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她》 第1章 自杀这件事，就像是吸毒，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做。 洛可可蜷缩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身体颤抖个不停，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放在厨房的菜刀，不去想公寓里那长长的楼梯，不去想自己现在住在十二楼。 今天发生了很多愉快的事情，她的好闺蜜朱佳和她男朋友正式订婚了，婚期都决定了，今天她还陪着他们俩一起去了婚庆公司为婚礼做准备；她的外婆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治疗康复今天也已经顺利出院，看那有精神的样子一定可以再多活个十来年人生并非生无可恋，可是洛可可控制不住——她想自杀。 啊啊，她是多么渴望看到刀刃上反射的光线，锋利的刀把自己的皮肤切开让血流出来，然后感受自己的生命随着血液一点点地流走；或者爬上这个高层公寓的最顶层，感受夜风的吹拂，跳下去让自己的脑袋砸在地板上开出花来。 明明开心快乐的事情这么多，为什么她总是想死？洛可可也不知道，她现在只知道，如果她现在不自杀，她会疯掉。 ——她、想、死。 不断的自我告诫和暗示并没有起到效果。 最后，洛可可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一步一颤地走出房间，来到厨房拿起搁在架子上的菜刀，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插了进去。 尖锐的疼痛从胸口扩散开来，洛可可不明所以的笑了起来，她的身体不再无故地颤抖，那种能把人逼疯的窒息感也消失了，她觉得很轻松。所以她把刀拔了出来，再扎进自己的肚子里她就这么不断地刺伤自己，直到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菜刀从她的手里落到地上，发出了寂寞的“哐啷”一声。 每一次自杀前，她都告诉自己不可以这么做，但是她从没有一次成功控制住自己。在等待自杀的时间里，她总是很难过，很痛苦，可是每当她受不了开始自杀的时候，那种爽快欢畅的感觉却是让人欲罢不能。 这次，也自杀了呢。 在意识消失之前，洛可可模模糊糊地这么想到。 七点整的时候，洛可可被床头柜上的闹钟准时吵醒，她不耐烦地关掉它之后在被子上蹭了一会，然后才睡眼惺忪地爬起身来看了看手机。 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显示今天会是一个晴天。 洛可可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向浴室，开始刷牙洗脸整理仪容，当她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了。 在把牛奶放进微波炉热了半分钟之后，手机响了起来，洛可可接起电话，毫不意外地听到了好闺蜜的声音。 可可酱早上好呀！ “嗯早，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 嘿嘿今天说好了要一起去婚庆公司的，千万别忘记呀？ “是，这不是上个星期就说好的了嘛，我不会忘记的。不过下午我要去接外婆出院，所以可能要早退，请大小姐批准。” 嗯，本小姐准了。那一会在车站见哦。 “好的，一会见。” 挂掉电话，洛可可才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又是重复的一天——吃完早饭，换掉睡衣，洛可可离开公寓向车站走去。 自从高中和父亲发生一场争执，父亲气急败坏地冲她喊道“你为什么还不去死”，而她头脑一热直接从自家窗户跳楼自杀之后，她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一次自杀没有成功。 因为在跳楼之后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和父亲发生争吵的那一天早上——属于她的时间回溯了——只有她一个人好像是被按了倒档。她几乎是惊恐不安地看着父母做着之前早就做过的事情，然后和父亲发生了之前一样的争吵，这一次她犹豫了一下，像是想要确认一般再次跳下了楼。 然后她又醒在了同一天的早晨。 同样的轮回进行了一次又一次，久到她以为自己或许永远都只能停留在那一天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她在和父亲争吵的过程中晕了过去，待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可是也就是这之后，洛可可养成了强迫性自杀的习惯。 每天晚上九点以后她的脑子里都会突然萌生出自杀的想法，这种想法会愈演愈烈，到将近十点的时候她都会控制不住地对自己进行破坏，接着她就会在同一天的早晨醒来，将已经度过的一天再重新过一遍，过完之后到了九点无论她在哪里都会自动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 这样的体质对于她的一般生活其实没有过多的影响，但是无论是愉快的事还是讨厌的事都要发生两遍实在是让人觉得相当疲惫——就连高考，她也是几乎可以说是考了两次——虽然她第一次基本上光记题和答案，然后到了第二天背了个七七八八再考了一场，所以成绩相当理想。 经常有人说洛可可看上去很淡定，但是做事总是先人一步——已经知道了这一天会发生什么事，她如何能不先人一步呢？ 在车站洛可可见到了打扮地非常可爱的朱佳，两个人高兴地打了招呼之后一起等车。 洛可可面带微笑，听着朱佳一个人兴致勃勃地说着她是多么期待这场婚礼，虽然这是她早就听过的话题，不过她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只是有一点点地走神。 还有三分钟公车应该就会到了，在车上会有一个背着巨大双肩包的少年，他的包会勾到朱佳，然后两人会发生一点小争执，然后少年会在下一站下车，她和朱佳则会在三站路之后下车，在婚庆公司门口，朱佳的男朋友在等他们，接待他们三人的婚庆公司小哥是个笑容非常腼腆的人 就在洛可可心不在焉地想着今天一天会遇到的事情时，她的眼神突然被车站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吸引了。 奇怪了，“昨天”有见到过这个人吗？ 男人带着墨镜，穿着紧身的黑色t恤和深蓝色的牛仔裤，从洛可可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可是她直觉他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他穿着很普通，但是他身上却散发着一种非常特殊的气场，让他在人群中稍许显得有些扎眼，所以洛可可疑惑了，她不记得她昨天有见到过这个男人。 是因为昨天和佳佳聊天所以忽略了嘛？ 洛可可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男人突然转头，向她这处看来。即使隔着墨镜，洛可可还是有很强烈地四目相对的感觉，她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可可？”身边朱佳似乎注意到了洛可可的不对经不由叫了她一声。 因为这声呼唤，洛可可一瞬间的注意力被朱佳吸引走，当她在转头看时，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 第2章 可可酱早上好呀！ “嗯早，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 嘿嘿今天说好了要一起去婚庆公司的，千万别忘记呀？ “是，这不是上个星期就说好的了嘛，我不会忘记的。不过下午我要去接外婆出院，所以可能要早退，请大小姐批准。” 嗯，本小姐准了。那一会在车站见哦。 “好的，一会见。” 洛可可挂掉电话，拿起热好的牛奶一口气喝了下去。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在温热的牛奶进入到胃袋中之后平复了稍许，重重地搁下杯子，洛可可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又被倒档了，再次回到了和朱佳一起去婚庆公司的那天，这将会是她第三次度过这一天。 这次她并没有自杀，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机会自杀。 洛可可在吃完午饭之后就和朱佳分开，按照约定去医院接外婆，直到这里都是她所熟知的日常，可是这一切却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扰乱了。就在她站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有一个东西顶在了她的腰上，然后一个好听而又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想死的话，现在就乖乖按照我说的去做。” 这是怎么回事？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洛可可有一瞬间的迟疑，不过她最后还是按照男人说的话去做了。她虽然觉得不安，可是一种好奇的心理在当时占据了上风——这是第一次她在已经度过过的日常时出现变数。所以她按着他的话走在前方，不曾回头，两人就在他的指引下进入了一个没什么人会注意的小巷中。 到了小巷中，一直抵着洛可可腰的硬物离开了，她回头看向挟持了自己的男人。 然后她发现那个男人正是早晨在车站与她对视过的家伙，现在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把手枪，摘下了墨镜，用略带戏谑的眼光看着她。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僵持了一会。 “找我，有什么事吗？”最后，洛可可率先受不了这样奇怪的氛围率先开口。 男人嗤笑了一声，身体略微前倾，让两人的视线平行。 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黑色眼睛。洛可可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男人的瞳眸颜色是相当正宗的墨色，黑不见底，不像一般人是接近黑色的深棕色。 男人带着微笑开口：“一个男人用枪挟持一个女人到这种小巷里，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劫财？”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洛可可如此回答道。 “不，我不缺钱我要劫的是色。”男人似乎觉得洛可可很是有趣，索性整个人都凑到了她的身边，“在车站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稍微跟了你和你朋友一会，我觉得我很中意你这种类型的如果一会你叫的好听些我会更高兴的。” 男人的气息吐在洛可可的脖颈间，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连忙退了几步想要拉开自己和男人的距离，但是下一秒男人就剥夺了她逃走的权利。 “呜！”她的手被男人一把生生被扭断了。 洛可可发出一声闷哼，刺心的疼从手臂来，她一下子就闪出了泪花。然后男人抬膝狠狠踢上她的肚子，把她踢飞了出去，撞到墙上，摔在地上。男人带着微笑一脚踩在她的脚腕上，他穿着一双漆皮的黑色皮鞋，而他现在就这样像是踩蟑螂一样的用力在洛可可的脚腕上碾踩，洛可可似乎能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过分的疼痛让洛可可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声——这种疼痛其实并非人受不了，因为每一次自杀无论是割腕跳楼卧轨都会让她感觉疼痛，可是那种疼痛是极快的，暂时的，随着她失去意识这些疼痛将不复存在。而现在男人似乎有心想让她好好品尝这些疼痛一般，耐心地，而又残忍地将她一点点的弄碎。 洛可可有一瞬间觉得他会就这样一寸寸踩碎她的骨头。 “唔？”男人俯下身，很是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洛可可的脸，“是了，就是这个眼神，这个表情，你做的很好哦。” 男人的口气很温柔，就像是在表扬妹妹的哥哥一样——如果他的枪没有正指着洛可可的脑袋的话。 “不过呢，这眼神也让人有些火大呢。”男人这么说着，枪口从她的额头转向了她的左眼窝，“在车站的时候我就很在意近距离观察的话，果然更想把它们挖出来。”这么说着男人微微拿开枪，毫不犹豫地伸手，指尖直接刺入了洛可可的眼窝中。 “呜——！？” “哎呀呀，把你弄疼了？那还真是不好意思。”男人把洛可可的眼珠摘了出来。 火辣辣的痛苦让洛可可无法好好思考，模糊的视线中她看着男人拿着她的左眼球把玩了一会，然后就扔去了一边。然后她看到他又看向自己，这一次他脸上没有笑容，这让他看上去有些冷峻。 再接着男人抬起手枪，对着她的右眼开了一枪，她就失去了意识。 一想到“昨天”的遭遇，洛可可就绝眼睛开始疼痛起来，她疲惫地叹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变故，但是多半可能是车站上和那个男人对视了——只要今天不去看他，就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洛可可换好衣服，背起包，离开公寓走向车站。朱佳依旧笑容满面地和她打招呼，而她飞快地扫视了车站一眼，并没有发现男人这让她稍微放心了一些，开始打起精神和朱佳聊天。 两人聊到朱佳男友这次求婚的细节之时，鬼使神差的，洛可可再次扫视了一眼车站，男人站在“昨天”她见到他的地方，正看着她和朱佳。 洛可可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然后她假装平静地移开眼神，继续和朱佳聊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再看车站时，男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有成功逃过一劫嘛？ 洛可可有些惴惴不安，可是她并不想让自己这种情绪影响到好友。 很快，公车就进站了。朱佳和洛可可两人前后上车，在和背着巨大双肩包的少年拌了几句嘴之后，朱佳的表情突然变得惨白，洛可可吓了一跳。 而她只是一转眸就发现，“昨天”杀了她的那个男人，正站在朱佳的身后。而在感觉到洛可可的视线之后，男人也看向了洛可可，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第3章 洛可可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像是被冰水泼过了一样浑身发冷，她死死盯着那个男人，男人依旧带着墨镜，洛可可不是很确定男人的视线是不是落在了自己身上，但是男人温和的微笑仿佛就是冲着她来似的。 “可、可可我突然想起来有些事一会要先下、下车”朱佳这么说的时候，表情非常不自然，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 洛可可这么可能让朱佳一个人和男人离开，所以她当机立断回答道：“你有什么事儿？我陪你一块去好了。”这么说的时候，洛可可似乎听到了男人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嗤笑声，那声音仿佛是在嘲笑洛可可的自不量力。 可是洛可可不打算就这么打退堂鼓，她不知道面前的男人会对朱佳做什么，可是“昨天”她是亲自体会过他的残虐的，她不能让朱佳一个人面对。所以在朱佳下车的时候，洛可可跟着下去了，然后她跟着他们走进了一条巷子，那条巷子并不是“昨天”男人带洛可可去的那条。 在巷子的尽头有一个废弃的小仓库，男人把朱佳一把推了进去，然后侧头看向了洛可可，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洛可可觉得他似乎在询问她是不是还要跟下去。 洛可可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然后仓库的门在她背后被缓缓关上，她还听到了上锁的声音。刚才一路上朱佳都要哭不哭的样子，可是因为被男人的手|枪威胁着不敢大闹，而这路上来去人都行色匆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脸色，这回被关进了仓库，朱佳控制不住大哭了起来。 “闭嘴。”在洛可可想要上前安慰朱佳，男人却先发声了，他的声音和洛可可记忆中一样好听，可是却比“昨天”听上去还要冰冷，朱佳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像是受了惊的小鹿一样抖了一下，虽然还是泪流不止，可是却不敢再发出声音来了。 男人摘掉了太阳眼镜，走到了洛可可的面前，伸手一把捏住了洛可可的下巴让她抬脸看向自己，两人的视线交汇，洛可可再次感叹他有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睛，若是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一定能好好欣赏欣赏的，男人的唇微微勾了一勾，道：“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喜欢你的眼神。” 这样的话他在“昨天”也说过，洛可可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她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燥的嘴唇，开口道：“谢谢。”直到声音发出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有些暗哑了。 男人似乎觉得她说的话很有趣，他就这么端详了她一会，突然就噙住了她的唇吻了上去。洛可可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就想挣扎，而这时候她却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要不要反抗，你自己决定。”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仿佛恶魔一般，他和洛可可凑得很近，她能感觉到他洒在她唇边的气息。而他的手|枪指着的并不是洛可可，而是朱佳，见到洛可可顺着他手|枪指着的方向看去，男人版动了扳机。 “啊——！”子弹准确地射穿了朱佳的脚踝，让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你住手！有什么冲我来你有本事杀了我！”洛可可可以想象那有多痛，她一把拉住了男人的手不让他再开出第二枪。 男人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洛可可看不懂的，那的光芒在他的眸底燃烧让她觉得非常可怕，可是他的声音却异常轻柔：“让你的朋友别再继续叫比较好，如果她在这么下去我可不保证我会对她做什么你说把她的脖子割开，然后把声带拉出来怎么样？” 洛可可知道男人不是说说而已的，就冲他“昨天”对她的做法，他真的能把朱佳的脖子割开。 朱佳似乎是被男所说的话威胁到了，她呜咽着努力抑制自己的哭声。而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甩开了洛可可抓着他的手，来到了朱佳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夸奖道：“乖，稍微睡一会吧。”然后抬手在朱佳的后颈一敲，朱佳变晕了过去，他这才站了起来，用叹息似的口吻道：“这下终于清静了。” “既然嫌她吵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儿来。” 听了洛可可的话，男人立刻笑了起来，仿佛她说了什么笑话一样：“看来你对我留她一命并不是很满意？”男人在一把已经有些积灰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似乎一点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被弄脏，他抬眼看向洛可可，然后说出了两个字：“脱吧。” 脱吧？脱什么？洛可可不敢去深想这两字的含义。 见洛可可僵在那儿一动不动，男人也不着急，他架起了二郎腿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里的手|枪：“你可以拒绝我，不过那时我会杀了你的这位朋友。还是说你需要我教你怎么脱衣服？” 在男子戏谑的目光下，洛可可抬手解开了自己衣服的纽扣。现在是春末初夏的天气，因为是要陪着朱佳去婚庆公司，洛可可穿了一件长袖的连衣裙，因为嫌麻烦她并没有穿丝袜，所以当她解开扣子连衣裙从她身上滑落之后，暴露在空气中的就是只穿了内衣的姣好。 洛可可对内衣的款式并没有什么追求，她一向觉得穿的舒服就好了，所以看到她样式简单的白色胸衣和内裤之后男人似乎是颇感兴味地挑了挑眉。他的表情落在洛可可眼里，让她只觉得一阵阵发晕，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就这么直接晕过去。 男人似乎没有要进一步考验洛可可羞耻心的意思，他示意洛可可到他身边去，看着他，洛可可一咬牙抬步便走到了男人的身边。在她离得他还有一步的距离的时候他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让她跨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到现在你还不懂吗？”男人轻笑着吻上了洛可可的胸口，手|枪滑过她的背脊留下了金属质感的冰凉感触，让她一阵战栗。 忍一忍就过去了。洛可可咬住了下唇，这么自我安慰道，只要让他杀了她，“今天”就可以重新开始。 第4章 洛可可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次是会被这么夺走的。 她躺在床上，任由手机闹钟孜孜不倦的叫唤着，却没有关掉它。现在的洛可可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播着昨天发生的那一幕幕，她发现自己清晰地记得那个男人抚摸自己的感触和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战栗、恐惧、疼痛和快感仿佛印刻进了她身体一般，洛可可猛地坐起身，终于关掉了闹钟，下床走进了浴室。镜子中映照出的是她熟悉的脸，她就这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愣地出神，直到浴室外想起的手机铃声把她唤回现实。 电话是朱佳打来的，在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洛可可心里想着要不要拒绝朱佳，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再遇到那个男人了可是，洛可可又想到“昨天”对朱佳出手的男，犹豫再三，她还是答应了和朱佳一块儿去婚庆公司的事儿。 洛可可不敢冒险，若是朱佳今天出了事儿，而她安然度过了这一天，那就再也没有可以重新来过的机会了。洛可可快速洗漱了一下，当她拿起原来准备好的连衣裙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了“昨天”的画面，这让她的手抖了一下，裙子便这么落在了地上。想了想，洛可可转向衣柜拿出了牛仔裤和衬衫换上，这才吃了早饭背起包出了门。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从她十六岁起到现在二十四岁，一共八年，八个三百六十五天，一共是一千九百二十天，她自杀了一千九百二十次。她用尽了各种方式，吃安眠药、跳楼、卧轨、割腕、上吊、吞金、服毒或者是单纯的拿刀捅穿自己的心脏对于死，洛可可觉得自己早已经麻木了，而对于在死亡时经历的疼痛她也越来越迟钝。 没有什么疼痛是不可以忍受的。有的时候洛可可甚至会生出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确实活着的想法来，在“第一天”自杀后，她也曾经尝试在“第二天”有意识的自杀，可是洛可可发现自己做不到。当她拿起刀子的时候，眼前就会闪过自己倒在血泊里时候的样子，看着刀刃她就能想起这锋利的东西割开皮肉时那撕裂的压迫感，这让她晕眩作呕，让她无法下手，若是她执意想要继续下去，那她会直接昏睡过去，再醒来时“第二天”早已安然度过。 所以“第二天”的洛可可无法自杀，若想倒档，她只能盼着有什么人来杀了她了。 在车站，洛可可见到了和“前两天”无异的朱佳，两人打过招呼之后，洛可可的眼神在车站扫视了一圈，却发现并没有看到男人。洛可可有些放心，又有些奇怪，为何那个男人总会在她所“熟悉的日常”中神出鬼没。 洛可可的情绪并没有被朱佳所捕捉到，她还在那儿说着她和她男友的事儿，也正是这档口，一个男声在洛可可背后响起：“可可？” 熟悉的声音穿透耳膜的那个瞬间，洛可可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她缓缓回头，看到了那个两次带给她噩梦的男人，他现在正面带微笑看着她——他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男人在见到洛可可回头后，笑意加深了几分，然后转而对朱佳道：“我可以借走可可一会儿吗？我有些事想要和她说一会我会把她送回你们要去的婚介公司的。” 朱佳看看陌生的男人，又看看完全石化的洛可可，这个男人亲昵的叫着洛可可“可可”，这让她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于是朱佳自动把男人归类为洛可可的对象那一类，她觉得她不能妨碍别人联络感情，所以她很大方的就把洛可可借了出去。 “谢谢。”男人道了谢之后一把拉过洛可可，也不管洛可可这么想直接拖了她就走。 男人的步伐很快，洛可可被他拉着有些跌跌撞撞小跑地跟着：“等等，放手！你要做什么！我不认识你，你快放手！” 洛可可的抗议被男人直接无视了，可是她没有放弃挣扎，而她的折腾引来了周围路人的侧目，而男人则突然停下了脚步，洛可可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身上，他便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就这么当街吻上了她的双唇。男人的举动实在太过突然，洛可可整个人都傻住了，愣愣地让他叩开了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在男人的舌头舔过洛可可的上颚时洛可可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若不是男人搂住她的手臂很有力她可能会就此摔倒。这个吻仿佛是在呼唤着她身体的记忆一般，她不由颤抖了起来，即使她不愿意去想可是“昨日”男人爱抚亲吻她的画面依旧开始回播。 这个吻过于缠绵，在男人放开洛可可的时候她还有几分晕眩。有几个年轻女孩看到这一幕窃窃私语之后笑了起来，众人似乎把洛可可原来的挣扎看作是了男女朋友之间的使性子。 “走。”男人再次拉起了洛可可，这次他放慢了脚步让洛可可可以轻松跟上。洛可可觉得自己的大脑里都混混沌沌的，于是她就这么浑浑噩噩跟着男人走进了路边一个茶餐厅。 茶餐厅里正是提供早茶的时候，男人带着洛可可随便找了个位置做下之后服务员就把菜单送了上来，男人随意翻了翻菜单点了一杯咖啡之后摘下了墨镜问道：“你要吃什么？” 洛可可摇了摇头，她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眼神警惕地盯着他。这样的洛可可让男人笑了一下，他转头问服务员：“有什么推荐的吗？” 服务员也笑了，立刻就推荐了几个卖相可爱的小点心，男人点了点头：“嗯，那就各来一份吧。饮料的话”男人眼神在洛可可身上停了停，“来一壶玫瑰花茶吧。”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收走了菜单，离开了两人的桌边，下单去了。 “我没怎么和女性到这种地方来过，不太知道你会喜欢什么，就随便点了，希望你等会上了之后还合你胃口。”男人这么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推到了洛可可面前，“抱歉似乎之前吓到你了，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欧阳，是一个私人侦探。” 一个满大街到找人虐杀的私人侦探？洛可可看着被男人修长的手指压着推到她面前的名片，眼神中的警惕依然没有褪去。 第5章 欧阳看出了洛可可的警惕，她一副如果有什么不对就要跳起来逃走的样子让欧阳觉得很有趣，不过他还是说道：“请相信我今天找你并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事想要向你确认而已。如果我想动手的话，我不会选在这种地方，你说呢？” 洛可可的瞳孔在欧阳提到“动手”的时候猛地收缩了一下，然后她微微偏开了头似乎非常，表情变得不自然，大约过了几分钟她才调整好了状态再次看向欧阳。她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欧阳继续说下去。洛可可这一系列变化欧阳都看在了眼里，于是他笑了。 欧阳的笑容让洛可可有些坐立不安，一边她觉得自己或许现在离开才是一个比较明智的决定，可是另一边她对面前的男人非常好奇，她想知道他找她有什么事。 这时候服务员把点心一份份端了上来，欧阳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个透明可爱的水晶包道：“别那么紧张，我们边吃边说吧？” “我赶时间，你到底有什么事？”洛可可放在桌子下的手握成了拳，然后松开，这么重复了好几次她才终于忍不住直接向面前那个好整以暇的男人发问。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欧阳这么说的时候刚吃完一个虾饺，“我梦到我杀了你，踩碎了你的手骨，挖出了你的眼睛，然后枪杀了你。” 那是“第一天”的事。回想起那天的事洛可可的眼窝深处似乎还会隐隐作痛，而欧阳提起这事的时候口吻就像是在说“我昨天吃了一条味道做的不错的鱼呢”一样轻松愉快。 放下筷子，欧阳继续说了下去：“紧接着，我又做了一个梦，这次是在一个仓库里，我上了你，然后在第三次一起达到高|潮之后枪杀了你哎呀？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在欧阳说着他第一个“梦”的时候，洛可可的表情还算的上是冷静，可是欧阳说道第二个“梦”时，洛可可的整张脸都红了，身体也变得僵硬了起来。不过即使这样，洛可可还是挤出一句话：“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不用当真吧？” “如果只是梦而已的话，你为什么要脸红？” “被一个不认识人作为意淫的对象，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很充分。” “那就够了，我要走了。”洛可可站起身拎起背包就要走，可是在她经过欧阳身边的时候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洛可可低头看向欧阳，“放手。” 欧阳抬眼笑着看了洛可可一眼，然后扬手喊了声：“服务员。” 服务员很快就来到了欧阳身边，欧阳指了指桌上几份还没有动过的点心说道：“买单，然后打包。” “好的，先生。请问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吧。”这么说着欧阳摸出了一张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拿了去结账的时候欧阳也站了起来，洛可可又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他的手，她有些恼了，皱起眉又说了一遍：“放手！” 欧阳像是没听到一样看着洛可可碰都没碰一下的花茶，问道：“你不喜欢花茶吗？” “这和你没关唔！”洛可可的话没有说完，欧阳再次吻上了她。洛可可本能地就向后想要逃开，可是她的身后却是另一对客人的桌子，她一下子撞上桌子把正在喝早茶的老夫妻吓了一跳。 欧阳伸手压住了洛可可的背才让她没有直接摔倒在人家桌子上，他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舔舐过洛可可口腔每一寸，原本放在她背上的手也滑向了她的腰。 一吻结束，欧阳附在洛可可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笑意说道：“你的敏感点倒是和我意淫的都是同一处呢。” “你够了！”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洛可可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扇了出去。 “啪”清脆地一声，欧阳脸上立刻就浮出了一个清晰的红印，而洛可可则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推门离开了茶餐厅。 欧阳被打了也不生气，见她离开更没有追出去，他微笑着对邻桌差点被洛可可撞翻的老先生和他妻子说了抱歉，然后微笑着接过了瞠目结舌看着他的服务员手中已经打包好的点心和他的之后，也离开了茶餐厅。 洛可可离开茶餐厅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给朱佳打电话，她在欧阳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了，她得尽快赶到婚庆公司那儿去。可是就在她打开包找自己手机的时候她却发现她的手机不见了。 “”真是倒霉透了。洛可可的肩垮了下来，手里胡乱翻着背包，她的脚步不由放缓了，想起欧阳那两个吻她都没有能够推开，洛可可觉得非常屈辱，为什么在他压向她的时候她没能够反抗到底呢？刚才的欧阳并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她的。 “你在找这个吗？” 洛可可的脚步顿了顿，她有一瞬间想要这么拔腿就跑，可是最后事实上她还是着了魔似的回头了，欧阳正站在那里，一手拎着一个塑料袋，另一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ok95，你还真是在用古董机啊。”欧阳这么说着把手机递到了洛可可面前，“给。” 洛可可沉默地接过手机，可是欧阳却没有松手，他看着洛可可：“请务必允许我送你去你朋友的婚庆公司。” “不要。”洛可可拒绝地很快，“请把手机还给我。” “你不答应的话就不还。” “那手机送你了。”洛可可松手不想再和欧阳纠缠。 可是欧阳好像知道洛可可在想什么似地紧跟着接了一句：“朱佳怎么样也没关系吗？” 又是这样，他又拿朱佳的事儿来要挟她，可是她还真的没有办法放下朱佳不管：“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一开始就说了吧，我只是想要找你确认点事。”欧阳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就好像笃定洛可可会跟上来一般，“走吧。” 洛可可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上了欧阳的步伐。 第6章 当欧阳把洛可可带到一边的停车场，然后打开了一辆or的车门时，洛可可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她从来不知道做私家侦探原来这么地赚钱以至于这个男人能开得起七十多万的车。 “上车吧。”欧阳把袋子往后座随意一放，然后就坐上了驾驶座。 洛可可叹息了一声，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待到她坐定之后，欧阳凑了过来，替她拉上了安全带，顺便把她的手机留在了她膝盖上后才发动了车子。洛可可有些惊讶于欧阳的体贴，她转头看向开车的男人，他这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杀人狂。 “怎么了？突然觉得我很帅想要多看几眼。”即使是在开车欧阳也没有忽视洛可可的视线。 “只是觉得和之前遇到你的时候感觉不太一样。”洛可可说完之后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而欧阳的确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重点：“之前？” 洛可可的眼神转向了窗外，没有接口。要不要告诉欧阳关于她和他的事她很犹豫，说实在的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因为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在这之前，她一个人不断自杀然后倒档，却从来没有人察觉到这件事，因为回溯时间的只有她洛可可一个人而已。可是这个杀了她两次的男人却说他“梦”到了她。从时间轴上来说，欧阳是不应该知道“那两天”发生的事的，因为对于除了洛可可以外的人来说“那两天”的时间其实是不存在的。 见洛可可没有回答，欧阳也没有再催促，他打开了收音机，立刻欢快的旋律就蹦跶了起来，洛可可发现调频中放的是&039;，她很喜欢这首歌，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也伴随着音乐稍微好了一些，于是她问道：“我说你真的梦到了吗你杀了我的事。” “梦到了哦，分两次。”欧阳这么说的时候正好信号灯转成了红色，于是他停下了车，转头看向洛可可，“第一个梦结束之后我醒了一次，看过时间，那时候是凌晨三点多，然后我继续睡就做了第二个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连续两个梦都是同一个人，而且虽然是做梦，但是场景太过真实了就连车站上的车牌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今天我特意到‘梦里’这个车站来看看，结果遇到了你。” “绿灯了。”洛可可躲开了欧阳探究的眼神，再次看向车外。 欧阳笑了一声，也不再看洛可可，而是专注于路面：“刚才我确认过了，虽然这么说你可能又要扇我一巴掌了，不过你的接吻方式和身体反应我都很熟悉，不敢相信今天是我第一次遇见你。” “可以请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吗？”洛可可的手一下子握紧了手机，手机上的挂件发出“哗啦”一声。 “抱歉。”欧阳见状很干脆地道歉，“我不会再说了。” 这么一来一去之间，欧阳已经把车停到了婚庆公司的门口。而直到这时洛可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你怎么知道是这家？” “你可以看一下你手机的最近通话记录。”欧阳指了指洛可可拿在手里的手机，“之前我问你朋友，是她告诉我的。” 朱佳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喜欢八卦，曾经很多次朱佳在秀恩爱之余都不忘关心一下洛可可的感情生活，而做了二十四年单身狗的洛可可一向只会和朱佳打哈哈。洛可可不是没有恋爱过，她也曾谈过一个男友，可是无论是表白还是约会都要不断重复两遍，明明已经经历过的事她还要装作第一次看到，两人的情侣关系让洛可可不能随意敷衍，这让洛可可觉得很累，她很快就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原本那萌动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一空。然后自此以后，洛可可没有再对任何人生出一丝一毫特殊的感情来。 和朋友间的相处也是，洛可可不喜欢参加女友之间的各种活动，除非那个日子的确有特殊的纪念意义，所以洛可可身边的朋友并不多，而真的能说上话可以称之为好友的只有朱佳一个人——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朱佳的神经比较大条，对于捕捉洛可可细微的情绪变化非常迟钝。很多时候两人在一起都是朱佳在说，而洛可可充当听众的角色，朱佳并不需要洛可可做出太多的反应，只要微笑着点个头或者“哦”一声就足够了，这对洛可可来说还不算难办到。而朱佳本人似乎因为太能说，身边能受的住她啰嗦的人不多，所以就越发爱粘着洛可可。有的时候洛可可都觉得她和朱佳简直是天生一对。 不过朱佳的戒心也太低了，得给她提个醒，不能让她在和这个男人多说什么了，当洛可可看到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后不由这么想。 “谢谢你送我过来。”虽然其实是被逼迫着上了欧阳的车，洛可可在下车前还是客气了一句。 在洛可可打开车门的时候，欧阳突然又出声叫住了她：“可可。” 洛可可转头看向欧阳，后者正专注地看着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不是已经在叫了？”他以为那个“可可”叫的是谁？ “我不知道你全名。可可也是听你朋友这么叫你我才知道的。”欧阳的口气特别无辜。 洛可可不想告诉欧阳她的全名，可是她觉得他可能会盯着不断问，到了后来没准又把朱佳搬出来，所以她权衡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洛可可，我叫洛可可”这么说完，洛可可下了车，在关上车门之前，她问他，“欧阳，你相信重生吗？” 扔下这个问题，洛可可关上车门，没在回头直接走进了婚庆公司。欧阳目送她离开，脑子里则转着洛可可临走石抛给他的问题，还没想出什么来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欧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才接起了电话：“喂，阿邵？” 你人死哪去了，一早上都没见到。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有些低沉的男声，听上去多少有些凶悍。 “哈哈，刚送我未来的女朋友去她朋友那儿，怎么了，突然找我是有新的案子吗？” 你先来了再说吧，客人在等你。 “好。”欧阳这么答应后挂掉了电话，又看了一眼洛可可离开的方向，然后踩下了油门开车离开了。 第7章 当洛可可忙了一天，终于到家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的房门钥匙不见了。她站在家门口，回忆了一下她今天是不是把钥匙不小心留在了什么地方，未果。洛可可深深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一天实在是让人身心俱疲，而正当她打算打电话请人来开锁的时候，她家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欧阳。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这里？洛可可站在门口，向后退了几步，转头去看门牌号，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家门。 欧阳见她这样一下子笑了：“你没走错，这里是你家。” “如果我没走错，那为什么你会在我家？”洛可可这么问着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她可能需要重新租个公寓了。 “因为这个。”欧阳拿着洛可可不见的那串钥匙晃了晃，“好了，别站门口了，进来吧。你晚饭应该还没吃吧？”欧阳一边这么说，一边直接伸手就把洛可可拉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洛可可的手臂被欧阳抓着，完全挣扎不开，她就这么被他半强迫的一路拖进了客厅。然后洛可可就见到了餐桌上摆放的精致菜色，三菜一汤都还冒着热气，看起来是刚出炉不久的。 欧阳替洛可可把背包卸了下来，挂到一边，然后推着她进了浴室：“洗个手就吃饭吧。” “等等，那些菜是你做的？” “是啊。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就按着我的喜好来做了。下次你要吃什么的话直接和我说，回头我来做。”欧阳说完转身就往厨房去了，走的时候他还不忘体贴的把浴室的门替洛可可带上。 洛可可愣愣的站了一会后才打开水龙头洗手，温热的水冲刷着双手，却没法让她的心情平静下来——那个男人是个杀人犯、是个强|奸犯，还是个小偷，可是他现在在她的家里，给她做晚饭？这是什么发展？ 等等，让她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男人今天早上找上门来说是有事要和她确认，然后吃饭的时候他摸走了她的手机，要挟了她之后把她送到了朱佳那儿，临走还问了她的名字。而事实上他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摸走了她的钥匙那么问题来了：第一、他怎么知道她家的住址的；第二、他为何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在她家做饭！？ 洛可可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欧阳正把最后一道菜放上桌子，他见到洛可可之后微笑了起来，然后摆好了碗筷：“时间刚好呢，来，吃饭吧。”说完他就率先坐了下来，但是并没有动块，他似乎在等她坐下一起吃。 看着桌上色相非常好的菜肴，洛可可没有经受住诱惑也跟着在桌边坐下了。 “尝尝看，还合胃口吗？”欧阳待到洛可可一坐下就夹了菜到洛可可碗里，不过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她有些狐疑的神色，于是又补上了一句，“放心，我没在菜里下毒。” 洛可可倒是一点不担心欧阳给她下毒，她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拿起筷子，尝了尝欧阳放进她碗里的菜：“好吃。”虽然有点微妙的不甘心，但是洛可可不能否认欧阳的菜的确做的好吃。一个人从家里搬出来住之后洛可可自己其实也是点亮了做饭的技能的，但是她自觉自己做的饭只属于“可以吃”的范围，能填饱肚子，味道就比较让人有点不敢恭维了，而欧阳的菜即使说是饭店一流大厨做的也是有人信的。 “太好了，还怕不合你口味呢。” 欧阳的笑容很温柔，配上他那张帅气的脸相当养眼，可是洛可可却没什么心思去欣赏，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址的为什么要到我家来？” “唔？我有说过我是做私家侦探的吧？你的住址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了。”欧阳完全没有在意洛可可停下了筷子，自顾自的吃着，“至于为什么会到你家来可可，我想和你同居。不对，应该说，接下来我会和你同居。” 同居？洛可可的反射弧花了一点时间才处理了这个情报，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欧阳：“你说什么！？这里没有你能住的地方！” “我已经看过了，你的床是双人床。应该说不愧是m公司的咨询顾问嘛居然能在这个地段租下这样全装修的房子” 欧阳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洛可可打断了：“不行！我不同意！” “我并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 “我说你够了，随随便便跑到别人家来说住进来就住进来！？你以为你是谁？我受够了！”洛可可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因为她剧烈的动作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可可。” “别叫我可可！”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资格可以这么亲昵地叫她？洛可可指向门口，“别欺人太甚，你到底走不走？！” “可可。” “我说了我！” “嘭”一声，子弹擦着洛可可的脸颊飞了过去，留下了些许焦灼的疼痛后命中了餐边柜上的花瓶，“哐”一下花瓶就这么碎裂了开来，花瓶里的水和满天星撒了一地。 “可可，听我说话。”欧阳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变，只是他的眼里燃烧起了某种洛可可并不陌生的黑沉的情绪，“有稍微冷静下来了点吗？” 恐惧像是一条蛇，带着冰冷的温度从洛可可脚上慢慢地向上爬。洛可可从未像今天这么直观地感受到自己的软弱过，她有什么好怕的？她难道还怕死吗？她看着欧阳，终于还是说出了一句：“有本事就瞄准我的头开枪。” “我知道你不怕死。”欧阳的声音冷静而温和，落在洛可可的耳里却像是恶魔的低语，“相信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你应该不希望我对你这么做吧？毕竟很疼的。所以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啊，可可。” 是了，这就是洛可可恐惧的来源，她不怕他杀了她，她怕的是他不杀她。任何痛苦都是可以忍受的，因为她知道死亡很快会带走这些痛苦，可是若是死不了呢？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若是欧阳现在不带算杀了她，只是折磨着她玩，到了明天这些伤害就会成为定局，将会伴随她很久、很久。 洛可可向后退了一步，却一脚踢到了之前被她撞倒的椅子，她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洛可可觉得委屈，为什么她非得遇上这样的男人，遇上这样的事？为什么她死不掉？若是能真的被欧阳杀了一了百了该多好？洛可可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低着头没有再看欧阳：“好你不走，我走。”这么说完洛可可也不管欧阳是什么表情，就这么冲出了房门。 “可可！”欧阳追出了公寓，可是洛可可已经进了电梯。“啧”了一声之后欧阳直接从消防通道下了楼，到底楼的时候已经见不到洛可可的身影了，他皱起眉，“那个女人，走之前好歹把钱包带着吧，什么都不带是打算要干什么！” 想了想，欧阳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 喂？对方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我要找个人，帮我查一下s市蒲公英公寓附近所有的路边监控，发我手机上。”这么说完欧阳就挂掉了电话，有些焦躁地看着手机，等着对方的消息。 第8章 洛可可是一路哭着跑出去的，她跑出很远才停下了脚步，靠着路灯大口喘息着，来往的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洛可可甚至听到了些许议论声和并不善意的笑声，这让洛可可越发难过了。 有的时候洛可可会莫名生出一种自己被世界抛弃了的感觉来，似乎这个世界和她是没有关系的，她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洛可可也曾自嘲的想过，自己是不是中二病还没好，所以依旧还有这种全世界都欠自己的感觉。可是即使能够自嘲，洛可可还是时不时觉得自己游离在世界之外。 调整好呼吸，擦了擦眼泪，洛可可不想再接受路人探寻的目光，她离开了繁华热闹的大路转入了一边一条安静的小路里。她就这么在路灯下一个人走着，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她到家的时候就比较晚，和欧阳这么一折腾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七点多了，现在的她没有带钱包，也没有带手机，她无处可去。而今天又是“第三天”如果没有意外，到了九点无论她在哪里在做什么她都会昏睡过去，所以她是要露宿街头了吗？或许现在她去找个桥洞会比较好？ 洛可可走着走着，却发现有些不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洛可可觉得身后有一个脚步声跟随了她很久，难道是欧阳追过来了？她猛地转头，却发现身后走着的是一个穿着西装手里提着公文包的年轻男人。一下子洛可可放下心来还好，不是欧阳。这么想着洛可可没有再多看那男人，而是继续走自己的。 可是没走出几步，洛可可的肩膀就被拍了拍，她不得不再次回头疑惑得看向那个西装男，只见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让洛可可本能觉得恶心。她想向后退，躲开男人的手，可是突然传来一股异香，顿时洛可可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男人趁着这机会一把抱住了洛可可，然后半扶半拖着她走到了一边的背光处。 这条小路很安静，往来的行人很少，虽然路灯不算昏暗，可是若是站在路灯下还真看不清建筑的阴影下有没有人。浑身发软的洛可可只觉得大事不妙，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反抗，她只能任由男人的嘴吻上了她的脸颊，然后伸出舌头舔她的脖子。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洛可可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那么一瞬间她的大脑是懵的，她靠着墙，滑倒在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自从遇见欧阳之后，这“三天”没有遇到一件好事。 “你们在做什么？”就在洛可可想到欧阳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就在两人的头顶响了起来。 洛可可抬眼看去，欧阳正站在那里，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氛却让她战栗。不知道为什么洛可可知道，他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本想对洛可可下手的男人发出了不耐烦的一声，他也站了起来面对欧阳：“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你动的是我看中的女人。”欧阳这么说着伸手一把捏住了西装男的下巴，然后一用力就把男人的下巴给卸了下来，男人的嘴巴无法闭合，只能发出奇怪的“啊啊”声。紧接着欧阳抬脚踩在男人的膝盖上，洛可可只听到清脆地“咔嚓”一声，西装男的腿便奇怪地弯曲了起来。那一定很疼，男人一下子发出了一声哀嚎，可是因为下巴脱臼了，他的哀嚎和之前的“啊啊”声并没有什么区别。 欧阳并没有看洛可可一眼，他的目光集中在男人身上，接着微弱的光线，在某个角度下，洛可可看见欧阳笑了，那个笑容她和他挖走她眼睛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接着洛可可看着欧阳用匕首割开了男人的脖子，拉出他的声带割断，然后剖开男人的肚子，把他的内脏勾出在，撒了一地。洛可可想要尖叫，可是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欧阳做完这一切之后拿出了一块手帕把匕首上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然后他用打火机点燃了男人内脏上的脂肪，一下子火光亮了起来然后越烧越旺，欧阳就这么把手帕扔进了火堆里，很快手帕便被烧成了一团。 欧阳这时才看向洛可可，洛可可整个人都在发抖，而欧阳好像没发现她的恐惧一般向她伸出了手，他的手上并没有沾染上血迹，或者说他虽然把那个男人开肠破肚了，可是他身上没有溅到一丝一毫的鲜血。可是即使如此，他的指尖也带有一丝骇人的血腥气。他温柔的擦去了洛可可眼角的泪珠：“怎么哭了？” 现在的欧阳身上那股吓人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可是面对他洛可可依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欧阳又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似乎是叹息了一声，就这么把洛可可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然后绕过那具正在燃烧的身体，离开了犯罪现场。 被欧阳抱着的洛可可没有挣扎，她没有力气也没有胆量挣扎，她现在知道面前的男人在这之前对待她已经算得上是温柔了——即使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洛可可就这么被欧阳抱着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之前还没吃完的饭菜早已经冷了，欧阳把她放到了沙发上便转身进了厨房，过了一会他又转进了浴室，不一会他手里拿着毛巾来到了洛可可的身边：“都哭成花猫了。”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用极其温柔的方式替洛可可擦着脸，毛巾温温热热的，接触到皮肤的时候很舒服。 替洛可可把脸擦干净之后欧阳把毛巾放好，拿了一杯热水，他在把杯子交给洛可可之前还特意自己试了下温度，确认不会太烫之后才交给洛可可。因为之前西装男的迷药的缘故，洛可可的手上还没有什么力气，接过茶杯的时候差点拿不稳，欧阳见状索性扶着洛可可的手。他就这么坐在洛可可身边，小心地体贴地陪着她，替她扶着茶杯等着她一口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好点了吗？”欧阳把空杯子放上了茶几，伸手摸了摸洛可可的额头，“刚才什么都没吃就跑出去了，你休息会，我把饭热一下，就算没胃口也多少吃一点，不然对胃不好。”这么说着，欧阳起身又去厨房忙活了。 洛可可坐在沙发上，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她不懂他，真的不懂。他在杀人时明明这么残忍，为何有的时候又会露出这样温柔体贴的一面？就在刚才，他伸手触上她的额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对他建立起来的戒心一瞬间就土崩瓦解了，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觉得他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接下来她该怎么办？看着端着热过的饭菜走到她身边的欧阳，洛可可双眼中一片迷茫。 第9章 欧阳看着洛可可把饭吃完了才收了碗筷。从头到底，洛可可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欧阳也不逼她开口，只是耐心地陪着她。 过了许久，洛可可似乎终于是缓过神来了，她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他正拿着手机飞快地回复着什么。犹豫了一下，洛可可开口了：“欧阳。” “嗯？”欧阳在听到洛可可的声音时就放下了手机，看向了她，墨色的眼睛就这么直视着她，让她看出他的专注。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洛可可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职业是咨询顾问，这是一个非常神棍的职业，她和她的小组在接到客户的单子之后，收集各种资料然后针对客户的需求给出一个解决方案——一般这种问题都是公司运营模式、公司收益预期又或者是公司新领域的投资前景等等。而洛可可本身或许也需要这么一个解决方案，来处理她和欧阳之间的关系。 欧阳看了洛可可一会，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回答她，最后他点了点头：“可以，你问吧，只要能回答的我一定如实回答。” “如果我现在赶你走，你会走吗？” “不会。”洛可可的第一个问题直接的让欧阳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洛可可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离开：“那么可以给我一个你一定要住在这里的理由吗？” 欧阳的笑容加深了，他似乎觉得很有趣：“可可觉得一个男人住进一个女人家能是为了什么？” “请不要把话题往那方面引，如果你想睡我我不觉得你会用这么迂回的方式。”洛可可在听到欧阳的回答的时候缩了缩肩膀，不过她很快有振作了起来，刺了回去。她早就领教过了他的做法，若是他真是想做什么的话，就会像要住进她的公寓一样直接来强的根本不会听取不同的意见，至于公寓主人洛可可的意见他更是半点没考虑到。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对你感兴趣，这兴趣包括但是不限于睡你，这个回答能令你满意吗？”欧阳靠在沙发上，眼神中带出了些许的戏谑，“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感兴趣吗？” 洛可可摇了摇头。 “想知道吗？” 想了想，洛可可点了点头。 “因为你身上和我散发着同样的味道，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杀人狂能在人群中发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杀人狂一样的直觉吧。而且就像我被你吸引一样，你也被我吸引了。”欧阳见洛可可想说什么，可是他抢在了前头，“别急着否认，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报警？” 欧阳的问题让洛可可一下愣住了。过了好久她在憋出了一句：“你不会让我报警的。” “这个问题的关键不是我让不让你报警，而是你有没有想过报警。”欧阳这么说的时候，慢慢地凑到了洛可可的身边，低语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过报警这个解决方法吧？” 欧阳的话，洛可可不能否认，报警这个选项从来没有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过。是因为恐惧控制了她让她丧失了理智思考的能力了吗？这样的借口连洛可可自己都不相信。 看着明显在做思想斗争的洛可可，欧阳的声音愈发温柔了：“可可，我们是一类人啊。” “至少我没杀过人”洛可可顿了顿，才又接道，“除了我自己。而且我也没有虐待别人的嗜好。” “我看上去像是满大街找人杀的那种类型？”欧阳一下子笑出了声，他伸手一把揽过了洛可可的腰，仿佛是在炫耀似地说，“若是那样的话，我早就被抓进去了。知道我为什么做私家侦探这一行吗？因为” 话说到这里洛可可家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欧阳一下子沉默了，然后过了一会他站起身，前去应门。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小爽。” “别叫我小爽，之前你应该收到警告了，你现在处于监视状态下，不可以随意离开居所吧？然后呢？你又甩开我们的人到处乱跑？”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听起来似乎和欧阳关系恶劣，“就在你甩开我们的人的这段时间里，又出了一起非常有意思的凶杀案呢。受害人三十四岁，下巴脱臼，腿骨骨折，内脏被全部拖了出来，杀手还利用人体脂肪把那具尸体给烧了。” “哦？果然很有趣呢。然后呢？”欧阳的语调非常轻松，“小爽不会觉得是我杀的吧？” “不是和你一贯的做法很像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多少有嘲讽。 欧阳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非常困扰：“小爽，虽然咱俩关系不错，可是也不能什么事都硬塞给我吧？说是我杀的，你有证据吗？” “不会每一次都让你逃过去的。” “你们这无聊的监视可以结束了吧，已经三个月了不是什么都没发现吗？” “欧阳，别忘了你是被保释出来的。” “保释？是你们压根没拿到证据就抓了我吧？如果你们有证据能证明人是我杀的我能出得来？” 眼看着门口的讨论似乎一时半会没法结束了，作为公寓的主人洛可可觉得她不能让客人就这么一直站在门口吵个不停，她站起身，来到玄关处：“不要一直站在门口了，进来说吧？” 到了这时候洛可可才看清了来人是谁，那是个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的男人，看着年龄或许比欧阳稍微年长一点点，他长了一张非常端正的脸，虽然英俊程度和欧阳比的话差了不少，但是一眼看过去就让人心生亲近。 对方在见到洛可可的时候明显被吓了一跳，然后连忙道歉：“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了，我没想到”那人似乎是纠结了一下，不过还是问了，“非常冒昧，请问这位小姐你和欧阳是认识的？” 洛可可一下就听出了来人本来是想问她和欧阳的关系的，不过似乎没好意思直接问。这让洛可可对来人的好感度直线上升，于是她微笑了起来：“我们正在同居中。” 第10章 洛可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光是站在门口的男人，就连欧阳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她。洛可可有些奇怪地抬眼看向欧阳：“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突然跑来强行住进来宣布同居的人不是你吗？”这么说完洛可可转身走进房间，“这位先生不要站在门口了，有话进来说吧。” 既然洛可可发出了邀请，来人就换了鞋子进了公寓，然后迎接他的就是一个破碎的花瓶，和一地的清水以及满天星——被欧阳打碎的花瓶还没有收拾。 “抱歉我们之前在吵架，所以家里有些乱，请不要介意。”洛可可看到了来人狐疑的眼神，脸部红心不跳地这么说。也幸而来人没有注意到嵌入墙上的子弹，就相信了洛可可的话。 欧阳跟在来人身后，露出了一个微笑。洛可可看到了欧阳的笑容，不过她一下子就错开了眼神，去泡茶去了。 洛可可很快就知道来人名叫赵爽，是一个警察，现在主要负责市内几起血腥的凶杀案的侦破工作，其中有好几起都在电视上报道过，而他卯上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欧阳。 “他追了我两年多了，三个月前总算抓到了点证据，二话不说就把我抓进了看守所，但是那些证据不够证明人是我杀的，所以最后还是把我放出来了。”欧阳这么说的时候神色里多少带了些“受不了”这样的感觉，“还是他的顶头上司亲自作证那时我有不在场证明。他还是不服气，派了人监视我到现在。” 赵爽“啧”了一声，也不理欧阳，直接问洛可可道：“非常抱歉，洛小姐，请问刚才欧阳他有离开过公寓吗？” 洛可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他和我一起出去，然后一起回来的。” “没有分开过吗？” “没有。”洛可可说的基本都是实话，虽然她是那场凶杀案的目击者，虽然她对这个明教赵爽的男人有着不错的观感，可是她还是没有说她看到欧阳杀了那个男人。 赵爽又坐了一会，问了些洛可可和欧阳之间的事儿，后来似乎实在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便告辞离开了。临走欧阳还提醒了赵爽一句：“把你的人都撤了吧，跟了三个月什么收获都没有，你的上头也不会让你继续这么耗费人力物力的。” 赵爽瞪了欧阳一眼，才向洛可可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公寓。 待到赵爽离开，欧阳才看向洛可可：“他会盯上你的。” “说的好像我不这么做，你天天进出我公寓他就不会盯上我一样。”洛可可看了欧阳一样，口气里有些自暴自弃。 “可可，现在我们是共犯了。” 洛可可当然知道欧阳是什么意思，她在赵爽面前并没有指认欧阳，所以现在的结局就是她包庇了他，而她则成了他的共犯。洛可可沉默了一会，问道：“杀人好玩吗？” “不好玩。”欧阳的回答倒是意外地直率，“只是到了那个时候没法控制住自己，就好像吸毒一样。” 和她自杀一样吗？明明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洛可可露出了些许困惑的神色：她选择伤害自己，而他选择伤害别人？ 想了一会，洛可可却得不到答案。于是她只能叹了一口气，从沙发里站起身：“随便你吧你想住就住下吧，但是” “放心，没经过你同意我不会强迫你的。”欧阳自然而然地就跟了上去。 洛可可不知道在自己被欧阳睡了和被欧阳杀了这两个选项里，自己选哪个会更凄惨。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如果你以后哪一天突然想要杀我，请你手下留情，别折磨我太久，给个爽快的，我不想之后想起来还要难过好多天。” 说完洛可可就想走，可是却被欧阳一把拉住了手腕，直接又被拉倒在了沙发上：“以后？想起来？” 面对欧阳的提问，洛可可的眼神很认真，她看着欧阳说道：“我之前问过你，你相信重生吗？” “我从没遇到过，所以我以前从来不信这种事。”欧阳的回答也很认真，“所以我很想听听你的说法。” 洛可可一个人在自己的轮回中走了很久，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和别人共享她的秘密。或许她可以不用和他说什么，让这个秘密继续下去，可是洛可可觉得告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这可以作为一个开端，作为她了解她和他了解她的开端。 欧阳说的没错，洛可可不由这么想着，她的确对他很有兴趣。她经历了太多反复的日常，多的快要让她作呕了，而欧阳是她这八年来唯一的变数。洛可可已经很明白的了解了自己所感到的恐惧不是因为他会杀了她，她已经经历了太多次的死亡了，所以她不怕死，她怕的是他到最后没有杀死她，她害怕痛苦会持续。除此之外，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可怕的。 一旦想通之后，洛可可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她甚至露出了有些俏皮的笑容：“好，我告诉你，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当洛可可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欧阳之后，欧阳沉默了很久，他似乎还在消化着洛可可说的话。然后他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我的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我杀了你两次。”他顿了顿，又道，“理论上我是不应该记得这些事的，可是为什么我会梦到呢？” “不知道。”洛可可摇了摇头。若是她知道，事态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发展了。 “不死之身？”欧阳的眼神上下把洛可可打量个通透，“真的？” “我不介意你是不是想杀了我，也不需要你付这儿的房租了，答应我不要对朱佳他们出手。”洛可可站了起来，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欧阳，“还有，如果要对我出手记得一定杀了我。不然我现在就去警局揭发你今天晚上才在大街边上烧死个人。” “赵爽都走了才说这话？”欧阳挑了眉笑了起来，“可可你的话，说实在的，我不敢相信。” “信不信随你，你告诉我，我之前说的那些你可答应？” “好。” “那就行了。”洛可可一摊手，“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洛可可角儿自己或许是疯了，居然要让一个杀人狂信守诺言，不过意外的，她又觉得他在这事上不会骗她。 洛可可抬眼看了下时钟，发现指针已经转向了八点半，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居然这么晚了，我还有资料没整理完！”抛下这么一句，她也不管欧阳作何感想，一个人冲进了书房开了电脑完成她的工作去了。 第11章 洛可可被手机闹钟叫醒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她闭着伸手想要摸她的手机被她放哪儿了，可是她摸到的却是属于男人的胸痛。洛可可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她就见到了欧阳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皱着眉似乎也被闹钟吵醒了，接着两人的目光就对上了，欧阳说了一声“早”，他的声音原本就好听，现在又带着刚醒时的慵懒，让洛可可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欧阳稍微撑起了身子，俯身在还躺着的洛可可鬓角上落下一个吻，伸手关了手机，那样子让洛可可觉得他们好像是相处了很久的情侣一般。洛可可其实没有睡醒，她对所以的信息接受和处理反应很慢，欧阳也看出了这一点，他不由笑了笑：“再睡一会吧，我去做早饭，一会再叫你。” “嗯。”洛可可蹭了蹭被子，还真就再次闭上了眼睛。欧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之后起身直接往厨房去了。 “可可，醒醒，不早了，再不起你上班要迟到了。” 洛可可觉得有人在摇她，她不耐烦地拍开那个摇晃她的手，轻轻抱怨了一句：“别闹，让我再睡一会” “可可，再不起来我就不客气咯？” 低沉而魅惑的男声在她耳边低语着，紧接着她感觉到有一只手抚过了她的腰间。被子因为这个动作而从洛可可的肩头滑落，凉意袭上的皮肤，洛可可终于睁开了眼睛，在最初的懵懂之后突然惊醒，一下子就从身后男人的怀抱中逃离了出来。 洛可可瞪大了眼睛看着欧阳，他只穿了牛仔裤，上身什么都没穿而她则是全|裸的，这是什么情况。 等等，她现在需要冷静，冷静下来。昨天晚上没出什么事吧？不对，她昨天应该昏睡过去了，她昏睡期间应该是怎么弄都不会醒的，所以他就算做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洛可可的想法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欧阳忍俊不禁：“我说了，你不点头我不会乱来的。只是昨天替你洗完澡之后没给你穿衣服而已，不是有说法说裸睡对身体好吗？” 洗澡？洛可可的眼神从警惕变为了狐疑。 “好了，别想有的没的了，快起来穿衣服吃早饭了，不然时间来不及。”这么说完，欧阳便没再留在卧室中，而是走了出去替洛可可带上门。 洛可可一看手机，现在居然已经七点半了，公司要求是八点到的，虽然她的公司不需要考勤，但是迟到太久终归是不好。于是她一下子跳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衬衫和西装裤，然后套上了一件中袖的小西装外套。接着她就火急火燎地冲进了浴室洗漱一步到位，等到洛可可来到餐厅的时候，欧阳已经穿好了衣服，桌上端正摆着培根鸡蛋烤的刚好的面包和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 欧阳见洛可可来了，就放下了正在喝着的咖啡：“小心别噎到了，不着急大不了待在路上吃，一会我送你去你公司？” “嗯？”洛可可咬着面包抬起头看向欧阳，她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我公司在哪儿。 “我连你家住址都知道了，还能不知道你的工作吗。” 洛可可三下五除二吃掉了面包，然后一口把牛奶全部灌了下去，擦了擦嘴。欧阳见洛可可吃完了便站起身，把她的背包递给她：“走吧。” “你不用去工作？”洛可可的嘴终于空闲了出来可以发问了。 “我是自由工作，时间怎么安排都可以。”两人说着一起走出了公寓，正好对门的阿姨刚买完菜回来，于是三人打了个照面。 洛可可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刘阿姨早。” “哦，是可可啊，早，哎呦，终于交到男朋友了啊，挺帅的小伙子嘛。”刘阿姨一见欧阳眼睛就笑弯了，似乎终于知道了一个八卦一般。 “刘阿姨早，我送可可去上班。”欧阳也露出了一个微笑，真的仿佛是一个三号青年一眼。 洛可可对于他在她邻居面前装乖十分的不屑，也不理他自己直接按了电梯进去了，欧阳连忙跟了进去，临走不忘给刘阿姨一个迷人的笑容。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电梯一旦只有两个人了，洛可可就追问了起来，她之前没问可不代表她忘了她裸睡了一个晚上。 “你确定要在电梯里谈这个？”欧阳这么说着的时候往电梯里的摄像头看了一眼，“上车和你说。” 洛可可只好等上了欧阳的车之后再追问了一遍。 “你昨天进了书房很久没声音，我就进去看你了，结果你已经趴在电脑前睡着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我只好抱着你去浴室帮你洗了个澡，再抱上床。”欧阳对于洛可可的问题做如是答。 “你知道你这是性|骚扰吗？”洛可可简直不敢想昨天那是什么场景，她的脸在这么说的时候已经红透了。 欧阳一眼就瞥见了洛可可这样子，不由笑了：“下回我脱光了给你看回来，也让你骚扰一次好了。”听到这样的回答，洛可可只能掩面呻|吟一声，她在这个男人身上吃了亏还要不回来，他还摆出了一副“我是为你好照顾你”的表情来，她真是亏大发了。 “下次你让我直接扒在那儿或者把我扔沙发上都行，别再给我做这种事了！”洛可可最后还是抗议了一下。 “行啊，你回家就直接洗澡，那样的话我就可以直接把你抱上床睡了。”欧阳这么说着的时候，车已经到了洛可可公司楼下。他停下车，然后递了个盘给洛可可，“因为昨天你睡着了，正好电脑还开着，我看你东西做到一半，就稍微翻了一下你的文档查了工作记录，你剩下的我帮你做了。按照要求，也给你上司发了邮件，东西我都放着盘里了，给你老板汇报前你先看下，别到时候对不上号。” 因为昨天资料整理到一半她就昏睡过去了，所以洛可可今天早就做好了被上司批一顿的准备了。洛可可伸手接过了盘，想了想还是说道：“谢谢。” 欧阳笑了笑：“你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可以自己回来”洛可可说道这里看到欧阳丝毫没有改变的笑容，她知道她就算拒绝他也还是会来的，于是她只能妥协，“好吧，我大概六点下班，但是我不知道要不要加班。” “如果加班的话打电话给我，我的手机号存你手机里了。” 洛可可一翻手机，还真就看到了欧阳的名字，于是她点了点头：“好，那我走了。拜。”这么说完她下了欧阳的车，然后冲他挥了挥手，走进了公司大楼。 第12章 洛可可死了，死因是汽车爆炸。 在手机闹钟响起来之前，洛可可就睁开了眼睛，和“昨天”一样，欧阳正睡在她的身边，看起来他还没有醒。洛可可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坐起了声，在她坐起来的时候欧阳被弄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洛可可漂亮光|裸的背脊：“怎么了要起了吗？” “欧阳，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欧阳翻了个身，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 洛可可这时候回头看他：“我们‘昨天’死了，因为你的车突然爆炸，差不多是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建议你今天晚上来接我的时候检查一下你车子上有没有被人装炸弹。” “可以详细说一下是什么情况吗？” “昨天”在欧阳把洛可可送到公司之后，老板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对她的工作表示非常满意，希望她继续保持，并且说很快就会有新的单子，希望她和她的小组成员能够好好准备，于是不出意外的洛可可加班了。洛可可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给欧阳打电话说了这件事，于是欧阳是晚上八点到洛可可公司门口等她的，洛可可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大约在十分钟之后就到了楼下。车子是在回家路上爆炸的，第一下是在后轮，第二下就是在发动机箱，接下来的洛可可记不清了，因为那时候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真的？”欧阳的表情还是有些不相信。 洛可可抱着被子推了他一下：“不管你信不信，你记得检查一下，我不想再被炸死了，很烫的好不好？还有你快起来，我要换衣服了。” “好。”这么答应着坐起了身，然后在洛可可肩头吻了一下，吓的洛可可在床上差点跳起来，然后他笑着穿上裤子，转头问道，“那我‘昨天’给你准备了什么做早饭？” “鸡蛋培根烤面包和牛奶” “行，那今天换个口味。”说完欧阳就率先出了卧室。 换个口味？换什么口味？洛可可每天的早饭其实都是面包牛奶，偶尔来不及的时候会先去公司报道，再去便利店买点三明治或者面包什么的。 当洛可可换好衣服洗漱完毕来到客厅的时候，她的手机闹钟准点叫了起来，而欧阳刚把面下好：“时间刚好，来。” 欧阳把碗和筷子放到了洛可可面前，洛可可看着冒着热气的面，说了一声“那我不客气了”就吃了起来。这时候她不得不感叹，人比人的确能气死人，她自己下的面不管加什么浇头吃起来都是清汤寡水的感觉，欧阳下的面即使没有特别的浇头味道也棒棒的。 吃完早饭之后，欧阳依旧送洛可可去上班。到了公司楼下，临了洛可可下车的时候欧阳还是让她如果加班的话告诉他，同时他也说：“我会检查一下车子的，如果有什么事我给你电话。” “好。”洛可可这么答应完之后就下车，进了公司。 繁忙的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公司里的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切都和“昨天”一样，同事们谈论的话题，上司勉励的话语都和她记忆中的如出一辙。 只是到了午休的时候，洛可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打电话来的居然是欧阳，虽然不知道这时候他电话来做什么她还是接了起来：“喂？” 可可，我给你寄了一个快递，你等会收一下。 “快递？” 嗯，东西怎么用我写了纸条放在包裹里了。 “等等你给我寄了什么东西？”洛可可向身边一起吃饭的同事打了个招呼，站起身走到一边没人的地方，“你没寄炸弹之类的东西过来吧？” 电话另一头的欧阳似乎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那还真是个好主意啊啊，下次我会考虑的。 “和你说认真的呢，到底是什么。”洛可可翻了个白眼，她也就趁他不在的时候能这么直接的表现出她的不满了。 你收到就知道了。说完，欧阳也不管洛可可还想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听到手机里的拨号音，洛可可有那么一瞬间想摔手机，可是转念一想回头摔坏了心疼的还是自己，于是她收起手机，做了个深呼吸回到了同事处，继续吃饭。 欧阳所说的那个快递在洛可可接到电话的半小时后送到了她的公司，洛可可签收之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在洛可可边上的同事立刻就好奇地看向了她：“原来可可你也会网购啊？” 洛可可在大家的印象中是个工作虽然不错，但是总觉得有点跟不上时代步伐的那种姑娘，说老土也算不上，不过网购啊、化妆啊、男女朋友啊或者晚上出去玩啊这种话题她似乎都不是很喜欢，她自己也一直非常朴素，没想到这样的洛可可也会收工作以外的快递。 “没，我一个朋友寄给我的。”洛可可连忙否认了。 同事“哦”了一声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洛可可拆开了包装，然后她看到了安静地躺在盒子里的6pls，在手机下还压了一张纸条。洛可可拿起纸条看了一下，上面是欧阳的留言，大致告诉她手机他已经都设置好了，打开就能用，里面只存了他一个人的电话，以后联系他用这个电话，但是纸条上并没有写明要她这么做的原因。 “哇6！可可你什么朋友这么土豪给你送这个啊？”坐在洛可可身边的同事本想起来倒水却看到了洛可可盒子里的手机，她一下子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洛可可一下子就觉得要不好，在她想要把纸条和手机收起来的时候，同事的手速更快，已经把纸条抢到手里了。 “还给我啦。”洛可可连忙伸手去抢。 “可可，这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呀？”同事果然很爽快的把纸条还给了洛可可，不过纸条的内容她已经看了个七七八八，于是她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难怪平时我们我们约你都约不到，原来你有这么壕的一个男朋友，啧啧，真是看不出来，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们看看啊。” 一下子一个小组的几个同事都开始起哄，洛可可解释说都是误会也没人听，于是这笔账最后洛可可只能记到欧阳头上。 待到下班的时候，几个同事和洛可可一起下了楼，有和洛可可一个方向的问她要不要一起走的时候洛可可回绝了：“抱歉，我朋友来接我。” “哦”同事们用一种“我们都懂”的眼神看向了洛可可，原本几个要走的也不走了。洛可可看着他们一副想要跟着她看她上什么车的样子，顿时她也不想走了。 洛可可觉得如果让她的这几个同事看到欧阳和他那辆七十多万的车，明天公司里估计传的都是她勾搭上了个富二代的传言了。可是事与愿违，即使她不去就山，山他自己来就她了。 “可可？”欧阳居然直接走到洛可可公司门口来找她了。 “哇，不光土豪还是帅哥嘛！”洛可可的同事当然也看到了他，立刻就有几个妹子的眼神都直了，“可可你怎么认识这么个高富帅的？” 很简单啊被他虐杀个两次就认识了，洛可可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欧阳来到洛可可身边，低头看她，一副温柔地要滴出水来的样子：“可可，今天怎么这么慢？”然后他又看了看站在洛可可身边的几人，“你的同事吗？” 于是洛可可的同事们立刻开始七嘴八舌的介绍起自己来了，洛可可这个小组的人其实不多，加上可可也就六个人，而且是非常有趣的三男三女配置。 在他们介绍完自己后，欧阳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然后客气地表示他是不是能带洛可可走了，同事们一致点头然后表示以后来一起吃饭一起玩，于是欧阳和洛可可便先走了。 在确定身后的人听不到两人谈话的时候欧阳才笑了起来：“你同事还挺有趣的。” “那个手机是什么意思？”洛可可其实并不想收来自欧阳的这么贵重的礼物。 欧阳微笑了一下，然后低头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算是我的补偿，因为你的手机被监听了，和我联系的话还是换个号码比较好。”顿了顿，他又道，“还有等会上了车，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担心，有我在。” 就是有你在所以她才会担心啊。洛可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洛可可坐上了车，却不由想起“昨天”车子爆炸时欧阳第一反应就是解开安全带，把她护在身下。 不过这事，她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比较好。 第13章 第十三章 在上车之后，欧阳和洛可可没有怎么说话，直到开到第三个红绿灯跟前停下的时候，欧阳对洛可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在洛可可反映过来之前，车子后方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洛可可被惊了一跳，回头一看却发现一辆紧跟在他们身后的白色的皮卡发生了爆炸。洛可可看着皮卡的车轮飞了出去，边上的路人纷纷拿出手机照相，而欧阳在红绿灯转绿了之后，直接驾车驶离了那地方。 两人就这么平安回到了公寓，洛可可进了房间之后才问道：“刚才怎么回事，我怎么看着后面那辆爆炸的车有点眼熟？” “就是我之前开的车。”欧阳露出了笑容，脱下外套之后他直接进了厨房，“你晚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洛可可答了一句，然后还是确认了一遍，“你说爆炸的那辆就是你的or？那我们回来那辆车是啥？” “天色太暗你可能没看清，我们回来的车是ford150，真没想到你也对车有研究啊？”欧阳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从厨房探出头来，“我忙了一天，午饭晚饭都没吃，你陪我吃个饭吧。” 说是陪吃饭，其实欧阳只是把昨天吃剩的饭菜热了一下，然后洛可可坐在他的对面一边喝茶一边看他吃而已。 “你真把你那辆dodge炸了？”看着欧阳吃饭，洛可可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滴血了。 “嗯，我让阿邵查了一下，的确是被装了炸弹，虽然可以拆，但是因为有远程程序，拆了的话对方肯定会知道，没准就会想其他的主意出来。”欧阳稍微停了停筷子，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可可，你的话，之前我存疑的，可是现在看来，的确是真的。” “你就这么炸了七十万元，像放烟花一样放掉了！”结合他换的新车，送她6的手笔，洛可可郑重地问道，“你干私家侦探这一行，一单能赚多少？” 欧阳想了想，回答道：“看情况吧，刚入行的时候比较艰难，现在已经好了。一个委托多少钱也看委托人的身价，最贵的一个委托，一百万吧。不过因为我们事务所是两个人合开的，所以到手只有五十万。” “”这是暴利啊，私人侦探居然是这么赚钱的一个职业吗？电视剧的私人侦探都是穷困潦倒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吗？！洛可可震惊地看着欧阳，她待得是一个大公司，也能能接到几百万的单子，但是一单完成加上提成她也只有小几万的钱，她以为她算赚的多的了。虽然洛可可很想问欧阳那单一百万的到底是做什么的，不过她还是问出了另外一个她更关心的问题：“不过，车子应该是不会自动开的吧？那后面那车子里的驾驶员呢？” “嗯，里面一男一女，”欧阳这时候已经吃完了晚饭，放下筷子，“应该会当场死亡。不过女的本来就是死的所以应该说是男的当场死亡吧。” 洛可可的表情变了。 可是欧阳好像没有看到一样，挂起了一个微笑：“男的借了高利贷，但是还不出，被追的没办法了想自杀，可是他有一个儿子在外地寄宿学校上学，他怕他死了他儿子没书读。我给他儿子学校账户上打了十万，他替我去死。至于那个女的，是自己找死，想来我这儿刺探消息，我就直接收拾掉了。” 十万元买一条人命。洛可可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沉默了好一会才站起身，说道：“我去洗澡。” 可是就在她打开浴室门的时候，她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回到了餐厅，一把抓住欧阳的手臂就把他拖了起来，带到浴室，指着浴缸问道：“我真是x了狗了，你特么这是什么意思，你把什么鬼玩意儿带到我这来了！” “女孩子不要骂脏话。”欧阳笑着在洛可可头顶上落下一吻，洛可可推开他就往后退，却差点撞上身后的洗脸池。见她这样，欧阳的笑意更浓了，“可可帮我去拿把西瓜刀过来？” “你你你我”洛可可一下子不知道说欧阳什么好。她昨天，不对，是前天到底是中了什么邪觉得自己对他感兴趣的！ 现在躺在洛可可浴缸里的，是一个浑身被五花大绑的肥胖男人，看上去已经五十多岁了，有些谢顶，他整个人泡在水里，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 欧阳伸手揽着洛可可的腰，不让她挣开，然后把她带出了浴室：“抱歉，我差点忘了我还抓了他。稍等下，处理完之后你就可以洗了。”这么说完，欧阳去厨房挑了一把锋利水果刀然后拿了个垃圾袋之后进了浴室。 洛可可在浴室门外转了好几圈，终于还是放心不下，推门进了浴室。在她进来的时候欧阳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他并没有赶走她而是把浴缸里的老男人拎起来了一些，问道：“怎么样，考虑好没有？” “三、三百万只要你罢手不查这单，你和你朋友一人能拿三百万。”那老男人嘴唇几乎是打着颤的这么说道，“你这单子结束了你也只能分到一百万你” “嘘——”欧阳示意那男人不要说下去了，“你们的人才炸了我的车，这话你也说的出口。我不差这么点钱，阿邵他缺钱，但是他最讨厌贩毒的了。所以钱呢你就不用提了，今天可可在，我不想太粗暴，但是你要是继续嘴硬，我可不保证我会做什么哦？” 贩毒？一百万？洛可可在一边听着，皱起了眉头。 浴缸里的男人听欧阳这么说，眼神就落到了洛可可身上，他的视线里待着一种令人不快的猥|亵，让洛可可一阵不适，而欧阳眼中一瞬间出现了一些暗沉的情绪，他叹了一口气，一把捏住了男人的脸，然后一把卸了他的下巴之后拿刀把他两个眼珠都剐了出来。 洛可可看到浴缸里的男人似乎是在拼命地挣扎，喉咙里发出了“嘶嘶”的声音，浴缸里的水因为他的动作幅度而溅了了出来。不一会，洛可可见到欧阳把两颗眼珠儿整齐地摘了出来，然后扔进了一边的垃圾袋。这么做完之后他还顺便在水里把自己的手和刀都洗干净了。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才把男人的下巴安了回去。 “啊——啊！——”男人的下巴一被安回去，他就发出了巨大的痛苦的叫声，欧阳没什么耐心，他一下子就把刀尖整个塞进了男人的嘴里。 “再叫一声试试看？”或许是欧阳的声音过于森冷，那男人的叫声仿佛卡住了一下戛然而止。欧阳见状，这才拔出刀尖带出了些许鲜血，“这就对了，干这行的这点都受不住，别让人看笑话。”这么说完，欧阳突然转头看向了洛可可，“可可，出去。” “”洛可可没有回答。 “出去。”欧阳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他站起了身。也就是这个时候洛可可看到了浴缸里男人的脸，那张脸上满脸都是血，一双眼眶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洛可可没有等欧阳说第三遍，就冲出了浴室。 第14章 洛可可猛地坐起了身，剧烈地喘息着。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这时候她才发现，现在是晚上，而她正躺在床上——当然还是全|裸的。她伸手在床头摸了摸，很快就摸到了自己的手机，一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昨天晚上她应该是从浴室里出来之后很快就昏睡了过去。那个男人怎么样了？这么想着的时候洛可可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两个空洞的眼眶，这让她战栗了一下，她就是梦到了那张脸而惊醒的。 正当洛可可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觉得自己可能再睡不着的时候，欧阳出声了：“做噩梦了？” “是啊，拜你所赐。”洛可可颇没好气地说道。 听洛可可这么说，欧阳笑出了声：“是我的错，下次不会把人带回来了。”这么说着他一把搂过了她的腰，把她压进自己怀里。两人赤|裸的肌肤就这么紧贴在一起，激得洛可可差点从床上直接跳起来，不过她的动作被欧阳压住了。 “放手。” “我怕你睡不着，想安慰你呢。” “我更睡不着了好嘛！”欧阳话语中的笑意让洛可可有点火大，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成功，于是放弃了，再折腾下去就是点火了，“昨天那男人是怎么回事？后来怎么样了？” “唔”欧阳似乎是想了一下怎么回答，然后他伸手把床头柜上的台灯给开了，“没死，我把他舌头拔了，手筋挑了扔警察局去了，正好他是个通缉犯。” “那贩|毒又是怎么回事？”洛可可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他是个毒|贩子，不过不是上家，是个下家。”欧阳坐起身，见洛可可也没睡意，就索性把电视机给开了，深夜档正在四五级连播抗日剧和各种泡沫剧，“道上的就叫他哈哥，不过呢，他的外号其实叫哈皮，他三十多入的行现在五十多岁了，混了这么个外号也是”欧阳没说下去，但是他嗤笑了一声。 “你不是私家侦探嘛？怎么去抓贩|毒的了？”洛可可有些疑惑，难道私家侦探不都是抓出轨证据啊什么的吗？心里这么想着，洛可可也还这么问了。 “抓出轨赚的太少了，能有一两千的都是大单子了，得饿死。”欧阳伸手摸了摸洛可可的头，“所以我们不太接。当然无聊的时候也会接了玩玩，不过都是个人行动，钱自己拿，当零花钱。”顿了顿，欧阳继续说了下去，“这回的单子客户出价两百万，让我们找个人，道上的都叫他‘蜘蛛’没想到接了之后第二天就有人往我车上装炸弹，看来得让客户加价才行。” “这种事不应该是缉|毒警察的事吗？”洛可可拿着“你参和些个什么劲”的表情看着欧阳。 欧阳就笑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然后他就转换了话题，“说起来，明天周六，你不用去公司吧？” “不用，怎么了？” “那正好，我们去买点东西。”欧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衣柜，“我觉得你该买点新的衣服了尤其是内衣，虽然白色的很可爱，但是我觉得你这个年纪应该稍微注意下款式。” “我还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洛可可翻了个身背对欧阳，不愿意再理他，自己睡了。 或许是和欧阳聊了一会的缘故，她的精神很快就放松下来，那张血淋淋的脸没有再浮现出来，于是她沉沉地进入了梦乡。而欧阳见洛可可睡着了，便关了电视和台灯，也再次躺下睡了。 第二天，洛可可是被一股很好闻的香味给诱惑醒的。她睁开眼，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是九点多了，欧阳人已经不在了，看起来似乎是已经起了一段时间了。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之后洛可可随意拿了衣服一套，出了卧室往厨房走去。 果然，欧阳正在厨房忙活着。看到洛可可起了，欧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醒的挺早的，我以为你不到午饭的时候不会醒了。去洗漱吧，马上吃早饭。” “欧阳，你的爱好是做饭吗？”洛可可觉得这几天似乎只要在家，欧阳的行动范围基本就是厨房和卧室。 “这倒不是，只是吃不好的话我会很烦躁。”欧阳这么说的时候又忙活起来，“一烦躁我就想见血。” “哦那我去洗漱了。”洛可可听完欧阳的解释之后默默记下了，绝对不能让他吃到什么奇怪的或者不好吃的东西，不然第一个倒霉的可能是就她。 等到洛可可刷牙洗脸都弄好之后再来到餐厅的时候她被面前的早餐丰盛程度给惊到了，桌上放了得有五六个碟子，上面放了包子、炒蛋、葱油饼和其他各种小点心，而洛可可面前放着的则是皮蛋瘦肉粥。洛可可伸手戳了戳包子，不由问道：“你买的包子？” “我做的。” “葱油饼也是？” “嗯。尝尝看？” 洛可可从善如流的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欧阳，你能告诉我，你厨艺哪里学的吗？” “还需要学吗？菜谱做法网上都有，至于调料可以按照口味做微调。”欧阳说的非常轻松，轻松到洛可可觉得，很多饭店的大厨都可以不用活了，什么烹饪学校也可以关门了，于是洛可可不再开口了，安心吃饭。 吃完饭之后，欧阳还收了碗筷。洛可可想起来，自从欧阳住进来这“三天”，她没做过饭没洗过碗欧阳其实是个不错的男朋友选择，如果他不杀人的话。 “好了，我们出门吧。” “啊？”洛可可对于欧阳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表现出了惊讶，“出去？去哪儿？” “昨天晚上不是说了，出去买东西。”欧阳这么说着，也不管洛可可的反对直接拉着她就出门。 洛可可的挣扎对于欧阳来说根本不是事儿，最后洛可可还是被欧阳塞上了他新车。眼见挣扎无效洛可可只能放弃抵抗，有气无力地提了一句：“我没带包。”钱包都没拿，买什么东西呢。 “我带了就行了。系好安全带，走了。”欧阳说完，就发动了车子。 第15章 千万不要和价值观不同的人一起逛商店，这是洛可可和欧阳出门两个小时之后得出的结论。用简单粗暴的三个字来形容欧阳的话，那就是“买买买”，他倒是没什么心情一件一件衣服看过去，进了店先让服务员推荐，然后他就自顾自的开始选了，甚至洛可可连试穿都不用。 “咦，这个香水味道不错，可可你上班的时候可以用，买！”洛可可一看香水的价格四千五。 “咦，这个外套好看，嗯，这条裙子也不错比较修身，买！”洛可可拿到手里一翻标签外套一万二，裙子九千七。 由于欧阳对于一般平民品牌类似于∓m之类的丝毫不感兴趣，就连r这种他也不屑一顾，而且他决定速度很快，两人的几乎是可以说是很效率地就扫荡了大部分高级品牌的专卖店 “唔这对耳环，还有这对，再加上这条项链这个手链，还有那条，打包一起结。”欧阳拎着起码七八个袋子站在srovsk的柜台前和服务员随手指了几个他看上的饰品。 洛可可看着一边的标价，整个人的心都在颤，这戒指项链都是假钻，可是都还要卖几百上千的，就算不是她掏钱她也心疼啊。柜台前站着的服务员看着和洛可可差不多大，当她见到欧阳一边拿出卡刷钱一边转头问洛可可还有什么喜欢的时候，不由向洛可可投去了羡慕的眼神。 洛可可立刻摇头，然后有些无奈道：“我其实不太用饰品的”他完全可以不用买这些的，可是欧阳完全不是能听人说话的类型，一路上洛可可不知抗议了多少次，欧阳最后被她烦的厉害了就说当他是在付房租了。天知道，洛可可的这套公寓整个租下来也才八千多，他给她买的一件外套就一万多了！ 后来洛可可又尝试用他自己穿的也没那么讲究想要说服他，可是他直接回了她一句：“你是女孩子，当然要好好打扮，怎么能和我比？”听到这句话，洛可可直接就蔫了。 当两人从srovsk的店里走出来的时候，欧阳看了看时间问了一句：“饿了吗，要去吃点什么？” “我已经被吓饱了。”洛可可有些有气无力地回道，这些东西，她是应该当精神损失费一口气全部收下吗？她粗略地估计了一下，今天出门两小时，欧阳卡里应该就刷掉起码十万了。 欧阳笑了一声：“这就吓饱了，以后你要怎么办？”顿了顿他继续道，“这里的饰品比较一般，不过你日常用用应该也够了，下周周末我预定一下，带你去jeelvr定制两套能拿的出手些的。” jeelvr是什么鬼？为什么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牌子，但是似乎很高大上的样子？而且还是预定、定制？洛可可瞪了欧阳很久，她终于憋出了一句：“欧阳你赚的钱真的够你这么花吗？” 听了洛可可的问话，欧阳似乎觉得有点好笑：“我平时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所以存款还是很可观了。不说这个，我们先去找点吃的吧，下午想去哪里玩？” “我想回家” 欧阳拉起洛可可的手就找饭店去了，压根没理睬她想要回家的需求。 和价值观不一样的人，千万不要一起吃饭。在欧阳让洛可可在西餐和日料当中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洛可可想了想之后，出于对于生鱼片的热爱，她还是选择了日料。 然后，欧阳带她去的这家日料店和她以前去的那种档次似乎不太一样。当她打开菜单看到最低的个人自助套餐要1888的时候，她有一种关上菜单就走人的冲动。日料店的确都比较贵，但是洛可可去过最贵的、没有团购券的日料店也只要八百多一个人，她当时已经觉得是天价了，现在她只觉得那是自己见识不够。 欧阳这么会点最低那一档的呢？所以他点了两千多的。两个人吃顿午饭，花掉五千，洛可可发誓：“欧阳，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出来吃饭了！”世界观都被毁掉了好嘛！ “哦？可可是更喜欢我做的菜？” 欧阳这自我感觉好到不行的回话让洛可可一阵语塞，她扶住额头告诉自己冷静，不要和面前的男人计较，因为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哇哦tredelxetberose，啧啧，真少见啊欧阳，你花这么大手笔泡妹子，你哥知道吗？” 突然从餐桌底下冒出一个声音，把洛可可吓了一跳，她循声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一个穿着粉色衬衫白色西裤的男人正蹲在欧阳的椅子边看他放在地上的那一堆购物袋。 “我哥知道的话大概会感动的当场扔掉两个茶杯以示庆祝吧。”欧阳似乎和那个蹲着的人认识，也不阻止他乱翻的举动，“倒是你，这么喜欢翻别人的购物袋，你爸知道嘛？” 那个男人“嘿嘿”一笑就站了起来，这时候洛可可才看清他的长相，那也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和欧阳比起来有点不分伯仲的意思，可是打扮却非常的给人一种奶油小生的感觉，而且不知为何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很靠不住。 “他当然不知道，你可别告诉他啊，不然又要烦上好久。怎么，不替我介绍一下你的小女友？” “我不是他女友。”洛可可第一时间否认。 “可可，给你介绍一下，他叫朱硕，是这家饭店名义上的老板。”欧阳对于洛可可的否认付之一笑，“阿硕，这位是洛可可，我们现在正在同居。” “原来是洛小姐，幸会幸什么？你说你们在同居？！”朱硕的话说道一半才抓住了重点，“同居了才买这价位的东西，你这么小气，你哥知道吗？！” 洛可可突然有些好奇了，这个被朱硕两次提起的欧阳他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这么一个弟弟，估计哥哥可能也是相当的不好对付的那种吧？ “你大方你请客呗？”欧阳倒是对朱硕一点也不客气。 “当然我请。”朱硕这么说完就叫来了服务员，让她们把欧阳和洛可可的帐记到他头上，“敞开了吃，都算我的。”这么说着的时候，另一桌上一个男人向朱硕打了个招呼，朱硕也向对方点头致意，然后他对欧阳道，“我来了个朋友，我去招呼下，等会再来和你们说。” 欧阳也看向了另一桌和朱硕打招呼的男人，眯起了眼睛：“好，你去忙吧。” 等到朱硕走开之后，洛可可感觉到了欧阳身边周围气氛微妙的变化，她看向了他，问道：“怎么了吗？” “可可，我们被跟踪了。” 第16章 欧阳虽然说了有人在跟踪他和洛可可，可是他看上去并不怎么着急，还是悠闲地吃着午饭，倒是洛可可被他那句话弄的浑身不舒服，就连最喜欢的生鱼片吃起来都有些难以下咽了。一顿饭结束之后，欧阳向朱硕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洛可可从饭店的后门走去，绕过了厨房又转了几个弯，然后两人走进了一架货运电梯，欧阳按下了b2层之后就等着电梯下降。 到了b2，欧阳再带着洛可可越过宽敞的地下停车场，登上了普通的客运电梯上了一楼，洛可可瞠目结舌地看着欧阳把她带回了原来的日料店。欧阳进了店之后和朱硕单独说了会话，然后服务员给欧阳递来了一个大袋子，欧阳拿了东西之后才带着洛可可从正门走了出来，接着就上了车。 “这是怎么回事？” “回家吧。”欧阳在启动车子之前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先检查了一下刹车后，然后下车又蹲着吧四个轮子挨个看了个遍后才又上车开车走了。 “跟着我们的人甩掉了？”洛可可有些不解地看着欧阳，他居然决定回家了？之前不是还不搭理她的嘛？ 欧阳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道：“暂时甩掉了，不过过会可能还会追上来看来我这辆新车很快也不能用了，他们还真是黏人。” “是因为你查案子的事？你老板是不是应该也付我一笔精神损失费？”洛可可回头也看了一眼，不过说实在的，她其实根本看不出来后面的车是故意跟着他们的还是正好顺利一起走的。 “我会和我客户说的。可可，安全带带好，坐稳了，我们要开始飙车了。”欧阳又看了一眼后视镜之后给洛可可了一个友情提示。 当洛可可表示她的安全带一直系着的时候，欧阳立刻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洛可可只听到发动机发出了一声轰鸣声，然后车子就蹿了出去。欧阳的车技的确不错，可是洛可可还是觉得他开车的方式有点太刺激，只见自己坐的车在车与车那狭小的空间中钻来钻去，她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忘记刹车是个什么东西了。 欧阳的神情很专注，偶尔会看一眼后视镜。洛可可也回了几次头，然后终于在身后那些形形的车子中发现了一辆和他们开的一样疯的黑色帕萨特。 等洛可可收回眼神的时候她发现面前的信号灯已经变成了红色，而欧阳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就这么直行闯过了红灯。洛可可吓得闭上了眼睛，她没有感受到车子的颠簸倒是听到了身后“乓”“碰”车子连环相撞的声音。 洛可可睁开眼睛转头看去，发现黑色的帕萨特被拦在了那群相撞的车子之后。 “这次是彻底甩开了。”欧阳看了一眼后视镜之后，稍微放缓了一点车速，露出了一个笑容。 洛可可有些担忧地又看了一眼：“出了这样的车祸，不会死人吧？” “不会的，本来他们车速就不是特别快，也没有油箱爆炸，这种程度最严重的估计也就骨折。”欧阳安慰了洛可可一句之后，打了方向盘转入了另外一条街。 “等等，这不是回家的路吧？”洛可可一看这路有些陌生，不由问道，“不是说回家嘛？” “后面的人追的太厉害，我改变主意了。”欧阳好不在意的说道，“回家不全，去我那儿吧。” “你那儿？”洛可可还想问是哪里，欧阳的车就转入了一条弄堂中，然后开过一扇铁门，把车停在了一个小花园中。 “到了。”这么说着，欧阳率先下了车。洛可可也跟着下了车，然后她就看到了伫立在小花园中的一栋三层楼年代有些久远的欧式小洋房，洋房两边都种了许多的白玉兰，早春的季节白色的花苞一个个含苞待放，空气中隐隐飘着好闻的香气。 欧阳见洛可可站在原地盯着白玉兰看，不由笑道：“可可，怎么还愣着，快过来吧。要是喜欢那花回头给你摘。” 洛可可听到欧阳叫她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小跑了几步跟上了欧阳的步伐，一起走进了小洋房里。洋房内部装饰也处处透露着古典的风味，洛可可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洋房内闻不到屋外的花香，可是更为浓郁的樟木香却弥漫在这空间中。 欧阳带着洛可可穿过走廊，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口，然后他抬手敲了敲门：“阿邵，你在吗？” 洛可可对阿邵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之前她曾听欧阳提起过，似乎是那个帮他拆汽车炸弹的人。 房间里传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你进吧。” 欧阳打开门，洛可可就好奇地伸头向房内看去，只见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下面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正在做俯卧撑。从洛可可的角度看过去并看不清名为阿邵的男人的脸，可是他手臂上那健壮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还剩几下？” “十个。”这么回答完之后，男人又连做了十下俯卧撑后才站了起来，拿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汗，转身面对欧阳和洛可可。 这时候洛可可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上去将近一米九，脸长得有些方正，看上去似乎是很有原则性的那一类人，然后洛可可的眼神就停留在了他的腹部那六块清晰的腹肌上。洛可可这是除了在电视节目以外的地方看到如此标准的腹肌，不得不说，不管人的脸长得怎么样，只要有这六块腹肌，男人的性感度就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可可，阿邵的腹肌好看吗？”欧阳当然发现了洛可可黏在男人腹部的眼神，于是他挑了眉问道。 “好看。”洛可可收回了眼神，转向了欧阳，“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清晰的腹肌！都能数出来！”说完后，洛可可转向了男人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洛可可。” “你好，我叫邵华，欧阳的搭档。”这么说着邵华伸出了手，洛可可见状也伸出了手，然后两人握了一下算是招呼。然后邵华看向欧阳，“你怎么这时候带人来了？这位小姐是要找丢失的小猫小狗吗？” “不，可可不是我的客户，她是我的房东。”欧阳摊了摊手，然后说道，“阿邵，我有事要拜托你做。” 第17章 欧体和邵华说了什么，洛可可并不清楚，因为欧阳并没有让洛可可在边上听。在两个男人商量着他们的事儿的时候，洛可可一个人在小洋房里随意逛着，在三楼洛可可发现了一个阁楼，出于好奇她爬了上去，发现阁楼里整理地干干净净，书本整齐地叠在地上，虽然有一层浮灰但是看着这灰应该是才积起来的，或许有半个月到一个月没人来过这儿了，不过看着的出来，这阁楼的主人以前对这儿还是很上心的。 洛可可拍掉堆积在地上的书书封上的灰后才发现这其实不是书籍，而是相册。虽然觉得没经同意翻别人的相册不太好，可是洛可可实在好奇，她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翻开了相册。相册里的照片可以是一个男孩的成长史，即使照片里的孩子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可是洛可可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欧阳小时候的照片。 欧阳小时候看着和现在不大一样，看上去更阳光活泼，笑容也灿烂的很，这些照片里甚至还有欧阳抱着奥特曼嚎啕大哭的场景，这让洛可可不由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欧阳的声音突然在洛可可头顶响起：“我小时候可爱嘛？这一下，吓的洛可可手的相册差点就直接被她扔了出去。 她回头瞪了欧阳一眼：“你进来的时候能不能出点声？想吓死我嘛？” 欧阳笑着在洛可可身边坐了下来，然后道：“如果我想你死的话绝对不会吓你的。” 哦，是会直接动手是吗？洛可可合上了相册：“你们事情商量好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不，今天我们住在这儿。”欧阳这么说的时候，把洛可可手里的相册拿了过来，随意翻了翻，“要是让他们跟到你家里就不好了，会给你添麻烦的。” “你一个人自己从我公寓里搬出去不就没事了？”欧阳的话看着很体贴，可是事实上这些，麻烦本来就都是冲着他来的，只要他不折腾其实一点事都没有了，“大家都轻松一点。” 欧阳又翻了一页相册，然后道：“可可你还没有放弃把我赶出去啊我好伤心，明明我天天都早起给你做早饭呢，而且你还挺喜欢吃的不是吗？” “这是两码事！”洛可可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然后说道，“我不想住在不认识的男人家里。”洛可可说的不认识的男人指的是邵华，看刚才那房间的布置洛可可直觉邵华他是住在这栋小洋房里的，于是洛可可自然而然地以为这栋洋房也是属于邵华的。 可是欧阳却一把拉住了洛可可的手腕，一把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洛可可扑进欧阳怀里的时候，地板上的灰尘扬了起来，在阳光里飞舞着。然后欧阳就这么抱住了洛可可道：“这里是我家。” “哦，你家不对！你家！？” “嗯，我六岁之前一直住在这里，后来这栋房子被银行收走拿去拍卖了，而我有了钱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重新买了回来。”欧阳这么说的时候，露出了些许怀念的表情，“既然可可之前把秘密都告诉我了，那你要不要听听我小时候的事？” 想了想，洛可可点了点头：她的确挺好奇的，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欧阳这种土豪型的杀人狂。 接下来欧阳说的那些往事，洛可可觉得都可以去写一部了。欧阳出生在一个很富裕的家庭，他的父母是青梅竹马，两家都是做生意的，所以顺理成章的欧阳父亲也去做生意了，并且赚了很多钱。根据欧阳的回忆，他父亲经常在外面跑，可是父母两人的关系依然很好，而变故发生在欧阳六岁生日之前的几天。他的母亲和别的男人私奔了，当欧阳想要找他的父亲的时候发现他父亲已经锒铛入狱。当时在欧阳家做女佣的阿姨负责把欧阳送到了孤儿院，欧阳在那住了两年，八岁的时候被一位因为身体原因而一直没有孩子的中年银行家领养了。在欧阳十四岁的时候那位银行家也因为犯事被抓进了监狱，还没有成年的他再次进了孤儿院。而不到一个月又有人前来领养了他，这一次领养他的是欧阳父亲以前的旧友：“也就是我现在法律上的父亲，他后来一直供我读完了大学，现在因为我这工作不稳定还每月固定给我打生活费让我记得自己改善下伙食，这栋房子也是他帮着我盘下来的。” “原来你读过大学啊。”洛可可的重点在欧阳说到最后的时候就完全抓错了。 “我大学是在本市读的大，还有毕业证书，你要看吗？”欧阳对于洛可可的质疑不以为意，“所以听完了之后你就只有这句话和我说？” “你还要我说什么？”洛可可挣扎着想要从欧阳的怀里逃出来，可是欧阳的手臂非常地有力，半点机会也不给她，然后洛可可泄气地跨下肩膀。可是下一秒她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抬头看向欧阳，“不对，你说你是大毕业的？” “是啊，怎么了？” 洛可可自己也是大毕业的，可是她觉得这事不能让欧阳知道，于是她机智地以极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难怪大有一段时间总有人失踪。” “想说是我做的，嗯？”欧阳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让洛可可觉得有些渗人。那双的墨色的眸子里，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暗沉的情绪，洛可可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欧阳了，可是这样的眼神一般都昭示着他要做什么。 而欧阳的确是行动了，他一把把洛可可抱了起来，然后下了阁楼，走进了三楼的一个小房间里，那个房间布置的相当温馨可爱，可是洛可可无心欣赏，因为欧阳就这么把她扔到了木质的地板上，洛可可几乎可以听到自己骨头发出的“嘎吱”声。 “欧阳你！” 欧阳没有在意洛可可有些恼意的眼神，从床底下拿出了一根麻绳，然后抓过洛可可就这么把她的双手反剪绑在了床脚柱子上。他绑的很紧，洛可可觉得粗糙的麻绳说不定一起磨破了她的手腕，因为她的手火辣辣地疼。 这么做完之后，欧阳低头在洛可可头顶落下一个吻，用几度温柔的声音道：“可可，我和阿邵要出去一次，乖乖等我回来。” 第18章 欧阳把洛可可绑住之后就离开了，走的时候他还把房门上锁了。当洛可可听到清脆的“嘎达”一声时，心里就把欧阳全家八辈子祖宗都问候了一边，当然她最想问候的是自己，之前是鬼迷心窍了才和欧阳纠缠到了一起去，现在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其实她被欧阳盯上的时候就有些身不由己了，因为他根本就是个自说自话根本不接受反对意见的人。洛可可叹了一口气，把额头抵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的阳光渐渐退去，很快房间内就变得黑漆漆一片了。洛可可的手和手臂早就失去了知觉，脚也有些麻木了，而欧阳还没有回来。洛可可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被绑在这样一个漆黑的房间里，这让她觉得难过的快要疯掉了，而身体的麻木也加深了她精神上的压力。 就在洛可可觉得欧阳今天可能不回来了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这脚步声很轻，洛可可却听得很清晰，然后门锁被打开，紧接着房间里的灯一下子全亮了起来。 突然而来的强光，让洛可可的眼睛有些受不了得眯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洛可可才习惯了房间里的光亮，她发现欧阳正蹲在她的面前，正似乎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可以放开我了吗？”看到欧阳这个样子，洛可可的气就不打一出来，不过她还是很客气地询问他。 “不。”欧阳还是笑笑地看着洛可可，可是他似乎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洛可可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没有直接爆粗口，而是依旧克制地问道：“很有趣吗？” “很有趣。”这么说着的时候欧阳的身子向前凑了凑，然后他伸手摸上了洛可可的脸颊，“我很好奇，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他这是在逗她玩呢？还是在拿她做实验呢？洛可可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然而欧阳没有给他继续指责他的机会，他抚着她脸颊的手转而拉住了她的长发，然后他就这么吻上了她。洛可可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很快就想扭头逃开，可是她头一动，头皮上传来的牵扯的疼痛就让她没有办法继续动作。 于是洛可可只能让欧阳加深了这个吻。 等到欧阳尝够了洛可可的双唇之后才放开了她，他似乎很是餍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说了一句：“多谢招待。” 谁要招待你了！洛可可虽然很想这么说他，可是她发现她自己的注意力开始涣散开来了，一种她非常熟悉的本能从心底慢慢地冒了出来——她想自杀。 在一瞬间，洛可可觉得自己为何要和欧阳纠缠在这里呢？根本没有意义：“放开我，欧阳。” “我说了，不放。”欧阳回答的好整以暇，他似乎以和她作对为乐一般的，完全不愿意理睬洛可可的要求。 洛可可盯着欧阳瞧了一会，见他笑容不变便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可是一阵一阵的宛如毒瘾犯了一般的难熬从洛可可心底不断冒出来，她想忍也忍不住。洛可可挣了挣，麻木的手臂却一点也使不上力，只有手腕上还残留了一些痛觉。 “放开我。”洛可可再次这么说的时候，抬起了头，看向了欧阳。 欧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笑容就加深了，这笑容和他平时的微笑不太一样，那似乎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容，其中甚至掺杂这一种让人看不懂的兴奋，这让欧阳的这个笑容看上去染上了些许疯狂而危险的色彩。 而洛可可无心去仔细观察他的笑容，因为她也快要变得不正常了，当然或许她原本就不正常。洛可可以前也曾自己努力控制不要去自杀过，只是都没有成功，而像现在这样被人绑着强行不让她行动的，这还是第一次。所以洛可可在一次次挣扎徒劳而后，渐渐地她的表现冷静了下来，只是那双眼睛里蒙上了一层冰一般的，冻得扎人。 到了这时候，欧阳才好像突然良心发现了，摸出了一把小匕首，替洛可可把手上的绳子割断了。 获得自由的洛可可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让自己的双手恢复知觉，而是狠狠推了欧阳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之后她直接跨坐到了他的身上：“欺负我很有趣嘛？” “我只是好奇而已。”欧阳倒在地上，脸上也丝毫不见什么担忧的神色，似乎这样的发展本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我讨厌你的好奇。”这么说着的时候，洛可可弯下腰直视着欧阳的双眼，然后她一把就夺过了欧阳手中的匕首。 洛可可能轻易的拿到匕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欧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挣扎，他看着她，似乎很想知道她下一步想要怎么做似的。而洛可可没有让他失望，只见少女拿着匕首在手里把玩了一会之后，就像是泄愤刺破枕头一样把匕首狠狠插|入了欧阳的胸腔，然后仿佛是这么一下不够一样，洛可可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一下、一下直到把欧阳捅地宛如一个破布娃娃一般后停手。整个过程里，欧阳都没有反抗，在第一刀扎下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很快又笑了起来：“这就是了到我这里来吧，我们本来就是统一类人，能理解你的人只有我，你逃不掉的。“ 她在做什么呢？洛可可并不太清楚，她只是单纯地顺应着自己的在破坏而已。不光是破坏自己还有，破坏别人。 属于欧阳的血液溅了洛可可满脸都是的，她伸手抹了抹脸，有些腥甜的味道不知为何让她觉得很高兴。然后她就这么带着满足的笑容，反手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最后，她就这么倒在了欧阳的身上，两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把地板染成了有些可怖的深红色，迷迷糊糊地看着这一些场景，洛可可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第19章 洛可可一点也不想醒过来，不想面对身边的那个男人。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能就这么消失掉。然而天不遂人愿，在洛可可闭着眼睛努力催眠自己“我其实还没有醒”的时候，欧阳已经醒了，他只消一眼就看出了洛可可正在装睡。于是他伸了手一把抱住了洛可可，然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早安，可可。” 洛可可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去看向欧阳，所以她虽然抖了一下，但是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见洛可可这样，欧阳不由就笑了起来，然后拨弄了一下洛可可的刘海，道：“可可，我杀你两次，你杀我一次，还有一次是不是就算还清了？” 听到欧阳这么说的时候，洛可可刷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你记得昨天晚上的事？” “说是记得，倒不如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想的念的全是你。”欧阳一手撑着脑袋，支起了半个身子用极度暧昧的口吻这么说着。 对于这种言辞上的挑逗，洛可可选择了无视，然后直奔主题：“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想逃啊，可可。”欧阳这么说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了些许深沉的颜色来，“为了留下你，我不得不这么做呢。”顿了顿，欧阳俯身在洛可可的耳边问道，“第一次杀人感觉怎么样？可可？是不是很畅快？” “没有。”洛可可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欧阳听了丝毫不以为意：“可可，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就算你想破头，想着‘自己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在下刀子的时候你感觉到的只有畅快淋漓不是么？如果感到害怕或者恶心，怎么能刺的这么干脆，精准？” 洛可可当然刺的精准，她都不知道捅了自己多少次了，为了痛苦最小化，她当然知道刺进人体的哪里会让人死得更快。所以她在听了欧阳的话之后皱起了眉头。 最后洛可可扭头，只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是洛可可第一次杀了除自己以外的人，而且欧阳似乎是有意在引导着她这么做——以自己作为诱饵。想到这里洛可可又有些疑惑，然后她再次看向欧阳：“你就这么相信能够重新活过来？你不怕死？” “我什么时候死都不奇怪，”欧阳这么笑着，伸手摸了摸洛可可的头发，道，“若是死在你手也也不错。若是我死了你的负罪感会更强烈，大约会比现在掉的还要深吧。” 欧阳的话若有所指，而洛可可听懂了，所以她坐起身，然后回答道：“我不会变的和你一样的，所以你可以死心了。”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欧阳没有动，只是眼神依旧跟随着洛可可，“可可，所以事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能做还是不能做，不是吗？” 洛可可不愿意再继续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她有些心情不好的掀开被子就打算下床，可是她却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于是她只能再次裹住被子，然后瞪了欧阳一眼：“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好好好，我出去。”欧阳起身下床，等他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回头，说道，“可可，不要过于压抑自己了，按照本性来做才是最好的。” “连基本的克制都不会什么都按照本性来，做什么人，怎么不去做畜生？”洛可可扫了欧阳一眼，这几乎就是在说欧阳是个畜生了。 欧阳倒也不生气，他只是摸了摸下巴，然后笑着回道：“我以前也是这么觉得，直到我自己这么做了才发现，做畜生比做人有意思多了。”说完，他没有再废话，走出了房门。 欧阳一离开，洛可可就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扑倒在了床上。她感到害怕，这一次她害怕的并不是欧阳，也无关生死，她害怕的是欧阳说的都是对的。在她下手的时候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她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残留在她身体里的那种酣畅淋漓她现在依旧能感受到。而和这个相比，更让她觉得害怕的是，即使欧阳这么说了，这么做了，她依旧对他没有发自内心的厌恶。 洛可可惊讶的发现自己对于欧阳的种种行为保持着一种忍让而容忍的态度。他挖过她的眼睛、踩碎过她的骨头、强迫她脱了衣服和他发生关系、把她绑了起来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洛可可不能想象自己还能被怎样恶意地对待。而已经被如此过分对待的自己，为何还和他纠缠在一起呢？ 为什么不报警呢？因为觉得报警没用吗？洛可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受虐狂，可是现在的状况又要怎么解释呢？ 洛可可有些恹恹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好了之后来到了餐厅，那时候欧阳已经做好了蛋饼和粥在等她了。见她出来之后他才笑道：“今天不能去买东西了，我会直接去阿邵那里。” “哦。”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可以在家等我。”欧阳站起身给自己披上外套，叮嘱道，“午饭随便吃点吧，差一点也没关系，我会回来给你做晚饭的。”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不要一个人出门了以防万一。” “哦。” 见洛可可回答的很冷淡，欧阳似乎觉得很遗憾似地耸了耸肩，拿了车钥匙就走到了玄关，在那停了脚步，然后道：“不和我说一句‘路上小心’吗？” 两人僵持了良久，最后率先拜下阵来的还是洛可可，她叹了一声，不情不愿道：“路上小心。” “谢谢。”这么说完欧阳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洛可可在餐桌前坐了好一会才捧起碗吃起了早饭，一边吃着，她一边想着自己到底要怎么办才好或许在“第二天”杀掉欧阳她就不用再继续这么烦恼了吧？ 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能再继续纠缠她了。 第20章 欧阳离开后不久，洛可可还没享受多久一个人的时间就传来了敲门声，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是欧阳回来了，可是转念一想欧阳似乎早就自己去配了她家的房门钥匙根本不需要敲门，于是这来的人是谁呢？洛可可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心，莫不是和欧阳接的案子有关系？于是她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然后凑在猫眼上往外一看，却发现来人她也认识，正是之前来找过欧阳的那个警察赵爽。 他这时候来做什么？洛可可想了想，最后还是打开了门：“你好欧阳现在不在，如果要找他的话可能要再等等。” 赵爽见洛可可一开门就这么说，连忙澄清：“不，洛小姐，我不是来找欧阳的事实上，我是来找你的。” “诶？”洛可可露出了有些诧异的表情，“来找我的？” “是的，额，对不起，这里不太方便，我能进去说嘛？”赵爽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洛可可侧了半身让赵爽进了公寓，让他换了鞋之后给他倒了杯茶，两人就在餐桌边上坐定了。 “赵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这儿已经撤销了对欧阳的监视，”赵爽似乎是在斟酌用词一样的说道，脸色上似乎有些别扭。“那个虽然我同事都觉得是我小题大做了，因为根本没有有力证据能证明欧阳做过什么但是我并不想放弃。之前曾经来打扰过一次，你真的没有被欧阳威胁帮他隐瞒或者怎么样吗？”其实在一开始赵爽曾经怀疑过洛可可是欧阳的帮凶，可是他后来查了洛可可的档案，她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是哪里都能见到的普通白领而已，对此，赵爽有些不解，为何这样的白领会和欧阳混在一起。 现在欧阳不在，或许她可以把一切告诉这个警察让他带走欧阳，这样她就能摆脱他了。这个念头在洛可可的脑海里盘旋着，可是她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洛可可不知道是什么在阻止这她把欧阳这个虐杀狂给交代出去，可是有一种本能似乎在说“不，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说出去”。 为什么呢？洛可可不知道，但是她还是道：“我不太明白赵先生的意思，我能替他隐瞒什么呢？” “洛小姐，欧阳真的是个很危险的人，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建议你还是尽快离开他身边比较好。”赵爽这话说的飞航认真，一双眼睛坦率地看着洛可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洛可可低了低头，然后问道：“为什么赵先生要这么一直追着欧阳呢？既然没有证据能证明人是他杀的。” 赵爽想了一下，最后似乎是下了决心一般，把手边一个公文包打了开了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给她看：“你可以看看这个。” 洛可可拆开了信封，发现里面放着的都是照片，照片里各种各样的年轻女孩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去，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的下|体里都被赛满了各种奇怪的、不应该用在这地方的东西，有几个姑娘下|身甚至都被撕裂了，看上去非常可怖。这让洛可可不由就有些反胃，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那双已经被她有些淡忘了的空荡荡的眼眶又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以至于她的脸色刷一下子就白了：“这些都是什么？” “都是被害人。” “看起来时间跨度很大。”从尸体四周散落的衣物和随身携带的东西来看，这些照片里头发生的事情起码有二十多年的跨度。 “这些被害人里，几张旧的，全是欧阳的养父做的。” “养父？他养父不是企业家吗？”欧阳家的事之前在小别墅的时候欧阳就已经同她说过了，难道那些不是全部吗？ “不，不是现在这位养父，是之前那位。” “哦，我知道，之前他告诉我，因为那位养父犯了事所以被抓走了”洛可可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跟不上赵爽说的这些话，他想告诉她什么。 紧接着，洛可可听了许多关于欧阳的事。原来第一位收养欧阳的人就是个变态杀人狂，他到处强|奸然后杀死一些年轻的姑娘，只是他作案方式很巧妙，每次都被他给逃了。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一次他可能是太着急要离开现场，所以反而留下了一些线索，让探案的人员顺藤摸瓜给抓了起来。而在抓了那人之后，那人只说了一句家里还有个领养的儿子，还未成年，然后探案人员果然在那人的住处见到了当时还只有十四岁的欧阳。 “那时候他在吸|毒。”赵爽直接这么说道，“他进过青少年戒毒所。” 因为欧阳的养父是个杀人狂，他自己本身进过戒毒所，所以他也是个杀人狂？这样的逻辑推导出欧阳杀过人非常的勉强。虽然欧阳他的确是个杀人狂，但是不是证据，只是用这样的逻辑的话，似乎并不足以说服人？洛可可疑惑赵爽看在了眼里，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那几张新的照片，这些新的受害人都是欧阳在大学毕业后的这两年发生的，因为作案手法和欧阳养父的手法非常相似，所以赵爽怀疑这些都是和欧阳养父非常熟悉的人在模仿他的作案手法，而和那位最亲密的应该就是欧阳了。 “当然不止是因为这个原因，”赵爽摸着下巴，似乎是斟酌着说道，“应该说是直觉还是什么的可能是因为我办这样的案子比较多，我直觉觉得欧阳做了什么而洛小姐你知道些什么。” 洛可可眨了眨眼睛，和赵爽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后，她移开了眼神摇了摇头：“抱歉，赵先生，欧阳在外面做了什么他从来不和我说，你和他相处这么久，应该也知道如果他自己想说的话，谁也撬不开他的嘴的。” 赵爽听出了洛可可话语中的拒绝，他知道自己再留着洛可可也不会再说什么了，可是之前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赵爽确认面前的人的确知道一些什么情况，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不愿意开口。不过赵爽有耐心，他追了欧阳四年了，他可以继续等下去，直到那人自己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所以在告辞离开的时候，赵爽留下了一张名片，告诉洛可可，若是有任何情况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他。 洛可可把赵爽送走之后，拿着名片看了一会，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就把名片放在了茶几上，转身进了书房。她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让自己的思绪不要再围绕在欧阳身上，而工作正是个不错选择。 第21章 这一天欧阳直到七点才回家，说是回家或许不是很确切，因为这里是洛可可的公寓而不是欧阳自己的家，而且他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被邵华架进房间的。 “这是怎么回事？”当洛可可看到好几处都绑着绷带似乎还有血迹渗出昏迷不醒的样子被吓了一跳，早上出去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了这么严重一个伤患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洛可可很想问问邵华，可是邵华摆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把欧阳放到客厅沙发上之后也不愿意多留，甚至多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了。 于是洛可可只能看着欧阳，她是不指望他能回答了，看着他似乎伤的很严重的样子，洛可可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做才好。她伸手摸了摸欧阳的额头发现烫的吓人，洛可可估摸着欧阳可能一时半会醒不过啦，便转身先去找冰袋去了，等她找到以前自己发烧时买的那些医用冰袋回来的时候发现本来应该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不见了，而厨房里有些响动声。 洛可可连忙进了厨房，发现欧阳正在做晚饭，他动作很快，就在洛可可看翻箱倒柜的这点时间里，他已经把晚饭差不多全部准备好了。在洛可可走进厨房的时候，欧阳便发现了她，所以他转头对她微笑了一下：“马上就好了，可可你去餐厅等我吧。” “欧阳，你受伤了。”洛可可皱起眉看向他，用了一句陈述句，“你现在应该休息。” “可可是在担心我吗？”欧阳的微笑瞬间就加深了弧度，看上去很高兴，“我没事的，一些皮肉伤而已。” 欧阳的伤势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洛可可并没有检查，所以他说皮肉伤洛可可也懒得和他辩驳，只是说：“你还在发烧。” “诶，是吗，难怪有些头晕呢。” 欧阳的回音让洛可可一阵语塞，她尝试说服他躺回沙发去，可是欧阳就是不去，她有不能硬拖着他，就这么一来一去的时间里，欧阳就把晚饭全部做好了，洛可可突然有些明白电视剧里那些伤患瞎折腾的时候边上的人想要敲晕他们的心情了。 更仍洛可可火大的是，欧阳见到她皱着眉头盯着他的样子之后还笑嘻嘻的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笑着说她这样会容易长皱纹。上帝保佑！如果她因为这个长皱纹也全是拜他所赐。而欧阳在这么和洛可可开玩笑似说完之后，整个人身形一个摇晃看上去就要摔倒，吓得洛可可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欧阳整个人靠在了洛可可身上，然后低声笑了出来，然后轻轻地叫了她一声：“可可。”这一声他带着笑意，因为发烧而过于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让洛可可心底一颤，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洛可可扶着欧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好沉。” “嗯。”欧阳听了洛可可这句之后这么回了一句，带着些许懒洋洋的音调，甚至还有几分撒娇的意思，“可可，我难受。” “难受你还乱跑什么。”洛可可觉得欧阳是活该。 “可是我走的时候答应你回来给你做晚饭的。”欧阳的头在洛可可的肩窝蹭了蹭，居然有点像只想要主人夸奖的大猫儿。一瞬间洛可可不知道要回什么好，他今天出门的时候的确是说了让她等他，他会早点回来做晚饭欧阳的行为，让洛可可越发看不懂他了，所以她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扶着欧阳回到客厅然后让他重新在沙发上躺下，把冰袋拆了之后贴到了他的额头上，就打算去给他倒杯水。 可是她刚站起来，手腕就被欧阳一把拉住了，洛可可有些疑惑地看向欧阳，他抬了眼也正在看她：“不用管我，先把晚饭吃了吧。” 欧阳的体贴让洛可可觉得很不舒服，他对她的方式非常过分，总是喜欢踩着她的底线向前步步紧逼，他又非常的情绪化，上一秒还是笑着的，下一秒没准就会把她绑起来。可是有的时候他又非常温柔，温柔到洛可可会忘了他曾经过分的举动。 这是一个危险的征兆，洛可可心想，她沉默了一会后才点了点头：“嗯，我先给你倒杯水。” 欧阳听到洛可可这么说了之后才松开了手，于是洛可可进了厨房倒了水，放到沙发边的茶几上，然后才去吃了晚饭。欧阳的手艺并没有因为他发烧而减少半分，不过洛可可吃的不是很有心思，随便糊了几口之后她就把碗筷收拾了，然后把早上的粥拿出来热了之后，在橱柜里拿出了肉松倒了一小碟回到了欧阳的身边。 “你也没吃晚饭吧？稍微喝点粥？” 欧阳听到洛可可这么问的时候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然后点了点头。洛可可选择性无视了欧阳那看上去对她的关心非常受用的笑容，冷着脸扶他坐了，然后看着他把东西都吃了才算好。 等他吃完躺下之后，洛可可把残局都收拾好之后索性就坐在了沙发边的地板上，开了电视看。她也不和欧阳说话，看电视剧的样子似乎还挺专注，但是欧阳每有什么响动，她都会转头看他。 欧阳见她这样子，笑容压都压不下来，到了最后索性趁着发烧由着自己对洛可可撒娇，甚至伸了手道：“可可，拉着我可好？” 好好好，欧阳说什么都好。洛可可在现在一点和欧阳唱反调的心思都没有，头也回就也向他伸了手，让他拉住了。两人这相处的样子，若是不知道的人大约还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 洛可可觉得，在拉了手之后欧阳的心情好的吓人，他的眼神亮晶晶的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她连装着看电视剧的样子都差点装不下去。 当两集电视剧终于放完的时候已经是快九点了，洛可可抽回了手，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 “嗯。” 欧阳轻轻回了一声，洛可可见他没有要缠着自己的意思，就转身回了卧室，在她的卧室门关上的时候，欧阳叹了一口气，之前的笑容在一瞬间一扫而空。 第22章 就在欧阳以为洛可可已经睡了的时候，洛可可抱着一床毯子又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回到了欧阳的身边。欧阳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洛可可似乎没有发现欧阳的眼神一样，替他盖好了毯子然后又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倒进了热水瓶。她得把晚上的准备工作做好，洛可可可不指望自己到了九点昏睡过去之后还能醒过来，她更不能指望手上发烧之后脑子似乎也抽筋的欧阳一会能自己起来弄，要是他一个神志不清把家里放火烧了倒霉的还是她。 “热水我放这里了，等会要是渴的话自己倒。”洛可可把热水壶和杯子放到欧阳伸手能拿到的地方之后叮嘱道。 “好。” 见欧阳点了头，洛可可站起就打算回卧室，可是就是这个时候，时钟的指针指向了九点整，顿时洛可可只觉得头一阵发晕，脚下一软又坐回了地板上。 “哎”洛可可似乎是叹息了一声，她知道自己要睡了，她也懒得挣扎回卧室了，就这么趴在了沙发一边很快就沉沉昏睡了过去。 “可可？”欧阳的轻声呼唤洛可可已经听不见了。于是他坐起身，看着已经睡着的洛可可，似乎是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也不关个灯再睡。” 这么说着，欧阳掀开了毯子走下沙发，他这样子，半点也没有之前发烧难过的样子。等关了灯之后，借着公寓外透入客厅那微弱的光，欧阳伸手一把把洛可可抱上了沙发。 第二天一早，洛可可醒来的之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记得她昨天是趴着睡着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她是躺着的？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洛可可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欧阳的脸，然后她才发现她居然被欧阳抱在怀中，两个人似乎就是这样在沙发上挤了了一个晚上。 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把欧阳从沙发上踢下去，不过她看了一眼他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最后还是没有忍心抬起那么一脚。于是洛可可蹑手蹑脚地从欧阳怀里脱离开来，尽量不吵到他，翻身下了沙发，去洗漱准备早饭去了。在洛可可走进浴室的时候，欧阳睁开了眼睛，勾了勾唇角。 等洛可可把一切准备好打算把欧阳叫醒的时候她发现欧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了身，正拿着一张名片在看。那张名片正是赵爽留给洛可可的，似乎是听到了声音，欧阳抬眼看了洛可可一眼，那双墨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深色的怒火。 只是眼神那么一接触，洛可可便知道欧阳生气了，而且是发很大的火。于是洛可可停下脚步，和欧阳保持一段看上去还算安全的距离说道：“我早饭做好了，要吃吗？” 洛可可保持距离的举动似乎是让欧阳觉得很有趣，他索性一下子站了起来，洛可可见他这样立刻向后退了两步，做好了随时开溜的准备，她甚至偷瞄了一下卧室的门，心里想着有没有可能在他发难之前先躲起来，把他关在门外。 可是就是这么一瞄，欧阳就已经欺进了她，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欧阳抓住了。洛可可吓了一跳就想挣开欧阳的手，可是欧阳的力气比她大多了，他看上去似乎是轻轻松松的一扭就让她疼的差点哭出来：“欧阳你发什么疯。”说完洛可可才觉得自己这话是白说的，欧阳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发疯。 欧阳就这么扭着洛可可的手拉着她，然后一把把她甩在了沙发上，用身体压住，手一下子就撩起了她衣服的下摆摸了进去。洛可可的脑海里瞬间就闪过了赵爽给她看的那些照片，虽然在看到照片的时候她觉得那些事并不是欧阳做的，虽然他的确杀了人，而且有施虐倾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洛可可觉得他的品位还没差到那个地步，只是现在被这么压着，他一副摆明了想要侵犯她的样子还是让她浑身发寒，所以洛可可挣扎了起来。 洛可可的右手被欧阳抓着，左手却是自由的，在挣扎了几下无法摆脱欧阳后洛可可抬起左手就想给欧阳一个肘击，欧阳在看到洛可可的动作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接下这一下的准备，可是那一下偏偏就生生被洛可可收住了。 在想敲上欧阳的那一瞬间，洛可可突然想起来压着他的那个男人似乎还是个伤患，于是她一下子就犹豫了。欧阳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停手，也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欧阳的眼神让洛可可有些窘迫，于是她收了手，背对他缩起身子，闷闷说了一句：“有话好好说。” 欧阳没有进逼，他松开了捏着她右手的手，就这么抱着她抱了一会，然后突然就笑了起来，咬住了洛可可的耳垂道：“怎么了可可，心疼？嗯？” 心疼尼玛个o！洛可可被欧阳正这么挑拨的差点跳起来，不过欧阳比她速度快，已经把她翻了个身直直地吻了上来。 “唔！！？？唔唔！！！你特么放开我！混蛋！”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一会随你骂。”欧阳似乎是敷衍一般的毫无诚意这么说着，就不再给洛可可机会，压了她深吻下去直到她差点窒息这事才算完。 “欧阳，你他|妈的就是个神经病！”洛可可终于没忍住把直接喷了出来，“我真是x了狗了，这么就遇到你这个！”说道这里，洛可可没有再骂下去，似乎是一下子想不出适合的词。 欧阳眼中原本的怒火已经完全褪去了，这火焰去的和来的一样快，而洛可可到现在其实还没想通他到底他之前又是发的什么疯，就因为赵爽的名片？这事儿值得这么跳么？ 洛可可瞪着欧阳，欧阳终于坐起身不再压着洛可可，于是洛可可也终于有机会坐了起来。 “可可，离赵爽远一点。”欧阳拿起了名片，又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不要单独见他，他没有看起来那么无害上次我差点栽在他手里。”顿了顿，他似乎是想确认什么一样问道，“不过他这次趁我不在，来找你和你说些什么？” 第23章 番外 1、请问您的名字？ 洛可可：洛可可。 欧阳：欧阳，是姓欧名阳，不要问我叫欧阳什么。 2、年龄是？ 洛可可：我24了。 欧阳：26岁。 3性别是？ 洛可可：女。 欧阳：男，说起来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4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洛可可：就是很普通的那一类吧？但是稍微有点容易懈怠。 欧阳：温柔体贴迷人。 5对方的性格？ 洛可可：一个词可以概括，“深井冰”。 欧阳：虽然她自己不承认，但是她其实好奇心很旺盛，而且非常好说话，耳根子软，心也软。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洛可可：车站。 欧阳：车站。（笑）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洛可可：觉得还蛮帅的。 欧阳：是同类，但是意外也是可以下手的那一类。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洛可可： 欧阳：哪里都喜欢哦。 洛可可：喜欢到把我杀掉吗？ 欧阳：差不多吧，不是很流行吗那种“爱你就要杀死你吃掉你让你融入我的血肉”什么的，似乎是叫病娇？ 9讨厌对方哪一点？ 洛可可：随时随地都会发病。 欧阳：唔她总是否认自己对我的感情这一点吧？ 洛可可：什么鬼！？ 欧阳：看，又来了。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洛可可：不好。 欧阳：好。 洛可可：你怎么还不去死？ 欧阳：等我杀了你之后再自杀。 11您怎么称呼对方？ 洛可可：欧阳。 欧阳：可可。 12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洛可可：我希望他离我远点，别叫了。 欧阳：真绝情。我希望可可能叫我“阿阳”。 洛可可：不可能，你别想了。 欧阳：万事不要说的这么绝对啊，没准以后就叫了呢。 洛可可：你还是做梦比较快。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洛可可：唔，黑豹一类的？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帅起来还是很帅的撒娇的时候也蛮可爱。但是似乎需要打狂犬疫苗。 欧阳：豹是猫科。 洛可可：你意会一下就可以了。 欧阳： 洛可可： 欧阳：可可的话，感觉像是那种夜鸮？平时很安静，真的行动起来的话，非常有魄力。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洛可可：脑残片，希望他能治治他的病。 欧阳：自己。 洛可可：不，我不要这样的礼物。 欧阳：可可别害羞。（笑） 15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洛可可：他的失踪，或者他能治好他的病。 欧阳：礼物的话，果然还是想要可可本人吧。虽然之前已经o过了，但是希望这次是不会重来的呢。 洛可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里缓缓举起了刀子。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洛可可：就是他会发病这一点，其实他其他地方都挺好的。 欧阳：诶这是表扬吗？我好高兴。 洛可可： 欧阳：我对可可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当然平时她要是更热情点就好了。 17您的毛病是？ 洛可可：狠不下心这点吧，我自己觉得挺头疼的。 欧阳：大多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可能和成长环境有关吧？说起来杀人和吸|毒，哪个比较糟糕？ 洛可可：都很糟糕。 欧阳：（笑）我也觉得。 18对方的毛病是？ 洛可可：神经病。感觉除了这个我真挑不出什么不好的来但是那真是个原则性问题。 欧阳：不够诚实，各方面来说。 洛可可：我是骗你钱没还吗？我哪里不诚实？ 欧阳：承认喜欢我很难吗？ 洛可可：我根本不喜欢你要怎么说喜欢你啊？那不就成撒谎了吗？ 欧阳：看，又不诚实了吧。 洛可可：不知为何我又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刀子。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洛可可：想要强我，拿别人的性命来威胁我，杀我之前虐的太厉害。 欧阳：唔？我觉得这种事稍微带一点强硬的态度，会比较有情|趣。 洛可可：情|趣个鬼，你那不是强硬，是强|奸。 欧阳：（笑）可可的话，做什么我都不会不快的唔，单独和别的男人见面这点除外？ 洛可可：简直鬼话连篇，根本就是不知道做什么事他就开始发病了，还不会不快呢，说的我都快相信了。 欧阳：为什么不相信？我可是心口如一的男人。 洛可可：喂？120吗？这里有一位病人脑出血了，可能需要进行抢救。 20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洛可可：不知道，感觉任何事都可能戳到他脆弱的神经。 欧阳：（笑）我拿刀子或者枪对着她的时候。 21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洛可可： 欧阳：同居的程度呢。 洛可可：这真是个悲剧。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洛可可：之前疯狂soppg算吗？算的话就是百货商厦吧。 欧阳：唔，难道不是茶餐厅那一次吗？ 洛可可：原来你管那个叫约会。 欧阳：不是嘛，毕竟是一对一，在一起吃饭呢。 洛可可：啊，是啊，约会的时候偷了我的钥匙和手机。 欧阳：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嘛。 23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洛可可：他完全不听我说话。 欧阳：很不错哦，如果可可能更积极点就更好了。 洛可可：所以说他根本不听我说话。 欧阳：我在听。 洛可可：之前茶餐厅的那个不是约会。 欧阳：我说是约会就是约会。 洛可可：看吧，我就说他不听人说话。 24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洛可可：茶餐厅的话，算是第三次见面吧。 欧阳：已经上过|床的程度。 洛可可：少说一点你会死？ 欧阳：唔不过那仓库里没床，那就是上过的程度。（笑）我少说了哦可可。 洛可可：谁都好，来给我带走他吧。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洛可可：没有。 欧阳：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希望是我家的别墅呢。 洛可可：为什么要去那里。 欧阳：因为有种可可已经嫁进来的感觉。 洛可可：哈！？邵华不是也在住那里吗？我嫁你还是嫁他啊！ 欧阳：我突然觉得阿邵活的似乎有点久了。 洛可可：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洛可可：啊，这么说起来，欧阳是几月几号的生日？ 欧阳：诶，我是10月31号，可可呢？ 洛可可：我是11月3号的 欧阳：那我们的生日离得很近啊，可以考虑一起过哦。 洛可可：怎么一起过？ 欧阳：嗯从31到3号不下床？ 洛可可：听你说话的我简直是蠢的。 27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洛可可：不算有表白过吧。 欧阳：我一直在表白啊，所以是我先吧，虽然她不承认那是我喜欢她，她也不承认喜欢我。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洛可可：不喜欢。 欧阳：希望她是我一个人的。 29那么，您爱对方么？ 洛可可：不爱。 欧阳：真残忍。这个很难说吧可能还没到爱的程度？但是她的确很吸引我。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洛可可：突然很认真地叫我名字。 欧阳：（认真）可可。 洛可可： 欧阳：（笑）其实她做什么我都拿她没辙，左右也杀不掉。 洛可可：这种男人真的没法交往。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洛可可：谁这么有吸引力简直太棒了！快去找别人！别来祸害我了！ 欧阳：杀光所有可能会让她动心的人。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洛可可：如果是交往对象的话，肯定不行啊。 欧阳：可以，谁让我喜欢她呢，前提是付出一定的代价。 洛可可：为什么我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欧阳：（笑）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洛可可：他挺准时的。 欧阳：反正住在一起，没有这种烦恼。 35对方性感的表情？ 洛可可：早上刚醒的时候慵懒的样子？ 欧阳：想要哭但是很倔强地瞪着我的样子，一看到她那样，我觉得我就可以随时压上去。 洛可可：欧阳你简直是个禽兽。 欧阳：我也这么觉得。 36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洛可可：他把枪或者什么其他凶器掏出来的时候！ 欧阳：她什么时候都能让我心跳加速。 3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洛可可：连续两天不发病，天啦撸，我的要求简直太低了！ 欧阳：她夸我的饭做的好吃的时候。 洛可可：你要求也满低的。 欧阳：所以我们天生一对。 39曾经吵架么？ 洛可可：不吵。 欧阳：的确。 洛可可：会直接掏枪或者掏刀子。 欧阳：我们俩里头总会死一个。 40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洛可可：不知道，感觉任何事情上都有可能意见不一。 欧阳：感觉没有什么特别原则性的吵架理由？我们都比较随性。 41之后如何和好？ 洛可可：睡醒了之后没力气继续了。 欧阳：见过血之后人会冷静很多，然后就和好了。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洛可可：救命，求转世大神放过，别让我在遇见他了。 欧阳：我希望如果可以话，能再续前缘呢。 43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洛可可：不奢求其他的，只求他别再砍我了。 欧阳：她表达关心的时候，我会这么觉得。 44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洛可可：我简直想呵呵了。 欧阳：把自己有的都给她，当然包括我的杀意。 洛可可：简直是x了狗了，你给之前能不能问问我的感受？ 欧阳：（笑） 45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洛可可：我一直在努力让他这么感受，但是一切和他想法不一致的内容都被他自己无视了。顺便一个随时都会拿枪指着你杀掉你的人说他喜欢我我实在是不敢相信！ 欧阳：唔我觉得可可对我已经喜欢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了，所以似乎没有？ 洛可可：我觉得欧阳你应该看看我过精神疾病分类方案与诊断标准。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洛可可：罂粟。 欧阳：夹竹桃。 洛可可： 欧阳：看来我们都觉得对方有毒呢。（笑） 47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洛可可：有。 欧阳：有。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洛可可：那是什么鬼？ 欧阳：为什么要自卑？ 49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洛可可：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欧阳：当然是公开的，毕竟大多数时间同进同出呢。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洛可可：问欧阳吧，我累了，心好累，不会再爱了。 欧阳：会一直持续下去的（笑） 第24章 番外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洛可可：对不起我怎么觉得问题越来越奇怪了呢？ 欧阳：嗯，我是攻方。 52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洛可可：所以说为什么问题好像有点不对。 欧阳：我比较强势？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洛可可：不满意不满意不满意！我说过很多遍了！ 欧阳：比较满意，如果可可不是这么固执的不让我碰的话。 54初次的地点？ 洛可可：往事不堪回首。 欧阳：仓库。 55当时的感觉？ 洛可可：可以当我不存在嘛？ 欧阳：很合得来，所以之后我一直在努力希望可可也能感受到这种合拍。 洛可可：对不起我感受不来。 56当时对方的样子？ 洛可可：杀人狂该有的样子。 欧阳：穿着很漂亮的连衣裙呢，脱下来的样子尤其吸引人。 57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洛可可：初你妹，我第一次还在！ 欧阳：那是你作弊。 洛可可：不作弊我早被你开枪杀了好嘛！ 58每星期的次数？ 洛可可：0 欧阳：（叹气）0 59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洛可可：0 欧阳：14次吧，一天两次。 洛可可：听了你的回答我更加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60那么，是怎样的呢？ 洛可可：别问我。 欧阳：让人下不来床的那种（笑）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洛可可：不知道。 欧阳：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62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洛可可： 欧阳：耳朵背后。 洛可可： 欧阳：嗯？ 洛可可：摸他腰的话他似乎会特别那啥。 欧阳：诶（笑） 洛可可： 63用一句话形容时的对方？ 洛可可：看上去是在慢性谋杀。 欧阳：非常吸引我。 64坦白的说，您喜欢么？ 洛可可：呵呵哒。 欧阳：喜欢哦，对象是可可的话。 洛可可：看欧阳这个样子就知道经验丰富，你们觉得他的话可信嘛？ 65一般情况下的场所？ 洛可可：呵呵哒。 欧阳：我也有点想呵呵哒。 66您想尝试的地点？ 洛可可：我拒绝回答。 欧阳：餐厅包厢之类的。 洛可可：我再也不和你出去吃饭了。 欧阳：啊，那家里的厨房什么的也行。 洛可可：你走！ 67冲澡是在前还是后？ 洛可可：呵呵哒。 欧阳：我没有特别的癖好。 68时有什么约定么？ 洛可可：这还约定个毛线！下次再来杀我嘛！？ 欧阳：这个主意不错哦可可。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洛可可：没有。 欧阳：有。 洛可可：我就说吧。 欧阳：我有ex。 洛可可：你简直吓哭我了，你有病你ex知道吗？ 欧阳：不知道啊，所以她成了我ex。 洛可可： 70对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洛可可：男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吧。 欧阳：赞同。 洛可可：！ 欧阳：在耐心被耗尽之后感觉自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洛可可：太可怕。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您会怎麽做？ 洛可可：谁能强他的话请告诉我，我要围观。 欧阳：有我在那是不可能的事。（之前有一个已经被扯掉肠子烧掉了呢） 72您会在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洛可可：别提了。 欧阳：不会。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您会？ 洛可可：什么鬼。 欧阳：不。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吗？ 洛可可：不。 欧阳：是。 75那麽对方呢 洛可可：是吧？ 欧阳：一看就知道是新手。 76在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洛可可：我不要和他。 欧阳：说她还要。 洛可可：我去你x了个o。 77您比较喜欢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洛可可： 欧阳：哭。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也可以吗？ 洛可可：不。 欧阳：大多数情况下不。 洛可可：剩下的呢。 欧阳：（笑）可可介意嘛？ 洛可可： 79您对s|m有兴趣吗？ 洛可可：不！！！！！！！！！！！！ 欧阳：是。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洛可可：可喜可贺。 欧阳：努力追。就像我现在在做的。 81您对强|奸怎麽看？ 洛可可：呵呵哒。 欧阳：算是一种情|趣吧。 洛可可：呵呵哒。 82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洛可可： 欧阳：嗯不尽兴吧？ 83在迄今为止的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洛可可：仓库都做了还有什么可以来！ 欧阳：可以试试公交车上啊之类的嘛。 洛可可：你走！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洛可可：呵呵哒。 欧阳：无时无刻都在被诱惑，虽然她都是无意的。 85那时攻方的表情？ 洛可可：呵呵哒。 欧阳：（笑） 86攻方有过的行为吗？ 洛可可：他一直都这样。 欧阳：我换温柔的也可以啊。 洛可可：别，这样我就没理由拒绝你了。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洛可可：被杀掉了。 欧阳：被杀掉了呢。 88对您来说，作为对象的理想是？ 洛可可：为什么会要有这样的假想。 欧阳：可可这样的就很好。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洛可可：呵呵哒，我还想多活几天。 欧阳：符合。 90在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洛可可：算吗？ 欧阳：算的吧？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洛可可：我的第！一！次！还！在！ 欧阳：大学。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洛可可：都！说！了！还！在！ 欧阳：不是。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裏呢？ 洛可可：他别碰我！ 欧阳：脖子？ 洛可可：（盯——）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裏呢？ 洛可可：我不想碰他。 欧阳：嘴。 95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洛可可：呵呵哒！ 欧阳：（笑）我说了的话她大概就不让我做了。 洛可可： 96时您会想些什麽呢？ 洛可可：他什么时候杀了我。 欧阳：结束之后要怎么杀了她。 97一晚的次数是？ 洛可可：呵呵哒！ 欧阳：上次是四次还是五次来着的。 洛可可：你特么闭嘴！ 98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洛可可：他威胁我脱。 欧阳：我会自己脱。 99对您而言是？ 洛可可：求不提。 欧阳：表达我爱她的方式之一。 100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洛可可：他不是我恋人，但是我还是要说，求你去看病。 欧阳：希望能够坦率接受我呢。 -------------------------------------------- 采访结束之后的小剧场： 可可：你放手。 欧阳：不放。 可可：你放手。 欧阳：亲一个就再放。 可可：你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病嘛？ 欧阳：我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上。 可可: 欧阳：（笑） 可可：精神病院电话号码多少。 欧阳：亲一个\\(o)/ 可可: 可可：=3=。 可可：好了，放手。 欧阳：我就说她喜欢我吧。 可可：你可以去死了。 第25章 洛可可想了想，还是把赵爽和她说的话都说了，包括赵爽提到了欧阳的养父是个杀人狂，他还进过戒毒所，还有受害少女的那些照片。在听完之后，欧阳沉默了一会，才问道：“可可相信他说的话吗？” “没什么相信不相信的。”洛可可这么说的时候站起了身，“你的过去与我无关。” 欧阳听了之后就笑：“可可，你这话说的好无情。”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回答你呢？”洛可可觉得这事情有些无聊，她转头看向欧阳，“‘欧阳，这些事并不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不是这样的人对吧’这种？” “我只是想知道，可可认为我是哪种人。”欧阳站起身靠近洛可可，凑到她的身边，声音中带了几丝蛊惑，“如果是我的话，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 “你只会比那些照片里做的更过分，估计连全尸都不留。”洛可可伸手推开黏过来了欧阳，然后向后退了几步岔开话题，“你吃不吃早饭？不吃的话我就一个人吃了。” “可可你喂我的话我就吃。”欧阳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地这么和洛可可说了一声，引得洛可可直接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早饭过后，洛可可让欧阳别打扰自己后就直接进了书房，随便欧阳怎么在外头折腾她是不打算管了，她手头还有工作要做，两个周六过的都不那么顺心，而她的工作进度也并不怎么令人满意。 洛可可原本的确是打算专注于自己的工作的，但是原本工作进度就不怎么顺利的她被书房外传来的敲敲打打的声音烦的越发不能集中了，当那些敲打声里夹杂入电钻声的时候她终于坐不住了一下子从电脑前跳了起来，冲到客厅：“欧阳你到底在做什么！？”然后洛可可就被一屋子的工人给惊到了。 “啊，可可，吵到你了？”欧阳正倚在洗手间门口的墙上，和一个工头模样的人在说话，见到洛可可出来他立刻微笑着打了招呼。 “这是在做什么？”洛可可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如你所见，在装修。”欧阳这么说着，指了指浴室。 洛可可走到浴室门口，发现四周的瓷砖已经全部被敲了下来，浴缸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原本应该是浴缸待着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下水管口，四周是光秃秃的水泥地和水泥墙。 看着这一幕，洛可可做了个深呼吸，才没有立刻跳起来抽欧阳一巴掌，她转头用自以为还算冷静和平静的声音问道：“欧阳，你说装修？” “是啊。”似乎是因为看到了洛可可，之前工头模样的人回避开了，欧阳走到洛可可身边，“毕竟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觉得你大概不希望再继续用那个浴缸了，所以打算换一个。然后反正要动工了，索性就做的彻底一点，把浴室重新装修下吧。” 欧阳口中所说的“那样的事”自然是指他把人擅自带回了家里之后扔在浴缸里的那件事，洛可可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欧阳的体贴给感动了——如果不是他把人带回来就根本没现在这事！！ “这房子是我租的！我租的时候是签了合同，如果要对房间的装修做任何变动都需要征得房东的同意。”洛可可一把抓住了欧阳的领子，“你动之前能不能先问我一声！？” “可是可可，你之前进书房之前让我别打扰你啊？”欧阳的口吻无辜的仿佛就像是个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孩子，洛可可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见洛可可语塞，欧阳的笑意加深了，“不用担心，大不了把这个公寓买下来。” “要是要卖的话现在就不会是我租着了好嘛。”洛可可觉得自己有点脱力，面对欧阳她总有种有力气没地方使的挫败感。和他说什么他都不听，明明所有麻烦都是他带来的，他还能摆出“没关系别担心都交给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样子来安慰她。 不出所料，欧阳果然说道：“放心，他们会想把这房子卖给你的。” “我没钱。”就算别人想卖她也买不起。 “我有钱就行了。”欧阳这话接的很快，这种“我有钱我任性我给你花”的总裁风格让洛可可又是一阵无力。最后她选择了放弃和欧阳继续交流，因为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洛可可松开抓着欧阳的手，转身打算回书房：“算了随便你吧。” 欧阳却一把拉住了她：“可可。” “什么？” “和我出一次门吧。” “我有工作。”虽然洛可可并不觉得自己的拒绝会被欧阳听进去，但是她还是表达了一下自己是有正经事要做的，并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陪他折腾。 “走吧。”欧阳仿佛压根没有听到洛可可的话一样，拉着她出了门。他拉着她的手很有力，让洛可可觉得他之前他受伤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 “欧阳你不是受伤了吗！” “是啊，所以我们先去医院。”欧阳和工头打了个招呼，把浴室拜托给装修队之后就带着洛可可出门了，因为顾忌到欧阳的伤势洛可可到底是没敢挣扎地太厉害。 在上了车之后欧阳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突然伸手拉了一把座椅边的调节器，直接把副驾驶位置的椅背放了下来然后在洛可可反应过来之前欺身压了上去。 “你要干什么？”洛可可一看到欧阳突然靠近，就有些紧张，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紧。 欧阳似乎是想了想才问道：“可可对谁都是这么温柔的吗？” “哈？”欧阳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洛可可一下子没有跟上他的节奏，“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可可你对谁都是这么温柔好说话的吗？”欧阳一手支着头一边带着微笑这么问着的时候看起来非常温柔，可是洛可可却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她有种感觉，如果现在她说错了一个字，下场可能就是被开膛破肚。 于是她也想了想才回道：“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个问题可以问的具体一点吗？不然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听了洛可可的话，一瞬间欧阳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了，他看着她，墨色的眼睛非常专注，可是那双眼睛里什么感情都没有，这样的欧阳让洛可可不由打了个冷颤。 第26章 不过欧阳马上又“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然后他坐起身，帮着洛可可把副驾驶的椅背重新竖起来：“行了，把安全带系好，我们走吧。” 那一瞬间，洛可可真的很想问欧阳这是什么鬼！一本正经的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摆出一副不好好回答就要杀人的样子，结果他自己就调转了话题！？洛可可觉得自己再和欧阳相处一段时间，就算天塌下来她也能淡定地面对了。 于是一路上，洛可可根本不和欧阳搭话，而欧阳也没有要和洛可可说话的意思，一路的沉默之后欧阳的目的地还真是s市的市立医院。在下车之后，欧阳拉起了洛可可的手，笑道：“一会可可你别说话。” “什么意思？”洛可可觉得欧阳肯定又是想要坑她。 “一会我说什么听着就是了，千万别说话，不然会被缠上的。”欧阳也不和洛可可说清楚，就拉着她走进了门诊部，挂号之后进了电梯熟门熟路地按下了十二楼。洛可可一言不发的跟着他，她发现欧阳对市立医院熟悉的仿佛跟自己家里一样，好几个在电梯里进出了的护士都和他打了招呼，还有向他抛媚眼的。这个发现让洛可可不由“嗤”了一声，这一声虽然轻但是却依旧被欧阳捕捉到了，他用带着笑意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市立医院的十二楼，是外科专家门诊的楼层，欧阳在和负责管理叫号的护士打了个招呼之后，没有敲门就带着洛可可走进了一号诊室。 诊室里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应该是医生，还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原本背对着门口，在听到声音之后立刻转头向欧阳和洛可可看来。他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长相算不上特别帅气，但是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相当的斯文俊秀。年轻男人的眼神在洛可可身上一扫之后就停在了欧阳身上，用略带责问的语调问道：“阳阳，你昨天跑到哪里去了。” 在听到男人开口的一瞬间，洛可可偏了头，她用尽了力气才没让自己一口喷笑出来——“阳阳”，这么个称呼配着欧阳，简直有说不尽的喜感。 欧阳似乎是没有听出半点不妥来一般，笑着回道：“哥，我这不是没事吗？还劳动您亲自跑一趟，嫂子现在都七个多月了，您应该在她身边多陪着，我这儿您就不用操心了。” “你以为我想管你的事？”被欧阳称之为“哥”的男人口气中带有一丝不耐烦的冷淡，“爸接了窦医生的电话很担心你的情况，今天晚上正好有个饭局，你去露个脸比较好。” “我可以不去吗？”欧阳这么说着的时候看了一眼洛可可，似乎在想着什么。 “不是什么正式的饭局，这个女人你可以带过去。”这么说着，金丝边眼镜男站了起来，他把一个信封放在了医生的桌子上，“既然你现在不需要我替你收尸，那我就先回去了。请柬在这里，晚上见。”说完，他连个眼神都没再施舍，直接走出了房间。 他一走，欧阳的眼神就放到了中年医生身上：“窦医生，您答应了不会和我爸说的。” “电话不是我打的，昨天阿邵送你来医院的时候那么多人看着呢，我想瞒也瞒不住啊。”窦医生似乎是很无奈地摊了摊手，他似乎和欧阳关系不错，口气也相当熟稔，“袁少昨天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结果你已经走了。然后他今天一早就坐到我这里来了，你要是不来，我今天连午饭也别想吃了。” “抱歉，我哥他有点神经质。” 洛可可在听到欧阳这么评价他哥哥的时候，非常想接一句“你没资格这么说别人”，被一个神经病评价为神经质，洛可可简直都替欧阳哥哥感到心塞。 “你的伤口怎么样，没裂开来吧？”窦医生有些好奇地看了洛可可一眼，不过并没有问欧阳和洛可可的关系，而是直接招手让欧阳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欧阳很爽快地直接把上衣脱了让医生检查伤势。 洛可可觉得自己待在这里没什么意思，就打了声招呼想要出去，可是她还没转身呢就被欧阳叫住了：“可可。” “嗯？” “在这里等我吧。” “我觉得出去等” “在这里等我。”欧阳重复第二次的时候把那个似乎带着商量口吻的语气词给去了，洛可可听了他的话之后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现在和欧阳对着干并没有什么好处，于是她索性在之前欧阳哥哥坐着的位子坐下了，看着医生把欧阳身上的绷带拆开，查看伤口情况。 欧阳的裸|体洛可可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他大约是属于那种穿衣服显瘦，脱衣服有肉的那一类。欧阳的身材很好，虽然不像邵华那样有非常明显的六块腹肌，但是全身上下也没半点赘肉，看得出还是相当注意保养自己体型的。他的肤色偏白，肤质也不错，这就显得他现在身上那几个泛着黑红的伤口显得尤为狰狞。欧阳受的应该是枪伤，虽然已经缝了针，这么看过去洛可可还是觉得那些伤口一定很疼，她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些疼痛和灼烧感来，这种感同身受让人一点都不觉得愉快。所以洛可可移开了眼神，拿出了手机开始玩贪吃蛇。 洛可可玩的很认真，她把一条小小的电子蛇吃成了一长条，像是一团毛线一样飞快的在狭小的屏幕上盘旋着。 “可可？”突然欧阳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洛可可被吓了一跳，手机里的贪吃蛇一口咬到了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给腰斩了，看着屏幕上的gmeover洛可可有些泄气，她刚才就快要突破自己的保持的记录了。 她转头看向已经穿好衣服的欧阳：“好了？” “好了，我们走吧。” 得到了欧阳的确认，洛可可站起身跟着欧阳一起离开了诊室。在拿了药付完钱之后，差不多正好是午饭的时间，欧阳打开车门坐上车子的时候随口问了一下：“午饭想吃什么。” 洛可可在副驾驶位置上坐定之后才回答：“反正我说了也没用，你定吧。” 欧阳闻言笑了一下，把一个信封放到了洛可可的大腿上才发动了汽车：“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这里附近有个不错的地方我带你去。” 第27章 欧阳给洛可可的信封里放着的正是今天晚上某个宴会的请柬，而欧阳说要带洛可可去的不错的地方则是路边一家非常不起眼的麻辣烫小馆。当洛可可看到店招上那巨大的麻辣烫三字时，她没有忍住问了一句：“你打算请我吃几块钱的麻辣烫。” 欧阳笑着看了她一眼：“六百万的够不够？” 听了欧阳的回答，洛可可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把自动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给按了回去：“算了，这麻辣烫我吃不起。” 两人一起走进店里，那老板似乎是认识欧阳的，一见到他就打了招呼。欧阳让洛可可先坐了就去冰柜边挑了菜然后交给了老板，等他归座的时候，洛可可正低头看着请柬。 请柬上的地址是s市的地标建筑顶层的旋转餐厅，看样子似乎是包场的，看着就让人觉得是一个高大上的活动。洛可可抬眼看了一眼欧阳，说实在的，面前的这个男人除了脸长得比较好看，而且特别有种不把钱当钱的气质以外，并没有什么让人觉得像是公子哥儿的地方，不如他那个哥哥，斯斯文文的还有一种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接到洛可可的眼神，欧阳也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请柬：“可可，今晚上你和我一起去。” “不行。”洛可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欧阳的回答有些漫不经心，看得出来他并没有把洛可可的拒绝放在心上，甚至下一步都已经安排好了，“一会我们去给你买件礼服吧，时间有些紧订做的话来不及了。” “这上面只邀请了你，我跟过去没什么意思。”洛可可说道这里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道，“我也就是吃麻辣烫的身价，到那种地方去不太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那可是个发展客户的好地方。”欧阳的指尖扣在桌面上，语气中有些许的戏谑，“要是能有单子的话，那可都是大单子，升职加薪都近在眼前呢。” 宴会开始的时间是晚上七点，洛可可看着这个微妙的时间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诱惑她都不能接受。她沉默了一会，直到麻辣烫被端上了桌子她才压低了声音道：“这个晚会，会持续到十点以后的吧。” “看情况。” “你是希望我在会场表演花式自杀呢还是表演高空坠楼？”洛可可把请柬推到了欧阳的面前，再次拒绝，“我不去。” 欧阳没有再接口，一顿午饭的时间他似乎都在若有所思的考虑着什么，等到吃完午饭两人一起上车的时候，他才再次开口了：“可可。” “嗯？” “你喜欢旗袍还是晚礼服？” “啊？” “算了，还是旗袍吧。”欧阳压根没有管洛可可反应过来了没有就发动了车子，然后顺手打开了车内的电台，电台中的男女播音员互相插科打诨，然后车厢里就响起了“rleteorld”的旋律。 洛可可觉得这首歌非常适合欧阳，因为自从认识他以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替她做决定。听到他说要旗袍的时候，她多少有些知道他是在准备她晚上出席那个饭局或者说是活动的穿着了。在明白这一点之后，洛可可觉得有些烦躁，她并不想要参加那样的活动，其实她对于一切夜晚的活动都非常抵触，因为她不是到九点晕过去就是十点去自杀，而她并不喜欢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里自杀——或者当着别人面自杀。 是的，欧阳给了她一个例外，他强行绑了她让她无法自杀，最后的结局是她杀了他之后自杀，对此虽然洛可可没有多和欧阳说什么，可是那种残留在身体里的快感让洛可可觉得不安。并不是所有新鲜的东西都令人觉得有趣的，有些改变也会令人觉得异常不稳定。 这个晚会，无论欧阳怎么想，洛可可都不打算去，可是她知道她的拒绝他根本不会听。所以为了表达不满，洛可可做了一件事，在车子还在行使的时候，她突然地松开了安全带，然后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即使是欧阳也没想到洛可可会突然这么做，他连忙踩了刹车，顿时两人身后传来各种急刹车的声音，还有急躁的喇叭声和骂娘声。 “可可！” 洛可可听到了欧阳叫她的声音，她在跳车的时候也崴到了脚，可是她没有回头，忍者痛以最快的速度跑开了，欧阳也下了车想要追上去，却被几个因为他的急刹车而发生碰擦的其他车主给拦了下来，等他绕过那几个车主的时候洛可可早就没了身影。 欧阳原本想要私了这些事儿，想要快点去找洛可可，可是就是有人打了电话叫来了交警，而正好就有警察在附近巡逻。警察一来，走了程序这事儿就麻烦了许多，等交警听完事情经过，做完责任认定，各车主打电话联系好保险公司明确了赔偿资金等各种事情之后，早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欧阳给洛可可打了电话，可是洛可可并没有接，这让欧阳越发烦躁了。其实平时这种活动欧阳是能躲就躲的，但是这次他的义兄亲自来请欧阳就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这次必须得去露个脸了。虽然只是到个场就走的事，但是欧阳并没有打算留下洛可可一个人的意思，原因是留下洛可可一个人，欧阳不放心——尤其是到了晚上。 欧阳对于洛可可有一种奇怪的占有欲，因为本质相似的人并没有那么容易可以遇到，如果有可能的话，欧阳其实颇有些想二十四小时把洛可可带在身边的意思，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在尽量的以他自以为还算温和的方式拉长两人相处的时间。 对于欧阳的进逼，洛可可一次次后退，她一直都没有对欧阳的举动表现出太激烈的反抗，甚至有些可以说是逆来顺受。这一次洛可可也没有反抗，她选择了直接绕开。 欧阳看着手机上的拨号记录，心底有什么开始翻涌了起来。 第28章 洛可可躲去了朱佳的家里，她刚才有勇气直接跳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跳车的地方离朱佳家很近，她只要稍微走几步就到了。欧阳没有立刻追来，洛可可没有寄希望于他是不打算追，她觉得欧阳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朱佳的住址。谢天谢地，不然她这个反抗性逃跑还没一小时就被抓回去那也太丢人了。 “可可你的脚没事吧？”朱佳递了一杯热巧克力给洛可可。洛可可崴到的脚已经敷上了冰袋，但是朱佳还是一脸担忧。 “没事。”洛可可呲了呲牙。她一边喝着热巧克力，一边听着朱佳叽叽喳喳地说着她和她男友的事儿，心情难得的放松。然而好景不长，在洛可可跳车两个小时之后，朱佳公寓的门铃响了起来。 朱佳去开了门，洛可可长叹了一口气，果然过了一会朱佳就领着欧阳走进了房间。 “可可。”欧阳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不同，只是洛可可却听出了血腥气。 洛可可没有立刻回应欧阳，她似乎是想了一会才说道：“我不参加宴会，说什么都没用。”就算欧阳现在把朱佳家炸了她也不妥协，今天是“第一天”洛可可有资本可以任性，而且到了“明天”欧阳多半也不记得“今天”的事了。 欧阳的眼神落在洛可可的敷着冰袋的脚腕，沉默了一会回答道：“好，不去。” 欧阳答应的爽快，倒是让洛可可愣了愣，她还做好了扯皮或者欧阳暴走的准备的，可是欧阳并没有任何过激的表示，只是上前一把抱起了她然后和朱佳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朱佳的公寓。 从朱佳的住处回到洛可可的公寓的这段路上，欧阳和洛可可两人都没说话。等到了洛可可公寓楼下之后，欧阳也没让洛可可自己走路的意思，他是一路把她抱上楼的，这招来了不少路人的视线，洛可可就当没看到反正都是些不认识的邻居，而欧阳则更不会在意了。在欧阳抱着洛可可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等两人回到公寓的时候装修队已经收工了，但是瓷砖还没有装好一些零碎的工具扔在地上。 一路把洛可可温柔抱着，仿佛是在照顾她脚伤的欧阳就这么把她直接扔在了地上。 “跑的挺快的，嗯？” 洛可可突然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她就知道欧阳不会轻易放过她。她想起来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段子，在所有的话后面加个“嗯”再加个问号，就会让一个人说的话显得特别的霸道总裁，而欧阳对于这个句式用的非常好。所以洛可可抬起头看向欧阳道：“你不听人说话，那我只能换一种你能理解的方式来交流了。” 欧阳在洛可可身边蹲了下来：“所以你选择跳车？待在我身边让你觉得那么讨厌？” “非常抱歉，我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对一个第一次见面就把人眼睛挖了的人充满好感。”洛可可的回答毫不含糊，她看向欧阳的眼神没有任何闪躲。 欧阳笑了起来，他伸手摸上了洛可可的脸颊，指尖划过了她的眉骨：“看来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觉得我可以帮你把这个印象加深一些。” 洛可可有一瞬间的瑟缩，但是很快她有振作了起来：“你可以试试。” “可可。”欧阳的眼神突然变得非常温柔，这样的眼神比暴虐的眼神更显得欧阳此刻的笑容有些诡异，“下次别再这样了，我怕我会忍不住别再从我身边逃开了，好吗？”这个问句，欧阳说的时候也柔和的很，如果他没有折断洛可可的小指指骨的话洛可可觉得这个话可能会更让人信服。 欧阳一旦发作起来，就会变得非常过分，他非常耐心而细致地将洛可可的手指骨节一根一根折断。所谓十指连心并不是谈笑，每一下都疼的洛可可觉得自己随时可以晕过去，欧阳并没有要阻止洛可可发出尖叫的意思，或者说他非常享受她的声音和她的眼泪，当他终于把她的十指折断之后，欧阳仿佛是玩够了一般放下洛可可的手，俯身轻轻吻去了她的泪水，温声安慰：“乖，不哭。” 洛可可疼得早就有些神思模糊了，她在听到欧阳的这句话时轻微眨了眨眼睛，她看向欧阳，看着他看向她那种珍视的不行的眼神她勾了勾唇角：“能麻烦给个爽快的吗？”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尖叫后的暗哑。 “让可可你太轻松的话，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这么说着欧阳再次一把抱起了她，这一回他是动作体贴的把她抱到了沙发上。然后坐在沙发边，拉起洛可可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过她的手掌问道，“疼嘛？” “你可以把你自己的手指折了来感受一下。”洛可可的回答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俏皮了。 “可可，别离开我，没有下次。”欧阳轻轻替洛可可理了理黏在她额边的碎发，似乎是对她说又似乎是自言自语，“下次绝对不会这么就放过你的。” 洛可可觉得欧阳这口气说的似乎错的是她一样，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回道：“欧阳，别以为可以用死和疼痛来威胁别人做他们不想做的事。”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这两样，我都不怕。” “我知道，”欧阳露出了一丝笑意，“我并没有打算用这个来威胁你。只是每个人都必须要为自己做的决定和做的事付出相应的代价，可可你觉得对吗？” “不能更赞同了。”洛可可深以为然，“欧阳，杀人的迟早都是要偿命的。”洛可可从跳车的时候就做好了欧阳要找她算账的准备，说实在的她原本以为欧阳会做的更过分的，只是折了手指什么的和之前比起来那真是相当温柔了，所以洛可可没有打算抱怨欧阳的所作所为，她知道他有病还去惹他发病是她自己的问题，她不能怪别人，但是这不代表她真的打算对这一切容忍下去。洛可可也是受够了欧阳这种自说自话的脾气，好像他捏着她的命门她不得不听他的一样。 洛可可自认为还做不到能和欧阳对砍，所以她只能选择了这种方式，虽然很疼。 “杀人偿命？”欧阳听到洛可可的这个说法的时候，似乎是觉得听到什么有趣的意见一样，他伸手捏住了自己的左手小指，然后洛可可看着他亲自掰断了他自己的指骨，整个过程他都是微笑着的，似乎这种程度的伤害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一样。在洛可可诧异的眼神中，欧阳凑到了她的身边吻上了她，研磨着她的双唇，他低声道，“可惜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公平的，可可。” 所以他就可以把个人的意志强加到别人头上来？因为这个世界不那么公平？洛可可很想这么问他，可是双唇被他夺去的洛可可并没法开口询问。 等到他吻够了之后，欧阳才放开她，用一种极其缠绵的口吻道：“可可，我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喜欢你，我不会轻易放手的。我说过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快点到我身边来吧。” 到他身边去，这说法真是见了鬼的自我中心。洛可可终于没忍住，皱起眉回了一句：“既然是你喜欢我，为什么非要我到你身边去，你不能到我这边来？” “因为，下来比上去容易的多。” 洛可可并不太理解欧阳口中这个“下来”和“上去”的比喻具体是什么，但是她觉得他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什么地方不对，欧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洛可可的眼神似乎更像是在透过她看些什么其他的东西。 两人这么僵持了一会，欧阳突然收起了那副发了病的样子，他的眼神变得清明了起来，笑容中也没有了那种甜腻的威胁感，整个人清爽的仿佛刚才做了那些事的人不是他一样：“我知道了，以后你不愿意做的事我一定不逼你。” 这个突然而来的承诺，让洛可可看向欧阳的眼神仿佛是见到了他被鬼上身了一样。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所以下次跳车这种事别再做了。”欧阳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拿来了医药箱，替洛可可小心地把手指一一包扎了起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幸好只是崴了脚，不然被车撞了怎么办？” 是的她本来只是崴了脚，不过不知道托谁的福她现在两只手都跟着一起废了。洛可可没有接话，只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欧阳。欧阳接收到了她的眼神，笑道：“别这么看着我，既然是答应了的，我就一定会做到。” “不，我只是”只是不知道你又在发什么病。这后半句话被洛可可吃了回去，她这是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捉摸不透。 “可可，你太温柔了。”欧阳低头包扎的样子非常专注，“这让我很担心。”洛可可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温柔，一定要说的话她是觉得自己挺包子的。 顿了顿，欧阳继续说了下去：“对我这样的人，你应该要更狠一点才行。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我。” “我不太明白。” “可可，我说了，我比你想象中的要喜欢你。”欧阳转头看了洛可可一眼，“别太低估我对你的感情会比较好。” 洛可可看着欧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把那句“我无法理解你口中所谓的喜欢和感情”说出口。或许是累了，洛可可觉得现在或许并不是个再刺激欧阳的时间。 有时间的话，再告诉他吧。 洛可可的十指依旧在隐隐作痛，她抬头看向天花板，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退让到现在这个地步。可是她不能否认，在一瞬间欧阳勾起了什么她所不熟悉的情绪。 第29章 当欧阳替洛可可包扎之后，他温柔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说了一句：“抱歉，对你发火了。”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有什么用？洛可可觉得自己想静静，于是她扭开头不再看他，然后闭上了眼睛，表示自己拒绝对话。而或许是因为被欧阳折腾的太厉害，原本只是为了回避欧阳的她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等洛可可醒过来的时候，早就过了晚饭的饭点了，她睁开眼睛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然后坐起了身，当她的手撑到沙发上的时候一阵钻心的疼痛，这阵疼痛让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房间里安静地吓人，看起来欧阳人并不在，是去参加晚会了吗？洛可可坐了一会觉得肚子有点饿，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用一只脚站了起来，因为手上也受了伤，所以她并不能伸手去扶，她就这么缓慢而小心的一蹦一跳向厨房进发。 然而她并没有能够成功到达厨房便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即使知道自己不应该伸手可是洛可可还是本能地伸手了。在手掌和地板接触的那一瞬间，洛可可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间，洛可可觉得自己眼前一阵发黑，全身上下的痛神经似乎都被牵扯了出来，待到稍微缓过来了一些之后，洛可可依旧觉得自己眼前的蒙着一层意义不明的血色。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剧烈的喘息着，她能感觉到自己脉搏在“扑腾扑腾”地搏动着，可是她耳中出了嘈杂的嗡鸣外什么都听不见。自己是怎么了？是摔伤了哪里吗？洛可可有些无力地思考着，然后她的意识很快就伴随着疼痛渐渐远去了。 欧阳答应了洛可可不带她去晚会之后他原本也不打算去参加的，只是在晚会开场前不久他又接到了义兄的电话问他在哪里，所以欧阳知道这次义父不见到他大约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他最后还是去参加了那个晚会，他走之前把晚饭都准备好了，也给洛可可留了纸条，可惜因为房间太暗洛可可并没有看到——当然就算她看到了失去行动力的她也没法做什么。 所以当欧阳从晚会回来的时候在开门的一瞬间闻到的便是一股非常浓烈的血腥气。这熟悉的味道让他皱起了眉，然后他换了鞋子后打开了客厅的灯。 洛可可正趴在茶几边上，欧阳靠近的时候她并没有动，而当欧阳伸手轻轻触碰到她的额头时发现她的头发被鲜血黏在了她的脸上，这些伤应该是她自己撞向茶几桌角的时候留下的。洛可可的呼吸很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死去。欧阳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现在是十一点不到一点，虽然他已经是尽快赶回来了，但是对于洛可可来说还是迟了。 欧阳犹豫了，他有些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现在的洛可可很明显已经晕了过去，并不能再做出任何自残行为了，如果把洛可可送去医院的话，“明天”会是如何的？ 或者他现在可以杀了洛可可，让她不必再继续那么痛苦。欧阳低着头看向了洛可可被白色绷带包扎着的十指，沉吟了一会后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然后低头在她的唇下落下一个吻，随后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折叠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割开了洛可可的动脉。 欧阳就这么坐在洛可可身边看着她一点点沉寂下去，直到一丝呼吸也没有之后他才收起了匕首站起身，替自己倒了一杯水，他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酒柜，然后放下杯子，转身离开了洛可可的公寓。 洛可可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而自己正被欧阳抱着，两人挤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狭小。她只觉得头疼无比，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尽量在没有打扰到欧阳的情况下起身，洗漱之后进了厨房。 这种程度的头疼洛可可是第一次经历，说实在的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脚跟踩在棉花上没什么区别，整个人都飘忽的很。在等着煤气上的粥被煮沸的时候，洛可可靠在墙上回想着“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她记得他也是像这样醒来，然后她和欧阳一起去了医院，遇到了一副高冷模样的欧阳的义兄，收到了一张请柬欧阳让她一起去，她不愿意，再然后她跳了车，去了朱佳那里，欧阳很快就追来了，他折断了她的手指后又替她包扎再之后呢？ 洛可可发现在欧阳替她包扎之后的事她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在那之后应该还发生了什么事，应该是很重要的事，但是那些记忆像是被蒙在一块巨大而又厚重的帘幕之后一样的，她知道帘幕背后有东西，可是无论如何她也看不到帘幕背后的东西。 这种感觉并不好，令人有种抓心挠肺似的不愉快，洛可可皱起眉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可。”就在洛可可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突然被拉入了一个怀抱之中，“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粥快被烧干了哦？” 洛可可突然就回过神来，然后她发现煤气上的粥已经开始冒出了黑烟，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什么东西烧焦了一样的味道。她连忙伸手关了煤气，然后看着锅里已经粘底的变成褐色的米饭不由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可可怎么了？”欧阳揽着洛可可的腰，她的走神他看在眼里，“在想赵爽的事？” “赵爽？”洛可可回头看了欧阳一眼，一下子没反应锅来欧阳指的是谁，过了一会她才恍然想起似乎有那么一个人，“哦你说那个警察！你看到名片了？” “嗯。” “你‘昨天’提醒过我不要单独和他见面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洛可可轻轻挣了一下，从欧阳手中挣脱开把还没有烧焦的粥盛入了碗里，“抱歉烧焦了，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欧阳沉默地看着洛可可忙碌的背影，然后问了一句：“可可，‘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第30章 在欧阳这么问洛可可的时候洛可可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很快她就回答道：“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如果不算上‘昨天’我们去医院的时候遇到你哥然后他硬塞了一个请柬的话。”顿了顿，洛可可才转身问道，“你不记得了吗？” 欧阳笑了一下：“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这么问了。” “那么为什么你有的时候就会‘梦到’呢？”洛可可端着碗走出了厨房，然后将碗筷放在了桌上。 “我也不知道。”欧阳走到了洛可可身边，拿额头抵在她的上，“唔？没有发烧，怎么脸色这么差？” 洛可可躲开了欧阳，并没有接他的口，转而说道：“吃饭吧，吃完还要去医生那边。” “知道我哥在还要和我去吗？” 洛可可眨了眨眼睛，然后回道：“就‘昨天’的事情开看，你义父应该很担心你，你不去的话他们会担心的。” “说起来，我似乎没有问过你的事呢。”欧阳在桌边坐下，双手支着下巴笑道，“可可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洛可可在欧阳对面坐下之后才道：“我以为你早就把我祖宗十八代全都翻出来查过了。” “唔。事实上我只调查了你本人的事，毕竟当时我只对你本身感兴趣。” “那现在怎么有兴趣问了。”这么问的时候洛可可完全是在敷衍欧阳，然而欧阳的态度却非常认真。 他突然就肃了肃脸色，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他们或许会是我未来的岳父岳母。” 洛可可的筷子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用极其诧异的眼神看向了欧阳，仿佛他的头刚才被什么东西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一样：“岳父岳母？” “是的。”欧阳看到洛可可的眼神之后笑了出来，“可可，你难道不觉得我们是天生一对吗？” “不，我完全不这么觉得。”洛可可拒绝地非常快，她这么说完之后又像是要缓和气氛一般，“我们到底有什么地方般配了？” “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这方面。”欧阳想了想，然后他眯起了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在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洞，可是可可你应该并没有，那么为什么我们会是同类呢？” “你是想说你很空虚吗？”洛可可差点就翻了个白眼，欧阳这种宛如二次元漫画主角——还是反派——一般的发言让她浑身起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为了转移这种感觉，洛可可对欧阳的问话做出了回答，“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现在在住院。” “住院？生病了吗？” “是的。”洛可可这么说着的时候脸上并没有特殊的表情，“或许是因为失去父亲之后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之后在精神上稍微有点退化。” 欧阳沉默了一会，才问道：“虽然有些失礼，但是我可以问一下你的父亲是怎么去的吗？” 洛可可愣了一下，才回道：“坠楼。”她的回答很简单，于是欧阳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但是他却看出了洛可可在这么回答的时候那一瞬间的犹豫，她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并不是可以去隐瞒什么的感觉，而是似乎连她自己也很迷惑。 这种迷惑仿佛是对她父亲的死因有其他的猜测一般，可是身为女儿的她为什么只是将这种迷惑藏在了心底呢？欧阳突然就有些好奇了。 吃完饭之后，洛可可没有回书房，而是在洗好碗筷之后窝在沙发上看出。很快，按照“昨天”的发展，一队施工队走了进来，然后走进了洛可可的浴室，开始敲敲打打。 “要不要回书房？这里有点吵可能会影响你看书。”洛可可看了一眼施工队，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萦绕在她心头可是她并不知道那感觉是什么，于是她皱了皱眉后点了点头，自己回了书房。 洛可可发现如果自己不刻意去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的话头痛就会缓解甚至一点不疼了，但是一旦她想去回忆那恼人的疼痛就会对她纠缠不休，就好像一定不要让她回忆起来一样。洛可可叹了一口气，坐到了电脑面前——索性只是短暂的失忆，并不会对她现在的生活造成什么其他的影响。在开始工作之后，这种疑惑很快就被洛可可抛到了脑后。 等敲门声响起，欧阳在书房门口出现的时候洛可可才发现从她进了书房之后已经过了近两个小时了。欧阳来叫她的时候正是施工队弄的差不多打算撤退的时候，他让她准备一下陪他一起去医院。 洛可可没有拒绝，她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和欧阳一起离开了公寓。接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但是两人并没有去吃麻辣烫，而是在路边找了个饺子馆，在吃完午饭之后，欧阳问起洛可可愿不愿意陪他一起去晚会的时候洛可可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我没有合适的衣服。” “衣服什么的不用担心，现在去买一件就行。”正在开车的欧阳果然回答的很轻巧，“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去。” “我说不想去就不去了吗？” “嗯。你不想去的话那我们就不去了。”欧阳那一声“我们”用的太过顺溜，以至于洛可可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了他，他发现了洛可可的眼神之后不由笑了起来，“怎么了吗？” 昨天的事他是真的一点不记得了？洛可可歪了歪头，然后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早上就说过了吧？” “那这是为什么”洛可可伸手扶了扶额，“那为什么，你的态度和‘昨天’完全不一样？” “我‘昨天’是什么态度？” “很强硬的一定要我陪着过去。”洛可可有些叹息地回答道。说实在的，洛可可不懂，按理说她死了一次所有人世间都应该被倒档了，“昨天”发生的事和造成的影响应该是不存在的，之前欧阳虽然也“梦”到了发生的事，但是这次他并没有“梦”到，那现在留在他身上的这个影响是什么？ 是的，“昨天”在欧阳发了火冷静下来之后他曾说过以后不会逼她所她不喜欢的事，可是“今天”的他并不记得“昨天”的事，那他是为什么这么的好说话？ 就好像，他记得他许下的那个诺言一样。 第31章 或许是因为欧阳的态度转变，洛可可突然对去那个晚会并没有了昨天那样的抵触，所以在她想了一会之后表示她愿意和欧阳一起出席。欧阳听了之后马上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义父可就没理由让我再去相亲了。” “原来你还相亲啊。”那些相亲对象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和一个衣冠禽兽坐在一起呢，洛可可转头看向车窗外。 “那么先去选一套衣服吧。” “嗯。”洛可可点了点头，车内那节奏干很强的旋律从播音器里飘散出来，让洛可可不由抬了抬头看了看天，今天的天气非常好，于是她索性摇下了车窗，立刻带着暖意的风吹进了车厢内。 欧阳轻笑了一声，而洛可可并没有理他。 最后欧阳带洛可可去了g的旗舰店，一进店欧阳就报了一串数字给服务员：“3708267m09022，368470es249245，371012brk008106，麻烦你帮我找一下这三件。” 服务员一件欧阳这熟门熟路的样子，不敢怠慢立刻就去取了来，洛可可才知道这三穿对于她来说意义不明的数字对应的是一件纯白的露背晚礼服，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和一个白色的皮包。 “试一下合适不合适吧。”这么说着欧阳就把洛可可推进了更衣室。 待到洛可可换好一套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时候，欧阳挑了挑眉，绕着她转了一圈之后，伸手撩起了她的黑发：“这一套果然适合你，不过要再去做个头发，要是盘起来的话应该会更好看。” “真的合适吗？”洛可可觉得她现在蹬着的高跟鞋起码有将近二十厘米了，这是她穿过最高的高跟鞋，虽然脚感觉并不累但是总有一种不是特别安全的感觉。 于是洛可可尝试走了两步，果不其然才走出没几步她就有些不稳，如果不是欧阳伸手一把扶住了她她可能就要直接扑倒在地上了。见她这样欧阳不由笑出了声：“可可，你应该多练练。” “没事我穿成这样出去作死吗？” “如果以后你嫁给我，这种事可能少不了。”欧阳这么说的时候手正紧紧搂在洛可可腰间。 洛可可猛地回头看他，欧阳脸上的笑容没有变，他仿佛没有看到洛可可的眼神一般对服务员说：“再帮我拿一套32262647706250，363945211319000，31814447141000，353017blm001000，2763324g0161000。” 欧阳吐出这些款式编码的时候如数家珍，仿佛这些东西他烂熟于胸。欧阳给自己选的一套是深色带有些红的西装套装，当他换上之后意外地在正派之中还带上了些许的骚|气，这种风格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有些奇异的不同，如果说平时欧阳带着些许不正经宛如野兽一样的话，现在的他依然是个野兽，只是内敛了很多，反而散发出了一种更危险的魅力出来。 最后洛可可得出了结论，无论穿什么衣服，表现什么样的气质，脸和身材才是最重要的。当她看到欧阳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盯着他已经很久了，好像看呆了一下，于是她扭开头不再去看欧阳。对于这种欲盖弥彰，欧阳并不在意，他心情很好地刷了卡，然后说道：“就这么去发型师那儿吧。” “我不要穿成这样上街。”洛可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可是可可你这么穿很好看啊，我舍不得让你换下来。”欧阳的笑容中带上些了些许戏谑。 洛可可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一步步踩着高跟鞋回了更衣间把全套衣服都换了下来。 一出更衣室洛可可就看到了欧阳站在那里一脸似乎很遗憾的样子，洛可可哼了一声：“你再折腾我就不跟你去了。” “好好好，算我的错。”欧阳承认错误的态度非常的敷衍，他让服务员把衣服打包好之后带着洛可可离开了g的门店，上了车之后欧阳打了个电话。 三言两语之后欧阳就发动了车子，他的目的地是市中心的一家美容店，这个美容店洛可可也知道，曾经有同时给她送过体验券，据说做一次发型就要好几千，如果请特级美发师的话花费甚至上万，不过洛可可对于这种事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她从没有来过这里，那张体验券也过期了。 欧阳一进店立刻就有一个人迎了上来：“欧少，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店里啊？” “带她来做个发型。”欧阳这么说着的时候把洛可可从他背后拉了出来，然后就这么牵着她的手他低头看了一眼，“再顺便做个指甲吧。” “啊？做指甲的话会很麻烦”做家务的时候容易把做好的指甲油给蹭掉，搬东西的时候也容易掰到，洛可可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拒绝。 但是欧阳却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眼前：“可可，女孩子的手一定要好好保养，做个普通的法式就可以了，太复杂的你应该也不会喜欢。” “为什么你会对指甲都这么了解啊？”洛可可有些不服气地顶了一句，但是没有继续拒绝。其实洛可可自己也挺喜欢美甲的传统法式，非常干净，手伸出来的时候也会显得很漂亮。 然后洛可可就被领着走进了所谓的vp包间，这包间里只有一面镜子，一张看上去很舒适的转椅，还有一个小沙发，沙发边上的茶几上放了许多杂志。 “这位小姐要做什么样的发型呢？”一开始在门口迎接两人的人似乎就是这家店里的发型师，他卷起自己的袖子，把洛可可的头发稍微梳理了一下之后问道。 “刘海这里修一下，然后这边”欧阳伸手撩起了洛可可的长发和发型师仔细地说着。从头到底洛可可都没出声，她有点想象不出欧阳想让发型师给她做一个什么样的发型，不过从欧阳挑衣服的眼光来看应该不差，所以洛可可也索性就全权交给欧阳了。 反正到时候头发做的不好看，参加晚会丢脸的不是她。 第32章 等洛可可从美容店走出来的时候有一种头都不敢乱动的感觉，欧阳对于这样的洛可可毫不客气的嘲笑了好几句，可是洛可可并没有放在心上。其实以前洛可可并不相信做个发型就能化腐朽为神奇的，但是现在她现在就是变成神奇的那个腐朽。 没有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所以洛可可现在心情很好，并且对那位发型师表达了仰慕之情，听了之后欧阳笑了一下：“那是可可你本来就长得漂亮，和他做的发型没什么必然联系虽然这样的可可也很好看，可是平时的可可也很让人心动。”这么说完，欧阳就当街在洛可可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在洛可可反应过来之前上了车。 等发型和指甲这一系列事情做完的时候已经是近六点了，晚会是七点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欧阳给洛可可买了点寿司便当垫垫肚子：“虽然晚会上饭菜不会差，不过吃起来可能不会让人有什么胃口，还有嗯一会别人和你说话微笑就可以了，可以不用搭理他们。” 洛可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衣服回家换还是在我车里换？”然后欧阳这么突然来了一句，让洛可可吃到一半的寿司噎在了喉咙里差点被呛死。 当然最后洛可可还是回家换了衣服。欧阳体贴的伸手表示洛可可如果走不稳可以“挂”在他身上，或者他可以扶着她，洛可可当即就甩了她一个白眼，不过还是没有拒绝欧阳伸过来的手，因为她不想摔跤。 欧阳和洛可可来到会场的时候是晚上六点五十，比晚会开场的时间要早十分钟，一进会场就不断有人向欧阳都打招呼叫他“欧少”。说实在的对于这个称呼洛可可有些适应不来，因为很难想象欧阳这样的人是个大少爷型的。 “阳阳，你来了。”之前在医院见过的，被窦医生称为“袁少”的欧阳的义兄见到欧阳之后就走上前来。虽然他嘴里叫着“阳阳”这样的昵称但是他的表情依旧很冷淡，洛可可都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和欧阳的关系是什么样子的。 “既然是哥发的请柬，我怎么也得来的是吧。”欧阳耸了耸肩，然后就替洛可可介绍到，“对了之前还没正式介绍过，哥这位是洛可可，可可这是我大哥，袁晔。” “你好。” “欢迎你，洛小姐。”袁晔向洛可可点头致意，然后又和欧阳随便说了几句之后就走开去招待别人去了。 “说起来，这个晚会是为了什么办的？”洛可可有些好奇地转向欧阳问道。 “今天是我继母的三十岁生日。” “继母？三十岁？”洛可可有些诧异，请柬上并没有说是生日宴会啊，这不就变成了一个家庭亲友聚会一样的晚会了？洛可可突然觉得自己参合到这里面来似乎不太好。 “嗯，回去再仔细和你说。”欧阳轻声回道。 两人的小声对话并没有持续很久，就被各式各样上前来说话的人给打断了。洛可可发现上前和欧阳说话的人中，不乏有漂亮的大小姐，而且这些大小姐对欧阳显得特别热情，这种热情之中掺杂这许多洛可可不太明白的东西在里面。 在这段时间里，洛可可也一直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把那些打招呼的人当做客户来对待了。 一轮下来洛可可觉得这真是有点吃不消，然而她并没有获得多少喘息的机会，一个中年男人从远处走了过来，目标很明显是欧阳。欧阳也见到了那位中年大叔，他带着洛可可也想那人迎去。 这大叔有点眼熟，洛可可看了一会才发现，那人竟然是经常在电视中被报道的实业家袁照光，洛可可突然就想到了欧阳义兄也刑袁，突然她就有一种不太好预感。 “哈哈，阳阳你也来了啊！”袁照光伸手拍了拍欧阳的肩，他比欧阳矮了近半个头，但是看上去精神很好，“嗯，不错，看起来应该没有太亏待自己，你住出去之后你曹姨一直在念道你吃的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睡啊。” “爸，我不小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欧阳似乎是有些无奈的回了一句，这么说的时候欧阳的口气中似乎带上了几分撒娇，竟然还真有几份乖巧的味道在里头。 洛可可差点没克制住就给他翻个白眼，袁照光转头看了一眼洛可可，问道：“难得你自己带女伴出席啊，不替我介绍一下吗？” “啊是了，爸这是洛可可，我刚找到的女友，可可这是我爸，叫伯父或者叫爸都行。”欧阳对可可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笑容中带着一些得逞的狡黠，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场合洛可可或许会考虑拿自己脚上这双高跟鞋踩一下欧阳试试。 洛可可对于欧阳直接介绍她是他的女友这一点风场不满意，可是她并没有当面否认，只是笑着向袁照光乖巧的打招呼：“伯父好。” 袁照光把洛可可打量了一遍，欧阳今天带着洛可可特意打扮过了，让原本的九分颜色显出了十二分，就是袁照光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孩子长相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和欧阳站在一起两人也显得相得益彰。 不过在欧阳说道洛可可是他女友的时候，洛可可一瞬间的不情愿并没有被袁照光遗漏掉，但是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友好的和洛可可打了招呼，然后问了问她的职业和工作情况，今年几岁啦之类的，最后甚至还特别问了一下洛可可的收入。 在听到袁照光问自己月收入大概有多少的时候，洛可可没有掩饰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过她还是做了回答：“具体收入要看当月客户下单之后的抽成，不过基本工资每月一万八还是有的。” “哦，那相当不错啊。”袁照光见洛可可答的爽快倒是对她升起了几分好感，“是我有些唐突了，不过请你谅解，阳阳虽然是我收养的，但是我一直视若己出，现在他哥哥也结婚了我就快抱孙子做爷爷了，可是这小子还一直在外头晃悠每个着落，我这也是担心的很，给他介绍了几个世交的姑娘他又嫌弃这嫌弃那的。” 这是生怕欧阳带个不知道什么妹子回家？洛可可看了身边笑容不变的欧阳，眯了眯眼睛，然后伸手在他手臂上报复性地掐了一把。这就是他在他义父面前把她推出去的后果。洛可可这个工作圈子里也有不少年入几百万的eo打交道的机会，但是洛可可自觉自己工作不错收入不错，在自己的岗位上也算得上是兢兢业业，出门都还是很受到尊重的，可从没有人当面这么问她话，回头还要她谅解的。 现在洛可可也不得不谅解，所以洛可可微笑着表示她很了解，如果是她父母听听带回去一个做私家侦探的男朋友可能会更加着急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呢。 欧阳听洛可可回这话的时候不由一下子笑了出来，袁照光也笑了起来：“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个美艳的少妇来到了袁照光的身边，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欧阳立刻替洛可可介绍这是他的继母袁夫人，两个女人互相打了招呼之后，袁照光很快就带着袁夫人离开了。 “呼。”袁照光离开之后洛可可舒了一口气。 欧阳低头凑到了洛可可耳边：“辛苦可可了，回去给你做布丁犒劳你好不好？”这话说的有几分讨好，有几分撒娇，激得洛可可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你这画风变得太快我有点适应不好。”这么回答的时候洛可可突然觉得耳边有些什么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很微弱，以至于洛可可以为自己是幻听，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欧阳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什么声音？”欧阳有些疑惑，然后他也侧耳听了听，然后下一秒他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第33章 这是一种规律的电子音，这种声音让人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定时炸弹。欧阳的眼神在四周很快的扫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样的声音，他想了想问道：“可可，昨天晚上我是几点到家的？” “欸？”洛可可没有想到欧阳会问她这个问题，于是虽然并不抱希望真的能想起来，她还是努力回想了一下，然而回应她的是仿佛炸裂开来的头疼，这让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在欧阳发现她的不妥之前，洛可可率先开口了，“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应该是我自杀之后吧？” 洛可可的口气中不自觉的带上的不确定，让欧阳眯了眯眼睛。洛可可这话很耐人寻味，一般来说她对欧阳的态度都是挺直接的，如果不想她会直接拒绝，如果接受——即使是被迫的——她的回答也从没有模棱两可过，联想到她早上的状态，欧阳觉得洛可可一定有事瞒着他。但是现在并不是追问的最好时机，于是欧阳还是先带着洛可可到会场的一边休息，然后自己走开前去找声音的来源了。 洛可可一个人坐下还没多久，一个打扮的时髦又漂亮的姑娘就来到了她的身边。那是一个相当好看的少女，之所以称呼她少女是因为虽然她打扮的老成，可是洛可可还是觉得她的真实年龄应该不超过十九岁。她穿着一袭贴身的金色小礼服，衬得她肤白如雪，那小蛮腰看上去盈盈一握，她头上戴了一个和小礼服同色的头箍，一头长发染成了浅栗色，烫了卷正懒洋洋的落在裸露的肩头，看上去竟也有些性感。 “你好。”少女在洛可可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冲洛可可笑了笑。 洛可可也回了一个礼节性的笑容，却并没有接话。 而少女似乎并不在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刚才我看到你和欧少在一起，你们是朋友吗？” 面对这样直接的问题，洛可可觉得用笑容大约是不能蒙混过关的，所以她点了点头，说道：“应该算是朋友吧。” “虽然这么问有些唐突，”少女依旧扬着笑容，虽然嘴上说着“唐突”，可是从神情上却看不出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来，“请问你和欧少在交往吗？” 这个问题算不得特别唐突，可是不知为什么洛可可觉得面前的少女这态度让她有些微妙的不舒服。洛可可可以感受到面的人对于欧阳的热切，于是她转头看了一眼会场另一边的欧阳后回答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你不如直接去问问欧阳吧。”洛可可这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其实她完全可以说自己并没有和欧阳交往，可是她想着之前欧阳才和他义父这么介绍了，她这么着急打脸似乎不太妥当，于是这个皮球就被洛可可踢回了欧阳那儿。 前来找洛可可搭话的少女似乎是被洛可可这回答噎了一下，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笑容然后道：“我叫金妍熙，很高兴认识你，可以请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我叫洛可可。”洛可可这么说完，明显发现金妍熙似乎有打算和她促膝长谈的样子，她连忙站了起来道，“抱歉坐的有些久了，感觉腿都有些麻，先失陪了。”洛可可一点不想被盯着像是调查户口一样的被追问，而且从金妍熙的表情来看，她想问的多半就是欧阳的事，于是洛可可在表示失陪之后直接就离开了休息区。 在洛可可站起来的时候欧阳就注意到了，所以他很快就迎上了离开休息区的洛可可，然后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不是让你休息会么，这鞋子一直站着很吃力的。” “有个叫金妍熙的一直盯着我问你的事，我不想应酬就索性先随便走走。”洛可可表示自己没事，“倒是你这边，发现了什么没有？” “还没”欧阳摇了摇头，原本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然而这时候时钟的指针刚好敲过了九点。洛可可只觉得一阵困意袭上了心头，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而她也的确是没有站稳，整个人都扑进了欧阳的怀里，欧阳伸手扶住了她见她努力似乎是想要让自己别睡着但是明显眼皮打架的样子知道她估计很快就要睡过去了。 欧阳想了想，最后还是伸手一把把洛可可整个抱了起来，然后直接向会场外走去，一路上两人这姿势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甚是袁晔亲自上来问了情况，在听说是洛可可身体不舒服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让欧阳快点带人去休息。欧阳自然是应了，然后他把听到奇怪的声音的事也和袁晔说了，袁晔答应会让保安仔细检查，听袁晔这么说完欧阳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能做的事了就率先离开了。 他带着洛可可回到家里的时候差不多九点半，开门的时候欧阳就觉得有些不对。洛可可家的门锁需要用钥匙转三圈才能打开，然而欧阳这次开门却只转了两圈门就打开了，虽然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欧阳还是尽量放轻了手脚开门走进了玄关。 房间里黑漆漆的很安静，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欧阳却借着楼道里传来的微弱光线在地上看到了一个有些潮湿的鞋印子。轻轻的关上门之后，欧阳摸黑把洛可可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去一个个检查房间。然后他在卧室里发现了一个人影。 欧阳把卧室的灯打开的时候那人明显吓了一跳，之后一下子跳了起来抽出了一把匕首，直直地对着欧阳，然而他的手还在不断发抖，看得出是已经吓坏了，举着刀子可能只是为了壮胆而已。 “趁着主人不在家进别人家的卧室恐怕不太好吧。”欧阳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勾起了一个笑容，温和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面前这个很可能是来入室偷窃的男人似乎就是今天白天来替洛可可装修浴室的施工队里的人员之一。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人是为什么会选这个时间点来偷窃的？一般来说入室偷窃的都会选择周一到周五的上班时间或者等深夜家主人都熟睡了自后才行动。然而现在才是晚上的九点半，这是个非常微妙的时间，他是怎么确信这个点家里是没有人的呢？ 那个男人在听了欧阳的话之后，手抖的更加厉害了：“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你别、别过来！”甚至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出这男人眼神已经有些涣散。欧阳皱起了眉，倚在门口既没有上前，也没有搭话，然而那个男人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又像是要和欧阳搏斗似的大力挥舞起手里的匕首来，一下一下，这匕首挥的倒是孔武有力，然而男人的表情却是惊恐不定。 欧阳就这么稍微观察了一会，然后直接关上了门，拿起手机就报了警：“喂，您好？s市，蒲公英公寓，这里有个人打算入室偷窃而且好像服用了致幻剂，正拿着匕首要”欧阳正说到这里，卧室的门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碰撞声，然后就是“咔哒咔哒”对方尝试打开卧室门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也听到这巨大的声音，连忙说马上就有附近的警察会过去让欧阳不要担心。挂掉电话之后，欧阳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觉得这事恐怕并不是单纯的入室行窃——或许应该让洛可可换个住处了。 第34章 第二天一早，洛可可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听到身边传来欧阳的声音，他似乎是在和什么人说话。洛可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发现欧阳正靠在枕头上打电话，大约是为了不吵到她，他特意压低了声音：“是的我知道这件事。” “嗯，不用太担心，我能处理好的。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里有点事，你没其他问题的话我先挂了。”欧阳在看到洛可可醒来之后，没有再把电话继续下去，而是干脆的挂了电话，然后伸手摸了摸洛可可的额头替她理了理碎发，“早。离要去上班还有点时间，要不要再睡会？” “你在和谁打电话呢？出了什么事吗？”洛可可还有些迷茫，她有些懵懂地眨了眨眼睛，遵循本能问道。 “没事。”顿了顿，欧阳才说道，“不是什么值得你操心的事。” 这话说的有点奇怪，洛可可皱了皱眉，然后揉了揉眼睛索性也坐起了身子，在起身的一瞬间，她发现她又是光着身子的，于是她以极快的速度又重新躺了回去，缩进了被子里，惹得欧阳一阵笑。洛可可也没什么力气和欧阳继续再自己穿不穿衣服这事上扯皮了，和欧阳认识至今从正常的时间上来算其实才短短几天而已，然而洛可可觉得却似乎有很久了的样子，久到她的羞耻心都快被他折腾地消失了。 “什么叫不是值得我操心的事啊？”洛可可有些不满地窝在被子里抬起头看向欧阳，“对了，昨天我似乎直接睡过去了？那个声音的来源找到了吗？” “找到了。” “是什么？” “唔既然可可你问起来了，不如看看今天的早新闻？”欧阳轻笑了一声，就打开了电视机，把频道调到了播报新闻的stv1上。 洛可可抱着被子慢慢地蹭着再次坐起了身，然后把枕头给竖了起来靠了上去。只见早新闻在播报了几个不痛不痒的事情之后，转而就说道了s市地标建筑顶层旋转餐厅爆炸事件。根据报道，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旋转餐厅连续发生了三到四次的爆炸，有大约五十多人在爆炸中受伤，所幸的是因为炸弹的杀伤力并不大，并没有发生人员死亡。紧接着画面切到了现场的采访，洛可可看到了好几个昨天在晚会上见过的打扮光鲜的与会人士被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 “这是怎么回事？”洛可可有些惊讶地看着播报，“昨天没有直接把炸弹拆除嘛？” “我并没有找到声音的确切来源，然后你就睡死过去了。我难道能把你扔在那边不管吗？所以我把这事和我义兄说了，他说他会去处理的，所以我就先带着你回来了。”这么说着，欧阳俯身在洛可可裸|露的肩头上落下羽毛般的一个轻吻，“差不多该起身换衣服去上班了，我去做早饭。” 洛可可缩了下肩膀躲开了欧阳，他的气息落在她的皮肤上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为了掩饰这种不自在，她说道：“随便吃点就行了反正明天还要再过一次的。” “可是即使是要重新再过一次的今天你也是确实生活着的，所以不可以懈怠哦，尤其在吃东西这方面。”这么说完，欧阳就率先起床随意披了件衣服离开了卧室往厨房去了。 听了欧阳意外治愈的话语，洛可可又在床上坐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起身换上了衣服然后进了卫生间洗漱——欧阳正常起来的时候也让她有种不正常的感觉。等全部都收拾好之后洛可可来到了餐厅，然后只见桌上已经放好了一条煎的正正好好两面金黄散发着阵阵诱人香味的秋刀鱼，碟子里还有一片切好的柠檬。洛可可盯着秋刀鱼看了一会，然后再转头往厨房里看去，欧阳正靠在灶台边看着锅子里烧的东西。 似乎是听到了洛可可的响动，欧阳往餐厅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见洛可可已经在餐桌边坐下了后，就笑着给她盛了饭端到了她的面前：“味增汤还要几分钟，稍等下。” “我只是换个衣服刷牙洗脸你就煎好了秋刀鱼” “中式和西式的都吃过了，这次试试日式的也不错，晚上想吃什么？如果可可你没有什么特别需求的话，不如我做石锅拌饭？”欧阳在洛可可的对面坐了下来，支着头看她，“不过可可你家的厨房还是小了些，不如你搬去我那儿住？” “啊？”洛可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奇怪的看了欧阳一眼，“搬去你那儿住你那儿是那儿？你家别墅？” “不是，那个别墅虽然也是我家，可是现在基本是当做事务所在用的，只是阿邵平时也住在那里而已。”欧阳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而且就冲着阿邵在那里我也不能让你住过去。” “那是哪里？” “我说的是我在袁家那边的别墅。”欧阳这么说完，站起了身，“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袁家的别墅是什么别墅？洛可可咬住了筷子皱起了眉头，她觉得欧阳这表现不太对，他脸上的微笑看上去充满了危险性，就好像他平时打定主意想要杀了什么人一样，有种冷淡虚假的感觉，可是现在他的情绪看起来又很平稳，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所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不会真的认为她会同意住到他家去吧？他忘了他是怎么威胁了她之后才住进她家的吗？ 不一会，欧阳端了一碗味增汤走到餐桌边再次坐下，然后把汤碗放到了洛可可的跟前。 洛可可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味增汤，然后想了想说道：“我不想搬。” “嗯，我也觉得你不会同意轻易搬家的。”欧阳听了倒也不生气，只是闲散地接了一句，“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淡定的回答让洛可可又是一阵觉得诧异，不过她还是没有多问低头开始吃起早饭来。 等到洛可可吃完，欧阳主动替她收拾了碗筷，然后跟着洛可可一起出了门：“我送你。” “嗯，好。” 上了车之后，洛可可才问道：“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不需要去你义父那边看看吗？他有没有受伤。” “我打电话问过了，他没事。更何况现在我义兄陪着呢，用不着我去凑热闹。” 洛可可觉得欧阳的回答有些冷淡，说实在她也有些不懂欧阳和袁家的关系，看欧阳这花钱的样子就知道袁家肯定没有亏待他，之前听欧阳说买别墅的时候似乎也是袁照光照顾了他许多，而欧阳的义兄对欧阳的称呼亲昵可口气却又很冷淡，这其中到底是为什么呢？ 等到了单位，洛可可下车的时候欧阳突然对她道：“今天晚上我有事，可能不能来接你，你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没关系，今天的话不用担心，不过即使不是今天就算有人当街跳出来冲着我来一刀也是没事的。”洛可可对此不甚在意，她冲欧阳挥了挥手，“谢谢你送我。” 这么说完，洛可可就转身走进了公司大厦。 欧阳趴在方向盘上目送洛可可离开之后，眼神渐渐沉了下来，仿佛在酝酿一个风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在公司的一个上午都很平常，除开欧阳总是给她发短信外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到了午休的时候，洛可可和同事们一起去吃午饭，却没想到在下楼的时候被袁晔给赌住了。 “洛小姐，能借一步说话吗？”袁晔的态度很客气，可是口气中却有一种毋庸置疑，不容反抗的味道在里头。 洛可可的同事们虽然没有说话，可是有几个八卦的眼神早就放出光来了，他们这群人都是见过欧阳的，之后也没少拿这事和洛可可打趣，然而现在又有一个帅气的男人到公司来赌洛可可，这事儿怎么瞧都透着一股奸|情的味道。 其实洛可可多少有些猜到了袁晔的来意，所以她想了想之后就同意了袁晔的邀请，无视了同事们那闪着好奇光芒的眼神和他们告别后洛可可和袁晔一起走出了大楼。 虽然袁晔看起来相当有一副瞧不起人、大少爷的样子，可是意外的对于吃饭的地方也并不挑剔，只是选了一家价位一般的茶餐厅。这不由让洛可可想起来她第一次和欧阳吃饭也是在一个茶餐厅，最后那些没吃完的点心还全被欧阳带到了她家被欧阳平时当零食吃掉了。 两人入座之后随意点了点菜，等到服务员前去下单的时候袁晔才推了推眼镜，道：“洛小姐，非常抱歉突然把你叫出来。只是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 “没关系，袁先生请说。”见袁晔并没有要和她打太极而是要直奔主题的样子，洛可可也坐的端端正正，等着袁晔提问。 “可以请问一下，你和阳阳是怎么认识的吗？” 袁晔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洛可可觉得有些为难，怎么认识？被你弟弟杀了两次然后认识了？她当然不可能这么说，所以她只能道：“我们是在一个车站上认识的，应该说是缘分吧？” “之前我打电话问了下阳阳工作上的搭档，他告诉我你和阳阳已经同居了，这是真的吗？” “我们现在的确住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袁晔的时候，洛可可并不能说出“同居”两字，她觉得这个词过于暧昧了，虽然事实上她和欧阳的状态就是一种“同居”。 在听到洛可可肯定的回答之后，袁晔沉默了很久。在洛可可以为袁晔可能是打算就这么沉默下去，不乐意再和她说话的时候袁晔突然又开口问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 “啊？”洛可可在听到袁晔这么问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然后确认似的反问道，“结婚？” “抱歉，这么问可能有些唐突了。”袁晔这么说的时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只是觉得如果没有结婚的打算就同居的话，稍微有点危险，尤其是我弟弟那种性格有的时候做事会有些不管不顾的，相当让人头疼。” 在袁晔用略带无奈的口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洛可可突然觉得面前的男人似乎突然也没有那么高冷了，口气中也没有了面对欧阳时候的冷淡。 而在洛可可想要解释她和欧阳两个人真的只是单纯的“住在一起”并不是袁晔所想的“同居”时，袁晔又开口了，问出了第二个令洛可可反应不过来的问题：“那你们平时在一起的时候，有做保护措施吗？” 诶？保护措施？什么保护措施？什么时候要做保护措施？保护啥？洛可可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保护措施是要保证她不被欧阳虐杀的，然而她转念一想，似乎不太对？于是她犹豫了一下之后，才问道：“什么在一起的保护措施？” 袁晔听洛可可这么问，不由蹙了蹙眉，然后才道：“我指的是，做|爱的时候，” 洛可可被袁晔直接的问题弄的有些尴尬，过了好久她才摇了摇头：“不，我们”洛可可想说的是，他们晚上睡觉很和谐，什么事都没有，毕竟一个晚上她要自杀，还有一个晚上她会直接睡死过去怎么也弄不醒的，除非欧阳想要奸|尸——好吧，看欧阳这样子没准真的有可能会做出事来。 可是袁晔见洛可可摇头，直接就理解为了他们平时没有保护措施，于是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没有保护措施的话太危险了，如果你们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就更应该谨慎一些才是。尤其是你，洛小姐，请原谅我这么说，可是女性在这种事情方面总是处于弱势的，如果不甚怀孕的话不是想要说阳阳的坏话，他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但是”说到这里袁晔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下去而是调转了话头，“只是孩子肯定是要打掉的，人流再怎么样也是伤身体的。” 洛可可听了袁晔这么说，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阳阳以前也交往过一些姑娘，不过真的带到我和父亲面前的洛小姐你还是第一个，”袁晔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道，“所以我想，他应该是很重视你的。阳阳他小时候经历过很多事，性格上可能会稍微有些偏执，所以还请洛小姐多担待些。” 其实在最一开始的时候，洛可可以为袁晔找上她是想要让她和欧阳断绝关系什么的，就好像那种电视剧里演的那一套。不过真的坐下来谈了之后洛可可发现，袁晔似乎对所谓的她和欧阳的“交往”持反对意见，口气中也没有了刚见面时的那种倨傲，倒真的很像是个担心弟弟私生活的哥哥。于是洛可可也顺着说了一句：“我还以为袁先生和欧阳兄弟感情并不好” “嗯。”袁晔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感情不好”一说，“的确算不上感情很好。我之前说过阳阳以前经历过很多事，刚被我们家收养的时候，他甚至连话都不说他上一位养父对他并不好。我一直是独子，突然多了一个‘弟弟’说实话我也不是很适应，不过毕竟那时候我年纪也不小了，所以我自觉还是做好一个哥哥该做的事的不过阳阳他，这么说呢，只要我稍微表达点关心他就会躲起来，倒是如果对他冷漠点的话他似乎就不会那么不自在。所以时间长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变成这样了。” 洛可可在听到袁晔这么说的时候皱了皱眉，她突然就想起了之前赵爽来找她的事。赵爽告诉过她，欧阳之前的养父之所以被抓是因为他是个连环杀人狂，而之后欧阳听到她和他这么说的时候并没有否认这件事，只是问她她觉得他的杀人方式和赵爽给她看的照片有什么不同问她觉得那些案件是不是他做的，而现在袁晔说欧阳的前任养父对他并不好——怎么个不好法？洛可可觉得抓住了什么东西的小尾巴，可是她一下子还没有理清头绪，正当她想仔细问一下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想了起来。 洛可可拿出手机，发现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欧阳。 “抱歉，请不要告诉阳阳我今天来找过你了，可以吗？”袁晔知道是欧阳的来电之后如此对洛可可说。 于是在洛可可接起电话之后，听到欧阳问自己是在和谁吃午饭的时候，洛可可回了一句：“和同事啊。” 和同事？欧阳似乎是在确认一样又问了一遍。 “嗯，和同事。” 电话突然就掐断了，而后大约两分钟之后茶餐厅的门被粗暴地推开，洛可可转头看去，发现欧阳正站在门口。他面无表情的直接走向洛可可这儿，然后一把拉起了她，对袁晔说了一声：“哥，可可我先借走了，有事你们下回有机会再说。” 然后就这样，不顾洛可可的反对直接把她拉出了茶餐厅。 第36章 欧阳走的很快，丝毫不关心洛可可是否能够跟上他的脚步，洛可可就这么跌跌撞撞被他一路拖到了停车场，直接被他扔进了他车子的后座里，紧接着欧阳坐到了驾驶座前，发动了车子。虽然欧阳的表情总体上还算得上是平静，可是洛可可知道欧阳在生气，所以现在她和他说什么估计他都听不进去，所以洛可可只能乖乖地安静地被欧阳带走她也没有问欧阳要带她去哪，反正去哪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差不多的--欧阳这么大动干戈地冲过来，洛可可也不可能指望欧阳能够冷静地坐下来告诉他究竟在为什么不快。 是因为她和他哥哥一起吃饭了？还是她和他哥哥吃饭的时候告诉他她在和同事吃饭？仔细想了想之后，洛可可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因为欧阳是一个即使没有任何理由都会突然发病的家伙。 所以当欧阳把车开到一个人迹罕至的仓库前停下，然后让洛可可下车的时候，洛可可很听话，半点也没有挣扎反抗的意思。倒是欧阳见她这样冷笑了一声，而当洛可可有些疑惑地看向欧阳，他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眼睛晦涩不明。这样的眼神让洛可可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一条冰冷的蛇从她背后爬了过去，留下了冰冷的、让人发麻的感触。 总觉得比刚认识的时候还要可怕？这么想着的时候洛可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然后移开了眼神，仿佛是想要躲避一般不再看欧阳。 “看着我。”洛可可这样的动作似乎取悦了欧阳，突然在洛可可耳畔响起的声音中不再冰冷，而是带上了些许恶意地调笑。欧阳明显是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使之听上去更为低沉蛊惑，他靠得很近，温热的气息落在洛可可的耳垂边，惊地洛可可从原地跳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和欧阳拉开距离。不过欧阳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洛可可，他伸手一把就扣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想要逃去哪里？嗯？” “那个可以请你放手吗？太用力了，感觉腰要断掉了。”洛可可垂着眸子，不看欧阳，只是这么说道。她是认真的，欧阳手上的劲太大了，卡得她腰疼。 “腰断了或许也不错。”欧阳的口气却是一派轻松，“那样的话你就没法自己走路了，也不会自己跑到不该去的地方去让人担心。” 欧阳这话乍一听仿佛是在开玩笑，但是洛可可却不敢把这话当成玩笑话来听，面前的男人发起狠来，或许把她腰斩了都是可能的。这样的认知让洛可可的眼眶又隐隐作痛起来，她抿了抿唇，觉得自己还是少说两句为好。 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可可，看着我。” 洛可可保持沉默，并没有因为欧阳第二次提出这个要求而有任何动作——这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可可，我知道你不怕死。”欧阳的声音变得非常轻柔，可是口气中却有着一种毒蛇般的冰冷，“可是如果死不掉的话，不知道可可会怎么办呢？说起来可可尝试过吗在‘第一天’的时候控制自己不去自杀？” 她当然尝试去控制过，但是这根本不是能控制的事情啊！洛可可依旧没有回答，她有些不确定为何欧阳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 “不如我们来做个试验吧？把你的手脚都砍了之后绑在床上”欧阳这么说着的时候印下了一个吻在洛可可的耳垂上。 “欧阳！”洛可可猛地偏头，抬眼瞪向他，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八度，“你到底想要干吗？” 欧阳和洛可可如此对视了一会，欧阳松开了手，然后笑了起来，伴随着这个毫不晦涩的笑容，他身上那些危险的气息一扫而空，竟然突然就多了一些阳光少年的味道：“可可，我是真喜欢你。” 顿了顿，似乎是觉得之前那句话并不能表达完他的钦慕之情，他有补上了一句：“尤其是这双眼睛。” “哦，想要挖出来做成标本收藏吗？”无论多少次，洛可可对于欧阳这种“调笑”都无法做到应对自如，明明她是知道的——和他认真的话，她就输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回嘴了。 “嗯，想要挖出来好好珍藏呢。”欧阳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不过那样的话，可可会很疼的吧，如果可可觉得疼的话，我也会心疼的。所以就暂时保持现状吧。”这么说着，欧阳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主意，向前走了几步再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而就在欧阳想要做什么之前，突然一声咳嗽声打断了他进一步的举动。 欧阳和洛可可不由同时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穿着一件紧身迷彩背心和军绿色长裤的邵华正站在一边，正用一种无奈的，接近于“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样的眼神看着两人。在一阵略有些尴尬的沉默之后，邵华开口了：“约定的时间到了你一直没来，所以就过来看看，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既然知道打扰我们了，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呢？”欧阳微微一笑，嘴上这么说着却是转身向邵华走去，然后又转头捎带上一句，“可可，来，带你去见个人。” 见个人？什么人？洛可可在原地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上了两个男人的脚步。 三人一行走进了仓库。 在走进仓库之前，洛可可看着这仓库偏僻的位置和破破烂烂的外观以为这和之前她“第二次”和欧阳见面的仓库一样，是个废弃的仓库，所以在她看到堆满了各种集装箱和近乎可以说是一尘不染的仓库时，她还是惊讶了一下的。 欧阳和邵华带着洛可可绕过了几个集装箱堆成的小山之后，洛可可见到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那人穿着一身连体的蓝色工作服，手脚都被麻绳绑着，头上套了一个布袋子，正在地上扭来扭去，似乎是想要把身上的绳子给蹭下来一样的。 “居然还有力气动，阿邵你对他太客气了。”欧阳这么说着，上前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地上那人立刻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声。 “别太过了，一会要是死了就麻烦了。”邵华站在一边对欧阳的举动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出声提醒了一下。 “我知道。可可，来看一下，这人你认识吗？”欧阳弯腰一把扯掉了那人头上的袋子，突然而至的光线让那人眯了眯眼睛。 洛可可看过去：那是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可是上面青青紫紫的一看就知道被人狠狠教训了一顿，他的嘴里塞了碎布这让他没法说话洛可可对这个人的长相没什么印象，洛可可不知道欧阳让她见这人是什么意思，然而就在打算摇头表示没见过的时候，她和那人的视线对上了。 蓦地，剧烈的头疼向洛可可袭来，她的脑海中似乎闪过了某些事情的画面片段，可是这些片段零散而混乱——有什么快要想起来了，只是在想起来之前，洛可可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 紧接着，洛可可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第37章 洛可可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脑涨，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甚至什么都看不见，过了好久视力才渐渐恢复，然后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放着很多的仪器，她眯起眼睛想要看清仪器上的那些数字，可是她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那些屏幕都是模糊的。她尝试动了动身子结果浑身仿佛是散了架似动弹不得，如果她勉强想要行动的话，就会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情况？洛可可想要回忆，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力一片空白--她记得她在和同时吃饭的路上被欧阳的哥哥截了下来，然后两人去了茶餐厅，再然后欧阳好像打了电话给她？可是他在电话里问了什么？记忆仿佛断点了一半，让洛可可觉得不安。 这个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上一次也有过“记不起来的情况”，既是欧阳单独去参加晚会的那个晚上。那个晚上也发生过什么，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不记得了。这种事情，在洛可可遇到欧阳之前从未有过，而在认识了欧阳之后，她的生活仿佛像是出了轨的火车一样横冲直撞，而在轨道上待得时间太久的她竟然觉得这是一种有趣的事，洛可可再次深深地感觉到曾经对欧阳感兴趣的自己仿佛是脑袋被枪打过了。然而现在她这辆出了轨的火车想要再回到轨道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在前头等着她的，只剩下了脱轨狂跑一个选项，直到她这辆火车翻车爆炸灰飞烟灭。 “唔哎”叹息声夹杂着轻微的呻|吟从洛可可的口中溢出，惊醒了她病床边的人。 “你醒了？”欧阳原本趴在洛可可的床边休息，听到了她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向洛可可，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嗯，已经退烧了，应该没事了。”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睡了多久？”说实在的，现在洛可可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欧阳，而且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欧阳会出现在她病床边。难道她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陪着她吗？不太可能吧？ “你睡了三天了。”欧阳见洛可可一溜问了一串不由就笑了起来，“既然能问这么多话，看来是好多了。这三天里，我给你签了三次病危通知单，还以为你要撑不过来了呢。” “我死不掉的。”洛可可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于是本能地就回了这么一句。 欧阳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可是那时候因为周遭那种紧张的氛围，让我也变得紧张了起来。”说完他伸手拍了拍洛可可的头，“刚醒应该饿了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想吃烧烤你觉得现实吗？” “嗯，那就喝点粥吧，我去给你热。”这么说完欧阳起身，拎起了放在一边床头的一个保温带走出了病房。 欧阳前脚离开，后脚邵华就从病房外走了进来，他今天依旧是穿着紧身背心和宽松的长裤。他在洛可可床边的位置坐下，看了她好一会，然后突然开口了：“快点好起来吧，为了欧阳。” “快点好起来吧”也就算了，“为了欧阳”是什么鬼？让他能长长久久的欺负她吗？洛可可很明显不明白邵华口中所说的是指的什么，于是她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邵华。 “我和欧阳搭档了有好几年了，他的事情，我并不完全清楚，但是也知道个大概。”邵华见洛可可一脸疑惑便接着说了下去，“那家伙本性其实不坏，有些事也是有苦衷的，所以很多事他不希望我说我也就不和他提。” 大多数精神病患者本性也都不坏，可是他们还是得进医院不然会影响社会治安啊！洛可可突然觉得，能和欧阳这种不正常的人做搭档的，本身也不是什么正常的。 “我以前是在部队做的”说道这邵华突然皱了皱眉头，然后他调转了话头，“抱歉说的有些远了，不应该说我的事的。我和欧阳认识这么长时间，我是第一次见他为谁这么紧张，你昏迷的这三天里他一步都没离开过。我不知道你和欧阳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他对你是上心的他应该也没料到你会当场晕过去，别太为难他了。” 洛可可一时间只觉得百感交集，欧阳就是这样每当她觉得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的时候，他又会做出许多事来让她觉得他其实并不是那么讨厌的家伙，或许是因为他平时过于凶残，所以他的温柔看上去格外可贵？洛可可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也不喜欢被虐——然而欧阳这种类型的人，让她觉得自己没法好好应对。 邵华没有理由骗她，欧阳更不会拐弯抹角的让邵华来说这这种话，所以洛可可相信邵华说的是真的，这三天欧阳的确应该是寸步不离，而且从他这么随手拿了东西就能去热的举动上来看，他应该是做了粥一直在等着吧？ 在自己生病难受的时候发现有人陪着自己的确让洛可可从心底冒出了些许的雀跃，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病情和难受都是因为陪着自己的这个人引起的洛可可又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所以她听了邵华的话之后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我觉得我没法为难他的，倒是他”如果不认识他的话，她大概能愉快地多活几年。 邵华听洛可可这么说，突然就笑了起来：“我说了，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我不清楚，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欧阳到底是抱着个什么心思不过给你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他的表情那真是相当精彩，如果你能看到的话你会懂的。” 诶？洛可可眨了眨眼睛，邵华的话意有所指，这话里的意思让洛可可有些吃惊，也有些迷惑。 正是这个时候，欧阳端着碗走了回来，他见邵华面带笑意在和洛可可说话便随意问了一句：“在说什么呢？好像聊得很愉快的样子？” “怎么，公主的骑士吃醋了？”邵华站起身，一边开玩笑一边拍了拍欧阳的肩，“这种事，谁先认真谁就先完了。我就先走了，外头的事你不用担心，好好保护公主吧，骑士阁下。” 欧阳挑了挑眉没有接口，任邵华就这么走了。他把碗放在洛可可的床头，然后伸手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她，替她把病床高度和她背后的枕头调整好，让洛可可漱可口之后才又端起碗准备喂洛可可。 “那个”我可以自己来。洛可可原本想要这么说的，可是她想要挪动自己的手的时候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所以她只能讪讪闭嘴。 见洛可可如此，欧阳露出了点笑意，他试了试温度之后，舀了一勺粥递到洛可可唇边：“来。” 洛可可看了面前散发着好闻香气的粥好一会，才不甘心地张口吞了下去。欧阳的手艺的确是没话说，洛可可对此也只有服气的份。 于是一个喂，一个吃，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欧阳很耐心，待到一碗粥喂完了，他才问道：“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洛可可眯了眯眼睛，想了想最后还是实话实说道：“感觉看不清东西身上疼，头疼其他没什么。” “你还想其他有什么？”欧阳不由有些哑然。 “和被踩碎手骨，挖掉眼珠最后被枪爆头比起来着点事的确是不算什么。”洛可可微微撇开了头回道，“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欧阳把碗收拾了起来，听到洛可可这么说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沉默了一会他笑了起来：“你这是在怨我对你太多分？”这么问了之后他索性也不管边上的那些需要他收拾的东西了，又坐回了洛可可的床边，“抱歉，我的确没想到你看到那人反应会那么大。是我不好，下次我会小心的。” 小心啥？反应不那么大就可以了吗？对于欧阳的道歉，洛可可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反省的意思，于是她转头再次看向了他：“之前邵华和我说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让我去见了谁？什么没想到我会晕过去？” 洛可可这么问出来的时候，欧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好一会他都没说话，只是盯着洛可可的脸看，仿佛那能开出花儿来一样的。两人对视许久，欧阳才开口问道：“你不记得了？” 洛可可摇了摇头。 “那你记得多少，那天的事。” “到和你哥吃饭那段都还记得，我应该还接了你的电话可是你电话里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洛可可蹙眉想了想，又道，“打完电话之后的事也不记得了。发生了什么吗？” 洛可可这么问的时候，欧阳突然生出了一种非常强烈的不甘心来——为什么她所忘记的是与他有关的事？不过这个想法闪现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欧阳还是很快回到了正确的思路上：“等会我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不用了吧” “不是，还是保险些好。”欧阳伸手摸了摸洛可可的头顶，口气中带了一分思索，“而且看不清东西可能是被什么压迫了视神经。” “哦，好吧。” 原本话题到此到一段落，洛可可坐了一会也觉得有些吃力了想要躺下来继续休息，可是蓦地，欧阳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可可，你还记得我哥来找你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啊？洛可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向了欧阳，后者并没有看向她，可是那若有所思的侧脸却让洛可可觉得，如果她没有好好回答他的问题的话，她或许马上会见红。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种状态啊？ 第38章 洛可可不知道欧体在意的是她和他哥哥在一起的哪一个部分，所以这让她有些犹豫到底要怎么回答。不过在略作思索之后，洛可可又觉得没什么特别需要提心吊胆的，毕竟她和欧阳的哥哥的确是没有说什么。 可是在想到欧阳他哥那个“保护措施”的言论之后洛可可心里有些别扭——她要怎么和欧阳说这话？ 在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洛可可才从牙齿缝里憋出了这么一句：“你哥哥他提醒我要我注意点。” “注意点？”欧阳跟着问了一句。 “嗯，注意点。” “注意什么？”这么问的时候欧阳看向了洛可可，而洛可可看着天花板，明显不愿意与欧阳对视，这让欧阳眯起了眼睛，“可可，看着我说话。” 洛可可的眼神在空中转了一圈，最后自暴自弃地叹了一口气：“他让我们注意一点。”顿了顿，她才以极快的速度复述了一句，“他说没有保护措施的话太危险了，如果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就更应该谨慎一些才是。” “哦？我哥这么说？” 洛可可在欧阳这么问的时候已经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刚才的话她在听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羞耻，自己复述出来之后这种感觉更为强烈了。 欧阳见洛可可这样似乎觉得很有趣，俯下身来对裹在被子里的她说道：“这样的话可可，不如我们订婚吧？” “啊！？” “可可，我们订婚吧。” 在三秒的沉默之后，洛可可掀掉了被子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瞪着欧阳：“欧阳，是不是这样招惹我特别有趣？” 欧阳似乎是想了想，然后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的确是非常有趣，不过刚才那句话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想要订婚？别开玩笑了好嘛！可是洛可可在和欧阳对视了几秒之后发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的确是“认真”的，二这种认真让洛可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我拒绝。” 对于洛可可干脆的拒绝，欧阳难得没有生气，只是挑了挑眉：“只是订婚而已，不用这么戒备吧。” “我拒绝。”洛可可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再一次如此重复。 “为什么不同意？” 对于欧阳没什么诚意的追问，洛可可用几乎可以说是条件反射一般的速度就给出了答案：“性格合不来。” 欧阳“嗯”了一声，然后继续问道：“那么,具体来说咳咳觉得是怎么样的合不来呢？” “哈？” “我想知道，可可口中所谓的性格不合是一个借口，还是真的这么认为的。”这时候的欧阳显得很有耐心，然而这样的耐心让洛可可觉得焦躁。 “这还要详细描述的吗？”洛可可有的时候是真的怀疑，欧阳是不是真的没有自觉，他到底觉得自己哪里可以吸引她让她觉得两个人是可以以结婚为前提发展的不，现在在思考结婚不结婚什么的自己也是有什么地方不太正常？不过虽然这样但是洛可可还是沉吟了一会说道，“我们有个不太理想的初次见面，然后我觉得你过于喜怒无常，我不习惯。”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有啊，太多了，动不动就威胁人啦，不开心就杀人啦洛可可心里这么吐槽着，不过却没有当面说出来，她觉得如果她从头到底都说了真实的感受，欧阳大概会立刻翻脸。不过在这里她也不好不回答，若是直接说“是的”那也非常憋屈，所以到最后，洛可可选择把皮球踢了回去：“你觉得呢？” “你不说的话，我是不会明白的啊。” “”面对欧阳的步步紧逼，洛可可又看了他一会，一时间觉得这样的对话非常没有意义，于是她直接躺下，闭上了眼睛，“我累了，想睡会。” 洛可可单方面终止了话题，并没有惹起欧阳的不快，他甚至是心情很好的笑出了声，然后摸了摸洛可可的头：“好，你休息吧。” 虽然头还有些发胀，但是洛可可意识很清晰，原本她也只是不希望和欧阳继续对话而已才决定“睡”的，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并不会睡着，可是没想到真的闭上眼睛之后睡意很快就席卷而来。 洛可可觉得自己在做梦。 不过她并不是很确定，因为意识的边缘模糊不清，这让她又有种自己其实是醒着的感觉。 她现在并没有在医院里，她躺在什么地方，背后柔软的感触有点像自己公寓里的沙发，但是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却又无法确认，因为四周漆黑一片，虽然还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对于她来说那点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灰暗光纤并不能帮助她辨识出她身在何处。 洛可可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想要尝试去习惯这微弱的光线，不过徒劳。 在这么躺了一会之后，手指上毫无预兆地传来了刺心的疼痛，紧接着是她的脚踝，这样的疼痛似曾相识，以至于让洛可可有些不安，她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呆了一会之后，她尝试站了起来。 虽然脚踝刺痛着，可是她站起来时候的动作丝毫也没有受阻。 于是洛可可尝试性地向前走了一步、两步、三步在迈出第四步的时候，她的膝盖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然后她整个人向摔倒在了地上。 在摔倒的时候洛可可本能伸手去撑地来进行缓冲。 手掌接触到地板的时候，洛可可听到了“啪唦”一声，紧接着是手指疼痛的叫嚣，再来便是手掌上那黏糊糊又湿漉漉的感触。 ——是什么？ ——地上有什么？ 洛可可抬起一只手看去。 红色的。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明明四周漆黑一片，可是洛可可却清晰的看到手掌上沾染上的红色液体。 是血？ 当洛可可这么意识到的时候，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弥漫了开来。 房间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洛可可发现自己正在自己公寓的客厅里，刚才绊倒她的正是沙发前的茶几。然后她看到茶几的另一边有另一个自己，她的手里拿着一把西瓜刀，而她的身边躺着另一具身体陌生男人的 “可可！？” 洛可可猛地睁开眼睛，医院天花板上白炽灯的光亮让她眼底深处都有些刺痛，白色和红色交替着映现在眼前，让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身出现实中。 “可可？” 再次听到自己的名字，洛可可才动了动眼神，看到了正坐在床边的欧阳。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欧阳的时候，心中那种不确定的悸动开始慢慢回归于平静没有什么会比身边这个男人更加可怕这样的认知反而给了她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只是，在眼底跃动的鲜红颜色依旧没有褪去。 第39章 “可可，没事吧？”欧阳伸手轻轻触了一下洛可可的额头，“你刚才看上去好像很痛苦。” 洛可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梦。”开口之后，洛可可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轻，而且嘶哑的厉害。 欧阳皱了皱眉，转身给洛可可倒杯水：“嗓子怎么回事？” “不知道”说话的时候并不会有干涩的感觉，但是确实是异常无力。刚才做的梦，场景过于真实了，真实到脚踝和手指上的疼痛的遗留到了现实中来，洛可可尝试动了动手指——除了痛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常。而直到这个时候，洛可可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背后有些湿腻的感觉，欧阳递过杯子来的时候她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见洛可可如此，欧阳把杯子放到了一边的床头柜上，然后伸手吧洛可可扶了起来：“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梦到什么了？” 洛可可摇了摇头，她现在只一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那跃动的红色，这让她头晕目眩到反胃。 洛可可拒绝回答，欧阳对此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小心地喂了她喝了几口水。 水带着些许甜味，似乎是蜂蜜水，有些寡淡的甜味在舌尖扩散开来之后，似乎就冲淡了那无处不在的血腥气。 “感觉好点了？” “嗯。”洛可可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了看床头柜，然而她并没有看到手表或者时钟之类的东西，于是她问道，“现在几点了？” “九点四十多快五十了吧。”欧阳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怎么了？” “没只是觉得睡的好久啊。”洛可可这么说着靠到了枕头上，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说道。顿了顿，她主动提起了刚才的梦境，“我梦到我杀人了。” “嗯？”欧阳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洛可可会突然这么说。 “应该是‘第一天’的时候。” “什么‘第一天’？” 就是你去参加晚会的那天的“第一天”。洛可可想了想，但是没有这么说，她侧着头——其实和欧阳说这事并没有什么用，她梦见的是真的“梦”，还是之前回忆不起来的“记忆”这件事她自己也不清楚。而这些“记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欧阳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欧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就皱起了眉。然后他站起身，说了一句“我去接个电话，你好好休息”之后便走出了病房。 洛可可在床上躺了一会，心底的躁动因为对话已经平静了不少，可是还有些什么东西遗留了下来，搅动地她无法彻底冷静下来。就这么发了不知道多久的呆之后，洛可可突然就想起来走动下，她这么想的时候身体也开始行动了起来，虽然身上还是没有力气，但是她还是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然后她就这么穿着病服走出了病房。 在推门而出的时候洛可可并没有见到欧阳，她不知道他去哪里接了电话，或许是不想让她听到内容？说起来如果是让她能听到也没关系的对话的话，他一开始也不会回避开。 该说欧阳谨慎吗？漫无目的地思考着，洛可可走在走廊里，虽然还没到十点，但是住院部内大多数病人都休息了，偶尔有护士和家属走过也是尽量放轻了脚步。 穿过长长的走廊之后，洛可可看到了正好停靠下来的电梯，于是她直接走了进去，按下了顶楼的楼层。 当洛可可来到顶层，然后又走了半层的楼梯来到天台上的时候其实她是做好了天台门被锁了的准备的，可是在她拧动门把手之后门很轻易地就打开了。 今天晚上的风有些大，但是吹在身上让人觉得很舒服，洛可可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然后走到了天台栏杆边向下看去。 医院周围很多店还开着门，马路上也依旧是车水马龙，灯光映照着的夜空根本看不见什么星星。洛可可就这么低头看着，她仿佛能够想象出自己从这里跳下去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表情，然后落在地上会发出怎样的声音，还有那一瞬间的疼痛和脑袋裂开来脑浆四溅的奇异感受。 一瞬间之前做梦所带来的晕眩和烦躁统统都不见了，在眼底跃动的红色也消退了下去，洛可可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那么畅快过了？ 欧阳接完电话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洛可可人不见了，看着空荡荡的床欧阳皱起了眉。他去接电话也没过了多久，她这是去哪里了呢，之前看上去又那么虚弱的样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力气到处乱跑。 转身离开病房，欧阳去询问了楼层值班的护士有没有见过洛可可。 护士门茫然地摇头，表示都没有注意。问了一大圈，才终于有人说好像看到洛可可去坐了电梯，当护士问欧阳是否需要有人陪同一起去找洛可可的时候，欧阳谢绝了，然后他很快就赶到顶层的天台。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洛可可如果坐了电梯，目标就是医院的天台。 等欧阳来到天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爬出栏杆正站在天台边缘吹着夜风的洛可可。似乎是听到了声音，她转头看了过来：“欧阳？” “可可，你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想要自杀啊。”洛可可这么说的时候，冲着欧阳露出了一个有些俏皮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欧阳觉得刺眼无比，他快步向她走去，可是洛可可的动作比他更快，在他靠近之前她已经松开了拉着栏杆的手，向下轻轻一跃，整个人就跳了下去。 “可可。”当欧阳冲到栏杆边上的时候，伸手却只蹭到了洛可可的衣角。 他就这么看着她向下坠。 他在看着她，她也在看着他。 欧阳能够清晰的看到洛可可眼中的戏谑，在他明白那种戏谑的意义之前，她的身体砸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第40章 洛可可对于自己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医院病房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丝毫不感到意外，她眨了眨眼睛，除了身体还觉得有些沉重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不适的感觉，并不像“昨天”刚醒来时有剧烈的头痛当然病床边也没有站着欧阳。不过自从认识欧阳以来，被重置的“第二天”发生些与之前不同的事已经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了，所以洛可可也没有多想，在稍微躺了一会之后就坐起了身。 也就是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只见欧阳拎着一个纸袋子走了进来。在看到已经醒来的洛可可时，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走到她的床边，把纸袋子放在了她的床头，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洛可可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刚醒，没什么力气。” “嗯。”听到洛可可的回答，欧阳点了点头，然后就在她的床边坐下了。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欧阳问道，“可可，一般，你自杀的时候会想什么？” “啊？”对于突如其来的问题，洛可可愣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仔细看了欧阳一会，却并没有从他表情上看出什么来。于是她皱起了眉头，回答道，“不知道呢。” “不知道？” “是啊。”洛可可往身后的枕头里陷了陷，口气颇为无所谓，“你觉得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会考虑些什么吗？饿了就会去吃而已。”顿了顿，洛可可又追加一句，“你呢？你杀人之前会想什么？” 欧阳没有立刻回答，他背对着洛可可沉默了好一会，才笑了起来砖头看她，那笑容里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温柔：“我大概考虑的比你多一点？至少不是能够上升到生存需求的地步。非要说的话，可能是一种更接近于自我满足，或者是寻找自我，这一类的感觉吧。” 看到欧阳的笑容，洛可可瞬间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至少现在，不想对你做什么。”欧阳那双黑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洛可可，让她有一种自己仿佛就这样会被那黑色吞噬一样的感觉，“可可，今天是‘第二天’吧？” 虽然不知道欧阳这么询问的意义何在，可是洛可可还是谨慎的回答了：“是的。” “那看来我的梦境是真实的。”欧阳这么说着露出了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的表情，然而他看向洛可可的眼神越发柔软了，“可可，你有在‘第二天’自杀过吗？” “”洛可可原本陷进枕头的身体不由自主僵硬了起来，“没有，我做不到。”无论她多么习惯于“第一天”的自杀，在“第二天”的她是办不到的对于她来说那不是“不敢”，而是真真实实的“做不到”。 “嗯，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自杀啊。”欧阳站起身从他带来的纸袋子中拿出了一把带着牛皮鞘的匕首。在看到匕首的时候洛可可就知道接下来要不好，可是在她能够坐起身想要下床逃离这个房间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欧阳压住了，“哎呀，可可这是想去哪里？” “放开我。”洛可可挣扎了一下，不出所料欧阳完全不为所动，“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了我是想要自杀。”欧阳俯视着洛可可，匕首上的刀鞘已经被他拆下，刀刃泛着些微的银光看上去很是锋利。只见欧阳让匕首在手上转了一圈，然后他捏住了刀刃把匕首的刀柄放入了洛可可的掌心中，握着她的手让她拿住了匕首，“可可应该知道吧，从哪里刺下去可以毙命。” “欧阳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发疯！！”洛可可挣脱不开欧阳，眼见整个事态发展又被欧阳牵着走不由就着急了起来，就连声音也提高了。 “可可，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是和我不是一类人吗？”欧阳笑着拉着洛可可的手，让匕首的刀剑直对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别露出那么害怕的表情。” 说完之后欧阳用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压下自己的体重，让刀尖一点点刺入他的身体中。 洛可可能感受到匕首划开肌肉纹理时的感觉，她想要挣脱，可是欧阳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欧阳的目光锁定着洛可可，她在他的眸子里看到自己惊慌的倒影，就在她脑子这么一片混乱的时候，她的双唇突然感受到了有些干燥的温度。 “我说了，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吧？”欧阳落了一个轻吻在洛可可的唇上，带着一丝游刃有余的笑意这么补上一句之后他将这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加深了。 “唔！？” 洛可可不知道欧阳哪里来的这样的力气，她的手上有温热的湿漉漉的感触，她知道那是他的血。匕首应该已经刺入了很深的地方了，可是欧阳却还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丝毫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而他的吻也依旧霸道，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的余地。 一吻结束，欧阳才松开了她的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匕首离开伤口，血液顿时就从那开口处喷涌而出。 洛可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她一得到自由就一把推开了欧阳，欧阳整个人被她一推，摔倒了地上发出沉闷地“咚”的一声。洛可可吓了一跳，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蓝白色条纹的病服上染满了鲜血，而她的手也因为血液而变得黏滑，欧阳倒在地上看上去已经因为失血而半昏迷了过去。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洛可可在病床上呆坐了几秒——或者是几分钟？她不知道。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因为紧张而绷紧，肌肉因为过度用力而在隐隐作痛。她想做一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呼吸间全是浓重的血腥气让人越发坐立不安。 “对这个时候，应该先去找医生”洛可可过了一会才反应到这一点，她现在正在医院，她可以先去找医生。 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打开病房房门，却正好装进了一个人的胸膛，洛可可抬眼一看发现来人是正带着慰问品前来的邵华。 “怎么”邵华刚想开口问什么，然而洛可可一身的血迹把他所有想说的话都给赌了回去。 “找医生”洛可可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没有再看邵华一眼，绕开他继续往外走。 找到医生之后要怎么办呢？如果欧阳没有抢救过来，在“第二天”的今天，如果她没有死，没有重置着一天，那他就真的死了。但是说起来，欧阳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关系吗？他死了的话不是正好吗？出了欧阳外，好像还有什么特别让自己在意的事情是什么呢？洛可可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是因为刚才的吻让大脑缺氧了吗？她的眼前晃过许许多多的景象，她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梦境中，那个她似乎杀了什么人的夜晚，然后太阳穴就“突突”跳了起来，大脑内的神经在抽动着。 “嘟嘟————！！” 尖锐的喇叭声在耳边响了起来，洛可可猛地清醒过来，然后她发现自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医院，一个人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中央，而一辆货车正向她鸣叫着喇叭声向她冲了过来。 第41章 看到货车向自己冲来的时候，洛可可觉得自己原本昏沉的大脑像是被泼了一大盆薄荷水一样，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那种发自内心的平静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奇怪，但是却并不讨厌。 这样被车撞到话，十有是要死了的吧？虽然不能自杀，但是被死于事故还是可以的。如果她死了，那今天就能“重置”，欧阳无论是不是抢救成功都没有关系了。啊可是也有可能撞的不巧没有撞死她？如果自己没死只是重伤的话呢？在没有第二次机会的“今天”，欧阳可能会死，她可能会要在病床上度过无数个连自己也数不清的日夜。 在卡车驶向洛可可这短短的几秒内，各式各样的思绪飞快地运转着。 就在她预算着“今天”的走向时，洛可可的意识突然就被切断了，就仿佛被拔了电源线的电视机，“啪嗒”一下停止了运作。 洛可可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她不太确定，周围的场景非常的陌生，又说不出的真实。 她现在正站在一间地下室里，灯光非常昏暗。而在这个空旷的地下室的正中央有一具少女的尸体。少女的脸上全是淤青和血痕，校服破破烂烂的，露出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少女可能只有十二三岁，尚在发育的身体仍显稚嫩青涩，不过不难看出她在死前受到了侵|犯和折磨。 有一个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男孩子，他正低头努力地锯开这具遍体鳞伤的尸体。 洛可可看着他把少女的手臂切了下来，然后是她的腿，她的头，最后他把她的肚子剖开，挖出她的内脏，把刚才切下来的手、脚、还有头通通塞进了肚子里，然后认真的用针线把她的肚子给缝了起来，少女那原本平坦的小腹被塞的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形状怪异的肉球。 做完这一切，男孩才站起身，抬起头来。 当洛可可看到男孩的脸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看到男孩熟悉的长相时毫不惊讶，就好像自己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一样。男孩他有着漂亮的五官和一双漆黑的眸子，长大之后一定会是一个帅哥——嗯，他的确是长成了一个帅哥。 这个男孩就是欧阳，洛可可十分确定的如此判断。 可是这真的是欧阳吗？ 这是欧阳小时候？ 是欧阳真实的经历？ 还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梦境？ 正在洛可可这么想着的时候，地下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巨大的人影走了进来。原本就昏暗无比的地下室因为人影的加入显得更为压抑了。 那个人影黑漆漆的一团，看不清他穿着什么衣服，就连脸上也仿佛是上了马赛克一样模糊，他似乎在和男孩说些什么，只是那声音忽远忽近偶尔还会发出“刺啦刺啦”好像磁盘损坏了一般的杂音让人听不真切，但是洛可可明白这个人影在做些什么，比如他低了低头认真的看了地上的“肉团”之后砖眼看向了男孩，然后夸奖了他。 而男孩从头到底，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本人无关。 洛可可看着男孩那双漆黑而毫无感情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胸腔里有种刺痛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拿锥子刺进了心脏，然后拔出来，再刺入一样。 “可可？” 洛可可蓦地睁开眼睛，白色的光芒刺入眼球让她一瞬间无法看清前面的人影，心脏剧烈地鼓动着，刺痛的感觉还未消退，呼吸也有点困难。 “可可？” 洛可可感觉被什么人抱住了，她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一样抓住了那人紧紧不放。过了好一会，洛可可才平静下来，视线呼吸恢复了正常，胸腔的刺痛也消失了。她这才发现，一直抱着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而她自己还在病房里。 “怎么了？”欧阳伸手轻轻拍着洛可可的背，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做噩梦了？” 难得的，欧阳这种温柔的声音没有给洛可可毛骨悚然的味道。她勾了勾唇角，想要回答，可是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欧阳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这一点，然后伸手就替洛可可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洛可可就着他的手把水一点一点喝掉，在她喝水的时候欧阳并没有说话，房间里非常安静，却不会让人有不自在的感觉。 邵华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走进病房的。 “抱歉，打扰了，我等会再来。”在他走进房间的时候，他的脚步明显顿了顿，然后几乎是立刻就扔下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邵华的举动引来欧阳一声轻笑。 洛可可抬头看了他一眼，接收到她的视线，欧阳低头也看向她，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洛可可点了点头，虽然声音有些暗哑，但是至少能出声了，“谢谢。” “不客气。”这么说着的欧阳依旧搂着洛可可，丝毫没有打算放开她的意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洛可可也没有像平时一样着急地从这个怀抱中挣脱，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欧阳，过了可能一分钟，她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开口了：“欧阳。” “嗯？”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第一次把人分|尸是什么时候？几岁？” 欧阳挑了挑眉，似乎是对于洛可可这样的问题有些惊讶：“怎么突然对这个开始感兴趣了？”顿了顿，他思考了一下，“这还真是有些记不清了，不过要说单纯分|尸的话可能是六七岁的时候吧”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洛可可没有说话去打断他的这种思绪，因为她也在思考，关于刚才自己做的那个梦，也关于自己在遇到欧阳之后身上发生的那些变化。 “昨天”刺入欧阳胸口的感触依旧留在了手上，这是她第二次“杀掉”欧阳，只是和上次不一样，这次的她更为清醒，所以也更为恐惧。 并不是恐惧杀人，而是恐惧那样撕裂开肌肉纹理的感觉在她平静下来之后，她发现自己并不抵触——从心底的某处她甚至悄悄地赞同欧阳的一些观点：的确是别样的让人舒畅。 突然欧阳摸了摸洛可可的头，然后又伸手撩了撩她的长发轻触了一下她的后颈：“出了很多汗，一会要擦擦吗？” “嗯。”洛可可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推了下欧阳，他没有纠缠自觉松开了手。洛可可有些诧异地看了欧阳一眼，然后问道，“你‘今天’没带刀吧。” “这种东西我一直带着。”这么说着的欧阳病床边柜子上的纸袋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刀，“本来是打算用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不需要了。” “为什么？” “因为”欧阳的话没有说完，病房门突然又被打开了。 邵华站在门口挑眉看向两人：“虽然不想打扰你们，但是现在可能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仿佛是想要印证邵华说的话一样，走廊上回响起了杂乱的枪声。 第42章 洛可可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熟悉的医院病房天花板，她躺了一会，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今天，是第几天重复了来着？ 有那么一下，洛可可感觉自己对于时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了。除了刚开始“倒档”的那段时间，无数次的重复以外，这是她第一次连续不断回到同一个时间点来。 “昨天”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欧阳来找她了，两个人聊了一会，然后邵华来了再然后响起了枪声？欧阳好像拉着她离开了房间，从消防楼梯里逃了出去？再接着呢？再接着的事情变得非常模糊，记忆像是坏掉的电视机，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所有的影像都蒙上了一层雪花。 她能肯定的是，她死了，不然她不会又渡过“今天”。 可是是怎么死的呢？在死之前发生了什么呢？ 正做如是想的时候，门被打开了，欧阳像前两天一样，抱着一个牛皮纸袋子走进了病房。 洛可可在他推开门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她不记得了，那么他呢？ “欧阳。”所以洛可可先开口了，“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昨天？’”欧阳挑了下眉，把手上的口袋放到了洛可可的床头柜上，“你指的是哪个意义上的‘昨天’？” “”洛可可没有接欧阳的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欧阳见洛可可这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生气了？因为我‘昨天’做的事？” “没有。”洛可可没控制住抽了抽嘴角，如果要为了欧阳做的事和他怄气的话，她可能迟早有一天体验什么叫做真真正正的“气死”。 “那是怎么了？” “就是确认一下，昨天有没有发生过枪战什么的？或者你的仇人追着你到医院里来之类的。” 欧阳在听到洛可可说的话之后，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然后他才开口：“不，至少在我的记忆力，没有这样的事所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可可并没有在意欧阳这样的一个小反应，她认为欧阳那一瞬间的迟疑是因为他有些吃惊，所以她继续说了下去：“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你来了没多久走廊上就响起了枪声，然后你好像带我逃出去了之后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欧阳难得地在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向洛可可的眼镜，而是转开了视线，似乎是在思考，“这样的话，我们必须现在就离开了。” “欸？” “如果按你的说法，‘昨天’有人来找茬，然后‘今天’重新开始也就是说明，我们昨天没有逃掉吧？” “是的。”洛可可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是招惹到什么人了为什么我也要被牵扯进去啊。”说着，她掀开被子，打算从床上下来，然而在双脚着地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右脚突然一阵剧痛，洛可可疼地倒吸一口冷气，没有站稳直接摔倒下来。 如果欧阳没有正好站在一边的话，她大概会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欧阳扶住了洛可可，他低头看了她的脚一眼，然后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回到床上，撩起了她病服裤脚管。 洛可可白皙的小腿上有一个红肿的圆形印记，欧阳伸手轻轻碰了下，洛可可惊地逃开了他的触碰，不过欧阳并没有为她的动作动怒，只是问了一句：“会痛？” 会痛。 是一种刺痛。 在欧阳触碰到它的同时，仿佛这不是一个印记，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伤口。无数次的自杀，洛可可早对身体的疼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而刚才的疼痛，却有些陌生，这不是她所熟知的痛。 “是吗。”虽然洛可可没有回答，但是欧阳似乎自己得出了结论，他把牛皮袋拿起来一把抛给了洛可可，“拿着这个吧，我一会可没手去拿其他东西了。”说完，他又抱起了洛可可，然后一脚踹开了被他自己阖上的病房门，吓的路过病房门口的护士跳到了一边。 或许是欧阳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过于危险，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一路抱着洛可可从医院走到停车场的一路上，没有一个人阻拦他们俩——虽然一路上没少遭侧目。 欧阳最后停在了一辆红色jeep自由侠的吉普车面前。 “哦，你们来啦。”邵华从驾驶座上开车门走下车，把后座门打开，让欧阳把洛可可放到了后座上。 “原来这个不是欧阳的车啊。” 邵华听到洛可可小声的感叹之后，笑了一声：“不好意思了，我的车比较便宜。” “欸，我不是这个意思。”洛可可连忙解释，“因为和欧阳之前的风格不一样，我还以为他决定低调做人了。” “行了，阿邵，走吧。”欧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把车门关上。 “好。” 邵华回到了驾驶座上，而欧阳则坐到了副驾驶上，车子发动，离开了医院停车场。 洛可可抱着欧阳给他的牛皮纸袋子，并没有问他们要去哪里，非常奇妙的，虽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没有平时一直若有若无的不安。 窗外的风景快速地飞驰而过，景色从繁华的都市渐渐转变为乡村田野，看样子是已经来到城郊了。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洛可可打了个哈欠，有些倦意，也就是这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在后座没有系安全带的洛可可一下子冲了出去，脑袋撞到了前面的座位，怀里的袋子也掉了下来。 “疼疼疼”洛可可伸手摸了摸被撞痛的头，然后低头伸手想去去捡袋子，可是动作却因为看到的东西顿了顿——刚才的撞击，袋子里的东西掉了出来——那是一把手木仓。 说起来，袋子里原来是放着手木仓的吗？ 洛可可看着那把黑色的木仓，她记得欧阳“前天”不知道发什么病，带了匕首来见她，那时候袋子里放着的是一把带着皮鞘的匕首。 虽然似乎最近的记忆越来越差了，但是这些事她至少还好好地记着的。 洛可可捡起袋子，把手木仓放回袋子里，然后翻找了一下，袋子里有些零食，还有那把手木仓，并没有记忆中的匕首。 为什么呢？ “可可，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也别下车。”欧阳的声音突然窜入了洛可可的思绪中，“我去看看前面怎么了。” “欸？” “好像是出了车祸，我去去就来。”欧阳的声音很平静，和平时一样游刃有余，后座的洛可可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她能看到邵华的侧脸——那表情可算不上是轻松。 “哦好。”洛可可想了想，最后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