不到那抹苦笑。 “不是的!”迎夏慌张解释道:“哥哥在我心中是最了不起最优秀的人!”随即又低下了头,低声道:“我只是突然想问哥哥你,是不是只要努力,就算是感情也是能够改变?” 日向道:“那也得看人吧?就好比同一样东西有人自然而然喜欢有人怎么努力都喜欢不了。” “哥哥你说,我是不是,有可能就算努力一辈子都没有希望了呢?” 或多或少猜出了些什么,但日向不会多问。 一个人如果有心事,选择等待他主动说出口是最好的,这种事勉强不了也是不适合好奇得太多。 日向上前轻轻拥住她,“那得看你自己不是吗?疼了就别再往前了。” “我真希望” “希望有用,爷早就搬到木星住了。” 迎夏笑出声,“真是的,哥哥你会不会看气氛说话啊?” “总之,”日向温柔地轻拍了拍她发顶:“很多事,不要太在结果。做你认为想做值得做的事情就好了。即使在不久的将来你或许会后悔当初的做法,有或者最后的结果并不是所想要的,但都没有关系啊,至少做那件事时你认真全力以赴的那份感情才是最珍贵的。” “哥哥你好心灵鸡汤啊。” “不客气,我只是负责搬运的。” 日向放开了她,“好啦,快点穿衣服下楼吃饭啊,等等李姨又要说你了。” “收到!” 抱着刚刚收好的衣服,澄溪望着昏暗低沉的天空轻叹。 上一个小时明明还是天气晴朗,转眼却乌云密布,吓得她马上跑去收好晾在外面的衣服。 幽镇是出了名的雨镇,总是细雨绵绵,时不时也来一场倾盆。 呆这里久了,出门忘手机钱包也绝对不会忘记带上雨伞。 她倒不讨厌雨,反而喜欢它清脆的声息,像似时刻陪在身旁,令孤独不再那么萧条。 刚下楼就扑来一阵诱人的面包香,然后就看见三人围在桌子上,其中一个异常兴奋激动地手舞足蹈。 澄溪想了想,对了,今天是周三,面包日。 “收好的衣服我都放在你们的房间了哦。” 晨铭一惊,“不是吧?那我房间的秘密不是都被你窥视了吗?” “你不就是胖次散漫地吗?” “那是小晚好不好?我房间一直坚持着实施干净整洁可好?” 澄溪不再理会他,转头,不满道:“话说伦森你的房间要不要那么干净?比我们女生还干净你至于吗?搞到我看见都脸红了。” “”这年头,房间乱和干净都是错吗? “还有小晚你桌上那一大堆“海量”薯片能不能好好收拾一下?” 正在吃得欢的某人被突如其来的中枪弄得一呛,“咳咳咳!!!咳咳,那是我昨晚才买回来的好吗?没来及弄呢。” “昨晚到今晚,还真没来得及,你逗我呢。” “咳咳”说错果然是错多的。 晨铭大笑,“让你每次都买不是一般多!害我提得大汗淋漓,说多了都是痛啊! 小晚懒得理他,继续大口大口吃着面包。 澄溪想起了说什么,“说起来我大二,嗯好像是大二吧,就有次就因为下雨天帮室友把衣服都收好然后放在她们床上而发生了一个悲剧。 “不是吗?愿闻其详啊!”晨铭拥有的八卦之魂果然最强烈,马上就兴致勃勃。 小晚和伦森也好奇地听着。 那的确是澄溪在大二发生的事情。 人总有一个惯性,遇到那些伤害自己的事情时,都会选择排除身边的人相信着他们,认为她们和自己亲密无间不会背叛自己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但,这样想真的太天真太可笑了。 即使是身边的人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完全相信不能毫不保留。 因为总有些人笑的一脸亲切温柔和你靠近乎,做些对于他来说毫不费力却能让你感动不已的事情。你觉得他对你很好,为你做了许多事情,但你有真正思考过这些事情对于你来说真的是意义重大或得益良多么? 当面对一个人时,不要简单地轻易感动不要简单地轻易相信,有些人能真的只能近不能亲。好好让自己思考一下,看整个人是否真值得去对她好。 若这些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许我们还能问寒问暖几句。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好像一只无头苍蝇不知如何是好。 那时她们宿舍有五个人,其中有两人,一个叫夏怡一个叫秦敏和她关系最好。 有段时间夏怡总是丢钱,虽说她的性格也的确有点大大咧咧,算是粗心的人。但丢钱的次数太多,而且也越来越古怪。 有天澄溪去小卖铺买饮料时正好遇见了到处找她夏怡。 “怎么了?”澄溪轻声问。 夏怡望着她没有下文。 “又来了?”澄溪微微咬了下唇。 夏怡眸中闪过一缕无奈,冲她苦笑道:“昨晚你出去买宵夜了不在场,我记得我明明把20块放在枕头上打算明天吃早餐,然后便进去洗澡了。她的床就在我旁边,如果剩下的人突然从自己的位置走到我床边会引起奇怪吧?” 澄溪不做声,默默吸了口饮料,冰冷流过全身。 “但她不同,她和我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很好的闺蜜,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她为什么会走到我床边,也不会有人那么在意。后来,我洗完澡出来那20块就不翼而飞了。第二天我去上课的时候,她一连给我发了三条短信问我找不找得到。我觉得她实在是好假便没有回复。而刚刚她又说请我喝绿豆沙让我别难过了,说我可能一时迷糊忘记放在哪里了。我之前不见钱怎么都没见过她那么热心?问寒问嘘好像想掩饰什么似的” 很多事情,你不是当时人永远都体会不到她的感受。 澄溪不知道该如何说如何安慰才好。 夏怡见澄溪似乎在发呆,拍了拍她,“上次的事情查到了吗?” 眼睫一沉,“查到了。她因为在先前的学校偷了同班同学的钱包被人发现而因此被迫转学到这里。这件事,是真的。”低沉沙哑的嗓音与少女清丽漂亮的面容毫不相符。 高温重重压下,阳光刺眼空气闷热,方才的凉意顷刻消逝。 “嗯。” “你要怎么做?” “如果真是她,我会让她没有翻身的机会。”淡淡一句,瞳中的坚定再也无法丝毫动摇。 心底地寒意却丝丝渗透出来。“其实,大可不必做得那么绝情”把吸管咬地扁邹邹的,澄溪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毕竟都是朋友。” 夏怡摇摇头,笑道,“她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有想过我们是朋友这件事么?偷走她卖给我的手机,拿走我要交学费的300块,拿走我的生活费里50块,还有昨晚那20块时她有没有想过我们是朋友!?”情绪变得激动,心中的愤怒再起腾起。“她能体到会我还钱时要省吃省喝,吃最差的饭喝最便宜的水那种心情吗?我低声下气到处问人借钱是因为谁?我落得如此惨境是因为谁?” 半晌,澄溪轻叹出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背后轻风微微吹起夏怡酒红色的长发,“澄溪,你太善良了。这事无你无关,到时真发生了什么也不关你事。”直射下来的光线刺痛了少女的双瞳,悲伤不可压抑地在心里翻江倒海。 是什么让昨天的你们变成今天的我们? 是什么将我们的友谊粉碎地一干二净?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今天的我们依旧能像昨天的你们,二人手牵手聊着八卦谈着班里每个男生的各种。 可是,这永远不是一场梦。 “不,”身体被定住,双脚再也迈不开步子,“我一点都不善良” 地面的沙子仿佛吹进了双眼,一抹冰冷的水雾在眼眶中化不开。手里捏紧了饮料盒,液体从吸管中一滴滴砸落,在地面溅开。 如果我是善良的话,我就不会费尽心思去帮你调查她。 如果我是善良的话,我就会掩盖住她的往过让你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我是善良的话 最终,祸是我亲手从手中酿出的。 无法原谅自己,无法为自己找任何理由。 后来有次下雨天,澄溪帮忙把晾在外面的衣服都收拾进来,谁知道走到秦敏的位置刚好看见秦敏放在枕下的钱包露出了一角。 不知道为什么,双手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澄溪翻出了钱包,一打开满脸惊愕和绝望。 恰好这时刚下课夏怡推门而进,看到这一幕后抢走钱包。 “不要!”想阻止也已经晚了,不应该看到的全被夏怡看到了。 “不要这样好不好?或许” 话没说完,夏怡甩开了她的手,把钱包翻开,眼里像能冒出火冷冷说道“你看这是什么?‘不要这样’?那你想我怎样?” 一张绿色的50块钱币被夏怡紧紧捏在手里,手上的青筋显而易见,“这是我做了标记的钱,我昨晚故意放在枕头边然后去洗澡的,现在怎么会在她这里?昨晚我怎么会找不见?” “”沉默不语,不知何时手抓紧了衣角。澄溪垂下眼眸,咬紧双唇。其实当夏怡和自己商量说要进行那个计划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吧,这也是也是说出‘不要这样’的原因。 “我去广播室!” “不要!”澄溪用尽力气拉住了夏怡,“不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大好不好?你这样做你让她以后怎么办?又要逼她转学吗?” 夏怡回过身,脑袋沉沉低下去,“做这种事的时候,她难道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吗?”长长的刘海滑落盖住了双眼,酒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竟显得暗淡。慢慢抬起手,抓紧了别在发上的发卡,用力一拉! “唔”澄溪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那枚发卡是夏怡和秦敏结伴去买的,她一只秦敏一只,是一对一模一样的发卡。 几根酒红色发丝在空中缓落,一枚发卡随着它们重重掉落在地。无声落地,狠扎进心里。夏怡闭上了双眼,“结束了。” 淡淡的声音,轻的像那枚发卡落地的声音。“澄溪,如果你不希望我那样做的话我可以不做。但,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身体一颤! 脸色瞬间苍白。 后背的阳光被云朵遮住,阴暗投了下来。澄溪看着地面被阴暗笼罩住的发卡,心痛地窒息。 都是自己的错,都是因为自己 夏怡是自己很看重的朋友,外表文静乖巧,内心却火爆御姐很霸气。 记得一次经济课上老师在讲‘近朱则赤,近墨者黑’的时候说道:“像夏怡同学一样,如果你们长期跟她玩也会变得安静的。” 澄溪顿时捂住肚子哈哈大笑,夏怡立刻朝她竖起了中指。 不过她的御姐行为动作都是在玩的较好的朋友显露出来的,不知道是不合群还是怎么样,在班里除了澄溪秦敏她和其他人没说过3句话以上,有的人她还名字都不知道。 澄溪和夏怡是真正有福同享有难共哭的知深闺蜜了,夏怡只会和她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她那时因为家里贫穷,父母都在外面工作留年幼的夏怡交给姨妈三叔姑父六婆那些人照顾着,但他们对夏怡非常不好,把她唤来唤去当工人一样指使,还常常一口一句地辱骂她。但幼小的夏怡并没有懦弱地忍气吞声,他们骂一句她顶会十句。夏怡说过她绝对不会白白给人欺负,谁打了她一拳她就打回那个人十拳。“虽然我出生在那种环境是很糟糕,但我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我无所畏惧能保护好自己,这就足够让我活下去。” 在这个人心难测,变幻莫测的世界,澄溪十分非常佩服夏怡的勇气和坚强。一个人要强大到那种地步才能无所畏呢?只有夏怡一个人才能知道。 在没发生那些事之前,是真的过的开心。 那时的夏天最温柔凉爽的,夏风徐徐吹过耳畔,唱起一曲曲宁静的歌,又轻轻拂过湖面,漾起碧光鳞鳞在阳光映衬下闪烁地犹如宝石般。 但是,那些事从天而降后 夏怡用力把钱砸到她脸上,“你马上给我滚,什么都不要说,从你口中说出的每个字都恶心的让人反胃。” 秦敏脸不改色,冷冷回应:“谁叫你太傻逼,搞笑。” 友谊不再如一,曾经的友好被粉碎如泡沫般消失的毫无踪影。 知道是澄溪暗中调查她,然后又劝服夏怡不把事情扬出去后,秦敏提着行李继续冷眼相对,语气不在同以往般轻柔:“橘澄溪,我不会感谢你的,你少给我假惺惺扮好人!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 澄溪背对着她,甚至没看她一眼,“我只是在替自己赎点罪,想让自己好过点而已。但是,秦敏,从一开始是你自愿选择跳下去的。” 信任不复存在,是谁背叛谁又是谁甘愿堕落地狱一切变得不再重要。 我们早已不再是从前的你们了。 澄溪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 这片天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模糊不清? “所以说,秦敏又一次退学了?” “倒没有,只是换了宿舍,彼此装作不认识互不相干。” “那么现在你和夏怡还有联系吗?”晨铭又问。 “嗯,我们偶尔还是会写写信说说现状的。” “嘛,怎么样都好。这些都成了故事,别再为此难过自责了。”伦森温柔地拍了拍澄溪肩膀。 小晚靠近澄溪,挽着她,认真说道:“就是嘛。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永远都不会变成这样的!” “好啦好啦。”澄溪罢手笑道:“别都一副难过担心的表情,我现在能说出来证明已经没有事了嘛,就像伦森说的,当作别人一个故事听听就好啦。” “你才不是别人!你是我们最爱的澄溪!!!”小晚抱住她撒娇。 窗外忽然发出了发出了声响。 是雨声。 果然不出所料地下起了雨啊。 “喂,你去哪里?” 三人之间小晚嘴里叼着面包,匆忙地跑进了厨房,不一会儿拿着把伞出来然后打开门,“我去外面看看!”声音含糊着。 哦。三人明白了。 每逢这样的下雨天,小晚总会习惯性到外面看看那些在风雨中摇曳着显得非常不堪一击的植物是否有被打败。 看着小晚离开,澄溪忽然觉得心底很凉很凉。 我们真的会一直一直永远这样下去吗? 雨珠滴落,打落在透明的雨伞上,沿直线滑落。 空气都是雨湿润混着泥土的气息。 小晚弯着腰,一颗颗看过去。 雨声哗啦啦作响,风声吹过耳边抚起发丝。 忽然,她看见一双黑色的鞋子出现在视线里,她疑惑着抬头,却还没来及看清楚任何竟骤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盛夏”明明是那么低沉的声音,透着丝丝悲伤,为什么却已经那么轻柔,仿佛似情人间倾吐的甜言情话。 小晚一惊。 手里的伞不知何时跌落,雨脆生生砸落她身上,冰凉又刺痛。 下一秒,那人松开了她,竟自嘲道:“你怎么可能是她,我明明清楚得很。”却为何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小晚惊愕,抬起眼帘,双眸清晰地映出眼前的人的模样。 冰冷的雨帘下,面容俊美少年,那双幽暗深邃的冰眸透着浓烈的哀伤。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然而,没等她回神,少年早已拾起自己掉落的伞,撑在两人中间。 黑色的雨伞下,无声的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一个悲伤肆意,一个不知所以。 这时小晚才注意到少年右耳的耳骨上那颗黑色炫目的耳钉,即使在这样昏暗无光的环境里依然莹亮闪烁,像极了漆夜里那明亮的星烁。 “刚才十分抱歉。” 听到声音,小晚再次迎上少年的眸子,她一愣,少年刚才还在眸内肆意的悲伤与痛苦早已消逝,他双眼带上了笑意,弯成漂亮的弧度,像似星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少年不知何时把她的雨伞拾起,递到她手中,声息如雨声般轻柔低绵在她耳边轻响, “你好,我叫季日向。” 风中,如黑玉般有淡淡光泽的发丝扬起,他唇边勾出的笑意使人沦陷。 日向望着眼前呆滞不知所措的女生不禁莞尔。 他忽然想起与盛夏初次相遇的情景,那天,她扬着比阳光还要夺目耀眼的笑容出现在他眼前,一阵微风拂过,她身旁的樱花树花瓣轻盈飘落,晶莹如雪,细细碎碎,她整个人像融进花海里,那抹笑容越发灿烂绝美。 而现在,这个长得与她像似的女生不知是否也会有那样的笑容。 其实,说像似倒也只是一点点而已,稍微再看仔细一点,眼前的这个女生五官比盛夏要精致漂亮。 总是充满元气活力的盛夏并非如她般漂亮耀眼,却永远能使人深陷难以忘怀的温暖笑容。 明明知道这个女生不是盛夏,可为什么刚刚见到她那刻还是不控制地上前拥住了她?他到底是有多思念她,多想再次拥她入怀感觉她的温暖? “我们会再见的。”日向留下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 小晚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那辆车令她熟悉,仿佛在哪里在什么时候见过,而车里的司机似乎还朝她礼貌地点点头。 汽笛发动,很快便只剩下这无休止的雨声。 雨帘下只剩下她孤单单一人。 她恍若仍处身于梦境,对刚刚突如其来的状况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回神做反应。 那个,仿佛从梦里走出来,带着虚幻的少年说他叫季日向,说他们很快会再见。 他到底是谁? 他到底从哪里来? 他,为什么会认识她呢? 还是说 “你怎么还不回来呢?雨越来越大了。”澄溪推门,瞧见外面的人傻愣愣地望着门口一动不动。 伦森和晨铭也走过来,“怎么了?”他们疑惑道。 澄溪指了指。 “小晚?” 小晚眼睛轻轻一眨,似乎回过神,她转过头,对着他们盈盈一笑:“不,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她的笑容里没有一丝令他们能发觉的蹊跷,她笑得依旧甜美干净。 只是,心中早已泛起阵阵涟漪。 她忽然觉得不安,却说不出为何。她突然觉得那辆车内不单只有司机一个人,在她看不见的黑暗处应该还坐着人,在黑暗里看着她。 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弄得发毛,她记得自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应该不至于被惨遭跟踪灭口吧? 小晚转过身,天空一片黯黑阴霾,看不出一丝亮光。 就像那个叫季日向的人那双眼睛,充满了太多太多她无法看懂的东西了。 雨越来越大,大颗大颗重重砸落。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在行驶。 车内,穿着月牙色连衣裙的可爱少女抱着手里的兔子抱枕转头问身旁的人:“真是的,哥哥你去了美国回来之后都变成那样了吗?一见到美女就往前扑!”少女的声音如燕语莺声般动听美妙。 “说什么呢。”少年头也不抬,低着头继续刷着屏幕。 “不过,你觉得小晚姐姐会帮我们这个忙吗?” “你要加油。” 少女轻轻挨在少年肩上,“我现在有点激动呢,等等就可以看见哥哥美丽可爱的女朋友呢。” “她不可爱。”少年淡淡开口。 “好吧,我可爱。” “你也不可爱。” “” “可爱的是我。” 少女无语,只好选择翻白眼。 第二十六章 近来都是没完没了的下雨天。 透明的雨珠大颗大颗砸在透明的雨伞上,冰冷的声响持续延迟。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三分钟,小晚准时出现在影城。 一抬起眼帘就看见验票口处的陈屿,和一群不认识的人。 小晚从另一边进去,走过时争吵声与陈屿温柔的声音不断传进耳里。 她看了一眼始终微笑的陈屿,然后走过。 估计又是为了外带食品或者看3d电影小孩子也要买票,这些怎么争论也改变不了的规定而吵。 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去吵的事情,再怎么样也不会因此改变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白白浪费力气? 换好工作制服出来时,耳根已清静。 “没事吧?”小晚拍了拍陈屿肩膀。 陈屿转过头来,脸上扬着的笑容,有丝淡淡的疲倦,“能有什么事?都习惯啦。” “挺佩服你能全程笑着毫无高能。” “难道像你之前那次冷着脸和人家吵,别人说要找人打你,你还一脸淡定的说‘好的呀’?” “好汉不提当年事。” 陈屿转过去继续弄票根,“可惜你这事已经成为了传说不断流传。” 小晚无所谓地笑笑。 “其实,我发现有时候你还真的很难看懂。”陈屿盯着她,“平时对我们总一副小孩子爱傻笑的模样,可一旦遇上不认识的人啊,与客人争论什么的,就立刻变了个人似的,温度狠狠下了好几十度,高冷地快让我认不出了。” “难道你要我对谁都笑成傻逼么?” 陈屿无视她的白眼,“只是想说你这样的性格会很吃亏而已。” 她淡淡一笑:“改不了。何况我也不需要去讨好谁。” 陈屿无奈道:“所以说你到底还是很孩子气啊。” “好啦!”小晚扬起晶莹的小脸,对他甜甜一笑:“我们还是猜一下等下的茶会会玩些什么吧!” 公司每隔几个月都会开一次茶会。 记得上次的茶会是买一大推好吃好喝的然后围在一起边吃边聊,讨论下次员工活动去哪里玩,讨论自己所负责的工作岗位还有那些不足需要加强等。 与开会不同之处,茶会可以全程欢乐大笑,又会玩点小游戏减少员工与员工间距离。 “据内幕消息,貌似这次是玩最近很流行的“撕名牌大作战”哦。” “真的假的?”小晚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那不是流行在小学与中学间的游戏吗!?” “喂。给点面子跑男可好?” “啊,我跑步很弱的,力气也很小。” 这次换陈屿难以置信,“你这么大只哪里弱了!?” 很重的一拳狠狠落在陈屿肩上。 “我就说你那里力气小了!!!” 两人不知道扯了多久,影城的人也逐渐回来的差不多了。 三点多的时候,昊新在大堂喊人准备集合。 望着陈屿的后背,小晚总算露出了安心愉快的笑容。 东扯扯西扯扯了那么多,陈屿应该也差不多忘记刚刚的不愉快了吧? “怎么还不走呢?”恩熙从后面推了推她。 “走啊!”小晚微笑着跟上去。 “你上次带来的那个芒果慕斯真是太好吃了!” “那是啊!我家那两位大神可厉害了,做什么都超级好吃哦!就是逗逼傻帽了些。” “哈啾——”远处的ogfrvolos店内,晨铭和伦森同时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澄溪疑惑地看着他们。 两人气愤地抽出了纸巾,“肯定是那个笨蛋在我说我坏话!” 这一连串的语言动作,澄溪为他们的默契点赞,打上了满分。 果然内幕完爆一切。 “不是说好的脱衣舞吗!?”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都是骗人的!” “宛歌还骗我说什么跳花绳!” “安静一下。”昊新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总之就是撕名牌了,先过来拿自己的名牌。” 季隐依然嚷着:“裤子都脱了你给我这个!” 宛歌深表同情:“百威帮到你。” “今晚不醉不归!” “好!我就静静看着你不醉不归。” 若安拿着名牌,不知是哭不笑:“个个都快三十岁的人在那么多人面前你追我撕,画面最好不要那么美啊。” 弈午不服气大喊:“为什么我的名牌看起来好像比你们都小啊?” “这不是废话吗?”宛歌一脸奸笑,还故意往下看了看:“物似主人形呀。” “好了!大家先不要讨论,都往这边来。”经理对若安和昊新说:“你们两个为队长,通过石头剪刀布来选自己组的人。” 立刻有人站出来吐槽,“要不要用这么肤浅的方法来考验我们在他们心中的排名啊。” 陈屿点头:“如此直接粗暴。” 清城接道:“我真的好喜欢。” 第一轮由昊新胜出,昊新毫不犹豫:“桥冉。” 还站一边和景源讨论着能不能不把名牌粘在身上啊好傻逼的样子的桥冉被冷不丁点名,一脸迷茫的抬起头望过去。 “没有一点点防备,你就这样出现” “小五你是帮人出场配歌的吗?” 昊新勾了勾手指。 桥冉乖乖走过去,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若安加油啊,别输给卖品那帮流氓啊!” “什么流氓啊会不会说话啊?”一直强调自己是单纯清新仔的桥冉表示这时不能忍:“你形容词是游泳老师教的啊?害你脑子都进水了。” “你瞧啊若安,他们已经开始欺负人了!” “拿出你的霸气射死他们!” “”若安压力有点大。 “剪刀石头布!” 第二轮若安获胜。 若安不出所料:“宛歌。” “果然是我亲弟弟哇哈哈,虽然我喜欢桥冉那边多点。” “喂。” 第三轮若安获胜。 “小晚。” “哎?”那么快就被点名,小晚有点意外,挽着恩熙的手不舍得放。 众人却立刻秒懂。 “哇,若安你好坏啊!” “太机智了!” “哈哈,我只能说干的漂亮啊。” 只有两个当事人还傻愣愣。 第四轮昊新获胜。 “恩熙。” “什么——”小晚反应也为免太大了,“我不要和恩熙分开啊呜呜呜”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恩熙照样乖乖去到另一队。 接下来的战况异常激烈。 后来的战况是——天下有情人终被分开。 昊新一队有桥冉,恩熙,季隐,弈午,夕薇,子杰。 若安一队有宛歌,小晚,陈屿,清城,夏叶,景源。 粘好名牌在身上之后,一场撕名牌大战即将燃起火药味。 而早班人员则在指定岗位静静观战。 经理说明游戏规则:“限时为两个小时,剩下最多人员的队伍自然获胜。以整个四楼为范围,不得进电梯走下楼,不得走进任何餐厅和洗手间里躲藏。规定很简单,全靠自己把握。” 全员点头,“好的没问题!” “好!倒计时——开始!” 全员轰的一下子跑的不见踪影。 年轻就是好。经理感叹道。 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 “快跑啊!”陈屿死死缠住弈午。 小晚一手护着身后的名牌,一步步往后退,“可是,我不能丢下你一个啊。” “你笨蛋啊?等下我们两个都一起输了!快跑——” “不用跑了,你们输定了!来人啊——”弈午大喊。 听到弈午的声音,在远处的季隐立刻快速跑过来。 “可是,” “别罗嗦了!”陈屿凶她。 “小晚你跑不掉了!”季隐对她喊着。 “唔——”她应该如何是好。 “不许嘟嘴!”陈屿继续凶她,一边与弈午博斗着。 “快跑吧,”忽然,陈屿对上她的双眼,温柔地看着她:“不想看你输。” 小晚一愣。 季隐赶到,帮助弈午捉住陈屿的手,陈屿奋力挣扎。 “跑啊!!!” 小晚转身快速跑掉。 “弈午你去捉她,这里交给我!” 小晚用尽全身力气奔跑,很快把身后的人甩成一个小点。 快跑吧。 不想看你输后难过的样子。 “嘶啦——”名牌被撕下,陈屿无力地倒在了地面。 季隐同时虚脱,靠在墙边喘息。“真是的!”喘着大气,“游戏而已,你那么拼干嘛?” 陈屿躺在地上笑而不语。 的却如此,但是,如果输了的话那家伙会难过的,实在不想看到她的难过的表情啊。 季隐看着他,垂下了脸。为了她,你那么拼值得吗? 小晚慢慢停了下来,转过身,又朝四周仔细打量,总算看不到危险。 心脏跳动的很快,她捂着,低低喘气。 陈屿他 一开始被弈午捉到的人是她,如果不是陈屿出来相救的话被撕的是她。 她好累,慢慢弯下去。 陈屿你这笨蛋! 总是对她说那么温柔的话紧紧保护着她。 就像刚刚,那么凛然地一手拉过她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然后抱着她转过身,把她推了出去让她快跑。 好像,身上还有他淡淡的味道和挥之不去的温暖的温度。 陈屿,笨蛋! “小晚?”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是吧!? 小晚心里一紧,下意识把手伸到后面护着名牌。 她缓缓抬头,果然对上了他明亮如镜的眸子。 “桥冉” 你怎么会在这里。 桥冉抬起手,“我” “!!!”小晚连连后退,护着名牌防备的看着他。桥冉该不会要撕她把? “”此刻桥冉的内心的崩溃的。 她看着他的表情就像他是一只会把她吃掉的可怕怪物。 桥冉满脸黑线,我只是想把你扶起来好吗!? 小晚不停往后移。 桥冉会撕掉她的名牌吗? 虽然他们平时玩的还算可以,是还好而已吧?但现在是游戏时间,关系着整队的输赢啊,他会那么天真放过她吗? 何况平时玩得很好弈午也死活想要撕掉她的名牌啊! 小晚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我只是”桥冉一边往前的一步。 “啊!” 突然有一只手把小晚拉了起来,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只手就已经拉起她一同奔跑起来了。 空荡荡的角落只剩下桥冉一个。 他扶着墙边,无奈摇了摇头。 他只是想把她扶起来,仅于而此,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撕她的名牌,而且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下得了手呢? 还有,那个人,将小晚拉走的那个人是他吧。 “嘶啦——” 桥冉骤然回头,被吓了大跳。 清城毫无成就感地扬了扬手里的名牌,“想什么想得出神啊?我都站在你身后好久了。” 桥冉微微一笑,“跑累了,不想动了。” 清城好笑道;“你撕了几个人啊?那么快就跑累了?” 桥冉伸了伸懒腰:“下不了手啊,怎么撕?”何况那个人是她。他轻叹。 “走吧,我们去那边喝西瓜汁。” “行啊,加多个三文治吧,饿死了!” 两人搭着肩往美食广场走去。 美食广场另一边。 “陈屿!?你竟然没事?”小晚又惊又喜。 陈屿笑容灿烂,“嗯,那是。”脑海里再次闪过季隐最后的表情。 “算了,还你。” 陈屿一脸惊愕看着季隐把自己的名牌撕下一同丢给他。 “没有你她不行的吧?不是还想继续保护她吗?” 季隐站了起来,“既然如此不是更应该好好珍惜每个机会吗。” 他的笑容有陈屿看不懂的东西。 陈屿拿起了名牌,“谢了。”转身,往小晚消失的方向跑去。 季隐看着他离去,腔里满满的苦涩。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获胜的自然是若安队伍。 昊新故作悲愤地看着那群猪队友,“造孽啊——” 大家一同笑了起来。 “怎么我选的人都那么不给力呢?” 桥冉舔了舔嘴巴,刚刚的三文治挺好吃的,下次试试其他口味的。 “若安获胜的队伍等下首先去吃自助餐,今晚唱k喝的吃的随便点!” “哇!!!”若安队伍的人欢呼雀跃。 小晚和陈屿高兴地击掌。 “还不努力吗?”季隐也望向桥冉目光停留的位置,“再不努力就被抢走了哦。” 桥冉与他对视,不知该做何表情。 说什么努力,她本来就不属于他,何来谈得上被抢走? 从洗手间出来的刚好遇上了桥冉,小晚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想起刚刚那幕,实在有点尴尬。 桥冉与她双眼对视,又一同别开。 “那个,” “嗯?”刚想就这样笑笑离开的小晚抬去眸子望向他。 她的眸子明亮干净,一尘不染如鹿瞳般澄清。 “刚刚我只是想扶你起来,跟没有想过撕你名牌。”桥冉自嘲般笑笑:“我根本下不了手。” 小晚睁圆的眼睛。 一瞬间,两人都沉默了。 小晚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啊,他根本没有想过下手,他对她根本下不了手,是吗。 心情变得大好,似乎比得到获胜的奖励还要高兴。 “嗯,谢谢你。”她的笑容如纯美的茉莉般缓缓绽放,点亮了湛蓝的天空,摇曳了静谧的夜色。 桥冉也笑了起来。心境忽然明朗轻松。 “怎么都站在这里聊天啊,洗手间特别香?” 两人一同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陈屿嬉皮笑脸。 “吃饭了?”小晚问。 “你就知道吃吃吃。”陈屿笑道:“走吧,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小晚跟了上去。 陈屿对桥冉坏笑着,边走边回过头调戏道:“放心吧,我们会留好多剩饭剩菜给你的。” “死开。等等就打死你” “哈哈。” 电梯内,只有安安静静的两人。 陈屿看着小晚一个劲对着玻璃镜做鬼脸。 “你真的想要这样注定的结果吗?” 那是他拿着名牌转身准备走时耳畔传来的轻叹。 转过去,季隐脸上依然是与平时无异的笑容。 “很多话如果不在最恰当的时候说出口,等过了那个时机,就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你明明懂得,却为何甘愿做个不动声息,温柔的守护者。 陈屿你果然是笨蛋。 是因为觉得对方比你好,比起你更适合站在她身边,所以甘愿放手选择守护吗? 为什么明明能够轻易看见的感情却一次次逃避躲藏,天真地以为能够欺骗自己? 还是说你从遇见她那刻就知道,那个如人偶般精致漂亮的少女,再怎么努力伸手也不会属于自己? 她的温暖与笑容不是他所能占有,不是能够以他名字所能变为专属。 从喜欢上她的那刻就知道了啊。 可为什么还是要朝注定的结局走去? “呐,陈屿。” 被唤者轻轻抬头与她相望凝视。 她脸上的笑容如同这玻璃般晶莹闪烁。 “你知道故事最好的结局是什么吗?” “什么?”怎么突然这么莫名其妙来一句? “最好的结局就是没有结局。” “因为没有结局,不知道最后是喜是悲,虽然会有遗憾与不甘,但因为没有结局我们仍然还有故事可以讲下去,不是吗?” “所以,” “什么?” “没什么啦!到啦,我们走吧。 “什么啊。”陈屿不满道:“讲一半又不讲一半,让人莫名其又不往下解释。” “哈哈,不是说了没有结局是最好的嘛。” “就你坑!”陈屿敲了敲她的脑袋。 小晚摸了摸:“不疼啊。” “敲疼你你打我怎么办。” “你明明是舍不得嘛。” “懒得跟你说。” “嘿嘿。” 所以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温柔。 第二十七章 电影院旁边新开了一家叫“四季”的咖啡店,奶茶很好喝,蛋糕和各种小吃都很不错,而且重点是有很多颜值高的帅哥服务生,因此非常高人气。 当小晚第五次准备跑过去时被陈屿逮了个正着。 “嘿嘿。” 陈屿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无视她卖萌一脸不爽道:“今天第几次了?你就那么爱往哪里跑?” 夕薇忍不住叹气:“你瞧你都喝了好几杯奶茶了,就不怕胖死吗?再说了喝那么多对身体也不好啊。” “可是”小晚垂下脸。奶茶真的很好吃嘛,脆脆的鸡蛋仔也让人无法停止食欲啊! “别可是,给我忍着等下就到晚饭时间了!”陈屿拖着叽叽歪歪不断挣扎的小晚离开检票口。 陈屿欺负人啊啊啊! 小晚抹泪。 好在晚饭好评,而且是超好评! 清城放完五天带薪年假回来,特意带了只烤鸭过来公司让大家一起吃。 脆皮嫩肉的烤鸭粘上特制的酸甜酱顿时令人胃口大增。 小晚咬了一大口,双眼立刻亮晶晶。 接下来她又连续吃了好几块! 吃饱喝足后她满足地摸了摸肚皮,悠哉悠哉走去更衣室拿钱等下买雪梨汁喝。 “小晚,”夕薇从身后出现。 “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刚刚吃饭时有什么不同?” 伸向钱包的手停住,小晚认真想了好几秒答到:“没有啊。烤鸭很好吃。”她舔了舔的嘴巴。是真的很好吃啊,而且一点都不腻。看来要问问清城是在哪里买的了,想让澄溪他们也试试呢。 “你就知道吃。”夕薇翻了眼白眼,低声道:“难道你看不出经理和宛歌之间的气氛很微妙吗?” “”这倒没有留意啊。小晚歪头,绞尽脑汁细细回想。 清城提着一大盒烤鸭来到时,大家一窝蜂地涌了上去,不过在这之前陈屿首先把鸭腿夹了出来放在一边,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去动它。 后来经理来了把鸭腿夹起,却不是放在自己碗里,反而一直沿下,最后把鸭腿放进了身旁宛歌的碗里。 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大家继续埋头吃饭。 一霎间,一种诡异的气氛蔓延开来。 “被你这么一说,我一开始以为那鸭腿是经理自己吃的,毕竟大家都这样想啊。” 所以陈屿才把鸭腿夹出来,所以大家才如此默契不对此下手啊。 “何止呢。后来我注意到经理还问宛歌要不要再吃,宛歌那时的表情简直像恋爱中的小女孩,一脸幸福害羞的样子。” “”心头一紧,仿佛有什么爬在了自己身上令她痒痛。小晚硬逼自己不往那方面去猜测,“说什么呢,他们只是玩得好啊!再说经理都结婚了!” 夕薇认真地看着她,直白道:“你确定要这样说来欺骗自己?” 小晚咬了咬下唇,不语。不这样想还要她怎么想?宛歌与她关系越来越好,她怎么可以那样去猜疑?而且还是这种事。 “要不,”夕薇停顿了一下,“你去问问桥冉?就像我问你那样去问问他,看看他会怎么想?” 小晚睁圆了眼睛。 不是吧!? 问桥冉这种事好吗? 当然不好啊! 夕薇显然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用充满诱惑的语气问她:“难道你不好奇,不想知道吗?” “”废话。 推开卖品门的那刻小晚的哭丧着脸的。她该怎么问呢?给桥冉留下不好印象怎么办呢?桥冉一定会觉得她很八卦很无聊吧? “怎么站在这里了?”正巧出来上洗手间的桥冉一脸茫然看着小晚鬼鬼祟祟缩在门角落不知道在苦恼什么。 小晚立刻弹直了身体,尴尬笑笑。妈蛋!真是每次最糟糕的样子都被桥冉撞个正着啊! “没有啦。我想喝可乐。” “哦。那你自己去打吧,顺便把我看看哦,我去趟洗手间,谢啦。” 没有多少苦苦犹豫的时间,桥冉很快就回来了。 “在想什么?”上完趟洗手间回来瞧见她还是眉头紧锁,他实在好奇。 小晚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正自己真的很好奇,反正迟早都要问! “那个,你觉得今晚吃饭的时候”把夕薇的原话全部搬了出来。 “怎么可能!”桥冉像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立刻笑起,“是夕薇她自己想太多了,根本就没有的事情!何况经理很爱的他的老婆啊!” 很爱?是有多爱? 小晚不懂。 早听恩熙说过经理和他的老婆是靠相亲认识,仅凭一幅画便决定了终身,中途的感情培养,缺点磨合等等全部跳过,这样的爱情到底可以有多爱呢? 就像她,曾经的她也可以毫不犹豫自信的告诉别人她有多爱季封,可是现在呢?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增添了更多不同的色彩,认识了越来越多性格迥异的人,令她慢慢忘却了曾留恋的过往曾爱得深邃的人。 原来曾令她那么刻骨深邃的爱与痛也终究敌不过时间。 现在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出她爱季封,如果爱他,她的心里怎么会对其他人有了异样的好感呢? “曾经”它是那么的幸运又是那么的绝望,让我遇见你,让我爱过你。 可,即使是曾经,她也不能说出很爱季封的理由。 我们为什么能轻易说出“很爱”呢? 我们为可以能轻易感觉“很爱”呢? “很爱很爱”到底是爱在哪里了呢? 季封很温柔,会轻轻拉起她的手,会对她说甜入心扉的话语,会带她去她喜欢的地方玩,会买她最喜欢的面包奶茶给她,会在道别时在她脸庞落下浅浅一吻 如果说这些是构成“很爱很爱”的原因,那么是不是代表其他人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来得到同样的感情? 小晚突然醒悟,她一直以来沉溺的不是季封这个人,而是他所带给自己的温柔与甜蜜。 她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季封这个人? 当他皱起眉角;当他唇角上扬;当他悲伤肆意;当他望着自己的背影直到自己早已离去 这些她何曾注意过? 她从来都只是与虚构出来的梦境相拥啊。 梦境的尽头,那个年幼失去父亲的少年,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去勾出一个梦境,努力令她快乐幸福。 可是他错了,终有一天他再也撑不出那个梦境,梦破裂的那刻,当她见到那个自私冰冷每寸肌肤都充满警惕的自己是否还会那样爱着他? 她所说的“很爱很爱”不过是爱着虚构的自己和虚构的幻想啊。 所以,他胆怯了,他选择了离开。 心里是钻心的痛。 小晚突然迷惘了。 她已经不能确定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是季封所以他做出那些事才能令她满心欢喜,如果那个人换成了桥冉,她是不是也同样会那么爱这个人? 所以到底爱从哪里来! 为什么回去爱一个人? 年少时听谁说,“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即使你变成了另一个样子我还是那么爱你。” 那么,那个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确定那个人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还是自己一开始所喜欢的样子呢?还是说仅仅单纯地喜欢这“这个人”呢?可如果他变成了另一个样子,是否还会继续喜欢“她”吗? 脑内是一片混乱,小晚忽然发现自己情商根本就不够用。 真是可笑啊,为什么她爱过几个人又被几个人爱过,到头来还是不懂爱情呢? 或许,爱情本身就是模糊的。 说不清,道不明,唯一知道因为单纯的喜欢所以去喜欢。 见她沉默许久,桥冉心里突然闷闷的,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桥冉你觉得很爱是有多爱呢?” 正当他打算开口打破沉默时,她的声音却轻轻响起。 “或许有很多都是表面。有的只有本人才知道,有的却悲哀的连自己都不清楚。”而我就是第二种,结局竟是如此令人失望。 正当沉默再次蔓延,门突然被大大咧咧地打开。 陈屿拉着杯子,丝毫没察觉到气氛不对,大大咧咧道:“恩熙买了蛋糕回来啊小晚你还不去抢就没有了哦。” “” “” 小晚和桥冉顿时不知作何应。 陈屿斜了眼过去,“怎么了你们?” 可乐哗哗落到杯子里,终于敲碎了沉默。 “没有呢,刚刚在讨论昨晚喝剩下的酒怎么办,毕竟剩下好多呢。”这个谎言是不是太失败了?明明自己是不喝酒的人却关心剩下的酒并为此讨论? 好在桥冉帮了个忙:“听说今晚继续?” 陈屿喝了口可乐,点头:“对啊,宛歌刚刚订好房。算上你们两个了哦。” 望着陈屿大大咧咧离开的背景,小晚和桥冉的心里开始崩溃的,真的是自己那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两人又开始沉默。 十几秒后,桥冉重新拾回了话题:“其实,的确像你所说的,到底有多爱是根本说不清的,更别说我们旁观者了。实话吧,被你这么一说,我内心也是有些动摇,却实在不想往那方面去想,毕竟都和他们相处得很好。” “或许,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她只能这样说。 只是不知道又要过去多久多久。 不远处,站着一个带着帽子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 女孩微微把帽子拉下,双眼紧紧盯着卖品站在一起的两人。 心里不由地腾起愤怒,她握紧了拳头。 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狠狠咬紧了下唇! 她竟然这样近亲桥冉并且还有说有笑!? 愤怒快要从胸口涨出! 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拉开他们。 铃声突然响起,女孩转过身接电话。 “小姐。” “查到了?” 电话那边管家恭恭敬敬答到:“是的。那个女生叫做唐小晚,毕业于兰州xx法律大学,来这家影城工作大约半年左右。具体家庭情况” “可以了。”女孩打断了他,匆匆挂掉电话。 转过身,卖品已经剩下桥冉一人,那个叫做唐小晚的女孩不见踪影。 唐,小晚是么? 女孩唇角微微轻扬,眼底尽是“掌握全局”的自信和得意。 陈屿到检票口拿手电筒准备散场时不经意往外秒了一眼,他突然一愣,一个女孩离去背影撞进他瞳内,没等他看清楚女孩便走掉了。 “怎么了?”夕薇推了推他手腕。 “没事。”他一笑。是认错人了吧?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散场回来,陈屿的脑中依然无法控制地想着刚刚那件事。 可那个背影真心熟悉啊,而且那条白裙也令他十分熟悉。 并不是所有女孩都能驾驭得了白裙,一来长相二来气质。刚刚那个穿着白裙的女孩给他却是截然的气场。 即使是背影,那女孩也是高傲地挺直了身体,一袭莹白的长裙透出她高冷孤高的气质,仿若与世隔绝。 极少女孩会有这种气质。 而他所认识的人中“她”便是这“极少”中的一个。 但,当陈屿推开休息室门那刻,脑内一键清空,双眼清清晰晰地映入小晚满嘴蛋糕的画面。 小晚坐在椅上,满嘴奶油来不及擦,一手还捧着装着两块蛋糕的盘子。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陈屿满脸震惊,似乎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 没等她说话,陈屿无奈地大叹气,拿出纸巾把她擦嘴。 书里说随身带有纸巾的男生都是品质好的男生,可小晚不知道的是,陈屿是因为她才有了带纸巾的习惯,因为常常嘴不停的她经常都不擦嘴满大街跑。 看着继续愉悦地吃着蛋糕的小晚,陈屿伸出了左手,不经意不受控制地摸摸了她柔软的发顶。 像习惯了般,小晚丝毫没有诧异。 不知道为什么,陈屿又想起刚刚那个高冷的背影,那袭白得透亮的裙子。 他也见过小晚穿白色长裙,透地她整个人那么纯美温柔,与刚刚那个女孩给他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 望着陈屿沉思的样子,小晚忽然想起了那件事,她该不该告诉陈屿呢? 可是 她咬了咬下唇。 陈屿和宛歌关系那么好,说这种事会让他生气的吧? 回神过来后见身旁的人捧着蛋糕发呆,陈屿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在想什么?” 小晚抬起头,双眸与他对视了好一会。 “怎,怎么了?”陈屿别过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泛红的脸庞。 “你喜欢宛歌吗?” 陈屿一滞,“哈?”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导致错觉。 顿了几秒,小晚再次开口:“平时见你和她玩的很好啊!”如果那件事是真的话,你会难过的吧? 却不料陈屿笑开:“这有什么啊,你看我和谁不好的?” “又不是这种好。”她不服气反驳。 陈屿对宛歌的好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只要宛歌一个电话就大老远去帮她买凉茶;经常有事没事去跟宛歌打闹说笑;差不多每次玩游戏总是会和宛歌一组等等。 不过这样说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啊,毕竟那个人是陈屿,对谁都那么温柔体贴的陈屿啊。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这样单纯感觉陈屿对宛歌有不同,感觉很多都是特殊对待。 “我不喜欢宛歌的。”陈屿正色道:“我知道你想说的是哪种喜欢。可我真的对她没有哪种感觉。” “是真的吗?”总觉得不能相信,不都说感情本身就是很模糊的存在,有时连自己都搞不懂吗? “真的啦!”陈屿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骗你又没有好处。” 小晚盯着他,也不反抗任由他捏。 陈屿再次被她盯得不好意思,“干,干嘛?” 恩熙就是在这样时候进来的。 她拿着水杯,看见陈屿捏着捧着蛋糕的小晚的脸,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你们最近关系很好嘛!” 陈屿讪讪松开了手,不好意思笑笑。 小晚叉着蛋糕往嘴里送,含糊道:“我们关系一直很好啊!” 恩熙轻笑。 也是啊,陈屿和小晚关系真的很好,两人好像无论做什么都一直在一起。 但两人却又不是恋爱关系。 作为小晚在这里最好最亲密的朋友,恩熙自然知道小晚对陈屿并没有哪种感情,可陈屿,她不敢保证。 对了,还有另外两个人呢。 看着依然在美滋滋地吃着蛋糕的小晚,恩熙叹了口气。 唉。贵圈真乱啊。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唐小晚我告诉你你今晚再超过两点回来我感绝对把你吊在门口打!!!” “知道知道!” 关上了手机,终于把让震耳欲聋的声音消失。 小晚无奈叹气。 澄溪啊澄溪,你以为我愿意天天这么晚回去吗?你以为我很喜欢当夜猫总是熬夜的吗?实在是推脱不了啊。 今晚是早上陈屿说过的“续场”。 下班后小晚就立刻打电话给家里人说又要晚回,果然不出所料澄溪忍了好久的火山爆发。 唉。怎么说都是在同一个公司工作,日对夜对的人,拒绝那些邀请吧又会让人觉得你清高,加上不和他们玩熟的话万一以后有什么难题又只能孤军作战。 人总是因为处于各种不同的环境而有各种不同的难以诉说。 收拾好东西下班已经十点多,过到去估计也差不多十一点了,只能坐一会儿就回家了,她可真不想那么冷的天被吊打在外面。 澄溪是说到绝对会做到的人。 一打开房间,迎面就扑来一股恶厌的烟味。 小晚立刻咳出声。 身后的陈屿拿出了纸巾给她。 “你们怎么那么晚啊,到底去搞什么了?”季隐是用麦说话的,搞得大家立刻把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小晚心里狠狠骂人。 陈屿反倒习惯了所以无所谓,找了边边位置给小晚坐下。 “我先自罚3杯可以了吧。”陈屿接过季隐递来的杯子。 小晚在后面担忧地拉了她衣角。 陈屿回过头递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季隐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笑起。 “话说桥冉怎么还没有来啊?”清城问道。 “他今晚下场务十一点吧。” “小晚你怎么不等桥冉呢?好过分。” “是啊是啊。” 矛头一瞬间指向自己,小晚有点反应不过来。 恰巧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那个人竟刚好是桥冉和,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生?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几秒,他们都愣住了,似乎不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桥冉竟然带着女伴出现!? 而且那个人还是, “沈婴!?” 季隐的声音终于让大家记起了那个熟悉却陌生的名字。 “沈婴吗?” 他们之所以愣住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他们记忆里的那个沈婴啊! 记忆里那个总喜欢穿白长裙,除了桥冉之外对谁都一张冷脸的沈婴与现在这个人差别太大了吧? 她现在脸上竟洋溢着难得的笑容,五官改变了不少,分明比以前变得精致漂亮太多太多了。 这个人真的是那时那个黑着嘴脸,皮肤黝黑,身材十分骨感的沈婴吗? 小晚感到有更多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种视线令她莫名不安。 她一抬起眼,就发现那个叫沈婴的女生在望着她。 她迷茫的看着她,又看看桥冉。 桥冉视线却落在了别处,眸里都是看不懂的神色。 “你就是唐小晚吧。”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了,小晚不由站起来看着她,轻轻点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敌人了。” 小晚瞪大了双眼,像似听见“明天太阳会陨落”般难以置信及不可思议。 这到底是是怎么了。 她是什么时候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第二十八章 这曲终究只有她一个在旋转,从来就没有人进出。 或许,这场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无论戏子还是道具都是她一人。 “你说,‘宛歌’是不是注定是一首悲伤的歌呢?” 身旁的人听后愣了一下,但随即盈盈一笑:“怎么会呢?” “宛歌,宛歌,明明就是一曲欢快的歌曲啊。能决定自己的旋律的人生,为什么会悲伤呢?” 宛歌忽然笑出,伸出手拍了拍身旁的人的发顶:“你呀,果然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呢。” 哪里不一样呢? 这是在夸她吗? 小晚轻轻歪着头。 最近的宛歌时乐时愁,简直跟这天气般不寻常得让人难以琢磨。 她们继续低着头吃饭。 这时,若安急急忙忙地一边听着电话一手抱着一堆东西在她们面前走过。 宛歌抬起头,往若安身上一直望着,直到不见才收回了视线。“也是不容易啊。” 小晚听到了她重重的叹息。 “你这说法好像我们就很容易似的。虽说岗位不一样,但都不容易混。” 宛歌把饭盒里的鸡翅叉过去,从小晚的饭盒里拿走了根青菜以作交换。 “你怎么每次带来的都那么好吃?这么好吃肯定不是你做的,你家请了大厨?” 小晚翻白眼。 不过转念一想伦森不就是大厨吗?宛歌这样说也没错,只不过是自家的而不是是请来的罢了。 咬了一口鸡翅后,小晚含糊着赞叹:“你做的鸡翅也不错呀,好好吃!” “那是!”宛歌骄傲地扬了扬脸:“没爸的孩子早当家嘛!” 喉咙仿佛被人勒紧,痛得哼不出一声。 小晚垂下了眼帘,心里被巨石重重压住。 之前恩熙说起宛歌和经理那件事时也说过宛歌是单亲家庭,她妈妈都不怎么管她的,让她爱什么爱什么。 但有过听到宛歌和她妈妈打电话时语气明明是那么温馨温和。 果然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单靠看见的表面去定义衡量吗? 大大咧咧的宛歌并没有心细地发现小晚的心里变化,话题一下转到了新年晚会,“你说今年会去哪里吃年饭呢?” 小晚还处于自己的世界中。 “嘿。”宛歌轻轻推了推她手臂。 “啊?”小晚才回过神,一副迷茫得样子看着她。 宛歌笑了出声,“你不要那么爱发呆啦。到时候别人在你碗里或杯子里下药你都不知道呢。” 这个世界那会那么黑暗啊? 想这么说,但小晚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宛歌毫无脾气地把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 “可是上年我都没有来,连范围都猜不到阿。” “我只希望抽奖的奖品不要再是购物卡那么坑逼。那商场到底给了行政多少好处啊。” “上年拿大奖的是季隐对吧?好像是300购物卡。”还记得看回陈屿以前发的朋友圈,说他抽到的号码就在季隐后面,差那么一点中奖的人就是他了。 这时若安再次急促跑过。 小晚咬着筷子眼巴巴看着他瞬间消失的背影,“真的好忙啊——” 宛歌再次叹气。 不知不觉若安调进市场部也有一个星期了吧,具体的时间真心是不记得了,这个月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若安会突然从票房调进了卖品,若安进去不到一月便听桥冉说卖品要调一个人出来场务,那个人大概是子杰,原因是因为他在某些事实在做得太过分。 至于“某些事”具体指什么小晚自然因为桥冉的关系而心知肚明,也就是在背后搞鬼,暗地里偷拿公司的部分钱,至于怎么拿小晚没有再往下八卦,毕竟知道的越少对她越好。 后来又听说市场部的两个人因为不满店长或是被店长不满而导致要降为普通员工,所以两人决定一起辞职。 小晚不懂的是,就算要辞职为什么不等过完年拿了年终奖再走呢,这样不是亏大了吗? 夕薇说,你也真是够傻呢,坐惯了办公室的人出来做回普通员工肯定心里会不服气不平衡啊,面子什么的也搁不下呢。 后来员工班表上若安的名字消失了。 再到后来,若安悄无声息得进了市场部,卖品也没有任何人被调出来。 最后,便是这样让人匪夷所思的局面了。 这一切仿佛是早已经预谋已久,久得让一切都发生的那么顺其自然,毫无破漏。 知道若安进入市场的那瞬间,所有的人都狠狠得吃了一大惊。 真的是万万没有到。 真的是这个世上只有想不到。 “这,能不能说是一场“阴谋”啊?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地太安静太碰巧了吧?” 根本就没来及消化,事情就接二连三的逐一发生然后完美收尾,简直太不可思了。 “本来就是早就安排好的。”夕薇说:“之前你不是说听过若安有想要辞职的想法吗?” 小晚点点头。 “然后又传出什么即将过年卖品人手不足便把若安调进去,然后又说市场部的人和店长关系发生矛盾而导致要匆匆辞职,后来又因市场部缺人把若安调进去了。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件事里都是有若安的存在。” 这的确太巧合了吧? 自己和市场部其中一人关系也是不错,加过微信聊过天,有次公司聚会他喝醉了一直拉着自己的手臂说了些记不起的话搞到桥冉和昊新等了她半天,后来她看见了桥冉貌似生气的表情等等,这不是重点! 小晚把思维拉了回来。 重点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听过市场部的人说要辞职啊,而且市场部的人和若安也走动不大啊,难道这也是表面?莫非他们私下其实很熟? 真的真的弄糊涂了啊! 夕薇看着小晚一脸苦苦思考的样子,忍不住道:“其实你没有必要想那么复杂,就很简单的事情啊。因为,肥水不外流。” 什么意思? 小晚望着她。 “不是说经理和宛歌有暧昧吗?宛歌和若安什么关系呢?” “姐弟啊” “那不就是了。”夕薇喝了口水,继续说:“所以,这些事情才会那么自然而然落到了若安身上啊。为什么调进卖品的不是陈屿季隐?为什么调若安进去卖品一会儿就把他调进了市场部,为什么升职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都很简单很容易想得到啊,就因为他是宛歌的弟弟嘛。宛歌身边的人是谁?这里排第二的经理呢。” 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想听下去了。 可是,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一浪接一浪刺入耳内。 “若安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吧?却还借此上位。说到底这里的人啊” 够了 够了啊 小晚想要紧紧把耳朵捂起来,不让任何声音刺痛她。 若安不是那样子的人! 若安是不顾一切保护她的人,是个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麻烦别人的人,是个绝对温柔的人啊 可是,她明明都是知道的,为什么她内心却在动摇呢? 若安,不会是那样的人对不对? 若安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呢! 有次一男人不知为何气势汹汹得提着一袋食品想要冲进来,站在检票口的人是她,感觉对方来势汹汹后她立刻换上了准备战斗的状态,可她刚想出口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若安给拦住了,若安一手护住她,一边与那客人周旋。 从那人说话内容得知原来他一朋友提一袋食品进来时被拦住了,友人不服气与其争吵又徒劳而且重点是没有带包不能把东西都塞进去,于是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偶然碰巧遇见了一个朋友,就跟他说电影院什么破规定之类的话,那男人听后莫名感同身受并且义愤填膺立刻说帮友人伸张正义维护公平。 说的这里小晚不由笑了,他那个朋友十有八九是女人吧,有些男人就爱在女人面前显,毕竟成功的话面子可是能升好几个段的。 男人看见小晚笑容后更加气愤,:“你笑什么?!”声音高得让其他客人纷纷侧目。 枪口一下对准了自己,满满的火药味。 小晚倒也冷静,再次微微一笑:“您要是来这儿看电影就请把电影票出示一下,我也好给您道个歉,毕竟是我错在不尊重客人。可要是您专门来这儿故意闹事,我笑什么又关你什么事呢?” 男人突然气结,整张脸突然又青又紫。 果然如同所料,这男子只不过是个路人恰巧遇到这事故意在人前逞逞能,以此显得自己如此英勇高大。 再说,就算他有票也不要紧,大不了就是道个歉然后和他干一架罢了。 男人顿了好几秒再次声如雷鸣:“管我是不是来看电影,我现在就是对你们这种态度和规定不满!” 还真是破罐破摔了现在? 若安抢先一步说话,一手再次按住了小晚:“先生,您对我们的态度和规定不满我们很欢迎你指正和建议。我知道您是开开心心来看场电影,也不希望被影响了让自己不开心。我们也不想影响您观影的愉快心情,可真的很抱歉,这外带食品不能带进去实在是我们公司一直以来落实的规定,为此给您带来不便我们深感歉意。” 看到若安再次为了自己好声好气小晚就不知滋味,为什么又是这样为了自己为了这样无理的人搁下面子? “因为不想你被骂啊。” 事后,若安理所当然似的回答。 轻轻的一句话落在心里却如同巨石般沉重。 因为不想我被骂,所以就为了挡受了全部的伤害和委屈。 若安就是这么温柔的人啊。 所以,借此“上位”什么的他怎么可能会干得出来啊? 可是很多事情就是有那么多的“万万没想到”。 小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若安那句话仅限于她。 第二十九章 听说,许愿这种事从头到尾都是最徒劳的事情。 或许有那么一瞬满怀希望,可是随即都会失落嘲笑。 许愿什么的从来都只属于无忧好运的人吧。 像我这样的人,大概连许愿的资格都不会有。 当若安抱着一堆文件走出办公室时刚好碰见了在边走边喜滋滋喝奶茶的小晚。 连喝个奶茶都能这么快乐,果然是天然无忧无虑的人呢。 正这么想着,视线也就刚好对上了。 小晚朝他笑了笑。 果然是干净无忧的笑容,眼瞳竟能澄澈如鹿般。 从认识到现在,她的笑容就始终如一,像似不经世事的孩子,眼瞳和心灵都是一尘不染。 很久之前若安就不相信到这个年纪还有像小晚这样的人存在。 总是傻乐乐的笑着,为一杯奶茶高兴得手舞足蹈;为一件琐碎事儿烦恼不过二分钟就遗忘;单纯的处事做人不在背后搞八卦摆心机 她的种种特别令他所好奇深思,竟不在不知不觉中与她关系越来越近,并且萌发想要永远保护着这样纯净天真的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看见一丝阴霾。 然而 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了。 或许以前那是有那么一丝“可能”,可是现在的他 若安不经意露出涩意。 小晚与他擦肩而过。 就在若安以为他们就会这样各奔忙碌,可紧接着背后挨到了不轻不重的一击。 转过去,映入眼中的是她含笑着的脸庞,“等下小五请烤鱼啊,你不一起去吗?” 软软甜甜的嗓音在空气中浮动。 有风,轻轻扬扬而过。 明明是寒冷的夜晚,可他却浑身暖意。 为什么呢?明明是这样一句简单随意的话语,换做其他人她或许也会这样说。可是,他就是高兴,甚至感觉原先空荡荡的心里被满满的暖意填满变得充盈。 不是冷着脸带着嘲笑的口吻对他说刚升职没多久就开始装高大上了; 不是不怀好意笑的满脸恶心对他这次饭局你懂得吧之后我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和你合作; 不是那么理所当然的拿着自己的日记还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他说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高处不胜寒,这个世界连找一个人感同身受的人都极难。 身旁的人看着自己那么轻易的一步登天,然后偷偷在背后说三道四断章取义,从不顾及当事人感受从不看清事情实情。 但,他没有埋怨也不会去憎恨。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啊。 他已经无法在对此有任何期待了。 所以,怎样都好,能装做听不到看不见的都不往心里去放。 他早已只剩下的伪装。 可是,她却出现了。 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身边,给他干净的微笑,温暖他麻痹的心脏。 她对身边的人都很好,好得如此真挚温暖。 每个月选优秀员工只要她上榜便会获得最多票数,足以证明人缘。 会用心记住每个人说过的话,会认真对待每件事,这或许才是她魅力之处和让大家爱着的原因。 若安记得升职后他请大家下午茶,小晚乐颠颠的拿着钱和纸笔逐个耐心去询问要喝什么。后来他有事出去,小晚打了两次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奶茶很快会很冷掉的,他一时半儿也得不出个准确的时间,只能说没有那么快至少二三个小时,小晚哦了一声后没有后文。 后来,他回来便看见放在桌子上有个大杯子,杯子里是被袋子包裹着的奶茶。若安把扎着袋口的橡皮筋费力地解开后袋子里面的水立刻流进杯子里,水还是热的,微微冒着气。心底突然变得温暖起来,整个人像处于暖炉中。从他出去到现在至少离开了四个多小时,在这种零下的天气里水竟还是热的,不难看出是不久前新换上的,看来她为了保持奶茶的温度花了不少心思换了很多次热水呢。 忙碌了一整天的他轻轻坐在椅上,拿起温热的奶茶喝得很是舒心。 真是个傻瓜! 若安勾了勾弧度。 内心不断洋溢着温暖。 他确实非常感动,她不止没有站在是非争议那边对他有异样眼光嘲讽言语,反而对他始终如一,至此温柔对他好。 那次之后若安待她更是温柔,恨不得替她挡掉所有的伤害和难过。 都说越是在谷底越能看清人心,若安越是看清人的虚伪冷漠越是容易被一丝温暖所治愈,所以他对小晚已经越来越在乎依赖。 小晚转过身,看着乖乖跟在她身后像似保镖般的若安不忍笑道:“想吃糖了?” 若安顿时无语,翻了眼白眼看着她。她这是把他当作喜欢屁颠颠跟在人背后讨糖吃的小孩了? 还是转移话题为妙,看这女人还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说小五怎么突然那么大方请客?” 小晚愣了下,小五一直很大方的呀经常请她喝奶茶吃东西什么的,不过她不敢这样说怕遭人人嫉妒羡慕哈哈。 想了一下她决定实话:“据说失恋求醉。” 若安按了电梯,好笑道:“意思是他原来有恋过?” 竟还有人比她收料慢?小晚语气带上了小骄傲,“和我一起进来面试没做三个月就走了的那个。” 两人走进了电梯。 若安难以置信:“说过的早分了呢?” “不是后来又和好了嘛。” “现在还不是又分吗?” “”小晚抓了抓头发,被若安这么一绕脑内存档有点着急,“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说分了好久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在一起,结果现在好像又不知道为什么分了。” “他们也是够可以的。”若安下了总结。 出电梯后瞧了一眼某人的短裙后,若安脱下了毛衣递过去:“大冬天你也很勇敢啊。” 小晚连说不要不要却被若安硬是塞在手上只好穿上,“读大学时那个城市更冷,还不是照样短裙挺过来。” “果然是女人啊。” 小晚笑笑,屁颠屁颠跟着若安去取车。不敢说自己是因为懒穿裤子,也兴许是习惯了,北海道那边的妹子不也是雷打不动短裙嘛。 上车后若安立刻打开了暖气,想了想再次捡回原来的话题:“他们之前怎么分的?”认识小五也快两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以把一个人“认识”,小五虽表面神经大条,看似漂浮不定却也是难得专一的人,很容易死心塌地的人。 小晚边系安全带道:“听过那女的在别人面前不承认小五是她男朋友,有人问起就说是她司机,有次小五送饭过去给她,她朋友问起就说是哥哥,小五听到却还是微笑不说什么呢。” 卧槽。若安忍不住骂了一句,这样的女人哪里值得小五爱了? 身旁的人继续气愤道:“更过分的是不承认恋情还要花小五的钱不单止还和很多男生搞暧昧。” 若安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胖脸,“你这表情模样好像是受害者一样。” “什么嘛。”小晚扭过脸,“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值得别人真心对待的资格。” “好了好了。或者可恨人有不为人知的可怜处吧,我们还是想想待会儿见到小五说什么吧。”若安转动着方向盘,却在即将转弯时身旁的人喊了声“停——”他疑惑的看过去,“怎么了?” 小晚指了指窗外不远处的便利店,“我去买点酸奶。” 若安也不为什么,直接拿出钱包给她,“拿去买。”大有一种金光闪闪的土豪视感。等小晚回来他才问:“这用来解酒?” 小晚大惊,眼睛一亮:“你也知道?” 若安重新发动车子,“也是听说。不过我也没有试过,毕竟有点”奇葩。 “也是伦森告诉我的,他说酸奶能保护胃延缓酒精吸收呢。” “伦森是?” “我家人。”毫不犹豫。 若安微微一笑,自然听过小晚的种种故事,“话说你们家开咖啡厅我有机会一定去试试呢。” “好啊好啊!”小晚乐得一脸灿烂:“我们一定来出最好的来招待你!”这样的笑容即使身处于寒冬也能令人感到温暖。 “好啊!”若安也同她一起笑起。 车内一片春日般的温暖舒适。 然而就在手中握紧的手机骤然响起。 急促的声响显得那么刺耳,小晚莫名感到不安。 “澄溪?” “小晚你在哪里啊!?”澄溪少有的慌张失措的声音传进耳里,她不由心头一紧。 若安转过头。 小晚原先洋溢着笑容的脸逐渐绷紧慢慢发白。 “你现在快点来医院啊!”澄溪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伦森被车撞了!!!”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手竟猛得发抖起来,“医院,带我去医院若安!” 没有片刻犹豫,若安二话不说立刻转头并加快了速度! 眼泪像掉线的珠子一滴滴疯狂砸落! 那个在人前总是带着微笑带着快乐情绪的小晚竟在他面前落下了眼泪。 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住,若安张了张嘴巴却无言落下。 小晚捂住脸庞,眼泪哗哗而下。 为什么会这样!? 伦森伦森你一定不要有事好不好 她的心脏越发疼痛,她紧紧咬住了下唇! 如果伦森有什么事的话 她不敢再往下想。 此时,一只手伸过来握紧了她不停颤抖的手。 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很温暖,握得她好紧好紧,似乎在给她安慰,又似乎是给她坚强的力量。 小晚抬起沾湿的泪眼,映入若安的脸庞。 “会没事的。”他仅轻轻一句话,竟拥有令人瞬间安心定神的魔力。 他如同那时一手把她护在了身后替她挡掉所有伤害给她心安。 小晚静静望着他,慢慢止住了泪水。 与此同时,在一家热闹非凡的烤鱼店内,最靠角落的一桌围满穿着相同工作服的男男女女,其中两个男生同时抬起了头往门口望去,只瞧见都是陌生的人没有想要看见的身影,便很快都同时低下了头。 他们,还没有来吗? 心里竟滋生了异样的感觉。 桥冉不再去想,合上了手机继续吃桌面的东西。 陈屿的杯子又被倒满,他无语望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小五,心里想的却是其他。 沈婴坐在桥冉身旁,桥冉的一切动作神情自然是都收进眼底。 她不由握紧拳头。 从进来这里到现在,桥冉没有看过她一眼跟她说过一句话,他总是时常往同一方向望去或是盯着暗屏手机看好久。 她知道他在看什么等什么。 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 那次她在众人面前宣称和唐小晚是情敌之后,唐小晚愕然的看了她几秒后便不以为然地轻轻一笑后便坐下不再同她有任何交接,显然完全没有当回事。而其他人也像似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笑了一下后继续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谁也没有再理她。桥冉也被陈屿拉到了别处玩骰子。 她和他,还有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回事! 就像现在根本没有任何人和她说话,仿佛都看见她似的,来这里也是她在没有得到任何人邀请自作主张跟在桥冉身旁来的。 她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受罪看他们的脸色!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唐小晚! 不管她在不在场,他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沈婴垂下脸,没有在看到她那冰冷得不带任何情感的恐怖脸色。 唐小晚,我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你的! 令人悚然的笑容再次从她的唇角蔓延。 第三十章 听命 安静的街道。 连风的声音都没有。 忽然,有浅浅的呼吸声。 身穿棕色长裙的少女走过。 她的脚步很轻很轻,轻的像踩在了棉花上。 枝头都长满了新芽,嫩绿嫩绿的极可爱。 不知不觉已是三月初了啊。 小晚抬起头,眸内一片寂然空荡,以往盛放的奕彩早已消逝。 伦森已经昏迷了大半个月,澄溪寸步不离照顾他,晨铭把时间都花在研究菜谱上,终日四处寻觅想给大家更好的营养。 谁都知道现在的情况下任何人的身体都不能垮下。 所以再怎么悲伤痛苦也要提起笑容然后撑下去。 伦森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家里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处有春日的暖意。 她不想回去,不想孤零零一个 眼底呼地腾起一片凉雾。 “小晚?”沉沉的低唤,带着一丝犹豫。 桥冉看着眼前揉着眼睛抬起头的人。 轻扬的长发,因白色衬衣显得更加苍白的小脸满是疲倦,明净的双瞳竟有丝丝红色。她站在离他不远处,秀发轻舞长裙摇曳,恍如隔世。 可,明明没有与她分别那么久啊。 小晚完全没有想过会偶遇到桥冉,不过桥冉与她住在同一条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吧。 “你吃过饭了吗?” “啊?”桥冉愣住,没有反应过来,显然没有料到对方突然来这么一句。 小晚抱紧了怀里的东西,微微笑道:“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 不想独自回去,不想面对空荡荡的画面。 所以,能不能陪陪我呢? 不知为什么桥冉仿佛看见她眼里有一丝哀求和悲伤闪过,他点了点头。 一回到家里小晚就边招呼后面的人随便座边匆忙走进厨房。 “家里其他人呢?”后面的人帮忙把关上了门才想起这事。 “澄溪一直在医院照顾伦森呢。至于晨铭他几天了,都是早出很晚归。” 桥冉四处看看,这里与之前的气氛太不一样了,之前来时明明洋溢着一种温暖和欢乐,现在只剩下冷冰冰的感觉。 他忽然明白她那眸内停留的哀伤了。也明白她为何邀请自己了。 走到了那面贴满回忆的相片墙,那里面每张的笑容都能让人快乐,可现在却成了让她伤心共犯。相片里越快乐回忆起就越难受,是有多疼只有她自己知道,可她却还是扬起了笑容。 心底腾起了怜惜和不忍,为她满是心疼。桥冉转过身,走向厨房。 想要陪着她,陪在她身边。 拥有了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笃定。 小晚回过头时被吓了一跳,桥冉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笑吟吟看着他。 笑容很温暖,暖得让她恍神。 曾经伦森也是笑得这样温暖,每天只要一醒来都能看见他的笑容,暖暖的落在他们身上。 可这样的温暖竟被静止了。 眼底有莹莹的光,她用尽力气强忍,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了? 一只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脸庞,像细柳轻拂过湖面,扬起阵阵涟漪。 她抬起眼。 男生明眸皓齿,干净俊美脸庞落进眼底,骨节分明的指尖再次抚上了脸庞,“笑起来的样子明明那么好看,为什么总要露出难过的表情呢?” 小晚咬紧了下唇,努力把涩意挥去。 他说的没错,微笑的表情才是最好看的,况且伦森又不是不会醒来,她这么悲伤做什么呢?她要快乐起来,这样才能充满元气的面对晨铭和澄溪啊,这样他们才不用为自己操心担忧啊! 内心逐渐变得开阔晴朗,小晚扬起了明净的小脸,笑得可爱灿烂,“谢谢你桥冉!” 望着她终于开朗的小脸,桥冉总算能送了一小口气。 他能为她做的真是太少了,如果自己能一直让她微笑下去该有多好。 小晚精神抖擞,挽起袖子举起了手,眸内满是自信:“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大餐吧,保证好吃的让你停不下嘴哦!” 唇角高高扬起,桥冉被她可爱的小表情逗乐了,“是不是真啊?听传说,你最擅长的是黑暗料理啊?”她如此认真的样子实在忍不住调戏她。 “胡扯!”小晚一脸正经:“明明我最擅长的是卖萌!”到了后面换成了嬉笑。 小晚嘴上虽在说个不停,可她手里一刻也没有听过,她可是很认真的,绝对要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做顿好吃的感谢桥冉并且让他大开眼界。 “好好好。我很乐意做小白鼠。”桥冉也挽起了袖子,“有什么需要辅助的地方?” “帮忙把菜也洗了吧。谢谢。” “哎。又把人生第一次又给你了。”瘪瘪了嘴。 翻白眼。“你之前不是说家里洗菜洗碗拖地那些家务全是你干的?” “我指的是第一次来女生家里吃饭并且做打手。我那么勤劳自然是天天做家务啊。”一本正经。 再次翻了白眼。“别吹了不见牛已经在天转了好几回了吗?你的洗菜烂技术已经把你出卖了好吗?” “我这不是为了给你表现的机会显出你是个大厨吗?哎,你又不懂我的用心良苦了。”一脸好痛心。 厨房内一片闹腾。 两人欢声笑语,彼此间亲近了不少。 家里出现了久违了热闹。 很快,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菜便上桌了。 碧绿碧绿泛着鲜黄的韭菜炒蛋;伦森独家秘方香喷喷的蒸排骨;炸得金灿灿油亮亮的鸡翅;上午就开始用小火煲着的猪骨番茄玉米土豆汤。 几道菜的卖相都很好,让人赏心悦目。 桥冉夸道:“看上去的确不错啊。”忍不住拿起了筷子夹了块排骨,肉质非常嫩滑鲜美,入口即溶,美味在口腔绽放。“你竟然是属于深藏不露型的?”并竖起了大拇指。 小晚拿起勺子往碗里勺满满一碗汤:“再试试汤吧,从早上就开始炖,应该会很入味的。” 喝一口,甜而不腻非常浓郁好喝。 对方一幅满足样子让她笑出:“真有那么好吃吗?” “很好吃!”毫不犹豫道。“之前以为你是不会做饭的呢,没有想到会那么好吃,人生真是充满惊喜啊。” “之前不是说过我独居过四年吗?多多少少什么都要回点啊。”小晚第一时间就夹起了鸡翅,她一直很喜欢吃脆脆可口的东西。 “对哦。”差点就忘记了她是勇气十足坚强十足的独居四年少女了。 两人吃不到一半时晨铭回来了。 门被被推开,身着藏青色的少年抱着一大堆食材。 晨铭看着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惊愕了几秒,才想起,“是,桥冉?”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了,桥冉身体不受控制地起身,“你好。”什么鬼的打招呼方式啊。 小晚“扑哧”笑出声。 两人同时斜眼过去。 “好啦好啦,你们也真是奇怪,又不是没有见过有什么值得吃惊的呢?” 问题根本不是在这里好吗? 两人落下了黑线,却一直在站在原位,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快过来吃饭吧,里面还有很多饭哦。”小晚再次打破僵局。 晨铭露出了笑容,望着桥冉道:“那我先把东西放进去了。你坐吧,不用那么客气啦。” 桥冉笑得不再自然。 有种不请自来闯进别人家被发现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小晚看出他的窘迫,温柔安慰道:“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什么的哦,桥冉是很好相处的,担心什么呢?何况有我在呢。” “嗯。”桥冉心里变得轻松,仅因为她的一句话紧张和不知所措都缓缓落下。 为什么呢,好像只要呆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笑容,听着她的声息,一切都变的神奇。 落下的灯光轻柔如丝,暖暖的空气浮动着令人安心的味道。 晨铭站在厨房的门边已久,看着两人不做声息,脸上平静淡漠心里却被揪着狠狠的痛着。 不远处的画面是那么美好。 女生洋溢着可爱的笑容,与之前低落满是阴霾的样子截然不同。 男生始终上扬着温柔的弧度,静静望着女生听她说话,眸内一片动人的温柔。 不想承认,可是两人是那么相衬融洽。 晨铭别过了头,自嘲般划开了唇角,腔内浓浓的苦涩。 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不再去理会心里的钻痛,朝他们走过去。 后面的一顿饭相处时间下来还是很欢乐的。 晨铭估计和伦森斗嘴多了会抛很多梗,桥冉也没有像以往酷酷得惜字如金很配合的接梗,倒是可怜了小晚莫名成为两人的吐槽对象。 夜晚悄然降临。 小晚和晨铭站在门外,目送桥冉离开。 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慢慢变得失落低沉。 不想让他走 听见了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不愿继续往下,小晚掉头走进了屋里。 “回去吧。” 身后突然传来少年轻柔的声音。 声音很轻很轻似随即消散却透着一股坚定。 什么?小晚转过身。 柔和的月色落在了少年的身上,打上了一层薄薄的朦胧。 晨铭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回去吧,影城那边需要你呢,而且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吧?” 让悲伤轻易扩散入侵,每晚切夜难眠。不能再这样下去,即使再怎么悲伤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而且,”晨铭停顿了一下。 “伦森快要醒来了。” 小晚眼里瞬间蹦出了惊喜的亮光! 是真的吗?伦森要醒来了! 拼命控制住自己,才不让自己的高兴得跳起,小晚乐得嘴不合拢。 眼里全是她喜悦的表情,可他心里为什么会那么悲伤难受? 明明应该值得高兴喜悦的啊! 可他 不想让她回去那里。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有了更多表情和心思。 可这些都是与他无关的! 不想让她离开自己,不想看见她与别人站在一起时笑得如此美好。 她与桥冉那幕深深刺痛了他。 他竟然如此自私,得不到也不想别人拥有,顾晨铭阿顾晨铭你还没够吗!? 已经 被自己折磨得如此痛苦了啊! 晨铭望着她澄澈的眸子。 笑容缓缓绽放。 疼痛却在延续。 小晚,我喜欢你。 真的,很喜欢你。 所以我才会如此不堪一击吧。 “晨铭?”小晚发现他表情不对,担忧的看着他。“你怎么了?”为什么明明笑着却让她感受到他在痛苦着呢? 小晚走过去拉他的手,指尖传来的冷意立刻让她倒吸了口气。 她惊慌得看着他。 冷,刺骨的冷。他的温度令她颤抖。 “晨铭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好不好?”小晚一把抱住了他。 冰冷入骨,可她还是仅仅地抱着他不松手。 “晨铭,晨铭,晨铭你怎么了啊?”她一声声唤道,声音全透着担忧害怕。 突然,晨铭用力把她来进了怀里。 没等怀里的人反应过来,他已经俯下身体。 小晚脑袋嗡的一声。 冰冷的唇轻轻吻着她。 她圆圆的双瞳失去了对焦,只剩下一片茫然。 晨铭痛苦的闭上了眼。 唇下的那边柔软仿佛罂粟令他一旦尝试便深深着迷不愿离开。 他用力。 狠狠往下压住了那片柔软! 小晚回过神了。吃痛得震惊看着他。 晨铭怎么了 那个一直对她温柔的少年怎么了啊? 滚烫的泪水滑过冰冷的脸庞。 她也闭上了双眼,任由少年时温柔时用力的吻着她。 已经不能再拒绝,不能再推开他了啊 她痛得似被人硬生生剥开两半。 眼泪冲开一道道阻拦疯狂而至。 是谁说过难受的时候就把自己狠狠地弄痛,比心还要痛,那么就不会难过了呢? 可她为什么依然那么清晰强烈感受到痛呢? 她不愤怒,也不怨骂,更不怪责。 晨铭会这样全是自己的错,是她,让他变成这样的。 小晚无力得往下瘫软。 两人躺在了硬冷的地面。 晨铭紧紧抱住了她。 他的身体不知何时变得滚烫。 可是,如此不寻常的温度也没能使小晚反应过来。 她像只断翅的鸟儿,不再有任何念头,任由处置。 他说:“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他说:“等我好不好?等高三结束后,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他说:“真的感觉你很琢磨,完全看不透。你是真心想和我走下去吗?” 他说:“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任何事。” 他说:“你这么迷糊,我当然要一直拉着你了。” 他说:“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非常好!” 记忆里,那个温柔得让人心疼的少年每个表情每句话语都在脑海一一浮现。他的微笑,他的强忍,他的痛苦全部全部都如此清晰。 对不起。 辜负了你整个美好葱郁的年华。 抱着她的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任何动静了,身上承受的重量让她感到沉重与酸痛。 小晚望着双眼紧闭的晨铭,心生恐惧。 她用力搬开了晨铭,冰凉的手抚上了他滚烫的额头。 小晚开速拿出了手机拨打号码:“你好。我这里是” 她的眉头皱成了“川”字,看着脸色苍白痛苦的晨铭,心疼不已。 对不起。晨铭。 她摸着他的脸庞。 眼泪再次落下。 对不起。 你一定不能有事。 我也会陪着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会再你孤单一个人。 这次,我发誓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了。 急促的车鸣声划破了静谧的夜晚,一辆救护车闪着刺痛眼睛的灯光在路上。 第三十一章 共难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晨雾还没有散去,周围是冰冷的气息。 不到五点小晚就起床熬粥,穿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澄溪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走下楼,迎面扑来一股香气,原本还半眼惺忪的她立刻精神大振,用最快速度跑到了厨房。 “好香好香啊!做了什么好吃的?”澄溪活像只小馋猫爬在了小晚肩上,不料小晚速度极快已经把吃的都放进了保温盒里。 小晚回头冲她温柔一笑:“等下不就知道了嘛。先去刷牙洗脸换衣服吧。” “好!”一心只想快吃到好吃的她马上乖乖回房间整理仪容。 澄溪下楼时小晚已经抱着一大袋东西在门口等她了。 和往常一样,小晚眸内尽是一片温柔,她穿着粉色的毛衣搭配一条如雪般洁白柔软的裙子,整个人透着靓丽可爱的气息。 只是澄溪不知为什么觉得眼前的小晚虽在微笑却一点都不快乐,她平静如水的外表下看不出内心有一丝波澜。 她们一起提着东西出门走向车站,一路上基本无对话。 澄溪心里总算定下的结论。她想的一点都没错,晨铭突然发烧入院,小晚一脸恬然自安,他们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 她转过头望了眼身旁的小晚,随即低低叹了口气。 她若想说自然会告诉她,她若不想说又何必过问呢? 小晚和晨铭之间的牵绊或许没有一个人的介入吧,这或许是他们的“注定”吧。 身旁的人已沉默好久,小晚有些不习惯地看过去,见澄溪处于思考的状态。 这是怎么了? 小晚好奇想着,却不打算打扰,只好一路安静。 待到上车坐到了位置上,小晚终于忍不住打破僵局:“昨晚还以为伦森会醒过来呢。”晨铭,应该问题也不大吧? 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澄溪倒是吟吟一笑很是轻松的样子:“他今天一定会醒来的。”说的很是自信,然而心里却在动摇着和担忧这。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医生明明说过会在昨天醒来,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晨铭应该问题也不大,只因最近把他累坏了吧真的辛苦他了。” “嗯。别担心,都会好起来的。” 小晚不经意间咬了咬下唇。忽然想起那个吻,那个相拥的画面。 那样子的他和那个吻真的太虚渺了,像做梦一样呢。 澄溪见小晚又陷入了分神状,不再多语把视线放在了窗外,看着移动着的景物。 下车后,两人惯性得挽起了对方的手往斑马线走过去。 刚走到病房门前就听见熟悉的爽朗笑声。 小晚和澄溪同时心中一喜,对视一眼后加快速度开门。 迎面就是两个俊美的少年沐浴在灿烂阳光的美好画面,尽管他们此时的动作是如此让人黑线。 晨铭用力得将一个枕头甩过去,完全不顾手背还插着针头:“穆伦森你是不是还想继续在医生躺?我绝对有信心可以让你躺个三年半载!” 伦森笑得东倒西歪,哪有美少年该有的安静高冷样,“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要不要那么爱我呀,我睡医院你也跑来?哈哈哈。” 原来,伦森今早一醒来以为张开眼就看见晨铭一脸可怜兮兮地说护士姐姐能不能轻点我怕疼,他顿时就大笑起来,吓得晨铭和护士活活一大跳,差点以为隔壁床躺了大半个月的人突然鬼上身发神经。 被这么一吓魂丢了,更悲剧的是护士因受到过度惊吓不小心把针头用力扎进了晨铭手背,瞬间整个楼层都听到晨铭的惨叫。 而伦森,则笑得更欢乐了。 听完伦森一番说明后,晨铭那厢仍还在嚷着:“你们听啊你们听啊,这是人?真是欺人太甚啊,还有没有人性了?是朋友的话帮我揍他!” 小晚和澄溪忍俊不禁。 小晚走到晨铭身边,直接拿过他的手帮他的粘着枕头的绷带弄好,轻声说:“好啦,你也不要继续乱动了,还在输液呢。” 她身上的香气轻撩,绕在他鼻尖给他安心怦然的感觉。晨铭看着她靠过来的脸庞,晶莹透亮如上好的翡玉。只是他的视线不受控制似的落在了她粉嫩的樱唇,他忽然脸庞发烫。 小晚自然是没察觉,因为她早就意识到自己刚刚与他的距离是那么近,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她想起了那个绵长激烈的吻,她的脸早已红晕只是很快便别过了头。 “你也别闹了,刚醒来就没正经的。”另一边,澄溪拿着早餐放在了伦森左边的桌上,“你知道你害我们担心了多久害怕了多久吗?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大家都没有一觉好睡呢,特别是晨铭,天天为你给你补充更好的营养四处奔波,你还好意思笑呢。” 被这么一说,的确是自己太过分了,他睡在医院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了他们不少呢。伦森朝晨铭一本正经得说道:“晨哥是我错了是我的不对。小弟近些天承蒙你的大恩大德此后绝对铭记于心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 三人被伦森滑稽的样子逗乐。 晨铭笑道:“好啊!那把你的模型送给我啊。” 伦森一脸鄙视:“瞧你就这点出息吗?不过是一个限量版的签名模型而已,我就是不给你怎么啦。” “澄溪你看伦森又欺负我!” 病房内出现了医院极罕见的欢声笑语。 然而,此刻窗外的天空却是乌云密布。 “哎呀糟糕了!”澄溪望向窗外,“我以为今天会是好天气,然后把衣服都晾出去了!” 一旁的伦森刚惯性般想开嘴说我去吧,骤然想起了自己这般模样。 晨铭还没开口,怀里就多了个饭盒,小晚背上包包,看了他一眼后对澄溪说道:“我去吧。” “我,” “你留下来好好照顾伦森,顺便也看看晨铭就好了,我正好可以回去做午饭。”小晚打断了澄溪说道。 晨铭不满:“为什么我是顺便?” 澄溪只好点头:“那你赶快打车回去吧,看样子很快要下暴雨了。” “那我走了。”开门。 “路上小心一点!”屋内的三人一同说道。 澄溪看着小晚离开的方向,又望了眼低头吃早餐的晨铭,随即低下眼睑。 伦森伸出了手,看似漫不经心的摸了摸澄溪的发顶。 澄溪一脸诧异,伦森露出了令人心安的温柔笑容,仿佛在告诉她不要多想。 伦森望着垂下眼帘的人,心里一阵疼痛翻涌。 果然,无论怎样你眼中都还是只有他吗? 雷鸣刺耳的声音不断轰轰作响,可声音却是那么的悲哀,丝毫没有往常肆意的喧嚣。 与此同时,刚下楼来到医院大堂的小晚就那么“刚好”碰上了急骤硕大的雨珠。 你确定她这运气不是开了挂? 只好自认倒霉。她站在了门口看着哗哗砸落的雨珠渐渐发起了呆。 阴霾的幕帘缓缓落下,冰冷的空气吞噬了亮光,周围霎间一片昏暗。 眸内的事物恍若蒙上了一层死寂的灰色,厚厚重叠着的乌云仿佛要压下来。 下雨天,有同伴的人相互依偎,独自一个的四处躲避,温暖与孤独形成了两个世界。 那么,她呢? 此时此刻会不会再有谁出现给及她温暖呢? 他说,无论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他说,你不是就在我眼前吗,我们回家。 他说,相信我,数五百下我就能出现在你面前。 是不是每次只要她迷失方向想要哭泣,他们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呢? 自嘲的弧度扬起。 已经,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不能再继续依赖下去了。 小晚抬起头,外面倾盆大雨,她心一横,准备冲出去! “喂。” 忽然,她被一只手拉住阻止了她的冲动。 是谁? 晨铭还是桥冉 然而映入瞳内的这张脸庞把这她脑海中的疑惑一挥而尽。 小晚眼内全是愕然以及极度吃惊。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少年,静然得与她对视着。 少年身穿着白色的衬衣,在这昏暗的空间里却泛着晶莹的光彩,定是上好的料子才有如此光泽。他左耳上的黑色耳钉如同是黑夜里耀眼的星辰,闪烁着独有的光芒。 “季日向?”她瞠目结舌,如果她没有记错名字的话。 日向松开手,“你也是蛮拼的。” 他的声音很轻很凉,像薄薄的雾霭,始终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指的是自己刚刚想要冲去的事情? 小晚有点发窘,抓了抓脸,说得好像她想似的。 等等!这不是重点吧。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小晚不得不仰起头,眼前的男生足足高她半个头。 “我就是我啊。”日向微微一笑,漫不经心。 “”小晚气结! 真的好想给眼前的人来一脚,难得她第一次一本正经的说出如此中二富有电影台词的句子,这家伙竟然比她还要中二还要入戏! 极速紧密的雨帘下,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朝他们而来。 “车来了。管家爷爷会送你回家。” 什么? 小晚一头蒙。 这中二的人真是完全不按剧本出牌啊! 日向转过身,“对不起。以后,还要麻烦你了。” 什么?小晚依然一脸茫然。 “以后要多加小心,无论是你还是你身边的人。” 小晚站在原地呆呆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 “季日向——”她用力喊了出来,可声音却是那么无力低哑。 她想跑过去追上他问个明白,可她的双腿就像被什么禁锢了般,无法挣脱也无力挣扎。 季日向,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又莫名其妙说了一大堆完全听不懂无法理解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您好。”彬彬有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晚转过身,是上次在季日向身后的那台车里那位对她微笑的老爷爷! 看似年有60的老人,即使面容上有岁月划过的沧桑却依然给人一种饱满精神与活力的感觉,他帽子下一头如银丝般透亮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身穿着黑色打领西装服,手里拿着把伞,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 “请小姐上车。”管家爷爷的声音雄浑却有力,一双深邃明亮透满慈爱。他站姿笔直,做着请的姿势。 “”不知道如何是好。 管家爷爷继续保持着姿势,笑容亲切。 “好的谢谢你,麻烦了。”眼前的老爷爷笑得如此和蔼慈祥,实在想不到拒绝的理由,何况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家一直保持着这个累人客气的姿势啊! 管家打着伞,恭敬娴熟的为她打开了后车门。 “谢谢你。”小晚露出甜美的笑容。 一踏入车内就扑来清香的气息,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这味道非常熟悉,总感觉在哪里闻到过呢。 医院那边。 住院楼13层一间病房内。 白色的窗帘,白色墙壁上盛放的金色向日葵,精致的玻璃长桌上插在花瓶内的娇花静吐芬芳。 一个少女躺在洁白柔软的病床上沉沉睡着。 一个长发少女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拿着画笔在画板上绘画着。 长发少女的秀发乌黑透亮宛若世上最上等的丝绸,她盈亮的双眸专注盯着画板,完全沉浸在绘画里。 “叽——”房门轻轻被打开。 “就是她?的确很像呢。”浅初头也不抬,依然专心得绘画着,脑海内全是刚刚令她惊愕的一幕。 日向应了声,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袋子里全是各种吃的。 画笔声“沙沙”细响。 窗外依旧雷雨交加。 浅初放下了画板,起身翻着袋子里的东西。“你觉得她会帮我们?帮一群陌生人,甚至可能会因此有生命危险?”她细长的柳眉轻皱,怎么全是垃圾食品啊?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薯片炸鸡这些东西了。 日向凝视着床上的少女,眸内盛满一片温柔疼惜。 “即使会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也已经被扯进来了。”他低低开口,声音如同雨般冰冷。 “已经不能退出了。” 耳旁传来了浅初重重的叹气声。 千挑万选最终还是选择了巧克力夹心饼和热奶茶。浅初拉开易拉罐,一股奶香的冒出。 事已至此,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浅初望向日向,认真得说道:“保护好他们,日向。特别是,她。” 日向对上她认真严肃的脸庞,轻点,“知道了。” 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因为伤到伤害了。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三十二章 圆圈 停止营业快要超过四个月的ogfrvolos今天迎来了空前的热闹。 伦森和晨铭经过医生详细检查确认好身体恢复健康后便回到了家。 经过四人的商量,ogfrvolos在明天重新营业。幸好之前盈利不少,也多亏伦森晨铭持家,幸免了破产,但剩下的资金已经不足够四人一个星期的吃用了,所以必须赶快投入到工作里。 在投入工作前,小晚也决定明天就回影城工作,毕竟她已经请假得够久了,在回去上班前她提议请那些影城玩得好的人到ogfrvolos烧烤,自己请假的那段时间,必定增加了他们的工作量,也有人顶了她不少班,所以她很应该请大家吃一顿。 小晚在微信上开了群,差不多把场务的人都拉进,然后还有桥冉恩熙等人。 把人都拉进群里后她才发觉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在她请假的这段时间,影城发生了巨变。 夕薇已经辞职很久了,之前她的婚酒小晚没有去,托了陈屿把贺礼带过去并且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不能去的原因,家里有人住院,自己去喝喜酒的确是种不吉利。 夕薇也是聪明人,小晚说不能来时她便知道了原因,在这前也估计她应该不会来了。 她想起了和陈屿那番对话,又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小晚,现在影城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样子了,如果你决定回去工作,那么你就多点心思,事事多注意。” 小晚一头蒙,不懂夕薇的意思。 “你不可能永远都这样单纯下去不是吗?不是任何人都会那样去保护你的。” “我不是陈屿,不会那样总是对你温柔相待,不舍得你受一点委屈。”抱歉了陈屿,我还是不能做到,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保护里是不是? 电话那头,夕薇的语气不像开玩笑。小晚一滞,心头被轻轻一揪。 陈屿 很久不见了啊。 为什么夕薇会突然提到他呢? 是不是影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眼睑一低,“知道了。谢谢你。”小晚应道。突然,很想很想见到陈屿,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夕薇的声音恢复轻柔:“那我们下次再聊,有空一起去逛逛街吧。” “好!”小晚含笑。 看着慢慢黑屏的手机,她再也提不起精神。夕薇那番话在耳旁不断回放,她忽然有点头疼。 昊新内定成为了影城第三个主管,派去其他地方新开的影城支援三个月; 夕薇辞职后,子杰的女朋友进来工作却莫名和以前是同学小五走得很近,有次晚上子杰的女朋友还等小五下班然后两人去看鬼片,那时子杰没上班也不知道; 清城像若安一样,在大家毫不知情万万没想到之下进入了市场部。然而震惊没多久,大家似乎像似预料中归于平淡,仿佛若安和清城一直是市场部的人; 宛歌调进了卖品,和经理间越来越暧昧;有人说有次早班他们一起下班然后不知道去了哪里第二天身上穿得衣服和昨天一模一样;还有人说有次晚上保洁阿姨进去办公室打扫,不料看见经理正在摸宛歌的胸部,两人谈笑风生浑然不觉有人进来了;此外还有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听说”。 所有的所有早已物是人非。 而这些情报都是在场务的微信群得知的。 “你们说,是不是有些东西是注定就无论如何都会发生呢?” 小晚把头发扎起,转过头便看见她晶莹的脸庞写满了沉思与无奈。 澄溪先是愣了下,然后继续低头洗鸡翅,“怎么说,你觉得怎样才算“注定”呢?” “事情发生了或许是“注定”,但事情没发生前它只是“可能”。人生本身就是充满各种可能性,之所以觉得“注定”是“注定”或许只是因人而异吧。” “就像你失败了然后十分低落得说这是注定,可是你没失败前这个“注定”是不存在的对不对?很多事情其实只是看我们的想法罢了。” “事情发生了就让它发生吧,不要去管是不是注定。一生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呢,倒不如走好每一步,给自己一个“注定”的美好结局,而不要让那些已经发生了的“注定”影响自己。” 伦森第一次自叹不如,目光带着浅浅的崇拜看着晨铭:“满分作文啊!真不愧是当年的“才情小王子”。 “是啊。”澄溪清浅微笑道:“一言不合就灌鸡汤了。” 晨铭不满地看着一唱一和的他俩:“你们的嘲讽天赋值简直爆满了,我完全听不出你们在夸我,再说了“才情小王子”这个什么鬼称呼本人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你又改写历史了吧!” “十万个为什么宝宝听懂了吗?”澄溪坏坏笑着,把刚刚洗完鸡翅后故意不洗的手摸上了小晚的发顶。 伦森一脸:真是服了你了,我会帮你收尸的安心吧。 晨铭也偷笑看着完全没注意到的小晚。 “嗯。”小晚点头,“明白是明白,希望明白这么多道理能安稳度过这生吧。” 晨铭和伦森默契得边走边退出厨房:“会的会的。会过好这生的!” 澄溪也慢慢后退。 小晚回过头,迷茫得看着突然全部走掉的人,忽然间仿佛想起了什么,下意识摸摸了发顶,然后闻了闻手,顿时怒火爆炸! “橘澄溪你还敢跑!?” 气哄哄得追出去! 整屋子到处洋溢着奔跑的闹声。 只是可怜了被遗忘在一旁静静等待腌制的猪扒鸡翅等食材了。 所以,陈屿恩熙桥冉等人一来到就不得不强行帮忙。 晨铭和伦森去敲鼓如何用砖头砌成一个烧烤炉,澄溪则在一旁捣鼓着铁网。 厨房那边自然都是影城那边的人了,小晚哦不对是陈屿带领着大家整理着食材。 桥冉和恩熙愕然得看着动作娴熟手法流畅的人,“好厉害。” 早就听说陈屿会做饭,每次带饭差不多都出自亲手,可没有想到的是他会这么能干。 小晚倒觉得没什么,心情极好得哼着曲儿欢快的洗菜。家里有两个完美的像开了挂似的人,又早吃过陈屿带过来的饭菜所以对于此刻的画面并不惊讶。 恩熙虽然才20多就已经结婚差不多半年,老公是个脾气温和的人事事宠着她,每天都是两人去买菜然后他负责煮饭恩熙则负责洗碗,加上家婆又疼她,每次从家乡来都做一大堆好吃的给她又给她买衣服买首饰什么都不让她做,所以导致恩熙现在还是个厨艺笨蛋,不过这也没什么,她依然惹着旁人羡慕。 桥冉就不用说了,是家里的最小的一个自然备受宠爱,家庭条件也很好,可以称得上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过他本人倒是总是一本正经说自己是高手,就是不想大显身手以免吓到大家,对此大家都默契得呵呵。 “这个时候了你要去哪里啊?”一出厨房就见伦森提着背包在门口等着什么。 “今天早上只顾着买吃的了,顾晨铭那家伙竟然连蜜糖烧烤汁那些都没有买,更别说是纸碗碟杯了。”伦森叹息,好头疼的样子。 “那你和谁去?晨铭?” “澄溪啊。”伦森抱怨了一句:“女人为什么总是那么磨叽呢?” “最好别让她听见。”小晚笑得一脸贼样:“不要太过分哦。” 伦森秒懂,给她一拳,拳头落下却极轻,“想什么呢你?能不污?” “我污我的,用你去污粉了?”小晚朝他吐舌头,“你很有犯罪动机和想法,只是未遂。” 伦森没好气得瞪她,“懒得跟你斗。对了,随便问问你那群朋友要和什么饮料,正好饮料也没有忙。” 原本还想说什么却见澄溪往这边走来了,只好泄气地应到,“是是是。等下给你电话。路上小心。”还抛给了伦森一记加油的星眼。 伦森简直受不了,仰天翻白眼。 “对了,你们大家要喝点什么?澄溪和伦森现在去买。”小晚急忙跑回厨房。 三人正埋头苦干,应得很是敷衍:“随便啦。无所谓。” 小晚又跑去问在楼上晾衣服的晨铭。 不得不说此时她所看见的画面真是美的如画。 橘黄色的夕阳下,晨铭穿着一身居家的灰色休闲服,微风轻拂着如墨般细碎的发丝,眼眸盛满柔和,整个人笼罩在温暖的光里。 即使没有光,也是十分耀眼的人,无论在哪里。 可这样光芒万丈的人却在自己面前卑微到了尘埃里。 是不是真的只有自己愿意,就可以让他从此幸福不再忧心害怕? 可是,强求的感情真的能给他幸福,真的是他所想要的吗? 但是已经找不到答案了啊。 怎么去找答案啊! 距离只有十步,小晚却停下了,眼眸慢慢垂下,心在绞痛。 记得也是在这个地方,她靠在晨铭的肩上哭着却把他伤得遍体鳞伤。 怎么办呢?即使再怎么亲密他们还是无法靠近啊。 “小晚。”楼下传来了恩熙的轻唤。 小晚?怎么突然喊她了?楼下传来的声音?晨铭不解着转过身就看见在他身后一脸受惊的小晚。 他笑出:“你鬼鬼祟祟在我后面多久了?想偷袭然后扑倒?” “才,才不是呢!”小晚不争气得结巴,“我去找恩熙了!”转过身飞快下楼。 晨铭一直望着直到她的背影在双瞳消失,他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单薄的夕阳下他忽然显得那么落寞悲凉。 如果失去了小晚,晨铭要怎样才能笑起呢? 到了楼下后得知原来酱油和盐都没有了,小晚赶紧打电话给伦森,刚刚也没有问道晨铭要和什么饮料,还是让他们自由发挥好了。 今天那么刚好陈屿他们三人都休息,她便让三人提早过来。而其他人有的下早班有的下七点半,所以在八点左右应该可以开炉了。 由于景源他们第一次来,没到八点小晚便去门口等候了。 剩下的人也在一进门时便各自介绍了,现在聊着聊着也差不多熟络了,他们围在后院里忙着点炉。 两个女生自然而然地站在一旁。澄溪和恩熙都不是内向的的人,你说一句她说一句便熟络了起来。很多时候女生间好起或破裂真的是一瞬间的事情。 伦森和陈屿都蹲下,一起研究着如何把碳点燃。 晨铭从厨房拿了油过来,“要不把这个浇上去试试?” “你确定这个可以?”澄溪有点怀疑。 “我怎么觉得加进去以后是油在燃烧而不是碳呢?” 伦森点头:“同桥冉。” “好吧。”晨铭转身回厨房。 “那么怎么办?”恩熙问道。 “试试酒精?”思考了许久的陈屿突然开口。 “这个可以!”伦森站起身,“我去医药箱拿。” 很快伦森便回来了,“大家最好后退一点,酒精洒落后它会蹦出火花的。” 这招果然有用。后期加上大家的煽风吹起烧纸,碳很快便燃烧,后院周围越发光亮。 “果然团结就是力量啊。”晨铭轻轻一抿。 大家也微笑着点头。 “然后就把东西都拿出来吧。我和晨铭去搬桌子,澄溪你们去拿椅子吧。” “好!” 安静的街道,晚风轻扬裙角。 小晚微笑着望向里面热闹的氛围。像这般热闹真的很难得呢,难得凑到了时间可以一块玩,今晚定是个难忘的夜晚吧。 星空如墨,星光闪烁。 晚风微凉,空气如蜜。 她仰起头望着这片星海。 愿今夜有个美好的夜晚。 等了许久,已经快到八点半了,小晚关上了手机,疑惑得四处张望。 他们应该不会不知道樱花街的啊,难道说他们车速太快一下子过去自己没看到?那也不可能啊!她虽然迟钝但也不至于眼瞎吧。 澄溪拿着杯橙汁走出来,递给小晚,“还没有来吗?” “嗯。”小晚有点丧气地说:“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我肚子好饿啊。”里面一阵阵香味飘出,吻得她馋死了,差点想要扑进去了! “他们又不是你。要不,我和你换换,你进去吃点东西?恩熙他们留了烧了好多东西你。”东西是恩熙留的没错,但是烧的人却是那个叫陈屿男生,从他专心地烧着东西那瞬,澄溪感觉到了陈屿对小晚的特别。 小晚吞了吞口水,“不用了,我再等等好了,应该很快就到了。再说你和他们也没有见过面呢,也不好意思让你上前问。” 澄溪轻笑,“那我陪陪你。” 伦森起身去拿纸巾,双眼往门口看去,只见两个笑颜如花的女孩谈得很欢。看见她的笑容,他唇角不禁轻扬。 澄溪正调戏着小晚,“那个叫陈屿是不是喜欢你呀?表白了吗?人家长得好看又好会做饭呢,嫁得过呀。”最重要是他的视线总落在小晚身上,一直为她着想,替她倒果汁又烧好东西,这样体贴细腻的男生真是见一个少一个呢。 小晚满脸通红,脑袋摇成泼浪鼓。 “还是说你喜欢的人是桥冉呀?哎呀,其实他也不错啊,真的都挺好的,好难选呢。” 小晚把头摇得更厉害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嘛!桥冉就算了,她承认的确有点动心,但是陈屿她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啊!陈屿对谁都很好很温柔啊,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澄溪你真是的!” 澄溪吟吟一笑,忽然间,她下定决心,开口道:“等今晚结束过后我决定和伦森表白!” 毫无征兆下,话题跳的实在太快,让人反应转过来。 小晚一下子愣住,然后震惊得看着她,一脸难以置信。 “哎!?”她吃惊透了,是她耳朵出现问题然后导致幻听吗? 澄溪唇边的笑容温柔四溢,她继续说道:“其实发生车祸那瞬间我就忽然明白了我的感情了,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人能毫不犹豫为了保护我而牺牲自己。” 想起伦森那样不顾一切地推开自己,双瞳内满是坚定,直到闭眼还是朝自己露出笑容,她心里就痛得窒息。如果伦森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她也绝对不会活下去的。 原来伦森竟是为了保护澄溪才受伤的!?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足以让小晚人肉颤心惊。 可是 澄溪自然是看懂小晚脸上写满的情绪。“并不是因为感动才有的感情哦。” 顿时心里松了口气。 “一直以来我都是喜欢着晨铭,喜欢那个无法触碰的他,喜欢了好久好久,虽然现在我还是对晨铭有那种感觉,但已经慢慢得变淡了啊,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么浓呢。我相信终有那么一天这份感情会消失的,就算不消失也没有关系啊,我用不着面前自己不是吗?我依然可以微笑着站在他面前,然后去爱其他人” “伦森对于我而言真的是个无法定义的存在呢。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已经过了那么久,他一直都对我那么好,关心着我的一切,总是鼓励着我,知道我的想法,永远站在我这边保护着我。他就是对我太好了啊,好到我无法真正去面对他,我怕我会喜欢上他,他对我却只是出于习惯,我太依赖他了,很害怕失去他,只是因为对于我而言失去他就是失去了全部啊。” 晚风轻轻拂过,一片柔情在摇曳。 “什么时候他竟然悄无声息得成为了我的全部呢?” “或许我早就喜欢上他了吧,只是太害怕失去和拒绝才会一直逃避吧。” “其实我也说不清现在自己的状况。但我知道自己想珍惜伦森,想要对他好想要给他幸福,这就足够了。” “你说,我是不是差劲啊?明明心里还有其他人。”澄溪自嘲道:“或许,伦森他对我其实” “不会的!”小晚打断她,抓紧了她微微发抖的双手,“不会的,澄溪!”伦森他已经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啊。 小晚的笑容一片粲然,“要对自己有信心啊!你可是我们最好最好最好的澄溪!” “嗯!”澄溪眸内满是激动,面如桃花,一笑胜星华。 “所以啊,没关系的,小晚。” “嗯?”小晚不明白怎么话题突然跳到自己身上了。 澄溪用力的握住她温暖的小手,“不用去勉强自己的感情,喜欢就去爱,不要因为其他感情而影响了爱的成分,没有必要因为想回报谁而给给他幸福。你要倾听内心最真实的声音,不要为了不对的人错过该爱的人。 她的声息如同这无限柔情的月色,淙淙流淌。 “幸福会一直都在,他一定会遇上能够让他幸福的人。再晚一点也没有关系的,因为最后一定会幸福的。对不对,小晚。” 小晚诧异地对上了她双瞳。 双瞳剪水,流光溢彩。原来她早就看出了她所有隐藏的想法。 瞳内有氤氲在打转,小晚迅速低头。 小晚,小晚,再晚一点也没有关系,因为最后一定会幸福的,因为幸福一直都在。 是啊,她已经没有把握是否真的能全心全意给他幸福了,所以她不应该再次让他受伤。 会有那么一天,他一定可以遇见那个让他满心幸福的人! “谢谢你。澄溪。”能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 听见她的声音有梗咽,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顶。 “赶快笑起来吧。有笑容,那才是小晚哦!” “嗯!” 月光如水,淡淡柔柔,它倾泻,点缀得地面斑驳陆离,如轻纱般轻笼着两个相握微笑的女孩。 第三十三章 情陷 ogfrvolos门口。 澄溪陪小晚等了许久后景源一群人终于来到。 小晚立刻上前抱怨:“好慢啊你们!东西都快吃完了。” 景源身后的柏明提着一袋东西,一脸抱歉:“感觉白吃白喝不是很好啊,就去买点东西了。” “结果一挑就这个点了。”景源接过话,一边推着车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都怪景源像大妈一样挑东挑西。”灏晟也提着一大袋东西跟着大家往屋里走去。 景源:“现在怪我咯?谁说不够钱回家拿的?” 灏晟:“最后不是刷卡了吗?” 柏明:“刷的是我的卡好吗?” 景源:“哈哈。我为人人嘛,无所谓啦。” 灏晟:“就是咯。下次喜茶我的!” 柏明:“你们哪次不这样说的?” 三人吵吵嚷嚷快成一部舞台剧了。 “你们怎么那么慢啊?”陈屿嘴里咬着鸡翅,声音有点含糊。 “刚刚在拯救世界啊。”景源惯性吹水。 “笑死。lol的世界吗?那没我在怎么行。” 景源接过小晚提过来的饮料:“还提?你都坑死了。” 一旁的人都深有体会。 桥冉:“老说带超神什么的结果每次都坑死了,不是掉线就是卡。” 柏明:“还次次都说男枪教我们做人,谁知道次次被人打死。” 灏晟:“不过来捉人又被偷龙就算了,你还闪现枪人头。” 小晚:“中路狐狸更加坑好吗?” 本来陈屿都被说的不好意思了,结果小晚一说话他好像顿时找回了自信,“小晚你好意思说我啊?你的琴女坑到哭了吗?d补兵又不行。” “” “是啊,小晚又是个坑。” 枪头一下子对准了自己,小晚不再说话闷头大吃起来。她这不是才刚玩每一个月吗?真是的! 谁料晨铭竟然插只脚进来:“我每次看她玩都有想死的心情,技能又不升级,人来了又不逃,看着就好着急啊!” “”晨铭你个混蛋。 “哈哈!是吗是吗?她就是个巨坑啊!” 一群人再次聊开。 澄溪疑惑着看着起身的伦森,问道:“要去哪里?” 伦森笑笑:“饮料不够了,我去冰箱里拿。” “那我也一起去!”澄溪站起了身。 伦森有点纳闷,澄溪怎么变得积极起来了?明明平时一直懒洋洋的。 小晚盯着俩人离去的背影默默一笑,加油啊澄溪! “等等,我顺便也去拿点零食出来。” 小晚险些一口果汁喷出,顾晨铭你会不会看气氛啊凑什么热闹当电灯泡啊? 晨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中枪了,突然被小晚那充满怨念杀气的眼神死盯,他很是无辜啊,他这不是想(偶尔)积极一下吗?不表扬就算了还要用这种杀人的目光看着他,真是连积极都有错吗?他只好乖乖坐回原位,满脸不爽。 厨房内莹白的灯光溢出,散落一片柔和。 小晚和晨铭交往的时候澄溪曾经问过她会和晨铭多久,那时候的小晚心漂浮不定随口说了一句“说不定或许走不远吧”这样的话,殊不知身后的人满是落寞悲伤。 “这么好的人都放手吗?”澄溪低低地询问。 小晚脸上的笑容很苦涩:“喜欢与好不好没关系。” 身后的人不再作声,她能感受到内心肆意的疼痛以及恨意。 如果不喜欢就赶紧离开他啊,为什么还要那样子一遍遍伤害他呢? 多年以后的大雨下,澄溪再次听见了内心翻滚的恨意,她用力地甩开了小晚的手朝她大喊为什么要再次丢他孤零零一个人。那一瞬,她懂了,原来自己竟然是这样令人作呕的人,内心明明嫉妒着恨着小晚却要露出那样的笑容在她身边与她亲密,为的就是能够靠近一点自己所爱着的那个少年吗? 原来自己是这样的人吗? 那时澄溪望着小晚不断落下的眼泪,心如刀绞。 不对 并不是这样的啊。 她是爱着小晚的啊! 即使嫉妒,即使憎恨,她还是那样喜欢小晚的啊! 急促的雨帘下两人哭得撕心裂肺。 最终,那个一直在她身后,一直鼓励她支持她温暖她包容她疼爱她的少年出现了。 伦森撑着雨伞,在雨下显得那么悲凉孤单,可是,他还是用那样温暖轻柔的声息拯救了她,替她挡住了刺骨的雨滴,告诉她任性也没有关系,所以她选择了转身,去找那个被丢下的少年,转身的那刻她看见了他的双瞳盛满的哀伤,可却还是笑的如此温柔,她的心再次被揪住,疼得险些晕去。 或许在那刻她就发现了原来伦森在她心里是存在得那么深啊。 她的目光总望着眼前那个触不可及的人,竟察觉不了她的身后有那么一个人慢慢的在她心底烙下了印。 原来,当我察觉时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啊。 原来,只要自己愿意回头就能看着那个人一直站在那里对自己微笑着。 他从未离开过,一直,一直,一直都在那里,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安静的注视着自己。 但是 澄溪咬紧了下唇。 已经错过了那么多,现在才察觉这份感觉,这样子的她还可以如愿获得幸福吗? 她站在伦森身后,一动不动盯着他的后背。 冰箱内的光打亮了他俊气的脸庞,那样精致的五官像极了漫画中令男女老少都惊叫的俊美少年。 他的发丝就如同他那双如墨般的双瞳,黑得深邃莹亮。 伦森转过身差点撞到了处于发呆状的澄溪,“怎么了?”他的手抚上她的额头,触碰到一片冰冷。 澄溪回过神,瞬间涨红的脸庞,“没,没事啊。”心虚地把脑袋别了过去。 伦森抱着一堆饮料不明所以,“拿好了,我们出去吧。” “哎?”才反应过来自己虽然跟了进来却什么都没帮忙。“我帮你拿点吧!” “不用,我拿好了,又不多。”伦森减慢了速度等澄溪跟上,“今天怎么这么勤奋?”平时连水杯就在旁边都要人递给她来着。 澄溪有点小尴尬。这不都是为了表白吗?可惜错过了。 小晚看见澄溪回来后立刻迎了上去,但澄溪的表情却是沮丧的。 难道失败了?不可能啊? 悄悄问了才知道原来只是错过了机会。 嘛。这有什么呢,机会大把的是呢!小晚拍了拍澄溪的肩膀表示安慰。 一旁的晨铭看着表情奇怪的她们,又想起小晚刚才拦住他不让他跟进厨房,难道 晨铭很快下定了结论,笑容满是期待和兴奋。真是太好了啊,伦森经历了那么多坚持了那么久的感情终于可以看见曙光了。 这边的伦森突然感到背后一凉,回过头发现坐在不同位置的小晚澄溪晨铭纷纷用他看不到的表情和迷之笑容盯着他。 什么鬼?他突然感到害怕,赶紧别过了头,不再看他们。 原本只是小晚和澄溪悄悄地讨论各种表白方式,不料正吃西瓜吃得无聊的恩熙也凑了进来,三人一下子聊得热火朝天。 一旁的男生面面相视,果真三个女人一台戏啊。 陈屿望向远处灿烂的笑靥,他不由也欣慰地露出笑容。 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她脸上的笑容还是一样的熟悉明亮。 刚见到她的那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理她很远很远,在他看不见她的日子里,她是否有哭过然后又假装坚强地笑起呢?倒也不是没想过打个电话问问她的近况,可是每当他拿起手机却还是没有提不起勇气按下那个早已倒背如流的号码。 开不了口,连打给你的理由都变得如此牵强。 距离是那么可怕的东西,一旦疏远了所有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扰生怕原本的熟悉已变色。 在看不见你的日子里,我慢慢变的胆小,想要再次靠近你却无从下手。 陈屿垂下了眼眸。 小晚,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小晚吧? 你还是那个愿意靠近我呆在我身边的小晚吧? 明明分开不久啊,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的想法呢?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的了啊! 陈屿愤愤地抓了抓头发。 “陈屿。”甜甜的嗓音传进耳畔。 小晚不知何止蹭在了陈屿旁边,对他笑得一脸讨好,“我还想吃啊,帮我烧嘛,你烧的东西最好吃了!” 陈屿愕然。 他忽然抬起头,像以往般,那样惯性地捏住了她的脸。“你就念着吃吃吃,迟早兑现了恩熙说你会胖成猪的那句话。”还有那样惯性地开起玩笑。 “什么嘛!我这体形能胖起来才有鬼!”小晚不服气地挣扎。“这么久不见你还欺负我!” 两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是啊,这么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个我熟悉的你,我们之间还是我们熟悉的那个样子。 常务的人和恩熙早就熟知陈屿和小晚间的亲密,见惯不怪。 到时一旁的伦森看着有点发愣,他下意识往晨铭的方向看去,却见晨铭低着头,伦森不由心中轻叹。 桥冉不做声息地低头吃着手里的鸡翅,心里缠缠绕绕一片复杂的情绪。他抬起头,想喝口饮料,不料和晨铭对上了眼,忽然,晨铭对他轻轻一笑 是不明含义的笑容,仿佛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有好像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桥冉感到困惑,怎么晨铭突然对他露出这种笑容了? 晨铭不再与桥冉对视,低下了脸继续吃东西。 他忽然又想起了那个虚渺的吻。 心如刀锯。 她不喜欢他。 那个吻,全是勉强全是无奈全是苦涩。 七年了,她还是不喜欢他。 是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他了吗? 已经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决定,那么,她不喜欢他这件事从开始到结局,注定永远都不会改变了吧? 他们注定不属于彼此,所以他拼了命也不会拥有。 他并不是无坚不摧的石头啊,一次次心如刀绞,早已身心疲倦溃不成军,无数次的想要放手,可只要看见她的脸庞就忍不住靠近欢喜。 那么强烈的感觉,那么深邃的感情,是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是那么容易让它暗淡吗? 他那么爱那么爱她,已经爱到渗入心脏了啊! 他像疯了一样想到得到她,想要把她紧紧圈在自己怀中不让她再次离开自己。 所以,他吻了她,无数次压制的感情终于趁他神志不清那刻爆发。 可是,她还是不爱他啊,明明他已经那么努力了。 为什么承受了无数遍的剧痛心脏还没有习惯呢?为什么痛苦和悲伤还是在继续蔓延呢? 他觉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极了啊! 不是都没有希望了吗?为什么还要那样折磨自己,把柔软一次次往锋利处撞去呢? 顾晨铭啊顾晨铭,你果然是无药可救的了! 伦森坐在一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明白晨铭那个笑容的含义,更明白此刻他心里所想。 他与晨铭之间的感情已经好几年了,很多事彼此间都看清明了,只是他们都一致选择了保持沉默,无论对方做什么决定都默默支持。 伦森对澄溪的感情晨铭早知,晨铭对小晚的痴心伦森明了,可他们从没有说起,更不会给对方出主意或口头上的打气。因为他们都明白,感情这件事与第三者无关,伤心也好快乐也好都仅是两个人的。 一直以来,他们的相处方式都是高兴一起打机,难过出去喝酒,日常斗嘴互损,即便是看透了对方的想法感受,却从不说穿道破,或许也因这种默契两人即将长达八年的友谊没有一次争吵翻脸。 还记得高中的某天得知晨铭与小晚交往了,他并不惊讶,晨铭对小晚的感情他很早就知道了,只是还以为晨铭会等高考结束后再表白,毕竟如果有什么特殊事件发生,两人又是在那个紧迫的环境,对他们的影响真的会非常大。 晨铭是个理性的人,伦森很快就料到表白的人是小晚。但对于小晚先告白,他有点不解,小晚一向迷糊,对感情这方面也很迟钝,怎么突然淬不及防地开大招了呢? 当两人分手后,伦森陪晨铭喝足三天三夜,都不知道吐了多少遍了,倒在大街上差点以为他们就这样走牵着手迈向黄泉。之后也断断续续出去喝酒打游戏通宵,整个暑假都是浑浑噩噩,在醒与醉之间徘徊。 伦森也是在那个时候把酒量练出来的,从不喝酒的他第一次出去与晨铭买醉差点晕的连自己的性别都分不清。但也是过了这个暑假之后,上大学的各自联谊聚会伦森再也没有喝醉过一次。 说到醉这个词他有点不释怀,在他的记忆中晨铭没有醉过一次,每次他们喝完酒都是晨铭叫的士送他回家然后他自己再回家,而更过分的是第二天的晨铭精神奕奕,丝毫没被酒精影响。 也就那么一次,伦森对晨铭问出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会醉?”他已经半醉了。 晨铭回答的好轻松,“因为心一直在痛,时刻给自己提神呀。”随后笑的一脸没心没肺。 但伦森知道他哭了。 伦森不再说话,举起酒杯继续陪晨铭作战到天亮。 从他们交往到分手,伦森没有问过一句情况,也没有八卦过任何,他好像站的很远很远,却一直都在晨铭身边,陪他哭笑,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没有离开过一步,同样,晨铭对他亦是如此。 伦森和晨铭间的距离仿佛很远,他们谁也没有靠近过谁,谁也没有开口安慰过谁,只是,经历了那么多大起大落,他们还是站在最初的位置,安静的看着对方,在对方需要的时候轻轻走向前,没有言语,只有对方所熟悉的举动。 与女生间的友谊不一样,他们没有那样亲近亲密,却有足够的笃定,在自己有任何失意时对方一定会在。 是一直都会在。 澄溪看见了伦森站了起来往晨铭的方向走去,他给了晨铭的肩旁一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晨铭一副迷茫样,伦森直接把手中的两支2升的大可乐给了晨铭一支,晨铭一脸震惊,说“不是吧?”,伦森笑眯眯地说“怎么不敢啊那么怂?”晨铭顿时像明白了什么,回了他一个笑容,二话不说打开可乐大口喝起来。 心里被治愈了一般,变得暖暖的。为什么只要看见两人的笑容心里也会变得轻松快乐呢?觉得世间最美不过如此。唇边的笑容情不自禁地扬起,澄溪也站起来走向他们。 随后小晚也加入了三人,和澄溪一边逗着晨铭说他的肚子像怀了三个月的宝宝,却一边帮晨铭喝了好多。 澄溪见状不服气大喊狡猾的晨铭找帮手,也不管伦森的拼命阻止帮他大喝了起来。 剩下的人也看着他们笑起,还在呐喊助威。 但是怎么说呢,影城的大家也感觉到了,只要那四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副绝美的画面,他们间仿佛谁也不能融进去,像一个巨大的光团,把四人围在了一起。 他们从高中一直这样子走过来。 即使分开了好几年却依旧能找到彼此的熟悉安心感。 一起手牵着手走过无数街道,等过无数红绿灯。两个女孩每次回过头,身后都是未曾离去的两人;而两人仅需轻轻抬起眼睑,便能看到熟悉的两个女孩对着他们笑靥如花。 一年又一年。 竟然不知不觉四人已经一起那么久了啊。 深夜。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晨铭和小晚站在门口送走了最后的人后并没有回去。 小晚站在晨铭的身旁,“你又知道了?”每次都没有能够瞒过你的事情呢。 晨铭自信回答道:“那是啊。我什么观察力和直觉嘛。” 小晚轻笑:“一起去散散步?” 晨铭点头,“饭后走一走能活到九十九呢。” 两人并肩迎着安静的晚风轻轻走了出去。 厨房里,伦森很是忙碌,毕竟活都丢在他身上了,虽说他也习惯了。 “你要不先去洗澡吧?我很快就搞好的。”伦森回头对这低头猛擦碗的澄溪说到。 “不用不用。”澄溪连忙摇头。她听见了心里激烈的心跳声,整个人都处于紧张的状态。小晚可是故意拉晨铭出去送人给她留机会的,她可要好好把握加油啊! 伦森露出的温柔的笑容。 澄溪瞬间别过了脸,面红耳赤。 真是的!我在搞什么害羞呢?为什么往常见惯的笑容突然变得那么大伤害力?平时明明见多伦森都没有那么多心跳的啊,果然不同情感面对同一个人都会有不同反应吗? 淙淙的流水声。 餐具放落清脆的声音。 安静的气氛令她更是紧张,整个心都提起了。 真是的!真是的!澄溪再次敲打自己的脑袋。 都二十四、五的人了还像高中那样青涩害羞怎么可以啊!橘澄溪你得加油啊不然没时间了啊! 心中一横,决定豁出去了!反正迟说早说都是要说,被拒绝就算了好过一直拖着更难受呢! “那个”澄溪轻轻唤道。 “嗯?”伦森放在了手里的东西,认真听她说下去。 “你你别面对着我呀!”澄溪顿时又别过脸。真是的真是的!面对面告白做不到啊! 伦森扶额,她到底在做什么呢?今天太不正常了。“那我背着你可以了吧?”伦森转过身。 “嗯” “说吧。我会听着的。”伦森温暖低缓的声息轻轻飘落。 “嗯”澄溪红了脸庞,“伦森,我喜欢你”她轻轻闭上了双眼,“对不起啊,不知道我这样说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可是,我唔!” 睁开了双眼,发现了自己被伦森紧紧抱在怀中。 “!!!”霎时满脸彤红,像火在脸上热烈燃烧,“伦,伦森” 伦森抱紧了澄溪。他好想好想好想更加用力去抱紧她,可是他好怕弄疼她,也好怕一用力前面这个梦境般的存在就被自己弄碎。 他抱住了她,他真的抱在她,她真的在他怀里由他抱着! 她发丝的香味,她身上的温度,都是他可以感受的,他没有在做梦!真的没有没有! 我等了那么久那么漫长那么绝望,然而现在终于可以拥你入怀了。 我终于有资格参与有你的未来,从今以后陪你度过漫长的岁月。 我终于可以大声告诉别人,你澄溪这辈子可以属于我的了。 伦森微微加大了力度紧紧的抱住她。 澄溪有点头晕目眩。这是怎么回事?是答应了她吗?还是发卡福利? “我也喜欢你,澄溪。”他能感觉心脏加速运动,砰砰作响,满腔都是幸福在怒放。 “我也好喜欢你澄溪,真的很喜欢你。” 谢谢你。 能够愿意给我幸福。 第三十三章 狩猎 安静的夜晚,晚风沾满了甜蜜的气息。 “那我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伦森嬉皮笑脸,很是开心。 澄溪瞪他,“不准说这样的话!你以后都不会发生这种事了,绝对!”她的表情似乎有点生气。 “是是是。遵命老大!”伦森乖乖应到,语气充满了宠溺。 “不过,说起那件事”澄溪眉头轻皱,“我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嗯?” “那辆车把你撞到以后,我在看你的情况下同时也不经意瞄到了车里的状况,”澄溪细细回想,“怎么说,车里有两个男人,他们的表情都很古怪,真的,特别是和我对视那瞬间,眼里好像充满了惊讶?给我的感觉就像他们撞错人似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后来他们就慌慌张张逃离了。真的很奇怪。” 伦森轻点,“是啊,太奇怪了。后来不是有目击者说还注意到他们的车是无牌吗?”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无牌车加上好像撞错人的眼神,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吧?就像是早有预谋一样。” 澄溪心一惊,神色不由变得慌张,“别胡说!怎么可能呢,我们都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伦森轻轻抱了抱她,“别怕,这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澄溪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很是安心,“但是”她还是担忧,“要是真那样的话” 伦森脑海一直回放着当天的画面,越想越觉得实在是疑点太多太多了“其实在那之前我一出门就感觉好像有什么跟着我们似的,但回过头却什么也看不见,就以为是错觉,下车后一直想着要买的材料也没太多注意”突然,他脑海有什么一闪! “对了!” 澄溪不明地抬起头望着他。 “这么说来下车时我的确看见那辆车在公交车身后啊!” 只感觉心里慢慢推起了莫名的恐惧,澄溪无意识地抓紧了伦森的衣服。 伦森的心里越发肯定,一丝害怕随即闪过,“那时就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直到走了那么多快要转弯就看见那辆车加速过来!” 澄溪不知不觉中咬紧了下唇,心越提越高。 “就那么一瞬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是冲着你来的,所以我才能下意识反应过来把你推开啊!”这么说来他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厉害,能够在车差不多撞上的那瞬间做出反应把澄溪推开,并且自己往地上扑去以减少伤害,不然正面撞上的话他可能早就死了,原来那么多的“幸好”都是他心里早已发现什么不对劲而做出的举动啊。 “怎怎么会这样?”澄溪一霎间花容失色,一张精致的小脸很是苍白,充满了恐慌。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她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那样的人? “但是不可能啊!”伦森和澄溪的想法是一致的,“如果真的想要害你的话,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得罪他们的?而且还是这样的报复。你一直都是宅不出门,就算出门也是跟我们一起去买东西而已啊。是客人?那也不可能啊,没有见你和谁争吵过。” 他们越想越迷惑。 就算是争吵也不至于恨到杀人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伦森有些懊恼的搔了搔头,可恶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犯人杀不到想要杀的人一定会再回来吧,那样他们不是一直处于被某人盯紧的状况吗?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等等!伦森猛然握紧了澄溪的双肩,“你还记得你那天穿了什么样的衣服吗?” 为什么会问这个?澄溪虽然疑惑但是看着伦森无比认真的神色后迅速低下头用心去回想,“衣服衣服对了!” 她眼睛一亮,“穿的是小晚的衣服啊!天蓝色的衬衣。因为那时候不是天天下雨吗,我的衣服都没干,就跑去问衣服超多的小晚借了”这么说来,小晚的衣服的确是很多很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光是衬衣都差不多上百件了,而且很多都是蓝色的。 因为之后的话语伦森浑然没进去,听到“小晚的衣服”那刻他就绷紧了心,“那,你还记得那天小晚穿什么衣服吗?” “这个当然记得。我们为了好玩就穿同样颜色的衬衣啊,而且衬衣的款式都差不多一样的,而且裤子也是之前一起逛街买下的同款同色短裤。” 澄溪停止了回想,打量着神情越来越严峻的人,“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问题了吗?”问完澄溪就忽然懂了,她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巴,双眼满是惊恐,“难道” 伦森艰难地点头,面露难色。 乍然毛骨悚然。两人不再作声。 到底是谁,想要杀死小晚?为什么小晚会遇到那么可怕的人? 第二天下午。 把所有的餐具都洗好之后晨铭把它们晾在外面,灿烂的阳光下餐具闪闪发光。然后就是把吧台和每张桌子擦干净,再把房间里的被子都拿出来晒太阳。晨铭望了眼低头认真打扫的小晚,不经意间露出了笑容。 原本ogfrvolos是打算今天开店的,可是昨晚和伦森检查了一遍发现很多材料都不足,只能将日期改期了,所以今天伦森和澄溪外出采购,而他和小晚则留守在家。 已经打扫完毕的小晚转过身就看见晨铭走上楼,她跑过去询问,“去哪里?” “把被子都拿出来见见光呀,今天太阳那么好。” 小晚有些蒙,“可是我已经都晾好了呀,你那时不是看见的吗?” “”晨铭皱起眉,歪了歪头,“好像是。我还吐槽你怎么那么积极呢。” “你记性下线了?” “我就卖个萌不可以吗?”晨铭不服气反驳。竟然说他记性差,到底是谁的记性一直没上过线? 小晚一脸嫌弃。 晨铭伸出手敲打她的脑袋。 忙完之后,小晚泡好了茶,晨铭做了几样可口的小吃,两人坐下来开始闲聊。 “你说,伦森这算不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呢?”小晚问。 “你这比喻有点怪。不过,也无妨啦,真心恭喜他。” 小晚托着腮边,手里的筷子搬弄着盘子里的食物。“伦森也是厉害,有足够的耐性与运气啊。” 在感情的世界并非每个人都能如愿,也并非只要付出足够的努力和坚持就会有好结果。像伦森那样熬得住寂寞,经受得起岁月的考验,穿过层层阻碍始终如一最后获得想要的幸福的人实在罕见。 晨铭说:“所以这点我其实十分羡慕他的。” 小晚疑惑脸。 “明明那样爱着一个人却无声无息,把占有欲和痛苦都当成了透明。这点。” 这么说来澄溪又何尝不是呢?喜欢了晨铭这么久都没有一丝破绽。 眼前长像精致的少年即便举止随意都能吸引瞩目,仿佛总有淡淡的光芒围绕着他,对谁都好脾气,笑的一脸春风般的温柔又怎能不让见者心动呢? 必须承认的是小晚喜欢他在身旁陪伴着她,而自己也喜欢呆在他身边,他给她熟悉的安心,总是极贴心的知晓她冷暖。 可是,她不爱他。 既然不爱,也就不配拥有,更没资格要他陪在身边。 她也问过自己无数遍,为什么就是对晨铭没有爱情呢?明明有那么多好感与依赖,明明都已经那么亲近了。 但是,在感情的世界里,一旦定义了无法变成爱情,大概就注定无法改变了。 他没有错,也不是哪里不好,更不是相遇的时间不对,只是他和她之间相遇的那刻就已经注定了她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他了。 真的非常抱歉啊晨铭,你一定要过得比我好,你一定会遇上比我万倍好深深爱着你的人。 晨铭,我真想看着你幸福然后才离开啊。 小晚突然很像摸摸眼前这个人的发顶,听说温柔的男生发质都是很柔软的,像晨铭那样温柔的能滴出水的人发质一定很柔软很舒服吧。 晨铭神情有点紧张,下意识护住了胸前(),还外后移了点,“喂喂,你这眼神有点不妙啊。”充满了迷之渴望是什么鬼。“不要趁没有其他人在就想着做什么坏事啊。” 小晚藐视呵呵,不屑的回应:“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吧。” 晨铭小声嘀咕:你要是情愿的话我倒是想啊。 什么都没听见的小晚终于忍不住下手吃东西,每样小吃都非常可口,她吃得一本满足。 “铃铃铃。”门上的风铃发出欢乐悦耳的声响。 小晚和晨铭同时默契的看了过去。 身穿纯白连衣裙的可爱的少女,如沾着晨露的茉莉般晶莹美丽。溢满光彩美眸如同宝石般漂亮,小巧的脸庞上盛放着灿烂如花般的笑靥。 在她身旁站在个穿着白色衬衣的俊美少年,少年脸上的表情过于清冷,慵懒的神情似乎对一切都没有兴趣。 小晚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迎夏,和季日向?”为什么两人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没等小晚惊讶完,晨铭已经把他们招呼上桌并且冲好了茶给他们。 这神之应对能力小晚真是望尘莫及。 “晨铭哥哥身体没问题了吧?”迎夏笑语殷殷。 晨铭笑的很是温柔,“嗯。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在伦森住院那段时间,迎夏来过几次,每次带了好多东西来探望,她望着伦森的眼神是真真切切的担忧和难过,这点他们很是感动。后来晨铭也住院后迎夏有次更是陪他了大半天,对此晨铭心里的确满是感动,这样好的女孩,若是没有遇上他该多好,不必因为他无法回应的感情而有所难过。 “旁边那位是?”晨铭朝向了安静喝茶的某人方向。 迎夏语气更是轻快,“这是我哥哥,季日向。” 小晚听到“哥哥”两个字时瞬间更震惊了,差点整个人都站起来了。 不会吧?这个面瘫中二狂竟然是那么天真烂漫可爱的迎夏的哥哥?不是亲生的吧?他们的画风也差太多了吧?这分明就是一个夏天一个冬天啊。 晨铭礼貌点头示意。 日向点头回应,望多了晨铭几眼后继续悠悠哉哉喝茶。这就是她喜欢的人啊。 迎夏看见小晚的滑稽的表情,乐道:“小晚姐姐好像很惊讶啊?” 小晚点头。这不能怪她啊,这两兄妹为什么如此不像呢?无论气质还是性格。 迎夏解散道:“哥哥是毕竟安静的,即便是对我都很少话呢,但哥哥心底其实是很温柔的啦。” 小晚呵呵直笑。真是个好妹妹啊,心底温柔什么鬼啦,完全看不出感觉不到好吗? 她忽然闻到一丝丝茉莉花的香味,如此熟悉的味道她好像曾经在哪里也闻到过相同的味道。对了!小晚总算想起,那是每次都能在迎夏身上闻到的香味啊,和上次季日向让那个管家爷爷送她回家的那台车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 他们真实的是兄妹啊。 太难以相信了。 这时候晨铭说话了,“迎夏你们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哦,小晚也好奇的望着迎夏。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迎夏笑容可爱,“伦森哥哥不是出院了吗?就想要过来看看,不知道伦森哥哥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真是个好孩子啊!小晚和晨铭心里同时感叹。 但小晚心里是知道的,迎夏其实更想看得人是晨铭吧。真的真的是个好孩子啊。 “另外,”迎夏看了看哥哥和小晚,“哥哥有点事情想要问问小晚姐姐。” “哎?”对面的两人再次默契的露出了疑惑脸。 晨铭从窗外看着外面的两人,回过头情圣询问,“迎夏的哥哥什么时候认识小晚的啊?” 迎夏回想了一下说,“唔,挺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伦森哥哥还没有发生意外,哥哥回国没多久就和我来过找小晚姐姐呢,说有点什么事想要姐姐帮忙。”迎夏把知道的统统说出,对于晨铭,她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 晨铭沉思道:“帮忙?”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迎夏面露难色,“是存在危险的帮忙。” “什么!?”晨铭大惊,听到有“危险”这个词后他做不到好啊后控制住情绪。 迎夏忽然觉得胸口有点闷,她变得很难受,“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晨铭哥哥真的很喜欢小晚姐姐吧。 望着眼前这个低下了头的女孩,晨铭意识到了自己表现的太过激烈了,他平复了下感情,语气轻柔:“对不起啊迎夏,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不是迎夏。” 迎夏抬起了脸,小脸上满是不知所措和少许委屈。 晨铭有点于心不忍,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怎样安慰才是,更不好再问下去,他想了想说:“迎夏想吃点什么?蛋糕可以吗?我听说吃甜食可以变得精神哦,就当作为我的刚才的赔礼可以吗?” 迎夏漂亮的眼眸露出光彩,她顿时兴奋到:“什么蛋糕都可以吗?蓝莓芝士可以吗?” 真是容易开心和满足啊!晨铭心里也变得轻松,主动邀请道:“蓝莓的话不知道还有没有呢,要不迎夏和我一起进厨房看看有什么材料,随便也让你偷师一下好啦。” “真的吗!?”迎夏的笑容满是兴奋,“好啊好啊。”拉着晨铭蹦蹦跳跳走进了厨房。 晨铭没撤的一笑,笑容却是他也不察觉的满满的柔和。 门外。 小晚低着头看那些翠绿的植物,心里想的却是身旁的人究竟想和她说什么呢? “你和我都是被神选中的人,我们即将要踏起异世界的冒险之旅了。” 不会吧?活了二十多年才得知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太迟了?哪有那么多青春和经历去挥霍啊? “你是被我选中的魔法少女,注定此生不平静的少女哟,来和我来签订契约吧!” 这也太中二了啦?都什么世纪了还玩魔法这套?而且这魔法少女会不会有点老? “那件事,不是意外。”日向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脑洞大开。 “哈?”小晚有点转不过弯。 日向白了她一眼,表情分明在说这女人怎么那么笨? 小晚生气了,这能怪她吗?到底指的是什么事情她哪里知道? “我说的是,导致你朋友住院的那件事。” “”小晚顿时沉默了下来。住院那件事是指伦森那件事?是迎夏告诉他的吗?但是这件事与他有什么关系吗?他又是怎么知道那件事不是意外的呢?难道说 “嗯。”日向轻易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怎么会!?小晚表情变得紧张。伦森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的来说,”日向看着她惊慌的双眼,低声道:“他们的目标是你。” 小晚震惊满面。 接下来,日向向她解释了所有,以及他出现在她面前的原因。 小晚看着他,脸色逐渐冰冷:“你要我怎样信任你?因为你,我被人盯上还连累了我重要的家人。”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悲痛随即恢复冰冷。 日向有点无辜的表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什么意思?” 日向的语气很是轻松,“意思是你有够忙的,除了我这里之外,还有人在盯着你。” “什么?”小晚皱眉。她到底什么时候在不知不觉中得罪那么多人了? “最近身边有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人?” 这么说只能想起一个人了——沈婴。 不过不可能,只从那次之后她没有跟她有过任何交集,甚至连偶遇都没有,那怎么可能给她留下要杀到自己这样仇恨? “应该不可能。” 日向嘲讽她:“有很多人就是这样惨死在自己认为的“不可能”。” “沈婴。她叫做沈婴。我唯一想到的人。”低沉了一下小晚终是说出。 “沈婴?”日向第一次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稍稍吃惊道:“你连黑色会的人都能得罪也是厉害。” “黑色会!?”小晚无比震惊。 “而且是星海市最具有影响力的。”日向调戏道:“害怕了?准备收拾行李走人了?” 小晚却露出了恬然的笑容,“怎么会。是什么人有着什么背景都好,既然是做错事,就很应该接受应得的惩罚。” “哦?”日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想用你唯一的擅长技能——法律?” “不。”语气颇有点无奈:“你都知道法律面对有这种人一无所用。他们撞人有本事逃之夭夭,自然也有能力解决这些小儿科。”倏忽,她露出狡猾的笑容,“我要以牙还牙!” 日向高兴起来。 “才怪呢。”小晚没撤无奈至极望着对面一副兴致勃勃的人,“你不当反派真是太浪费了。” 日向瞬间恢复一脸无聊得恢复了散漫的样子。 “方法有很多,”小晚顿了下,轻轻开口:“但是我一定要用我自己的方式。” 日向轻笑了起来,好看得让人失神。 “你和她,果然不一样呢。” 小晚颇有些无奈道:“这世上,没有人能像谁,就像这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一样。” 不过说到“像”这一点小晚更加想不懂:“他们为什么会把我和澄溪搞错呢?一般来说不都是事先准备好在行动以免认错人的吗?” 日向道:“或许他们并不是认识你,只是靠某人提供的某些情报所得知的吧。” 小晚只觉得心底一颤,究竟是怎样的人那么迫不及待想让她去死?她的眼底一片冰冷,冷得不带一丝情感:“如果,他们还敢伤害澄溪他们,我保证让他们生不如死。” 日向并没有多少惊讶,望着表情严峻的少女,一副悠哉的模样。 盛夏,她真的是和你截然不同的女生呢,很蠢却意外得有趣。 事情已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第三十四章 暖光 大清早的太阳还没有升起,小晚和晨铭就打着呵欠一同下楼。 晨铭揉着眼抱怨道:“都怨你,说过机器人在的时候要一直躲在兵后面的嘛,结果次次都被捉。” 小晚再次打了个哈欠,一点歉意都没有:“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想过去耗d血嘛。” 两人再次通宵打游戏,半死半活地倒在沙发上。 “真的是输了就会一直输下去啊,好气啊!” “你这不服气的性子得改改啊,每次输了就一直玩下去,这样我迟早陪你英年早世。” 小晚已经昏睡过去。头涨眼疼,她早已经疲惫不堪了。 晨铭也很快睡死过去。 所以,等两人被拍醒已经是下午了。 晨铭一抬头望见窗外阳光十分灿烂刺眼,心里大喊不好,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了,速度拉起半眼惺忪的小晚往楼上的洗手间跑去。 伦森连连摇头,实在没辙,“明知道今晚同学聚会还通宵真是服了他们了。” 澄溪穿上了围裙,“先把饭热好,让他们快吃了赶去吧。” 等两人下楼已经是三点半了,匆匆吃了几口后便着急的往车站跑去。 今天是高三同学聚会日,两人得赶回眠镇,中途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还没有算这里去到火车站要半个小时呢。聚会时间是七点,但愿赶得上吧。 而至于伦森为什么不参加—— 唉。 “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家呢?我要陪着她。”某人一脸宠溺地望着满脸红润的某人。 唉。一言不合又丢狗粮。 两人表示拒绝接受,并朝他们丢了雷姆。 晨铭拉着小晚一路上狂奔。 清风吹过,树叶哗啦啦作响。 今天是大好的晴天呢。 上了公交车后,小晚拿出了镜子整理妆容。出门太赶了,她连头发都没有梳,用一分钟选了条素色的连衣裙,涂了下彩唇便走人。 晨铭瞄了眼小晚说道:“随便就好啦,只是同学会罢了,何况你怎样都好看的。” 小晚一滞,随后转向身旁的人,“‘怎样都好看’,这句话,说的应该是你吧?”明明穿的只是最普通的白色衬衣浅色休闲裤,却耀眼的像杂志里的名模。 晨铭脸皮极厚的呵呵笑着默认。 车上上来了一群嬉闹着的学生。看着他们稚气的笑靥和洁白的校服,小晚不由脱口而出问道:“话说你怎么不去上大学呢?”住在一起这么久了才发现她都没有问过他这件事。 晨铭的视线移出了窗外。 本以为他会说“像我这样勤劳热爱奋斗的人自然早点出社会体验生活啊”之类的话来转移话题,不料他却轻轻飘来了一句:“找不到未来啊。” 小晚一怔。明明家境好头脑又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迷茫呢?如果是晨铭的话,只要他想就可以做好很多事情的啊。 晨铭继续说道:“不是说上到好的大学就一定可以前途无忧,连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还怎么前进,还哪有前途一说?不过,其实我也是上过大学的人。” “啊?”突然间的转移令小晚写满震惊。晨铭上过大学吗?她怎么不知道? 晨铭轻笑:“伦森都不知道。” “啊!”难怪难怪啊。 “我也就去了三天,后来觉得实在没意思就走人了。” “”也是够任性的,明明大学是很好玩的,各种逃课网吧通宵吃喝睡,不过论文和某些考试的确很烦。 “后来就走去社会了啊。去不同的地方工作,在不同的地方住,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晨铭感叹,“其实那段日子真心不错的,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遇见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懂得了不少道理,也见过很多风景事物开阔了眼界。” 看见他脸上是由衷的笑容,便知道他这几年的确过的不错,小晚也开心地笑了:“嗯!自己的人身嘛,本就应该怎样开心怎样过的!” “你呢?”晨铭转向望她,“一个人竟然那么勇敢地去遥远的地方生活学习,我是真的很佩服你呢。是不是经常迷路大哭求救啊?” 小晚生气地看着哈哈大笑的人,咬牙切齿地说:“我又不出门!” “你哪敢出门啊!”继续嘲讽道。 “顾晨铭!” 车上的人纷纷朝他们看过来,只见一个气呼呼的女生被旁边长相清秀俊美的男生捂住了嘴巴,她的双眼盛满杀气不断瞪向男生。 她是因为宅而不出门好不好!?顾晨铭你个大混蛋!呜呜呜! 晨铭一直含笑着看着不断挣扎的小晚,她生气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其实还想说的是他真的很羡慕小晚那种干脆果断的性子,可以毫不犹豫确定自己要走的方向,而不像他兜兜转转终是回到原地再次陷入了迷茫。 来到约定的聚会地点已经是七点十五分。才迟到一会儿而已,应该还有比他们还要晚来的家伙吧,他们肯定不是最后到达的!抱在坚定自己想法的心里,小晚和晨铭走进了酒店。 酒店内,以金色为主调,装修布置大方精致,耀眼的水晶灯,名贵的沙发,精美的墙画,富丽堂皇的走道,无一不透着奢华。 告知了房间名字后,服务员礼貌周到得为他们带位置。服务员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小晚和晨铭走入房间那瞬,立刻感到了所以目光在聚在了身上。 “顾晨铭和唐小晚!”立刻有人喊了出来。 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得,声音过于大,并且毫不保留透着装吃惊和嬉笑。小晚和晨铭同时皱了眉。 “我就说他们肯定一起来嘛。”洋洋得意的声音。 “这么久不见顾晨铭你这家伙又帅了不少啊。”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客套话。 “小晚也更加漂亮了啊!”为什么总觉得有种股酸味。 “快过来坐下,让大家好好八卦一下!”这句话听着还真是让人讨厌。 小晚和晨铭心里翻江倒海不断吐槽,但还是保持微笑迎面地坐下了。 有人递上了饮料和些小吃,也有人立刻挤到了附近满嘴好奇。 小晚不做声,举止十分优雅的拿起了饮料喝着。真是受不了啊,又不是关系很好,还真好意思问那么多啊,再说了无论怎样都好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晨铭在一旁问十不答一十分机智巧妙的不断转移话题。 他们心里都不喜欢这种疏远的聚会,只不过是聚在一起是谈笑,一分开就各自无关紧要的,若今后可能会有困难要在场哪一个帮忙定又是借口推托多多。有时很多聚会不过是互相炫耀自己过的多好,为以往的不起眼赢回个面子,更有些不过是看谁牛吹的大罢了。 小晚抬起眼,看着个别妆容衣物精致的女生,有些化妆化的都像整容了似得,完全变了个样子。只是如此多漂亮自信的外表,背后又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呢?就像她和晨铭一样。 就在小晚专心品尝着美味可口的蛋糕时,细声细气的声音突然十分刺耳的传了进来——“小晚,你和顾晨铭不是分手了吗?怎么现在又在一起了呢?” 因食物而变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周围安静了几秒。 “哎呀,过去的事情提来做什么!” “来来来,吃东西。” “这虾饺真是超好吃的,你们一定要试试!” 还好,会察言观色,好心的人还是有很多的。 气氛再次被炒闹。 在场的人包括晨铭以为就这样告一段落时,小晚却抬起了头对上了问话人的双眼,莞尔一笑:“你就那么期待来喝我们的喜酒吗?”声音尽是轻柔,透着微微羞涩。 怎么可能不反击呢?就算她不顾自己也要顾晨铭的面子吧,何况她最讨厌就是这种喜欢当众给人难堪的人了。 “哇!”不是吧!?全场的人瞬间爆炸! 有的难以置信;有的面露难色;有的满是吃惊。 晨铭自然也是吓了一大跳,但很快恢复冷静,面带宠溺的笑容看向小晚。 看到两人亲密的互动,周围的人立刻“哦哦哦”了几声表示秒懂。 问话的女生表情变得很难看,面子也下不去还在那里硬撑着,“那怎么还闹分手那么长一段时间啊?让我们都以为顾晨铭为情所伤而不去读大学呢。” 气氛再次降到零点。 身旁的女生甚至还拉了拉她衣服。 男生们一下子也愣住了。的确,那时候顾晨铭不去念大学的原因他们都是有这样想过的。 小晚笑容不减,漂亮的双眸无辜地眨了眨:“可我连你名字都不记得了,你怎么还对我们的事情念念不忘呢?你说这样的话为的是什么呢?” 不是“我和晨铭”,而是特意用了“我们”,以显亲密,再加上一脸楚楚无辜的表情,更显得委屈不已。 很快,在场的大家都明白了小晚的话,这女生说这些话分明是想要影响晨铭和小晚的感情啊! 真是的!嫉妒别人所有的,自己心理不平衡就要搞破坏,这人怎么这样? 立刻有人朝女生投去不屑和鄙视的目光。 问话的女生瞬间哑口无言,再也遮掩不了的愤怒写在了脸上。 好演技啊!晨铭大竖拇指,开始配合小晚,“好啦。”他温柔的拉起了小晚的手,声音似二月春风般柔情,“过去了的事情怎样都不重要了。现在,她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此刻晨铭的双眼是对着小晚的,他的双眼满是深情柔意,小晚不由心跳加速,脸庞变红。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表示羡慕。 “顾晨铭你个混蛋一言不合就秀恩爱啊!” “就是阿!虐死我们了!今晚不被我们灌醉你别想走” “真好啊,超羡慕的你们的!这黄金狗粮我就不踢翻了!” “帅哥美女的组合真是超养眼的。” “哎呀,我的双眼已经瞎了!” 问话的女生不知道去哪里了,大家都不在意,继续调侃着晨铭和小晚。 包厢内的气氛火热上升。 吃了大半天,肚皮撑着鼓鼓的。和晨铭说了声后,小晚跑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边感叹着不愧是高级酒店,连手纸的质量都是超好的,一边吐槽自己怎么会有如此丝想法的小晚完全没有看前面直接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人。 她下意识连忙说着抱歉,等抬起头才发现一个穿着光亮的男子对她微笑着。 谁? 男子笑得很是温柔,“你没事吧?” “嗯”小晚看着他熟悉的脸庞,用尽脑汁的想要回想男子的姓名。男子是班上的班长,也是这次聚会的发起人。以前在班上小晚和他也不多接触,最多就点头然后走过,这么一说也怪不得记性有点差(晨铭:大姐你的记性真的不是有点差好吗)的她不记得名字啊。 “喜欢这里吗?觉得怎么样?”男子好像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还好。”墙壁的画挺好看的。 “东西还合胃口吗?” “还行。”盛菜的碟子挺漂亮的,让她都有点想问负责人在哪里买的碟子的冲动了。 男子含笑,心里有点得意。如果告诉她这是自己在得知她会出现而特意为她改了聚会地点选她会不会很感动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小晚只想快点离开。 小晚朝他礼貌地点了点,迈开脚步。本就是不熟的人现在也没有必要混熟,何况她也没兴趣跟个相对陌生的人没话找话凑近乎。 “小晚,”男子突然开声唤住了她。鼓足了勇气,直接说道:“跟他分手,和我一起吧。顾晨铭能够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 时间恍若静止。 周围悄无声息。 小晚背对着他,满脸惊愕。等等,这这这什么情况啊!?她是不是出来的方式不对啊?还是说她走错片场了? 男子转过身,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款款说道:“我喜欢你小晚,从高中就一直喜欢着你。” t!? 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小晚简直不能相信所听见的啊!!! 这是什么狗血的展开啊?这听似深情款款实际上莫名其妙的表白是怎么回事啊!? “对不起!”她只想马上逃离现场! 可没有想到男子竟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 “放手!”小晚瞬间大声怒呵!她讨厌被陌生人触碰! 可男子像似没有听见似得,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顾自说下去:“为什么你连个机会都不给我?顾晨铭到底有什么好?他有的我都可以有!” 怒火已经爆灯,小晚气愤地甩开了他的手,不给他一丝面子。她转过身,双眼冷漠,冷冷地朝他说道:“晨铭能给我的,你一辈子都给不了我。晨铭有的,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并且,不为什么。” 男子看着此刻面无表情的她,愤怒之余心凉到底。这么多年了,他喜欢她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连个笑容都舍不得给他,她还是除了顾晨铭之外对任何男生都冷若冰霜,永远透着疏远感。 他有点迷茫了,这么多年了他真的依然喜欢着这个高傲冷漠的女生吗?还是因为无法拥有才想去得到呢?她对待自己如同陌生人般,自己又喜欢她些什么呢? 男子张了张嘴巴,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却看见的后面的人。 晨铭走了过来,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他的脚步很轻,不紧不慢。他走到了小晚身旁,牵起了她的手,小晚吃惊的看着他,表情逐渐转会安心的笑容。晨铭朝男子点了点头:“谢谢今晚的款待,我们先告辞了。” 明明笑的沐浴春风,可男子分明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和刺骨的寒冷。 这人,真是太恐怖了。心里已经不爽到极点了,却还是波澜不惊的笑着,心里肯定恨不得捅他千万刀了吧。看来她说的的确如此,顾晨铭身上有他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男子幽怨的看着他们离开,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顾晨铭这人他真的惹不起。 从酒店出来,小晚一脸不安的看着晨铭。刚刚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呢?会不会不高兴啊?那人也太过分了,凭什么那么自以为事踩低晨铭? 然后晨铭却伸出了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别乱想啦。你应该还没有吃饱吧?不然我们再去吃点东西?” 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悦和隐藏,明亮的笑容比夜空的星星还要耀眼。 “好。”小晚不再多问,乖乖点头。其实小晚有些尴尬,刚刚她已经吃饱了,不过也还是可以吃的啦,毕竟胃是一直消化的嘛! 晨铭笑容越发灿烂,再次揉了揉她发顶,拉着她朝夜市走去。 回想起在酒店时,因她过于长时间都不回来所以他便立刻出去寻她,岂料在路上遇见了那个令他们陷入尴尬的女生。晨铭没打算理会,直接走过。 女生沉下了脸,咬牙切齿;“她到底哪里好了?” 晨铭脚步也不停,“她的好,你不用知道。” “顾晨铭!”女生低吼,“你就不能公平一点吗?这么多年了,你眼里心里都只有她!” 晨铭沉下眼,他忽然想起了迎夏那双盛满笃定的双眼,仿佛没有什么能使她动摇。 是他的错了吗?难道只想单纯的深爱着一个人都是错的吗? 他根本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啊。 喜欢一个人难道真的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吗? 晨铭加快了步伐,不再理会背后伤心欲绝的女生。 在转角处,他听见了小晚的声音。她说“放手”,声音里透着罕见的愤怒。她和一个男生正在争执着什么。晨铭只想跑到她身边替她挡掉所有的伤害和不愉快。 然后,男生的声音让他的脚步停住了。他说顾晨铭有的他都可以有,顾晨铭能够给她的他都能给。 他一下子明白两人在说些什么了。 晨铭笑了,满是自嘲。 是啊,他本来就是一个可以被随便代替的人不是吗?他所有的任何人都可以有,他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他才不能留在她身边。 可是,他却听见了她的声音,她的声息全是坚定,她说:“晨铭能给我的,你一辈子都给不了我。晨铭有的,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并且,不为什么。” 那刻,仿佛所有的灰暗阴霾都被挥散。阳光,轻轻洋洋得落在了他身边。 晨铭挨在墙上,左手捂住了双眼,唇角的弧度上扬。 下两秒,他已经迈出了脚步走到她身边牵起了她因愤怒发抖的手,她惊讶的脸庞落进了他瞳内,他含笑望着她,恍若这个世界只剩下她。 她的好,你不用知道。 我知道就已经足够了。 吹着微凉舒适的晚风,连心都变得舒畅。 小晚突然说:“晨铭你的名字真好听啊。” 晨铭一脸懵逼,“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小晚表示要打人。 “咳咳。”晨铭立刻换了副认真的模样,“谢谢赏识,蒙君厚爱深感谢意。” 小晚看向了天空,“晨铭,晨铭,好像带着魔法的咒语呢。” 仿佛只要轻轻一念就会变得温暖。 只是,如此肉麻和让他得意的话小晚怎么可能说出口。 “那你就是老巫婆了。” 某人真的真的太煞风景了啊。 能不能好好看气氛说话了? 趁小晚的拳头还没有扬高,晨铭赶紧打圆场,“没错没错的,我就是这么温暖而有内涵,连名字都那么十分动听悦耳的好男人” ““而有”之后的就算了。” “喂” “之前澄溪也这样和我说过,她说你的名字真的很好听,念的时候声音都会变温柔呢。” “原来澄溪对我的好评度那么高啊?” 不知不觉来到夜市,到处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两人边走边思考着吃什么。 “晨铭,果然是很温暖很温柔的词儿吧?” “这就是你让我请你吃宵夜的理由?” “我没有带那么多钱。”小晚的笑容变得有点尴尬。 “”万万没想到啊!这家伙夸他原来还真的是有原因的!晨铭顿时陷入了万丈低落和伤心。 小晚暗自偷乐。这回她智商碾压完爆! 两人很快走到了一家店,坐下后餐牌都不用看直接十分熟练的点菜——“麻烦来份青瓜炒肉,加大份的星洲炒米,一份铁板鱿鱼,一份辣子鸡,一份糖醋排骨,一碗咸骨肉丸粥,最后再来四瓶维他奶。谢谢。” 这家店就是四人日常宵夜必来的店。店铺在桥的尾巴旁边有道长长宽宽的河,店面不算大, 十来张桌子,生意很好。 “点那么多能吃得完吗?”她摸了摸肚皮,还是鼓鼓的。 晨铭搭着她的肩膀,认真道:“你要相信自己。” “滚。” 高中时候的他们每次来都是必点小晚爱吃的炒米粉和澄溪爱吃的炒河粉,那时候吃得也没有现在那么豪气,通常点三个粉一个小炒再加四瓶豆奶。再加上都是伦森和晨铭付得起,两个女生也不好意思老花他们的钱,所以后来也就抢先埋单,不过后面都会被他们请吃早餐请饮料。 现在想起那段时光真的连老师凶巴巴的表情和高山般的永远做不完的试卷都觉得可爱。 虽然现在他们四人还是在一起,甚至比以前更亲密了,一起住一起上街一起买菜做饭一起吵吵闹闹但依然还是会偶尔怀念那段无忧无虑年少懵懂的时光。 那段时间的我们可以什么不用想只管读书,而现在的我们则要为柴米油盐和梦想奋斗。 那时候还以为长大的很遥远的事情,可仿佛一瞬间这个“遥远”就到来了,但所幸的是身边都是熟悉亲密的人。 正赞口不绝说这米粉味道没变还是那么好吃的晨铭瞄了眼正感叹人生的小晚,“笑得那么下流干嘛?还在想我我那令你们谗言欲滴的名字?” “”这家伙的存在就是用来破坏气氛的吧? 小晚义正言辞,“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如果上天可以重新给多我一次机会我一定选择不要认识你。” 晨铭一脸悲痛:“那样子你的人生不就会失去很多精彩吗?像我这样聪明又机智,帅气又温柔,幽默又可爱等等的人已经那样少的不能再能少了,你确定要让自己如此宝贵而短暂的一生错过这样的奇迹吗?” 小晚沉下脸,“我要报警了。” “别闹。警察不会站在你这边的,何必要自己难堪呢。”晨铭惋惜。 “顾晨铭!看我不掐死你!” “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喜欢大庭广众秀恩爱的小晚!” 小晚毫不在意任何目光,把他打一顿才是重点。 晨铭大哭,这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他真是低估了小晚的脸皮啊! 第三十五章 深海 阳光饱满的中午,小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的正香。 “呯”房门不知道被那个不知死活的人用力推开。 小晚一下子就被惊醒,愤怒的双眸朝房门的方向狠狠射过去! “”唐妈妈眨了眨眼睛,有点无辜,她是不是太用力了啊? “妈妈你在干嘛啊?打扰别人睡觉最讨厌了!” 眼看小晚就在再度缩回鸟笼唐妈妈赶紧冲了过去,扯住被子,“准备吃饭啦,晨铭都来了。” 听到晨铭两个字的顿时恢复了点神志,“哪个晨铭?顾晨铭?”但声音还是迷迷糊糊的。 唐妈妈伸手拍了拍她脑袋:“你睡傻了?还有那个晨铭?不就一个晨铭嘛。” 这不对啊 小晚揉了揉眼睛看着笑眯眯的妈妈,“妈妈你这笑容有点迷啊” 唐妈妈笑得嘴不合拢,“说什么呢你,赶快起来吃饭!”说着拉起了小晚。 “他为什么会来我们家吃饭啊?”她终于说出了重点。 “我打电话让他过来的呀。”唐妈妈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边感叹道:“哎这么久不见这孩子又帅了不少啊,妈妈从看到他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呢,长得干净漂亮又聪明乖巧,还有,你们重新一起这个消息怎么不早点告诉妈妈呢?”仿佛看不见小晚一脸震惊不解的表情,唐妈妈乐呵呵起身:“我都忘记昨晚刚买了水果回来呢,我去拿给他吃。” “”望着妈妈离开的背景一脸蒙。 “小晚快点起来哦!”外面还传来妈妈的声音。 “”依然一脸懵逼。 那啥,妈妈你是不是打开了什么新世界了啊?为什么你说的我都听不懂呢!!! 但是当妈妈热情的为晨铭夹菜,爸爸关心的询问晨铭的近况时,小晚开始怀疑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人是她才对。她和晨铭拿了剧本还是她走错了片场了啊?明明这是她的爸爸妈妈啊! “来,晨铭,多吃点吧,吃胖点人才好看呢。”妈妈宠溺的语气。 “谢谢阿姨。阿姨做的菜真是好吃啊。”晨铭完美的笑容。 “最近过的都还好吧?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可以说出来让我们听听,或许能帮上点忙呢。”爸爸慈祥的目光。 “叔叔真是太客气了,您一出手那是帮点忙呢?根本都不用我出场了。不过我和小晚最近一切都过的不错呢。”晨铭再度完美官式回答。 妈妈笑得一脸春风,这完全是已经沦陷的表情,“哎呀你这孩子真是的,嘴巴真甜。” 爸爸也热情为他夹菜,“来来多吃点,在外面可吃不到了。”看样子爸爸也快沦落了。 被冷落的小晚愤愤的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气鼓鼓地看着他们。 “哎呀,小晚。”妈妈突然把视线转向了她。 小晚一脸激动,妈妈这是终于想起她亲女儿在这里了吗? “去把厨房里的汤的拿出来吧。” 啪啪啪。 “”某人秒打脸。 “今天阿姨特意炖了你喜欢的虫草花鸡汤呢,等下啊你多喝一点哦。” 真的好想站起来大喊一声“爸妈我们等下去做个亲子鉴定吧”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小晚捏起了拳头准备朝厨房走去。 晨铭忽然伸手拍了拍小晚的发顶,“谢谢阿姨。我去就好了。”含笑看了眼小晚后往厨房走去。 “哎呀这孩子!”妈妈无比感叹:“真是太乖了!小晚要多向晨铭学习哦!” “是呢。”爸爸也点头赞同。 晨铭偷笑。 我学他个大头鬼啊!!!小晚愤怒了,这家伙真是人前人后不一样啊,老是欺负我还好有脸在她爸妈面前卖乖?真是气死人了! 吃饱饭后小晚就速度拉起了晨铭准备离开。 不能再让这妖艳货继续迷惑人眼了,不然以这样的发展下去爸妈可能就要他们去订婚了。 “叔叔和阿姨真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呢。”晨铭感叹道。 “是吗?”为什么她一点都感受不到。 “你该不会——”晨铭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脸庞,笑道:“吃醋了?” “呵呵!” 回去幽镇之前,两人打算先去最大的超市买点手信和些幽镇没有的食材,一路上小晚闹着说要喝的奶茶三兄弟。 小晚最喜欢喝家的奶茶,夸张到差点当一日三餐。 “乖乖啦,买完东西就带你去哦。”晨铭的语气完全像似在哄一个几岁的孩子。 得知有奶茶喝的小晚很没骨气的乖乖点头,乖乖跟在晨铭旁边,像只吃饱睡足的小猫。 唔澄溪说的面粉是那种来着? 小晚在一堆面粉类左思右想,旁边的晨铭正认真的挑选着砂糖。 前面刚好路过个导购员,小晚刚准备开口却被突然落在耳边的声音打断,“小晚?” 小晚心里一颤。 这个声音 这样熟悉的声音 “像动漫一样的赶脚呢,像我这样的人竟会被你那样的喜欢着。” “是我应该感谢,你愿意呆在这样的我的身边。” “如果你是把我当作重要的人,那么无论悲欢你都要告诉我。” “正因为是你在我身边,所以我才幸福啊。” “高考完之后我们就离开这样吧,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一起努力。” 那样熟悉无法遗忘的声息,一遍又一遍在我耳边不停回旋。 要怎么忘记,怎么去遗忘。 小晚,转过身,望着眼前依旧精致的脸庞,然而心里却没有了以往那种心跳。 为什么呢 明明还是熟悉的面容,明明还是熟悉的笑容 为什么她的内心却波澜不惊呢? 以往的心跳声,紧张感都去了哪里了呢? 似乎因为自己并没有认错人,他浅浅一笑,“小晚。”再次轻声唤道,声息还是一如既往般温润。 只是,好像失去了令人着迷的魔力。 小晚朝他微笑,“好久不见。季封。”还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 季封和小晚沉默着坐在咖啡厅里。 这间咖啡厅就在超市附近,以前他们交往的时候也来过,这里有小晚很爱吃的甜甜圈。 桌上的甜甜圈依然那么精致诱人,有着金灿灿的色泽。旁边还有一杯奶茶,香气缭绕。 小晚垂着眼帘,一点食欲也没有。心里太过平静,太多不寻常了,她这是怎么了? 眼前是自己曾经朝思墓想的人啊!可现在为什么却连多看一眼都没有呢。 季封静静看着眼前的安静的少女。 她的安静令他心痛。 眼前的人不再是他所认识的样子了。 她望着自己的双眸里再也没有溢出独有的漂亮色彩,她望着他的眼神仿佛他只是个多年未见交情不深的朋友。 他终是把她弄丢了。 那个说过会等他十年的少女终是离开了。 在这光阴似箭的时光里所有的承诺和希冀都化为泡沫消散于空中。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她等待守候呢?背弃承若的人是他啊! 终是,他轻轻开口:“你,过的好吗?”却令他本人也没有想到是这样一句话话。 小晚抬起头,望着他。 你,过的好吗? 他问她过的好吗。 鼻尖骤然一酸。 我过的好吗?小晚轻轻问自己。 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还是经常想起你,然后不断后和悔埋怨过去的自己; 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一个人独自哭泣悲伤,学会了坚强学会了照顾自己学会了去变得强大; 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还是喜欢偷偷去你楼下的幼稚园那里站着望着你住的地方,回想着每次约会,我都是站在这个地方等你来; 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爱上穿天蓝色的衣服,可每次看见那些衣服都心如刀绞。我还傻傻把所以密码改成你的生日,每次输密码都停顿好久好久。 明明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却无时无刻都能想起你。 总是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失去你,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挽回你。 可是,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原因理由吧。 失去就是失去了,不爱也就是不爱了。 原来所谓的刻骨是那么容易褪色的。 还是她根本就爱的不够深,还是她根本就还没有懂爱究竟是什么呢?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啊。 她的爱与不爱,都与他毫无关系了啊。 早就已经无关了啊! 小晚忽然一笑。笑容却如此凄凉。 其实呀,我不是早就已经放下了吗? 只是一直还以为自己傻傻抓住那些单薄的回忆牢牢不放,还以为还能走进他。 其实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啊! 那些记忆并没有那么深刻的啊。 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依然能够笑的灿烂,努力的过好每一天。好好吃饭,认真学习工作,认识了更多新的朋友,去了很多有趣的地方,也遇见能多待她极好她想要珍惜的人。 原来,没有你并没有那么不堪煎熬啊。 我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呢? 小晚再次扬起了笑容,这次的笑容出现了色泽,她对他微笑,“蒽。还不错呢。” 他有点恍惚。她的笑容恢复以前所熟悉的光彩了。 小晚起身,“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季封无言望着她,眼底有惊讶闪过。 就在擦身的那刻,小晚低声道:“谢谢你。真的。”随即加快了步伐。 街道上,一个女孩双手捂着脸庞,跑得很快,引得街上人纷纷侧目。 这里拥有着太多太多与他有关的点滴了。 一起去过的咖啡厅,游乐场,电影院,麦当劳每一个场景都能让她想起他,所以她要逃离,离这个有他的地方逃的远远的。 可是,她终是还是回来了,还是和他相遇了。 她的强忍与伪装,在他面前到底还是撑不了太久啊。 在这落寞的夕阳里,连空气都如此沉闷。 温热的眼泪滑下了脸庞,随即蒸发在空气里。 她还是哭了啊。 在他们第二次分别,她还是哭得一塌涂地。 我曾经那么努力爱过的人啊,我们还是到不了永远。 或许以后还是会想起你,或许以后还会记起你笑起来的模样,或许以后还是怀念那些回忆 可我啊,已经不再任性了。 再见了季封。 再见了我爱过的人。 这刻,她的眼泪就如同夏日忽然降临的大雨,倾盆落下。 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她没有回头,脚步一点犹豫都没有。 季封渐渐出神。 片刻,电话响了起来,他回过神,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后,唇角不经上扬,“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懒洋洋的声音。 季封含笑:“什么叫做‘一副失恋的声音’啊?我哪里还有恋可失。”他转过头,再次望向了窗外。 夕阳悄然落下,散落一片柔情。 街上的路上慢慢亮起,一盏盏透明晶莹的玻璃罩子里里全是橘色的光芒。 他静静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时不时回应一两句。 “你啊,还是连说话都懒啊,做你妹妹真辛苦。”电话那头的一本正经的解释,“你就继续扯吧,总之你加油,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尽管开口好了。” 有店员上前为他换了杯新的咖啡,他点头表示谢意,唇边的笑容如同此刻的夕阳般轻柔温暖。 小店员脸上瞬间落满桃色。 “嗯。那就先这样了,记住一切以安全为重。”他忽然想起了她刚刚抹那抹晶莹灿烂的笑容,以及方才她那寂寥的声息。 “日向。”他的声音变得沉重,唇边的笑容消失无踪。 街道沐浴在霞光里,人逐渐多了起来,来来往往步伐匆匆。 他的声音认真而严肃,“照顾好她,不要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了。拜托了。” 电话那头似乎微微一怔又似乎并没有觉得意外,继而调侃起来,“那请吃大龙虾啊,不贵不吃。” 没有想到对方来这么一句如此坏气氛的话,季封失笑,“知道啦!” 失去了就真的永远都无法再永远了。 她再也回不来了。 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靠近她保护她了,所以只能请求与能够接近她的人了。 即使他们永远背驰而行,他都真心希望她能一直幸福快乐。 即使这份幸福快乐没有他。 而季封电话的另一边。 迎夏小脸上满是担忧,“感觉季封哥哥有些低落呢,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日向把手机丢在一旁,把葡萄丢了嘴里,“遇上她的事情他就是这样了。” 迎夏也拿起葡萄想剥皮,不料被日向拿了过去,很快还给她的就是一颗剥的干干净净的葡萄。 葡萄的甜蜜在口腔蔓延,“可是,我有点不懂,”迎夏歪着脑袋:”既然季封哥哥那么喜欢那个女生为什么要放弃呢?如果没有放弃的话,他们现在应该还在一起的呀。” “很多事情都不是单靠喜欢就能解决的。” “可是,”迎夏一脸认真,“我觉得如果是真喜欢的话是无论怎样都不会放弃啊,原因理由什么的都不过是没有那么爱的借口罢了。” 日向望着她,有丝丝惊讶,似乎迎夏这般认真的表情十分罕见。他继续剥着葡萄,“但有时候也会是因为真爱才出现某些难以解决的情况。” 迎夏不是很能理解。 日向本来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然而看见迎夏一脸认真和期待的样子,也想起她很久之前问过自己有关喜欢的问题,实在没辙,“每个人放弃或坚持都有自身才知道的原因,外人看来什么都是假的。或许他那时候太中二了(迎夏:哥哥你)有些想法不够成熟,也或许不够相信对方吧,每个人不都有隐藏的一面吗?有些隐藏的阴暗面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总之,”日向打了个呵欠,有些困意,“怎么样都好。一起时就珍惜,想和对方做什么就去做,分后了就别后悔,也别怀念过去就好。” “可是,正因为过去美好,失去之后才会怀念啊。不都是身不由己吗?” “所以才说一起时要珍惜啊,谁知道知道哪天失去。何况,人总不能活在怀念里吧,世界又不会等你遗忘。” 迎夏一脸佩:“哥哥你好像爱情心里专家啊。” “我瞎扯的,你左耳进右耳出吧。” “”这是不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最高境界?“那哥哥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日向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吃葡萄。” “”好吧。她真的跟不上哥哥的思维。 而另一边的季封望着那份甜甜圈再次陷入了深思。 轻轨站。 在等候区里,一个男生凝视着手里的一杯奶茶发呆,他这个姿势似乎已经维持了许久,一动不动像静止了一般。 忽然,一个女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女生长得很漂亮,可她的双眼是彤红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哭过。 女生走到男生面前,半蹲了下去。 “晨铭。不好意思啊。”小晚轻声开口。 晨铭俯视着她,看到她双瞳后心疼得骤起眉头。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就是季封吧,她曾经深爱着的季封。 晨铭一笑,满是苦涩“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小晚一怔,眼帘轻眨。真是个傻瓜啊,竟然会觉得她会跟季封走吗?怎么可能呢。 下一秒,她抬起了手,轻轻摸着他的发顶。 晨铭僵住。 “怎么会呢。”她的声息如此轻柔甜美,“我们回家吧。”她的笑容如同二月的微风。 下一秒,等候室的人全部都惊呆了。 “晨,晨铭?”小晚脸庞如窗外的夕阳,满脸羞涩。“放开我啦!很多人都看着我们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的晨铭立刻松开了不断挣扎的小晚,望着眼前满脸羞怯的女生急忙开口道歉:“真的不好意思啊,真的,一下子手不受控制了。”然而,某人虽表面一脸惭愧道歉,但心里却在偷乐。 小晚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快回家吧!” “好。”晨铭微笑。 “对了,”差点就忘记了!他把掉在地上的奶茶捡起来,“给你。” 小晚疑惑的接过。 看着小晚的眼神变为惊讶,晨铭微笑着等待表扬,“怎么样,感动吧?” 然而 “为什么是从地上捡起来的啊?” “”应该是刚刚不小心掉的。 “你是捡人家落下的吧!” “”这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啊! “我才不喝呢!一点诚意的都没有。”并把奶茶丢了回去。 “”把我的感动和欣喜还回来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