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学渣》 第一章、公子,我要! “公子,醒醒!” “公子,我们继续喝嘛!” “公子”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饭桌上,屋子里弥漫着刺鼻的酒味与让人晕眩的胭脂味。 这是哪?我努力地回想,却只能记起自己失足摔入了一个深坑,身子不停地下坠,之后大脑中便一片空白。 “公子起来嘛,别睡了!” 我听见一阵酥麻的女声。 “啊!”我惊叫一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一名妙龄女子坐在我的身边,她穿着十分的暴露,透明的薄纱,里面只有一件红色的肚兜,肚兜被她的胸脯撑得鼓鼓囊囊的。 “这是哪?你是谁?”我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惊讶地问眼前这个女子。 “公子!”姑娘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迈着碎步扭着细腰向着我贴了过来。眼见着她就要贴上了我的身子,我赶紧伸出手来阻拦,却猛地感觉自己的手掌感到一阵的温软和柔软。我看见自己的手掌扎扎实实地触摸上了她的胸脯,吓得我像是触了电般一下子将手挪开。 姑娘似乎并不怎么介意我的无礼,她媚笑着对我说:“公子你好坏呀,刚才还装模作样的问我这是哪里,现在就着急着碰人家了。” 她一边说,一边又向着我黏了过来。我只能继续往后退,直到一屁股坐上了床沿,退无可退。 “姑娘,这究竟是哪?我怎么会在这?”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却发现自己自跌入深坑以后记忆一片空白。 “公子,你别老是姑娘长姑娘短的,听着多生分啊!我叫小兰,兰花的兰,公子你不记得了吗?“姑娘嗲声嗲气地对我说,脸上还故意露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见我仍旧不为所动一脸茫然的样子,她索性也一同在我身边的床沿上坐了下来:“这里啊,当然是你们男人做喜欢来的地方啦。”说着,她一只手竟然伸进了我的衣服,用手指在我的胸膛前不停地滑动。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也穿着古人的长袍,没有衣扣,将衣服的两瓣在胸前重叠,靠着腰间的一根宽布腰带将衣服固定在身上。怎么会这样,我记得自己明明穿得是警校的作训服,那种黑色的短袖上衣加黑色工装裤。 见我坐着发呆,姑娘凑到了我的耳朵边上,轻轻对我说:“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来嘛,公子,我要!”说完,还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我虽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总算明白了,这里一定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场所,于是我用力推开身边的姑娘,然后趁她坐直身子想要再一次靠过来的时候,一手摁着她的后脖子,一手将她的胳膊反扣在后背,对着她厉声说道:“别动!警察!” “公子!你快松手!你弄疼我了!”姑娘被我死死地摁着,她想反抗,但是动弹不了,只能带着哭腔祈求我。 “别动!老实点!”我严肃地训斥她。虽然我只是个学警,并且还是个十足的学渣,但是两年多的警校生活让我最起码的法制意识和正义感还是满满地存在的。因此,虽然我还是个处男,但是对于这种违法行为,作为未来的人民警察,我是绝对不容许在我的眼皮底下发生的。 见我对她的祈求不为所动,姑娘带着威胁的口气对我说:“你再不松手老娘可是要叫人了!”言语间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谄媚撩人的语气。 “老实点!”我扣着她后脖子的手用了用力,将她的头又往下摁了摁。 “救命啊!有人闹场啦!” 第二章、露宿街头 没一会儿,房门被狠狠地推开,一下子涌进来了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看着至少有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妇女。她一身的横肉但是眼睛却很大,一看就像是那种市井的骂街妇女。她的身后则清一色的站着穿着蓝色粗布长袍的青年男子,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根长棍,一副打手的做派。 “妈妈,救命啊!”被我死死摁着的姑娘低着头,向着人群求救。原来这个中年妇女是这里的老鸨。 “哪来的混账东西,竟敢在我的翠红楼闹事!”老鸨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 作为学警,也参与过警方的好几次扫黄打非行动,这么横的老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心想或许是她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于是我对着她厉声喝道:“警察!” 老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她冷笑一下,对着身后的年轻男子说了一句:“给我打!” 年轻男子得到老鸨的命令,提着木棍一拥而上。我只能赶紧弄松开被我死死控制住的姑娘以腾开双手来应付迎面而来的进攻。都说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是这扑面而来的六七条木棍,我用胳膊抵挡了几下之后便再也抵挡不住如雨点般落下的击打,手臂、腿上、腰间扎扎实实的挨了好几棍。这帮人下手很重,看着像是不计后果的亡命之徒,我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得交待在这里,如今当务之急是先从这里脱身,然后回到学校向学校报告这里的情况,让当地警方采取行动,说不定还能立上一功加点学分,以弥补那些考试不及格没拿到学分的专业课。 心里打定主意,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一边躲闪着对方的进攻一边向着身后的大床退去,当我的身体已经抵着床沿的时候,我迅速转身拿起床上的一床被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被子就像披风一般将我的脑袋和后背全部护了起来。 做定这一切,我“啊”的大叫一声,然后向着打手们冲撞过去。那些打手没想到我会对着他们迎面冲去,因此丝毫没有准备,人群被我冲出了一个空隙。瞅准机会,我从打手们的空档中穿了过去。这个时候,那些打手们才反应过来,他们提起木棍边追边打,但是此时我的后背盖着被子,缓解了不少木棍敲击的力度。 我冲出屋子,沿着楼梯一路向下。一楼的大厅里人声鼎沸的,男人女人胶着在一起,他们见我裹着棉被突然出现,纷纷向我投来了奇怪的眼神。可能是因为还在营业的关系,那些个打手见我已经跑到了一楼,纷纷在二楼的楼梯口停住了脚步。我不敢多做停留,深怕那个老鸨不顾在场的客人指使那些个打手继续追我,于是我看准了门的方向,扔下棉被,直接跑了出去。 屋外看着夜色已深,但奇怪的是整条街没有一盏路灯,只靠着街道两边还在营业的店铺的灯光微微还能看清街道的情形。我一下子想了起来,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见到灯光,只有满屋子的灯笼才将四周照了个通透。 这是哪?我看了看四周,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像是身处某个影视基地。我翻遍了全身,都没有找到我的手机和皮夹,看来和同学联系或者找家旅店投宿是没有可能的了。可是我记得白天出门的时候明明是待在身上的。难道是自己遇到了小偷,然后被偷个精光扔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之中?可是我身上也没有几个钱,手机也是一年前的款式,放在二手市场上,我估计两千块钱也卖不了,这个小偷也实在是太大动干戈了吧,还是他没有偷到几个钱恼羞成怒了?我不禁咒骂起来,要是被老子抓住是谁干的,老子非拔了他一层皮不可。 我沿着街道往前走,感觉自己又累又饿的。街道的不远处有个凉亭,于是我走了进去,在凉亭的长凳上躺了下来,想等到天亮再做打算,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搭个车离开这个地方。长着么大,我还是第一次露宿街头。 第三章、入戏 “嘿!醒醒!别睡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推我,我没搭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说你呐,别睡了,快起来!”那个人不依不饶,又重重地推了我几下。 “你有病吧!”我转过脸来,腾地一下坐起身子,一脸的不乐意。 “钦差大臣马上要从这里路过,闲杂人等回避!你赶紧走!” 我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穿着深灰色的粗布长袍,腰间跨着把弯刀。 拍戏吧?我在心里不住地想,我看了看四周,发现整条街道确实已经是人烟罕见了,但是我却没有看到摄影机的踪影。真人秀?实景话剧?我是在看不明白这里究竟是要干嘛。 “哎!我说你怎么还坐着呀!赶紧走!”男人见我站着不动,又上前推搡了我几下。 我一下子心中的怒火串了起来。心想从来没有在电视电影上见到过你这张脸,看装束也就是个打杂跑腿的群众演员,装什么大爷呀。于是我站起身来,也回收推了他几下,嘴上不停地嘟哝道:“推什么推呀,操你大爷的!” “大胆!”被我这么一推男人也一下子暴怒了起来,他大喝一声,猛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对我怒吼道:“你在放肆休怪我不客气!” 哎哟呵,怎么滴,还想动刀?就你这道具刀,吓唬谁呢?我上前一步,想要夺了他手里的弯刀,却感觉背后一凉。因为从他的弯刀上无论是刀刃还是血槽,看着都是把真家伙。在警校的时候我们学过如何辨别罪犯手中的武器,这门课我还挺感兴趣的,因此没怎么逃课,所以我想我不会看错的。 我后退了一步,心里虽然有点开始发慌,但是嘴上依旧不依不饶的,我瞪着眼睛迎着他的目光,脸上故意露出一副嘲讽的笑,然后我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对他说道:“有种的就朝老子这里砍!” 我没想到的是,男人真的将弯刀全部从刀鞘中拔了出来,刀面反射着光照,让人感觉有点不寒而栗。我正在心里飞快的盘算接下来自己是怎么办才好,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锣声。我迎着锣声看了过去,看见不远处旌旗招展。 “钦差大臣来了,快跪下!”说着,男人将弯刀收起,普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我也没有犟着,虽然心中满是不乐意,但是想着如果真的是摄制组在拍戏的话,我也别去影响别人的工作,于是我也配合地跪倒在了男人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讲头低了下来,几乎要贴在了地面上。 锣声越来越近,突然我听到一声叫喊,“有刺客!”,接着人群开始嘈杂了起来。男人迅速站起身子,他再一次拔出腰间的佩刀,向着人群冲了过去。 我站起身来,看见队伍中混杂着五六个黑色夜行服的身影,他们手持长刀,已经和那些个银色盔甲缠斗到了一起,但是明显那些银色盔甲不是黑色夜行衣的对手,没几下,银色盔甲已经倒下了一半。 我看着觉得十分的有趣,头脑一热,也冲了上去。警校里擒拿格斗是必修课,作为学渣从下没少打架斗殴,因此这门功课我学的格外认真。说不定我一出场徒手将这些个黑色夜行衣给收拾了,哪怕是破坏了拍摄剧情,说不定我一身的真功夫被导演看中,那从此我就正式进军影视圈了,反正,做警察是我父母对我一厢情愿的希望,我自己并不喜欢这份职业。 我以为只是拍戏,只是些花拳绣腿,没想到冲进人群中才发现,这些个演员一个个还真的是练家子。距离我最近的三个夜行衣见我冲入人群,一下子向我围了上来。他们不由分说,提起长刀就对着我砍来,我看个真真切切,他们手中的长刀也都是真家伙。 我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拼命地左右躲闪,却一个不注意胳膊上被刀刃划了一下,一股刺痛一下子涌了上来,我看见被刀划过的伤口鲜血直流。 我一下子慌了神,一边后退一边嘴里大喊:“导演,有人受伤了,快停止!” 但是似乎根本没有人理会我,夜行衣还在步步紧逼,我脚上不注意,鞋底一滑,仰面摔了个底朝天。但是夜行衣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他举起长刀对着我就刺,我只能蹬着腿不停地往后退,从夜行衣唯一露出的一对双眼中,我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杀机。 完了,英雄一世,看来真的得交待在这个片场了。我万念俱灰,就在这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身声,随着众人的一声“杀”,夜行衣收起了手上的长刀,转身迅速离开了现场。 我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顶轿子的边上。刚才整齐划一的脚步原来是一队士兵,他们同样穿着银色的盔甲,不同的是,他们还身披白色的披风,显得十分的帅气。 他们手持长矛,在轿子前“刷”的一声整齐地单膝跪地,众人一口地对着轿子说道:“末将来迟,请大人恕罪!” 轿子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从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他穿着红色的绸缎长袍,头上带着黑色的方形帽子,一副大官的做派。他看了看跪倒在地上的士兵,然后“哼”的一声又回到了自己的轿子中。 队伍又继续行进开,他们从我的身边路过,就好像我是空气一般。但是他们没走多远,轿子又停了下来,我看见两名名年轻女子从队伍中走了过来,她们走到我的面前,对着我双手放在胯间,屈身行了一个礼,其中一名女子对我说:“我们大人请公子一同上路!”说完,她向另一名女子使了一个眼色,另一名女子拿出一条宽布,将我胳膊上的伤口严严实实地包扎了起来。 一同上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已经被导演看中,邀我加入剧组一同拍摄?不过这个导演也太没诚意了吧,我都挂彩受伤了,他也不亲自来邀请我。不过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于是屁颠屁颠地跟着队伍一同前进。 一同上路?看来我也入戏了嘛,我的演绎生涯、明星之路就此展开! 第四章、南周国 我跟着队伍一同前进,没走几步路就看见刚才将我从睡梦中推行的灰色长袍龙套跪倒在路边,处于恶作剧,我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子,对准了他的人就扔了过去。石子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微微抬起头,我故意将自己的身子移到了队伍的最外侧,视线刚和和他对上,他一脸恼怒的样子却又显得无可奈何。我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扮了个鬼脸,继续往前走去。 队伍一刻不停地往前行进,我估摸着走了有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周围依旧是一片古代建筑,而且几乎没有重样的。我心里纳闷,自己从小在这个城市长大,也从来没听说过市里有这么大的一个影视基地。我身上带着伤,越走感觉自己的脚步越重,似乎就快要精疲力竭了。还好,队伍又向前走了大约五六分钟左右停了下来。 我身处队伍的后方,看不见前面的情况,但是我看见自己的一侧是一长条白色的围墙,围墙一直向前延伸出去,似乎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样子。我挪到围墙边上,整个身子依靠在了围墙之上,算是借点力休息一会儿。没过多久,队伍又缓慢地向前移动开来,我赶紧跟上。 沿着围墙没走多远,我看见一扇完全敞开的大门,大门又高又宽,被刷成了红色,我抬头看见大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长方形的匾牌,上面写着“郡守府”三个繁体大字。 我跟着人群穿过大门,引入眼帘的是一片开阔的空地。人群进入之后便三两成群的四散走开,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于是只能呆站在原地。 “公子!”刚才前来给我包扎的女子又站到了我的面前,她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的男子。 刚才没来得及谢她,再一次见到她,我对着她微微一笑算是道谢。 女子对我说:“公子请随我来,我们老爷已经吩咐了郡守大人为你腾出一间空房,公子请随我前去歇息,老爷说等他忙完了会亲自接见你。” 我正愁着自己不知要做些什么才好,女子这么一说,我总算是暂时知道了自己该往哪去,于是我朝着她点了点头。 年轻男子在前带路,女子在他身后引着我。我们穿过空地,绕过紧挨着空地的建筑群,来到一座别致的小院中。年轻男子推开小院的门,小院里还有一间屋子,他又打开屋门,便毕恭毕敬地站在屋外。 女子将我带入房间,她看了看四周,然后对我说:“公子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管吩咐。”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说实话,这种感觉很不好,我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将要做些什么,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那请公子好些休息,一会儿等老爷忙完了,我再来叫公子。”说完,女子转身要走。 “哎,等等。”我叫住了女子。 女子回过头来,对着我莞尔一笑,我这主意到她。她穿着丝绸的长衣,粉色的抹胸还微微露出一条若隐若现的沟渠,就好像在电视上看见过的古代仕女一般。女子长得很清秀,梳着侍女的头发,她的眼睛算不上大却也看着水灵灵的,樱桃般的小嘴上抹着不浓不淡的唇膏。 见我叫住她又不说话,只是两只眼睛盯着她看,女子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她轻声地问我:“公子,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没?”说话间,还带着一丝羞怯的神色。 我意识到自己这样盯着人家十分的失礼,于是假装咳嗽了一声替自己解围,视线也连忙从姑娘的身上挪开,我对姑娘说:“请问你们是在拍戏吗?” 姑娘似乎没听懂我说的话,她一脸以疑问地看着我,于是我又问她:“请问这是哪?是影视基地吗?” 这会儿她总算是明白我在问些什么了,她笑着回答我说:“原来公子不是本地人啊,这里是南城。” 南城?我在脑海里搜寻了一边我所知道的地名,但是实在想不出女子所说的南城是哪,于是我又问她:“这离上海市远吗?有什么公交车我能坐回去?” 被我这么一问,姑娘的脸上又迷茫了,她重复了一遍:“上海?公交车?”然后思考了一会儿对我说:“上海是哪?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地方?莫非公子不是南周国人?请公子恕小女子才疏学浅,我实在不明白公子说的公交车是什么东西。” t?南周国?这下轮到我懵比了。 第五章、真的穿越了 “公子!公子!” 我被女子的叫喊声从懵比的状态中唤醒,我茫然地看了看屋内,发现这里仍然没有电灯,一切都是那么的古色古香,就连一件现代的生活用具都没有,仿佛自己真的身处在历史的长河中一样,。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似乎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剧组在拍戏,之前打手凶恶的下手,我胳膊上真实的刀伤,已经刚才女子口中我根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的地名,时光就好像真的发生了错乱一样。 “今天几号?”我连忙问女子。 女子好像又听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了,我这才意识到,这里我遇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听不明白我口中所说的关于现代的东西,他们的说话,他们的行为举止就和电视上看到的古人一模一样,于是我改口问到:“我的意思是今天是什么年份?” “大康三十二年。”女子顺口回答我,她说话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背台词,就好像平时我们顺口说出的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号一样。 我哦了一声,呆站在原地不再吱声。见我没有其他问题了,女子吩咐了一声让我好些休息便对我行了一个屈身礼之后就离开了屋子。 大康三十二年?虽然我不清楚今天的具体日期,但是我还是知道今天应该是2016年,怎么会变成大康三十二年呢?这又是个古人对年份的说法,难道我真的穿越了? 我又将跌入深坑之前的事情仔细回想了一边。早上,我被警校的紧急集合铃叫醒,然后跟着队伍跑出学校沿着学校附近的防海大堤进行体能拉练。由于前一晚我躲在被子里玩手机一夜没怎么睡,跑着跑着我就跟不上前进的队伍了,于是索性在防海大堤上躺下休息。我记得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然后是被打在脸上的雨点给弄醒的。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天色黑压压的,明显是暴风将至的样子,于是我赶紧起身往学校跑。为了能赶紧回到学校而不被雨水淋透,我没有走大路,而是选择从学校与防海大堤中间的一片农田穿过,接过就不小心跌入到了深坑之中,之后的事情我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是在翠红楼的屋子里了,身边则是浓妆艳抹的风尘女。难道说时空真的会错乱?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所遭遇的这一切怎么和电视上主人公不小心穿越的情节一模一样。不过不同的是,我并没有像电视或者里的主人公那样发现自己时光穿越了而感到惊慌失措,我反而觉得十分的有趣,因为在这里总比我坐在警校的课堂里,听那些我完全不感兴趣的课要有意思的多。想到这些,我心情一下子又开朗了不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穿上的古装长袍,心想,这穿越竟然还送装备!就和新游开新服一样! 第六章、春梦了无痕 既来之则安之,我一屁股在屋子里的床上躺下,虽然和学校宿舍一样都是木板床,但是却要比宿舍的床大出至少两倍,躺在上面,我感到十分的惬意。特别是枕头,古人的枕头四四方方的,比我们现代所用的枕头要厚实的多,头搁在上面被包裹着很是舒服,因此没过多久我就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确切的说是一个春梦。我梦见了刚才把我带到这个屋子的女子,她轻纱薄衫,却没有穿着我刚才见她穿的粉红色抹胸,玉肌险峰在我的眼前一览无余。她侧坐在我的身边,就像昨晚那个风尘女子一样,一边用她的鼻尖摩挲着我的耳垂,一边口吐香兰地对我低声轻吟:“公子公子” 我假意将她从身边轻轻推开,她却又投怀送抱地贴上我的脸颊,我心里乐不可支,一只手慢慢地牢牢地将女子的小手握入了自己的掌心。 “公子!”女子见状,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嗔怪起来,然后将手一下子从我的手心中抽开。 我不明就里,恬不知耻地对着她说:“来嘛”然后我感觉到眼前一阵光亮,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但是梦里的女子却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的床前。她的面色绯红,脸上似乎还带着委屈,双手垂在身前不停地相互摩擦着。我心里大惊,不会是刚才真的把人姑娘的手捏在手里,还对人说“来嘛”了吧。我越想这个画面越觉得自己猥琐,一双眼睛也就不再敢去观察人家姑娘的表情了。 女子在我的床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她才像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对我说:“公子,我家老爷忙完了,特地让我来请公子去前厅一叙。”她说话的时候似乎是为了出于礼貌逼着自己双眼看着我的眼睛,说完之后,立即将自己的视线移开。 我正觉得尴尬得不得了,听她这么说,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我赶紧站起身来对她说:“请姑娘带路。”不过这一起身,我更加尴尬了,因为我发现自己下半身的长袍被顶起了一个小帐篷。于是我只能装作很热的样子,一边用手摇晃着长袍装作煽风降温的样子,一边随着姑娘走出了屋子。 女子将我带到了前厅,刚才那名穿着红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其中,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位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衣服的料子同样十分的讲究,看着也像是官服的样子。男子也年届中年,见我走了进来,男子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个子并不高,但是看着却十分的精神。 我不知道这里的礼仪如何,于是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双手抱拳,对着他们行了一个抱拳礼。我才他们俩其中一个一定是钦差大臣,那么尊称他们为“大人”总不会错。 “小的拜见大人!”我一边行礼一边对着他们说。说完,我的心里还泛起了一点点小小的得意,看来我虽然是个学渣,但是适应能力还是满强的。 “义士勿要多礼!”蓝衣男子走上前来用手扶了一下我没受伤的那只胳膊,算是承了我的礼。他转身对着红衣男子说:“李大人,这位就是您刚才说的路遇刺客时挺身而出的义士?” 原来这个红衣男子姓李。李大人对着蓝衣男子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本官在朝中就经常听说张大人治理有方,这百闻不如亲眼一见,在张大人的管辖下,你看这东平郡,路遇不平就有义士挺身而出,张大人,前途无量啊!” 听李大人这么说,张大人的脸上露出了奉承般的笑容,他对着李大人拱了拱手:“那还得多仪仗李大人多多提携在下!” fk!站在他俩的中间,我感觉自己就是空气,难道你们把我叫来就是来听你们互相吹捧的吗? 第七章、尚书门客 李大人被张大人奉承得哈哈大笑,他得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这才似乎又注意到了一直站在边上打酱油的我。他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张大人见状连忙后退了一小步,站到了李大人的身后一侧,以示下官对上级的尊重。 “手上的上如何了?”李大人面带笑意地问我。 “不碍事,皮外伤。”我回答李大人说。 没想到我的回答却让李大人突然面露不悦,我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他了。 不过张大人的反应要快得多,他很快看出了端倪,然后对着我训斥到:“大胆!回钦差大人话怎能像你这样直来只去的!”说完,他又对着李大人双手抱拳作揖,带着惭愧的语气说到:“下官治理无方,乡野草民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马屁精!我在心里将这个张大人从头至尾骂了一遍,但是脸上却也学着他的样子。做出一副惭愧至极的神情。我对着两位大人低声的说到:“小的不懂规矩,冲撞了钦差大人。还请钦差大人责罚!” 听我这么说,李大人脸上的神情才缓和开来,他又随即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摆了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他站在我的面前,对着我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一遍,然后问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的名叫秦川!”这一次我吸取了教训,彬彬有礼地回答这个李大人,省的他小心眼地又认为我是在冲撞他。 “秦川!秦川。”李大人在口中重复了两遍我的名字,然后笑着对我说:“好名字!” 靠!原来古代人和我们现代人一样虚伪,你都不知道我“秦川”二字怎么写,就在那说好名字,你逗我玩呢!那万一我叫“禽穿”呢?你也觉得这是好名字?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脸上还是装出一副被大官表扬了之后受宠若惊的样子。 “不知道秦川你有无考取过功名?”李大人坐回到了正中的主位上,他端起茶杯,掀开茶杯盖,喝了两口茶之后对我说。 “小的尚未考取过功名。”我毕恭毕敬地回答李大人。 “愿不愿意做官?” 李大人的话让我有点出乎意料。做官?呵呵,听着似乎不错。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我只是一名学警,要是老天保佑我能顺利毕业的话,我也就是名小民警,我能当官的几率应该和我连着中两次福利彩票头奖的概率差不多。没想到刚穿越到古代来,就有人给我官做,这个人还是看着官职不低的钦差大臣。 见我不说话,李大人又问了我一句:“怎么?不愿意?” “愿意!小的愿意!”我尽量抑制住心里的喜悦,但是心里却乐开花了。我盘算着,钦差大臣给的官职,那得是个什么肥差呢?那些个七品县令您就别拿出来了,您好歹是个钦差,那种小官低职的。我丢的起这个脸,您钦差大臣可丢不起这个人。 “这样吧,你先到我府上做个门客吧!”见我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李大人捋着胡须笑着对我说。 t?门客?虽然我没怎么念过书,但是门客我还是知道的,连品级都没有,就是个人府上的闲人。我在心里暗骂,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没文化嘛! 第八章、力士秦川 我把自己的想法牢牢地藏在了心里,并没有表露在脸面上,因此李大人以为我欣然接受了,于是他对我说:“秦川,你先下去吧,我和张大人还有些事情要商量,这两天好生养伤,我在南城会停留两日,启程前会让人通知你。” 我和两位大人行过礼,然后在心里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刚才进郡守府的时候只跟着别人走没有注意,这会儿我在里面溜达了一圈才发现,这个郡守府规模还真不小,看来郡守已经是个不小的官了,那么刚才郡守张大人对李大人毕恭毕敬的,看来这个李大人不但是个尚书,还是个实权派,我能做他的门客,应该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了,至少吃穿是再也不用发愁了。这么一想,我的心情也就完全释然了。 “你们这群废物!” 我在后院闲逛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前方的人群中传出这么一句骂声,好奇心使然,我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骂声依旧没有停止,我看见一群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簇拥着一名穿着考究的青年男子,而骂声正是这名青年男子的口中传出的,其他的人只能低着头,像是做错的什么事情一样,仍由他辱骂。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青年男子注意到了我的出现,他斜着眼睛看了看我,语气十分的不善。 “在下尚书府门客——秦川!”我对着青年男子抱拳行礼,然后把刚得到的差事说了出来,也是想看看这个尚书府门客的地位究竟如何。 不过令我失望的是,这个青年男子似乎并不怎么把尚书府的门客放在眼里,他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一脸不屑地说:“又是个只会高谈阔论的废物!” 被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一下子怒了起来,心想我又没招你惹你的,怎么这么出言不逊,于是我也毫不客气地对他说:“说别人废物之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青年男子被我说的一时语塞,只能指着我不停地重复“你!你!你!”,他瞪大着眼睛,对着我怒目而视,而周围的那些男人则开始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起来,就好像在看笑话一般。 青年男子的脸变得很快,刚才还对着我怒目而视的,这会儿又自己微微一笑,也算是也自己解了围,避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继续尴尬下去。他走到我的面前,笑着对我说:“既然你不承认自己是废物,那你把它给我举起来!”说完,他伸手指向了一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在他们的身边矗立着一座2米来高的铜鼎。我走上前去,围着铜鼎转悠了一圈,看样子直径也至少有一米开外的样子。把它举起来?这怎么可能?我怔怔地站着看着铜鼎为难。 “怎么样?废物?能不能行啊!”见我一脸为难的样子,青年男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好像他自己能把它给举起来似的,他对我说:“我和王员外家的公子打赌,说我府上有人能把它给举起来,如果你做到的话,就是给本少爷争光,给本少爷争光也就是给我们郡守府争光,到时候我不但不叫你废物,还一定重重有赏,把你奉为我郡守府的上宾!” 原来是郡守张大人家的公子哥,管不得一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样子。 见我不说话,他又阴阳怪气地对我说了句:“我看你是不行的,还是安安分分地做个废物吧!” “等等!” “怎么?” “是不是只要把它举起来就可以了?”我问他说。 “是!只要你把他举起来!” “不管用什么工具?” “打赌的时候没说不能用工具,不过这么重的鼎,任你用什么工具,自己没那点力气还是痴心妄想!”张家公子说话间一脸的不屑。 我看了看周围,心生一计,然后我对着张家公子说:“你这就请人去把王员外家的公子给我请来,我举动。”说完,我用手掌拍了拍鼎接着对他说,帮我准备一根麻绳,一定要粗! “你是说真的?”张家公子一脸不信地看着我。 “你派人把他请来就是了,另外,我需要的东西给我准备好!”我自信满满地对张家公子说。 乘他们去请人的功夫,我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刚才之所以能自信满满地和张家少爷拍胸脯说自己能将这个铜鼎给举起来是因为被放置在了一个长条形的狭长地带,两侧是两栋二层楼高的建筑,建筑之间以一座木桥相连,而铜鼎正处于木桥下半米开外的地方。既然刚才张家少爷也说了,可以借助工具,于是我想用麻绳穿过木桥,做一个简单的滑索,麻绳的一头系住铜鼎,而我拽着麻绳的另一头,说不定还真的能把这个铜鼎给举起来。当然,这么做也有风险,那就是木桥承受不住铜鼎的重量,直接垮塌下来。 麻绳取来后,我让人按照我的想法布置妥当。张家少爷也领着王员外家的公子走了过来。我看了他们一眼,这个王员外家的公子长得肥头大耳的,一看就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准备好了吗?”张家少爷走到我的面前,低声的问我。他的语气之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怀疑、不屑的意思。不过也能想明白,人都请来了,他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除了选择相信我也别无他法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木桥的底下。我拽起麻绳的一端,往后退了几步,蹲下马步正准备发力,却突然听见有人厉声叫了句:“张淳!” 我站起身来,看见李大人和张大人正正走了过来。张大人走到他儿子的面前,训斥道:“你这又是在发什么疯?还不快和李大人问好!” 张淳和李大人请安问好,然后又把他和王员外家的公子打赌举鼎的事和他的父亲说了一遍。 张大人听了,训斥了张淳一句“胡闹”。不过他和李大人并没有离去,而是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朝着我的这个方向看着。 我再一次蹲下马步,心里不住地鼓励自己,这可是我秦川穿越到古代第一次露脸的机会! “啊”我大叫一身,紧拽着麻绳,身子开始用力往后退。麻绳被铜鼎的重量崩得笔直,我感觉自己的手上都快要磨出血来,但是铜鼎还是巍然不动。我感觉这样不行,应为光靠双手根本无法将全身的力气都完全使上。于是我松开双手,然后将麻神结结实实地绑牢在了腰间。准备妥当之后,我再次发力,用处吃奶的劲使劲将身子往后退去,麻神紧绷了一小会之后,我看见铜鼎慢慢地被麻神拽起,渐渐地离开了地面。 第九章、再访“翠红楼” “好!”人群中,我看见张淳首先鼓起了掌,他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肩膀,这时,其他人才像是缓过神来一般,喝彩声此起彼伏。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接受这么多人的掌声。 张淳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张大人和李大人也走了上来,张大人的脸上同样神采奕奕的,我猜还是因为我能将这么大个鼎提起来,给他的郡守府脸上争了光。不过话说来,我觉得古代人也挺无聊的,只不过用巧力举个鼎一样,用得着好像我是他们选派的奥运冠军似的吗?看着他们父子两脸上兴奋的表情,我的心里也有了其他的想法。虽然在我生活的二十一世纪,我是个十足的学渣,但是作为现代人,许多我知道的东西他们这些古人并不一定知道,也许我肚里的那些寥寥无几的知识,在这里可是天大的学问,倒时候别说是门客,弄个尚书做做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锦衣玉食,美女绕膝的样子了。 “秦川!”李大人的话音将我从春秋大美梦中拖了回来,他看上去也挺高兴的,他带着欣赏的目光对我说:“本官果然没看错人,我相信你将来一定有一番作为的!” “恭喜李大人慧眼识珠,得一俊才!”张大人在一旁不失时机地拍起了马屁,见李大人对我面露赏识,他赶紧对儿子说:“张淳,秦川为我郡守府争光夺彩,你可要好生招待人家,他既是李大人的门客,更是我们郡守府的贵客!” 张淳似乎正有此意,听他父亲这么说完,他搂着我的肩膀说:“走,秦川,我们喝酒去!”说完,他又对着远处王员外家的公子说:“王胖子,这顿酒得你请!” 王胖子?这个外号还挺适合他的,不过这家伙虽然其貌不扬,但是看着气度却不一般,虽然输了打赌,听张淳这么说,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对张淳说:“没问题!” 我、张淳、王胖子三个人告别了张大人和李大人走出了郡守府,我们一行三人沿着街道前行,一路上张淳和王胖子围着我不停地叽叽喳喳的,话题基本上都是问我这身力量是怎么炼成的,两个人甚至还提出要向我拜师。 我没有讲其中的真实原理告诉他们,不过我猜就是我说出来,他们也不一定想得明白,于是我和他们嘻嘻哈哈哈地打着马虎眼给蒙混了过去。 我们在一座三层楼高的建筑前停下了脚步,我抬头一看,巧了,“翠红楼”!昨天晚上我才刚从这里狼狈不堪地逃了出来。 “秦公子!愣着干嘛呀,走!”说着张淳首先迈开步伐走上了台阶。 “哟我说今天怎么总是有喜鹊围着我翠红楼打转呢,原来是张大少爷和王大少爷呀!”还是昨天那个老鸨,她满脸堆笑,就好像张淳和王胖子在她的眼里就是金灿灿的黄金一样。迎过张淳和王胖子,老鸨这才发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我。她一定也是认出了我,见我和她的两位贵客站在一起,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笑容也变得尴尬了起来。 “给你介绍一下,秦大公子,当朝尚书李大人的门客,也是我们郡守府的贵客,今天你们可是要好生招待!”张淳对着老鸨,一脸趾高气昂的说。 “那是应该的!”老鸨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见我也正面露不悦对着她看,她连忙走上前来对我说:“昨天小的多有冒犯,秦公子你大人有大量!” “怎么?你们认识?”听老鸨这么说,张淳好奇地问我。 我心想今天既然是两位少爷请客,也就别搅了大家的兴致,至少脸上别让人看出自己的不悦,于是我笑着对张淳说:“这里我昨天来过,喝多了,有点误会!” “对!对!误会,纯属误会!”听我这么说也算是给她台阶下,老鸨的脸上立即露出笑容,她忙不迭地对我们说:“三位公子,还站着干嘛,雅间有请!” 我们直接来到了三楼的雅间,屋子虽然很大,中间摆放着一张圆桌,我们分别落座。 “快请姑娘吧!”张淳迫不及待地对老鸨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今天到这里来一方面是招待我,而另一方面是他自己也爱玩,看来这个王胖子今天只是个冤大头。 “好嘞!几位稍等啊!”老鸨说着要转身离开。 “等等!”我把老鸨叫了下来,然后对她说:“你给我把昨天那个姑娘给我叫来。” 听我这么说,老鸨愣了一下,脸上的堆笑也显得不自然起来。张淳有些不耐烦了,催促老鸨说道:“愣着干嘛呀?还不去!按秦公子说得办!还有,好酒好菜尽管上!” 第十章、我爱古代之声色酒肉 没过多久七八个姑娘便蜂拥而至,她们穿着五颜六色的各式薄纱,薄纱里面无一例外的只剩一件肚兜,让人看得血脉膨胀的。 姑娘们进屋后,有的坐在张淳和王胖子的身边,有的站在他们的身后,一口一个“张公子”、“王公子”的叫的好生熟悉。看来这两个人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张淳和王胖子也不客气,一边和姑娘们嘻嘻哈哈地打趣一边一双手也没闲着,不停地在姑娘们的身上游走,碰到敏感部门的时候还重重地捏上几下。玩闹了一阵之后,姑娘们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我这么一个陌生面孔,纷纷缠着张淳和王胖子问我是谁。 我在一群姑娘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是昨晚我刚来到这里遇到的姑娘,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左右躲闪着面露担忧。 “你!”我指了指姑娘对她说:“坐到我边上来。” 姑娘犹豫了一下,然后扭扭捏捏地在我身边的凳子上落座。 “来,兰儿,给你介绍一下!”张淳对着我身边的这个姑娘说,说完他想了想,然后又是一脸坏笑地说:“不过好像你们昨晚已经认识了,算我多嘴,待会儿罚酒!” “你叫兰儿?”听张淳这么说,我问她说。 “公子不记得了吗?” “呵呵。”我笑了笑,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昨天被你们这的打手几闷棍给打得有些失忆了!”我并不想让张淳和王胖子知道我昨晚在这里的经历,毕竟被人用棍子追打着敢出门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公子!”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酒菜上桌,姑娘们将我们面前的酒杯斟满,张淳端起酒杯,对着我说:“秦大哥,今早小弟言语上多有得罪,请你见谅,若秦大哥不嫌弃,从今天开始,你我就是兄弟,我们干了这杯酒!”说着,他用十分诚恳的眼神看着我。 “还有我!”王胖子也端起了酒杯。 “好!和二位少爷做兄弟,是我秦川的福分!”说完,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将杯中酒干了下去。酒水很甜,喝着就像我们平时喝的米酒,怪不得里说武松喝了三大碗之后上山还能打虎,我原本以为是高度的白酒,现在看来很有可能也是这米酒。 见我如此爽快,张淳和王胖子十分的高兴,他们纷纷将自己杯中的酒水一干而尽。张淳放下酒杯后对我说:“秦大哥千万不要拘束,在这里,放开膀子喝,放开胆子玩。” “秦公子,我敬你!”兰儿说着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其实我对她也没太大的敌意,只是昨天被人用木棍追打出来心里很是不爽,这些不快这些也全是冲着老鸨和那些打手去的。再说她看着也就是一个八九岁的姑娘,长得也挺好看的。男人嘛,面对漂亮姑娘总是相对容易一笑泯恩仇的。于是我自己将面前的酒杯斟满,笑着端起了酒杯。 兰儿并没有与我碰杯,她举着酒杯笑着对我说:“公子,我们换个方式碰杯!”说完,她现将自己的酒水喝进了嘴里。我不明就里,眼睛看向张淳和王胖子求助,但是他们都没说什么,只是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和兰儿。 兰儿将酒水含在嘴里,她转过头来,一副香唇对着我的嘴巴就迎了上来。我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在我纠结要不要去迎合她的时候,兰儿的嘴巴已经贴上了我的嘴唇。我感觉她小嘴微张,将口中的酒水送入了我的嘴里。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连同舌头一起送了进来,和我的舌头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 我和兰儿以这种方式喝了一杯之后,张淳和王胖子也彻底玩开了,完全不顾他们大户人家少爷的身份,也不顾我只是他们今天才认识的陌生人,他们左拥右抱,亲亲这个,摸摸那个。不过我发现自己并不反感他们这样,反倒是挺享受这种声色酒肉的氛围,我爱古代! 正当我们玩的兴起的时候,房门突然你被推了开来。我们应声看去,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精壮男子跑了进来,他对着我们行了一个礼之后,对着王胖子一脸着急地说:“不好了,少爷,老爷又犯病了!” 王胖子听了赶紧将身边的姑娘推开,他站起身来要走,我和张淳见了也赶紧跟上。姑娘们送我们下楼,兰儿一直挽着我的手臂,临分别前她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公子还会来看我吗?小女子还没有好好伺候过公子呢!”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赶紧跟着张淳去追已经走在前面的王胖子。 第十一章、“妙手”回春 这王员外的府邸看着并不比郡守府差多少,依旧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怪不得这张淳能和王胖子玩到一块去,他们一个老爸有权,一个老爸有钱,看来官二代和富二代勾搭在一块是从古至今都有的事情。 我们随着王胖子直接来到了他父亲的卧室,老爷子躺在病床上,面色憔悴,嘴里哼哼哈哈地叫着头疼。我见他大夏天的身上还盖着厚厚地棉被。床边上站着些年龄各不相妨的女子,也都是一脸着急地样子,整个屋子里迷茫着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王胖子先和他父亲行了个礼,然后又转身对着这些个女子行了个礼。原来这些个女子都是老爷子的太太,我不禁心生羡慕,这老爷子也太幸福了吧。 “敬儿,你总算是回来了!”其中一名看着稍稍年长一点的女人对着王胖子说。 “我爹这是怎么了?”王胖子看着老爷子,一脸忧虑地说。 “还不是给风寒闹得,大夫刚来过,开了些药,只是和前些日子的药没啥区别。这一直不见好转的我怕日子一久,老爷会成撑不下去!”女人说话的时候脸上同样也带着深深地担忧,说完,尽然泛起了泪水。她这么一哭,别上的那些个女子也跟着抽泣了起来。 风寒?不就是感冒发烧吗?我在心里想,这小毛小病的用得着这么夸张吗?不过转念一想,这是在古代,没有退烧药也没有抗生素,确实不能将风寒和我们现代人的感冒发烧相提并论。我没有征得在场的人同意,便上前摸了摸老爷子的额头,发现确实很烫,心想在这么烧下去确实也不是办法,中药一般起效都慢,看来当务之急是先要将老爷子的烧给退了,然后再用中药慢慢调理。看见王胖子一脸担忧的样子,我使劲在脑海里搜索,我们平时感冒发烧的除了吃这些个西药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张淳见我伸手摸老爷子,眼睛里放出了光彩,他问我:“难道秦大哥还会看病?” 王胖子听到张淳这么说,像是抓到了灵丹妙药一样,他双手抓着我的肩膀,一脸哀求地对我说:“秦大哥,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爹啊!” “这位公子是?”刚才那个年长的女人见王胖子这么对我说,她一边看着我一边问王胖子。 还没等王胖子回答,张淳就抢先一步说:“这位是秦川秦公子,是李尚书家的门客,也是我爹的贵客!”说完,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色,就好像我已经治好了老爷子的风寒,而我还是他郡守府的人一般。 听张淳这么介绍,女人对我屈身行了一个礼,然后她不再说话,就好像是不再打搅我想法子救他们家老爷一样。 桑拿?对!我突然想起来,平时有个感冒发烧的,有时候我们懒得吃药往医院跑,就去浴室热气腾腾地蒸上一把,一身汗一出,就什么难受都没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做的原理是什么,但是按照我们的现代人的生活经验,我觉得一定可行。于是我对王胖子说:“你让下人去准备一个澡盆放到这里,越高越好,再多少点开水!” 王胖子并没有问我准备这些做什么,他立马吩咐下人去做,看来是完全相信我了。 王家的下人很快就抬来了一个半人高的澡盆,不一会儿之后,他们又一壶接着一壶的按照我的吩咐往澡盆里灌满热水。准备妥当以后,我伸手试了试水温,正好是浴室里泡澡池的温度,而且现在正处夏季,这么一大盆热水放在卧室之中,整个卧室不一会儿就蒸汽迷茫的了。 “伺候你爹沐浴吧!让他老人家在澡盆里多泡会儿,水温下来了再出来!”我对王胖子说。 “这法子能行吗?要是沐浴的时候再感染些风寒就不好办了!”王胖子没说什么,张淳却在我的耳边小声嘀咕地质疑我。 “你就瞧好吧!”我自信地对张淳说。 王胖子上前去搀扶老爷子,我和也就全部退出了老爷子的屋子。在屋外等了没多久,张淳就对我说:“要不我们回府上等吧!”说是询问,但是他话刚说完,就转身呢离开了。我心里发小,心想你小子还是不相信我,怕我这个办法不行,捅出什么篓子来,所以你就先溜为上。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大夏天的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没和多说些什么,追上他的步伐就和他一起回到了郡守府。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晚饭的时候府里的下人来叫我,说他们老爷设宴,让我一同参加。我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跟着下人来到了会客厅。 李大人、张大人、张淳都在,我看见王员外也在,还有他的儿子王胖子。 王员外见到我走了进来,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大步走到我的面前,对着我鞠身抱拳行了一个大礼:“秦公子妙手回春,老身在此有礼了!” 我赶紧扶起王员外,然后朝着张淳看了一眼。张淳见我看他,偷偷地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第十二章、借花献佛 “秦川啊,快过来坐!”张大人就见我和王员外两个人站着,赶紧招呼我们过去。 我对着两位大人行了礼,然后在饭桌前就坐。 “秦川!”张大人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下子也跟着紧张起来,不过没想到的是他又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张大人对我说:“你到底还会什么,上午刚将铜鼎举起,下午又医好了王员外的风寒,你可是每时每刻都要给我和李大人惊喜啊!” 一惊一乍的脑子有病,我在心里骂了张大人一句,然后笑着问王员外:“您的身子舒服点了吗?” 王员外对着我点了点头说:“按照公子的吩咐,跑完澡之后出了一身的汗,觉得全身舒服多了,头也不疼了!”说完,他又站起身来,走到饭桌边,从屋内的小茶几上拿起一个精致的盒子又走回到了我的身边。他当着大家的面打开盒子,我看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五个金元宝。 “这是老身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子笑纳!”王员外客气地对我说。 “这怎么能行!”我推脱道:“我也只是举手之劳,受不起这么重的礼!” 见我坚决不肯收下,王员外他面露难色,转而看向了张大人,脸上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或许是因为李大人也在场,作为下官的张大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他笑呵呵地看看王员外,又看看我。 倒是张淳心直口快,他拉了拉我的衣角对我说:“我说秦大哥你就收下吧,这点钱对他们王家来说不算什么!” 张淳的直言可能让他父亲觉得在李大人面前有失了规矩,他虎着脸训斥张淳说:“尚书大人在此,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不过张淳根本没有将他爹的训斥放在眼里,他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 “嗯赫”李大人在这个时候故意咳嗽了一声,我们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汇集到了他的身上。李大人标志性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然后对着我说:“秦川,既然是王员外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既然李大人也这么说,我就不好再推脱什么了,否则就会变成了驳了尚书大人的面子了。于是我从王员外的手中接过盒子,王员外如释重负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金灿灿的元宝确实让我心动,但是转念一想,好不容易来一次古代,我要的可不是就这五个金元宝,我想要更多的财富,权利,当然,还有美女。我要将这五个金元宝变成十个、五十个甚至一百个,就像是投资一般。 心里打定主意,我抱着盒子站起身来,走到了李大人的面前,李大人奇怪地看着我,我对着他行了一礼,然后对他说:“小人承蒙李大人的眷顾收小人作为尚书府的门客,这五个元宝就当是小的在尚书府吃穿住行的花费,请李大人一定收下!” 李大人听我说完,他愣了一下,然后摆手推脱道:“这怎么可以!胡闹!”说完,脸上还有些不悦的神色。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事欠考虑,这么多人在,我将这盒金元宝转增给李大人,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对他行贿吗,怪不得李大人会面露不快。想到这一层,我连忙补救般对李大人说:“大人,小的自小有一个习惯,喜欢一个人住一间屋子。我想府上的门客都没有我这样的怪癖,这也是我独住一屋的花销,如果李大人不肯收下,那恕小的不能和李大人一起回府了,小的不能占大人的便宜。” 我这么说还算能解释过去,我看李大人的脸上缓和多了,他责怪了我一句:“事还真多!” 见李大人脸色缓和,张大人赶紧出来打圆场:“李大人,这本事多的人事都多,下官再一次恭贺李大人觅得良才!”说着,他举起酒杯要和李大人碰杯。 张大人这么说,李大人的脸上总算是又露出了笑容,他举杯和张大人碰了一杯。 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心想好险,差点好好的借花献佛被我搞砸,看来以后自己为人处事还得多留个心眼,凡事考虑周详了再说再做。 第十三章、失而复得 一顿饭,因为李大人和张大人在的缘故,除了他们两个人依旧谈笑风生的,我们都显得十分的拘束,就连我们之中话最多的张淳,也只是李大人问他几句,他礼貌地回答几句。 吃过晚饭,王员外带着他儿子首先离开,他们走后,我和张淳也和两位大人行礼做了告别。走出饭厅,刚才还死气沉沉地张淳一下又活跃了起来,他说:“本来中午想请你好好喝一顿的,结果因为王员外生病的事情给打断了,要不这会儿我们再去翠红楼走走?我做东!” 我摇了摇头,但想想他张淳毕竟也是郡守家的大少爷,不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我明白,不管在什么时代,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大多数是始终把自己的面子放在第一位的。我想了想,开口对张淳说:“改天吧!这会儿胳膊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听我这么说,张淳也就不再纠缠了,他反而关心的问我:“要不要帮你再找个医生看看?” “不用了,不碍事,休息两天就好了。”说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到:“天色不早了,你也赶紧回房休息吧!” 张淳点了点头,然后他告诉我走哪条路能够回到我的屋子后便转身离开。 我按照张淳给我指的路,一路慢慢悠悠地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刚走到屋门外,就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人叫我,听声音是张淳。我回过头去,见人影越走越近,果然是他,不过他的身后还跟着兰儿。 张淳走到我的面前,他一脸的坏笑,就好像我要背着他做什么坏事被他识破了一样。张淳对着我一阵挤眉弄眼,才开口对我说:“秦大哥,我说怎么请你出去玩你不去呢,原来自己早有安排哦!” 我懒得和他解释,但是我奇怪兰儿怎么会在这?她又怎么会和张淳在一起?于是我问张淳:“你怎么碰到她的?” 张淳依旧是一副坏笑的样子,他说:“你不出去玩我只好自己出去,刚走出府邸正好遇到她被门口的侍卫拦着,一问才知道人家是特地来找你的,所以我就把她给带进来了。” “哦!”我看了看兰儿,她的手上还提了一个包裹,我问她说:“姑娘找我有什么是吗?” 兰儿对我行了一个礼说:“我有东西要交还给公子!” 我猜她说的东西应该就是手中提着的包裹,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这里要她自己跑一次来还给我。于是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等她把她所说的东西给我。 不过兰儿并没有把手里的包裹给我,我看见她脸上面露难色,一双眼睛偷偷地瞄向站在一旁的张淳。 我随着兰儿的目光看向张淳,他站在我们的一旁,两只眼睛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兰儿手中的包裹,脸上写满了好奇。 我明白了兰儿的意思,于是我对张淳说:“我说张大少爷,你不是还要出去玩吗?早去早回吧!” “好吧,不妨碍你们俩的好事了!”张淳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他转过身去,走了几步路之后又回过头来对我说:“秦大哥,你手臂上还有伤,那个啥别太激烈了!”说完,他恶作剧般的一阵大笑,取笑了我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这位姑娘,屋里请吧!”我推开房门,屋里似乎已经有人收拾过了,我睡过的床铺又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屋里的蜡烛也被全部点了起来。 我让兰儿在凳子上就坐,然后开门见山地问她:“我究竟落下了什么东西在你这?” 兰儿没有直接回答我,她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轻轻地将包裹打来。 o,mgod!我的作训服,我的手机,我的皮夹,竟然都在! “这些东西怎么到你的手上的?”我一边问一边狐疑地看着兰儿。 第十四章、坐怀不乱 “秦公子,实不相瞒,昨晚我送完客人,上楼后推开房门就看见你躺在小女子的床上。小女子唤了公子几声公子逗不曾醒来,小女子以为你是来我们这喝多了跑错房间的客人。当时小女子想,既然公子自己寻上门来,那岂有不做的道理。小女子见公子的外衣一身的泥垢,就帮你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后将公子搀扶到饭桌边,装作公子在我这喝多的样子。”兰儿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委说完。 “原来是这样!”我自言自语地说,然后紧接着问她:“那昨晚你为什么不将这些东西还给我?” “昨晚公子一醒来就将我摁倒,我还以为公子是来闹事的,所以”兰儿说完,一脸委屈的样子,听语气似乎还有点责怪我的意思,这让我心里十分的不爽,脸色也不由得变得难看起来。兰儿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不悦,连忙对我说到:“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公子身份尊贵,还请公子恕罪!” 算了,和一个风尘女子没必要置气,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见她已经将东西交还给了我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我问她说:“兰儿姑娘还有其他事情吗?” 被我这么一问,兰儿的脸上竟然浮起了一丝红晕。她站在原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竟然伸手解开了自己的长裙。霎时间,兰儿的身上只身下了淡紫色的肚兜和一条白色的丝绸长裤。肚兜在她的胸前撑起,配合着露出来手臂以及腰间雪白的肌肤,让人不禁对肚兜下的山峰升起无尽的联想。 兰儿一步步地走到我的面前,她双手轻轻地勾住我的脖子,踮起脚尖在我的耳边轻吟:“公子,我还没好好伺候过您呢!”说着,她将嘴巴移向了我的双唇。 “等等!”就在兰儿的嘴唇即将触碰上我的嘴巴的时候,我伸手将她轻推开来:“兰儿姑娘。现在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吧。”说完,我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可是这个兰儿有点不依不饶的,她又又走回到我的视线之中:“公子不喜欢兰儿吗?” “姑娘请回吧!”我将头转了过去,目光还是不看她。 被我两次直言拒绝,兰儿这才似乎有点死心,她将自己的长裙穿好,对我行了个礼,然后告辞离开。 兰儿走后,我的心里这才舒了一口气。心想如果她在坚持一下,可能我就真的就范了。到不是兰儿对我没有吸引力,我也不是柳下惠,她精致的简单,高耸的胸脯以及像水蛇一样的细腰让我血脉膨胀。只是这样的风尘女子让我心里十分的忌惮,总觉得她们习惯了男女之间的交易,这会儿来主动示好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目的。 不过我自己也没想到,女色当前我竟然还有那么一些的定力,竟然能够坐怀不乱。不过说实话,我也挺后悔的,因为我觉得即便今天我占有了她,凭借我是郡守府的客人,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心想,如果有下次,我一定将她“就地正法”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想法总是不停地在变,我想这也是学渣的一个特点吧。 昨晚露宿街头,今天又先是在尚书的队列中被人追砍,又在郡守府中举鼎,把我着实给累的够呛。本想着看看失而复得的手机能否跨越时空和二十一世纪联系上,却因为眼皮实在太重而只好作罢。我的头一沾上枕头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一睁开眼睛就拿出了手机,我赶紧给警校的同学拨打了一个电话,但是电话里传来的确实不停重复的“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声。我不甘心,挂了电话之后又给另一个同学播去了电话,这会儿索性连无法接通得提示音都不再出现了。每次都是“嘟、嘟、嘟”几声之后,电话就自动挂断了。刚才拨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我没有留意,这会儿才发现,手机屏幕上一直提示“无服务”。此刻我还不知道,刚才听到的那句“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将是我今后很长一段岁月中,所能够听到的唯一一声来自现代的声音。 挂了电话,我将工装裤和作训服套在了长袍的里面,然后又将手机关上,和皮夹一起妥妥地放在工装裤带有拉链的裤兜里。虽然这样穿着有点热,但是对我来说,这几件物品是我身上唯一的来自我那个时代的东西了,对我来说无比地珍贵。 穿戴完毕后,我走出了屋子,郡守府的后院里没什么人,只有三三两两的下人正在忙碌着,因此我打算去前院转转。前院中要热闹的多,但是奇怪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紧张的神色。出于好奇,我拦住一名行色匆匆的下人问她怎么回事? 她一脸紧张地对我说:“少爷出事了!” 第十五章、挺身而出 一听张淳出事了,我也跟着着急起来,因为他是我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朋友。我赶紧问下人到底出了了什么事,下人告诉我,他们家少爷和老爷这会儿都在前厅,让我自己去看。于是我赶紧向前厅跑去。 郡守府的前厅,李尚书也在,他和张大人正坐在大厅的主位上。张大人一脸的肃穆,神色间还透露着担忧。李尚书则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旁观者的样子。张淳站在他父亲张大人的边上,一脸的委屈,却又担惊受怕的样子。 大厅中横卧着一句尸体,尸体上蒙着一块白布,看较小的轮廓应该是个姑娘。尸体边瘫坐着一名老妇,她伏在尸体的身上哭得呼天抢地的,不过给我的感觉却有些惺惺作态的样子。 见张淳没事,我心里放心了不少。我和李尚书以及张大人行过礼,便走到张淳的边上,小声地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淳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嘴里不停地重复:“不是我干的!”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是不是地看向张大人,似乎这些话是和他父亲说的。我心里猜测,看来张淳一定和地上的这具女尸有关。 老妇人伏在尸体上哭喊了一阵,便站起身子,她向前走了几步路,便扑通一下子跪倒在了两位大人的面前。我一看,正是翠红楼的老鸨。 老鸨的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涕,她哽咽着对张大人说:“郡守大人,您一定要为小女做主啊!不能因为害我小女的是你家公子就让我家小女死得不明不白的!小女冤枉啊!” “你胡说!”没等张大人说话,边上的张淳就吼道:“你这个刁妇,明明就是翠红楼的老鸨,她明明也就是你们翠红楼的姑娘!”张淳说话间胸口剧烈的起伏,他对着老鸨怒目而视,完全没了刚才站在他父亲边颤颤巍巍的样子。 “住口!你这个逆子,尚书大人前休得放肆。”张淳刚说完话就被他父亲训斥到。张大人转而又面向李尚书,双手抱拳作揖说到:“下官教子无方,请大人恕罪!” 老鸨见张淳被张大人一阵痛斥,似乎心里有了底气,她立马质问张淳说:“即便她是哟翠红楼的姑娘,难道风尘女子的命就能由人肆意加害吗?”老鸨像是抓住了张淳之前所说话语的语病,追着他不依不饶的。 被老鸨这么一问,张大人得脸一下子气的通红,他一定是在气恼自己儿子说话竟然如此没有分寸,让一个老鸨抓住了小辫。我想之前给我留下老奸巨猾印象的张大人这会儿会如此失态,一定是因为此事张淳牵扯在其中,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此刻李尚书不在,我想张大人还能够大事化小,但是偏偏事情出在这个节骨眼上。 “此事牵扯犬子,下官理因回避,下官烦请尚书大人亲自断案!”张大人见自己骑虎难下,索性将皮球踢给了李尚书。我在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个张大人,他心里的算盘打得不错。我猜他一定是觉得既然别人指控自己的儿子,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那么自己无论怎么处理都会招人非议,索性趁着自己的上司在场,让他去处理。再说,李尚书虽比自己官阶要高,但毕竟同朝为官,他心一定里认定此事牵涉到自己的儿子,李尚书一定会卖自己几分面子,他张大人顶多为了自己的儿子欠下李尚书一个人情,以后为他李尚书效犬马之劳便是了。看来官官相护,自古便有。 不过李尚书似乎也看透了张大人的小心思,他对着张大人微微一笑,官腔十足地说到:“此处是张郡守管辖的地界,我只是借宿郡守府的过客,不便插手地方事宜。”李尚书这话,又将皮球踢回给了张大人。 我正寻思着张大人该如何应对的时候,他缺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了我的面前。张大人正对着我,双手抱拳对着我弯身行了一个大礼。 张大人的举动让我一下不知所措,我连忙问他:“张大人你这是怎么做什么?” 张大人站直身子,看似一脸真诚的模样对我说:“秦公子是尚书府的门客,又深得尚书大人的赏识,此事本官要避嫌,而尚书大人又不便插手地方事宜,因此本官烦请秦公子做个判断。”说完,又对着我行了个大礼。 好嘛,你这个老狐狸,没在李尚书身上打到如意算盘又打起了我的主意。难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吗?你特地强调我是尚书府的门客不就是为了说明我的意见就是尚书府就是李尚书的意见吗?况且你见我和你儿子颇为投缘,因此料定我会偏向张淳。 张大人既然强调我是尚书府的门客,那么我就得看看李尚书的脸色。不过李尚书似乎知道我会用眼神询问他,他故意一直低着头把玩自己手中的茶杯,给我的感觉似乎也不怎么愿意我参合进来。 从李尚书的脸上没有寻找到答案,我又量目光看向了张淳,只见刚才对着老鸨一阵发泄之后,他又恢复了战战兢兢的样子。可能他也感觉到了这件事无论事实真相如何,她的父亲处理起来都十分的为难,因此脸上的担忧比之前更加的厉害了。 哎谁让你张淳是我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一个朋友呢!虽然我知道李尚书不太乐意,但是我还是决定仗义挺身一回。我想,我也学过现代刑侦,虽然学艺不精,但是放在这个时代应该也差不到哪去。我现在唯一的担忧就是这件事情千万不要真的是你张淳干的。虽然你是我的朋友,但毕竟地上躺的是一条人命。 心里打定主意,我对着张大人回了个礼说到:“我毕竟只是个草民,无权对案件做出判断。但是我愿意今天客串一下张大人的师爷,还事实一个真相。请张大人升堂断案!”说话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去看李尚书的脸色,不过我心里有种感觉,这个人,我应该是得罪下了。 第十六章、铁证如山 我这么一说,张大人的脸上立马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迫不及待地对李尚书汇报说道:“大人,既然原告、疑犯以及受害者均在此,不妨下官就在此审案,大人意下如何?”说完,他并没有等李尚书点头,便对着门外呼喊了一声:“来人啊!” 门外跑进来一名侍卫,张大人对他说道:“本官要在此升堂审案,你速去通知郡守衙门的师爷、衙役来此!” 侍卫领了命令便又飞快地跑了出去。做定这一切,张大人才重新又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他知道,这会儿,李尚书要阻止,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他这么做,虽然确实是只老狐狸,但看来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大有点豁出去了的意思。 李尚书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乘着张大人不注意,他恶狠狠地看了我几眼,大有点责怪我多管闲事的意思。待到一干人等全部到齐,张大人便开堂审案了。虽然这里是郡守府邸的前厅,平时只是张大人会客的地方,但是当郡守府的衙役手持木杖地在两侧一站,却倒也给人一种公堂之上威严的感觉。 虽然张大人心里应该也知道,刚才可能惹得李尚书十分的不悦,但是表面上他还是对着李尚书毕恭毕敬的,该有的礼数一样都未曾缺少。他侧身对着李尚书双手抱拳行礼,一脸谦卑地对李尚书说:“尚书大人,那下官就开始了?” 事已至此,李大人虽然心有不快,但也只好点头同意。 “堂下所跪何人?”张大人对着已经跪在前厅正中的老鸨问道。 “启禀二位大人,小的金花,南城翠红楼的老鸨。”老鸨抬头,毕恭毕敬地回答,说完,她又将头低了下去。 “你因何事所告何人?”张大人又厉声问道。 “小的状告郡守张大人家大少爷杀害我翠红楼姑娘——兰香!”说完,老鸨又哽咽了起来,同时,她的眼睛恶狠狠地看向张淳。 兰香?小兰?兰儿?莫不成地上躺着的是她?我不由地心头一震。虽然我对这个兰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但是毕竟我们有过几面之缘,况且昨天晚上还是她将我的手机、皮夹以及衣物一并交还给我的,虽然当时我还怀疑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因此我在心里不住的祈祷,千万别是她。 “张淳!金花的指控,你认不认罪?”张大人转而问自己的儿子。 张淳一直站在张大人的身边,听到张大人的问话,他往前几步走到了老鸨的身前然后转过身来面对张大人回答道:“启禀父亲,孩儿无罪!” “大胆!”张大人因为张淳的回话而突然显得勃然大怒起来,他对着张淳厉声教训道:“公堂之上,岂能容你与本官父子相称!” 张淳一脸的委屈,再一次回答道:“启禀郡守大人,草民无罪!” 听到张淳改口,张大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他转而又问老鸨:“你说兰香姑娘是张淳所杀,有何证据?” “有人证!”老鸨言辞振振地回答张大人。 “证人在哪?”听到老鸨说有人证,张大人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起来,我看见他的额头上开始有细小的汗珠渗出。 “我同乡,齐天海!”老鸨说完,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而张大人的脸上,却明显表露出了震惊,还带有些许的惊慌,似乎这个“齐天海”他也认识。 “齐天海!”张大人呼喝了一声。 “小人在!”原来这个“齐天海”就是郡守府衙门的师爷,怪不得张大人刚才脸上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如果自己府衙的师爷指控自己的儿子,那么这份证词的可信度应该相当的高。 “金花说你能证明张淳就是杀害兰香姑娘的凶手?”张大人刚才额头上细小的汗珠转眼间已经变成了满脸的汗水。 “启禀大人,小人能够证明。”齐天海对着张大人说:“昨晚,小的从老爷书房商谈事情出来,正巧看见少爷和一位姑娘在后花园的池塘边争执,没过多久,小的就看到少爷将这位姑娘推到了池塘中,然后少爷慌忙离开!” “逆子!”张大人听齐天海说完,勃然大怒!张淳则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张大人的面前,张大人对着张淳厉声质问道:“齐师爷所言是否属实?”说完,他拿起一旁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几口,像是在稳定自己的情绪。 “属实。”张淳唯唯诺诺地回答到。 看来是铁证如山。在很多电视剧和中我都曾经看到过,古代人断案不像现在的法官,不但要有人证,更要有物证,而且物证的参考价值还大大的高于人证。而古代受科学技术的限制,并没有那么多的刑侦手段,因此人证是指证罪犯的重要依据。 张大人手中的茶杯瞬间跌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我看见老鸨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她悄悄地和齐师爷对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我觉得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第十七章、洗冤(1) “来人,把案犯张淳给我拿下!”张大人虽然努力保持着一个官员的威仪,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多了一个做父亲对儿子怒其不争的心痛。 “这!”站在两侧的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主动去执行张大人的指示。 “大胆奴才!你们郡守大人的命令没听到吗?”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尚书这个时候突然对着堂下的衙役们开口训斥起来。 “将案犯张淳给我拿下!”张大人又开口说了一遍。衙役们这才陆续从队伍中走出,慢慢吞吞地走向张淳。 “等等!”我之前一直站在一侧衙役最靠近二位大人的地方,我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大厅的正中。衙役们听到有人这么喊,他们也不管这话是不是从二位大人口中发出的,立即停止了脚步,看来平时这些张淳和这些衙役们也玩得挺好的。 “二位大人!”我对着堂上的李尚书和张大人行了个礼。张大人见我终于站出了身子,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而李尚书则眉头紧锁,我是在吃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行完礼之后,我开门见山地对李尚书和张大人说:“小的以为此案疑点颇多,能否容小的询问一番,以免张少爷蒙受冤屈!” “秦公子请便!”张大人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得到张大人的允许,我走到了齐天海的面前,问他说:“齐师爷是吧!” 齐天海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口出不逊地问道:“你是何人!” “这是秦公子,尚书李大人的门客!”张大人再一次将李尚书的名头给抬了出来。 齐天海听闻之后这才对我行礼回答:“在下齐天海,郡守衙门师爷。”我在齐天海的眼神中发现了他似乎对我充满了警惕,他只是一个证人,大可不必如此,这些更让我心里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猫腻。 “齐师爷说昨晚亲眼所见张公子将兰香小姐推入池塘之中?”说话间,我的双眼看着齐天海的眼睛。 “正是,我亲眼所见!”齐天海迎着我的目光,眼神和语气一样坚定,给人一种毋庸置疑的感觉。 “那么请问齐师爷,昨天张公子所穿的是何衣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昨天张淳穿的应该是蓝色的绸缎长衣外套白色丝绸长纱,而且从我见到他开始到晚上我们分别为止,张淳一直没有换过衣服,这一点不但是我,李尚书、王员外以及王胖子均可以作证。不过我这么问其实对张淳洗脱罪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因为刚才张淳已经亲口承认了就是自己将兰香推入池塘之中的。我这么问,只是想如果齐师爷回答不上来的话,那么之后他所说的话可信度就会大打折扣,就算是先做一个铺垫。 “这个”齐师爷果然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不过也不愧是郡守府的师爷,脑子转得还算是快:“当时天色已黑,我看不清少爷穿得是何衣物。” “既然天色已黑,那你又是如何能确定当时就是张公子和兰香姑娘?”我揪着他说话间的漏洞,追问下去。齐天海被我这么一问,有些答不上来了。于是我对他喝道:“因为你在说谎!” “大人,冤枉!”齐天海见无法回答我的问题,对两位大人直呼冤枉,然后他有对着我说:“刚才少爷也亲口承认是自己将兰香姑娘推入池中,为何秦公子还要质问我的证词?” 我冷笑了一下:“兰香姑娘是张公子推入池塘不假,但是是不是你亲眼所见那又得另当别论了!” 齐天海还想和我争论什么,但是我想向大家说明这个齐天海的证词不一定可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不再与他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了。我换了一个问题问他说:“你确定兰香姑娘的死因是被张公子推入池塘?” 可能中了我之前问题的套,这一次齐天海并没有张口就回答,他想了想,对我谨慎地说到:“应该是溺水而亡。” “应该是?”我心里暗笑,心想,张大人啊张大人,你怎么请了这么一个饭桶做你的师爷呢?我追问他说:“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确定!” “我确定!”齐天海有些着急了。 “到底确定还是不确定?”我走上一步,和齐天海四目相对面对面紧挨着,以给他一种压迫逼问的感觉。我突然发现,虽然平时上课总是开小差,但是警校教的那些东西多多少少还是学进去了一点,比如说审问的技巧。 “确定。”齐天海的声音明显轻了下来,不过他马上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我确定!” 这样的重复起作用往往是强调,而一般人在面对审问的时候,他下意识想去去强调的往往也就是他心里不确定的,或是与事实有违的。 第十八章、洗冤(2) “是齐师爷你将尸体打捞上来的吗?”其实这个问题我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因为如果是齐师爷将兰香姑娘的尸体打捞上岸的话,刚才我用昨晚张淳穿的是什么衣服来质疑他是否真的在案发现场的话,他完全可以以兰香姑娘穿得是什么衣服来证明自己,而不是用什么因为天黑看不清楚这种毫无力度的话来反驳,虽然他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不是!”齐天海脱口而出。 齐天海说完,我对着他说:“齐师爷,我没有问题了,刚才多有得罪!” 齐天海似乎没有料到我这么快就罢休了,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不过我却在心里暗笑,心想你以为这么快我就放过你了?后面还有的是苦头等着你吃呢。 我把齐天海撂在一边,对着张大人行礼问道:“敢问大人,今天是谁最先发现兰香姑娘尸体的?” 张大人想了想回答我说:“是郡守府的管事,李大奎。” “能否请他来堂上问话?” 张打扰你点了点头,然后差人去将李大奎请了过来。 “李管事,尸体是你发现的?”李大奎到来后,我便开口问他。 “正是小人!” “何时发现的?”我追问李大奎。 “今早卯时。”李大奎对答如流。 卯时?我在心里犯了难,这个卯时究竟是几点?我灵机一动,换了个问题问他说:“发现尸体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正穿过后院的池塘去吃饭看看早饭是否准备妥当,这两天尚书大人住在府内,老爷特地交代过,三餐都不准怠慢和有误,因此,厨房做饭时间我都会去厨房盯着。” 被他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了,既然是做早饭的时间,那么卯时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早上五六点的样子。弄清楚了发现尸体的时间,我又问了李大奎第二个问题:“尸体是你打捞上来的吗?” “并非小人,小人发现尸体后便寻来府中侍卫,是府中的侍卫将尸体打捞上岸的。” 问完李大奎,我又看了一眼齐天海,此刻,他脸上已经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了。我瞪了他一眼,他茫然不知所谓的看着我。 我转身正面张大人,对着他恭敬地说:“启禀大人,小人建议先将齐师爷收监!” “秦公子!你”听我这么对张大人说,齐天海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用手指着我,话语间满是愤怒。 “哦?秦公子为何要本官收押齐师爷?”张大人也被我说的有些不明就里。 “启禀大人,我们暂且不论齐师爷说他亲眼所见张公子将兰香姑娘推入池中的证词是否属实,如果他没有说谎,那么他是在晚上目睹案发,而兰香姑娘的尸体是在早上才被李管事发现后找人打捞上岸的,这中间相隔好几个时辰。刚才齐师爷自己也说,因为天黑并未看清张公子穿的衣服,那么小人推测,齐师爷也没有看清兰香姑娘的衣服,也就是说,他见到张公子将兰香姑娘推入池塘中后便离开了案发现场,完全没有上前救人的意思。或许当时齐师爷在第一时间就找人一起救助,兰香姑娘或许还能挽回一命,如此的草菅人命与凶手有何区别?因此我建议大人将齐师爷收监,待本案水落石出后再行发落。” 我一口气将话说完,张大人不住地点头,而齐天海则一脸的不服,他对着我大声地说到:“即便是我未及时施救,又何罪只有?” 还没等我回答,张大人首先对着齐天海大声地咆哮道:“大胆奴才!竟然还在不知悔改!若是寻常百姓遇到此等事情见死不救本官尚能轻饶。但你作为郡守衙门的师爷,竟然如此藐视百姓的生死,你还不知罪?来人啊,将这狗奴才拖出去杖打二十大板,关入监牢,本官日后再行发落!” 齐天海口喊“冤枉”被衙役给架着拖了出去。而我的心里也舒了一口气,虽然还没有替张淳洗脱罪名,但至少现在堂上已经少了一名有力的证人。 第十九章、洗冤(3) 我走到老鸨的面前,刚才询问齐天海的时候我一直在留意老鸨的神色。当我质疑齐天海既然亲眼所见兰香姑娘被推入池塘为何见死不救的时候,我并没有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她对齐天海的恨意。反而当齐天海被衙役们架出堂去的时候,我在她的眼神中找到了惊恐、害怕的情绪。 “你和齐师爷认识?”我蹲下子,双眼盯着老鸨,问她说。 老鸨对着我摇了摇头,见我仍旧瞪大着眼睛看着她,她又犹豫着点了点头。 “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我突然放大了自己的嗓门。 老鸨被我吓了一跳,她低声地回答:“认识,认识!” 我没有问她怎么认识的或者到底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之类的问题。因为我知道,即便是我这么问,她也会用齐天海是她翠红楼的客人所以有过几面之交之类的话来搪塞我。于是我转而问她:“你是如何知道兰香姑娘遇害的?” 或许是老鸨没想到我的问题会跳跃得这么大,她愣了一下,然后才对我说:“昨晚兰香出门后一直没见她回来,我就十分担心,早上齐师爷跑来告诉我兰香出事了,我才知道她死在了郡守府里。” 听到老鸨这么回答,我微微一笑,然后站起身子,对着张大人说:“敢问大人,你们郡守衙门的师爷难道还兼附通知死者家属的职责?” 张大人摇了摇头,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我为什么这么问他,于是他对着老鸨厉声斥道:“大胆刁妇!” 我知道张大人接下来要说什么,他一定是要老鸨说出自己和齐天海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我觉得此刻老鸨还不一定会说实话。我抢在张大人开口询问之前拦住了他,我说:“还烦请大人将齐师爷再次带上堂来,小人刚才有些问题忘记询问了。” 张大人点头差人照办。 齐天海被两名衙役架着胳膊,双腿拖地前行。带上堂后,衙役直接将齐天海扔在了老鸨的身边,他趴在地上,屁股上已经被二十大板杖打得血肉模糊了一片,嘴里不停地发出呻吟声。 我明知故问地对老鸨说:“你说的齐师爷是不是眼前这个人?” 老鸨看都没看一眼的对我说:“是的!” “看清楚了再回答!” “是的,就是他!”老鸨被我逼得没办法,只能侧过脸去小心翼翼地看了齐天海一眼,然后她又迅速的将脑袋转了回来,脸上写满了害怕的神色。 “金花!”我走到她的面前,弯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别担心,齐天海还是罪有应得,才会受此刑罚,我们郡守大人赏罚分明,只要你实话实说,我敢担保,郡守大人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的,我的话里威胁多过于宽慰,老鸨不傻,她明白我在对她说些什么,因此她的神情变得犹豫起来。于是趁着她还没有从亲眼所见齐天海被棍杖二十大板后惨状的恐惧中平静下来,我趁胜追击,再一次问她说:“你和齐师爷认识?” 这一会儿,老鸨老老实实地对我点了点头,她明白,我其实是在问她她和齐天海究竟是什么关系,她抬头对我说:“我和齐师爷” 可是,还没等老鸨将话说出来,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尚书却抢先插话,他对这张大人说:“本官认为,这个民妇和你家师爷到底是什么关系与本案关系不大,刚才令公子也轻口承认了是他自己将人家姑娘推下池塘的。我看张大人还是抓紧切入正题吧,别再无关紧要的证人关系上浪费时间了,免得给人留下偏袒你家公子的嫌疑。”李尚书说完,脸上肌肉抽动冷笑了一下,他接着对我说:“秦公子的审案方式本官倒也是闻所未闻,放着人证确凿的疑犯不问,却纠缠于敢于指证疑犯的证人,秦公子果然是奇才也。” 李尚书说完之后便不再吭声。其实一开始他都给我留下了事不关己在看张大人笑话的印象,可是就在当老鸨要说出自己和齐师爷究竟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他却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大通,给我的感觉似乎他是在横加阻挠老鸨说出真相。难不成这个李尚书也牵扯其中?我感觉事情似乎比我想象得还要复杂。 老鸨似乎对李尚书的话心领神会,她将刚才已经说出一半的话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坐在地上不再说话了。我知道,如今我已经错过了逼她说出自己和齐天海真正关系的最佳时刻。而且既然李尚书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好过多的去盘问老鸨,于是我对张大人说:“小人能否查看一下尸体?” 张大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终于要直面尸体了,我走到尸体的面前,蹲下身子,心里祈祷可千万不要是我认识的那个兰儿。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掀开了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 第二十章、真相(1) 事与愿违,躺在地上的正是兰儿,她双眼紧闭,原本勾人情欲的身躯,如今只是一具没有了呼吸的躯壳。 她身上依旧是我昨天见到她时穿得那套衣服,衣服池水一夜的浸泡还未干透,原本就不厚实的夏装,显得越发的透明,再加上衣服上的破损,使得她身上的隐秘部位变得若言若现,若是放在平时,她的这番情形着实能让每个男人看着血脉膨胀。只是如今,她再也不能令那些男人为之垂涎了。我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心里不由得对自己说,一定要还事实一个真相。 我对着兰香的尸体仔细得观察了一遍,发现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只是在她的口鼻处我发现了一些白色的泡沫状物质。如果回到现代社会,法医做一次解剖,那么兰香的死因就一清二楚了。可是现在身处古代,我不清楚这个时代是否已经有类似于法医的仵作这个职业出现,但是即便是有仵作,我想他们还应该没有在这个能力解剖尸体来寻找死亡原因吧。如果不能弄清兰香真正的死亡原因,那么帮她找出事情的真相,或者说还张淳一个清白就根本无从谈起了。 我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急躁,于是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将兰香的尸体仔细得勘察了一遍,既然在她的身上无法找到明显的伤痕,这一次我主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她所穿的衣物之上,希望从她的衣物中能找到当时案发时的蛛丝马迹。 兰香所穿长衣的正面,从胸部开始一直到下摆处,都有磨损的痕迹,这样的痕迹不会是她跌入池中所形成的,我估计应该是她被打捞上岸的时候,衣服与岸边的硬物摩擦后产生的。这个磨损应该和案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可是当我将兰香的尸体稍稍侧起的时候,我发现了不同于寻常的现象,我发现她长衣的背面竟然有同样的磨损,就连磨损的长度都十分的接近。 刚才郡守府的李管事说过,是他发现的尸体,然后也是由他找来侍卫将尸体打捞上岸的,于是我询问李大奎:“兰香姑娘被打捞上岸的时候,你在不在现场?” 李管事点了点头。 “能和我说说当时侍卫是如何将她打捞上岸的吗?”我又问李大奎。 李大奎告诉我,当时兰香的尸体面向池底漂浮在水面上,侍卫们使用麻神套住她的腋下,然后将她拖上岸的。 如果照李大奎这么说,兰香如果是以这种方式被打捞上岸的,为何她的脸上没有像她的衣服那样留下被摩擦的痕迹呢?我心中起疑,不过我没有隐瞒,直接将疑问对着李大奎说了出来。 李大奎对我说:“我当时发现她的时候,看她的身形就知道是个姑娘,姑娘家家的活着的时候最在意的就是脸蛋,死了我也不能让人家受这份委屈,因此侍卫们在打捞的时候,我特地关照别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背朝着池边给拖上岸来的。” 听李大奎说完,我感激地朝着他点了点头。既然兰香背面衣服的磨痕是早上李大奎发现尸体的时候侍卫们打捞时产生的,那么她正面的呢?难道说是她从池塘中被捞起了两次?她的脸上没有擦痕,我一下子明白了,看来兰香确实被人从池塘中给捞起了两次,一次她正面池壁,一次她背对池壁,不同的是,正面池壁的时候,她还活着,所以她能够主动的防止自己的脸在池壁上擦伤,毕竟,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脸有时候比什么东重要,而另一次,她已经只是一具尸体了。如果这个猜测没错的话,那么造成兰香溺水而亡的应该不是张淳将她推入池塘的那次。 那么究竟是谁将兰香第二次推入了池中,造成了她的溺水而亡呢?我自己觉得,最大的怀疑对象应该就是齐天海。因为就在刚才,我突然想到,前天夜里,我刚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就在翠红楼,我只是将兰香反手扣住而已,并未对她施加伤害,老鸨就指使一帮打手对我大打出手。而如今,兰香横遭不测,她只是一开始与张淳对质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愤恨的神情之后我留意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将关注的重点放在这个她所指认的杀人凶手之上。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碍于张大人的面子,隐忍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发作,但是现在看来可能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我猜也许她根本就知道谁才是杀害兰香的正真凶手,而这个凶手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或者影响力要比兰香重要的多。因此她对张淳所表现出的愤恨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是做给我们看的。 纵观开堂审问到现在,整个案件中只有老鸨和齐天海这相互之间似乎有着某些联系,因此他们的证词很有可能就是事先串通好的。所以,我怀疑齐天海就是第二次将兰香推入池塘之中,造成她溺水而亡的正真凶手。 第二十一章、真相(2) 一个人要对另一个人痛下杀手无非三点:钱、权、情、色。而一个男人要对一个女人痛下杀手的话,更多的是因为情或者色。我回想了一下,从一开始到现在,齐天海似乎并没有对躺在地上的兰香流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不过光凭这一点,还不能足以去判断如果齐天海就是杀人凶手的话,他的杀人动机是色而非情。人作为自然界最高等的动物,有时候是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的。 我想到了一个一箭三雕的主意,于是我对张大人说:“启禀大人,小的想要仔细查验兰香姑娘身上还有无其他伤处,恳请大人允许小人褪去兰香姑娘身上衣物!” 我的请求让张大人面露难色,他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而那些个站在两旁的衙役,此时也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起来。我知道,对于古代人来说,虽然他们私底下真正的面目是怎样的我还无从得知,但是从电视、上都有讲到过,至少在表面上,关于礼义廉耻,他们要比我们这些现代人讲究的多。因此我这提议一说出口,张大人确实是有些为难的,而那些衙役们的交头接耳也在清理之中。 不过他们是如何想的我并不在乎,我只关心老鸨和齐天海的反应。老鸨一开始并没有做声,知道她发现我的眼神正看着她的时候,她才从地上站起身来,飞快地跑到兰香的尸体边。她用自己的身子护着兰香的尸体,大声哀嚎道:“我女儿已经死不瞑目了,你竟然还要她受这种当众脱衣之辱,我绝对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我冷冷地看着,在我看来,老鸨完全是在表演,不过我对她浮夸的演技一点都不敢兴趣。我又看向了齐天海,他依旧趴在地上,似乎我向大人要求当中褪去兰香的衣物和他一点关系都没,相比之下,他好像更在乎的是自己被打烂的屁股,一双手时不时地轻轻触碰一下自己的伤口。 看来如果齐天海杀害兰香的凶手的话,他的动机应该是色。搞清楚了这一点,我也就觉得没必要当着大家的面将兰香的衣服脱光了,况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正真这样去做,就算之前我和她没有过那么几次几面之缘,死者为大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于是我又对张大人说:“小人刚才确实考虑欠妥,请大人恕罪!不过兰香姑娘身上的伤不得不验,还烦请大人差人准备宽布若干,在兰香姑娘围于其中,这样小人既能查验尸体,又不失了逝者的尊严。” 张大人正处于为难之中,听我这么说,他赶紧让人将我需要的东西准备妥当。没一会儿的功夫,兰香就被一米多高的宽布围了起来,宽布的四面个站着两名侍卫,他们一律脸朝外面,双手撑开握着宽布,就像是一个四面密闭的帷帐一般。 我蹲在兰香的边上,手里拿着刚才让张大人差人一同带来的剪刀。我先尝试着用手去脱兰香的衣服,但是此时尸僵已经形成,兰香的关节已经无法动弹,于是我拿起剪刀,从领口至下摆,将兰香的衣服一路剪开。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查看兰香死前是否遭遇过性侵害。 “女性在遭遇强奸之后的体表特征”,说实话,这个知识点是警校所有的理论知识中我学得最为认真的一个章节了,今天也算是学以致用了。果然,当我剪开兰香的衣袖后,我她的两条小臂上,我都看到了清晰的淤痕,我想这一定兰香反抗侵害时,罪犯为了控制住兰香在她的小臂上照成的。 我又剪开了兰香的肚兜,在她的胸前同样看到了大片的淤痕。胸部作为女性重要的性特征之一,往往是施暴者重点关注的部位。而一般的施暴者,在慌乱之中会加重手中的力度,因此,胸部会因施暴者的用力过度而留下捏痕。 我继而又剪开了兰香的长裤,虽然进过一夜池水的浸泡,但是低于外界温度的池水又相对保留住了兰香被第二次推入池塘时的身体状态,我明显的看到她的下体红肿,很明显,这更是兰香在遇害前曾遭受性侵害所留下的证据。女性在非自己意愿的情况下,和人发生关系,下体往往由于抗拒而产生收缩,因此一般都会出现红肿,更有甚者会出现撕裂的情况。 弄清了兰香在遇害前确实遭遇过性侵害,我又将白布将她的整个身子严严实实的盖了起来。但是我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席地而坐。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去思考。现在所有的证据只能证明兰香在遇害前确实曾经遭受过性侵,如果回到二十一世纪,只需提取兰香体内残留的j然后和齐天海的d做比对,就能确定齐天海是不是杀人凶手了。但是在这个时代明显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似乎一切又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中。摆在眼前的路似乎只有两条,一是证明齐天海侵害过兰香,或者证明张淳没有侵害过兰香。怎么办?我在心里着实泛起了难。 我一个人坐在里面思考了良久,知道张大人在外面问我情况如何,我才站起身来。 不管了,我决定赌一把,于是我走出了帷帐,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真相已经了然于胸的样子。 第二十二章、真相(3) “秦公子有何发现?”见我走出帷帐,张大人赶紧问我,我看见众人的目光也一下子聚焦到我的身上。 “大人稍安勿躁!真相一会儿自会揭晓!”我满怀信心地对张大人说。 我围着帷帐又走了一圈,每当经过依旧手执宽布的侍卫面前时,都对他们耳语交待一番。 交待完侍卫以后,我走到齐天海的身前,蹲下身子对着他说:“有人想见你!”说完,我将头转向了帷帐的方向。 齐天海马上意识到了我说想要见他的人是谁,他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恐惧的神色,但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如果我不是一直盯着他的脸庞的话,根本就难以发现。齐天海恢复了一了之前的神色,脸上只剩下了疼痛所带来的痛苦,他对我说:“只怕是我无法走动了。” “没事,我找人帮你!”我笑着对他说。说完,我让一侧的两名衙役,架着齐天海随我又一同走进了帷帐。我让衙役将齐天海放倒在了兰香的尸体边上,然后对着他们使了一个眼色,衙役便离开了帷帐。 或许是齐天海不愿与兰香的尸体一同躺卧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强忍着屁股上的疼痛,使劲坐了起来。不过这样正和我意,如果他一直躺着的话,后面的计划实施起来还真有些难度。 我将蒙在兰香身上的白布稍稍掀开,露出了她的脸庞。齐天海偷偷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又将视线挪开。 “齐师爷,你可认识她?”我问齐天海。 “她不就是被张淳推下池塘的兰香吗?认识,翠红的姑娘,有过几次照面。”齐天海回答我说。 “那你可知她是如何而死的?”我一边说,一边往齐天海的身边走去。 “我不是说了嘛,她是被张淳推入池塘之中,溺水而亡的!”齐天海的声音此时微微有点颤抖,或许是这样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让他直面尸体,他的心里有点发虚。不过他的这种表现却一步步地加重了我的信心。 我绕道齐天海的身后,弯下身子,两只手掌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之上,然后问他说:“想不想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我的话刚说完,撑在他肩膀上的双手明显感受到了他身子震动了一下,他回过头来,睁大着眼睛看着我:“休得装神弄鬼的胡说!”齐天海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脸上却明显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我心里暗笑,古人吗,难免比我们现代人要相信鬼神之说。 我双手松开他的肩膀,然后一只手扶上了他的脑袋,轻轻地将他的脑袋又转回到了直面兰香的方向,然后对他说:“别看我,看她,她有话要对你说!”说完,我的另一只手迅速的伸进了自己的工装裤,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我将手机内的记事本打开,里面的内容是刚才走出帷帐前输入进去的,我调出了语音播放功能,然后选择女声朗读,摁下了重复循环播放选项。 “齐师爷,为何你要害我?我死得好惨!我好冷!你来陪我好不好?齐师爷,为何你要害我?我死得好惨!我好冷!你来陪我好不好” 手机里的女声很机械的,没有感情的,一字一句重复念着我事先输入进去的这几句话。或许我们现代人一听就知道这是电脑程序念出来的东西,但是我想吓唬吓唬古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了。特别是这个齐天海,本来就做贼心虚,有和死者同处这样的密闭空间,听见这样毫无音调的女声一定会被吓得惊慌失措。况且他也知道,此刻整个大堂之中唯一的女性就只有老鸨,而老鸨的声音我想他应该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果然,声音响起之后,齐天海的心理彻底奔溃了,他“啊”的大叫一声,然后对着兰香不停地跪拜磕头,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我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吧” 见到齐天海这样的反应,我轻轻地拽了拽身后的宽布。手执帷帐的侍卫们得到了我事先和他们约定好的暗号,纷纷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帷帐一下子落了下来。我的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悄悄地摁下了手机上的返回主屏幕键,手机里的声音就此停止了。 但是齐天海并没有停下来,他依旧对着兰香不住地磕头,嘴里还是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众目睽睽之下,我想齐天海这下再也无从抵赖了。 第二十三章、真相(4) 齐天海的行为几乎已经等同于招供,但是我见张大人却并没有召唤衙役立即将他拿下,反而是目瞪口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脸上同样是一副受到了惊吓的表情,我又看了看堂上的其他人,几乎都和张大人的表现一致,就连一直喜怒不上脸的李尚书此刻也是一脸惊恐的表情,而那个翠红楼的老鸨,更是直接吓晕在了地上。我这才明白过来,手机的音量太大了,所以刚才播放的内容不知齐天海听到,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同样也被吓坏了。 “张大人?张大人!”我走上前去,连续喊了张大人好几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秦公子,刚才这是?”张大人开口问我,脸上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启禀张大人,小人会点鬼神之术,刚才的声音可能是兰香的冤魂使然,不过大人安心,此刻元凶已现,她已经离开转世去了。”我对着张大人打起了马虎眼,既然他们如此相信鬼神之说,那我也只好用鬼神之说来搪塞。 “哦!秦公子真乃奇才也!”听我这么一说,张大人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经这么一提醒,张大人这才注意到了依旧跪在兰香尸体面前磕头自语的齐天海。此时,李尚书也从惊吓中缓过了神来,我看见他的眼睛正盯着齐天海,他的神态很耐人寻味,我看着似乎有点失望的样子。 “来人!将齐天海给本官拿下!”张大人一声怒吼,堂上衙役小心翼翼地靠近齐天海,我心里不由地觉得好笑,我想他们应该还是在忌惮躺在地上的兰香,只是碍于郡守大人的命令,不得不走上前去。因此他们是将齐天海拖离了兰香之后才将他架了起来。 衙役们将齐天海架到了张大人的跟前,远离了兰香的尸体之后,他才稍稍安定了点下来,虽然他不再喃喃自语,但是双唇依旧不停地发抖,还是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齐天海,你可知罪!”张大人知道自己儿子不是杀人凶手之后,一下子有了底气,他中气十足地质问齐天海,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一副当官的做派。 “小人知罪!”齐天海自知刚才自己行为已让自己无从抵赖,于是低头认罪。 “那你还不从实招来?”张大人追问说道。 在张大人的逼问下,齐天海终于道出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原来他与翠红楼的老鸨金花本就是表兄妹关系,而且自幼一起长大,因此兄妹感情堪比亲兄妹。 两人自幼家境贫寒,金花刚成年便被卖到了红楼风尘之地,而齐天海则寒窗苦读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可无奈受制于天赋,最终也只做了个郡守衙门的师爷。 金花得知齐天海做了郡守的师爷便来南城投奔,她靠着以前积攒下来的钱在南城开了这么一家翠红楼。 齐天海从未与人提起过自己与金花的关系。毕竟,要是让人知道他有个同样在南城,不过是来开妓院的表妹,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情,而且还容易招来非议。于是每次他们兄妹俩见面,齐天海都是以客人得身份跑到翠红楼,这样一来二往的走动。齐天海就主意到了兰香。 齐天海一直没有娶妻,平时以他在郡守衙门做师爷的俸禄养活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这点钱放在兰香的眼里却根本算不上什么,因此,虽然齐天海明着暗着的对兰香表露过不少次的爱慕之心,但是兰香却一直没拿正眼敲过齐天海。因此,齐天海的这份爱慕之心只能一直压抑在心中。 昨天晚上,张大人宴请完我们之后,招来齐天海谈些衙门琐事。谈完之后齐天海从张大人的书房出来,正好遇见张淳与兰香在池塘边争吵,他确实是亲眼所见张淳将兰香推入池塘后就转身离去。但是齐天海并未像他所说的那样跟着离开,而是来到了池塘边。他看见兰香在水池中挣扎便下水将她救了上来。此时,兰香尚有意识,因此齐天海是从兰香的身后将她托上岸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兰香的脸上没有擦痕。 齐天海救人的时候双手触碰到了兰香的胸部,再加上兰香被救起之后全身湿透,使得她身上那些让人血脉膨胀的部位若隐若现。齐天海看在眼里欲火中烧,再加上他长久以来对兰香压抑的爱慕之情,于是他一时冲动,将兰香拖入了池塘的假山之后,强行占有了兰香。 完事之后,齐天海懊恼不已,但是兰香反倒是冷静了过来。她给齐天海两条路选择,要么赔他一大笔钱了事,要么她就去告发齐天海,让他连这么师爷的差事也丢了。赔钱是齐天海能力所不能解决的,而丢了差事又是他不能接受的。情急之下,齐天海用蛮力抱起兰香,将她再一次扔入池塘之中,知道她不在挣扎才转身离去。 完事之后,齐天海找到了金花,将事情从自己遇见张淳将兰香推入池塘起到自己再一次将兰香扔入池塘为止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金花。虽然兰香是金花在翠红楼的摇钱树,但是比起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的表哥,金花还是选择了帮表哥度过这个难关,于是她给仍处于惊慌之中的齐天海出主意,将兰香的死完全推在第一次将她推入池塘的张淳身上。金花盘算,张淳是张郡守的公子,而兰香又是死在郡守府的池塘之中,张大人一定会将此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说不定张大人为了平息此时,还会给自已一大笔钱。于是她决定自己亲自去郡守府告官喊冤。可是谁想到,这几天李尚书正停留在郡守府,即使张大人想将此时压下,也无能为力。 整件事情总算是水落石出了,张大人命人将齐天海与金花收押入监,择日根据律例再判。张淳也终于洗脱了自己身上的冤屈。我原以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没想到的是李尚书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且慢!” 第二十四章、年轻的代价 不光是我,就连张大人也不明白李尚书想要做什么,他恭敬地问李尚书:“请问大人还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李尚书笑了笑,不过没想到他的脸说变就变。李尚书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张大人突然发难道:“好你个张郡守,本官在朝上还多次向圣上举荐说你为官公正,治理一方有功。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藐视朝廷律法之徒!” 张大人先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原本已经站起来的他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对着堂下的张淳说道:“大胆张淳,虽然兰香的死并不是你造成的,但是齐天海已经招认了亲眼所见你将兰香推入池塘之中,还不速速跪下认罪!” 我这才明白,原来李尚书演的是这么一出。张淳一下没反应过来,他盯着自己的父亲看了一会儿,发现张大人并不是在和他开玩笑,因此扑通一身跪倒在了张大人的面前,对着二位大人招认说:“小人认罪!” 我不知道这个南周国的律法究竟如何,张淳的行为要是放在现代,同样性质十分恶劣,判个故意杀人未遂一点也不为过。因此张大人的脸上十分的复杂,他一定知道张淳刚才在李尚书面前的那一句“小人认罪”意味着什么,他心疼、担心自己的儿子,但又必须在李尚书的面前隐忍自己的情绪。 张大人声音微微颤抖地对李尚书说:“张淳乃下官犬子,如有下官审案判罪难免落人偏袒犬子的口舌,下官恳请李大人亲自审案。” 张淳或许是认识到了李大人这会儿来者不善,因此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张淳看着他的父亲,而张大人却故意回避着张淳的目光,眼神中尽是不忍。 李尚书得意的笑了笑,他对着张大人摆了摆手,然后对着他说:“张大人为官多年,对于律法的认识并不比本官浅,张淳既已认罪,张大人根据律法宣判便是了。” 张大人无奈,只能对着堂下的衙役说:“来人,将案犯张淳拿下!” 一帮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执行张大人的命令。 “将案犯张淳拿下!”张大人又重复了一遍。两名衙役这才拖拖拉拉地走上前来,他们一人一手各自搭在张淳的左右肩膀之上,象征性的算是将张淳控制了起来。 “案犯张淳,犯故意杀人之罪,虽最终未造成被害人死亡,但是情节恶劣,根据我朝律例,判处案犯张淳发配凉州充军。带本官将案卷上报刑部之后,立即执行!”张大人并没有审问张淳犯案时的细节,而是直接对他进行了宣判,我想一定是张大人无法说服自己亲自去审问自己的儿子,而且他也明白,既有齐天海的指控,又有张淳的亲口承认,全然已无翻案的希望,张淳刚洗脱了自己杀人的罪行,这会儿就不要再生事端,先保住自己儿子的一条命再说。张大人说完之后,虚脱般一头大汗。 “我看就不必了!”李尚书这么说我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但是没想到他却对张大人说:“案卷张大人交给本官便是了,本官自会呈送至刑部。张公子明天就上路吧!” 看来这个李尚书是瞅准机会不愿放过张淳,或者说他是故意在针对张大人。张大人也看出了这一点,他无奈只得同意李尚书的做法。其实这一刻我是挺理解张大人的,因为他也只有先顺着李尚书,保住自己的官位,日后才能想办法将张淳择机救回。 我估计张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发配充军,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他泪流满面,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我看在眼里,着实觉得老天是挺会捉弄人的,昨天初见张淳时,他还是个趾高气昂的郡守府公子哥,睡了一晚,今天却变成了即将被发配充军的重犯。这就是年轻的代价,我只能在心里这么想,如果昨天他不是冲动之下将兰香推入池塘的话,也就不会面对如此的命运。 “秦公子!”我听见李尚书叫我,此时,最为张淳的朋友,我对这个人已经全无好感,于是我冷眼看着他。李尚书对我说:“你既已为本府的门客,本官这就安排你个差事,本官命你陪同张公子前往凉州。张公子虽触犯了朝廷的律法,但是本官与张大人毕竟同朝为官,那张公子也就是本官的晚辈,你务必要确保张公子一路的安全,照料好他的衣食住行!” “小人明白!”我对李尚书行了一个礼,心想好歹毒的老头,他既不放心张大人真的能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充军,又对我刚才为张淳洗脱冤屈怀恨在心,因此想出了这么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他一定是一位我和张淳早就认识,而且交情不浅,才会这样帮他洗冤,因此他明面上是让我保护照顾张淳,实则让我监视张淳是否真的被送去充军,而且如果我有任何徇私舞弊或将张淳放走或者张淳逃脱的话,他又能将我治罪。实在是阴险歹毒! 第二十五章、兄弟情 第二天一早,我便早早地起床来到了郡守府的前院。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男人们一个个默不作声,而女人们则各个脸上挂着泪水。张淳被他们簇拥在中间,身上已经换上了白色的粗布衣服。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在人群中看见张大人的身影。 我没有走上前去,心想人家家人的分别时候,我还是不去打扰为好。于是我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没过多久,一名侍卫跑到我的面前,他对我行礼说道:“秦公子,老爷有请!” 我随着侍卫来到郡守府的前厅,张大人正一个人坐在昨天他审案的那张椅子上,神情憔悴。见侍卫将我带到,他连忙起身,对着我行了一个弯腰的大礼。我连忙走上前去,双手扶住张大人的胳膊,对他说:“大人你这是何必,小人担待不起!” 张大人扶着我的肩膀对我说:“秦公子,我知道你足智多谋,小儿这一路就全拜托秦公子了!”张大人没有像之前一样用“本官”称呼自己和我打官腔,而是就像一个寻常百姓家的父亲拜托别人一路照顾自己的儿子一般。 “大人请放行,张淳少爷是我秦川的朋友,一路上我一定不会让他受委屈的!”我言语真诚地对张大人说。 张大人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完,他看了看我,转而又叹了口气。 我觉得张大人似乎有话要说,于是对他说:“张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小人便是!” 张大人又是叹了口气:“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秦公子是否能答应?” “张大人说便是了!”我爽快地对他说。 “此去凉州虽路途遥远,但是我却并不担心,但是凉州驻军参将却与我一贯政见不合,我担心他们会把对我的怨气撒在小儿的身上。而我家张淳自幼在我身边长大,也怪我,平时对他太骄纵了,我担心到时候他受不了委屈,会惹下更大的祸端。所以我想恳请秦公子到达凉州以后不要立即返回,而是在军中陪伴小儿,我会给凉州知府写信,让他帮你在军中谋份差事,我想就算凉州参将与我政见不合,但是凉州知府的面子他还是会卖几分的。”说完,他又对着我行了一个大礼。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扶起张大人,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张大人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欣慰的表情,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诚恳的说:“秦公子对小儿的大恩大德,我是不会忘记的!时辰差不多了,你们就此上路吧!”说完,他与我一起走出了前厅。 众人见张大人走了出来,知道张淳该踏上充军之路了,院子里有些女人控制不住情绪,一下子放生哭了出来。张大人走到张淳的面前,对着他上上下下仔细得看了一遍,眼神中尽是慈爱。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又继续向着门口走去。 我拍了拍张淳的肩膀,脸上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对他说:“走吧!” 院外,一辆马车已经在候着了,马车上装着一个一人多高的木制囚笼,而马车的后面则跟着六名穿着盔甲的士兵,我看这些士兵一个个身强体壮的,猜测应该是张大人亲自挑选的,说是押送,其实则是保护。 张大人对着马车前的一名衙役点了点头,衙役随即将手铐脚镣带到了张淳的身上,然后将张淳押入囚笼。 一片女人的哭声之中,我们出发了。郡守府越来越远,张淳还是不是地回头看上几眼,眼神中尽是不舍与不安。 队伍缓缓前进,南城高大的城墙在我们的身后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当中。 “张淳!等等!秦公子!等等!”又走了没多久,我听见身后有人叫喊我和张淳的名字,于是我命队伍停了下来。我转身看见,后方正有一辆马车朝着我们飞奔而来。带马车走进了我才看清,正是王胖子驾着马车一路追赶而来。 王胖子将马车在我们的队伍边上停稳,他立即跳下马车,气喘吁吁地说:“总算是赶上你们了!” “你怎么来了?”我奇怪地问王胖子。张淳也从囚笼里站了起来,一脸奇怪地盯着王胖子。 王胖子对着我们爽朗地笑了几下,然后他对我说:“当然是陪着张淳一起去凉州啦,我们是兄弟,有难同当,今后再有福同享!” 好一个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不禁在心里对王胖子竖起了大拇指!我走到士兵地面前,对着他们说:“将囚笼打开,帮张公子松绑!” 这队士兵因为是郡守衙门的人,听我这么说他们也不好对说什么,他们其中一个人走到囚车面前,打开了囚笼,又将张淳身上的手铐脚镣去掉。 张淳犹豫着走出了牢笼,他站在马车上对我说:“这样不太好吧!别到时候又连累到秦公子你了!”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假装生气的对张淳说:“刚才王胖子不是说了吗?我们有难通当,快到凉州的时候再给你带上便是了!还有,以后你们谁都不许叫我秦公子,是兄弟的,就叫我秦川!” 张淳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伸出一只手,张淳扶着我的手跳下了马车。 王胖子见状赶紧说:“走,你看,我还特地赶了一辆马车来,走,兄弟们,上车!兄弟我为你们驾车!” 我们三上了马车,其中一名士兵也跟着跳上了马车,他对我说路途遥远,由他来为我们驾车,我欣然同意。 于是,我们两辆马车,几名士兵,朝着凉州的方向出发而去。 第二十六章、“卖身”“葬兄” 离开南城已经一月有余,一路上,我们三个人白天同坐一车、晚上同宿一屋,日子久了,就像是亲兄弟一番。或许是沿途有张大人派人的事先打点,我们吃的、住的都还算是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在游山玩水而不是在送张淳去发配充军的路上。 我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却遇到这么两个朋友,虽然有时候半夜醒来会想家,想念我的父母朋友以及属于我那个时代的一切,但是每每第二天一早又和他们一起踏上旅途的时候,我的思乡之情都会被兄弟间的真切的情谊冲淡不少。这些日子我时常对自己说,或许等我哪一天回去了,回到了我熟悉的年代,一切都不会发生变化,就像很多穿越类的电视剧所演的那样,我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而已,而我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都会成为我人生道路上重要的一课。 平州,是我们离开南城后进入的第一座大城市,街道上车水马龙的,繁华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南城。我们一行人刚跨进平州高大的城门的时候,王胖子就在车上对着我们摇头晃脑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问我们:“你们知道平州最有名的特产是什么吗?” 我和张淳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美女!”王胖子说完嘴都合不拢,就像花痴一般。 我和张淳相视一笑,然后各自看向一侧的车窗。 “真的,你们别不信!”王胖子见我和张淳不搭理他的话题,又对我们强调说:“你们知道吗,这个平州城在我朝就出了两位娘娘六位贵妃,嫔妃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咦?”张淳对着车窗自言自语说到。 王胖子以为他对自己的话题终于感兴趣了,他兴致盎然地对我们说:“待会儿,我们安顿好了,我带你们出去逛逛!” “停车!”张淳大叫一声。这一个多月来,郡守衙门派来押送张淳充军的士兵们因为忌惮他是张大人的公子,对他一直礼貌有加。因此没过过久,张淳又恢复了对他们呼来喝去的大少爷作风。不过张淳为人还算仗义,每次我们吃饭喝酒的时候,他总忘不了安排他们。但是这一切让我心中泛起了一些担忧。出发前张大人对我交待的那番话现在看来不无道理,知子莫若父,要是凉州驻军参将因为与张大人的政见冲突迁怒于张淳,处处刁难张淳的话,以他这副大少爷作风,不一定受得了那份委屈,指不定还真被张大人说中,惹出点祸端来。 马车应声停了下来,张淳第一个跳下马车,我和王胖子见了也赶紧跟了下去。 “张淳,你怎么了?”王胖子对着走在前面的张淳叫喊道。 张淳并没有回答我们,而是朝着我们刚才来的方向走了将近十来米才停下了脚步,他挤进一堆人群,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我们赶紧跟了上去,而那些个士兵见张淳挤进了人群,似乎比我们更加的紧张,他们留下一个人看管马车,其余五个人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赶到了我们前面。士兵们一身盔甲,又配着长刀,看热闹的老百姓见状怕惹上什么官非便一拥而散。我们这才看清,张淳正面对着一个姑娘。姑娘跪在地上,身边是一条长席,看席子凸起的形状,长席下似乎遮盖的是一具尸体。 我和王胖子并肩走上前去,看见姑娘正低着头不停地哽咽,她的面前铺着一块粗布,粗布上写着“卖身葬兄”四个大字。 “想我南周朝国泰民安的,怎么会有如此凄惨之事!”王胖子说完,嘴里发出“啧啧”的感叹声,一副身在朱门酒肉臭不知路有冻死鬼的富家弟子样。 “公子有所不知,近些年边关战事不断,边城的百姓百姓纷纷逃往中原避难,经常会有难民饿死冻死在路边,想必这位姑娘也是从边关逃难而来的。”其中一名士兵对着王胖子解释道。 王胖子“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而我却对这名士兵的话十分的留意,我问他说:“那凉州是否也经常发生战事?” 士兵没有回答我,不过从他的表情中,我已经猜到了答案,看来我们到达凉州城的那一天,才是各种困难险境蜂拥而至的日子。 “王胖子!”张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对着王胖子说:“你身上有没有钱?” 王胖子知道张淳要做什么,于是他跑回到我们的马车,然后又立即跑了回来,他将一锭碎银交到了张淳的手上。张淳接过了碎银,将它放在了姑娘的面前。我想出手阻止,但是想想又算了,虽然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可有担心真的是自己多疑了,再说,张淳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能够对素不相识的人心生同情,仗义出手去帮人一把,我想再怎么样我也不该横加阻拦。 姑娘见到面前的银子,这才抬起头来。她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痕,但是还是能看出美人胚子的样。她大眼睛、高鼻梁,尤其是一张樱桃小嘴,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姑娘扎着两只长辫,自然的垂在胸前,虽然穿着一身素服,但还是可见平时应该是个漂亮俏皮的女子。 姑娘对着张淳伏地磕头,张淳连忙将姑娘扶起。 姑娘面带感激地对张淳说:“谢过公子仗义相处,待我将我兄长安葬妥当,我便一生用心伺候公子!” “不必了,我只是可怜姑娘而已,我们还要赶路,姑娘保重,在下告辞!”说完,他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我和王胖子赶紧跟上。王胖子走到张淳的边上,一脸坏笑的问张淳:“是不是看上人姑娘了?” 张淳看了王胖子一眼,然后说道:“我说了我只是可怜她所以才出手相助!” 但是王胖子不依不饶,他追问张淳:“要是一大老爷们卖身葬父,你还会出手相助吗?” 听王胖子这么说,张淳白了他一眼,然后爬上了马车。我一阵大笑,然后赶紧跟上。 第二十七章、“卖身”“葬二兄” 我们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投宿,第二天上午,我们养足了精神,便又出发上路了。我们的马车沿着昨天进城的那条道路原路返回。马车还没使出城门,就看见昨天那位卖身葬兄的姑娘又跪在了路边,由于上午街上人并不是很多,姑娘的面前只是三三两两的围着五六个人,因此透过人群的空隙,我们一眼便认出了她。她面前放着同样的粗布,粗布上同样写着“卖身葬兄”四个大字,只是今天换了一个地方而已。看来昨天并不是我多疑了。 见到这一幕,张淳自然很生气,觉得自己昨天的善良被人就这样的给欺骗了,他大骂一声“刁民”之后便让士兵停下了马车。我见他一副要下车去揭穿、教训人家的样子,赶紧将他拦了下来。我对张淳说:“你现在还是要被朝廷发配往凉州充军的囚犯,别再惹出事端了,到时候你父亲张大人又得为难了。” 听我这么说,张淳又坐回到了马车的座位上,不过脸上还是写着心有不甘的气愤。 见他这副样子,我笑了笑对他说:“我帮你下车出这口气,你就在马车上坐着看好了!”我让士兵将马车赶到人群的边上,张淳通过马车车厢一侧的车窗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车下发生的状况。临下车,我还是不放心,我交待王胖子说:“你可看好他,别让他下车惹出麻烦来。” 王胖子应了一声之后我才跳下了马车。我走到人群之中,姑娘正想昨天一样低着头哽咽,根本就没注意到我的出现。 “姑娘,你这葬的是什么人啊?”我面带笑意的问她,言语中还带着欢乐的音调,就好像在看一出笑话一样。 姑娘还没回答我,站在我边上的一位书生打扮和我年纪相仿的男人却抢先对我说:“你不会看吗?卖身葬兄!你不识字吗?”我想一定是刚才自己的语气让这位书生觉得我没有半点同情之心所以心生不满,所以言语中夹枪带棒的。 我没有和他计较,而是又问了一遍姑娘:“你家有几个兄长啊?” 听我这么问,姑娘才意识到了不对,她抬头见是我,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这是我家二兄长。”姑娘无奈,生硬的扯出这样一个慌,她看我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祈求的神色,我知道,她在恳求我不要当面揭穿她。 “哦!二兄长!”我自言自语,然后低下身子,蹲在了姑娘的面前,笑着问她:“那你三兄长何时安葬?” 我这么一说,姑娘已经明白了,我今天就是来拆穿她的,因此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对我说:“我家没有三兄长!”说完,她还没等我说些什么,竟然从原本的小声呜咽变成了放声大哭,她一边哭一边对着我说:“这位公子,小女子与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的,小女子家只有两位兄长,却接连横遭不测,我一女子家家的,只能用我自己的身体来换些银两安葬我的兄长,公子为何要如此戏弄小女子?” 她的这番话引得边上的人对着我指指点点的,就好像我是一个人见人憎的地痞流氓一般。刚才用言语冲我的那位书生更是抓着我的衣服想要把我从地上给拽起来,奈何他力量不够,才只好作罢。 书生见自己奈何不了我,只好暂时将我晾在一边。他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颗碎银放在了姑娘的面前,然后对着姑娘说:“好生安葬你的兄长吧!” 姑娘见到银子,伸手想要去取,却被我抢先一步夺过。我将银子交还到书生的手上,书生却不明我的好意,他一脸愤怒地看着我,然后对我说:“你这恶人,竟然和这么一个弱女子过不去!” 我听后笑着对他说:“谁是恶人,你先别急着下定论!”说完,我看了姑娘一眼,问她说:“姑娘,你说是吧!” 眼见着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姑娘一脸的怨恨,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要将我千刀万剐了一般。而周围看热闹的群众更是纷纷开始对我指责了起来。不过我并不在乎,心想谁善谁恶一会儿就会揭晓答案。我走上几步,在长席面前蹲下身子,然后低下头,用鼻子嗅了几下,然后抬头看向姑娘,问她说:“你这二兄长死了多久了?” 姑娘没有说话,我接着对她说:“姑娘记着,以后在演这出的时候,在席子下放几块臭了的猪肉!”说完,我猛地一下子掀开了席子,然后站起身来。 “噢”人群中纷纷发出这样的一声长音,席子的下面其实是一条被折叠成人形的棉被。 我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姑娘说:“呀!姑娘!你别安葬你二兄长了,他已经转世投胎做棉被了!”说完,我转身离开,身后之前围观的群众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重新坐上马车,王胖子朝我竖起大拇指,他笑着对我说:“痛快!痛快!这种骗子就应该让她当中无地自容!” 张淳沉默不语,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张淳,是不是你昨天就看出来这是个骗子了?” 我哈哈一笑,对他打着马虎眼说:“和你一样,今天再次遇见才知道我们昨天上当受骗了!” 第二十八章、女侠,我们错了! 出了城,我们沿着官道继续赶路。王胖子不停地惋惜,说好不容易来一次平州城却没有去见识一下风土人情。 我打趣他说:“你说的风土人情是姑娘家吧!” 王胖子厚颜无耻地回答我说:“嗯!” 就这样,我们说说笑笑,张淳也很快将昨天被骗上当的不快给忘得一干二净。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之后,赶车的士兵将门帘掀开,一边赶车一边对我们说:“三位公子,后面好像有位小姐一直跟着我们。” 我掀开车窗上的布帘,看见跟在我们后面的尽然是刚才被我揭穿的两次卖身葬兄的那位姑娘。于是我让士兵停下马车,然后跳下马车,张淳和王胖子也纷纷下车。 姑娘越走越近,转眼就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我以为她要质问我为何破坏她的财路,因此心里也打好了腹稿,准备好了一番教育她不该欺骗人们的善良的说辞。可是令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姑娘走到我们的跟前,只是看了我们三个一眼,便爬上了我们的马车。 士兵见状,想要伸手阻拦,却碍于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不敢触碰姑娘的身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堂而皇之的一头钻进了车厢之中。 “她想干嘛?”张淳开口问我们。 王胖子摇了摇头。 我说:“走!看看去!” 于是我们三个又重新爬上了马车,回到了车厢之中。 我看见她正坐在车厢的最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我们只好暂且在车厢顶端的地面坐下,狭小的车厢中一下子挤进了四个人,显得十分的局促。 “姑娘,你这是要搭车吗?”王胖子首先开口问她。她看了王胖子一眼,面无表情地不予回答。 “姑娘,我们还要赶路,昨天的银子就当是我施舍给你的,请你下车!”张淳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因此说完就伸手去拉姑娘的衣袖,想要将她赶下马车。但是姑娘一个挥手将张淳的手给甩开,然后挪到车厢的一侧,双手死死地扒着窗框,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张淳被姑娘的这一举动给气得瞪大着双眼,我看他一副将要发作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让我来。 我并没有想王胖子和张淳那样不是询问她前来的目的就是急着将她赶走,而是笑着嘲讽她说:“姑娘,你那棉被二兄呢?怎么不见他人?他还好吗?”我以为自己的这番嘲讽会激的姑娘开口说话,却没想到她依旧还是一句话不说,唯一不同的是,她面带怨恨地瞪了我一眼之后才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无奈,我只好对着赶车的士兵说:“走吧!我们继续赶路!” 士兵回过头来问我:“那这位姑娘怎么办?” 我笑着说:“到了偏远点的地方卖了!”我一边说一边看着姑娘,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看来真的是和我们耗上了。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停歇,到了午饭时间,王胖子拿出早上在客栈里准备的烙饼,他见姑娘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于心不忍,拿了两张烙饼给她。她也不客气,接过之后就大嚼起来。 马车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在官道边的一个驿站停了下来,要房间的时候,士兵特地指了指姑娘问我她怎么办。我想你一个大姑娘家总不好意思和我们三个男人共挤一屋吧,于是我想这让她知难而退,故意提高嗓门让她听见说:“和我们睡一屋。” 让我感到无奈的是,她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我们吃晚饭,她一声不吭地和我们坐在一张桌子吃喝,吃过晚饭我们回房间,她也跟着我们一同进屋。 我服了,心想自己服个软算了,于是我问她说:“这位女侠,我们错了还不行吗?” 姑娘看了我一眼,脸上浮现出一点点得意的神色,不过她依旧没有搭理我们,自顾自地在床上躺了下来。整件屋子就这么一张床,被她这么一趟难道让我们三个打地铺不成。再说了,要是这会儿再去要个房间也不合适,刚才我还在他们面前摆出一副想要为难人家姑娘家的样子,如果这会儿我们被赶出屋子,准被这些个士兵笑掉大牙不可。 于是,我走到床边,对着姑娘讨饶般地说到:“女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姑娘见到我这副神情,她才坐起身来。她得意地打量了我们三个一番,然后对我们说:“本姑娘坐了一天的马车,现在就想睡觉,其他事情明天再说!”说完,她将身子背对着我们,不再搭理我们。 第二十九章、参将千金 “哇”看着眼前的马车,我首先惊叹了一声,张淳和王胖子也一下子呆住了! 原本外表沾满泥土的马车一夜之间变得一尘不染,我不禁怀疑,这还是我们用了一个多月的马车吗?但是看到熟悉的士兵和停在后面的囚车,我觉得应该没错。 正惊讶着,姑娘从马车的车厢里探出头来,她看了看我们,然后跳下了马车。 “怎么样,惊喜吧!”姑娘像是和昨天变了一个人似的,和我们说话的时候脸上竟然带着笑容。 “你擦的?”我问姑娘。 姑娘没有回答,她走到我们的面前,对着我们三个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遍。张淳忍不住问她:“你看什么?” “我说你们三个大男人,一个个看看人模狗样的,怎么就这么不爱干净呢!昨天我刚上车的时候,我的天呐,我还以为这车是用来运死猪的呢!”姑娘夹枪带棍地将我们嘲讽了一番。 我现在很为她担心。张淳面无表情地站着,他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我知道,他的手上拿着一根半米长的木棍。 今早我们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没见到姑娘的身影。于是我们赶紧商量得像个法子一定要将她赶走,要不然我们今天晚上还得打地铺。都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可我们三个臭皮匠商量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有把握的法子来。最后张淳没耐心了,他建议索性将她一棍子打晕扔在这个驿站里得了。我和王胖子都以为他在说笑,于是一直推荐就由他来执行这个光荣的任务。 吃完早饭,我们依旧没有见到姑娘的身影,以为她不告而别了。于是我们决定立马出发,别她又杀个回马枪,到时候甩都甩不掉。临出门的时候,张淳让我们稍等,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不知从哪倒腾出一根半米来长,一胳膊粗的木棍来。他还振振有词的对我们说:“备着,万一她又回来了,就可以派上用处了!”说完,他还拿起木棍凌空挥舞了几下比划给我们看。 “还愣着干嘛呀?你们不走啦?快上车呀!”姑娘见我们都站着不说话,催促我们道。 我看见张淳悄悄地往前挪动着步伐,心想这个闯祸精说不定真的会对这个姑娘下黑手,于是赶紧对姑娘说:“姑娘,我们十分感谢你把马车擦得这么干净!”说完,我对她双手抱拳,行过礼之后,我接着对她说:“昨天的事,在下多有得罪,希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昨天你让我失去了到手的银子,不过晚上你们三个打了一夜地铺,我们扯平了!”姑娘爽朗地对我们说。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舒了一口气,然后赶紧对她说:“那姑娘,我们就此别过!”说完,我赶紧照顾张淳和王胖子上车。 可是没想到的是姑娘又抢先一步挡在了我们和马车中间。她抬着头对我们说:“谁说要和你们别过啦?” “姑娘刚才不是亲口所说我们扯平了吗?”我一脸疑问地看着姑娘。 “是啊,扯平了!”姑娘坏笑着看着我们说:“不过你害我丢了银子,因此呢,我之后就跟着你们了,你们去哪我就去哪,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过你们放心,从今天开始,我睡地铺。” “我不是也给过你银子吗?”站在我身后的张淳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我的身边,对着姑娘一脸不高兴地说。 我看见张淳的脸上已经全无耐心,深怕他真的一棍子敲下去,于是我语重心长地对姑娘说:“姑娘,我们三个并非去游山玩水,实不相瞒,我们是被发配到凉州充军的,这一路路途遥远而且凶险难测,姑娘这一路跟随,我们着实害怕万一有什么事情,会连累到姑娘。”我想让她知难而退。 “充军?”姑娘又将我们打量了一下,然后一脸不信地对我说:“要是充军都像你们这样的,有吃有喝有住的,出门还有马车,我想南周国的百姓们都抢着充军去了。” 我知道她不信,于是指着张淳对她解释道:“这位是张淳张公子,他父亲是南城郡守,这一路因为有张大人的安排,到目前为止。我们走得还不算辛苦,但是以后的路,我就不知道了。” “等等!”姑娘似乎全然没有听我的解释,而是问我说:“你刚才说你们是要去凉州?” “正是!”我回答说。 “凉州驻军参将王守安是我父亲。”姑娘笑着对我们说。 听她这么说,我们着实被惊讶了一下,不过转眼我们脸上都露出了不信的表情。王胖子更是直言不讳地道出了我们的疑问:“你说你是凉州驻军参将家的小姐?那你怎么跑到平州来了?还有,昨天在街上卖身葬兄坑蒙拐骗的也是你吧!” “我这不是被我父亲大人逼婚,一个人跑出来了嘛,出门的时候我还驾着马车,后来马车被我卖了,再后来只能靠骗了。”姑娘见我们不信,跺着脚对我们解释到。 “王姑娘,请!”张淳的话让我和王胖子又被惊讶了一次,没想到他态度转变地这么快。刚才他还说要将人一棍子打晕,现在听人是参将的女儿立马换了副嘴脸邀请人上车,那根木根也已经被他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扔到了地上。 不过我这一次很赞同张淳的做法,如果这个姑娘真的是凉州驻军参将的女儿,这会儿一定是着急坏了,要是我们将她带回去,那么处于这份恩情,张淳在军营里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一点。看来这个张淳还是有点脑子的,并不是一个只会惹事的闯祸精。 姑娘欣然的接受了张淳的邀请,我们也赶紧跟了上去。张淳和姑娘坐在马车的凳子上,而我和王胖子则在他们面前席地而坐。我们向着凉州继续前进。 姑娘听我们来自南城,饶有兴趣地向我们打听南城的风土人情,张淳和王胖子则一一作答。她则和我们说了许多她从凉州出来以后的一路上遇到的有趣的所见所闻。她还告诉我们,她叫王玉儿。 第三十章、兵荒马乱 王玉儿的性格十分的开朗,有了她的加入,我们一行人多了不少欢歌笑语。她总是喜欢去招惹性格开朗的王胖子,两个人总是相互嘲讽、开着各种各样无厘头的玩笑,这还让我一度以为小丫头对王胖子有些好感。可是每当张淳情绪低落的时候,王玉儿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让后想尽办法去逗他,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张淳对她只是止步于有礼相待。女孩子的心事,我是真心猜不透。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我们离开南城已经三月有余了,越往前走,路边的景色就越显得萧瑟,王玉儿告诉我们,我们距离凉州已经不远了。 官道上,时不时的会出现一队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拖家带口地朝着我们相反的方向前进,每每看到这种景象,王玉儿的脸上都会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她到底怎么了。王玉儿告诉我,这些年西北境外一个叫做吐浑的游牧部落日渐强大,他们的军队经常突入南周境内烧杀抢掠,并且已经占据了大片原本属于南周的疆土,原本凉州城外还有几座小城池,随着军队的不断退守,如今的凉州已经成为直面吐浑的边境城市了。她看到这些貌似逃难的百姓,担心凉州的战事又起,因此她担忧起了自己的父亲。于是我征得张淳和王胖子同意的情况下,让士兵加快了往凉州前进的速度,我们除了晚上休息的时间以外,白天不再做任何的停留。 就在刚才,路上竟然已经开始出现了往回走的士兵,他们三三两两的,基本上都是挂着伤互相搀扶着赶路。看到这种情形,王玉儿再也按耐不住了,她让士兵停下马车后便跳了下去,我们三个人赶紧尾随着她追了上去。 王玉儿追上了几名士兵,然后抓着其中一个人问他说:“你们是从凉州来的吗?凉州怎么了?” 士兵看了看王玉儿以及她身后的我们,然后对我们说:“你们有所不知,吐浑大军前几日开始攻打凉州,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凉州突围出来的。” “啊”听到士兵们这么说,王玉儿惊呼一声,她双腿一软,差点跌倒了下去,幸好有张淳在身后搀扶住了她。 “那我父亲王守安王将军现在情况如何?”王玉儿站稳之后抓着士兵的肩膀着急地问答,一行泪水已经挂在了她的脸上。 “你是王将军的千金?”士兵又看了看王玉儿然后对她说:“我们突围以后,王将军就率部退守城中,现在凉州城已被吐浑大军团团围住,将军正率军等待朝廷的支援。我劝小姐和几位公子还是别往凉州城去了!”士兵说完,又和他的同伴一起上路了。 “怎么办?”在边上一直听着的王胖子问我们说。 我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双眼看向了张淳。张淳双眉紧锁,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我要去找我的父亲!”王玉儿见我们都不说话,她虽然脸上还挂着泪水,但是语气十分地坚定,她对我们说:“三位,我们就此别过吧,我不想你们因为我而身处险境。”说完,她转身向着凉州城的方向走去。 “等等!”张淳一边说一边追上王玉儿,他伸手拉住王玉儿的胳膊,对她说:“我和你一起去!” 听张淳这么说,我和王胖子都是十分的惊讶,因为这一路上最不待见王玉儿的就是他张淳了,可是没想到的是,王玉儿有难的时候确实他第一个挺身而出。 张淳看了看我们,眼神中似乎在询问我们是不是跟他一起去。我将张淳拖到了一边,然后小声地对他说:“你可想好了,刚才那个士兵也说了,如今的凉州城已经被吐浑大军围住,即便是我们去,也不一定进得了城。况且现在凉州战事已起,兵荒马乱的,不会在有人去注意你是不是进入军中充军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淳听这么说,他没有说话,一边的王胖子也附和道:“秦川说的不无道理,张淳,你现在即便是回南城去,应该也不会拖累张大人了。” 张淳摇了摇头,他目光坚毅地对我们说:“我不会回去的,即便不是为了送她回去,不是为了我要去凉州充军,如今凉州被围,我身为大丈夫,国家有难,理当身先士卒。我是南周的子民,我们祖上三代都在历朝为官,我不能给我的祖先丢这个人。”张淳的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惹得一旁的王玉儿一脸的钦慕。 “你想好了?”我问张淳,他郑重地对着我点了点头,于是我对他说:“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王胖子走上一步,搂着张淳的肩膀说:“出发的时候我们就说过,有难同当的!” 我们又询问了护送我们的六名士兵的意见,没想到他们也意见一致的要和我们一起去凉州,说实话,我有些被他们感动到了,因为我们已经和他们说明了,凉州城如今被围,越往前走就越危险,如果这会儿他们原路返回的话,我们是不会怪罪于他们的,但是他们还是选择和我们一同上路。不过上车后,张淳却小声地一语道破了天机,他说,他们是不会丢下我们回去的,要是让他父亲知道了他们丢下我们独自逃生,即便是他们不用伸出凉州这样的险境,张大人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说不定仍旧是死路一条,与其这样,还不如和我一同冒险。 第三十一章、进城 我们日夜兼程,凉州城眼看就在眼前。而此时通往凉州的管道上已经挤满了逃难的百姓,我们又做了一番询问,原来他们都是大战之前从城里逃难而出的。马车已经很难在路上行驶了,于是我们索性将马车丢弃,逆着人群徒步前进。 王玉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们都知道她在心里越来越担心自己的父亲,于是我们不停地安慰她王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但是似乎都没有什么效果。只有张淳的一番话,让王玉儿稍稍放宽了心。他对王玉儿说:“我虽然没有去过凉州城,但是我听父亲说过,这凉州城三面围山,唯一能进出的只有西面的城墙,这样的布局虽然一旦被围不易于突围,但是也属于易守难攻之地,我想如果王将军粮草充足的话,坚守一两个月应该不成问题,到时候只要朝廷援军一到,就能解了凉州之围。” 王胖子心直口快,他听了张淳这么对王玉儿说,于是问张淳:“既然凉州城只有一面通往外界的城门,如今一定已经被吐浑的大军围住,我们又该如何进城?”王胖子所说的,其实也是我正担忧的。 “我知道有条路可以进城。”王胖子说完,王玉儿对我们说:“南面的山上有一条小路,尽头和城墙齐高,我以前上山玩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的,小路直通这条官道,应该就在不远处,我们可以从那条小路进城。” 听王玉儿这么说,我们赶紧立即继续赶路。在王玉儿的指引下,我们在管道上走了没多久,便离开了官道,朝着一座高大的山峰前进。在山下的树林中,我们果然看到了一条不起眼的小路,说是小路,其实就是一条被人为踩出来的通道。 我们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爬到了山顶,站在山顶,凉州城就在脚下,城中的灯光已经清晰可见。而凉州城外,已经是篝火连营,我想那一定是吐浑大军的围城部队。 我们不敢多做停留,早一点进城王玉儿就能早一点见到她的父亲,她悬着的心也就能早点放下,于是我们又连夜下山。下山要比上山快得多,天还没亮,我们就已经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上凉州城南面的城墙。可当我们中间最后一个士兵跳上城墙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被一队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给团团为了起来,他们刀已出鞘,一把把架在了我们的脖子之上。 “什么人!”其中一名士兵厉声询问我们。 “是我!王玉儿!”王玉儿对着面前的士兵说道。 “王将军的千金?”士兵见状赶紧收起了架在王玉儿脖子上的长刀,不过转眼,他又将长刀重新架了上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吐浑的间隙!” 王玉儿不与他争辩,她问道:“你们把王将军请来一认便知!” “王将军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到的?”士兵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他脸上却泛起了犹豫。正僵持了,他边上的另一名士兵说:“要不去请何将军来认一下?别正是将军千金!” 士兵点头同意,他让另一名士兵代替他看着王玉儿,自己转身向着城墙的另一端跑去。不一会儿,一名穿着银色盔甲的中年男人随他一起走了回来。王玉儿见到他后赶紧对他说:“何叔,是我,玉儿!” “玉儿!你可回来了,将军和夫人都担心死你了!”何将军走上前来,认出王玉儿后扶着她肩膀说,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他连忙让周围的士兵将架在我们脖子上的长刀放下。 不过这名何将军脸上的欣喜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又转为了深深的担忧,他对王玉儿说:“玉儿,你不该回来的,如今凉州城已经被吐浑大军给彻底围住了,朝廷的援军却又迟迟不到,哎”说完,何将军叹了一口长气。 “我父亲可好!”王玉儿着急他的父亲。 “将军尚且安好,我这就差人将小姐送回将军府上。”说完,何将军让身边的士兵护送我们去将军府。 走下城墙,偌大的凉州城如今看来十分的萧瑟,虽然两旁的建筑里还亮着灯火,高大的建筑物依旧能看出平时繁华的样子,但是路上已经鲜有行人了。 此时的将军府,灯火通明,我们看到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门口的侍卫认出了王玉儿,他们和王玉儿行礼问好后,其中一名侍卫一边喊着“将军,小姐回来了!”一边向着府里跑去。 第三十二章、一战成名(1) 王玉儿从侍卫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父亲正在前厅议事之后边一路小跑,我们紧随其后。前厅中,一名与何将军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正中央,他身着黑色盔甲,浓眉、大眼,神色间与王玉儿十分的相像,我猜他应该就是王守安将军了。堂下两侧巍然矗立着两排同样一身重甲的军人,他们正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讨论着什么。 “玉儿!”王守安见到王玉儿以后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王玉儿:“你这丫头这些日子跑去哪了?担心死我和你母亲了!” 王玉儿没有说话,总算是见到了她日夜担忧的父亲,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王守安见了,连忙哄女儿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哭了,傻丫头!” 屋子里其他军人见状,连忙和王守安告退,王守安点了点头,让他们天亮之后再来此议事。 军人们退下后,王守安才重重地叹了叹了一口气,他满脸担忧地对王玉儿说:“既然走了,为什么又回来,现在凉州城情况这么危险!”见王玉儿没有说话,他这才注意到我们,于是问王玉儿说:“玉儿,这几位公子是?”我们和王将军行了一个礼,然后王玉儿才像他的父亲一一介绍起我们来,她告诉王将军,自己在返回凉州的路上遭流民侵袭,幸好我们出手相救,她才毫发无伤。王玉儿对她父亲描绘的绘声绘色,险象环生,我想她这么对她父亲说一定是因为之前我们告诉她我们是来她父亲军中充军的,她想让她的父亲对我们多加照顾。 王将军听了王玉儿的介绍之后,对着我们双手抱拳行了一个大礼,他对我们说:“诸位公子既然是我家小女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我王守安的恩人,诸位公子的救女之情,待本将军解了凉州之围后,定当重谢!”王将军说完,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王将军的眼神一直都落在了张淳的脸上,他盯着张淳看了一会儿之后对张淳说:“刚才听玉儿说你叫张淳?” 张淳又行了一个行,对王将军说:“正是!” “你可是南城郡守张大人之子?”王将军追问道。 “正是小侄!”张淳充满礼貌地回答。 王将军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他对张淳说:“没想到我与你父亲向来政见不合,你却救了小女,看来我们两家还颇有缘分!” 听王将军这么说,王玉儿的脸上一红,她嗔怪般地对她父亲说:“父亲,你说什么呢?” 王玉儿的样子惹得王将军又是一番大笑,笑完之后,他对我们说:“诸位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这份情我不会不记,这样,充军的事就不提了,我对朝廷自有交待,你们就暂且留在府上休息两天,然后从后山的小路原路返回吧!” 听王将军这么说,王玉儿一脸惊讶地看着王将军。王将军知道自己女儿惊讶什么,他笑着对王玉儿说:“你以为就你知道那条路?” “将军!”张淳双手抱拳,两只眼睛盯着座位上的王将军。我已经猜到了此时张淳大概想说些什么。果不其然,他对王将军说:“恳请将军让小侄留在军中效力!” “哦?这是为什么?我已经答应让你离开了。你放心!本将军一言九鼎,绝对不会和朝廷说是你自己逃脱的!”王将军奇怪地看着张淳,不过脸上似乎对这个年轻人泛起了兴趣! “将军,我张淳乃南周子民,郡守之子,保卫南周疆土,我义不容辞。再说我张家三代祖先朝廷为官,我又岂能做苟且偷身之辈!我愿与凉州城共存亡!”张淳说完,又回头看了看我和王胖子。 “我们也愿意与凉州城共存亡!”我和王胖子一口同声地说道。 “好!”王将军一拍座椅的扶手,他站起身来,走到我们的面前,对着我们说:“若是我凉州军民都能像三位这般,何愁城池不守?本将就将三位留在我的帐下!” 说完,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对着门外高呼一声:“来人呐!”一名士兵跑了进来,王将军对他说:“送三位公子去厢房休息,给三位公子配发副将盔甲、兵器!明天天一亮,你们一起来来我帐下听候差遣。” 士兵将我们送到了厢房,不一会儿,又给我们送来了与何将军相同的银色盔甲、黑色长刀。我和王胖子都是门外汉,最终在张淳的帮助下将一身盔甲穿戴了上身。不用照镜子,我都能想象得出,这一身着装一定是帅呆了,若不是和张淳和王胖子同住一屋,这会儿真相拿出手机给自己自拍一张,说不定那天突然又穿越回去了,我还能对着我的那些哥们好好吹嘘一番。 第三十三章、一战成名(2) 我们和衣而睡,天还没亮,我和王胖子就被张淳给叫了起来,只见他已经将佩刀挂在了自己的腰间,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于是我和王胖子也只好起床,赶紧将自己收拾完毕。 将军府的前厅里,众将领已经整装站立,昨天在城楼上见到的何将军也在,他见我们已经是一身的戎装,眼睛里很是奇怪。 我们和王将军行了礼,王将军将我们介绍给了屋内其他的将领,然后对我们说:“三位公子初来军中,很多事物还不熟悉,近日就跟在本将军的身边,将军中事物熟悉之后本将军再委以军令。” 眼前的景象和之前电视上看到过的一模一样,敌军围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意见各不一致,有主战的,有主降的,而王将军似乎一宿没睡的样子,他脸色憔悴,强打着精神听着大家的意见。 我们三个从来没有在军中带过,因此也只有站在一边旁听的份。没过多久,我是看明白了,如今这里分成两派,以何将军为首的主战派,他们觉得还能闭门坚守一阵,带到朝廷援军到达,再里应外合定能将敌军杀退。而另一边是以一个个姓刘的将军为首的主降派,他们觉得自己被困守在凉州已经半月有余,至今没有一点援军的消息,他们觉得朝廷已经放弃了凉州,再这么守下去也是拜拜等死,既然朝廷不管他们了,不如索性降了得了,况且城中的粮草也不多了。他们各执一词,相互间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胖子站在我的身边,小声地问我:“你怎么看?” 我是个外来人,没有张淳这份对南周国的感情,因此在我眼里,他们说的都不无道理,于是我对王胖子说:“战则虽然凶多吉少但是也不是说没有出奇制胜的可能,降则可以给军中的将士留条生路。” 王胖子白了我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我和王胖子的窃窃私语却不想引起了王将军的注意,他看了看我们,然后问我们说:“二位怎么看?” 王将军明知道我们从无带兵打战的经验,却要询问我们的意见,我想他或许是想听听我们这些个门外汉的不同意见。于是我上前一步,我知道,虽然众将领的心里战降意见不一,但是王将军是主战的,如果他主降的话,大可不必在这听大家讨论争吵,直接打开城门受降就可。于是我对王将军说:“是战是降取决于城中将士的士气,如果士气高涨,或者还能将将士们的士气调动起来的话,尚可一战,说不定还有险胜的希望,但是如若军中已无士气可言,那战等于送死,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我其实心里没有什么主意,于是说出来的话有些模棱两可,换做王胖子刚才的话就是“废话”,不过我没想到却引起了王将军的兴趣,他接着我的话问我说:“如何调动军中的士气?” “一场胜利,即便是小胜,用胜利让军中的将士们知道,还有对敌制胜的可能。”我知道自己又在说废话了,如果能取得胜利的话,现在整个凉州城也不会被吐浑的大军给围困住了。 王将军并没有听出我的话是在浑水摸鱼“你说的和本将军心里想的一致!”说完,他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对着我好好地打量了一番,脸上一副刮目相看的样子,他问我:“只是现在的情况,即便是获取一场小胜,都是困难重重,敌军十万有余,而我军现在不足三万,你可有何良策助?” t?三万对十万?你以为我是孙武还是诸葛亮?心里虽这么想,但是看着眼前王将军如剑般的目光,我却不敢轻易地摇头说没有,因为要是那样说的话,我刚才就变成在捣乱了,说不定他一气之下,令人将我拖出去挨上几军棍。我在脑中拼命地搜索,将能想得起来的三十六计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不过很可惜,三十六计我是看过,不过如今记在脑子里的只有“空城计”和“走位上”了,况且我还不确定这“走为上”是不是出自三十六计的。 见我默不吭声,王将军还以为我是在组织语言将心中的想法妥当的说出,于是他让我但说无妨,说军中都是粗人,有何想法直接说出来便是,只要能杀敌退敌即可,军中没那么多讲究。 我心中暗自叫苦,不停地责怪自己刚才说话的时候装作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怎么办?怎么办?我不停地问自己,脑海中竟然一闪而过的是我坐在电脑前玩三国游戏的画面。不过想到电脑游戏,我倒是想起了游戏中若是敌军将我的城池团团围住的话,我一般都会用弓箭手在城墙上射杀敌军,以消耗敌军的战斗力,一点一点地蚕食掉敌人的攻城部队。不过那只是游戏,和现实最大的不同就是游戏中的弓箭是永远不会射完的。 不过我心中倒是有了些想法,不过是不是可行我心中还没有把我,因此此时还不是说出口的时候,于是我对王将军说:“能否让我上城楼远眺下敌军的情况,我再将心中计划告知将军?” 第三十四章、一战成名(3) 得到了王将军的应允,我来到了城楼之上。原本张淳和王胖子也想和我一同前来的,只是我担心这城楼之上正面敌军十分的危险,于是让他们还是待在将军府中。 我从城楼上望去,城墙外不远处的宽阔地布满了吐浑的大军。最前面是一人多高的巨型盾牌,盾牌后是云梯、攻城车,再后面则是一队队穿着盔甲的骑兵。他们面对着凉州城,摆出一副随时要发起攻城的样子。我虽然不懂军事,但是我还是觉得他们这样的布置有些奇怪。照理说攻城器械后面应该是步兵才对,因为你总不能让骑兵骑着马通过云梯爬上城墙吧!不过仔细一想我就明白了,之前听张淳说过,吐浑是个游牧民族,骑兵十分的厉害。但是这样的名族,并没有系统的军队建制,往往是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因此他们的士兵甚至将领都没有经过如何攻打凉州这种大型城池的训练,我估计他们的攻城车、云梯和盾牌很有可能也是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要不然的话凭借十万大军,叠人梯都能冲进城内了。看来敌人是攻城无策,所以只能采取围困的方式,带城中粮草耗尽,他们坐享其成。 观察完敌军之后,我便走下了城楼,回将军府的路上,我一边走一边想,看来想要用弓箭去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确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只要他们有那样一排一人高的盾牌挡着,射出去的弓箭恐怕起不到一点杀伤力。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除掉这些盾牌,然后用一次弓箭齐射杀伤敌人振奋士气。我苦思冥想,总算在跨入将军府大门的时候想到了一个歪点子。 将军府的前厅之中,大家依然争执不下,见我又走了回来,他们的眼神一起投向了我。未等王将军问话,我被首先问他说:“将军,不知城中还有多少弓箭?” 王将军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将军,王将军告诉我说:“弓箭两千余把,箭支五六千的样子。” 我一听,心想应该差不多够了,于是我问何将军:“如果一天之内再造八百一千支的箭支,将军能否做到?” 何将军听了我的问话面露面色,他说:“一天之内,绝无可能!” 我笑了笑,然后对王将军说:“启禀将军,我要的箭支并不是平时大家所见的杀敌之用的寻常箭支。” 王将军猜到我已经有想法,于是他连忙对我说:“你说下去。”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王将军座位的后面挂着一把长刀和一副弓箭,弓箭下还有一个箭桶,里面插着十余支箭支,于是我问王将军借了一支箭,对何将军比划着说:“我需要的箭支可以没有杀敌的箭头,只要能射出去就行,规则的细木棍都可以。但是前段一定要绑上磁铁,并在每支箭上都沾满可以点燃的火油!至于磁铁,可以向城中的百姓去收集,大块砸小,如弓箭的箭头大小即可!”我确定,这个时代一定有磁铁,因为没有记错的话指南针在战国的时候就有了,而我来到这个时代见人们的穿着打扮一定是在战国之后了。 听我这么说,王将军好像有点领会到了我是什么意思,他面露惊喜之色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何将军能否准备妥当。何将军说如果是这样的箭支的话,应该没有问题,他这就发动士兵去准备,一定在明天天亮前准备妥当。说完,他征得王将军同意之后便下去准备了。 何将军走后,王将军问我,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我摇了摇头,然后双手抱拳地恳请王将军将军中所有的弓箭手召集起来供我指挥,并且将兵器库中所有的箭支全部配发给这些弓箭手。王将军一口答应了我的请求。 一夜无眠,我再一次站在城楼之上。说实话,我的心里紧张的不行,以前只是坐在电脑屏幕前指挥着士兵们上场杀敌,输了顶多再把之前储存的进度给调出来重新来过。今天可是真枪实弹,没有保存,也没有读取,机会只有一次。 城墙的箭垛之下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弓箭手,他们手持弓箭,每隔五六名弓箭手的身后都摆着一个已经被点燃的火盆,火盆在城墙上练成一线,将整条城墙照得通透。昨天我让何将军准备的特制的弓箭已经全部配发到了他们的手上,此刻,箭已上弓,就等着我一声令下将箭支点燃齐射出去。 第三十五章、一战成名(4) 城下的吐浑军队,盾牌依旧矗立,盾牌的后面他们只留下了几队士兵值班放哨,士兵们来回巡逻,紧盯着凉州城的动向。我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因为我在等,等待一个能将进攻的效果发挥到极致的机会。 天色一点点的慢慢亮开,吐浑的军营内开始嘈杂了起来,先是生火做饭的炊烟,接着又是部队集结扬起的漫天黄土。攻城车、云梯被慢慢地推了出来,停在了盾牌之后。接着是骑兵的集结,士兵将战马牵至集合的地点,才慢慢悠悠地骑上战马,有的手上还拿着食物,连我这外行人都看出了,这支军队目前的军纪是有多么的散漫,或许是长时间的锁城,让吐浑军中从将军到士兵,思想上都开始松懈了起来,特别是这样的一清早,人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状态就更加容易松懈了。 “去告诉弓箭手,做好准备!”我对身边的王胖子和张淳说。 他们听闻之后赶紧沿着城墙向两侧跑去,边跑边小声地对沿途的弓箭手命令道:“弓箭准备!” 弓箭手得到命令,他们迅速将手中的弓箭在身后的火盆中点燃。 “放!”我大喊一声。我身边的弓箭手射出了第一支弓箭,被点燃的弓箭就像一枚火箭一般朝着敌人的盾牌飞去。紧接着,城墙上的弓箭就像喀秋莎火箭炮一般,对着敌方的盾牌进行了两轮齐射。弓箭的顶端是磁铁,射中盾牌后牢牢地吸在了铁质的盾牌之上。之前我只是让何将军将弓箭上沾上火油,没想到他神来之笔地除了在弓箭上沾满火油之后还在弓箭的前部缠上了一小团棉絮,棉絮同样沾满了易燃的火油。弓箭接触到盾牌以后发生震动,将棉絮震散,点燃的棉絮又将火势变得很旺。这样的燃烧很难伤及盾牌之后的士兵,但是对敌军心理的震慑却十分有效,没过多久,这些士兵纷纷放下手中的盾牌,向着身后退了回去。 看见盾牌倒下后,我连忙命令士兵进行第二轮射击,这一次士兵换上了常规的具有杀伤力的箭支,按照我之前的部署,他们仍旧将弓箭点燃,又是一轮齐射,箭支除了杀伤骑兵之外,还将他们军中的攻城机械一一点燃。没有给吐浑大军喘息的机会,我赶紧命令士兵进行第三轮射击,这一次,为了增加射程,完全就是普通的弓箭。士兵们用力将弓弦拉满,箭支如脱缰的野马般冲向敌军。我看见敌人的阵营中死伤一片,没有被箭支射中的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向着身后退去。 “敌军后退了!”城墙上有士兵高呼起来。 我极目远眺过去,发现他们不仅是前排的骑兵为了逃命往后退出了我们弓箭的射程,而是整个军队在往后挪动了两三百米。吐浑军队的这一举动,让城墙上的弓箭手很是兴奋,他们高举着弓箭,口中此起彼伏的高呼:“南周万岁!南周万岁!” 初战告捷,军中的士气也同时为之一振,王将军十分的高兴,他亲自登上城楼鼓舞士兵。之前还有些开始萎靡不振的士兵们在暂退敌军和王将军的鼓舞下,一个个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杀气。我、张淳、王胖子、王将军以及一拨将领们在士兵们“誓死守城!击溃吐浑!”的呼喊声中走下了城楼。 我们刚回到将军府的前厅,王将军就站在我的面前对我双手抱拳行了个大礼,他对我说:“秦公子智勇杀敌,请收本将一拜!” 我连忙扶起王将军,谦卑地对他说:“今天的退敌,全倚仗王将军麾下士兵的训练有素!” 王将军听我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满意,他对我说:“本将这就向朝廷飞鸽传书奏报战果,为秦公子邀功请赏!” “王将军且慢!”我对王将军说:“今天的计策全是张淳公子的意思,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人,请王将军为张公子向朝廷邀功,以抵充军之罪!” 听我这么说,张淳和王将军都愣了一下,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不过王将军很快反应过来,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好!就依秦公子的!” 第三十六章、再出奇兵(1) 凉州城被吐浑军队围困,很久没有取得这样让人扬眉吐气的胜利了,这一天,整座将军府里都喜气洋洋的。傍晚的十分,我看见将军府的前院中,士兵正在一头接着一头地往里赶羊。我和众将领的眼睛都被这一幕给吸引了过去。王将军见状,笑着对我们说:“今晚我们宰羊,为秦哦不,张公子设庆功宴!走,众将随我一起去看看!” 将军府后院厨房前的空地上支起了好几口大锅,大锅的下面柴火烧得正旺。伙夫们已经开始忙碌了开来,他们有得宰羊,有的切肉,动作十分的麻利,不一会儿的功夫,先下过的羊肉已经飘出了阵阵的肉香。 看着众将领被肉香惹得口水直咽的样子,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我对王将军说:“将军?能否赏赐小人几头活羊?” 王将军听我这么说奇怪地看着我,他寻思了一会儿后问我说:“秦公子问本将军讨活羊应该另有用处吧?”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将军的眼睛!”刚才我看见将领们被大锅中的肉香勾引的六神无主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对面的敌军围困凉州城也半月有余了,虽然看似粮草充足,但我想他们总不至于还在军中圈养牛羊,就算他们开拔时带了一些,此时应该也快消耗殆尽了,而游牧民族又喜好食用牛羊肉,所以我计从心来。我对王将军说:“我想送活羊给对面的吐浑军队。” “公子想要下肚?”王将军似乎猜透了我心中的想法,不过他思考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他对我说:“我觉得下毒不太可行。对面敌军有十万不到,即便是将我们这些活羊全部送去,也毒杀不了多少敌军。” “一头足矣!” 我的回答让王将军大吃一惊,他一脸不可思议地问我说:“秦公子有何妙计,快讲来本将军听听!” 我神秘一笑,然后对着王将军说:“将军只需给我两头活羊,并在军中挑选一名三名信得过的死士便可!” 王将军见我卖起了关子,他哈哈大笑,然后答应了我的请求。 不一会儿,三名死士就站在了我的面前。我让他们脱去军装,卸下武器,然后又让人上街找来三套破烂不堪的百姓服装让他们换上。 我让其中一名死士负责赶羊,另外两名死士则背上了两个大水桶,里面灌满了微微发烫的热水。我将他们带到南边的城墙之上,让他们沿着王玉儿发现的那条小道上山,下山后绕道城墙的正门,装作走错方向误入敌军阵前的百姓。目送完他们上路之后,我便又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的前厅,此刻已经摆满了桌案,我看见王将军坐在了最中央的位置,张淳、王胖子以及众将领则分别坐在前厅的两侧。 我对着王将军点了点头,示意我已经安排妥当。王将军让我赶紧入座,我看了看,张淳和王胖子之间还有一张桌案空着,于是我在他们的中间坐了下来。 见我坐定,王将军举起手中的酒碗,他站起身子,笑着对下面的众人说:“想我凉州被敌军围困已久,士气低落。近日一战,大快人心!来我们先干了这一碗!” “干!”众将领纷纷举起手中的酒碗,大喝一声之后,将碗中的酒水一口气喝下。 王将军喝完,他抹了抹嘴,然后拿起身边的酒坛又给自己填满:“这第二碗,敬我凉州大军中战死的兄弟们!”说完,他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众将领这一次没有高呼,都只是默默地将碗中酒水填满,然后默不作声地一干而净。 大家放下酒碗之后,王将军又拿着酒碗从自己的桌案边走了出来。他走到我们的面前,我们赶紧站起身子。王将军双手捧碗地对我们说:“这次能斩杀敌军,多亏三位公子,本将军敬三位!” 我们也都恭敬地双手捧碗,将碗中的酒水喝尽。喝完之后,王将军命下人将酒水全部撤去,他对大家说,军中战时不得饮酒,今晚已经破例,等到杀退敌军,解了凉州之围,他再和大家一醉方休。 酒水撤去之后,大家纷纷开始消灭自己桌案上盆中的羊肉。照理说,这几天我也没怎么吃东西,更是怎么碰荤腥的肉食,刚才闻到盆中肉香的时候,我也一度觉得食欲大增,可是现在,我吃了几口肉之后却感觉自己已经没什么胃口了。因为我的心里一直在操心那三名死士,不知道他们能否顺利的完成我交待的任务。 第三十七章、再出奇兵(2) 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和张淳都没有怎么说话,我见他的情绪不高,于是问他怎么了?张淳对着我勉强地笑了笑,嘴上说:“没事。”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就不再追问什么了,因为我的心里还担心着傍晚出发的三名死士。 后面的几天十分的煎熬,站在将军府的大堂里,我的心却系在吐浑的军营中,而那边却一切正常,始终没有传回消息。头一天,王将军和众将官还对我充满了信心,他们让所有的士兵整装待发,准备随时对吐浑大军发起进攻。第二天,吐浑军队那边依旧是一切正常,众将官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了。到了第三天早上,吐浑大军那边依旧没有消息,就连王将军都开始安慰我说:“秦公子,要是此计不行,我们再从长计议!” 第三天的傍晚,我一个人站在城墙之上,不远处的吐浑大军已经开始生火准备晚饭了,篝火连营的敌军阵营中飘出了渺渺的炊烟。王胖子跑上城楼来叫我吃晚饭,而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王胖子见状,也不勉强我,他站在我的身边,默不作声地陪着我一起远眺吐浑大军。 “奇了怪了!”王胖子忽然在我身边说了一句,我转头看向他。只见王胖子指着远处的吐浑大军对我说:“秦川你看,今天他们篝火的数量怎么少了近三成?” 听王胖子这么说,我心中一喜,然后赶紧问他:“你确定?” “确定!”王胖子得意地对我说:“带兵打仗、出谋划策我不行,但是我家世代经商,所以观察数量我比谁都敏感!而且不止是今天,昨天我跑上来散心的时候就发现他们晚上的篝火少了一成左右,没想到今天尽然一下子下降了三成。” 听王胖子这么说,我赶紧向城楼下跑去。王胖子赶紧追我,他对着我喊道:“秦川,你去哪?” “将军府!”我加快了自己的跑步的步伐向着将军府跑去,一见到王将军,我连大气都来不及喘上几口,就对着王将军着急地说:“将军,集合大军,即刻对敌营发起强攻!” 因为之前我一直没有对王将军说过我的详细计划,听我突然之间和他说要对敌人发起强攻脸上一惊,他不可思议地问我说:“你是说对敌人发起正面进攻?” “对!强攻,正面!”我喘了一口气,然后对王将军说。 我佩服王将军的魄力,以及他用人不疑的决心,听到我的确认之后,他立即升帐点将,命令手下的将领们半个时辰之内做好麾下所有士兵的战斗准备,半个时辰之后,按照他的部署,对敌人的正面发起强攻。众位将领虽然面露疑虑,但是统帅军令已下,他们也只好领了军令各自准备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凉州城的城门在被围半月之后第一次打开,将帅们领着各自麾下的士兵蜂拥而出,先是骑兵冲锋,步兵紧跟其后,乌压压地朝着吐浑大军冲了过去。 我和王将军以及张淳、王胖子登上了城楼之后,看见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已经突入了敌军的阵地之中。远处,士兵的杀声、叫喊声、战马的嘶叫声连成了一片。城楼上,王将军不停地来回踱着脚步,一副焦急紧张的样子。今天,他处于对我的信任,压上了凉州城中所有的家当,胜败就在此一举。我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其实不比他轻松多少。 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时辰,天色已完全暗下,远处的情形已经在也无法用肉眼看清。我劝王将军回府等待前方消息,但是他始终不肯离去,像一座雕像一样双手扶着城楼上的箭垛,双眼眺望着一片黑色。 第三十八章、再出奇兵(3) 远处,厮杀声越来越小,直至一片死寂,我知道,是成是败此时已揭分晓,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一队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黑夜的寂静,我几乎将大半个身子都倾出了城墙,用肉眼努力地去在一片漆黑中分辨,骑马而来的是敌是友。 “快开城门!我们胜利了!” 我的心一下子吞到了肚子里,我看见,在城楼下叫喊的正是何将军,他骑在高大的战马之上,一脸的兴奋。 “快开城门!”王将军一边吩咐身边的军士,一边飞一般地跑下城去,我们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城门被缓缓打开,何将军骑在高大的战马上,他带领着先行回城的马队通过了城门。 “将军!我们胜利了!”何将军下马后,激动地对这王将军说。 “好!好!好!”王将军连说了三个“好”字,他伸手拍了拍何将军的肩膀,然后对他说:“辛苦你了!快回营休息吧,明天上午,再汇报战果。” 何将军并没有立即回营,而是走到我的面前,我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只见他银色的盔甲之上沾满了鲜血,想必之前的战斗异常的激烈。 “秦公子,请受末将一拜!”何将军突然对我低头行礼 何将军没有称自己“本将”,而是称自己为“末将”,这让我一下子觉得十分地尴尬,他是朝廷命官,而我,说穿了只是一个没有朝廷认命的布衣百姓,更何况还是在王将军的面前。于是我连忙扶起他对他说:“何将军如此称呼自己,秦川怎么担当的起!” “秦公子,你不必妄自菲薄,我乃一介粗人,只拜有本事之人!”何将军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说到底,还是王将军用人不疑,用兵如神,这才能大破敌军!”我对着何将军说,其实这些话是说给王将军听的,我偷偷地观察了一下王将军的神情,他一脸的笑意,似乎很满意我这样的说法。 何将军带领着士兵们走后,从前线归来的将士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穿过了城门,王将军站在城门之下又迎回了几名将领之后,便起身回府。 我们三个陪着王将军一起回到了府中,王将军让张淳和王胖子先回屋休息,而把我单独叫到了将军府的前厅。 他并没坐到平时他坐的那张主位之上,而是和我并排坐在了平时将领坐的座位之上。王将军让下人去切了一壶茶,然后亲自为我倒上一杯,这才开口问我:“秦公子,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 我知道他是在问我之前问他要一头活羊、三名死士究竟是派什么用处。我也不做隐瞒,我对王将军说:“这首先还得从将军的千金说起。” 听我这么说,王将军的脸上除了刚才的好奇又浮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问我说:“关这小丫头什么事?” 我连忙对王将军说:“来凉州的路上,小姐和我们说了很多关于凉州,以及边境之外的风土人情以及历史渊源。我这才知道,这吐浑原本就是一个靠放牧为生的小部落,之后靠着不断兼并其他的游牧部落而日益强大。吐浑人以牛羊肉为主食,尤其偏爱羊肉,是部落中的权贵们每餐都必不可少的食物。那天将军命下人在府中烹制羊肉的时候,我看见众将领一个个垂涎欲滴的,便心生计策。吐浑大军围困凉州已经半月有余。军队长途开拔,不太可能随军携带牲口,即便是带了些,那也是寥寥无几,在这半月的时间里早就消耗殆尽了。如果他们的士兵缴获一只活羊,士兵们会将会将活羊敬献给自己的主帅,主帅又敬献给统帅。我相信,这只活羊最终会落到吐浑大军统帅的手里。而那三名死士,出发的时候已经被装扮成了凉州城中的流民,出发前我交代他们,一旦被吐浑人抓获,就说自己特地来吐浑大军献羊的,只求在军中谋份活命的苦力,以免吐浑大军破城之日被斩杀在吐浑人的刀下。吐浑士兵急于用肥羊去讨好自己的上司,或许就会答应死士的要求,只要这三民死士能留在军中,那我的计策就成功了一大半了。因此,羊只是让吐浑人放松警惕的工具而已,所以那天我才会和将军说,一只活羊足矣。” 说完,我看了看王将军,他对着我点了点,然后对我说:“接着往下说。” “我让两名死士各背一桶热水,出发前我交代过他们,无论是羊还是他们自己,每隔半个时辰都要将羊毛和自己的衣服用热水弄湿,而且不准擦干。现在虽然还未入冬,但是凉州地处西北边陲之地,白天虽然依旧不觉寒冷,但是一到夜晚便寒风刺骨,如此不间断的冷热交替,人必然染上风寒之症。风寒之症如处置不当极易传染,一旦染上,轻则体弱无力,重则卧床不起。” “妙哉!”王将军听了一拍大腿,对我称赞道:“秦公子实在是妙哉!你这不是给吐浑大军送羊,而是给他们送风寒之症!” 我点了点头,然后将王胖子观察到的吐浑大军营地的篝火每天都在减少,因而我判断自己的计策已经生效了的事告诉了王将军。我对他解释道:“人感染风寒之后比平时更耐不住寒冷,篝火的减少说明露营的士兵每天都在减少,今晚王公子告诉我对面敌军营地的篝火少了近三成,加上前日的,少了至少四成,那么我判断,如今的吐浑大军战斗力将大打折扣,如果我军突然发起猛攻的话,或许能将敌人一举击溃!” “秦公子真乃将帅之才!”王将军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在屋子里踱了几步之后对我说:“待明日清点完将军伤亡之后,本将军一定向朝廷为秦公子请功!之前秦公子为了张公子免受充军之苦才将火箭射杀敌军之功让给了张公子,这点本将军心里明白,也佩服秦公子虽年纪轻轻但重情重义,这一次,还忘秦公子勿再推脱了。” “那就谢过王大将军了!”说完,我也站起身子,然后对着王将军行了一礼,我对王将军说到:“还望将军对朝廷奏报的时候别忘了说明我能想出此计全赖小姐的提示。” 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再奏章中加入王玉儿,要是这样写的话,别人一定会以为他牵强附会的为自己女儿请功。不过我这样说,我看王将军的脸上十分的高兴。或许在他的心里,我立此大功,却不忘将功绩分于他女儿,日后若是有所成就,定当是不会忘了他的。我惊喜地发现,虽然我念书不咋地,但却还是有点当官的天赋。 第三十九章、论功行赏 王将军第三天便将记录着战况的奏报派人快马送于京城。之后的日子,我们除了吃就是睡,自从离开南城之后,确切的说自从进入到警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过过这种悠闲惬意的生活了,虽然日子有些无聊,但我却一直乐在其中。 王胖子和张淳比我要忙碌的多。 凉州城恢复了和平,百废待兴,因此王胖子整天忙于在城中四处游走,为自己的家族寻找商机,他踌躇满志,说等到朝廷对张淳的处理文书一到,他便启程回南城,然后说服自己的父亲让他来凉州开拓新的生意。 而张淳这段日子忙于陪伴王玉儿。这段日子王玉儿经常来找我们三个。但是因为王胖子忙,而我又懒,因此陪伴王玉儿的任务就落到了张淳的头上。自从我们知道王玉儿是王将军的千金之后,张淳对待王玉儿的态度发生了180的大转变。或许他本就是官宦子弟,因此得知王玉儿是将军千金之后,王玉儿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一名姑娘这么简单了。见他经常和王玉儿出双入对的,我和王胖子经常打趣他是不是和人姑娘家好事将近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两个多月的时间,当整座凉州城被白雪彻底覆盖住的时候,京城的圣旨也到了凉州,我和张淳都被叫去接旨。 跪在将军府的前厅,听人宣读完圣旨,我这才知道,原来之前在电视剧中看到的凡事圣旨都是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其实就是个大乌龙,字还是那么几个,可正真的念法应该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不过通篇圣旨除了这几个字和我们各自的名字以外,通篇的文言文,我是什么都没听明白。领旨谢恩跪拜之后,趁着王将军和前来宣旨的官员寒暄之际,我赶紧拉着身边的张淳小声地问:“圣旨中说着什么?是不是免了你的充军之罪了?” 张淳被我这么一问显得十分的惊讶,他一定是没想到我虽然在那和他们一样谢过皇恩浩荡,但其实根本就不知道皇恩浩荡在哪。张淳对我说:“圣上免了我的充军之罪。还认命我为南城郡守从事。” “那王将军呢?”看着王将军红光满面的,我想这次一定是得到了不小的封赏了吧! “兵部侍郎。”张淳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于是我追问他:“这个从事和兵部侍郎究竟是什么官职?大不大?” 听我这么问,张淳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外星人一样,他告诉我,从事是辅佐地方官员的官职,也就是说他这个南城郡守从事其实就是辅佐他父亲张大人。而兵部侍郎则是兵部尚书的副手。 这样我总算是明白了,我替张淳高兴,却又替王将军感到委屈。击溃吐浑大军,保住了偌大的凉州城才混得个兵部侍郎的副职,照我看,应该直接给个兵部尚书。我把心里的想法偷偷地告诉了张淳,张淳笑着对我说:“你有所不知,表面上看,尚书是正官,侍郎是副职,应该是尚书更好,但其实并不然。兵部因为是关兵权,所以有一定的特殊性,名义上的最高主官是尚书,但尚书并不掌握实权,更多得时候只是军队作战失败时的替罪羊。反而侍郎虽是副手,但日常军务都由侍郎处理,因此也更贴近各地驻军将领,反而容易掌握实权。” “原来如此!”这样看来那我觉得还行,问了半天我还不知道自己捞到了什么好处。于是我问张淳:“那我呢?我呢?” “接替王将军,凉州参将。” 听到张淳说出“凉州参将”这几个字的时候,我一下子感到有些晕眩了,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没想到在我那个时代,我连能否顺利从警校毕业都成问题,可是放在这个时代,我竟然三两下就混成了个参将。要知道,这个官职放到现代,那可就是个军区司令啊! “恭喜秦将军!”张淳在我一脸喜滋滋的时候正合时宜对我行礼说到。 “同喜!同喜!”我笑着回答张淳。 “秦将军”,这个称呼帅呆了! 第四十章、新春佳节 论功行赏一切尘埃落定后已是快春节十分,因为前去京城要经过南城,因此王大人与张淳相约,过了春节一同上路,经过南城的时候顺便拜会一下张淳的父亲,以消除二人因之前政见上的不合而造成的两个人的隔阂。原本王胖子打算春节前就踏上返回南城的旅途,可无奈连日的大雪,于是我建议王胖子索性也留在凉州过节,待节后和王将军他们一同出发,一是冒雪上路实在太过于危险,二是返回南城路途遥远,即便现在出发,这个春节他也将是在旅途上一个人度过,王胖子也欣然应允了。 这些日子,王将军每天都要和我交接军务。每次都是他和我不停的说,给我看不同的纪录和账本,我一窍不通,听的云里雾里,每每他在那滔滔不绝的时候,我就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因此军务的交接工作进度十分的缓慢,眼看就要过节了,他心急如焚,而我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滚刀肉样。 再后来,我实在听不下下去了,索性就把何将军找来,那天代替我和王将军交接军务。王将军一开始不同意,他以何将军官阶不够,和他交接军务有违朝廷官制为由拒绝了我几次,但是见我依旧坚持,也知道了我实在不是块处理日常军务的料子,于是也就答应了我。只从何将军介入凉州城的军务交接之后,进度明显快了许多,终于赶在过节前的一天,王将军将所有的工作全部交接完毕。 大年三十,我们中国人传统的佳节,在古代也是如此。虽然凉州城刚经历了战乱,百废俱兴,但是街道,商铺还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挂上灯笼、贴上春联,依旧年味十足的。 晚上,将军府里热闹异常,军中的将领们大都家眷都不在凉州,因此他设宴,将这些将领们都叫到了自己的府中,和自己的家人一起过年,当然,这其中还包括我、张淳、王胖子三个人。 酒过三巡,王将军满脸通红地对大伙宣布了一件十分让我诧异的事情,他说朝廷已经在京城为他置办了府邸,因此凉州城的这座将军府,他就赠予给我了。不但如此,他还说府里的下人几乎都是凉州当地人,因此,他这次赴京就任只会带上些一路上照顾他们全家吃喝住行的,其余的都继续留在凉州的将军府里供我使唤。 我觉得王将军的这份礼物实在太过于贵重,于是推脱地不肯接受。而王将军见我推辞,他索性直接走到我的面前,郑重地对我说:“要不是秦公子出谋划策解了凉州之围,凉州城破之日,千万百姓不但将流离失所,更有可能性命不保,一座府邸算什么,就当本将军替全城百姓赠予公子的!”说完,他伸出一只手来拉起我的双手,将我的双手托于他的手掌之中,另一手重重地覆盖在我的双手之上,一脸诚恳的样子看着我。 将王将军如此盛情,我觉得自己如再三推脱就有些不识时务了。 王将军将我不再推辞,他心满意足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我的心情十分的复杂,这座将军府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家了,心里冒出“家”这个字,我想到了远在另外一个时空的我的家,不知道在那现在是否也正值新春佳节。如果时空是平行的,而时间的刻度是一致的,我从二十一世界穿越到这里已经半年有余了,我想我的爸爸妈妈一定已经得知了我的失踪,他们一定在疯狂地四处寻找我的踪迹,没有了我的春节,我的父母是否还安好。 我心里有些难过,趁着没人注意,我偷偷离开了宴会,提着一壶酒,一个人走到了小花园的凉亭里。城内,爆竹声此起彼伏的,而我在一片佳节的热闹气氛中,却倍感孤独。长这么大了,今天我是第一次意识到,有家、有亲人的地方,才有佳节。 “秦公子?” 我听见身后有人叫我,回过头去一看是王玉儿。 “真的是你啊?父亲大人刚才发现你已经离开,担心你不胜酒力,让我出来看看你是否有事。秦公子,你怎么了?”王玉儿微笑着问我。 “是大小姐啊,我没事,喝多了出来醒醒酒。” “提着酒壶醒酒?”王玉儿走上前一步,指着我放在凉亭长凳上的酒壶,她发现了我之前眼睛里泛起的泪水,关切地问我:“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流眼泪呢?” “想家了,想我的父母亲人了。”我之前一直想把自己眼里的泪水偷偷擦去,但是苦于王玉儿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如今反正已经被她看见了,我也就不再顾忌,伸手擦掉眼里的泪水,对着王玉儿直言不讳地说。 “等过了春节,你就派人将他们接来凉州吧!”王玉儿安慰我说。 “他们住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对王玉儿说。 “很远的地方?你不是南周人?” “不是。”我摇了摇头对王玉儿说:“我出生对那个国家叫中国。” “中国?”王玉儿听我这么说,脸上泛起了浓厚的兴趣,她问我说:“距离南周很远很远吗?” “很远。”我抬头看着漫天地星空,趁着酒劲说:“那是一个必须通过时光旅行才能到达的国家。”言语间充满了失落。 “时光旅行?那又是什么东西?秦公子,我怎么感觉今天你怪怪的!” 看见王玉儿一脸的不解,我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我舒展了一下身子对她说:“不说这些了,我没事了,你赶紧回去吧,宴会还没有结束呢。” “他有我母亲,二娘、三娘们,还有那些军中将领们陪着,才不会着急我呢!”说完,王玉儿拿起我的酒壶,大大咧咧喝了一口之后对我说:“你就一个人,今天本姑娘就做做好人,留在这里陪你喝几口。”说完,她又伸手将酒壶递到了我的面前。 见她一副娇小的身材却摆出一副江湖侠义的样子,我不禁脸上漏出了笑容,心中的阴霾也随之被驱散了不少。“好!”我伸手接过了她递上来的酒壶,然后喝了一大口,又将酒壶交还给了她。 “玉儿!”正当我和王玉儿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壶中的酒水的时候,我听见了王将军的声音。只见他与王玉儿的母亲,以及另外两个女子走了过来。 “见过父亲,母亲,二娘、三娘!”王玉儿对他们行李说道。 “见过大人、夫人!”我也跟着向他们问好。 王将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玉儿,然后笑着用责怪的语气对自己的女儿说道:“我担心秦公子喝多了,才让你去寻他,你怎么又和秦公子喝上了?”说完,他又对着我说:“小女一贯刁蛮任性,秦公子莫怪!” 我摇了摇头,对王将军说:“大小姐不拘小节乃女中豪杰,不愧为将军的将门虎女!” 我说这话原本是想奉承王将军,没想到王玉儿听了却不乐意了,她瞪大着眼睛对我说:“你才虎女呢!” 王玉儿的一番话惹得王将军和众夫人哈哈大笑,三位夫人更是眼睛看着我,相互之间不停地笑着相互耳语。 见时间不早,我拜别了王将军,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古人的酒水虽然喝着清淡,但是却后劲实足,躺在床上,不一会儿我就感到脑袋晕晕乎乎的,没过多久我就鼾声连天了。 第二天,我睡了一个自然醒,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我才张淳又被王玉儿给拖出去四处转悠了,可是就连王胖子也不在,不知道大年初一一大早的他跑哪里去了。 我踏出了屋子,见头顶的太阳似乎已经是中午十分了。廖管家正在我屋子外面候着,见我出来,赶紧上前一步对我说:“将军,凉州城的富商贵胄们正在前厅等候将军!”廖管家五十出头,生得十分的精干,平时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地,一副在大户人家谋差得样子。 我揉了揉自己得太阳穴,昨天得酒似乎还没有完全得醒透,脑袋依旧隐约感觉到有些胀痛,我问廖管家:“这大过年的一大早,他们来找我做什么?” “根据凉州的习俗,大年初一要给长辈百年,这些人是来给将军拜年的!”廖管家回答我说。 “我又不是他们长辈,不去!”说完,我转身就要回屋子。 “将军!”廖管家上前一步阻止我说:“将军留步!大军在凉州驻守,免不了要得到这些当地的富商贵胄们的相助,当然,这些人也需要有时候将军给予方便,驻军和地方很多时候是相辅相承的,将军还是去见一见为好。” 听廖管家这么说,我觉得也不无道理,于是随着他来到了将军府的前厅。 前厅中已经又不少人在等候了,见我进入,纷纷对着我双手做揖恭贺新禧。我一一回礼。穿过人群我并没有见到王将军的身影,于是我顺理成章的在他平时就坐的主位上坐下。 我看见屋内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是锦衣华服的,一副非富即贵的做派。他们见我坐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对着我说些恭贺的话语,我没听懂几句,因为他们说的都是文言古文,不过他们呈上的贺礼我却能看个明明白白,珠宝玉器、翡翠绸缎的。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但是看在这些价值不菲的礼物的份上,我也就笑着和他们东拉西扯的,其实在心里,他们一个名字我都没有记住,虽然一开始,他们就对我做了自我介绍。 “将军少年英才,不知是否婚娶?” “嗯?”我看见堂下一个瘦小老头正一脸笑意地问我,我摇了摇头。 “小女芳龄十四,正值婚嫁年龄,不知将军是否有意?”老头见我摇头,赶紧问我。 t?14岁?未成年少女?幼齿?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 见我不说话,老头以为我在考虑,于是对我说:“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将军来府中一聚?” “这这”我倒是被他弄得有点尴尬起来,心想,要是我一口回绝的话,大过年的伤了老头的面子也不太好。 “秦将军虽未婚娶,但是已经有了意中之人!”就在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阵洪亮的男声在门口想起,我抬头一看,正是王将军。他一边说,一边想着我走了过来。我心里大喜,他出现的太是时候了,于是我赶紧起身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了王将军。 众人见之前的驻军将军如今的兵部侍郎出现在前厅之中,纷纷上前与王将军道喜,刚才那个老头也就不再提他那个未成年女儿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熬到这些人散去,我赶紧和王将军道谢,谢过他刚才替我解了围。却没想王将军一脸笑意地看着我说:“秦公子就别在瞒本将军了,你不已经有意中之人了吗?”见我一脸疑问地看着他,王将军接着对我说:“昨日见秦公子与小女在凉亭对饮,两情相依,让本将军甚是欢喜!” 没想到闹出这么一个乌龙,我赶紧向王将军解释,昨天是因为我思乡心切,大小姐和我一起喝酒是为了安慰我。见王将军面露不信,我又对他说道:“其实大小姐心意的是南城郡守长大人的公子张淳。”我心想,张大人也是朝中重臣,和他结为亲家,你王将军应该也颇为满意了吧。 可是王将军似乎并没表现出多少高兴的样子,他对我说:“既然秦公子暂无婚娶之心,那此事暂且不议。” 听王将军这么说,似乎他对张淳并不是很满意,于是我不禁在心里为张淳捏把汗,心想兄弟啊,如果你真有心迎娶王玉儿,要过你老丈人这一关,你还得好好加把劲! 第一章、新官上任,一把火(1) 过了正月十五,王将军便带着一家老小踏上了进京夫人的道路,张淳和王胖子也同王将军一起上了路,偌大的将军府,如今只剩下了我和一班下人,显得空空荡荡。我从后院的厢房搬进了原本王将军的卧房,才睡了一个晚上,就觉得一个人在这么大间卧房中瘆得慌,于是第二天我又从卧房搬回了厢房。 我这个凉州参军开始正式地走马上任,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作为一个地方驻军的最高长官需要做些什么,于是我彻底发挥学渣本性,既然不知道做什么,那就索性什么都不做,不过幸好有何将军每天忙进忙出的帮我处理军务才使得军中的一切至少看起来井井有条的,不过这样一来,我每天就更加的无所事事了。没过多久,军中的士兵们已经传出了类似于“秦川将军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绣花枕头”这样的话了;而那些将领们,在我为数不多的几次升帐议事的时候,对待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傲慢,他们已经知道,军中日常事务其实都由何将军在处理,而在我这只是盖个印章走个过场而已;甚至城中的那些小儿,都将我变成了儿歌,又一次我穿着便服在外闲逛的时候正好被我听见:秦川将军三件事,吃饭睡觉盖印章。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个设计击退吐浑大军,解了凉州之围的秦川,而是只知道整天混吃等死的秦大将军了。 不过我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待我的,军人嘛,只要能打仗就行了。我相信,如果战事再起,这支凉州大军在我的指挥下一定能够再一次击溃敌军的。不过我这一想法在今天中午被我自己给否定掉了。 今天一大早,我又睡了个自然醒。在府里吃过早饭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我心血来潮,决定去军营逛逛,记得上一次去军营还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我没有骑马,其实是我不会,有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让人教我,一个将军不会骑马,让人知道了实在丢人。我沿着城里的主干道一路往军营方向走,没走多久就听见鸣锣开道的声音,街上的人们听见锣声纷纷避让。待队伍走近了我才看清,应该是凉州知府孟固孟大人的轿子。虽然之前在南城的时候,张大人曾经和我说过,这个孟达人似乎和他有些交情,当初他还写信给这个孟大人,希望他能对张淳有所照顾。但是我对这个孟大人却没有什么好感,原因只有一个,当初凉州保卫战的时候,我至始至终没有见过这个父母官漏过一面,因此当时未曾谋面,他就给我留下了贪生怕死的印象。 我原本想转身换条路走,可是还没抬脚离开,就听见一阵马蹄声从道路的另一头传了过来。我一看,乐了!迎着孟达人轿子而来的正是军中运送马草的马车。马车上堆着高高的草垛,两名士兵坐在马车上赶马,四名士兵则跟在马车的后面押运。两支队伍在距离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听见孟达人队伍中有人朝着我的士兵大喊:“知府大人出巡,闲杂人等回避!“ 但是路就这么宽,而运送马草的马车又是特地加长过的,因此根本无法原地掉头,我看倒是孟达人的队伍完全可以掉个方向换条路走。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我看见孟达人的轿子一侧的窗帘被掀了起来,露出了他那张肥头大耳油乎乎的脸。他对着在轿子边的老头不知耳语了些什么,那个老头像是领到了命令,走到轿子后面对着十来名衙役说了几句。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衙役们一拥而上,竟然对着我的士兵们一顿拳打脚踢,连马车上的草垛都被他们给掀翻在了地上。但是这在我看来并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我的士兵们竟然无一还手,只是拼命地用手护着自己的要害。 孟达人指使他的衙役将我的士兵一顿暴走之后,得意洋洋地原地掉头离开了。而我的士兵们则扔下马草,赶着空荡荡的马车,继续往军营方向前进。 我看在眼里,气不打一处来。我的士兵,竟然一点血性都没有,我还指望着如果战事再起,他们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呢,现在别说杀敌了,就连知府衙门的衙役都能将他们暴走一顿,他们咽得下这口气,我秦川咽不下!于是我悄悄地尾随着他们,一路跟到了军营。 刚一踏进军营的大门,我便大喝一声:“来人呐!将这六名士兵给我拿下!” 周围的士兵见是他们的将军大人,于是将六名士兵给控制了起来。 第二章、新官上任,一把火(2) 我命人将这六名士兵给我带到了我在军中的主营帐,然后想想不过瘾,又令人将他们押到了操练场的将台上。操两场上正好有几队士兵在训练,见我站在将台之上,身前跪着六名士兵,纷纷围拢了过来。 “你等可知罪!”我面色严峻地对着跪在面前的士兵们说。 “小人知罪!”士兵们战战兢兢地回答。 “知罪?”我指着其中一名士兵问:“告诉本将军,错在哪了?答对了,我将你们全部放了,答错了,军棍伺候!” “启禀将军,小人不该弃下马草,独自回营的!小人知罪,望将军责罚!”被我点名的这个士兵低着头回答。 “你们呢?”我又指了指其他五名士兵,是不是也和他认为的一样? “小人知罪!”其他五名士兵异口同声地回答我。 “知罪?”我站在将台上,气得暴跳如雷,飞起一脚踹在其中一名士兵的肩膀上,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们知个屁罪!” 台下看热闹的士兵们或许是第一次见他们的将军发如此大的火,刚才对着台上指指点点,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这会儿安静地放个闷屁都能听见。 我正想继续发作,不知是谁把何将军给请了过来,他一路小跑登上了将台,对着我行礼问道:“将军为何如此动怒?” 我“哼”了一声,然后对着何将军说:“你自己问他们!”说完,我的一双眼睛依旧瞪着跪着的士兵。 何将军呢走到其中一名士兵的面前,他低着头询问了一番,士兵将刚才和孟达人遭遇到一幕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包括他们被知府衙役暴走,最后丢下马草的事情。 听完士兵的述说,何将军总算知道了我为何动怒,他将我拉到一边,背着台上的士兵小声地对我说:“将军有所不知,这凉州知府孟大人乃当今后宫闵妃的表舅,仗着闵妃在宫中颇得恩宠,因此一贯目中无人。之前王将军对他也颇为忌惮。这个人,我们得罪不起。” “哦?是吗?”我问何将军。 他以为我被他的一番话给劝住了,然后郑重其事地对我点头称:“千真万确!” 不过令何将军没想到的是,我根本没有将他的一番劝诫当作回事,而是转身对依旧跪在地上的士兵说:“我问你们,最为一名军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们听到我在提问,看了看我,又赶紧将头低了下去。 “狼性!”我语重心长的对他们说:“像狼群一样去战斗,藐视危机、雄行天下!而你们呢?面对区区几个衙役,竟然被揍得抱头鼠串,连像样的还手都没有!若军中所有的士兵都像你们这样,下一次吐浑大军再次杀来的时候,我看我们索性直接开门受降得了!” 士兵们被我训斥的低头不语,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明白了今天我为什么会如此的生气,于是我又问了他们一遍:“现在可知自己错在哪了吗?” 其中一名士兵抬头看着我说:“不该打不还手!” “是打不过吗?”我追问他说。 “不是!”士兵的眼神开始变得坚毅起来,似乎是我问他是不是打不过几个衙役触动了他的自尊心。 “那接下来你们该怎么办?”我问他。 “打回去!”这名士兵说着忽然站起身来,情绪激动地说。 “对!打回去!”另外几名士兵也同样站起了身子。 “好!”我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我往将台的前方走了几步,台上的士兵见状连忙让开了一条通道,我从他们中间穿过,然后对着刚在在将台之下看热闹的士兵们说道:“就在刚才,本将军亲眼所见,凉州知府的衙役出手重伤我们凉州驻军的士兵,就是我身后这六个人,他们平时是你们的兄弟,上了战场就是你们的战友,如今,他们遭受了欺负,本将军问你们,你们应该如何是好!” “干他娘的!”台下首先响起了这样一个声音。 “对!干他娘的!”我很满意,于是大声重复了一遍,然后问台下的士兵们:“我们是军人,是以三万兵力战胜十万吐浑大军的凉州驻军!是狼一样的军队!谁要是敢在我凉州驻军的太岁头上动土,我们就应该像你们刚才说的那样,干他娘的!本将军这就去知府衙门给你们的兄弟们讨还一个公道,你们谁愿与本将军一同前去?” “我!” “我!” 士兵们被我鼓动得群情激愤,他们纷纷举起右手。于是我让他们带上兵器,跟着我一起出营。这一次,何将军没有再阻拦我,或许他也知道,根本就拦不住我。 第三章、新官上任,一把火(3) 我带着士兵,四五十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凉州知府衙门。门口站岗的衙役不认识我,但是他们能认出我身后的士兵身上的凉州驻军军服,见士兵们一个个手上提着大刀长矛的将知府衙门团团围住,衙役们有些慌了神。 “你们要干什么?”其中一名衙役战战兢兢地对我说。 我藐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冷笑一声,抡起胳膊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光刮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对着身后的士兵大喝一声:“给我拿下!” 听到我这么一喊,从人群中窜出四名士兵,他们两人一组,将门口站岗的两名衙役一左一右地牢牢控制住。 “走!随本将军去找知府大人讨个公道!”我大手一挥,士兵们推开府衙的大门,一拥而入。 我想凉州知府孟达人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今天的情形。他正一脸威严地坐在公堂之上审案,身边坐着师爷,堂下跪着案犯,公堂的两侧站着持棍的衙役。他看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张的从自己的凳子上站了起来,直到看到我之后,他才稍稍地镇定下来,对我打着官腔说道:“秦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兵擅闯我知府衙门!” “谁告诉你我是擅闯?”我泼皮般地对着他笑了笑,对着他说:“我是来告官的!” 或许是孟大人恢复了镇静以后心里认定我只是虚张声势,因此他坐回到自己的座椅上,不紧不慢地对我说:“即便秦将军是来本府告官的,总也有个先来后到吧,将军没见本官正在审案吗?” 听到孟大人这么说,我走到跪在地上的案犯面前,虎着脸问他:“你犯了什么事?” 地上的案犯抬头看了看我,然后一脸紧张地对我说:“小、小、小人偷看隔壁街坊的嫂子洗澡。” 我一听,就这么点破事,于是对着他吼道:“给本将军滚蛋!”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公堂之上的孟大人,一脸犹豫的样子。 “还不给本将军滚蛋!再不滚,本将军军棍伺候!” 他这才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公堂。 孟大人见我放跑了案犯,脸上虽然气得发白,但他的心里应该已经揣摩出了我是个发起疯来不管不顾的人,因此他只能将自己的愤怒硬生生地给吞了下去,免得真的把我给惹急了。于是他压着火问我:“秦将军找本官所告何事?” 我没有回答孟大人,而是朝身后的士兵们看了一眼。刚才挨揍的六名士兵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其中一人对孟大人说:“小的状告知府衙役毁我运草马车,伤我押运士兵六人。” “哦?有这等事?”孟大人像是早就想好了对词一般,并且还装腔作态的思考了一般才对着我们说:“本官今日并未外出,也未曾指派衙役出府办事,你说我知府衙役打伤你们,可有人证?” “我等六人皆能作证!”六名士兵一口同声地回答。 孟大人听闻,笑着对他们:“尔等六人皆指控我知府衙役伤人,互相作证,本官恐怕尔等有相互包庇之嫌,有失公允,现场可否还有其他人证?” “这”士兵们被孟大人问的哑口无言,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如果是本将军亲眼所见呢?”说着,我走上前去,站在孟大人的桌案之前,居高临下的瞪大着双眼看着他。 我以为被我这么一逼,孟大人会乖乖就范,老老实实地交出打人的元凶,没想到他确实老奸巨猾,他往自己的座椅后背靠了靠,迎着我的目光对我说:“秦将军亲眼所见本官当然不会再怀疑,本府衙役众多,有时私自出府办事本官也未必一一知晓。不过秦将军既然亲眼所见,想必也记住了伤人者的容貌,请秦将军画下疑犯容貌,本官一定严查,如若真是本府衙役所谓,本官定当不会轻饶,一定给军中将士一个交待!” 我冷笑了一下,我知道这个孟大人在打什么算盘,他肯定觉得即便我亲眼所见他们知府的衙役打伤了我的士兵,可知府衙役众多,只要不是这么巧被我正好进来的时候撞到,我自己抓不到人就拿他没辙。只能是交予他去调查,这样的话,我敢说结果一定是不了了之或者找几个替罪羊和他知府衙门撇开关系。于是我对孟大人说:“不敢劳驾孟大人!” 听我这么说,孟大人以为我知难而退了,于是他起身摆出一副要送客的样子,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竟然转过声去,对着堂下的士兵们说:“众将士听令,留下一干人等看守住衙门各个出入口,其余人等给我搜!” 第四章、新官上任,一把火(4) 士兵们得到我的命令之后一涌而出,之前挨揍的那六个人则被我留在了公堂之上,不过他们也没有闲着,分成左右两队,手持大刀地站在两侧的衙役跟前。 孟达人不但在我面前没有讨到任何便宜,还被我弄得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脸面尽无,因此他脸色煞白,胸口因为愤怒而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我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在他的桌案边上席地而坐,心想,今天是你咎由自取,谁不能招惹,竟然招惹到我的头上来。不过我也承认,一开始我只是想为士兵们讨个公道,同时让我军中的士兵有点军人的样子,别被人欺负了还窝窝囊囊的,可是刚才见到孟大人那副老奸巨猾的傲慢样子,如今我更有点泄私愤的意思。 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我感到没什么意思。于是我又站起身来,眼神正好落在了孟大人一旁的师爷身上。 “去,给本将军切壶茶!”我走到师爷的跟前,对着他说。 师爷年纪不大,三十出头血气方刚的样子,他听到我这么无礼地使唤他,因此面露不悦,两只眼睛倔强地看着我,身子就是不为所动。 “去给秦将军看茶。”孟大人见状,只能自己吩咐师爷。 一壶茶的功夫,派出去的士兵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他们的身前无一例外都押着一身衙役打扮的男人,不一会儿的功夫,公堂之上已经挤满了人。士兵们将衙役集中到了一起,然后一名士兵对我汇报到:“启禀将军,府中衙役全部带到!” 我一听士兵们这么对我说,我自己也笑了。刚才怪我,只记得让这些士兵们去收查知府衙役,却忘了只有我和这六名挨打的士兵记得动手的衙役长什么样子。而我们偏偏又都留在了公堂之中。这些士兵也实在,既然不知道动手的是谁,索性都抓了回来。一时间我还觉得挺欣慰的,至少这些士兵们在执行起命令来,一点点都不含糊。这样也好,今天我就借着踩孟大人的脸,告诉我军中所有的将士,随若敢伤我的士兵,本将军一定不会放过。 我让挨打的士兵站出身来,然后对他们说:“去,把今天动手大人的衙役,给我一个一个的揪出来!” “得令!”士兵们在人群中将动手的衙役们一个一个地揪了出来。 “就他们这些?”我问了问我的士兵,他们对着我点了点头,我接着说:“好,把其余人都放了吧!” 刚才堵在门口的士兵们让出一条通道,除了动手打人的那十来名衙役,其余的人一哄而散,就连原本在公堂上当值的衙役,见事不关己,也跑得无影无踪了。公堂之上只剩下了我们的人还有知府孟大人和他的师爷。 “孟大人,还用本将军教你怎么审案吗?”我见孟大人坐着迟迟不说话,提醒他说到。 “大人,小的冤枉啊!” “大人,冤枉!” 留在公堂上的衙役们嘴里不停地喊冤,他们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坐在公堂之上的孟大人。 孟大人还是坐着不为所动。 “既然孟大人怜爱下人,不忍责罚,那本将军就替孟大人好好管教一番!”我指了指之前挨打的那六名士兵:“你们,本将军允许你们以牙还牙!” 士兵们听我这么说,他们一拥而上,对着这几名衙役轮流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而这些衙役们的胳膊又被其他士兵给固定着,因此他们别说是还手,就连想要躲闪都无从躲起。 此时的公堂上,尽是士兵拳脚的击打声以及衙役的哀嚎声。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感觉差不多了,于是喊了一声“停!” 士兵们令行禁止停止了手上的拳脚,其余的士兵也松开了固定住衙役们胳膊的双手,衙役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跌倒在了地上。 我走到孟大人的桌案之前,然后转身注视着堂下的士兵,身子将孟大人的视线完全得挡住,似乎我就是这个公堂之上的主人一般。我对着堂下的士兵们说:“你们都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什么?保家护国,开拓疆土!如果你们一个个自己受到了欺凌,不敢还手,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们谈何保家护国,开疆扩土?你们一个个给我记住,你们是我凉州驻军的将士,我的军中只有狼一样的战士,没有窝囊废!”说完,我停顿了一下,双眼将堂下的士兵们扫视了一遍,然后大声的问道:“听明白了吗?” “明白!”堂下的士兵异口同声,喊声震撼公堂,就像是要将自己所有的精神状态都在这两个字中表现出来一样。我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我的士兵们离开了知府衙门,留下了一脸愤怒的孟大人。说实话,今天出门之前我自己都没想到,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今天会是我上任凉州参将之后姗姗来迟的第一把火,烧的还是凉州的知府孟大人。 第五章、脱胎换骨 从知府衙门里出来,我好生痛快,我让士兵们自行回军营,而我则一个人哼着小曲回到了我的将军府。 何将军已经在将军府的前厅里等我,他见我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反而脸色凝重了起来。 “将军没有为难孟大人吧!”何将军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心情不错,绘声绘色地将刚才在知府衙门里发生的事情对何将军讲了一遍。何将军听闻之后,脸色大变,他着急地对我说:“恐怕这会儿将军是惹下大祸了,末将估计,这会儿孟大人已经在写弹劾将军的奏章了,这个孟大人又有闵妃在宫内为他撑腰,末将劝将军还是要早作打算!” 何将军当面给我泼了一盆冷水,让我刚才兴高采烈的情绪瞬间全无,不过忠言逆耳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于是冷静了片刻之后,我问何将军:“依你看,我该如何应对?” 何将军想了想,他对我说:“依我看,将军也写份奏章吧,向圣上阐明今天事发的缘由,借着将军妙计退敌这一事情在朝廷中还没有完全冷却下来,说不定圣上能看在将军的军功上,对将军网开一面。” 我觉得何将军这个提议不错,不过奏章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写,于是我对何将军说:“你替我写吧!” 估计是何将军知道我会来这么一出,他对着我点了点头。我以为事情就这样了,但是见何将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于是我说:“何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何将军对我郑重地行了一个军中礼,然后恳切地对我说:“刚才所说的只是其一,或许圣上能念在将军退敌有功的份上饶恕将军一会。但是将军自接任凉州参将一职之后,对军政不闻不问,时间久了,风言风语难不面会传入圣上的耳中,到时候如果龙颜大怒,恐怕将军再难自保!” 何将军的话虽然让我面子上十分的挂不住,但是我知道,他句句肺腑之言,也确实是为我好。于是,我对他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然后,让他先行退下帮我去准备奏章。 自从接任凉州参将以来,我确实每天浑浑噩噩的,其实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来到这个时代的新鲜劲过了之后,我打心眼里觉得这里终究不是属于我的地方,我来自二十一世纪,终有一天我会回到那个属于我的时代、我的生活。在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最终会变成一场梦。 但是何将军刚才的一席话让我如梦初醒,也许我不认可这个时代,但是在别人的眼里,我和这个时代所有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我的一言一行同样需要接受这个时代的规矩的约束,做错了事情,同样要受到和别人一样的责罚。就像那个没见过面的当今圣上,对他来说,我只是他的一名普通臣子,如果让他知道他的封疆大将竟然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他同样会对我严加责罚,并不会因为我是个穿越而来的外来客而对我网开一面,况且,他根本就不会相信我的这番说辞,甚至有可能是觉得我在巧舌如簧。既然如此,来到了这里,不管自己什么时候回去,先把在这里的,属于南周国的秦川给做好! 第二天一早,自接任凉州参将以来,我第一次身着黑色将军盔甲,肩披白色披风,腰胯长刀,出现在了凉州驻军的营地之中。 第六章、凉城铁贵 我威风凛凛地站在演武场的将台之上,操场上的将士们或许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主帅出现的这么早,虽然有些面露惊奇,但是一个个操练的格外认真。 “将军!”我看士兵操练看得出神,没注意到何将军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 “哦!是何将军啊!”我和何将军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出神地观看士兵们的操练。 “将军亲临武场,有何示下?”何将军见我不说话,连忙问我道。 “走!回营帐说!”说完,我拍了拍何将军的肩膀,转身下了将台。 何将军一定以为我一大早来军营是为了问他奏章是否写好,于是一走近营帐,他就告诉我,奏章他已经替我准备完毕,问我要不要过目一遍。我对着何将军摇了摇头说:“奏章何将军拟了便是,待会儿送来我用印。今天来军营不是为了奏章的事情。” 听我这么说,何将军一脸的诧异。 我走到营帐中的主座上坐下,问何将军:“如今我凉州大军中兵员、装备情况如何?” 何将军怎么也没想到一贯吊儿郎当的我今天一大早竟然关心起了军务来,他面露欣慰之色对我汇报道:“启禀将军,我凉州大军经过上次与吐浑一役,除去伤亡的,加上补充的新兵,目前将士三万有余,战马千余,箭支”何将军越说越没底气。 “说吧!”我笑着对和将军说。 “箭支零,末将已经向朝廷上书为我军补充箭支,但是朝廷迟迟没有下拨。”何将军一脸无奈地对我说。 看过不少电视剧,里面都是这样演的,别说是古代,就是近代,大战过后想要问上头调拨些装备,基本上都是件难上加难的事情。于是我在心里想了一想,既然朝廷迟迟不肯调拨,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制呢,弓箭箭支的制作工艺至少在我看来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工艺。 我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何将军,何将军听了之后对我直摇头,他说:“先不说我朝自开国以来并没有军队自行制作箭支的先例,如我凉州大军真这么去做朝廷会不会怪罪暂且不论,制作箭支最为关键的就是箭头,箭头用铁铸造,可军中并无多余铁可用。” 我想想也是,但是光干等着朝廷调拨,至少在我看来又是一件极其不靠谱的事情。我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铁、铁、铁这个字在我的脑袋里不停的转悠。 “何将军,你可知凉州城中是否有会打造箭头的铁匠?”我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并不是很成熟的想法。 “正如将军刚才所言,其实打造箭支的工艺并不复杂,凉州虽处边境,但是也是一座大城,能人巧匠不少,末将相信,城中一定有能打造箭头的手艺人。”何将军回答我说。 “好!你这就差人去找几名手艺不错的铁匠,过了正午十分来我将军府潜艇问话。” 何将军并没有问我想要做什么便将寻找铁匠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吃过午饭,我回到将军府里,何将军亲自带着三名他派人找来的铁匠站在将军府的前厅等我。 铁匠见我,要跪地行礼,被我伸手给拦住了。我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笑着问跑位说:“两位师傅皆在凉州城中打铁为生,生活可好?” 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一上来问关于他们营生的问题,明显逗愣了一下,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铁匠回答我说:“小的不瞒将军,靠点手艺讨生活,也时常朝不保夕的。” 其实不用他们说,从他们几个的穿着以及神情上我也看出来了,他们生活的并不怎么样。因此之前我还担心他们不愿来我军中帮我制箭,如今我的顾虑打消了一半,于是我对他们说:“来我军中如何?每月我按照低级军官的待遇给三位发响。” 三位铁匠站在我的面前,他们相互之间看了看,又看了看我,见我不是说笑的样子,还是他们中间较为年长的一位对我说:“启禀将军,小人虽为铁匠,这手上还有点力气,但是从未参军打仗,这恐怕恕小人上不了战场。况且小人上有高堂,下有妻儿,全指望着小人养活,这上战场” 听他这么说,我哈哈大笑,然后对他说道:“没让你上战场,只需你在我军中继续做你的老本行!”说完,我将想让他们为我凉州大军打造箭头的想法说了出来。他们听了之后,虽然没有何将军那番关于朝廷的顾虑,但是与何将军一样,他们也担心我这无可打造的铁,那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这一点我刚才让何将军派人帮我寻找铁匠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临时的应对之策,于是我问老铁匠,如果我给你提供铁器,你能否将铁器重新打造成箭头,老铁匠给我了肯定的答复。我有问他还需要什么我准备的,老铁匠对我说:“打铁的炉子。” 这个好办,我当时直接交给何将军帮我去办,我让他按照老铁匠的要求,在军营之中架设打铁炉灶。 三位铁匠见我是真心想请他们来军中为我打铁,便再也没有什么顾虑,于是我让他们先退下,明天一早直接去军中找何将军。 铁匠们走后,何将军问我:“将军是想用废弃的铁器来打造箭支?”我点了点头,何将军继续对我说:“可哪来这么多的废弃铁器呢?” “让士兵们上街,去寻常百姓家买。”说完,我叫来廖管家,让他将我上任后凉州城内富商权贵送来的贺礼权术搬来,我指着堆在前厅里的几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对着何将军说:“命人将这些全部变卖了,换成银两,你成立一个收购铁器的小组,让士兵们去收购铁器,记住两点,一、不能欺压百姓,二、一定要抬高铁器的收购价格!” 何将军没想到我会拿出自己的私人物件来支援军队的建设,脸上一下子充满了感动,只是感动之余,他又大为不解,于是他问我说:“将军为何要抬高铁器的收购价格?这不明摆着让自己吃亏吗?” 我神秘一笑,对着何将军说:“这你就别多管了,我自有打算,你照办便是了!” 何将军身上有一点我十分的欣赏,就是这个人做事雷厉风行的。第二天我来到军中的时候,不论是我让他成立的收购铁器的士兵小组,还是我没有和他交代的建造打铁炉灶的士兵小组,他都已经准备完毕了。何将军告诉我说:“只能昨天的铁匠来到军中,士兵们就能按照他们的要求采集石材,砌筑炉灶了。”我对他点了点头,何将军接着对我说:“至于铁器购买一事,因为涉及到金钱,由末将亲自督办,每笔支出末将都会记录在册,将军放心!” 听完何将军的汇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对他说:“何将军,你办事,我放心!” 我说的是实话,如今这凉州驻军之中,我熟悉的和信任的也只有他何将军一人。不过他的缺点和优点一样的明显,就是过于死板,脑袋有时候转不过弯来。他谢过了我的信任之后,又一脸茫然地问我:“昨天将军只说要抬高铁器的收购价格,可是究竟太高多少呢?” “先抬高一成价格,收购所需铁器用量的一成!”说完,我又从怀中取出一封我昨天晚上写好的信件交给他,让他派人即刻骑战马日夜兼程赶赴南城,交于南城富商王员外的公子王一涵,得到回信之后立即返回,路上不得耽误。何将军接过我交给他的信件便下去安排。 这个王一涵其实就是王胖子,我在给他的信中告诉他,数月之内,凉州城及其周边的铁器收购价格必定大幅抬高,我让他尽可能多地在南城周边收购铁器,然后悄悄运来凉州以备出售。但是所赚银两,必须分我凉州驻军三成。 第七章、特种大队 信件送出后,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王胖子的决定,不过我相信他应该会照我说的去做,并不是因为我如今凉州参将的官职,而是我们一起相识不久但却一起在凉州城之役中共面敌军的情意。 何将军按照我的吩咐,将铁器的收购价格提高了百分之十,虽然只收购了所需铁器的一成,但是已经在凉州的百姓之中引起了不小的凡响,我又命他偷偷放出消息,说军内还需要大量的铁器,下一次的收购价格会比这一次更高。我听说,凉州城内已经有商贩开始以比我们出价更高的价格在百姓中收购铁器进行囤积了。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这段时间,我一头扎进了军营之中,每天一大早,将士们都能看见我一身戎装的出现在演武场的将台之上。其实我每天的出现并不是为了督促士兵们的操练,这些事情有的是下级军官代替我去完成。我在想,在思考,每天一边看着士兵们的操练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提高士兵的战斗能力。 我没带过兵,就连小时候和小伙伴们玩官兵抓强盗的游戏,我也基本上都是被分配去扮演强盗。但是即便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过猪跑呀。虽然我没带过兵,但是带兵打仗的电视电影我看过不少,更何况我来自科技比这里发达几万倍的二十一世纪,我想即便是我这个学渣,放在这个时代,那也绝对是某些领域的学霸,比如说,这些古人从未见过的领域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要提高部队的战斗力说难确实很难,也许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那需要一个漫长的、系统的过程。可是往简单了说又十分的容易,只有两条,一是提高单兵作战的能力,二是研制大规模杀伤性的武器。 我虽然知道飞机、坦克、榴弹炮,但也仅仅停留在知道它们究竟长什么样上面,凭借我脑中的那点物理、化学知识,我即便从现在开始研究,一直研究到二十一世纪都不一定捣鼓的出来。 于是我把目光又放回到了提高单兵的作战能力之上。凉州驻军,近三万的将士,每个人的能力、素质皆不相同,要提高所有人的单兵作战能力,那就又回到了那个漫长的、系统的过程中去了。我灵光乍现,心想何不将军中作战能力最为拔尖的百余人集中起来,单独成立一支队伍,就像现代社会中的特种部队一般,说不定哪天战事一起,还真成为了战场上的一支奇兵。 况且通过之前与吐浑大军的那场战斗,以及这些日子观察的士兵们阵法的演练,我发现这个时代两军作战基本上还是士兵大规模的正面交锋,如果有这么一支奇兵能在战场上悄无声息地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或者深入敌后破坏粮草辎重,甚至掳掠对方首脑,那在战场上一定会有出其不意的作用与表现。 说干就干,我召集军中所有的高级将领开了一次会,不过我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意图给说了出来。我只是对他们说,为了检阅士兵的训练效果,提高士兵们的训练积极性,我决定在军中举行一次大比武,比武分两次举行,第一次甄选前三百名士兵入围,第二次在这三百名士兵中再甄选出前八十名为优胜。至于比些什么,我让这些将领们去商议决定,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比武的内容必须涵盖在战场上生存、杀敌所需要的全部技能。 或许这样的比武在这个时代还是个新鲜事物,而且军人的好胜心和荣誉感又比普通百姓强烈的多。因此,虽然还没有商议出究竟比拼些什么内容,但是这些个将领们一个个都表现的摩拳擦掌的,就好像获胜的都将是他们自己麾下的士兵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前后两个半月的时间,全军三万士兵通过格斗、射箭、骑马、游泳、行军等多项内容无数次的大小比武,终于选拔出了名列前茅的八十名士兵。 当这八十名士兵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看到我的特种大队终于初见雏形了。虽然他们已经是整个凉州驻军中万里挑一的精英了,但是对于我来说,这还不够,我要的是精英中的精英。于是我将这八十名士兵又交给了何将军,让他怎么折磨人怎么来的训练这八十名士兵,我给何将军的目标是再淘汰五十名。而最终留下的士兵们,我将全部给予初级军官的头衔,也就是说,我的特种大队,人人都是兵王,人人都是军官。同时,我又将这一选拔制度给固定了下来,决定只要没战事,一年选拔一次,而已入选的士兵也必须全部参加选拔,末位淘汰、撤官降职,名额由新入选的士兵顶替。 我还特地给这只战队起了个名字——孤狼。 第八章、计划赶不上变化 距离第一次在凉州城中进行铁器采购已经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我决定启动一次采购。这一次,我将采购的价格又上调了两成,但采购的数量仍旧是所需铁器总量的一成。最近由于何将军忙于“孤狼战队”的正式成员筛选,于是就由我亲自带着采购小组进行。不同于上一次采购小组走街串巷的采购采购方式,这一次我们在军营的门口设了一个集中采购的点。消息传出后,凉州城的百姓纷纷抱着自己家中不用的铁器前来变卖,而最让我满意的是,这次前来变卖铁器的人群中,已经出现了许多商人的身影。我知道,我的计划距离成功越来越近了,于是我又让人放出消息,说军中仍旧需要大量的铁器,下一次的采购价格会比这一次更高。 派出去的士兵终于给我带回了王胖子的回信。王胖子在信中对我说,为了节省时间赢得商机,他即刻就带着商队从南城出发,一边向着凉州赶路一边沿途收购铁器,最快的话三个半月的时间就能赶到凉州境内。 现在,我总算是知道古人为什么总是喜欢说见字如面了,在这个没有电话、没有网络视频的时代,看到好友的来信,就像真的见到了他本人一样。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王胖子说他快得话三个半月到达凉州境内,那么我将在三个月之后在凉州城内进行第三次的铁器采购,届时我将铁器的采购价格在最初价格的基础上增加五成,采购量仍旧为一成,同时继续往外放话,下一次的采购价格依旧会抬高。 这样的话,凉州大军每三个月会进行一次铁器的采购,而且采购的价格都在不断上涨就会成为凉州及其周边地区人所共知的事情。我想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一定会在这一次采购结束后疯狂的采购铁器,甚至有可能造成凉州极其周边地区铁器一货难求。而这个时候,王胖子恰到好处的带着一车队从南城沿途采购而来的铁器。 到时候只要他一放出风声说自己手里有货,即便是他加价五成贩卖,应该也会被抢购一空的。当本地的商人们钱货两清后嘲笑操着外地口音的王胖子竟然按照上一次军队的采购价将铁器贩卖给了他们而不是等到价格更高甚至翻倍的时候直接卖给军队时,我会突然宣布,军队由于银两短缺,因此暂停铁器的采购。 我想用不了多久,凉州的铁器价格就会恢复到正常的水平,甚至各路商人为了处理掉手上囤积的实际上是基本毫无用处的铁器,说不定会争相低价出售,到时候,我在命采购小组将这些降价处理的铁器悉数买回,用以交给军中的铁匠打造箭支。这样一来,我不仅解决了铁器的采购事宜,还顺带着给凉州驻军捞了一大笔银子。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正当我踌躇满志地准备为驻军好好赚上一笔银两的时候,南周皇帝的圣旨也紧随着王胖子的回信而至。 南周皇帝在圣旨中对我之前大闹凉州知府的事情只字未提,却出乎意料的要我趁着吐浑大败之际,挥师西进,出兵荡平这个游牧民族。 我接过圣旨,心里叫苦不堪。我明白,虽然之前大败吐浑军队,但是我凉州驻军也减员了不少,即便是之后一直在补充兵力,也几乎达到了之前的兵力,但是这些新兵是否能经受住实战的考验,我心里实在没底。更加严峻的是,军中箭支正在赶制之中,库存寥寥无几。而战马也只有千余匹,要知道,挥师往西进入草原之后,重装的步兵就成为骑兵的活靶子,而吐浑人又擅长骑射,我不知道是谁给皇帝出了这么一个馊点子。 使臣宣读完圣旨之后又塞了一封信给我,说是我京城的老友特地让他捎带给我的。我打开一看,和我猜测的一样,果然是原凉州驻军参将新人兵部侍郎王大人的来信,王大人在信中责怪了我一番行事太过于鲁莽冲动,得罪了凉州知府孟达人。这个孟大人不但给皇帝递奏章告我的御状,还将状告到了闵妃娘娘那,闵妃为了给自己亲戚出口恶气,纠集一班朝中大臣给皇帝出了这么一个馊点子。 看了王大人的信,我不禁有些后悔,觉得之前自己确实只顾着出气,没有方方面面的考虑周详就鲁莽行事。但是现在后悔这些已经为时过晚了。我稍稍在心中计划了一下,然后对宣诏的使臣说:“劳烦大人替本将军向陛下回复,本将军即日起准备出征事宜,一个月之后本将军率大军挥师西进!” 第九章、孤狼出击 我送走了宣诏的使臣,然后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军营的主帐内,我凝视着帐中悬挂的地图。这些日,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对着这张图发呆了。地图上,特别是凉州与吐浑相交的地区我基本上已经了然于心。我心里清楚,终会有一天,我凉州大军会与吐浑大军再进行一次决战,但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说心里话,我并不觉得现在是挥师西进,荡平吐浑的最佳时机,甚至可以说这时候出兵根本就不是时候。虽说大半年前我们刚刚大败了吐浑十万大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初吐浑能集结十万大军围困我凉州城,我就不信他带上了所有的家当,我猜测,即便这十万大军已经灰飞烟灭,吐浑留在其都城白兰的兵力总数都应该大大的超过我们凉州驻军的总兵力。况且从凉州出发到草原,还必须途径已被吐浑占领的武威,即便我带上如今凉州驻军的全部家当,攻下武威后再继续西进,一路上损兵折将的,我估计最后到达吐浑都城白兰时,能剩下两成的兵力就已经不错了。 但圣旨已下,不接旨,就是死。既然大军的正面交锋我军没有取胜的把握,那也许就该轮到我的孤狼战队登场了。因此,我刚才才和宣旨的大臣说,让他回京后替我向皇帝回复,一个月后,我挥师西进。 “将军!”我回头看见何将军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刚才我命他一直将宣诏使臣送出凉州城。何将军对我行了个礼之后便直接开口问我:“将军有何打算?要不要末将通知众将领来主帐一起商议?”刚才宣读圣旨的时候只有我与何将军两个人在,因此军中的其他将士还不知道皇帝要我们出兵攻打吐浑的事。 我对他说:“出兵吐浑的事先不要让军中其他人知道。” 何将军对我的决定十分的不解,我暂且没有对他解释,而是问他说:“以你对敌我两放兵力、战力的了解,我凉州大军西进讨伐吐浑,胜算多少?” 何将军摇了摇脑袋,一脸为难的样子,我知道,他的意思并不是说不知道,而是在他看来几乎没有胜算。何将军走到地图面前,在地图上一边比划一边对我解释,他的观点和我几乎一致,但更加的悲观,他觉的以凉州驻军现在的装备、兵力,能否拿下武威都是一个未知数,更不要提继续西进,攻下白兰了。 “如果我们发起突袭,打敌人个措手不及呢?”听何将军对我解释完,我问他说。 何将军还是摇了摇头:“如果要突袭的话,攻打威武还能勉强凑效,但是一旦大军在武威和敌人交锋,吐浑必然察觉,势必就会有所警惕,因此即便拿下武威,这一招在攻打白兰的时候,基本也就发挥不出效果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在地图的“白兰”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圈:“不打武威,直取白兰。” 何将军听我这么说,他一脸的惊讶,连说不可能,他觉得这么一直大军根本就没有可能从消无声息的从武威城绕过。 “不动用大军,让孤狼战队去!”我把心中的想法以及大致的计划对何将军说了一遍。 何将军紧锁着眉头,一直没有插话,他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直到我全部说完,他才对我说:“将军的这个方法能够做到出其不意,但是太过于冒险,不过要是将军心意已定的话,请让末将带队!” 我摇了摇头对他说:“这一次,本将军将亲自带领孤狼战队伸入敌后!” “将军!” 何将军还想要劝阻我,但是被我挥手给阻拦了,我对他说:“何将军务须在说了,本将军心意已决!现在距离我回复圣上出兵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将军需帮我做一件事,去帮我找一名可靠的、会说吐浑话并且愿意与我一同出征的人来,最好是在军中寻找。”一个月后,我带着我的孤狼战队全部三十名成员以及一名随行翻译,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离开了凉州城。我和士兵们一样,并没有穿戴盔甲而是轻装上阵,我们的衣服都是我之前特地去城中裁缝铺按照现代的野战服的式样定制的,只是在这个时代找不到野战服所使用的面料和拉链,于是我就让裁缝铺用粗布和纽扣代替,取消了迷彩的图案,改成了一身的军绿色。我还在心中计划,如果这次能行动成功顺利的返回凉州,我还要将这身服装制定为孤狼战队的制式作战服。 我们一行人中,只有翻译穿着锦衣华服,不过是吐浑的民族服饰。因为一旦进入吐浑的控制范围,按照我的计划,他就是个奴隶贩子,而我们则都是他从凉州城外抓来准备贩卖到白兰的奴隶。因此,我们每个人的双手都被捆着,然后用一条长绳窜起,只是所有的绳结都被打成了活结,只要情况一旦发生变化,我们就能迅速将绳结挣脱。我们没有携带任何兵器,一是因为携带兵器容易将我们暴露,二是因为我相信我的孤狼战队中的每一名成员现在都能徒手制对方于死地。 出城后,我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凉州城墙,发现何将军正站在城楼上之上。这次出征,全军将士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我将全部的军政处理大全全部托付给了何将军,又特别交待了等王胖子到达凉州之后如何配合他一起执行我的捞钱计划,这才安心的带队出发。 我想如果在其他军中,主帅消失了一段时间后一定会引起将士们的注意,但是在我的凉州大军中,我想情况会好一点,因为接任凉州参将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从来没有在军中漏过面,我想到时候军中的将士一定是认为我勤奋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原形毕露了。 我们的第一站是武威城。其实武威城边有条小道,虽然大军无法绕过,但是我这三十多人的小队是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偷偷通过的。之所以我没有选择从小道将武威城绕开,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想要检验一下我们能否骗过吐浑人。武威城如今在吐浑人的控制之下,汉人与吐浑人混居的武威城中。我想如果我们连武威都无法通过的话,那混入白兰基本上是件不可能的事了。再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我们在武威城就被识破了,武威城其实距离凉州城其实并不遥远,我们还有全身而退的希望。 第十章、天赐良机 凉州与武威之间原本就筑有官道,只是武威在落入吐浑人之手后,两座城池之间的联系基本上被切断了,因此路上鲜有行人。越接近武威,我就越觉得这次没有用大军征讨是对的,因为一路上虽然行人罕见,但是时不时地都会出现吐浑士兵的巡逻马队,我们被他们盘问了好几次,幸好队伍中有会说吐浑话的翻译,才一路蒙混过关。如果是大军征讨的话,我想军队还没有到武威城下,就早已被这些巡逻的士兵在半道上给发现了,到时候武威城一定会戒备森严、提早备战的,突袭也就无从谈起了。 我们骗过城门的守卫,从武威的东门进城,然后不敢多做停留,一路穿过城池,从西门出城。凶神恶煞的吐浑奴隶主,步履蹒跚的南周奴隶,看来是能骗过这些吐浑人的。 从武威出城后,道路变得崎岖起来,这里开始原本就不属于南周的国境,因此连绵不断的低矮山坡上已经没有了特意修筑的道路,全是些因为行走的人多了而被人为踩踏出来的土路。 我们沿着土路行进了没多久,就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马车,看式样是南周的马车,而马车周围却有一对吐浑的士兵正在站岗。正当我们从马车边进过的时候,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青年姑娘,看岁数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吐浑的服装,一头的长发被编成了无数根小辫,她瞪大着一双大眼睛对着我们看了一眼,然后跑到我们队伍中和她一样穿着吐浑服饰的翻译面前,叽里咕噜地对着翻译说了一通吐浑话。虽然我听不懂她说些什么,但是看她说话时的神情,像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翻译听她一边说,一边不住地点头,姑娘说完,翻译用吐浑话对着我们叽里咕噜地喊了一通,我们谁都没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翻译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故意将汉语说得口齿不清、结结巴巴的样子对我们说:“你们之中谁懂医术?” 我们没人回答,翻译又对我们说:“马车中是吐浑的中枢大人,大人身体突然犯病,你们中谁若能救治大人,我不但放了你们,还有赏赐!” 在出发前,我特地了解过吐浑的情况,吐浑设有中枢这一官职,其职权相当于南周的户部尚书,换成现在的话来说,也就是他们吐浑的财政部长。我突然觉得这是个天赐的良机,虽然我们现在的身份都是吐浑的奴隶,但是如果能医治好这个中枢大人,帮我们的翻译和他搭上关系的话,说不定我们进入白兰之后,还能从他身上找到些行动的方便。我想了想,古人的疾病无非就是些伤风感冒罢了,我应该能应付的来。心里打定主意,我故意装作唯唯诺诺地样子举起了自己的被捆着的双手。 我猜想翻译一定没想到我会应答,所以只是象征性地问几句。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会举起手来,因此他脸上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走到我的面前,凶神恶煞的对我说:“你?懂医?” 听我这么说,翻译将我手中的绳结解开,然后又从随身的行礼中拿出一根短绳,将我的双手捆住,同样打了一个活结。翻译拜托站岗的士兵看管其他奴隶之后将我带到了姑娘的面前,又和姑娘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说完之后,他对我说:“跟我来!” 姑娘将我带上了马车,翻译也一起跟了上来。我看见马车的车厢里坐着一个年逾六旬的老头,他双腿伸直,身体靠着一侧的车厢,半躺着坐在地上。 我一眼就看出了,老头不是伤风感冒,而是心脏病。之前在警校中学过点突发疾病的辨别与急救,老头这情形应该是心脏供血不足造成的心慌气喘。我伸出双手搭了一下,老头的脉搏,果然心跳得很快。 “快!将马车所有的布帘全部掀开!”我对着翻译说。 翻译一边按照我的指示将一侧车窗的布帘掀开,一边又用吐浑话指挥姑娘将另一侧的车窗以及车厢前部的布帘全部掀开卷起。做完之后,我又让他将老头放直平躺在车厢的地板上。老头挺高,躺下之后两只脚直接伸到了车厢之外,我想如果从车外看的话,这一幕一定十分的搞笑。 “把我的双手解开!”我对着翻译说道。 我们这个翻译演技实在了得,他故意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态。 “绑着我没法救人。”我对着说。 翻译这才将我手上的绳结解开。双手解放了以后,我使劲回想了一下课堂上学过的心脏复苏的动作,然后不管对错就对着老头的胸口开始按压起来,以促进老头心脏的血液供给。一上来,姑娘还厉声对我吼了几句,我想她一定是以为我在故意伤害老头,但是翻译对她低声解释了一番,她这才站在我的身边,用一双大眼睛警惕地盯着我。 幸好,在我一顿乱按之后,老头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我知道,老头应该已经缓过劲来了。 老头平躺着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他在姑娘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他对我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翻译告诉我,这是中枢大人在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我看见,姑娘看我的眼神也缓和了许多。 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个努力,中枢大人谢过我之后,就让翻译将我先带下车,翻译将我又重新捆回到队伍里之后又重新上了马车。过了良久,翻译才又从马车上下来,他装模作样耀武扬威的对我们说:“中枢大人开恩,买下了你们这些贱奴,今后你们就是中枢大人的奴隶!我会和你们一起随大人返回白兰,一个个都给我老实点,别出什么花样!” 听翻译这么对我们说,我心中大喜! 第十一章、他乡遇乡音 翻过几座低矮的山丘之后,便是一望无垠的草原。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实的草原,之前我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我来到的草原,竟是在时空穿越后的古代。看着满眼的绿色延伸至视线的尽头,然后紧接就是蓝色的天空。虽然前路凶吉未知,但是我仍旧是感到十分的心旷神怡,嘴上不知觉地跟着哼起了来自我们那个时代的旋律。 蓝蓝的天空 清清的湖水 绿绿的草原 这是我的家 奔驰的骏马 洁白的羊群 还有你姑娘 这是我的家 我一边哼着,一边随着队伍前进,知道队伍忽然停下后,姑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走到我的面前对着我大量了一番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身处敌境不该表现的这么放松。 晚上,我们在草原上安营扎寨,进入草原以后,士兵们对我们的看管明显是要放松了许多。之前,由于我们已经都被翻译卖给了那个中枢大人,因此对我们的看管也就全部已交到了他随行的士兵身上,晚上露营的时候,士兵们还轮流站岗,以防我们逃脱。但是进入草原之后,或许是他们认为我们这些外来人在草原中根本就找不到方向,所以不会也不敢逃脱,因此,每每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倒头大睡的。 草原上的日夜温差很大,虽然白天阳光明媚照在人的身上十分的舒服,但是一到了晚上,草原上的温度就会骤降,如果再遇上起风,寒风吹在身上,让我不停地瑟瑟发抖。 身边鼾声一片,不管是吐浑士兵,还是我的孤狼战队,一个个都进入了梦想。自从跟着吐浑中枢大人的马车一同前行后,我觉得这一路上,至少在到达白兰之前是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于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我交待他们休息时候一定要好好养足精神。 可是今晚,我怎么睡不着,我想到了白天姑娘看我的眼神,我确定她是听到我哼唱旋律的声音之后才跑到我的面前的,但是我猜不透她的眼神,不像是责怪,也不像是欣赏。 正琢磨着,我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帐篷中钻了出来,她蹑手蹑脚地穿过我们的宿营地,向着草原深处走去,看身影就是中枢大人身边的姑娘。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还是一片鼾声,走开个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不会被发现,于是我解开自己的手上的绳结,尾随着姑娘而去。 草原深处,我看见她娇小的身影正坐在地上,但令我惊讶的是,她手中似乎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正发出着亮光。我扭手扭脚地走到她的身后,一下子目瞪口呆。 我看见她手中刚才发光的物体竟然是一个手机的屏幕。她低着头,手机里传出女人说话的声音。 “囡囡,晚上妈妈做了大闸蟹,等你下课回来吃饭。” 听到这句话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这是句标准的上海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乡音了。 姑娘听到我的抽泣声意识到身后有人,她猛地站起身来,回过身来见是我,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难道她和我一样,也是穿越后才来到这里的?于是我擦了擦眼泪,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手机,对着她同样用上海话说道:“加个微信吧!” “你!”姑娘长大着嘴巴看着我。 看来我猜的没错,我对着姑娘点了点头。姑娘的眼中一下子流出了眼泪。 抽泣了一阵之后,姑娘又在地上坐下,她问我说:“怪不得白天怎么听你哼唱天堂的旋律,我还以为是碰巧呢!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将我的遭遇告诉了她,然后问她又是怎么穿越时空的。姑娘对我说:“和你差不多,不过我是不小心跌落到窨井里,醒来之后便成了察尔勒的女儿了,就是那个中枢大人。” 我点了点头:“你来这里多久了?” “两年了吧!”姑娘低落地对我说。 “那你手机还有电?”我指了指她手中的手机,屏幕上还是刚才微信语音聊天记录的页面。 听我这么问,她脸上低落的表情总算是好了一些,转而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色:“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可是个学霸!这个,小意思!”说完,她将手机刚进自己的衣服里,然后问我说:“你怎么会被吐浑人捉来做奴隶的?也太丢我们现代人的脸了吧!” 我被她这么一嘲讽心有不服,再加上乡音的亲切,于是一时口快,就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姑娘。说完,我就后悔了。 没想到姑娘听后,对我说:“哎,要不是我是个女孩子家,来到这里以后,我也能做出一番大作为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看了看我,继续说:“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你,也不会对别人说,只是请你别伤害察尔勒,这两年来老头其实对我还挺好的。” 我答应了姑娘的要求。我们天南地北聊着属于我们那个时代的话题。诸如“微信”、“网络”、“房价”这些来自于我们那个时代的词语一下子拉近了我和姑娘之间的距离,若不是姑娘提醒我出来时间太长了,别被人给发现了,我真想和她一直这么聊下去。 姑娘让我先走,说就算她被发现不再营地内页没有什么关系。于是我先起身离开,临分别前我问她:“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姑娘笑着对我说:“在这里他们都叫察尔泰敏,我叫吴欣。” “我叫秦川,在哪都是这个名字。”说完,我笑着转身向营地走去。 第十二章、吴欣的野心 我们在草原上前行了已经将近半个月,听翻译说,明天我们即可以到达白兰了。这些日子吴欣,也就是中枢大人的千金察尔泰敏一直没有和我说过话,即便是白天众目睽睽之下有诸多不便,可是到了夜晚众人睡下之后,她也没有来找过我。她很少露面,白天,她总是坐在马车中,到了夜晚,也不再偷偷从帐篷中跑出来。难得的几次我见到她,她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今晚,是进入吐浑的都城白兰前的最后一夜,过了今晚,我们谁都偶无法料想明天会有什么样的困难险阻等待着我们。因此,我偷偷让大家到了休息的时间好好的睡一觉。我也早早地便在地上躺下。 睡到半夜,我突然感觉到有人拍我,睁开双眼以后,我看见是吴欣,她小声地对我说:“跟我来!”便转身朝着营地外走去。 离开营地一段距离以后,吴欣停住脚步,她看了看我,然后直言不讳地问我:“你们真的要去刺杀吐浑可汗?” 我不明白她突然这么问我的用意何在,虽然之前一是口快告诉她我的计划之后十分的懊恼,但是话已说出这会儿在狡辩抵赖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我对着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帮你们!”吴欣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我还以为我没睡醒听错了。 见我一脸惊讶的样子,吴欣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帮你们!” 我看着吴欣,从她的表情之中我实在揣测不出她所说的是真是假,于是我试探性地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们都是穿越而来的外来客?” 吴欣笑了笑,她对我说:“虽然我们都是穿越而来的,但是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我和你实际上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我来说,你和这个时代千千万万的人没有太大的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可能在你身上我还能感受到一点点的来自同一时空的亲切,但是这份虚无缥缈的亲切,还不至于让我冒险帮你。弑君可是大罪!” “那你是为了什么?”我问吴欣。 吴欣看着远方的星空,她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你知道吗?在那个时代,我就是个学霸,从小学一直到大学,我都是年纪中最棒的!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拼命的学习吗?” 我摇了摇又,笑着对她说:“在那个时代,我是学渣,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吴欣对我说:“因为我不甘于平凡。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我知道,如果我要出人头地,我唯一的方法就是拼命的念书。来到这个时代也同样如此,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说不定哪天我们还能回到我们所熟悉的那个时代,但是既然来历史中走这么一圈,那我一定要让自己的名字留在历史书中。之前我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但是上次听了你的计划之后,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可以为你们刺杀可汗提供帮助,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要求,第一、不能伤害察尔勒,这是我们之前就约定的,第二、刺杀完可汗之后,你的人可以返回南周,但是你必须留下来,我要你和我一起设法帮助察尔勒登上可汗之位!” 我没想到吴欣打得是这个主意,但是我心中不解,即便是察尔勒登上了可汗之位,和她这个姑娘家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说察尔勒家没有儿子? 我把心中的想法对吴欣说了出来,她冷笑了一下说:“就我那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饭桶哥哥?” 这下我总算明白了她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我和她一起将察尔勒推上可汗之位,察尔勒除了她还有一个儿子,但是从吴欣的刚才的话中不难猜到,她这个所谓的哥哥只是个不知进取的酒囊饭袋,这样一来的话,只要察尔勒一死,可汗之位难免就落入了她的手中。这样看来,她不准我伤害察尔勒并不是因为她口中所说的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对她还不错,而是她留着察尔勒还有更大的用处。现在看来,这个姑娘着实不简单。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刺杀吐浑的可汗,于是我答应了吴欣的要求。 吴欣告诉我,明天她就会和察尔勒说想让我做她的老师教她学中原话。我之前又救过察尔勒一命,因此他一定会答应这个自己的这个要求。那么到时候我和她见面就会方便的多了,到那时我们再好好商议行动的计划。 第十三章、斩首行动(1) 草原陆陆续续开始出现了大小、形状各不相同的帐篷,再往前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吐浑都城白兰的城墙已经历历在目了。 城门有士兵把守,因为跟着中枢大人的车驾,我们一行人没有接受任何的盘问就顺利的进了城。 这里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袖珍。比起南周的南城、凉州,白兰的所有建筑似乎都要小上一号,两人高的城墙、清一色的一层楼平房,似乎让人瞬间感觉身处一个袖珍的王国。这里的人似乎偏爱白色,无论是城墙,还是民居或者又是商铺、酒家,都被刷成了白色,在草原碧蓝的天空映衬下,倒也不失为一幅美景。我不禁感慨,若不是战争,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十分的美好。只是一想到我此行的目的是刺杀他们的可汗,那种看风景的心境就一下子消失全无了。 我们直接被带到了中枢大人的府邸,同样是白色的院落,但是规模却是我入城以来一路走过看到相对较大的。 吴欣一下马车便对着察尔勒撒娇般的说了一番,察尔勒听了之后不住的点头,然后他有对吴欣说了几句,便率先走进了府邸。 吴欣对着我们的翻译用吐浑话交代了几句之后,翻译走到我们的跟前说:“中枢大人已经将你们全部赏赐给了察尔泰敏小姐,以后你们一定要以小姐唯命是从。”说完,他特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你,中枢大人命你教授小姐中原话。” 我点了点头,心想昨天吴欣就和我说过,她会和察尔勒提出让我做她的老师,没想到她竟然向察尔勒将我们这拨人全部给要了过去。看来这个察尔勒还真是宠爱自己的女儿。我不禁想到,如果哪一天察尔勒知道了自己所谓的这个女儿只是将自己当做工具使的时候,那该有多伤心啊! 我们跟着吴欣走进了中枢府宅,吴欣平时居住的地方位于整座宅子的左后方,看起来更像一个独立于中枢府邸的独立王国,有自己的围墙,更有自己的小花园。 吴欣将我们安排在她院落中的一个堆放杂物的小屋中,翻译也被她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因为在别人看来,她不会说中原话,而我不会说吐浑语,既然要我教她,那势必最初势必需要一个人从中进行翻译。我们的翻译由于对外是吐浑人的身份,所以被她安排在了厢房之中。我对她这样的安排十分的满意,因为只有这样,这里的其他人才不会对我们奴隶的身份产生怀疑。 之后两天,我都没有见到吴欣的身影,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她才命人将我和翻译带到了她的屋子。吴欣其实已经知道,翻译其实也是吐浑人,因此下人刚走出屋子没多久,她就用标准的中原话对翻译说:“我和秦川有些事情要商量,你先出去一下,万一有人要来,你就直接推门闯入,好给我们提个醒!” 翻译听她突然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先是愣了一下,见我也朝着他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屋子。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我知道,她两天不见踪影,突然找我一定是在心中有了打算,于是我直接开口问她。 “三天后的清晨。”吴欣的回答让我有些出乎意料。其实如果半道上没有遇到他们之前,我们原本是打算进了白兰之后伺机速战速决的,但是自从进城前的那晚听了吴欣的计划之后,我觉得她这么一个串通弑君的行动,应该会斟酌部署一段时间。我实在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吴欣对我解释道:“我刚从察尔勒那得知,三天后的早晨,可汗会在城外检阅军队。届时,皇宫的侍卫也会一同参加检阅。参加检阅的侍卫会提早在城外集结,皇宫内只留下少量的侍卫负责可汗从皇宫出来再到城外这段路程的安全。这段时间应该是皇宫守卫最为薄弱的时候。” 我听了吴欣的述说之后点了点头,然后问她:“有没有皇宫的地图?” 吴欣像是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似的从衣袖里掏出一份手绘的皇宫地图,上面仔细标注着清晨可汗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我看了看,足足有十几处之多。不过我想这对于我的孤狼战队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因为我这次将整个孤狼战队三十号人都带了过来,他们每个人的单兵作战能力都很强,即便是将他们分散开来搜寻图上的每一个吐浑可汗可能出现的位置,我相信他们也能很好的完成任务。 我将地图收好,然后对吴欣说:“我拿回去和手下的人商议一下行动方案,剩下的你就交给我们吧!” 吴欣点了点头,然后提醒我说:“秦川,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第十四章、斩首行动(2) 回到小屋后,我将吴欣交给我的皇宫地图又仔细看了一遍,我不得不佩服吴欣的仔细,虽然只是一份手绘的地图,但她竟然还在图上特别备注了制图的比例。将比例换算成实际距离后我发现,吐浑可汗虽然可能出现的地方有十几处之多,但每一处位置其实都相隔不远。不过这样一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增加了刺杀行动的胜算,但是实际上却是给实际行动增加了不少的难度。 我闭上眼睛,将行动在脑海里演算了一遍。虽然说可汗的大部分侍卫被派到了城外等待参加上午的检阅,皇宫内相对来说守卫要比平时薄弱,但是我相信留在可汗身边的都将是一等一的高手,况且由于人手不足,他们一定会将侍卫集中在可汗的身边。而这种皇宫大内的刺杀必须要快、要狠,发现目标以后立即将其干掉然后迅速撤退,避免与对方的侍卫陷入缠斗,若被拖延到对方的增援赶到,那么我的孤狼战队就很难全身而退,而这些战队成员都是我从凉州驻军中挑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我不希望他们一个人有事。因此,为了增加刺杀的胜算,就必须将整个战队全部派出,这样才能确保一个可疑地点上至少有三名战队成员。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将他们全部派出去的话,在地图上显示的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如果突然涌出三十名刺客的话,势必就很容易被吐浑人发现,这就又犯了刺杀行动的一个大忌,那就是行动的隐蔽性。似乎行动的快速有效和隐蔽性变成了一对相互矛盾的问题,我苦苦思索一个能两全的方法,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再一次见到吴欣是第二天的上午,我依旧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法,于是我将面临的问题告诉了吴欣,想听听她有什么好的建议。吴欣想了想对我说:“这个杀来杀去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不过听你说你也在警校年过几年书,如果可汗是你们警方想要抓获的犯罪嫌疑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处理呢?” “多点同时布控,在同一时间进行抓捕,或者引诱犯罪嫌疑人现身再实施抓捕。”我回答吴欣。 引诱犯罪嫌疑人现身?我一下子受到了启发。昨天以来,我的思维一直陷在如何第一时间主动寻找到可汗然后再实施抓捕的死胡同上,却忘了其实更简单有效的办法是逼他现身,这样就只需要混入足以对付他身边贴身侍卫的战队成员就足以完成刺杀了。 我又将昨天她给我的皇宫地图拿出来看了一遍,然后一个成熟的方案在心中赫然产生。我让吴欣在今晚入睡之前帮我准备两桶火油,然后用绳子捆好,方便我的人随身携带。 吴欣很聪明,听我这么说一下子知道了我要做什么,她笑着对我说:“虽然是个学渣,不过被人一启发,脑子转的还很快,这样一来不但能引出可汗,刺杀完成之后还能趁乱逃脱。不过可惜了这么一座宫殿,你们完事之后我还要拨出经费来重建。”她说话的口吻已然是吐浑的主人一般。 不过在撤退的方案上,我和她起了小小的争执,我的意见是让不参与行动的战队成员先撤出白兰城,等行动的成员完成刺杀趁乱脱身后在城外汇合,然后一同返回凉州。但是吴欣却坚持要我的人行动成功之后在中枢大人府内汇合,再由她安排离开白兰。甚至她以如果我不答应她的这个建议,她就像吐浑可汗告发我们的行动计划。我只能答应她答应她的要求。其实我知道,她是想用我这三十名战队成员的安全,来威胁我帮她完成接下来的计划。不过我之所以刚才一再坚持我的撤退方案,其实原本我是打算刺杀成功之后,我一走了之的。 下午,吴欣命人将火油给我送了过来,我看见除了两只装火油的桶之外还有两只木箱,打开木箱一看,其中一只里面装着近十把锋利的匕首,还另外一个木箱中则是吐浑的军服,我心中大喜,有了这些装备,不仅增加行动的成功率还大大方便了我的战队成员得手后趁乱逃脱。 我将所有的所有的战队成员集中了起来。当他们从我的口中知道这一次的任务竟然是刺杀吐浑的可汗之后,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我从他们中间随机挑选了五名成员成立了一个行动小组,然后将皇宫的地图拿了出来,将行动方案详细的和行动小组的成员交待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