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宿舍日常》 第1章 开封府护卫1 四周一片寂静,大厦里面黑着灯,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倪叶心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将手中的配枪握紧,他手心里略微出了一些薄汗,他也说不清楚,现在的心情到底是紧张多一些,还是兴奋多一些。这并不是倪叶心第一次出任务,只是相对来说环境和搭档不太一样。 耳麦里传出流利的英语指挥声音,倪叶心皱了皱眉。他旁边的搭档忽然低声说:“嗨,小倪,头儿又再说什么呢?我他妈英语考试真都是蒙的,还被派到这边来协助调查,头儿五成的话我都听不懂。” 倪叶心这会儿可没心情讲冷笑话,对着搭档打了个手势。 对方的脸色忽然也变了,然后两个人快速的握着枪从大厦的楼梯间往上潜入。 一切似乎静的出奇,倪叶心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儿。 突然的,耳麦里忽然有人大声呼喊,倪叶心立刻一个激灵,那是他以前搭档的声音。 耳麦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喊着:“不对!停!停下来!倪叶心你在哪里?我们中间有内鬼!” 伴随着耳麦中的声音,枪声骤然响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倪叶心感觉自己胸口有热乎乎的液体喷出。 “嘭!”一声,他被一股很大的力气带倒了。 子弹的速度很快,快到让他根本来不及体会多少疼痛,快到让人感觉不真实。 …… 开封府。 卯时,送包大人上朝。 辰时,早饭。 巳时,巡街。 午时,午饭。 申时,整理案宗。 戌时,下班。 亥时,睡觉。 倪叶心觉得,自己的作息生活,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规律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算想要熬夜都找不到一个熬夜通宵的理由。 刚刚过了午时,倪叶心吃了饭从后院路过,就看到厨房大娘跪在地上,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倪叶心走过去,问:“大娘,你这又在做什么?” 厨房大娘瞧见是倪叶心,笑的特别和蔼,说:“是倪护卫啊,我在拜神啊,你也来拜拜,听说特别的灵。” 倪叶心探头一瞧,就看到厨房大娘面前还摆了不少贡品,盆盆碗碗的一大堆。 倪叶心忍不住说:“大娘,你这些贡品不行啊。” 厨房大娘一愣,说:“怎么不行,都是新鲜的。” 倪叶心指着盆盆碗碗的贡品,说:“你看,这边一碗萝卜炖肉,那边还有一碗水果。萝卜和水果不能一起吃,神仙吃了没准就会甲状腺肿大了。” 厨房大娘:“……” 厨房大娘听不懂倪叶心的话,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倪叶心,说:“倪护卫,你的伤还没好利落,要多多卧床静养。” 倪叶心一阵无语,总觉得厨房大娘其实是在委婉的说自己脑子有病…… 倪叶心很清晰的记得,自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中了子弹。那样的伤,恐怕是绝对没有生还可能性的。但是倪叶心又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从国外回国了,不只如此,还回到了千年前的宋朝。 宋朝,开封府…… 当倪叶心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愣了好几秒钟,才勉强开口问:“请问……哪位是展大人?” 围在他床边的开封府众人也懵了,全都你看我我看你。大夫赶紧安慰大家,说:“莫担心莫担心,倪护卫伤到了头,这段时间有一些奇怪的举止,都是正常的。” 开封府众人听了大夫的话,都松了口气。全都善解人意的安慰倪叶心,让他好好休息,不要着急任务的事情。 只有倪叶心一个人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说倪护卫之前出任务,途中遇刺,受了重伤,昏迷了十多天,结果谁也没想到,再睁开眼睛的倪叶心就已经不是原装货了。 倪叶心苦口婆心的跟开封府众人解释,自己并不是以前的那个倪护卫,不过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 开封府众人全都又善良又和蔼,微笑着听他说完,然后微笑着就走了。他们觉得倪护卫恐怕还没恢复记忆,不过大夫说不用担心,再过些天就会好了。 而且让倪叶心最不满的是,为什么开封府没有展昭展大人!大伙也没听过陷空岛锦毛鼠白玉堂的大名,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 每次说起这个,大家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倪叶心…… 倪叶心在开封府勉强度过了一个月,然后迎来了他第一次领工资的日子。倪叶心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立刻什么不满都没有了。 他以前励志要当个好警员,现在虽然穿越了,但是专业对口,还是个铁饭碗,只是换了个称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倪大人,倪大人!不好了!” 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男人冲进了开封府,大嗓门震得树上的鸟都纷纷飞了起来。 倪叶心不用瞧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推开房门,走出来说:“张龙赵虎,怎么了?” 男人冲到门口,紧跟着就有个瘦高的年轻人也跑了进来,也站在了倪叶心的门口。 那高壮的男人跑的呼哧带喘,脸都红了,憨笑着挠了挠脑后勺,说:“倪大人,我不姓张,我叫池隆,倪大人又不记得了。而且赵尹也不叫赵虎啊。” 倪叶心说:“这是我给你们起的外号,听起来多朗朗上口,多威风?” 池隆又挠着头笑了笑,身边的赵尹已经开口了,说:“倪大人,隔壁巷子王婆婆的小孙子走丢了,请咱们去找。” 倪叶心奇怪的说:“王婆婆?她还有个小孙子吗?她不是只有个孙女吗?而且都嫁人了啊。” 池隆笑呵呵的说:“倪大人,你误会了,是王婆婆养了一只猫,叫小孙子。王婆婆的猫走丢了,请咱们帮忙找回来。” 倪叶心:“……” 倪叶心顿时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个世界了。 他穿越到这里一个月了,帮人找回了猫狗十数只,寻物若干次,婆媳打架他还要去劝架,就只抓过一次小偷,教训过一次地痞…… 倪叶心一脸悲壮,说:“走,去找……小孙子……” 池隆“哎”的答应了一声,赵尹只是淡定的点点头,然后三个人就出了门,工作去了。 最近开封府完全没什么大案子,小案子都没有,简直就是安居乐业国泰民安,让小时候看着武侠小说长大的倪叶心觉得有点不适应。 倪叶心穿着一身红色的官服,手上拿着一把长剑,就出了开封府的大门。 他在现代的时候,手上功夫就不错,搏击术在警队里数一数二。穿越到古代之后,这具身体的底子非常好,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能飞檐走壁,用飞花落叶伤人了。 倪叶心对自己的功夫特别满意,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大半夜踩着开封府的屋顶瓦片赏月。 为此开封府宿舍规则从原本的三条,一个月就变成了四十五条之多…… 其中一条就是:严禁掀房逾墙,亥时之后禁止踩踏屋顶瓦片! 倪叶心在街上转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屋顶上趴着的“小孙子”,那只花脸的淘气猫咪。 只瞧红色身影一闪,一个帅气的纵身,倪叶心已经轻而易举的飞上了房梁。 在夕阳的照耀下,倪叶心简直就像是一片潇洒的红色枫叶,灵动而不受拘束。再配上他英俊挺拔的样貌和温文如玉的气质,简直能让所有人驻足。 不过这些都仅限于倪叶心不说话的时候,这一点开封府的大家都是一致赞同的。 倪叶心跳上房顶就是一愣,他这才看清楚,原来“小孙子”可不是独自呆着,竟然正窝在一个白衣人的怀里,还“喵喵”叫着撒娇。 屋顶上正坐着一个白衣人,白衣飘飘,夕阳将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耀眼的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白衣人看起来年轻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五官深刻立体,一双桃花眼还带着钩,直挺的鼻梁下面是淡红色的薄唇,简直堪称完美。 倪叶心都看傻眼了,他以前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不过之前还真没遇到过什么特别喜欢的人,毕竟倪叶心可是个颜控,标准不是一般的高。 如今瞧见这白衣的年轻人,倪叶心眼睛都直了,完全忘记了他怀里抱的“小孙子”,直勾勾的瞧着白衣美人。 倪叶心想,这个人不会是传说中的白玉堂吧,这容貌这气质,简直就是天上仅有地下绝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白衣男人怀里抱着一只花猫,在倪叶心翻上屋顶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不过并没有在意,直到倪叶心盯着他看了一分钟之后,白衣男人终于不耐烦的侧过了头。 倪叶心深吸了口气,心里感叹着,侧脸好看,正脸更好看。他赶紧咳嗽了一声,希望自己并没有没起子的流口水。 白衣男人定眼瞧了一眼倪叶心,本来不耐烦的表情变了变,似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惊讶和玩味。 “哗啦”一声,白衣男人站了起来。 倪叶心顿时紧张的不得了,白衣美人瞧着自己走过来了!好紧张啊,第一句话应该说些什么? 就在倪叶心紧张兴奋的时候,白衣男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倪叶心看到一片阴影投下来,顿时有点傻眼。 他觉得自己这身材已经够好的了,宽肩窄臀,差一点点一米八的高个子,还有一双大长腿,在古代这种身高绝对比平均水平线高太多,妥妥的绝世好攻身材。然而这位白衣美人,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竟然比自己还要高了半头。 倪叶心不得不仰着头瞧着他,这感觉实在是太差劲儿了。 白衣男人一双桃花眼转动着,在倪叶心还没开口之前,就率先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倪叶心感觉自己“虎躯”一震,白衣美人的声音太好听了,男神音,淡淡的沙哑,透着一股苏气。 倪叶心听着就觉得头昏脑涨的,一副特别没有起子的模样。他瞧着男人一身白衣,脑子里就开始发木发懵,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听,太娘气,说给美人听都完全没有震撼力。 于是倪叶心像模像样的双手一抱拳,沉着声音就说道:“这位少侠,在下展昭!” 倪叶心给自己装的这个逼打了个满分。 展昭和白玉堂绝对是官配啊。 对面的白衣男人挑了挑眉。 然后…… “倪大人!倪大人!太好了,你找到小孙子了啊!” 池隆和赵尹从远处跑过来,就听到池隆那大嗓门,欢天喜地大喊着就跳上了房顶,生怕别人听不到。 倪叶心顿时脸都青了,刚装了个逼,转眼拆台的人就来了…… 第2章 开封府护卫2 “呵”的一声。 倪叶心很清晰的听到,那位白衣翩翩的美/人嗓子里发出一声带有嘲笑性的笑声。 不过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嘲笑,但是笑起来也好看的不得了。 就在倪叶心又头晕脑胀又尴尬的时候,那白衣男人忽然就动了,他到底是怎么动的,倪叶心没有看清楚,身旁的池隆和赵尹也根本没有看清楚。 倪叶心就觉得自己胸口一痛,挨了一掌,整个人就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差点就从房顶上掉下去。好在他反应还算快,半空中一拧腰,减少了不少冲击力,不过还是狼狈的“哐当”一声,倒在了屋顶上,差点压碎一片瓦片。 这狼狈的样子,实在是…… 倪叶心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白衣美/人的一掌打碎了,忍不住捂住胸口连连咳嗽。 那白衣男人站在倪叶心几步开外的地方,桃花眼里全都是笑意和不屑,眯着眼睛斜睨着他,说:“开封府赫赫有名的倪大人,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徒有其名的草包。” 倪叶心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觉得自己太机智了,赶紧随机应变。 倪叶心立刻更夸张的咳嗽了起来,好像肺痨一样。 池隆和赵尹大惊,赶紧抢过去扶倪叶心。 别看赵尹一脸面瘫,不过这会儿也惊着了,赶紧问:“倪大人,你怎么样?” 倪叶心摇头,装作一脸痛苦的样子,说:“没,没什么……只是好像旧伤撕/裂了,咳咳……” 池隆立刻就恼了,虎目瞪着那白衣男人,喝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动手伤人。倪大人旧伤未愈,你就出手偷袭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衣男人好看的长眉一皱,脸色有点微变,打量了倪叶心几眼,一时间没有说话。 倪叶心挨了一掌,不过旧伤早就好了,伤疤都不明显,完全不可能再撕/裂,不过面子要紧…… 倪叶心被赵尹扶着站起来,说:“张龙,这位少侠恐怕只是和我开个玩笑,他也并不知道我有旧伤在身。” 白衣男人听他这么说,表情更加严肃了,忽然一抖手,丢下一个小药瓶,然后转身就走,说:“一个月后,我再来找你。” 白衣男人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简直就是来无影去无踪,像是鬼魅一般的存在。 池隆吓了一跳,小声说:“倪大人,你知道他是谁吗?这一身武功也太厉害了。” 倪叶心摇头,美/人也没有自报姓名,自己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现在的倪叶心捂着胸口,却满脸笑容,白衣美/人说一个月之后要来找自己。 赵尹说:“我在江湖上走了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倪大人,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倪叶心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很机智的。” 倪叶心把白衣男人丢下的小药瓶捡起来了,打开闻了闻,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应该是治疗内伤一类的药丸。 倪叶心小心翼翼的把小药瓶贴身放好,说:“张龙,快把小孙/子抱上,咱们回开封府了。” 池隆答应一声,后知后觉的说:“倪大人,你怎么又叫我张龙。” 三个人找到了小孙/子,将猫咪换给了王婆婆,然后就回了开封府。下午的时间还要整理卷宗,开封府的卷宗可是多的数不胜数,那是个大工程。 他们一进门,就遇到了一个瘦高的年轻男人,那男人似乎一直在等他们似的。 倪叶心一瞧,说:“公孙先生,你找我们?” 男人刚要开口,一下子就被倪叶心这一句话给憋住了,瞪着眼睛瞧他。 倪叶心赶紧说:“抱歉抱歉,我刚才一时口快又说错了,孙先生,你找我们什么事?” 眼前这位瘦高斯文的年轻男人,就是开封府的主簿孙先生孙筠毓了。倪叶心总觉得不适应,开封府没有展昭没有白玉堂,连公孙先生也没有,不过好在包大人是有的,只是包大人也是样貌堂堂,完全没有小说中写的皮肤黝/黑似炭。 孙筠毓说:“有人报案,你带着池隆和赵尹过去看看。” 倪叶心有点不在意,问:“难道是隔壁街的大姐和她婆婆又吵架了?” 孙筠毓说:“是命/案。” “命/案?”倪叶心的声音忽然都提高了不少。 听说有一起命/案,倪叶心也知道,自己如果用很有兴致的表情面对,似乎不太妥善,所以咳嗽了一声,严肃的问:“地点。” 倪叶心带着池隆和赵尹立刻就出发了,骑马去,还要费一点时间。 听说死的人/大有来头,是皇帝某个妃子的叔叔的堂兄的姑父的舅妈的…… 倪叶心一听头都大了,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完全理不清楚。不过能知道的就是,这是个有钱老/爷,没准还有点权/势,所以这命/案才火急火燎的被派给开封府调/查。 出事地点在城郊的一处大宅子,是这位横死的秦老/爷新买的地皮,宅子也是刚建成不久的,住了还没有半个月时间。 倪叶心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了,天色昏昏暗暗的,大宅子一眼就能看见,门口挂着灯笼,被风吹得一晃一晃,在萧条的郊外平添一抹诡异的感觉。 倪叶心刚拉住了马缰,就听到池隆说:“咦,竟然是这里。” 倪叶心说:“你还认识秦家的人?” 池隆摇头,说:“不认识,不过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听说这块地方以前闹鬼,所以一直空着来着。” “闹鬼?”倪叶心似乎挺有兴趣的。 池隆挠了挠后脑勺,说:“倪大人,你不是说自己是无什么,哦无/神/论者吗?怎么也忽然感兴趣了?” 倪叶心说:“和这个没关系,你给我讲讲。” 三个人下了马,一路走,池隆就一路讲。其实只是个很普通的鬼故事而已,听说这里以前也是个大宅子,之后一夜之间人去楼空,随后有路人半夜路过,就听到空无一人的大宅子里有婴儿的哭声,还有女人的哀嚎声。 池隆说:“就因为这个,这片地没人要,我也是刚知道这里竟然重新修了大宅子。” 三个人走到大宅子门口,门口的家丁看到他们的打扮就知道他们是开封府来的大人了,赶紧引着他们进去。 一走进大宅子里,就能听到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一个妙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女人和婴儿都哭得很凶。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站在小池塘旁边,被一群婆子丫鬟拽着。女人似乎要跳河的样子,哭着说:“别拉着我,你们别拦着我,老/爷都去了,我也不活了,留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丫鬟们赶紧揽住妇/人,婆子把她怀里的小婴儿抱过来哄着,然后几个丫鬟围着妇/人,将她扶进了房间里去。 倪叶心他们一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出闹剧,妇/人虽然离开了,不过孩子的哭声还很大,哭得撕心裂肺的。 引着他们往里走的家丁叹了口气,说:“那是老/爷的小妾张氏,老/爷特别宠爱张氏,张氏半个月前才生了小少爷。” 池隆说:“好惨,这孩子刚生出来就没爹了。” 家丁说:“可不是。我们老/爷是个大好人,特别慷慨的一个人,对待下人也和蔼,怎么就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出了这种事情。” 倪叶心问:“不干净的东西?” “是啊,几位大人跟我来,过去一看便知。”家丁说。 那家丁带着他们进了主院,是秦老/爷住的地方,看起来小院子不算奢华,但是布置的也挺惬意,秦老/爷似乎是个品位不错的人。 他们拐进了一个房间,一眼就看到房间里面,倒在地上的尸体,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身/体有些略微的发福,个字不算高,一米七多一些。他的胸上插了一只断箭,看起来应该是致命伤,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了。 他们到的时候,仵作已经初步检/查完了尸体,就等着倪大人看过之后,把尸体带回去仔细的验/尸。 仵作初步验/尸之后,得出来的结论和他们看到的差不多,秦老/爷是被这只断箭杀死的。 这种命/案现场看起来太普通不过了,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每一个秦家的人看到老/爷尸体的时候,都惊恐的不得了。 家丁说:“是打扫老/爷书房的丫头先发现不对劲儿的。” 那丫头就在旁边,等着开封府的大人来问话,这会儿颤颤巍巍的说:“我每天都要打扫老/爷的书房,今天一过来,发现书房的门是锁着的,是从里面锁住的,落了门闩,虽然我有书房大锁的钥匙,但是也开不开门。” 丫鬟没在意,准备一会儿再过来打扫,但是到了下午,书房的门还是从里面锁住的,里面也没有一点声音,好像没有人在里面一样。 不过这一回,丫鬟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儿了,因为丫鬟闻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是从门里面传出来的。 丫鬟颤/抖着说:“是血的味道,一股血/腥味儿,还有一些臭味儿。” 丫鬟觉得不对劲儿,就找来了管家和一些家丁,管家拍了半天的们,里面没人应门,管家就叫家丁把门给砸开。 大家合力把门撞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和臭味儿扑面而来,大家一眼就看到死在书房里的秦老/爷。 丫鬟说:“当时书房门窗紧闭,全都是从里面反/锁的,屋里只有秦老/爷一个人,但是老/爷……老/爷却中箭死了……这,这……” 家丁接口说:“我们检/查过书房了,门窗墙面,根本没有破损的地方,不可能是有人从屋外射/了一支箭杀死老/爷的。可是门窗又是从里锁死的,又不可能是有人在屋里杀了老/爷再逃走的,这……大人,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有鬼杀了老/爷?” 池隆和赵尹面面相觑,他们听的有点头大,到底是谁杀了秦老/爷,他是怎么做到在一间密室里杀完人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他们虽然并不信鬼怪杀/人,但也都是满头雾水,一回头,就看到倪叶心蹲在尸体身边,正在拖着尸体的下巴,检/查他的牙齿,就差把手伸进尸体的嘴巴里了。 “倪大人……”池隆赶紧低叫了两声倪叶心。 倪叶青看过尸体之后,拍了拍手站起来,走到门边和床边依次看过,说:“的确是一间真的密室,门窗从里面反/锁,并没有做过手脚。” 第3章 开封府护卫3 “啊?”池隆吃了一惊,凑近倪叶心小声的说:“倪大人,你的意思是……真是鬼怪杀/人啊?” 倪叶心有点忍不住想翻白眼,不过鉴于自己高大伟岸又春风如沐的形象,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对于池隆的说法报以一个微笑,说:“何以见得?” 池隆说:“这位秦老/爷一个人在屋里,门窗都锁着,墙上/床/上/门上又没有破洞,秦老/爷却被一支箭射死了,难道不是闹鬼吗?以前这地方就是闹鬼的,没人敢大半夜的过来。” 倪叶心环视了一圈整个书房,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门窗紧闭没有破损就不能杀/人了吗?” 池隆挠了挠后脑勺,说:“那要怎么杀/人?”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这可不好说,我一时间也只想到了七八种杀/人方法,我要仔细瞧瞧,凶手用的是哪一种。” 池隆一脸的吃惊,似乎并不相信倪大人的话。 旁边站着不少人,家丁丫鬟还有仵作等等,大家听得都匪夷所思,多半的人估计这会儿更相信是鬼怪杀/人,毕竟秦老/爷死的也太玄乎了。 池隆挠着后脑勺,一副还想发问的样子,赵尹已经阻止了他开口的想法,说:“大人,有什么发现?” 倪叶心原地转了一圈,说:“发现并不是很多,不过也算有一点。” 赵尹没有说话,池隆也闭上了嘴巴,屋里的人都瞧着倪叶心。 倪叶心又蹲了下来,蹲在尸体旁边,说:“我对验/尸并不精通,不过简单的对尸体进行观察还是可以的。” 秦老/爷的尸体已经僵硬了,看起来死了不短的一段时间,至少超过一天的时间。 秦老/爷死的时候表情非常痛苦,断箭有至少一半插/进了他的胸口里,出/血量很大,厨房里有不少血。秦老/爷表情痛苦,说得上狰狞,他的左手紧紧压着胸口受伤的地方,但是因为断箭插得很深,所以他并没有把断箭拔/出来。秦老/爷的右手就垂在身边,此时也僵硬了。 倪叶心搬住秦老/爷的下巴,让尸体张/开嘴巴,说:“首先,我观察到尸体的牙齿,出了一点问题。” 他一开口,大家全都看向秦老/爷的牙齿,全都看了一眼就皱着眉,不想再看了。 倪叶心说:“秦老/爷的年纪有点大了,而且牙齿不太好,应该是经常上火什么的,牙龈看起来有炎症,这种牙齿会很脆弱,很容易受伤。很巧的是,你们看秦老/爷的下牙龈有撕/裂的痕迹,应该是外力磨损引发的撕/裂。” 倪叶心说完,就看到众人一脸懵的表情,不过他并不怎么介意,有的时候旁人这种表情反而能取/悦他。 池隆问:“倪大人,这代/表什么?” 倪叶心说:“代/表很多,不过这一点之后再说。” 倪叶心继续说:“刚才那是第一点。现在来说第二点,秦老/爷一只手压着伤口,另外一只手垂在身边,你们注意尸体的手指甲。” 倪叶心托起秦老/爷右手的手指甲,尸体的手上全是血糊糊的,一眼根本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倪叶心说:“食指上有细小的伤口,指甲有磨损。其他指甲都修剪的很好。” 池隆说:“这又代/表什么?” 倪叶心说:“代/表……秦老/爷在死之前,很有可能用指甲去抠了什么东西,比如……” 倪叶心说着,就用/力将尸体搬开一些,果然在一滩血迹下面看到一个比较新的划痕,说:“这个。” 赵尹和池隆都蹲下来查看,地板上似乎刻着什么字,被血迹泡的根本无法识别,他们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字。 赵尹问:“这是秦老/爷死前用手指刻下的字?”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看来是这样。” 池隆说:“可是刻的是什么字?” 倪叶心很诚实的摇头,说:“不知道。” 池隆一愣,说:“倪大人也看不出?” 倪叶心说:“秦老/爷在死前或许是想要留下一些什么来指证凶手,不过秦老/爷受了重伤,疼痛折磨的他奄奄一息,他的意识都不清/醒了,刻下来的字变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这很合理。” 赵尹皱眉说:“这么一来,岂不是……” 秦老/爷给他们留下了线索,但是这个线索在大家眼里,和没有线索一模一样。 “再有就是秦老/爷的伤口。”倪叶心说:“的确是因为断箭的刺入而丧命的。但是伤口很奇怪。如果断箭是一下射/入秦老/爷胸口的,那么伤口应该比较整齐。但是现在,秦老/爷胸口的这个伤口非常的不整齐,并不像是直接射/入的。” 众人探头一瞧,的确发现秦老/爷胸口的伤口非常不整齐,血肉模糊,伤口上有一些肉都翻出来了,异常的恶心。 倪叶心若有所思,说:“好像是……有人握着断箭插/入了秦老/爷的胸口,然后那个人觉得,这一击重创完全不能致秦老/爷于死地,所以那个人试图拔/出一些断箭,再重新猛的插/入。看伤口的样子,至少反复了两三次的样子。” 倪叶心用一种诡异的语气描述凶手行/凶的过程,旁边听着的人都是一阵沉默,脊背发凉毛/骨/悚/然的。他们似乎瞬间就能理解尸体表情为何如此狰狞痛苦了。 倪叶心拍拍手站起来,又指着地面说:“第四点问题来了,就是地面上的血迹。” 倪叶心的思维似乎跳脱的很,大家还都注视着尸体,现在赶紧看向地面。 “血迹大有问题。”倪叶心说:“血迹很散乱,到处都是。这种情况通常是受/害/者和凶手经行搏斗才会有的。如果秦老/爷是好端端呆在这个屋里,被一只突然射过来的断箭杀死的话,那么血迹应该是从死者所在的位置向四周蔓延,有一部分血液会随着断箭的射/入喷洒出来。但是现在,情况不对劲儿。” 他这么一说,大家似乎也发现了,屋里血迹的确很多,但是给人很零乱的感觉,旁边的椅子上甚至还有一些血迹,却没有搏斗的痕迹。 倪叶心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他说着就走到了书房门口,然后蹲下来,说:“门槛上有血迹。” 这屋里一片一片的血迹,门槛上的那一滴血实在是不值一提了。倪叶心却对于那一滴血液非常的重视。 “门槛上为什么会有血迹?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倪叶心将书房的门关上然后又打开,打开又关上,反复了几遍这个动作,继续说:“房门关上,门槛上的血迹正好就被挡住了。这边也没有血液迸溅的痕迹,就算秦老/爷死在书房里,但是如果关着门的话,血液是不可能沾在门槛上的。” 池隆说:“那这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皱着眉摇了摇头,说:“不能确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凶手要杀秦老/爷的时候,这扇门绝对不是关着,那时候这里并非一个封闭的存在。” 倪叶心说了一大堆,大家刚开始是一脸懵的表情,说完之后更是一脸懵的表情,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倪叶又说:“还有一点,也很奇怪。秦老/爷死的时候,口鼻都没有被/封住,他收到了这么大的痛苦,为什么不呼救?谁听到了他的呼救声吗?” 家丁丫鬟都飞快的摇头,坚定的说:“没有,我们什么也没有听到。” 倪叶心沉默了一会儿,说:“好了,张龙赵虎,你们去询问一下宅子里的人,不管是家丁还是少爷太太都要问一个遍。” “是,大人。”池隆说。 赵尹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池隆答应了就赶紧去办事儿了,完全没注意倪叶心又把他们名字给叫错了。 池隆和赵尹离开,倪叶心又看了一遍书房,瞧了瞧细节,然后就走了出来。 家丁和丫鬟带着倪叶心出来,这才看到匆匆赶来的管家。 管家跑的满头是汗,说:“倪大人,劳烦倪大人了。” 管家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体型发福,有些谢顶,站在倪叶心面前低头哈腰的。 管家说因为老/爷突然死了,但是秦家有很多生意,不得不去打理,所以他今天一天都在代替老/爷打理生意的事情,没能赶紧回来配合开封府大人查案。 倪叶心只是看了他几眼,说:“你是管家,那你这几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或者可以的事情?” 管家摸了摸头上的汗,大黑天的,油光锃亮的头顶几乎能反射灯笼的光,说:“这个……大人,我要仔细想想。哦对了,对了,是这样的,最近几天宅子里闹鬼!是真的,大半夜的我起来解手,就看到一个白衣女鬼在屋顶上飘,吓死人了!老/爷说不定就是那个白衣女鬼杀死的吧!” 倪叶心这会儿又想翻白眼了,不过为了形象还是忍住了,摆了摆手说:“行了,一会儿会有人继续问你问题。” 管家赶紧答应,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然后急忙忙的就走了。 倪叶心跟家丁说要四处看看,家丁不敢阻拦他,就跟着丫鬟一起先离开了。 不知道这里是不是风水不太好,太阳一落山竟然阴凉阴凉的,一有风吹过就能听到“呜呜”的声音,跟鬼夜哭一样。 倪叶心顺着秦老/爷的院落往后走,很快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了,他能听到狗吠的声音,四周已经没有家丁和丫鬟了,大宅子里竟然还有荒凉的地方。 前面是个院落,倪叶心看到破破烂烂的院门,他走过去,一眼就看到院门上面贴的类似于封条的东西,看起来是不想让别人进去。 他伸手在封条上摸了摸,仔细又看了看,很干净,像是新帖不久的。木门虽然破旧,但是看起来有人竟然打开,木门被摩擦的很光滑。 倪叶心双手用/力一推,那封条就断了,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他刚要走进去,突然就收住了脚步,吓得“嗬”了一声。 木门推开,前面是一个很空旷的小院子,四周都是屋子,然而就在那扇门口,竟然有一个很深的大坑。 倪叶心刚才差点就迈步掉进去了,这么深的坑,就算倪叶心现在会武功,但是没有防备绝对也会摔个够呛。 好端端的一个院子,怎么会在里面挖一个大坑? 倪叶心低头看了看深坑,里面太深,看不清楚,黑/洞/洞的,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倪叶心又抬头看了看院子里的屋子,因为院子里有一个大坑的缘故,想要进到院子里查看那些屋子似乎有点吃力,必须上屋顶走过去才行,地面上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 就这么一抬头,倪叶心忽然就瞧见,院子里对面的屋顶上有一个白影,随着阴森森的夜风,那白影似乎还在晃动着。 倪叶心忽然想到管家说的女鬼…… 他仔细一瞧,那女鬼竟然还是个天上仅有地/下绝无的大美/人,而且长得实在是太有个性,以至于倪叶心上次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忘不掉了。 倪叶心忍不住想笑,提了一口气就跃身跳到了房顶上,绅士又温柔的一笑,还装/逼的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有沙哑有磁性,说:“没想到一个月可以过得这么快?少侠,我们又见面了。” 第4章 开封府护卫4 那白衣翩翩的男人坐在屋顶上,夜风吹过轻轻/抚/摸/着他的鬓发,月光镀在他几乎完美的脸颊上,显得异常耀眼。 倪叶心差点看的流口水,他赶紧摸了摸嘴角,好在什么也没有。 白衣男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把目光移开了,似乎对倪叶心一点兴趣也没有。 倪叶心完全没有一点尴尬的感觉,仍然笑的特别绅士,说:“少侠,你怎么坐在别人家的屋顶上?” 白衣男人这回有了反应,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你想知道?” 倪叶心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一看到美/人跟自己说话,心跳差点飙到一百八。 白衣男人站起来,抱臂笑眯眯的看着他,说:“我是来杀/人的。” 倪叶心稍微一愣,好奇的问:“少侠来杀什么人?” 白衣男人笑的诡异,说:“秦伯贤。” 倪叶心恍然大悟,说:“哦,就是那位秦老/爷?” “没错。”白衣男人点头,又说:“倪大人是来捉拿杀死秦老/爷的凶手吧?” 倪叶心也点头,学着白衣男人的口吻说:“没错。” 白衣男人上下打量着他,说:“怎么?你不打算擒拿我?还是说倪大人知道自己打不过我,所以不敢动手?” 倪叶心装模作样的捂住胸口咳嗽了一声,说:“真是不好意思少侠,在下伤重未愈,所以的确不是你的对手。” “哼,”白衣男人冷哼了一声,说:“那倪大人可就要看着凶手逃之夭夭了。” 倪叶心叹了口气,说:“这世界上果真什么人都有,不是吗少侠?有的人杀了人,千方百计想要让别人不知道。但是有的人分明没杀/人,却又煞费苦心让别人以为他是凶手。” 白衣人皱眉,目光不善的盯着倪叶心。 倪叶心继续说:“秦老/爷的尸体我已经瞧过了,案发现场也瞧过了,别人我不敢说,但是秦老/爷绝对不是少侠杀的。” “何以见得?”白衣男人挑眉,似乎很有兴趣。 倪叶心说:“少侠武功深不可测,如果想要杀一个年迈之人,难道不是举手之劳?何必拿着一个断箭在他胸口插来插去的。杀死秦老/爷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武功很好的人,甚至有些瘦弱,凶手的力气并不大,能杀死秦老/爷,有一半的原因应该是出其不意。凶手在杀死秦老/爷的时候,秦老/爷应该有反击,秦老/爷的牙龈撕/裂了,很有可能是去咬了凶手,在抗争中摩擦撕/裂了牙龈。” 白衣男人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倪叶心,说:“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确是要杀他的。” 倪叶心也打量着美/人,说:“恐怕少侠是来晚了一步,有人比少侠先行一步杀了秦老/爷吧。” 白衣男人完全不避讳的点头。 倪叶心心中好奇,说:“敢问少侠,少侠可有看到是什么人杀死了秦老/爷?或者是否看到了什么行动异常的人?” “真是巧了。”白衣男人一笑,说:“那个人杀死秦伯贤的时候,我就在屋顶上,看得清清楚楚。” 倪叶心一怔,赶忙问:“是谁?” 白衣男人笑着说:“但是我不乐意说。” 倪叶心:“……” 倪叶心差点被白衣男人给气死,苦口波心的说:“少侠,人命并非儿戏,如果……” 白衣男人讥讽的一笑,重新坐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一派悠闲的样子,说:“你说的再多,我也不乐意说。” 倪叶心皱眉,问:“我觉得少侠不是不辨是非的人,在下能问问原因吗?” 白衣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说:“巧的很,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就分不清楚什么是非。” 倪叶心一阵头疼,别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美/人心也是一样的啊,倪叶心觉得自己搭讪的技能没有满点,白衣美/人好像和自己有仇一样,故意刁/难自己。 白衣人优哉游哉的说:“倪大人,你自以为很正义吗?” 这句话听起来很普通,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一下子捅到了倪叶心的痛点。倪叶心表情僵硬了一下,呼吸有点急促。 白衣男人继续说:“我告诉你,那个秦伯贤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他什么没干过,只是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罢了,他是死有余辜,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倪叶心说:“命/案和秦老/爷以前做过什么是两码事。” “呵呵,”白衣男人冷笑,说:“那很好啊,倪大人如此聪明,我想你很快就能查出谁是凶手了,是不是?” 倪叶心一阵头疼,硬着头皮说:“凶手是谁,我是一定会查出来的。” 白衣男人说:“那我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的看仔细了。” 倪叶心:“……” 倪叶心敢保证,自己和这白衣男人绝对有仇!但是他和白衣美/人的确是第一次见面啊,下午的时候,白衣美/人还问自己的名字来着。 白衣男人站起身来,似乎是要走了。 倪叶心赶紧叫住他,说:“少侠……额……一个月之约,还算数吗?” 白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说:“自然算数,我说过的话没有不算数的。” 倪叶心松了口气,他以为自己惹了美/人不高兴,以后就见不到美/人了。 倪叶心笑着说:“对了,我还不知道少侠高姓大名。” 白衣男人挑了挑眉,说:“慕容长情。” 倪叶心:“……” 倪叶心差点笑喷/出来,他以为自己的名字就够另类的,没想到有人比自己还…… 一股难以言绘的苏气扑面而来。 倪叶心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特别像个姑娘,而且还是那种喜欢看青春偶像剧的姑娘,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他有个少/女心满满的妈妈。 倪叶心为了掩饰自己的笑意,赶紧咳嗽了一声,一脸严肃的说:“少侠……好名字。” “好名字?”慕容长情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问:“那是慕容长情这么名字好,还是展昭这个名字好?” 倪叶心:“……” 倪叶心感觉夜风有点大,吹得他风中凌/乱,尴尬的不得了,美/人竟然还记得下午的事情。 倪叶心脸上通红,硬着头皮说:“额……自然是……慕容长情这个名字好听……” 慕容长情忽然愉快的笑了,说:“没想到倪大人还是个会说好听话的风趣人呢。” 倪叶心一瞧他笑,顿时头晕脑胀的,这人笑起来实在是太好看了。 不过慕容长情变脸比翻书还快,笑容一敛,冷着脸继续说道:“可惜了,我最讨厌油嘴滑舌的人。” 慕容长情说罢了,就听“哗啦”一声,白衣一晃人已经不见了。 倪叶心完全不知道他怎么走的,也不知道他冲着哪个方向走的。 倪叶心叹了口气,心里忍不住吐槽,怎么美/人走的比苍蝇还快,让人的肉/眼难以识别…… 本来夜黑风高,四下寂静无人,倪叶心突然遇到了“心仪已久”的佳人,感觉这个夜晚实在是太美妙了,连命/案都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 没想到和美/人独处的时光一点也不美妙,美/人好像真的很……讨厌自己。 倪叶心独自在屋顶上站了半天,确保美/人不会回来了,这才下了屋顶,又看了一圈被挖的惨不忍睹的院子,这才离开。 他刚往回走,就看到了池隆和赵尹,那两个人似乎在找他。 倪叶心说:“询问的怎么样了?” 赵尹说:“家丁和丫鬟还有一些没问完,不过应该也快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情况怎么样?有可疑人吗?” 池隆挠了挠脑后勺,说:“倪大人,我怎么觉得每一个人都很可疑。” “怎么说?”倪叶心说。 池隆说:“我第一个问了秦少爷,他说秦老/爷很有可能是管家和小妾周氏合谋杀死的。我第二个问了周氏,周氏说秦老/爷很有可能是张氏杀死的。我又问了管家,管家说秦少爷和秦老/爷不和,少爷一直怀恨在心,有一次喝多了还说要杀了秦老/爷,我又……” “停停停。”倪叶心听得头都大了,说:“慢点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家是秦老/爷在做主的,他儿子年纪不小了,但是没什么作为,花天酒地经常被秦老/爷责骂,秦少爷和秦老/爷的关系很僵硬。 秦老/爷后院的小妾不少,正妻去世之后倒是没有再娶。秦老/爷最宠爱的是张氏,半个月前才生了个小少爷。不过其他小妾说,张氏的儿子根本不是秦老/爷的种,很有可能是和管家生的。 其余三个小妾不是很受宠,不过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总体来说,就是这个秦家真是各怀鬼胎,没一个省油的灯。 池隆给他讲着,三个人穿过湖心小路往秦老/爷的院子走,路过了一个单独别致的小院落,就听到里面有“哇哇”的孩子哭声。 池隆说:“这个哭得估计是张氏的小少爷了,刚出生没多久,哭得真是有底气,哭得这么凶。” 倪叶心说:“刚出生就知道自己投错胎了,哭得能不凶吗?” 第5章 开封府护卫5 赵尹一阵无语,倪大人又开始讲冷笑话了,不过每当这个时候,还真有人很给面子,这个人当然就是池隆了。 池隆一听,忍不住就哈哈的笑了出来,说:“倪大人,你可真是逗。” 赵尹听着池隆爽朗的笑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跟着倪叶心走了。池隆赶紧追上,说:“大人,我还没说完。” 秦家的关系果真不是一般的乱,虽然大宅子里一共没有多少人,但是每个人心里似乎都有鬼一样。“老好人”的秦老/爷死了,却不见多少人伤心。 池隆带着他们往前走,说:“倪大人,这边来。” 倪叶心被他带到了一间类似于收藏室的地方,这地方距离秦老/爷的书房不远,只要从院门进去就到了。 池隆推开门走进去,指着屋里的墙壁,说:“大人你看,那支断箭原本就是挂在这里的。” 这间屋子像是收藏室一样,屋里摆着挂着很多东西,有不少瓶瓶罐罐,也有不少武/器,长剑短剑鞭/子大刀全都有,挂在正前面墙壁上的是一把别致的长弓,旁边挂着一桶长箭,里面的箭和插在秦老/爷身上的那支断箭果然一模一样,只不过这里的箭全都是完好的,而秦老/爷身上的那支已经断掉了。 池隆说:“刚才我问了管家,管家说这地方是秦老/爷的收藏室,一般不会有家丁丫环进来打扫,怕磕了碰了里面的东西,都是秦老/爷在的时候,看着丫鬟家丁进来打扫的,平时这里没人会来。” 倪叶心点了点头。 池隆又说:“我们刚才对比了一下断箭和这里的长箭,的确是一样的,不过断箭只有一半,不知道另外那一半去哪里了。” 倪叶心走过去,伸手将墙上的箭筒摘了下来,里面还插着不少长箭,倪叶心一支一支的看过,忽然就笑了。 “倪大人发现了什么?”赵尹问。 倪叶心说:“这只长箭上有一点血。” 倪叶心说着抽/出了一只长箭,果然就瞧长箭上有一丁点的血,因为太少,又已经发黑了,几乎看不出来。 池隆挠着脑后勺问:“这是什么意思?” 倪叶心没说话,又继续仔细的去看四周的东西,很巧的是,不只是长箭上有一滴血,在离门附近的地上也有一滴血,因为位置太隐蔽了,所以很难被发现。 赵尹皱了眉,说:“这里怎么会有血迹?” 倪叶心说:“很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赵尹说:“可是,这里的血迹并不多。” 倪叶心说:“因为有人打扫过了,不想让人知道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池隆一脸不解,说:“倪大人我更糊涂了,如果说这里是秦老/爷被杀死的地方,那么秦老/爷就是被凶手移尸到书房去的。那么凶手是怎么反/锁了门,然后离开书房的?” 倪叶心反问:“你怎么看出来是凶手移尸的?” 池隆大惊,说:“除了凶手还有帮凶?” “我不排除,”倪叶心说:“但也不肯定。” 池隆又变得一脸迷茫,说:“倪大人,你又开始卖关子了。” 倪叶心拍拍手站起来,说:“我可不是卖关子,只是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我不喜欢胡说。” 他们还在收藏室里查看,就有开封府的人跑过来说秦家上下都已经询问完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哦对了,你们刚才询问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谁的胳膊上有个牙印,还是比较新的那种。” “牙印?”池隆奇怪的问。 赵尹表情严肃的说:“的确是有的。” 倪叶心说:“是谁?” 赵尹说:“是管家。在左手腕上下的地方,刚才询问他的时候,他的右手一直一下一下的去摸左手腕,我就注意了一下,他抬起手来的时候,能看到一个很深的牙印。” 倪叶心说:“管家?” 说起秦家这个管家,年纪比秦老/爷小一些,但是野心还真是不一般的小。秦家好多人都说,秦老/爷死了,凶手绝对是管家,因为管家能从中某得的利益最大。 秦家的少爷唯唯诺诺的不成才,秦老/爷一直没让少爷经手家产的事情,全都是管家和他一起打理的。这会儿老/爷死了,所有的家产就全都落在了管家肩膀上。 倪叶心说:“走吧,我们去再见见管家。” 管家这会儿正在查账本,就坐在秦老/爷生前坐的椅子上,挺着他的大肚腩子,翘着二郎腿,一副很惬意很得意的样子。 他忽然见到有人进来了,吓了一跳,差点把账本掉在地上,赶紧站了起来,变成唯唯诺诺低头哈腰的样子,说:“几位大人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倪叶心笑眯眯的说:“别紧张,就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管家赶紧点头,说:“大人您问。” 倪叶心说:“我想看看你的左手腕。” 管家一阵糊涂,不过还是赶紧把左手腕伸出来了,说:“大人,这是……” 倪叶心将他的袖子往上一推,果然看到最手腕往上一点的地方有一个很深的牙印,被咬的都见血了,这会儿伤口刚结痂。 管家嘴巴里“嘶”的抽/了口冷气,说:“大人您可轻着点,这实在是太疼了。” 倪叶心皱了皱眉,说:“这是怎么弄的?” 管家“嗨”的叹了口气,说:“是后院的周氏弄的。” “周氏?”倪叶心反问。 一提周氏,管家似乎是一肚子的气,就开始滔滔不绝的给他们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院就几个小妾,最受宠的是张氏,现在有个儿子。还有最不受宠的,那就是周氏了。 周氏年轻的时候也是美若天仙,但是特别善妒,听说秦老/爷的正房妻子就是她让人下毒给害死的,还差点害死了秦少爷,好在秦少爷大难不死。 后来秦老/爷要把周氏扭送到官/府去,不想周氏突然失心疯了,变得疯疯癫癫的。 管家说:“也不知道周氏是不是故意的装成疯/子,反正老/爷一看她都疯了,也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这事情就过去了,把周氏关在后院里。” 池隆听了吃了已经,说:“我才去见过那周氏,看起来不像是个疯/子啊。” 管家说:“她时不时的就会犯疯病,正常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她疯起来啊,那可是太可怕了,见谁都打见谁都咬,你看我这胳膊,就是周氏咬的,差点给她咬断了。大人要是不信就去问问其他人,好多人都被周氏咬过,就这两天,周氏咬了好几个人,可疼死我了。” 管家说了一通,忽然紧张起来,说:“大人们啊,你们不会是以为我杀了老/爷吧?这可冤枉死我了!我是忠心耿耿啊。” 倪叶心好笑的看着他,说:“那你觉得,是谁杀了秦老/爷?” 管家眼珠子一转,立刻说:“说不定是那个张氏。” “张氏?”倪叶心说:“她不是才给秦老/爷生了儿子?” 管家冷笑一声,说:“大人,我对老/爷是忠心不二,所以这话本不应该说,但是现在为了老/爷也要说了。” 管家说张氏不是个好东西,她进门的时候老/爷年纪已经大了,张氏又年轻貌美不安寂寞,整天搔首弄姿的到处勾引男人,她那个儿子还不知道是不是老/爷的骨肉。 管家说:“千真万确,那张氏就是个不/要/脸的骚蹄子,之前还明里暗里的勾引过我,我跑去跟老/爷讲,老/爷还不信,老/爷就是太宠着她了。上次啊,我还看到那个张氏从少爷的房间里出来,呵呵,还不知道她去干了什么。” 管家似乎对张氏积怨已久了,讲的滔滔不绝。 因为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倪叶心几个人准备回开封府去了,明日一早再来调/查。 回去的路上,池隆忍不住就问:“倪大人,你觉得管家是凶手吗?” “这个啊。”倪叶心说:“看起来不太像。” 池隆问:“什么叫看起来不太像。” 倪叶心笑呵呵的说:“一点也不聪明,还学别人秃顶。” 赵尹:“……”倪大人又开始不正经了。 倪叶心笑过了才说:“杀/人要讲究动机的。管家爱财,乍一看,老/爷死了管家可以把持所有的家产,他得到的利益最大。可是你们别忘了,就算少爷再不成才,那好歹也是秦老/爷的亲儿子,而且这位少爷年纪不小了,又不是未成年,秦家的家产绝对都是要移到少爷手里的,只是时间问题。管家要是一直把持着,还不被秦家那些人一人一口吐沫给淹死了?” 池隆说:“说的也是,那会是张氏吗?” 倪叶心说:“不知道,明天再去看看。” 大家回到开封府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全都各自回房去睡觉。 倪叶心本来想要从房顶上翻过去走个捷径,不过想起来那一大长串的开封府宿舍管理规定,只好绕了一圈才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外面静悄悄的,倪叶心并不觉得多累,他躺在床/上脑子里全都今天的命/案,大脑还在不断的旋转着。 不过没有多长时间,倪叶心也就睡着了。 开封府的夜晚很安静,只能听到外面夜风睡着树叶的声音,“莎莎”的。 倪叶心睡到半夜,忽然皱了皱眉,迷迷糊糊的就醒了过来,他隐约听到有一种类似于闹耗子的声音。 倪叶心艰难的睁开睡眼,顿时“啊”的吓了一跳。 黑/洞/洞的屋里也没有点灯,一个白色的鬼影在他屋里晃来晃去的,倪叶心顿时就给吓着了,一瞬间脑补了小一百部恐怖电影的场景。 那鬼影一回头,倪叶心眼皮猛跳,说:“怎么是你?” 自己屋里的鬼影竟然是慕容长情,果然穿白衣服很容易吓到人,尤其是大晚上的。 倪叶心又惊又喜的,就要从床/上跳下来,不过他没来得及,就感觉有个东西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随即他整个身/体都麻软/了,嗓子里哼了一声,软塌塌的倒回了床/上,不能动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 倪叶心感觉不只是身/体不能动,舌/头也有点不好打弯儿,艰难的说:“慕容少侠……这大半夜的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慕容长情走到床边,皱着没看着倪叶心,然后伸手忽然在倪叶心身上从头到尾的摸了一遍。 倪叶心顿时脸色通红,说:“等等!少侠,这进展太快了……而且我不做受的。” 倪叶心觉得,自己身材高大挺拔,五官轮廓也深邃硬朗,如果做受也太暴殄天物了,一看就是个强攻的模样。 “什么?”慕容长情似乎没听懂,问。 他一边问,一边继续伸手在倪叶心的身上摸,眼看就要摸/到裤子了。 倪叶心结结巴巴的说:“就是……就是,不如你先解/开我的穴/道,然后我在上面,你在下面好不好?我虽然没有实践经验,不过理论知识很丰富的,绝对不会让你难受……额……” 他话没说完,忽然就被慕容长情一把捏住了下巴,美/人似乎手劲儿不小,捏的倪叶心下巴都要脱臼了。 慕容长情一脸的冰冷,这回是听懂倪叶心在说什么了,冷笑一声说:“我看你是不想活命了。” 第6章 开封府护卫6 倪叶心这会儿想要发出一声哀嚎,不过他被捏着下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慕容长情在他身上摸索过了一遍,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不过终于放开了他的下巴。 倪叶心松了口气,转着眼珠子打量慕容长情,说:“慕容少侠,你在找什么?”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说:“关你何事?” 倪叶心:“……” 倪叶心露/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说:“大侠,你要讲/理啊,你大半夜跑到我屋里来搞夜袭,还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现在说不关我事,我很困扰的好不好。” 慕容长情似乎在想事情,根本没有搭理倪叶心。 倪叶心眼珠子又转了转,说:“大侠,你其实不只是去杀秦老/爷的吧?还想从秦老/爷那里得到一样东西,是不是?” 慕容长情忽然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目光锐利了几分。 倪叶心笑眯眯的说:“看来我猜中了。其实这个很容易猜到的,你突然到我屋里来翻东西,是因为我刚才在秦老/爷的大宅子调/查过,你觉得我可能把某样东西拿回来了是不是?”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倪大人的确有些小聪明。” 倪叶心说:“我这不叫小聪明,我这叫做擅于观察。” “哼”慕容长情又笑了一声,不过一听就是很不屑的。 倪叶心不服气,说:“我的洞察力是很敏锐的,你可不要不相信。” 慕容长情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似乎就要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这一下子倪叶心可着急了,立刻说:“大侠别走!” “做什么?”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急了,自己这还被点了穴,完全不能动,难道要像武侠小说里写的一样,十二个时辰之后自动解除穴/道?十二个时辰,那不就是二十四小时吗? 好歹自己也是堂堂开封府的带刀护卫,据说还是开封府的第一高手,“挺尸”二十四小时,被人瞧见了,哪里还有面子可言。 倪叶心说:“大侠,可以把我的穴/道解/开吗?” 慕容长情表情变得愉快了起来,说:“倪大人可以自己冲开穴/道,或者你也可以大叫,让开封府的其他护卫帮你解/开穴/道。” 倪叶心:“……” 慕容长情完全没有要解/开倪叶心穴/道的意思,抬步就又要走了。 倪叶心瞪大眼睛,大喊一声:“别走!你偷了我的东西就想一走了之了!” 慕容长情本来愉快的表情,一下子又变得阴沉起来,恨不得在倪叶心身上盯出两个窟窿,说:“我偷了你什么?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冤枉我。” 倪叶心忍不住笑起来,说:“我可没有冤枉你,你偷了我的心啊。” 慕容长情的脸色…… 很不好…… 很狰狞…… 慕容长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此时还有种将倪叶心徒手撕成两半的冲动。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瞧着他,说:“这个世界总有一些愚蠢至极的人,他们长着眼睛却好比没长眼睛,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生气的时候,似乎比平时更有味道!五官深刻的美/人脸板着,不再是一脸轻蔑,似乎生气勃勃的,让他看的心脏“砰砰”直跳。 倪叶心说:“我的眼睛大有用处,可以用来欣赏美好的东西,瞧着慕容少侠的时候,我就觉得心旷神怡的。” 慕容长情这回不走了,反而踱步来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倪叶心,说:“我果然最讨厌你这种以貌取人的人。” 慕容长情的样貌的确经常让旁人惊为天人,不过几乎没有人能像倪叶心这种,用火/辣辣的目光瞧着他。 倪叶心想要笑一笑,不过他被点穴了,笑是能笑,但是笑的时候脸部肌肉比哭还难看。 倪叶心说:“我没有以貌取人啊,我只是喜欢欣赏漂亮的人,这一点也没什么可羞耻的,视觉偏好和其他的听觉、感觉、触觉、味觉偏好一样,也只是一种偏好系统罢了,每一个人都会有的,只是我比较坦诚而已。” 慕容长情眯眼瞧他,说:“倪大人,你应该记得罢,我除了不喜欢以貌取人的人,还很讨厌油腔滑调的人。” 倪叶心正色说:“我说的都是很正经的心理学知识啊。” 慕容长情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心理学。 倪叶心继续说:“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吗?慕容少侠你知道吗?你这样的性格其实是一种典型的克雷契曼内闭性气质,很好理解的。表面上看起来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性格又孤僻很难相处,还是个典型的个人主/义者。而且特别讨厌别人侵犯你的个人内心领域,喜欢与别人保持距离和明确界限。是不是?”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只是瞧着他。 倪叶心又说:“不过这都是表面现象,仔细分析一下,这些现象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你这种人比普通人更容易受到伤害,不善于与别人相处交流所造成的。这种人一般看起来好像特别的超然,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样。大多数这种人/体型不会太胖,偏瘦,声音会比较低沉沙哑,最主要的是喜欢用强/制语气。女性一般看起来冷漠而理智,男性则是让人觉得很高深莫测。” 倪叶心一边说一边眼珠子滴溜溜的在慕容长情身上转来转去。 倪叶心越是说慕容长情的脸色就越难看,本来一脸冷漠,这会儿已经黑的比锅底还难看了。 倪叶心继续作死的说道:“还有一点我没说,其实这种内闭性气质类型的人还有一个重要特性,你知道是什么吗?” 慕容长情自然不会回答他,倪叶心只好自问自答,说:“就是有害羞的特性啊,慕容少侠你被我看的透透的,现在有没有觉得有点害羞?” 屋子里的气温似乎已经骤降了十度,不过倪叶心完全感觉不到一样,他的额头上甚至还出了很多的汗,薄薄的一层,脸也有点发红。 慕容长情阴沉着脸瞧着他,说:“通常这么跟我说话的人早就死了。” 倪叶心说:“看来我是特别的。” 慕容长情说:“对,因为让你痛快的死太便宜你了。” 倪叶心扯着嘴角笑了笑,还没再开口说话,忽然就瞧眼前一花,慕容长情一掌就拍在了他胸口。 “啊——” 倪叶心闷/哼了一声,说:“大侠,你再打一掌我就归西了。” 慕容长情说:“你虽然伤重未愈,不过看起来还是挺有精神头的。你刚才是故意激怒我,想要冲开穴/道是不是?只可惜,火候还差了一点。” 倪叶心:“……” 倪叶心已经使了吃奶的劲儿去冲开穴/道了,就差那么一点点,现在好了,功亏一篑…… 慕容长情将无法动弹的倪叶心一提,就拎着他的衣领子把他整个人拽了起来,跟提了一只小鸡仔一样轻而易举。 倪叶心被他拎着,无意间的一瞥,就看到慕容长情的腰间佩着一块玉佩,是一块紫罗兰色的方形玉佩,上面刻着很抽象的纹饰。 倪叶心心脏“咚”的一跳,盯着那玉佩仔细瞧,但是慕容长情走的太快,玉佩晃来晃去的,他根本看不清楚。何止看不清楚,这天旋地转的感觉,就要把他的晚饭给晃出来了。 慕容长情推开房门,把倪叶心就扔在了屋顶上。 倪叶心抽/了口气,瓦片硌得他后背特别疼,赶紧抻着脖子说:“大侠,你腰上那块玉佩能不能给我看看?我觉得有点眼熟。” 慕容长情低头瞧了一眼,都没理他,拍了拍手就要走。 倪叶心惊着了,说:“大侠!等等,今天月色虽然很好,但是三更半夜的,我明天还要去继续查案,就不能陪大侠看月亮了,不如……” “说的也是。”慕容长情打断他的话,说:“所以你一个人看就好了。” 慕容长情把他扔在屋顶上,然后一晃就消失了。 又消失了…… 倪叶心直/挺/挺的躺在屋顶上,看着头顶明亮的大月亮,心里却有点想唱小白菜,好不凄凉。 这大半夜的,倪叶心也不好大喊大叫的叫人给他解/开穴/道,只好在屋顶上一直躺着。他还想努力一下自己冲开穴/道,结果无果,慕容长情那第二掌看起来是下了血本的,穴/道根本解不开。 等倪叶心迷迷糊糊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不过他全身都麻了,差点一个翻身就从房顶上滚下来。 “倪大人?” 池隆走进院子就看到倪叶心蹲在屋顶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倪叶心只是腿麻了而已,从屋顶上跳不下来。 池隆说:“倪大人,快下来罢,你忘了孙大人说不能踩屋顶的瓦片了。” 倪叶心也不想踩,自己只是被/逼的而已。 他磨磨蹭蹭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双/腿占地的时候还有点腿软,说:“这么一大早,你怎么从外面回来的?” 池隆说:“哦,是孙大人说有急事。” “咱们这又出命/案了?”倪叶心问。 池隆说:“不是咱们这,不过也差不多。听说最近不太平,好几个地方出了命/案破不了,还听说和魔教有关,所以这事情惊扰到了陛下,陛下让开封府着人去查一查。” 朝/廷和江湖一般是不会往来的,各自相安无事。江湖上的黑白两道复杂的很,朝/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边都不掺合。不过最近突然死了几个地方上的官/员,听说都和魔教有关系,所以这就不能不管了。 池隆说:“包大人的意思是,让咱们尽快处理完手头上的案子,然后就去瞧瞧发生了什么。”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前几天他还在抱怨日子过得无聊,这一下子忽然就忙碌起来了。 “哦对了。”池隆说:“听赵尹说,江湖上有人传言,魔教教/主最近就在开封附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倪大人我们查这个案子要小心些。” 倪叶心敷衍的点了点头,他现在想要回屋去洗把脸,赏了一晚上月色,他困得睁不开眼,需要用凉水提提神。 倪叶心走到院子里的水井旁边,提了一桶水,准备回屋去洗漱。 池隆好像跟屁虫一样的在他身后追着,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不过没人见过这个魔教教/主,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叫慕容长情。” “咣当!” 倪叶心一个手滑,一桶凉井水全都洒在了自己的身上,透心凉一点也不浪费。 “倪大人?”池隆吓了一跳。 倪叶心问:“你说那个魔教教/主叫什么?” 第7章 开封府护卫7 “慕容长情啊。”池隆大大咧咧的重复了一遍。 倪叶心干咽了一口吐沫,白衣美/人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魔教教/主,这也太狗血了。自己可叫了他不下十次“少侠”啊!“大侠”也没少叫!怪不得每一次慕容长情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过倪叶心的承受能力是强大的,只是惊讶了一小会儿,重新打完一桶冰凉的洗脸水之后,就开始忍不住脑补奇怪的东西了。 比如什么自己和慕容长情的正邪相爱相杀,还有什么囚困邪/教美/人的各种py之类的…… 总之脑补完了,倪叶心的困意也没了,格外的神清气爽。 倪叶心说:“时间不早了,叫上赵尹,我们去秦家罢。” “我这就去叫。”池隆说。 今天因为倪叶心有案子在身,所以负责送包大人上朝的任务就交给了别人,倪叶心带着池隆和赵尹赶紧就去了秦家,毕竟秦家的案子结束之后,他们还要去处理其他的案子。 倪叶心觉得,一转眼自己就变得炙手可热了。 三个人赶到秦家的时候,就瞧秦家鸡飞狗跳的,秦家里一大早上就乱七八糟。一进门显示听到狗吠的声音,特别的大声,然后就听到婴儿哭的声音,绝对是那位秦小少爷在哭了。 管家正在责骂一个家丁,骂的吐沫横飞,挺着他的大肚腩子,插着腰,特别有地主的架势。 那家丁不敢还嘴,只能低着头听着。 倪叶心带着人一走进来,管家一眼就瞧见了,赶紧住了嘴,说:“几位大人,几位大人这么早就来了,可用了早膳不曾?” 倪叶心不接他的话,只是说:“这会儿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什么大事情。”管家变脸一样低头哈腰的笑着说:“是大少爷院子里养的几只狗,最近养狗的太过怠慢,有一只大狗挣脱了绳子,跑出来咬人了,咬伤了不少人,还把大少爷给咬了。” 倪叶心说:“咬人了?” “可不是。”管家说:“大人,小的这马上还要去商铺忙,怠慢大人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这有什么的,你去忙吧,我四处随便瞧瞧。”倪叶心说。 管家假笑着就走了,带着人出了庄子,看起来的确是要去商铺的样子。 倪叶心瞧了管家的背影半天,赵尹走过来问:“倪大人,有何不妥?” 倪叶心说:“没什么不妥,咱们先去找周氏罢。” 听闻周氏疯疯癫癫的,还有人说她以前杀了秦老/爷的嫡妻,被秦老/爷关了好多年了,怀恨在心杀/人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他们一路走到后院,就看到两个并排的小院子,左边的小院子里鸟语花香,右边的极尽萧条。 倪叶心说:“不用问了,左边的肯定是张氏的,右边就是周氏的。” 池隆说:“这周氏住的地方看起来像个鬼屋一样,还真是可怜。” 倪叶心说:“进去瞧瞧。” 倪叶心刚说完,忽然左边的院门却推开了,走出一个年轻美/妇来,瞧见他们立刻说道:“几位大人。” 走出来的是张氏,的确年轻貌美,一看就娇滴滴的,很多男人就喜欢这样的类型,可以激发他们的保护欲,能让那些男人感觉自己特别高大伟岸。 张氏穿着一身孝服,拎着个白手帕就走了出来,说:“几位大人,这是要去做什么?” 倪叶心说:“查案,我们要去见见周氏。” 张氏一听慌了,连忙说:“大人,这可使不得,周姐姐……周姐姐最近情况不太好,很容易受刺/激,我怕大人……周姐姐会唐突了大人。” 倪叶心说:“怎么个不好?你能给我说说吗?” 张氏微微一笑点头说:“我进门的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来了之后周姐姐就在这院子里,别人都不许她出来。周姐姐的情况时好时坏,有的时候和正常人无异,有点时候……还真叫人害怕,疯疯癫癫的,竟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而且发起疯来会乱咬人,好些伺候她的下人都被咬了。” 倪叶心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倪叶心又问:“哦对了,我还有点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大人但说无妨。”张氏说。 “是这样的。”倪叶心说:“我听到一些传闻,说夫人您和秦少爷关系有些暧昧?” 张氏一听,俏/脸都涨红了,特别生气的说:“是谁在污/蔑我?是不是管家这么说的?” 倪叶心挑了挑眉,有点好奇张氏怎么猜的如此之准确。 张氏气愤的撕着帕子,说:“大人,您可不要相信管家的话,这个管家不是好东西!老/爷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信任管家。管家是个油滑的人,帮老/爷掌管铺子的时候没少捞/钱。他仗着自己大/权在握,谁都不放在眼里,就算是大少爷也敢呵斥。上次老/爷染了风寒,我去照顾老/爷,去端药的时候就被管家堵在半路上了,他竟然要趁老/爷生病的时候非礼我,好在大少爷路过,不然……不然我的清/白就不保了!” 张氏说到这里,拿着手帕呜呜的就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那眼泪几乎收不住了。 倪叶心一听说:“是这么回事?” 张氏哭哭啼啼的继续说:“后来我找老/爷哭诉,老/爷却不相信,说管家不是那样的人。后来,管家恶狠狠的跟我说,如果我再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就跟大伙说我和大少爷有染,他说别人绝对只相信他的话,不相信我的话。” 张氏用帕子捂着脸,哭得妆都要花了,抽抽噎噎的。 或许是张氏哭得太凶,有丫鬟从院子里出来,扶着哭哭啼啼的张氏就走了,回院子去休息了。 池隆说:“大人,原来那管家不是好东西啊,张氏也太惨了。” 赵尹站在旁边,一脸漠然。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一声,说:“池隆啊,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池隆一头雾水,说:“啊?难道张氏在撒谎。” 倪叶心说:“她绝对撒谎了,但并没有全部撒谎,半真半假才是最难分辨的。” 池隆说:“倪大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只我看出来了,赵尹也看出来了。”倪叶心说:“只有你这个傻大个,别人一哭,你就头晕脑胀了。” “嘿嘿。”池隆挠着脑后勺说:“的确的确,那张氏一哭,我脑袋都要炸了。倪大人,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倪叶心说:“你有没有看到,张氏和我们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一直在转?” 池隆说:“这个……还真没注意。” 倪叶心说:“其实眼珠子转动是有规律的,基本上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就像张氏,她说话的时候如果眼珠子不自觉的往左上看,那是视觉记忆的一种表现,她在回忆以前看到的东西。如果他的眼珠子往左中部看,那是听觉回忆的一种表现,他在回忆以前听过的东西。” 池隆一脸懵的表情,眼珠子都不敢转了,不知道放在哪里比较好。 倪叶心继续说:“按理说,她刚才在讲自己的遭遇,那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她当时的眼珠子应该基本符合这个规律。但是不然,张氏的眼睛是来回不停的转,不自觉往右的概率还大了很多。一个人眼睛往右上看,那是视觉构造,往右中看是听觉构造。视觉构造和听觉构造其实通俗的说,就是在编故事,你说她说里的可信度有多少?更有趣的是,她有的时候眼珠还会往左下看。” “左下代/表什么?”池隆问。 倪叶心说:“自言自语,自己和自己的内心对话。她可能是在说服自己相信自己说的话,只有自己相信自己说的话,别人才能相信她。” 池隆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忽然笑着说:“好在这张氏的眼睛挺大的,要是换个小眼睛的,还真不好观察。” 这好好的分析案情,池隆忽然来打岔,赵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皱眉说:“按照倪大人的意思,张氏恐怕隐藏了很多,她是不是杀死秦老/爷的凶手。” 倪叶心摇头,说:“她的确隐藏了很多,但是是不是凶手,这个还不知道。” 倪叶心一拍手,说:“不过张氏的确是个聪明人。你们发现没有,刚才因为我一直观察她的眼睛,她还故意用手帕捂住了脸,这一下子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嘿嘿。”池隆又憨笑了一声,说:“说不定是张氏被倪大人看的害羞了。”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这也说不定,毕竟我也是身材高大英俊不凡风/流倜傥的,人见人爱也不稀奇了。” 赵尹:“……” 倪叶心一想到人见人爱,忽然就想到那位慕容少侠…… 倪叶心忍不住叹口气,怎么白衣美/人对自己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倪叶心拍了拍赵尹的肩膀,忽然说道:“对了赵尹,你之前总在江湖上走动,肯定知道的很多吧。” “倪大人要问什么?”赵尹说。 倪叶心说:“嗯……突然有点好奇,你知道慕容长情吗?” “自然知道。”赵尹说:“江湖上恐怕没人不知道魔教教/主慕容长情。” 倪叶心说:“我就问问,他没成亲没妻子吧?” 赵尹一愣,还以为倪大人要问什么问题,说:“……不曾听说有。” “那就好。”倪叶心夸张的松了口气,说:“我猜也没有。” 第8章 开封府护卫8 池隆和赵尹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倪叶心,心里是千回百转的,如果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普通人,池隆和赵尹会觉得,问这个问题的人或许对慕容长情有/意思,但是他们面对是高深莫测的倪大人。 池隆挠着后脑勺,说:“倪大人,慕容长情没成亲有什么深意吗?” “深意可大了!”倪叶心笑的一脸鸡贼样,说:“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哦哦,原来是这个样子。”池隆点头说。 赵尹觉得倪大人还是很奇怪,但是哪里奇怪说不出来。 倪叶心带着两个人往周氏的院子里走,推开院门,就看到里面光秃秃的小院子,一片落败的景象,里面一个家丁在椅子上打盹,睡得可真是瓷实,呼噜声震天。 倪叶心走进去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那家丁居然没醒,还睡得很踏实。倪叶心一瞧,抬脚在他椅子腿上一踹。 椅子“卡拉拉”的一晃悠,把美梦的家丁给晃醒了,吓了他一跳,从椅子上跳起来,还大喊了一声“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我们来查案子的,有事情要问问周氏。” 那家丁揉了揉眼睛,看见三个人穿着官/府,态度放的好了一点,说:“大人,这位大人,这可使不得,不能进去啊。” 家丁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正屋,倪叶心也看了一眼,好家伙的,那房门上挂着一个比倪叶心拳头还大的铜锁,上面缠着大铁链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关/押的是野兽。 倪叶心说:“我也是例行公事,秦家所有的人都要查问。” 家丁看他们是官/府的,不敢阻拦,不过说道:“大人,二夫人病了许久,脑子有些不正常,见人就打,见人就咬,摸/到什么东西就砸什么东西,而且是个人来疯,人多了就犯病,要不然这样,如果是问话的话,请一位大人进去,其他两位大人就在这里等着罢,不然二夫人疯起来,我们可担待不起。” 这家丁似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特别的害怕二夫人周氏发疯。 倪叶心倒是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说:“张龙赵虎,那你们先到别的地方查查罢,我一个人没问题。” 赵尹:“……” 对于倪大人喜欢乱叫别人名字的问题,大家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家丁带着倪叶心往屋子里走,从怀里拿出一打钥匙,打开了比拳头还大的铜锁,房门推开,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帘帐全都挂着,明明是大白天屋里却黑/洞/洞的,给人营造出一种不安的气氛来。 家丁并不往里走,就站在门口,说:“大人,您进去吧,二夫人就在里面,我在这给大人守着,大人您可千万别离二夫人太近了,二夫人最近咬伤了好几个人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就往黑/洞/洞的屋里走了进去。 屋里太黑了,一支蜡烛也没有点,倪叶心刚走进来有点不适应。尤其是转了个弯,拐进内室之后,屋里就更是黑了。 倪叶心走到内室门口,就朗声说道:“不好意思,秦夫人,我是开封府的倪叶心,来这里查案,我要进来了。” 屋里没人回应他,不过倪叶心刚要进去,忽然就听到“咔”的一声轻响,好像是谁碰到了花瓶一样。 倪叶心一皱眉,突然身形一晃就抢了进去,只瞧黑/洞/洞的屋里,一个女人倒在床/上,看起来不似睡着了,更像是晕过去了,而屋里还有另外一个影子,那影子正飞快的往窗边移动,好像要逃走。 倪叶心立刻扑过去纠缠住那个黑影,然而眨眼间过了三招之后,倪叶心发现自己的武功比对方相差甚远。 倪叶心一愣,忽然一个猛虎扑地式,就要去抱那个黑影的腰,黑影侧身一闪,很轻/松的就闪了过去。 倪叶心没扑中,倒是抱住了一个大花瓶,抱在怀里突然说:“少侠,你再跑我可要把花瓶扔在地上了,到时候让一堆人都来围观鼎鼎大名的慕容长情变采花贼!” “你说什么?”那黑影身形一顿,声音好似咬牙切齿,说:“你说谁是采花贼?” “你啊。”倪叶心笑嘻嘻的抱着大花瓶,说:“你偷偷潜入周氏的房间,不是来采花的难道是来偷东西的啊?” 那黑影一开口,倪叶心就更开心了,果然是慕容长情无疑。 倪叶心的嘴巴实在是太毒了,一瞬间又戳中了慕容长情的痛楚,慕容长情被他的话堵的不知道说什么,拳头“咯咯咯”的作响,简直想把倪叶心的嘴巴撕烂。 倪叶心又说:“慕容少侠,我们真是有缘分,已经见过好几次了,看来你对秦家也真是情有独钟,秦老/爷有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喜欢,找不到就不肯走啊。” “关你何事?”慕容长情冷冷的说。 倪叶心说:“因为我聪明啊,你说出来,没准我会替你找的。” “呵。”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 “话说回来。”倪叶心放下大花瓶,走到床边去看昏倒的周氏,周氏只是昏倒,并没有什么大碍,倪叶心继续说:“这周氏年纪可不小了,慕容少侠你要是被误认为采花贼,可是够冤枉的啊,周氏都可以做你/妈了。” 慕容长情呼吸都变得粗重了,突然白衣一晃,“哗啦”一声,瞬间就到了倪叶心身边,伸手成爪想要去抓倪叶心的脖子。 倪叶心似乎早有准备,不过却不躲开,反而往前一扑,一把就搂住了慕容长情的腰,动作快极的在慕容长情的腰上摸了一把。 慕容长情脸色一下子黑了,反手一掌拍在倪叶心的肩膀上,倪叶心一下子就横着飞了出去。好在倪叶心反应也快,中途缓冲了一下,没让自己横着落地。 倪叶心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撞到桌子,停下来捂着胸口,说:“少侠,你打的太重了。” 倪叶心说着,攥紧的右手略微一松,有一块玉佩从他手心里滑/出来。 慕容长情这回气得脸都青了,倪叶心手里的玉佩竟然是从自己腰上摸下来的。 倪叶心拿着那块玉佩,仔细的反复看了两遍,本来嬉皮笑脸的表情,忽然有点严肃,说:“这块玉佩是你的吗?” “少废话,拿回来。”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盯着玉佩,说:“我以前见过这个图案,实在是太像了。” 慕容长情难得见到他这样严肃的表情,皱了皱眉没接话。 倪叶心有点出神,抚/摸/着手中的玉佩,半天都没有再说话。 慕容长情突然说:“你的眼珠子一直往左边动,你是在回忆你以前看到的和听到的事情?” 倪叶心一愣,看着慕容长情笑了起来,说:“刚才我和张龙赵虎的话,你都听到了?学习能力还挺快。” 慕容长情没接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看起来极为傲慢,不过这表情非常适合他。 倪叶心说:“这个图案我见过一次,但是记忆犹新。那是我小的时候,我在父亲的笔记本里看到的,父亲告诉我这个很重要,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他们就要破案了……” “什么案子?”慕容长情皱眉。 倪叶心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懂。后来没过几天,我的父亲就死了,我再也没见过那个笔记本。我没见过我父亲的尸体,我妈妈不让我去瞧,但是她去了,后来她就疯了,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吧。我也是两年/前,在一卷档/案中才看到了我父亲的这个案子,有一段详细的被害者尸体描述……” 屋里一是寂静,没人说话。 慕容长情突然开口,说:“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玉佩,世间仅此一块,上面的图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倪叶心点了点头,将玉佩缓慢的递给慕容长情,说:“还给你。” 慕容长情看着他手中的玉佩,说:“一块玉佩而已,送与你也没什么大不了。” 倪叶心差点被他给逗笑了,不客气的放进了怀里,说:“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没想到慕容少侠这么慷慨。” 慕容长情冷笑,说:“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还一口一个少侠,也不怕闪了舌/头。” 倪叶心笑了,说:“嗨,这个啊。你知道吗?在我们那里,就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很多人喜欢看小说,就是话本一类的,里面几乎无一例外,被人叫做大魔头的都是大好人,反而那些自命名门正派的全都是伪/君/子。” 慕容长情侧目看他,皱着眉,似乎觉得倪叶心是个怪人,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猜错了。” 倪叶心差点大笑出来,说:“大侠,你学习能力这么好,刚才偷学了眼球规律,那我再给你科普一个自我防御机制吧。你知道自我防御都有什么表现吗?” 慕容长情一脸冷漠的瞧着他,并不接话。 倪叶心说:“否认,压抑,合理化,移置,投射,反向形成,过/度补偿,升华,幽默,和认同集中表现。大侠你现在的表现很符合反向形成啊,为了自我保护,总是把内心的想法以相反的态度和行为表现给别人。” “咯咯咯”慕容长情的拳头又响了,说:“玉佩拿来,你的话太多了。” 倪叶心赶紧拍了拍胸口,说:“别别,我们说说别的。” 倪叶心立刻转身扫了一眼整个屋子,他的眼睛已经大体适应了黑/暗,看的还算是清楚了。 倪叶心说:“总觉得,这位二夫人周氏并不像是个疯/子。” “怎么说?”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指着自己刚才抱住的大花瓶,说:“这里有个这么容易碎的花瓶在,你会给一个疯/子的屋里摆易碎品吗?外面的家丁说周氏精神不正常,咬人打人砸东西,但是你看,这屋里除了这个大花瓶,还有几个不起眼的小摆件,都是易碎品。摆这么多易碎品,让周氏拿着随便砸人用?这不合理。” 第9章 开封府护卫9 倪叶心说:“大侠,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周氏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把她打昏啊。” “不是我。”慕容长情说。 “啊?”倪叶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把周氏给打昏的?” 慕容长情点头,说:“我是来找东西的,我进来的时候,周氏就是昏过去的。” 倪叶心说:“那是谁把周氏打昏的?” “不知道。”慕容长情简洁的说。 倪叶心重新回到床榻边上,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周氏,周氏看起来的确上了年纪,不过徐娘半老,看起来还挺漂亮的,只是没有怎么化妆,特别的憔悴,如果和年纪轻轻的张氏比起来,果然还是不如的。 周氏倒在床/上,这么半天都没有醒过来,倪叶心检/查了半天,倒是没看出什么。 慕容长情站的老远,只是侧目看了一眼,说:“她被人打了后颈,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那个人下手再重几分,周氏的脖子就被打碎了。” 倪叶心“嘶”了一声,听起来就觉得疼,说:“下手真狠。” 倪叶心检/查完了周氏,又摸索了一遍床铺,在周氏身下的被子里摸/到了东西,赶紧拿出来了。 慕容长情往前走了一步,似乎很想知道倪叶心拿出来的是什么,结果一瞧,竟然是一根很长的绳子。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倪叶心倒是挑了挑眉,说:“绳子?刚才来的,不会是凶手罢。” 慕容长情多瞧了一眼倪叶心,正好撞上倪叶心的目光。 倪叶心笑嘻嘻的凑过来,给慕容长情看绳子,说:“你看你看,这么坚固的绳子,很适合用来上吊的。” 慕容长情说:“你的意思是,凶手要杀了周氏,然后伪装成周氏自己上吊,好嫁祸给她?” “应该是罢。”倪叶心说:“我猜的。” “外面有一个人。”慕容长情忽然说。 倪叶心快速的走出去,推门一看,就看到院子里有个人影,不是家丁,看起来正要往外走。 那人差不多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公子哥的衣服,不算高大,也不算太瘦弱,长相还是不错的。 倪叶心跑出来,那人听到声音正好回头,说:“你是谁?” 倪叶心上下一打量他,笑眯眯的说:“在下开封府倪叶心。” 男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原来是开封府的大人。” 这男人就是秦家的大少爷,秦大少爷说:“我刚才路过这里,本来想去给二娘问个好,但是听家丁说开封府的大人在里面问话,所以我就没有进去,不知道是不是打搅了大人。” “没有没有。”倪叶心说:“昨天都不曾见过秦少爷,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秦少爷,不知道秦少爷有没有时间。” “大人请问。”秦大少爷说。 秦大少爷看起来倒是挺有礼貌的,倪叶心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倪叶心例行公事的问了秦大少爷这两天都在哪里,又问:“秦少爷,你觉得杀死秦老/爷的凶手是谁?” 秦大少爷皱眉,琢磨了半天,说:“大人,这个我真是说不好,我没有想到谁会杀死我爹。” “这样啊。”倪叶心说:“那我不打搅秦大少爷的时间了。” 秦大少爷点了点头,然后就告辞了,走出了院子。 倪叶心瞧着秦大少爷的背影,一时站着没动,过了大约有半分钟,这才回头。 “嗬——”倪叶心一回头吓得差点心脏/病,慕容长情竟然站在他背后,也就一步远的地方,他差点就转身撞上了。 倪叶心说:“大侠,你怎么出来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是你看的太专注,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声。” 倪叶心说:“是我思考的时候太专注。” “呵,”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专注的盯着一个男人的背影瞧,能看出什么?” 倪叶心笑起来,说:“大侠你太肤浅了,我不是在看男人啊,我是在查案子。” 慕容长情又是冷笑一声。 倪叶心说:“这位秦大少爷,好像出门拐弯了,进了张氏的院落。” 刚才倪叶心一直盯着门外,眼看着秦大少爷出门拐了弯,不过这并不能说明秦大少爷进了隔壁张氏的院落,不过他同时又听到了轻微的“吱呀”一声,是院子开门的声音。 倪叶心说:“这位秦大少爷看起来还真不简单。” 慕容长情问:“怎么不简单。” 倪叶心笑眯眯的说:“秘密。” 他笑的实在太欠扁了,慕容长情的拳头又痒了。 倪叶心赶紧说:“大侠,我要继续查案了,你跟我一起吗?” “什么?”慕容长情有点听不明白,堂堂开封府的带刀护卫,竟然邀请一个魔教中人一起查案,听起来实在太诡异了。 倪叶心笑着说:“我查案的时候喜欢和别人说说话,如果有大侠你陪着,绝对事半功倍。而且大侠你不是要在秦家找东西吗?跟我一起,走到哪里都可以随便正大光/明的翻找,别人没准还会替你翻啊。”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忽然开始怀疑这个倪叶心到底是不是传说中开封府第一高手了,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无/耻…… 慕容长情考虑再三,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倪叶心很高兴,说:“太好了,我们走罢。”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一路往外走,倪叶心兴/奋的不得了,有美/人结伴查案,听起来真是不能更美好。 倪叶心说:“我就喜欢查案的时候有人在我身边了。” “为什么?”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一拍巴掌,说:“就是因为这个。” 慕容长情一头雾水,斜了他一眼。 倪叶心笑着说:“因为这样就会有人一直在我身边问为什么了。” 慕容长情还是一头雾水,这回都不看他了。 倪叶心继续说:“身边的人一直问为什么为什么,而我又能对答如流,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聪明吗?特别有成就感。”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的拳头“嘎巴”作响,原来倪叶心把他当做傻/子了。 “倪大人!” 池隆从大老远跑过来,嗓门子很大,倪叶心听到他的声音,好半天才瞧池隆人影。 池隆说:“大人,仵作验/尸结果出来了,说秦老/爷是三天前傍晚时分死掉的。” 倪叶心说:“三天前?” 池隆说:“对,三天前。不过很巧,我刚才来的时候问了一下秦家的下人,他们说三天前老/爷和管家出门做生意,并不在府上。因为老/爷不在,所以张氏就放了大家的假,让他们回家休息,所以府上根本没什么人,就没有人察觉到什么。” 秦老/爷本来要出门做生意两天,三天前正好不应该在家里,所以大家都没想到老/爷竟然死在了书房里,尸体也不是当天发现的。 这么一说来,管家是最后一个见到老/爷的人,不过管家说他什么也不知道,那天老/爷中午吃了饭之后就变得神神秘秘,下午让他继续谈生意,自己一个人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做了什么,没想到就死了。 管家回忆起和秦老/爷一起出门谈生意的事情,倒是详详细细的给池隆讲了一遍。 池隆说:“管家还突然想起来一点,说是老/爷和他离开的时候,的确穿着那样一身衣服,就是秦老/爷死的时候穿的,但是管家说,秦老/爷身上少了一件外衫。” “外衫?”倪叶心说。 池隆点头,说:“对,是棕褐色的外衫,不见了。” 倪叶心出了一会儿神,说:“我知道了。” 池隆挠着脑后勺,说:“大人,这事情听起来越来越复杂了,咱们好像毫无头绪。” 倪叶心说:“你是毫无头绪,别说咱们。” 池隆大惊,说:“倪大人,你已经找到谁是凶手了?” 倪叶心说:“还少一点证据。” 池隆松了一口气,说:“倪大人不愧是倪大人,我和赵尹还什么都没弄明白。” 倪叶心说:“虽然还少一点证据,不过这个只需要耐心等待就是了。不如池隆你和赵尹去召集一下秦家的人到秦老/爷的书房去,我们要开始收网了。” “现在?”池隆瞪大眼睛,一脸的惊讶。 倪叶心说:“当然就是现在了。” “我马上就去!” 池隆说着就要跑,不过忽然发现了站在倪叶心身边的慕容长情,惊讶的问:“倪大人,这位是什么人啊?” 倪叶心有点得意的说:“是我朋友。” 慕容长情似乎对他这个称呼不怎么喜欢,不过没有说话,似乎是不屑于开口。 池隆也没有太在意,倪大人聪明又善谈,朋友还是不少的。他就看了慕容长情一眼,立刻跑去召集所有的人去了。 倪叶心瞧池隆走了,就说:“大侠咱们走快,先去秦老/爷书房翻翻,没准有你要的东西。” 慕容长情没动,冷眼看着一脸喜悦的倪叶心,说:“我从没有朋友。” 倪叶心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羞涩的对着手指头,问:“那你想不想要一个夫君啊。” 第10章 开封府护卫10 倪叶心一看美/人要生气,立刻话一转,说:“难不成你要压寨夫人啊?” 慕容长情臭着脸说:“我又不是土/匪山贼。” “嘿嘿。”倪叶心很没形象的坏笑了一声,说:“对啊,我就说,你更需要一个夫君的。” 倪叶心这话说完立刻脚底抹油,只瞧本来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倪大人红衣一闪,一下子就没影了,跑的比老鼠还要快。 慕容长情哪想到他走的这般快,立刻就追了上去。 倪大人虽然练/功夫的时间不长,不过身/体底子特别的好,再加上倪叶心对轻功情有独种,打不过的时候自然是跑为上,所以倪大人的轻功也算是“出神入化”的了。 路途太近了,慕容长情就算是武功再好也没办法翻两个跟头就追上他,等追到人的时候,倪叶心已经靠在秦老/爷书房的门上,一脸装/逼思考人生的表情了。 慕容长情气得脸都黑了,不过没有倪叶心脸皮那么厚,看他一本正经的没好打搅。 倪叶心这边假扮深沉,那边慕容长情就把屋子翻了个遍,不过似乎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无需你管。”慕容长情说:“他拿了我的东西,我只是收回而已。” “这个我知道啊。”倪叶心说。 “你知道?”慕容长情皱着眉回头瞧他。 倪叶心说:“你看看你,一脸清高的像是天山雪莲的样子,如果是别人的东西,你绝对不屑于偷抢的。” “倪大人!” 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大声说道:“倪大人,凶手找到了?!这么快?” 管家跑的呼哧带喘的,头上都出了汗,随即又跑进来几个家丁和丫鬟。池隆和赵尹将秦家的人全都找过来,那张氏还说不想过来要照顾孩子,不过最后还是被池隆给请过来了。 秦家大少爷坐在首位,让丫鬟给大家端了杯茶,等着倪大人戳/穿凶手的杀/人把戏。 倪叶心一派大师风范,背着手站在房子的正中间,因为屋里堆了很多的人,所以显得有些拥挤。慕容长情则是站在门口的地方,有点格格不入的样子,然而他并没有走,这里虽然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但是他忽然想看看倪叶心到底有几把刷子。 倪叶心装了一会儿高冷,等人来的都齐了,这才咳嗽了一声,说:“我们现在就来说一说凶手。” “凶手是谁?”管家第一个说:“倪大人,这才短短的一天时间,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他话刚说完,那边姗姗来迟的张氏,坐在角落就冷笑了一声,说:“管家,你这么巴结讨好开封府的大人,是不是心虚和他串通一气了。” 倪叶心一听,也笑了说:“这不过是个小案子,并没有什么可让人苦恼的地方,只是凶手的运气太好了些而已,所以一天破案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池隆一听,顿时一头浆糊,这个案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无头命/案,还是个密室杀/人。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和池隆一样的表情,目光惊讶又迷惑的看着倪叶心。 说实在的,倪叶心很享受这种感觉,忍不住微微一笑。 “咳!”赵尹重重的一咳嗽,说:“大人开始罢。” “说的也是。”倪叶心拍了拍手,说:“先从密室开始。” 倪叶心指着房门,说:“你们觉得秦老/爷死在一间密室之中,觉得凶手更可能是鬼,其实这是一个思维的误区而已。这里当时的确是一间密室,而且是非常完整的密室,门窗紧闭,门窗毫无破损。我检/查过了,这间房间的结构,也不可能是有谁动了小把戏,穿个细线吊个钥匙就能假造的密室。”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氏不耐烦的说。 倪叶心说:“运气。” “什么?”管家没有听懂。 倪叶心说:“凶手运气太好了,恐怕好到凶手自己都害怕的地步。” 倪大人要串一串整个凶/杀案的情况,所有的人都闭了嘴巴,仔细听着倪叶心说话。 倪叶心说:“其实第一案发现场并不在书房,也就是说,秦老/爷不是在书房被人杀死的。我去查过了,秦老/爷的收藏室里有血迹,那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那日秦老/爷本来在外面谈生意,谁料突然半途回来了,他下午回来的时候发现宅子里的下人不多,没有下人看到秦老/爷回来了。 秦老/爷独自回了自己的院落,哪想到他回来之后,忽然发现自己的收藏室里有人,而且还不只是一个人。 收藏室那地方,平时丫鬟家丁都不敢擅自进去,是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如今秦老/爷又出去谈生意了,更是安全的不得了,变成了有一男一女在偷/情的地方。 这实在是太巧了,秦老/爷一回来正巧把那男女的龌龊事情撞了个正着。 倪叶心说:“这种时候可想而知,自然是要起冲/突的。秦老/爷是正面被断箭刺中的,凶手行/凶的时候应该很突然,因为凶手是秦老/爷熟悉的人,所以秦老/爷完全没有防备,他并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杀他。其实凶手是秦老/爷熟悉的人,还有另外一个依据,就是秦老/爷临死前刻下的字。” 秦老/爷临死前本来想用指甲在地板上刻下凶手的名字或者特征,但是因为太过痛苦,地板上留下来的字迹完全没办法识别。这一点大家看到的时候都非常失望,不过在倪叶心眼里,这仍然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有字迹留下来,说明凶手很可能是秦老/爷认识甚至很熟悉的人,毕竟如果是一个陌生人或者蒙面人,秦老/爷并不能第一时间抓/住那个人的特征细节,并且还想着留下线索。 倪叶心继续说:“秦老/爷被刺,不过那伤势不足以他立刻毙命。凶手当时也慌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在这个时候,秦老/爷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他抓/住凶手的手臂,狠狠的就咬了下去,试图以这种方式反/抗凶手。” 秦老/爷上了年纪,牙龈本来就不怎么健康,他狠狠咬了凶手想要推开凶手,但是凶手反而被他激怒了,开始发狠了。 凶手和秦老/爷发生了一些搏斗,在撕扯中,秦老/爷的牙龈受到了外力的拉扯,牙龈有撕/裂的情况,这个倪叶心在之前检/查尸体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倪叶心说:“秦老/爷并不是凶手的对手,秦老/爷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上了年纪,凶手很快将他制/服,握住插/进秦老/爷胸口的箭,反复的刺着,想要快点杀死秦老/爷。这么说来的话,凶手是娇/小女性的概率不高,很有可能是一个成年男人,但是这个男人并不算太强壮,而且不应该经常做苦活的。” 倪叶心叙述着案发的情况,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大家有点像是听天方夜谭,一边听一边下意识的在屋里乱瞧,好像在找谁比较符合凶手的样子。 倪叶心又说:“插在秦老/爷胸口的断箭很可能是那时候凶手弄断的。凶手丧/心/病/狂的插了很多下,秦老/爷终于奄奄一息了,或许已经一动不动了。凶手以为秦老/爷咽气了,但是……” 凶手还以为秦老/爷死了,凶手开始慌张了,杀了人要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就在凶手慌张无措,想着解决办法的时候,一回头,猛的发现地上的“尸体”动了! 本来已经应该是尸体的秦老/爷却爬了起来,秦老/爷是假装咽气,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凶手,在凶手放松警惕的时候爬起来逃跑。 秦老/爷受了重伤,他根本跑不动了,但是他不想就这么死了,他吃力的跑了两步,回头看到凶手追出来了,立刻一转弯就跑进了自己的书房,然后关门上锁。 倪叶心说到这里,众人一片哗然。 就连站在门口的慕容长情也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 倪叶心说:“所以说凶手运气太好,密室其实是秦老/爷自己制/造成的。他并不是凶手用来杀死秦老/爷的,而是秦老/爷保护自己用的。” 秦老/爷制/造了一个“密室”,他跑进屋里锁住了门窗,把凶手阻拦在外面。他大喊着希望有人能听到他的呼救,然而很可惜,那天秦家的下人几乎都不在,全都放假了,除了凶手根本没人听到秦老/爷的大喊声。 凶手在外面进不来,但是秦老/爷也出不去。秦老/爷受伤太重,出/血很严重,书房里到处都是血,却没有打斗痕迹也是因为这个。 秦老/爷很绝望,这间密室虽然阻隔了凶手,但是保不住他的命。他很快就要不行了,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想用手指在地上抠出/凶手的名字,然而他已经被痛苦折磨的没有力气了,最后还是死了。 凶手在外面急的团团转,想要找东西把书房的门撬开。但是他忽然意识到,书房里没声音了,那么重的伤秦老/爷必死无疑。而且书房门窗紧闭,这绝对是说成鬼怪杀/人的最好办法。 倪叶心说:“所以凶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清理了案发现场而已。” 凶手没有撬开门,他反而将外面的血迹全都擦干净,凶手不想让别人知道秦老/爷是在哪里被刺伤的,他必须让别人坚信不疑,是鬼杀死了秦老/爷。 倪叶心说:“本来院子里和收藏室里都应该有血迹的,不过被凶手处理了。只是凶手没有杀/人行/凶的经验,所以处理的相当不干净,我在检/查收藏室的时候发现了还有少量血迹。最重要的是,书房的门槛上还有血迹,那是书房关着门无法清理掉的地方,也是证明书房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密室的关键线索。” 管家的眼睛里似乎放着精光,说:“倪大人!你快告诉大家,凶手是谁!” 管家好像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表情异常的激动。 倪叶心说:“凶手当然是一个男人,手臂上有咬痕牙印的一个人。” 倪叶心这么一说,张氏第一个冷笑出声,说:“大人,你是跟我们开玩笑吗?我恐怕这宅子上/上/下/下,不管是男人,女人胳膊上有咬痕的都要超过一半了。” 管家急了一头汗,说:“是啊大人,您不知道,二夫人闹病见人就咬,好些人胳膊都被咬了。还有啊,宅子里的狗没被看好,也咬了人,这……这办法行不通啊。” 倪叶心态度良好的点头,说:“说的也是。不过好在还有一个办法。” 第11章 开封府护卫11 “什么办法?”管家第一个问。 倪叶心沉吟了一阵,他先观察了一遍众人的表情,才不急不缓的说道:“管家你不记得了吗?你说过秦老/爷那天出门的时候穿着一件棕褐色的外衫,不过我们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件棕褐色的外衫。” “是是是。”管家一连的点头,说:“的确是这样的,老/爷那日的确穿着一件棕褐色的外衫。所以……这,这说明什么?” 倪叶心说:“那天秦老/爷出门谈生意,却提前回来了,他其实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的内容是什么,其实很好猜的。秦老/爷是和别人谈大生意的时候突然想到要写信,这封信可能和秦家的生意有关,又或者和秦家的家产有关。他写了信却支开了管家,这个意思就……” 管家本来满脸喜色和兴/奋,此时听倪叶心一说,顿时慌了,说:“倪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对老/爷是忠心耿耿,老/爷也是绝对相信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倪叶心摆了摆手,说:“我当然知道,但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功高盖主。” “这……”管家脸色瞬间就变成了菜色。 倪叶心说:“谁不知道,秦家的家产除了秦老/爷,全都在管家大人的掌控之中,就连秦大少爷也几乎摸不到。” “原来是你!”张氏瞪着圆圆的杏核眼,说:“好啊,原来是你杀了老/爷,我就知道!你贪婪秦家的家产很久了!” 管家急的一头是汗,说:“冤枉!这太冤枉了!” 倪叶心插嘴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就算管家贪婪了点,和杀/人也是两码事情,我们要讲究证据的,你们听我把话说完。” 倪叶心不紧不慢的,把众人都给极坏了,他这才慢条斯理的继续说:“我话还没说完,那封信固然是关键,但还有个更重要的地方。那就是,那封信藏在了秦老/爷棕褐色外衫的夹层里。只是没想到,秦老/爷回来之后却遇到了不幸的事情,实在是太巧了,秦老/爷在挣扎的时候,肯定把棕褐色外衫给撕了,掉落了,反正我们在书房里并没有看到秦老/爷的那件棕褐色外衫。所以说……” 倪叶心又玩了个大喘气,说:“那件棕褐色外衫很有可能落在了书房外面的院子里,或者是落在了第一案发现场的收藏室里。但是现在不见了,只有一种可能,外衫上沾到了血迹,被凶手拿走处理掉了。” “被凶手拿走了?”管家说:“那……那封信……” 管家说着,似乎有点松了口气的表情,而旁边的其他人的脸色各不相同。 倪叶心说:“都说了信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件棕褐色的外衫在谁哪里,谁就是凶手。” “那件外衫到底在谁那里?”管家追问。 倪叶心皱眉,抿唇,沉默半天,说:“我们还没找到啊。” 他这一说,大伙的脸色都变了数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倪大人,好像自己被耍了一样。 “这……”管家说:“那现在,我们还是不知道杀死老/爷的凶手是谁啊。” 倪叶心笑了笑,说:“不必担心,凶手就要自己蹦出来了。” 他虽然说得信心满满,不过好像并没有人相信他这话了,都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倪叶心笑眯眯的又扫了一遍众人的表情,说:“好了好了,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大家就散了吧。” 众人一阵唏嘘,然后纷纷离开了。 “倪大人……”池隆似乎有话要说。 倪叶心摆了摆手,小声说:“你和赵尹去监/视一下秦大少爷和张氏。” “啊?”池隆一脸迷茫说:“这是……” “知道了。”赵尹倒是反应快,立刻答应了。 倪叶心说:“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赵尹点头,然后拍了一下池隆的肩膀,两个人离开了。 本来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书房,这会儿已经变得空旷了,只剩下倪叶心,还有站在门口一脸漠然的慕容长情。 倪叶心像模像样掸了掸自己的官服,慕容长情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说:“倪大人,好一招装疯卖傻。” 倪叶心抱拳说:“愧不敢当,不过慕容大侠作为目击者,我推理的那些到底符不符合事实?” 慕容长情一脸冷漠,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凶手是秦家大少爷和张氏,对不对?” 慕容长情又点了点头。 倪叶心一拍手,说:“啊,我果然还是很聪明的。” 慕容长情冷笑,说:“既然你都知道是谁,为何不揭/穿他们?” 倪叶心说:“我揭/穿他们,他们就会各种反驳,那多没意思,好像我诬赖他们一样。不如让他们自己主动站出来,到时候就更有/意思了。” 慕容长情说:“倪大人是怎么发现凶手的?莫不是猜的?” “我从不用猜的,猜的太不负责任了。”倪叶心说:“其实破绽太多了。” 倪叶心一本正经说:“首先,秦老/爷外出谈生意的那天,有人给秦家的下人放了假,秦家几乎一个下人都没有,其实这个人是在给自己偷/情提/供便利条件,而最后也导致了秦老/爷受伤呼救却根本没人救他的结果。这个给秦家人放假的是张氏。” “如此?”慕容长情说:“如果只是一个巧合?” 倪叶心说:“我从来不相信巧合,有因必有果。” “你可别忘了,书房密室就是一个巧合。”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慕容大侠,书房密室并不是一个巧合,只是一个因果而已。书房的门不是碰巧锁上的,而是因为秦老/爷要阻拦凶手而关上的。” 慕容长情发现自己似乎说不过倪叶心,干脆皱了皱眉,不再说话了。 倪叶心又笑了,说:“所以啊,我觉得我们的相遇也绝对不是巧合,你说是不是啊慕容大侠?” 慕容长情:“……” 倪叶心不等慕容长情发作,立刻又把话题回到了正道上,说:“其次就是根据案发现场尸体等等,对凶手的一个描绘了,秦家的人不算多,秦大少爷最符合凶手的描绘。不过这不是证据,是只缩小嫌疑人用的参考而已。最主要的当然是秦大少爷杀了人之后,想要嫁祸。言多必失,做得多了反而出了很多漏洞。” 秦大少爷知道开封府的人肯定会很快找到自己,因为他的胳膊上有秦老/爷的牙印。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秦家就有好几个人被狗咬伤了。 倪叶心说:“我敢肯定,亲大少的胳膊上绝对有两个牙印,一个是秦老/爷的,一个是狗的。” 慕容长情说:“据我所知,后院的二夫人周氏也咬了人,这怎么说?” “因为周氏太聪明了。”倪叶心说:“她显然并没有疯。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差点就被杀了做替死鬼啊。” 周氏没有疯这一点,倪叶心是瞧见周氏屋里的花瓶发现的。周氏没有疯这一点,恐怕看/管她的丫鬟小厮都应该知道。 倪叶心说:“周氏的院子和张氏挨着,我估计周氏对于秦大少爷和张氏偷/情的事情,比别人都清楚,毕竟她们是邻居。周氏为什么被/关在院子里这一点我不知道,不过恐怕是周氏知道了什么,秦老/爷不想让她说出去,所以把她关/押了起来。但是周氏显然不甘心,她很想出去,所以她想到了一个注意,可以帮助自己出去的注意。” 周氏选择帮助凶手,她假装发疯,咬伤了秦家的几个人。这么一来,她帮助了凶手。她觉得秦老/爷已经死了,秦家马上就是秦大少爷的了,她帮助了秦大少爷,之后秦大少爷绝对会放自己出去的。 倪叶心拍手说:“只可惜,秦大少爷去找她,并不是要感谢她放了她,而是要杀了她当替/罪/羊。你忘了我们在周氏的院子里遇到了秦大少爷吗?秦大少爷并不是在我们之后才进来的,他是在我们之前就进了院子,打昏了周氏,本来准备行/凶,但是慕容大侠跑过去找东西,把秦大少爷的计划打乱/了,他不得不躲起来,杀死周氏当替/罪/羊的计划就落败了。” 慕容长情双臂交叉于胸前,抱臂说:“你好像什么都看到了一样。” “当然不是。”倪叶心说:“这还是慕容大侠你提醒我的,你忘了。当时你忽然说了一句话‘外面有一个人’。” “我说过。”慕容长情回忆了一下,点头说。 倪叶心说:“当时那个人就是秦大少爷了。秦大少爷说他路过探望周氏,听家丁说开封府的人在里面查案,是不是?这和慕容大侠你说的有出入。外面有一个人,并没有家丁,我们也没有看到家丁。如果秦大少爷和家丁同时出现,以慕容大侠的武功会听不出来吗?” 慕容长情没有说话,不过倪叶心瞧得清楚,慕容大侠显然心情好了不少,他交叉于胸前的手臂已经放下了。 倪叶心继续说:“秦大少爷当时说了谎,他根本没遇到家丁,家丁在院子外面呢,他其实一直都在院子里躲着。” 慕容长情说:“所以棕褐色外套是有的,什么信是你瞎编的?” 倪叶心毫无愧色的点头,说:“外套肯定是被凶手处理掉了,信当然是瞎编乱造的,秦老/爷已经死了,秦家的家产于情于理都应该是秦少爷的,但是现在管家霸占着,你说秦少爷能甘心吗?就算秦少爷甘心,秦少爷的相好张氏也绝对不甘心。”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那他们也太蠢了。” 倪叶心说:“人就是这样的,明明知道是错误的,明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会铤而走险。” 倪叶心假装深沉有涵养的样子,结果一回头,慕容长情已经快要走没影了,倪叶心赶紧追上,说:“慕容大侠,这是去哪里?” 慕容长情说:“我的东西还没找到。” “咦,这个方向,你是准备去张氏的院子里找吗?”倪叶心问。 慕容长情点头。 倪叶心说:“为什么去张氏的院子里找啊。”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直觉。” “直觉?”倪叶心一听,顿时大笑起来,差点笑岔气了。 慕容长情脸瞬间黑了,觉得倪叶心的脑子里绝对没有在想什么好事情。 “笑什么?”慕容长情凉飕飕的说。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你不知道吗?直觉第六感是女人的特长啊。” “你说什么?”慕容长情黑着脸乜斜着他。 倪叶心赶紧一本正经的说:“我有理有据啊。女人对于语言和肢/体的信号辨辨别能力比男人强的多,她们在交流的时候,会有十五个左右脑部区域参与,男性只有五六个左右,所以说这就是慕容大侠所谓的直觉第六感啊。” “嘎巴——” 是慕容长情拳头响的声音。 第12章 开封府护卫12 美/人生气了,一眨眼间就不见了,倪叶心颇有点失望,不过还有点庆幸。如果不是自己“重伤未愈”,恐怕慕容长情早就把自己揍到跪地求饶的地步了。 案子基本就要结束了,慕容长情也跑了,倪叶心只好拍了拍手,准备回开封府去准备一下,准备去外地办差的事情。 池隆和赵尹在监/视秦家的秦大少爷和张氏,倪叶心回了开封府先睡了个天昏地暗,毕竟昨天晚上他在屋顶上“赏月”一晚上,根本就没怎么睡,还弄得腰酸背痛苦/不/堪/言。 倪叶心睡了一大觉,再睁眼的时候竟然天黑了。他伸手摸了摸,想要从床/上翻身坐起来,不过这一翻身就感觉有东西从自己的怀里掉出去了。 倪叶心手疾眼快,一把抄住,感觉入手温润,是一块玉佩,慕容长情送给他的那块玉佩。 倪叶心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里的玉佩,一看他就还没睡醒,眼睛瞪得老大,瞧着玉佩开始出神。 他很确定,自己小的时候见过玉佩上的这个图案,几乎一模一样。他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图案,毕竟在那之后,他的人生几乎是翻天覆地的。 只是…… 倪叶心也不敢确定,毕竟那可是在现代,而眼下这个地方,宋朝的开封,时间距离相差了近千年。 这么大的时间差距,让倪叶心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拿着玉佩仔细的翻看着,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就想要做个警员,当然最终的目的是去调/查那件事情,然而现在,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回到现代去,就算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图案又有什么用? 虽然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倪叶心还是对着玉佩又出了一会儿神。 外面忽然有脚步声,跑的特别的急促。倪叶心立刻翻身坐起来,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果然就看到一个人风风火火的冲进了院子,是池隆。 池隆大声说:“倪大人,凶手自投罗网,证据确凿啊!” 倪叶心笑了笑,说:“这个是当然的。” “现在赵尹在那边,倪大人我们赶紧过去罢!”池隆说。 倪叶心说:“这大半夜的,我就不过去了,你们把凶手带回来结案就是了。” “啊?”池隆说:“大人,你都不过去瞧瞧凶手是谁吗?” “这有什么可瞧的。”倪叶心说:“秦大少爷是凶手,张氏是帮凶。秦老/爷的外衫肯定是掉落了,上面染了血,被那两个人处理掉了。我告诉他们,外衫里面有遗嘱,他们绝对会去把外衫再找回来的。你想啊,虽然秦大少爷于情于理都会继承秦家,但是管家其实是掌实权的,秦大少爷哪里会甘心,有了这份遗嘱就能扳回一局了。他们虽然知道有危险,但还是铤而走险了,这很正常的。” 池隆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倪大人真是神机妙算。” 倪叶心又说:“而且那两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高智商设计命/案,心理素质也不是很好,在我召集大家去说案情,听我分析的时候,好多小动作都泄/露了他们的想法,他们的表现简直就是漏洞百出,毫无悬疑可言了。” 池隆又露/出一脸钦佩的表情,说:“倪大人真是……”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快去吧,别拍马屁了,我怕赵尹一个人忙不过来。今天搞定了这个案子,我们明日就要启程了。” “好,我这就去。”池隆说。 池隆一走,倪叶心就回头看了看屋顶,果然在屋顶上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衣,衣襟飘飘的看起来特别潇洒,堂而皇之的,完全不像是不速之客。 倪叶心顿时满脸笑容,提了一口气就跃上了屋顶,说:“慕容大侠,你怎么来了,我只是睡了一个觉,你就想我了啊?”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说:“我来要回我的玉佩。” 玉佩还捏在倪叶心的手心里,倪叶心忍不住笑了一声,说:“慕容大侠,你真是个别扭的人啊。你这种人,要面子的要死,送出去的东西就算再喜欢也绝对不会要回来。所以你就是打着这个幌子来见我的对不对?还说你不想我?”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的脸真的黑了,他的确是打了个幌子过来的,不过千真万确不是想倪叶心了。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板着脸做出正经的表情,说:“慕容大侠,你找我什么事情?” 慕容长情说:“我听说你要去江南一带调/查几起案子。” “慕容大侠消息灵通。”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我也有案子要委托你。”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好啊,既然顺路,那就当做玉佩的报酬罢。其实我这个人也是无功不受禄的。” “你如何知道顺路?”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听说最近魔教猖獗,杀了好几个朝/廷命官,我就是要去江南一带查这些的。你过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些事情吗?” 慕容长情没有立刻说话,倪叶心又说:“我见过慕容大侠你就觉得案子有疑点了。你这么一个性格……额……” 倪叶心本来脱口就想说性格“变/态”的人,不过一看慕容长情的脸,顿时就改了口。 倪叶心继续说:“反正就是你这种性格,对自己都这么苛刻,对你的属下绝对也好不到哪里去了。能纵容手下随意杀/人这种事情,想一想疑点有点多。恐怕慕容大侠对朝/廷的事情非常不屑一顾,要杀/人也不会去杀朝/廷的人罢。” 慕容长情一时没说话,过了半天,说:“基本如此。” “所以,慕容大侠,你是来邀请我结伴同行的吗?”倪叶心一脸欣喜的问。 慕容长情扫了他几眼,说:“也无不可。”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慕容大侠,其实你这个人真的很好懂的。” “你说什么?”慕容长情皱眉。 倪叶心说:“我说要和你结伴同行的时候,你的反应是双手抱臂胸前,嘴唇还紧紧抿着。你知道这两个微小的动作出卖了你吗?双手抱臂胸前是一个自我保护或者拒绝的动作,说明你其实并不想和我一起。你嘴唇紧紧抿着,是一个决心已定的表现。你不想和我同行,但是你却又答应了,说明你有别的原因必须要和我同行。那么你要和我同行的原因是什么呢?看起来是个很重要的原因。” 慕容长情脸色沉着,他嘴唇略微动了动,最后还是保持着绷着嘴唇双手抱臂的动作,说:“是又如何?” 倪叶心笑着说:“不如何啊,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走。虽然起因错综复杂,但是结果我很满意。” 慕容长情似乎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了,只是淡淡的说:“我只是要监/视你罢了。” “洗澡也要看吗?”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 夜黑风高,四下寂静无人,这两个人一个沉着脸一个嬉皮笑脸,气氛实在是诡异到不能说。 倪叶心说:“跟你开个玩笑,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呵……”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显然是不信的。 倪叶心掸了一下衣摆,就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说:“慕容大侠快下来,有人来了。” 慕容长情虽然有点不愿意,不过还是下来了。 倪叶心拽开自己的房门,率先走了进去,然后向他招了招手。 院子里不只是住了倪叶心一个人,基本上开封府的护卫都住在这里,如果让开封府的人看到魔教教/主慕容长情站在他们屋顶上,恐怕整个开封府都要炸锅了。 慕容长情前脚跟着走进倪叶心屋里,倪叶心后脚就关了门,然后“哐”的一声。 倪叶心极其豪爽的将慕容长情推在门板上,然后双手抬起撑在了慕容长情的两耳侧,来了个加强版的壁咚…… 只是这个壁咚看起来有点艰难,毕竟慕容长情比倪叶心高一些,倪叶心的胳膊显然长度不足,而且还要垫着脚,做起这种又总裁又苏气的动作,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倪叶心一脸傻笑,看起来很开心。 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两个人又离得这么近,几乎鼻尖挨着鼻尖,倪叶心能不开心吗? “你在做什么?”慕容长情皱着眉问。 要知道,慕容长情差一点就把倪叶心给打飞了。慕容大侠还以为倪叶心要偷袭他,下意识的就要拧断倪叶心伸过来的手腕,好在硬生生的制止住了。 其实某种意义,这也算是一种“偷袭”了。 倪叶心简直心满意足,说:“没什么啊,你有没有觉得,这会儿的我比较帅?” 倪叶心说完了,就听到美/人的一声冷笑。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说:“你再不让开,我就让玉米吃了你。” “玉米?”倪叶心一愣,挑眉说:“啊?玉米是什么?听起来很有个性啊,难道是慕容大侠样的宠物?那让我猜猜你养了什么?” 倪叶心毫无危/机意识,仔细一思索,说:“养猫的人感情细腻,喜欢依赖别人,不符合慕容大侠的性格。养狗的人一定是个有趣的人,咳咳,不太像。养鱼的人应该是个自觉快乐的人。” 倪叶心瞧着近在咫尺的慕容长情,觉得都不符合。他正说着,忽然感觉全身凉飕飕的,一个激灵,说:“你养的不会是爬虫类吧?似乎喜欢养爬虫类的人比较独/立一些。” 慕容长情不说话,只是冷笑。 然后倪叶心就听到了“嘶嘶”的声音…… 他低头一瞧,那凉飕飕的感觉并不是幻觉,因为此时此刻,正有一条两指来粗的蛇缠在他的腰上,还在以缓慢的速度往上爬…… 第13章 回魂簪1 凉丝丝,滑溜溜…… 倪叶心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那蛇大概有一米多长,虽然不算很大,但是足够把倪叶心吓得腿软/了。 倪叶心感觉,那条蛇缠着自己的腰,勒的他几乎要断气了,脸都憋红了。然后凉丝丝的蛇身还往上游/移着,竟然触/碰到了他裸/露/出来的肌肤,缠上了他的脖子。 虽然是大黑天,但是慕容长情还是很敏锐的发现,天不怕地不怕的倪大人脸都白了。 慕容长情“呵呵”的笑了一声,绝对是讥讽的嘲笑,说:“倪大人,其实你也真的很好懂,不是吗?” 倪叶心瞪大眼睛,不敢动弹,就怕蛇咬他。 慕容长情说:“你现在颤/抖的很厉害,原来倪大人这么怕蛇。” “大……大侠……”倪叶心勉强开口,说:“慕容大侠,快把你的老/玉/米收起来!” 慕容长情难得愉快的笑了,说:“不妨事,玉米好些天没这么开心的和人玩了。” “大大大侠!”倪叶心说:“一条蛇叫什么玉米!卖什么萌啊。而且宋朝就有玉米了吗?这不是重点啊。它明明是一条赤链蛇吧,又不是玉米锦蛇,叫什么玉米啊。” 慕容长情说:“倪大人,看来你还是很有底气的。” 倪叶心余光一直盯着玉米,在心里使劲儿的安慰自己,听说赤链蛇性/情温顺,不喜欢咬人的,当宠物养也很好养! 虽然如此,倪叶心还是有点被吓得腿软。 倪叶心硬着头皮说:“大侠我跟你说吧,赤链蛇虽然看起来像是毒蛇,很可怕,但是其实一般情况下都没有毒性的,而且性格温顺。所所所以……只能吓唬人,你快点让它走开吧。” 慕容长情说:“倪大人真是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啊!”倪叶心突然大叫了一声,双眼瞪得浑/圆,差点翻白眼晕过去。 只瞧叫玉米的红色赤链蛇突然“嘶”的一声,往前一探头,就在倪叶心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他白/皙的脖子上立刻多了两个小孔。 倪叶心疼得一激灵,顿时就没声了,吓得嗓子里一个字也没了,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向后一连退了七八步,差点就一屁/股摔在床/上。 慕容长情抬起手来,玉米就缠在他手臂上,还亲/昵的用蛇头在他的颈间来回蹭着,看起来关系很好。 慕容长情微笑着说:“倪大人说的对,玉米的确没什么毒性,只是我无聊的时候,作弄人用的。” 倪叶心皱着脸,捂着脖子喘了好几口气,这才把呼吸给调均匀了。说实在的,倪叶心枪子都挨过,但是比起枪子和蛇来,他真的更喜欢枪子,蛇这种东西太可怕了…… 赤链蛇的确没什么毒性,它不张大嘴咬人,基本上都不会中毒的。倪叶心脖子上多了两个小孔洞,有点肿,出了一点血,并没什么大碍。 不过倪大人真的被吓着了,躲得老远,都不敢凑到美/人前面去了,只能哀怨的用目光盯着美/人。 慕容长情看到他吃瘪,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玉米的头,不只是嘴角,就连眼角都挂上了一抹笑意。 慕容长情笑的实在是太好看了,倪叶心差点看着流口水,不过他不敢。倪大人害怕自己对着慕容长情流口水,玉米会对着自己流口水…… 慕容长情瞧见倪叶心老实了,说:“倪大人,那我们明日再见。” 倪叶心摆了摆手,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的缩在角落,说:“我们明天见就好了,玉米就别来了。” “嘶——” 玉米盘在慕容长情的肩膀上,对着倪叶心探了探头,还张/开大嘴巴,似乎在吓唬倪叶心一样。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很快就消失了。 倪叶心简直像是做贼一样,探头探脑的走出去,发现慕容长情真的走了,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松口气的意思,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倪大人的确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有两样东西最怕,一是肉虫子,二就是蛇了。他感觉自己被美/人抓/住了短柄,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秦家的案子算是破了,赵尹和池隆负责善后,结束的时候都要大天亮了。 倪叶心做了一晚上被蛇追的梦,简直苦/不/堪/言,第二天又顶着熊猫眼就出来了。 倪叶心一出门,就看到池隆在打井水,虽然忙了一晚上,但是好像精神焕发的样子。 “倪大人,你也起来了啊。”池隆说。 倪叶心打着哈欠点了点头,说:“昨天的案子都处理好了吗?” 池隆说:“差不多了,人都带回来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们管了。” 倪叶心说:“那就好。” 池隆说:“倪大人,我也帮你打一桶水洗脸罢。” “哦,谢谢你。”倪叶心说。 池隆顺手提了一桶水给倪叶心,说:“大人,现在咱们这里有蚊子吗?倪大人你的脖子上有个蚊子包啊。” 倪叶心一听就抬手摸了摸脖子,一摸脖子“嘶”的抽/了口气,那哪里是蚊子包,明明是被蛇咬的! 倪叶心睡了一觉,差点给忘了,结果就这么一抓,差点疼死过去…… 池隆热心的说:“孙大人那里有什么什么香,听说睡觉前在屋里熏一会儿,可以驱蚊虫的,特别管用。” 倪叶心眼睛一亮,问:“可以熏蛇吗?” “啊?”池隆惊讶的说:“我们这里有蛇吗?” 虽然不知道那种熏香是不是可以驱赶蛇,不过倪叶心还是在离开开封府外出办差之前,去管开封府主簿孙大人要了一点过来,仔仔细细的在自己身上熏来熏去,熏得全身都是这个气味儿,这才觉得满意了。 大家伙儿吃了早饭,然后就准备出发了,听说路途不算近,骑马过去要好几天,所以倪叶心就带着池隆和赵尹赶早出发了。 三个人背着行囊离开开封府,刚走到城门口,果然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人坐在右手边酒楼二层正在喝酒。 倪叶心一瞧见慕容长情,顿时眼睛就瞪大了,立刻朝上面挥手,说:“大侠,慕容大侠,我们在这呢。” 慕容长情早就瞧见他了,被他这么底气十足的一叫,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全都往这边瞧过来。 慕容教/主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被当着这么多人叫大侠,心情实在是太微妙了,以至于一不小心,把手中的酒杯给捏碎了…… “咔嚓”一声,酒杯粉碎,酒水洒了慕容长情一手。 慕容长情深呼吸,掏出洁白的帕子把自己手上的酒水擦干净,这才从酒楼二层不紧不慢的走了下来。 慕容长情是赫赫有名的魔教教/主,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平民老百/姓都对他如雷贯耳,酒楼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就喜欢说一些魔头和大侠的故事。 不过这位魔教教/主虽然名气很大,但是鲜少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所以就算慕容长情大摇大摆的在江湖上随便走动,也不会有人发现他是谁。 慕容这个复姓不算常见,如果在江湖上叫出来,肯定会有很多人要第一时间联想到慕容长情。 然而倪叶心身边的赵尹完全没有把这位白衣飘飘的男子和慕容教/主联/系在一起。毕竟在这江湖上,绝对没有另外一个人会管慕容长情叫慕容大侠了,倪叶心是独一份的。 池隆和赵尹只知道慕容大侠是倪大人的朋友,并没有多想,大家既然同路就一起上路了。 倪叶心还想和慕容长情同骑一匹马,不过很可惜,慕容长情早就备了一匹千里马。 倪叶心觉得很可惜,只好拉着马缰和慕容长情并驾齐驱。 慕容长情侧目看了看倪叶心脖子上的肿包,看来被玉米咬的还没好利索,说:“你怕我了?” 倪叶心刚要开口,就听到“嘶嘶”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慕容长情的玉米…… 果然,玉米从慕容长情的背后游了上来,探着头盯着倪叶心。 倪叶心干咽了一口涂抹,但是想到自己今天早上玩命熏香,心里多少有点底气,说:“嗨,玉米,我们又见面了。” “嘶,嘶——” 玉米探出头来,因为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离的很近,自然和玉米就离得很近,玉米从慕容长情的肩膀上一下就游到了倪叶心的肩膀上。 倪叶心吓得一哆嗦,差点从马上掉下去,好在慕容长情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了他。 倪叶心手脚都冰凉了,说好了熏香可以驱赶小玉米呢,怎么玉米看起来这么……肆意?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你什么上是什么气味儿?玉米好像很喜欢。” 倪叶心:“……” 倪叶心顿时想哭的心都有了。 玉米特别喜欢倪叶心身上的熏香,一路上几乎都缠在倪叶心的身上,倪叶心吓得差点尿裤子,就怕玉米再给自己脖子一口。 倪大人心里千回百转的,对身后的池隆说:“附近有没有集市?我要去买宠物!” 池隆抓着后脑勺,说:“我也不知道,倪大人你要买什么?” “刺猬!浣熊!”倪叶心说:“老鹰和雕也行!”反正能吃蛇的,倪叶心都想养。 池隆更是抓着脑后勺说:“倪大人,这些恐怕都没有啊。” 倪叶心咬牙切齿说:“那就养条大狗!”听说有的狗也可以大战眼镜蛇的,更何况是个小玉米呢。 倪叶心眼珠子一转,说:“我决定了要养一条/狗,叫爆米花。”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 池隆问:“大人,什么叫爆米花?” 倪叶心嘿嘿一笑,说:“这么有内涵的名字,你不懂。” 倪大人已经开始脑补爆米花大战小玉米了! 第14章 回魂簪2 “嘶——” 倪叶心正脑补着小玉米被爆米花欺负的不要不要的,结果就听到了“嘶”的一声,顿时从幻想中醒过梦来,一眼就看到红色的小玉米,正用它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瞧着自己。 小玉米吐出来的蛇信子都要碰到倪大人的鼻尖了,倪大人吓得又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池隆注意到小玉米,忍不住感叹说:“大人你竟然还养蛇?孙大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倪叶心:“……” 倪叶心一个劲儿的往后仰着头,想要避开小玉米的“亲近”,心里吐槽着池隆,只有变/态才喜欢养蛇。 池隆说:“倪大人,你的这条蛇好乖啊,我可以摸/摸吗?” 倪叶心一个劲儿的点头,希望池隆能把这条蛇给抓/走。 只可惜小玉米不给面子,池隆一伸手,小玉米就“嘶嘶”的露/出了它的獠牙,一副备战状态。同时小玉米的蛇身还紧紧卷住倪叶心的脖子,收的好像比之前更紧了。 倪叶心脸上都通红了,差点被小玉米给勒死,想要伸手去拽又不敢。 这个时候,慕容长情拍了一下手,小玉米立刻风驰电掣的就跑了,游到了慕容长情的手臂上,乖乖/巧巧的盘着。 慕容长情露/出一个微笑,说:“玉米有点怕生。” 倪叶心:“……” 倪叶心扶着嗓子咳了半天,他才不相信刚才小玉米是害怕了,它差点把自己给勒死了。 池隆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嘿,这蛇还真是挺可爱的。” 池隆一瞧就是挺喜欢小玉米的,倪叶心立刻说:“你如果敢在开封府里养一条蛇,公孙大人一定让你睡大街。” “倪大人,孙大人如果听到你又叫错他的名字,一定也会生气的。”池隆一脸憨厚的说。 四个人一路骑马走,就这么走了一整天。倪叶心本来觉得,这路上的时间绝对是自己和慕容大侠好好相处的机会,结果就变成了自己和小玉米好好相处的时机…… 一整天下来,倪叶心感觉苦/不/堪/言,腰酸背痛就不说了,还一直受到心灵的摧/残。 小玉米动不动就张大嘴巴,一副要咬人的样子,看到倪叶心吓得脸色发白,小玉米就会摇头晃脑的,看起来特别开心。 到傍晚的时候,他们正好路过小镇子上的一个集市,倪叶心一瞧,立刻大叫一声:“等等!” “怎么了倪大人?”赵尹拉住马缰问。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正义凛然的说:“天色要晚了,再往前出了镇子就是荒郊野岭,不如我们就在这个镇子上找家客栈住下来?” 其实倪大人是想去集市上买个爆米花来…… 别人还没开口,慕容长情倒是第一个说话了,说:“再往前不远还有个镇子,比这里的条件好的多,我们可以去那里落脚。” 大伙儿都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道情况,不过现在的确天色还尚早,所以赵尹和池隆似乎都偏向于慕容长情的意思。 倪叶心一脸的不甘心,不过就他一个坚持,最后还是上路了。 倪大人简直一步三回头,他的爆米花就这么泡汤了。 四个人继续往前,果然出了小镇子不远就又是一个小镇子。这个小镇子看起来繁华多了,客栈也有好几家,不过没看到有集市,毕竟天都黑了,有集市也早就关门了。 赵尹说:“倪大人,这边有家客栈,看起来还不错,挺干净的。” 倪叶心兴致缺缺,说:“哦,随便。” 慕容长情忽然说:“城南,跟我走。” 慕容长情似乎早就选好了要住宿的地方,催马就走了。倪叶心第一个追上去,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倪叶心问:“慕容大侠,我们要住在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慕容长情说。 城南这边似乎不是很热闹,没什么酒楼茶馆之类的地方,远远的看去都是一片一片的大宅子,用倪叶心的话说就好像是富人聚/集区一样,住的都是有钱人。 倪叶心问:“这也没有客栈。” 慕容长情翻身下马,说:“到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借住一晚。” 倪叶心一愣,说:“这里?” 眼前是个大宅子,虽然不算是富丽堂皇,但是看起来还不错,建的很考究,住的绝对也是有钱人。 慕容长情点头,说:“你去敲门。” “我?”倪叶心一头雾水,刚要反问,就听到“嘶”的一声,小玉米探着头瞪着眼睛在瞧他呢。 倪叶心:“……” 倪叶心什么也不说了,只能下了马过去敲门借宿。 大宅子里面很安静,倪叶心敲了两下门,里面静悄悄的,又敲了两下,这才有人来开门。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的是个小丫鬟,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问:“你们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倪叶心一脸温柔大哥的模样,说:“小妹妹,我们路过这里,想要借宿一晚上,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小丫鬟打量了倪叶心一眼,看到倪叶心一身官服,说:“那……你们等一下,我进去问问。” 那小丫鬟关上/门就进去了,刚走没多长时间,大门“吱呀”又开了,这速度真是快得不能再快了。 倪叶心刚要感叹,就看到出来的并不是那个小丫鬟,而是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穿的好像是个捕快的人。 那两个人显然不知道外面还站着这么一帮人,都是愣了一下。 那捕快看到他们一怔,随即满脸惊讶和惊喜的说:“池老弟!” 池隆也是很惊讶,上前一步说:“是张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张捕快大笑着说:“我在这住了有五六年了,倒是你,怎么到这小地方来了。” 这张捕快原来和池隆是认识的,曾经还在一个衙门里干过活,后来池隆离开了,在开封府做了护卫,就一直没有再见过张捕快了。 池隆说:“我们外出办差经过这里,想要借宿的。” “借宿?”张捕快看了看身边那个年轻男人,说:“嗨,池老弟,你们跟我走,衙门里空着好多房间,你们跟我回去,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池隆还不曾点头,慕容长情就开口了,语气不冷不热的说:“我就住这里。” 倪叶心一听,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了,慕容长情非要住在这里,说明这里绝对有什么。 那站在门口的年轻男人笑了笑,看起来非常温和,说:“几位是张捕快的朋友,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请进来罢。” 池隆看了看慕容长情,又看了看那年轻男人,又看了看倪叶心。 赵尹虽然不明所以,不过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对外物不感兴趣的样子。 慕容长情听那男人开口了,率先走了大门,进去之后里面是一个小院子,看起来雅致又朴素。 之前的小丫鬟去而复返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是个也就二十出头的少年,面容精致温和,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少年一身白色的长衫,黑发素冠,头上插着一根红玉的发簪,看起来神采奕奕。 如果慕容长情的容貌是一百分满分的话,这少年或许就有九十五分了。 倪叶心瞪大眼了眼睛,把少年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正瞧着就听到“呵”的一声冷笑,不用说了绝对是慕容大侠发出来的声音。 倪叶心顿时心虚的往旁边一瞥,结果发现慕容长情并不是对着自己冷笑的,而是看着那个走过来的少年。 少年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番倪叶心他们,脸上似乎有点惊讶和不可置信,不过态度还是很淡然的。 少年笑着站定了,说:“我听下人一说,就觉得是你来了。” 倪叶心刚才还在欣赏美/人,忽然警铃大作,听这少年的口气,似乎和慕容长情是认识的,绝对假不了。 慕容长情面色冷淡,没有说话。 少年又说:“师/兄,别来无恙。” 慕容长情还是面无表情,说:“借宿一晚。” “是。”少年说:“师/兄里面请罢。” 倪叶心左看一眼慕容长情,右看一眼少年,心里更是醋意横生,没想到慕容大侠不仅和小/美/人认识,还是青梅竹马的师/兄弟。 不过慕容大侠是魔教教/主,那他的师/弟岂不是也是魔教的人?但是这少年看起来温文如玉,看起来就像个小公子,完全不会武功的样子,一点也不像。 慕容长情抬步往里走,经过少年身边的时候,小玉米忽然就从慕容长情的身上窜了出去,盘在了少年的肩膀上,看起来和少年特别亲近的样子。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没有停下来,说:“玉米,过来。” 玉米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还在少年身上来回的蹭着,迟迟不肯走。 少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去罢。” 玉米这才“嗖”的一声离开了少年。 “啊——” 倪叶心大叫了一声,因为慕容长情走的太快,玉米根本够不着他,一窜就攀住了倪叶心的脖子。 倪叶心吓了一大跳,喊道:“怎么回事!” 第15章 回魂簪3 “玉米很喜欢你。”少年笑着说。 虽然少年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若是往常的倪叶心,恐怕就要发挥一下他视觉偏好系统优异的表现了,只是现在被玉米缠住了脖子,那种冰凉滑腻的感觉让倪大人魂不附体,什么美/人都没心情欣赏了。 倪叶心赶紧跑到慕容长情身边,慕容长情一伸手,将玉米从他脖子上弄了下来,倪大人这才敢喘口气。 少年要带着他们去客房,不过这时候门口的那个年轻男人就走了过来,说:“小毓,你去休息罢,我带着几位贵客去就是了。” 少年略微一笑,说:“也好,不要怠慢了我师/兄。” “我知道。”年轻男人说道。 那年轻男人穿着得体,在倪叶心眼里有点像个富二代,不过彬彬有礼,又像是个书生似的,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气质。不过看的出来,这年轻男人是这个大宅子的主人。 年轻男人一路送他们到客房去,给他们每个人安排了一间房间。 倪叶心好奇的问:“还不知道这位少侠高姓大名?” “鄙人贺向深。”年轻男人说:“可不敢称什么少侠。” 倪叶心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已经是晚上了,贺向深作为主人家,安排了他们住下,就吩咐下人去准备晚饭。 那边池隆和张捕快好久未见,就一起出了大宅子,说是要去喝酒叙旧。池隆邀请赵尹一起,不过赵尹喜欢清静,回了房间休息,没有出去。 倪叶心虽然是喜欢热闹的人,不过他现在心里装的都是八卦,非常想知道少年和慕容长情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也就没有跟着去,一派老成的样子,摆摆手,说自己累了想休息。 池隆前脚离开,倪叶心后脚就进了慕容长情的房间。 慕容长情正坐在圆桌前喝/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说:“倪大人进门前要敲门。” 倪叶心谄媚的一笑,说:“慕容大侠武功那么好,我来了你肯定早就知道,所以我就没有多此一举了。” 慕容长情还是没抬头,看起来心情不佳。 倪叶心走过去,就看到玉米盘在茶壶上,摇头晃脑的似乎在用茶壶取暖一样…… 倪叶心看的眼皮直跳,小心翼翼的坐在慕容长情身边,就怕玉米会缠到自己脖子上。 倪叶心坐好了,才问:“慕容大侠,你的那位师/弟……” 慕容长情终于有反应了,抬起眼皮看他,不过似乎倪叶心多说一句话,就会立刻被慕容长情的气场给冻死。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说:“慕容大侠,你到了镇子上非要住在这里,难道是特意来看你师/弟的?但是我看你和你师/弟的关系,似乎有点僵硬。不过慕容大侠你向来有点别扭,所以……” 慕容长情没理他。 倪叶心又说:“而且很奇怪啊,慕容大侠你的师/弟似乎不会武功啊,倒是那位贺公子,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但是步子沉稳,应该武功不差。他们住在一起吗?是什么关系啊。” “你的问题太多了。”慕容长情冷淡的说:“一般问题这么多的人,一定会早死。” 倪叶心笑了,说:“我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啊,如果不问出来,我恐怕会立刻就被憋死了。” 慕容长情瞥了他一眼,隔了一会儿才说:“我并非特意来看他的。” 这个他肯定就是慕容长情的那位师/弟了,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哦,原来你是特意来看他的。” “你……”慕容长情拍了一下桌子,玉米吓得都竖/起来变成一根棍了。 倪叶心倒是笑嘻嘻的说:“慕容大侠,说违/心话的时候,要注意自己的表情,不要被自己给出卖了。不过你放心,除了我之外,别人看不出你在说/谎的。” 慕容长情:“……” 倪叶心各种套话,费了半天力气,才知道原来慕容长情的师/弟叫做慕容毓,果然和慕容长情算是青梅竹马了。 慕容长情天资卓越武功一流,慕容毓虽然手上功夫不及他,但是擅于用蛊,武功也绝对是一流好手。 慕容长情性格冷淡,慕容毓倒是为人温和。虽然慕容长情不觉得怎样,但是当时他们的感情的确不错,算是亲如手足了。 后来师父派了任务给他们,两个人九死一生,慕容毓舍命救了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说:“我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只是……我欠他的不只是一条命。” “还有什么?”倪叶心睁大眼睛,说:“你不会是始乱终弃什么的,还欠别人一段感情罢?” 慕容长情脸色黑成了锅底,凉飕飕的看着他,说:“闭上你的嘴巴。” “额……”倪叶心捂住嘴巴。 慕容长情皱着眉,似乎在回忆,说:“我还欠他一身武功。” “啊?”倪叶心摇头,表示不理解。 慕容长情说:“我亲手废了他一身武功。” 倪叶心一愣,说:“为什么啊?” 自从慕容毓救了慕容长情一命之后,慕容长情总想着要还给他一个人情。然而没过多长时间,突然有人传言,慕容毓背叛了师门,和武林中那些自称名门正派的大侠有来往。 慕容长情说:“师父发现了这件事情,让我废了他的武功,将他带到后山去活活烧死。” 倪叶心一听立刻说:“慕容大侠你放心,我不是武林正派人/士,你师父不会阻止我们做朋友的罢?”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说:“我师父已经去世了。” 倪叶心差点脱口而出还好,幸亏他硬生生的给咽回去了。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说:“所以你废了他的武功,把他放走了?” 慕容长情双手放在桌子上,右手不自觉的张/开又握拳,说:“当时师父在场,我别无选择。” 倪叶心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看你师/弟,也并不恨你的样子。” 慕容长情没有再说话。 倪叶心说:“然后呢?你师/弟跟那位大侠走了吗?那位大侠是谁?啊,不会是那位贺公子罢?” “呵,”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江湖上传言贺大侠武功出神入化,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如果动手,三十招之内我必能取他性命。”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这么说来,贺大侠果然很厉害,如果自己和慕容长情/动手,两招之内必败。 倪叶心说:“原来贺大侠是真人不露相啊。” “你说什么?”慕容长情凉飕飕的问。 倪叶心立刻岔开话题,说:“对了!玉米为什么那么亲近你师/弟啊。” 慕容长情说:“他擅于用蛊毒,玉米是他过生辰时我送给他的。不过他后来跟贺向深走了,玉米就留下来了。” 倪叶心一听,顿时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两眼放光的说:“慕容大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送给别人的生日礼物哪有拿回来的道理!走走,快,带着玉米,咱们把玉米重新送给你师/弟去罢!” “嘶——” 玉米一瞬间游过来,缠住倪叶心的手臂,吐着信子瞪着他,一脸威胁的小样子。 “叩叩——” 就在倪叶心差点喊救命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 慕容长情伸手一招,玉米就游了回来。 慕容长情说:“去开门。” 倪叶心乖乖的去开门。 打开门,外面并不是来送晚饭的下人,而是池隆和那位张捕快。 池隆笑呵呵的说:“倪大人你果然在这里。倪大人不在房间,赵尹说应该是去找慕容大侠了,我们就来这边找了。” 倪叶心问:“找我什么事情?” 池隆说:“倪大人,我们有事情请你帮忙啊。” 池隆刚才和张捕快出去喝酒,但是走到半路就折回来了。路上的时候,张捕快跟池隆唠嗑,说是最近有个案子特别的苦恼,催的特别紧,还抓不到凶手,张捕快都好几天没睡觉了。 池隆一听,决定带张捕快来找倪大人,倪大人破案神速,绝对能帮上忙。 倪叶心像模像样的咳嗽了一声,说:“不如说来听听。” “咳。”慕容长情咳嗽了一声。 倪叶心这才想起来这是慕容长情的房间,回头说:“慕容大侠,吃饭之前这么无聊的时间,听个故事也是不错的。” 慕容长情没有再说话,听故事他倒是没兴趣,不过上次见过倪叶心破案,慕容长情觉得或许是倪叶心运气太好,让他发现了一些破绽,才顺利破案,或许这一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慕容长情有点想看倪叶心出丑的样子,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池隆和张捕快进了屋子,关上/门坐下就开始说案子了。 张捕快说:“其实是个小案子,凶手已经确定了,但是我们派人去追,凶手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了。” 几日之前,城东忽然有人来报官,来的是个小丫鬟,说他们家夫人失踪了,很可能已经死了。 城东有一户富人家,是刚搬进镇子没几天的,主人家是一个女人,特别的有钱,而且二八年华,听起来特别的美好。只是这女子不但不貌美,而且左脸上有一块特别大的伤疤,听说是小时候烧伤的,治不好了。 女人脸上有伤实在丑陋,没人愿意娶她,在她原来的地方也被人取笑。女人干脆就带着一大笔银两离开了,到这边来定居。 这是小地方,没人见过那么多银子,好多人都想和女人攀关系。后来就有一个穷书生取了这个女人,倒插门进了这户人家,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 张捕快说:“这书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我们这里是有名的地/痞无赖,有钱了就去花天酒地,没钱就在街上睡觉要饭。后来他听说有这么个富商小/姐,就攒了点钱买了行头,去骗那个富商小/姐。我们起初是当笑话看的,结果谁想到,才过了几天,那富商小/姐竟然和书生成亲了。” 富商小/姐受不住书生的花言巧语,或许是因为脸的缘故,很少有人对她这么好,两个人很快成亲,书生一下子就变得有钱了。 张捕快继续说:“但是成亲没几天,府上的小丫鬟就听到他们吵架,吵得特别的凶,小丫鬟听到屋里有砸东西的声音,说是他们小/姐在发火,她们听到小/姐大骂书生,说书生在外面找了女人,竟然拿着她的银子去青楼找/女人,还被当场捉奸。” 那是半夜的时候,丫鬟们被吵醒了,但是不敢去劝架,她们都没见过小/姐这么生气的时候。 后来屋里安静了,但是天还没亮,富商小/姐就从屋里出来了,说是让人备马车,说是要回娘家去。 当天夜里,富商小/姐就哭哭啼啼的坐着马车回了娘家去。书生没有追出去,估计是在房里生闷气。 第二日一早,书生终于出现了,面容憔悴,也让人备车,说是要去追富商小/姐。于是一大早上,书生也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丫鬟们瞧见书生提的行李,有些奇怪,但是不敢多嘴,等书生走了才进屋里看了一下。 结果丫鬟们就发现,屋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没有了,恐怕是被书生全都给带走了。 丫鬟们觉得,书生这样子根本不像是去找小/姐的,反而像是卷财跑路的。 池隆奇怪的问:“张兄,不是说是命/案?那到底是谁死了?” “是那富商小/姐!”张捕快说。 丫鬟们不只是发现钱财都没了,还在取暖的壁炉里发现了一张人/皮面具。人/皮面具被烧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左脸的一部分,但是那一部分很有特点,有一块很大的伤疤。 池隆说:“左脸有伤疤的人/皮面具?” 张捕快说:“就是这样。我们一打听,果然就在镇子上找到一个做杂七杂八东西的手艺人,那个人告诉我们,书生前几天在他这里订做了一个人/皮面具,人/皮面具左脸上有很大的烧伤伤疤。” 池隆说:“那书生早就包藏祸心了?” 张捕快说:“谁说不是,丫鬟们还在壁炉里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是被烧的差不多的骨灰,我们过去查看,果然在壁炉里发现了一些尸体残骸,烧的实在是惨不忍睹了,是那富商小/姐的残骸。 “那日富商小/姐发现书生在外面偷腥,两个人吵了起来,书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富商小/姐给杀了,尸体放进壁炉里烧掉。天没亮的时候,书生带着面具假扮富商小/姐,趁着天黑谁也瞧不清楚坐马车离开,让大家以为小/姐没有死。 “书生离开后又中途折返,偷偷回了府上,脱掉伪装,把面具和衣服全都放进壁炉里去烧掉。天亮了之后,他再用去找富商小/姐的名义,把钱财席卷一空。” 张捕快说:“我们查清楚就立刻去追人了,在几里外的草丛里看到了书生离开时坐的马车,不过马车已经没人了。我们继续往前追,但是追了好久都没有再看到人。这边比较偏僻,路都是一条到头的,我们沿路打听过了,都说并没有一个带着大量钱财的男人路过。” 池隆说:“张兄你先别急,会不会是那个书生把钱财藏起来了,想着先逃命,之后再回来把钱财拿走?” 张捕快说:“我也这么想,但是让人画了画像再去找,一路上还是没人见过这个人。” 池隆挠了挠后脑勺,那边喝着茶的慕容长情忽然开口了,说:“倪大人认为凶手去哪里了?莫不是真的凭空消失了罢?” 倪叶心笑了笑,说:“当然不是消失了,而且显而易见。” 第16章 回魂簪4 张捕快露/出不解的表情,问:“倪大人此话怎讲?” 倪叶心说:“你们重新去打听一番,打听一个孤身上路的女子,就肯定有消息了。” “女子?”张捕快说:“倪大人的意思是,那书生又假扮成了女子赶路?” 倪叶心摇头说:“当然不是,带着钱财离开的,本来就是那位富商小/姐,她不需要假扮就是女子。” 这回张捕快没说话,他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池隆说:“可是倪大人……富商小/姐不是死了吗?在壁炉里被烧成灰了。” 倪叶心说:“壁炉里有灰烬,但是没人能证明是那富商小/姐啊。况且了,不到一个晚上,就把人烧的只剩下灰了?速度也快了点罢?” “这个倒是……”池隆说:“可也不是没可能啊。” 倪叶心说:“另外还有那张人/皮面具。张捕快说了,那张人/皮面具是在壁炉旁边找到的,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点。你不觉得这条线索简直就是侮辱智商吗?书生找/人去做了一张假扮富商小/姐的人/皮面具,然后他杀了富商小/姐,戴着人/皮面具假扮成富商小/姐趁着半夜离开了。后来他偷偷折返了回来,还把那张人/皮面具给带回来了,放进壁炉里去烧,还粗心大意的根本没把证据毁掉,烧剩下一半就不说了,还剩下了最关键的一半,剩下一块带伤疤的部分。” “所以倪大人觉得,那条线索是……”张捕快说。 倪叶心说:“我不相信巧合,尤其是一连串的巧合在一起,就更没诚意了。人/皮面具是有人留刻意留下来的。” 池隆说:“倪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头都大了。” “书生的确包藏祸心,他找/人做了一张富商小/姐模样的人/皮面具,应该是贪图小/姐的家产,想要杀死小/姐据为己有,然而他做事不够细心。”倪叶心说。 书生之所以会娶富商小/姐也是因为贪图她的钱财,成亲之后,书生就在策划着怎么杀死富商小/姐。 富商小/姐其实并不知道,但是有一天,她发现书生竟然背着自己出入青楼,富商小/姐就让人去查,这一查之下可不得了,就发现了书生更多的阴/谋。 富商小/姐因为脸的事情,本身就极为自卑。她本来以为书生和自己是真爱,却忽然发现一切都是谎/言。被欺/骗的愤怒加上原本的自卑,这就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叫了一大勺子的水,后果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倪叶心说:“我倒是觉得,书生或许并不是那天晚上死的,或许更早之前他就已经死了。只有半个晚上的时间,杀/人毁尸,又不是惯犯,还是个女流之辈没什么大力气,恐怕需要的时间会更多。” 池隆露/出一脸懵的表情,说:“倪大人,我怎么越听越觉得玄乎了。可是那天晚上,好多人都听到他们在吵架啊,书生怎么可能死了?” 倪叶心说:“张捕快叙述的时候说了,丫鬟们听到小/姐的声音,却没有说听到书生的声音。一个人高声谩骂,的确很像是在和另外一个人吵架,但是如果没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怎么能肯定当时就有两个人在场呢?张捕快不如去问问,在那天之前,府上的人多少天没见到书生的面了。” 张捕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你这么一说,的确有可疑之处。当时我在询问的时候,那些丫鬟都说,最近书生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根本不露面。丫鬟们起初以为是生病了,但是小/姐说不是生病了,不用找郎中。难道说,书生真的早就……” 倪叶心说:“这些都是我听你叙述之后推理的,如果你说的有出入,结果绝对就不是这样了。所以如果叙述并没有出入,我建议你赶紧派人去追富商小/姐,不然时间长了可就追不上了。” “对对!”张捕快立刻站起来,说:“我这就去!” “对了。”倪叶心叫住张捕快,说:“多往大点的酒楼客栈去问问,她一个女子脚程不会太快,又是娇生惯养,也睡不惯破庙马棚,总是要住店休息的。” “多谢倪大人!”张捕快一抱拳,然后转身立刻就走了,一瞬间没了影子。 慕容长情瞧了一眼门口,说:“这捕快轻功不错。” 池隆嘿嘿一笑,说:“慕容大侠好眼力,张兄的武功的确是很高明的。” 倪叶心喝了口茶水,嗽了嗽嗓子,问:“慕容大侠,我刚才的表现,你还满意吗?” 倪叶心一脸笑眯眯,完全没有刚才分析推理时候的高深莫测样子,眼睛亮晶晶的瞧着慕容长情,好像一只求表扬的忠犬一样。 慕容长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说:“不如问问玉米?” 玉米…… 倪叶心侧头一瞧,玉米又暗搓搓的游到了自己身边,差一点就要爬上来了! 池隆笑着站起来,说:“大人,我不打搅你们了,我先出去了,估计晚饭也该来了,真是饿得慌。” 池隆前脚走,倪叶心后脚就被赶出来了。 倪叶心睁着眼睛,看着关闭的房门,说:“等等,慕容大侠,你不能当我是心灵垃/圾桶啊,倾诉完了就倒掉啊。” 屋里没声…… 倪叶心等了半天,屋里还是没声音,他本来想要再敲门的,不过忽然听到一个很小的声音。 倪叶心以为是幻听,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院子的角落有个小黑影,仔细一看,竟然是个小毛团。 小毛团缩在院子的墙角处,发出细微的“呜呜”声,声音太小,不仔细听还没风声大。 倪叶心瞧见那小毛团,立刻就走了过去,走得近了才瞧得清楚一些,竟然是一只小奶狗,看起来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的,才比手大没多少。 小奶狗是土黄/色的,看起来应该是柴狗,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不过因为实在是太小了,长得可爱到不行,尤其是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 慕容长情把倪叶心轰出去没多久,就听到倪叶心在外面“哈哈”大笑,还特别兴/奋的喊了一声“爆米花”。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侧头看了一眼玉米,玉米正竖着身/体探着脑袋,似乎也很好奇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容长情一抬手,玉米立刻就盘在了他的手臂上。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慕容长情就看到倪叶心蹲在墙角的地方,怀里抱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奶狗。 倪叶心把小柴狗抱在怀里,那小狗一副软萌的样子,还用小鼻子蹭着他的手指,看起来极为乖/巧。 倪叶心正想要找一只狗来,没想到忽然就捡到了一只,开心的不得了。 “慕容大侠!”倪叶心瞧见慕容长情出来了,立刻抱着小柴狗跑了过去,说:“慕容大侠,你看,这是我的爆米花。” 慕容长情垂着眼睛看了一眼那只正在撒娇的小奶狗,忍不住就笑了一声,说:“倪大人好风趣。” 倪叶心双手举着小奶狗,凑到慕容长情面前,说:“我跟你说,柴狗可是灰狼种的,别看它现在小小的,长大了是很凶的!” “呵……”慕容长情双手抱臂,扬了扬下巴,并没有说话。 倪叶心一脸严肃,说:“慕容大侠你可以鄙视我,但是不能鄙视我的爆米花。爆米花,你说是不是?你要赶紧长大成威/武的大狗。” “呜——” 小柴狗太小了,叫/声完全没有威/武感,听起来软/软的。 “嘶——” 倪叶心话刚说完,玉米突然探出了个头,差点就顶到了倪叶心的鼻子尖。 倪叶心吓了一跳,立刻往后退了半步,下意识的把手中的爆米花往前一松,挡在自己面前。 “呜——” 爆米花吓得一哆嗦,倪叶心都感觉到了,然后不等第二秒,他举着的爆米花突然一窜…… 跑了…… “爆米花!爆米花?” 小柴狗被蛇吓到了,跳起来就跑。倪叶心一愣,然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抬腿就去追。 不过爆米花跑的太快了,倪叶心追不上,倒是有比倪叶心跑的快的,那自然就是玉米了…… 玉米刺溜一下子,好像带翅膀能飞一样,只在爆米花后面游走,亦步亦趋的追着,上演了一场“猫追老鼠”的好戏,搞得爆米花上蹿下跳。 倪叶心本来是要去追爆米花的,结果这下好了,他也不敢再追了,因为玉米在那边,他完全不敢过去了…… 倪叶心气愤的说:“慕容大侠,快把你的玉米弄回来,我家爆米花还是个孩子,玉米太欺负人了……不对,太欺负狗了。” 慕容长情不双手抱臂了,改为反背于身后,笑着说:“欺负它当然要趁它还是个孩子。” 倪叶心:“……” 第17章 回魂簪5 “啊!有蛇!” 倪叶心正在犹豫要不要追出去救爆米花的时候,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尖锐高/亢的喊声。随即是好多小丫鬟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的。 倪叶心赶紧说:“慕容大侠,快把老/玉/米叫回来,咬了人可怎么办。” 慕容长情说:“不必担心,我一般不给玉米吃荤的,他不会随便咬人的。” “谁信啊!”倪叶心反正完全不信,说:“它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咬了我的脖子。” 慕容长情略微挑了挑嘴角,毫无诚意的笑了,说:“谁叫倪大人太与众不同。” 倪叶心:“……”这难道是表扬吗? 外面鸡飞狗跳的,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倪叶心探头一瞧,就看到一身白衣的慕容毓走了进来。他怀里抱着爆米花,肩膀上盘着玉米,还有一堆的小丫鬟怯生生跟在后面。 那些小丫鬟应该是给他们来送晚饭的,手里都托着托盘,好在并没有洒掉扔掉,不然晚饭就泡汤了。 倪叶心看到爆米花没事,松了口气。 爆米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两个圆溜溜的眼睛里水汪汪的,真是我见犹怜,一看就是被玉米给欺负惨了。 倪叶心赶紧走过去,说:“爆米花,没事吧,有没有被老/玉/米咬到。” “爆米花?”慕容毓看了看手里的小狗。 倪叶心说:“对啊,我给它起的名字。” “听起来很特别。”慕容毓说。 倪叶心忽然说:“对了,这只狗是府上的吗?我在院子角落发现的。” 慕容毓看着小狗笑了,笑起来非常温柔的样子,虽然也是一身白衣,但是和冷淡又傲慢的慕容长情完全不一样。 慕容毓说:“是向深在外面捡回来的,院子里还有很多只。” “还有很多?”倪叶心眼睛瞬间就睁大了,满眼都是惊喜,说:“那有没有体型大一些的,高大威猛的?” “呜呜……” 爆米花突然叫了一声,可怜兮兮的,似乎发现倪叶心要抛弃它似的。 倪叶心一看他的小眼神,顿时投降了,说:“其实……爆米花长大了也一定是高大威猛型的。” 慕容毓将怀里的小奶狗递给倪叶心,说:“大人若是喜欢,就送与大人了。” “真的吗?”倪叶心惊喜的问。 “自然。”慕容毓说。 倪叶心抱着爆米花,又问:“不用问问贺公子吗?” 慕容毓说:“不用,我说的也算数。” 倪叶心开心极了,刚开始以为爆米花是小野狗,没想到是有主的,现在好了,爆米花是自己的爱犬了。倪叶心已经展望了美好的未来,等他把爆米花养大,养的高大威猛,就真的可以爆玉米了! 慕容毓和倪叶心说话的功夫,慕容长情已经不声不响的回了房间,还把门给关了。 倪叶心回头一瞧,没人了,就连玉米也不见了,肯定是跟着回去了。 慕容毓则是说:“晚膳我就送到这里,还劳烦大人将晚膳送到我师/兄房里。” 倪叶心赶紧点头,说:“慕容公子你别介意,你师/兄他害羞了。” “嘭——!” 慕容长情屋里传出“嘭”的一声,不知道是桌子塌了还是椅子塌了,反正动静很大。 慕容毓笑了笑,说:“大人说笑了,我师/兄恐怕是厌恶我了罢。”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不对不对,他只是太别扭,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才不敢见你的,不然也不会非要住在这里了。” “嘭——!” 屋里又是一声巨响,房门突然就打开了。 慕容长情鬼魅一般的站在门口,冷声说道:“倪叶心,进来。” “我来了我来了。”倪叶心赶紧趁着机会,把晚饭全都端了进去,对慕容毓挥了挥手,说:“谢谢款待。” 慕容长情一挥袖子,房门“梆”的一声就关上了,阻绝了视线。 倪叶心抱着爆米花坐下来,说:“慕容大侠,晚饭来了啊,好多好吃的。” “哼……”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坐下来,说:“倪大人是不是见到长相不坏的人就这么热情?” 倪叶心一听,差点笑喷了,瞧着慕容长情说:“慕容大侠,你吃醋了吗?” 慕容长情又是冷笑一声,没说话。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你多虑了,你要对自己的长相有信心啊。虽然我的视觉系统比较发达,但我也是会注重心灵美的人啊,并不是一个肤浅之人。” 慕容长情显然不信。 倪叶心又说:“慕容大侠不用吃醋,就算遇到再美的人,只要你勾一勾手指头,我立刻就跑回来了。” 慕容长情:“……” 慕容教/主行走江湖不少年了,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就是没见过倪叶心这么臭不/要/脸的…… “再说,”倪叶心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你师/弟和贺公子早就在一起了罢,我是不会去做小三儿的。” 慕容长情眉头皱紧,说:“管好你的嘴巴,不要到外面去乱说。” 倪叶心点头如捣蒜,说:“我知道。” “呜……呜……” 倪叶心准备吃饭,一低头就看到爆米花很没起子的正在流口水,对着一桌子的晚饭在流口水,而且简直可以用飞流直下三千尺来形容,他的衣服竟然被口水给弄/湿/了一片…… 倪叶心:“……” 慕容长情瞥眼一瞧,忍不住就笑了一声。 倪叶心第一次养狗,也不知道应该给爆米花吃什么,生怕把小奶狗给养死了。 吃饭的时候,慕容长情也喂了玉米,倪叶心发现,玉米真的是吃素的,都不吃肉,简直是蛇界的一朵奇葩。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不给蛇吃肉,是不是有点不人道啊?”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把你的爆米花喂给玉米吃?” 玉米好像能听懂慕容长情的话,立刻探着头就游过来了,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倪叶心吓了一跳,带着爆米花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慕容长情挥了挥手,玉米恋恋不舍的又退了下去,一双小眼睛还在盯着爆米花瞧。 爆米花完全不知道危险,还在和晚饭奋战,一边吃一边流口水…… 大家赶路了一整日,都有些疲惫了,吃过晚饭休息一阵就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倪叶心抱着爆米花回了自己房间,还打了水给爆米花洗澡。爆米花特别的乖,老老实实的,一点也不闹腾,倪叶心怎么摆/弄他就怎么跟着摆,完全不挣扎。 他睡下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快要子时了,外面静悄悄的。 倪叶心睡的迷迷糊糊,感觉自己似乎还没有睡瓷实,忽然就听到嘈杂的脚步声,院子外面似乎有人在来回的走动。 爆米花虽然小,不过还挺警觉的,也爬了起来,在床/上跳来跳去的,嘴里“呜呜”的叫。 倪叶心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外面有火光,应该是有人提着灯笼,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或许是出了什么事情。 倪叶心披了衣服就推开门,这一推门,就看到慕容长情已经在外面了,一身白衣,脸上毫无困意倦色,不知道是不是根本还没睡。 “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慕容长情说。 “我?”倪叶心打了个哈欠,知道慕容长情拉不下面子去打听,只好自己去了。 外面有好多小厮和丫鬟,有人在说:“大夫来了吗?” 另外一个人说:“还没见着,应该快了。” 倪叶心走过去,问:“发生什么了?有人受伤了吗?” 一个丫鬟说:“是慕容公子受伤了。” “什么?”倪叶心说:“怎么回事?” 虽然慕容长情没有出来,不过他耳目聪明,那丫鬟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差,立刻就走了出来。 丫鬟说:“慕容公子的脖子被刺伤了,有这么一条伤口,流了好多血。” 客人住的院子离着府门口不远,这些小厮丫鬟是来瞧大夫没有的。小丫鬟看起来很着急,用手比划着慕容毓脖子上的伤口,差不多半扎长,听起来听狰狞的。 “遇刺了?”慕容长情脸色瞬间就冷下来了,问。 这府邸不算太大,晚上也安静,慕容长情武功深不可测,半夜突然出现刺客他又没有听到,实在是…… 那小丫鬟被慕容长情的表情吓了一跳,说:“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刺客,是……是闹鬼了。” “闹鬼?”倪叶心嘴角一抽,显然不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先带我们去瞧瞧慕容公子再说。” 小丫鬟赶紧带着他们往慕容毓的房间去,就在主院。更让倪叶心惊讶的是,慕容毓和贺向深竟然住的是一间房,丫鬟小厮也都一脸的平静,好像没什么稀奇的。 倪叶心忍不住扼腕,为什么别人进展这么顺利,自己就多磨多难。 他们一路走到主院,就看到几个小丫鬟簇在院子里,正在交头接耳。 倪叶心武功不如慕容长情,不过也还算比三脚猫功夫好不少,没走近就听到了一些。 一个小丫鬟说:“公子没事罢?” “伤口流了好多血,脸色都煞白了,很吓人的。” “太可怕了,是不是又是那根玉簪在闹鬼?” “谁说不是,就是那根簪子在闹鬼!太邪性了。” “我前些日子就劝公子,但是公子宝贝那根簪子,不肯丢掉。” “那是少爷送给公子的,公子怎么肯扔掉。” 第18章 回魂簪6 丫鬟们口/中的公子,自然就是慕容毓,而那个少爷肯定是贺向深了。 倪叶心仔细一回忆,忽然就想到了慕容毓头上那根红色玉石的发簪,丫鬟们说的不知道是不是那根发簪。 男士发簪其实样式很普通,大体就是那个样子,像个长钉子一样,没什么纹饰,不过那根红色玉簪看起来价值不菲,应该是个好东西。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走进院子,那些丫鬟们就瞧见了。这两个人可是府上的贵客,所以丫鬟们都恭恭敬敬的。 有小丫鬟进去禀报贺向深和慕容毓,正赶上大夫也赶来了,大家就一起进去了。 倪叶心走进去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间不算太大,不过规规整整的,外间有一张椅子歪了,其他都很整齐。 慕容毓和贺向深在里间,进去之后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慕容长情的脸色瞬间又黑了一个层次。 慕容毓坐在床边上,正伸手用干净的布巾压着自己颈侧的伤疤,伤疤不小,流/血也很多,他手边上已经有一块染红的布巾了。 大夫赶过来,火急火燎的给慕容毓处理伤口,一边处理一边叹气,说:“还好还好,慕容公子的伤势还好,这若是再深一点,恐怕……” 贺向深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听到大夫的话,差点豁然就站起来,被慕容毓一把拉住了胳膊。 慕容毓笑了笑,说:“没什么事情,只是皮外伤而已。” 慕容长情站在一旁没说话,等大夫出去了,这才开口说道:“怎么回事?” 慕容毓站起来,说:“惊动了师/兄,让师/兄笑话了。” 慕容长情扫了一眼慕容毓颈侧的伤,伸手丢/了个小瓶子过去,是伤药。 他又扫了一眼贺向深,冷笑一声,说:“贺大侠,想当年贺大侠的名字可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我师/弟武功全失,屋里进了刺客他没有发现,那贺大侠呢?” 倪叶心观察了一下贺向深的表情。别看贺向深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有点像个公子哥白面书生,不过此时沉着脸,气场还是很足的,完全不似下午瞧见的那个人。 贺向深说:“是我疏忽了。” “师/兄。”慕容毓说:“这事情有点蹊跷,不关向深的事情。” 倪叶心感觉气氛太僵硬,赶紧笑着打了个圆场,说:“慕容公子,有什么蹊跷不如说出来,在下不知道能不能帮点忙。” 慕容长情斜睨了一眼倪叶心,说:“倪大人倒是热心。” 倪叶心:“……” 一不小心就变成了慕容大侠的出气筒。 事情说来的确是蹊跷,本来大半夜的,府里的人基本都已经睡了,慕容毓和贺向深也已经休息了。 然而就在子时一过的时候,慕容毓忽然醒了。 慕容毓说:“我听到外间有动静,很轻微,不知道是什么。” 慕容毓听到外面有声音,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隔了一会儿又有声音。 慕容毓皱着眉头,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说:“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击桌子的声音,一下一下的。” 叩叩叩的声音。 慕容毓彻底醒了,就下了床去外面查看。外间一个人也没有,但是声音还在。 “我出来之后,”慕容毓说:“就看到了奇怪的事情……” 慕容毓说他走出来,就看到自己那根红玉的发簪赫然放在外间的茶桌上,而“叩叩”的声音,竟然是簪子敲击桌子发出来的。 没有人去动那根簪子,但是簪子竟然一头抬起来了,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这事情太诡异了,尤其是大半夜的时候,把没有准备的慕容毓吓了一跳。 “然后呢?”倪叶心追问。 这大半夜的,忽然听起鬼故事来,让倪叶心觉得还挺带感的,睡意全无。 慕容毓说:“不知道了……我突然就觉得头晕,然后什么感觉也没了,醒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慕容毓说自己突然晕倒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而里屋的贺向深是听到“哐当”一声响声,才惊醒过来,他立刻出来查看,发现慕容毓倒在外间的地上,地上还有一滩血,慕容毓的颈侧受伤了。 外间只有慕容毓,其余一个人影也没有,剩下的就是那根玉簪了。玉簪就掉在血泊中,簪子上全都是血…… 倪叶心听完了,问:“我们刚才在来的路上,听几个下人说,玉簪闹鬼,那是怎么个回事啊?” 慕容长情皱眉说:“你也相信那种无稽之谈?”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听听也没什么,不是吗?” 慕容长情显然不相信闹鬼一说,要说是谁在搞鬼倒是真的。慕容毓和贺向深,一个是人人喊打的魔教中人,一个是赫赫有名的名门新秀,两个人几年/前突然一起消失,虽然大多说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也有武林传言,说是贺向深为了一个魔头,竟然不惜背叛师门,想要杀贺向深替天行道的人也不是没有。 慕容长情问:“谁知道你们住在这里?” 慕容毓摇了摇头,说:“应该没有。今天师/兄突然找来,我也很惊讶的。” 慕容长情表情有点不自然。 当年慕容毓奄奄一息,被贺向深带走了。慕容长情悄悄下山尾随,所以自然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过从来没和别人说过。 倪叶心一瞧,说:“慕容大侠问完了,还有我问的呢。” 这回慕容长情不管倪叶心了,没有再鄙视他。 慕容毓说:“闹鬼的事情,真的只是个无稽之谈。” 倪叶心非常好奇,慕容毓就把事情跟他讲了讲。 红玉的发簪是贺向深几年/前送给慕容毓的。那个时候慕容毓武功全失,多少心情有些不太好。贺向深把他救出来,带着他就来到了这个小地方隐居,从此不用武功,改为行商挣钱。 当时有个富商老/爷发现贺向深很有能力,还曾经想要招赘他进府,不过贺向深拒绝了。那位富商老/爷听说他有个喜欢的人,此时就没有再提。 富商老/爷没有儿子,只有个女儿,年纪也颇大了,死后家产无人继承,半年之后,富商老/爷就认了贺向深为义子,想要让他继承衣钵。 贺向深的生意做得还不错,短短一段时间,就成了附近有名的商贾。 富商老/爷一年之后就去世了,贺向深并不想要那些家产,本来打算全部留给富商老/爷的宝贝千金。 只是没想到,富商老/爷死后的第二天,老夫人忽然带回来一个男子,说是家里多年/前走失的大少爷,如今找回来了,应该继承家产。 与此同时,忽然一夜之间远近城里的人似乎都听说了,赫赫有名的贺少爷不近女/色,原来并非是个正人君子,而是喜好男色,他身边有个男子,长得比姑娘还漂亮,就是贺少爷养来解闷的。 贺向深知道,其实突然出现的男子并非走失的大少爷,而是富商老/爷的私生子,老夫人本来不想让他进门,但是如今家产要落在外人手里,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了。在外面乱嚼舌根子的人,也都是老夫人让人去办的。 后来贺向深带着慕容毓离开了那边,买了个大宅子搬出来住,还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昏礼。 成亲的时候,贺向深送了慕容毓一根玉簪,就是那根红色的簪子,听说价值连城,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宝贝。 因为是贺向深送的,而且又意义非凡,所以慕容毓很喜欢,经常会戴着。 只是红玉的簪子虽然价值连城,但是也有人传说这根簪子是个邪物,邪性的厉害,其实是一根回魂簪,有恶/鬼附在上面。 听说这根簪子本来并不是红玉的,而是一根通体莹润的白玉簪子,也同样是价值连城。 有个富商将这根簪子买下来,送给即将及冠的小儿子。可是没想到,就在及冠的前一天晚上,小儿子突然被人杀死了,死的十分可怕,有人用这根簪子把小儿子的喉/咙穿了个窟窿,簪子上全都是血,被染成了血红色。 富商伤心过/度一病/不/起,而那根白玉簪子从此变成了红玉簪子,怎么洗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了。 就在小儿子死后头七的回魂日,富商家里突然闹鬼了,听说是小儿子的鬼魂回来了,好多人都听到了哭声和喊声。第二天一大早,有人发现富商家里又死人了,死的是富商的小妾,小妾被红玉簪子戳破了嗓子。 大家都说,其实是小妾找/人杀死了小儿子,想要谋夺家产,没想到小儿子的鬼魂回来复仇了! 慕容毓说:“只是一个传闻罢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慕容毓有伤在身需要休息,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听完了故事就从主院出来了。 两个人往回走,慕容长情忽然说:“明日/你们先赶路,我会去追上的。” 倪叶心说:“啊?不如我陪你。让池隆和赵尹先赶路罢。” 慕容长情似乎想说不需要,不过一张嘴硬生生的就咽回去了,查案子的确是倪叶心擅长的。 慕容长情开口说道:“你不是会看人?他刚才有没有说/谎?”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没看出来。你师/弟说话的时候,简直毫无肢/体动作,眼睑也是敛着的,看不见眼睛。看来慕容公子虽然看起来性格温和无害,其实内心很有想法,是个非常压抑隐忍的人。” 慕容长情不等他说完,打断说道:“我问你的是贺向深。” “哦哦。”倪叶心说:“贺公子应该没有说假话,不过应该有所隐瞒。他的肢/体语言告诉我,他的确很担心慕容毓,生气又愤怒,但是同时有回避隐瞒一些事情。” 第19章 回魂簪7 红玉的发簪有问题,这事情贺向深本来并不知道。那红玉簪子色泽莹润,整体看起来毫无杂质,是非常难得的佳品,当时是花了大价钱才买来的。 慕容毓很喜欢这个簪子,平时因为玉簪易碎,所以都小心的保存着,没有一点磕碰。 说起来簪子买来了也有几年了,就在前段时间,忽然这簪子就开始闹鬼了,贺向深这才听到关于回魂簪的传闻。 这并不是回魂簪第一次闹鬼了,府里头的丫鬟说,那簪子实在是邪乎的很。有的时候,慕容毓外出怕磕了碰了,所以不会戴着玉簪,就放在小抽屉里,然而回来的时候发现玉簪子放在了椅子上。 小丫鬟当时并没有太在意,觉得可能是府上新来的丫鬟小厮手脚不干净,想要偷公子的东西,小丫鬟还训斥了几个新来的下人。 后来又有一天,小丫鬟擦桌子的时候,看到本来放在抽屉里的玉簪子又跑到外面来了,就想捡起来然后放回去。 可是谁料她伸手去捡,可是那玉簪子竟然好像黏在地上了似的,根本捡不起来。 小丫鬟吓了一大跳,立刻跑去找/人,就碰到了回来的慕容毓。小丫鬟急急忙忙的把事情跟慕容毓说了,带着慕容毓去瞧那玉簪。 小丫鬟说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当时看着公子伸手去捡玉簪,一下子也没捡起来,而且整个身/体好像被什么人拽了一把,差点就被拽倒了,当时公子的脸色也一下子变了,特别的吓人。 自从那之后,府上就有玉簪子闹鬼的传闻,后来又有了回魂簪的传闻,听起来更吓人了。小丫鬟还说自己曾经亲眼目睹那回魂簪突然漂浮而起,吓得她尖/叫着掉头就跑了。 小丫鬟劝公子把玉簪子扔掉,免得惹上一身不干净的东西,不过那是贺向深送给慕容毓的,慕容毓不舍得扔掉,还是一直留着。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两个人往落脚的院子走,一路上慕容长情都皱着眉头。 快走到院子的时候,慕容长情才开口,说:“你觉得这事情是怎么个回事?” 倪叶心笑了一声,说:“听起来玄乎,看起来破朔迷离,不过无非就是三种可能性。” “哪三种?”慕容长情立刻问。 倪叶心说:“第一,贺向深要杀你师/弟。” 慕容长情脸色一寒,周围气氛至少降低了五度。 倪叶心好像听到慕容大侠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赶紧说:“第二,你师/弟自己做的。” “这怎么可能?”慕容长情说显然不信。 “第三,”倪叶心哈哈一笑,说:“闹鬼。” 慕容长情脸色又寒了,说:“倪大人这是在耍我?” “怎么会。”倪叶心说:“活跃一下气氛而已。当人们无法通/过已知信息解释未知事物的时候,往往就会加入个人主观判断,将已知信息和未知事物联/系起来,形成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解释。这就是大多数情况下,所说的闹鬼了。其实这是一个挺正常的想法,虽然让聪明人听起来有点稍显无知。” 两个人说着,就已经回了院子里。倪叶心一走进去,就听到“呜呜”的叫/声,这么弱气的叫/声,一听就是爆米花发出来的,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四周太黑,倪叶心左右看了一眼,叫道:“爆米花?你在哪里?” 身边的慕容长情抬手一指,没说话。 倪叶心顺着一瞧,顿时一愣。 爆米花就在墙角的位置,不过被五/花/大/绑了,可怜兮兮的仰倒着,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然而帮助爆米花的并不是绳子,而是玉米…… 玉米并不算很大,但是也有一米来长了,跟一条大粗绳子没什么区别,这会儿正像麻花一样把爆米花缠的死死的,还在很兴/奋的吐着信子,似乎玩的很开心。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出去之后,爆米花就从屋里跑了出来,不过没追上主人,却狭路相逢了一条“恶蛇”。 爆米花吓得跳起来转身就跑,不过爆米花太小了,掉头之后“嘭”的就自己摔在了地上,没跑成就被赶上来的玉米给缠住了,就成了现在这种四脚朝天毫无反/抗力的样子。 倪叶心一愣之后就跳脚了,说:“慕容大侠,你的宠物到底随谁啊?你明明是个闷骚,老/玉/米怎么是真骚啊!它这么欺负我家爆米花,你快去管管!” 慕容长情一招手,玉米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放开爆米花就过来了。 倪叶心赶紧跑过去,把吓傻了的爆米花抱起来。 倪叶心本来想要抱着瑟瑟发/抖的爆米花回屋去了,不过突然被慕容长情叫住了。 倪叶心说:“怎么了?” 慕容长情说:“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什么?”倪叶心有点听不明白。 慕容长情说:“为什么说是贺向深或者我师/弟?” 倪叶心眼珠子一转,咳嗽了一声,伸着脖子看了看,说:“这里黑灯瞎火的,不如我们进屋去说罢。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倪叶心的那表情,一脸猥琐劲儿,和他那张春风如沐的脸完全不匹配。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我房间。” 倪叶心立刻就笑了,然后抱着可怜巴巴的爆米花进了慕容长情的屋里,这大半夜的登堂入室,让倪大人感觉特别舒/爽,虽然他可能什么也干不了…… 倪叶心进来关上/门,全程抱着爆米花,怕玉米再欺负爆米花,所以不肯撒手。 爆米花起初还是老实的,毕竟有点害怕,不过过了一会儿就开始记吃不记打了,好像忘记了刚才才被玉米欺负了,开始在倪叶心怀里折腾,想要跳到地上去玩。 倪叶心坐下来,还像模像样的喝了一口茶水,咳嗽一声,说:“这事情很简单啊。这府邸里面,可是有不止一个高手的,慕容大侠你,还有那位贺少侠,不都是顶尖的高手吗?如果真的进了刺客,还那么猖獗,你们会发现不了吗?” 慕容长情皱眉,的确如此,他丝毫异动也没发现,而慕容毓却受伤了。 倪叶心说:“你师/弟和贺公子是睡在一张床/上的罢?” 慕容长情斜了他一眼,似乎不打算接话。 倪叶心倒是无所谓的笑笑,说:“我进屋的时候看到了,床/上有两个枕头一床被子,床尾还摆着他们的衣服,肯定是睡在一张床的。大半夜的慕容毓突然起身出了屋子,按理来说,贺公子武功那么好,怎么会没发现呢?所以其实只有两个可能性,第一个,贺向深故意装睡,第二个慕容毓故意避开他。也就是说,不是贺向深有问题,就是慕容毓有问题。” 慕容长情皱眉,说:“或许贺向深被人下了药,当时昏迷不醒。” 倪叶心点头,说:“也有可能。当慕容毓受伤之后,第一个发现的是贺向深,发现的相当及时,可不像是中了药的样子。以慕容毓颈侧的伤口来看,止血很快。他那伤口看起来就狰狞,只要耽搁一时片刻,足够他失血而亡的了。” 慕容长情皱眉,说:“不论是谁有问题,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倪叶心说:“我怎么知道,我是今天头一次见他们,哪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慕容长情沉默了,他显然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在想什么,但是慕容长情相当在意这件事情,这一点倪叶心不用瞧就能知道。 慕容长情看起来孤傲又无礼,但是在倪叶心看来,慕容长情其实并不难相处,只是比较习惯用自我防御的手段来保护自己而已。 慕容长情这样的人,难得有朋友或者交情很好的人,他对于亲近的人相当重视,俗称重感情。也是因为这样,慕容长情对于慕容毓的愧疚感相当严重。如今慕容长情发现慕容毓这边最亲近的人可能包藏祸心,他自然不会不闻不问。 倪叶心说:“别担心,等天亮了,我让池隆和赵尹先上路,我们随后赶上就是了。就凭我的聪明才智,什么样的事情也是分分钟解决,我保证,一天就给你搞清楚,怎么样?”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你总是用细微的表情还对我进行鄙视,虽然你没说话,但是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你在对我产生怀疑和不信任。” “是吗?”慕容长情倒是笑了,说:“这么明显?” 倪叶心说:“其实还有一点很蹊跷的地方,今天太晚了,明日一早我去查查就知道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又看了倪叶心一眼。 倪叶心顿时就笑出声来了,说:“慕容大侠,你知道略微低头,眼睛从旁侧撇过,这是什么意思吗?” 慕容长情皱眉。 倪叶心说:“是害羞。” 慕容长情脸瞬间就黑了。 倪叶心说:“如果你太害羞,谢谢什么的就不用说了,我心里知道就好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的确刚才在考虑要不要向倪叶心道谢,不过他现在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显然没有把倪叶心扔出房间已经很忍耐了。 “嘶——嘶——” 就在慕容长情脸色黑成一片的时候,玉米忽然游了过来,在桌上扭来扭曲的,扭得人眼花缭乱。 倪叶心奇怪的说:“老/玉/米抽筋儿了?” 玉米立刻又游到了桌子边上,然后伸着头往桌子下面看。似乎是在示意他们看下面。 倪叶心好奇的低头一瞧,一眼就看到了蹲在桌子腿/儿边上的爆米花…… 倪大人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子,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桌子腿/儿处湿/了一片,而一脸无辜的爆米花正将它短短的小后腿/儿放下来。 爆米花竟然尿在了慕容大侠的屋里…… 第20章 回魂簪8 “嘭”的一声,慕容长情气得脸色铁青拍案而起。 “呜……” “嘶——” 爆米花和玉米都被吓了一跳,一狗一蛇的表情简直神同步,全都抖了抖,然后调头就跑,一个缩到床底下,一个躲到椅子下面去了。 倪叶心赶紧说:“大侠!慕容大侠,爆米花还小,我立刻帮你把这里弄干净!” 慕容长情有洁癖,这不用说倪叶心都知道,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纤尘不染,就差连鞋底都是白色的了,绝对是对整洁度有非常严肃要求的人。 慕容长情黑着脸说:“倪叶心,抱着你的狗出去。” “是!” 倪叶心一点含糊也没有,赶紧从床底下把爆米花给拽出来了,然后抱着就要跑。 在美/人即将发飙的时候,倪叶心绝对不会把脸凑上去让他揍的。 “等等!” 就在倪叶心迈出房门的一刹那,却被慕容长情给叫住了,倪叶心笔杆条直的说:“怎么了大侠?”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湿/乎/乎的桌子腿/儿,好像有一股刺鼻的气味儿正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房间一样。 爆米花似乎知道自己干了件糟糕的事情,缩在主人的怀里瑟瑟发/抖,一副小可怜儿的样子。 慕容长情说:“你的房间归我了,你住这里。” “啊?”倪叶心下意识的问:“我们不能住在我那里吗?” “呵……”慕容长情冷笑一声,然后甩袖子走了。 倪叶心勤勤恳恳的把桌子腿/儿擦干净,然后抱着爆米花好好的说教了一番,告诉他以后不能随便到处撒尿拉/屎了。 不过倪叶心根本没养过猫狗一类的宠物,所以完全不知道怎么教/导爆米花。爆米花见慕容长情走了,就开始各种撒花儿,跑来跑去跳来跳去的,小短腿/儿还倒不利索,不知道跌了多少个跟头。 倪叶心叹了口气,看了看天色,这要是再不睡觉,马上天亮就不用再睡了。 倪叶心将爆米花安顿好了,然后就上/床睡觉去了。他实在是累了,倒头就睡,反正没多长时间了,所以连衣服也没脱,被子也没盖好。 睡着之前迷迷糊糊的突然想到,也不知道之前慕容长情有没有盖过这床被子,如果盖过岂不是…… 倪叶心在梦里傻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抓/住被子用脸颊蹭了两下。 这一蹭,他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儿,锦缎面的被子滑溜溜的,但是为什么那么凉?摸起来冰冰的。 “嘶——” 倪叶心睁眼一看,黑/暗中有个影子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仔细一瞧,顿时吓得倪叶心出了一身汗。 他手里抓着的根本不是什么被子,凉丝丝滑溜溜的触感,因为他正抓着玉米…… 刚才他还用脸蹭了好几下玉米…… 倪叶心吓得一把就把玉米给扔出去了,一点都没含糊。 “嘭!” 玉米砸到了椅子,被砸的直摇脑袋,看起来有点昏。掉下来之后,正好就掉在了熟睡的爆米花身上。 “呜呜,汪汪汪——” 爆米花醒了瞧见玉米在自己身上,一下子就开始叫起来了,嘶声力竭的。 原来刚才慕容长情走的时候,玉米缩在椅子下面,倪叶心没瞧见它就给忘了,等倪叶心睡着了,玉米就游上/床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倪叶心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就出来了。前半夜府上闹鬼鸡飞狗跳,后半夜玉米和爆米花又闹的鸡飞狗跳,倪叶心觉得自己现在头疼的要死。 池隆和赵尹已经吃过了早饭,见着倪叶心就问:“倪大人,你没睡好吗?” 倪叶心打着哈欠说:“没什么。对了,一会儿你们先赶路,我和慕容大侠有点事情要办,办好了事情就追你们去。” 池隆是个老实人,一口就答应了,也没问倪叶心要办什么事情,只是说:“那倪大人你们赶紧追上来。” “知道知道。”倪叶心说。 池隆和赵尹拿了行李就告辞了,继续赶路,倪叶心则是打着哈欠准备去吃点。 慕容长情这会儿已经在用早饭了,屋里还有一个人,是慕容毓。 慕容毓颈侧的伤一夜之间肯定好不了,包扎过了,乍一看还是挺吓人的。 两个人都是一身白衣,坐在一张桌子前面用早饭,都没有出声,一声不响的。 倪叶心走进来,觉得这气氛迷之尴尬,如果这么吃一顿早点,绝对会消化不良噎着的。 倪叶心走进去,笑着打招呼,说:“大家起的都很早啊,对了,怎么不见贺公子。” “他要做生意,最近都比较忙,一大早就出去了。”慕容毓说。 倪叶心点了点头,坐下来,慕容毓让下人给倪叶心也端了早饭来。 倪叶心说:“看来做生意也不容易啊,贺公子很辛苦。” 倪叶心说完话之后,没人说话了,屋里又没声音了…… 倪叶心:“……” 食不言寝不语,虽然听起来是个好习惯,但是倪大人觉得这非常不实用。 “快吃。”慕容长情忽然说。 “啊?”倪叶心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差点噎着,说:“怎么了?” 慕容长情没再说话,不过倪叶心倒是也明白了,估计是要吃完了去查案子。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马上就好。” 他两三口就将点心塞/进嘴里了,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伸着脖子用/力往下咽着。 慕容毓瞧见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慕容长情右手一推,没说话,不过将粥碗推到了倪叶心的面前,倪叶心赶紧低头喝了一口。 就在倪叶心差不多吃好的时候,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走进来了,说:“公子,魏少爷又来了。” 慕容毓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悦,说:“我知道了,你先去顶一下。” “好。”小丫鬟赶紧点头就跑出去了。 慕容毓说了一句失陪,然后就离开了,估计是去见那个魏少爷了。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不过没有站起来,倒是倪叶心站了起来,说:“走,我们也去看看。” 慕容长情说:“看什么?” “看看你师/弟遇到了什么麻烦啊。”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凑什么热闹,你不是说昨天有个线索,我们有正事要办。” 倪叶心说:“我就是要去办正事,就是要找刚才那个小丫鬟问话,她不是伺候慕容毓的大丫鬟吗?” 倪叶心说完了,向他招了招手,就追着慕容毓也去了前面的厅堂。 他们还没走到,就听到一个痞里痞气,非常嚣张的声音。一个男人穿的跟暴发户一样,站在厅堂的正中间,仰着脖子说道:“贺向深这个白眼狼,我爹生前真是瞎了眼睛,还觉得他能成大器,我呸,就是一个白眼狼。” 倪叶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是那个私生子罢。” 有几个丫鬟小厮在花园里打扫,听到声音忍不住窃窃私/语了两句,倪叶心倒是都听清楚了。 曾经认贺向深为义子的富商老/爷就是姓魏,这位魏少爷是老太太从外面找过来的私生子。如今魏家的所有家产和生意,全都在魏少爷手里。 只不过这位魏少爷没什么经商天赋,而且吃喝嫖赌都很在行,接手了魏家生意之后,短短一段时间就搞得乌烟瘴气的。 魏家一落千丈,魏少爷就想到了一个捞/钱的好办法,当然是找贺向深要钱。 魏少爷舔/着脸还硬是拉着魏家老太太跑到贺向深的府上,跟贺向深要钱,说贺向深当年来这里的时候身无分文,他走的时候带走的全都是魏家的钱,应该把这些钱全都还给魏家。 贺向深离开魏家的时候,几乎是净身出户,根本没带走什么东西。他唯一带走的就是那根红玉的发簪,送给慕容毓的礼物,那是贺向深老早前就开始攒钱买下来的,是送给慕容毓的聘礼。 不过因为贺向深好歹也有些名气了,不少人看在他的面子上,还继续跟他谈生意,这才慢慢的有了些积蓄。 那魏少爷恬不知耻的来管贺向深要钱,贺向深自然是不会给的。魏少爷恼/羞/成/怒,开始到处去破/坏贺向深的生意。 魏家声音一落千丈,信/誉都有问题,不少人听说贺向深其实是魏家的人,也不太敢跟他谈新的生意了。 受了魏家的连累,最近贺向深的生意也比较难做,这才早出晚归的。 魏少爷说:“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贺向深从我们魏家拿走了一样东西,一根宝贝玉簪子,那可是我们魏家的传家之宝,价值连城,却被他给偷走了!快叫贺向深滚出来,把东西还给我们。” 慕容毓一听,脸色寒了下来,冷笑一声,说:“玉簪是向深送给我的,和你魏家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这个人性子不好,不喜吵闹,没空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站在外面的倪叶心忍不住挑了挑眉,说:“不愧是慕容大侠的师/弟,原来也是这么有气场啊。” 慕容长情抬了抬下巴,没说话。 慕容毓转身对身边的小丫鬟说道:“闻喜,送客。” 小丫鬟立刻说:“魏少爷,这边请。” 魏少爷脸上无光,气得脖子都涨红了,说:“你不过是贺向深的一个男妾,竟然如此嚣张。贺向深是我魏家的一只狗,你就连狗也不如,竟然如此对我说话?” “咯……” 倪叶心很清晰的听到身边慕容长情的拳头在响了,他赶紧/小心翼翼的拉住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大侠别冲动,我来处理。” 那边魏少爷仍然在叫嚣,说:“贺向深这个白眼狼,偷了我魏家的传家/宝不还,那好啊,来人,把慕容毓给我带走,如果贺向深不还东西,就拿这个人抵债。啧啧,瞧瞧这脸也的确是难得一见,怪不得把贺向深迷得晕头转向,把他卖去当门子小唱,也能赚回几个钱来。” 魏少爷带着几个膀阔腰圆的家丁打/手,听到他的话立刻就要围上来。 慕容毓冷笑了一声,他身边的丫鬟慌了,大声喊道:“你们做什么?敢动我家公子,我要去报官了!” 魏少爷啐了一口,大笑说:“我呸,你尽管去报官好了,县老/爷都要听我的话,看看谁给你们撑腰!” 魏少爷话刚说完了,就瞧一个人影走了进来,身姿挺拔器宇不凡,腰间佩着一把长剑,来的人正是倪叶心了。 倪叶心大步就走了进来,说道:“我听说有人要报官?” 魏少爷看了他一眼,很不屑的说道:“你是谁,难不成是慕容毓这个小白脸的姘头?” 倪叶心跟着笑了笑,说:“这位公子真会说笑,在下开封府护卫倪叶心。” “开封府护卫?”魏少爷显然不知道倪叶心是干什么的,说:“多管什么闲事儿,等县老/爷来了,把你也一并抓起来严/刑拷/问!” 倪叶心说:“不巧了,在下六品校尉,要比正七品的县令高一品,他要拿我估计是不敢的。” 第21章 回魂簪9 “你?”魏少爷显然不相信,毕竟倪叶心看起来虽然气度不凡,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当/官的,身上穿的也是常服,并不是官服。 倪叶心将自己的腰牌拿下来,在魏少爷眼前晃了一下,说:“睁大眼睛,看仔细了。” 魏少爷瞪着眼睛去看,斜了一眼旁边的随从,低声说:“这是什么腰牌,你看看。” “这是……”随从看到腰牌吓了一跳,开封府的六品护卫,虽然听起来官/位还是太小了点,但是他们这是小地方,一个县老/爷已经是天大的官了,更别说是天子脚下开封府来的官大人。 倪叶心一瞧魏少爷的表情,顿时就笑了,说:“这位魏公子,你不会是不识字罢?要我教教你这几个字怎么念吗?” 别看倪叶心一副随和的样子,不过皮笑肉不笑的时候也挺有气场的,说:“这位魏公子,你可知道,逼男子为娼要受什么刑罚吗?” 那随从吓得差点跪下,说:“这位大人,我家少爷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只是路过而已,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随从低头哈腰,他身后的几个大汉也低头哈腰的,比爆米花见了玉米还要怂。魏少爷虽然不甘心,但是显然也怕了,脸上根本没有那股嚣张/劲儿了,都不用随从拽着赶紧就跑了。 这前后脚的态度反差大的让人咋舌,一干下人愣是没反应过来,瞧着刚才还嚣张跋扈的魏公子灰溜溜的就跑掉了。 慕容毓见他们走了,说道:“多谢倪大人出手相助。” “不打紧不打紧。”倪叶心摆了摆手,说:“好歹是一条人命。” “什么人命。”慕容长情施施然走过来,冷笑一声说:“那几个草包若是敢动手,随时叫他们躺着出去。” 倪叶心说:“我说的就是那位魏公子的人命啊,好歹是一条命,他自己不珍惜,我看着也挺可惜的。” 慕容长情看了倪叶心一眼。 倪叶心反而看了慕容毓一眼,说:“我没记错的话,慕容大侠你师/弟善用蛊毒罢,我刚才要是慢了一步,估计那位魏公子真的只能躺着出去了,是不是?到时候难免惹一身麻烦,不值当的。” 慕容毓一愣,将左手缩回袖子里,微微一笑,说:“倪大人好风趣。” 倪叶心一拍脑袋,说:“差点忘了,我想找慕容公子的丫头问点事情。” “我的丫头?”慕容毓有点奇怪,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说:“倪大人请便。” 慕容毓的丫头叫闻喜,在府上有几年了,手脚算是利索的,被倪叶心叫到一边去问话。 倪叶心神神秘秘的样子,旁人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慕容长情只是抱臂站在一边。 慕容毓与点好奇他们在做什么,不过就这会儿一大早出去的贺向深赶回来了,估计是听到魏少爷来找茬的事情,所以急急忙忙的就赶回来了。 贺向深进了门,没发现魏少爷的踪影,松了口气,见到慕容毓说:“没事罢?” 慕容毓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你不是谈生意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贺向深说:“我担心你,就赶回来了。” “不用担心,你还怕我应付不过来吗?”慕容毓说,“生意怎么样?” 贺向深笑了笑,说:“很顺利。” 慕容毓也笑了一声,说:“贺大侠你一张耿直脸说假话可不好。” “别担心。”贺向深说。 贺向深和慕容毓回了房间,贺向深就说:“过来坐下,我来看看你脖子上的伤势怎么样了。” 慕容毓顺从的坐下,说:“没什么大碍。” “我看着倒是心疼。”贺向深说。 贺向深给他看了一下伤口,又给他上了一些药,看到慕容毓还戴着那根发簪,忽然叹了口气。 慕容毓笑了笑,说:“贺大侠最近总是唉声叹气的,看来生意真的不怎么好啊。” 贺向深说:“没什么,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贺向深说着忽然伸手将慕容毓头上的簪子解了下来,慕容毓抬头看他,说:“你要给我梳头发吗?” 贺向深说:“我之前看上这根簪子,觉得特别的衬你,没想到还有个闹鬼的传闻,现在倒成了不祥的物件。” 慕容毓笑了,说:“你信这个?” “不信。”贺向深摇了摇头,说:“但是我不想让你受伤。” 慕容毓说:“我没事。” 贺向深说:“我听闻喜说,我不在家的时候,这簪子还经常闹鬼。” 慕容毓挑了挑眉,没说话。 贺向深也没再说话,忽然抬手一扬,慕容毓赶紧/抓/住他的手,说:“你做什么啊?” 玉簪子易碎,这么一摔绝对碎成八瓣儿,慕容毓赶紧拿回来,说:“扔了做什么?” 贺向深说:“我不想让你再受伤了。” 慕容毓说:“只是个意外而已,扔了太可惜了,还是你送给我的。” 贺向深没说话,慕容毓将簪子握在手里,来回的抚/摸/着,忽然说:“要不然……把簪子卖了算了。” “什么?”贺向深说。 慕容毓说:“扔了还不如卖了。你现在的生意不景气,每天那么忙,魏家还一个劲儿的找茬,如果卖了簪子不就能弄到很多银子了?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定居,魏家的人总不能追着我们屁/股后面跑罢?” 贺向深看了一眼手里的玉簪子。 贺向深没来得及说话,忽然就有小丫鬟在外面拍门,说:“少爷,公子,外面突然来了好多官差。” 倪叶心那边刚问完了闻喜话,出了正厅就见到几个官差进了大门,仗势还挺大的,不知道来做什么的。 倪叶心侧耳一听,就听到打头的官差在问府上是不是有个叫倪叶心的人。 “咦?找我?”倪叶心好奇的说:“不会是那个姓魏的真去找县老/爷告/状了罢?” 倪叶心刚说完了,几个官差就走了过来。态度倒是很恭敬,并不像是来拿人找茬的。为首的官差抱拳说道:“请问这位就是开封府的倪大人吗?” “是我,我才是。”倪叶心垮了一步,挤在慕容长情身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官差误把慕容长情认成了倪叶心,倪叶心觉得自己做个护卫也够失败的,还没有一个魔教的大魔头气场足…… 官差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是这样的倪大人,我们听说昨天晚上张捕快有和倪大人交谈过一阵子。” “张捕快?”倪叶心回忆了一下,不就是池隆的那个朋友,点了点头,说:“昨天傍晚左右。” 官差说:“我们就是为了张捕快的事情来的,他死了。” “死了?”倪叶心震/惊的睁大眼睛。 官差点了点头,表情凝重。 倪叶心说:“怎么回事?他不是去追查什么富家小/姐和书生的案子了吗?怎么突然死了。” 官差说:“的确如此。昨天晚上张捕快突然回了衙门,跟我们说让我们带人去追逃走的犯人。我们一路追捕,真的抓到了诈死的富商小/姐,但是在路上的时候,又找到了一具尸体,竟然是张捕快的尸体。” 另外一个官差说:“看样子是遇到了土/匪被杀了,我们把张捕快的尸体带回衙门,仵作验/尸之后却发现……” 倪叶心皱着眉头,觉得事情不简单,那几个官差一个个脸色煞白,神情不定的样子,事情肯定有蹊跷。 官差继续说:“仵作却说,张捕快至少死了有半个月了!” 这回慕容长情也露/出了一点吃惊的表情,说:“那昨晚的是谁?” 因为事情蹊跷,所以官差立刻就着手开始查张捕快的案子了。 之前张捕快来贺向深府上,是因为贺向深和那富商小/姐有几次小生意来往,所以特意来调/查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恰巧遇到了池隆和倪叶心。 倪叶心说:“有人假扮了张捕快。” 池隆和张捕快很久不见了,倪叶心他们是第一次见张捕快,如果有人假扮张捕快,他们绝对是发现不了的,这实在是很正常,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线索。 而衙门里的那些捕快,虽然和张捕快经常在一起,但是他们警觉性不高,毕竟是个小地方,毫无经验可谈,发生了这种事情一个个都懵了。 官差来询问了一通,还是什么头绪也没有,惨白着脸色就离开了。 贺向深和慕容毓闻讯赶来,也全都没想到昨天才见面的张捕快忽然就死了,还是死了半个月之久。 慕容毓说道:“师/兄,看来我这里最近不太平,我听说你和倪大人还要赶路,不如我让人准备些干粮和盘缠,这就送你们赶路罢。” 慕容长情脸色不怎么好看,慕容教/主显然是第一次被人下逐客令。 慕容毓说:“师/兄身份特殊,还是……” 倪叶心赶紧打圆场,说:“别担心别担心,慕容大侠是谁,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担心谁也不用担心慕容大侠是不是?再说了,张捕快突然死了,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一走了之。” 慕容长情不等倪叶心说完,甩袖子回房间去了。 慕容长情就是这么一个闷骚又傲娇的脾气,倪叶心虽然认识他不久,不过简直摸得门清。 倪叶心赶紧说:“慕容公子,你师/兄就是个闷骚,你懂的。” 慕容毓说:“我是担心他。” “别担心,有我呢。”倪叶心拍了拍胸/脯。 “公子。”去送官差出门的小厮回来急匆匆的跑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倪叶心一瞧小厮火急火燎的,忍不住眼皮直跳,这一大早上发生的事情够多了。 慕容毓问:“怎么了。” 小厮说:“是有人送了一封信来,插在大门上的。” 小厮不识字,将信封交给慕容毓,慕容毓看了一眼,就递给了倪叶心。 倪叶心惊讶的说:“我的?” 他低头一看,果然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竟然是给自己的信。 倪叶心惊讶的不得了,有人送了一封信到贺府门口,然而这封信却是给自己的。 他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纸,不大,类似于纸条一样,上面有几个工整的小字。 倪叶心刚把纸条抽/出来,身边的慕容毓忽然低喝了一声:“不好,松手!” 倪叶心下意识的松手,纸条拿出来的一瞬间,根本还没完全抽/出,就听“呼”的一声,突然就燃/烧起来了,凭空爆了一个火球。 因为纸条还未全部抽/出,连着一些信封,那信封也毫无幸免的被烧着了,转瞬间就变成了灰烬。 “怎么回事!” 众人都退后了好几步,倪叶心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已经离开的慕容长情这会儿却站在自己身后,看来是听到动静赶回来的。 倪叶心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被火焰后的灰烬呛着了,说:“没事没事……差点眉毛都烧没了!” 火球转瞬间熄灭了,地上只留下一堆黑色的粉末,信封和信早就烧的一干二净。 慕容长情蹲下来查看地上的那些黑色粉末,就听倪叶心忽然没头没尾的说:“子时老地方见。” “什么?”慕容长情不解的转头瞧他。 倪叶心也是一脸不解的表情,说:“不是我说的,是刚才那张纸条上写的。” 第22章 回魂簪10 倪叶心皱着眉,盯着地上的灰烬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说:“刚才纸条烧着之前,我看到了上面的字,应该是这几个字。” “是什么意思?”慕容长情站起来,说:“老地方是哪里?” “我不知道啊。”倪叶心说。 这封信来的实在是太邪乎了,有人知道倪叶心在贺府,特意送了一封信来,然后这封信上提到了老地方,而倪叶心根本不知道老地方是哪里。最邪乎的是,纸条上面还涂了某种药粉,从信封中拿出来的一瞬间就燃/烧起来了,这说明写信的人不想让这张纸条保存下来。 倪叶心越想越觉得奇怪,说:“太奇怪了。” 慕容毓说:“好在大家都没受伤,信上也没有毒。” 一大早上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众人都有些精神疲惫,各自回房间去休息了。 倪叶心刚才被火焰呛的灰头土脸,要回房间去洗把脸,他一路走回院子,表情显然非常纠结,还在思考那封信的问题。 慕容长情说:“你有仇家?” “可能罢。”倪叶心说,他自己都不能确定,因为这身/体并不是他原装的,原主有没有仇家倪叶心可不知道。 慕容长情说:“那封信已经烧毁了,什么都没留下。”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不过我至少看到了纸条上的字。” “子时?老地方?”慕容长情挑眉。 倪叶心说:“除了这几个字,还有别的。” “别的字?”慕容长情问:“还有什么字?” 倪叶心说:“不是别的字。你知道吗,有一门学科叫笔迹分析学,虽然有的时候不太准,但是有的时候还是管用的。” 慕容长情显然听不懂这些。 倪叶心说:“那张纸条不大,上面的字迹比较小,字体小代/表写字的有较强的观察力,而且擅于克制自己。字的笔画整体比较重,说明是个有主见、果断的人,不过这种人往往比较固执,而且敏/感。” “这些有什么用?”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深吸一口气,又叹了口气,说:“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用,所以还是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说:“今/晚子时你哪里都不要去。” 倪叶心说:“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啊。” 慕容长情说:“我只是提醒你,小心为妙。” 倪叶心立刻说:“可是慕容大侠,我还是害怕啊,不如今天晚上我们睡一个屋罢?有你保护我,我就不怕了。”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不需要一个房间,只要有人踏进这个院子,我就能让他有进无出。” 倪叶心:“……”慕容大侠完全没有浪漫细胞。 倪叶心的小心思胎死了,只得回房间去洗脸,把头上的灰烬都弄干净。 之前官差找来,说张捕快的尸体还在衙门放着,如果他们想去瞧一下可以随时过去,倪叶心换了衣服洗了脸就准备到衙门去瞧一瞧情况。 衙门并不远,走过去都用不了多长时间。倪叶心的专/业验/尸知识并不多,去看了一眼尸体,看起来是受了刀伤,没什么技术含量,死前有搏斗,握剑的右手虎口裂开了。 因为死者死亡时间已经很久了,所以尸体被破/坏的比较厉害,在荒郊野外曝尸,虽然没有被野兽啃/咬过,但是虫蚁对尸体的破/坏也是很厉害的,其他的情况不太好查,尤其在古代,没有太先进的检/查办法。 官差跟倪叶心说,张捕快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没了,被洗劫一空。案发现场附近的百/姓也说,那片地方土/匪特别的多,都很凶,平时没人敢过去,都是绕路走的。 倪叶心到衙门去看了一圈,没什么收获,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只得先回了贺府去。 倪叶心走到贺府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家碧玉一样的姑娘从府门口走了出来,有小厮和丫鬟送她出来。 那姑娘长得挺漂亮,估计胆子也小,和倪叶心打了个照面,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倪叶心好奇的看了一眼,突然有姑娘家跑到贺府来,而且没带丫鬟和随从,一个人就来了,不知道是做什么来的,有点奇怪。 倪叶心拉住一个小厮,问:“刚才离开的姑娘是什么人呢?” 小厮说:“是少爷的妹妹。” 妹妹? 倪叶心仔细一琢磨,估计是魏家的千金小/姐,贺向深好像并没有亲妹妹。 那小厮又说:“是老太太要过寿辰,小/姐特意来亲自请少爷回去的。” 魏家老太太千方百计,把魏老/爷在外面的私生子带回了府上,就是怕贺向深霸占了他魏家的家产。 只是情况完全不像是老太太想的那么好,她接回来的是一头饿狼,她倒是把贺向深给赶出去了,但是却被魏少爷气得大病一场卧床不起。 魏少爷回来头两天装乖装的特别好,等贺向深一走,魏少爷大/权独揽,哪里还把老太太放在眼里。他立刻就把魏家的下人全换了,把老太太赶到偏房去住,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老太太被气得要死,病了好一阵子,病好之后,魏家竟然就被魏少爷糟蹋的所剩无几了。 魏家几乎被掏空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他又不能从贺向深那里弄到钱,竟然把老太太和小/姐的首饰都抢了,拿出去叫人卖了,不过也卖不了多少钱,远远不及还债的。 今日是魏家老太太的寿辰日,魏少爷打算办个寿宴,当然不是尽孝,而是借着寿宴的名头捞点钱,让人送点寿礼,好拿去还债。 老太太想要趁着寿宴的借口,把被赶出家门的贺向深给找回来,再把魏少爷给赶出家门去。 贺向深原本不想去的,老太太之前派人三请四请,贺向深都没答应,但是到了眼下魏小/姐亲自来了,哭得梨花带雨,央求贺向深回去救救他们,说是老太太知道错了,念在老/爷当年的份上,就回去看一看。 倪叶心一听,耸了耸肩回了院子,这贺向深也是够倒霉,遇到了这么一帮子难缠的人。 倪叶心回了院子,就看到慕容长情站在门口。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怎么了?” 慕容长情说:“今/晚我要去一趟魏府,你跟着我一起去。” 倪叶心惊讶的挑了挑眉,不过不用慕容长情多说,倪叶心已经脑补出七八分情况了。 贺向深绝对是个重情义的人,魏小/姐亲自来求,他不会不去,那么慕容毓肯定也会跟着去的,所以慕容长情也跟着去就不稀奇了。而自己刚收到一张邪门的字条,一个人呆着肯定不安全。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点弟控?我都吃醋了。” “嘶——” 玉米忽然窜出来,吓了倪叶心一跳,窜出来之后就游到了慕容长情的肩膀上,还用脑袋去蹭慕容长情的脖子。 倪叶心一瞧,感觉自己不应该去吃慕容毓的醋,他先应该去吃一条蛇的醋,为什么玉米能和美/人那么亲近,自己什么时候能蹭美/人的脖子? 贺向深临时准备了一份寿礼,傍晚左右就去了魏家。 结果慕容长情也出手阔绰的准备了一份寿礼,慕容毓可不想让他去,怕慕容教/主把寿宴变成丧宴,不过慕容长情自有办法,给自己杜/撰了一个某某商人的假身份,大摇大摆就去了。 魏家正是缺/钱的时候,门口的小厮看到寿礼,恭恭敬敬的就请慕容长情和倪叶心进去了。 寿宴上什么人都有,杂七杂八的,还来了很多地/痞流氓,据说是魏少爷以前的朋友。 当天晚上,魏少爷和他的狐朋狗友喝到了子时才作罢,整个魏家被弄得乌烟瘴气的。 子时的时候,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是在一间屋里的,因为他们刚从寿宴回来。 倪叶心说:“子时过了啊。” “嗯。”慕容长情冷淡的说:“你睡外面的小榻。” 客房挺大的,外面的小榻是给小厮上夜的地方,床很小,看着有点可怜。不过倪叶心一跳,立刻答应了,似乎怕慕容长情反悔,好像自己捡了大/便宜。 倪叶心立刻抱着自家爆米花就跑到外面的小榻上去准备睡觉了,能和美/人睡一个屋子,这已经是飞跃一般的进步,倪大人还是挺知足的。 屋里安静下来,但是外面还是很吵闹,府里来了很多不三/不四的人,大半夜还在喝酒,扯着脖子嚷嚷。倪叶心挺疲惫的,但是被吵的竟然有点睡不着。 直到天边隐隐发亮的时候,倪叶心才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他还没睡多一会儿,忽然有人踹了他一脚,倪叶心顿时就醒了,睁眼就看到慕容长情冷着脸。 “怎么了?”倪叶心揉/着眼睛说。 “有人死了。”慕容长情说着就闪身出了房间。 “什么?死人了?”倪叶心一听之下脑袋差点炸了,说:“谁死了。” “那个草包。”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还想再问,不过慕容长情走的太快了,都没影了,倪叶心赶紧跳下床去,说:“魏少爷死了?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 倪叶心追着慕容长情跑出去,客房院子几乎没人,大家全都听到死人的消息,去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汪汪!”爆米花显然也是刚睡醒,赶紧迈开小/腿追着倪叶心跑出去。 倪叶心刚出了门,突然就听到一阵风声从脑后呼啸着就刮过来了,他立刻低头矮身一躲,只觉得有什么擦着自己脸颊就飞了过去,脸颊上顿时火/辣辣的。 “汪汪!” 倪叶心闻到一股血/腥味儿,然后是一股清雅的花香。他心里咯噔一下子,立刻捂住口鼻,却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到爆米花在用/力的狂叫着,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 爆米花从屋里扑出来,但是它腿太短了,也没什么杀伤力,来人已经一把拽起昏死过去的倪叶心,然后一挥手,就将爆米花打飞了出去。 爆米花撞到了房门,撞得趴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不过这会儿院子里已经安静了,什么人也没有。 爆米花“汪汪”的在院子里跑了两圈,一个人也没有,它立刻跑了出去,一路往前跑,前面聚/集了很多人,只是那些人都在关注命/案,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一只狂叫的小狗。 爆米花急的窜进了人群,然后忽然发足狂奔,一下子扑了出去。 玉米正盘在慕容长情的手臂上,突然就被什么咬住了尾巴,玉米显然被吓了一跳,脑袋都竖/起来了。 爆米花瞧见了玉米,完全没有往日的害怕了,扑过去就叼/住了玉米的尾巴,扯着它,竟然把它从慕容长情的手臂上给拽了下来。 这回轮到玉米慌了,被叼着尾巴一个劲儿的打挺,吓得都木了。 爆米花拖住玉米,然后调头就跑,快速的往来的院子跑去。 “玉米?”慕容长情赶紧追了上去。 爆米花跑回客房院子,这才把玉米松开,丢在地上,然后继续不停的“汪汪”叫。 “倪叶心?” 慕容长情进了院子,立刻就闻到一股很淡的花香。他警觉的屏住呼吸,香气虽然淡,但是药劲儿很烈,不过对于早就百毒不侵的慕容长情来说,并没有什么效果。 慕容长情喊了一声倪叶心,不过没人回答他。 ……………… 倪叶心感觉自己只是失去了片刻的意识,很快就醒过来了。 但是他看不见东西,眼睛被蒙住了,手脚也被绑住了,看不见也不能动,就好像是…… 砧板上的鱼肉。 倪叶心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能想到这个词。 “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意外的好听,柔和又温柔,竟然还有点耳熟。 倪叶心说:“你是谁?劫财还是劫色?” “倪大人很淡定。”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笑着说:“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一点也不担心,还有心情开玩笑。” 倪叶心说:“你猜错了,我害怕的时候喜欢开玩笑,这是自我保护的一种表现。” “呵呵。”男人冷笑了一声,然后是“哒哒”的脚步声,男人缓慢的走过来了。 倪叶心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挨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男人说:“倪大人,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哦对了,我忘了你看不到,听说看不到东西会让人更恐惧更害怕。” “这个你就说错了。”倪叶心说:“眼睛的确是获得信息的主要来源,差不多有八成信息都是用眼睛看到的。但是,眼睛却是最不可靠的,最容易被欺/骗的。所以闭上眼睛,去除干扰,反而没什么可恐惧的,不是吗?” 第23章 回魂簪11 “嘶……” 倪叶心刚说完,就觉得脖子上轻微的一痛,然后有热/乎/乎的血液缓缓的流了出来。那抵在他脖子上的绝对是一把刀子,还挺锋利的,不过幸好伤口很微小,并不大。 “你到底是谁!”那个温柔的声音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拔高了一些,质问着倪叶心。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说:“你绑我过来,都不知道我是谁?那我告诉你好了,我叫倪叶心。” “少跟我贫嘴。”男人声音变得冷硬了很多,说:“小心你的脑袋飞出去。” 倪叶心说:“你要杀我就不会把我弄晕了绑在这里了,所以你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哼。”男人冷笑,说:“我不杀你,但是有人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人?”倪叶心挑了挑眉,说:“什么人?” 男人笑着说:“你背叛的人。” “我背叛的人?”倪叶心这回差点变成复读机,不过这并不是简单的在重复男人的话,而是一种自我对话的表现。 倪叶心一瞬间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先是想到了“老地方”,然后又是“背叛的人”,难道这些都是原主身/体留下的烂摊子? 倪叶心稍微沉吟了一阵,然后试探的说道:“这些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你。” 男人又是冷笑了一声,说:“和我没关系?我就是来拿你回去问罪的。主/子交给你的事情,你一样也没办好,你以为你还有多久的命可以活?” 倪叶心说:“你怎么知道我什么也没办好?” 男人刚要开口,已经被倪叶心抢白了,说:“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现在最好给我解/开捆绑,不然小心走都走不掉。” 男人说:“你种了我的软骨散,十二个时辰之内全都用不出内劲,完全是任我处置。” “是吗?”倪叶心笑着说:“你听,外面的声音。” 在倪叶心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的眼睛被遮蔽着,这虽然不是个好现象,但是也不算是太坏的现象。眼睛看不见,耳朵和触觉会比平时灵敏。倪叶心发现,周围有些细小的声音,不大但是有些杂乱。 倪叶心说:“你的武功虽然比我差了那么一些,不过总不至于是个聋子罢。你把我迷昏了,却不把我从魏家带出去,这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男人没有和倪叶心正面交手,反而用了药将倪叶心迷晕,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正面交手没什么胜算。 而屋外杂乱的声音,好些都是小姑娘的声音,应该是小丫鬟,而且有的声音还挺惊恐的,在说什么死了人的事情。 倪叶心一听就恍然大悟了,他们根本没有从魏家离开,肯定还在魏家的某个角落里。 男人不屑的说:“你可以叫人试试,看看是我的刀子快,还是那些人冲进来的速度快。” 倪叶心笑了出声,说:“你又不敢真的伤我,我叫人来做什么?陪你玩吗?” “你……”男人显然动怒了。 倪叶心又说:“那张字条是你叫人送来的罢?今日子时老地方见。” 男人没有说话。 倪叶心说:“其实你根本不是想约我出来,对不对?你只是想让慕容长情怀疑我,你觉得……我和慕容长情‘同流合污’了?” 男人仍旧没有说话。 “所以你这次绑我也只是一个小把戏对不对?想试探我到底有没有反叛。顺便让慕容长情对我的结缔给加深一些。”倪叶心继续说,“我劝你现在立刻放了我,不要打乱我的计划,不然后果自负。” “你……”男人气得不轻,冷笑着说:“好好好,倪叶心,你给我当心点,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主人会让你死的很惨的。” 倪叶心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下一刻,倪叶心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一把提了起来,然后被一股巨大的力气给甩了出去,一下子就将房门给撞开了。 倪叶心撞得头晕脑胀,跌倒在房间外面的地上。他的眼睛还被蒙着,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听到了有丫鬟和小厮的惊呼声和尖/叫/声,他的出现肯定把人都给吓着了。 倪叶心跌得七荤八素的,他被绑着又爬不起来,只能王/八大翻个似的等着人来给他解/开捆绑。 不过这会儿,倪叶心倒是松了口气,起码自己算是安全了。 那个刚才和他说话的男人早就消失了,似乎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很快的,旁边的脚步声更嘈杂了,估计是来了不少人。 “倪叶心!” 慕容长情也来了,冲过来将他扶起来,然后把他眼睛上蒙的黑布扯了下来,给他解/开捆绑。 倪叶心活动了一下手腕,浑身有点不得力,估计是因为内力不能用的缘故,但是没什么大碍。 他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伤口太小,这会儿都已经不流/血了。 慕容长情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他,说:“你去哪里了?” 倪叶心说:“我被人绑走了啊。” “绑走?然后呢?”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没什么然后了,就被丢在这里了。” 慕容长情目光转动,在他身上打量了好几下,并没有再说话。 “汪汪!” 倪叶心听到爆米花的叫/声,很快就有一只小狗冲着他跑了过来,扑到他的腿上,不停的汪汪叫。 倪叶心将爆米花抱起来,说:“爆米花,想我了啊?” “跟我来。”慕容长情忽然转身就走。 “哦。”倪叶心点了点头,抱着爆米花就跟慕容长情往客房院子里去了。 那个男人果然没有把倪叶心绑出魏家,只不过把他弄到了储藏东西的院落去,这边的房间没有人会经常推开,所以比较安全。 倪叶心抱着爆米花跟在慕容长情身后,忍不住苦恼的叹了口气。 他以为自己是开封府的护卫,就像展大人一样威/武,没想到现在却忽然告诉他,其实他是个卧底,还不是好人! 倪叶心烦心的不得了,总觉得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慕容长情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冷着一张脸,倪叶心跟着他回了房间,关上/门,瞧气氛太差,忍不住就找了个话题问:“慕容大侠,对了,刚才你说魏少爷死了?”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死了。衙门来了人正在验/尸。” “怎么死的?”倪叶心睁大眼睛问。 慕容长情说:“死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被绑在椅子上,喉/咙正中有个血窟窿,看起来像是被发簪一类的东西穿刺死的。” “发簪?”倪叶心一听这个词,立刻就想到了慕容毓那根红玉的发簪,顿时觉得魏少爷的死不一般。 慕容长情没有接他的话,说:“那是衙门的事情,现在我有事情要问你。” “你问你问。”倪叶心狗腿的说。 慕容长情眯眼打量着他,说:“是谁抓/走了你。” “我不知道。”倪叶心立刻回答,说:“看不到。” 慕容长情又说:“你怎么逃出来的?” “不是我逃出来的,是那个人把我扔在那里的。”倪叶心说。 “扔在那里?”慕容长情显然不信,说:“他抓了你,就是要把你扔在魏家的储藏室外面?那是什么用意?” 倪叶心叹了口气,说:“用意不是很明显吗?” “什么?”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你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他的用意全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慕容长情皱着眉,没有动。 “我突然被抓/走,却突然好好的还回来了,那个人的目的就是让你怀疑我,难道不是吗?”倪叶心说,“你现在满脸都是不信任的表情。皱眉,双手环胸,头部僵直,嘴唇紧绷。怀疑、不信任、不屑一顾、愤怒。” 慕容长情把表情下意识的放松了一些。 倪叶心说:“那个人的目的很明显,不过他有一点不知道。其实你一开始对我就不信任,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差别。” 慕容长情不自觉的皱眉。 倪叶心说:“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一句话,你说你要监/视我。” 倪叶心起初并没有把慕容长情的话当一回事,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慕容长情当时发现了他身/体原主的一些秘密,所以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慕容长情突然豁的就站了起来,大长/腿一步跨到了倪叶心的面前,两个人之间几乎没什么距离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说:“怎,怎么了?” 慕容长情眯眼打量了他两眼,说:“脱衣服。” “脱衣服?” 倪叶心一脸的震/惊,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说:“等等,话题变得太快,脱衣服做什么?” “少废话,脱衣服。”慕容长情说。 慕容长情说着,伸手就捏住了倪叶心的肩膀,似乎是打算硬帮他脱衣服。 第24章 回魂簪12 倪叶心都懵了,他怀里的爆米花“汪汪”的叫了起来,一脸“凶”样的对着慕容长情狂叫,似乎想要吓唬他。 不过就在下一刻,“嘶”的一声,玉米就从慕容长情的袖子里钻了出来,将爆米花给五/花/大/绑了。 爆米花瞬间就叫不出来了,可怜兮兮的。完全没有刚才叼着玉米狂拖的高大威/武,这会儿两眼水汪汪的不停哆嗦着,哆嗦的倪叶心都感觉的到了。 “嗖”的一声,玉米“嘶嘶”叫着就把可怜的爆米花给拖走了,也摔着他在地上来回的爬动。 倪叶心想去救爆米花,但是慕容长情挡在他面前,他完全没办法去,只好高声大喊,说:“玉米,快松开爆米花,爆米花受到惊吓容易尿裤子!” 这一声喊完了,玉米当然听不懂,都没有回头,还在拖着爆米花乱跑。不过慕容长情有反应了,脸色一寒,立刻喊了一声玉米。 玉米立刻灰溜溜的松开了爆米花,然后不情不愿的游了回来。 慕容大侠还记得蠢狗尿在自己房间里的情景,简直历历在目。 倪叶心一瞧,松了口气。不过他刚松完一口气,就又提了一口气,慕容大侠还等着他脱衣服呢! 倪叶心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慕容大侠,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脱了衣服你要对我负责啊。”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我不保证我帮你脱完了,你的衣服还能再穿。” 倪叶心觉得尴尬的要死,不过还是屈服了,慢慢吞吞的解/开腰带,然后把外面的衣服脱掉,说:“还脱吗?” 慕容长情已经没耐心了,说:“脱/光!” 倪叶心把外衫扔在床/上,然后开始解裤子。 慕容长情脸色一遍,说:“你脱什么裤子,把上衣脱了。” 倪叶心奇怪的看着他,说:“不是说脱/光吗?” “脱/光上衣!”慕容长情面色不善的说。 倪叶心只好继续解上衣,脱得赤条条的,赤着膀子觉得还有点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慕容长情忽然伸手,推了他肩膀一把,倪叶心重心不稳,“嘭”的一声,就扑倒在了床/上。 倪叶心说:“等等!大侠,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做下面的,你怎么霸王硬上弓啊。” “闭嘴!”慕容长情欺身上来,把要从床/上爬起来的倪叶心给按住了,左手摸上他的后腰侧。 慕容长情的体温似乎有点偏低,反正那双骨节鲜明的大手是比较凉的,突然摸在倪叶心的腰上,倪叶心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就像是缺水的鱼一样,打了个挺,感觉腰上特别的痒,说:“大大大侠,别摸那里……我有痒痒肉的,痒/死我了……” “让你闭嘴!”慕容长情黑着脸说。 倪叶心赶紧闭嘴,咬着嘴唇,不过身/体轻微的抖动着,感觉实在是太痒了。 慕容长情忽然说:“这是什么?” 倪叶心奇怪的说:“什么是什么?” “你腰上的图案。”慕容长情说。 “啊?”倪叶心回头努力的看了一眼自己后腰,后腰上的确有个图案,好像是纹身一样,很小,乍一看像是一个红色的痣一样,不过仔细一瞧,并不是简单的痣,应该是一个精细的图案。 倪叶心脖子都要抽筋儿了,说:“大侠,在我后腰,我看不清楚啊,你给我一面镜子,让我看看。” “少给我耍贫嘴。”慕容长情手上用了两分劲儿,按住要起身的倪叶心,说:“纹在你身上的东西,你能不知道是什么。” 倪叶心觉得是真委屈,说:“我真不知道,你先让我起来,好不好?我打不过你,我又不能逃跑,你难不成怕我啊。” 慕容长情冷笑,说:“激将法?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吗?” 倪叶心:“……” 倪叶心趴在床/上,无奈的说:“大侠,是我怕你了好吗!你一直摸/着我的腰做什么,我没穿衣服啊,你知道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吗?不对,你知道我是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吗?你再摸/我,我就要硬了!” 倪叶心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到束缚着他的力气消失了,他赶紧爬起来,慕容长情已经退开了,正寒着脸色抱臂看着他。 倪叶心赶紧把衣服套/上,说:“慕容大侠,你不是因为知道我后腰有个纹身图案,所以才要监/视我的罢?” 慕容长情没回答,不过以倪叶心的观察来看,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倪叶心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说:“大侠,你怎么知道我后腰有个图案的?难道你偷看我洗澡啊?” “咯吱,咯吱……” 慕容长情的拳头在响了。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别这么严肃,开个玩笑而已,就算你真的偷看了,我也不在意的。” 慕容长情:“……” 倪叶心披了件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后腰,说:“大侠,这个红色纹身,代/表什么?” “你在跟我装傻充愣?”慕容长情冷笑。 倪叶心干抹了一把脸,说:“真不是。这样罢,慕容大侠,你想听个荒诞的故事吗?” 慕容长情皱眉。 倪叶心本来不打算告诉任何一个人,自己是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不过现在误会有点大了,他如果死咬着牙不说,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被慕容大侠给弄死了。 慕容长情听了倪叶心的话,一脸不可置信,说:“你是假的倪叶心?” 倪叶心说:“可是我原来也叫倪叶心。” 慕容长情忽然又露/出一脸了然的表情,说:“怪不得。” “什么?”倪叶心问。 慕容长情说:“开封府倪护卫虽然身在官/府,但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倪护卫武功卓绝。怪不得你的武功这么烂,原来是个假的。” 倪叶心:“……”被正面侮辱了。 当初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在开封第一次见面,其实慕容长情除了路过开封办事之外,还有/意去找一找这位绝世高手比试武功的,所以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慕容长情才会突然出手打飞了倪叶心,其实当时慕容长情完全没想到倪叶心会这么手无缚鸡之力。 倪叶心想要为自己的武功辩解,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在练武了,不过想想慕容长情那出神入化的身手,还是算了。 倪叶心说:“我来到开封府的时候,身/体受了重伤,养了很久,他以前做过什么,我什么都不清楚。” 慕容长情斜目看着倪叶心,倪叶心坦然的让他打量。 倪叶心说:“我没有说/谎,这事情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了,其他人都没告诉过。” 慕容长情有一会儿没说话,忽然说道:“不要告诉任何人,开封府的人也不要说。” “啊?”倪叶心有点吃惊,这不是自己的台词吗?怎么被慕容长情给抢了。 倪叶心笑着说:“慕容大侠,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呵……” 慕容长情冷笑,说:“是你还有利/用价值。” 倪叶心:“……”慕容大侠一点也不浪漫。 慕容长情说:“你后腰上的那个纹身意义非同小可,不要被别人看到。从今日起,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洗澡睡觉如厕都不要吗?”倪叶心有点兴/奋的问。 “闭嘴。”慕容长情冷淡的说。 倪叶心赶紧闭上嘴,其实他还想问问慕容长情,这块纹身到底代/表什么,怎么感觉挺危险的。 慕容长情压低声音,说:“有人来了。” 倪叶心往门口看去,果然隔了片刻之后,有敲门的声音响起来了。 慕容长情说:“是衙门来的捕快。” 倪叶心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又来了什么奇怪的人,说:“是来调/查魏少爷的案子的罢?” 他们昨天晚上都在魏家,还留宿了,而魏少爷忽然死了,衙门来的捕快肯定要对魏家所有人进行调/查问话才行。 慕容长情点点头,说:“我去开门。” 倪叶心“哦”了一声,眼看着慕容长情走到了门口,双手搭上了门闩。倪叶心忽然压低声音叫了一声:“慕容大侠……”等一下…… 等一下来不及说,房门已经打开了。 倪叶心想告诉他,自己的衣服还没穿好呢! 门外的人果然是捕快,来了两个捕快,都是倪叶心见过的。 那两个捕快一眼就看到了屋里的两个人,一个是衣冠楚楚白衣飘飘的慕容长情,另外一个就…… 有点尴尬了。 倪叶心只穿着裤子,身上披着一件上衣,没来得及穿好,胸口露了一大片。 这衣冠不整的样子也就算了,可是还有更让人误会的地方。 倪叶心刚才被慕容长情按在床/上,好端端的束发都散开了,显得凌/乱不堪。 再说倪叶心的脸色,红彤彤的更让人不胡思乱想都难。他刚才急于向慕容长情辩解,所以难免气血上行,脸色红也是正常的。 但是这幅头发散乱,衣/衫/不/整,面色通红的样子…… 在两个捕快的眼里,怎么看怎么都不正常了。 “嘭——!” 后知后觉的慕容长情这才发现这会儿的情况有多不对劲儿,他立刻皱了眉,动作极快的就将房门给关上了。 房门发出了一声巨响。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倪叶心敏锐的观察到那两个捕快的表情从震/惊懵懂变成了震/惊了然。 倪叶心从来没这么讨过厌自己的观察力。 “很好……”倪叶心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猛跳,说:“慕容大侠,你知道有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第25章 回魂簪13 倪叶心虽然很希望自己能和慕容长情有点什么,但是现在根本没点什么,还被别人误会有点什么…… 简直坑爹! 倪叶心赶紧把衣服穿起来,一低头就看到爆米花蹲在一边,歪着头看着倪叶心,一脸天真无邪,还“汪汪”的叫了一声。 慕容长情催促道:“快点穿。” 倪叶心赶紧穿好了衣服,又把头发整理了一下,咳嗽了一声,说:“好了,你可以开门了。” 慕容长情这才把门打开,门外两个捕快有点尴尬,都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倪大人,我们能进去说句话吗?” 倪叶心尴尬的笑笑,说:“请进。” 两个捕快对视一眼,这才局促的走了进来,进来之后还手足无措的样子。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说:“两位捕快,可是为了魏少爷的事情而来的?” 两个捕快点了点头,说:“倪大人已经知道魏家少爷的事情了?” 倪叶心说:“刚听说,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我们是来询问两位的,昨天晚上子时之后,两位都在哪里?”一个捕快问。 这问题…… 倪叶心说:“已经在睡觉了。我们……呆在一块。” “一块?”另外一个捕快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赶紧低头看脚尖。 因为刚才的误会,倪叶心这个回答更让人误会不小,但是昨天晚上他们真的在一间房里,只不过慕容长情睡的里间,倪叶心睡得外间而已。 昨日寿宴子时才散,之后大家各自回了房间休息,魏家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不过还有不少人没喝够,吵吵闹闹的隔了一会儿才散去。 而魏家的少爷就在这天夜里被杀了,还是早起打扫院子的小丫鬟发现的。 魏家人多嘴杂,魏少爷死的还诡异,事情一下子闹的很大,来的捕快一时没有头绪,事情还是挺难办的。 捕快询问完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昨日的行踪问题,就带着他们去看了看魏少爷死掉的卧房。 这会儿衙门的人已经把案发现场给围起来了,那些围观的人早就散了,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倪叶心跟着他们进去,就看到死掉的魏少爷。 魏少爷的房间很大,里面摆着不少值钱的东西,瓶瓶罐罐的,特别的满当,倪叶心怀疑魏少爷把魏家值钱的东西全都藏在自己房间里了,有一种浓浓的暴发户气场。 魏少爷一大早死了,客房院子那边都炸开锅了,但是魏家人意外的平静,甚至说还有些开心雀跃。 魏家的小/姐扶着老太太过来看了一眼,跟衙门来的官差说,这件事情不想闹大,不想再丢魏家的脸,让他们不要声张。 老太太毫无伤心的神色,甚至一点也不关心凶手是谁。而魏家的大小/姐也是一样,只是目光不冷不淡的看了几眼尸体,然后扶着老太太就走了。 虽然他们谁也不知道魏少爷是怎么死的,但是现在魏少爷死了,绝对是个好事情,魏家的人几乎都要高兴的去放炮了。 魏少爷的尸体就在自己的卧室里,尸体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绳子捆绑在两边的扶手上,身/体和双脚也有被捆绑。 魏少爷死的时候大睁着眼睛,脑袋后仰,一脸震/惊的表情,倒是不见有多少痛苦之色,或许多的是惊讶。 他的喉/咙上有一个血窟窿,被什么东西穿了一个洞,魏少爷的身/体上有不少的血,地上也有很多的血。 倪叶心走进去,围着尸体绕了一圈,说:“喉/咙致命伤,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口。” 捕快说道:“是的,仵作过来验/尸了,说是没有发现其他的伤口,致命伤就是脖子上的这个血窟窿。仵作说,这是由一种细长的坚/硬/物造成的伤口,可能是发簪一类的东西。” 倪叶心点了点头,又说:“魏少爷被绑着,没有剧烈挣扎的痕迹,捆绑手法看起来很不专/业。” 他一说,捕快就赶紧低头去看尸体,尸体的双手被绑在椅子扶手上,的确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手腕白白净净的,没有勒痕和淤青。 这样一来就很奇怪了,魏少爷被人绑起来了,却为什么没有挣扎?如果魏少爷死的时候是昏迷状态,那没有挣扎也算是合理,但是魏少爷死的时候明明睁着大眼睛,那眼睛里有明明白白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一点也不像是昏迷的状态。 捕快问:“倪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昨天晚上,有什么人听到动静没有?” 捕快说:“这个院子里住的只有魏少爷一个,小厮说老太太和小/姐全都不住在这里,昨天没有人听到什么动静。” 魏少爷独揽大/权,把老太太和小/姐全都赶到偏院去了,旁边只有客房院子离得最近,因为昨天晚上太吵闹,人又很多,没人听到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动静,魏少爷死的是悄无声息的。 捕快又说:“我们在现场也没有找到凶器。” 魏少爷死的蹊跷,脖子上还有个血窟窿,很多客房的人全都瞧见了尸体,难免开始焦躁不安。这才过了一会儿的时间,已经有不少传闻了。 其中就有一种传闻,说魏少爷是被一根闹鬼的发簪给杀死的。 那根所谓闹鬼的发簪就是慕容毓的那根红色回魂簪。那根发簪不少人都见过,因为太值钱了,很多人难免会注意,大家发现那根发簪的粗细和魏少爷喉/咙的伤口似乎很吻合。 大家把那根回魂簪传的神乎其神,好像它怎么杀死的魏少爷,整个过程都被人看到了似的,特别的详细。 捕快自然也听到了传闻,在询问慕容毓的时候,还特意问了关于那根簪子的事情。 捕快说:“实在是太巧了,慕容公子说,那根玉簪子昨天晚上不见了。” “不见了?”倪叶心一愣。 慕容长情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皱了皱眉。 捕快点头,说:“就是突然消失了,慕容公子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倪叶心沉吟了一阵,说:“不介意的话,一会儿我想去问问话。” “倪大人请随意。”捕快说。 捕快们分头去询问了所有人昨天晚上都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证之类的。 魏少爷的狐朋狗友说,昨天晚上他们都聚/集在一起,寿宴散了他们没喝够,又继续喝酒来着。后来魏少爷忽然说要回去了,他们本来不想让魏少爷走的,觉得太扫兴,不过魏少爷坚持要走,好像有人在等他似的。那些狐朋狗友还打趣说,是不是约了佳人。 魏少爷离开之后,那些人继续喝酒,后来喝的酩酊大醉,就全都趴下睡了,也都没有会房间去。 不少客人在寿宴散了之后就回房休息了,睡觉是没有证人的。 捕快说道:“可疑的是贺向深贺公子。” “贺公子?”倪叶心问:“他怎么了?” 捕快说:“昨天夜里,贺公子说自己在寿宴结束之后就睡了,但是隔壁房间的一位老/爷说,他半夜起夜,看到旁边房间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屋里出去了,而且没有走院门,直接翻/墙就走了。” 那高大的男人,肯定就是指的贺向深了,慕容毓和贺向深住一间客房,但是慕容毓身材高瘦,并不高大。 贺向深的口供和那老/爷的口供不符,绝对是有一个人说了谎的。 慕容长情听到这里,忽然转身要走。倪叶心赶紧拉住他,问:“慕容大侠,你去哪里?” 慕容长情说:“我要去问问贺向深。” “我们一去。”倪叶心说。 捕快们还有不少人没有询问完,还有很大的工作量。虽然魏家来的客人都问的差不多了,但是魏家的主人和仆人还有挺多的,需要他们一个个询问。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两个人去客房找慕容毓和贺向深,那两个人都在房间里,因为死了人还没调/查完,为了避嫌,大家都留在了魏家,等着捕快们问话。 “师/兄。”慕容毓看到来人,站起来说:“师/兄你怎么来了?” 慕容长情倒是非常直爽,说:“我有话问贺向深。” 贺向深看了一眼慕容长情,慕容长情就转过身去,说:“跟我来。” 慕容毓说:“师/兄……” 贺向深拍了拍慕容毓的肩膀,说:“没事,我去去就回来。” 贺向深跟着慕容长情两个人离开了,不知道去哪里说话了。 慕容毓不放心的看着门口的房间,倪叶心说:“别担心,虽然慕容大侠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是个耳根很软,又容易心软的人。” 慕容毓笑了。 倪叶心说:“我也有点事情,正好问问慕容公子。” “什么事情?”慕容毓说。 倪叶心说:“听说慕容公子的发簪丢/了。” 说到这个,慕容毓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点了点头,说:“是,今天早上就突然发现不见了。” 倪叶心说:“能给我仔细说说吗?” 慕容毓说:“我晚上睡觉前把发簪放在了桌上,第二天起床就发现突然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慕容公子中途没有离开吗?” “没有。”慕容毓说。 倪叶心说:“我听捕快说,隔壁的一位老/爷说贺公子昨天半夜有跃墙离开,慕容公子知道吗?” 慕容毓摇头,说:“不知道。昨天寿宴结束之后,我们就回来睡觉了,期间什么都没发生,没人出去也没人进来。那位老/爷恐怕是看错了罢。” 倪叶心看着慕容毓,夸张的叹了口气,说:“慕容公子你不说实话,贺公子很有可能被误认为是杀死魏少爷的凶手,你知道吗?” 第26章 回魂簪14 慕容毓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倪叶心,说:“你是在威胁我吗?”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我是在关心你。虽然我们萍水相逢,没什么交情。但是慕容长情对你感情很深,他觉得自己亏欠你太多,又不知道怎么偿还。” 倪叶心忽然把慕容长情拉了出来,慕容毓的表情总算是放松一些了。虽然他们两个师/兄弟之间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总归是被/逼/迫的,并没有真的记恨对方,至少在过去的很多年里,至少可以说是相依为命的状态。 慕容毓缓慢的坐了下来,整个人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他的手先是摸了一下额头,然后又下意识的触/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最后抬起手来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 倪叶心不动声色,打量着他的动作。这些小动作慕容毓完全没有/意识到,全都是下意识做的,但是足够反应他现在犹豫彷徨的态度了。 倪叶心没等到他开口,只好率先开口,说:“在贺府的那天晚上,是你自己伤了自己,对不对?” 慕容毓整个人一震,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震/惊的看着倪叶心。 慕容毓很快避开了倪叶心的目光,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倪叶心说:“很多人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但是我不相信,我只相信一件事情,有很多人做了错事恶/事不想负责任的时候,很热衷把事情全都推到鬼怪的头上去。” 慕容毓抿着嘴唇不说话,目光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倪叶心说:“红玉簪子闹鬼,是慕容公子故意演出来的罢?其实玉簪子好好的,并没有自己动,是你把他悄悄移动了。还有那天晚上……” 倪叶心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慕容毓的表情。 倪叶心说:“还有那天晚上,下重手伤害你/的/人就是你自己。你虽然武功尽失,但是你心思缜密善用蛊毒。就算贺大侠躺在你的身边,你也有办法让他什么也发现不了,不是吗? “你趁着他睡着,悄悄的下了床到外间去,然后用那根红玉发簪伤了自己的脖子,你下手很重,就怕贺向深有所怀疑。制/造好了伤口之后,你这才弄出大动静来,假装晕倒,让贺向深察觉。” 慕容毓抿着嘴唇,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 倪叶心又说:“贺大侠虽然武功卓绝,但是他做事情,一定瞒不过心思如尘的慕容公子,对不对?昨天晚上贺大侠半夜出去了,慕容公子当时必然知道,对不对?甚至……你很有可能偷偷跟着他出去了。所以昨天半夜的时候,这个房间很有很可能有一段时间根本没人,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趁机溜进来了,那个人把你的红玉发簪给偷了,对不对?” 慕容毓终于有些动容了,看着倪叶心良久,自嘲的笑了一声,说:“对,倪大人不愧是倪大人,没有什么能瞒过你的事情。” 慕容毓攥了攥拳,似乎在下决心,说:“昨天半夜,向深突然起身离开,我悄悄跟在他后面也离开了,但是他轻功太好了,我武功尽失,根本追不上他。我离开的匆忙,没有束发,玉发簪就放在桌子上,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簪已经不见了……” “看来和我想的没什么出入。”倪叶心说。 “倪大人。”慕容毓说:“向深没有杀魏少爷,他……他昨天应该是出府去了。” “我猜到了。”倪叶心说:“虽然你没追上他,但是你很了解他,所以根本不用跟上,就知道他去了哪里。” 慕容毓点了点头,说:“我回来的时候,推开房间门就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屋里有迷/药,有人燃了迷/药从门缝送进来。这点迷/药对我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但是我发现玉簪不见了……我不知道是谁拿走了玉簪。” 倪叶心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慕容公子为什么要刺伤自己?” 慕容毓闭口不言,隔了一会儿,说:“这事情和命/案无关,倪大人无需知道。” 倪叶心说:“但是你有麻烦,慕容长情会很在意,我很在意慕容长情,所以也就稍微在意了一下你。” 慕容毓只是笑了一声,说:“倪大人说得好很直白。” 倪叶心也笑了笑,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下重手伤了自己,无非就是想要……让贺向深卖掉玉簪,然后带你离开这里,对不对?” 慕容毓呼吸忽然就变得粗重起来了,他的手紧紧扣住桌沿,没有接话。 倪叶心继续说:“因为魏家的捣乱,最近贺向深的生意不好做,他早起贪黑,你当然会看着心疼。你这种人,心思细腻而且容易自卑。你以前武功卓绝,或许和贺向深不分伯仲,然而现在武功尽失,他虽然嘴里不说,但是其实心里更为自卑。而到了这里,主要是贺向深在挣钱养家,又对你无微不至,所以你觉得自己有些没用。” 慕容毓自嘲的笑了一声,说:“不是吗?” 倪叶心说:“所以在贺向深生意不好做的时候,你希望自己能帮助他。但是你不知道怎么帮他,身上唯一值钱的还是贺向深送你的红玉簪子。但是这是贺向深送你的,你估计看的比性命还要宝贵罢,你舍不得卖,也开不了口跟贺向深说卖了他。毕竟贺向深看起来再好接/触再温和,作为一位不可一世的大侠,他也是有点倔脾气的,是不是?” 慕容毓说:“他这个人……比谁都倔。” 倪叶心继续说:“所以你在想一个办法,怎么才能让贺向深同意卖掉簪子。不过我觉得,这不足以让你对自己下恨手,应该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我之前一直有点想不通,不过现在想通了。” “倪大人说说看。”慕容毓说。 倪叶心说:“贺向深起早贪黑,这么疲惫,其实并非全都因为做生意,对不对?如果只是生意上的事情,不足以让他这么劳累。如果只是缺/钱而已,当慕容长情到这里来的时候,你完全可以低下头来管慕容长情要一笔银子。” 慕容毓没说话。 倪叶心说:“你虽然自尊心强,但是为了贺向深,向别人低头的事情你还是会去做的。然而你并没有管慕容长情要银子,反而让慕容长情赶紧离开。慕容长情不知道你的心思,还在生气你赶他走。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不是有贺大侠以前的同/门来找他了?” 慕容毓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对,你猜的没错。贺向深出自名门正派,他的师叔是前任武林盟主,但是几个月前突然暴毙了,死/于/非/命。前些时候,突然来了一伙人,我认得他们,是向深的几个师叔师伯,他们找过来了,肯定是希望贺向深和他们回去。” “果然。”倪叶心说:“所以你才不和慕容长情提这件事情,是因为慕容长情身份特殊,不想他蹚浑水。” 慕容毓点头,说:“我也不想让贺向深回去,我真的不想,我怕他真的走了。” 倪叶心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不会离开你的,放心罢。” 贺向深并不是单纯为了生意的事情苦恼,众多是因为有人找到了他们。 那些人希望贺向深跟他们走,但是贺向深绝对不会放下慕容毓一个人离开。 慕容毓很自卑,他想到了一个似乎一箭双雕的主意,假装红玉簪子闹鬼,这样他好和贺向深提出自己害怕玉簪想要卖掉的事情,卖掉玉簪之后,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再次远走高飞了,甩掉那些名门正派。 然而只是玉簪闹鬼似乎还有点分量不足,慕容毓干脆对自己下了狠手,这才“激怒”了贺向深。 贺向深没有想过是慕容毓自己下的手,他当然也不相信是玉簪闹鬼,贺向深自然而然想到的是他的师叔师伯。 贺向深的师叔师伯武功都很好,甚至比他还要好,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贺府,伤人后又离开的,这江湖上根本没几个人。 当时贺向深第一个反应是,是他师叔师伯为了逼/迫自己回去,所以才下毒/手对慕容毓,这是一个威胁。 所以当时贺向深的反应愤怒而暴躁,甚至立刻就想出去找他的师叔师伯去理论。不过当时他被慕容毓给拉住了,没去成。 贺向深的确隐瞒了一件事情,就是他师叔师伯来找他了,他不想告诉慕容毓,他怕慕容毓会不安害怕,所以坚持没有说过。 慕容毓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倪大人,你知道是谁拿走了玉簪吗?” 倪叶心说:“有一个怀疑的对象。” 慕容毓说:“拜托你大人帮我把那根玉簪找回来。” “当然,没问题。”倪叶心说。 虽然慕容毓想要卖掉玉簪,但那也是迫不得已。玉簪是贺向深送给他的,意义非凡,慕容毓向来很宝贝。 倪叶心说:“我要去询问一下其他魏家的人了,争取快点帮你把玉簪拿回来。” “多谢。”慕容毓说。 倪叶心点了点头,转身往门口走,却忽然又被慕容毓叫住了。 慕容毓说:“倪大人留步。” “怎么了?”倪叶心回头问。 慕容毓说:“倪大人,我师/兄……请你多加照顾。” “啊?”倪叶心有点惊讶。 慕容毓说:“师/兄从小就冷冰冰的,但是其实人很好。他不像我,看起来温和,其实可以杀/人如麻。师/兄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他很善良。” 倪叶心笑了笑,说:“我知道,他耳根软,心又软。” 慕容毓说:“他或许有的时候说话做事的方式让人厌恶,不过那只是他不懂而已。这么多年,师父只教过我们杀/人,从来没教过其他的。他讨厌与陌生人接/触,因为他根本不懂得要怎么去做,你知道吗?”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多谢了,倪大人。”慕容毓说。 倪叶心推门出去,往院子外面走去,不过刚走出院子外面,又退了回来,抬头就看到对面屋顶上有两个人影。 仔细一瞧,竟然是慕容长情和贺向深…… 倪叶心纵身跳上屋顶,干抹了一把脸,说:“两位大侠,你们回来了啊,这是在偷听吗?” 第27章 回魂簪15 贺向深没说话,立刻展开轻功就下了屋顶,然后/进屋去了。 慕容长情表情淡淡的说:“是你问的太慢。”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说:“当然了,因为我和慕容公子有很多共同语言啊,我们要慢慢聊才行啊。看来你和贺大侠就没什么共同语言啊。” “慕容毓刚才的话,你最好立刻全都忘掉。”慕容长情沉着声音说完,然后就下了屋顶,走的无比之快。 倪叶心立刻追上去,说:“忘掉?包括说你耳根软,心软,又幼稚的话吗?” “幼……稚?” 慕容长情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倪叶心说:“你不知道幼稚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比较……” “闭嘴!”慕容长情黑着脸说:“我知道。” “不好意思,”倪叶心笑着说:“我以为你不知道。” 在这个江湖上,慕容长情的武功就算不是天下第一,那也绝对在前三名里跑不出去了。他和贺向深站在对面的屋顶上,把慕容毓和倪叶心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然而慕容长情完全没听到慕容毓说他幼稚,所以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倪叶心说:“你那种表现不是幼稚吗?我表弟十四岁,都没有这么中二了。” “嘎巴……” 慕容大侠拳头又响了,突然伸手拎住了倪叶心的后脖领子,倪叶心顿时觉得,自己高大威/武的身材在慕容大侠眼里什么也不是。 倪叶心忍不住喊道:“放手,快点放手,我都这么高个子了,你怎么还能把我拽起来,我脚都占不到地了了。” 慕容长情说:“你这个冒牌货,最好给我闭上嘴巴,不然我立刻让你消失。” 倪叶心很没形象的踢了两下腿,还是占不到地了,说:“你不是要保护我吗?不会伤害我的。虽然我不知道我后腰上的那个红色纹身代/表什么,但是我敢肯定,非同小可,对你非常重要。所以你才不会杀了我,我是有大用处的。” “呵……”慕容长情说:“你倒是聪明。” “当然。”倪叶心笑的很自信。 慕容长情说:“我最讨厌聪明的人,你知道我有多少种办法让你活的生不如死?” 倪叶心夸张的叹了口气,说:“就算你对我的态度这么恶劣,但是我也不会生气的。因为你师/弟跟我说过了,对于无知的小宝贝,我需要忍让。” “你……”慕容长情脸都青了。 倪叶心反手拍了拍慕容长情的手臂,说:“慕容大侠,我们去调/查命/案罢,调/查完了,我们还要赶路,不能再耽误了,正事要紧啊。” 慕容长情呼吸急促,但是拿倪叶心没办法,干脆松了手把他扔在地上。 倪叶心反应还算快,在半空中来了个潇洒的翻身拧腰,没有像货物一样被扔在一边,好端端的站住了。 “我们快走。”倪叶心说,“别让凶手把证物给转移了。” 慕容长情皱眉,问:“凶手是谁?” “一个从始至终不安好心的人。”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完全不能凭借这一句话就猜出倪叶心是什么意思,不耐烦的说:“到底……” 他话没说完,倪叶心忽然“哎”了一声。 “怎么了?”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快速的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遍,说:“我丢/了东西!” “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宝贝?”慕容长情看他的表情,完全想不到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倪叶心说:“是玉佩。” 倪叶心在自己身上乱/摸一气,根本没有找到玉佩。他身上只有一块玉佩,那就是慕容长情之前给他的那块,倪叶心一直贴身保存。 慕容长情说:“是不是掉在哪里了?” 倪叶心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扼腕的表情,说:“这下糟糕了,玉佩估计是被那个人拿走了。” “什么?”慕容长情皱眉。 倪叶心说:“就是那个掳走我的人,他估计把我的玉佩拿走了。” 慕容长情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倪叶心说:“我只是个冒牌货,根本不认识他。不过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说:“别卖关子。” 倪叶心说:“他应该擅于用毒,声音温柔柔和,而且很像你师/弟慕容毓的声音。” 慕容长情顿时脸色一寒,沉着声音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倪叶心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这个人绝对不是慕容毓,但是他和慕容毓很像。所以慕容大侠刚才在想什么?”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倪叶心说:“有趣就有趣在,那个人好像在刻意模仿慕容毓一样。但是他和慕容毓有本质区别,慕容毓为人隐忍容易自卑,但是那个人,他虽然伪装的比较温和,但是只要稍加试探,很容易就能发现他,其实脾气易怒。他应该是一个洞察力不错,杀伐果断,细心,固执易怒的人。虽然他应该很善于控/制和克制自己,但是再擅于,也并不代/表是彻底改变自己。” 慕容长情听他分析的有点头疼。 倪叶心说:“这么一说,那张纸条应该的确就是这个人写的,基本性格吻合。” 慕容长情说:“是谁要伪装慕容毓?难道是那些名门正派的人?想要嫁祸慕容毓?” “不知道。”倪叶心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现在我们还是先去调/查一下命/案罢,目前状况对贺向深不利,我怕时间长了,大家偏听偏信。” “走。”慕容长情说。 两个人立刻就出了院子,去找那些捕快了。 这会儿捕快们正在对魏家的人进行询问,问完了一干小厮,正在询问丫鬟和老太太。 魏家老太太说:“昨日夜里我实在太累了,寿宴没结束,我就让丫鬟搀着我回房休息了,整夜有两个丫鬟轮流守夜,我没出过房间,丫鬟们都知道的。” 捕快说:“您有没有发现,魏少爷最近有什么诡异的举动?” 老太太说:“没发现。” 老太太回答的很简单,显然是不怎么配合调/查,看起来很敷衍,希望这件事情立刻结束。 另外一边有几个捕快在询问小丫鬟们。 丫鬟们没有单独房间,就算是大丫鬟也是两三个人睡一间房间的。因为寿宴的缘故,那天晚上丫鬟们都没睡好,寿宴结束之后,丫鬟们还要收拾东西,盘子碗也是需要清洗的,还要打扫房间等等。 不过宴厅离魏少爷住的地方挺远的,她们也没察觉到有什么可以的人经过。 倪叶心忽然说:“来客带的丫鬟和小厮住在哪里?” 一个小丫鬟说:“不需要上夜的丫鬟小厮是有安排房间的,每位贵客安排了一间下人房间,就在客房院子里。”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 捕快立刻问:“倪大人,有什么发现吗?” 倪叶心笑了笑,说:“不着急,你继续把剩下的人全都问了罢。” 捕快点点头答应了,魏家的人也几乎没有什么证人,毕竟大晚上睡觉,都是闭着眼睛的,有证人才觉得不正常。 魏家小/姐说:“我一直在房间里,因为外面太吵了,我觉得心烦,没有让丫鬟陪着,没出过房间。” 魏家的人也不少,询问一边花了不少的时间。最后捕快得出的结论,最可疑的人就是贺向深了,因为当夜只有他神神秘秘的离开了房间,而且贺向深和魏少爷有过节,别人都觉得,如果魏少爷死了,贺向深得到的利益是最大的,魏家的财产会由贺向深来继承。 不过就算倪叶心和贺向深不怎么熟悉,他也能看的出来,贺向深绝对不会再回来继承魏家的家产了。 捕快说:“你们两个,过去将贺公子请过来。” 两个捕快去找贺向深了,其他不少人围在旁边准备看好戏。 这会儿魏家小/姐忽然一脸犹豫不定,欲说还休的样子。 捕快很敏锐的发现了,说:“魏小/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魏小/姐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捕快立刻说:“魏小/姐但说无妨。” 魏小/姐半低着头,用绢帕捂着口鼻,低声说道:“昨天夜里,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进了主院,是……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好像是……好像是……” 她说话的时候,贺向深和慕容毓已经被请来了,魏小/姐看了一眼贺向深,目光慌张的闪开了,闭着嘴唇不再说话。 不过大家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魏小/姐指的那个身材高大的人,是贺向深无疑了。魏小/姐那样子,绝对是害怕了所以不敢再说。 贺向深和慕容毓刚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慕容毓下意识的觉得众人目光不友善。 捕快说:“魏小/姐,你是说看到贺公子半夜的时候进了魏少爷的院子?” 捕快话刚说完,倪叶心已经笑了,不等魏小/姐开口,就说:“魏小/姐,你刚才的话明显是在诬陷贺公子?” 第28章 回魂簪16 “什么?!”魏小/姐震/惊的睁大眼睛,声音都拔高了不少,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说:“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啊。” 魏小/姐说着还眨了两下眼睛,歪着头看着倪叶心,表情很严肃和迷茫。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说:“魏小/姐,说话的时候眨眼睛有两种意思,第一是不明所以,第二是说/谎。说话的时候歪着头也有两种意思,第一是假装可爱,第二是卖弄风情。我想魏小/姐可能不知道。” “你……”魏小/姐显然有些生气了,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羞辱我吗?” “自然不是。”倪叶心说:“难道不是魏小/姐当众羞辱大家的智商吗?魏小/姐你说昨天晚上你没有出过房间,那么你是怎么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进了主院呢?还觉得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像贺向深公子。” “这……”魏小/姐顿时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抓着绢帕用/力撕扯着,一看就很焦躁不安。 倪叶心说:“之前你在阐述这个问题的时候,用绢帕捂住了口鼻,这个动作虽然是下意识的,不过正好反应了你的内心,这是一个故意隐瞒的动作。你是在诬陷贺向深。” “我!我没有!”魏小/姐声音变得尖锐起来,焦急的说:“贺大哥就如同我的亲/哥/哥一样,我怎么会诬陷他!贺大哥,你要相信我。” 魏小/姐目光闪动,眼睛里有些水光,似乎急的就要哭出来了,焦急的瞧向贺向深,说:“贺大哥,你倒是说话啊。” 贺向深来不及说话,慕容毓倒是开口了,说:“请问魏小/姐,那你指证向深是什么意思?” “我是……我是……”魏小/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倪叶心说:“魏小/姐这话要说清楚,不然你的嫌疑才是最大的。如果你当时真的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进了主院,那说明你绝对不是一直呆在房间里的,绝对当时就在主院附近,我想魏小/姐的房间离主院可是很远的罢?话句话说,魏公子死的时候,你有可能就在案发现场。” “我没有……”魏小/姐已经气得脸色涨红了。 倪叶心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又说:“如果魏小/姐否认当时在案发现场,那么你为什么要故意指证贺向深有嫌疑?你居心何/在?” “我……”魏小/姐咬着嘴唇,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所有的人全都看着她,对她指指点点的,让魏小/姐无/地/自/容。 老太太这会儿说话了,说道:“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 魏小/姐硬着头皮说:“可能是……可能是我睡糊涂了……我记错了。真是不好意思贺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魏小/姐这会儿改口,不过在场的众人看起来都不怎么相信,瞧着她的目光都很质疑。 倪叶心说:“魏小/姐吞吞吐吐不肯说,不如让我猜一猜。或许昨天晚上,魏小/姐真的没有在房里睡觉,毕竟丫鬟都离开了,没有人跟你作证。我们假设你真的深夜悄悄出了房间,然后朝着主院去了。” “你胡说!我没有!”魏小/姐激动的喊了起来,她甚至想要扑过去和倪叶心扭打。 只可惜魏小/姐那单薄的小身板,就算倪叶心武功不如慕容长情十分之一,对付她也绰绰有余了。 就在魏小/姐扑上来的一瞬间,慕容长情稍微一抬手,就听“嘶”的一声,玉米立刻窜了出来,张/开大嘴,露/出一口獠牙,还在吐着信子。 魏小/姐“啊”的尖/叫了一声,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喊着“有蛇!有蛇!” 众人也都吓了一跳,场面有点混乱,全都喧哗了起来。 就在喧哗的声音之中,还伴随着“汪汪”的声音,然而声音太小了,全完被掩盖住了。 其实刚才魏小/姐扑上来的时候,爆米花也想英雄救美救自家主人来着,只是它太小了,被人群淹没在脚底下,叫着都没人发现它……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说:“我说了只是假设而已,魏小/姐不用太激动,让我把话说完。” 魏小/姐吓得哆嗦,她不敢再上前,面如死灰的缩在人群里。 倪叶心说:“魏小/姐深夜走到了主院去,你的确看到了一个人影,进了主院,然而那个人并不是贺向深,对不对?以你叙述这块情景时候的表情和动作来看,你对事实进行了隐瞒,你说那个人身材高大,这是你编造出来的,不过其实事实和你编造出来的东西有一定的关联性。不过这种关联性绝对不是相似性,而是完全相反的,因为你的意图是故意误导大家。” 魏小/姐嘴唇哆嗦,一看就是想要辩解,她的眼珠子也来回的晃动着,不过最后一句话都没说。 “所以说。”倪叶心说:“那个深夜进入主院的,其实并不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而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魏小/姐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 倪叶心说:“魏公子死了的事情,恐怕是魏小/姐第一个发现的罢?但是你没有声张,你甚至很欣喜。” 魏老/爷死了之后,本来应该贺向深继承家产,贺向深说过不想要家产,要把所有的东西留给魏小/姐,这其中最大受益人是魏小/姐。然而谁想到,老太太看不开,觉得贺向深不是魏家的人,绝对会贪魏家的钱财,所以竟然把外面的私生子给接回来了。 魏少爷继承了家产,把老太太和魏小/姐全都打发到偏院去了,比别人家的丫鬟待遇还不好。老太太和魏小/姐都非常怨恨魏少爷,但是她们已经没办法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杀死了魏少爷,魏小/姐发现了,她当然是高兴坏了,这么一来,魏家终于不是魏少爷掌/权了。 然而魏小/姐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她又有了新的顾虑,那就是贺向深。她觉得魏少爷死了,说不定贺向深就会以魏老/爷义子的身份来把属于自己的家产夺走,所以才故意指证诬陷贺向深。 倪叶心说:“魏小/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也不想包庇凶手,落一个和凶手同流合污的罪名罢?” 魏小/姐说:“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倪叶心说:“那你知道什么,说说看。” 魏小/姐被倪叶心给吓怕了,说:“我昨天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我不是要去主院的,我只是路过……我看到一个人影偷偷摸/摸的进了主院,是一个小丫鬟!” “丫鬟?”倪叶心说。 “对对!”魏小/姐说:“是个丫鬟,我没骗人。但是天太黑了,她又没有提灯笼,我看不见她长什么样子,但是看轮廓,是个丫鬟的打扮。” 她一说完,周围又是一片沸腾,尤其是那一撮的小丫鬟们,都是满脸惊讶,你看我我看你。 魏小/姐叙述着她昨天看到听到的,她说她根本没在意,以为是某个丫鬟手脚不干净,想要去偷东西。本来如果有丫鬟手脚不干净,魏小/姐是会很生气的,但是她恨魏少爷,主院只有魏少爷一个人住着,丫鬟要去偷他的东西,魏小/姐才不想管,所以她准备离开了。 然而就在她要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声音,魏少爷的声音,拔得很高,说了三个字。 魏小/姐说:“他说……‘你做什……’。就是这三个字,应该是没说完,然后就一下子没声了……” 魏少爷当时声音不小,不过这边完全没人,那三个字只有魏小/姐听到了。魏小/姐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她藏了起来,后来发现那个身材娇/小的丫鬟离开了,她进了主院,就发现了死掉的魏少爷。 魏小/姐吓得差点叫出来,但是她立刻捂住了嘴巴,因为她和魏少爷不合,所以怕惹了人过来,别人反而会觉得魏少爷是她杀的,到时候惹一身骚就不好了。 魏小/姐吓得魂都没了,跌跌撞撞的就跑了,跑回自己屋里不敢再出来。她一夜没睡,第二天天亮,才听到魏少爷死了的消息。 魏小/姐说:“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那么黑,根本看不清楚,我也不敢靠近……” “没关系,”倪叶心说:“我知道凶手是谁。” 倪叶心的一句话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全都看着倪叶心,非常的专注。 倪叶心说:“首先,魏少爷死的时候,虽然手脚被绑住了,但是他并没有挣扎。这说明什么?说明魏少爷当时没有感觉到危险。说明绑住魏少爷的人是魏少爷认识的人,甚至杀死他的人,也是他认识的人。魏少爷觉得,凶手并不可能杀他。” 捕快说:“难道凶手就是魏府的丫鬟?” 倪叶心笑了笑,说:“稍安勿躁,还没说完。魏少爷的致命伤在喉/咙,是被一根发簪杀死的,这根发簪其实很多人都听说过,一根红色玉石的回魂簪。这根发簪本来是贺公子送给慕容公子的,非常值钱,但是就在昨天晚上,发簪不翼而飞了。” “倪大人的意思是……”捕快一头雾水,迟疑的说:“倪大人的意思是,是那根回魂簪闹鬼,所以杀了人?” 倪叶心笑了一声,说:“谁说那根簪子闹鬼的,从来都是有人在捣鬼!做一些无聊的把戏而已。” 第29章 回魂簪17 众人被倪叶心弄的抓耳挠腮的,都急于知道到底是谁杀了魏少爷。 倪叶心说:“是偷走红玉发簪的人,把魏少爷给杀了。同时,这个人是认识魏少爷的,这个人对红玉发簪一直都有窥伺。” 那天倪叶心和慕容毓还在贺府的时候,倪叶心去询问了慕容毓的丫鬟闻喜,当时他询问完了之后就发现了一件事情,但是没来得及说,又有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了,这事情就被耽搁下去了。 红玉发簪闹鬼的事情并不是慕容毓一个人瞎编出来的,那时候慕容毓很着急,但是他还没想到好办法解决,就在那个时候,红玉发簪闹鬼的传闻被他听到了。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慕容毓就来了个将计就计,什么发簪好像有一股力道拽着他之类的,全都是慕容毓配合闹鬼传闻演出来的。 慕容毓好像亲身经历了闹鬼一样,让旁人坚信不疑,把玉簪闹鬼的事情推向了高/潮。 倪叶心说:“那个人想要得到红玉发簪,所以就想出了发簪闹鬼的办法,想让慕容毓自己把发簪丢掉。只可惜后来,那根发簪真的闹鬼了!恐怕这个算计的人,还被闹鬼给吓到了。” 所谓真的闹鬼,也并不是真有鬼,而是慕容毓自己出手伤了自己,但是在外人眼里,那可真是有些可怕,差点就死人了。 倪叶心打听回魂簪闹鬼的时候,很明确的发现了两个人有问题。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又真的有人亲眼目睹了闹鬼的过程,那么只能说明那个亲眼目睹的人心里有鬼。 慕容毓是心里有鬼的第二个人,心里有鬼的第一个人,则是慕容毓的小丫鬟闻喜。 闻喜是第一个传玉簪闹鬼的人,而且还声称亲眼看到回魂簪动了。她的确凿让倪叶心也敢肯定了,这个小丫头心里有鬼。 小丫鬟的目标是那根价值连城的发簪,但是倪叶心觉得很奇怪,小丫鬟跟着慕容毓已经很久了,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偷那根发簪? 那根红玉发簪很值钱,小丫鬟肯定老早就知道了,但是为什么突然就要偷它了?这绝对是有一个原因的,一个条件激发刺/激了她要这么做。 倪叶心刚开始完全不知道这个条件是什么,后来他才恍然大悟,那个条件就是魏少爷。 魏少爷把魏家的钱都败光了,他想要贺向深给他钱,但是贺向深不给,魏少爷没办法,他要还债,就想到收/买一个贺家的下人,去贺家偷东西的办法。 魏少爷跑到贺家来要银子,胡搅蛮缠说红玉簪子是魏家的家传宝贝,其实就是希望,贺向深得知闹鬼传闻之后,能轻易的把发簪交给他。 不过他的想法落空了,闹鬼的事情慕容毓也有参与,他当然清楚的知道,发簪根本没有鬼,这些只是小把戏而已。 后来魏少爷没弄到银子,灰溜溜的回了府上,更有糟心的事情等着他。老太太的寿宴,竟然贺向深也会来。 魏少爷担心害怕了,他觉得老太太不安好心,绝对是想把贺向深接回来,就趁机不让他走了。 魏少爷立刻想了一个蠢办法,他想要诬陷贺向深,想要把贺向深关进牢/房里,这样他就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了。 于是魏少爷开始施行他的办法了,他找到自己买通的那个贺府下人闻喜,跟她说了计划,大半夜魏少爷回到房间准备施行。 他们的计划应该是这样的,魏少爷让闻喜把自己绑住,绑在椅子上,闻喜用绳子捆住他,因为是第一次干这个,手法生疏,捆绑的不专/业是肯定的。 这过程中魏少爷当然不会挣扎,因为他和闻喜是认识的,老老实实的就让她给捆绑了。 然后魏少爷让闻喜去把贺向深给引过来,这样贺向深一进门,房间里只有一个被捆绑着的魏少爷,和不知所以的贺向深,魏少爷到时候大喊贺向深要杀了他,把他捆了起来,或许有不少人会相信。 魏少爷觉得自己想的不错,这计划肯定能行,到时候把贺向深送进牢/房里,就算他没事出来了,那些商贾也不会和一个蹲过牢/房的人做生意的,毕竟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 魏少爷没想到的是,闻喜突然变卦了。她绑好了魏少爷之后,假装去引贺向深,其实她是偷偷的回了客房院子,拿了迷/药,顺着房门缝隙吹进贺向深和慕容毓的屋里。 闻喜还是太天真,她以为这种迷/药就能迷倒两个人了。 然而她的运气也太好,当她推开房门的时候,发现里面根本没人,而那根红玉发簪就摆在桌上,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时候屋里的确没人,贺向深悄悄起身,背着慕容毓去解决所谓名门正派的事情去了。他不想让慕容毓担心,所以不想让慕容毓知道。 然而慕容毓早就知道了,他为这件事情还做了不少。慕容毓那会儿去追贺向深了,但是他没追到人。 不论如何,闻喜轻而易举的拿走了那根红玉发簪,然后她又回到了魏少爷的房间去。 魏少爷一定经常跟闻喜说,这个发簪多么值钱,还许诺得到发簪之后给闻喜多少好处。 闻喜显然是贪婪的,她觉得,自己完全有本事和资本把这根发簪占为己有,根本不需要和别人分享它。 于是闻喜带着玉簪回了主院,她进了魏少爷的房间,这个过程被魏家小/姐看到了,但是魏家小/姐没认出她是谁,天色太黑,只能看个轮廓,是个身材娇/小的小丫鬟。 闻喜进了房间,魏少爷肯定很兴/奋,因为他以为闻喜把贺向深给引来了,他们的计划就好成功了。 但是魏少爷伸脖子看了几眼,发现闻喜身后没人,闻喜把门还关上了,这让魏少爷有点不安和奇怪。 闻喜走过去,或许和魏少爷说了几句转移注意力的话,那都无关紧要。紧接着,她出其不意的掏出了那根红玉发簪,用/力的刺向魏少爷的嗓子。 魏少爷被捆绑着,那完全是他自己出的注意,他不能动,甚至都没想到去反/抗,因为他还处于震/惊和不可思议中。他的脸上来不及痛苦,已经被那根好似长钉一样的发簪刺穿了喉/咙,生死只在眨眼之间,他已经没了意识。 闻喜用玉簪杀/人,首先是要嫁祸给慕容毓,大家都知道那根价值连城的玉簪是慕容毓的,所以都会去怀疑慕容毓。 其次,闻喜想要别人以为是回魂簪的鬼魂把魏少爷给杀了。 她杀了人,把玉簪拔/出来,急匆匆的离开了,这些事情她都做的无比顺利,接下来她就准备要离开了。 闻喜听完倪叶心的话,已经面色苍白了,她站在人群中,是跟着慕容毓一起来的,无助的四处看,说:“公子,少爷!你们相信我,我没有……我怎么感去杀/人呢?” 慕容长情忽然说:“证据在哪里?” 倪叶心说:“当然就是那根红玉发簪了。” “对对,发簪!”捕快说:“倪大人,发簪到底在哪里?” 倪叶心说:“就在她的身上,你们去搜就能找到。” “什么?”捕快一愣,说:“这……这是真的吗?” 一个杀/人凶手,竟然把凶器和凶器带在身上,这简直不可思议,听起来好像蠢透了。 倪叶心说:“因为她在时刻准备逃跑,玉簪只能带在身上,如果藏在房间里,到时候逃走的时候来不及带,岂不是什么都白浪费了。” 命/案发生之后,闻喜没有立刻逃走,如果那时候逃走,显然会被别人发现。 然而第二天发现尸体之后,魏家就来了很多捕快,仗势很大。闻喜有点害怕了,估计在后悔没有提前逃走。 这里是魏家,又不是贺府,闻喜想过把发簪藏在屋里,但是这间陌生的房间让她不安,她不想冒险。 如果把玉簪藏在别处,魏家的任意一个地方,要是被/捕快搜到了,就算找不到闻喜是凶手,但是玉簪就没了。 闻喜杀/人是为了玉簪,说白了是为了钱,所以她不会冒太大的险。 倪叶心说:“魏小/姐指证贺向深,捕快就请人。闻喜肯定觉得,自己的计策奏效了,嫌疑人成功的转移了。所以她放松了一些,带着凶器和赃物,跟着也过来了。不过她并不是想听我分析案情,而是想要趁着人多没人注意她就离开魏家。只可惜了,她估计没想到自己变成了主角。” 闻喜吓得整个人颤/抖不已,几乎要腿软的跪在地上了。 捕快听完倪叶心的话,立刻走过去要搜/查闻喜。 “别!别过来!”闻喜大叫一声,忽然猛的伸手就抓/住了身边的慕容毓,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玉发簪,抵在了慕容毓的喉/咙上。 闻喜像疯了一样,大喊说:“走开!你们都滚开!让我离开这,不然我就杀了他!” “放开他!”贺向深表情阴沉下来,早就没有往日的温和了。 慕容毓被挟持做人质,不过并没什么害怕的表情,脸色很淡然。 慕容毓虽然武功尽失,但是他身上能致人死地的□□数不胜数,挟持他绝对是最下下策的事情。 但是捕快们不知道,他们觉得慕容公子是个温文尔雅的人,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 捕快看到凶手挟持人质,脑门上都出了汗,举着佩刀不敢挨得太近。 就在这看似千金一发的时候,就听闻喜“啊!”的大叫了一声,疼得直打听。 众人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看到有一只很小的小狗咬住了闻喜的脚脖子,正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听起来还奶声奶气的。 不用说,这只小狗是爆米花了。 它个头太小,谁也没注意到脚下,爆米花来了个突袭,闻喜疼得要死,完全没功夫管慕容毓了,抬脚就踹,把爆米花踢了出去。 倪叶心吓了一跳,这事情慕容毓自己就能处理,哪想到爆米花跑去英雄救美了。 倪叶心赶紧跑过去伸手一抱,把被踢飞的爆米花抱在怀里,免得它再摔个头晕脑胀。 而捕快们赶紧一拥而上,将闻喜压在地上,她根本没有反/抗能力了。 倪叶心抚/摸/着爆米花的脑袋,说:“爆米花,被踢傻了没有?” “本来就是傻狗。”突然背后有人说话,倪叶心都不用转头,就知道肯定是慕容长情了。 “汪汪!”爆米花似乎在抗/议。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我跟你说,我家爆米花可是警/犬,别看它小小的,已经很有范儿了。而且忠诚不二,小忠犬。” 慕容长情“呵”的冷笑一声,然后微不可见的抬了抬手。 倪叶心忽然就觉得,腿肚子有点发凉,低头一看,玉米暗搓搓的爬上了自己的腿肚子。 倪叶心吓得汗毛倒竖,说:“慕容大侠!光/天/化/日之下,你遛什么蛇!快快把它收回去。” “呜呜呜……” 爆米花本来窝在主人怀里,结果也发现了玉米,玉米正缓慢的往上移动着,眼看着就要顺着倪叶心爬上来了。 爆米花终于“汪”的一声…… 跑了…… 抛弃了主人,撒丫子就跑,转眼就没影了。 倪叶心:“……”帅不过三秒的爆米花。 慕容长情笑了,说:“你的小忠犬跑的还挺快。” 第30章 蛇纹图腾1 倪叶心感觉自己和自己的狗都被慕容长情当众羞辱了。 倪叶心只得认怂,说:“大侠,快叫玉米走开。” 慕容长情这才伸了伸手,玉米就爬了回来,看起来特别的乖/巧。 魏少爷的案子结束了,捕快们把闻喜带走了,剩下的人精疲力尽的,也就都散了,该回家的回家。 老太太还有/意要留下贺向深,不过贺向深没有答应,他已经决定了,带着慕容毓离开这里。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站在角落里,慕容长情把那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老太太显然不想贺向深离开,只是虚情假意的说了两句客气话而已,估计是面子上过不去。 倪叶心说:“算了算了,我们走罢。” 魏家的案子结束了,回魂簪闹鬼的事情也结束了,还有一件事情没有结束,那就是张捕快的案子。 倪叶心还打算再去一趟衙门,然后再上路去。 只是倪叶心没想到,他到了衙门之后,捕快就告诉他,张捕快的案子已经结案了,凶手找到了,的确是一个土/匪,那个人杀死张捕快的时候,其实有人经过,但是那个人被吓怕了,不敢出来。过了这么多天,那个人终于来报案了,恐怕是良心不安,犹豫了很久。 然而还有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仵作发现,张捕快尸体不只是被蚁虫啃的残缺不全,而且有人还摘走了张捕快的面皮。 土/匪被抓回来了,他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杀了张捕快,并没有剥走他的脸皮,毁尸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当时找到张捕快尸体的时候,人都死了半个多月了,尸体曝尸荒野,烂的不成样子,被啃的也不成样子,靠衣着和身上有些特殊痕迹来看,的确是张捕快无疑,然而他们都没想到,其实张捕快的脸皮已经被剥走了。 那个剥走张捕快脸皮的人,绝对和假扮张捕快的人有关系。 倪叶心想一想就觉得不寒而栗,然而他们并没有线索,第二天一大早,倪叶心就拉上慕容长情,一起去赶路了。 倪叶心怀里抱着爆米花,说:“慕容大侠,你这么就走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不然如何?” 倪叶心说:“你不和贺大侠慕容公子打个招呼了吗?” 慕容长情说:“没必要。” 倪叶心说:“就算你不去,也应该让我去啊,为什么也不让我去。”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说:“因为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倪叶心听得眼睛一下就睁大了,然后自己一边偷偷的笑去了,还抱着爆米花“么么”的亲了两大口。 爆米花一脸迷茫的看着高兴坏了的主人,完全不知道主人在高兴什么。 慕容长情说完了那话,仔细一想,又看到倪叶心赚了便宜的表情,顿时有点懊悔,觉得自己那话有歧义,很容易让人误会。 慕容长情本来想要开口解释的,不过仔细一想,又闭上嘴巴,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因为他知道,倪大人的嘴炮功夫天下无人能敌,自己多说只会多错。 倪叶心一个人傻笑不止,让慕容长情后背发凉,他终于受/不/了/了,说:“张捕快的案子虽然找到了凶手,但是并没有结束,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倪叶心说:“时间来不及了啊,我们已经逗留了很多天,还有圣上派的案子没查,不能再耽搁了。况且……” “况且什么?”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我仔细想了想,觉得那个假的张捕快,很有可能是劫持我的人。” “怎么说?”慕容长情皱眉。 倪叶心说:“他是怎么看出我是冒牌货的?肯定和我有接/触。但是我从来到这里变成了冒牌货之后,接/触的人屈指可数。如果不是开封府有内鬼,那么这个人就很有可能是假张捕快了。” 假的张捕快为何要去查案子? 那日倪叶心给张捕快分析了半天的案情,的确有很多接/触。 倪叶心说:“如果那个假张捕快就是劫持我的人,那么他绝对会再次出现的。” 慕容长情说:“他再次出现,恐怕你的脑袋就要不保了。” 倪叶心嘿嘿一笑,说:“我很放心的,不是有你和我在一起吗?” 慕容长情:“……” 慕容大侠忽然不想和倪叶心继续说话了。 因为两个人耽搁了几日时间,所以接下来的路就要赶紧走,简直就是没日没夜的赶路,倪叶心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被颠碎了,好在就在他要受不了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是一个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地方,到处都透露着一股繁华。 池隆和赵尹已经在这里等了他们好几日了,倪叶心没来之前,他们就开始查命/案,但是都一无所获。 据说就这附近,突然发生了好几起案子,而且应该是同一个凶手,因为凶手有留下奇怪的东西。 死的人各不相同,有富贾,还有退休的官/员,似乎并没什么联/系可言。 倪叶心和池隆他们汇合了,被安排在了当地衙门里住下。 官差和捕快都已经黔/驴/技/穷了,看到倪叶心的到来,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不过倪大人因为赶路的缘故,有点灰头土脸的,而且面色不佳,最主要的是他屁/股疼,很单纯的屁/股疼,坐都坐不下来了。 慕容长情对于他赶几天路骑几天马就快散了架的样子非常不屑。 倪叶心现在房间里睡了个觉,醒过来的时候天有点发昏黄,太阳就快落山了。 爆米花睡在床尾,估计也累坏了,还没有醒过来,团成一个小团子,可爱的不得了。 倪叶心从床/上爬起来,感觉精神好多了,打开门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走出去。 倪叶心还没迈开步子,隔壁的房门打开了,慕容长情走出来,说:“去哪里?” 倪叶心说:“去找池隆和赵尹啊,要开始查案了,慕容大侠一起去啊。” “自然,我要跟着你。”慕容长情说。 “非常欢迎。”倪叶心说,“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后腰的那个纹身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那个地方,我根本看不清楚啊,上次我拿着镜子看了半天,太小了,我眼神不是那么好。” 慕容长情说:“好奇的人一般死的快。” 倪叶心说:“那不一定啊。” 慕容长情又说:“和你没有关系,你最好不要知道。” 倪叶心说:“纹身在我身上,你说和我没关系,慕容大侠,你不觉得自己很矫情吗?” “闭嘴。”慕容长情说。 “倪大人!慕容大侠!” 是池隆粗犷爽朗的声音。 慕容长情太阳穴一跳,他忽然觉得,在倪叶心的带领之下,或许很快就会有很多人称呼他为慕容大侠了。 慕容长情真不知道这是夸赞还是侮辱。 池隆跑过来说:“倪大人,你起了。” 倪叶心点点头,说:“走,我们去说说案情。” 池隆说:“行,倪大人这边来,我们去看个东西。” 池隆把他们带到了赵尹的房间去,然后赵尹就拿出了一张纸来,铺在桌子上,说:“几起命/案看起来没什么关系,找不到共同之处,但是有一点,命/案相关的人都看到过这个图案,他们说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这是拓本。” “图腾?”倪叶心看了一眼纸上的图案,说:“看起来,有点奇怪。” 慕容长情一看这图案顿时脸色就黑了。 池隆大大咧咧的说:“我们打听了这个图腾,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图案,赵尹说这个图腾其实是魔教的一个图腾。” “啊?”倪叶心有点发愣。 池隆和赵尹还不知道慕容长情就是所谓的魔教教/主。 倪叶心悄悄看了一眼慕容长情的表情,慕容长情的脸果然很黑,看起来这个图腾和魔教脱不了干系了。 倪叶心想到慕容长情千里迢迢的要过来,估计早就知道这边的案子和魔教有关,而且事关重大,所以才赶过来的。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说:“这个图腾,曲里拐弯的,好像有点窃曲纹的意思,又有点回字纹的意思,到底画的是什么?” 池隆还没来得及开口,慕容长情已经说道:“是蛇纹图腾。” 倪叶心第一个想到了玉米,蛇。 慕容长情指着图腾,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下,说:“这是一条蛇,蛇头在这里,蛇尾在这里。” “原来是蛇纹图腾。”倪叶心恍然大悟,乍一看就是一堆弯曲的线条,原来代/表的是蛇。 “不只如此。”赵尹说:“这不只是蛇纹图腾。” “那还能是什么?”倪叶心说。 赵尹说:“蛇不会有角,也没爪子。但是这个图腾上的蛇很特别。” “你的意思是他有爪子也有角?”倪叶心觉得这图腾真的太抽象了,看起来很困难,说:“有角和爪子的,那岂不是龙了?” 倪叶心这么一说,突然就恍然大悟了。怪不得地方上出了几个命/案,皇上突然就让开封府的人到这边来查看,原来是因为这个酷似龙图腾的蛇纹图腾。 古人迷/信,龙代/表的是九五之尊,而突然有人接二连三的作案,还不停的留下看似像龙图腾的蛇纹图腾,恐怕已经触及了天家的威严。 倪叶心正盯着图腾在沉思,慕容长情忽然站了起来,说:“跟我来。” 第31章 蛇纹图腾2 倪叶心赶紧也站起来,对池隆和赵尹说:“我们一会儿回来。” 池隆挠着后脑勺点了点头,不知道慕容大侠和倪大人到底是去做什么。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出了房间,拐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慕容长情这才停住脚步。 倪叶心问:“怎么了?慕容大侠?” 慕容长情说:“那个蛇纹图腾,我的确是在教里瞧见过。” 倪叶心说:“那留下这些图腾的人,是慕容大侠你的手下吗?” “我不知道。”慕容长情说:“我也是听到一些江湖传闻,所以才往这边来走一趟的。而且很奇怪……” 倪叶心着急的有些抓耳挠腮,他终于知道别人听他卖关子是什么感觉了。 慕容长情是在思考,应该是在回忆,他的眼睛一直在动,说:“这个图腾我也是在小时候才见过几次,是在练/功房的一本书里看到的,那本书应该是我师父的师父传下来的武功心法。按理来说,看过这本书的人寥寥无几,不应该有外人知道这个蛇纹图腾,教内都不应该有多少人知道,更别说教外了。” 倪叶心说:“听起来挺神秘的。” 慕容长情说:“而且这个蛇纹图腾和玉佩有些关联。” “啊?”倪叶心一愣,说:“是你给我的那个玉佩?” 慕容长情点点头,说:“是你弄丢的那个玉佩。” 倪叶心:“……” 倪叶心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难道图案一样?可是不对啊。” 慕容长情说:“不是图案一样,而是图案互补。” “图案互补?”倪叶心眼珠子飞快的转,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刚才第一次见到蛇纹图腾的时候,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玉佩上的图案和蛇纹图腾来比并不复杂,纹路的确是互补的,但是应该不全,没有那么大,好像是一个局部一样。 如果蛇纹图腾也做成一块玉佩,应该可以和慕容长情那块玉佩扣在一起。 慕容长情说:“玉佩是我从小戴在身上的,所以我当时看到那个蛇纹图腾的时候有些印象,和池隆拿到的一模一样,不会错。” 倪叶心说:“看来这件事情牵扯的很广泛,江湖到朝/廷,好像有人设了一个大局。” 慕容长情沉吟着,他现在忽然有些担心倪叶心丢失的那块玉佩了。 倪叶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慕容大侠,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去了解一下案情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长情点头,然后斜目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倪叶心的手还放在他肩膀上,慕容长情伸手将他的手打掉,然后还掸了掸肩膀。 倪叶心:“……” 这附近出了几起命/案,池隆和赵尹就先带着他们到了最近的城南去。 城南有一处大宅子,那里的杨老是这里首屈一指的大善人了,家里不是一般的有钱。 杨老年轻的时候是个五品官/员,后来年纪大了就回了故乡来。他有一个大女儿和一个小儿子,女儿知书达理,儿子聪明能干,都跟着他回乡来了。 小儿子在这边做生意,生意做得不错,在城南购置了一处大宅子。后来大女儿认识了弟/弟生意上的朋友,就将那个男人招赘进了府邸。 两年之后,小儿子突然染了疾症,没出一个月就暴毙了。 这事情对杨老的打击很大,对大女儿的打击也很大,毕竟整个家门都靠着小儿子支撑着,小儿子一走,生意全都乱套了。 杨老和杨大小/姐大病了一场,生意就落到了大女婿的肩上,只可惜大女婿不是个能个的,生意被他越高越乱,并没有好转。 杨老病好了之后,只好亲自来处理生意的事情,大女儿也来帮忙,倒是很快就好了起来。 后来生意的事情就主要由大女儿来管,不过她终归是个妇道/人家,不好经常出面,所以一些麻烦的事情就交给大女婿和管家处理。 但是说到底大/权在握的还是大女儿。 池隆一路上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这个杨府的情况,倪叶心听得晕头转向,说:“所以,到底谁死了?” 池隆说:“死了一个土/匪!” “啊?”倪叶心眼睛都睁大了,他非常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坏了,刚才那些事情里似乎完全没有出现过土/匪啊。 池隆说:“目前只找到了一个土/匪的尸体,但是杨府大女婿被绑走了,至今没有找到。杨家的人怀疑已经死了。” 倪叶心说:“绑走多久了?” 池隆说:“这都快半个多月了,小二十日。” 倪叶心眼皮一跳,这么长时间,看来大女婿的生还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绑匪也不是开慈善机/构的,怎么会养着大女婿小二十天伺候他吃喝拉撒的,非得撕票了不可。 倪叶心说:“那和蛇纹图腾是什么关系?” 池隆说:“绑匪在杨家的墙上,用血画了一个蛇纹图腾,以此来威胁杨家的人。” “到了。” 赵尹忽然指着前面说道。 城南的杨家并不远,这会儿杨府大门紧闭,看起来有些萧条,连个看门的小厮家丁也没见着。 他们走上去敲门,等了一会儿来了家丁开门,看到他们就请进来了,看起来池隆和赵尹已经来过了,家丁都认识他们了。 池隆和赵尹的确已经来过了,而且来过几次了,调/查了一圈,就是没发现什么线索,所以只好等着倪叶心过来了。 家丁将他们带到大女婿住的房间去,之前大女婿和大女儿就住在这个院落里,看起来挺别致的。大女婿出事之后,大女儿就搬出来了。 他们一走进去,倪叶心果然就看到对面的墙壁上有一个血/迹/斑/斑的蛇纹图腾,看起来血粼粼的,如果是大晚上突然瞧见,一定非常的吓人。 池隆说:“倪大人,就是这个。” 倪叶心走过去,近距离的看了一圈蛇纹图腾,突然说:“这个蛇纹图腾……怎么血迹看起来还挺新的?不是说杨家的大女婿被绑走了小二十日了吗?最近都没有下过雨吗?” 倪叶心伸手摸了摸墙面,虽然血迹不是刚画上去的,但是保存的也太完好了。江南地方多雨,血迹在这里风吹日晒的,二十日还能保存的这么完好,简直不可思议。 池隆说:“对对,倪大人,这个图腾是前几天才突然出现的。” “什么?”倪叶心惊讶的说:“才出现的?” 池隆点头,说:“绑匪第一次送来了一封信,是在大女婿失踪的第二日,让杨家的大小/姐带着一笔银票到一个地方去赎人。大小/姐去了,结果银票没了,但是绑匪并没有把女婿送回来。后来过了大约有十五日,绑匪又留了这个蛇纹图腾来勒索。” “相隔十五日?”倪叶心听了更加惊讶了,居然间隔了这么久的时间。 “倪大人,你看。”池隆说着拿出两张纸来,展开了说:“就是这两个土/匪,他们绑走的大女婿。” 倪叶心一低头,就看到了两张画像,画的还挺仔细的,看起来就是凶神恶煞膀大腰圆的模样。 倪叶心一看都懵了,说:“有绑匪的画像?那我们来干什么?叫官差去抓人啊。” 池隆指着左边的小/胡子男人说:“这个绑匪已经死了,在城外几里地发现了他的尸体。身上有多处刀伤,看起来是械斗而死,可能是和另外一个绑匪分赃不均被杀了。另外一个大胡子,官差已经在找了,但是毫无踪迹。不过这事情的确和蛇纹图腾有关。” 倪叶心有点头大,说:“等等。所以是有人目睹了绑匪抓大女婿的全过程,还是杨大小/姐去赎人的时候看到了绑匪的真面目?咱们怎么会有绑匪的画像?我真是糊涂了。” “是这样的倪大人。”池隆说:“这两个土/匪应该是惯犯了。他们贼上大女婿不只是一次了。杨老家里有一间长生库,就在集市那边,是个挺大的典当行,这间长生库一般都是大女婿管的。前些时候,大女婿在去长生库的途中被劫了,那两个绑匪要挟他打开长生库的门,把里面的东西给洗劫了,几乎什么都不剩下。” “有前科?”倪叶心说。 池隆点头,说:“后来绑匪就想杀了大女婿,但是有人正巧路过,那两个绑匪就仓皇逃走了。大女婿昏迷在长生库里,被家丁发现救了回来。后来大女婿醒过来报了官,叫人画了两张土/匪的画像。” “所以怎么确定两拨绑匪是一样的?”倪叶心问。 池隆说:“这个是杨大小/姐说的。她说第一次去赎人的时候,她只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离得有些远,看不清楚,都蒙着面,但是一个脸上都是大胡子,非常好认,肯定是画像上的大胡子。” 倪叶心说:“我们现在只要把大胡子找出来就好了?” 池隆挠了挠后脑勺,说:“差不多就是这样。” “大人!” 家丁忽然带了一个捕快跑过来,看起来形色匆匆的。 捕快只认识池隆和赵尹,说:“两外大人,另外一个土/匪找到了。” 赵尹问:“在哪里?押/送到衙门去了吗?” 捕快摇头,脸上都是为难,说:“倒是在衙门,但不在咱们的衙门里。” “啊?”池隆奇怪的问:“这是什么意思,绕口令一样。” 捕快说:“我们在三百多里地外的一个小镇子找到的这个土/匪,他已经在衙门的大牢里了。当地的官差告诉我们,这个土/匪一年/前就被/捕了,一直蹲大牢,这之间从来没出去过。他不可能突然跑到这里来绑人啊。” “啊?”池隆大吃一惊,说:“这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也有些吃惊,说:“所以说,杨家的大女婿失踪了,一个绑匪死了,一个绑匪在蹲大牢?再加上一个蛇纹图腾。” 刚才听起来还平平无奇的案子,突然变得有那么点意思了。 第32章 蛇纹图腾3 池隆突然大手一拍,“啪”的一声,说:“对了倪大人!会不会是有人易容成了那个蹲牢/房的土/匪,在外面招摇撞骗?就像易容成张捕快的那个人?” 倪叶心说:“有三成的可能性。” “三成?”池隆一脸茫然,挠着后脑勺说:“那其他七成的可能性是什么?我怎么想不到啊。” 赵尹忽然说:“土/匪是个大胡子,虽然很有特点,但是胡子多了遮住了面容,也很容易被认错。或许杨家的大女婿认错人了,也说不定。” 倪叶心点头,说:“对,这可以占七成可能性了。” “还剩下三成?”池隆更是迷茫了,说:“倪大人你别卖关子了,还有什么可能性。” 倪叶心笑了笑,说:“这个押后再说。池隆你和赵尹现在去仔细打听一下那个大胡子土/匪的事情,将他蹲牢/房的前因后果弄清楚,他蹲牢/房期间有没有离开过也要查清楚。推理这玩意,只要有一个小条件出错,绝对满盘全错。” “是,倪大人,我们立刻就去。”池隆说。 捕快带着池隆和赵尹离开了,去查大胡子土/匪的事情。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则留下来继续在杨家查线索。 其他人都离开了,一直没说话的慕容长情才开口,说:“现在怎么办?” “要请慕容大侠帮个忙。”倪叶心说:“关于蛇纹图腾的事情,到底是不是魔教内部有人在作怪,还要请你去查一查。” 慕容长情说:“之前我就已经调/查过关于蛇纹图腾的事情了,教内并无异动,倒是因为最近有不少起关于蛇纹图腾的命/案,还全都扣到了我教的头上,江南一带做生意的教众很受影响。” 倪叶心一听,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魔教也做生意吗?”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不然?” 倪叶心兴致勃勃的说:“我以为是打家劫舍为生,圈地收租金保/护/费之类的。” 慕容长情:“……” 慕容大侠的拳头又痒了,说:“你说的是土/匪地/痞流氓。” 倪叶心说:“受教了受教了,那魔教的生意都有些什么?” 慕容长情是教/主,当然不会亲自做生意,他闲极无聊的时候倒是会查一查账本,那种概率估计两三年才会轮到一次。 说起魔教的生意,那还真是很广泛,几乎无所不有,壮/大的很。 倪叶心一听,又来了精神,说:“听起来好像是土财主一样。” 慕容长情:“……” 慕容教/主白衣飘飘,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比喻成土财主,他忽然觉得,或许有一天,他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却先被倪叶心给气死了。 倪叶心一拍手,说:“怪不得朝/廷发现一个关于魔教的龙纹图腾就会大动干戈的派人过来查案,绝对是因为魔教生意做得太好,手里的银子太多了。” “蛇纹图腾。”慕容长情纠正他。 倪叶心说:“朝/廷里的人绝对认为是龙纹图腾。” 其实倪叶心说的是实话,毕竟魔教在江湖上举足轻重,如果真的有/意和朝/廷抗衡,恐怕要比番邦入侵还要让人苦恼。 不过魔教一向不问朝/廷的事情,也不会踏足朝/廷一步。 慕容长情说:“教众留有教训,绝对不能干涉朝政,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 倪叶心说:“那就可惜了,慕容大侠,其实你不知道,当/官也是很有乐趣的。” 慕容长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倪叶心一边说着,已经一边进了杨家大女婿的房间,在里面仔细的瞧着。 倪叶心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你想啊,就像前几天,那个魏家少爷跑到你师/弟面前耀武扬威,我这个小小的六品校尉一出马,他都吓得屁滚尿流了,你说当/官是不是有乐趣?”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以为倪叶心会说出什么话来,结果竟然是因为这么低俗的理由。 “仗/势/欺/人。”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倪叶心笑了一声,说:“我这是仗势救人。” 慕容长情显然已经不想再和他讨论当/官的问题了,说:“别磨磨蹭蹭的,查到了什么?” 倪叶心指着梳妆台说:“杨大小/姐有钱。” 梳妆台上全是各种金银珠宝,看起来全都价值不菲。 慕容长情扫了一眼,说:“这算什么?不过尔尔。” 倪叶心说:“一看就是杨大小/姐当家,这屋子里面不论是摆设还是物件,全都是按照女性喜爱来弄的。” 大女婿听说也是个有钱人家出身,不过家里落寞了,所以完全没办法和鼎盛的杨家比。后来大女婿认识了杨家大小/姐,两个人一见钟情,最终大女婿就入赘到了杨家来。 倪叶心转了一圈,说:“房间挺干净的,好像没什么发现。” 两个人从房间出来,又往杨大小/姐现在住的地方去了。 杨大小/姐搬到了杨府最里面的院子去,隔壁就是杨老住的院子,两个院子是挨着的。 这会儿的杨大小/姐并不在自己的院子里,而是在陪杨老说话。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找过去,杨老立刻就看到了他们,和杨大小/姐说了两句话,就先进屋去了。 杨大小/姐看起来挺年轻,倪叶心一瞧,感觉她是个标准的女强人,在古代还真是不多见。长得漂亮,颧骨稍微有点高,看起来有点刻薄,丝毫没有柔/弱的感觉,并不能激发男性的保护欲。 这种看起来非常坚强的人,其实往往很容易受伤,有的时候,又容易钻牛角尖。 杨大小/姐走过来,说:“两位大人,是来询问我夫君的事情吗?”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打扰了。” “请跟我来罢。”杨大小/姐说:“我们回院子里去说话。” 杨老身/体不太好,看起来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杨大小/姐不想打搅杨老休息。 他们到了杨大小/姐的院子,进了待客的客房,因为杨大小/姐要管生意的事情,所以特意在院子里设了一间小客厅。这会儿已经有麻利的丫鬟端了茶上来。 倪叶心问:“夫人,能给我们讲一下您夫君失踪的过程吗?” 杨大小/姐点了点头,先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然后才开口说。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什么愉快或者值得回忆的事情,但是杨大小/姐的调理很清晰,说明杨大小/姐的确是个冷静的人。 杨大小/姐说:“我夫君第一次被土/匪打赏之后,长生库几乎被抢光了,他也在床/上躺了很久,养了很久的伤才能下地走路的。这之后我就很担心他,怕他再出什么意外。不过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我们也就把那事情给忘了。前些日子,我夫君要到外面去做生意,大概要去五日才回。其实他以前也经常会出门谈生意,多半都是三五日,我都是留在家里等他回来的。谁知道这一次,到了日子之后,我夫君并没有回来,什么消息也没有。我很担心,第二日立刻差人去寻找,和我夫君谈生意的吴公子说,我夫君早就离开了,说是要回家去了,但是我又没见到他的人影。” 到了这个时候,杨大小/姐终于确定她的夫婿是失踪了。杨家的人开始四处寻找大女婿,但是都没有消息。 就在他们纠结要不要报官的时候,突然有人送来了一封信,信上说让杨大小/姐亲自去送一笔钱到城郊一处破庙,要独自一人,不能有旁人。 杨老看到那封信立刻反/对,他不想让他的大女儿犯险,要求下人去报官。不过杨大小/姐坚持拿着银票去赎自己的夫君,最后到了日子,杨大小/姐还是拿着银票去了,并没有遇到危险,然而她的夫君也没有被送回来,仍然不见踪影。 时间一天天过去,大家都说土/匪怎么会说话算数,大女婿绝对是被土/匪给杀了,不然这么多日子怎么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 至于蛇纹图腾,杨大小/姐其实知道的不多,那是一天晚上突然出现的,最先发现的是打更巡逻的家丁。 两个人询问完了杨大小/姐,就从杨家先出来了。 慕容长情问:“这回去哪里?” 倪叶心说:“去长生库罢,我还没见过什么样子。”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当铺而已,很普通的地方。” 倪叶心说:“我们去大女婿被劫持的长生库看一看,或许有发现。” 慕容长情说:“那已经是有些时候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能有什么发现?” 长生库总要继续开门做生意,肯定重新整理过了,就算绑匪留下了什么线索,绝对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倪叶心说:“虽然是这样,不过听了池隆的叙述之后,我总觉得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你还记得剩下的三成可能性吗?” “记得,是什么?”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最后三成可能性,或许根本不是大胡子土/匪抢了长生库,只是大女婿编造的而已。” 第33章 蛇纹图腾4 “你的意思是……”慕容长情有些惊讶,说:“难道说根本没有土/匪,而是杨家的大女婿监守自盗,偷了东西之后,赖到了土/匪的头上?” 倪叶心打了个响指,说:“你不觉得,这也是有可能性的吗?不然为什么大胡子土/匪在案发的时候,竟然在那么远的地方蹲大/狱。” 慕容长情说:“你说的的确有道理。” 倪叶心又说:“可能性很多,所以我想先去长生库看一看,毕竟整个事情这也算是起始的地方了。总觉得土/匪洗劫长生库的事情很奇怪。” 两个人走在路上,这会儿天阳都要下山了,集市就快收摊了,不少人来人往的,都拿着东西准备回家去,看起来还挺热闹的。 倪叶心说:“这里比你师/弟住的地方要繁华多了。” 慕容长情对热闹的地方并不是很喜欢,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倪叶心走在后面,突然追上去就在慕容长情的腰上拍了一下。 “做什么?”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问。 就倪叶心那自认为是高手的武功身手,其实在他追上来的那一刻,慕容长情就注意到了,如果不是他克制着,绝对下意识的就将他掀翻了。 倪叶心一拍之下,就笑了起来,说:“玉米是不是一般缠在你的腰上?它今天没有跟着你啊。” 玉米不在,倪叶心开心的要死了,这样就不会被玉米突然吓到了。 慕容长情忽然一笑,不过笑的不怀好意,说:“玉米?留在衙门里了。” “啊?”倪叶心说:“你看它长得那么凶,会不会吓坏衙门里的捕快官差啊。” 慕容长情又是不坏好意的一笑,说:“不会,玉米只喜欢和爆米花玩。” 倪叶心:“……” 倪大人突然转身就想跑,他忽然觉得自家爆米花在睡梦中都要凶多吉少了。 慕容长情拽住倪叶心的后脖领子,说:“去哪里?” 倪叶心说:“回去救爆米花啊,它还那么小,还没长成威/武雄/壮的警犬呢。” 慕容长情说:“走,少废话,查案去。不然我让玉米一口吞了爆米花。”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你听说过眼镜蛇吞了一整头羊之后撑死的故事吗?你看你的玉米才那么细,吞了爆米花绝对也会被撑死的。” 慕容长情说:“试试才知道。” 倪叶心:“……” 两个人说着就走到了长生库去,是个挺大的铺子,来来往往的总有人进来。 他们衣着光鲜,尤其是慕容长情,一进门掌柜就注意了。不过两个人并不是来瞧东西的,而是来查案的。 长生库被洗劫的事情已经过去挺久了,掌柜没想到还有官老/爷过来询问,不过还是态度良好的跟两个说了。 只是遭到了洗劫,丢/了不少东西,这事情也不光彩,所以掌柜的显然并不想多谈。 掌柜说那是挺久之前的事情了,长生库虽然大,但是比起杨家其他的生意,也不算什么了,所以这小生意就交给杨家大女婿搭理,杨大小/姐是不会过问的。 那日掌柜的起得早,他一大早就来了长生库,准备看看账目做的怎么样了,结果到了门口,发现出事儿了,说是长生库遭到了打劫,大女婿还受伤了,正昏迷不醒。 掌柜说:“我没看到到底怎么回事,但是长生库真的被掏空了,而且砸的乱七八糟的,不能拿走的东西,全都砸的稀巴烂,唉。” 掌柜说他过来的时候没看到大女婿,已经被送回府上医治去了。说是一个家丁先发现的大女婿。 那天晚上大女婿夜不归宿,杨家大小/姐半夜醒过来,发现夫君还没回来,又没有特意说今日要去哪里。于是杨家大小/姐就起了身,找了家丁让人到她夫君平日里常去的地方找一找/人。 后来家丁就在长生库里找到了大女婿,说是大女婿满身是伤,躺在血泊之中,身边都是砸烂的东西,特别的可怕。 大体情况就是这样,再多的掌柜也不知道了。 倪叶心问:“丢的东西有记录吗?” “有有。”掌柜说:“出事之后,我就整理了账簿,拿去给杨大小/姐看了。不过因为当时人还在昏迷不醒,大小/姐没心情瞧,损失了不少钱,大小/姐也没说什么。” “拿给我看看行吗?”倪叶心说。 掌柜去拿账簿了,很快就交给了倪叶心,厚厚的一大册子。 倪叶心打开一看,简直眼花缭乱,真是当什么的都有,瓷器玉器珠宝首饰。 掌柜一看那账册就特别惋惜,一副扼腕的样子说:“本来有很多不错的大瓷瓶,就摆在那边角落里,但是太大了,估计是土/匪人手不够,只有两个人,没办法弄走,所以就把它给砸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对了,那边还有好几个古董,也都给砸了,大件的真是所剩无几。” 倪叶心快速的翻着,突然停了下来,说:“掌柜的,这个蛇纹匕/首/长什么样子啊?” 因为现在倪叶心满脑子都是蛇纹图腾,所以他一眼看到蛇纹两个字就精神紧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身边的慕容长情正环视着长生库,忽然听到倪叶心的话,也走过来低头查看。 账簿上果然记录了一个蛇纹匕/首,但是具体情况并没有写,相当不详尽。 掌柜的看了一眼,说:“哦哦,是这个啊,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都生锈了,用一块破皮子包裹/着,烂的不成样子,连鞘子都没有。还是我收的,几年/前,我还不是掌柜的时候,收到的这个。” 虽然这个蛇纹匕/首和他们现在查的可能没什么关系,不过倪叶心还是让掌柜仔细说说,生怕遗漏了什么。 掌柜的回忆了一会儿,才仔细的给他们讲起来。说是来当这把匕/首的是个年轻的公子,穿的是不错,衣着光鲜靓丽,当时掌柜还以为来了大客人。 招待了一番之后,那个人说是要当东西,就拿出了这么一个蛇纹匕/首。掌柜那么一瞧,心都凉了,不是什么好物件,普通的匕/首,还锈迹斑斑的,匕/首的刃儿都卷了,不知道拿着去砍了什么东西,总而言之,不值几个钱。 掌柜的都不想收,但是那公子一开口,就想把这个匕/首当一百两。 掌柜夸张的瞪着眼睛,举着一个手指,说:“一百两,不是银子,还是金子!” 倪叶心说:“那我公子觉得这是个好东西?” 掌柜说:“我觉得他就是在诓骗我。” 掌柜当时有些不高兴了,最后不想/做这个生意,公子这才服了软,说不要一百两也行。 掌柜的冷笑,说:“最后这匕/首我就给了他几个子儿而已,他也没说什么,就放在这了,说是过三年之后就会来取走。” “所以他并没有来取走,是不是?”倪叶心听着掌柜的话,就问。 掌柜点头,说:“让我算算,这都已经过了有五个年头了,那个公子没再出现过。我觉得他根本不会来取的,就我看,他身上那些配饰,随便一块玉佩,扇坠都价值不菲,怎么会缺几个子儿呢?恐怕就是不想要了,又觉得扔了浪费,所以扔到我这里来了。” 倪叶心又问:“掌柜的,你可以给我画一下匕/首/长什么样子吗?” “这……这可难为我了。”掌柜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拿了笔墨纸砚给倪叶心画了一个。 掌柜画的技术真是很差,倪叶心拿着那张纸和慕容长情一起离开,一边走一边看,笑着说:“太逗了,你看掌柜画的,像不像金蛇剑,曲里拐弯的。” “金蛇剑?”慕容长情皱眉问。 倪叶心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差点忘了你不懂。我小时候经常偷偷躲在被子里看武侠小说。” “吃饭。” 倪叶心还在看手里的蛇纹匕/首图,结果听到慕容长情的话,就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转头一找,慕容长情已经进了一家酒楼。 倪叶心赶紧追上去,说:“慕容大侠,我们不回衙门去吃晚饭吗?”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说:“我从不吃官/府的饭。” 倪叶心恍然大悟,跟着慕容长情选了一个桌子坐下来。 两个人坐下来,慕容长情点菜,倪叶心只管吃,反正看慕容长情的品位就知道对菜色也讲究了,不用担心饭菜不好吃。 倪叶心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来,就将纸仔细的叠起来,放进自己的怀里,还拍了拍。 他一抬头,就发现慕容长情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倪叶心喝了一口茶水,从筷子筒里抽/了一双筷子,握在手里来回的转着,说:“慕容大侠,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当初我们才见面的时候,你在秦老/爷家找东西,到底要找什么啊?” 慕容长情也给自己倒了一被茶水,说:“和你无关。” 倪叶心说:“虽然和我无关,但是我总觉得你没找到。” “咯吱……” 慕容长情差点把杯子给捏碎了,显然是被倪叶心戳中了痛楚。 倪叶心说:“其实你可以跟我说说,我会帮你找的。我妈妈以前跟我说,遇到麻烦大家一起想办法才有效果,就像这根筷子。” 倪叶心还在刷着手里的筷子,像个大忽悠似的说:“你看一根筷子很容易就折断了,但是一大把筷子就不同了,怎么折都折不断,这就是大家的力量了。” “呵……” 慕容长情讥讽的笑了一声,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倪叶心。 倪叶心就看到慕容大侠从容的伸手,将筷子筒里的一把筷子全都拿出来,握在手里,然后轻轻的在桌子上一敲。 “啪!” “哗啦——” 一把筷子全都断了,应该是被内力震断的,桌子纹丝未动。 倪叶心:“……” 倪叶心半天没说话,最后小声的说道:“慕容大侠,你弄坏筷子要赔的。” 第34章 蛇纹图腾5 慕容长情弄坏了一把筷子,不过他一脸冷的掉渣的表情,店小二和掌柜都已经缩到柜台后面去打哆嗦了,哪有赶着过来送死的,都不敢招惹慕容长情。 倪叶心一瞧,顿时说:“慕容大侠,我好歹是开封府出来的,你看现在大家看我们的表情就好像是土/匪一样。” “只要你闭上嘴,什么事情都没有。”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倪叶心:“……” 倪叶心闭上嘴默默的喝/茶,等了一小会儿,店小二哆哆嗦嗦的一口气把所有的菜全都端上来了。 每盘菜量多的都像是猪食一样,全都冒尖,估计觉得他们不好惹,所以不敢怠慢。 倪叶心一看说:“这儿的掌柜真是实诚人,吃不完可以打包带走吗?” “闭嘴。”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只好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了,他尝了一口西湖醋鱼,说:“好吃好吃,和我们那儿的味道不一样,鱼很鲜呢,慕容大侠你绝对喜欢。” 倪叶心赞叹着抬头,就看到慕容大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正皱着眉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倪大人不知所措,完全摸不到头脑,自己到底又做了什么。 结果倪叶心眼珠子一转,顿时恍然大悟,筷子筒空了,地上一堆折断的筷子,唯一幸免的就是倪叶心手里的那一双,所以慕容大侠这会儿是没有筷子用了。 倪叶心“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说:“慕容大侠,这可不能怪我,筷子是你自己折断的。” “闭嘴。”慕容长情已经恼/羞/成/怒了。 倪叶心说:“要不这样,我们用一双筷子,你往旁边坐一坐,我也坐过去,我一口你一口。” “让你闭嘴。”慕容长情脸黑的要死。 倪叶心开心的都要笑疯了,说:“那你只能看着我吃了。” 慕容长情黑着脸,说:“去,找店小二给我拿一双筷子来。” 倪叶心的屁/股在椅子上扭了扭,没有站起来,说:“我不去,你折断的筷子,你自己去。” 慕容长情额头上青筋暴怒,说:“你去。” 倪叶心一听,闷头笑了起来,说:“慕容大侠,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吗?你这种性格的人,其实有个特点,就是容易害羞,你现在是不是害羞了?所以才不自己去叫人拿筷子啊?” 倪叶心说完了,立刻窜了起来,跑去拿筷子了,他觉得自己如果还坐在那里的话,一定会被慕容长情给撕碎。 这一顿饭总算是能安静的吃下去了,倪叶心吃了一个肚歪,真的打包了几个菜,决定回去给爆米花吃。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街上几乎没人,和白天的繁华比起来,有点稍微萧条。 衙门人不多,没有开封府里那么热闹,到了晚上也安静了。倪叶心他们住在一个院落里,这里只有池隆和赵尹,其他的人全都住在另外的院落里。 倪叶心刚走进院子里,忽然就听“汪”的一声,他寻着声音抬头一瞧,顿时吓了一跳,说:“爆米花,你怎么上树了!” 院子里有棵挺大的树,树冠还挺茂/密的,爆米花小小的一只,土黄/色在黑夜里又不是很显眼,还爬的那么高,不是倪叶心瞧得仔细,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汪——呜呜呜……” 爆米花卡在树丫之间,肉肉短短的前爪抱着树枝,样子说不出的可怜,看到主人一个劲儿的叫,似乎在求救一样。 倪叶心一瞧,原来树上不只有爆米花一个,还有玉米,玉米正游在树干上,头朝上吐着信子,似乎在吓唬爆米花。 倪叶心觉得,爆米花绝对是被玉米逼着上树的,狗都能上树了,其实自家爆米花的潜力还是不错的。 爆米花看到玉米追上来了,吓得乱叫一气,声音可怜的不行踢着小/腿想要继续往上爬,不过它终归是狗,爬树非常不灵活,差点就掉下来了。 倪叶心赶紧跑到树下面去,说:“爆米花,快,跳下来,我在下面接着你呢。” 爆米花听不懂他说什么,还是一个劲儿往上爬。玉米看到爆米花吓得样子,似乎更兴/奋了,张着大嘴晃着脑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哗啦啦”一声,爆米花终于还是没抱住树枝,虽然没有从树上跳下来,但是还是从树上掉下来了。 倪叶心赶紧伸手去接,“咚”的一声,感觉自己好像接到了一个小炮弹一样,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爆米花把他主人直接给撞倒了,倪叶心抱着爆米花,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倪叶心:“……” 慕容长情抱臂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挑了挑眉,感觉这一人一狗一蛇竟然玩的还挺好的。 慕容长情嘴唇动了动,就说了一个字,说:“蠢。” 倪叶心揉/着屁/股站不起来了,说:“没想到爆米花这么重了,我的屁/股都摔成八瓣了。”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转身要进屋,说:“把那张蛇纹匕/首的图拿给我看看。” 倪叶心干脆抱着爆米花躺在地上了,耍赖不起来,说:“不行,我起来了,拿不了给你,你要把我扶起来才行。” 慕容长情太阳穴突的一跳,说:“幼稚。” 倪叶心躺在地上逗爆米花玩,慕容长情都走到房间门口了,然后黑着脸又走了回来,站在倪叶心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你的颜值真是很高啊,从下面看也不会变成怪物,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闭嘴,起来。”慕容长情听不懂他的话,凉飕飕的说。 倪叶心伸出一只手,示意慕容长情把他拉起来。 慕容长情伸手握住他的手,就在这个时候,倪叶心犯坏的用/力一拽,想把慕容长情也拽一个跟头。 然而…… 一拽之下,慕容大侠纹丝未动。 慕容长情皱着眉看着他,说:“做什么?” 倪叶心:“……”这就是所谓的习武之人下盘稳固吗? 倪叶心又拽了一下,慕容大侠仍然纹丝未动。 慕容长情终于发觉他要做什么了,说:“幼稚。” “哎呀!”倪叶心忽然大喊一声,“爆米花,你是不是又随便撒尿了!” 倪叶心这么一喊,慕容大侠顿时脸上变色,就想把手抽回来,免得被爆米花尿一身。 倪叶心趁着这个时机,使足了吃奶的力气,用/力拽了一把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这会儿被他拽动了,不过显然没有狼狈的趴在地上,他中途身形一稳,双手一撑,就撑在了倪叶心的耳侧。来了个传说中的“地咚”。 而此时此刻,爆米花还在主人的怀里一脸迷茫。 自从上次之后,爆米花就没有再随便到处尿了,所以爆米花表示很委屈,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主人,嘴里“呜呜”的叫着。 “倪大人!倪大人怎么了?” 池隆听到倪叶心的喊声跑了出来,一推门就看到了奇怪的情景。 倪叶心躺在地上,慕容长情压在他的身上,这两个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慕容长情的头发垂下来一缕,正好半遮半掩的挡住了两个人的表情。 天色太黑,池隆一开门就傻眼了,他看的不是很清楚,还以为慕容大侠正在吻倪大人,看这姿/势,还挺火/热的…… 池隆震/惊的大呼了一声,赶紧说:“抱歉,抱歉,我这这这……我回去了。” “嘭!” 池隆结结巴巴的道歉,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赶紧关了门,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慕容长情顿时脸都青了,立刻站了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倪叶心抱着爆米花坐起来,一脸严肃的说:“池隆这个傻大个,他没有看到,我们中间还有个爆米花吗?” 慕容长情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倪叶心显然看的出来,他抱着爆米花,将怀里的蛇纹匕/首画纸塞在慕容长情手里,然后一溜烟的就跑了,“嘭”的回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免得慕容大侠追过来杀/人灭/口。 慕容长情气得差点把那张纸给撕烂了,忍耐了半天,这才也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的时候,倪叶心躺在床/上理了理案子,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倪叶心神清气爽的起了床,一开门就看到了池隆在外面打拳。 倪叶心打着哈欠,说:“早啊,起的这么早。” “倪,倪大人……早。”池隆有点不知所措的跟倪叶心问好,然后伸着脖子,往倪叶心屋里看了几眼。 倪叶心看他贼眉鼠眼的,说:“你在干什么?” “打打拳!”池隆立刻声音洪亮的回答。 倪叶心活动了一下肩膀,要去打水洗脸。 池隆说:“我帮你罢。” 池隆手脚麻利的帮倪叶心打了一桶井水,然后又打了一桶井水。 倪叶心说:“一桶就够了,我又不大早上的洗澡。” 池隆一脸迷茫,说:“慕容大侠的不用打吗?还是慕容大侠还没起呢?” 倪叶心奇怪的说:“我不知道啊。” “啊?”池隆嘴巴快,没思考就已经说道:“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 倪叶心一愣说:“他睡他的屋,我睡我的屋啊,为什么要睡在一起?” 池隆一脸尴尬,说不出话来,脸都通红了。 倪叶心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原来池隆这个傻大个因为昨天的事情还在误会。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然后故意板着脸,说:“就昨天晚上,还不是因为你,慕容大侠生气了,就回他自己房间去睡了。” 池隆更尴尬了,真诚的道歉说:“对不起,倪大人,我不是故意看的……” 倪叶心的脸都要板不住了,差点破功笑出来,感觉池隆也太好骗了。 “吱呀——” 就在倪叶心玩的很开心的时候,隔壁的房门打开了,慕容长情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 慕容大侠一脸冷到掉冰渣的样子,绝对是把倪叶心和池隆的话听了个全部。 第35章 蛇纹图腾6 池隆一看到慕容长情,立刻脊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然后就想到了昨天自己看到的尴尬情况,赶紧把水桶放在了地上,说:“啊,我一身都是汗,我也回去再洗漱一下。” 池隆说完了,一溜烟就回了房间,“嘭”的关上/门。他连水都没有提回去,也不知道要怎么洗漱…… 倪叶心看着池隆的动作,总觉得他有的时候反应力比自己还要飞快! 这下好了,这里只剩下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了,慕容长情还用凉飕飕的目光看着他。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鼓/起勇气和慕容长情打招呼,说:“慕容大侠,早啊,今天天气不错啊。” 慕容长情目光盯着他,简直要把他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然后缓慢的就走过来了。 倪叶心往后退了一步,立刻抬手阻止走过来的慕容长情,说:“大侠,别过来!不然别人会误会的!” 倪叶心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简直把慕容长情给气炸了,慕容长情说:“你刚才和池隆说了什么?” 倪叶心说:“只是开玩笑的……”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说:“你去和他解释。” 倪叶心嘴角一抽,说:“啊?不用了罢,越解释越让人误会啊。” “去。”慕容长情显然态度非常强/硬。 倪叶心没办法,只好跑到池隆的门口去拍门,大喊:“池隆,快开门,我有事情跟你解释啊。” 估计是倪叶心拍门的声音太大了,把邻居也给吵到了,赵尹倒是从房间里走出来了,然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在用/力拍门的倪叶心。 赵尹面色淡定,就是眼神儿有点不淡定,看了一眼就出院子了,估计是去吃早饭了。 倪叶心拍了半天,池隆哪里敢开门,只好躲在屋里不出来。 倪叶心又叫了一会儿,屁颠屁颠跑到慕容长情面前,说:“慕容大侠,我们也去用早点罢,顺便讨论一下案情,案情紧迫啊。” 慕容长情面色铁青,不过也没再多说,转身甩袖子就走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过去的时候,赵尹正在吃饭了。 倪叶心挨着慕容长情坐下来,问:“赵尹,让你们昨天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赵尹说:“我们仔细打听了,那个土/匪没有名字,别人就叫他胡子。他从来没来过这边,刚开始是跟着一窝的土/匪在荒郊野外打劫路人,后来当地的衙门派了官差去剿匪,那窝土/匪就被打散了,好多都离开了那个地方,但是胡子没有走,混进了城里,仍然在那个地方偷鸡摸狗的。后来趁夜打劫的时候,被主人发现了,一怒之下杀了人,而且还毁尸灭迹。衙门当时贴了通缉令,很快胡子就被抓/住了。胡子的确在大牢里已经顿了一年了,没有出过牢/房,衙门的人可以作证。”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那就是说,胡子是不可能大老远越狱跑过来劫持杨家大女婿的,是不是?” 赵尹说:“应该是这样。” 倪叶心一边往嘴里塞着点心,一边说:“很好,一会儿我们再出门打听打听杨家大女婿。赵尹你和池隆,到杨家大女婿谈生意的那户人家去问问。” “好。”赵尹点头。 倪叶心很快吃完了,慕容长情是没心情吃饭,他一大早就被气饱了。 两个人很快的出了门,去仔细打听杨家大女婿的事情去了。 倪叶心出了衙门,慢悠悠的走,慕容长情是个急性子,站住了回头看他,说:“快走。” 倪叶心说:“别走这么快,这么大清早的,都没什么人。我们先不去杨家,前面有个茶楼,不如进去坐坐。” 慕容长情皱眉。 倪叶心说:“要打听八卦这种事情,怎么能跑到人家门口去问呢,谁会告诉你,当然要找个嘴巴多的地方打听了。杨家可是这会儿的大门大户,绝对有很多人热衷于茶余饭后聊一聊他们的。” 慕容长情无奈,只好跟着倪叶心进了一家茶楼。 大早上起来,茶楼人不多,只有零散的几桌。 倪叶心一看还没什么人,只好抓着一个店小二,说:“小二,我问你个事情。” 店小二低头哈腰的说:“客官您问。” 倪叶心对慕容长情使了个眼色,慕容长情皱眉,说:“做什么?” 倪叶心说:“给他点银子啊。” “什么?”慕容长情一愣,说:“为什么我给。” 他们要和店小二打听事情,自然应该先给人家一些好处费,这样店小二才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倪叶心很坦然的说:“我没有银子啊,一年才那么一点俸禄,怎么能和慕容大侠你比呢。”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木着脸掏出一锭银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那店小二/不曾见过这么大的银子,看的眼睛都直了,不过又看慕容长情特别凶,都不敢伸手去拿。 还是倪叶心拿起来塞给他,说:“我问问你,你知道城南的那个杨家吗?” 一说杨家,店小二立刻就点头了,说:“知道啊,在我们这会儿谁不知道杨家?杨家老/爷以前可是做/官的,听说是正五品的大官,可威风了。” 正五品的官,说实在的并不怎么威风,毕竟头顶上还有一堆的上级,不过在小百/姓耳朵里,已经是个大官了。 店小二又说:“听说还是管漕运的大官,认识不少有钱老/爷。” “管漕运的?”倪叶心一听,不由自主的问。 “对啊。”店小二说。 五品官虽然不大,但是管漕运的,那绝对是个油/水很足的差事了,而且非同小可,绝对认识不少做生意的富商,怪不得杨家在这里做生意这么吃得开。 倪叶心说:“那你知道杨家的那个大女婿吗?” “嗨,”店小二一听,说:“当然知道,那个人呦,啧啧……” 店小二一说,就露/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小声说:“听说最近杨家的大女婿被绑/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你也知道。”倪叶心说。 “当然。”店小二说:“我跟您说罢,我还知道更多了。前些日子每天都有个姑娘在我们这哭哭啼啼的。” 倪叶心一听,奇怪的说:“什么姑娘,为什么哭哭啼啼的。” 店小二说:“我们这前些时候来了个说书先生,带着她妹妹从小地方过来谋生意,那说书先生嘴皮子可好了,我们老板就把他留下来,让他讲讲故事吸引一下客官。老板给了他们两个房间,让兄妹两个住下来。没想到啊,惹了麻烦了!” 倪叶心没打搅他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说兄妹两个住下来前几天还好好的,后来那姑娘有一天就独自出门了,到了城南的杨家去,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回来哭哭啼啼的,闹的茶楼生意都没法做了,客官们不敢进来,还以为他们是人口贩子弄个年轻姑娘来。 那姑娘哭哭啼啼的跟他们说,自己是杨家大女婿朱公子的妻子,千里迢迢过来找他的,谁知道他在这里却和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结了婚,不要自己了。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陈世美?” “谁?”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慕容大侠别打岔,听小二说完了。” 慕容长情:“……” 那店小二继续说,原来姑娘和朱公子是青梅竹马,朱公子家里本来有钱,要娶姑娘的,但是朱家后来越来越没落了,朱公子做生意的时候认识了杨大小/姐,就入赘了杨家,把她给抛弃了。 姑娘跟大家说,自己都不知道朱公子娶了别人,朱公子只是说出门做生意去了,可能几年后才归,问她能不能等着自己。 姑娘一心喜欢他,就答应了,一直等着,后来同乡说有人在这边看到杨家的大女婿和朱公子一模一样,姑娘才过来看看究竟,没想到还真是。 姑娘哭哭啼啼没完没了的,伤心极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往杨家跑,不过据说都没看到朱公子,全都被杨家的大小/姐堵在了门口。 店小二说:“啧啧,杨家那大小/姐可是个狠主儿,虽然长得漂亮,但是也忒能干忒厉害了,普通的人都吃不消。有一天那姑娘回来,手腕上都青了,脸上还有一个通红的五指印,是杨家的大小/姐打的,可真够恨得,那姑娘差点就毁容了,那以后可怎么见人。” 姑娘后来又去过几次,不过都是哭哭啼啼的回来的。他哥/哥也没什么本事,没办法给他出头。 后来听说朱公子被一伙人绑/架走了,生死不明,姑娘听说那事情之后,当场就昏死过去了,吓得他哥/哥惊慌失措的。 店小二说:“这的确是挺可怜的,但是哭得我们真是脑仁疼。我们可怜她,本来想给她凑点银子,让她回家好好过日子,再嫁个好人家就是了,但是那姑娘不愿意,也不知道怎么地,铁了心就认杨家大女婿一个。” 倪叶心立刻问:“那姑娘呢?我可以见见吗?” “这……”店小二说:“这不巧了,姑娘走了。” “走了?”倪叶心一愣。 店小二说:“朱公子被绑/架了生死不明,姑娘哭哭啼啼的,他哥/哥就把他带走了,说是回乡去了。” 倪叶心打听到一段八卦,和慕容长情出了茶楼。 慕容长情问:“去哪里?” 倪叶心说:“去杨家罢。” “你想到了什么?”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有蹊跷。” 慕容长情说:“看来那杨家的大女婿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你之前也说了,长生库有可能是他监守自盗,他会不会拿到了足够多的银子,然后假装被绑/架,离开了?” “有可能。”倪叶心说:“但是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说不通。” “奇怪的地方?”慕容长情问。 第36章 蛇纹图腾7 倪叶心说:“我们昨天看过了长生库被洗劫的账目,如果当时挟持朱公子去开门的劫匪真的只有两个,那么他们是如何带走那么一大堆东西的呢?” 慕容长情想了想,的确是厚厚的一大册账目,丢失的东西不少,虽然没有大件,但是那么多东西,恐怕有至少三四车那么多,两个劫匪的确不好拿走。 慕容长情说:“他们来洗劫,绝对是有备而来,作案工具总是有的罢。” 倪叶心说:“对,肯定有。但是你想想,那个时候,说是有人经过,所以吓到了劫匪,那两个劫匪连朱公子都没来得及杀了灭/口,却能瞬间运走那么多东西,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朱公子没有被杀死,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倪叶心又说:“朱公子身上有不少的伤口,被打的很惨。为什么劫匪有时间揍他,没时间杀他?” 慕容长情说:“或许是那些劫匪先打他威胁他,让他带着他们去打开长生库,朱公子是那个时候受的伤。” 倪叶心摇头,说:“不会,朱公子当时腿上受了几处伤,如果他受伤后带着劫匪去打开长生库,恐怕痊愈后就下不了地走路了,他受伤后应该没有移动过。” 慕容长情没话说了。 倪叶心说:“还有一个问题,长生库的掌柜说,长生库里大件的瓷器全都被砸了,那些带不走的也都被砸了。” 慕容长情说:“有什么不妥。” 倪叶心说:“土/匪的确都挺野蛮的,砸个东西都很正常,但是夜深人静的,他们在偷东西,却稀里哗啦的把瓶瓶罐罐都砸了,绝对会弄出动静来,那他们也太傻了,不是明摆着让人来抓他们吗?”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那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砸东西,其实是一种泄愤的心理状态。发/泄一种积压在心中的不满的表现。” “泄愤?”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其实这么想想,我也倾向于是杨家大女婿自导自演的监守自盗。但是,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慕容长情说:“你是说……蛇纹图腾?”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这是其一。” 如果杨家大女婿从始至终都是自导自演,那么有很多可以说的通,例如为什么长生库不只被洗劫,还被砸的稀巴烂。 倪叶心说:“杨家大小/姐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女性,聪明,干练,果断,稳重,冷静,耿执,还善良。”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你很喜欢她?她可是有夫之妇。” 倪叶心笑了笑,说:“我是很欣赏她啊,你别吃醋。不过这种个性其实很不讨人喜欢。” “她的夫君不喜欢她?”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可能罢,或许朱公子觉得压抑,不自/由,甚至有点愤/恨。所以如果真的是朱公子自导自演,长生库被砸的稀巴烂是很说的通的,那是他在泄愤,他对自己的妻子不满已久,转而对杨家不满已久,把杨家的东西全都砸烂。” 倪叶心说完了,苦恼的皱着眉头,说:“可是,蛇纹图腾又是怎么回事?朱公子已经拿着钱成功的走了,为什么杨家的墙上忽然出现了蛇纹图腾?” 慕容长情没说话,因为这也正是他的苦恼,他不在意杨家的事情,但他在意那个蛇纹图腾。这也是他千里迢迢来这里的目的。 倪叶心又说:“而且朱公子身上的那些伤,他不可能一个人把自己弄成那样,难道说他有同/伙?” 慕容长情又说:“还有一个问题,朱公子是怎么让衙门画出劫匪画像的?难道是巧合吗?” 倪叶心说:“这个其实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你忘了朱公子要到处做生意,胡子虽然根本不可能劫持他,甚至他们并没有交集。但是胡子曾经被通缉过,朱公子估计是做生意的时候,看到了胡子的通缉令。所以当衙门的官差问他的时候,他一时情急,随便描述了一个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土/匪。”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似乎……合情合理。” “到了。”倪叶心说。 他们到了杨家的大门口,家丁让他们进来了,倪叶心说要找杨大小/姐,不过丫鬟说大小/姐还没起身,因为最近太累了,不过丫鬟已经去请大小/姐了,让他们等一会儿。 倪叶心答应了,在杨家里随便走走,想再去看看院墙上的蛇纹图腾。 两个人走过去,还没进院门,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就站在院子里,独自一人,脊背都已经佝偻了,拄着一个拐杖,看着墙壁上的蛇纹图腾。 倪叶心见了有点惊讶,这个老者就是杨老,他看起来有点苍老,估计是最近发生了太多,杨老的身/体也不好。 杨老看的很专注,根本不知道身后有人。 慕容长情忽然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抬起一个手指压了压嘴唇。 倪叶心赶紧点头,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慕容大侠这个动作太苏了…… 老者盯着蛇纹图腾,他们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能感觉到他那股复杂的深沉。 突然,老者往前走了一步,颤颤巍巍的伸手,似乎想要去摸那蛇纹图腾。但是就在要触/碰到的那一刻,他突然把手抽/了回来,像被蝎子蛰了一样,惊恐的收回,快速的转身想要离开。 杨老一转身,就看到身后有人,他吓了一大跳,差点摔倒,倪叶心赶紧扶了他一把。 杨老说:“谢谢你,你们是来查案的罢,查罢。” 倪叶心说:“杨老,你在看那个图腾吗?你认识这个图腾吗?” “不认识。”杨老一口否认,挥掉倪叶心的手,立刻就走开了。 慕容长情说:“他心里有鬼。” “连慕容大侠都看出来了。”倪叶心说:“或许是因为他心里住的这个鬼实在太大了,很难掩饰。” “两位大人。” 杨家大小/姐匆匆的赶来了,估计是路上遇到了杨老,说:“两位大人,我爹身/体不好,有什么事情,两位大人问我就好了。” “嗯,”倪叶心笑了笑,说:“我们正好有事情想问问夫人。” “好,”杨大小/姐说:“请跟我来罢。” 杨大小/姐领路,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跟上。 或许是因为倪叶心的话,慕容长情忍不住多打量了杨大小/姐两眼。杨大小/姐的确很漂亮,而且气质很好,有种大家闺秀的气度,几乎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不得不说是个完美的女性。 大家进了客厅,坐下来先喝了茶。 倪叶心开口了,问:“夫人,请问您对您的夫君了解吗?” “这……”杨大小/姐一愣,淡淡的微笑了一下,说:“自然了解。” 倪叶心说:“我想问一下,您知道一个姓华的姑娘吗?” “啪嚓——” 杨大小/姐手中的茶杯一下就掉在了地上,瞬间摔了个粉碎。她显然太惊讶了,脸上的表情根本来不及延迟。 杨大小/姐身边的丫鬟立刻小跑着过来,说:“小/姐,您没事罢?烫着没有?” 丫鬟手脚麻利的给杨大小/姐擦了擦湿掉的裙子摆,似乎有些生气,怒目瞪着倪叶心一眼,说:“这位大人,你不是来查案子的吗?怎么无端端的提起那个……” 丫鬟没说完,被杨大小/姐拦住了,说:“不得无礼。” 丫鬟似乎不甘心,不过也只好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杨大小/姐说:“不满两位大人说,是认识的,她前些日子……找上/门来,说她才是我夫君的妻子……这本来是家丑,让两位大人笑话了。” 倪叶心说:“我们听人说,那位华姑娘找过来很多次,还有几次回去的时候受伤了,是……” 丫鬟一听,终于忍住了,大声的说:“那不关小/姐的事情,是我打的她。那个不/要/脸的浪蹄子,几次三分找来,第一次说是我们姑爷的妻子。下人去打听了,根本没听说姑爷以前有个妻子。第二次来舔/着脸说她肚子里坏了我们姑爷的骨肉,我呸,又是骗人的。她还骂我家小/姐是生不出蛋的鸡,我没撕烂她的嘴已经是好事儿了。” “好了,别说了!”杨大小/姐似乎也有些生气了。 那丫鬟这才闭了嘴巴,不过还是愤愤然的。 倪叶心有点吃惊,看来八卦有些出入,说:“那……夫人,请问你知道华姑娘的姓名吗?” 那姓华的姑娘虽然在茶楼呆过,不过大家不知道她叫什么,因为他哥/哥姓华,所以才知道她姓华的。 杨大小/姐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好像叫……华秀雅,我记不太清楚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问完了事情,站起来准备要告辞了。 杨大小/姐看起来身/体有点不适,但还是站起来要送他们到门口去。 几个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池隆风风火火的赶来了,跑的有点喘,说:“倪大人,终于找到你了。” “怎么了?”倪叶心说:“出了什么事情?” 池隆说:“我们找到了一具尸体,听说是朱公子认识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和朱公子被绑/架的事情有关。” “尸体?”倪叶心说。 池隆说:“对,是个姑娘的尸体,已经运回衙门去了,有人认识她,说是位姓华的姑娘。” “什么?” 众人一愣,说起姓华,他们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叫华秀雅的姑娘。大家刚才还提起了她,此时听到“尸体”两个字,全都愣住了。 “你说她……她死了?”杨大小/姐一怔,满脸都是震/惊,说:“怎么……怎么会这样?” 第37章 蛇纹图腾8 那丫鬟也吓了一跳,说:“死了?前些时候不是还……” 丫鬟话说了一半赶紧住嘴了,扶住吓傻了的杨家大小/姐,啐了一口说:“这样的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别说了,扶我回去罢?我不太舒服。”杨家大小/姐说。 丫鬟赶紧扶着杨大小/姐就回了府邸去,大门很快就关上了。 “倪大人,咱们赶紧回去罢!”池隆催促说。 “走。”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杨家大门,这才跟着离开。 “杨家大小/姐是不是有什么隐瞒?”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人啊,哪能有毫无秘密的,多多少少都心里有鬼。慕容大侠都看出来了,我就不多说了。” 慕容长情斜了他一眼,说:“你也心里有鬼吗?” 倪叶心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说:“你问的是什么鬼?色鬼算吗?” 慕容长情:“……” 慕容大侠脸色一黑,不再搭理倪叶心。 三个人回了衙门去,赵尹在衙门等着他们,见他们回来了,就带着他们去瞧那具女尸了。 仵作在验/尸,女尸穿着一件粉色的罗裙,看起来裙子料子不错,头上还带着金钗银钗,手腕上也戴着玉手镯,打扮的娇俏不凡,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倪叶心看了一眼,说:“这就是华秀雅?” 池隆说:“倪大人,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来报官的是个樵夫,在山上砍柴的时候发现了这具女尸,说应该是城里的一位华姑娘,但是具体叫什么他也不知道。” 华姑娘死的时间应该不短了,虽然穿的讲究,死前应该也有用过胭脂水粉,但是这会儿面容灰白,全身都是血和土,脸蛋被虫子啃了,有点地方坑坑洼洼的,一点美/感也没有。 她睁着眼睛,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嘴巴也是大张着的,好像是呐喊,也好像是有话要说。 总而言之,华姑娘现在看起来有些恐怖。 仵作说:“这位姑娘死了不断时间了,绝对不是最近一两天才死的,具体死了多久,现在还不能知道,需要进一步验/尸。” 倪叶心点点头,说:“我们先看一下尸体。” 华姑娘的样子好像遇到了土/匪,她衣服上都是血,这会儿早就黑了,肚子上被掏了一个大洞,肠子都流/出来了。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尸体,说:“凶手下手很野蛮,看起来像是土/匪。出手没有路数,靠得是蛮劲儿。” 赵尹说:“但是……这位姑娘身上的财物全都没有丢失,如果是土/匪,她的首饰早就应该被拿走了。” 倪叶心说:“有人杀了华姑娘,看起来不是因为财,当然也不是因为色,那么是为什么?” 不为财不为色,慕容长情忽然就想到杨家的大小/姐,难道是仇杀?那么最近和这位华姑娘冲/突最大的就是杨家大小/姐了。 慕容长情说:“会不会是杨家的人买凶/杀/人?” “不刨除。”倪叶心说:“对了,华姑娘的哥/哥呢?” “什么哥/哥?”赵尹疑惑的说。 倪叶心说:“华姑娘不是有个哥/哥吗?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他妹妹被杀了,那他在哪里?” 池隆说:“报案的樵夫说,只看到了华姑娘的尸体,没有其他人了。” 倪叶心把在茶楼里打听的事情跟池隆赵尹说了,让他们立刻去找华姑娘的哥/哥。 慕容长情说:“如果真是有人买凶/杀/人,这兄妹两个又一直在一起,那么华姑娘的哥/哥恐怕凶多吉少。” 池隆和赵尹不敢耽误时间,立刻带人去找那位华公子了。 倪叶心又叫来了一个捕快,让他去朱公子的老家打听一下情况。 事情都分配好了,也就到了中午,仵作在验/尸,倪叶心不饿,慕容长情就出去吃午饭去了,他还是坚持不吃官家的饭。 等慕容长情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倪叶心站在验/尸房外面来回的走溜。 慕容长情走过去,说:“仵作的动作不会那么快,你要在这里站一下午?” 倪叶心说:“哦,我只是在想事情,随便走两圈。” 慕容长情说:“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现在朱公子失踪,死了一个土/匪,一个姓华的姑娘,你觉得还有其他人会死吗?或者说还有其他人已经死了?” 倪叶心摇头,说:“不知道。” 慕容长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你……生病了?” 倪叶心抬头问:“为什么这么问?” 慕容长情说:“看起来不像你。” 倪叶心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慕容长情又说:“你中午去吃饭了吗?” 倪叶心摇头。 慕容长情说:“天不怕地不怕的倪大人,难道是因为刚才被尸体恶心到了,所以连午饭都不想吃了?” 倪叶心又摇了摇头,看起来有点蔫儿,没什么精神头。 慕容长情忽然皱眉,说:“你……以前认识这位华姑娘?” 倪叶心一愣,说:“不认识。” 慕容长情松了口气,还以为倪叶心认识华姑娘,所以看到尸体后情绪低落。 倪叶心看了他一眼,似乎猜出了他的想法,说:“没什么,其实……” 倪叶心皱了皱眉,说:“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什么事情?”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说:“原来慕容大侠也这么八卦啊。” “说不说?”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两年/前,我在一卷档/案中,看到了一段详细被害者尸体描述……” 慕容长情眼珠子转了一下,他很快就想起来,说:“……你爹的?” 倪叶心说:“嗯,你还记得啊。” 倪叶心似乎想让自己口气听起来比较轻/松,但是似乎没起什么效果。 他继续说:“和这位华姑娘差不多。他睁着双眼,嘴巴大张着,好像呐喊一样,肚子被刨开了……” 慕容长情向来不会安慰别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倪叶心说:“其实死人睁着眼睛,张着嘴是正常现象,一般都会这样。不过……刚才突然就想起来了,又想起来很多事情。” 慕容长情突然抬手在倪叶心的后背拍了一下,说:“走。” “咳……”倪叶心感觉肺都要被打出来了,说:“大侠,你这一掌得有几百斤罢。等等……去哪里?” 慕容长情不说话,往前走。倪叶心追上他,他才说:“出去吃饭。” 倪叶心奇怪的说:“你不是刚回来?” 慕容长情是带着倪叶心出去吃饭,又去了刚才他吃饭的酒楼,店小二看到这位有钱客官走了又回来,又叫了一桌和刚才一抹一样的酒菜,一脸懵的就去端菜了。 倪叶心瞧着慕容长情面瘫的脸,忍不住笑了,说:“慕容大侠,有人给你发过好人卡吗?” “什么?”慕容长情皱眉问,“那是什么?” 倪叶心又笑了,也没解释,说:“慕容大侠,你真是大好人。”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有点想撕烂倪叶心的嘴巴,总是说些奇怪的话,先是叫他大侠,然后又说他是好人,作为一个魔教教/主慕容长情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倪叶心美滋滋的吃着慕容长情给他点的饭菜,说:“慕容大侠,你吃的太清淡了,下次点红烧肉,烤羊腿这一类的菜罢。” 慕容长情白了他一眼,说:“自己点。” “可是我身上银子不够。”倪叶心坦然的说。 慕容长情:“……” 最后因为倪叶心絮絮叨叨的,所以慕容长情为了耳根清净,只好给他点了一盘红烧肉,烤羊腿就算了,慕容大侠不喜欢羊肉味儿。 倪叶心一边吃着红烧肉一边给慕容长情发好人卡。 慕容长情拳头直痒,倪叶心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叨念了十来遍他是好人。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慕容长情脸很黑,周/身气压低了不少。 店小二给他们来续茶水,听到倪叶心大大咧咧的话,差点脚下一歪就摔着,茶也不敢续了,灰溜溜的躲开,生怕慕容大侠殃及池鱼。 旁边还有几桌客人在吃饭,估计是听到了倪叶心的话,偷过来饶有兴致的目光。 慕容长情说:“闭嘴,吃饭。” 慕容长情虽然这么说,其实他心里也有点好奇。难道真像倪叶心说的,因为自己长得好看? 倪叶心一边喝酒一边说,一看就是喝多了。 倪叶心说到:“除了慕容大侠你特别漂亮!” “咯吱——”慕容长情拳头响了起来。 倪叶心继续说:“我第一次看到慕容大侠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如果谁和你在一起啊,那以后的日子一定会非常有趣的。我可是一个很怕安静的人……” 慕容长情:“……” 什么鬼理由,慕容长情完全不觉得倪叶心这是在表白。 慕容长情忽然就想到了玉米,当初慕容毓把玉米留下来给他的理由好像有点相似。 慕容毓跟贺向深离开的时候,特意把玉米留下来了,说如果今后有玉米陪着他,或许他的日子能稍微有趣一些。 慕容长情越想越觉得自己和玉米有点相似…… 第38章 蛇纹图腾9 倪叶心感觉脑袋有点昏沉,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先是屋顶,然后是桌椅板凳,还有…… 黑着脸的慕容长情。 虽然慕容大侠有九成的时候都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但是此时此刻,倪叶心觉得,慕容大侠就像是老虎的屁/股一样,摸不得。 倪叶心闭着嘴巴坐了起来,奇怪的看了一眼窗外,日光好像有些昏黄,怎么好像就要日落了的样子。 倪叶心吃了一惊说:“怎么回事?要天黑了吗?” 倪大人只记得自己在吃红烧肉,然后就不记得了,刚才还吃着午饭,现在竟然要天黑了。 “呵……”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只是喝了一壶酒而已,我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天亮。” 倪叶心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吃午饭的时候的确喝了一点酒,不过那酒不烈,还有点甜丝丝的,带着一股清香,就好像是饮料一样,怎么就醉了呢? 倪叶心狐疑的打量着慕容长情,眼神有点诡异。 慕容长情说:“做什么?” “你……”倪叶心小心翼翼的说:“你不会在我的酒里下了蒙/汗/药罢!” 慕容长情:“……” “不对啊。”倪叶心挑了挑眉,说:“不可能。” 就在慕容长情态度换了一些的时候,又听倪叶心继续说道:“慕容大侠你的功夫那么好,不需要对我下蒙/汗/药,直接对我用强我也束手无策啊。” “啪!” 桌子差点就在慕容长情的掌下殒身不恤了。 倪叶心一个激灵,小声说:“大侠,这是官/府衙门的桌子,坏了也要赔的。” “闭嘴!”慕容长情沉着声音说。 慕容长情从小没爹没妈,跟着师父学武,有一个师/弟慕容毓。后来慕容毓离开,师父去世,慕容长情并没有体会到什么太过的悲伤,他觉得自己或许一辈子也体会不了那种失去亲人的悲伤,无法体会倪叶心心里的那种感觉。 不过倪叶心说的一句话,倒是让慕容长情有些动容。 他们应该都是那种很怕安静的人。 倪叶心喜欢热闹,很怕安静。而慕容长情不爱热闹,但他同样很怕安静。 慕容长情刚才还在同情倪叶心,结果倪叶心一醒,他一张/开嘴巴,慕容长情就恨不得掐死他了…… 倪叶心小媳妇一样的坐在床边上,不敢说话了。 倪大人长得温文尔雅,好似春风一般,这会儿故意一脸小媳妇的委屈样子,搞得慕容长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倪叶心下了床,说:“池隆和赵尹回来了吗?王捕快回来了吗?仵作验完尸体了吗?”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木着脸,说:“我不是你的官差。” “我知道啊。”倪叶心笑着说:“官/府里可没有你这么帅的官差。” 慕容长情:“……” 倪叶心开了门出去,自己去问情况去了。 池隆和赵尹还没有回来,仵作验/尸的情况也没什么进展,还要再等一段时间,王捕快也不见人影,似乎一切都没什么进展,和倪叶心睡着之前是一样的。 倪叶心叹了口气,坐在衙门的屋顶上,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如果有人回衙门,他第一个就能看到。 慕容长情从屋里出来,就看到他托腮坐在屋顶上。 慕容长情翻身上了屋顶,走到倪叶心身边。 倪叶心抬头看了一眼他,从下往上看,慕容长情显得个子更高了,说不出的高大伟岸。 倪叶心说:“你怎么也上来了?” 慕容长情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了倪叶心的眼前。 倪叶心看了一眼,顿时立刻站起来,因为过于震/惊,差点脚下一滑,就从屋顶上滚下去。 慕容长情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了他的后脖领子,成功的解救了倪叶心。 倪叶心动作狼狈的站好,说:“我觉得,慕容大侠你下次可以试着搂我的腰,好吗?扥领子的动作太野蛮了。” 慕容长情冷淡的说:“对你?那我还能更野蛮点。” 倪叶心“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没想到大侠你这么……奔放啊。” 慕容长情知道自己又被倪叶心打趣了,冷着脸干脆不接口了。 倪叶心将慕容长情手里的东西接过去,仔细的拿在手里看着。 那是一把短匕/首,大概比两掌长,看起来有点老旧了,好像很久没有用过,匕/首刃上雕刻着类似回字纹的蛇纹图案。 图案绝对不是单纯的回字纹,因为上面刻画出了蛇的眼睛。然而和蛇纹图腾区别很大,因为蛇纹图腾的蛇有角有爪子,而匕/首上的蛇只是普通的蛇而已,没有爪子和角。 这把匕/首有鞘子,看起来斑斑驳驳的,不像是什么好物,也没有蛇纹图案,只在鞘的底端刻着一个“义”字。 “蛇纹匕/首?”倪叶心惊讶的看着这把匕/首,说:“你怎么弄到的?掌柜不是说没有鞘的吗?是用一块破皮子包着的匕/首。” 慕容长情说:“因为这把匕/首,并不是掌柜口/中的匕/首。” “那是……”倪叶心惊讶的问。 他的确没有见过掌柜说的蛇纹匕/首,只是看到了文/字的叙述,觉得这把匕/首很符合叙述罢了。 而掌柜给他们画的那张图,画工实在太差,不能提/供多少参考。 慕容长情说:“这把匕/首是我师父留下来的,我觉得和掌柜所说的蛇纹匕/首很吻合,所以让手下送过来了。” 倪叶心说:“你师父的?” 慕容长情点头,说:“是我师父的遗物。” “反正现在案子没进展,他们也都没回来,不如我们现在再去找一下那个掌柜?”倪叶心说:“让他辨认一下。” 慕容长情点头,说:“好。”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出了衙门,立刻往长生库赶去,因为时间晚了,掌柜的正准备关了铺子回家去,好在他们来的及时。 倪叶心将慕容长情师父的匕/首拿给掌柜的瞧,那掌柜的一愣,都没瞧清楚,立刻说:“对对!就是这个!” 掌柜的说着,这才接过匕/首,仔细的看着,说:“你们在哪里找到这匕/首的?是不是已经抓到土/匪了?” 倪叶心还来不及说话,那掌柜的又突然皱着眉,说:“不对,不对啊,不是这匕/首。” 掌柜的把匕/首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说:“不是这匕/首,我们这里丢的匕/首和这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倪叶心说:“那掌柜的怎么那么肯定不是同一把?” 掌柜说:“那把匕/首没有鞘子,是用一张破皮子包着的。而且那把匕/首两边的刃全都卷起来,损伤的很严重。那样子的匕/首,就算想要修复,恐怕也很难还原了,不知道用它去砍了什么东西。不过这两把匕/首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长生库里有一把和慕容长情师父遗物一模一样的匕/首,再加上杨家院墙上的蛇纹图腾,慕容长情脸色不怎么好了,两个巧合撞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但是慕容长情不明白,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事情和魔教相关。魔教弟/子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教/规森严,也并无人有反叛之心,看起来相安无事。 掌柜的除了能告诉他们两把匕/首很像之外,也说不出别的。 两个人又从长生库离开,回到衙门去。 跑了这一圈之后,已经有人回了衙门,正在门口等他们。并不是赵尹和池隆,而是那个王捕快。 王捕快满头是汗,看起来像是刚回来一样,而且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很亢/奋。 倪叶心说:“怎么了?” “倪大人,我去了朱公子的老家,离这边不远,我去打听过了。”王捕快立刻说:“他们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华姑娘,也没听说过朱公子娶过妻子。” 倪叶心说:“嗯?” 慕容长情忽然就想到了杨家大小/姐丫鬟的话,说那个华姑娘根本就是个骗子。 当时丫鬟义愤填膺,特别的激动,他们还以为丫鬟护主心切,原来并没有说/谎。 王捕快说:“朱公子家里已经落败了,几乎找不到人,我在那转了一圈,多方打听,才找到了朱公子的姐姐,已经嫁人了。朱公子的姐姐跟我说,朱公子没有订过亲,也没有妻子,离开那地方之前都没有妻子。他做生意认识了杨大家小/姐,要做倒插门女婿,他姐姐不高兴他入赘别人家,但是后来朱公子还是到了杨家来。” “那华姑娘是什么人?”倪叶心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王捕快摇头,说:“不知道,我打听了一圈,那镇子上没人认识华姑娘,他们说这个镇子上根本没有姓华的姑娘。” 第39章 蛇纹图腾10 情况突然来了个大反转,弄得众人全都摸不着头脑。 王捕快也很费解,但是剩下的事情,他真的问不出来了,看着天色不早,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 池隆和赵尹还不曾回来,慕容长情问:“那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她不是朱公子的妻子,怎么会去朱家上/门找/人?” 倪叶心摇头,说:“她是什么人或许不重要了。她绝对是朱公子认识的人,恐怕和朱公子关系匪浅。” “哦?你确定?”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当然,因为杨大小/姐的态度。” 慕容长情说:“杨大小/姐?” 倪叶心说:“杨大小/姐的丫鬟那些话,显然告诉我们,杨大小/姐让人去调/查过那个女人了。杨大小/姐果然很聪明,而且非常冷静。她让人调/查过,发现那个女人并不是朱公子的妻子,也没有怀朱公子的孩子。那么杨大小/姐却允许她三分四次的上/门来闹?为什么?就算那个女人不是朱公子妻子,但是那个女人和朱公子关系匪浅,甚至有朱公子的把柄在手,杨大小/姐不得不忍气吞声。”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说:“然而她现在死了,会是谁杀了她?杀/人灭/口?朱公子或者杨大小/姐?” 倪叶心说:“不排除,有动机。” “大人!倪大人!倪大人!”池隆的大嗓门,他人还没进衙门,已经吼得衙门地动天摇了。 池隆和赵尹跑起来,说:“不好了大人!那个华姑娘她她她……” 倪叶心说:“她不姓华对不对?” “啊?”池隆震/惊的说:“倪大人你已经知道了?” 倪叶心说:“只知道这一点,你们不是去找华公子了吗?还知道了什么?” 华秀雅死了,池隆和赵尹怕华秀雅的哥/哥也被追杀,所以赶去找/人救人。只是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倒是打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池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赵尹把事情经过跟他们说了。 他们出去怎么都找不到姓华的兄妹,沿路打听谁也没听说过。后来还是赵尹有办法,临时画了一张华秀雅的画像,这下好了,在一家客栈里打听到了。 那家客栈离得这边不远,但并不是去朱公子老家的方向,正好相反。 客栈掌柜是个四五十岁的大肚子男人,一脸油腔滑调的,一看就是市侩又眼睛毒/辣的那种人。 他看到画像,跟池隆和赵尹说,那一男一女根本不是兄妹,一看就是那种关系。那女的也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一身的风尘气息。 “啊?”倪叶心有点懵,说:“风尘气息?” 当时池隆和赵尹也奇怪,掌柜却说绝对不会看错的,那女人见了男人就抛媚眼儿,绝对不是什么良家姑娘。 还说和她同行的男的像个书生,嘴皮很好使,但是唯唯诺诺的,晚上就偷偷进了女人的房间,绝对有那种关系。 赵尹说:“掌柜说,那女的带了不少银票在身上,而且还有玉镯子金钗子,她好像喜欢把所有的首饰都戴在身上似的。” 倪叶心回忆了一下,女人的尸体上的确带了不少首饰。 倪叶心说:“有人给了她一笔钱?” 池隆说:“这就不知道了,那掌柜说,那一男一女就在他们那里住了一晚上,然后就离开了,后来就没再见过了。” 倪叶心皱眉,说:“池隆,你带人到附近的青楼去看看,打听一下认不认识这位‘华姑娘’。” “青青青……楼?”池隆结结巴巴的,说:“那种地方……”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说:“又不是让你去嫖的,让你去调/查案子。” 池隆弄了个大红脸,说:“让赵尹跟我一起去罢,不然我不好意思进去。” 倪叶心又笑了,说:“好罢,你带着他壮壮胆子。” 赵尹显然也不想去,不过没有办法,就去了。 青楼正好是晚上做生意的地方,现在天都黑了,两个人正好去打听一番。 池隆和赵尹离开之后,有一个捕快回来了,是去找吴公子询问情况的,去了两天,这才回来。 吴公子不住在城里,离这边需要不到一日的路程。杨家的大女婿就是去了吴公子那里谈生意,一去不复返,没有再回来,还毫无音讯的。 捕快回来还把吴公子带回来配合调/查,毕竟这个案子虽然看起来比较小,但是皇上却很重视,毕竟最近总是出现一些酷似龙的蛇纹图腾,这让朝/廷非常不安,所以衙门也不敢怠慢。 吴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听说是朱公子的朋友,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吴公子说:“朱公子来我这边,一边都是住三天,再加上路上,就是五日往返了。他这次走的时候也并没什么异样,和往常一样,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怎么就失踪了。” 吴公子就这么点口供,显得有些不安,反反复复的跟大家说着:“朱公子的失踪,和我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放松点,那你觉得朱公子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没有?” 吴公子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过很快点了点头,说:“他好像……很高兴。第一天喝了很多酒,还送了我一块色泽不错的玉戒指。” “戒指?”倪叶心问。 “就是这个,这个。”吴公子赶紧把手上的玉戒指给摘了下来,递给倪叶心说:“就是这个,挺值钱的,我本来不敢要的,因为你们也知道的……朱公子是……” 吴公子说的吞吞吐吐,朱公子是倒插门进的杨家,所以有点处处受制,杨家大小/姐很有手腕那是出了名的。吴公子怕要了朱公子这么贵重的东西,朱公子回家不好和杨大小/姐交代。 吴公子说:“但是朱公子说没事,他还有好多钱。” 倪叶心看着手中的戒指,说:“这个戒指,我先要用一用。” “好好,我不要了,大人你拿去罢。”吴公子说。 倪叶心说:“还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吗?” 吴公子仔细的想了半天,又说:“对了,第一天晚上,来了一个杨家的家丁,说是送信来的,杨家有重要的事情要朱公子处置。那天实在是太晚了,朱公子喝多了,睡下了,我就给那下人安排了一间房,说等朱公子醒了回/复了信再让他送走。第二天朱公子回了信,那个家丁就走了。” “什么信?”倪叶心问。 吴公子摇头,说:“我不知道,是朱公子的信,我也没看到里面写了什么。” 吴公子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其余就说不出来了,他现在衙门里住下,暂时还不能回家去。 倪叶心握着那枚戒指,对慕容长情说:“我们去一趟杨家。” “去杨家?”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你看这枚玉戒指。”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说:“上等货色,但也不见得值多少钱。” “当然入不了慕容大侠的法眼了。”倪叶心说:“不过啊,我们第一次去杨家的时候,不是进了朱公子和杨大小/姐的房间吗?你还记得那一堆的首饰吗?有几件和这上面的纹路很相似。我们去杨家问问。”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两个人立刻往杨家赶去,现在已经天黑了,如果不快点,估计到了也会被人避之门外。 他们赶到杨家的时候,府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在家丁还是开门了,跟他们说道:“大小/姐还没有休息。” 杨大小/姐因为心烦,最近都休息的很晚。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往杨大小/姐的院子走,路上正好路过那个画着蛇纹图腾的院墙。 院子里竟然有灯光,有点微弱,透过黑/暗,只见一个人站在那里,左手提着一个灯笼,右手拄着拐杖,佝偻着后背,是杨老。 他们之前过来,就看到杨老在看这面墙上的蛇纹图腾,而大晚上的过来,竟然又看到杨老在对着蛇纹图腾发呆。 倪叶心正觉得奇怪,就发现身边的慕容长情竟然撇下他,一个人往杨老的方向走过去了。 倪叶心赶紧追上去。 或许是大晚上的□□静了,稍微有点脚步声都很明显,杨老立刻回过身来,看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非常惊讶,有点气愤的说:“怎么又是你们?” 杨老说着就想要离开,不过慕容长情已经拦住了杨老的去路,说:“听说你在辞官之前,做过漕运官。” 杨老佝偻着身/体,抬头看慕容长情,表情有些惊讶,说:“这不关你的事情。” 慕容长情又说:“那你认不认识一个人,姓秦,他是做生意的。” 倪叶心狐疑的站在旁边,突然想到一个名字,说:“秦伯贤?” 杨老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浑身一震,声音拔高了不少,说:“不认识,我不认识,你让开,给我让开!我要走了!”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你有一样我要的东西,留下才可以走。” 第40章 蛇纹图腾11 “我什么也没有!”杨老瞪着他一双浑浊的眼睛,说:“你不用再问我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你找错人了。”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是吗?” 杨老又说:“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你要知道,到了我这把年纪,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我早已经活够了。” 慕容长情又是冷笑了一声,说:“你活够了?那你的家人呢?你已经只剩下一个女儿了罢?” 杨老身/体哆嗦了一下,被慕容长情气得一时没话说,只能怒目瞪着他。 倪叶心并不知道慕容长情在管杨老要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估计这样东西,在秦伯贤秦老/爷的府上也是有的。倪叶心当然还记得他到开封府查的第一个案子。 倪叶心瞧慕容长情面色不善,怕他真的一时冲动,说:“慕容大侠,冷静点。” 倪叶心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就见杨老脸色突变,眼睛瞪得浑/圆,震/惊的盯着慕容长情,手中的灯笼掉在地上,瞬间“呼”的一声就着了起来,然而杨老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根本来不及管灯笼。 “爹?爹?!” 杨大小/姐这会儿急匆匆的来了,看到地上着火的灯笼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说:“爹?您怎么在这里?小心别被烧着。” 杨大小/姐的话杨老完全听不进去,只是震撼的看着慕容长情,眼睛一错也不错,嘴里嗫嚅的说道:“你是……你姓慕……容……” 杨老的话断断续续的,声音也很小,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杨老话到这里,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竟然眼睛一翻就昏死了过去,整个人一下就要跌在地上。 “啊——!” 杨大小/姐惊叫一声,赶紧跑过来要去扶杨老。 倪叶心眼疾手快一把就抄住了杨老,以免老人家真的跌在地上。杨老年岁已高,这真是要摔在地上摔了个瓷实,估计也就去了大半性命了。 杨大小/姐也受惊不小,立刻高声叫丫鬟和家丁去找大夫来,这大晚上的杨府忽然就闹腾了起来。 杨老被家丁小心的抬到了房间去,大夫跑过来给杨老看病,幸好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只是暂时晕过去了而已。大夫说是郁结于心,要卧床静养,不要让杨老总是胡思乱想。 杨大小/姐眼圈红了,拿绢帕擦了擦眼泪,说:“都是最近我和夫君的事情……把我爹给吓着了。我夫君不知下落,我爹要是再有个好歹,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丫鬟在她身边安慰着她,有小厮赶紧去煎药。 慕容长情没有跟着进来,站在院子里,抱臂看着院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倪叶心在里面帮忙,杨大小/姐心情缓过来一点,才赶紧说:“真是抱歉,大人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倪叶心将从吴公子那里拿到额玉戒指给杨大小/姐看,说:“大小/姐,这个戒指是府上的吗?” 杨大小/姐点头,说:“是我夫君的,他很喜欢这枚戒指,平日里都舍不得戴。” “舍不得戴?”倪叶心说。 这枚戒指的确很值钱的样子,朱公子倒插门进来,似乎可以支配的银两并不多,所以有这么一枚戒指的确很宝贝。 然而这么宝贝的一个戒指,朱公子却忽然大方的送人了,看来朱公子绝对是突然富裕了。 “还有个问题。”倪叶心说:“听说您夫君出门的第一天晚上,杨家就派家丁送了信过去,您夫君还回了信。” 杨大小/姐点头,说:“是我让家丁送去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比较要紧,是关于新铺子的事情。信我还留着,大人要看吗?”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麻烦了。” 杨大小/姐把两封信交给倪叶心,倪叶心看了一遍,并没看出什么不妥,说:“我想带回衙门。” “自然可以。”杨大小/姐说。 倪叶心说:“那就劳烦了。” 杨大小/姐说要送他们出去,倪叶心看到院子里站着慕容长情,忽然又问道:“夫人,院墙上那蛇纹图腾,您真的以前没见过吗?” “没见过,是真的。”杨大小/姐初一听蛇纹图腾,吓了一跳,坚定的摇头。 倪叶心说:“那……杨老见过吗?” “我爹?”杨大小/姐一愣,说:“我爹,应该也没见过罢。那么奇怪的东西,我也不曾听我爹说起过。” “是吗?”倪叶心说:“还有一个冒昧的问题。请问夫人的弟/弟是,如何去世的?” “我……小弟……”杨大小/姐表情一瞬间有些恍惚,勉强的笑了笑,说:“那是……倪大人,怎么会想起问我弟/弟的死?他的死/绝对和最近的事情无关的。他是因病去世的,他以前就有病根……” 倪叶心点点头,这才迈了门卡走出去,招呼了慕容长情离开杨家。 慕容长情看起来不太高兴,倪叶心看了他一眼,说:“你到底要找什么?” 慕容长情冷着脸没说话。 倪叶心说:“杨老年轻的时候是漕运的官,你问他认不是认识秦老/爷。一个漕运的官和一个生意人,我怎么听着这事情可不小啊。” 慕容长情说:“你懂的倒是多。” “那是,”倪叶心说:“我又不是小娃娃。” 天色已经黑的厉害了,街上根本没有别的人,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并肩往前走。 慕容长情忽然说:“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 “啊?”倪叶心一愣,说:“这句话,好像刚才杨老说的。” 慕容长情斜了他一眼,说:“他是在装糊涂。” “那你是真糊涂?”倪叶心挑眉问。 慕容长情又看了他一眼,说:“你闭嘴。” 倪叶心诚恳的点了点头,闭上嘴巴,示意他继续说。 慕容长情说:“我并不知道我要……找什么。” 倪叶心瞪大眼睛,真有那么点看白/痴的眼神,用表情无声的就鄙视了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说:“他们应该有一样东西,很重要。是我师父临终的时候告诉我的。他临死的时候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仍然是这样……” 倪叶心挑了挑眉,让他继续说下去。 慕容长情说:“我只知道几个人名,不包括杨老,我事先也不知道杨老认识那个姓秦的,只是试探一下而已,不过看样子,他的确知道什么。” 倪叶心小声问:“所以你在秦府上什么都没找到?” 慕容长情冷着脸,很不乐意的点了点头。 慕容长情千里迢迢到了开封,那位秦老/爷家里去找东西,结果根本没找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还恰巧碰上了命/案和倪叶心。 当时慕容长情半夜潜入倪叶心的房间,也是怕倪叶心查案的时候找到了什么他需要的东西,所以才去的。 但是慕容长情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反而发现了倪叶心不对的问题,倪叶心竟然身上有个红色的纹身。 倪叶心趁机问:“所以我身上的纹身到底是什么东西?代/表什么?”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说:“一个杀手组/织,每个人腰上有一个纹身图案,但是并不一样,七个人为一组,才能拼成一个完整的图案。那一伙人比亡命之徒还要可怕,是什么事情都会做的。” 倪叶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腰,说:“神神秘秘的,还刺青,搞得像是要反清复明。” “反清复明?”慕容长情皱眉问:“是什么?”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说:“很深奥的问题,你不会懂的。” 慕容长情冷哼了一声,没继续问,反而说道:“捂好了你的后腰,如果让那些名门正派的人瞧见了,恐怕要乱刀剁了你。” 倪叶心说:“我可不是随便的人,不是见人就脱衣服的。不过如果你想看的话,随时叫我。如果能有来有往,你也脱了给我看看,那就更好了。” 慕容长情似乎都有些免疫他的厚脸皮了,眼皮都没动一下,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倪叶心追上去,说:“对了,我以前问你什么你都不告诉我,现在为什么告诉我了?是不是对我开始信任一点点了?” 倪叶心雀雀欲试的瞧着他,一脸很期待慕容长情点头的样子。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我常听人说,开封府有个厉害的人物,武功智谋都是一等一的,没有人敢在他面前使把戏,然而百闻不如一见……” 倪叶心觉得,慕容大侠那口气和那话,绝对不是要夸自己的。 慕容长情继续说道:“现在看来,你就算知道一些事情,也根本翻不出天去。” 倪叶心听着他酸溜溜的口气,笑着说:“慕容大侠啊,就你这个别扭的个性,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第41章 蛇纹图腾12 慕容长情听他这话顿时脸色就青了,用不善的目光瞧着他,正要说话,已经被倪叶心给抢白了。倪叶心赶紧说:“你看,你看,你现在就是一副傲娇别捏的样子。” 慕容长情干脆不再看他,转身往前走,无视了话痨一般的倪叶心。 倪叶心追上去,说:“那慕容大侠,你和那个杀手组/织有什么仇吗?为什么看到了我的纹身就要跟着我呢?”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江湖上不管白道还是黑/道,和那个组/织没有仇怨的,恐怕不是没生出来,就是已经死了。” “听起来他们人嫌狗不待见。”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我刚开始看到你身上的纹身,发现你是那个组/织的人。我在想,开封府倪大人竟然和那个组/织有关?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也很忌惮你,所以才要监/视你,想要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过现在……” 慕容长情说着,就用一说鄙视又轻蔑的眼神瞧着倪叶心,说:“不过如果是现在的倪大人,就算你是那个组/织的杀手,就凭你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恐怕轮不到你杀/人,只有别人杀你千百遍的份儿了。” “所以你要好好保护我啊!”倪叶心一张厚脸皮,说出来的话完全没有羞愧感。 慕容长情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皮都跳了好几下。 倪叶心说:“不然你就不能放长线钓大鱼了,是不是?” “哼……”慕容长情说:“总之你还有一些用处。” 倪叶心笑呵呵的,说:“不止如此,你以后就知道了,我还有其他别的用处,很有价值的。” 两个人说着就回了衙门,衙门安安静静的,池隆和赵尹还没有回来,其他人都已经回房去了。 倪叶心说:“池隆和赵尹还没有逛完窑子啊,他们难道要天亮才回来吗?” 慕容长情说:“我回房了。” 倪叶心说:“等等,我说你一会儿不会要去夜探杨家罢?”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似乎被倪叶心说中了心事。刚才他们发现杨老有问题,杨老甚至昏死过去了,慕容长情想要的东西并没有得到,以慕容长情那个倔脾气,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倪叶心说:“你连要找什么都不知道,去了不就等于是瞎猫碰死耗子吗?我看没什么几率。” “那你说怎么办?”慕容长情冷着脸说。 上次他跑到秦老/爷家里去,结果也是去了好几次,根本什么也没找到。 倪叶心煞有介事的沉思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慕容长情说:“你耍我?” 倪叶心说:“我说的是实话啊。不过话说回来,杨老一直看着那个蛇纹图腾出神,你想要的东西,恐怕跟蛇纹图腾是有很密切关系的,如果我们尽早把这个案子查清楚,估计会有什么发现。” 慕容长情抱臂,看着倪叶心,说:“那你案子捋顺的如何了?” 倪叶心诚实的说:“一团糟。” “大人!”仵作忽然急匆匆的跑过来找倪叶心,倪叶心忍不住问:“是验/尸情况出来了吗?” 那个仵作点了点头,看起来是忙到了这会儿。 仵作进一步验/尸,发现那个假的华小/姐的确是被利器杀死的,而且应该是一把有些锈迹的大刀,类似土/匪的那种,并不怎么讲究。 华小/姐死的时候应该很突然,至少在她的脸上并没有过于痛苦的表情,下手的人动作很快,而且有些出其不意,一刀就杀死了华小/姐,不过因为怕她没死,所以反复捅/了几刀,以至于肚子破了个大洞,肠子都流/出来了,样子很恐怖。以尸体身上的尸斑来看,华小/姐死后被移动过,应该是被弃尸荒野的,第一案发现场并不清楚在哪里。 而最值得人注意的是,华小/姐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她离城返乡的第一天或者第二天,也就是说她刚离开不久就被人给杀了。 慕容长情说:“凶手根本没有拿走她的财物,并不像是一般土/匪劫财劫色杀/人,如果是有预/谋的杀/人,那么这个人绝对知道这位华姑娘是假冒的,不然不能在路上把她给截杀了。” 的确如此,华姑娘说自己和朱公子是同乡,但是她离开回乡的路根本就是反的,凶手绝对知道华姑娘是假冒的。 倪叶心说:“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这位冒牌货华姑娘身上的首饰和银票,很有可能是杨大小/姐的。” “杨大小/姐的?”慕容长情惊讶的说。 倪叶心拿出刚才吴公子拿出来的玉戒指,说:“我们刚才不是去过杨家了吗?我除了去让杨大小/姐看一看这枚戒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去看一看杨大小/姐戴的首饰。” 慕容长情皱眉。 倪叶心说:“其实这枚戒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你有没有注意杨大小/姐所戴的首饰?和华姑娘身上那几件首饰,其实很相似的。尤其是那只玉手镯,今天杨大小/姐也戴着,我觉得两只很可能是一对的。” 慕容长情疑惑的说:“杨大小/姐为什么会给华姑娘首饰和银票?难道是那个华姑娘因为朱公子的事情勒索她?然后杨大小/姐怕她泄密,找土/匪在半路上杀了她?” 倪叶心说:“这个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以杨大小/姐的聪明才智,如果是她找了土/匪,绝对会让那个土/匪杀完了人之后,把华姑娘身上的那些首饰银票全都拿走,这样也好毁尸灭迹,不然这么明显的证据放在那里,很容易让人怀疑到她的身上。” 慕容长情只是淡淡的说:“或许是你把她看的太聪明了。” 倪叶心笑了一声,说:“慕容大侠,你这话怎么酸溜溜的。” “我在说正经事。”慕容长情说。 “好吧好吧。”倪叶心说:“所以案子是稍有眉目,但是进展不佳。”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站在院子里讨论案情的时候,池隆和赵尹终于回来了,那两个人看起来稍有些狼狈,尤其是池隆。 倪叶心站的大老远,就闻到池隆身上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有点刺鼻。 倪叶心说:“你不会是流连忘返了罢?” 池隆苦着脸,说:“倪大人,你就打趣我罢,这可是个苦差事。我和赵尹在附近耗了半天,远近有五家青楼,我们跑了一晚上,差点脱了一层皮。” “有进展吗?”倪叶心忍笑说道。 “我们应该找到那个华公子了。”赵尹说。 “找到了?”倪叶心说:“应该?” 池隆说:“有一家青楼的姑娘认识这个华公子,但是他也不姓华,也不知道姓什么,每次过去都让人叫他不一样的名儿。” “重点呢,他是谁,干什么的?”倪叶心问。 赵尹说:“听说是个落榜书生,游手好闲喜欢出入青楼,但是没什么钱,有好几次被老鸨叫人打出去了,所以那里的姑娘对他有印象。” 池隆和赵尹这一趟出去是打听到了有用的东西,那位所谓的华姑娘其实也是青楼的一个姑娘,据说和这位自称华公子的认识,有过几次接/触。 后来有一日,突然华姑娘就跑了。平日里她也算是安分守己的,还有几分姿色,在青楼里也算是摇钱树,所以老鸨对她不薄,也不怎么规定她什么地方不能去,结果就让她给跑了。 老鸨听说那姑娘和华公子在一起,这才知道是华公子把她给拐跑了。 不过看起来华公子也并不是带着她私奔,因为这两个人跑到附近的城里来找杨家的晦气了,她们之前也都不知道,听说了之后都觉得很惊讶。 不过说起来,那姑娘还真的认识杨家大女婿朱公子。以前朱公子还没做倒插门女婿之前,家里还是有些钱的,所以也是个出手大方的公子哥,到青楼来常常一掷千金,也在那姑娘房里过夜,两个人绝对是认识的。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看来这个华公子和华姑娘是跑过来敲诈朱公子的。” 华姑娘也并非什么朱公子原本的妻子,不过这两个人的确关系匪浅,或许朱公子也是有把柄在华姑娘手上,所以才容忍她三分四次的上/门去闹。 倪叶心说:“那个什么华公子人在哪里?” 池隆说:“已经派人去找了。有人知道他以前住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就在不远的地方,估计一会儿就有消息。” 倪叶心说:“行,那我们就先等着消息罢。对了,池隆,你去把华姑娘身上的银票拿着,明日一早去查一查,那些银票是不是从杨家钱/庄出来的。先别声张,不要打草惊蛇。” 池隆说:“好的,我明早就去查。” “行了,你们去休息罢,时候不早了。”倪叶心说。 池隆赶紧点头,还抬手闻了闻袖子上的味儿,一股胭脂味儿,说:“我这赶紧去洗个澡。” 时间的确很晚了,大家全都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倪叶心一推开房门,就听到“汪”的一声,爆米花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抱着他的腿用脑袋蹭他。 倪叶心把爆米花抱起来,说:“爆米花,想我了罢,我今天好忙啊,在查案都没时间陪你了。” 爆米花一个人在房间里,估计是被玉米吓怕了,不敢出门去玩了,这会儿在倪叶心怀里不断的撒娇。 倪叶心泡了个澡,然后就抱着爆米花睡觉了。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估计也没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然而就在天色还没有亮起来的时候,衙门里已经开始喧闹了起来。倪叶心被吵醒了,坐起来就听到池隆在拍门。 倪叶心高声问道:“怎么了?” 池隆说:“倪大人,那个华公子被带回来了!” 第42章 蛇纹图腾13 倪叶心一听,立刻就打开门走了出来,说:“人找到了,走,我们过去。” 倪叶心被池隆带着,很快就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华公子,他们前脚刚到,慕容长情也施施然的走了进来,看来池隆那个大嗓门把慕容大侠也给吵醒了。 那位华公子看起来二十几岁,果然唯唯诺诺的样子,看到他们吓得要死,浑身抖个不停。他眼睛里全都是血丝,正在不停的转着,看起来是好些天没睡好了,而且一直神/经高度紧张。 倪叶心打量了他几眼,那华公子也在打量倪叶心,看起来贼眉鼠眼的。 倪叶心微微一笑,说:“你可知道,把你带进衙门是来干什么的?” 那华公子一哆嗦,差点屈膝就跪下,说:“大人,这位大人!小的什么都没做过,不知道,不知道各位官老/爷找我来是做什么的啊,我这可是冤枉死了。” 倪叶心还没说话,他旁边的慕容长情已经不耐烦了,冷笑了一声,伸手“啪”的就拍在了这位华公子的肩膀上,说:“你最好老实回话,不然……” 他话没说完,就瞧华公子冷汗“哗哗”的往下/流。华公子张着大嘴吧,瞪着大眼睛,看起来像是要喊叫,但是偏偏嗓子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疼的冷汗都下来了,感觉肩膀就要被硬生生的给撕下来,然而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等慕容长情松手的那一刻,华公子这才“啊”的大叫一声,然后“噗通”就给跪下来了。 倪叶心笑眯眯的看着华公子,说:“你叫姓什么名字,不姓华,你姓什么?” 华公子哆哆嗦嗦的,说:“这位……这位官老/爷,小的姓周。” 倪叶心说:“原来不是华公子,原来是周公子。” 华公子不过是他给自己弄得掩护而已,和华姑娘一样,都是一个本身就不存在的人。 鉴于慕容长情的威慑力实在是太大了,那周公子哆哆嗦嗦,倪叶心问一句他就回答一句,似乎完全不敢说假话。 倪叶心说:“和你同行的那个姑娘,你还记得罢?你们一起上/门到杨家去敲诈,不会不记得了罢。” 一说起这个,那华公子顿时紧张起来,好像被人捏住了嗓子,说:“记得……记得……她,她她死了!” “你知道她死了?”倪叶心挑了挑眉。 周公子立刻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啊!” 周公子看起来很害怕,跟他们说自己只是个落榜书生,不会赚/钱没办法糊口,所以只能到处游手好闲。他在青楼遇见过几次杨家的大女婿,就是那位朱公子,不过当时朱公子还没有倒插门。 那位朱公子当时还很有钱,一掷千金,在青楼里包了一段时间那位假冒的华姑娘。周公子也认识华姑娘,在她房里过夜,所以听说过一些朱公子的事情。 后来一段时间,朱家落寞,但是朱公子却比以前还要飞黄腾达了,他入赘到了一个很有钱的家里,做了人家的大女婿。 那时候周公子特别羡慕他,然后突然想到了一个念头,就是敲诈朱公子。于是他就找上了青楼里的那个姑娘,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去敲诈朱公子。 那姑娘也是爱慕虚荣的,干脆就逃出来了,然后给自己起了个假名,扮作朱公子的妹妹,两个人一路来了这边,声称是朱公子以前的妻子,还怀了孕,来找朱公子的。 周公子嘴皮子利索,在一家茶楼说书,然后假冒的华姑娘就天天上杨家去闹腾。 朱公子听说自己以前的妻子找来了,吓了一大跳,他根本没有什么以前的妻子,所以底气十足的想把人哄走。 周公子说到这里,表情丰富多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说:“哈哈你们猜如何?朱公子出来一瞧,看到她整个脸都变色了,让那杨大小/姐瞧在眼里,分明就是心虚的样子!” 朱公子以前花天酒地的,没少流连风/月场所,但是他入赘之后,根本不敢再去青楼,然而现在一个青楼姑娘突然找上/门来,这让朱公子实在没想到。 周公子说:“那个朱公子,他怕我们乱说话,所以偷偷塞了华姑娘一锭银子,那一天她就哭哭啼啼的回来了。” 倪叶心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声,说:“所以你们觉得有油/水可捞,就继续每天上/门去苦恼,继续敲诈那位朱公子了?” “是这样的……”周公子点了点头,忽然脸色一变,说:“但是有一日,她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她脸上通红,被人扇了一个大嘴巴。那手印比较小,一看就是被女人打的,肯定是那杨大小/姐打了她。她跟我说,杨大小/姐好像知道她们在骗人了,所以可能不能继续敲诈下去了。” 倪叶心立刻想到杨大小/姐丫鬟的话,估计是杨大小/姐找/人去打听了她们的事情,发现她们根本就是来敲诈的。 周公子继续说:“我一听,当时有点害怕,杨家不只有钱,以前还是做/官的,品级还不小呢。我就劝她说,咱们也有些银子了,不如就走罢。但是……” 但是那位华姑娘显然从中得到了太多的好处,所以开始贪得无厌了。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还把周公子说动了也继续在这里等下去。 周公子说:“她跟我说,如果我们突然走了,旁人会怀疑我们的,没准就会把我们抓去见官。我一想也是,后来就继续在这里住下来了。” “然后呢?华姑娘怎么死的?”倪叶心追问。 周公子说:“后来啊,有一日,我突然听说杨家大女婿朱公子,突然不见了!被土/匪给绑走了!” 周公子不愧是说书的料,脸部表情丰富,声音阴阳顿挫的,真的好像是在说书一样。倪叶心偷偷看了一眼身边慕容长情的表情,慕容长情果然已经游走在暴怒的边缘了,似乎已经对他的卖关子行为很不耐烦。 倪叶心催促说:“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那周公子这才说:“你们都被那朱公子给骗了!我就说他根本不是好人,那杨大小/姐也苦命,怎么看上了他呢?我都比他强得多!朱公子根本不是被人绑/架的,而是自己设计了一个局,自己装作被绑/架的跑路了!” “你怎么知道?”倪叶心问。 周公子说:“就在朱公子被绑/架的那天之后,华姑娘拿了好些银票来,说是朱公子给他们的,让他们赶紧离开,不要再纠缠了。我一看,好家伙,好多银票啊。她跟我说,是朱公子让人给他们的。你们也知道,那朱公子是个倒插门,又有个厉害的媳妇,哪能拿出这么多银票来,他以前都只给一小锭银子而已。我估计他啊,是拿着杨家大把的银子跑路走了!肯定是受不了那个厉害的媳妇了。” 华姑娘和周公子拿到了好多银票,很开心,准备离开了,他们启程出发,可没想到在路上,华姑娘突然就死了。 倪叶心说:“等等,那华姑娘的尸体我们找到了,身上戴着很多杨家的珠宝首饰,那也都是朱公子给你们的?” “这个不是。”周公子又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说:“那可是杨大小/姐,亲自给华姑娘的!” “什么?”倪叶心有点惊讶,说:“杨大小/姐给的?” 周公子猛点头,生怕他们不行,说:“这事情我也觉得特别奇怪,但是我亲眼看到的,不得不信啊。” 在他们拿到银票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找上/门来了,竟然是杨大小/姐,他们当时都吓坏了,六神无主的。不过杨大小/姐是一个人来的,而且神神秘秘的,怕别人瞧见似的。 杨大小/姐给了华姑娘一包东西,让她赶紧离开,该去哪里就去哪里,说这包东西够她过下半辈子的了。 周公子说:“你们猜怎么着?我打开一看啊,竟然是一包老值钱的首饰了!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们当时也想不明白,杨大小/姐为什么忽然给我们钱,但是那首饰太值钱了,我们当然不会丢掉,就带着离开了。” 他们刚上路,走了一天,然后就住下来了。在客栈的时候,周公子说那华姑娘估计是因为弄到了很多钱,所以很开心,就不安分了,见个男人就抛媚眼,将他差点气死。后来周公子看到一个男人进了华姑娘的房间,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那天晚上周公子差不多一夜没睡着,特别的气愤,结果第二天早上,周公子起床去叫华姑娘上路,但是却没瞧见华姑娘,房间已经空了。 周公子说:“我当时就知道,她死了!房间里没人,但是地上有擦掉的血迹,没有擦干净!” 倪叶心说:“血迹?” 周公子说:“千真万确,我当时心里一咯噔,我觉得不妙,赶紧出门去看看,然后就在不远处,发现了她……她的尸体。” 周公子是第一个看到华姑娘尸体的,但是他不敢报官自己跑了,华姑娘的尸体也没敢碰一下。 周公子说:“我跟你们说,绝对是那日进了她房间的人把她杀了。那个人的样子,我还记得呢!而且啊,我猜,是那个杨大小/姐让人来杀她的!” “你怎么知道?”倪叶心说。 周公子说:“我猜的!不过,不过!你们想啊,杨大小/姐为什么无端端的给她那么多宝贝首饰?而且我猜啊,那杨大小/姐其实在外面也有姘头,还被我们给撞见了,所以要杀/人灭/口。” “也有姘头?”倪叶心奇怪的说:“你们还撞见了?” 周公子点头,说:“对!就在朱公子出门做生意的第三天一大早,天都还没有亮,我就看到那杨大小/姐坐着马车出城去了,不知道去做什么了,神神秘秘的。你们想啊,她趁着他夫君不在出远门,绝对有问题!” 第43章 蛇纹图腾14 周公子跟着华姑娘来敲诈杨家,虽然那时候才弄到一点小钱,不过周公子就按捺不住了,拿着银子晚上偷偷去了附近的一家青楼,到了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离开,悄悄回来的路上,就看到了杨家大小/姐的马车。 一个妇道/人家大黑天的坐着马车出门,也没跟着什么家丁,看起来实在是很诡异,周公子发现那杨大小/姐是出城去了,不过并不知道去了哪里。 倪叶心一听,觉得也有蹊跷,说:“池隆,你别忘了去问问那些银票。赵尹,你把他带下去,找/人画一下在客栈和华姑娘一个房间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池隆和赵尹立刻说道:“知道了。” 周公子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被带下去继续画像,慕容长情说道:“我们去杨家?” 倪叶心点点头,说:“的确应该去杨家问一问。” 倪叶心带上了华姑娘身上的首饰,然后就和慕容长情去了杨家。 这一大清早的,他们到了杨家门口,正好天色蒙蒙亮,就听到里面公鸡打鸣的声音。倪叶心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最近我都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啊。” 慕容长情一听,挑了一下眉毛,说:“这个比喻,很好。” 倪叶心笑了,说:“慕容大侠,你怎么骂人不带脏字。” “是你自己说的。”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那我也都是为了你啊,我这么卖力的查案,不是就为了给你查出那个蛇纹图腾吗?”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再说废话我就撕了你的嘴。” 两个人正说着,杨家大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家丁从里面走出来,拿着大扫把,一看就是出来打扫的,那家丁看到两个人一愣,说:“两位大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倪叶心友好的说:“我们来查案子的。” 家丁自然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毕竟这几天他们总是往这边跑,就没干过别的事情。 家丁把两个人带进去,说:“两位大人恐怕要等一会儿了,昨天晚上我家老/爷突然病倒,大小/姐照顾了很久,几乎是一宿没有睡着,这会儿可能刚睡下。” 倪叶心说:“不打紧不打紧,我们等一会儿,你去忙罢。” 家丁点了点头,拿着他的大扫把继续去打扫卫生了。 倪叶心又进了蛇纹图腾的院子,往屋子里转了一圈,在一张条案上看到了几本书,翻开一看,原来是账本。 倪叶心打开账本,这些之前他是翻过的,不过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这会儿将账本摊开,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也摊开来放在桌上。 那封信是朱公子在吴公子家里的时候,给杨家回/复的那封信,昨晚倪叶心把信带走了,一直装在身上。 倪叶心对比了一下,说:“这个账本好像是朱公子写的,笔记也好像是一样的。” 慕容长情走过来看了一眼,看了一眼账本,又看了一眼倪叶心,忽然就笑了一声。 倪叶心不明所以,奇怪的抬头看他,说:“怎么了?” 慕容长情说:“你怎么看出这账本和信是一个人写的?” “难道不是吗?”倪叶心奇怪的说:“你看每一个字,都差不多啊。几乎一模一样,这两份。” 慕容长情又笑了一声,显然是在嘲笑倪叶心,他走过去将信反过来给倪叶心瞧,又给他看账本宣纸的背面。 慕容长情说:“这封信和账本,绝对不是一个人写的。如果账本是朱公子亲笔写的话,那么这封信就是有人临摹了朱公子的笔记写的。虽然临摹的字迹很像,但是运笔的力度显然比朱公子有力的多。” “这封信不是朱公子写的?”倪叶心惊讶的说:“那是谁写的?” 倪叶心问着,但是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想法,难道是吴公子冒充了周公子,写了这么一封信回给杨家大小/姐?但是这封信并没有给吴公子带来什么利益,那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倪叶心看着账本正狐疑,已经有人走进了屋里来,是杨大小/姐和她的丫鬟。 杨大小/姐显然很憔悴,估计是才睡下就被他们的到来给吵醒了,不过她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礼数都很周到。 杨大小/姐说:“两位大人辛苦了,这么早过来,想必是有重要事情罢?” 倪叶心现将账本和信给杨大小/姐看,问:“夫人,这封信真的是您的夫君写的吗?你没发现这是别人临摹的吗?” 杨大小/姐露/出吃惊的表情,说:“倪大人的意思是……?这封信不是出自我夫君之手?” 倪叶心点了点头。 杨大小/姐说:“这……这我真没看出来,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太多这些。家丁带来了这封信,我以为就是夫君回的,也已经按照信上的意思安排了事情。” 倪叶心说:“夫人别慌。” 杨大小/姐说:“这真是太奇怪了,是谁模仿了我夫君的字迹?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我真是搞不明白。” 倪叶心说:“这个我也不明白,我们还有事情要询问夫人。” 倪叶心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玉镯来,然后是一对耳环,还有银钗子银镯子,一大堆的首饰,一样样的摆在桌上。 杨大小/姐一看那些首饰,脸上又露/出了惊讶的模样,愣了一秒之后说:“这,这些是……” 杨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一看到这些首饰,立刻震/惊的大叫起来,说:“大人,你们从哪里找到这些首饰的?这是我家小/姐丢失的,府里遭了贼,偷了好些我家小/姐的首饰,那贼人已经抓到了吗?” “这些的确是夫人的吗?”倪叶心问。 杨大小/姐点头,说:“是,都是我的。” 倪叶心说:“夫人,那您能给我们讲讲这些首饰是怎么丢的吗?” 提起这个,小丫鬟似乎就有话说了,跟他们说了一下经过。 小丫鬟说,就在大姑爷被绑/架的那天,大小/姐着急死了,四处奔波跑了几趟钱/庄去筹钱,准备用银票把大姑爷给赎回来。 那天/府上的人也都慌了神,毕竟第一次遇见绑/架这种事情,府上也是一团糟。 就在那天晚上,丫鬟发现自家小/姐的首饰少了很多,很多杨大小/姐心爱的首饰全都不见了。 丫鬟一瞧,顿时就想到,恐怕是有人趁着府上太乱,所以来偷东西了。 丫鬟说:“我问了小斯和家丁,他们都没看到是谁拿了大小/姐的东西。我觉得不是什么惯偷,就是府上某个下人手脚不干净,趁乱偷了东西。” 丫鬟找了好久,就是没找到。当时杨大小/姐在烦心赎人的事情,丢/了一些珠宝首饰也就没有在意,跟丫鬟说算了,日后再说。 丫鬟说:“没想到,这些首饰今天就被找到了!” 倪叶心看了看那些首饰,说:“这是我们从华姑娘身上找到的。” “什么?就是那个小浪蹄子?”丫鬟似乎对华姑娘成见已深,一听这个就说道:“是她偷了我家小/姐的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大小/姐说:“别说了,她都已经……死了,这些就不要再提了。” 丫鬟只好闭上嘴巴,不做声了。 倪叶心说:“还有一件事情,我们要向夫人打听。” “大人请说。”杨大小/姐说。 倪叶心说:“就是华姑娘那位兄长,他告诉我们,在您夫君离开做生意的第三天,天还没亮的时候,您就坐着马车出城去了?是有这么一件事情吗?夫人出城去了哪里?” “你这人,怎么胡说八道呢。”丫鬟立刻不干了,妇道/人家天不亮出城,让别人听了的确容易胡思乱想。 杨大小/姐阻止了丫鬟的话,说:“确有此事。” “小/姐!”丫鬟拽了拽杨大小/姐的袖子,似乎不想让她说。 杨大小/姐摆了摆手,说:“倪大人在查案,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恐怕别人要怀疑我们的。” 丫鬟没话说了,倒是帮杨大小/姐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朱公子和杨大小/姐成亲也有不久的时间了,但是一直没有孩子,这事情可把府上都急坏了。杨家的小公子已经死了,杨家就靠着朱公子和大小/姐的孩子了。然而大小/姐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朱公子是入赘来的,也不能纳妾,这么多年一点声音也没有。古代绝对不会说生不了孩子是男方的事情,大家都觉得,或许是大小/姐不能生养。 丫鬟说:“外面有人嚼舌/头根子,他们不敢当面说,但是我背地里就听到很多。就连那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浪蹄子,也说我家大小/姐是……” 丫鬟说到这里,气的眼睛都红了,继续说:“大姑爷出门去做生意,大小/姐就跟老/爷提了,想要到附近的庙里去求子。老/爷答应了,但是这事情大小/姐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趁着姑爷还没回来,大小/姐就带着我去庙里求子了,为了避人耳目,天没亮我们就走了,没想到还是让多事的人给瞧见了。” 倪叶心说:“能告诉我,是去了哪个庙吗?在哪里?” 那丫鬟瞪着眼睛,说:“你怀疑我的话?觉得我是瞎掰的?” 杨大小/姐赶紧说:“出了城门,往北走,坐马车不用半天时间就能到,如果骑马的话会更快的,那地方以前我和夫君也一起去过。你们出门打听,很多人都知道的。”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多谢夫人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出了杨家大门,倪叶心立刻说:“我们去那个庙看看。” 慕容长情说:“那个庙有什么不妥?” 第44章 蛇纹图腾15 慕容长情并不知道倪叶心想去看什么,不过他们还是出了城门,往北而去,去那个杨大小/姐口/中的求子寺/庙去了。他们倒是的确应该跑过去一趟,去问一问寺/庙里的人,杨大小/姐是否来过。 寺/庙并不远,骑马的话不到两个时辰就可以赶到。 两个人出了城门现打听了一下,听说还是附近比较有名的寺/庙,一直向北走就可以看到,非常好找。 倪叶心说:“这个方向,好像和吴公子住的方向不一样罢?” 慕容长情抬手一指,说:“那个吴公子住在西面。” 两个人快速的赶路,到寺/庙的时候,时间还算是早的,不过寺/庙里已经有很多来上香的男女了,估计都是来求子的,还有就是来求姻缘的。 倪叶心一到了地方,就找到了一个管事儿的,问他是否在几天见过杨家大小/姐,杨家大小/姐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离开的。 杨家大小/姐为人慷慨,来这里并不是一两次了,每次都会捐赠一些香油钱,所以寺/庙里的人都认识她。 杨大小/姐的确来过,就带着一个小丫鬟过来了,是临近中午之前到的,时间和日期都和杨大小/姐说的没有出入。杨大小/姐在寺/庙里住了一日,捐了一些香油钱,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才离开的。不然下午回程,坐马车天黑之前是到不了城里的,两个女人并不安全。 杨大小/姐在这里捐过不少香油钱,朱公子也捐了不少,每一次大笔的香油钱寺/庙都会有记录,时间都很清晰。 慕容长情并不喜欢寺/庙一类的地方,站在一旁没出声,等倪叶心看完了,才说:“如何?” 倪叶心沉思了一阵,和慕容长情一起走出寺/庙,说:“情况有些复杂,不过我似乎已经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哦?”慕容长情说:“那蛇纹图腾,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摇头,说:“这个还不清楚,必须去问一个人,才知道。” “是谁?”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慕容长情横了他一眼,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倪叶心说:“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就是还不知道,是谁杀了华姑娘的。不知道赵尹那边有没有进展,我们先回衙门一趟,然后再说别的。” 两个人风风火火的,简直就是马不停蹄,从郊外又赶回了城里,这一来一回,再回到衙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两个人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他们一进了门,正好瞧见赵尹。 赵尹立刻说道:“倪大人!你可回来了,我们到处找你。” “怎么了?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倪叶心问。 “何止是有眉目了!”赵尹说:“那个周公子画出了和华姑娘过夜的男人画像,衙门里的王捕快一眼就认出来了,说是在附近常出没的一个土/匪,特别的凶悍,不过最近都没怎么瞧见他。我带人去把那个土/匪带回来了,那个土/匪刚开始不肯招认,但是后来顶不住了,说是有人给了他很多很多的金子,让他把华姑娘给杀了。” 土/匪说,雇主告诉他一个地方,让他最近几天都在那里转悠。土/匪几天都住在客栈,终于等到了借宿的华姑娘和周公子。那土/匪没想到女人身边还跟了个男人,于是想了个办法,就很华姑娘单独相处了。 那华姑娘不知道他是土/匪,也不知道他要杀自己,结果和男人温存了一晚上,突然就被杀死了。 土/匪杀了华姑娘,怕第二天和她同行的男人发现尸体,所以就把尸体给趁夜弄走了,抛尸在荒郊野外。不过他没想到,那周公子其实有些小聪明,竟然发现了没有处理干净的血迹,而且发现了华姑娘的尸体。 土/匪起先不肯说雇主是谁,但是后来实在没办法,只能招认了。 赵尹说:“大人,让他杀华姑娘的,竟然是那个杨老!杨大小/姐的爹!” “什么?”倪叶心一愣,这似乎也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外,不过却又的确合情合理。 华姑娘几次三番的上杨家去闹,还出口骂了杨大小/姐,让杨家上/上/下/下面子无光,更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杨老曾经是当/官的人物,绝对不肯忍气吞声,竟然雇人将华姑娘给杀了。 杨大小/姐知道找/人查华姑娘的身份,杨老这个在官/场混迹的,绝对没有理由想不到。估计杨老早就知道华姑娘并非他女婿的妻子,而是一个青楼女子。 赵尹问:“大人,要去抓人吗?再不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怎么了?”倪叶心问。 赵尹说:“大人一直不见人影,我让池隆去盯着杨家,发现养家的下人都在收拾东西。打听了才知道,昨天夜里杨老醒过来,突然叫了杨大小/姐过去,决定搬离这个地方了!今天傍晚之前就会离开。” “搬走?”倪叶心更是一惊。 慕容长情听了立刻皱眉,说:“不能让他们走。” “对,还不能叫他们走。”倪叶心说:“我们走,立刻去杨家,如果让他们走了,恐怕没人知道院墙上的蛇纹图腾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倪叶心忽然又说:“先不要带其他的捕快和官差去,就我们几个过去就好了,绝对能够应付的过来。” 赵尹点了点头,三个人立刻就往杨家赶去了。 三个人到杨家的时候,就看到池隆一脸焦急的样子。 倪叶心问:“池隆,怎么了?” “大人!你可来了!”池隆跑过来说,“我在这里盯着好久了,里面应该已经收拾好东西了,你们听,有小斯把车马都备好了,就在院子里,估摸/着再等一时片刻,杨家的人就要走/光了!” 倪叶心仔细一听,果然听到院子里有马匹的声音。 一般马车都是备在院外,这准备在院子里,实在是奇怪,让倪叶心觉得,杨家的人的确各个心里都有鬼。 倪叶心说:“池隆,去叫门。” 池隆立刻上前,用/力拍了几下门,里面很快有声音了,不过是家丁的声音,也不开门,隔着大门说道:“是官老/爷吗?真是不好意思,我家老/爷和小/姐都病了,没法见客了,请你们先回去罢。” 池隆正要再说话,慕容长情已经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说:“和他们废什么话。” 他话刚说罢了,就走上前去,突然抬脚一踹,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巨大的院门被整扇踹了下来。 里面的小厮显然吓坏了,瞪着眼睛,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院子里有不少小厮和家丁,果然还停着两辆马车。倪叶心仔细一瞧,前面的马车车轱辘都有点弯了,看来是装了不少东西在上面,很有些分量的。 而后面的马车还没装满,车帘子掀开了,旁边堆着不少箱子,正有壮实的家丁在往车上抬东西。 慕容长情一瞧,剑眉就怒挑了起来,说:“杨家的人果然有鬼。” 小厮和家丁都慌了神,还是有人反映快些,赶紧跑着去通知老/爷和小/姐去了。 很快的,杨老走了出来,他拄着拐杖,头发花白,脸上气的通红,走出来就说:“这里不欢迎你们来,现在给我离开。” 倪叶心笑着说:“杨老,我们是来查案的,请您配合一些。而且,您看,您这是在做什么?好好的一个府邸,搞得乱七八糟的。” 杨老怒喝一声,说:“老夫虽然已经辞官了,但是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开封府护卫在这里指手画脚,如果你们现在不离开,休怪老夫不客气!” 倪叶心说:“的确,我只是一个开封府的校尉,不过是个六品小官。但是杨老杀了人,这事情我就不能不管了。” “你……你说什么?”杨老差点仰过去,说:“你敢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你再……” 倪叶心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说:“杨老,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杨老纵横官/场这么多年了,一定积攒了不少的人脉关系罢?或许不少一品大员和王爷都会买您的帐,给你些面子。我一个小小的开封府校尉,您的确是不放在眼里的。那您为什么要收拾家当,连夜逃走呢?您害怕的是什么?” 杨老被他这么一说,忽然有点要厥过去的样子,身/子一晃,旁边一堆的丫鬟小厮差点尖/叫起来,赶紧去扶住杨老。 “爹!”杨大小/姐急匆匆的跑过来,扶住了杨老,紧张的说:“爹,您怎么样?没事罢!您先回房间去罢!好吗?” 杨老一个劲儿的摇头,说:“你回去!听到没有,你回去,别出来。等爹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再去找你。” “不,这事情还是我来罢。”杨大小/姐说。 “你……”杨老还要再说,杨大小/姐却忽然对倪叶心说道:“倪大人,借一步说话,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 倪叶心往前迈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就被慕容长情给拦住了。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冷淡的说道:“不行,你不能单独去。” 第45章 蛇纹图腾16 倪叶心一听,顿时眉飞色舞,说:“你关心我啊?” 慕容长情冷淡的说道:“蛇纹图腾的事情,我也要知道。” 倪叶心挑了挑眉,只是微笑着看他。 慕容长情都不瞧他,只是目光冷冰冰的盯着对面的杨大小/姐。 杨大小/姐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么……请这位慕容公子也跟我来罢。” 杨老显然是非常不赞同杨大小/姐这么做的,不过大小/姐非常有主见,对杨老说了一句“爹,别担心”,然后就带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走了。 三个人来到了画着蛇纹图腾的院子,并没有去杨大小/姐现在住的那个院子。杨大小/姐带他们走进来,这会儿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余晖洒在已经变成黑色的蛇纹图腾上,让这个图腾变得更加诡异。 杨大小/姐打了个寒颤,说:“不论我爹做过什么,都是为了我,所以就算他杀了人,那个人也是我杀的。” 倪叶心说:“你知道杨老买凶/杀/人的事情了?” 杨大小/姐艰难的点头,说:“我猜到了,就在听说华姑娘死的时候……我就猜到或许是我爹他……” 倪叶心说:“那么夫人,我想问一问,你的丈夫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杨大小/姐浑身一颤,嘴唇哆嗦,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半天说不出话来。 倪叶心说:“看来他的确已经死了,是不是?就死在城外的那个求子庙里。” “什么?”慕容长情一愣,说:“那个庙里?” 杨大小/姐身/体晃了一下,差点跌倒,伸手扶着墙面才勉强站住,然而她忽然发现自己摸/到了墙上的血图腾,吓得又赶紧躲开,梗咽着说:“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慕容长情说:“朱公子不是被绑/架?是已经被杀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恐怕从来都没有什么绑/架,朱公子应该是在他离开杨家去做生意的第三天晚上死的。” 慕容长情有点听糊涂了,那个时候,朱公子应该在吴公子家里,而杨大小/姐却在城郊北面的寺/庙里,两个人离得非常远,一个晚上根本不能赶到,杨大小/姐不可能杀/人,难道又是买凶/杀/人? 倪叶心问:“夫人,我说的对不对?” 杨大小/姐这会儿眼眶已经红了,突然之间喉/咙里的梗咽变成了痛哭声,一下子就跌倒在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倪叶心想要伸手去扶她,不过又觉得不合适,只好让她先坐在地上哭个痛快了。 杨大小/姐哭了很久,慕容长情皱着眉头,被她哭的头疼不已,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这件事情并不怎么复杂,然而是众多事情赶在了一起,才让人怎么也看不透的。” 倪叶心刚开始也有几个地方想不通,然而很快的,他发现一切都很简单。 倪叶心说:“事情要从朱公子第一次被土/匪挟持被/迫打开长生库大门说起。这是所有事情的一个开端,也是一个契机。” 那日朱公子的确被挟持了,不过可能并不是两个土/匪,而是一个土/匪,就是那个现在已经死掉的土/匪。 土/匪挟持了独自一人的朱公子,胁迫他打开长生库的大门。那时候土/匪手上有武/器,朱公子不敢反/抗,就打开了长生库大门,带着土/匪进去了。 土/匪看到长生库里的好东西,恐怕是高兴过/度,只顾着欣喜的挑宝贝准备带走,所以忽略了被绑着朱公子。 朱公子趁着土/匪松懈的时候,解/开了绑着自己的绳子,然后想要趁机逃跑。不过不巧,土/匪发现了正准备逃跑的朱公子,两个人立刻搏斗了起来。 朱公子身上有多处的伤口,绝对是因为搏斗才留下的。而最后的结果让人瞠目结舌,朱公子竟然将那个土/匪杀死了! 朱公子杀死了土/匪,但是他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计就计!把土/匪的尸体带到其他地方去弃尸,让别人发现不了。 倪叶心说:“他决定把长生库的东西全部搬走,但是太过于沉重和易碎的大件物品实在搬不走了,就砸碎了。这个举动非常不明智,将他的行为全部暴/露了。朱公子应该是分了好几次,把值钱的东西运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后趁着天亮之前赶回长生库,再给自己几下,躺在地上加装被土/匪袭/击的样子。” 朱公子被家丁救了,他受伤很严重这是事实,先和土/匪搏斗,然后又费劲的运送宝物,再给自己几刀,如果不是他下手有分寸,恐怕早就死了。 官差来询问的时候,朱公子很聪明的说土/匪有两个人,这是他的聪明之处,也是他暴/露自己的关键。 朱公子告诉官差,土/匪有两个,这样一来,别人就算找到了死掉的土/匪尸体,也会觉得可能是两个土/匪之间内讧了,为了分宝贝大打出手死的。 但是朱公子只能叙述出一个土/匪的样貌,第二个土/匪根本没有出现,他灵机一动,就随便叙述了一个土/匪的样貌,这个土/匪是很久之前,他在外地做生意时,看到的一个通缉令。 倪叶心说:“在这么一个将计就计的计划之后,朱公子有钱了,他开始准备过新的生活了,他准备脱离倒插门的生活,离开这里。” 杨大小/姐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紧紧/握着拳头,似乎非常痛苦。 杨大小/姐惨笑了一声,说:“你说的没错,他准备离开了,他那次说是出门做生意,五日后回来,其实他根本不打算回来的。” 朱公子借口出门做生意,其实是带了银子准备逃走的。他的确去了吴公子那里,不过根本没有停留片刻,给了吴公子一个值钱的玉戒指,让吴公子帮忙打掩护,就离开了。 当杨家的家丁,带着信找到吴家的时候,其实朱公子根本不在了,那封信是吴公子冒充朱公子笔迹回/复的,第二日家丁就把那封信带回去给杨大小/姐了。 倪叶心说:“夫人,当你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你的夫君并不在吴公子家里了?” 杨大小/姐点了点头,说:“对,我认识我夫君的字,怎么会不认识呢。我知道他不在吴公子家里了,我还知道他要去哪里……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要永远的离开了,我以为他是去……是去找他养在外面的相好了……” 杨大小/姐说到这里,又梗咽的哭了起来。 也是因为那位自称华姑娘的出现,才让杨大小/姐起了疑心。她一直以为她的丈夫是个非常好的男人,但是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个年轻姑娘找上/门来。 杨大小/姐不相信那是她夫君的妻子,让人去查了,一查之下发现那女人并不是什么妻子,却是个青楼女子。 杨大小/姐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哭,她查到了更多的东西,她发现她的夫君竟然是表面上那么好的男人,以前花天酒地不说,现在仍然背着她,用她的钱在外面养了女人。 倪叶心时候:“朱公子的那个相好,其实应该是被藏在求子庙里的罢?” 杨大小/姐抬起头来,看了倪叶心一眼,说:“倪大人……果真什么都知道了。” 杨大小/姐万万没想到,朱公子把一个女人藏在了寺/庙里。 刚开始,因为没有孩子,杨大小/姐会自己去庙里求子,后来朱公子陪着她去过几次,再后来…… 倪叶心看了捐香油钱的册子,上面有很多次朱公子自己前来的记录,还捐赠了不少钱。当时倪叶心就在奇怪了,为什么朱公子几次三番的自己一个人来,而且来的还很有规律。 杨大小/姐说:“后来我发现我夫君不在吴公子那里,就觉得他可能是去了那个寺/庙,去会他的相好去了……” 杨大小/姐天没亮就启程,其实是去捉奸的。她在寺/庙里,果真看到了她的夫君,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倪叶心说:“你们起了冲/突,你把他杀了?后来把尸体藏起来,假装朱公子被人绑/架了。” 杨大小/姐沉默了一阵,艰难的点了点头。 杨大小/姐那日跑去寺/庙,看起来方向不对,是有充足不在场证明的,然而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其实朱公子也跑过去了。 杨大小/姐说:“我……我当时看到了他们,但是没有声张。我本来想找我夫君好好谈谈的,然而……我听到了他们计划私奔的事情……” 杨大小/姐忍耐着,哪里想到却听到了更让她气愤的事情。她听到朱公子告诉那个女人,他搞到了很多杨家的钱,已经可以脱离那个黄脸婆了,要带着女人私奔。 女人当然高兴,说要准备一下,好跟着他一起走。 就在女人离开之后,杨大小/姐忍不住了,跑出去和朱公子吵架。 朱公子当时慌了,没想到杨大小/姐居然在这里,他本来想用甜言蜜语迷惑杨大小/姐,可是并没有成功,杨大小/姐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杨大小/姐浑身哆嗦着,说:“我本来没有要杀他的,我不敢杀/人……是他先要杀我,我……我当时太害怕了,他突然就拿了刀子出来……然后划伤了我的胳膊。我胳膊上现在还有一个伤疤,不敢叫别人看到。当时……当时我太害怕了,就挣扎,躲避着刀子,结果……结果我推他……他就掉下山崖去了……” 倪叶心说:“那朱公子的尸体,现在还在山崖下面?” 杨大小/姐哆嗦着点头,泣不成声的说:“对,肯定是这样的,那山崖太陡峭了,我下不去,他……他肯定是死了。我不敢告诉别人,赶紧回到房间自己处理了胳膊上的伤口,第二天就带着丫鬟走了。但是……” 第46章 蛇纹图腾17 “但是什么?”倪叶心问。 杨大小/姐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浑身抖得更厉害的,似乎是非常害怕的样子。 慕容长情有些不耐烦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其实这个很好猜的。” 慕容长情侧头看他,倪叶心这才说:“我猜是关于蛇纹图腾的。” 听到蛇纹图腾,杨大小/姐果然又颤/抖了一下,看起来倪叶心是猜对了。 倪叶心说:“我一直在思考,到底蛇纹图腾代/表的是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我之所以一直想不通,就是因为如果绑/架朱公子的事情是杨小/姐瞎编的,那么蛇纹图腾又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恐怕杨小/姐也不知道蛇纹图腾是什么罢?” “我真的不知道!”杨大小/姐猛的抬起头来,说:“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夫君掉下山崖死了,我害怕,所以才弄出了个封绑匪的信,然后筹银子假装去赎人。这样一来,就算给了银子,我夫君还是没回来,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可是……可是谁知道……” 然而谁也没想到,事情都已经快过去了,但是有一日夜里,杨大小/姐听到外面有动静,她心里有鬼,出门来查看,就看到院墙上那个血粼粼的蛇纹图腾。 杨大小/姐的牙关几乎不停的相击着,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不寒而栗,说:“我看到那些血迹还没有干涸,我能闻到一股血味儿,然后……然后我就看到,有一个人影站在那个奇怪的图腾下面。” “有人?”慕容长情有些惊讶。 慕容长情最关注的就是蛇纹图腾的事情,杨大小/姐说到此处,他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杨大小/姐点头,说:“对,一个男人。我当时太害怕了,所以我不敢离得太近,我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但是他跟我说话了,他说……他说,说她看到我杀/人了!他看到我杀/人了!” 杨大小/姐的声音拔高了一些,恐惧的哆嗦了起来,说:“我吓坏了,我说他胡说,他却在那里笑。我当时太害怕了,我没想到……他竟然看到我杀/人了……” 杨大小/姐又哭了起来,那个男人威胁她,几日之后,他会来拿一样东西,如果他拿到那样东西,就不会告诉别人杨大小/姐杀了人这件事情,如果没拿到…… 杨大小/姐很害怕,说:“我没有他要的东西!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我根本没办法给他。” 慕容长情问:“他要什么?” 杨大小/姐说:“一柄……一柄匕/首,说是上面有刻有蛇纹图腾的匕/首!” 蛇纹匕/首!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立刻对视了一眼,那个男人竟然要的是蛇纹匕/首。 蛇纹匕/首本来在杨家的长生库里,的确是在杨家。然而朱公子监守自盗,蛇纹匕/首也在丢失的东西之内,早就不知去向,杨大小/姐显然并不知道蛇纹匕/首这东西。 倪叶心沉默了一下,说:“他规定的时间,是不是今天夜里。那个男人今天夜里会再来?” 杨大小/姐一愣,然后点了点头,看着倪叶心没有说话,不过眼睛里都是疑问,似乎很吃惊倪叶心为什么会知道。 慕容长情问:“你怎么知道。” 倪叶心说:“这还不明显吗?我刚才都说了,杨老虽然是个五品官,还已经辞官不干了,但是他显然并不把我放在眼里。杨老急匆匆的收拾家当要带着杨大小/姐离开,绝对不是要避开我们这么简单。他要逃离这里,绝对还有原因,有一个让他真正害怕的原因。” 慕容长情恍然大悟,说:“杨老果然知道这个蛇纹图腾的事情。” 倪叶心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友好一点,问:“夫人,你对这个图腾还知道些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图腾……”杨大小/姐说:“那天,我爹也看到了这个血图腾,他看到之后表情变得很震/惊,但是他什么都不肯说。我不知道他怎么了,病情好像更严重了,看起来很惊慌也很……痛苦不安……但是他不告诉我。” 倪叶心说:“那么,请问夫人,那天夜里和图腾一起出现的男人,身高如何?身材大概怎么样?说话的声音呢?” 杨大小/姐仔细的想了想,说:“不算太高,并不健壮,声音……很温和,但是让我觉得不寒而栗。” 画下蛇纹图腾的人到底是谁,他们还并不知道,不过朱公子的案子倒是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至于华姑娘死的时候,身上为什么会有杨大小/姐的首饰,其实那的确是杨大小/姐给华姑娘的,而且是亲自送过去的。 杨大小/姐以前并不喜欢华姑娘,甚至非常讨厌她。然而当她知道自己的夫君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的时候,她忽然有些同情那位华姑娘了。她们或许有同样的遭遇,都被一个男人给骗了,那个男人在遇到她们的开始甜言蜜语,但是一旦得到,就开始弃如草芥。 杨大小/姐捡了一些自己的首饰,趁着去钱/庄筹钱的机会,拿给了华姑娘,希望她能离开这里,赶紧过新的生活。 倪叶心让池隆和赵尹去找衙门的人,捕快们跑到杨大小/姐所说的那个寺/庙去,先去找朱公子藏在寺/庙里的相好,然后再连夜开始在寺/庙的山崖下搜索起来,希望能早日找到朱公子的尸体。 杨老和杨大小/姐跟着官差回了衙门去,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留在杨家,已经是大半夜的时间。 杨家很安静,显得空荡荡的。 倪叶心坐在房间里,这间房是杨大小/姐的,他就坐在一张圆桌前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说:“你说,杨大小/姐是不是有点可怜,真是遇人不淑。” 屋子里烛/光摇曳,桌前就倪叶心一个人,他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并没有人回答他。 倪叶心又说:“你说,杨大小/姐是不是眼神不好,怎么会看上那样一个男人?” 倪叶心说完,屋里又安静了。 不过安静了没有多长时间,倪叶心就又继续说起来了:“不知道王捕快他们找没找到朱公子的尸体,如果杨大小/姐说的都是实话,找到尸体,仵作验/尸证明不假,杨大小/姐或许也算是误杀,也可以……” “闭嘴!” 倪叶心絮絮叨叨的,忽然有人打断了他的话。 倪叶心笑着抬头去瞧,就瞧原来屋里并不是他一个人,慕容长情正依在房梁上,这会儿是受/不/了/了才开口阻止他。 慕容长情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再出一声,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倪叶心站起来,走到房梁下方,抬头看着他,说:“你下来罢,坐的那么高,多不舒服。” 慕容长情皱着眉,倪叶心又说:“而且那个人恐怕不会来了。” 他们两个今天晚上就蹲守在杨府里,为的就是等那个画下蛇纹图腾的男人出现。然而已经大半夜过去了,杨府还是悄无声息的。 慕容长情说:“不行,等到天亮再说。” 倪叶心说:“你当他是傻/瓜吗?杨府这么大动静,官差进进出出的,还把人给带走了,他肯定不会出现了。” “哼!”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官差算什么,如果是我想要的东西在这里,就算皇帝老/子在这里,我也来去自如。” 倪叶心突然提起一纵,也跳上了房梁,紧挨着慕容长情蹲下来。 慕容长情显然很嫌弃他挤上来,挥手就要将他扫下去。 倪叶心还算反应快的,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说道:“大侠别推,我这要是掉下去,非要把地面砸个坑,外面肯定都能听到了,如果那个人正巧就在附近,岂不是要吓走了?” 倪叶心这么一说,慕容长情/动作一顿,倪叶心立刻就坐在了他旁边。这地方实在是窄小,两个男人挤在一起,肩膀挨着肩膀的,还要缩一缩才行。 倪叶心坐下来,晃荡了两下腿,说:“算了,我陪你一起等着也不错,好歹是二人时光,你看,下面还有蜡烛点着,也挺浪漫的了。” “闭嘴!”慕容长情被他吵得脑仁儿直疼,说:“非让我把你舌/头割下来才作罢吗?” 倪叶心闭着嘴巴摇了摇头,然后有点委屈的小声说:“我只是觉得,咱们谁也不说话,就一直坐在一起,有点尴尬啊。难道我们已经进展到坐在一起,就算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都不会觉得尴尬的地步了吗?” 慕容长情:“……” 晚上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倪叶心喋喋不休的说了一会儿,慕容长情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不过慕容长情不理他,过了一会儿,倪叶心竟然就睡着了。 坐在房梁上睡也的确有难度,慕容长情听到倪叶心呼吸绵长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侧头一瞧,就看到昏昏欲睡的倪叶心差点翻下房梁去。 慕容长情伸手一拽,就把差点掉下去的倪叶心给拽回来了。而倪大人简直从善如流,身/体一歪,直接就靠在了慕容长情的肩膀上,还蹭了蹭找了个好姿/势继续睡了。 慕容长情觉得拳头有点痒,他还没和谁这么亲近接/触过,当然除了玉米。 不过慕容大侠只是稍微一思考,最终还是让倪叶心靠着他的肩膀睡了。因为慕容长情发现,让倪叶心睡觉比让他喋喋不休强多了,如果吵醒了他,不知道他又要说些什么了。 倪叶心有点困,查案也是个体力活,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窗外朦胧的日光,竟然已经要天亮了。 倪叶心一个翻身,顿时就坐起来了,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而不是坐在房梁上。 他吓了一跳,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左右一看,竟然已经回了衙门。 倪叶心立刻跳下床,跑着出了房间,一出门就看到了在外面晨起练武的池隆。 倪叶心立刻说:“池隆,我怎么回来了?” “倪大人,你起得真早啊。”池隆说:“你昨天是被慕容大侠抱回来的,我们还以为倪大人受伤了,吓了一跳,原来只是睡过去了。” “啊?”倪叶心有点发懵,说:“我被慕容长情抱回来的?” 池隆点头。 倪叶心突然脸上有点兴/奋,说:“怎么抱回来的?难道是公主抱吗?慕容大侠现在在哪里?” 池隆挠了挠脑后勺,说:“啊?公主抱是什么?” “就是……”倪叶心刚要跟他解释一下,不过一转眼就看到了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并不在他的房间里,而是坐在院子的石桌前面,好像一尊雕塑一样,不知道在做什么。 池隆小声的说:“慕容大侠昨天晚上抱着倪大人回来,然后就一直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倪大人,你和慕容大侠吵架了吗?” 倪叶心也很纳闷,摆了摆手,就走了过去。 慕容长情坐在石桌前,因为是背着身,所以看不清楚在做什么。倪叶心好奇的一探头,忽然就听“嘶——”的一声,玉米突然就窜了出来,差点就和倪叶心撞了鼻子。 倪叶心吓得差点坐在地上,说:“慕容大侠!你不会坐在这里和玉米玩了一晚上罢!你也真是好雅兴。” 慕容长情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用的是看白/痴的眼神。 倪叶心避开玉米,转了半圈,坐在慕容长情身边,这才看清楚,慕容长情并非在和玉米玩,他正在看手中的东西。 慕容长情手中握着一柄蛇纹匕/首,正在仔细的打量。 倪叶心说:“你怎么在看你师父的匕/首……” 倪叶心话到一般,突然就愣住了,他以为慕容长情手中的匕/首是他师父的那一把,没想到并不是。 这把匕/首看起来更老旧,刀刃有的地方都卷起来,而且最终的是,旁边放着一张老旧的皮子,长生库的掌柜曾经说,按时裹/着匕/首用的破皮子。 第47章 蛇纹图腾18 倪叶心瞪着大眼睛,盯着慕容长情手里的匕/首,说:“慕容大侠!这匕/首哪里来的?难道是昨天晚上,那个神秘人来过了吗?” 慕容长情似乎觉得倪叶心太吵了,侧头看了他一眼,说:“来没来过我不知道,但是在我准备带你回衙门的时候,突然看到杨家大门口摆着这个。” “啊?”倪叶心一头雾水,很想像池隆一样,挠一挠自己的脑后勺,说:“你没察觉有人来了吗?” 慕容长情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摇了摇头,说:“昨天一夜,我并未感觉到有人经过杨府。” 倪叶心嘴角一抽,瞧着慕容长情的眼神有点…… 慕容长情顿时额角青筋暴起,说:“你那是什么意思?” 倪叶心赶紧赔笑着说:“不不,看来是那个神秘人太狡诈了!” 慕容长情武功深不可测,有人经过杨家府门,他都没有发现,看来那个放下匕/首的人,恐怕武功也是深不可测的类型? 倪叶心实在太好奇那个人是谁了,按照杨大小/姐的分析,他觉得和那日绑/架自己的人竟然很相似,是那个在刻意假扮慕容毓的年轻男人。那个男人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真是他,那么为什么突然把这把失踪了的匕/首送过来给他们?目的又是什么? 显然慕容长情也并不知道那个神秘人的目的,他已经坐在这里看了良久的匕/首。两把匕/首对比过了,还是完全没看出什么蹊跷。 倪叶心也凑过来,去看那新出现的匕/首,说:“大侠,你把你的那把匕/首也借我看看。” 慕容长情将他师父的那把匕/首也交给倪叶心,说:“两把匕/首并没有什么区别。” 倪叶心摆/弄了半天,的确没什么区别,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就是新旧程度不太一样而已。 倪叶心瞧了半天仍旧没瞧出来什么问题,说:“那个神秘人为什么把匕/首突然给我们了?” “谁知道?”慕容长情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他的手腕。 倪叶心也跟着站起来,说:“大侠,我问你,是你把我抱回来的罢,是公主抱吗?” 慕容长情皱着眉,没说话。 倪叶心兴/奋的说:“公主抱就是一只手抱脖颈,一只手抱膝盖弯那样子,打横着抱的。” 慕容长情“呵”了一声,说:“带你回来,为什么需要两只手?” “啊?”倪叶心说:“那是怎么抱的?” 慕容长情说:“把你抗在肩膀上,像麻包那样,见过吗?” 倪叶心:“……” 慕容大侠果然是破/坏气氛的小能手。 “倪大人!”赵尹从院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倪叶心就说:“大人,你醒了,朱公子的尸体已经找到了,仵作在验/尸,大人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倪叶心一听,顿时来了劲儿了,说:“去,当然去。” 倪叶心差点忘了他都没有洗把脸就从屋里冲出来了,赶紧回去猫洗脸似的赶紧洗漱了一下,然后就跟着大家一起去瞧仵作验/尸了。 他们昨天派了不少的官差和捕快过去找/人,先找到了朱公子的那个姘头,果然是藏在寺/庙里的,听说藏了很久了。 那个女人还是个有夫之妇,她夫君没什么钱,是个屠户,两个人也没有孩子,女人过来求子的时候遇到了朱公子。朱公子也算是长得人模人样,而且会花言巧语,还穿着价/格不菲的华服,那女人就被朱公子吸引了。 本来两个人就隔三差五的在庙里见一次,后来女人干脆私奔了,朱公子就把她安排在这里,他可不敢把女人带回家去,那他的一切就都完了。 他们找到了女人,立刻到山崖下面去搜寻朱公子的尸体。 女人证实了杨大小/姐的话,她说朱公子忽然来找她,说是要带她去别的地方,他弄到了好多银子。不过女人并没有看到银子在哪里,她回房间去收拾东西准备去了。结果再来找朱公子他就不见了,怎么都没找到。 女人并没有看到杨大小/姐,并不知道杨大小/姐那时候就在附近。 官差在山崖下找到了朱公子的尸体,搜索了大半夜才找到。尸体被摔得惨不忍睹,死了时间又长,运回来都废了不少力气。 倪叶心他们走到验/尸房门口,就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 慕容长情嫌弃的挥了挥手,并不打算进去,就站在外面等着。 倪叶心进去看了一圈,仵作见他来了,立刻说道:“大人,这尸体有蹊跷啊。” “啊?”倪叶心一怔,说:“什么蹊跷?” 案子都已经结了,难道说还有蹊跷? 仵作说:“尸体时间长了,我本以为检/查不出什么东西了。但是刚才验/尸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倪叶心说:“到底怎么回事?” 倪叶心并不是专/业的法/医出身,虽然有选修一些知识,不过还不够专/业。 仵作说:“大人请看。” 仵作搬着尸体的脑袋给大家看,那血粼粼的脑袋,被磕的几乎都忍不住来了,哪里能看出什么。 仵作说:“他的前颈处有一个小孔,在这里。大人再看,他的后脑处,也有一个小孔,这两个小孔是联通的。” 倪叶心一看,那怎么可能叫做小孔,根本就是个血窟窿,看起来和大拇指指甲盖差不多大小。 仵作说:“恐怕这位朱公子在坠崖之前就已经断气了,真正的致命伤是前颈到后脑的这一处贯穿伤。” 倪叶心仔细的看了一眼,然后硬生生的把慕容长情给拽进来了,让他帮忙看看伤势。 慕容长情本来不情不愿的,但是一看到这伤口,表情顿时严肃了,说:“应该是被一枚石子从脖子穿进去,从后脑穿了出来。出手的人武功不错,手法也干净,不容小觑。” 倪叶心看着那伤口,感觉简直都能和子弹比了。 倪叶心说:“也就是说,朱公子并不是摔下悬崖死的,而是先被一枚石子给杀死了。” 仵作说:“从验/尸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倪叶心说:“杨大小/姐不会武功,怎么可能用这样的手法杀了朱公子?” 慕容长情沉思了一下,杨大小/姐的确不会武功,这个慕容长情一眼就能看出来,用一枚石子杀/人也不是一朝一日就能学会的,并不是一般习武之人可以做得出来的。 倪叶心很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恐怕是那个神秘人做的罢?” “为什么?”慕容长情侧目看他。 倪叶心说:“你忘了吗?那个神秘人威胁了杨大小/姐,他和杨大小/姐说,杨大小/姐杀/人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么也就是说,在杨大小/姐和朱公子发生冲/突的时候,他就在附近。慕容大侠,你觉得,以他的武功,要想用一枚石子杀了朱公子,如何?可办得到?”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绰绰有余。” 慕容长情说完了,又看了两眼尸体。 杨大小/姐和杨老现在就在衙门里,倪叶心立刻就去找了杨大小/姐,再一次仔细的询问关于她和朱公子发生冲/突的事情。 杨大小/姐的话还是那些,语无伦次的,显然她当时很害怕,回忆起来有点凌/乱。 杨大小/姐说:“他掐住我的脖子,我们打起来了……我,我没办法还手,觉得要死了一样,喘不出气来。我……我当时太害怕了,我使劲儿推他,用了所有的力气,然后……” 然后猛地一下,杨大小/姐感觉自己呼吸畅快了,她一把就将朱公子推了出去。她当时已经完全注意不到四周的环境了,她后知后觉的想到旁边就是悬崖,而朱公子已经掉下悬崖去了。 杨大小/姐说:“当时……我……我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吓得瘫在悬崖边上,我看着他掉下去了……” 杨大小/姐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倪叶心说:“那我问你,朱公子被你推下悬崖的时候,有呼救吗?有大喊吗?” “没有。应该没有……不不,是没有的。”杨大小/姐仔细的回想着。 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杨大小/姐差点被掐死,她想呼救来着,但是没办法呼救。后来朱公子掉下悬崖,也根本没有大喊一声,不然那大半夜的,早就有人赶过来看个究竟了。 从始至终,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 慕容长情听了杨大小/姐的话,显然也恍然大悟了。 倪叶心说:“虽然我不知道那个藏身在暗处的神秘人是什么用意,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恐怕是那个人救了杨大小/姐一命。” 杨大小/姐还在哭着,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朱公子差点把杨大小/姐掐死了,杨大小/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突然就反击成功了,这并不是偶然。是那个神秘人在暗处,用一枚石子悄无声息的杀死了朱公子,而那个时候,杨大小/姐本能的还在用/力推朱公子,一下子将再无还手之力的朱公子推下了悬崖。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杨大小/姐根本没有发现朱公子已经死了,还以为是自己失手杀了人。 倪叶心安慰了一下杨大小/姐,和慕容长情一起走出了房间。 倪叶心说:“这样也好,那话怎么说来着,谁这辈子还没遇到几个人/渣?杨大小/姐遇人不淑,现在人不是她杀的,她也算是解脱了,躲过一劫。”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说:“但是杨老杀/人证据确凿。” 倪叶心皱着脸,说:“我真应该谢谢你,没有在杨大小/姐面前犀利的捅这一刀。”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倪叶心说:“我要去看一眼杨老,问问关于蛇纹图腾的事情。毕竟这事情,皇上也是要知道的,你说是不是?你如果要跟着,到时候听我的,别冲动,知道吗?” 慕容长情虽然不想答应,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两个人从杨大小/姐那里出来,又去杨老那里问话。 杨老好歹也算是有名望的人,以前做/官,现在是当地的大善人。官/府的人也不敢把他关在牢里,就将他暂时安排在一间房间里,让他住下来。 门口有两个官差守着,倪叶心过来他们当然不会阻拦,推开门让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进去了。 杨老这会儿就倚在床头,看起来精神和气色都非常的差劲儿,有种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 倪叶心一瞧就有点愣住了,还想说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看看,结果慕容长情忽然一个健步就跨过了他。 倪叶心想要阻拦,不过慕容长情/动作太快,已经到了床边,伸手掐住杨老的喉/咙。 倪叶心赶紧跑过去,说:“慕容大侠,怎么了?冷静点。” 慕容长情声音冷冰冰的,低喝一声:“吐出来!” 杨老看起来浑身无力,嗓子里发出“哈哈”的笑声,还伴随着粘腻的液/体声音,他一边笑一边咳嗽,突然呛出一口血来。 倪叶心大惊,立刻喊道:“来人,把大夫叫过来!” 慕容长情用/力掰住杨老的下巴,说:“吐出来!” 杨老无力的笑着,咳出一口血之后,好像决了堤,一口一口的吐着血,然而他的表情反而很愉悦,盯着慕容长情的脸,说:“你……什么也……别想知道……” 杨老这个样子,显然是服/毒自/尽了。 这里虽然不算太小的地方,但是衙门里的官差和捕快都没什么经验,把杨老关在这屋里,虽然搜/身了,但是并没有发现杨老竟然在身上还藏了毒/药,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将毒/药吃了。 杨老好像呼吸困难了起来,他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什么,眼泪混着血迹,一片模糊。 杨老一直在笑,但是他也一直在哭,嘴里断断续续的说:“你什么……也……别想知道……你这个……恶/鬼!我……我不能……再……再错下去了……我,我早该死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已经咽气了,浑浊的眼睛里还有眼泪流下来,却已经变得空洞无神。 第48章 祭品1 官差找到大夫,匆匆忙忙的赶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 慕容长情劈手将屋里的一张椅子给击碎了,木头碎片被击的一地都是。 大夫跑进来,就看到已经不动弹的杨老,他都不需要再走过去看,已经摇了摇头,那意思是绝对没有救了。 慕容长情一直看着杨老的尸体,好像要变成一尊雕塑一样。倪叶心走过去,拽了拽慕容长情,然后把他从屋里拽出来了。 衙门里很快乱成一团,虽然杨老杀了人,但是在附近百/姓眼里,他可是个大官大善人。 倪叶心将慕容长情拉回院子了,他们还没走回去,就听到了嚎哭的声音,是杨大小/姐的声音,哭得很凄惨。 杨家本来兴盛一时,先是小公子走了,现在杨老一去,杨大小/姐也算是孤身一人,想一想的确是很可怜。 倪叶心想要叹气,不过看了慕容长情的表情,又给憋回去了。 慕容长情一路走回来,脸色非常的差,倪叶心都怀疑,他随时会把整个衙门给拆了,刚才只是拆了一把木椅子,简直就是手下留情了。 杨老死前,只说了那么几句话,不过对慕容长情来说,那几句话都非常让人膈应不舒服。 倪叶心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也是一头雾水。杨老以前做过什么?他说自己本来就该死了,不能再错下去了? 杨老以前并不是认识慕容长情,这一点倪叶心敢肯定。杨老是在知道慕容长情的姓氏之后,忽然态度大变的。 他为什么不认识慕容长情,却叫慕容长情恶/鬼? 他死的时候,又埋藏了一个怎么样的秘密? 倪叶心感觉脑袋都要炸了,毫无头绪,完全想不通。 慕容长情没说话,独自进了房间,“嘭”的就关上了门。 倪叶心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搅他的好。 “嘶——” 倪叶心刚要回身,就听到玉米的声音,低头一看。 玉米这会儿就在自己脚边上,正眼巴巴的看着那张紧闭的房门,看来是没来得及进去,就被慕容长情给关在外面了。 玉米耷/拉着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不过倪叶心知道,一条蛇可怜,那绝对是假象! 玉米用两个小眼睛瞧着倪叶心,倪叶心转身要走,玉米就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倪叶心忽然觉得,玉米的小眼睛好像还水/淋/淋的?怎么跟爆米花一样? 也是错觉! 玉米没地方去,就跟在倪叶心身后装可怜。 倪叶心最终还是妥协了,把玉米带回了房间。 他一推开房门,爆米花就冲了过来,撒娇的趴在倪叶心脚边叫着。不过爆米花没叫两声,突然就看到了玉米! 爆米花简直就像是见到了天敌一样,“汪”的一声大叫,蹿起来了半人多高,不过是向后窜的。 倪叶心忍不住说:“爆米花,你到底是猫是狗啊,刚才那动作怎么像是一只炸毛的猫?” 玉米就在倪叶心脚边,看到爆米花摇头晃脑的,显然想跟它玩,立刻追上窜起来的爆米花。 爆米花受了惊吓,赶紧在屋里撒丫子就跑。 倪叶心说:“玉米,不要欺负爆米花,你敢欺负它,我就把你扔回你主人那里去!” 也不知道玉米听懂了没有,还是被倪叶心那恶/毒的表情给吓着了,老实了不少,虽然还是很想追爆米花,不过最后老老实实的缩在了一张椅子下面,看起来好像是被欺负的老好人。 这也是错觉…… 案子还有一些需要善后的地方,不过这些倪叶心是不管的了,池隆和赵尹会做善后工作,还要写个卷宗的初稿让人送回开封府给包大人和孙先生。 这些需要费不少时间,等池隆忙了一整天下来,这才发现倪大人无精打采的,正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池隆走过去,小声的问:“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发呆。”倪叶心说。 池隆:“……” 池隆说:“那大人要不要看一看杨大小/姐、吴公子、周公子等人的供词?还有赵尹写的……”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不看,赵尹办事我放心。” 池隆挠了挠后脑勺,说:“嘿嘿,的确是这样,他最细心了。” 池隆又说:“案子我们处理的差不多了,明日一早,我们应该去下一个地方了,大人你觉得安排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倪叶心立刻跳起来,好像突然满血复活了一样,冲到了慕容长情门口,用/力拍了两下们。 里面没人回应,倪叶心大喊着说:“慕容大侠,开门,我们明天一早要启程了。” 里面本来没声音,不过倪叶心这话说完,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倪叶心立刻走进去,就看到慕容长情坐在圆桌边,估计也是在发呆,手边上什么也没有。 慕容长情挥了一下手,就听“嘭”的一声,倪叶心但觉一阵风扑面而来,身后的房门立刻就关上了。 倪叶心走过去,说:“慕容大侠,我们明天就出发了,你肯定也去的罢?”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倪叶心这次来,是要查几个关于蛇纹图腾的案子。杨家的案子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几个等着要查。有蛇纹图腾的地方,慕容长情显然都会感兴趣,肯定会跟着去的。 倪叶心一屁/股坐在了慕容长情的身边,说:“慕容大侠,放松,事情总要有一个真/相,纸里包不住火,总有一天就会什么都明白了,不是吗?”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说:“那你想知道的事情,弄明白了吗?” 倪叶心忍不住托腮,看着慕容长情,说:“大侠,你是插刀教的吗?” 慕容长情皱眉,倪叶心继续说:“我明明在安慰你,你却反过来插刀,太不/厚道了罢。” 慕容长情冷哼了一声,说:“我不需要别人同情。” 倪叶心扶额,说:“大侠,上次我和你师/弟说话,你是不是都偷听到了。我觉得你师/弟说的不错,你这情商简直为负。我先来教你,安慰不是同情,这两组词它们哪里长得像啊。再有,刚才那个时候,你可以回答谢谢。”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不说话了,倪叶心咳嗽了一声,说:“慕容大侠,我有个问题。你千里迢迢的来追查蛇纹图腾,什么也不知道就跑来找,就是为了你师父临终前说的话吗?但是我听你说,你师父临终前只是说了几个名字,什么也没告诉你啊。”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倪叶心等了半天,就是没等到慕容长情的回答,说:“我觉得肯定另有一个原因。那是什么原因,让我猜一猜。” “闭嘴。”慕容长情突然很头疼。 虽然慕容长情不想承认,但是倪叶心的确很机智聪明,擅于抽丝剥茧。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慕容长情可不想突然就被倪叶心玩笑的猜测给猜中了。 倪叶心虽然很想说话,不过还是闭上了嘴巴,眼巴巴的看着他。 慕容长情冷淡的看了倪叶心良久,突然说:“可能……和我的身世有关。” 慕容长情说完了,就站了起来,打开房门走出去了。 倪叶心赶紧追他,在后面惊讶的说:“你是说?蛇纹图腾和你的身世有关?” 慕容长情没回答他,反而恶狠狠的说:“闭嘴,如果别人知道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脑袋扭下来。” 倪叶心说:“放心罢,别人才不会知道。我会保密的,我们之间有点小秘密,会显得我们比较亲/密,不是吗?” 慕容长情拳头上的青筋都蹦出来,说:“闭嘴。” 倪叶心忍不住说:“大侠,你每次都让我闭嘴。这两个字我都听了不下百回了。” “但是你一次都没有闭嘴!”慕容长情拳头咯咯作响。 倪叶心说:“所以你必须采取一些有效果的办法才行。我再教你一个罢,绝对有效果。” 慕容长情不理他。 倪叶心继续说:“就是啊,你下次不想让我说话的时候,可以用嘴巴堵住我的嘴巴啊,我绝对就不会说话了。” 慕容长情:“……” 就在慕容长情差点暴走挥手就把倪叶心拍飞的时候,他一转头,就看到了正从院门口要走进来的池隆和赵尹。 池隆走路的动作都僵硬住了,显然是听到了刚才倪叶心的话。而赵尹面色淡定,目光垂着,就看着脚前一公分的地方,看的很认真,目不转睛。 倪叶心也后知后觉的看到了池隆和赵尹,但是他完全不害臊,说:“我刚才和慕容大侠开玩笑呢,你们别当真。” “闭嘴!”慕容长情实在不想让倪叶心越抹越黑了,不过他说完了就后悔了,突然觉得“闭嘴”两个字特别的有深意。 估摸/着在场四个人全都被倪叶心给洗/脑了,池隆听到这两个字脸一下通红,红成了猪肝色。然而二话不说,拉着赵尹掉头就跑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倪叶心一本正经的看着那两个跑路的背影,说:“他们又误会了。” 慕容长情:“……” 第49章 祭品2 池隆拽着赵尹跑了,生怕看到更尴尬的情况,一顿猛跑,直跑出了衙门,路过的官差捕快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 倒是当事人的倪叶心非常的淡定,仍然笑眯眯的。慕容长情则是冷着脸,使劲儿的给自己洗/脑,让自己不要再想倪叶心说过的话,不然一不小心就中了倪叶心的陷阱,顺着他的话脑补一些奇怪的画面了。 慕容长情干脆转身又走,不过倪叶心仍然跟着他,就像个尾巴一样,跟在他旁边呱唧呱唧的说一些有的没的。 慕容长情有的时候在想,他其实和倪叶心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两个人也没什么特别的交情,而且这位倪大人还是冒牌货,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变得这么熟悉的。 尤其就在刚才,他竟然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倪叶心了。关于身世的事情,慕容长情以为自己不在意,但是在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一想,想一想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让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寂静。 倪叶心虽然看起来不靠谱,而且特别的能说,不过的确能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值得信赖的。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突然很想叹气,他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和一个朝/廷中人说这么多的话。 倪叶心瞧他叹气,问:“又怎么了?慕容大侠?”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慕容大侠现在在自我安慰,他只能告诉自己,其实倪叶心是假冒的,也不算官/府中人。 池隆和赵尹在外面转了一圈,很晚才回来的,他们生怕回来之后,很不巧的又遇到了奇怪而令人尴尬的场面。 只不过池隆和赵尹并排走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慕容长情坐在石桌前,而倪叶心蹲在一边,正蹲在地上和爆米花玩。 倪叶心手里拿着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仔细一瞧,竟然是个纸团,团的挺大,正扔出去叫爆米花捡回来。 爆米花玩的特别开心,只要纸团一扔出去,它就会飞奔而去,朝着纸团冲过去。 但是很不巧,爆米花还是个小短腿,毛/茸/茸的。它还没跑到纸团旁边,那边早就蠢/蠢/欲/动的玉米,“刺溜”一下次,就把纸团给卷了起来,然后飞快的卷着纸团上了石桌,拿去交给慕容长情,献宝谄媚一样的晃着头。 爆米花“汪汪”的叫了两声,看起来非常不甘心,然而不敢去追玉米。 倪叶心跳起来指着玉米向慕容长情告/状,不过玉米只要“嘶嘶”的的张/开嘴,其实倪大人也是不敢跑过去抢纸团的,只能在一边跳脚了。 慕容长情看了倪叶心一眼,突然觉得自己并非养了一条蛇而已,他其实是养了三只宠物,正围着自己打架。 慕容长情从玉米那里把纸团拿了起来,随手一扔,“通”的一声,声音轻轻的,就打在了倪叶心的脑袋上。 而爆米花一看到纸团扔起来了,立刻“汪汪”的飞扑了过来,差点一头将倪叶心给撞倒了。 其实这种场面并没有什么让人可奇怪而尴尬的,但是池隆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感觉自己窥伺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池隆都不知道要不要进院子好了,倒是倪叶心转头就看到了他们,说:“你们怎么才回来,难道又去逛青楼了?” 池隆更是闹了个大红脸,说:“倪大人,你别取笑我们了。” 赵尹倒是淡定,说:“倪大人,有什么事情?” 倪叶心说:“我们在这都等你们半天了,你们不回来,我们都知道明日要去哪里啊,而且具体的案子你们也说一说。” 池隆一听是正事,立刻表情严肃了不少,说:“原来是这个事情。” 附近出了不少和蛇纹图腾有关的命/案,他们当然要去比较近的,这样节约时间。 他们第二日一早就启程了,这样子能早点到地方。出了小城,往南再走半天多一点的路,到了下午时分,他们就到了小镇子。 虽然只有半天的路,不过这边相比之前的小城,显然贫瘠了不少,看起来住户也不多,还没到日落的时候,但是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 镇上竟然没什么酒楼和客栈,估计是没有客人会经常到这边来,衙门里一共就两个捕快,前些日子出了命/案,两个捕快彻底懵了。 池隆笑着说:“那官老/爷差点请了道/士来驱邪。” 倪叶心一听,忍不住笑出来,说:“还要请道/士?” 池隆点头,说:“是啊。” “那最后请了吗?”倪叶心好奇的问。 池隆说:“没有啊,听说是官老/爷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请道/士,最后只好作罢了。” 倪叶心又笑了出来,竟然是这么个原因,说:“这么说来……还是个清/官呢……” 死人的是这个小镇子上最大的那户人家,那家人倒是自己请了高人来作法,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整日里还是人心惶惶的。 因为这地方的衙门太小了,并没有他们住的地方,所以倪叶心他们并不打算住在衙门里,之前本来是要住在客栈的,但是这里没什么像样的客栈,最后决定住在死人的那户人家里。 赵尹说:“那户人家姓冯,在镇子上很有名望,听说前几年收成不好的时候,衙门也拿不出东西来,都是冯家在接济镇子上百/姓。” 池隆挠着后脑勺说:“又是一户大善人,和杨家岂不是很像?这年头,怎么都是大善人出事儿?” 倪叶心看着池隆一脸迷茫,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有的人天生善良,那是值得尊敬的。但是有的人,是因为他心里鬼怪太多,只是想用这种形式来让自己安心罢了。这种人秘密多,做过的事情也多,有因就有果,难免会招来一些灾/祸,那都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结果。” 池隆又挠了挠头,还是一脸迷茫,说:“倪大人,那你觉得,这冯家是真善还是伪/善?” 倪叶心笑了,说:“我哪里知道。” 冯家宅子很好找,因为其他住户都是小屋子,只有冯家宅子很气派,比三进三出还要大,在这里小地方,简直可以说是宏伟。 冯家的人提早听说有开封的人要过来了,所以匆匆的打扫了几个房间,有家丁在门口迎着,看到他们的衣着打扮,很机灵的就上前搭话,引着他们走了进来。 小厮跑去找冯家的大少爷了,听说这家里现在是冯家的大少爷说了算,冯家老/爷和冯家老夫人早几年就去世了,虽然这一大家子不少人想要当冯家管事儿的,不过都争不过这位冯大少爷。 大家走进来,被迎着往前厅去,还没走进前厅,忽然就瞧一个打扮花式的妇/人从旁路过。 那妇/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有种徐娘半老的感觉,一看就不是个善主,刻薄的样子有点挂相。 妇/人路过正巧看到了倪叶心一行人,侧目多打量了两眼,站住了问家丁,说:“这些是什么人?” 家丁立刻说:“大夫人,这几位是开封来的大人,到这里来查二少爷的案子的。” 那被称作大夫人的妇/人撇着嘴角一笑,似乎有些轻蔑,说:“还查什么查,冯故死了,冯迁想要什么没有?这冯家全都是他的了,还查个什么劲儿,一准儿就是他杀的人,别人都不可能。” 那大夫人正说着,就瞧家丁的脸色瞬间变了,回头一看也是花容变色,她背后正站在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就是他口/中的杀/人凶手冯迁了,也是现在冯家的家主。 冯迁看起来年轻,样貌也是上等的,看起来不喜欢说话,比较严肃,尤其是他现在嘴角耷/拉着,气势还不错。 冯迁慢慢的走过来,说:“大夫人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们不知道管吗?” 大夫人的小厮和丫鬟都吓坏了,看起来很怕这个冯迁,赶紧低下头。 冯迁说:“把大夫人送回房间去,现在冯家太乱,就不要让大夫人出来了,以免受到惊吓再胡言乱语。” 大夫人刚才惨白着脸,现在一听顿时恼了,恼/羞/成/怒的说:“冯迁!你什么意思?我是你长辈你知道吗?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冯迁/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摆了摆手。大夫人的小厮和丫鬟立刻扶住大夫人,劝道:“大夫人,咱们走罢,快些走罢!” 大夫人梗着脖子,但是竟然被丫鬟拉扯了两下就真的走了,看起来也是怕了那冯家大少爷。 大夫人离开之后,冯迁才走过来,对着倪叶心一干人说:“真是抱歉,各位大人,冯某招待不周,请跟我来,进来说话罢。” 倪叶心笑了笑,说:“冯公子严重了。” 冯迁率先带路,池隆和赵尹随即跟上,慕容长情正要抬步,就看到倪叶心用一脸全神贯注的表情,在瞧着那位冯迁公子的背影,还伸着脖子,好像生怕看不清楚的样子。 那位冯家大少爷的确长得不俗,而且看起来是个很有内在的人,并不是什么绣花枕头。 慕容长情咳嗽了一声,说:“看什么?” “冯大少爷啊。”倪叶心对答如流。 慕容长情眼睛一瞪,差点被倪叶心给噎着,沉着声音说:“那你还不跟紧了,凑近一点看的更清楚。” 倪叶心一愣,忽然觉得慕容大侠的语气好像酸溜溜的,忍不住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说:“还是慕容大侠聪明,快,我们跟上!” 第50章 祭品3 倪叶心这话说完,他就感觉周围突然一下就变得冰天雪地了。 慕容长情气得青筋都暴起了,猛的甩了一下袖子,快步往前走去。 倪叶心立刻追上,说:“跟你开玩笑的,等等我,真是开玩笑的。” 只可惜慕容大侠走得实在是太快了,眨眼间就进了前厅,倪叶心是牟足了劲儿追都没有追上。 冯迁带着他们走进前厅,让他们都坐下来,小丫鬟们手脚麻利的上了茶,然后走出去的时候,还把前厅的大门给关上了。 倪叶心进来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慕容长情身边。不过倪叶心刚坐下,慕容长情豁的就站起来了,转身往旁边走了两步,与倪叶心隔开一个座位才又坐下。 慕容长情这动作似乎把别人都弄懵了,尤其这里还有一位什么都不知情的冯迁冯大少爷。不过慕容长情向来是我行我素的人,不认识的人的目光,他也根本不会在意。 池隆和赵尹的目光立刻就转到了倪叶心的身上,倪叶心倒是微笑着的,还隔着一个椅子伸手去拉慕容长情的袖子,小声的说:“慕容大侠,你快回来,不然我过去了。”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那意思大有倪叶心敢过来,他就再换一个椅子的样子。 倪叶心一看,更是笑眯眯的了,说:“慕容大侠,你这么孩子气,会被人笑话的。”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差点就抬手把倪叶心的脑袋给扭下来了,慕容大侠这会儿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两边的扶手,就差一点,扶手就要被抓的粉碎了。 倪叶心趁着慕容长情气得头顶冒烟的时候,立刻一屁/股又坐在了慕容长情的身边,然后立刻小声的耳语说:“大侠!你听我解释啊,我那是在认真观察,为了命/案啊。” “咳!” 赵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总觉得那两个人一副黏糊糊的感觉,现在可不是让他们有说有笑的时候。 赵尹开口说:“冯公子,我们贸然来打扰,真是……” 冯迁立刻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是冯某劳烦各位大人千里迢迢的跑这一趟了,我二弟……死的实在蹊跷,还请各位大人将此事查明。” 倪叶心瞧慕容长情总是不理自己也没办法,听到冯迁说话就问:“冯公子,是怎么个蹊跷法?” 命/案发生在这种小地方,虽然衙门也有人写了卷宗提前交给开封府,不过赵尹和池隆看的头都大了,写的特别不清晰,里面全都是“闹鬼”一类的说辞,根本什么都没交代。 倪叶心又听池隆和赵尹复述,然后就得出一个结论,死者冯故是冯迁的二弟,尸体是在水面上被发现的,其余什么也没有了。这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要亲眼见过的人给他们叙述一下才行。 冯迁被问到,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开口。 案子已经发生了几天了,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恐怕有十八中说法,因为这事情真的有些诡异。 冯迁说:“死的人是我……二弟。他只比我小一岁。” 冯故只比冯迁小了一岁,而且是一个母亲生的,两个人长得几乎就是一模一样的,外人根本分辨不出来。尤其冯故小时候还是个跟屁虫,总喜欢跟着哥/哥后面跑,而且哥/哥有什么他就想要什么,特别喜欢模仿哥/哥,不论是穿着还是说话做事。 或许是习惯了,冯迁和冯故两个人,好像真的是越长越像了,就算是家里人,恐怕也会分辨错。 渐渐的,那个比冯迁小一岁的男孩,很快的就长大了,比他的哥/哥还要出色的多。 冯迁说:“我二弟比我有本事,他很能干,这一大家子人有多少张嘴,有多少贪得无厌的,我弟/弟全都能摆平。他本来是这里的家主,生意上的事情,家里的事情,全都是他来处理的。” 冯故很厉害,对冯迁也很好,冯迁不怎么喜欢说话,性格看起来有点沉闷,不过并不妨碍两个人的关系。 冯家的人都不敢招惹冯故,因为他们知道,招惹了冯故是讨不到好处的。虽然冯家不少人窥伺家主的位置已久,不过全都躲在暗处,什么也不敢做。 冯故曾经说过,如果他有一天死了,那么这个冯家所有的东西,全都会给他的哥/哥,轮不到别人拿走。 冯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说:“我当时在笑话他,说我比他大一岁,怎么可能是他先走呢?结果现在……” 然而大家都没想到,冯故就真的突然死了,家主的位置一下子就落在了冯迁的头上。 冯迁以前什么也不管,别人都不怕他,顿时就出现了不少想要争抢家主位置的人。然而那些人太低估了冯迁的能力,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冯家的人都害怕起冯迁来了,这才消停了不少。 冯迁说:“我弟/弟的尸体……是……是在水面上被发现的。是祭祀水神的前一日……” 这种小地方,一般都会有个神仙,百/姓时不时的就会祭拜,期望神仙给他们带来好的收成等等。 小镇子外面就是一片很大的湖水,这里的人都信水神,每年都要去祭拜。冯故的尸体就是在祭祀前一日,突然被人发现的,冯故的尸体被放在一个类似于棺/材的大盒子里,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慢慢的漂浮过来了。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个小镇子上的百/姓,他一大早准备赶路,正好路过了湖面,就看到一个大箱子摇摇晃晃的飘过来了。 那人纯属好奇,就等了一小会儿,等着箱子到岸边上来。 箱子根本没有盖子,那人将箱子拖下来,然后就扒在旁边,探头往里一看。 这一看差点将那人活活的给吓死! 他一屁/股就跌在了地上,惊恐的大声尖/叫了起来。这里是出镇子的必经之路,已经/天/亮了,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路过,听到叫/声就赶过来看情况,于是又有不少人被吓坏了。 那大箱子就跟棺/材没什么两样,只是没有盖子而已,里面躺着一具尸体…… 不,不应该说是尸体,而是一个祭品。 一个男人躺在里面,穿着考究的衣服,甚至腰上还佩戴着玉佩。然而他从衣服里露/出来的皮肤,全都成诡异的样子,就好像是干尸一样,根本认不出是什么样子了。 这里的人有个习俗,祭祀水神的时候,一定要献上祭品,将祭品放进小箱子里,推到水上去,这样水神才好收走。 但是为了防止在水神想用祭品之前祭品变质,大家会在箱子里放置一些晒成干的肉类,就好像…… 那具干尸一样。 众人都吓坏了,赶紧去报官,然而官老/爷也吓坏了,捕快来一看差点吓得就跌在地上,这种小地方,谁也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尸体。 他们起初并不知道尸体是谁,因为根本无法从尸体的脸部特征分辨这个人是谁。但是很快的,有人认出了干尸身上的玉佩,那是一块价值不费的玉佩,镇子上没有人能佩戴的起,除了冯家的人。 有人发现了玉佩,大喊着说,这是冯家二少爷的尸体,他之前去冯家做客,看到冯家二少爷身上戴着这么一块玉佩,一模一样,绝对不会看错。 官老/爷先让人把干尸运回衙门去,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又派人到冯家去传话,让冯家过来人认尸体。 干尸运回了衙门里,一路吓坏了不少人,镇子上瞬间就闹的不可开交了,什么样的传闻都出来了。 捕快们将尸体拉回去,让仵作验/尸,好在这镇子虽然很小,但是还是有仵作的,只是仵作的竟然也很生疏。 仵作将干尸的衣服脱了下来,瞬间就傻眼了。 那具干尸的肚子被刨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内脏全都被掏空了,干干净净的。而且干尸没有双手,从小臂开始到手指,全都被砍下来了,看起来样子怪异至极。 衙门里的人又被吓坏了,而这会儿功夫,冯家已经来人了,来的人就是冯家的大少爷冯迁。 冯迁急匆匆的赶过来,看到尸体就惊呆了,面对这么一具干尸,冯迁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当他看到玉佩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冯迁说:“那块玉佩,的确是我二弟的。是我给他的……” 玉佩本来是冯迁的,别人送给冯迁的一个大礼。不过后来冯故瞧见了,说非常喜欢,冯迁就送给他了,后来他一直戴在身上,这么多年了,从没见他摘下来过。 冯迁说到这里,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嗓子里哽咽了一下,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事情似乎听起来真的有些蹊跷,就连本来在一旁漠不关心的慕容长情也仔细听了起来。 倪叶心想了想,说:“把尸体的内脏掏干净,然后又做成了干尸,这听起来像是在给尸体经行防/腐处理。冯公子,你二弟在死前有失踪吗?给尸体进行防/腐措施,绝对是个有技术的工作,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 冯迁说:“他出门做生意去了,说是大概要去两个月左右。不过虽然他一直没有回来,但是每隔三天就会让人送一封信过来,在我看到他的尸体前一天晚上,我还收到了他的信。” 第51章 祭品4 “尸体变成那副模样,你如何确定就是冯故本人?或许死的并不是冯故?”慕容长情忽然说话了。 冯迁苦笑了一声,说:“对,我看到那具干尸,又看到了那块玉佩。但是我当时不敢想他就是我弟/弟,我跟衙门的人说,我弟/弟出门做生意去了,这不是他……” 当时冯迁的话无比之坚定,然后立刻就离开了衙门,他不敢再看那具尸体了,真怕多看一眼就变成了自己的弟/弟。 冯迁回了府里,立刻把冯故给他的信全都找了出来,然后拆开来看了,全都是冯故的字迹,他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他怎么可能认错了。 冯迁相信自己,但是他整个人却又恍惚了起来。 他坐不住了,等到冯故下次让人送信过来,还要再等两天。 冯迁将信收拾好了,然后立刻牵着马就出府去了,当时有家丁赶忙追出来,问冯迁要去哪里,但是冯迁不理,骑着马就走了。 冯大少爷身/体不如二少爷硬朗,之前三天两头的喝汤药,二少爷出门做生意之前,还嘱咐了,一定要注意大少爷的身/体,别让他到处乱跑。 家丁赶紧去追冯迁,但是冯迁走的太急了,家丁根本没有追上。 冯迁说:“我骑着马,去找我二弟了。那个地方不算太远,骑马不休息,一整天多一些的时间也就到了。我到了那里……” 冯迁说到这里,似乎说不下去了,断了很久,才继续往下说。 冯迁到了那里,下了马去拍大门,有个家丁来看门了,一看到冯迁,似乎是认识他的样子。 家丁当时就说:“冯二少您怎么来了?” 冯迁被误认成了自己的弟/弟…… 冯迁说:“当时我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冯迁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真的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他又不敢相信。或许是受惊过/度,又身/体不太好,冯迁直接昏倒在了那家府邸的门口。 家丁大惊,赶忙招呼人把冯迁给抬了进来,然后又去叫少爷和少夫人出来看情况。 冯迁醒的时候,那家人还以为他是冯家二少冯故。 冯迁没时间和他们解释,立刻就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冯故,冯故什么时候来的。 梁少爷吃了一惊,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人并不是冯故,而是冯故经常提起的哥/哥。 因为冯迁身/体的问题,冯故从不带他出门做生意,怕他车马劳顿受不了,不过梁少爷作为冯故的朋友和生意伙伴,可没少听到冯迁的名字,至少冯故来这里的时候,总会提个没完没了。 梁少爷第一次见到冯迁,感叹他们长得的确是太像了,根本认不出来。 梁少爷又告诉冯迁,冯故最近都没有来过,他们因为长期有生意来往,所以基本上每年都会见面的,每年也都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冯故会过来。 然而今年不同,梁少爷在两个月之前接到了冯故的信,冯故说他有事情来不了了。 冯故根本没有来过梁家,当家丁看到冯迁的时候,还在纳闷,怎么冯二少忽然又来了。 冯迁越听心里就越凉,他不肯回去,在附近打听了很久,什么消息都没有,谁也没见过冯故。 后来他心里越来越不安,终于还是回去了…… 冯迁说:“他明明还送了信给我,怎么可能已经死了呢?他出门两个月了,在信上写着,马上就要回来了,很快……” 冯迁伸手抹了一把脸,又说:“我真的从没想过他是这么回来的,用这样的方式……” 发现干尸之后,又过了很久了,没有任何冯故的消息,就算冯迁自欺欺人,他都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干尸一直放在衙门里,案子没有破,尸体不能接走。好在干尸并不是普通的尸体,短时间内已经不会再坏了。 然而案子根本没有进展,就像冯故根本没有再回来一样。 池隆挠了挠后脑勺,说:“冯大少,那具尸体和蛇纹图腾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大老远跑过来,主要就是因为蛇纹图腾的问题,不然这么远地方的案子也轮不到他们来查。 冯迁说:“是刻在放尸体的箱子上的一个图案。箱子还在衙门里。” 倪叶心听完没说话,只是眼珠子一直在转,好像在想什么。 慕容长情看了倪叶心一眼,然后问:“你和你弟/弟,有什么区别?” 冯迁被问得一愣,想了想说:“应该是手臂罢。” “手臂?” 众人有点奇怪,不太能理解。 冯迁说:“我的左臂上有一块胎记,但是并不大,而且一般都不会露/出来,所以别人应该都不知道。” “胎记?”慕容长情皱眉,扫了一眼冯迁的左臂,然后又不自觉的皱了眉。 倪叶心说:“能给我看看吗?” 慕容长情却已经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说:“恐怕看了也是徒劳。” 他说完就走了,别人都是一头雾水。 冯迁掀起自己的袖子,说:“这位大人,真是抱歉,恐怕是看不成的。” 冯迁的袖子已掀起来,大家就看清楚了,他的左手上包扎着,看起来是受伤了。 冯迁说:“我从梁家赶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身/体有些不适,从马上翻下来了,正好翻到了山坡里,受了一些伤,左手到现在还不能用劲儿。” 冯迁说着就将包扎好的伤口解/开了,他本来手臂很白/皙,不过这会儿包扎一揭开,就看到手臂上斑斑驳驳的,全都是已经结痂或者还没好利索的伤疤。 如果说本来冯迁手臂上有什么胎记,恐怕现在也根本看不到了。 大家有点失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倪叶心他们在冯家住下来了,着手开始查这个案子。不过因为天色已经晚了,所以衙门的人想要明天一早再带他们去看那具干尸。 说白了,衙门的人还是害怕,就怕那干尸突然坐起来什么的。 冯迁安顿好了他们,倪叶心立刻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慕容长情往房间里走去。 慕容长情忽然转头,倪叶心差点就撞在他怀里。 然而很可惜,他并没有撞进去,倒不是他及时停步了,而是被慕容长情用一根手指头给推开了。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他的左手,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慕容长情看他笑的一脸谄媚,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不过说实在的,让倪叶心夸奖聪明厉害,其实还挺受用的。 慕容长情说:“他左手一直不自然,显然是受了伤,而且是不轻的伤,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原来是这样。”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忽然冷笑了一声,说:“你不是要离的近一些看那冯大少吗?这都没有发现?恐怕是只盯着他的脸看了罢。” 倪叶心立刻笑眯眯的问:“大侠,你是吃醋了吗?” 慕容长情:“闭……” 慕容长情下示意的想让倪叶心闭嘴,但是刚说了一个字,顿时就联想到了奇怪的画面,顿时自己倒是闭嘴了,瞪着倪叶心看了一眼,转身进了房间,“嘭”的关上/门。 慕容长情走的太快了,倪叶心都没来得及追,还有一个没来得及追的,那就是…… 玉米。 玉米很委屈,耷/拉着脑袋,它又被主人关在门外面了,绝对是被殃及池鱼的那个。 倪叶心倒是没有再追上去拍门,反而弯腰把爆米花抱了起来,然后就坐在了慕容长情门口的石阶上,抱着爆米花给他顺毛。 玉米好奇的探着头,在倪叶心身边游走,似乎不知道倪叶心要做什么。 爆米花被倪叶心摸得舒服,“汪汪”叫了两声。 倪叶心抱着爆米花,说:“爆米花,你说,慕容大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了?” “汪……” 爆米花叫了一声,歪着头看着倪叶心,一脸迷茫的小样子,它是听不懂倪叶心在说什么的。 倪叶心伸手戳了一下爆米花的头,说:“都说了歪头代/表假装可爱卖弄风情,不许歪头,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汪……” 爆米花被主人戳了一下头,就把头往另外一边歪了过去。 倪叶心:“……” 玉米在旁边,“嘶——”了一声,那一双小眼睛,好像充满了鄙夷一样,盯着倪叶心和爆米花。 倪叶心又问:“玉米,你说是不是?” “嘶——” 玉米很不给面子来回晃着脑袋继续游走。 倪叶心继续自言自语说:“好罢,我懂我懂,你是说,他可能真是有点吃醋,但和喜欢差的有点远,对不对?我明白,这是一种占有欲的心理状态,他已经习惯我总是围着他转来转去了,我突然去注意别人,他肯定不适应,这是正常反应。不过!” 倪叶心话锋一转,点着爆米花的小鼻子,说:“不过其实和喜欢也没差多远了,这简直就是突飞猛进的进展,历/史性的转着,有没有?而且有占有欲是好事儿啊,这样的人比较专情。” “汪——” 这会儿爆米花没有歪头,它和玉米突然就窜了出去,从倪叶心的怀里跳出了老远。 “嘭”的一声。 倪叶心身后的房门被猛的打开了,慕容长情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倪叶心抬头去瞧,很没诚意的说:“慕容大侠?怎么了?我打扰到你了吗?” 他们两个就隔着一道/门,慕容长情武功又这么好,听得是一清二楚。 倪叶心抱着爆米花和玉米说的那番话,爆米花和玉米是听不懂的,但是门后面的慕容长情是越听脸色越青,心里突然就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慕容长情冷着脸,咬着后槽牙说:“倪叶心,你再说一个字,我就……” 第52章 祭品5 慕容长情话没说完,他自己就闭嘴了。站在他对面的倪叶心倒是不说话了,而且还把眼睛给闭上了,两眼紧紧的闭着,睫毛轻微的颤/抖,颤/抖的频率还挺快的。 说起来倪叶心的睫毛似乎还挺长。 不过慕容大侠现在脑子里考虑的绝对不是这个问题,慕容长情脸色一变,说:“你闭眼做什么?” 倪叶心右眼睁开一个小/缝隙,好像在偷看慕容长情一样,说:“这种场面,我不敢看啊,其实我也很害羞的。” 他说完了,又把眼睛死死闭上,但是嘴角不自觉的就往上勾起,恨不得咧到耳朵根去。 慕容长情脸都青了,说:“什么场面?给我睁开眼睛,不许闭着。” 倪叶心的眼睫毛快速的颤了两下,说:“难道你不是要用嘴堵住我的嘴巴吗?” 慕容长情两手握拳,说:“当然不是!” 倪叶心立刻说:“那你说话不算数!”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差点就抬手去抓倪叶心的琵琶骨了,不过还是硬生生的收了手,他倒不是怕一时没轻没重把倪叶心的琵琶骨给抓碎了,而是他怕自己刚碰到倪叶心的肩膀,对方会说出更奇怪的话来。 比如……什么他们有肌肤之亲了……这样的话。 慕容大侠瞬间脑补了奇怪的东西,脸上表情变了数变,最后两手臂下垂。 玉米和爆米花躲得远远的,它俩全都歪着头看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实在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慕容长情泄/了气,甩袖子又要走,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才会跑出来和倪叶心说话,每次和倪叶心说话,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倪叶心瞧慕容长情要走,赶紧一个健步就跑了过去,挡住慕容长情的路,说:“慕容大侠,我有正经事要说!” “你?”慕容长情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倪叶心说:“趁着天色将晚,夜黑风高,四下无人,不如我们去衙门罢!” “去衙门?”慕容长情一愣,以为倪叶心又要跟自己贫嘴,没想到他说的的确是正事。 慕容长情不解的说:“去衙门做什么?” 倪叶心说:“自然是看那个干尸祭品了。” 古时候也不是没有把人作为祭品的事情发生,毕竟在以前,奴/隶甚至比畜牲牲口还不如,是任人宰杀的,不过发展到宋朝还真是不多见了,宋朝虽然也有很多杀/人不至死的调令,但是杀/人偿命是大原则。 倪叶心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祭品,干尸也从没见过,听了冯迁说的故事,对这个案子真是非常的好奇。 慕容长情侧目看了他一眼,说:“现在?明日一早,衙门的捕快不是会带你过去看?” 倪叶心点头,说:“是啊,不过还要等一晚上,太浪费时间了。而且你不想早点去看看那个蛇纹图腾吗?” 说到蛇纹图腾,慕容长情皱了皱眉,显然是被倪叶心给说动了心。 倪叶心当下拽了拽慕容长情的袖子,两个人就立刻离开了冯家,往衙门去了。 他们两个人连正门都没有走,跃墙出了冯家,镇子很小,走不了多久就到了衙门。 这会儿天色黑了,衙门内外全都没人,倒是有几个房间亮着灯,估计是官差捕快住在里面。 倪叶心虽然武功远远不如慕容长情,不过做这种事情也是轻而易举的,他们跃进衙门里,谁也发现不了。 慕容长情正眯眼打量着四周,想看看到底那间房间里才是放干尸的地方。他正瞧着,就感觉倪叶心往他耳朵上吹了一口气。 慕容长情一惊,低声说:“做什么?” “慕容大侠,你的耳朵红了。”倪叶心说:“吹口气就很痒吗?” “闭……”慕容长情差点就被自己给憋死了。 倪叶心又小声说:“其实,我想大晚上过来看干尸还有一个理由。” “什么?”慕容长情有些好奇,问。 倪叶心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当然是因为,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了,明天白天有事捕快有事官差,又是池隆和赵尹的,不能让我们独处,他们太碍事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这会儿才淡定的抬手拂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感觉上面还凉丝丝痒的不得了。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一会儿回去,我会帮你告诉池隆和赵尹,你说他们碍事的。” 倪叶心一笑,说:“其实,我觉得池隆就算不聪明,但是已经发现自己很碍事了啊。不然那天也不会拉着赵尹就跑了。” 慕容长情忽然想起了不太好的回忆…… 慕容长情发现自己又钻进了倪叶心的圈套,干脆很僵硬的转化了话题,说:“尸体到底放在哪里了?” 衙门根本没有专门储存尸体的房间,每个房间看起来都大同小异。 倪叶心抬手一指,说:“绝对是这间。” 慕容长情听他说的信心满满,顺着指向一瞧,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现在非常同意倪叶心的看法。 那是最为角落的一间房间,在黑夜里显得特别不起眼,不过房间门上贴着两张黄符似的东西,估计是贴的不严实,被也风一吹,还“疏疏”的在响,看上去很诡异,听起来也很诡异。 慕容长情忍不住抬手按了一下额角,倪叶心已经走过去了,伸手扒拉了一下门上贴的黄符,笑着说:“慕容大侠,这是镇邪的吗?还是驱恶/鬼的?” “我又不是道/士,我怎么知道。”慕容长情说着抬手就将那些东西撕了下来,扔在一边。 倪叶心忍不住就笑了,说:“明天一大早,有人看到黄符都掉了,估计以为里面诈尸了!会不会吓到人啊。” 慕容长情没理他,打开门就走了进去,里面黑/洞/洞的,几乎没什么东西,在几乎正中间的位置,摆放在一个大箱子。而箱子旁边是一个桌子,桌子不大,上面放着一些验/尸用的工具,不过那些工具放的很整齐,看起来并不像是被用过的样子。 对于基本毫无经验的仵作来说,给一个干尸验/尸,也难怪他毫无头绪了。 他们没有灯笼一类的东西,只能借着从门缝和窗缝里挤进来的月光观察整间房间。 慕容长情已经两步走到了大箱子面前,箱子本来没有盖子,不过这会儿却加了一个盖子,上面也有黄符,看来是衙门的人怕干尸起尸爬出来才加了盖子。 慕容长情正要伸手打开盖子,回头一瞧,就发现倪叶心还站在门口的位置,不知道在看什么。 慕容长情皱着眉说:“快过来,磨蹭什么?不是你说要来看尸体,现在磨磨蹭蹭的,莫不是怕了?” 倪叶心这才走过来,说:“慕容大侠,你这就不懂了罢,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了。这里光线太暗了,眼睛不适应这里的光线,什么都看不清楚,看了也是白看。要想相对适应一些,最少也要半盏茶左右的时间,所以这个时间,我先看看这里的环境。” 慕容长情忍不住白了倪叶心一眼,然后没说话,自己一个人就把箱子的盖子给掀开了。 大箱子很大,盖子掀开之后就立在了旁边,慕容长情立刻屏住呼吸,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掩住了鼻子。 倪叶心站在他身后,也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儿,忍不住使劲儿吸了吸鼻子。 慕容长情回身一把就捏住了倪叶心的后颈,倪叶心差点就叫了出来,不过已经被慕容长情给堵住了口鼻。 慕容长情说:“你不要命了,别呼吸。” 倪叶心“呜呜”了两声,他被慕容长情捂住口鼻,都说不出话来了,赶紧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拉了下来,说:“慕容大侠,没有毒,别担心。” 诡异的气味儿真的非常不好闻,让人闻了之后有些不舒服。不过慕容长情试着运行了一下内力,的确并没有什么异样。 倪叶心恋恋不舍的看着慕容长情把手抽走了,他这会儿才说:“慕容大侠,你深呼吸两下。” “做什么?”慕容长情很嫌弃这种气味儿,生怕沾染在自己身上,完全不想深呼吸。 倪叶心说:“你要仔细闻一闻,是不是有花椒的味道?” 慕容长情皱眉,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倪叶心说:“我曾经瞧过一些书,对于尸体防/腐有介绍。因为尸体的内脏很容易腐烂,所以挖掉内脏之后,尸体会更容易保存。再把尸体晒干,就像是腊肉一样,这样就可以更长期的保存尸体。然后还可以在尸体身边放一些特殊的混合香料,例如花椒什么的,气味非常重的,这样能达到防虫防/腐的效果。” 倪叶心笑眯眯的给慕容长情科普,慕容长情瞧着他的眼神到不再是看白/痴的眼神了,不过也好不了哪里去。 慕容长情说:“我不想知道怎么做干尸,你快去看看尸体,再去看看那个蛇纹图腾在箱子的哪个部位。” 慕容长情因为尸体的气味儿,所以压根就不想再挨近那具尸体了。 倪叶心倒是没反驳,又走紧了两步,然后探着身/体往大箱子里看。 他才一探头,忽然“嗬!”的重重抽/了一口气。 慕容长情顿时一惊,瞬间抢了过去,说:“怎么了?” 倪叶心拍了拍胸口,说:“没事没事,我就是被尸体吓了一跳,第一次见,还真挺恐怖的。” 慕容长情:“……” 尸体因为脱水充分,所以真的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就像是一具带皮的骷髅一样。 倪叶心专注的看了两眼,说:“你知道吗?尸体在做了防/腐处理之后,就几乎无法再确定死亡时间了。” 第53章 祭品6 慕容长情没说话,倪叶心又说:“不管这具尸体到底是谁,凶手千方百计的把他做成干尸,这都要花费不少时间,这么大费周章,绝对是有目的的。至于祭品一说,我看还真是不像。” “怎么不像?”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看了他一眼,说:“你如果非常信奉水神,会弄一个好像已经被人啃的乱七八糟的祭品送给水神吗?” 慕容长情:“……” “虽然很早以前就有古人在研究尸体防/腐,为了长生不老,一些有地位的大人物也会让别人用尸体防/腐的办法处理他们的尸体,挖掉内脏,脱干水分这些都有。但是你仔细看看这具尸体。”倪叶心说着,指了指尸体的腹部。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尸体腹部开了一个特别大的窟窿,里面的内脏全都被挖出去了,这窟窿开的实在是很肆无忌惮。 倪叶心说:“如果对一个人有敬意,你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把他的尸体刨成这样吗?” 慕容长情说:“难道说,什么水神的祭品,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倪叶心说:“我觉得是这样,而且凶手的目的达到了。你看看刚才门口贴的黄符,大家有多害怕,那个凶手就有多成功。当然了,让人害怕只是其中一个目的,我觉得最重要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是什么?”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显而易见,有两点。一是干扰我们判断尸体真正的死亡时间,二是干扰我们判断这具尸体真正的身份。” 慕容长情说:“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冯故?” 倪叶心摇摇头,说:“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怀疑。你看冯迁长得那么好看,不是说冯故和冯迁简直一模一样吗?现在尸体变成这个样子,啧啧,我不能确定,是正常的罢,让我因为尸体身上的一块玉佩相信这个人就是冯故,那也太荒唐了。”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什么长得好看,不过是一具破烂皮囊罢了,死了之后早晚要变成这个模样。” 倪叶心听他说完,拍着胸口说:“听慕容大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什么?”慕容长情不解的瞧他。 慕容长情刚才明明是在奚落倪叶心。 倪叶心说:“我虽然长得也算是玉树临风潇洒不羁,不过和慕容大侠你比起来就是天壤之别了,我一直都害怕慕容大侠你要求太高,我达不到标准。不过现在看来,我应该是没问题的罢?”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实在是不想理倪叶心了,看着尸体,说:“如果他不是冯故,那他会是谁?难道是冯迁?冯府现在的那个大少爷才是冯故?” 慕容长情一说完,倪叶心顿时就笑了出来,说:“慕容大侠好脑洞,不过这的确是个可能性。但是,如果真是这样,我只能说,凶手也太想不开了。” “如何这么说?”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虽然我不太了解冯家,但是咱们今天刚到冯家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冯家的大夫人不是吗?那个是冯故和冯迁的长辈。不难看的出来罢,那位大夫人对冯迁很是不屑,对冯家的家产看起来很上心的样子。冯家住的人不少,对冯家财产虎视眈眈的,绝对不在少数,那么多双眼睛紧紧盯着冯迁和冯故,每天都在等他们出现一丁点的错误,然后落/井/下/石。就在这么一个环境之下,不管是冯迁和冯故多么相像,他们如果想要假扮对方,那都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而且无疑是一件愚蠢的决定。” 慕容长情扫了他一眼,说:“不是所有人都想得像你想的这么周全。” 倪叶心一听,立刻说:“慕容大侠,你是在夸奖我吗?” 慕容长情干脆不瞧他了,说:“蛇纹图腾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没有?” 倪叶心说:“我觉得冯迁应该没有骗我们罢,蛇纹图腾在这个大木箱上刻着,然而我们根本没看到。那只有一个结果了。” 慕容长情皱起了眉。 倪叶心说:“肯定是在尸体下面压着,说不定是刻在了尸体背后的箱子底儿里。” 慕容长情脸都黑了,这尸体一股怪味儿,又臭又难闻,他看一眼都已经是施舍了,绝对不会去动尸体。慕容长情一身白衣,可不想沾染上什么脏东西。 倪叶心一看慕容长情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动手的。 倪叶心只好叹了口气,二话不说,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慕容长情吓了一跳,说:“你这是做什么?” 倪叶心手脚麻利,把自己的腰带给解掉了,递给慕容长情,说:“帮我拿着啊,我把外衣脱了,垫着挪尸体,你总不能让我徒手抓尸体罢,用衣服垫着点还好些。” 慕容长情皱着眉,就将倪叶心递过来的腰带接住了,然后退开两步,双手抱臂看着倪叶心继续脱衣服。 倪叶心脱了衣服,搭在双手上,叠了叠,还叠的厚了一些,这才弯腰去挪动尸体。 木箱子虽然很大,但是并不够干尸在里面打滚的,他们如果想看干尸后背,就必须让干尸坐起来,把干尸挪出箱子才行。 倪叶心干的有点吃力,他对法/医的工作有些了解,不过还真没亲手做过多少法/医的工作。 干尸已经风干了,倪叶心怕自己一使劲儿,就把干尸给弄散架了,只好一点点的艰难的挪着尸体,好在尸体/内脏全都去掉了,而且也脱水了,根本没什么重量了。 倪叶心在箱子那边弄了半天,手忙脚乱的,慕容长情抱臂在一边瞧着,催促说:“你要弄到天亮吗?快点把他弄出来。” “这就好了。”倪叶心都出了一头汗了。 说话间,倪叶心已经成功的把尸体给弄出来了,不过看的慕容长情双眼眼皮都在猛跳,太阳穴也开始猛跳。 倪叶心竟然双手打横就将那具干尸给抱出来了,嘴里还说着:“慕容大侠,让开点,我跟你说,这就是公主抱,你上次是不是这么把我抱回来的?” “你给我闭嘴!”慕容长情真是忍无可忍了,什么都给忘了。 倪叶心笑了一声,公主抱着干尸,小心的把他放在一边。 上次倪叶心睡着了,慕容长情虽然不承认,但是的确是把倪叶心给公主抱回来的,碍于面子,慕容长情一直没承认。 而现在…… 慕容大侠打死也不会承认了! 倪叶心弄好了干尸,把衣服扔在一边,立刻走过去说:“慕容大侠,那个图腾果然就在箱子底。” 倪叶心往慕容长情身边走,慕容长情立刻退了好几步,说:“站着别动!” 倪叶心无辜的说:“我有用衣服垫着手。” 慕容长情侧目看他,说:“那也别动。” 倪叶心:“……” 慕容长情已经走到了大木箱子跟前,低头往里面瞧,箱子底果然有个刻上去的图腾。不过说实话,这个图腾刻上去的估计很匆忙,刻的深浅不一,而且刻的并不是太好。 倪叶心趁着慕容长情专注的时候,赶紧跑到了他身边,也低头往里看,说:“慕容大侠,你仔细看,这个图腾和杨家院墙上的那个蛇纹图腾不一样。” “我长眼睛了。”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乍一看图腾的确是一样的,不过仔细一瞧,还真是有很大区别。两个图腾基本一致,但是这里的蛇纹图腾是真正的蛇纹,蛇没有角也没有爪子。 除了蛇的角和爪子之外,其他的都是一模一样的。 倪叶心说:“这两个图腾绝对有关系,为什么有的时候会给蛇画上角和爪子,有的时候就什么也不画呢?” 蛇一旦有了角和爪子,那就是一个脱变,就再也不是蛇,而是要被称之为龙了,这画与不画,区别还真是大的不一般。 慕容长情摇头,说:“不知道。” 外面静悄悄的,夜色更深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两个人看过了尸体,不过对一具已经做了防/腐处理的干尸,倪叶心真是束手无策,能从尸体身上看出来的线索寥寥无几。 除了尸体,他们的确又看到了蛇纹图腾,但也是一头雾水,脑袋里的谜团反而更多了。 因为慕容长情的洁癖问题,他们没有和干尸真的过一夜,很快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倪叶心全程走在慕容长情的身后五步开外。但不是他不想追上去和慕容长情并排走,而是他根本追不上,慕容长情嫌弃他公主抱过干尸,所以要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倪叶心有点哀怨的瞧着洁癖严重的慕容长情的背影,眼看着就要到冯家了,赶紧牟足了一口气,追上慕容长情,追的他呼哧带喘的,说:“慕容大侠,我有个很严重的问题要问你。” “什么?”慕容长情还以为是关于案子的,说。 倪叶心说:“你洁癖这么严重,那你能接受法式热/吻吗?” “什么?”慕容长情侧头瞧他,眼睛里都是不解。 倪叶心忍不住一笑,坦然的说:“啊,法式热/吻啊,就是舌吻啊。” 第54章 祭品7 倪叶心说着,害怕慕容长情仍然不理解舌吻是什么,还对着慕容长情吐了吐舌/头。 “咯吱——” 那是慕容长情拳头响的声音,倪叶心已经熟悉的不得了了。 倪叶心立刻退后一步,机智的大喊:“大侠,我是抱过干尸的,你千万别和我动手,不然你身上就脏了!” “咯吱——” 慕容长情的拳头又响了,不过他还真是下不去手,不想把自己的衣服给弄脏了,干脆转身就走了。 倪叶心逃过一劫,这会儿死也是没追上慕容大侠的脚步,转眼也就没了,只能自己摸/着黑往冯家走了。 倪叶心都瞧不见慕容长情,干脆也就不追了,慢慢的走回了冯家,然后翻/墙进了院落。 谁想到他一进院落,就看到慕容长情抱臂站在院子里,而且正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大侠?”倪叶心缩了缩脖子,说:“大侠,我没做什么罢?” 倪叶心有点心虚,自己刚才之后就根本没做什么了啊?然后转念一想,忽然紧张的问:“难道是……爆米花又尿在大侠你屋里了?”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说:“我在等你。” “等我一起睡觉吗?”倪叶心惊喜的问。 “呵——”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走过来,说:“你的腰带。” “哦哦哦!”倪叶心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腰带还在慕容长情那里。 倪叶心的外套因为垫尸体了,所以不能要了,他就算想要洗洗再穿,慕容长情也不会答应的。 不过外套绝对不能留在衙门里,倪叶心带出来给烧了。然后倪叶心就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从衙门走回了冯家来,好在路上完全没一个人影,不然在这不开化的小地方,绝对会把别人给吓着,以为倪叶心耍流氓。 慕容长情刚要把腰带扔给倪叶心,忽然就皱着眉头看向了门口。 “怎么了?”倪叶心转头去看。 也就是一瞬的时间,池隆搓/着手,从院子外面进来了。 池隆也是穿着中衣,不过他身上披着一件外套,低着头快步往院子里走,一看就是刚去如厕过的样子。 池隆都没注意到院子里有人,猛的看到两个黑影,吓了他一跳,“嗬”的抽/了一口气,说:“倪,倪大人?慕容大侠?你们还没睡啊?” 池隆我说完了话,顿时又抽/了一口冷气,“嗬”的一声,脸上瞬间通红,赶紧低头猛跑,嘴里说:“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 “嘭——” 池隆冲进了一个房间里,赶紧关上/门。 然后倪叶心就听到那间房间里传出了说话声,还是赵尹的声音。 赵尹说:“你干什么?!大半夜的,进我房间来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情急,走错屋了。”池隆赶紧道歉。 赵尹说:“给我出去!” “哦哦,我马上……”池隆说:“等等,不行啊,我出不去。” “什么?”赵尹一向淡定的声音都要破功了。 池隆说:“我能在这睡一晚上吗?外面……外面……倪大人和慕容大侠在外面,我,我出不去啊。” 因为夜晚太安静了,所以池隆和赵尹的话真是听得一清二楚,倪叶心站在外面,差点笑的肚皮都破了。 刚才池隆一时情急,闷着头就跑,结果撞进赵尹屋里了,这会儿不敢出来了。 慕容长情木着一张脸,伸手把倪叶心的腰带扔在了他的脸上,气愤愤的就甩袖子走了。 这深更半夜的,倪叶心衣/衫/不/整和慕容长情站在一起,慕容长情手里还捏着倪叶心的腰带,也难怪池隆会误会了。而且池隆已经不只是误会了一两次了,简直是误会的坚定不移。 倪叶心美颠颠的就回屋去了,虽然很累,不过还是先洗了个澡,好好的沐浴了一番,不然明天慕容长情又要嫌弃他了。 洗完了澡,倪叶心才去上/床睡觉。这会儿爆米花早就睡了,还霸占了自己的整张大床,睡得是四仰八叉的。 倪叶心爬上/床去,刚要躺下来,就听到“嘶——”的一声,这可把倪叶心吓了一跳。 他抬头一瞧,原来玉米也在自己屋里,就在床顶上盘着呢…… 倪叶心抹了一把脸,说:“看在咱们以后是一家人的份儿上,我就不赶你出去了,你如果敢再咬我,我就让慕容大侠剥了你的蛇皮。” “嘶——”玉米都没理倪叶心,游到角落去盘着了。 倪叶心睡了一个好觉,一睁眼就已经大天亮了。 他洗漱了一番,走出房间,简直神清气爽。 已经有小丫鬟来了院里,说是大少爷请他们去前面用早点,都已经准备好了。 倪叶心施施然的过去,发现除了他之外,慕容长情、池隆和赵尹全都已经在了,好像就自己起的最晚。 倪叶心入座,一侧头,忍不住惊讶的说:“你们都没睡好吗?” 一桌子的人,除了倪叶心之外,一个个都是面容憔悴。 赵尹正在喝粥,握着勺子的手背上青筋都蹦出来了。昨天晚上他正睡着觉,池隆突然冲进来了,还说要跟他挤一挤睡一起,可想而知,后半夜睡得一点也不好。 池隆也好不到哪里去,尴尬的傻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慕容长情则是黑着脸,一个字都没有说。 冯迁或许是因为多病的缘故,看起来的确有点憔悴,说:“几位没有休息好吗?是在下招待不周了。” “不会不会。”倪叶心说:“估计他们是认床。” 冯迁笑着说:“倪大人是个风趣的人。” 倪叶心也笑了,趁机说:“冯公子,一会儿可以带我们去看看你弟/弟的房间吗?” “自然可以。”冯迁说:“等几位大人用过了早点,我就带几位过去。” “那真是太感谢了。”倪叶心说:“哦,反正现在左右无事,冯公子能给我讲讲你们这里关于祭祀水神的事情吗?因为案子和祭祀好像也有一些关系,所以我想了解一下。” 冯迁点了点头,说:“我们这里每年都会祭祀,祈求水神能给我们带来好收成,庇佑我们。其实和很多地方的祭祀没什么区别,不过……也有一些吓人的传说。” “哦?”倪叶心一听,来了兴趣,说:“怎么吓人了?” 冯迁说:“大人还未去衙门看过那个从湖上飘来的大木箱,那个木箱上刻了一个图案,里面有一条蛇,其实那就是我们的水神了。” “蛇纹图腾?”慕容长情皱眉。 倪叶心也吃了一惊,说:“你是说,蛇纹图腾里的蛇是你们的水神?” 冯迁点头,说:“听说几位大人也是因为这个图腾才特意赶来的,冯某并不知道这个图腾有什么稀奇可言,这个图腾在我们这里出现并非一朝一日了,在很久以前,大家就供奉这个图腾。” 倪叶心以为蛇纹图腾又是突然出现的,没想到冯迁会这么说。 镇子上有个关于水神的传说,说水神其实是一条蛇,是一条千年的蛇精,蛇精可以幻化成/人的形态,她幻化成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那个女人从水里走出来,走到了小镇子里,所有的人都把她惊为天人,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丽了,而且她很富有。 镇子上的人并不知道她是谁,她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她是水神。 女人在这里定居下来,然后很快的,嫁给了一个男人,不只是那一家人,镇子上所有的人都富有了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突然有一日,不知道是谁,发现了那个女人是一条蛇精。大家害怕怪物,却又不敢声张,秘密的做了手脚,给女人下了毒。 第二日清早,有人路过了镇子外的湖边,就看到一个女人的尸体漂浮在水中间,来回的飘荡着,虽然很远,但是那个人瞧的很清楚。 那个人一看就傻眼了,立马跑回镇子上,通知那家人,然后找/人去打捞尸体。 然而等众人赶到的时候,湖面上一片寂静,什么也没有,一望无垠,再也瞧不见女人的尸体了。 冯迁说:“听老人讲,那女人根本没死,凡人怎么能杀的死她,她只是被伤透了心,变回了原型,回到了湖水里。之后的一年,镇子里不只颗粒无收,而且还有人得了怪病,死了不少人。大家就说,是他们惹怒了水神,水神来报复他们了。” 镇子上的人赶紧只做了祭品,带着祭品到了湖水边,把祭品放在木箱里,然后推到湖水上去,把他们最好的东西全都供奉给水神,祈求水神的饶恕和保佑。 倪叶心说:“后来呢?那女人的丈夫如何了?” 第55章 祭品8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消失了。”冯迁说:“这些都只是个传说而已,我也是听长辈讲的,后来习俗就延续下来,每年都祭祀。只是没想到,今年祭祀的前一日,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哦对了,”冯迁又说:“听说那个图腾,就是那个时候延续下来的,长辈说好像是水神的一个标志,所以在祭祀的时候,也会有人将图腾刻在存放祭品的箱子上。”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池隆挠了挠后脑勺,听得是云里雾里,只好继续埋头吃饭了。 大家吃完了饭,冯迁就站起来,说:“几位大人如果现在有空闲时间,那么就请跟我来罢,我先带你们去看一下我二弟的房间,衙门的大人恐怕一会儿才会到。” “好啊。”倪叶心第一个就站了起来,吓得他右手边池隆一个激灵。 倪叶心看起来特别的积极,冯迁对他笑了笑,然后就往外走,倪叶心紧随其后,出门的时候还要和冯迁并排走。不过门口地方本来就不大,又是两个成年男人,虽然都不算是健壮/大汉,却也都是宽肩的身材,难免就有些挤了。 冯迁忽然“嘶——”的抽/了一口冷气,抬起右手挡在了左手小臂上。 因为地方狭窄,他的左臂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上,倪叶心立刻凑过去,说:“冯公子?怎么了?没事罢?是我挤到你了吗?” “没事?”冯迁摇头说。 倪叶心说着还想伸手去摸一摸冯迁的左臂,不过被冯迁伸手挡住了。 冯迁说:“是撞到了伤口,没什么。” 其实这伤口过了挺久的,早就应该好了。不过因为当时冯迁没有及时处理,伤口感染了,还有些化脓的迹象,情况不容乐观,到现在还没好利索。 冯迁说:“几位大人,请这边来。” 冯迁亲自领着他们出了厅堂,然后往冯故之前住的地方去了。 倪叶心这回倒是没有立刻跟上,有点痛/心/疾/首的看着冯迁的背影。 慕容长情一脸冷漠的慢慢站起身来,走出厅堂,斜眼看了倪叶心一眼。 倪叶心赶紧拉住他的袖子,问:“慕容大侠,你看他手臂上的伤势,到底是不是装的?”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你摸都摸过了,还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倪叶心:“……” 倪叶心很认真很坚定的说:“我没有摸/到!” “呵——”慕容长情不屑的又是冷笑了一声。 倪叶心又说:“我可没摸/着冯迁的手臂,不过手倒是摸/到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脸上冷笑的表情都僵住了。 倪叶心继续说:“摸起来滑溜溜的,虽然不像姑娘的手那么柔/软,不过看起来保养的很好啊,没有茧子,滑滑/嫩/嫩的,平时应该只是读书写字,没有习武的习惯……唉!你怎么走了!” 倪叶心还在分析,慕容长情一声不吭,抬步就走,在他说话的时候,都已经走出老远了。 大家一路走到了冯故住的地方,其实冯故和冯迁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房间都是挨着的。隔壁的院子是个小院子,平日里储藏东西用的,里面也有一间屋子,是冯故的书房。 冯迁说:“他之前本来是在这个院子有一间书房的,不过好久没用了。他忙起来的时候,很晚才回家,回家了还不睡觉,怕打搅我休息,就在旁边的院子里设了一间书房,之前一段时间,他都是在那里处理事情。” 倪叶心说:“我们先看看他住的地方。” 冯迁点了点头,给他们推开门,说:“就是这里。” 冯故的房间就在冯迁旁边,里面布置的相当简单,看起来几乎什么也没有,很少能看到摆件,都是一些必需品。 倪叶心跟着走进来,说:“冯公子,你和你二弟的关系,很好吗?” “我母亲就生了我们兄弟两个,关系自然是好的。”冯迁说。 倪叶心说:“哦,一直都这么好吗?不吵架的吗?” 冯迁笑了笑,说:“自然也是吵的,不过那都是些小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 “说的也是。”倪叶心说。 冯故的房间没什么可看的,倪叶心虽然没有见过冯故,不过觉得,冯故和冯迁其实是有着很大不同的两个人,虽然可能长得很像,但是内在的不同显而易见。 冯故很谨慎,屋里所有物件整整齐齐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有规律和严谨,而且似乎对什么都不怎么感兴趣,屋里空荡荡的。 他们正在瞧着房间,冯家的家丁就小跑着过来了,说:“大少爷,衙门来了两位大人。” 衙门的两位捕快来了,想必是来请倪叶心他们去衙门看尸体的。 倪叶心一听,说:“池隆赵尹,你们两个先过去罢,我还要再看看这里。” 赵尹点头说:“好。” 冯迁说:“那倪大人请自便,我先带两位大人到前厅去。我二弟的书房就在隔壁的院子,进了院子第一间就是了。” “好的好的,你们先去罢,我看过了就跟上。”倪叶心摆摆手。 池隆和赵尹跟着冯迁去见衙门的人去了。 慕容长情双手抱胸,一脸冷飕飕的,抬起步子就要跟着池隆和赵尹走,倪叶心赶紧把他拦下来,说:“慕容大侠,你跟我一起啊。” 倪叶心揪着慕容长情的袖子不让他走,等那三个人离开了,这才小声说:“慕容大侠,咱们不能过去。” “为什么?”慕容长情皱眉。 倪叶心神神秘秘的,小声说:“昨天晚上,咱们夜探干尸的时候,我碰了一下验/尸工具,后来忘了扶正了。” 慕容长情:“……” 他们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把门口的黄符还给贴上了,弄得特别还原,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昨天有人来过,免得搞出什么麻烦来。 结果现在……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你是故意的罢?”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他说着却在一边窃笑,一脸的不怀好意。 衙门的人怕鬼,贴了一大堆黄符,结果早上起来发现干尸身边的验/尸工具歪了,吓的是魂/飞/魄/散的,不敢再等,以为是闹鬼了,赶忙让捕快跑过来找倪叶心。 倪叶心在冯故的屋里看罢了,和慕容长情一起出了房间,就往旁边院子走过去。 两个院子是挨着的,就隔着一堵墙,绕过去很近。 慕容长情走在前面,倪叶心走在他后面,路过院门的时候,倪叶心忽然抬手,就去抓慕容长情的右手手腕。 “咯吱!” “啊——” 倪叶心疼得一个激灵,大叫了一声。 慕容长情也吓了一跳,顿时就松了手,说:“你做什么?不要命了。” 慕容长情反应很快,倪叶心手指碰到他手腕的瞬间,他下意识的翻手捏住倪叶心探过来的手腕,然后就是一拧。 然后听到了骨头“酥/酥脆脆”的声音,还有倪叶心的痛呼声,这才赶紧松了手。 倪叶心疼得冷汗都下来了,说:“我只是……想摸/摸你的手啊。”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倪叶心的手,黑着脸说:“你从后背伸手摸/我腕上的脉门,我没有将你的手腕直接扭下来就已经是好事了。” 倪叶心举着自己的右手,说:“不过已经肿的跟猪蹄一样了。” “活该。”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假装委屈的说:“我不从后背摸你的手,难道从正面摸你的手,你就让我摸了吗?” 慕容长情:“……” 倪叶心又说:“我从后背摸你的手,只是有被你扭断手的危险。但是如果我从正面摸你的手,会有被你扭断脖子的危险的。” 慕容长情:“……” 倪叶心说的头头是道,慕容长情竟然不知道怎么接口才好了。 倪叶心的右手肿的的确很厉害,不过慕容长情反应很快,立刻松了手,倒是没有真的给扭下来。 慕容长情往前踏了一步,倪叶心一个激灵,退后一步,说:“大侠,我只是说说,没有要正面摸你的手。”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伸手如电,抓/住了倪叶心肿成猪蹄的手腕。 倪叶心立刻大叫一声,说:“疼疼疼,不能再摧/残了。” “老实点。”慕容长情不悦的说:“我给你看看是不是错位了。” 倪叶心疼得直挤眉弄眼,不过很快就嘿嘿笑了出来。 慕容长情都没抬眼皮,面无表情的说:“别乱动,右手腕最近不要用/力气。” 倪叶心点了点头,他的右手腕倒是没动,不过手指艰难的抬了起来,在慕容长情帮他查看伤势的手心里挠了一下。 慕容长情:“……” 慕容大侠的手背上一下子变出了很多青筋。 倪叶心疼得又抽一口气,不过感觉还是值了的,说:“慕容大侠你的手更硬啊,有好多茧子呢。” “啪——” 慕容长情将他的手拍开,说:“去摸别人。” 倪叶心赶紧追着慕容长情往隔壁的院子走,说:“慕容大侠,我听说,无名指比中指长的男人,不擅长表达自己,不过性/欲很强的,俗称有些闷骚。” 慕容长情脸一黑,手指不禁一缩变成了拳头。 第56章 祭品9 倪叶心扶着自己肿成猪蹄的手,说:“慕容大侠你缩起来也没用啊,我刚才都看到了。” 慕容大侠简直就要被倪叶心给气炸了,抬手作势要揍他,倪叶心立刻就把他的“猪蹄”抬起来了,挡在脸前面。 倪叶心大喊着,说:“虽然我没有那么帅,但总而言之还是帅的,不能打脸。” 倪叶心抬手挡脸的一瞬间,旁边一点声音也没了,他再一瞧,慕容大侠不见了,估计刚才只是做个假动作,然后趁机就丢下他跑了。 倪叶心赶紧往隔壁院子里跑,果然没跑两步就看到了慕容大侠。 “嗬——” 倪叶心刚要追上去,忽然从斜地里就冲出一个贼头贼脑的男人来。那男的只顾着看身后有没有人了,好像很怕人跟着他,眼睛都不带往前看的,一头就撞上了急匆匆的倪叶心。 两个人撞的还挺狠的,倪叶心被他撞得一个趔趄,那个男人直接一个屁墩儿就坐在了地上。 倪叶心抽/了一口冷气,这会儿他的“猪蹄”被撞成“大猪蹄”了,比刚才疼了十倍。 走在前面的慕容长情立刻回头去瞧,眼睛眯了一下,快步走回来。 那坐了一个屁墩儿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头发斑斑驳驳,脸上横肉很多,下巴上扣着一个肉盖,这一屁/股坐下来,半天愣是起不来。 男人似乎吓了一跳,跌了一跤都不喊疼,瞪大眼睛看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看了一眼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似乎瞬间就有底气了,嘴里开始“哎呀哎呀”的喊疼起来,说:“你们是谁?贼眉鼠眼的到这里来做什么?可撞死我了。” 慕容长情走过来,对倪叶心翻了个白眼,看起来表情很凶,伸手就一把拽过了倪叶心的“猪蹄”。 虽然慕容大侠一脸恶狠狠的样子,不过动作还是有轻重的,并没有弄疼倪叶心。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说:“如果你还想再用右手握兵器,就把你的右手看好了。” “我冤枉……”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在倪叶心肿成猪蹄的手腕上摸了两下,好在并没有错位,让慕容长情松了口气。 倪叶心瞧见慕容大侠一脸严肃的表情,心里都笑开花了,小声在慕容长情耳边说:“大侠,你看看我的无名指和中指,哪根手指头长啊?”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大拇指。” 倪叶心:“……” 两个人说话之间,那坐在地上的男人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竟然就要一声不吭的溜走。 “站住!”慕容长情忽然低喝了一声。 倪叶心差点给他吓了一哆嗦。 那男人是结结实实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就站住了。隔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才梗着脖子哼哼着说:“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对我大呼小叫的?我告诉你,就算冯迁在这里,都要对我毕恭毕敬,我可是他三叔,你知不知道?” 男人越说越来劲儿了,似乎在给自己鼓劲儿一样,挺着胸仰着脖子,又说:“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这里走,是不是要偷东西?你们偷了我冯家的什么东西?” “呵……”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我最讨厌话多的人。” 他说着,倪叶心就感觉到慕容长情突然沉肩提肘,这可是要动手的预备动作。 倪叶心紧挨着慕容长情,立刻一把抱住了慕容长情的腰,说:“大侠,别动手别动手。” 慕容长情皱眉,想要推开倪叶心,不过看在他手上有伤的份儿上,只是不轻不重的轻轻推了一下,并没有再推。 倪叶心更是美得连鼻涕泡都出来了,觉得自己今天受伤真是太值了。慕容大侠的腰还挺细的,不过手/感特别的硬,特别结实,脱了衣服肯定都是肌肉。 倪叶心生怕慕容大侠一生气,再把这不知死活的冯三叔给揍到棺/材里去,那事情可就热闹了。 倪叶心打量了几眼冯三叔,说:“在下是开封府护卫倪叶心,你说我们鬼鬼祟祟的,这话可真不知道是怎么讲了,我们是在这里光/明正大的查案子。” 冯三叔趾高气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说:“开封府?开封府是……” 他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惊恐的打量着倪叶心,顿时脸都青了。 倪叶心笑着说:“你如果执意要说我们鬼鬼祟祟的,我们也是没办法,不如把冯公子的叫过来罢,让他来评评理。” 冯三叔吓得立刻摇头又摆手,说:“别别,误会,别叫冯迁了,只是个误会!” 冯三叔似乎很怕冯迁,说着就要跑,别看他长得肥头大耳的,但是跑起来竟然还挺快的。 慕容长情伸手一挥,就听“嗖”的一声,紧接着那冯三叔“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跑不了了。 倪叶心定眼一瞧,立刻说道:“慕容大侠,你怎么拿金子做暗器,还是这么大一锭金子,快去捡回来罢!”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一般不用暗器,所以需要的时候摸/到什么是什么,顺手就从怀里摸了一锭金子出去。 倪叶心说着,还真屁颠屁颠的把金子捡回来了,还仔细的擦了擦,才捧着递给慕容长情,献宝一样。 这边闹的声音不小,有家丁过来查看情况,直看得一愣,赶紧就把冯迁给叫过来了。 同来的还有衙门里的捕快和池隆、赵尹,大伙一起过来,完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冯迁一看到那自称冯三叔的人,脸色就不太好。 冯三叔被金子打中了膝盖,疼得站不起来,撒泼一样坐在地上哎呦着。 冯迁走过来,说:“三叔,这是怎么回事?” 冯三叔立刻叫起来,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开封府来的就了不起了?开封府来的就能随便打人了?” “大人,你的手?” 冯三叔正说着,赵尹忽然皱了皱眉,走到了倪叶心身边。 倪叶心有点心虚,慕容长情顿时也有种心虚的感觉。倪叶心的手为什么会肿成猪蹄,他两个人可是心知肚明的。 然而还有一个心虚的,就是冯三叔了。他完全不知道倪叶心的手之前就肿了,还以为真是自己给撞得。 倪叶心一脸严肃,被赵尹问了,赶紧咳嗽一声,说:“没事,就是有点……疼。” 慕容长情则是一贯的木着脸,什么表情也没有。 而冯三叔脸上表情变得很快,一看就是没什么大城府的人。被众人一瞧,这个锅瞬间就全被冯三叔给背了。 冯迁脸色更难看了,说:“三叔,你到这个院子里来做什么?三叔的房间离这边很远,也不需要经过这里。” 冯三叔梗着脖子,说:“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这里是冯家,我是冯家的长辈,我爱到哪里来就到哪里来。” 冯迁冷笑,说:“三叔,你好像并不了解现在的情况。冯故在的时候,冯家是冯故说了算,现在冯故不在了,冯家是我说了算。以前冯故就说过了,这边不许任何人过来,你难道不清楚吗?” 冯三叔被他说的面上无光,有种狗急跳墙的样子,喊道:“冯迁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证据的,冯故绝对就是你杀的,你还在这里装给谁瞧?你以为冯家的人谁会相信你的话!” 提起冯故,冯迁的脸色又不好看了,不过倒是淡定,说:“三叔觉得我是凶手,那就拿出证据来,正好开封府的大人和衙门来的大人都在,你有证据就让他们将我押起来好了。” “你你你……”冯三叔气得差点过去,说:“冯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你弟/弟,别人以为你们关系有多好,哼哼,那都是瞎掰,我可听到过你们吵架,是不是还动手了?你早就想要杀了冯故了罢?能忍到现在也算是了不得了。” 冯迁打断他的话,说:“三叔,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们现在都很忙,没有闲功夫听你胡说八道了。来人,把三叔请回去,再请个大夫来,给三叔瞧瞧病,别让他总是这么疯言疯语的!” 冯迁话说罢了,立刻来了几个高壮的家丁,赶紧就把冯三叔给架走了。 倪叶心站在旁边,眼珠子转来转去的,虽然没说话,不过这脑子可是没闲着。 冯迁让人把冯三叔带走了,这才说:“倪大人,真是对不住,我这就叫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倪叶心刚要开口,慕容长情已经说话了,说道:“不必。” 池隆说:“慕容大侠,倪大人的手肿成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病根,还是让人瞧瞧罢。”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我这里自然有伤药。” 倪叶心一听,立刻嘴角咧到了耳朵根,说:“多谢冯公子了,我们带了伤药,不用劳师动众了,没什么大碍。” 冯迁说:“倪大人哪里的话,是冯某招待不周了。” 因为倪叶心手腕的样子的确挺吓人,一场闹剧之后,倪叶心就先被带回房间去给手腕上药了。 池隆和赵尹本来想留下来,不过倪叶心让他们先去衙门看干尸,美名其曰案子不能耽搁,其实是想和慕容长情独处。 慕容长情随身有带着伤药,自然是最好的伤药,自从他出道江湖之后,虽然鲜少受伤,不过但凡受伤,绝对非同小可,身上备着上好的伤药是肯定的。 慕容长情手法纯/熟的给倪叶心处理了手腕,撒了药粉,然后包扎了起来。 倪叶心不满的说:“慕容大侠,这样不行,要抱得再严实一些。” 慕容长情皱眉,说:“再严实?你的手就不能动了。” 倪叶心说:“我受伤了,本来就不能动。” 慕容长情拗不过他,也不想听倪叶心说歪/理,反正倪叶心是总有说不完的道理。慕容长情干脆又给倪叶心包扎了几圈,这回倪叶心的右手彻底不能动了。 倪叶心满意的说:“这样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我不能拿筷子,慕容大侠你就可以喂我吃饭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还没给他处理好,听他一说,立刻二话不说,就要给他把包扎好的地方拆开。 第57章 祭品10 “不要拆不要拆!”倪叶心护住自己的手,说:“慕容大侠,你做的事情,你要负责啊。” 慕容长情咬牙切齿的说:“我对你做了什么?要负什么责任?” 倪叶心用绑成粽子的手挡住了脸,笑着说:“慕容大侠,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这样我会害羞的!” 慕容长情:“……” “汪!” 爆米花从外面欢快的跑进来了,一看就是溜出去玩了,这会儿回来就看到了倪叶心,高兴的飞扑过来。 不过爆米花还没碰到倪叶心的衣服边,就发现了慕容长情不善的目光。 爆米花抖了抖身/体,好像一只猫一样,全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四肢小短腿都僵硬了,完全不敢再往倪叶心身边靠。 玉米也从门口游进来,作为一条犀利的蛇,玉米敏锐的感觉到主人心情不佳。 玉米“嗖”的一声,冲上去用尾巴卷住了爆米花,然后扥着它掉头就往外跑,一瞬间全都没影了。 慕容长情:“……” 慕容大侠刚想换个出气筒,但是出气筒就跑掉了。 倪叶心见好就收,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站起来说:“慕容大侠,咱们走罢,刚才都没有去看冯故的书房,现在我们去。” 慕容长情坐着不动,说:“不去。” 倪叶心一脸为难,说:“大侠你准备就一直坐在这里了吗?” “不可以?”慕容长情说:“你查案,我为什么要去?” 倪叶心露/出羞涩的表情,说:“大侠,这是我房间。” 慕容长情一听,这才想起来,豁然就站了起来,好像火烧屁/股一样,抬步准备出去。 倪叶心立刻追上,说:“大侠你要跟我去了吗?” 慕容长情一出门,就被死皮赖脸的倪叶心给拽走了。 最终还是两个人去了冯故的书房,那院子里很安静,已经没有别人了,每间房门都是紧闭着的。 倪叶心推门走进去,发现书房还算是满满当当的,摆放着不少的东西,不过所有东西全都码放的很整齐,规规矩矩的,的确是冯故的性格。 倪叶心走进去,先走到了长案前,随手拿起一本书来,随便翻了翻,应该是账本一类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字,倪叶心大多看不懂。 慕容长情四周看了一眼,说:“这里很干净。”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冯故有两个月没有用这里了,不过看来每天都有人来打扫,桌椅上都没有土。” 慕容长情抱臂坐了下来,然后侧头看了看旁边的一摞书,突然伸出手来,从书中抽/出了一张宣纸。 “那是什么?”倪叶心问。 慕容长情说:“一个女人的画像。” “啊?”倪叶心一愣,走过去探头瞧。 的确是一个女人的画像,被夹在一本书里面,画工很不错。 倪叶心说:“难道是冯故画的?” 慕容长情问:“你怎么知道?” 倪叶心笑着说:“猜的。这里是冯故一个人的书房,这张画像不是他画的,也肯定是他收藏的。你看宣纸边缘裁的很不整齐,应该是随手剪裁的。如果是冯故收藏的,谁会收藏这么一张随随便便的?纸的边缘至少应该整齐一点。我觉得,应该是冯故画的,他画的真不错啊。” 宣纸不大,画上是一个妙龄女人,只是一个侧脸,不过已经不难看出绝对是有着倾国倾城容颜的女人,非常漂亮,而且气质很好。 慕容长情皱眉,说:“是冯故喜欢的女子?” 倪叶心又笑了,说:“我倒是觉得不像。” “为什么?”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冯故画了一个人,还好好的收藏了起来。应该说,他的确对这个人有很深的感情,但不一定是男女之情啊。” 慕容长情不解。 倪叶心说:“你不觉得,这个女人和冯迁长得有些像吗?” “冯迁?”慕容长情吃了一惊,仔细一看,还真是有七八分的相像,尤其是眉眼和嘴唇,简直是一模一样。冯迁的鼻梁更高一些,脸部轮廓也更深一些,比画上女子硬朗了不少。 慕容长情说:“他们是……” 倪叶心说:“长得那么像,是因为血缘关系啊,这个女人难道是冯故和冯迁的母亲吗?但是也不排除是其他什么长辈。” 慕容长情拿着画像又仔细的看了几眼,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倪叶心将画拿过来,也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说:“慕容大侠,你不觉得这个女人和你也有几分相似吗?” 慕容长情立刻皱了皱眉,没说话。 倪叶心将画放到慕容长情脸侧,比对着说:“你看,眼睛真的有些像呢。” 慕容长情把画挥开,说:“少废话。” 倪叶心把画叠好了,然后夹回书里,说:“这幅画看起来对冯故很有/意义,我们别弄坏了,还是放好罢。” 倪叶心放好了画,又继续去瞧其他的书,多半是看不懂的,好像都没有什么不妥。 倪叶心托着腮,说:“没什么发现。” 慕容长情说:“那就走罢。” 倪叶心点了点头,站起来的时候没注意,受伤的手就碰到了长案的边沿,疼得他一个激灵,赶紧撤了一步,结果又撞到了背后的百宝阁。 “哐啷”一声,身后的百宝阁忽然一晃,上面的东西有点摇摇欲坠。 慕容长情闪身就冲了上去,右手搂住倪叶心的腰将人往旁边一带,左手摊平一接,将要掉下来的一个白玉把件稳稳的接在手里。 东西没碎,人也没受伤,慕容长情这才黑了脸,抽手要将倪叶心扔在地上。 “别动!”倪叶心突然喊了一声。 这一声可怕慕容长情给吓着了,慕容长情一时没敢动,目光死死盯着他。 倪叶心赶紧从慕容长情怀里跳出来,然后去抢慕容长情手里的白玉把件,说:“你看。” 慕容长情低头一看,那把件应该是和田玉的,质地不错,刻成两只鸳鸯交/颈的样子,应该是寓意百年好合的。 倪叶心把把件反过来,就看到两只鸳鸯的底下,竟然刻着一个图案。 “蛇纹图腾?”慕容长情惊讶的说。 倪叶心伸手摸了摸,刻工很好,摸起来很润,并不辣手,应该是刻了很久的,并不是新刻上去的。 不过这个蛇纹图腾和在棺/材底部看到的一样,并不是什么带角带爪子的蛇纹图腾,图腾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妥。 倪叶心反复的看了好几眼,说:“为什么鸳鸯把件下面会有这个图腾?” “这是冯家的东西,拿去问问冯迁不就知道了。”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但是冯迁这个人恐怕并不简单,他会直接告诉我们?” 冯迁看起来态度很好,不过倪叶心看的出来,这个人绝对是心里秘密很多的那种人,而且非常不喜欢与别人倾诉。或许说,掩藏秘密已经是他的一个下意识举动了。 不过不论如何说,他们都是要去问一问的。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两个人出了书房,就要去找冯迁。不过很不巧,冯迁也去了衙门,跟着池隆和赵尹一起去了,应该是去看干尸了。 倪叶心只好准备赶到衙门去,不过他们还没出大门,忽然就有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走过来,拦住了他们。 小丫鬟四下看了看,说:“这位大人,我们大夫人想请您过去说说话。” 倪叶心一愣,说:“你们大夫人找我?” 小丫鬟赶紧点了点头,又四下看了看,生怕别人瞧见。 倪叶心有点想笑,感觉冯家的人果然都心里有鬼,刚才冯三叔也是这幅鬼鬼祟祟的样子,现在这大夫人的丫鬟也贼头贼脑的。 倪叶心说:“这……让我去大夫人的地方,恐怕不太好,万一别人误会了怎么办?” 丫鬟有点着急了,说:“这位大人,我们大夫人说了,她有您想要知道的事情,所以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倪叶心挑了挑眉,露/出为难的样子,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那就请你带路罢。” 丫鬟终于露/出一个笑容,赶紧带着倪叶心往大夫人的院落走。 走到院落门口的时候,就瞧见几个丫鬟站在那里,像是在望风一样,看到那带路的丫鬟,就说:“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大夫人都着急了。” 丫鬟说:“这不是来了吗?” 另一个丫鬟不悦的说:“这是谁,大夫人可没请那么多人。” 那丫鬟说的自然是跟着倪叶心来的慕容长情了。 倪叶心一听那丫鬟不客气的语气,顿时就觉得不好,一看慕容大侠的脸色,果然黑的就要天崩地裂了。 倪叶心赶紧说:“他是我朋友。” “人来了吗?” 那丫鬟怒挑着眉,还要说话,不过这会儿大夫人就从院子里走出来了。那丫鬟赶紧说:“来是来了,但是多来了一个人。” 大夫人打量了慕容长情一眼,脸上表情顿时变了一变,竟然露/出一些羞涩的神态,虽然已经徐娘半老,不过还真是风韵犹存。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鬓发,垂着眼睛说:“算了,这位公子如果要进来,就让他进来罢。” 倪叶心一瞧,顿时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刚才就不应该打圆场,应该让慕容大侠把院子给砸了才对。那大夫人一瞧就是对慕容长情有/意思,说也难怪,慕容长情的确长得极为出众,不论男女估计都会多瞧他几眼的。 慕容长情并不是不谙男女之事,看到那大夫人的眼神和表情,满眼都是不屑。 慕容长情很自然的将目光移开,就看到了倪叶心很不爽的眼神,搞得慕容长情莫名其妙的。 不过很快的,慕容长情就明白倪叶心那是什么表情了,忽然心里有些酸爽。 毕竟往日里都是倪叶心把他气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很少能瞧见倪叶心跳脚的样子。 慕容长情又很自然的把目光移回了大夫人的身上,还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有劳这位夫人带路。” 大夫人一听慕容长情跟自己说话,而且语气中还挺客气的,顿时脸上一片羞红,说:“别客气,快跟我来罢,都进来。” 倪叶心一瞧,更是跳脚,有点气急败坏,揪着慕容长情的袖子,小声的说道:“这位大夫人都能做你/妈了!你眼神怎么这么不好。”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颇为愉快,说:“这么说倪大人的眼神比较好了?” 倪叶心一脸的骄傲,说:“那是自然,倪大人喜欢你啊,你说倪大人眼神好不好?” 慕容长情:“……” 第58章 祭品11 慕容长情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倪叶心的话让他真的没办法反驳,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太对劲儿。 “两位大人?” 大夫人都已经快要走进屋里了,但是回头一瞧,发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还站在院子门口,不知道在做什么。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被催促了,这才跟着走进了屋里。 倪叶心一进屋就转子眸子瞧了一个遍,屋里全是女人用的东西,恐怕这大夫人的夫君不是没了就是不和她住在一起。 大夫人让丫鬟上茶,请他们落座,然后就挥了挥手。 丫鬟们低着头退了出去,还将房门给关好了,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倪叶心喝了一口茶,嗽了嗽嗓子,说:“这位夫人,您找我们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而且搞得神神秘秘的,专门挑选冯公子不在的时候,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倪叶心口气不怎么好,酸不溜丢的。坐在他旁边正要喝/茶的慕容长情一愣,随即差点笑出来,赶紧端起茶杯挡了一下。 大夫人笑了一声,说:“瞧这位大人您说的,我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那冯大公子冯迁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冯迁这会儿在家里啊,我还真是不敢找大人来说明情况,不然我怕下一个死的就是我啊!”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他们之前就见过一次大夫人,和冯迁似乎过节很深,非常不对头的样子,这么一看,这两个人果然不合。 倪叶心说:“大夫人此话怎么说?” 大夫人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这位大人,我告诉你个实话罢,你们现在看到的冯迁,其实根本就不是冯迁。” 倪叶心眼睛转了一圈,问:“什么意思?” 大夫人说:“我夫君是冯故和冯迁的大伯,他们两个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两个人长得很像,但是那是在外人眼里,在我眼里可是一点都不像的,我告诉你们罢,我觉得,衙门里躺着的那具干尸才是冯迁,如今在冯家掌/权的这个,根本就是冯故!” 慕容长情没说话,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倪叶心,似乎想看看倪叶心到底是什么个表情。 倪叶心表情没变,看起来还是很轻/松的样子,笑着说:“大夫人,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空口无凭,我们以前也没见过冯故和冯迁,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大夫人说:“冯迁的手上有一块胎记,冯故是没有的。但是干尸的事情出来之后,如今这个假冒的冯迁就把手臂给摔了,到现在还没好,胎记根本看不出来了,你们说奇不奇怪?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绝对是因为他是冒牌货,心里有鬼,不想让人发现,所以才故意伤了胳膊。” 胳膊的事情倪叶心他们都是知道的,不过说来也的确是有蹊跷,摔得时间那么巧合,伤口还一直不好,让人不得不怀疑。 慕容长情问:“如果现在的这个是冯故,他为什么要杀了他的哥/哥?” “哼,”大夫人冷笑一声,说:“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冯家的那些钱财了!” 倪叶心说:“这话不对罢?据我所知,冯故已经是冯家的家主了,他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杀死冯迁呢?冯迁并不是他的障碍。” 大夫人又冷笑了一声,说:“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与你们说罢,这冯家本来就是冯迁的,冯故是一直忌惮冯迁,才会最终忍不住动手的。” 大夫人说起冯家的往事来,说因为冯迁是长子,所以本来是冯迁要做家主的。但是冯迁身/子骨不怎么好,有些三天两头的生病,后来这才力不从心,让冯故得了好处。 大夫人神神秘秘的说:“冯故肯定是觉得不踏实,觉得冯迁始终是他的绊脚石,所以才终于动手了。这个冯故啊,实在是很狠主,冯迁的身/体不好,还是拜他所赐,我看他当初小小年纪,已经有很大的城府了。” 倪叶心倒是被她勾起了一些好奇心,说:“冯迁身/体不好是因为冯故?” “你们还不知道?”大夫人说:“冯迁和冯故小的时候,有一次冯故偷跑出去玩了,半夜还没回来,府上好些人都出去找了,怎么都找不回来,差点就去报官了。后来冯迁也跑出去找了,找了一整晚才把冯故带回来,后来冯迁就病倒了,大夫来看了,说是风邪入骨,从那之后冯迁的身/子骨就没好过,三天两头的病倒,那病根就落下来了。” 大夫人喋喋不休的说着,又讲了好些最近冯迁可疑的行径。 大夫人说:“看到干尸之后,我们就可害怕了,我们这小地方,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周围的人都想要请道/士做法事,但是现在这个冯迁就是不同意。我就说了,如果死的这个真是咱们二少爷,那也不能叫二少爷白死了啊,找个道/士来招魂,让二少爷把凶手告诉我们啊。” 倪叶心听到这里,忍着没有翻白眼,默默的继续听下去。 “可是这个冯迁啊就是不同意!”大夫人说:“有一天我趁着他出门,就把道/士请来了,可是你们猜怎么着?法事做着一半,冯迁赶回来了,生了好大的气,把道/士给轰走了。他绝对是心虚才这么做的!” 大夫人还说,她找冯三叔说过了,冯三叔也觉得现在的冯迁不是真正的冯迁,而是冯故假扮的。冯三叔还说,有一天晚上,他喝多了酒从外面回来,路过冯故和冯迁的院子的时候,发现隔壁的院子里有光,溜过去一看,光是从冯故的书房里传出来的,里面有个人影,不知道在这里做什么。 大夫人说:“他跟我说,那个人是冯迁,冯迁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他酒劲儿都醒了,蹲在外面等了半天,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冯迁才从里面走出来,果然就是冯迁没错。他大半夜的跑到冯故的书房去做什么?冯故的书房从来都不让外人进的,他在的时候,冯迁也绝对不过去。哼哼,要我说,那干尸绝对是冯迁,冯故杀了人然后假扮冯迁,想要来个出其不意,让别人怀疑不到自己。” 倪叶心听着点了点头,说:“只是大夫人,冯三叔的房间不是离冯故的书房很远吗?他大半夜到那边去做什么?” 大夫人一时语塞,说:“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他说的。反正他也觉得现在这个冯迁不对劲儿了。” 倪叶心听完大夫人的话,才从怀里拿出那个鸳鸯把件,问:“请问大夫人,这个把件你可认得?” 大夫人端详了两眼,似乎刚才口沫横飞的,话说多了嗓子有些干,端起茶喝了一口,说:“不认得。” 倪叶心把鸳鸯把件调过来,说:“这下面刻着一个蛇纹图腾,和放干尸的木箱子上刻的蛇纹图腾一模一样,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还请大夫人仔细想一想。” 大夫人摆了摆手,说:“真的不认得,什么蛇纹图腾,不过是个传说罢了,都是那些说书人胡编乱造的。我觉得,就是冯故杀了冯迁,然后还想要吓唬咱们,所以才刻了蛇纹图腾上去,想要和水神扯上关系,就是吓唬人的。” 大夫人一口咬定,现在在冯家的家主就是冯故,死掉的才是冯迁,态度无比的坚定。 大夫人又说:“这位大人,你可是从开封来的,想必一定很厉害,你要尽早把这个案子办妥了啊,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倪叶心有些奇怪,说:“大夫人何出此言?” 大夫人似乎有些坐立不安,说:“我是害怕了啊,你们不知道,我是看着冯故和冯迁从小长大的,这个冯故啊,从小小年纪开始就心狠手辣,做事比谁都狠。他连他亲/哥/哥都杀了,你不知道他哥/哥对他有多好。现在我和老三发现了他的秘密,我害怕他要杀/人灭/口啊!”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大夫人是想多了罢。” “不是我想的太多!”大夫人说:“就是这么回事。他绝对怕我们揭/穿他!只有我们这些人才能分辨出冯迁和冯故,外人哪知道他们谁是谁,冯故如果不把我们都杀了,他绝对睡不踏实!” 大夫人看起来的确挺害怕担心的,神神叨叨的一直在说,说的倪叶心都要甘拜下风了。 大夫人恨不得想要跟着慕容长情回房间,说一看慕容长情就是会武功的,想要慕容长情贴身保护她。 倪叶心差点被气吐血了,拽着慕容长情立刻就告辞了。 慕容长情倒是淡定,瞥了他一眼,说:“走的这么急?” 倪叶心抬了抬下巴,说:“当然了,你看看那大夫人有多能说,都快正午了,我饿了,要吃午饭。” 慕容长情看了看天色,说:“不去衙门了?” 他们耽误的时间挺长,池隆和赵尹估计都在衙门等急了。 倪叶心说:“一会儿再去,让他们先仔细研究一下干尸。慕容大侠不是不吃衙门的饭吗?饿着你我会心疼的,咱们吃了饭再去衙门。” 慕容长情以为倪叶心是难得的好心,结果两个人一坐下来,慕容长情这才想起来,倪叶心右手裹成了粽子,他不能自己用右手吃饭。 果然,倪叶心一脸可怜巴巴的,正用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慕容长情全当没看到,他们并不是在冯家吃饭,而是出了冯家,随便在去衙门的路上找了个很小很小的酒楼吃饭。 换言之,就是大庭广众之下…… 酒楼虽然真的很小很小,有点像路边摊大排档,不过人还挺多的,慕容长情完全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给倪叶心喂饭。 倪叶心看了半天,慕容长情都要吃完了,愣是全程不抬头,眼皮都不抬一下。 倪叶心挪了挪屁/股,就坐到了慕容长情右手边,挨着他坐,坐的更紧了。只可惜慕容长情还是不抬头,简直当他不存在。 倪叶心夸张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戏了,只好用左手拿起桌上的筷子,然后去夹一块红烧肉。 倪叶心从来没用左手吃过饭,让他勉强用勺子或许还行,不过用筷子就真是太为难了,根本夹不起来。 他用筷子在红烧肉碗里插了半天,插的旁边慕容大侠脸都黑了,这才插起一块肉来,然后颤巍巍的往自己嘴边送。 “吧嗒……” 红烧肉似乎炖的太烂了,还没送到倪叶心嘴边,突然就从筷子上滑了下去,一下掉在了桌上。 然而这还不算完,红烧肉/弹力十足,掉在桌上稍微弹起来了一点,就开始滚动,一下子滚过了慕容大侠雪白雪白的袖子。 “吧嗒……”又一声,这才掉在了地上…… 第59章 祭品12 倪叶心顿时后背发/麻,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慕容长情都愣住了,目光盯在自己雪白袖子上的那片污迹上。他一直不喜欢吃红烧肉,看起来油乎乎的,特别腻人,不过倪叶心是最喜欢的了。 这会儿那腻人的红烧肉在慕容大侠袖子上留下了一个印记,红褐色的印记似乎还在衣服上慢慢的扩张蔓延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倪叶心咽了一口吐沫,立刻跳起来,躲得远远的说:“大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手太笨了!” “咔吧——” 一声脆响,慕容长情手里的筷子被捏断了。他哪里顾得上把倪叶心给拍死,赶紧拿出锦帕来,把袖子上的污迹擦干净。 不过很可惜,那油乎乎的印记不是弄点清水就能擦干净的。一片油乎乎,再湿/了一片,慕容长情觉得自己以前就没这么邋遢狼狈过。 “你给我过来!”慕容长情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 倪叶心一缩脖子,打死也不能这时候过去,说:“大侠饶命,我到旁边再给你买一身衣服好不好?白的,绝对是白的!比这身更白!” 人家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慕容大侠的衣服其实也差不多,绝对不能弄脏一丁点。 倪叶心立刻就跑到旁边去买衣服了,不过这种小地方,根本没什么质量比较好的衣服,只能将就着买了一件白衣服就赶紧跑回来了。 不过他跑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慕容大侠不见了…… 倪叶心想了想,赶紧往冯家跑去,慕容大侠那么爱干净,绝对不会穿着油乎乎的衣服继续在外面溜达,估计是回冯府换衣服去了。 倪叶心又赶紧跑回了冯家去,进门的时候很巧的,又遇到了鬼鬼祟祟的冯三叔,也不知道那位冯三叔到底是在做什么,一惊一乍的,神神秘秘的,看到倪叶心被吓了一跳,调头就跑了。 倪叶心看着他的背影,奇怪的挑了挑眉,不过这会儿还是慕容大侠要紧,他赶紧就往客房的方向跑去。 倪叶心跑回了院子,就看到爆米花和玉米两个排排坐,蹲在慕容长情房门前,慕容长情的房门紧闭着。 倪叶心侧耳听了听,屋里似乎有动静。他松了口气,走过来抱起爆米花,坐在慕容长情门口的台阶上。 “汪——”爆米花叫了一声。 “嘘——”倪叶心用手指在嘴唇上压了一下,小声说:“爆米花乖,不要叫,小心慕容大侠把你做成狗肉火锅。” 爆米花歪着脑袋,一脸的迷茫,两个圆圆亮亮的小眼睛盯着倪叶心瞧着。 玉米也游到了倪叶心脚边上,扭来扭去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倪叶心抱着爆米花,还一手托腮,小声说:“大侠肯定在屋里换衣服呢,不知道大侠换衣服什么样子,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倪叶心忍不住脑补了一番,慕容长情的腰他可是摸过的,虽然隔着衣服,不过硬/邦/邦的,说不定会有八块腹肌。 倪叶心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也有腹肌,不过好像没有慕容大侠那么硬/邦/邦的。 爆米花不知道主人在做什么,伸出小爪子来,也在倪叶心的肚子上拍了拍,又“汪”的叫了一声。 倪叶心被爆米花的小爪子捅的直痒痒,说:“爆米花,摸/摸,你主人我是不是特别健壮。” “呵——” 倪叶心听到一声冷笑,顿时汗毛倒竖,抱着爆米花就蹿起来了,差点就踩到了身边的玉米。 慕容长情已经换了一身雪白的衣服,开门走出来了,整个过程都无声无息的。 倪叶心顿时一脸的讨好,笑着说:“大侠,我真的错了。我们快去查案罢,你看着天色,再不去就要吃晚饭了。” 一提吃饭,慕容长情脸色又黑了。 倪叶心赶紧“呸呸呸”几下,说:“大侠,蛇纹图腾要紧,我们走罢。大侠这边请。” 慕容长情没说话,慢慢的往外走。倪叶心感觉慕容大侠经过自己的时候,身边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倪叶心赶紧放下爆米花,然后就要去追慕容长情。 爆米花“汪汪”了两声,然后扑到了倪叶心的裤子上,抓着不放,似乎想要跟着倪叶心一起去。 倪叶心一瞧,说:“爆米花,你想一起去吗?这么小就想/做一只出色的警犬了啊。” “汪汪!”爆米花又叫了。 倪叶心笑着亲了亲爆米花的小耳朵,说:“就带你去罢,啊……玉米,你给我下去,离我远点……” 他刚说着话,玉米“嗖”的缠住了倪叶心的左腿,倪叶心就觉得左腿上泛起一阵的鸡皮疙瘩,吓得他脸都青了。 倪叶心虽然最近不是那么怕玉米了,但是还是不能接受玉米那滑溜溜冰凉凉的蛇皮在自己身上游来游去的感觉。 倪叶心想要向慕容长情求救,不过一抬头就看到慕容长情心灾乐祸的表情。 玉米好像有主人撑腰,更是肆无忌惮,顺着倪叶心的腿马上去,竟然往倪叶心衣服里面钻。 倪叶心一个激灵,吓得脸都白了,立刻跑到慕容长情身边,大叫着:“慕容大侠救命,你的蛇非礼我。”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伸手拽了一下玉米的尾巴,玉米立刻就游出来了,缠在慕容长情的手上。 慕容长情冷淡的说:“走,再耽搁时间就让玉米吃了你。” 倪叶心点了点头,态度良好,亦步亦趋的跟在慕容长情身后。 他们出冯家的时候,又看到了冯三叔,还是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看起来每次都是再找东西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冯三叔似乎怕了倪叶心他们,远远的瞧见他们调头就跑。 慕容长情皱着眉,说:“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倪叶心也站定了回头看了一眼。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忽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过来,穿的衣服并不怎么讲究,他们以前都没瞧见过这个人。 那老者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话,赶忙上前,态度恭敬的说:“看两位举止不凡,想必就是开封府来的大人了罢?请两位多担待,三老/爷他有些神志不清,最近病情还好转了些,不过仍然偶尔会这样疯疯癫癫的。” 倪叶心有些惊讶,说:“请问您是?” 老者赶紧说:“我是冯家的老管家,前几日出去置办些东西,这会儿才赶回来。” 倪叶心点了点头。 老管家看起来很忙,说了两句话,急匆匆的就走了。 倪叶心他们这才往衙门去,到衙门的时候,池隆和赵尹还在看干尸,冯迁也在一旁。 冯迁只是站在一旁,似乎在发呆,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低头看着脚前的一片地。 池隆看到倪叶心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说:“倪大人,你可来了。你看,这就是祭品干尸。”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其实他昨天晚上都已经看过了。 仵作就在旁边,在给干尸验/尸,不过说实在的,仵作早就看过干尸了,什么都看不出来。 倪叶心看了两眼干尸,就转头去看冯迁,问:“冯公子,除了干尸身上的玉佩,你还能辨认出什么吗?” 冯迁摇了摇头,说:“不能了。” 池隆忍不住符合,说:“倪大人,这干尸什么也看不出来啊,就是怪吓人的。你说杀/人凶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做这么一具干尸,是不是要废不少功夫的?” 倪叶心说:“最少要四五十天,再长一点就不好说了。” “这么长时间?”赵尹皱眉说:“那看来凶手不管是谁,都是已经处心积虑很久的了。” 池隆点点头,问:“冯公子,你二弟有没有什么仇家?这显然是有深仇大恨,才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冯迁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在家里是不可能有的,我基本上不怎么出门,他在外面的事情我也基本不过问的。” “哦。”池隆点了点头。 干尸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冯迁又不能给他们提/供线索,大家在衙门里逗留到天色全黑,这才准备离开回冯家去。 冯迁早就离开了,只剩下倪叶心他们四个人。 四个人往回走,倪叶心怀里还抱着爆米花,伸手摸/着爆米花的小脑袋。 赵尹说:“倪大人,我觉得那位冯迁公子实在是奇怪。在冯家的时候,他的态度明明很好,问什么也都会和我们说。但是刚才在衙门看干尸的时候,他明显很抵触我们的问题,全都草草回答就完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那这说明什么?” 池隆挠了挠脑袋,说:“冯迁有问题。” “汪汪!汪汪!汪——” 就快走到冯家门口的时候,爆米花突然大叫了起来,一下子就从倪叶心怀里窜出去了,倪叶心都怕它摔在地上摔坏了。 倪叶心赶紧追,说:“爆米花,等等,别乱跑。” “汪汪!” 爆米花还是在大叫,站在冯家大门口,使劲儿叫个不停。 “有血/腥味儿。”慕容长情忽然皱眉说。 倪叶心一愣,慕容长情已经一脚就将冯家大门给踹开了。 里面有家丁和打扫卫生的小厮,被吓了一跳,说:“几位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慕容长情懒得解释,倪叶心是来不及解释。 爆米花已经第一个冲了出去,快速的往里跑着,倪叶心立刻追上。他们一直往里跑,很快就看到爆米花冲进了一个院子里。 院门不是关闭的,不过这个院子有点偏僻。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女人倒在院门门口不远的地方。 是那位他们早些见过的大夫人。 慕容长情伸手探了一下大夫人的鼻息,说:“这个还没死。” “池隆,赵尹。”倪叶心指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大夫人,然后赶紧追着爆米花和慕容长情继续往里跑。 进了院子之后,倪叶心也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很难以叙述,但是他们不久之前都闻过,和那具干尸的气味儿差不多。 爆米花跑到了一个房间门口,那房间门是打开着的,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跑过去,顿时都是一愣…… 第60章 祭品13 屋里有不少的血,怪不得血/腥味儿这么大。在血泊之中躺着一个人,那个人惊恐的瞪着双眼,好像看到了鬼一样,嘴巴也大张着,然而他是叫不出来的,他嘴里塞满了东西。 倪叶心没有立刻走进去,说:“从出/血量看,早就死透了。” 慕容长情也没有立刻就走进去,因为屋里□□静了,一点呼吸声也没有,现在躺在地上的绝对是一具尸体,一点也没得/救了。 池隆背起昏迷不醒的大夫人跑去找大夫了,赵尹走过来就看到了屋里的尸体,说:“这是那个冯三叔?”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恐怕是。” 他们离开冯家的时候还看到冯三叔好好的,但是现在,这位冯三叔已经变成了尸体,恐怕还是刚死不久的。 这边发生了事情,小厮和丫鬟后知后觉,赶过来一看,顿时吓得都站不住了,大叫着去通知冯迁了。 冯家又出了人命,这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不只是冯家,小镇子上也一下子变得/人/心惶惶的。 衙门的两个捕快赶紧就跑到冯家来看情况,顺便带着仵作也来了。 倪叶心让赵尹把人拦在房间外面,然后他和慕容长情进了房间去。 倪叶心问:“慕容大侠,你看他是怎么死的?”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看了倪叶心一眼,说:“你当我是仵作?” 倪叶心笑了笑,说:“当然不是,不过我觉得慕容大侠行走江湖这么久了,对于各种伤势肯定都了如指掌。” 慕容长情说:“割喉而死,手法不错。” 倪叶心点了点头,屋里有大量喷溅出来的血迹,的确像是被割喉而死,而且凶手的手法必须很干脆利索,不然死者脸上的表情不可能保存的这么完整。 冯三叔瞪着双眼,他脸上有的全是恐惧,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应该是死的太突然了。 倪叶心问:“那他嘴里的是什么?” 慕容长情皱眉,说:“不知道。” 冯三叔的嘴巴大张着,但是被东西填满了,满满当当的,一堆黏/稠装的黑褐色东西,好像是一滩软泥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 那些黑褐色的东西撒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儿,有些腐臭,又有类似于花椒一样的香气,总之这种情况下,让人闻了实在不舒服。 倪叶心看了两眼,忽然捂住嘴巴,背过身去,脸色一下就白了,那样子是没忍住,差点吐出来似的。 慕容长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要吐出去吐。” 倪叶心捂着嘴巴好久没说话,看起来像是在镇定心神,退了两步,退到慕容长情身边,低声说:“慕容大侠,我好像猜到他嘴里塞得是什么了。” “是什么?”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感觉自己嗓子里不停的痉/挛,难受的厉害,说:“他嘴里的东西也用过防/腐处理,和干尸有同样的气味儿,我怀疑是从干尸身上弄下来的。你想想,干尸身上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慕容长情皱眉。 干尸少了一双手,还有一堆的内脏。 内脏…… 慕容长情的脸色也瞬间就变得特别差,白了黑黑了白的,变得特别快。 那一滩黏糊糊的东西,已经变成了黑褐色,本来看起来就够恶心的了,再让倪叶心一说,慕容长情忽然很想转身就走。 倪叶心继续说:“我觉得,可能是干尸的一部分内脏,被切碎捣碎了,混合成的一滩泥状物……” “闭嘴。”慕容长情都受/不/了/了。 这会儿时间,慕容长情完全感觉不到“闭嘴”这两个字有什么旖旎和误会感,他只能感觉到地上尸体给他们的冲击力了。 捕快和仵作赶来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赶紧退出房间。 倪叶心也没有立刻就告诉他们尸体嘴里塞的是什么,免得把他们吓着,准备等他们检/查完尸体之后再说。 倪叶心站在院子里,大口的呼吸着,感觉自己都要死过去了。 池隆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见到倪叶心就说:“倪大人,那位大夫人醒了,不过她好像受了些刺/激,有点疯疯癫癫的。” “我们先去看看。”倪叶心说。 大家立刻赶到了大夫人的院落,此时院子里已经塞满了人,冯迁和老管家带着一干人都在了,还有大夫人原本的丫鬟小厮和家丁,院子里几乎已经不能再进人了。 倪叶心挤进去,就听到房间里大夫人惊恐的叫/声,说:“他要杀我!他要杀我!你们相信我,他要杀我!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他要杀了我!” 冯迁和老管家都站在房门外面,屋里应该是大夫和几个大夫人的小丫鬟。 倪叶心走过去问:“情况怎么样?” 老管家说:“大夫人醒了就胡言乱语,竟然说是大少爷要杀她!唉——” 冯迁没有说话,脸上表情有些严肃。 倪叶心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小丫鬟来开门了,大夫人似乎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人。 “大人!”大夫人从床/上爬了起来,简直是手脚并用的就爬下了床,一头冲了过去,一个不稳就跌倒了,她在地上爬着,就爬到了倪叶心跟前,抓/住倪叶心的腿,惊恐的叫着,说:“大人!救救我,冯迁要杀我!是冯迁打晕我的,他要杀我。是他杀了老三,我看到的,我看到满眼都是血……” 大夫人说着,惊恐的瞪着眼睛,好像在回忆之前的事情,又喊又叫,鼻涕眼泪的全都下来了。 她这会儿像极了一个疯/子,头发全都散下来了,脸色憔悴惨白,看来真是被吓怕了。 倪叶心回头看了一眼冯迁。 冯迁似乎对大夫人的指控无/动/于/衷,脸色很差,站着在想事情,好像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能把他惊醒。 老管家立刻呵斥一声,说:“大夫人,您在胡言乱语什么?刚才我一直和大少爷在一起,大少爷怎么可能去杀/人?” “我没有胡说!没有胡说!”大夫人的情绪一下就激动了起来,嘶声力竭的喊着,“我亲眼看到的,是他杀了老三,太恐怖了!啊啊啊啊啊!我当时要去找老三说事情,走到里面就听到老三在和一个人说话,我走进去,看到他们没有关门,是冯迁在和老三说话。但是!但是!但是冯迁忽然就用一把刀子,插/进了老三的喉/咙里!” 大夫人激动的说着:“我吓坏了!我转头想要逃跑,我想要去喊人,但是这个恶/鬼他发现了我!他一下子就追上了他,他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喊人,用刀子抵在我的脖子上,威胁我不许叫。” 大夫人说着恐惧的颤/抖着,还指着自己的脖子让众人瞧,她脖子上的确有个很小的血口子,已经不流/血了,应该是利器划破的。 大夫人哭叫着继续说:“他说他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但是不是现在!他说要我和老三一个死法!我,我不想死啊!” 大夫人说到这里,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然后身/体一震痉/挛,竟然头一歪“咕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大夫人!” 小丫鬟们急匆匆簇拥过去,将大夫人抬上/床去,大夫人竟然又昏死过去了,看起来是心情过于激动了。 大夫赶紧上前诊治,忙乎了好久,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冯迁终于在大夫人的喊叫/声中,从神游中惊醒了,不过他脸色没变,一直都是那样。 等大夫人昏死过去,他才开口,说:“我下午的时候还在衙门,这是几位大人都知道的事情。后来我从衙门回了府邸来,路上有家丁和小厮陪着,一进府门,就有家丁说老管家回来了,想和我说些事情。我立刻跟着家丁去了,然后就一直和老管家在商量事情,直到听说府上出了人命,才和管家一起赶过来。” 老管家在旁边点头,说:“没错没错,大少爷没有说/谎,他回来之后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只是我,还有不少家丁看到,当时那些家丁就在房外面。” 冯三叔绝对是下午才死的,倪叶心他们离开冯家的时候,还看到冯三叔好好的,这么短暂的一会儿时间,冯迁的确有很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他不可能去杀/人。 然而大夫人却在明确的指证他,两个人说的话是冲/突的。 老管家突然脸色变白了,说:“会不会是……难道是二少爷的鬼魂回来了?是二少爷杀了三爷?” 冯迁的脸色一下子更差了,说:“不要胡说,这是不可能的。” 老管家赶紧说:“对不起大少爷,是我一时胡思乱想了。二少爷和三爷也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回来杀他……唉……这事情……” 大夫人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大家只好退出了房间。 慕容长情皱着眉,看了倪叶心几眼,问:“你看出了什么?怎么不说话。” 倪叶心说:“男人不说话的时候,代/表他在思考,他在想事情。” 慕容长情又侧目看了他一眼。 倪叶心说:“就像冯迁刚才。” 慕容长情又问:“那你在想什么?” “疑点。”倪叶心说:“有太多不寻常的疑点,你没发现吗?” 慕容长情:“……” 慕容大侠总觉得,倪叶心的话把他给羞辱了。 “倪大人!” 一个捕快急匆匆的赶过来,匆忙的说:“倪大人,我们在尸体背后的地上发现了一个蛇纹图腾!” 第61章 祭品14 “蛇纹图腾?”倪叶心有些惊讶,立刻就跟着捕快回到了冯三叔的房间去。 冯三叔的尸体已经被移动了,看起来是仵作验/尸结束,捕快们要把尸体带回衙门去,所以才移动了尸体。 这尸体一移动,尸体下面的地面就露了出来,谁想到在尸体的底下,竟然刻着一个蛇纹图腾。 蛇纹图腾已经被血侵染了,红色一片,可以看得出来,刻的很匆忙,轻重不一,看起来有些凌/乱,有些纹路都已经被省略掉了,但是大体是能看的出来的。 不过这个蛇纹图腾和干尸下面的一样,没有角,更没有龙爪,就是很普通的蛇纹图腾。 倪叶心蹲下来,仔细的瞧着蛇纹图腾,还伸手去摸了一摸,这刻画的果然很粗糙,摸起来很辣手。 慕容长情很嫌弃倪叶心摸了一手血的样子,尤其那地上或许不只有血,还有内脏混合的粘/稠物…… 屋里有两个捕快一个仵作,三个人都是一脸菜色,估计仵作已经跟大家说了,冯三叔尸体嘴里被塞的东西是什么,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微妙,都是一脸要吐的样子。 倪叶心看过了图腾,站起来摆了摆手,说:“你们先把尸体带走罢,仔细检/查一下尸体口腔里的东西。” “知道了,大人。”捕快点头答应。 大半夜的,冯家灯火通明,谁也没心思睡觉了。衙门里一共就两个捕快,捕快要把尸体运走,冯家的人还等着一会儿捕快过来找他们问话,说起来实在是非常忙。 池隆和赵尹帮忙到府邸里去找下人和冯家的人问话,倪叶心就蹲在满是血迹的案发现场当雕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慕容长情不喜欢那屋里的气味儿,出去转了一圈,过了半个时辰,发现倪叶心的房间还黑着灯,一看就是没回来,他忍不住就又折了回去,果然看到倪叶心还蹲在血呼啦的屋子里,姿/势都没变。 慕容长情皱着眉走进去,说:“你还要思考多久?” 倪叶心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说:“哎呦……其实我刚才就想站起来了,但是,我的腿实在是麻了,一点也动不了,站不起来……” 慕容长情眼皮一跳,双手抱胸,斜着眼睛打量倪叶心的双/腿。 倪叶心蹲在这里也有半个时辰了,就这么一个姿/势,慕容长情都佩服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保持下来的。 慕容长情抬起脚来,用脚尖踢了踢倪叶心的大/腿。 倪叶心立刻“嘶——”的抽/了一口冷气,腿上麻嗖嗖的,一碰就有股被针扎了的感觉,那酸爽又难以言绘的感觉,实在折磨死人了。 倪叶心大叫起来,说:“大侠,求你了,别动!”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难得的很愉悦,抬脚又踢了他一下。 倪叶心简直叫苦不迭,说:“慕容大侠,你不觉得你现在的举动很幼稚吗?你应该过来拉我一把。” 慕容长情听了他这话,完全不生气,反而挑了挑眉,说:“倪大人的嘴果然很硬啊。” 倪叶心看他作势还要踢,立刻大叫说:“你都没亲过我的嘴,怎么知道我的嘴是软是硬的,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偷袭过我了?” 慕容长情:“……” 倪叶心双/腿麻的不能走路,是被慕容长情给扛出去的,就像扛麻袋一样…… 倪叶心大头朝下,忍不住说:“幸亏我中午没吃什么东西,不然这会儿就要吐了。” 慕容长情说:“少废话。” 倪叶心立刻闭上嘴巴不说了,就怕慕容长情突然把自己给扔在地上,那绝对摔得眼冒金星。 慕容长情都不走正门,直接翻/墙就出了冯三叔的院子,然后几个起落,走的飞快。 倪叶心肚子压在他肩膀上,感觉就像坐翻滚过山车,简直不想睁眼睛,一睁眼就觉得天旋地转的。偏偏慕容大侠还上蹿下跳,刺/激的不得了。 倪叶心感觉自己大半条命都要没了,他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忽然一垂眼,就看到了慕容大侠的一片衣摆。 因为倪叶心是大头朝下的造型,所以他发现,自己的手似乎……正好就在慕容大侠臀/部的位置。 倪叶心瞬间就来了精神头,发现慕容大侠的臀/部还挺翘的,看起来还特别紧实的样子。 眼看着就要到客房院子了,倪叶心突然油然而生一股壮士断腕的精神,伸出他没有受伤的左手,就在慕容长情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短促极了,声音也很小。 然而倪叶心就好像碰到了一个要命的机/关,慕容长情猛的就站住了。虽然此时此刻,倪叶心看不到慕容长情的脸部表情,不过他已经能脑补出来,慕容大侠此刻的脸色有多黑了。 下一刻,“嘭”的一声,倪叶心就像个大沙包一样,被扔在了地上,摔得是四脚朝天,好像王/八大翻个了一样。 倪叶心来不及说话,就瞧那白影一闪,人就没了,走的是飞快。 倪叶心开口还想叫住他,不过没叫出来,先是一愣,就错过了时机。 他刚才好像……也许……大概……看到慕容大侠耳朵尖有点红……? 倪叶心顿时头晕脑胀的,难道说慕容大侠不起被气走的,其实是羞愤而走的? 倪叶心腿上还有点麻嗖嗖的,爬不起来,仰躺在客房院子外面,一个人傻乎乎的就开始笑,笑的还有点森人。 他笑了没一会儿,忽然就听到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池隆震/惊的声音,喊道:“倪大人!” 倪叶心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说:“做什么?” 池隆和赵尹跑过来,两人跑到跟前都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我只是……在赏月。” 赵尹翻了个白眼,池隆吁了口气,说:“倪大人,你要吓死我们啊,我们还以为你遇刺了。” 大晚上的,黑灯瞎火,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而且刚才还出了命/案死了一个人,难怪池隆和赵尹两个被吓到了。 倪叶心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去了,说:“我能有什么事情?你难道没听到我的笑声吗?” 一提笑声,赵尹又是翻了个白眼。 池隆笑了起来,说:“原来是倪大人你在笑啊。刚才有两个小丫鬟,吓得面无人色的,说听到有恶/鬼在笑的声音,差点吓哭了,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倪叶心:“……” 倪叶心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被池隆和赵尹一边一个搀扶着回了客房院子。 慕容长情的房间灯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没点灯,还是已经休息了。 池隆说:“慕容大侠今日休息的很早啊,这晚饭还没用过罢?” 倪叶心正思索着怎么才能找个理由去敲慕容长情的门,听池隆一说,立刻来了注意,说:“池隆,你去敲门问问慕容大侠吃不吃饭。” “哦。”池隆老实的点头,立刻就要去。 “等等。”倪叶心叫住他,一瘸一拐的去把爆米花给抱了过来,然后才说:“行了,现在可以去了。” 池隆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倪大人在做什么,看起来高深莫测的。 倪叶心抱着爆米花,用/力亲了两下爆米花的小脑袋,说:“爆米花,看你的了。” “汪——”爆米花配合的叫了一声。 池隆去敲慕容长情的门,喊道:“慕容大侠,你在吗?” 他敲了半天,里面的慕容长情似乎有些厌烦了,这才“吱呀”一声将门打开,说:“什么事。” 池隆说:“我……” 池隆才说了一个字,突然就听“汪汪”两声,爆米花突然从后面冲了上去,然后从慕容长情的双/腿之间钻进了房间去,那速度对于小短腿来说,简直飞快。 倪叶心一瞧,立刻大叫着:“爆米花,爆米花,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快回来,不要乱跑。” 倪大人喊着,就扒拉开站在慕容长情门口的池隆,然后矮腰从慕容长情手臂下钻了进去,名正言顺的去找爆米花。 慕容长情:“……” 池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倪叶心一进了慕容长情的房间,立刻回身,对池隆说:“池隆,晚饭送到我房间去,我和慕容大侠现在要讨论案情,别打搅我们。” “嘭——” 倪叶心最后一个字说完,就伴随着一声关门的声音。 池隆反应慢了半拍,傻呵呵的这才挠了挠后脑勺,说:“哦。” 倪叶心顺利进屋,抱着爆米花,谄媚的笑了一声,说:“大侠,我来找你讨论一下案情,关于那个蛇纹图腾的。”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抱臂瞧着他,说:“嗯?你最好有什么发现,不然我会把你和你的蠢狗一起拿去喂玉米。” “嘶——” 玉米配合的从慕容长情肩膀上探出头来,对着倪叶心吐了吐信子。 第62章 祭品15 倪叶心立刻双手高举过头表示投降,说:“慕容大侠,来,我们坐下慢慢说。” 慕容长情目光冷飕飕的盯着他,然后慢慢的坐了下去。 倪叶心赶紧挨着慕容长情坐下,说:“大侠是这样的,我发现了几条疑点,还挺费脑子的。” 慕容长情说:“别废话,说重点。” 倪叶心立刻点头如捣蒜,说:“重点就是所有人都有问题。”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他也觉得,这冯家每一个人都神秘兮兮的,看起来全都心里有鬼,但是这是慕容长情的第六感,他又不能说出来,免得倪叶心又来一句第六感是女人的天赋,还头头是道的分析一下为什么是女人的天赋。 慕容长情干脆言简意赅的说:“理由。” “理由当然有,我可不是瞎猜的,那多不负责任。”倪叶心说:“首先说,冯迁冯公子,冯家突然死了一个人,所有人都是又震/惊又惊讶的表情,是不是?” 慕容长情点点头。 倪叶心一拍桌子,大惊小怪的说:“但是冯迁不是啊,你刚才有没有观察过冯迁?” 慕容长情一听他这话,就冷笑了一声,说:“哼,只有你会近距离观察冯迁。” 倪叶心:“……” 倪叶心不得不在心里腹诽一下又傲娇又毒舌的慕容长情,这么点事情,慕容大侠怎么还记着呢。 倪叶心干笑一声,硬着头皮继续说:“在大夫人讲述自己的遭遇的时候,大家全都聚精会神,脸上或多或少露/出惊恐的表情,毕竟大夫人说什么干尸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听着是有点可怕。但是冯迁不然,他呼吸很快,你有没有发现,他胸口起伏的很快。快速呼吸其实是一种在使用视觉系统的表现,并不是当是他看到大夫人做了什么,而是他在回忆某种曾经看过的事情或者东西。” 慕容长情回忆了一下,当时他只顾着听大夫人说话,根本没往冯迁那边看一眼,所以并不知道冯迁到底有什么表现,只好听倪叶心继续说。 倪叶心又说:“冯迁有个很奇怪的表现,他听到大夫人刚开始说的时候,的确有震/惊的表情,不过没有恐惧,等到大夫人快说完的时候,冯迁的肢/体语言让我觉得很有/意思,他的头部保持的很僵硬,那是一种毫不惧怕,甚至不屑一顾的表现。从震/惊到不屑一顾,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心理过程呢?” 慕容长情问:“怎么样的?” 倪叶心摇头,说:“不知道。” 慕容长情:“……” 倪叶心说:“我又不是冯迁公子肚子里的蛔虫,我只能看看外表而已。”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 倪叶心说:“冯迁肯定有事情隐瞒,但是我还猜不出来,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慕容长情皱眉沉思,似乎也在想冯迁种种怪异的举动,说:“难道说,那具干尸根本不是冯故,其实死的另有其人,冯故根本就没有死,就像大夫人所说,回来杀死了冯老三?” 倪叶心摇头,说:“这是我要说的第二个和第三个奇怪的地方了。” “快说。”慕容长情道。 “一具看不出样子的干尸,的确很难辨认冯故到底死了没有。我觉得冯故可能死了,也可能没死,我也很矛盾。” 慕容长情的目光瞬间变得很不友善,倪叶心赶紧说:“我没有骗你啊大侠,你听我分析一下。” 倪叶心说:“首先我觉得,以冯老三的尸体表情来看,杀死他的不可能是冯故。” 冯三叔死的时候,脸部表情是震/惊的,有恐惧,但是并没有痛苦。而且是脖子正面被割开了,瞬间毙命,死的很快。 冯三叔是个胆小又心眼儿很多的人,这一点慕容长情也必须承认,虽然他们认识冯三叔的时间并不长。 冯三叔每次都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被人发现就虚张声势,其实胆子很小,只要对方硬一点,冯三叔绝对立刻连滚带爬就跑了。后两次倪叶心遇到冯老三的时候,冯老三都是远远的就跑开,似乎怕了他一样。 倪叶心说:“镇子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冯故被杀了,还做成了祭品干尸就放在衙门里。冯老三如果突然看到冯故死而复生,脸上的表情应该丰富一些才对,而且他绝对在看到冯故的第一眼就立刻大喊有鬼!然而冯老三死的时候,谁也没听到一点动静。” 大夫人说自己目睹了冯故杀死冯老三的过程,然后她想要逃走,所以大夫人当时没敢出声,然而她被冯故发现了,她被冯故捂住了嘴巴不能求救,所以又没能出声。 大夫人是被/迫的没有喊叫,然而冯老三被杀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求救? 倪叶心说:“院落虽然偏僻,院子里没有家丁,但是院子外面总是有人路过的,冯老三为什么不呼救?” 慕容长情皱眉,说:“所以你觉得,杀死冯老三的人,是他认识的?” 倪叶心点点头,说:“这是一种可能性。比较符合当时案发现场的情况。我觉得凶手肯定是先偷偷潜入了冯老三的房间,在地上匆忙的刻画了蛇纹图腾,再等冯老三回来,来找冯老三,出其不意的杀了他,离开。” 慕容长情说:“图腾或许是杀/人之后后刻的也说不定。” “不不,”倪叶心说:“绝对是先刻上的。那个图腾在尸体的背后,刻的很粗糙,因为沾染了血迹,所以才变得清晰,如果没有血迹撒在上面,它也许很难被发现。图腾在尸体背后压着,而地上的血迹很多,还有喷溅状的,如果有人移动拖拉尸体,绝对会有痕迹留下来,但是现在现场很干净,尤其是血迹很干净,说明凶手杀了人,根本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就走了,不可能是后刻的图腾。”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如果凶手真的是冯故,一个死而复生的人突然出现,冯老三怎么会这么淡定?不然冯老三就是早知道冯故没有死,而且和他有某种联/系。” 慕容长情听了他的话脑子里有点木,就开始沉思。 倪叶心说:“当然事情分析一下,其实可能性还不算多。第一种,冯迁的不在场证明是伪/造的,他假扮死去的冯故杀了冯老三。第二种,冯迁的不在场证明是明确的,有人假扮冯故杀了冯老三。第三种,冯故真的没死,暗搓搓的回来杀死了冯老三。第四种,大夫人说/谎了。” “你觉得她说/谎了?”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你不是也觉得,这个冯家每个人都心里有鬼吗?这位大夫人心里的鬼可不少呢。” 冯老三怎么死的,只有大夫人一个人瞧见了,她亲口指证是冯故杀了人,还说冯故抓/住了她,却没有杀她,跟她说要让她和冯老三一个死法,就把她打晕了,然后离开。 这一切都是大夫人口述的,没有人能给她作证,她说的就是真的。 倪叶心说:“你还记得吗?我们拿了鸳鸯把件问大夫人,大夫人当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端起茶杯挡住了口鼻,这种动作有/意隐瞒真/实想法的一种举动。然后,她跟我们说,她不认识那个把件。” 慕容长情豁然就站了起来,说:“你当时怎么不说?” 倪叶心说:“我怕打草惊蛇啊,毕竟就算她真的隐瞒了什么,可是我们没一点头绪啊。” 慕容长情又是冷笑一声,倪叶心都怕他了,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慕容长情面色不善的说:“你是觉得,我会托你后腿了?” “当然不是!”倪叶心立刻否认。 慕容长情又说:“那你是觉得,我鲁莽不成气候?” “当然也不是!”倪叶心赶紧讨好的给慕容长情倒了一杯水,心里默默的流着泪,慕容大侠什么时候学会无/理/取/闹的技能了,还练的这么炉火纯青。 不过倪大人最会的就是自我安慰,心里又默默的想着,这不叫无/理/取/闹,这叫撒娇! 倪叶心小心翼翼的说:“还有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 “什么?”慕容长情冷眼瞧他。 倪叶心说:“还是那位大夫人,你记得吗,她说她叫道/士来作法,要招冯故的鬼魂回来,告诉大家谁是杀/人凶手。” 慕容长情点头,说:“但是法事没做完,被回来的冯迁给打断了。” 倪叶心点头,说:“对,但是当我们说起鸳鸯把件后面的蛇纹图腾,她却说那不过是说书人瞎掰的故事,是有人想要找个借口杀/人而已。” 大夫人的两次说辞和举动简直就是截然相反,头一次表现出她相信鬼神之说的态度,然而到了水神这事情上,大夫人却忽然不相信鬼神之说了,这让倪叶心有点奇怪。 倪叶心说:“虽然我不明白大夫人到底为什么有这种矛盾的反应,不过足以说明她心里有鬼了,她的供词并不能全信。” 慕容长情说:“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倪叶心一听,立刻挺/直了腰板,说:“不如我们……先去吃晚饭?”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还以为他有什么好点子了,没想到倪叶心是说吃饭的事情。 倪叶心小心翼翼的说:“大侠我真的饿了,前胸贴后背了,中午都没吃着……” 第63章 祭品16 倪叶心话说到一半,就觉得自己嘴欠了,还不如不说。慕容大侠的脸色“唰”的就黑了,估计是想到了倪叶心把他衣服弄脏的事情。 倪叶心心虚的目光四处乱飘,顿时看到了房间角落,在角落里被丢弃着一件白色的衣服,一看就是中午慕容长情换下来的那件脏衣服。 倪叶心立刻就跳起来,冲过去把那件衣服捡起来,果然袖子上有块红烧肉留下来的印记。 倪叶心说:“大侠,这样罢,我去帮你把衣服洗干净!” “不必。”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扔了就是。” 倪叶心一副心疼到扼腕的表情,说:“不行啊不行啊大侠,这么好的衣服,只是脏了而已,我会帮你洗干净的,扔了太可惜了。” 倪叶心说着就把衣服叠好了,然后抱着看起来是要带走去洗的样子。 慕容长情一瞧,莫名的眼皮就是一阵猛跳。 慕容长情站了起来,说:“去吃饭。” 然后不等倪叶心反应,已经推开门走出了房间。 倪叶心赶紧追上,刚出了门就看到了池隆和赵尹,两个人端着饭菜回来了,肯定是给他们带回来的。 倪叶心还想和慕容长情一起吃饭,不过慕容长情已经拿了一份晚饭,回了房间,“嘭”的关了门。 倪叶心:“……” 倪叶心哀怨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池隆。 池隆顿时不知所措,说:“倪大人……是你让我们把饭菜端回来的。” 倪叶心有气无力的说:“是吗?” “吱呀——” 慕容长情的房门忽然又开了,倪叶心刚才还像是落败的公鸡,这会儿突然打了鸡血,立刻就斗志昂扬。 不过倪叶心来不及冲过去,就看到一个圆溜溜的东西被慕容长情给扔出来了。 倪叶心赶紧踏上一步,接在怀里,低头一看…… 爆米花…… “汪——” 爆米花叫了一声,伴随着爆米花的叫/声,慕容大侠把房门又关上了。 倪叶心抱着爆米花,委屈的说:“小可怜儿,你也被扔出去了,我还以为可以再用你打一次幌子呢。” “汪——” 爆米花用脑袋蹭了蹭倪叶心的脸颊,然后从倪叶心怀里跳出去,开始对着晚饭流口水了。 倪叶心都没有回房间去吃饭,干脆就把晚饭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抱着爆米花,分了爆米花一点,艰难的用左手把晚饭吃完了。 吃完了晚饭,倪叶心就把爆米花放下了,然后抱着慕容长情那件脏衣服,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的痴/汉表情,趁着没人还把衣服贴在鼻子上使劲儿闻了闻。 “倪大人……?” 倪叶心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吓了一跳,立刻回头,就看到池隆站在不远的地方,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池隆惊讶的说:“倪大人你怎么了?不会是中邪了罢?” 说好的趁着没人呢……倪叶心抬手干抹了一把脸,抓着慕容长情的衣服晃了晃,说:“我刚吃完了饭,在擦嘴!” 池隆满脸懵懂,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你怎么又出来了?大晚上的,去睡觉。” 池隆看了一眼天色,虽然天黑了,不过时辰尚早,谁会这么早就上/床睡觉。 池隆挠了挠后脑勺,说:“我帮赵尹打桶水,他想要洗个澡。” 倪叶心说:“这种天气洗凉水澡?”听着就冷。 池隆笑了笑,赶紧帮赵尹打了几桶水,拎回去了。 倪叶心也站起来,摩拳擦掌的准备打一桶水,这样就可以把慕容大侠的衣服洗得白白净净的了。 只不过倪大人现在右手裹成了粽子,一只手不太好打水,有点不方便。 倪叶心也不好叫别人过来帮忙,傻大个池隆又该问东问西的,所以倪叶心就决定自己干了。 爆米花吃饱了就围在倪叶心身边转来转去,看着倪叶心打水。 倪叶心一只手,真是不方便,转水桶还好,就是把水桶从井口提上来很艰难。他一松转把,水桶还没拎出来就“噗通”一声掉回去了,他要是不松转把,右手又不能用,难道要用牙把水桶拎上来? 慕容大侠吃着饭,就听到外面“噗通、噗通、噗通”的声音,起初慕容长情还吓了一跳,不过听了两三声之后就淡定了。 这时赵尹和池隆从房间跑出来了,赵尹估计刚洗完,头发还湿/漉/漉的就出来了。 池隆大惊小怪的说:“倪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啊?我们还以为你跳井了!” 倪叶心:“……” 其实屋里的慕容长情听到“噗通”一大声,也是吓了一跳,不过要是有人跳井也不能“噗通噗通”接二连三的。 倪叶心浑身都湿/了,身边的爆米花更可怜,毛都塌了,显然是被水桶里迸溅出来的水泼湿/了。 倪叶心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肩膀,说:“你看看我肩膀这么宽,井口才这么大,怎么可能跳的下去。” 赵尹没说话,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白衣服,然后默默的走到水井边,给倪叶心提了两桶水上来。 赵尹面无表情,毫无语气的说:“够了吗,倪大人。” 倪叶心:“……够了。” 赵尹将水桶放下,然后对池隆招了招手,池隆就屁颠屁颠的跟上,两个人回房间去了。 倪叶心看着地上两桶水,傻笑了一声,忽然一脸震/惊,回头去看赵尹和池隆,不过那两个人已经回房间去了。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刚才赵尹不是在洗澡吗?为什么池隆和赵尹是从一间房出来的?难道是在共/浴?而且那两个人又进了一间房罢? 倪叶心顿时觉得自己好悲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看到慕容大侠的裸/体呢? 路漫漫其修远兮…… 倪叶心有了水,开始蹲下来给慕容长情洗衣服了,因为自己身上衣服也湿/透了,他干脆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下来,放在一起洗。 爆米花蹲在旁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倪叶心说:“这水太凉了,一会儿我给你弄点温水,再给你洗澡,好不好?” “汪——”爆米花答应了一声,就乖乖蹲在旁边看着倪叶心洗衣服。 倪叶心洗着衣服,又是哼哼又是唱歌的,感觉慕容大侠的衣服料子真是不错,雪白雪白的,还滑溜溜的,跟慕容大侠本人似的。慕容大侠长得就很白,皮肤看起来也超级光滑,虽然手掌很硬,也有不少茧子,不过摸起来手/感还是很好的。 倪叶心一边洗一边脑补,想着慕容大侠哪哪都好,不只脸漂亮,身材也是很棒的,就是唯独有一点不尽如人意,那就是个子太高了,比自己还要高出那么一些。 攻方比受方矮,这让倪叶心的自尊心不太能接受。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上了慕容大侠的,从来没想过要做下面的。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倪叶心准备以后去铺子里瞧瞧,能不能专门定制个内增高鞋…… 倪叶心心情大好,嘴里哼的歌都不知道跑调跑到哪里去了。屋里吃着饭的慕容长情差点被噎死,感觉真是魔音绕耳,吃下去的饭都从后脊梁下去了。 慕容长情忍无可忍,终于打开门走了出来,就看到月光下,倪叶心光着膀子蹲在地上,正在洗自己的那件衣服…… 慕容大侠忽然觉得,这场景略诡异,不知道为什么还很尴尬。 倪叶心耳朵尖,听到开门声立刻回头,就看到了慕容长情,马上站起来,捧着湿/漉/漉的白衣服,献宝一样给慕容长情瞧,说:“大侠大侠,你看,已经干干净净的了,白白的,跟大侠的屁/股一样,呸,我说错了,我胡说的……我想说的是,跟大侠你现在穿的新衣服一样!” 刚才倪叶心洗衣服的时候正在充分发挥自己的发散思维,从慕容大侠雪白的衣服联想到了慕容大侠白/皙的手掌,从慕容大侠白/皙的手掌脑补到了慕容大侠白/皙结实的胸膛,从慕容大侠白/皙结实的胸膛,又脑补到了…… 倪叶心开口之前,脑子里都在想,说不定慕容大侠翘挺的屁/股也是白白的…… 于是倪叶心一时脑子里转的太快,嘴巴上就给说吐露了。 慕容长情脸色顿时就变了,刚才还是面无表情,现在是一副随时要杀/人的样子。 倪叶心顿时缩了脖子,后退一步,说:“大侠,你别过来。” 慕容长情踏上一步,冷笑一声,说:“现在知道害怕了?我非撕了你这张破嘴不可!” 倪叶心看他过来,立刻又退了五六步,用慕容长情那件湿/漉/漉的衣服挡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大喊着说:“大侠,我没穿衣服,你这样逼我不好的,别人会误会的!” 第64章 祭品17 池隆在屋里听到鸡飞狗跳的声音,说:“倪大人好像在叫我们?” 倪叶心一看慕容长情那脸色,就觉得自己完蛋了,赶紧就想请救兵,扯着脖子的喊池隆和赵尹。 赵尹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衣服上都是湿/漉/漉的,刚才穿衣服实在是太匆忙了,弄得他身上有些不舒服。 赵尹拦住傻了吧唧就要往外走的池隆,说:“不要出去。” 池隆一脸茫然,说:“可是倪大人……” 赵尹面无表情的说:“倪大人只是在和慕容公子开玩笑而已。” “哦。”池隆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是这样啊。” 于是外面倪叶心叫的撕心裂肺的,赵尹的屋里就是没动静,好像里面压根就没人一样。 倪叶心赤着上半身,慕容长情自然不会碰他,不然倪叶心就会有一大堆的话可说了。 慕容长情用玉米吓唬倪叶心,倪叶心被他吓得都退到院子外面去了,然后玉米就被安排守在院子门口,不让倪叶心进来。 倪叶心光着膀子,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蹲在院门口,抱着怀里的爆米花,一脸的哀怨,说:“大侠,现在三更半夜的,外面很冷的,能不能让我回房间去啊。” 慕容长情不理他,转身就走了。 倪叶心:“……” 慕容长情走了,倪叶心和玉米僵持了半天,最后玉米似乎是困了,也溜走了,倪叶心这才松了口气,拿着湿/漉/漉的两件衣服,回房间去了。 这闹腾的一日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天亮,倪叶心从床/上爬起来就打了一连串的哈欠,他还有案子没有查完,想要睡懒觉也是不行的。 倪叶心打着哈欠推开门,就看到池隆正在院子里和赵尹说话。 倪叶心当即冲了过去,气势汹汹的说道:“你们昨天在屋里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啊?”池隆一脸懵的样子,说:“在屋里?睡……睡觉啊。” 倪叶心说:“那你怎么在赵尹的屋里,我叫你们你们都不出来,都没人来救我。” 池隆后脑勺,说:“倪大人,你和慕容大侠开玩笑,我们也帮不上忙啊。” 倪叶心双眼紧盯着池隆,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说:“你们两个,昨天不会在一个浴桶里泡澡罢?” 池隆被他一说,脸上都通红了,说:“倪大人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是赵尹想要洗个澡,我只是帮他搓背而已,他又够不到。” 倪叶心一听,顿时将目光转到了赵尹的脸上。 赵尹淡定的站着,面无表情,什么也看不出来,说:“冯府还有不少下人没有询问过,我先去了。” 赵尹说罢了就走了,行色匆匆。 倪叶心一瞧顿时就笑了,说:“赵尹心虚了。” “心虚什么?”池隆不解的问。 倪叶心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说:“真是个傻大个。你们昨天睡了一张床吗?” 池隆点了点头,说:“对啊。” 昨天倪叶心在外面大嚷大叫,赵尹不让池隆出去,池隆就一直呆在了赵尹的屋里,后来时辰晚了,两个人就睡一块了。 池隆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说:“我们以前一起出门办差的时候,都是睡在一起的。” 倪叶心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说:“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运气就好了。” 倪叶心简直扼腕的不行,低声问池隆,说:“赵尹脱了衣服是不是特别的瘦啊,我看他那小身板儿,比我还薄。” 池隆被他一问,莫名的有点不好意思,说:“是啊,他的腿也就比我胳膊粗一点,我平时都跟他说多吃点,不过他从来不听。” 倪叶心在旁边窃笑一声,又问:“我看赵尹好像特别白,身上也很白吗?” 池隆更加不好意思了,脸上都红了,说:“这……” 池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倪叶心都要笑破肚子了,说:“池隆,你的眼珠子转个不停,你在回忆些什么呢?快跟我说说,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池隆更结巴了,说:“什什么也没有啊,倪大人……” 倪叶心正笑着,突然感觉到爆米花在用/力拱自己的小/腿肚子,倪叶心摆了摆手,说:“爆米花,不要闹。” 不过爆米花还是使劲儿蹭着他,反而更用/力了。 倪叶心不得不弯腰把爆米花抱起来,结果目光随便的一晃,瞬间全身僵硬了。 慕容大侠总是这般的神出鬼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慕容大侠竟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慕容长情换了一身新的白色衣服,袖口和衣摆的地方有淡蓝色的滚边,这一点点的颜色,好像把白色衬托的更加雪白了,让慕容长情身上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也更加突出了。 倪叶心来不及欣赏美/人,忽然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打趣池隆的话,心里就莫名的心虚起来。 倪叶心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小声的说:“慕容大侠,早啊。” “呵……”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然后施施然的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倪叶心一瞧,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上,说:“大侠,我们去查案罢。” 慕容长情不说话,倪叶心就化身跟宠,亦步亦趋的跟着,瞧上去可怜巴巴的。 慕容长情往前厅走,准备先去用早饭,然后再查案。 只是他往前厅走的一路,就被人瞧了一路,路过的丫鬟小厮和家丁,全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慕容长情。 这当然要归功于他身后可怜巴巴的倪叶心了,倪叶心那模样好像被慕容长情给狠狠欺负了,低眉顺眼的,还有倪叶心怀里的爆米花,也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慕容长情终于受/不/了/了,突然停下脚步,回身说:“不要跟着我。” 倪叶心小声的说:“我去吃早饭。” 他正说着,忽然就打了个喷嚏,爆米花也很配合的打了个小喷嚏。 慕容长情一愣,就想到昨天晚上倪叶心光着膀子在外面蹲了半天的事情,恐怕是受了夜风着凉了。 慕容长情面子上过不起,干脆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走了。 倪叶心又屁颠屁颠的跟上去,追着他一起去前厅吃早饭去了。 倪叶心到了前厅坐下来的时候,慕容长情已经准备要吃饭了。有丫鬟给倪叶心加了碗筷,询问倪叶心要用些什么早饭。 倪叶心看了一眼慕容长情,说:“和慕容大侠一样就好了。” 慕容长情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他。 桌上已经摆了不少糕点主食,很快的小丫鬟就端上来碗粥,摆在慕容长情和倪叶心面前。 倪叶心肚子饿了,昨天一整天都没好好吃,也不怕烫立刻拿起勺子来就喝粥,心说自己右手虽然不好使,不过左手拿勺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唔——” 倪叶心喝了一大口粥,顿时眼睛都瞪大了,腮帮子鼓着,两条眉毛扭曲的弯着,一脸很纠结的表情。 慕容长情倒是动作优雅,慢慢的吹凉了开始吃饭。 旁边的小丫鬟瞧见倪叶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说:“这位大人,粥是刚熬出来,小心烫口。” 倪叶心伸了一下脖子,说:“不,不是烫。这是什么粥啊,怎么这么辣……” 小丫鬟说:“是姜丝鸭肉粥。” 姜丝…… 倪叶心又舀了一勺粥,里面果然满满的都是姜丝…… 怪不得这么辣,辣的倪叶心整个人都要冒火了。 倪叶心顿时脸上更纠结了,说:“好好的鸭肉粥,为什么要放姜丝啊,太辣了,除了辛辣味儿就没有别的味儿了。” 倪叶心自认为不是太挑食,胡萝卜、香菜、大葱、大蒜什么都能吃,但是唯独不喜欢姜。 慕容长情表情淡定,说:“姜丝驱寒。” 倪叶心正要打喷嚏,听到慕容长情的话一愣,喷嚏都没打出来,愣了一瞬之后满脸都是欢喜,说:“慕容大侠,你不会是特意给我叫的姜丝粥罢?” 慕容长情一脸面无表情,说:“你想多了。” 倪叶心自己闷笑,也不再问,虽然姜丝粥真是不怎么好喝,不过还是一点一点的喝了。 倪叶心生怕喝的太快,恨不得一颗米粒一颗米粒的慢慢喝着粥。 一碗爱心粥倒是没喝完,不过事儿倒是先来了,池隆急匆匆的赶过来,说:“倪大人,快过去看看罢。” “怎么了?”倪叶心问。 池隆说:“好像是那位冯三叔的儿子回来了,正在后面院子吵呢,还说要冯迁杀/人偿命,要动手打冯迁。” “啊?”倪叶心一愣,说:“他还有儿子啊?” 池隆点点头,说:“人就在后面。” 第65章 祭品18 倪大人实在是不想去,他还没喝完慕容大侠给他特意点的爱心粥,碗里还剩下大半碗的样子。 不过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已经被慕容长情拎着后脖领子给拎走了。倪叶心长吁短叹半天,感觉还不如刚才大口喝了,现在剩下这么多,心疼的他要命。 大家往后面走,很快就能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大声的吼着,声音洪亮,特别的清晰,显然底气十足。 倪叶心走到院子门口,首先看到的是冯迁,老管家也在,不少高壮的家丁将一个年轻男人拦住,那男的口沫横喷的骂着冯迁。 老管家在旁边劝架,说:“三爷的死怎么可能和大少爷有关系,你绝对是误会了。” “你这个老不死的,我误会了?你就知道维护他,是我亲眼看到的,他鬼鬼祟祟的在这边院子里走动。”那男人喊道。 冯迁口气淡淡的,说:“我只是在自己的府上走动走动,这也要和你请示吗?这是我冯家,你不过是个外人,是谁让你进门来的?” 那男人被冯迁一说,顿时给噎住了,眼睛瞪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喊道:“冯迁,绝对是你杀了我爹,你是想贪图我爹的钱财!我告诉你,我是我爹的儿子,他就算死了,那些钱财也不是你的,应该是我的!” 冯迁冷笑了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说:“你爹?三叔一直住在这个冯家,几十年/前就什么都不做,每天只知道神神叨叨和出去花天酒地,我倒不知道他还剩下什么钱财,倒是有一屁/股账。你如果上赶着要当他的儿子,那你先把他欠下的一屁/股债给人家还了去。” “你……”那男人又瞪着眼睛说不出来话了。 倪叶心旁观了半天,脑袋有点大,有点理不清楚这人物关系。 还是先来的池隆和赵尹比较清楚,与倪叶心讲了。原来这陌生男子的确是冯老三的儿子,不过是个私生子。冯老三和正房就一个儿子,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冯三夫人是个厉害的女人,冯老三/不敢纳妾,后来没多久,冯三夫人死了,冯老三倒是也没有去纳妾,干脆直接到外面去花天酒地,或许是怕再娶一个管家婆回来。 这个陌生男人就是冯老三的私生子了,和一个青楼的女子生的儿子。冯老三好歹是大家族的老/爷,面子上过不去,没有承认这个儿子,这男人就跟着青楼姑娘姓了任,不过冯老三有拿了不少钱给他们。 如今冯老三突然死了,镇子上的人都知道,这个冯老三的私生子就赶紧跑过来了,估计是觉得冯老三好歹是冯家的三爷,死了之后也会有大把的钱财留下来,如果他继承了这些,绝对摇身一变成富少爷。 冯家正是多事之秋,家丁见到三爷的私生子,不太想让他进来,大家似乎都已经知道这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任公子大吵大闹了半天,家丁没有办法,只好去找大少爷禀报,看看是否把他放进来。 守门的一共就两个家丁,一个走了去禀报,任公子一瞧就来了劲儿,推开人就往里跑。 那家丁吓了一跳,被推了一个大屁堆儿,见他冲进去了,赶紧爬起来就追。 那任公子跑到了冯老三的院子,想要赶紧去他爹的屋里瞧瞧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留下来,但是没想到那院子里竟然有人,仔细一瞧,竟然还是冯迁。 冯迁就站在院子里,忽然弯腰从角落的矮草中捡起一样东西来。 任公子就在院子外面,瞧得清清楚楚,然后他立刻就大喊了起来,冲进去一把抓/住了冯迁,开始喊人说是冯迁杀了他爹。 倪叶心小声问:“东西?冯迁捡的是什么东西?” 赵尹说:“就是那块玉佩。” “玉佩?”倪叶心有点吃惊,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块冯故一直带在身上的玉佩。 玉佩是冯故一直带在身上的,冯故失踪之后,就突然出现在了干尸祭品的身上,后来玉佩被冯迁拿走了,那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冯老三的院子里? 倪叶心又问:“是在哪里捡的?” 赵尹给倪叶心指了指,说:“就在那里。” 那地方就在院子门口附近,院子门口附近的角落里种着一些花草,叫不上名字,矮草倒是不算是太高。 倪叶心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那边任公子还在大骂,他觉得冯迁是在杀/人的时候,把随身携带的玉佩掉在了这里,如今发现玉佩不见了,赶紧过来寻找。 任公子说:“哼哼,你没想到罢,这么重要的证据被我瞧见了!你说,如果不是你杀的人,你的玉佩怎么会掉在这里!” 冯迁表情很冷淡,说:“今天一早,我发现玉佩不见了,就在到处找,在这里发现了,我如何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么拙劣的说辞,你以为谁会相信!”任公子说:“你就是杀/人凶手。” 冯迁摆了摆手,似乎不怎么耐烦了,对管家说:“把他请出去,如果他觉得我是凶手,让他到衙门去和官老/爷说罢。” “是,大少爷。”老管家赶紧答应。 冯迁说完了就转身要走,这才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倪叶心一干人。冯迁走过来,说:“真是抱歉,一大早上的就不得安宁。” 倪叶心笑了笑,说:“没什么,冯公子,我刚才在这边听了两句,你能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冯迁的态度倒是不错,只是脸上有些疲惫的神色,声音听起来不怎么有力气。 冯迁说因为昨日死了人,所以他根本没有睡意,一整晚几乎是没睡的,他连衣服都没有脱,只是在床头靠了一会儿。天蒙蒙亮的时候,冯迁才睡着了,睡了也没有多长时间,醒过来就去洗漱了。 就在丫鬟小厮来伺候他洗漱的时候,忽然有个眼尖的小丫鬟突然发现大少爷腰间的玉佩不见了。 冯迁说:“我弟/弟突然消失了,就只剩下这么一块玉佩,这些日子,我一直把这块玉佩戴在腰间的,从来没摘下去过。” 玉佩突然不见了,冯迁让小厮和丫鬟赶紧在屋里找,房间每个角落,床/上/床下柜子下面也都找了,就是没找到玉佩的影子。 冯迁有点着急了,连忙到外面去找,想着是不是昨天掉在了其他的地方没有注意。 冯迁说:“最后我就在这个院子里找到了玉佩,就掉在了门口那片草里,恐怕是昨天不小心掉下来的。我捡了玉佩,正想回去,任公子就出现了,非说我是杀死他爹的凶手。” 倪叶心说:“冯公子,能给我看看那块玉佩吗?” “自然。”冯迁从怀中将玉佩拿了出来,放到了倪叶心的手心里。 倪叶心接过来一瞧,玉佩上的绳子断了,没办法再配在身上,估计要重新配一条绳子才行。 倪叶心看了一眼,就将玉佩还给冯迁了,说:“幸好玉佩上没有裂痕,不然这么好的玉佩,那就可惜了。” “说的也是。”冯迁将玉佩握在手里,仔细的擦了擦,这才将玉佩放回了怀里,说:“在下累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回去了。” “冯公子的脸色不怎么好,快去休息罢。”倪叶心说。 冯迁点了点头,就带着下人离开了。 剩下的事情由老管家处理,老管家让人将任公子带了出去,吵吵闹闹的大早上终于安静了下来。 等人一走,这里就剩下倪叶心、慕容长情和池隆赵尹四个人了。 慕容长情皱着眉头,倪叶心盯着院门口的一片草看。 赵尹还是面无表情,池隆则是小声的说道:“倪大人,好像不对劲儿啊!” 倪叶心一听池隆的声音,挑了挑眉,说:“怎么不对劲儿了?” 池隆说:“冯公子那块玉佩,并不是不小心掉落的罢。我刚才瞧着,那玉佩的绳子,好像是被利器切断的,切口特别的平整。” 池隆这么一说,倪叶心顿时就笑了出来,说:“池隆又长进啊,这你都看到了,观察力越来越好了。这肯定是赵尹的功劳。” 赵尹木着脸,脸上露/出一丝不解,不过并没有太大的表情。 倪叶心又说:“赵尹,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给池隆开窍了?” 赵尹:“……” 赵尹暗自翻了个白眼,说:“倪大人查案要紧。” 倪叶心说:“我正在查啊,就像池隆说的,那块玉佩绝对不是自然掉落的,这么明显的切口,我估计只要看过玉佩的人,都能发现。” 慕容长情皱眉,说:“那是什么意思?” 倪叶心说:“意思自然是,那个冯迁果然很有问题。” 第66章 祭品19 倪叶心继续说:“那块玉佩绝对不是昨天夜里丢的。” 池隆挠了挠后脑勺,说:“倪大人,你怎么知道。” 倪叶心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我看到的啊,昨天出了人命之后,一堆人聚到了大夫人的院落,那个时候冯迁的玉佩就已经不见了。我当时也没有太在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马后炮。”慕容长情双臂抱胸,淡淡的说。 “慕容大侠说的是。”倪叶心立刻接口道。 慕容长情:“……” 倪叶心说:“冯迁那么宝贝那块玉佩,丢/了一整晚都不知道,还要丫鬟提醒才发现,这一点就有点奇怪了。要知道,冯迁可不是别人,他那种个性,心细如尘又容易钻牛角尖,对这种东西应该是最关注的。再有就是玉佩绳子的切口了,每一样都很奇怪。” “对对,”池隆说:“还有玉佩怎么会掉在这里的呢,昨天好像并没有罢。” 倪叶心说:“当然没有,这里我全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连只苍蝇都没有,这么一大块玉佩掉在草里,玉佩又不是绿色的,怎么能看不到?” 慕容长情皱眉,说:“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看来事情有点复杂了。不过大致有两种可能性。” “别卖关子,快说。”慕容长情道。 倪叶心立刻很狗腿的说道:“第一,有人趁着冯迁不注意,将玉佩给割走了。而冯迁也正巧真的是一晚上都没有发现玉佩不见了,早上起来寻找玉佩的时候,正巧被来冯家大闹的任公子给瞧见了。” 池隆挠了挠后脑勺,说:“那另外一种可能性呢?” 倪叶心说:“玉佩并没丢,有人故意割了下来,将玉佩丢在那里。” “啊?”池隆有点懵,没听太懂。 倪叶心说:“当然,这个有人自然指的是冯迁了。” “你是说……”慕容长情皱眉说:“冯迁故意把玉佩割断,然后丢在院子的草里,让别人看到?” 倪叶心说:“我估计他都没有故意丢掉,只要拿着这块玉佩,在院子的角落,做出一个弯腰捡起的动作,再挑一个有人路过的时机,这简直就是证据确凿了。” 慕容长情皱眉,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倪叶心说:“这还不简单,因为他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什么意思?”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在冯老三死的时候,不只有老管家给冯迁作证,还有不少小厮和丫鬟都能给冯迁作证,冯迁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然而他现在来了一手故弄玄虚,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慕容长情一愣,说:“他难道想要包庇凶手?” 倪叶心说:“我突然觉得,冯故很有可能没死了。那么那具干尸,到底是谁?” 倪叶心这么一说,众人都有点发懵。冯迁的举动的确非常奇怪,他好像生怕别人不会误会他一样,非要别人以为他是凶手。 但是很不巧,冯迁在冯老三死的时候,是有明确不在场证明的,他绝对不可能分/身去杀/人。 冯迁明显是在不顾一切的扰人视听。 倪叶心说:“恐怕冯故没有死,而且很可能杀了冯老三。” 众人仔细一想,都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冯迁和冯故的关系一直很好,冯迁还会为了谁去冒这么大的危险呢? 赵尹说:“大人,我们要不要去监/视一下冯迁。” 倪叶心若有所思,摇了摇头,说:“我觉得那是多此一举,冯迁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以为他是凶手,转移注意力,我们去监/视他,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怎么可能有收获呢?我看一准儿没什么收获。” 池隆说:“那现在怎么办?” 倪叶心说:“池隆赵尹,你们两个出门一趟,到远近去打听一下,有没有哪家哪户丢/了尸体的。” “丢尸体?”池隆吃了一惊。 倪叶心说:“或者人口失踪的。如果干尸不是冯故,那绝对是另有其人,你们去查一查。” “是,大人。”赵尹立刻说道。 赵尹和池隆两个离开了,慕容长情看了一眼倪叶心,说:“我们要做什么?” 倪叶心也看了一眼慕容长情,小声的说:“如果大侠你不介意,我们能不能回去把姜丝粥喝完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自然不会让他回去喝那大半碗的姜丝鸭肉粥,而且他们一离开,估计丫鬟就把桌子给收拾干净了。 倪叶心痛/心/疾/首,只好和慕容长情继续查案了。 倪叶心说:“如果我们去直接问冯迁,他肯定不会告诉我们的,所以我觉得,冯迁那边先搁置一下好了,问了也是白问。我们不如先去找一下大夫人。” 慕容长情点头。 那位大夫人也是心里有鬼的,几次都没有说老实话,而且昨天亲眼目睹了冯故杀/人,的确需要再仔细询问询问。 两个人一路往大夫人的院落去,还没走到,倪叶心就皱起了眉,伸手捂住嘴巴鼻子,说:“好呛人,是着火了吗?怎么这么味儿。” 慕容长情说:“不知道。” 两个人加快了步伐,走到大夫人房门口,更是闻到一股呛人的味道。 倪叶心上前拍门,很快有丫鬟来开门了,大门一开,里面好像有烟灰喷/出来一样,院子里“仙气缭绕”,灰蒙蒙的都看不清楚了。 倪叶心被呛得咳嗽了一声,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小丫鬟看起来灰头土脸的,见到倪叶心也不横眉立目了,一副要哭的样子,说:“我们大夫人……大夫人在烧纸钱呢。” 倪叶心纳闷的问:“给谁烧?” 小丫鬟更是要哭的样子,说:“大夫人说……大夫人说她马上就要死了,有人要杀了她,要给自己多烧一些纸钱,不然她死后一定会很惨的。” 给自己…… 倪叶心一愣,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这自己给自己烧纸钱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见。 小丫鬟说:“大夫人昨天受了刺/激之后,就一直……一直……说些奇怪的话,都烧了一晚上纸钱了,我们劝她也不停,就是一边哭一边烧纸钱。” 倪叶心说:“让我们进去看看,行吗?” 小丫鬟赶紧让开,带他们往里走。 因为烧了一晚上的东西,院子里简直没法要了,到处都是灰烬。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女人蹲在地上,她面前摆了一个大铜盆,大铜盆里的火很旺,女人将纸钱一张一张的扔进去,嘴里叨叨念念的。 女人当然就是大夫人了,前几日还一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样子,而现在就好像是个疯婆子,头发散乱着,衣服也穿的邋里邋遢,脸上惨白毫无血色,蹲在火盆前面,如果是大晚上的,看起来就像个女鬼一样。 有小丫鬟在大夫人身边劝说,不过大夫人好像中邪了一样,根本像是没听到。 倪叶心眼尖,看到大夫人的头发有一处好像都烧焦了,应该是被火撩了。 小丫鬟一听他提起,眼睛都红了,说:“是不小心被火烧的,大夫人不肯梳妆,也不让我们帮她把头发整理好,好几次都差点烧着了。这可怎么办好啊。” 慕容长情皱着眉,说:“她是不是疯了?” 倪叶心说:“我又不是大夫。” 慕容长情说:“那你觉得,我们能问出什么?” 倪叶心:“……” 他们本来是来问话的,不过现在这模样,恐怕来的不是时候。 倪叶心他们退了出去,正好瞧见老管家过来。估计老管家也是听说了大夫人的事情,所以过来瞧的。 老管家还带着大夫来了,瞧见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两个人从大夫人那里走出来,倪叶心忍不住掸了掸衣服,身上都是灰抹子。 慕容长情不自在的甩了一下袖子,感觉自己雪白的衣服都熏成灰色的了。 倪叶心正拍着衣服,就看到慕容长情往大门口走,赶紧追上,说:“大侠,你去哪里?” 慕容长情说:“回房换衣服。” 倪叶心赶紧追着就走,说:“大侠,我昨天帮你把衣服洗干净了,你可以换那一件的。” 慕容长情没理他,倪叶心赶紧加把劲,先跑回了房间,把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晾了一夜已经干了,倪叶心还叠的整整齐齐,托着献宝一样的递给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正要进门,不过被倪叶心给堵住了。 倪叶心托着衣服,说:“大侠,我洗的可干净了,你看看,是不是白白的,绝对没有红烧肉的印记。” 慕容长情低头看了一眼,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还是把衣服给拿起来了。 倪叶心顿时美得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嘴巴笑的咧到了耳朵根。 “你以后不用费心思做这些事情。”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说:“我这个人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做,我从没想过要喜欢上什么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别浪费心思了。” 倪叶心一听他这话,没忍住笑喷了出来,说:“大侠你别这样,一脸严肃又懵懂的样子,你这样我会误认为你是纯情小处/男的。” 第67章 祭品20 “嘭——!” 倪叶心差点被房门拍了鼻子,赶紧后退一步。 慕容长情反手就将房门给摔上了,那声音简直震耳欲聋的。 倪叶心在慕容长情房门外面站了半天,不过怎么叫都没人理他了,倒是爆米花跑出来了,歪着头瞧着他,一脸的茫然。 倪叶心只好抱起爆米花,小声说:“慕容大侠又生气了。” “汪——”爆米花叫了一声。 倪叶心呆了半天,估摸/着慕容大侠被气得不轻,一时半会儿不会开门走出来了,干脆将爆米花抱回房间去,自己换了一件衣服,然后就出了院子,继续去查案了。 慕容大侠的确被倪叶心气得不轻,他本来好心好意的,就多了一句嘴让倪叶心不要总是白费功夫,哪想到…… 这简直就是一箭中的,稳准狠的就戳中了慕容大侠的短板。 慕容长情没什么童年,除了习武就是被师父派出去完成任务。后来师父去世,慕容长情自然而然的就继承了教/主的位置。真等到没有人再去约束他,他反而也安静惯了。 他从来没想过要找个人,和哪个人过一辈子,总觉得太天方夜谭了,自然也就没有相处对象,尤其慕容大侠还有洁癖,青楼那种地方根本不可能去。 所以倪叶心那句话还真是说对了。 倪叶心出了院子,准备到处走走,就看到老管家带着大夫,从大夫人的院落走出来了。 大夫脸色不怎么好,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恐怕……” 倪叶心好歹也是武功勉强算不错的,耳朵很尖,听了这两个意义深远的字有些愣神。 老管家惨白了脸,说:“大夫人身/体一项不错,怎么会这么突然?” 大夫说:“一项不错?这病恐怕积累了许多年了,并不是一朝一日的,本来就已经时日无多了。最近大夫人受了惊吓,郁结于心,恐怕情况更是糟糕了……” 老管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我叫下人送你出去。” 大夫很快离开了,老管家一个人站在大夫人院子门口,一转身这才发现了倪叶心。 老管家吓了一跳,勉强笑着说:“倪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倪叶心说:“我只是路过。” 老管家点了点头,说:“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 倪叶心赶紧拦住他,说:“稍等一下,我想请问老先生,见过这样东西吗?” 倪叶心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鸳鸯把件来,递给老管家。 老管家接过来,因为眼神不太好,拿起来凑近一看,顿时双手一哆嗦,差点把东西扔在地上。 倪叶心赶紧去接,老管家反应还挺快,抄住了这才吁了口气。 倪叶心说:“老先生,认识吗?” 老管家摇头,说:“倪大人,您这是难为老朽了,这种玉把件我哪里瞧得懂啊,这些我都不懂。” 倪叶心说:“是吗?但是这鸳鸯把件的下面也刻着一个蛇纹图腾,老先生,你看看,和两次命/案留下的蛇纹图腾是一样的。” “不曾见过,不曾见过。”老管家摆手,似乎一眼都不想再看那把件了。 倪叶心说:“那老先生听说过水神的传闻吗?” 老管家说:“那只是传闻而已,不是真的,倪大人若是感兴趣,老朽还可以给你讲讲其他的一些传说。我们这虽然是个小地方,不过还有不少有/意思的传闻的。” 倪叶心笑了笑,说:“不必了,老先生您先忙。” 老管家如蒙大/赦,立刻点了点头,就快步离开了。 “他应该知道什么事情。” 倪叶心瞧着老管家的背影,就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听声音就知道,只可能是慕容长情一个人。 倪叶心赶紧回头,慕容长情换了一身衣服,不过显然没有穿倪叶心洗过的那件。 倪叶心也不敢问,更不敢提刚才的事情,一本正经的说:“看来我们应该出门仔细打听一下水神的故事。”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出了冯家,到外面随便找了个小茶铺,坐下来点了壶茶,给了店小二一些银子。 当然银子还是慕容大侠出的,倪叶心两袖清风,怀里就只有几个铜板,穷的是叮当响。 店小二是本地人,一听他们打听水神,似乎就有很多话说了。不过说的故事基本上倪叶心他们都听说过,没什么可新鲜的。 店小二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说:“你们是外乡来的,还不知道罢,我们这有一大户人家,得罪了水神,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倪叶心挑了挑眉,店小二所说的大户人家,绝对就是冯家了。 倪叶心说:“是吗?是怎么得罪的水神?” 店小二说:“我们这里每年都做祭祀,到了日子啊,家家户户都会到水边上,把祭品献给水神,但是那家子人啊,从五六年/前到了我们这来,就从来没有去祭祀过。我就早说了,他们早晚有一天会把水神惹怒的。你看这不是,突然横死了两个,绝对是水神显灵了!” 倪叶心皱了皱眉,说:“五六年/前才来的这边?” “是啊。”店小二说:“我们这是小地方,哪有这么有钱的人家,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有钱了。” 倪叶心问:“水神长什么模样,你知道吗?” “听说美若天仙!”店小二说:“这到底长什么模样,我就不知道了,谁也没见过啊。” 倪叶心说:“不是说有人见过吗?” 店小二说:“嗨,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 “是吗……”倪叶心说。 “大人!倪大人!” 倪叶心正要低头喝/茶,就听到池隆的声音,急匆匆的。 倪叶心抬头去瞧,说:“这么快就回来了?有消息了?” 池隆说:“有消息倒是有消息了,不过大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倪叶心说:“不会又死人了罢?” “不是!”池隆说:“是敬王爷,敬王爷突然来了,这会儿已经到冯家了!” “啊?”倪叶心有点发懵,说:“谁来了?” 池隆说:“真的是敬王爷,刚才我和赵尹回去就在门口碰见了,敬王带着几个侍卫,穿的常服,说是到冯家来借宿一晚,还说和倪大人你认识,就进门了。” 倪叶心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什么敬王,倪叶心虽然在开封府混了一段时间,但是不常进宫,什么王爷都没见过。 池隆说:“大人,我们先回去罢!” 倪叶心脑袋还懵着,不过敬王怎么听都是王爷,绝对不是他一个小小六品校尉可以怠慢的,只能跟着池隆赶紧急吼吼的回冯家去了。 赵尹在冯府的大门口等着,说:“倪大人,敬王在客房,说是让大人回来就直接过去。” “我知道了……”倪叶心点点头。 慕容长情说:“我先回房了,要查案的时候叫我。” “好,慕容大侠你先回去罢。”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虽然说要先回房了,不过他们都是往客房院子走,走的是一条路,并没有分开。 客房院子外面站了两个侍卫一类的人,虽然穿着常服,不过看起来气势不凡,武功绝对不弱。 那两个人只是站着不动,瞧见他们也不阻拦,就跟木头人似的。 大家进了院子,就看到石桌那里坐着一个人,身边站了四个侍卫。那坐着的男人一身水蓝色的长衫,就算不看脸都觉得气势非凡,看起来差不多四十来岁的样子,两鬓的头发有些斑白,不过并不显得老,只是有些沧桑的感觉。 男人正在喝/茶,一看就是池隆口/中的敬王了。 敬王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就看到倪叶心他们一干人走进来了,只是这么一看,敬王忽然一愣,竟然放下手里的杯子就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主/子……”敬王身边的侍卫立刻跟上,小声询问。 敬王晃了一下手,侍卫们立刻退下了。 倪叶心几个人看到敬王走过来,赶紧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我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敬王看起来随和,摆了摆手说。 敬王说着话,不过眼睛显然并没有看倪叶心他们,而是在看后面的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没有停留,径直往自己房间走。 敬王追上两步,说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慕容长情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他从倪叶心和池隆的对话中多多少少也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不过在慕容长情眼里,王爷还不如一个捕快。 敬王/震/惊的瞧着他,说:“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慕容长情不悦的皱眉,嘴角都没动一下,好像没听到一样,转身就走。 敬王的四个侍卫见状,都是又惊又怒,立刻按住腰间的佩剑就要上前。敬王立刻压了一下手,说:“不得无礼。” 慕容长情没有回头,冷笑了一声,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那边池隆和赵尹都是出了一头的冷汗,还以为真的要动手,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王爷?” 倪叶心实在好奇敬王的态度,忍不住出声小声叫了一声敬王。 敬王嘴里低声叨念了一句“太像了”这才回神,说:“倪护卫,我听说你到这一代来查关于蛇纹图腾的案子。” 倪叶心赶紧说:“是这么回事。” 敬王点了点头,走回去在是桌前坐下,说:“我听说你已经破了一个案子,看来开封府的人都很能干。不过……” 敬王端着一只小茶杯,并不喝/茶,只是拿在手里把/玩,话锋一转说:“冯家的案子你就不用再查了,明日一早,启程去查下一个案子罢。” 第68章 祭品21 倪叶心一愣,身边的池隆和赵尹也都是一愣。 池隆是个憋不住心事的,心直口快,立刻就说道:“王爷,这……现在冯家死了两个人了,难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赵尹赶紧暗暗的拽了池隆一把,池隆这才勉强闭上嘴巴。 敬王爷笑了笑,都没有抬头瞧他们,还在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似乎在想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你们且去查其他的案子,这里本王来就好了。” 倪叶心垂了眼睛,说:“是的,王爷。” 敬王爷这会儿才抬眼看了倪叶心一眼,说:“行了,你们去罢。本王也不打搅你们休息了。” 三个人行了礼准备回房间去,敬王爷忽然将杯子放在桌上,忽然说:“倪护卫。” “卑职在。”倪叶心一阵头疼,赶紧转过身来。 敬王略停顿了一下,说:“刚才离开的那位公子,你可认识?” 刚才离开…… 倪叶心不用思考都知道敬王指的是谁,肯定是慕容长情了。 倪叶心坦然的说:“萍水相逢。” 敬王说:“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这……”倪叶心说:“卑职倒是问过,不过那位公子没有回答。” 敬王听了,忽然就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说:“行了,你去罢,也没什么事情了。” 倪叶心赶紧退下,往自己的房间走,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听敬王小声的叨念了一声。 “真的太像了……” 倪叶心说假话说的面不改色的,快步回了房间,轻轻的关上房门,阻隔了与外面的联通,这才靠着门板松了口气。 “萍水相逢?” 安静的屋子里,有一个声音慢悠悠的说道。 倪叶心吓了一个激灵,仔细一瞧,慕容长情竟然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正翘着腿喝/茶。 倪叶心赶紧给房门落门闩,然后小跑着过去,说:“嘘——小声点,慕容大侠,你怎么进来的,你不是回自己房间了吗?” 慕容长情喝着茶,略微一抬眼皮。倪叶心顺着瞧过去,就看到自己房间的一扇窗户开着。 倪叶心赶紧又跑过去,把窗户给关上。 慕容长情回了房间,不过外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听到那个王爷不让倪叶心继续查案,有些坐不住了,就翻窗户进了倪叶心的房间,倒是神不知鬼不觉。 倪叶心把窗户关好,说:“敬王不知道做什么来的。”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做什么来的?就是来阻止你查案的罢!” 倪叶心皱了皱眉,说:“凶手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让敬王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包庇他,我还真是没想到。” “如今怎么办?”慕容长情说:“按照那个什么王爷的话,你们明日就启程了?” 倪叶心说:“他是我上司,官衔不只大了一品,他说的话,如果我反驳,绝对讨不了好处的。” 倪叶心离开大学也挺久的了,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感情用事的鲁莽少年了。敬王在这里绝对是坐庄的,轮不到他们反驳,反驳了也没用,反而会惹人注目,到时候反而什么都做不了了。 慕容长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倪叶心轻轻的拍了一下手,说:“那么,只能今天晚上把案子查出来了。” 慕容长情一愣,说:“你已经有眉目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但是我不知道具体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不过我想,这个杀/人动机有不少人知道,和水神有关,他们都保守着秘密,不愿意告诉我们。” “水神。”慕容长情皱眉。 “倪大人!” 倪叶心正在和慕容长情说话,就听到有人小声的在叫他,跟叫魂儿一样,如果是晚上,估计听着会有些怕人。 慕容长情淡定的说:“池隆在叫窗户。” 倪叶心:“……” 这种时候,大家似乎都很机智,全都知道走窗户避开院子里的那些人。 倪叶心把窗户一打开,池隆和赵尹都在窗户外面猫着,赶紧就翻身进来,又把窗户关上了。 倪叶心说:“你们怎么也来了?” 池隆刚要说话,就看到了慕容长情,恍然大悟说:“原来慕容大侠你也来了啊。” 赵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慕容长情,说:“倪大人,你让我们去查尸体的事情,附近倒是没有丢尸体,但是有人卖/尸体。” “什么?还有人卖/尸体?”倪叶心有点惊讶。 小地方的人比较迷/信,大夫都不多,偏方就比较多而且古怪,需要用到人的皮肉一类的东西。附近有吃不起饭的人,就会把死掉的亲戚尸体卖了,换些钱来果腹。反正很多穷人没钱买棺/材下葬,死了人只是用破草席子卷一卷就随便埋了,也不剩下什么,这会儿还能换些钱来。 倪叶心听得直皱眉,死人还有人敢吃,也不怕吃出什么毛病来。 池隆说:“倒是真有人买尸体,我们打听到了。” 干尸是一具身/体健壮的男尸,年纪正直青年,这种年纪死的并不多,愿意把这样的尸体卖了的更不算多了,两个人一打听果然就打听到了。 赵尹给了那些人一点银子,他们就把事情说了。 赵尹说:“是一个男子把尸体买走了,大约两个半月前。” “两个半月前。”倪叶心,问:“那人是怎么死的?” 赵尹又说:“听说是上山砍柴的时候被毒蛇给咬了,被找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被蛇咬了。”倪叶心说:“是不是咬在了手臂上,而且是右手臂。” 池隆吃了一惊,说:“倪大人,你怎么知道的?” 倪叶心喃喃的说道:“怪不得,还真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到底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看来冯迁还真是费尽心思,想了各种办法来干扰我们的判断。” “冯迁?”慕容长情说:“他果然有问题。” 倪叶心说:“你们还记得冯迁和冯故的区别吗?” 赵尹说:“左臂有胎记?”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干尸或许真的不是冯故,只是随便找的一具尸体而已。这具尸体不需要和冯故长相一样或者相似,只需要身材比较相似就可以。” 有一个身材和冯故很相似的男子死掉了,但是他是被蛇咬中了右臂,显然是蛇毒发作才死亡的。 倪叶心说:“蛇毒发作,那具尸体的右臂定然是溃烂肿/胀的惨不忍睹。这样的尸体就算做了防/腐,恐怕看起来也会有破绽。所以干脆,有人把尸体的右臂砍下来了,但是砍下来右臂实在是太诡异了,普通人一瞧都会不自觉地思考,为什么要砍下尸体的右臂呢?这代/表了什么?所以有人一不做二/不休,把尸体的两只手臂都砍下来了。这样,所有的人都会进入一个事先设定好的圈套里。” 尸体少了两只小臂,而冯故和冯迁的区别就在于左手小臂上的胎记。很巧的是,冯迁在这种时候,又左手受伤了,手臂上的胎记根本无法辨认。 池隆震/惊的说:“这……冯迁是故意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倪叶心说:“真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不但解决了尸体的问题,又让众人的关注点全都不自觉的转移到奇怪的地方。冯迁在给凶手打掩护,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玉佩的事情再加上左臂的事情,冯迁的举动的确非常诡异。 赵尹说:“倪大人,难道凶手真的是冯故?那冯故现在在哪里?”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应该不在府中。” 倪叶心说完了一阵沉默,屋里也就安静了下来,没人说话。 突然的,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应该是出/事/了。” “什么?”倪叶心奇怪的问。 也就隔了一瞬的时间,外面有嘈杂的脚步声,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院子里,大喊着:“大人,倪大人!不好了!老管家死了!” 倪叶心听到声音,立刻回身打开门冲了出去。 跑来通知他们的是一个冯家的家丁,这会儿脸色不怎么好,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见到倪叶心,立刻又说:“倪大人,老管家死了!” 倪叶心问:“怎么回事?!” 那家丁慌里慌张,说:“是……老管家自/杀了,自/杀吊死了,我们刚刚发现了他……他的尸体。” “上吊?自/杀?”倪叶心一愣。 家丁声音很大,院子里的人全都被惊动了,敬王爷的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走了出来。 倪叶心立刻跟着家丁往老管家出事的地方跑去,一刻都不敢耽误。 老管家就死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尸体还没有被取下来,正吊在房梁上。 有人还在老管家尸体身边发现了一封信,看起来应该是刚写没多久的,墨迹很新。 这会儿已经来了一堆人,冯家所有的人几乎都聚/集在这里,全都在小声议论着。 倪叶心刚过来,就听大夫人的小丫鬟说:“没想到是老管家杀了二少爷和三老/爷。” “你说什么?”倪叶心立刻问她。 那丫鬟说:“老管家留了遗书自/杀了,信里面说那两个人都是他杀的。” 第69章 祭品22 慕容长情就在旁边,还有池隆和赵尹,众人听了都是一惊,全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倪叶心挥手挤进人群,说:“池隆赵尹,把尸体解下来,我要检/查尸体。” 池隆和赵尹手脚麻利,赶紧将冯家的人全都拦在了老管家的房间外面,然后将尸体放了下来,平放在地上。 倪叶心立刻走过去,蹲下来检/查尸体。虽然他对验/尸不是很精通,但是做警员几年了,被勒死和自己上吊的区别还是知道的。 倪叶心检/查了一下尸体,豁的就站了起来。 他身边的慕容长情木着脸说:“是自己上吊的,应该不是被勒死的。” “的确是自己上吊自/杀的。”倪叶心说:“又一个要包庇凶手的人。” 慕容长情皱了眉,说:“他们为什么都要包庇凶手?” 慕容长情刚说完,外面吵闹了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尖锐的喊叫着:“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看看!他是不是死了?他真的死了吗?” 倪叶心回身走出房间,就看到疯疯癫癫的大夫人跑来了,她的衣服都没穿整齐,头发散乱/了一半,用/力的拨/开人群,她身后几个小丫鬟都追不上她拉不住她,简直就像一个真正的疯/子一样。 大夫人冲了过来,就要往屋里冲去,池隆和赵尹将她拦住。 大夫人叫嚷着,说:“求你们,求你们,让我进去罢!让我看一眼,他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在装死!” 倪叶心看了一眼大夫人,说:“让她进来。” “大人?”池隆有些吃惊。 倪叶心摆了摆手,那大夫人没了人阻拦她,她立刻就冲了进去。 大夫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看到地上的尸体,她的身/体猛的一震,然后不吵不闹了,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跪下来,探了探老管家的鼻息,又摸了摸老管家的脉搏,非常仔细的确认老管家是否已经死了。 “他真的死了……”大夫人脸上一震吃惊之后,接下来是莫大的喜悦,那样子好像真的疯了一样。 大夫人“哈哈”大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到桌子前面,去把桌上那封已经打开的信抓了起来,双手哆哆嗦嗦的看了起来。 大夫人一看之下,更是笑的岔气,说:“他承认杀了人了,对对,他是凶手!几位大人,你们看啊!这老不死的承认自己是凶手了,都是他杀的人!他良心发现了!他竟然良心发现了!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大夫人狂笑不止,然而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开始痛哭起来,嘶声裂肺的哭着,嘴里还叨念着“他良心发现了,太可笑了”这样的字眼。 池隆想要上去阻拦,毕竟那封信还在大夫人手里,不过倪叶心抬手拦住了池隆。 倪叶心拦住池隆,慢慢的走了过去,说:“大夫人,老管家并不是凶手。” 大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了,大夫人猛的站了起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怒目瞪着倪叶心,伸手就去推他,大喊道:“他是凶手!他就是凶手!他该千刀万剐!你们这帮瞎了眼睛的东西!谁是凶手都不知道!” 倪叶心被大夫人推的一个趔趄,他真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蛮劲。 池隆和赵尹赶紧去扶他,说:“倪大人,怎么样?” 那边大夫人喊了之后又安静了不少,嘴里叨念着说:“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他现在死了,都死了……恶/有/恶/报,恶/有/恶/报,他们都死了……” 倪叶心皱了皱眉,池隆赵尹见倪叶心又要过去,赶紧想要拦住他,不过倪叶心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没事。 倪叶心走到大夫人面前,说:“大夫人,他们杀了什么人?你能告诉我吗?” 大夫人瞪着眼睛,也不看倪叶心,嘴里叨叨念念的,大家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了。 倪叶心见她没反应,又说道:“那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冯老三/不是老管家杀的。” 倪叶心话音刚落,大夫人豁的就抬起了头。 倪叶心继续说:“是谁杀得他,难道你不知道吗?就是你啊。” “你!” 大夫人脸色狰狞起来,一张脸都扭曲了。就在大家全都震/惊不已的时候,大夫人忽然右手缩回了袖子中,再伸出来的时候,银光一闪,竟然攥着一把匕/首。 “小心!”慕容长情立刻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倪叶心胳膊,就要将他拽过来。 然而倪叶心却大喊了一声“不对!”,甩开慕容长情的手,反而扑了过去,下意识的伸手一档。 这电光火石之间,所有的人都以为大夫人要杀倪叶心,然而却并不是这样。大夫人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银光一晃,竟然是冲着自己肚子刺下去的。 倪叶心抬手就挡,但觉得右手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额头上都冒汗了。 那匕/首刺进了倪叶心的右手里,好在他右手之前受了伤,包的跟粽子一样,如果没有这些缓冲,恐怕这一下匕/首就要把倪叶心的手掌给刺穿了。 慕容长情立刻一掌拍出去,大夫人/大喊了一声,身/体飞了出去,嘭的撞在了柜子上,匕/首早就脱手而出,掉在了一旁。 倪叶心疼得呲牙咧嘴的,这才有功夫说:“按住她按住她,她不是要杀我,她是要自/杀!” 池隆和赵尹冲上去,将大夫人压在地上,不让她再挣扎。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倪叶心受伤的右手,赶忙将他受伤的包扎带全都拆开了,好在包的厚实,倪叶心的手受伤不重,流/血并不太多。 慕容长情立刻拿了伤药给他撒上,然后压好伤口,说:“你救她做什么?” 倪叶心说:“因为我们还有许多迷惑的地方,需要她来解答。” 大夫人被压在地上起不来,嘴里哈哈的大笑,说:“我不会说的,我什么也不会说,你们休想知道。” 倪叶心压住自己的伤口,走了过去,蹲在地上,说:“你应该说,你为什么不说。他们既然都该死,你为什么要为他们包庇,如果你不说,恐怕我们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该死了,不是吗?” 大夫人一怔,表情恍惚起来,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倪叶心说:“是一个关于水神的故事罢。” 大夫人听了他的话,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话来。 倪叶心说:“你昨天晚上烧了一晚上的纸钱,其实并不是给自己烧的不是吗?而是给别人烧的。只是你不能跟别人说你给谁烧了纸钱,你不能说出来。” 大夫人只是哭,哭得很凶,没有回话。 倪叶心不着急,又慢慢的说道:“你除了烧纸钱,还烧了其他的东西,是不是?你杀死冯老三的时候,一定被溅了满身的血迹,那件衣服上全都是血迹,已经没办法处理了,藏起来的话,绝对会被发现,因为血/腥味儿太大了。所以你把它给烧了,对不对?” 倪叶心一说,大家全都愣了,池隆吃惊的说:“倪大人……你是说,冯老三是她杀死的?难道不是冯故杀的人吗?” “当然不是冯故杀的人。”倪叶心说:“不过如果按照原定计划,我相信是冯故要杀冯老三的,但是谁也没想到,冯老三被人先杀了。没想到的人可不只是我们,远远不只是我们,我觉得冯迁也没想到,或者连自/杀死掉的老管家也没想到,他们都以为是冯故杀了人,所以千方百计的想要包庇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为什么?”慕容长情不解的皱了眉。 倪叶心没有说话,倒是被压在地上的大夫人突然说话了,说:“因为……因为我们欠他们的……太多了。” 倪叶心抬了一下手,让池隆和赵尹将大夫人扶起来。 大夫人看起来不是那么疯疯癫癫的,反而出奇的冷静,她慢慢的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的沉默了一会儿。 “倪大人,你说的没错,冯老三是我杀的,我本来还想杀了这个老不死的。”大夫人说话的时候目光瞧着地上老管家的尸体,又自嘲的笑了笑,说:“最后我再自/杀……但是……” 大夫人继续说:“但是倪大人你说的对,如果连我也悄无声息的死了,恐怕不会有人再说出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是一个关于水神的故事……” 远近的百/姓只当水神是一个传说故事而已,然而对于冯家的一些人来说,那并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场噩梦。以至于噩梦过去了几十年,现在终于到了偿还的时候了。 大夫人似乎在回忆,眼神有些空洞,说:“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身世好像是个谜团。她嫁给了一个男人,先后生了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一个叫冯迁,一个叫冯故……” 第70章 祭品23 倪叶心一听,立刻就想到冯故书房里的那张女人画像。 那个女人不只漂亮,而且很富有,就真的好像是传说中的那个水神一样,突然就来到了这里。 有人问她是从哪里来的,女人会说,是个很远的地方,她有朝一日想要回去看看,但是恐怕永远都回不去了。 女人嫁给男人,起初很开心,她说她的下半辈子就要在这里渡过了,再也没有纷争,再也没有那么多算计和尔/虞/我/诈了。 冯迁和冯故相继出生了,两个男孩,长得都像他们的母亲,从小就都很招人喜欢。 女人之所以会给她的两个儿子起这样的名字,或许说明女人有些想家,但是她回不去。 大夫人失/魂落魄的说:“我真的很讨厌她,好像天下间好事儿都让她占全了一样,她年轻漂亮,当时我自命不凡,见了她却也自惭形秽起来。而且她很富有,还会做生意,仅仅一两年的功夫,冯家几乎就是靠着她越来越壮/大了。只是……” “只是后来……”大夫人说:“我才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大夫人很讨厌那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总是微笑着,似乎并不在意别人不喜欢她的态度。 后来有一日,大夫人的儿子生了病,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大夫来了几趟,给孩子开了各种的药方,连偏方都用上了,孩子就是不见好。 大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简直要急疯了。就在那个时候,女人帮忙治好了大夫人儿子的病。或许也是那个时候,大夫人对女人的印象改观了,不再那么的厌恶,反而慢慢发现了她的好。 大夫人说道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这都是报应,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最后还是死了,都没有活过十岁,这都是报应!是我这个当妈/的害死了他,不能怨别人……” 当时大夫人的儿子好起来了,大夫人为了感激女人,和女人走的近了一些,两个人相处的也还算不错了。 镇子上有人听说女人医术了得,就有人说女人是仙女,但是也有人传说女人是个巫女,说不定还是修/炼成精的妖。 女人对外界的传闻并不在意,日子还是一天天过下去了。 但是有一天,镇子上来了外人,大夫人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她夫君说是来这里做生意的,不过她觉得倒是不像,但是并没有仔细询问,毕竟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而已。 “就在那之后的一天……”大夫人喃喃的说:“我照顾孩子睡下之后,偷听到我夫君和冯老三的谈话,他们说……” 他们竟然在说要给女人下毒的事情,大夫人是个火爆的脾气,听到就立刻推门冲了进去。 冯老大和冯老三一见,知道事情不妙,赶紧稳住了大夫人,把房门给关上了。 大夫人说:“我问他们为什么要害她,他们起初不肯说,我以为他们是嫉妒冯老/二和她妻子做生意的本事,毕竟在女人还没来之前,都是我夫君在掌管这个家的,但是后来,老/二一家本事越来越大,最后就变成了老/二当家做主,我以为他们两个嫉妒老/二,所以一时气愤要杀/人。” 大夫人的确也嫉妒,但是女人终归救了她儿子一命,他们已经欠了一条命了,怎么能恩将仇报? 冯老大死闭着嘴什么都不说,还是冯老三憋不住事情,一下子说吐露了嘴。 大夫人冷笑了一声,说:“冯老三告诉我,要杀女人的不只是他们两个,还有冯老/二一份/子。” 倪叶心一愣,那冯家老/二/不就是冯迁和冯故的父亲吗?那可是女人的丈夫,怎么会起了杀心。 大夫人说:“我当时打死都不相信,他们平日里那么恩爱,怎么可能要杀了她,我不相信,我跟他们说,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就把事情嚷嚷的全镇子都知道,看他们怎么害人!我夫君没有办法了,只好跟我说了实话……” 原来前几日到镇子上来的一群人,的确不是什么生意人,他们是来秘密找/人的,要找一个女人,出了大价钱,那是他们这种人一辈子十辈子一百辈子都不曾想过的大价钱。 大夫人又是冷笑一声,说:“我夫君还说,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好人,她是造/反的余孽,是朝/廷钦犯,谁要窝藏她,是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 “一派胡言!” 就在大夫人说到此处的时候,突然有人断喝了一声,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个人身边跟着四个侍卫,正是敬王爷了。 敬王爷脸上好像降了一层寒霜,大步走了进来,说:“那些人是谁?他们在哪里?是谁跟你们这么说的?” 大夫人打量了两眼敬王爷,不过不管敬王爷是谁,她似乎都已经不在意了,淡淡的摇头,说:“我不知道……” 大夫人只知道,最后冯家那三个兄弟竟然一合计之后,真的打算暗中杀了女人,不管是杀了她换钱还是换命,总之三个人觉得那一伙人是惹不得的。 大夫人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说:“我当时害怕了,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真的害怕了,我在想,我儿子还那么小,不能一起死。” 冯老大跟大夫人说了一晚上,让大夫人明白这中间的轻重缓急,万一女人真的是朝/廷钦犯,他们是都要死的。 女人的身份的确是个谜团,她从来不和别人说,从来不告诉别人。 大夫人呜呜的哭着,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说:“我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抱着我的儿子,也不敢哭,我不知道当时都在做什么,浑浑噩噩的,也不吃不喝。” 就这么过了一天,然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了。 冯家一家人很快离开了镇子,到其他地方去定居了。在离开镇子的那一日,大夫人听到了一个传闻,关于水神的故事……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水神的故事,那并不是一个什么美好的传说,而是一个为了掩盖杀/人真/相的误导而已。 女人从没想过,她的丈夫竟然要杀她,一点防备也没有,中了毒悄无声息的死了。当时将女人尸体连夜扔到湖里去的人就是老管家了,没想到尸体飘上来之后去被人瞧见了。 然而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女人的尸体后来消失了,大家在湖面上打捞了很久,谁也没看到有尸体。所以最后水神的传说便算是坐实了,所有人都坚信不疑。 冯家的人离开了小镇很多年,直到前几年,冯家的二少冯故掌家之后,又把冯家遣了回来。 大夫人说:“我们离开小镇子之后,就变得更有钱了,我知道,那是他们杀了女人之后得到的银子,真是数也数不清。然而没过多久,我的儿子旧病复发,没人能救得了他,他就那么死了……” 大夫人唯一的儿子死了,那是什么病,谁也说不清楚,竟然还会感染,不只是她的儿子死了,她的夫君也很快就死了。 大夫人说:“这都是报应,我夫君死的时候,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他大喊着‘别过来,不是我要杀你的’。” 大夫人之后也病了很久,但是她没有死,却比死还难受,她几乎睡不着觉,总是梦到那个女人,还有自己的儿子。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死有余辜,自己也是死有余辜的,但是她儿子是无辜的,归根结底是自己杀了自己的儿子。 大夫人说:“后来我虽然活过来了,但是身/体一直不好,大夫早就跟我说了,我活不了多少年了,我想死了也是好的,没什么可惜的,都是自己造的孽,但是……但是……” 大夫人忽然想到了冯迁和冯故,当时两个孩子太小了,冯家的人合伙杀了他们的母亲,她不知道那些人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大夫人不敢想下去,那些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大夫人说:“我拖着这条命,就是想看他们长大,我怕他们根本没办法活下去。我假装很刻薄,对他们见面就刁/难斥责,是想让老三放松警惕。老三那会儿总是鼓动老/二,让他趁早将那两个孩子也做掉,然后再娶一房妻子,生个孩子也不过是一两年的事情。以免两个孩子长大了知道这事情之后反过来再杀了他们。哼,那时候我就真的不敢死了,不是我在其中搅混水,恐怕老/二还真会动了那心思。” 最终冯迁和冯故算是保下来了,一日一日的长大。冯家的人以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大夫人捂着脸痛苦着说:“我知道,他们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那两个孩子虽然小,但是早就懂事了。有一日冯故忽然失踪了,大夫人担心的要命,以为是老三做了什么手脚,但是怎么派人找都找不到。 冯迁担心弟/弟,偷偷的跑出去找/人,两个人都没了踪影,大夫人吓得简直去了半条命,好在那两个孩子全都回来了。 大夫人说:“他们回来了,冯迁很憔悴,病了很久,冯故明明还那么小,但是从那之后,我就没再见他笑过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们什么都知道了,没人能再骗他们了,总有一日,他们会报仇的。” 这一日等的不算久,两个孩子长大了,把冯家迁回了小镇子上,大夫人就知道,这一日终于来了。 随后,冯故以做生意为名,要出门两个月之久。冯迁留在府上,冯故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了冯家的家丁下人,要好好照顾冯迁,说冯迁身/体不好,嘱咐了很久。 大夫人说:“我听到冯故的那些话,装作不在意,但是心里可明白,他那话可不像是出门做生意才说的……自从冯故走了,我/日日夜夜的睡不着,他们应该报仇,他们的母亲死的那么惨,但是我不想就这么毁了他们……” 大夫人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倪叶心说道:“所以,你最后决定先下手杀/人。” 大夫人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说:“对。当初参与的人已经死了多半,只剩下冯老三,老管家和我了……” 第71章 祭品24 很快的,就在大夫人筹划杀/人计策的时候,有人在湖里发现了一个大木箱,大木箱里盛放的并不是什么祭品,而是一具干尸。 那具干尸太可怕了,把镇子上所有的人都吓坏了,因为干尸身上的玉佩,所以大伙都认为,那很有可能就是冯故本人,冯故被杀了,还被做成了一具干尸,被人逃走了内脏,砍掉了双手。 冯故和冯迁实在是很聪明,他们懂得如何杀/人才能让别人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也懂得如果才能干扰视听。 如果冯故死了,那么谁还会怀疑他是凶手?但是找一个替死鬼实在是太不容易,仔细一看都会看出破绽。所以冯故才想到了用祭品干尸这样的东西。 尸体被防/腐处理了,完全看不出样貌,只要选一个和冯故身材比较相似的就好,年龄也不要太大。这样一来,减少了选尸体的难度,也给旁人增加了一股恐惧感,这可谓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似乎还觉得不完美,冯迁应该还是担心冯故的,所以冯迁跑出去,特意将自己的手臂弄伤,他和冯故在外人眼中唯一的区别就被掩盖住了。 一具不能辨认样貌的干尸就已经够吓人的了,也够能引起别人怀疑的了,现在冯迁又故弄玄虚,明显就是在分散众人的注意力。 大夫人显然知道,那具干尸不可能是冯故,而府里的冯迁也并不是冯故冒充的,他们只是在筹划着一个计策而已。 这个计策的下一步,就是要杀掉冯老三,杀掉老管家,还有杀掉大夫人。 大夫人觉得不能等下去,她必须先下手,不然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大夫人看起来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其实是在配合冯迁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她找了道/士来作法,天天拉个人就告诉他,府里的那个人可能是冯故,其实是冯故杀了冯迁,然后替代了冯迁。 镇子上的人都很害怕,连衙门里的那些人都不怎么敢调/查这件事情了。 一些似乎很顺利,杀/人的计划就要开始进展下去了。 不过很不巧的是,开封府的一众人突然来了小镇子上,开始插手。开封府来了几个人,是冲着蛇纹图腾来的。 倪叶心问:“蛇纹图腾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鸳鸯把件,是冯迁和冯故的母亲带来的,是陪嫁的嫁妆。她的一些东西上,都会刻着那种蛇纹图腾。” 大夫人刚说到这里,敬王忽然开口了,说:“鸳鸯把件?是什么样子的?” 倪叶心从怀里将鸳鸯把件拿了出来,敬王一瞧就愣住了,立刻说道:“倪护卫,将它给本王拿过来。” 倪叶心将鸳鸯把件呈给敬王,敬王立刻双手抓/住,仔细的拿在手里看着,然后反过来,就看到了鸳鸯把件下面刻着的蛇纹图腾。 敬王一双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指节捏的有些发白,忽然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侍卫们赶紧上前,说:“主/子……” “没事没事……”敬王摆了摆手,说:“我只是……” 敬王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了,不再说话。 蛇纹图腾是女人带来的,就好像是一种标志,刻在了她觉得重要的东西下面。 这个鸳鸯把件曾经是女人和男人的定情信物,只是后来女人死了,关于她的一切都消失了,男人不想再想起她,就把她的东西都拿出去卖了换成金子,倒是又挣了一大笔钱。 这个鸳鸯把件被偷偷的留了下来,后来就一直藏在冯故的书房里。 存放干尸的大木箱子底儿之所以有蛇纹图腾,当然是冯故刻上去的,他似乎在纪/念他的母亲。 倪叶心说:“但是冯老三背后地上的蛇纹图腾,并不是冯故弄的,对不对?是你刻上去的。” 大夫人点了点头。 大夫人要先下手杀/人,她本来想等老管家回来之后,再进行杀/人计划,但是时间来不及了,所以她决定先杀死冯老三,然后再杀死老管家。 她趁着冯家没人的时候,先去把冯老三支了出来,然后自己偷偷流进冯老三的房间,在地上潦草的刻上蛇纹图腾的标志,再离开冯老三那里。 冯老三绝对想不到是大夫人要杀他,他一直以为,大夫人很讨厌冯迁和冯故,和自己是一个战线的。 冯老三找了一圈大夫人没找到,就回到了房间里,然后这会儿大夫人才一副姗姗来迟的样子,进了冯老三的房间。 冯老三/不疑有他,一点戒备心都没有,他根本不知道大夫人的袖子里有一把锋利的刀子。 大夫人很冷静,只是她的脸上有些死灰色,说:“我就用那把刀子,割了他的喉/咙,一点犹豫也没有。在他死之前,我问他,你还记得多年/前那个姑娘吗?他吓坏了,跟见了鬼一样,哈哈哈哈……” 大夫人/大笑了起来,冯老三就那么被她杀了。鲜血喷溅出来,弄脏了大夫人的衣服,大夫人将外衣脱/下来,擦干净自己的脸和手,然后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衣服先藏起来。 本来这一切做完了,大夫人的第一个杀/人计划就算完成了。不过大夫人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她很紧张又很不安,她亲眼看着冯老三的嗓子里喷/出鲜血,却还是怕他没有死透。 所以再三考虑之后,大夫人决定回去看一眼,就看一眼,万一冯老三还有救,那么就再给他一刀。 于是大夫人悄悄的回去了,但是这一次不巧,她回去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 冯老三的院子里弥漫着一种恶心又诡异的气味儿,有一个人蹲在冯老三的尸体旁边,正把什么东西塞在冯老三的嘴里。 大夫人远远的看着,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是假死的冯故,他果然还活着。 那个时候大夫人只觉得庆幸,冯故绝对是来杀冯老三的,幸好自己下手了,虽然只早了那么一点点。 冯故很快就发现有人来了,他看到了大夫人,他并不知道冯老三是大夫人杀的,也不知道大夫人为他们做过什么事情,他心里恨大夫人,他要杀的三个人中,也是有大夫人一份/子的。 大夫人不可能呼救,她只能装作害怕到不能说话的地步,冯故抓到了她。 大夫人说:“我以为我会解脱了,就那个时候……我在想,绝对不能让他杀了我,我肯定是要先咬舌自尽的。但……” 冯故并没有要杀她,而是将她打晕了,留下了那样一句话。 冯故说不能便宜了他们,要让他们一个死法。 大夫人再醒过来的时候的确受到了刺/激,因为冯故的话,她清晰的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那个漂亮善良又能干的女人…… 大夫人一直在哭,她毫无掩藏的发/泄/了自己的情绪,她嘴里胡言乱语,别人只当她是受了刺/激吓疯了。 那天晚上,大夫人半夜起身,弄了火盆在院子里把染血的衣服给烧了,同时还烧了很多的纸钱。 小丫鬟发现之后跑出来,问大夫人给谁烧的纸钱,然而大夫人没办法告诉她。大夫人只是哭着说,是给自己烧的纸钱,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这么多年了,没有人给女人烧过一张纸钱,大夫人一边烧一边痛哭。 冯老三嘴里的内脏是冯故塞/进去的,其实就是一种报复行为,很好解释,只是要代/表冯老三那一干人没心没肺的行为。 大夫人断断续续的又说:“我没想到老管家自/杀了……我本来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杀他了。我想,杀了他之后,我就自/杀,那时候我就真的能解脱了。” 老管家看到倪叶心拿着的鸳鸯把件,一下子就想起了种种往事,他似乎已经明白了,冯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所有人都欠那个女人的,更加亏欠她的儿子。 老管家是自己自/杀的,上吊死的,在死之前,他写了一封遗书,承认杀死冯老三,其实是想要恕罪,他以为是冯故和冯迁联手杀了人,并不知道冯老三是大夫人先下手杀的。 所以当大夫人看到老管家尸体之后,她剩下的只有一个念头了,那就是自/杀。她并没有要杀倪叶心的意思,只是虚晃一下而已。 大夫人讲完了所有的事情,就毫无生气的坐在那里,眼神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敬王忽然说:“冯故在哪里?” “冯故……”大夫人笑了,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他是无辜的,人是我杀的,你们杀了我就是了。” 池隆小声的说:“倪大人,现在怎么办?我去衙门叫人来?” 倪叶心摇了摇头,恭恭敬敬的对敬王爷,说:“王爷,冯家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王爷之前吩咐卑职不必再插手这件案子,如今还请敬王……” 敬王看了一眼倪叶心,说:“倪护卫不说,本王险些忘了。那这案子,就由本王来处理罢。” 敬王挥了挥手,说:“把这个女人先押起来。” 一名侍卫走过去,将大夫人拽起来,大夫人很顺从并不反/抗。 有人来将屋里老管家的尸体抬走,众人这才出了房间。 房间外面仍然有很多人围着,冯迁也在,冯迁就站在房间的大门口,他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但是他能听到里面每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大夫人看到冯迁一愣,又哭又笑的,表情很诡异。 冯迁惨白着一张脸,他没有哭,但是身形一晃,一下子就摔倒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扶起冯迁来,说:“冯公子,没事罢?” 冯迁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抬头去看大夫人,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大夫人没有说话,她似乎怕自己一开口,就突然舍不得死了。 敬王回了一下袖子,对身边的侍卫说:“去,把冯公子扶起来,先扶到房间去休息。” 站在敬王左手边的侍卫立刻走过去,将冯迁扶了起来,扶着他往外走。 冯迁被扶着,他似乎没什么力气了,毕竟身/体本来就不好,频频的回头看了好几眼大夫人,不过还是被扶走了。 倪叶心一瞧,往院子外面追了两步,那架势好像也要跟着冯迁一同离开一样。 慕容长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问:“你要去哪里?” 第72章 祭品25 倪叶心摆了摆手,抻着脖子又看了几眼,说:“你别拽着我啊,我看不见了。” 慕容长情脸黑的要命,说:“看什么?上次你不是已经近身看过了吗?” 倪叶心这才反应过来,差点就笑出声来了,不过顿时脸色变了两变,赶紧把慕容长情抓着自己的手拍掉,然后走了回去。 慕容长情一愣,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脸色更是黑的不得了。 敬王叹了口气,说:“好了,本王累了,走罢。” 敬王发话了,侍卫们就跟随着他出了院落,回客房去了。 倪叶心一瞧敬王爷真的走了,这才屁颠屁颠的跑到慕容长情身边,说:“慕容大侠,慕容大侠,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要走。 倪叶心赶紧拽住他的袖子,说:“大侠你怎么不理我?我跟你说啊……” 慕容长情甩开他的手,说:“你敢把手上的血蹭在我袖子上,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倪叶心右手还有点出/血,只好用左手的手指拽着慕容长情一点点袖子边,说:“大侠,你不会是生气了罢?刚才敬王在旁边,我怕给你惹麻烦才拍掉你的手的。要不你现在拽着我罢,拽多久都行。” 慕容长情木着脸瞧他,说:“松手。” 倪叶心不松手,小声说:“大侠,我知道冯故在哪里了!” 慕容长情一愣,说:“在哪里?” 倪叶心又拽了拽他的袖子,说:“这里人多,我们换个安静,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我再告诉你。”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实在是拿他没辙了,只好跟着倪叶心离开了人群,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慕容长情抱臂环胸,说:“冯故在哪里?” 倪叶心看了看左右,说:“刚才,我们已经见过了。” “什么?”慕容长情皱眉。 倪叶心说:“如果我猜的没错,就是扶着冯迁离开的那个侍卫。” “那个侍卫?”慕容长情一怔,说:“那是敬王的侍卫。”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冯迁被扶着离开的时候,一直在回头瞧大夫人,显然是还有话想和大夫人说的。但是那个侍卫扶着冯迁离开,他们出了院子之后,我追上去看,就看到侍卫和冯迁说了一句话,然后冯迁就老实了,没有再回头,被他扶着走了。” 慕容长情皱着眉,说:“可是那个侍卫,和冯迁长得并不像。” 倪叶心说:“戴张面具就好了啊,肯定要易容的啊。” 倪叶心看他不信,又说:“还有啊,你记得吗,敬王当时问过一句,冯故在哪里?” 慕容长情点头,这他倒是记得。 倪叶心说:“敬王绝对是故意问的,他是明知故问。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珠子明显往左下看了一下。那是自言自语独自思考时候的反应。其实他并不是真的要问大夫人,因为大夫人根本不知道。他只是装个样子而已,他问了那个问题,自己就已经能回答自己了。” 慕容长情说:“原来他已经找到冯故了。” 倪叶心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敬王爷突然来到这里,还让我不要查冯家的案子了,又把冯故找到了,还把他安排在身边,算是保护他了。所以敬王和冯故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想知道?”慕容长情挑眉。 倪叶心说:“当然想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秘密了。” 慕容长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说:“去偷听就行了。” “偷听?”倪叶心惊讶的说。 慕容长情说:“刚才那个敬王带人离开,绝对没有回客房院子,我听到他的脚步,应该是往冯迁的住处去了。” 倪叶心睁大眼睛说:“但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偷听王爷说话,被抓/住了肯定玩完。 慕容长情说:“他那几个侍卫不过尔尔,你把嘴巴闭上,不要出声就是了。” 倪叶心立刻点头,慕容长情招了招手,两个人立刻往冯迁的院子里去了。 果然到了冯迁院子附近,就看到敬王的几个侍卫在周围巡逻,看起来仗势还挺大,什么丫鬟小厮全都被遣走了。 倪叶心看了慕容长情一眼,慕容长情伸手搂住了他的腰,然后就是纵身一跃,带着他悄无声息的就进了院子里。 那些侍卫武功完全不及慕容长情,根本什么都没发现。 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顺利的进了院子,然后就落在了一处隐蔽的窗户下面。 慕容长情用手指压了一下嘴唇,示意倪叶心噤声,他们就蹲在窗户下面,这里能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倪叶心瞧着慕容长情的动作,顿时觉得晕头涨脑的,慕容大侠做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苏了,嘴唇薄薄的,但是看起来很有弹/性,肯定非常柔/软,倪叶心真想也伸手指去压一下,不过他不敢…… 屋里果然有人,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着急,说:“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离开这些天,你是不是没有按时用/药,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冯迁只是轻笑了一声,说:“没事,没事,别担心。我现在什么心愿都没有了,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哥!你在乱说什么。”那说话的男人似乎有些生气了,说:“我已经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 男人说到这里,倪叶心立刻睁大了眼睛,和慕容长情对视了一眼,那个人叫冯迁哥,绝对就是冯故了。 倪叶心挑了挑眉,一脸求表扬的表情,不过慕容长情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连个表扬的眼神都没施舍。 冯故说罢了,就是敬王的声音,敬王果然也在屋里。 敬王说:“不必担心,并不是大病,心结一解,好好养一养就好了。我这里有药材和补品。” “你到底是谁?”冯迁问。 “我……”敬王叹了口气,说:“我是来找你们的。” “我们不认识你。”冯迁又说。 敬王说:“你们和你们的母亲长得很像。” 冯故问:“你认识我们母亲?” 敬王说:“算是罢,见过几次。” 倪叶心奇怪的挑了挑眉,敬王突然跑到这种小地方,又想要包庇“凶手”,怎么会是和冯迁冯故的母亲只见过几次? 倪叶心一头雾水。 敬王继续说道:“我认识她的兄长,我和她的兄长是最好的朋友。” 屋里一时没了声音,不知道在做什么,安安静静的。 倪叶心蹲在外面,蹲了一会儿,感觉腿有些麻木了,偷听果然是个技术活。 倪叶心想要活动一下,不过慕容长情立刻给了他一个眼刀,让他不要乱动,以免屋里的人听到动静。 倪叶心很委屈,指了指自己的腿。 慕容长情很不屑的翻了一下眼睛,然后伸手搂住了他的腰,稍微扶着他一些,免得倪叶心蹲不住摔倒,那他们两个就都被发现了。 倪叶心顿时美滋滋的,两个人本来就挨得近,这会儿慕容长情还搂着他的腰,就挨得更紧了,简直就是靠在一起,无比亲/密。 倪叶心美得都要冒鼻涕泡了,还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感觉慕容大侠身上香香的,特别好闻,好像头发上也香香的。 倪叶心一直动,他的头发蹭到了慕容长情的耳朵,慕容长情有点痒的不堪其扰。 倪叶心很快就发现了,慕容大侠的耳朵都有点红了,看来慕容大侠的耳朵实在是太敏/感了。 倪叶心心中立刻开始犯坏,忍不住又凑过去一点,然后对着慕容长情的耳朵吹了口气。 瞬间,倪叶心就感觉慕容长情搂着自己腰的手突然手紧了两分力气。 慕容长情一脸黑的盯着倪叶心,那表情简直要把倪叶心给生吞活剥了。 倪叶心笑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做事又要吹慕容长情的耳朵。 反正这会儿他们不能出声,也不能做大动作,慕容长情是那他没办法的,倪叶心觉得自己应该赚个够本才行,反正吹一下是死,多吹几下估计能死个痛快了。 慕容长情面对倪大人的厚脸皮简直没辙,躲了两下实在是躲不过去,干脆手上又用了几分力气,狠狠的勒了一下倪叶心的腰。 倪叶心顿时差点给勒断气了,他头一次知道,搂腰这么浪漫的动作,竟然能做的这么血/腥…… 倪叶心粗喘了两口气,不敢再闹慕容长情了。 慕容长情好不容易扳回一局,嘴角有些微不可见的向上抬起。 就在这时候,屋里又有人说话了。 冯迁忽然说:“你……知道我母亲叫什么名字吗?”这么多年,没有人提起过他们的母亲,母亲也不曾说过自己的名字,冯迁觉得,她好像什么都不曾留下似的。 敬王说:“她叫慕容怡。” “慕容……?”冯迁的声音有些惊讶。 敬王说:“怎么了?” 冯迁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巧,开封府倪大人的那位朋友,似乎就是姓慕容。” 敬王的语气有些惊讶,说:“倪护卫的朋友?你是说谁?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年轻人吗?” 冯迁说:“就是他。他跟着倪大人一起来的,关系好像很不错。” 蹲在窗下的倪大人:“……” 倪叶心双手捂脸,果然谎/话不能说,这简直就是分分钟被/拆穿打脸的节奏。他从没觉得冯迁话这么多啊!为什么还要强调他们关系很好呢!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慕容长情在他耳边低笑了一声,说:“倪大人,萍水相逢。” 第73章 嫁殇1 倪叶心听到慕容长情幸灾乐祸的笑声,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心想着慕容大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就那一句话,竟然还记着呢! 房间里的敬王爷听了冯迁的话,似乎一下变得亢/奋了不少,说:“他竟然姓慕容,这太巧了,太巧了……” 冯迁和冯故并不知道敬王爷在说些什么,冯故也并不关心其他人,他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当年会有人找来说我母亲是朝/廷钦犯,还说她是造/反余孽,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敬王/刚才的喜悦都被冲灭了,叹了口气,说:“那是居心叵测之人胡说八道的,没想到竟然有人相信了。你们母亲绝对不是什么朝/廷钦犯,他们兄妹两个,反而是我的大恩/人,说来说去,是我连累了他们……” 敬王说,那是一个很久远之前的故事了,敬王赵元敬是当今圣上的叔叔,辈分虽然高,不过年纪并不算很大。 赵元敬对朝/廷的事情并不怎么上心,也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年轻的时候,反而喜欢游走江湖,到各个地方去瞧一瞧。 在敬王/还很年轻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朋友,是一个江湖中人,或许在江湖上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会有很多人唾弃不耻。 敬王说:“那个人叫慕容偃,是你们母亲的兄长,他们两个人长得有那么几分相像。” 听到这里,慕容长情突然一愣,忍不住皱了皱眉。 因为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搂着腰,两个人是靠在一起的,所以慕容长情微小的举动他都感觉的到,忍不住侧目看了一眼。 “慕容偃……”敬王说的很慢,似乎在慢慢的回忆着。 慕容偃是魔教的一个长老,年纪轻轻,但是武功出神入化,也是一个性子不羁又直爽的人。 敬王忽然笑了一声,但是有些惨淡,说:“他真的是个不好相处的人,竟然看不起本王……” 敬王可是皇帝的叔叔,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哪里有人敢看不起他。然而慕容偃就是那第一个人,而且赵元敬拿他完全没办法,慕容偃武功太厉害了,谁也打不过他。 慕容偃是魔教长老,江湖上很多人怕他,很多人唾弃他,但是赵元敬发现,他其实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嘴硬心软。 敬王说:“后来我们成了朋友,但是很快的,我收到了皇上的密诏。” 密诏来的很急,敬王立刻回宫去了,回去才知道,竟然是有人在秘密策划着造/反一事,皇帝有/意让赵元敬去平乱。 事情来得突然,而且不能耽搁分毫,赵元敬立刻带兵去平乱,只不过中途遇到了岔子,竟然出了叛/徒,情况非常的不妙。 敬王说道:“我以为当时我必死无疑了,但是慕容偃突然来了。” 慕容偃突然出现,着实是帮了赵元敬的大忙,他武功出神入化,没人是他的对手。慕容偃来了个釜底抽薪,半夜奇袭直取了反贼头/目的首级交给了赵元敬。 造/反的事情一下子就平定下来了,赵元敬自然是对慕容偃感激不尽,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回宫去。不过慕容偃并没有答应,赵元敬只好先回去复命,准备复命之后再去找慕容偃,好好感谢他一番。 赵元敬带兵回去,等复命之后,却再也没听说过慕容偃的消息。 敬王说到这里,忽然就断了,等了好半天,才说道:“后来我百般打听,才知道,他是死了……” 冯迁一惊,说:“怎么会突然死了?” 敬王惨淡的一笑,说:“他曾经跟我说过,绝对不踏入官/府一步,我并没有细想过那些话。后来才知道,他教中有规矩,教中之人绝对不能干涉朝/廷之事,如有犯者就是死罪。” 冯迁皱了皱眉说:“就因为这个……” 敬王说:“我当时也不敢相信,我一直等着他的消息,但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后来我花重金买通了一个魔教教中之人,他告诉我,慕容偃的确死了,因为触及了教/规,被处死于禁地之中。” 赵元敬完全不敢相信,但是很久之后,他真的再也没有一点慕容偃的消息,江湖上也再没有他的名字了。 敬王说:“我以为慕容偃的妹妹也死了,没想到她却逃出来了。” 赵元敬一直以为慕容怡也死了,这么多年来,慕容怡也是一点消息没有。 时隔多年之后,赵元敬突然看到了一个蛇纹图腾的标志,他打听之下立刻就赶过来了,这才知道冯迁和冯故的母亲就是当年逃过一劫的慕容怡。 敬王说:“这蛇纹图腾我当年就见过,慕容偃有一把匕/首,上面就是这种花纹。不过……” 慕容偃匕/首上的蛇纹图腾很普通,并没有给蛇加角和爪子。 倪叶心一直在屏气凝神的听墙根,蹲的腿都麻软/了也没发觉,在慕容长情拎着他后脖领子,把他拎走的时候,倪叶心才醒过神来,吓了一大跳。 慕容长情将他带回了客房院子,反手关上/门。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我们怎么回来了,他们还没说完。” 慕容长情说:“有人来了,再听下去恐怕要被发现。” “什么人?”倪叶心惊讶的说。 慕容长情说:“不知道,武功很好。” “难道比你还要高?”倪叶心说:“我们藏得那么好,都能被发现吗?” 慕容长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看着倪叶心没说话。 倪叶心被看的有点心里发毛,想着慕容大侠最近怎么这么爱笑啊!虽然笑起来好看的不得了,简直可以说是颠倒众生,但是笑的也太不怀好意了。 慕容长情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这江湖上,比我武功强的一共没有三个人,但是比你武功强的,那可是成百上千。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听墙根,任谁都发现不了,但是你当时也在场。” 倪叶心:“……” 被嫌弃了……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僵硬的想要转化一个话题,问:“慕容大侠,你认识那个叫慕容偃的人吗?” “听说过。”慕容长情说:“没见过,如果算算辈分,应该是我七师叔。” 倪叶心说:“我听着敬王的话,怎么觉得他死的那么冤枉?你们教中的规矩怎么这么奇怪。” 慕容长情说:“教中的确有规矩,凡是教中之人不得干涉朝/廷之事,否则严/惩不贷。不过七师叔怎么死的,我并没有听说过,教里没有人说起过。” “那禁地是个什么地方?”倪叶心问。 慕容长情侧目看了他一眼,说:“都说是禁地了,为何告诉你一个外人?” 倪叶心:“……” 倪叶心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顿时感觉心好累,慕容大侠突然又傲娇又毒舌了,感觉有点不适应。 “只是历代教/主和长老的埋骨之所罢了。”慕容长情幽幽的说。 刚刚明明还不说,话锋一转就说了,倪叶心忽然觉得他有点吃不消慕容大侠的傲娇了。 慕容长情又说:“七师叔的墓的确也在那里,我好像是瞧见过的。” 倪叶心说:“你们都姓慕容,会不会沾亲带故啊?”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说:“我师祖一共收了七个徒/弟,全都是孤儿,拜师之后全都是姓慕容。我师父也姓慕容,我的名字是师父起的。” “这样……”倪叶心说:“不过敬王之前看着你说你像某个人,不知道敬王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世,要不要想想办法,去问问敬王爷。” 慕容长情皱眉,似乎对敬王没什么好感,他对朝/廷的人都没什么好感,说:“我自己也能查清楚。” 倪叶心知道慕容大侠的傲娇症又发作了,也没有劝他。 倪叶心想到敬王就觉得头疼,敬王看到慕容长情那态度,着实吓了倪叶心一跳,还以为慕容长情犯了什么事儿,所以才说了个谎,说自己只是和慕容长情萍水相逢。 现在冯迁一不留神就把倪叶心的谎/言给拆穿了,倪叶心心里直哆嗦,想着指不定敬王什么时候就跑来质问自己了。 倪叶心一脸纠结,说:“慕容大侠,你们收小弟什么标准啊?” “什么收小弟?”慕容长情有点奇怪,倪叶心没头没尾的问话让他觉得奇怪。 倪叶心说:“我可是为了你把敬王爷得罪了,没准这小小六品校尉的饭碗就要不保了,我当然要打算着另谋生路,你不是教/主吗?收我做小弟罢。”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丢/了一双眼刀给倪叶心,说的他们好像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一样。 慕容长情不屑的说:“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倪叶心说:“别看我武功虽然差了一点,但是我还会别的啊。” “你会什么?”慕容长情上下打量了倪叶心几眼,问。 倪叶心一笑,突然凑过去在慕容长情颈侧吹了口气,说:“我会暖床,要试试吗?” 第74章 嫁殇2 慕容长情下意识的伸手抹了一下脖子,那表情黑的似乎要将倪叶心一巴掌给拍死。 他的脖子和耳朵很怕痒,被倪叶心一吹,感觉皮肤上起了一些细细的颗粒,那感觉久久都不能散去。 倪叶心吹完了就跳出老远,生怕慕容长情真的把他拍成墙纸壁画一类的东西。 慕容长情阴测测的盯着倪叶心,没说话,脸色竟然瞬间就遍了,忽然冷笑了一声,说:“既然你这么说,不妨试一试。” “什么?”倪叶心一愣,脑子里顿时一团浆糊,说:“试什么?” 慕容长情难得见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往前走了两步,嘴角还带着微笑,说:“自然是试一试你的拿手绝活了。” 慕容长情这么往前一走,倪叶心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不过很不巧的,他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无路可退了。 慕容大侠笑了起来实在是太好看了,倪叶心赶紧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不能被美色所迷惑,因为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慕容大侠笑的绝对不怀好意啊。 倪叶心瞧他还在往自己这边走,立刻回身就绕过了桌子,躲在圆桌后面,和慕容长情保持着一个桌子的距离,说:“等等,大侠,有话好好说,别过来。” “呵……”慕容长情又笑了一声,站定在桌子面前,双手抱臂,说:“刚才不是你提出要给我暖床的吗?” “这话虽然是我说的……”倪叶心头皮发/麻,说:“但是我觉得,我们理解的绝对有偏差。”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要绕过桌子。 倪叶心一瞧,警钟大作,赶紧围着桌子开始绕,慕容长情走一步他走一步,永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慕容长情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你再走一步试试,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倪叶心才不停下来,说:“不行,我停下才会死的很惨。慕容大侠,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呵——”慕容长情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不过忽然出手如电。 慕容长情的身材完全没得说,挺拔高挑又不显得瘦弱,不只是大长/腿胳膊也是不短的。 倪叶心只顾着围着桌子转,结果就被慕容长情一把伸过来的手抓/住了脖领子。 倪叶心:“……” 慕容长情抓/住他的领子,手臂上稍微用/力一提,就将躲在圆桌后面的倪叶心给拽了过来。 倪叶心大叫一声,说:“大侠饶命,咳咳,我要被勒死了。” 慕容长情将他提小鸡子一样的提着,然后扔到了床/上去。 倪叶心感觉天旋地转的,后背磕到了床板,还挺硬的。倪叶心赶紧想要翻身爬起来,结果伸手一撑,手底下就摸/到一个滑溜溜冰凉凉的东西。 “啊……” 倪叶心吓了一跳,赶紧跳起来,掀开被子一看,原来是该死的玉米。玉米竟然盘在慕容长情的被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不过这回被倪叶心一压给压醒了,正吐着信子瞧着倪叶心。 倪叶心说:“大侠,玉米怎么在你床/上,你也太重口味了罢!”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瞧着他说道:“我现在要去用饭了,你就好好的在这里给我暖床,玉米会看着你的。等我回来如果没有看到你,我会好好惩罚你的。” 倪叶心:“……” 大侠的话太苏了,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所说的“惩罚”绝对不是自己想的惩罚,但是他已经不可抑制的脑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东西绝对不能让慕容大侠知道。 倪叶心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不过玉米立刻“嘶嘶”的吐着信子就爬过来了,挡在他面前不让他下床。 慕容长情满意的笑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了。 倪叶心赶紧大喊,说:“大侠别走!等等!大侠我错了……” “吱呀……” “嘭!” 房门开了又关了,慕容长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倪叶心:“……” “嘶——” 倪叶心看了一眼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玉米,顿时有点欲哭无泪,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作完了。 只是慕容大侠越来越不好调/戏了,倪叶心感觉大侠似乎对他已经有免疫系统了…… 慕容长情的耳朵太好使了,关上/门之后还能听到倪叶心大喊大叫求饶的声音。 慕容长情忽然心情很好,笑了一声,就往院子外面走去了。 慕容长情正要出院子,忽然就看到了几个人正准备进院子。 几个侍卫将一个男人簇拥在中间,那男人自然就是敬王赵元敬了。 赵元敬一项沉稳,看起来很好相处,其实就是个老谋深算的笑面虎,只是他看到慕容长情还是明显的怔愣了一下。 慕容长情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目不斜视的要走过去。 赵元敬赶紧挡住他,说道:“这位公子,你可是姓慕容?” 慕容长情停下脚步,目光还是淡淡的,在他脸上扫了一遍,态度并不是很友好。 赵元敬倒是很和蔼的样子,说:“我没有恶意,只是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所以……” 说:“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赵元敬听了他的话,又是一愣,半天没有说话。 的确在赵元敬眼里,慕容长情的长相太像他一位故人了,看到慕容长情的那一刻,赵元敬好像看到了当年的慕容偃一样。 样貌仅仅有五六分的相似,但是气质和行/事作风实在是太像了,那冷漠又疏离的感觉,就和当年的慕容偃一模一样。 只是就像慕容长情说的那样,慕容偃已经死了太多年了,这期间赵元敬完全不知道他曾经有一个儿子,更不知道他儿子的下落。 赵元敬只能觉得慕容长情很像他,却根本无法确认,慕容长情就是慕容偃的儿子。 或许慕容长情和慕容偃根本没什么关系,只是单纯的太巧了…… 赵元敬恍惚了一阵,很快反应过来,笑了笑说:“是我失态了。” 慕容长情没再说话,侧身就走了过去。 赵元敬回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也没有再追上去,抬步往客房院子里走。 赵元敬刚进了院子,就有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说道:“主/子……” “如何?那个人抓到了吗?”赵元敬说。 侍卫说:“卑职无/能。” 赵元敬摆了摆手,看起来有些心烦,说:“算了,那个人武功深不可测,本王也没报什么希望。” 就在刚才,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偷听的正好,结果慕容长情忽然就把倪叶心给带走了,慕容长情说有一个高手突然出现,所以不得不带着倪叶心离开。 那个人是谁慕容长情不知道,赵元敬也不知道。 赵元敬觉得自己亏欠慕容偃和慕容怡兄妹两个,想要把冯迁和冯故带走认作义子,让他们远离伤心之地。这样回了敬王府,冯迁的病也好能静养,好好的治疗。 一提到冯迁,冯故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当下就答应了。 冯迁的老病根是很早之前就有的。那一次冯故得知了母亲的死因,发了疯一样的跑了,他不想再回冯家,却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还是哥/哥找到了他,但是他不想和哥/哥一起回去。 两个人在外面游荡了很久,天气太冷了,冯故痛苦的睡着了,哥/哥把衣服披在他身上,给他保暖,结果却冻出了大病来。 冯故一直觉知道,这个世上除了哥/哥之外,不会再有亲人了。在知道了父亲是如何害死母亲的时候,冯故似乎就对一切的感情都绝望了,他根本不相信那些东西。但是唯独对冯迁从来不会绝望,甚至是偏执的相信,所以对于冯迁的事情冯故都很上心。 就在他们商量好要跟着敬王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侍卫的声音,说是有刺客。 赵元敬出来查看情况,就看到地上落在一片树叶,不知道是什么的树叶,叶子有点大,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奇怪的不只如此,那片树叶上竟然刻着蛇纹图腾,有点潦草,应该是刚刻上的,叶子还没有蔫掉。 有人突然来到了这里,丢下一片刻有蛇纹图腾的树叶,然后离开了。 赵元敬从袖子中拿出那片树叶看了看,这会儿树叶已经开始萎靡了,再过不久,恐怕上面的蛇纹图腾就要保存不住了。 赵元敬忽然将树叶捏碎,扔在地上,然后这才回了房去。 慕容长情出门转了一圈,这会儿天色都黑了,外面根本没有什么铺子开着,更别说买些吃的了。 最后慕容长情还是回了冯家,在冯家用了一些夜宵。 吃过之后,慕容长情对着吃剩下的桌子想了想,倪叶心也是不容易,出来查案这些日子,恐怕没一天吃好的,怪不得虽然长得个子高,但是其实看起来挺瘦弱的。 慕容长情站起来,随手拿了一个包子就回去了。 慕容长情回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安安静静的了。 冯家的事情解决了,冯家一下子似乎变得凋零而衰败了,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在回忆着那个深藏已久的凄凉往事。 慕容长情回了院子,推开自己的房间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慕容长情有些纳闷,难道倪叶心已经回房去了? 他仔细一瞧,就看到了床/上的一个鼓包,是倪叶心错不了。 然后慕容大侠仔细一听,又听到了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 倪叶心竟然在他床/上睡着了! 慕容长情气得脸都黑了,再一瞧,不称职的玉米也睡着了。 慕容长情抬手一挥,屋里的灯就被点亮了。光线似乎让倪叶心睡得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嗓子里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平躺着就又睡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倪叶心,但是倪叶心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睡得还很香。 慕容长情想把他拎起来,扔到床下面去,不过手抬起来了又放下了,最后一时妇/人之仁就没有把人扔下去。 他打量了几眼倪叶心的脸,然后忽然颠了颠手里的大包子,伸手将那只好热/乎/乎的包子就放在了倪叶心的额头上。 端端正正,稳稳当当。 第75章 嫁殇3 也许是太困了,倪叶心完全没有醒过来,热/乎/乎的包子放在脑门上,反而舒服的又哼了一声,睡得更瓷实了。 慕容长情很头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又出门去了,不过他并不是好心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倪叶心,而是出门提水去了,慕容长情有洁癖,睡前自然是要沐浴的。 倪叶心睡得太瓷实了,错过了美/人沐浴的全过程,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估计会后悔的以头抢地。 慕容长情洗完了澡,将水倒掉,再回来的时候倪叶心还睡着,那大包子也端端正正的,根本没有掉下去。 慕容长情觉得好笑,索性一挥手将灯灭了,然后也准备上/床睡觉。 玉米还睡在床/上,倪叶心睡在床里面,玉米睡在床外面,已经没有慕容长情这个主人的地方了。 慕容长情一瞧就觉得窝火,干脆一挥手,将玉米扔到了地上。 “嘶——” 玉米一下子就吓醒了,摇着脑袋晃了起来,吐着信子一副要干架的样子,不过很快看清了扔它的是主人,顿时就从凶猛的毒蛇变成温柔的小猫咪,叫的也温柔极了。 玉米很狗腿的悄悄爬回了床/上,然后窝在了床角落里,继续睡觉去了。 慕容长情就躺在倪叶心外手,也睡下了。 一晚上倒是相安无事,倪叶心睡得特别踏实,并不会乱挤人,那大包子一直放在他额头上,从热/乎/乎的包子变成了冰凉凉的包子。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倪叶心就醒了,毕竟睡得比较早,所以醒的也就早一些。 昏昏暗暗的光线从窗缝门缝照进来,倪叶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还有点困,目光漫无目的的游走着。 很快的,倪叶心的余光看到了穿着白色中衣的慕容长情。 慕容大侠就是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好看,脖子的弧度也完美,锁骨也很精致…… 倪叶心越瞧越觉得不可自拔,困意也没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特别想伸手去摸一摸慕容大侠半开衣领下面的锁骨,不知道手/感是什么样子。 倪叶心想着,脑子断路一般就伸起了手来,他手刚抬起来,就是一愣。 倪叶心傻眼了,自己难道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慕容长情会躺在自己身边呢? 倪叶心脑子里一团浆糊,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慕容大侠很单纯的让自己给他暖床,然后就把自己丢在这里出去吃饭了。 倪叶心和玉米对峙半天,有点困倦,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原来自己是睡着了…… 倪叶心恍然大悟,但是为什么一睁眼就慕容大侠躺在自己身边了? 难道说,他们昨天晚上同床共枕了? 倪叶心一时激动,猛的就翻身坐了起来,他完全没注意自己脑门上还顶着一个大个菜包子。 “啪!” “嗬——” 倪叶心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为什么自己翻身坐起来的时候,会有一个大包子从天而降,还砸在了慕容大侠那完美的脸蛋上…… 大包子圆溜溜的,其实和倪叶心观念里的包子不太一样,没有褶皱,更像个馒头,不过里面是有一点点肉馅的,毕竟现在是宋朝。 那大包子圆溜溜的,个头挺大,估计把慕容大侠给砸疼了,慕容长情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大包子砸了一下慕容长情的左脸颊,然后就骨碌碌的开始滚动,顺着慕容长情的胸口,在慕容长情还有些迷茫的眼神中就滚到了地上去。 慕容长情是被砸醒的,虽然刚开始还有些没睡醒的迷茫,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就捕捉到了罪魁祸首的大包子,包子滚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倪叶心抽/了一口冷气,立刻就说道:“大侠,我什么也没做,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慕容长情看起来起床气不太好,一脸冷漠的坐起身来,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左脸颊。 大包子放了一夜,有点硬了,都把慕容长情的左脸给砸红了,看的倪叶心真是又扼腕又痛心。 倪叶心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夜就变出一个大包子来,不过慕容长情知道。 慕容长情忽然有点气结,一点也不想和倪叶心解释是怎么回事,只好黑着脸默默的坐起身来,下了床去洗脸。 倪叶心:“……” 倪叶心迷茫的看着慕容长情,他还以为慕容大侠会抡起拳头来揍自己,结果慕容大侠却好像没看到他一样走了。 倪叶心迷茫的看着慕容长情,然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大包子。 玉米这会儿已经兴/奋的从床/上窜了下去,然后缠住了大包子,一脸饥/渴的小模样,将大包子卷着拖到了角落里,开始享用它的早餐了。 倪叶心根本不知道那个大包子是慕容长情给他带回来的爱心夜宵,如果他要是知道,估计这会儿已经扑下床去,和玉米去抢食了。 倪叶心屁颠屁颠的跑下床去,在正在洗脸的慕容长情身边绕来绕去的,问:“大侠大侠,我们昨夜一晚上都睡在一起吗?”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说:“谁知道。” 倪叶心又说:“大侠大侠,为什么会有个包子从天而降啊。” 慕容长情脸色未变,口气还是一成不变,说:“谁知道。” 慕容长情洗脸,倪叶心就狗腿的转来转去,给他递了锦帕让他擦脸。 慕容长情有点不堪其扰,倪叶心绕的他头都晕了,感觉一大早上起来就很暴躁。 倪叶心给慕容长情递了锦帕,然后又给他递了衣服。慕容长情也没看就穿上了,然后两个人出门吃早点。吃过了早点之后,他们就要启程了,还有其他案子需要他们赶过去查,时间不能耽误。 倪叶心美滋滋的跟着慕容长情去吃早饭,前厅这会儿已经有很多人了,赵元敬就在那里。 敬王爷身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冯迁,另外一个绝对是冯故了,和冯迁长得很像,但是气质完全不同,看起来不苟言笑,体格也比冯迁要强壮的多了。 这两个人虽然长得像,外人可能一眼看过去有点蒙,但是绝对不是那种根本分辨不出来,只能靠手臂胎记区别的类型。 倪叶心忍不住伸手压了压太阳穴,大夫人那些话果然是骗他们的。 冯故很冷漠,看到他们并不说话,只是冯迁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会立刻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脸上表情才会缓和一些。 赵元敬看到他们一起走进来,倒是并没有说话,就好像没发现什么不妥一样。 倪叶心那心里可是“咯噔”了一下,好巧不巧的又遇到了敬王爷。 倪叶心僵硬的坐下来,慕容长情笑了一声,就坐在了倪叶心的身边,两个人挨着。 倪叶心觉得,慕容大侠可能是故意的。对面的敬王爷好像多看了他们一眼。 倪叶心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不过好在敬王也没有说什么。 早饭吃的很安静,没什么人说话。 冯迁似乎很快吃完了,放下筷子才说道:“倪大人,这一次多谢你。” 倪叶心听到冯迁的话,赶紧抬起头来,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 冯迁说:“若不是倪大人,恐怕有些事情,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倪叶心知道冯迁说的是大夫人的事情,大夫人虽然杀了人,不过这并不是现代,古代的特/赦调令不少,要看杀/人的理由原因等等才能定罪,大夫人虽然杀死冯老三,但是应该是罪不至死的,而且有赵元敬横插了一杠子,倪叶心也就不想再管这事情了。 倪叶心说:“冯公子严重了。” 敬王笑了,说:“倪护卫是开封府出来的,可是让本王很放心的。” 倪叶心听到敬王的话就心虚,干笑了一声。 敬王又说:“倪护卫,你们何时启程?” 倪叶心赶紧说道:“用过早饭就启程。” “说的也是。”敬王说:“我听说还有案子,这事情皇上非常重视,也是不能耽搁的。” 倪叶心应和着说是。 敬王说:“本王一向为皇上分忧,如果倪护卫之后查到了什么消息,不要忘了知会本王一声。” 倪叶心一听,敬王是让他以后查到什么都赶紧回报,敬王显然对蛇纹图腾非常的感兴趣。倪叶心哪里敢说不,赶紧就先答应下来了。 这一番话结束之后,屋里又安静了,没人再说话。 倪叶心赶紧闷头喝粥,想着把这碗粥喝完,赶紧抬屁/股走人,和王爷一起吃饭饭粒都从后脊梁下去了。 就在倪叶心奋力喝粥的时候,忽然一片阴影投下来,他抬头一瞧,就看到慕容长情给自己夹了一个大包子,放在了他面前的小碗里。 倪叶心:“……” 慕容长情目光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敬王,然后又看了一眼倪叶心,难得很友善的微笑了一下,说道:“吃。” 倪叶心:“……” 刚才倪叶心还觉得,慕容大侠可能是故意的,但是现在,他已经深刻的明白,慕容大侠绝对是故意的,不是可能,是绝对! 倪叶心欲哭无泪的看着眼前的大包子,然后就感受到了敬王爷略带深意的目光。 慕容长情还低笑着催促了一声,说:“怎么不吃,快吃。” 倪叶心心里委屈,但是他不能说,只能咬着后槽牙小声说道:“……谢谢。” 第76章 嫁殇4 一项高冷又傲娇的慕容长情,突然就变得特别喜欢微笑,而且还温柔体贴的。这简直就是不只脸长得好,性格也好的没话说。 但是倪叶心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假到不能再假了! 倪叶心咬着包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如果慕容大侠平时这么对待自己,估计自己早就笑疯了,但是现在…… 这一顿饭之后就再没人说话了,屋里出奇的安静,慕容长情是唯一说话的人,时不时的就说一个“吃”字,给倪叶心夹了总共三个大包子,两筷子咸菜还有一块点心。 倪叶心觉得自己只有两种死法,第一种是抵不住敬王爷的目光,受惊过/度而死。第二种就是被慕容长情填鸭一样的给撑死的。 偏生慕容大侠夹过来的东西,倪叶心也舍不得不吃,干脆全都吃下肚子去了,早饭就吃这么多,撑得他差点翻白眼。 倪叶心已经吃的很辛苦了,旁边还有捣乱/了,池隆挠着后脑勺,说:“倪大人你很饿吗?我们一会儿就上路了,你吃这么多,小心会吐出来的。” 倪叶心:“……” 好一个捅刀教的队友…… 倪叶心举着手里吃了一半的包子,瞪了池隆一眼。 他的确是很容易晕车的体质,更别说是颠簸的马匹了。上次赶路的时候,他就喝了一口水,然后就给颠的吐了个昏天黑地,那感觉真是酸爽的要死。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吃到脸色发绿的倪叶心,大发慈悲的没有再给他夹包子,只是嘴角略微的挑了挑。 这一顿饭总算是吃完了,倪叶心他们有案子还要继续查,所以立刻就准备启程了。 慕容长情从容的拿出洁白的帕子擦了擦嘴,然后施施然站起身来,说:“我和你们一起走。” 倪叶心当然知道慕容长情和他们一起走,慕容长情这个小心眼,简直心眼比针眼儿还小,这话当然是说给赵元敬听的。 赵元敬倒是没什么反应,还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 倪叶心赶紧就出了前厅,带着池隆赵尹,同慕容长情一起出了冯家。 冯家的下人已经给他们备好了马匹,还有一些简单的干粮。爆米花和玉米也都在了,爆米花正围着马匹旁边跑来跑去。 慕容长情潇洒的翻身上马,那动作行云流水,帅的倪叶心差点忘了自己还站在马下面。 倪叶心抱起爆米花,然后就在他也翻身上马的时候,忽然就听到慕容长情笑了一声。 倪叶心不解的回头,说:“慕容大侠,你笑什么?” 慕容长情说:“我突然发现,给你喂食比给玉米喂食,要有趣一些。” 倪叶心:“……” 慕容大侠这是在夸奖自己吗! 可为什么是和玉米比! 四个人终于上路了,又往南一路走。 关于蛇纹图腾的几个案子,虽然案子破了,不过蛇纹图腾到底代/表什么,大家还真是一头雾水,没什么进展。 不过有一点似乎可以确定,这蛇纹图腾好像和魔教是有某种关联的。 不论是慕容长情的玉佩,长生库里的蛇纹匕/首,还是慕容怡留下来的鸳鸯把件,这几样东西都和魔教有着很密切的联/系。 只是到底联/系在哪里,这连慕容长情都说不清楚了。 大家往南继续赶路,大约走了四五天的时间,由于下了雨,天气不怎么好,脚程自然就不算很快。 倪叶心一伙人到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经要黑了,他们直接到了衙门,衙门里有空房间,可以给他们住下来。 不过慕容长情不愿意住衙门,倪叶心狗腿的跟着慕容长情,要一起去住客栈。 最后池隆和赵尹提着行囊就去了衙门,留下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在一家大客栈门口,准备住店。 倪叶心抬头看了看客栈,感觉还挺大的,而且很有地方特色。 他抬步正要走进去,忽然就瞧慕容长情正抱臂瞧着自己微笑。 倪叶心顿时后背发/麻,慕容大侠又在笑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倪叶心说:“大侠,怎么了?天都黑了,怎么不进去?” “我自然是要进去的。”慕容长情淡淡的一笑,说:“但是你……” “我怎么了?”倪叶心奇怪的说。 慕容长情说:“你有银子住店?” 倪叶心顿时被他问住了,自己浑身上下一共就几个铜板,估计是不够住店用的。 慕容长情说完了就抬步进了客栈去,倪叶心赶紧屁颠屁颠的追上去。 掌柜的一瞧来了客人,眼尖的发现慕容长情衣着不凡气宇轩扬,绝对是有钱的公子哥。而慕容长情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衣着有些不太考究,但是那气质也是不俗的。 掌柜立刻亲自跑出来招呼,说:“客观住店吗?”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伸手抛了一锭银子给掌柜,说:“要上房。” 掌柜的接住银子,顿时眉开眼笑,低头哈腰的吆喝了一声,说:“好嘞,两间上房!” 慕容长情皱眉,他还没开口,倪叶心就挤了过来,对掌柜说:“掌柜你搞错了,是一间上房,就要一间。” “一间?”掌柜的一愣,似乎有些纳闷,毕竟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可是两个人。 倪叶心非常肯定的点头,说:“就要一间。我啊……” 倪叶心说到这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腰,然后露/出了一些不好意思的神色,悄悄的瞥了慕容长情两眼。 那掌柜的一瞧倪叶心的神态,突然恍然大悟一样,一脸什么都懂的样子,又恢复了谄媚的表情,赶紧说:“一间上房,还不快点带两位贵客上去。” 店小二也一脸了然,笑呵呵就要带着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往楼上走。 因为很多原因,宋朝南风的确是很盛行,掌柜的可是人精,见识的多了,还在庆幸自己反应的很快。 慕容长情先是愣了一下,脸色瞬间黑了,拳头“咯吱咯吱”的响,趁着声音说道:“要两间。” “啊?”店小二被他不悦的声音吓了一跳,简直一头雾水,刚才还说要一间,怎么就又要两间了。 倪叶心又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态,瞧着慕容长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要两间,这样不太好罢,毕竟我……” “你给我闭嘴!”慕容长情额头上青筋乱蹦,瞪了一眼倪叶心,立刻就往楼上走了。 掌柜的和店小二都被他们两个给弄糊涂了,不过也不敢招惹两个客人,赶紧就带他们上楼了。 店小二把他们带上楼,然后赶紧就下来了,不敢多留。 倪叶心瞧着匆忙离开的店小二,忍不住笑了一声,说:“慕容大侠,掌柜和小二好像误会了什么啊,我想跟他们说,我没有钱住店的。” “咯吱——” 慕容长情的拳头又响了,就倪叶心刚才那副黏糊糊的样子,任谁也要误会,谁会想到他是口袋里没银子。 慕容长情被他气得不行,虽然之前他扳回了两局,不过在厚脸皮的功夫上面,估计谁也比不过倪叶心。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看着他,说:“出去,我要睡觉了。” 倪叶心看了看外面,说:“大侠,现在这么早?” 慕容长情说:“我要先沐浴,你去叫店小二弄热水上来。” 倪叶心笑了一声,说:“我去?不好罢,我怕店小二更误会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虽然脸很黑,但是想了想,觉得倪叶心说的有道理。他把倪叶心轰出去了,然后自己出门叫了店小二,让店小二弄热水上来。 过了有一会儿时间,店小二终于抬了热水桶上来,好几个人一起抬的,费了好大力气才抬到了慕容长情的屋里去。 倪叶心在隔壁的房间,正抱着爆米花,给爆米花喂晚饭吃。 爆米花吃的正欢实,不过很快的就有人来敲门了,倪叶心打开门一瞧,原来是池隆和赵尹。 池隆和赵尹到了衙门,放下东西,打听了一番案子情况就过来找倪叶心他们了。 池隆说:“倪大人,我刚才打听了一下案子情况,好像有些奇怪。” 倪叶心正觉得无聊,说:“我们去慕容大侠房间说话罢。” 池隆点了点头。 倪叶心将爆米花放回屋里,然后就带着池隆和赵尹往慕容长情房间去,在门口敲了敲门。 倪叶心还怕慕容长情正洗着澡没办法开门,那就要在外面等一会儿了。 不过很快的慕容长情就来开门了,房门打开,慕容长情的脸色依然很黑。 倪叶心一瞧他的脸色,小心的说:“慕容大侠,现在有时间吗?” “做什么?”慕容长情凉飕飕的问。 倪叶心说:“说案子啊。” 慕容长情听他要说案子,只好让开一步,让门外的三个人走进来。 池隆一进门就大嗓门的说道:“好家伙,慕容大侠,你这儿怎么有个这么大的浴桶?这大的可以两个人一起洗澡了!” 屋里似乎有点热,池隆所说的大浴桶就放在屏风后面,但是因为太大了,所以屏风挡不住。浴桶里的热水正袅袅的升起雾气,折腾的屋子里都热/乎/乎的。 池隆说完了,屋里所有人都看向大浴桶,一个个脸色千变万化的,各不相同。 赵尹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倪叶心,然后立刻低下头,默默的看着脚前一寸的地方。 倪叶心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原来慕容大侠脸色那么黑,是因为这个浴桶的问题。看来就算不是自己去叫的热水,店小二还是坚定不移的误会了。 池隆听到倪叶心笑,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脸色有些通红,拉住赵尹就要往外走,嘴里磕磕巴巴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你们先洗澡,我们明天再来!” 第77章 嫁殇5 慕容长情脸色黑的要命,倪叶心一瞧,顿时缩了缩脖子,满脸正义的说:“他们好像又误会了,我去把他们叫回来!” 倪叶心跑出去,不过外面已经没有那两个人的影子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走的竟然这般快。 倪叶心在外面转了一圈,只好回了慕容长情的房间。 慕容长情正死死盯着那袅袅烟雾的超级大浴桶,恨不得把浴桶盯出两个窟窿来。 倪叶心笑眯眯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说:“店小二真有眼力健啊,慕容大侠,这么多热水别浪费了,我们一起洗好不好啊?” “呵——”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转过身来,双手抱胸的瞧着他。 倪叶心被他瞧得浑身都发毛了,说:“我是开玩笑的,那我先回去了,好困呢,好想睡觉啊。” “站住。” 倪叶心一抬步子,就听到慕容长情凉飕飕的话。 倪叶心下意识的站住了,问:“怎么了大侠?”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你不是说过要给我暖床的吗?去床/上。” 倪叶心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怎么又来了! 倪叶心瞪着一双大眼睛,不过慕容长情面无表情,他真是完全看不透慕容长情到底是要做什么。 “上……上/床?”倪叶心狐疑的问。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就往浴桶那边走了。 倪叶心顿时有点头疼,看了看慕容长情的背影,计算了一下自己顺利逃出房间的概率,和慕容长情发现自己要逃跑一巴掌把他拍成墙纸的概率。 最终倪叶心迈着小碎步,走到了慕容长情的床边,然后坐了一个小边边,心里那叫一个打鼓,不知道慕容大侠又要做什么。 最近调/戏慕容大侠的计划越来越不好施行了。 倪叶心刚坐下,就听到“哗”的一声,是衣服翻/动的轻响声,倪叶心下意识的抬头,顿时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你你你……脱衣服干什么?”倪叶心一张嘴,差点结巴的咬了自己的舌/头。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自然是沐浴。” 说的也是,慕容大侠正站在浴桶边上,但是! 倪叶心瞠目结舌,自己还在慕容大侠的房间里啊,依照慕容大侠那么傲娇的个性,怎么会屋里有人他就脱衣服呢!这不科学。 “哗……” “哗啦——” 前者是白色华服被抛上屏风的声音,倪叶心下意识的赶紧闭眼,然后就听到了热水在晃荡的声音。 倪叶心闭了眼就后悔了,睁开了又看,不过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慕容长情已经坐进了浴桶里,他白/皙结实的身/体没入了水中,从倪叶心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他露/出来的肩膀以及脖子还有完美的脸。在水汽的蒸腾下,似乎一切都变得旖旎起来。 “咕咚……” 倪叶心很没起子的咽了一口口水,他还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鼻子,不会是流鼻血了罢。 慕容长情穿着衣服的时候,显得风/流不羁,也看不出来身上多么肌肉纠结。不过倪叶心之前有偷偷摸过,慕容长情腹部的肌肉的确很硬,刚才只是稍微瞥了一眼,那身材简直好的没话说。 倪叶心觉得自己光靠脑补就能流鼻血了,赶紧错开目光,盯着自己的手指头使劲儿瞧。 就在倪叶心非常专注的放空大脑的时候,忽然就听到慕容长情轻轻的一声喟叹,那声音很模糊,但是却又像尽在咫尺,好像就在倪叶心耳边轻叹一般。 倪叶心顿时一个激灵,实在是受/不/了/了,豁的就站了起来。 慕容长情坐在浴桶里面,眯着眼睛看着他,说:“去哪里?” 倪叶心僵硬的差点同手同脚,说:“回/回回房间。” “谁叫你回去了。”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不是说给我暖床?”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绝对是故意的,自己现在有的看没得吃,连摸都不能摸,这简直就是逼死人的节奏。 倪叶心干咽了一口口水,小声的说:“不行啊大侠,我怕我太冲动会偷袭你。” “呵——”慕容长情笑了一声,听起来还挺愉快的,说:“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恐怕再练十年也成不了什么大器。” 倪叶心:“……” 慕容大侠那该死的傲娇语气,但是倪叶心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的。 倪叶心真的特别想现在去偷袭慕容长情,不过他知道自己完全打不过啊,所以有的看没得吃,不是倪叶心不想吃,而是他根本吃不到嘴。 估计慕容长情就是知道这个,所以才故意把他留下来的。 这简直就是最恶/毒的折磨。 倪叶心头上都冒汗了,觉得这屋里真是太热了,完全不需要暖床啊。 倪叶心不能走,只要迈着小碎步回到了床边上,特别煎熬的坐下来,说:“大侠,不要泡的那么久,不然皮肤会皱的,快出来罢。” 慕容长情不理他,洗了好半天,在一桶热水就要凉掉的时候,才施施然额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倪叶心想要偷看,不过又没那么大的胆子,犹豫了半天,慕容长情已经披上了衣服,然后慢慢的走了过来,连那步伐中都透露着一股骄傲之气。 倪叶心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就看到慕容长情头发微湿,身上穿了白色的中衣,不过有水珠没有擦干净,衣服有的地方贴在了皮肤上,被水染湿/了有点半透/明,那旖旎指数都要爆表了。 慕容长情洗完了,居高临下的就站在了倪叶心面前。 倪叶心看到眼前一片黑影投下来,感觉压力有点大,说:“怎怎么了大侠?” 慕容长情正抱臂瞧着他,嘴角有笑意,不过绝对不是什么友善的微笑,但是尽管如此,倪叶心觉得这笑容也够迷人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不做什么,只是发现倪大人难得很安静,真是让人惊讶。” 倪叶心:“……” 倪叶心现在嗓子眼里干涩,脑袋里都要沸腾了,身/体非常僵硬,他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属于不安静不行。 慕容长情又笑了一声,这回听起来很愉悦,挥了挥手,说:“行了,明日还要查案,你回去罢。” 豁的,倪叶心立刻站了起来,如蒙大/赦,半弯着腰就跑了出去。 “嘭”一声,撞上/门就跑了。 慕容长情瞧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似乎心情更愉悦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跑回屋里,立刻就扑到了床/上去,然后用被子把自己给包住了。 他刚才看美/人沐浴,看的都要硬了,实在是…… “汪——” 爆米花看到主人回来了,就跑过来跳上/床,想和倪叶心玩。 倪叶心此时狼狈的要命,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说:“爆米花,去,自己玩去,我现在没力气陪你玩了。” 爆米花又叫了一声,迷茫的歪着头看着他,不过看到主人似乎没什么精神,就趴在了旁边,陪着倪叶心不出声了。 倪叶心裹/着被子躺了一会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感觉越来越不妙,房间里那么安静,他忍不住就开始回忆刚才慕容长情洗澡的样子,结果身/体里的火气越来越大,好像下面有越发抬头的趋势了。 倪叶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浑浑噩噩的,最后就睡着了。然后他做了一个美梦…… 倪叶心自然是梦到了慕容长情,美/人在梦里简直就是绕指柔,一点也不傲娇,对自己简直是百依百顺。 两个人跌倒在床/上,倪叶心迫不及待的亲/吻着慕容长情的嘴唇,伸手去解/开他的衣服,很快的两个人就已经坦诚相待了。 就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突然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然后一只手就把倪叶心给压倒在了床/上,然后幽幽的在他耳边说道:“倪大人,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不如还是我来罢。” 倪叶心吓了一跳,被压在下面顿时想要挺/腰翻身,不过慕容长情那武功,根本没有他翻身的余地,将他轻而易举的压住,就直接闯进了他的身/体里。 然后…… 倪叶心就给吓醒了。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倪叶心出了一头汗,用手背蹭了蹭,感觉心脏砰砰的跳着,真是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平息。 倪大人摸了摸自己坚/实又宽广的胸/脯,心说慕容长情虽然比自己高了一点,腹肌比自己硬了一些,武功比自己好了一点,但是慕容长情的脸那么漂亮,一看就是美/人啊,不做受岂不是太浪费了。 最重要的是,倪叶心一直觉得自己挺攻的。有幽默感,又浪漫,还体贴,简直男友力爆棚。虽然一直没谈过朋友,不过真的应该是攻才对。 “砰砰砰——” 有人在敲门,倪叶心赶紧跳下床来,跑去开门,就看到门外人不少,慕容长情、赵尹和池隆都在了。 众人都在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倪叶心被看的心里发毛,毕竟他才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说:“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啊。” 池隆担心的问:“倪大人,你没事罢?” “我有什么事啊。”倪叶心抹了抹头上的薄汗说。 慕容长情上下打量了几眼倪叶心,说:“那你狼嚎鬼叫什么?” “啊?”倪叶心一头雾水,说:“我没叫啊,我叫什么了?” 赵尹口气淡淡的说:“我们听到倪大人/大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没事就好了。” 池隆诚恳的点头,说:“对啊,刚才倪大人你一直在大喊不要不要的,吓我们一跳。” 不要…… 倪叶心登时脸色“嘭”的就红了,瞬间就回忆起了那个可怕的噩梦…… 第78章 嫁殇6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去洗漱。” “哦哦!”倪叶心赶紧点头,然后关上/门回去洗漱去了。 池隆和赵尹是一大早过来找他们说案子的,没想到刚到了就听到倪大人奇怪的大喊声,他们当然不知道倪叶心出了什么事情。 倪叶心回了房间,赶紧弄了些冷水洗了好几把脸,这丢人丢的,他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凉水刺/激的倪叶心一个激灵,总算是冷下来了。 等倪叶心洗漱好了,到慕容长情那的时候,其他人早就都在了,就等着他来了。 倪叶心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咳嗽了一声,说:“咳咳,行了,我们来说说案子罢,这回是怎么回事啊。” 池隆说:“这次的案子乍一听挺简单的,凶手已经抓到了。” “凶手都已经抓/住了?”倪叶心听了一愣,说:“那不就是结案了吗?” 池隆摇头说:“凶手虽然已经被带回衙门了,但是进了衙门之后,就开始每天喊/冤枉。” “嗯?”倪叶心说:“难道抓错人了?其实凶手另有其人?” 池隆又摇头,说:“可是之前是凶手亲口承认了杀/人的,还有人证证明。” “嗯?”倪叶心挑了挑眉,说:“那就是改口供了。” 慕容长情坐在一旁,他并不关心这些,忍不住问:“蛇纹图腾在哪里?” 池隆说:“是在死者的家里发现的。” 死者是一个寡妇,在城里是很有名气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寡妇。 寡妇姓朱,年轻的时候嫁了一个有钱老/爷。这有钱老/爷是经商的,后来实在有钱,据说拿钱买了一个官儿做,不过做了没两年,估计是做不下去了,又辞官回来了,继续经商。 不过没多久,有钱老/爷就去世了。他的钱自然留下来给了他的妻子和儿子。 那儿子就是朱氏的孩子,朱氏的儿子没活过及冠,不到十九岁就死了,这家里就剩下朱氏一个寡妇了。 后来寡妇朱氏也没有再嫁人,和几个丫鬟一个管家住在偌大的府里,外人听起来是挺心酸的,不过其实寡妇朱氏过的是有滋有味的。 那个杀死朱氏的凶手,就是寡妇朱氏的一个丫鬟,她曾经亲口承认是自己杀死了朱氏。 寡妇朱氏自从夫君和儿子都死了之后,也没有再嫁,却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这里远近都知道一些,寡妇朱氏的相好可真是不少,不少年轻的公子和书生都和她有关系。还有不少地/痞流氓都是冲着寡妇朱氏的钱财去的。 听说寡妇朱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远门,说是去看远房亲戚了,不过其实并不是,她是去见相好了。 寡妇朱氏隔几天就会带着几个丫鬟去一个相好的府上住两天,温存温存,然后才回来。隔两天又去另外一个相好的府上住两天,反正住在自己家里的时间寥寥无几。 至于寡妇朱氏府上的生意,全都交给了管家来处理。管家和寡妇朱氏也是不清不白的,经常把寡妇朱氏哄得很开心,而且还总是给她引荐一些年轻公子,寡妇朱氏自然对管家不错。 后来寡妇朱氏干脆就不管府上的生意了,全都交给管家,她也知道管家从中老大不少油/水,不过寡妇朱氏也算是乐意,两方都挺高兴的。 池隆说:“寡妇朱氏前不久又出远门了,带了几个丫鬟,说是去看远房亲戚,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后来……” 后来忽然有一个姓孙的书生突然跑到衙门去报官,说有人杀了寡妇朱氏,他亲耳听到那个人承认的。 那个承认杀了寡妇朱氏的人就是寡妇朱氏的一个小丫鬟了。 衙门的捕快起初不信,毕竟只是书生空口白牙的在说,他们根本没见到寡妇朱氏的尸体,而且寡妇朱氏明明是出门找相好去了,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但是就在那天下午,一户大户人家的家丁突然跑来报官,说发现了一具女尸。 这具女尸就是寡妇朱氏了,寡妇朱氏果然已经死了。 池隆说:“那寡妇朱氏死的的确很蹊跷。” “怎么个蹊跷法?”倪叶心问。 许家的家丁急匆匆来报官,慌慌张张的着实被吓着了。 许家可是城里有名的大户人家,府邸很大,家里好几个老/爷,兄弟几个把许家弄得是有声有色。 许家老大已经死了,许家二老/爷已经快要五十岁了,但是非常好色好酒,整日里总是喜欢出去花天酒地,留恋青楼楚馆这些地方。不过下面的兄弟也不好责骂他,毕竟是二哥,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结果就有一日,许二老/爷突然就喝死了,两眼一翻踢了腿。 许家的人一下子就忙活了起来,要忙着给许二老/爷办丧事。 许家下人订了一口棺/材,准备用来放二老/爷的。棺/材送过来的时候,家丁在门口检/查了一下,然后才把棺/材推进了府邸里,放在灵堂,准备把二老/爷的尸体抬进去。 就在这一会儿功夫,蹊跷的事情就发生了。 就在家丁准备把二老/爷尸体放进棺/材的时候,他们打开了棺/材盖子,结果发现棺/材里已经有人了。 不,不是人,而是一具尸体,一具女人的尸体,那个躺在里面的女人已经死了。 是寡妇朱氏。 有人认得寡妇朱氏,大家都吓了一跳。毕竟刚才棺/材运进府门的时候还是空的,忽然多出了一具尸体,还是在灵堂里,着实让人汗毛倒出。 许家的家丁立刻去报官了,捕快一听大惊,没想到那日来报官的姓孙书生没有说假话,他们赶紧派人去看了寡妇朱氏的尸体,然后把那个自称杀/人的丫鬟抓了起来。 只是丫鬟抓起来之后,她忽然天天喊/冤,说自己根本没有杀/人。 倪叶心一听,忍不住挑了挑眉,说:“听起来还真是有点让人惊讶。” 赵尹说:“寡妇朱氏的尸体还在衙门存放着,那个丫鬟也被/关在衙门。” 倪叶心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说:“行,咱们赶紧去衙门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没有异/议,立刻往衙门去了。 衙门负责这件事情的捕快早就在等了,见他们来了,立刻把几个人引着先去瞧寡妇朱氏的尸体。 寡妇朱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因为案子还有疑点,所以尸体并没有处理。虽然有防/腐的措施,但是时间的确长了,屋里一股子臭味儿,实在难闻。 捕快挥了挥手,说:“倪大人,这就是寡妇朱氏的尸体了,她下面那口棺/材,就是许家人发现时候的棺/材。” 倪叶心点了点头,验/尸的仵作也赶过来了,赶紧给倪叶心说了一下验/尸的结果。 仵作说:“大人,寡妇朱氏身上并没有致命伤,应该是呼吸不畅被憋死的。” 寡妇朱氏死相可不好看,脸上呈现很痛苦的模样,又痛苦又绝望,好像所有的意志都被消磨殆尽了,被折磨致/死一样。 她身上并无大的致命伤,但是小伤口很多。双手的指甲全都劈了,指头上甚至血肉模糊。膝盖和臂弯处有青紫的痕迹,但是却又都不是很严重。 仵作又说:“从她身上的伤势和死因来看,可能是被/关在一个狭小的地方,然后被活活闷死的。” 众人一听都忍不住皱了皱眉,怪不得寡妇朱氏脸上的表情那么绝望痛苦,这听起来也真够让人毛/骨/悚/然的。 “狭小的地方?”倪叶心往前迈了一步,仔细看了看寡妇朱氏躺着的棺/材,说:“不如说……一口棺/材?” 仵作点了点头,说:“这是有可能的,大人。” 寡妇朱氏很可能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关进了一口密封很好的棺/材里。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拼命挣扎着想从棺/材里爬出去,然而她根本做不到。 她用修剪整齐的白/皙手指去挠棺/材盖子,用膝盖和臂弯去撞棺/材盖子,她的指甲劈了,手指流/血,胳膊膝盖都青了,但是无济于事。最后只能感受着窒/息的绝望,一点点的被憋死在这狭小/逼仄又恐怖的地方。 倪叶心看了一眼棺/材内部和棺/材盖子,说:“棺/材很新,里面平/滑,没有刮痕,寡妇朱氏肯定不是死在这口棺/材里的。” 赵尹说:“寡妇朱氏的尸体,为什么会被弄到许家去?” 倪叶心瞧着棺/材若有所思,并没有说话。 池隆忍不住说:“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这做法也太歹/毒了。” 捕快说:“这谁知道,那杀/人的小丫鬟还在这会儿关着,她天天嚷着自己冤枉,嗓子都嚷哑了。那小丫鬟模样也真不像是敢杀/人的,我瞧着,或许真是冤枉的。” 倪叶心听了,说:“真是冤枉的,那你们找到可疑的人了吗?” 捕快说:“可疑的人倒是没找到,但是最近都在传,是恶/鬼杀了寡妇朱氏,是有恶/鬼回来报仇了。” “报仇?”倪叶心好奇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捕快听倪叶心似乎很感兴趣,似乎也来了兴致,说:“倪大人,不知道你听说过嫁殇没有。” “嫁殇?”倪叶心皱了皱眉,说:“嫁殇不是被明令禁止了吗?” 第79章 嫁殇7 众人一听嫁殇就都皱了眉。 捕快“嗨”了一声,说:“的确如此,不过我们这地方,这事情还真就有,一点也不算是新鲜的。” 嫁殇这种事情在宋朝的确是明令禁止的,不过很多地方天高皇帝远,也没有人会管到这里来,嫁殇还是频频发生的。 说到嫁殇,其实就是冥婚,不过并非一个现代人意识里的冥婚。 宋朝男子二十及冠,未到二十就死了称之为夭殇,而给夭殇之男成婚就叫做嫁殇了。 这种事情一般都发生在小地方,而且还是有钱人的家里。 有钱人家里死了个未及冠的儿子,家人伤心之余,怕男子在地/下孤独无亲,就想到了这种方法。 有钱人家会买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子回来,让女人穿上大红色的喜服,和已经夭殇的男子拜堂成婚。在冥婚之后,那女子并不是被留在有钱人家的府邸里当少奶奶享清福,而是会要求殉/葬,女子会和夭殇之男一同合葬在一个棺/材里。 嫁殇这种事情,就跟谋杀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听起来就够残/忍了,所以朝/廷早已有禁/令,倪叶心没想到今天就让他听到了这事情。 捕快说:“听说这寡妇朱氏啊,以前有个儿子,不过没成年就死了。寡妇朱氏前不久先死了丈夫,后来又死了儿子,特别的伤心,她就找了人,想要给儿子弄个嫁殇者来。” 寡妇朱氏有钱,要出钱买个嫁殇者,找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子嫁给她死去的儿子,然后给他儿子殉/葬。结果就真有人给帮忙搭线,弄到一个妙龄少/女。 捕快说:“听说是个大美/人,年纪也不大,娇滴滴一个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太穷了,竟然把这么好的姑娘给卖了,还是卖给人家做嫁殇者,这……嗨……” 捕快说着一副惋惜的样子,不过小地方吃不起饭卖孩子的可不少,在古代这种事情是比比皆是的。 那姑娘被带过去见寡妇朱氏,寡妇朱氏特别的满意,然后敲锣打鼓的就给已经死掉的儿子安排了这件婚事。 据说那天办婚宴的时候好多人都去了,特别的热闹。 成婚之后,姑娘就被要求殉/葬了,被人带到了坟地去,捆绑着手脚,塞住了嘴巴,硬是被塞/进了棺/材里,跟一个死了的男子一同埋进了土里。 捕快说:“听说啊,之后几日,有人半夜路过那片地儿,听到有女人在哭的声音,呜呜的,好像是从地/下面传来的。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听到,好多人都听到过。” 那姑娘就那么死了,从那以后没人再见过了。但是有不少传闻,说姑娘变成了女鬼,不肯去投胎,每天夜里都在坟头上痛哭不止。 寡妇朱氏并不信这些话,日子过得倒是越来越快活了。在儿子死之前,她就有几个相好,但是不敢明目张胆,后来儿子死了,寡妇朱氏就是没人敢管了,她的那些事估计早就成了城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捕快说:“我觉得,没准就是这个姑娘的鬼魂,回来报仇了!不然你们说,一个小丫鬟把主/子杀了,怎么一转眼就把尸体放到了许家去的?许家可是大户人家,那家丁丫鬟小厮护院,多的让人眼花缭乱,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带着尸体进去的。” 倪叶心听了皱了皱眉,说:“那死掉的姑娘叫什么名字,以前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捕快说:“这可不知道,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们这的人以前都没见过那姑娘,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家在哪里。” 倪叶心点点头,说:“算了,先去看看那个自称是凶手的丫鬟罢。” 捕快说:“倪大人这边来,那丫鬟被/关在牢里。” 捕快讲的故事让人又是毛/骨/悚/然又是唏嘘不已。虽然倪叶心不相信鬼怪杀/人一说,但是他明显感觉,寡妇朱氏的死应该和那个嫁殇的故事有关系。 当初那个姑娘应该是被活活闷死在棺/材里的,而如今寡妇朱氏被人杀了,也是同样的死法。 凶手费尽心思,应该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这么简单。 如果和当初姑娘的事情有关系,那么凶手八成是来报仇的。 他们一伙人往衙门的大牢走去,这边没什么犯人,关/押的都是小偷小摸的,还没关过杀/人放火的。 牢/房空了大半,那丫鬟被单独关在最里面。 倪叶心他们走进去,里面昏昏暗暗的,刚进去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喊,因为离得远,声音不怎么真/实,不过还算能听得清楚,一直在喊/冤枉,肯定是那个丫鬟了。 丫鬟被/关在单独的牢/房里,她一脸失/魂落魄,嘴唇干裂的都是血口子,坐在地上一直在大喊/冤枉。 丫鬟突然看到有人来,眼睛里迸溅出希望的光彩,一下子就从地上窜了起来,双手抓/住牢/房门的铁栅栏,大喊着说:“冤枉,官老/爷,我冤枉!真的!我没有杀/人!” 捕快指了指丫鬟,说:“就是她了。” 丫鬟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身材也不高大壮实,有点瘦瘦弱弱的,不知道在这里关了多久,看起来都有些精神恍惚了。 倪叶心说:“先把她弄出来,我有话要问问她。” 丫鬟的样子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捕快也没多说,打开牢/房把丫鬟带出来了,然后带着她出了牢/房,到前面去说话。 倪叶心他们也出了牢/房,慕容长情走在倪叶心身边,侧目看了他一眼,说:“你倒是会怜香惜玉。” 倪叶心笑了一声,小声说:“慕容大侠你误会我了,牢/房里又闷又脏,我怕慕容大侠你在那里多待一刻会不舒坦。” 慕容长情淡淡的笑了一声,说:“是吗?” 丫鬟被带出来,脸上都是惊喜,看着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希望,“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倪叶心的面前,哭泣着说:“这位大人,求你给我做主,我真的没有杀/人,真的!我是冤枉的,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倪叶心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说:“可是有人说你亲口承认了杀/人。” “那……我那是骗他的!”小丫鬟立刻着急了,说:“那不是真话,我逼不得已,才骗他的!”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丫鬟曾经亲口承认自己杀了寡妇朱氏,这是一个姓孙的书生亲耳听到的,姓孙的书生特别肯定。 丫鬟一听说那姓孙的书生,顿时满脸怒容,一看就是恨的咬牙切齿,然而神情中又透露/出了委屈的样子,似乎有隐情不想说明。 倪叶心说:“你若是有什么不愿意说,我也帮不了了,那你就只能回到牢/房里去等着了。” “我说我说!”丫鬟赶紧说道。 丫鬟刚刚从牢/房里出来,里面和外面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她品尝过了希望的感觉,哪里还能承受住那无止尽的失望,当下不敢犹豫,立刻什么都说了。 丫鬟委屈的说:“我的确和那姓孙的书生说过那些话,但是那都不是真的,只是吓唬他用的!” 丫鬟是寡妇朱氏的贴身丫鬟,据说在寡妇朱氏身边有好几年了。寡妇朱氏因为相好很多,所以家里不方便有很多丫鬟和下人,免得被人看到了。 前些日子,寡妇朱氏要去一个相好家里,不过正巧了,当时小丫鬟生病了,寡妇朱氏就带着其他两个丫鬟走了,留下小丫鬟看着府邸。 小丫鬟说:“本来管家平时都在府邸里的,不过也赶巧了,后来管家也要出门三日,说是有个重要的生意谈,结果府邸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府里就剩下小丫鬟一个,不过这也并没什么,这地方民风还算是淳朴,并没有破门抢/劫的贼人。 只是寡妇朱氏这次走的比较久,一直没有回来。她不在家,反而忽然就来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姓孙的书生了。姓孙的书生是寡妇朱氏的一个相好,小丫鬟见过他,知道他和主/子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对他态度很客气。 那姓孙的书生来找寡妇朱氏,小丫鬟说寡妇朱氏不在,姓孙的书生听了反而很高兴,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 小丫鬟拦着不让他进,但是拦不住。 姓孙的书生进来之后特别嚣张,说他要在这里住下,让小丫鬟款待他。 小丫鬟不肯,那姓孙的书生就说自己是寡妇朱氏的朋友,也是主/子,如果她伺候的不好,等寡妇朱氏回来就让寡妇朱氏把她卖掉,卖到青楼去接客。 小丫鬟没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住在了府邸里。 那姓孙的书生嚣张极了,不只是住下来,住了两日,发现寡妇朱氏还没回来,越发的嚣张了。 小丫鬟说:“那一日,我突然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进了主/子的房间,正在把主/子的金钗子往怀里塞,竟然在偷东西!” 小丫鬟又气又恼,冲过去和姓孙的书生理论,不过书生不怕,仗着自己是男人力气打把小丫鬟踢翻在地,更加肆无忌惮的去拿那些珠宝首饰和值钱的东西了。 小丫鬟说:“当时我很生气,也很害怕,那个书生威胁我。他说反正我家主/子没有回来,他拿了东西就走,如果我敢阻拦就打我。他还说,反正他拿了东西,我主/子回来也绝对不会怀疑他,只要他说一句话,主/子肯定相信是我把东西全都偷走了诬陷于他的。” 书生显然脸皮实在很厚,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小丫鬟恼了,但是她打不过书生,也没办法去报官,突然就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办法。 倪叶心挑了挑眉,似乎已经了然了,说:“你说你把寡妇朱氏给杀了?” 小丫鬟点了点头。 小丫鬟为了赶跑书生,演了一出戏。她突然装的疯疯癫癫的,冲着书生大喊,问书生知不知道为什么寡妇朱氏这么久都没回来,说寡妇朱氏其实不可能回来了,因为她已经死了,被自己给杀了。 丫鬟说:“那书生起初不信,不过后来一脸害怕的样子。我主/子这次去的的确挺久的,我也觉得奇怪,估计那书生仔细一想也觉得奇怪了。后来他慌慌张张的,就被我吓跑了,跑的时候怀里还有我主/子的那根金钗子呢。我哪里知道,他竟然跑去报官了,而且……而且我也没想到,我主/子真的死了……” 第80章 嫁殇8 那姓孙的书生不算是膀阔腰圆人高马大,也比小丫鬟要高出一个头,壮实出不少。 小丫鬟被书生威胁了,知道自己打不过书生,又跑不出去叫人,实在是心急火燎。 如果怒喝书生,书生不但不会听,反而会打她。但是如果不管,等主/子回来,府里丢/了这么多东西,绝对会被责骂。 小丫鬟只是一个贱籍,在这种时候,就算被主/子卖了也是正常,就算被打死了也根本不需要偿命的。 小丫鬟害怕主/子回来责骂她卖掉她,又觉得书生说的话有道理。书生可是主/子的枕边人,主/子恐怕只会相信他的话,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到时候说没偷东西,反而倒打一耙说自己偷东西了,那么小丫鬟真的会被主/子给打死的。 小丫鬟当时脑子都空了,看着书生一个劲儿的拿东西,这才急中生智。 她大叫起来,说她忍受够了,再也不想忍了,做了一辈子的贱籍,一直忍受着主/子的呵斥,现在又来了一个人在欺负她看不起她。 小丫鬟做出一副疯癫的模样,和刚才唯唯诺诺的小姑娘相差甚远。那书生一下子就吓着了,有点摸不清楚情况,瞪着眼睛瞧着她。 不过书生一时间心里也只会哆嗦了一下,被突然的情况吓了一跳,并没有真的被吓跑。 小丫鬟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尖锐的嚷着,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疯/子一样。 她拔下自己头发上脸颊的钗子,用尖锐的尖端指着书生,两只眼里都是怨毒,死死的盯着他。 小丫鬟喊道:“这里的东西全都是我的,你知道吗?它们已经属于我了,你一个都别想拿走,明白吗?” 那书生本来就是吃软饭的,突然见小丫鬟这幅表情,退了一步,说:“你这是什么口气,我告诉你,等你主/子回来,我就告诉她你这么和我说话!” 小丫鬟听了哈哈大笑,笑的嘶声裂肺,说:“她?她回来?我告诉你,她走了已经很多天了,你不会不知道罢?你想等她回来?哈哈,用不用我送你去见她?” 那书生一怔,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小丫鬟大笑着说:“这你还不懂吗?我已经受够了她,她就像你一样,呵斥我,奴/役我,还要打我骂我,你说我是不是已经受够了。所以我把她杀了!” 书生听到身上汗毛倒竖,他本来就是个吃软饭的,整天无所事事,就靠着寡妇朱氏每次见面给他一些银两,哪里碰到过这样的事情,顿时吓得腿都软/了,根本没有刚才的嚣张了。 小丫鬟说:“对对,她的尸体还在……还在这里……已经这么多天了,我要怎么处理掉,会臭掉的,怎么办?会被人发现的。对了!你来,你快帮我处理掉她!” 书生浑身一哆嗦,眼瞧着小丫鬟扑上来要拽他,好像真的要拽着他去处理寡妇朱氏的尸体一样。 姓孙的书生这会儿已经信了百分之百了,哪里还敢贪婪那些珠宝,赶紧躲开小丫鬟,然后没命的就往外跑。 书生还以为小丫鬟真的把寡妇朱氏给杀了,跑出去之后还深信不疑,还跑到了官/府去报官。 小丫鬟骗走了姓孙的书生,松了一口气,这么一来,自己不会被书生打骂了,也不用被主/子卖掉,主/子那些金银珠宝差不多都在,但是唯独少了那件金钗子。 小丫鬟清点了一遍,想着主/子平日里珠宝太多,多半也不记得。她安慰了一下自己,把首饰全都整理好,又开始去打扫房间了。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寡妇朱氏对你不好?经常打骂你?” 小丫鬟不敢说,只是摇了摇头。 倪叶心也没继续说,只是看着她。小丫鬟被看的身/体一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主/子有的时候心情不好,脾气有些急躁,会打骂下人。” 倪叶心点了点头,小丫鬟显然演技不错,把书生吓得屁滚尿流就跑了,不过小丫鬟的演技明显是平时积怨已久。 小丫鬟说:“我没想到,主/子真的死了,那之后就有官差来拿我,他们带我到这里,我看到了主/子的尸体……太可怕了,呜呜……我没有杀/人,只是吓唬了那个书生而已。” 倪叶心说:“我问你,你跟着寡妇朱氏时间不短了,知道寡妇朱氏给死了的儿子弄过一场嫁殇没有?” 小丫鬟一听,缩了缩脖子,点点头,说:“知道……但是我没见过。” 小丫鬟来寡妇朱氏身边也有几年了,不过年纪不大。那会儿是她刚来府上,什么也不懂。 寡妇朱氏身边一共就三个丫鬟,听说有一个丫鬟因为惹恼了寡妇朱氏,被赶走了,所以才把小丫鬟给买进府里头来的。 小丫鬟以前没见识,也没见过嫁殇,听起来就觉得害怕。 小丫鬟说:“我没见过那位……那位新娘子……主/子说嫁殇不能让外人瞧,所以我们丫鬟都在房间里呆着,不能出门。我就听到外面有女人哭得声音,呜呜的,但是声音不大,一直在哭。” 小丫鬟讲的断断续续,似乎在回忆,毕竟时间隔得很久了。她一回忆,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似乎感觉到害怕。 小丫鬟说:“我当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很好奇……我就偷偷的从门缝往外看,就看到主/子和管家在外面,还有一口很大的棺/材,他们正把一个穿着大红色喜服的新娘子往棺/材里抬。” 那新娘子没有带凤冠,只是穿着红色的衣服,头发已经乱/了,她显然在挣扎。不过她身上绑着绳子,嘴巴也被塞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噎生,不断的扭曲着身/体,做无谓的挣扎。 很快的,姑娘被塞/进了棺/材里,管家将棺/材盖子扣上了,呜咽声变得朦胧起来,就好像是小丫鬟的幻觉一样。 小丫鬟说着脸都白了,说:“然后管家和主/子就叫来了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就离开了,外面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我……我后来听别人说,这就是嫁殇,那姑娘是要被活/埋的……” 小丫鬟虽然亲眼目睹了这件事情,不过并没有看到那姑娘的正面,不知道那姑娘长什么样子。但是看背影来说,的确是个身段婀娜的姑娘,年纪应该不大,很年轻。 倪叶心听完了就不说话了,不过眼珠子转来转去的,肯定是在想事情。 慕容长情抱臂站在旁边,问:“你在想什么?” 倪叶心幽幽的说:“挖坟。” “啊?”池隆吃了一惊,说:“挖坟?” 旁边的捕快也吃了一惊,说:“倪大人,这……挖坟这种事情……会不会太……” 倪叶心说:“你们也都看到了寡妇朱氏的死法,和嫁殇的姑娘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被闷死的。我觉得,这事情有很大可能是有人来报仇来了,所以我想去确认一下那嫁殇姑娘的身份。” 谁也不知道嫁殇姑娘是谁,想要确认身份真的是无从下手,只有挖坟把尸骨找出来这一条办法了。 倪叶心一拍手,说:“行了,我去挖坟就行了。池隆赵尹,你们去找那个姓孙的书生对一下口供,然后我们一会儿一起再去许家看看。” “好。”赵尹说。 池隆有点犹豫,说:“倪大人,你要自己去挖坟吗?” 倪叶心说:“当然不是,还有慕容大侠陪着我。” 慕容长情立刻皱眉,说:“我不去。” 坟地那种地方已经够不干净的了,更别说动手挖坟了,这种事情慕容长情自持身份,是绝对不会去的。 倪叶心嘻嘻一笑,小声说:“大侠,你不会是害怕了罢?”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这种激将法,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 倪叶心说:“对三岁的孩子,我才不用激将法,孩子是要哄的啊。” 倪叶心说完了,就对大伙说:“行了,大家都分头行/事罢,捕快大哥,劳烦你们往外跑一趟,寡妇朱氏死之前去了哪个相好的家里,麻烦你们把那个男的带回来。” 捕快立刻点头,说:“是,大人。” 倪叶心安排好了,就转身出了衙门,慕容长情则是抱臂站在原地,黑着脸色不动。 倪叶心走出衙门,门口有人给他备马,毕竟要出城去坟地,离得有些距离。 倪叶心看了看那匹白马,说:“要两匹马。” “两匹马?”备马的官差有点愣了,说:“大人您一个人骑两匹马?” “当然不是,还有一个人,我们是两个人。”倪叶心说。 他说着,就瞧黑着脸的慕容长情从衙门里也走了出来。 倪叶心笑眯眯的看着慕容长情,说:“不过如果能和慕容大侠同骑一匹马,我也很乐意的。”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倒是那备马的官差开口了。 那官差一副实诚模样,看起来和池隆有几分相似,说道:“大人,这恐怕不行。两位大人的身量都不小,恐怕这一匹马是禁不住的。” 倪叶心:“……”最讨厌老实人了。 第81章 嫁殇9 倪叶心吃瘪了,慕容长情一瞧,倒是脸色恢复了几分,笑了一声,首先翻身上马,就上了那匹白马。 官差赶紧又去牵马了,倪叶心站在慕容长情马下面,哀怨的说:“这匹马这么高这么大这么结实,为什么坐不了两个人?” 慕容长情居高临下,低头瞧着他,又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倪叶心保证,慕容大侠绝对是在嘲笑自己。 倪叶心摸了摸自己的身板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官差很快就回来了,不只是牵了马匹,还拿了两把铲子来,应该是给他们贴心准备的挖坟工具了。 慕容长情一瞧,就恢复了双手抱臂的姿/势,一瞧就是不愿意接铲子的样子。 倪叶心把两把大铲子全都夹在腋下,然后爬上了大马,说:“行了,我们走罢,早去早回。” 坟地在城外,别看小城里一片繁荣,到了城外就荒凉了起来,感觉小风吹得人骨头都凉了。 倪叶心问了路,坟地就在前面,骑马再走两刻时间也就到了,不是特别的远。 这一路上没什么人,倪叶心扛着两把铲子,倒不像是来挖坟的,看起来像是来郊游的,嘴里还哼哼着调子。 慕容长情忍不住鄙夷的看了一眼倪叶心,说:“挖坟能看出什么?多少年了,恐怕尸体就剩下骨头了。” 倪叶心说:“说的也是,不过我觉得这总算是一丝悬索,错过了太可惜了。” 慕容长情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一副表情,他堂堂的教/主,平日里粗活都不做,有朝一日却要跟着人去挖坟。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坟地,城里死了人基本上都抬到这里就埋了,有钱人家会有一块墓碑,没钱的穷人家就用草席子卷一卷尸体,随便埋了就是了。 这片地树木很多,虽然大太阳当空,但是日光被树叶挡住了,只剩下斑斑驳驳的光线照进来,显得有些阴凉幽暗,还真有种要见鬼的气氛。 再往里马匹不能走了,他们把马匹拴在外面的树上,倪叶心探着脖子往里看了一眼,说:“气氛好好啊。” 慕容长情:“……” 两个人栓好了马匹,就一同往坟地里面走去。 倪叶心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乱坟岗子,隔几步就有个墓碑,地上不少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阴凉的风好像总能吹到后脖颈子里,让人毛/骨/悚/然的。 倪叶心看了看头顶上,说:“真可惜。” “可惜什么?”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现在是大白天,大中午的,如果是大半夜的话,估计更有气氛了。” 慕容长情瞧着倪叶心的眼神都变了,似乎觉得他有病。 倪叶心左右看了看,好多墓碑估计是长时间没人搭理,都快被树叶给盖满了,上面的字也不太清晰了,根本看不出来是谁的。 好在寡妇朱氏是有钱人,估计应该给儿子弄了一个比较好的墓碑,应该是比较显眼的。 两个人在坟地里找了大半天,终于在很深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不错的墓碑,那是寡妇朱氏夭折儿子的墓碑。 墓碑上也有不少树叶,看起来很久没人搭理了。 倪叶心凑过去,蹲下来看了看,说:“墓碑上的字都快没了,这是有多少年没来祭扫过了?” 慕容长情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冷眼瞧着。 倪叶心又说:“果然有问题,我们快挖罢!” 倪叶心说着就站起来,举着铲子要递给慕容长情,不过慕容长情没有接,反而转身往旁边站了站。 倪叶心:“……” “好吧,只有我一个人挖了。”倪叶心说。 倪叶心开始露胳膊挽袖子,然后拿起铲子就开始铲土。 倪叶心牟足了劲儿,吭哧吭哧的挖着,挖了大概有一刻钟,已经把自己挖的灰头土脸的了。 慕容长情抱臂在旁边瞧,越瞧越是脸黑,脸上先是不屑,然后有点发青,最后黑的很彻底。 慕容大侠似乎受/不/了/了,终于动了动,走了过去,抬脚就踹在倪叶心撅着的屁/股上。 倪叶心赶紧抬起头来,说:“慕容大侠,怎么了?见鬼了吗?”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你是挖坟呢,还是填坟呢?” 倪叶心说:“当然是挖坟,你看马上就要好了,大侠你到旁边站一站,别弄脏了你的白衣服。” 慕容长情额头上青筋爆裂,倪叶心显然没有挖土的经验,一铲子下去没挖多少不说,还把土扬的满处都是,挖出来的土不堆好了,东一铲子西一铲子,搞得到处都是。 慕容长情都看不下去,将旁边的铲子拿了起来,推了倪叶心一把,说:“走开。” 倪叶心知道自己被嫌弃了,赶紧退开几步,看着慕容大侠亲自弯腰铲土,小声说:“不好意思大侠,我以前只学过一点点排弹,没学过挖坟。” 慕容长情不理他,低头继续挖土。 倪叶心则是扔掉铲子,狗腿的跑到慕容长情身边,给他挽挽雪白的袖子,然后给他擦擦额头上本来就没有的汗水,又给他把碎发顺到耳朵后面去。 慕容长情起初都忍了,后来实在忍不了了,倪叶心总拿一块灰了吧唧的破帕子往自己脸上蹭。 慕容长情扬起铲子,作势要揍他,倪叶心嗖的就跑了,躲得老远,说:“大侠我错了,我想给你帮帮忙。” 慕容长情冷眼看了他一眼,说:“走远些。” “不行。”倪叶心说:“这是坟地,万一我走远点遇到了女鬼怎么办?” “哼,”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你什么时候也怕鬼了,再说,现在是大白天。” 倪叶心说:“大白天就没有鬼了吗?没准有道行极深的女鬼,不怕阳光呢?她要是想吸我的阳气怎么办?我还想留给慕容大侠你呢。” “咯吱——” 慕容长情差点就把铲子给握断了。 倪叶心笑嘻嘻的说着,目光随便一抬,顿时一愣,大喊一声:“大大侠,你看那边,不会真是女鬼罢?” 慕容长情一惊,听到身后一声轻微的响动,立刻回头去瞧。 倪叶心睁大眼睛,指着上方,就瞧一个白色的身影,正飘飘悠悠的站在很高很高的树枝上。 因为太高了,又离得远,所以倪叶心根本看不清楚那白影到底是什么,模糊极了,还真像是一个女鬼。 倪叶心觉得脊背上汗毛都竖/起来了,就见慕容长情忽然扔下铲子,一个纵身就冲着那白影追了过去。 倪叶心喊了一声:“等等!” 慕容长情没有停下来,只是留下一句“原地等我”。 那白影见到慕容长情/动了,立刻也动了,往更深的地方跑去。 倪叶心想追,但是那两个人跑的实在是太快了,眨眼之间就消失了,根本容不得他追上去,连往哪里跑了都不知道。 倪叶心看了看四周,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光线太暗了,周围黑/洞/洞的,一个人站在这里,还真是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倪叶心立刻拢着嘴巴,喊道:“大侠?慕容大侠?” 不过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看起来慕容长情是跑的比较远了。 倪叶心顿时后背都凉了,他虽然不信鬼怪,但是这么诡异的气氛,如果跑来一个要暗算他的人,那还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倪叶心原地转了好几圈,急的团团转。虽然慕容长情让他原地等,不过倪叶心等了半天都不见人,有些等不及了,就往前走了一段,前面什么也没有,他正准备要往回走,却忽然瞧见脚前方有个东西,比掌心小一点。 倪叶心立刻弯腰去捡,竟然是一块玉佩,而且他是认识这块玉佩的,这是慕容长情身上戴的玉佩,后来送给了自己。 倪叶心反复看了两遍,果然是那块玉佩。慕容长情把玉佩送给倪叶心,倪叶心是一直带在身上,不过很不巧,上次被一个神秘人掳走之后,玉佩就不见了,显然是被那个人拿走了。 而现在,玉佩突然出现了。 倪叶心心里“咯噔”一下子,难道那个白影就是上次的神秘人? “哗啦”一声。 就在倪叶心专注的看玉佩的时候,突然背后一身倾向,倪叶心吓了一跳,猛的戒备回身。 他回身一瞧,就看到了脸色不太好的慕容长情,这才松了口气。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那个白影追到了吗?” “不是让你原地等我。”慕容长情没回答。 倪叶心赶紧把玉佩交给慕容长情,说:“慕容大侠,你看这个。” 慕容长情接过来一看,立刻皱了眉,说:“玉佩,在哪里找到的?” 倪叶心指了指地上,说:“就这里。刚才那个人,难道就是上次抓/走我的神秘人吗?” 慕容长情眉头紧锁,说:“有可能。他武功不错,轻功很好,看起来是有备而来,我没有追上他。” 倪叶心瞪大眼睛,惊讶的说:“他武功这么好,慕容大侠你都打不过他。” 慕容长情一听,脸色瞬间更黑了,凉飕飕的说:“他不和我正面交手,只是兜兜转转的跑,我只是轻功不如他而已。” 倪叶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狗腿的说:“他肯定是怕了你了。” 慕容长情瞥了他一眼,然后沉思了片刻,一直瞧着手中的玉佩,说:“还有一点……” 倪叶心问:“什么?” “那日在冯府,”慕容长情说:“突然出现的应该就是这个人,武功路数是一样的。” 第82章 嫁殇10 “冯家?”倪叶心一愣。 之前他们在冯家的时候,有偷听过冯迁冯故和敬王赵元敬说话。不过没听完就突然离开了,慕容长情说因为有一个武功不错的人突然出现,所以不得不离开。 倪叶心说:“就是那个人吗?” 谈起那个人,倪叶心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慕容毓,因为那个人和慕容毓很像,好像在刻意假扮慕容毓一样,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他们并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也不知道那个人要做什么,更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似乎对他一无所知。 倪叶心又说:“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总之不像是巧合。” 倪叶心也觉得是。 周围已经没人了,两个人又走回了寡妇朱氏儿子的坟前面,那里还有挖了一半的土。 倪叶心站在一旁,反复握着玉佩看了看去,慕容长情则是从新拿了铲子去铲土。 倪叶心对着玉佩出了一会儿神,等他再抬头的时候,几乎看不到慕容长情的人影了。 他赶紧走到土坑旁边,低头往下看了一眼,说:“大侠,够深了,快上来罢,别挖了。” 慕容长情动作很快,已经挖了一个快有一人多深的坑了,不过除了土什么也没有,根本没发现棺材。 慕容长情纵身从土坑里跳了出来,掸了掸身上的浮土,说:“怎么没有棺材?” 倪叶心说:“说明有猫腻啊。” 他们是来挖嫁殇姑娘的尸骨的,没想到嫁殇姑娘的尸骨没挖到,就连寡妇朱氏儿子的尸骨也没看到。坟里什么也没有,空棺材也没瞧见。 倪叶心说:“怪不得没人来祭扫,原来根本就没有棺材。” 慕容长情皱眉,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倪叶心说:“不过看来当初那件嫁殇的事情,的确很诡异啊。” 他们不到中午的时候到了坟地,挖了半天的坟,中间还有个小插曲,等他们把土填好,准备返程的时候,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倪叶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快饿死我了,慕容大侠,我们不如先去吃顿饭罢,然后再去找池隆和赵尹罢,反正也是顺路的。”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挖坟倪叶心根本没出多少力气,都是慕容长情在挖,他现在不只是有些饿了,还想换一件新衣服,感觉自己灰头土脸的。 他们进了城,很快就到了住宿的客栈,就先回去换衣服吃饭了。 今天掌柜的不在,不过店小二还是昨天的,瞧见两位贵客进来,赶紧笑脸相迎。 倪叶心说:“快给我们准备些吃的,对了,还要热水。” “哦哦。”店小二赶紧点头,说:“行嘞,马上就给两位送到屋里头去,两位稍等片刻。。”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正要抬不上楼,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驻了足,一脸冷漠的说:“浴桶要两只,小的。” 店小二一愣,赔笑着赶紧答应。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顿时就回忆起那个热气袅袅的双人大浴桶来,心情变得特别好。 店小二跟块就把两个大浴桶分别放在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的屋里,然后又把饭菜也摆上来了,这回是摆在了倪叶心的屋里。 慕容长情嫌弃身上都是土,要洗过了澡再吃饭,就先回房去洗澡了。 倪叶心也回自己房里去洗澡了,毕竟跑了一趟坟地,不好好洗洗那是不行的。尤其昨天晚上,他从慕容长情房里逃也似的跑回来,都忘了洗澡就直接睡着了。 慕容长情好好的泡了个澡,用了不少时间,然后擦干了头发,又将脏衣服扔在一旁,换了干净的新衣服,还是一身纯白色,袖口带着金色滚边,看起来有那么几分雍容华贵。 慕容长情穿好了衣服,在房里先休息了一会儿,算着时间估计差不多了,倪叶心那边也应该已经洗完了,这才站起来出了房间,准备去倪叶心那里用饭。 慕容长情敲了敲门,倪叶心房里很快就有了声音,倪叶心扬声说道:“请进。” 慕容长情推开门走进去,然后耳朵很尖的就听到了水声。 慕容长情抬头一瞧,顿时有些发愣,倪叶心这会儿还坐在浴桶里,似乎是没有洗完的样子。 倪叶心什么都没穿,头发湿了一些,光溜溜的坐在浴桶里。他穿着衣服的时候,感觉身材还不错,也算是高大英俊类型的。不过有人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然而倪叶心就是那种穿着衣服还显得高大,脱了衣服就显得有点瘦弱的类型了。尤其是那胸膛和锁骨,让人瞧着就觉得身板有些小。 浴桶里的水都凉了,倪叶心坐在里面哆哆嗦嗦的,冷的要死,不过他没有出来,当然是专门等着慕容长情来看自己沐浴的。 倪叶心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他要□□慕容大侠。 慕容长情一进来都愣了,看了他一会儿,脸上各种颜色变来变去的,说:“你还没洗完叫我进来做什么?” 倪叶心冷的嘴唇都紫了,说:“我怕慕容大侠太饿了,所以让大侠你先进来吃饭啊。” 慕容长情侧目又瞧了他一眼,然后倒是没有出去,关上门坐在了桌子前面,真的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了。 倪叶心:“……” 慕容大侠为什么这么从容? 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点热血沸腾的感觉吗? 自己可是挖空心思的在□□啊! 倪叶心冻得要死,然而慕容大侠很淡定,一点也没有异样的表情。倪叶心心里一阵悲哀,只好从浴桶里爬出来了,再泡一会儿凉水他估计要英勇就义了。 为什么自己看到慕容大侠沐浴就会热血沸腾,而慕容大侠看自己沐浴就那么冷漠呢?倪叶心又冷又不甘心的,觉得可能是慕容大侠没看清楚,他要光着屁股在慕容大侠身边走两圈才行。 倪叶心浑身打着哆嗦,冷的手脚都僵硬了,从浴桶里站起了起来,“哗啦”一声水响,然后…… “嘭”的一声。 慕容长情坐在桌子前用饭,是侧对着浴桶的,听到动静抬了抬眼皮,就看到倪叶心摔了个大马趴,动作很不雅的撅着屁股,趴在了浴桶旁边。 倪叶心:“……” 倪叶心绝对不是故意要假摔的,假摔太没品味了。他只是冻的有点动作不协调,抬腿迈出浴桶的时候被绊着了。 好在没有磕到牙齿,也没有鼻血长流。 倪叶心赶紧爬起来,就听到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笑的他一个激灵。 慕容长情目光很淡然的在倪叶心身上扫了一圈,别看倪叶心胸膛看起来有些单薄,不过屁股倒是挺翘的,两条腿也比较直,看起来肌肉不算太多,但是也算赏心悦目了。 说实在的,倪叶心如果不张嘴说话的时候,其实模样还挺讨人喜欢的。 然而倪叶心总是说个不停,慕容长情就只想让他闭嘴了。 倪叶心□□不成,反而出了丑,简直尴尬的要死,赶紧就把裤子穿上,身上的水珠也没擦干,就匆匆忙忙的要套上了衣服。 不过就在倪叶心要套上裤子的时候,忽然又听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原来倪大人毛都没长齐。” “……”倪叶心一愣,穿裤子的动作都停住了,瞪着眼睛,脸上通红一片。自己是突然被慕容大侠给调戏羞辱了吗? 倪叶心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下面,然后赶紧穿上了裤子,咬牙切齿的说:“长齐了!而且还很大!” “呵呵——”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绝对是讥讽的笑声。 计划失败,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倪叶心一脸失魂落魄的坐在慕容长情身边,尴尬的不行,总觉得慕容长情脸上的笑容别有深意。 倪叶心赶紧咳嗽了一声,想要岔开话题,用夸张的表情说道:“啊,今天的菜色很丰富啊。” 倪叶心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刚要拿起筷子去夹红烧肉,结果就看到一筷子青菜被夹到了碗里。 给倪叶心夹菜的当然是慕容长情了,倪叶心有点绝望的看着碗里的青菜,他真的不喜欢吃这种菜,感觉味儿很呛人,而且有点苦,还有点涩…… 倪叶心想着,慕容大侠又在投喂“玉米”了吗? 慕容长情微笑着说:“小孩子要多吃青菜。” 倪叶心:“……”真想扒了慕容大侠的裤子看看下面有多大。 只可惜倪叶心有贼心没贼胆,他的武功可是万万不及慕容长情的,绝对还没碰到慕容长情的裤腰,就被慕容长情给扭断了脖子…… 第83章 嫁殇11 色/诱不成反倒羞耻致/死,倪叶心一顿饭吃的都非常不舒坦,感觉吃下去的东西都扎在了胃里面。 尤其他身上还湿/乎/乎的,根本没来得及擦干净水珠,头发也湿/乎/乎的,这会儿就觉得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了。 慕容长情吃的倒是从容,吃饭的样子都特别好看,很快就吃完了。 慕容长情站起来,说:“换件衣服,我出去等你。” 倪叶心见慕容长情出了门,赶紧猛扒拉了两口红烧肉,刚才被投喂了一肚子的青菜,感觉嘴巴里都没味儿了。虽然自从自己强烈要求之后,几乎每顿饭都有红烧肉吃,不过被投喂了一堆的青菜,几乎都要吃饱了,什么肉也吃不下去了。 倪叶心腮帮子鼓鼓的,然后赶紧换衣服,把湿衣服脱掉,擦干净自己换了一件整洁的新衣服,这才松了口气,感觉舒服多了。 慕容长情站在外面等了他半天,仅有的耐心都要被磨光了,好在倪叶心赶紧出来了。 倪叶心衣着整齐,腰间佩着那块没有巴掌大的玉佩,看起来还挺扎眼的,倒是有种君子温文如玉的感觉,不过这绝对是错觉,等倪叶心一开口就没什么温文如玉了。 慕容长情侧目多看了他两眼腰间的玉佩,不过什么也没多说,只是说道:“走。” 倪叶心说:“我们先去一趟寡妇朱氏的家里罢,然后再去找池隆和赵尹。” 慕容长情点头。 据说蛇纹图腾是在寡妇朱氏的家里找到的,慕容长情只是对蛇纹图腾感兴趣,自然就同意了。 寡妇朱氏家里已经几乎没人了,本来是一个主/子三个丫鬟和一个管家住在府上,现在一个丫鬟进了衙门,主/子死了,剩下的两个丫鬟就被管家给遣散了。如今这么一个大府邸就全是管家的了,毕竟寡妇朱氏没有儿子,也没人继承这里。 寡妇朱氏的家很好找,远远看起来府邸也挺大的,住的似乎很舒坦。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上/门去,里面有人应门,是一个差不多四十来岁的男人,应该就是寡妇朱氏的管家了,看起来一副精明样子。 管家打量了几眼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他看起来似乎心情不怎么好,瞧着两个人的眼神有些不屑,一脸的厌恶。 倪叶心一看他的眼神,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就想笑,说:“我是开封府的倪叶心,到这里来查案子的。” 管家听了他的一怔,脸上的表情赶紧就变了,变得谦恭了不少,说:“原来是两位大人,快请进来罢,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管家前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慕容长情忍不住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快。 他们两个跟着管家进了门,倪叶心就小声在慕容长情耳边说:“你知道为什么刚才管家一脸不屑的看着我们吗?” “为什么?”慕容长情不解的问。 倪叶心说:“他肯定把我们两个认成寡妇朱氏的相好了。” 慕容长情脸色一黑,身边的气温好像都降了好几度。 倪叶心嘴巴里“啧啧”两声,说:“这么看来,寡妇朱氏死了之后,或许有很多她的相好上/门来呢,肯定都想要分一杯羹,毕竟寡妇朱氏很有钱啊。” 倪叶心猜的不错,管家开门之后看到是两个男的,有些惊讶这两个男的如此年轻,样貌也如此出众,不过他也没做他想,觉得这两个男的肯定也是寡妇朱氏的相好,最近几天寡妇朱氏死了之后,不少相好跑来闹/事,都拿着个什么信物,跑过来跟管家说寡妇朱氏要把遗产都留给他。 管家自然是不会把这里的钱给任何人的,他在这里做活了很多年了,一直把握着府上上/上/下/下的银钱,如今寡妇朱氏死了,他更不可能把这些东西分给别人。 管家没想到,门外这两个年轻人竟然是来查案的,还是从开封来的,看起来是大有来头了。 倪叶心跟着他走进来,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看,府里布置的不错,不过很清净,竟然一个下人也没了。 寡妇朱氏生前的时候,府里就没有下人,她怕别人瞧见她那么多相好嚼舌/头根子,所以干脆把下人都遣散了,就留了三个使唤丫鬟,小丫鬟胆子小,也不敢到处乱说,她就能肆无忌惮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管家把他们请到了前厅,给他们上了茶,说:“两位大人请喝/茶。” 倪叶心喝了一口茶,开门见山的说:“我们是来调/查寡妇朱氏的死的,我们能看看寡妇朱氏的房间吗?书房什么的也要看看。” 寡妇朱氏并没有书房,她的房间就在里面的小院子里,管家领着他们进去了,恭敬的站在外面等他们瞧。 倪叶心多看了一眼管家,这个管家果然是个精明的,知道进退,怪不得寡妇朱氏会把府上的钱财都给他经营。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走进了寡妇朱氏的屋里,里面有不少珍奇的摆件,梳妆台上好些珠宝首饰,看起来寡妇朱氏的钱财不少。 倪叶心大体转了一圈,就站到了长案前,拿起一个画轴来,说:“这个画的就是寡妇朱氏吗?” 有一个表好的画轴,上面画了一个女人,女人看起来很年轻,不过看的出来是寡妇朱氏,只是画的年轻了一些而已,比实际的寡妇朱氏要漂亮不少。 慕容长情走过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倪叶心又从书桌上拿起一个画轴,打开一看也是寡妇朱氏,都是她的画像,不过姿/势不同,但是都还不错。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奇怪,不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两张画的画工显然是不同的,这一点倪叶心都看出来。 倪叶心又扒拉出一张寡妇朱氏的画像来,笑着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几张画像都是不是一个人画的,不过肯定都是寡妇朱氏的相好画的,都是想要讨好寡妇朱氏罢,她的那些相好里,不是有好多多才多艺的书生吗?” 慕容长情觉得有道理,不屑的笑了一声,就去看别的了。 倪叶心瞧他转身走开,也跟着屁颠屁颠的追上去。 梳妆台上的珠宝很多,有不少都没有放进盒子里,看起来寡妇朱氏并不怎么爱惜那些东西。 倪叶心走过去,就拉了拉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原来在这里。” 慕容长情说:“什么?” 倪叶心伸手从一个小盒子拿出一只翠绿色的镯子来,那只镯子看起来很普通,不过色泽不错,应该也是能卖个好价钱的。 倪叶心托着镯子,微微翘/起来一些,他们就看到镯子内层竟然刻着一圈纹饰。 “蛇纹图腾?”慕容长情立刻皱了眉。 玉镯子的内/侧真的刻了蛇纹图腾作为纹饰,不过这个蛇纹图腾也没有角和爪子,只是很普通的蛇纹图腾,和慕容长情手中的匕/首图案是一样的。 倪叶心仔细的看了两眼,然后伸手去摸那刻上的图案,刻的很仔细,不过看的出来刻工有些生涩,刻的并不是太好。 管家站在门外面,听到他们说蛇纹图腾,有些奇怪,走进来说道:“两位大人,你们要找的蛇纹图腾,是不是这个?” 管家带他们走到房间的角落,倪叶心就看到角落有一片灰烬,应该是在烧什么东西,在灰烬的旁边还有没少完的纸,那纸上绘制了一小块蛇纹图腾,不过因为被烧得差不多了,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 官差和捕快们所说的蛇纹图腾并不是寡妇朱氏那只手镯,而是被人烧掉仅存一些的宣纸。 关于蛇纹图腾,小地方的人根本什么也不懂,也并没有多加注意。反而是朝/廷里,尤其是皇上,对于这种事情最为敏/感注意。不过关于有人威胁到他们统/治的事情,他们自然不愿意宣扬,所以这里的捕快和官差根本什么也不清楚。 那些灰烬和纸张残页还摆在角落里,都没有人把他们收拾起来。 倪叶心赶紧蹲下来去瞧,将仅存的一点点纸张拿了起来,纸有些发脆,显然时间久了,上面绘制着一小块蛇纹图腾,因为蛇纹图腾很有特色,所以这么一小块已经足以分辨了。 “好奇怪。”倪叶心一眼瞧上去,忍不住说道。 慕容长情也俯身去看,也是一愣,说:“为什么玉镯子上的蛇纹图腾没有角和爪子,但是这张纸上的蛇纹图腾竟然有爪子?” 纸片上的蛇纹图腾正好残留着带爪子的部分,他们看得很清楚。和玉镯上的显然是有区别的。 倪叶心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将纸片拿着站了起来,问管家说:“你知道这是烧了什么吗?” “应该是几封信。”管家说:“我以前曾经见过这么个图案,但是记得不太清楚了,应该是几封信上画的。” “是什么信?有人给寡妇朱氏的吗?”倪叶心问。 管家点点头,委婉的说:“应该是罢,我家主/子认识的人比较多,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给她的信,我就记得以前曾经瞧过一眼。” 倪叶心皱了皱眉,说:“这样的信有很多封吗?” 管家说:“不多,三四封的样子。” 倪叶心赶紧低头看了一眼灰烬,说:“这里应该没有那么多信被烧了罢?” 灰烬并不多,看起来并不像是烧了三四封新那么多。 倪叶心说:“那些信在哪里?能找到吗?” 管家有点为难了,因为信是寡妇朱氏自己保存的,所以他并不知道在哪里,只知道肯定在府里头。 除了信在哪里这个问题之外,还有更奇怪的问题,那就是谁把信给烧掉了。 管家很肯定的说道:“我家主/子最后离开出远门的时候,她屋里还是干干净净的,并没有这一摊灰烬。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烧的,总之后来我听说出了事情,从外面赶回来之后,就发现这里有一滩灰烬了。因为除了这种令人心烦的事情,这房间我也没再进来,也没人去打扫它了。” 幸好没有打扫,不然连这些灰烬也没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在寡妇朱氏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想要找到剩余的信,不过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找不到。 眼看着天色都已经黑透了,倪叶心只好让管家帮忙送给口信到衙门,跟池隆和赵尹说他们在寡妇朱氏的家里查东西,免得那两个人以为他们失踪了。 倪叶心趴在地上,举着一个油灯照明,往床底下使劲儿的瞧,不过下面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一看就可以看出来了。 慕容长情抱臂靠着桌子,看着倪叶心翻箱倒柜,把自己搞的灰头土脸的。 慕容长情说:“发现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倪叶心拍了怕身上的土站了起来,说:“真是奇怪,如果我是寡妇朱氏,一定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房间里的,不可能藏在别的地方啊。但是为什么没找到呢。”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问:“为什么?” “因为她有好多相好啊!”倪叶心说:“她有那么多相好,周旋的还不错,说明是个擅于保守秘密,而且做事比较小心谨慎的人。这样的话,她肯定不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得太远,那会让她不安心,甚至睡不着觉的。” 慕容长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别废话,快找,已经很晚了。” 倪叶心小声嘟囔了一句,说:“明明是你问我的。” “你说什么?”慕容长情凉飕飕的问。 “什么也没有。”倪叶心很爽朗的回答。 倪叶心从地上爬起来,又跑去翻找柜子,不过柜子里多办是珠宝首饰,多的数也数不清,成千上万的。 倪叶心翻了一遍,一无所获,然后又拉开了旁边的柜子。 这一拉开,旁边的慕容长情顿时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走开了。 那是衣柜,里面挂的都是女人的衣服,还有贴身的抹肚,红红绿绿的,一打开还有一股香喷喷的气味儿扑面而来。 倪叶心看一眼,挑了挑眉,说:“虽然说有点尴尬,不过我还是动手翻一翻罢。” 慕容长情没说话,又重新抱臂靠在了桌子前面,就看着他在一顿红红绿绿的抹肚之间翻来翻去的。 倪叶心翻了两下,里面除了滑溜溜软乎乎的衣服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有。 慕容长情有些不耐烦了,说:“你是摸上瘾了吗?” 倪叶心说:“当然不是,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慕容长情额头上青筋都出来了,说:“什么奇怪?” 慕容长情实在不能想象,倪叶心拎着一个抹肚和他谈奇怪的样子。 倪叶心指了指柜子,说:“柜子有夹层。” 慕容长情一听,立刻就走了过来。 柜子很高,不过打开之后里面的空间并没有那么大。倪叶心比划了一下,说:“你看,上面应该还有一节才对,是不是有夹层?” 慕容长情伸手往柜子顶上摸了摸,果然是有夹层的,在很深的地方,有个很小的钥匙孔。 倪叶心说:“需要钥匙?” “我想不必。” 慕容长情说着,倪叶心就听到“卡啦”的一声脆响。 “木板很薄。”慕容长情徒手一掌就将那夹层木板给拍碎了,顿时“哗啦啦”的有东西从上面掉下来,除了木屑之外,还有不少东西,瓶瓶罐罐的,还有小盒子。 好在下面是软乎乎的衣服,那些东西掉下来并没有摔坏了。 倪叶心立刻说道:“你看,有信!” 慕容长情眼疾手快,将掉下来的信捡了起来,快速的拆开来看,里面是一封有些年头的信了,在信的末尾处,就好像是盖了一个印章一样,有一个蛇纹图腾的标志,这个蛇纹图腾和被烧掉的差不多,有爪子和角,并不是普通的蛇纹图腾。 倪叶心抻着脖子,看不到信上面写的什么,问:“信上写的什么?给我看看。” 慕容长情瞧着信,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倪叶心很好奇,不过瞧慕容长情死死皱着眉头的样子,知道他是在想事情,也就闭了嘴没有再说话。 柜子夹层木板被打碎,除了掉出来了信之外,还有不少东西。 倪叶心捡起来一个小盒子看了看,里面是一颗超级大的珍珠,看起来应该很值钱。 倪叶心说:“这是寡妇朱氏的百宝囊吗?藏的都是好东西?” 夹层里藏了很多珍贵的珠宝,一看和外面摆的那些就是不一样。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倪叶心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胭脂盒的小盒子,打开来闻了闻,说:“这个是胭脂吗?好香啊,但是颜色不怎么红。” 慕容长情正在想事情,突然就问道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香味儿很淡雅,闻起来很舒服,只是香气入腹之后,突然就奔腾了起来,好香是一团火一样,竟然开始灼烧。 慕容长情脸色一变,立刻伸手将倪叶心手上的“胭脂盒”打掉。 “啪嗒”小盒子掉在地上,里面嫩粉色的软膏洒了一地。 倪叶心奇怪的说:“怎么了?难道有毒?” 慕容长情赶紧/抓起柜子里的几件衣服,盖在了撒掉的粉色软膏上。这么一来,香味儿倒是淡了一些。 倪叶心一脸迷茫的表情,他此时此刻脸颊略微有些泛红,不过似乎还全然不知,迟钝的不是一点半点。 慕容长情赶紧走出了寡妇朱氏的房间,外面没有那股香气了,但是他还能感觉到腹中一团燥热。 倪叶心追着他跑出去,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自己好像身在一团火里。 倪叶心惊讶的说:“真是毒/药?那怎么办?” 慕容长情翻了白眼,说:“说你毛都没长齐还不服气。那是助兴的软香,不需要燃/烧。” 倪叶心:“……” 倪叶心脑子里“嗡”的一下子,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知道的一瞬间他好像终于感觉到奇怪的燥热了。 倪叶心一脸懵,又重复的问了一句:“那怎么办……” 第84章 嫁殇12 倪叶心哪里想都,那么隐蔽的暗格夹层里面,竟然藏着一个传说中的催/情软香,搞得神神秘秘的! 他现在浑身都热,热的一身虚汗,感觉都要自燃了,还被慕容长情给鄙视了,心里非常不服气,心想着自己又不是古代人,不知道这个也不稀奇,就像慕容长情绝对不认识跳/蛋是什么东西一个样子啊。 慕容长情也稍微闻到了一点,不过并不碍事,只需要运功压/制一下就行了。 慕容长情抬了抬下巴,说:“院子后面有一口水井,我刚才看到了。” 水井…… 倪叶心看了一眼黑/洞/洞的院子后门,又哀怨的看了一眼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并不瞧他,骄傲的抬着下巴,说:“你可以选择自己打水冲个凉水澡,也可以选择跳进井里去醒醒脑。” 倪叶心:“……” 倪叶心现在真的特别想就地上了慕容长情这个妖孽,不过他不敢……就算是中了药也不敢,他怕自己被慕容大侠一巴掌就拍到阎/王面前报道去了。 倪叶心哀怨的又看了一眼慕容长情,干脆就往院子后门跑过去,出去果然就有一口水井在那边。倪叶心开始认命的自己拎了井水,然后往自己头上泼。 慕容长情施施然跟着他走出去,听到倪叶心牙关咯咯的声音,应该是冷的,毕竟现在天气可不热了,而且是晚上,想一想就知道,那水井里的凉水肯定是沁人心脾凉到骨髓里的。 慕容长情忍不住挑了挑眉,嘴角有些上/翘,觉得似乎挺有/意思。 慕容长情稍微运功压/制,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靠在一旁看着倪叶心一桶一桶的凉水兜头浇着,早已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倪叶心一边打寒战一边觉得心里燥热不止,听到慕容长情的笑声,更是心脏“腾腾”的乱跳,感觉更热了。 慕容长情等了一会儿,说:“好了没有。” 倪叶心还在冷热的打着摆子,说:“没有,再等一会儿。” 慕容长情又笑了,说:“这么慢,你的定力也实在是太差了。” 倪叶心给自己泼着凉水,心里真是拔凉拔凉的,中了春/药不是应该吗?为什么自己在这里泼凉水,而慕容大侠却在自己旁边看笑话? 倪叶心暗自给自己打气,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要日的慕容长情哭爹喊娘的。 “有人来了。” 就在倪叶心浮想联翩差点笑出声的时候,慕容长情忽然说话了。 倪叶心一个激灵,说:“什么人?” 慕容长情说:“应该是池隆和赵尹。” “啊!” 倪叶心惨叫一声,赶紧就去抓转身要走的慕容长情。 两个人手碰在一起的时候,倪叶心立刻一个哆嗦,感觉慕容大侠的手滑溜溜的,而且凉丝丝的,摸起来特别的舒服。 而慕容长情也是一怔,立刻就将倪叶心滚/烫的手给甩掉了,说:“做什么?” 倪叶心说:“别过去啊,你看我这样,咱们一会儿再过去行不行?” 倪叶心现在脸色红彤彤的,好像一只落汤鸡,怎么看怎么诡异。池隆和赵尹在前面的院子里,让他们见了,倪叶心觉得实在是没有面子。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笑了一声说:“原来倪大人也怕丢人现眼。” 倪叶心可怜巴巴的,慕容长情虽然嘲笑了他一句,不过也没有硬是要去见池隆和赵尹两个。 天黑的时候,池隆和赵尹已经从许家回了衙门,在衙门见到了来捎口信的管家,听说倪叶心和慕容大侠在寡妇朱氏家里,就打算赶过来汇合一下。 两个人跟着管家到了寡妇朱氏府上,管家说倪大人他们就在寡妇朱氏屋里找东西。 池隆和赵尹立刻就过去了,不过很巧的是,他们到寡妇朱氏屋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里面竟然没人。 池隆挠了挠头,问:“怎么回事,倪大人不说在这里吗?难道又临时去了别的地方?” 赵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们出去找找。” 池隆点头,刚要回身走就忽然说道:“赵尹,你看那边是什么?” 赵尹回头去看,就看到角落的柜子打开着,里面掉出来不少东西,还有衣服也扔在了地上,看起来特别凌/乱的样子。 池隆走过去,低头瞧了瞧,好多名贵的珠宝。离得近了,突然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 虽然慕容长情刚才将那催/情软香用衣服盖住了,不过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衣服哪里还盖得住那味道,这会儿的香气已经不再是淡淡的清香,而是一股很浓烈的香味儿。 池隆吸了吸鼻子,说:“这寡妇朱氏的衣物上,怎么这么香啊。” 池隆和赵尹两个都不知道衣服下面盖着东西,赵尹只是觉得气味绝对不对,闻了之后腹中火烧一片,实在是很难受。 赵尹立刻捂住了口鼻,拉住池隆的手,说:“这香味儿不对,我们快出去。” 池隆手心里一下子滚/烫滚/烫的,被赵尹拉住了,感觉到一丝凉意,立刻下意识的握紧了赵尹的手。 赵尹被他烫的一个哆嗦,想要把手从池隆手心里抽/出来,但是池隆握的太紧了,他根本抽不出来,被捏的都有些疼,说:“你干什么,放手。” 池隆听到赵尹的话,想要放手,松了一下却又握紧了,根本不让赵尹把手抽走,说:“我……我……” 赵尹感觉到腹中的焦躁越来越浓烈了,脑子里也不知道是糊涂了还是清/醒了,倒是明白了这香味儿并不是什么□□,而是那种下三滥的媚药。 池隆一连说了好几个“我”,说不出下文来,然而他的眼睛都赤红了,里面好像有很多血丝密布着,死死盯着赵尹的脸。 赵尹被他看得全身都发毛了,甩了甩手,说:“我们先出去。” 池隆以为他要跑,死死拽着他不让他离开,突然伸出双臂,就将赵尹一下抱进了怀里。 赵尹喉/咙里哼了一声,感觉池隆的胸膛太硬了,撞得他眼前金星乱晃,忍不住深吸了两口气,这一吸气那股浓烈的香气吸/入的就更多了,他的脑袋也跟着迷糊了起来。 赵尹听到池隆粗重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好像是野兽一样,就在他的耳边,一声一声的。 池隆粗喘着,他好像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是用/力的抱着赵尹。 赵尹想要挣扎,结果一侧头,就感觉到池隆滚/烫的嘴唇蹭在了自己的颈侧和耳边,顿时烫的他一个激灵,身/体不住的打颤。 这只是一个意外,但是池隆顺势就将脸埋在了赵尹的颈侧,然后开始用/力的将嘴唇压在他的侧颈上。 刚开始只是摩擦,后来就开始张/开嘴唇,啃/咬吮/吸着赵尹的侧颈了。 “唔……” 赵尹吓了一跳,刚才若说还有一丝力气,那么现在就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感觉双/腿一下就软/了,差点跪倒在地上,被紧紧抱住他的池隆一把给捞住了。 “嘭”的一声,他被池隆死死压在了墙壁上,而池隆还在疯狂的亲/吻着他侧颈,让他浑身都泛起一股酥/麻的感觉。 赵尹脑袋里乱作一团,喘息了半天,终于攒了一些力气,用手肘狠狠的撞在池隆的胸口,说:“你做什么,放开我!” 那撞击好像是欲拒还迎一样,并没有给池隆的动作造成什么影响。 池隆充耳不闻,好像着了魔障一样,好像一只嗜血的野兽,在赵尹的锁骨上来回的啃/咬。 赵尹浑身打颤,嗓子里忍不住就溢出了一声甜腻的呻/吟,这声音把他自己都吓到了,反而取/悦了池隆。 池隆抱着他,桎梏着他的双手,开始往上亲/吻,很快就吻到了他的下巴,然后寻找到了他的嘴唇,狠狠的压了上去。 赵尹偏开头,池隆的那一吻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赵尹皱着眉头,说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 池隆没有吻到赵尹的嘴唇,好像一下子就变得焦躁了起来,捏住赵尹的下颚,固定住他的头不让他动弹,然后准确无误的吻了下去。 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都是哆嗦了一下。 池隆感觉到柔/软的触觉,呼吸变得更加粗重了,立刻想要将自己的舌/头挤进去。 然而就在他把舌/头挤进去的一刹那,赵尹突然用/力的落下了牙关,池隆的舌/头被他咬了,吃痛的皱了皱眉,两个人嘴里顿时充满了血/腥味儿。 池隆被/迫将舌/头抽/了回来,一双赤红的双眼静静盯着赵尹,嘶哑的声音在赵尹耳边说道:“为什么咬我?” 赵尹喘着气,冷声说道:“放开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池隆笑了一声,听起来没有平时那样的憨厚之气,反而有点让人遍体生寒,说:“我自然知道,那日我睡在你旁边,你不是做了同样的事情?” 赵尹猛的一怔,表情都凝固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池隆,脸上出现了一些惊恐的表情,说:“我……我没有……” 池隆低下头来,张/开嘴含/住了赵尹的耳/垂,立刻就感觉到赵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而且还在不停的颤/抖。 池隆忍不住低声笑了笑,说:“在冯府的那天晚上,你不是趁着我睡觉吻了我吗?那为什么不喜欢我吻你?” “我没有……”赵尹否认着,但是他不敢看池隆的眼睛,显然是心慌了。 池隆又笑了一声,说:“对了,那天你是不是还看到了我的令牌?” 说到这里,赵尹的眼神又变成了惊恐,猛的抬头看他,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池隆低声说:“嘘,小声点,我不是谁,只是开封府的一个护卫罢了。” “你……”赵尹显然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张嘴要说话,但是嘴唇一下子又被池隆的吻死死堵上了。 赵尹呼吸一窒,想要再去咬池隆,只不过却被池隆一把钳住了下巴,使得他不能闭合牙关。 池隆这回顺利的把舌/头伸进了赵尹的口腔里,然后开始肆无忌惮的侵略着,用舌/头去品尝他口腔里每一处细腻柔/软的嫩/肉,又缠住他的舌/头抵死缠/绵起来。 赵尹没法闭合口腔,也无法吞咽,只能半张着嘴任由他侵略。从口腔里泛起一阵酥/麻的快/感,很快就遍及了全身,让他身/体变得更软/了。 赵尹实在是站不住了,顺着墙面一点点往下滑,最后跌坐在地上。 池隆没有把他扶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走过去踢开了地上的衣物,下面果然扣着一个奇怪的小盒子,有粉色的膏状物撒了满地。 池隆将小盒子捡起来,里面还残留着一些。 赵尹靠坐在墙角,勉强喘息着,一抬头就看到池隆又走过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放到了自己面前。 赵尹立刻往后缩了一下,池隆却拿着那个放到他鼻子下面。 赵尹挥手去打,说:“滚开。” 小盒子“啪嗒”一声又掉在了地上,不过池隆也没有再去捡了,而是将软/绵绵的赵尹抱了起来,说:“你身上很难受罢。” 赵尹有点力气也没有了,而且他本来就不如池隆武功好,更不如他心机深。 他们两个公事也有几年的时间了,赵尹一直觉得池隆是个傻大个,脾气好的让人没辙。 然而他实在没想到,池隆才是隐藏的最深的那个人。 池隆说的并没有错,那日在冯府,两个人睡在一间房里,赵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趁着池隆睡着的时候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他以为池隆没有发现的。 那日夜里不仅仅有个令人心跳加速的吻,赵尹还发现了其他的东西,池隆身为开封府的护卫,身上有开封府的令牌并不稀奇,然而池隆身上不止有开封府的令牌,还有另外一块令牌。 赵尹虽然以前身在武林江湖,对朝/廷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那块令牌他是见过的…… 池隆将赵尹抱起来,说:“嘘,小声点,有人来了,你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这样罢。” “你……”赵尹气得眼前一黑。 池隆将他抱着,立刻翻窗就离开了,两个起落出了院子。 池隆并没有带着他回衙门去,而是去了一家客栈。脱了外衫盖在他身上,不让旁人瞧他的样子,然后要了一间上房,就把他抱上去了。 赵尹难受的厉害,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很快他感觉到自己被池隆放在了床/上,然后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压了上来,桎梏住他的双手,开始脱他的衣服。 池隆吻着他的额头,好像是安慰一样,说:“放松点,我能让你舒服。你会喜欢的……” 赵尹无力反/抗,感觉自己身上凉丝丝的,已经没有衣服遮体了,全无遮掩的呈现在了池隆的眼前,羞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缩起来。 他眼睛开始发红,嗓子里干涩的说道:“我不喜欢,你……滚!池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赵尹说的没错,他认识的不过是一个虚像,那是池隆故意假装的样子而已。真/实的池隆让他遍体生寒,完全不了解。 池隆脸上露/出一丝怒容,不过很快就敛去了,一下子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傻乎乎的傻大个,说:“那赵尹,你想让我怎么样?你喜欢我什么样子?” 那边倪叶心泼够了凉水,终于觉得舒坦了,松了口气,浑身打着冷战,说:“我,我没问题了!” 慕容长情瞧他那模样,一张脸不红了,现在是惨白惨白的,嘴唇还是紫的,真有点可怜兮兮的。 慕容长情没说话,不过快速的伸手把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雪白的长衫一下子就盖在了倪叶心的头上。 倪叶心被从头盖住,忍不住一愣,说:“大侠……你的衣服湿/了。” “披上。”慕容长情说:“我们回客栈。” 倪叶心说:“等一下,池隆和赵尹,我们先去找他们。” “他们好像走了。”慕容长情说。 “走了?”倪叶心说:“肯定是没找到咱们离开了。” 倪叶心冷的要死,也不知道池隆和赵尹发生了什么,就先跟着慕容长情赶紧回了客栈去。 那客栈的店小二看到倪叶心湿/淋/淋的还衣/衫/不/整,似乎有点傻眼,不过不敢多问,赶紧给他们准备了热水和浴桶。 冒着热气的浴桶一来,倪叶心立刻就跳了进去,都没工夫脱衣服。 慕容长情瞧他那副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说:“我回去了。” 慕容长情说罢了,走出了倪叶心的房间,然后把门给他关好。 倪叶心穿着衣服泡了一会儿澡,感觉好多了,全身又热乎了起来,不是那么冷了。 他这会儿才想着脱衣服,第一件脱/下来的当然就是慕容长情的那间雪白外衫了。 雪白的外衫现在湿/淋/淋的,看起来一点也不飘逸。倪叶心脱/下来,然后美滋滋的拿在手里摆/弄了两下,这可是慕容大侠的衣服,好像闻一闻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慕容大侠身上总是香香的。 倪叶心一胡思乱想,忽然觉得下面有抬头的趋势,绝对是药效还没过去的缘故。 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想着如果自己拿着慕容大侠的衣服打/手/枪,慕容大侠应该不会知道的罢…… 第85章 嫁殇13 倪叶心偷偷的拿着慕容长情的衣服做了什么,恐怕慕容大侠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倪叶心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的解决了一下自己的生理问题,感觉这样解决比浇凉水要有效率多了。 倪叶心感觉爽了,从里到外都舒/爽了,忍不住松了口气。然后他赶紧毁尸灭迹,把慕容长情雪白的衣服好好的洗了好几遍,差点把衣服给洗破了。 倪叶心洗完了,还使劲儿闻了闻,完全没有奇怪的味道,很好,完美。 倪叶心把衣服拧干,拽平了,晾起来,保证一个褶子也没有,明日一早就可以干了还给慕容大侠。 虽然今天发了一些令人尴尬的事情,不过瞧着慕容大侠的衣服,倪叶心就能美得冒泡了。 他实在是累了,感觉昏昏欲睡的都没力气了,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结果快睡着的时候才想起来,在寡妇朱氏暗格里找到的那封信,自己还没看过呢,也不知道写了什么,被慕容大侠给拿走了。 倪叶心迷迷糊糊的想着,就进入了梦乡,决定明日一早再说。 天色昏昏沉沉的,渐渐的就要亮起来了。 赵尹感觉身/体有些酸/软无力,眼皮也很是沉重。他脑子里一团的浆糊,睫毛颤/抖了两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屋里有些暗,他刚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缓了一会儿神,就看到不远处的床边坐着一个黑影。 赵尹一怔,陡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惊得一下子就翻身坐了起来,差一点就从床/上翻了下来。 那黑影动作很快,一步跨过来,伸手搂住了他,将他扶回了床/上。 池隆扶住他,说:“你醒了?” 赵尹下意识的甩开他的手,“啪”的一声,声音可不小。 池隆手背被打红了,却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反而憨笑着说:“天还没有大亮,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赵尹瞧着他脸上的笑容,忽然遍体生寒,冷笑着说:“你以为你装模作样的,我就会再被你骗一次吗?” 赵尹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手背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他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隐约记得池隆死死压着自己,在他身上疯狂的啃/咬吮/吻着。自己竟然在池隆的手里发/泄/了好几次…… 赵尹气得脸色涨红起来,之后的事情他不记得了,他发/泄/了几次,实在是没了力气,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池隆见他脸色红了白白了红的,好像气得不轻,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颊。 不过赵尹发现了他的意图,立刻就躲开了。 池隆也没有强求,把手放了下来,说:“别担心,你昏过去之后,我没对你做什么。” 赵尹一愣,不过感觉自己的身/体除了有些酸/软之外,的确并不难受或者疼痛,他们原来并没有做到底,这让赵尹松了口气。 池隆说:“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赵尹冷笑了一声,说:“你觉得我现在不够讨厌你吗?” 池隆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那憨厚的表情让赵尹心里一跳,差点就被他那张面具给迷惑了。 赵尹死死攥着拳,欠起身来要从床/上下去。 池隆伸手拦住他,赵尹趁着嗓音说:“让开。” 池隆并没有让开,站在他面前,注视着他,一时间没有说话。 赵尹抬起头看他,忽然笑了一声,有些嘲讽和了然,说:“怎么?池大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所以你准备杀/人灭/口吗?” 池隆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无奈,说:“我没有故意要骗你的意思,但是我希望你能保密,不要告诉其他人。” 赵尹瞧着他,说:“告诉其他人?我能告诉谁?告诉谁会有用呢?” 池隆说:“我没有要对谁不利的意思,我有我的任务。” “我知道。”赵尹冷着脸,说:“可以让我走了吗?池大人?” 池隆叹了口气,让开了一些。 赵尹见状立刻就要下床去,他现在真的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再停留片刻了。 只是他正闷着头要下床,结果谁想到池隆那让开的动作只是虚晃而已,立刻又闪了回来。赵尹一个没注意,一头就扎进了池隆的怀里,简直就像是投怀送抱一样。 池隆顺势抱住了他的腰,将人死死搂在怀里。 “你做什么?”赵尹又惊又怒,立刻提肘就去撞他。不过此时赵尹身上有些无力,而且他武功不如池隆,被池隆轻轻/松松的就给化解了。 池隆低笑了一声,说:“公事说完了,我还没说我们两个的事情。” 赵尹气得浑身打颤,池隆低沉略带一些沙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哪里有什么憨厚老实的感觉,简直就是大相径庭。 池隆不让他挣扎,一下子就把他压回了床/上,说:“赵尹,你是喜欢我的罢?告诉我。” 赵尹一听,更是羞愤难当,恶狠狠的说:“池大人开什么玩笑,放开我。” 池隆听了他的话,没有失望也不着恼,反而笑着说:“可是你昨天在我身下看起来很快活,不是吗?” 赵尹羞耻的脸色通红,说道:“我那是中了药,那种时候是谁都……” “嘘——”池隆忽然压了下来,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说:“乖一点,别总是说些故意惹我生气的话。你知道吗?你昨天昏过去之后,还在叫着我的名字,我听着差点没忍住就要了你,但是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你——”赵尹死死盯着他,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胸膛快速的起伏。 池隆低下头来,轻轻的吻着他的眼睛和鼻梁,说:“放松点,乖,什么都别想,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池隆安慰一样的说着,吻慢慢的下移,轻轻的落在了赵尹的嘴唇上,很快的,轻柔的吻变得有些用/力。 池隆没有感觉到赵尹的挣扎,呼吸变得粗重了一些,他用/力的压住赵尹的嘴唇,伸出舌/头,把舌/头探进了赵尹的口腔里,温柔的舔/弄赵尹的上牙堂。 赵尹身/体颤/抖着,突然伸出手来,抬起来勾住了池隆的后颈,好像沉醉的迎合一样。然而下一刻,池隆就感觉到自己的舌根一痛,痛的差点让他以为自己的舌/头已经彻底掉了。 赵尹压住他的后颈,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舌根上。 池隆抽/了一口冷气,赵尹趁着他分神的机会,抬起一脚就往他下腹踹去,那一脚可不是开玩笑的。 池隆赶紧侧身躲开,赵尹趁机从床/上翻了下去,然后立刻不敢停留的就往房间外面跑去,“嘭”的推开了门,冲了出去。 池隆没有阻拦他,很快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而且还是倪叶心的说话声音。 池隆笑了一声,抬起手来,用拇指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他一嘴的鲜血,血顺着嘴角直往外/流。若不是赵尹还留了点情面,恐怕舌/头真的要连根断了。 外面的赵尹一冲出去就愣住了,因为他和倪叶心打了个照面。 倪叶心也愣住了,他正抱着雪白雪白的衣服,开开心心的准备给慕容大侠送过去,哪想到才开门就看到了熟人。 只是熟人有点狼狈,头发散乱,满脸通红,衣/衫/不/整,嘴角还挂着血…… 倪叶心有点傻眼,说:“赵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赵尹也傻了,他知道他们昨天没有回衙门,但是万万没想到池隆竟然带他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住的客栈来了。 这下子就尴尬了…… 赵尹脸色都白了,自己衣/衫/不/整的,他继续留下来肯定不对劲儿,但是返回那个房间里,更是不对劲儿了。 这时候,房门又开了,池隆这才走出来,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说:“赵尹睡糊涂了,还没洗漱就跑出来了,倪大人,我们一会儿洗漱好了再去找你。” 池隆的舌/头还在流/血,说起话来很奇怪,有点像大舌/头一样。 倪叶心看着走出来的池隆,目瞪口呆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衣/衫/不/整就算了,还都嘴边上挂着血,倪叶心不想多想,都已经想的很多了。 赵尹全身僵硬,被池隆带回了房间里。 池隆关上/门,低笑了一声,说:“你应该换件衣服再出去。我给你准备好了,就在这里。” 赵尹反应过来的时候,目光不善的盯着池隆,说:“你是故意的罢?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万一他们……” 倪叶心是和慕容长情在一块的,慕容长期的武功高的出神入化,昨天他们虽然没有做到底,但是两个人都发/泄/了。赵尹实在是不敢想,那些奇怪的声音有没有被听到。 池隆笑了笑,因为舌/头太痛,含糊的说:“你放心,他们没有察觉,毕竟房间离得很远。” 赵尹没有再说话,看了一眼床边摆放着的新衣服,立刻走了过去,准备换衣服。 池隆站在原地没有动,微笑着看他换衣服。 赵尹感觉到的目光,但是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让他瞧,让他出去,那个人也绝对不会照办的。 赵尹只好硬着头皮脱了衣服,快速的把新衣服换上。 池隆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一直瞧着他。等他换完了衣服,这才开始施施然的也脱掉了衣服,开始换衣服。 赵尹转过身来,就看到池隆已经把上衣全都脱/光了。池隆像个傻大个,身材很高壮,脱了衣服更是显得结实,他的胸膛上和后背上有不少伤疤,看起来很狰狞。 赵尹看的一愣,池隆立刻抬起头来,也瞧着他,两个人的目光就撞在了一起。 赵尹立刻别过脸去,池隆则是慢慢的走过去,说:“怎么了?” 赵尹退了一步,说:“没什么。” “还生气吗?”池隆问。 赵尹冷眼看他,没说话。 池隆说:“我的舌/头很疼。” 赵尹冷笑一声,说:“池大人,在我面前就别装可怜了。” 池隆皱了皱眉,说:“真的很疼。” 赵尹又说:“我只是开封府的一个护卫,池大人想要博得我的同情也并没什么用,不是吗?况且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池隆笑了,说:“我当然知道你是开封府的人,虽然我们不是一路人,但是我要让你成为我的人。” 倪叶心瞧见那两个人又进了同一间房间,愣了好几秒,然后立刻抱着雪白雪白的衣服,跑到慕容长情门口去用/力拍门了。 倪叶心一边拍门一边大喊,说:“慕容大侠慕容大侠,快开门啊。” 慕容长情早就醒了,虽然慕容长情没有什么起床气,不过一大早就听到倪叶心这么亢/奋的声音,还是觉得头疼不止。 慕容长情开了门,倪叶心立刻就窜了进来,然后反手关门,神秘兮兮的说:“慕容大侠不得了啊,我刚才看到池隆和赵尹衣冠不整的从一个房间出来,两个人嘴边还都有血丝。” “血?”慕容长情似乎没有抓到重点。 倪叶心说:“不是那种血。是那种一看就是吻得太激烈,不小心咬破的那种。” 其实并不是不小心,而是非常故意且用/力的咬破。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听你的口气,很有经验?” 倪叶心:“……” 最近慕容大侠特别喜欢奚落自己,还尽是往他膝盖上捅刀,倪叶心连初吻都留着呢,哪里有什么咬破嘴唇或者舌/头的经验,自己咬自己舌/头倒是有经验。 倪叶心说:“没看出来,那两个人平时不声不响的,结果偷偷摸/摸进展这么快。” 慕容长情对于这些八卦完全不感兴趣,翻开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倪叶心立刻献宝一样,把抱着的雪白衣服拿给慕容长情,说:“大侠大侠,谢谢你昨天把衣服借给我,我洗干净了,你闻香喷喷的,还给你。”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衣服,点了点头,不过没去接。慕容长情这会儿已经穿戴整齐了,换了一身新的,不过同样是白衣服。 倪叶心就捧着衣服在他身边转了好几圈,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的,转的慕容长情头都晕了。 慕容长情说:“做什么?” “我觉得慕容大侠你穿这一件好看。”倪叶心殷勤的指着自己手里捧着的衣服,说:“你看你现在穿的这件,虽然也是白色的,不过上面有灰色的暗纹,看起来不是那么白,没有这一件穿上潇洒。”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看着倪叶心的眼神,好像倪叶心精神不太正常一样。 倪叶心锲而不舍,一直给慕容长情安利他洗过的衣服有多白多好,慕容长情简直受/不/了/了,最后只能把倪叶心拿过来的那件衣服给换上了。 倪叶心一瞧,顿时兴高采烈的,然后躲在一边,用袖子捂着嘴巴开始嘿嘿嘿傻笑。 慕容长情换上了衣服,甩了甩袖子,拍了拍袖子上的一个褶子,回头就看到倪叶心笑的脸都通红了。 “做什么?”慕容长情不解的看着他。 倪叶心赶紧摇头,打死他也不能告诉慕容大侠,昨天自己拿着慕容大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打/手/枪来着。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并不知道倪叶心在想什么,还抬起袖子闻了闻,衣服上并没有什么异味,洗的还算是干净的。 慕容长情这么一闻,倪叶心顿时就不笑了,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慕容大侠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苏了,太好看了,倪叶心顿时浮想联翩,瞧得他差点就升旗了。 慕容长情瞧他奇怪的表情,问:“到底怎么了?” 倪叶心可不敢说,赶紧咳嗽了一声,说:“没有啊,咳咳,对了大侠,昨天那封信呢?信上写的什么?我还没看过呢。” 慕容长情听他提起信,就坐了下来,然后将那封信找出来,放到了桌上。 倪叶心立刻也挨着慕容长情坐下来,将信拿过来,从信封里拎了出来,打开一看,说:“五日内取万氏首级,不得有误?万氏是谁?” “不认识。”慕容长情说。 “不认识?”倪叶心听了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然后有低头看了看那封信。 信上字不错,但是末尾的地方画了一个蛇纹图腾,蛇有角和爪子,和他们正在查的蛇纹图腾一模一样。 看这封信应该有些年头,不是最近写的。寡妇朱氏把信放在暗格夹层里,应该是保存了一段时间的。 寡妇朱氏保存这封信是什么意思?信上所说的万氏又是谁? 倪叶心狐疑的看了一眼慕容长情,慕容长情看到信的表情明显有问题,说:“真的不认识?” 慕容长情说:“说了不认识,自然就不认识。” 慕容长情说罢了,却又皱了皱眉,又说道:“但是这封信的笔记我认识。” “啊?”倪叶心愣了一下。 慕容长情说:“是我师父写的。” 第86章 嫁殇14 “啊?”倪叶心一愣,说:“你师父?”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我师父的笔记,我还是认得的。” 蛇纹图腾本来就和魔教有一些关系,现在慕容长情忽然说信上的笔记和他师父的笔记一模一样,倪叶心感觉脑子里要炸了。 慕容长情说:“只是……” 慕容长情看到信的时候非常惊讶,而且百思不得其解,说:“如果是我师父,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师父生前是教/主,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如果想杀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而且就算他不想出手,也可以让教众去办,为什么找一个外人,还是个女人。” 倪叶心说:“这个简单啊,因为这个人他不能杀,你们教众也不好出面杀。” 慕容长情皱眉,信上只写了一个万氏,万氏是谁也不知道,根本无从查起。这封信根本没有给他们解密,而是把谜团又加大了。 倪叶心说:“别苦恼了,我们去吃饭罢?” 倪叶心说着坏笑了一声:“池隆和赵尹他们估计也洗漱好了,咱们出去瞧瞧啊。” 慕容长情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对于那两个人的奸/情真是没什么八卦精神。 不过早饭还是要吃的,慕容长情站了起来和倪叶心一道出门了。 赵尹和池隆已经出来了,坐在楼下角落的一张桌子面前,正在等着店小二上早点。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坐下来,倪叶心立刻两只眼睛跟探照灯一样,瞧了赵尹瞧池隆。 池隆倒是坦然,好像不知道一样,傻呵呵的在笑。 赵尹看到池隆那笑容,脸上就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他以前冷淡惯了,所以其他人也看不出他是个什么心情。 很快早餐就来了,赵尹不说话,只是低头喝粥。 结果他一低头,倪叶心就“哎呀”了一声。 赵尹吓了一跳,抬头看他。 倪叶心嘿嘿一笑,说:“你脖子上……” 赵尹奇怪的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嘴里忍不住“嘶”了一声,感觉刺辣辣的疼。他的脸色瞬间就红了,然后就红的发黑了。 昨天晚上,池隆简直就像个野兽一样,压/制着他,在床/上不断亲/吻着他的全身,在他的脖子上啃/咬了好几口,又是啃又是吸的,留下好几个青紫的痕迹,一摸就感觉疼得要死。 倪叶心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吻痕还是见识过的,忍不住多打量了赵尹两眼,想着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在慕容大侠的脖子上,肆无忌惮的种几个吻痕呢? 倪叶心这一脑补,立刻食欲大开,一边吃饭还一边偷偷瞄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被他看的都要吃不下去了,实在受不了,侧头瞪了他一眼。 这一顿饭吃的,实在是不怎么踏实。 吃完了饭,池隆就说道:“倪大人,今天你要去许府上看看吗?” “当然。”倪叶心说:“你们昨天去许府,有什么发现?” 池隆说:“许家的人很多,一个个看起来都有不少事情瞒着,实在是说不好。” 许家可是这地方的第一旺族,不光是旁系,就是住在那府邸里的许家人就多的不得了了,查起案子来实在是很费劲。 赵尹和池隆昨天去转了一圈,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 大家吃了饭,就先往许家去了,到许家门口的时候,时辰还很早。 池隆上去扣门,很快就有应门的家丁来了,一看到是昨天来的两位大人,立刻将人迎进来,说:“几位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叫管家来。” 家丁说着就跑开了,很快就叫了许家的管家来。 这府邸真的是非常大,上/上/下/下的事情都由管家负责。许家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不过并不是许家人的尸体,所以许家的主人家们都不怎么上心,有人来调/查就让管家去应付。 管家见到他们,礼数还算是周全的,将人请到了花厅去,给他们上茶,说:“几位大人,我家三老/爷吩咐了,几位大人若是来查案,这府里上/上/下/下就请几位大人随便查,这府上啊,还真没什么不能去的禁地。” 倪叶心一听,笑着说:“那就多谢了。” 管家都不坐下来,一看就是还有事情要忙,说:“那几位请随意,若是遇到了什么,随时叫下人知会我。” “好。”倪叶心点点头。 管家笑呵呵的,然后很快就离开了,将他们单独留在这里。 倪叶心挑了挑眉。 慕容长情说:“这个管家对我们到底是放心。” 倪叶心说:“我们快点查案罢,我看这府邸真是够大的,我可不想在这里查一整天。” 许家的确很大,老/爷就一共七个,不过大老/爷们和二老/爷已经死了,现在三老/爷当家,一共还剩下五个兄弟。 然而七位老/爷的少爷小/姐可真是数不胜数了,小妾也多的眼花缭乱的,关系相当复杂。 昨天池隆和赵尹询问了关于如何发现寡妇朱氏尸体的事情。许家的一个小丫鬟告诉他们,那天他们要把二老/爷请到灵堂去,结果就在装棺/材的时候,棺/材盖子一打开,里面就多了一个女人。 小丫鬟并不认识寡妇朱氏,当时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毕竟寡妇朱氏死的时候,那表情和样子,实在是有些吓人。 负责采买的下人说他们是在专门的地方订的棺/材,棺/材都是现做的,送过来之后,在大门口的时候,他们还打开了棺/材,确保棺/材里里外外都是好的,这才把棺/材运进了府邸里。 然而棺/材到了灵堂的时候,里面就多了一具尸体。 倪叶心说:“那这一路上,谁经手了棺/材?” 池隆挠了挠头,就看到旁边赵尹瞥了他一眼,还白了他一眼。 赵尹瞧见池隆那假装憨厚的动作就觉得好笑。 池隆说:“这一路上的人可就多了。” 许家大的出奇,可不只是什么三进三出,下人都有等级,负责采买的下人只是收了棺/材,然后就有家丁把棺/材往里面运。 灵堂在府邸的紧里头,这一路上要过七个院门,每过一个院门就会换一波下人继续送着棺/材往里走。因为院子住的主人家地位不一样,所以下人是不能随意进出的,必须有专门的下人才能进入院子。 倪叶心听得挑了挑眉,说:“那这一个棺/材,岂不是被五六十个人经手过了?” 池隆说:“还真是差不多。” 倪叶心:“……” 这么多人经手,那还真是说不清楚了,随便在哪个环节被人动了手脚,这谁知道。 倪叶心想了想,又问道:“那这府邸上有多少人认识寡妇朱氏,和她有恩怨的。” 池隆说:“有几个经常外出的下人认识寡妇朱氏。” 一些永远都呆在府邸里的小丫鬟和下人是不认识寡妇朱氏的,他们没机会出去,自然就不认识她。 不过一些采买或者办差的下人就认识寡妇朱氏,寡妇朱氏在远近都很有名气,毕竟她做的那些事情可不是光彩,经常被人茶余饭后的小声议论。 然而许家都是有脸面的人,谁都不承认认识寡妇朱氏,不过认识寡妇朱氏的人也真是不少。 寡妇朱氏和许家有一点的生意往来,不过许家人都不觉得那是生意往来,毕竟那生意太小了。 不过因为这点生意往来,就是有人和寡妇朱氏扯上了关系。 池隆说:“六老/爷的一个小妾说,二老/爷的儿子就认识寡妇朱氏。” 那小妾和他们说,不只是二老/爷喜欢花天酒地的,他儿子也是如此。她听自己一个负责采买的小厮说,前不久还看见这位少爷从寡妇朱氏的家里出来,而且那会儿天色才大天亮,估摸/着是在寡妇朱氏那里住了一晚上,可想而知做了什么好事儿。 对于二爷和他儿子,似乎几个兄弟都有不满,不过因为二爷当家做主,所以大家不好说出来。 后来二爷死了,他儿子还是依旧的花天酒地,三老/爷就呵斥了他,但是那位少爷一点也不听,照样还是天天见不着人,晚上都不回府来,估摸/着是天天住在青楼楚馆了。 池隆说:“其他的人就不知道了,没有打听到。”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行罢,我们分头合作,毕竟这里太大了,池隆赵尹你们两个再去打听打听,经手过棺/材的下人,希望能有发现。” “知道了。”池隆说。 赵尹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最后没说出来,点了点头,说:“是。” 池隆和赵尹两个人立刻就离开了,倪叶心摸/着下巴看他们的背影。 “怎么了?”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怎么觉得他们两个怪怪的。” 慕容长情说:“走,不要浪费时间了。” 那边池隆和赵尹往许家门口走去,他们要顺着把经手过棺/材的下人都问一遍,这可是个大工程。 刚走了几步,拐了一个弯,突然赵尹就感觉耳后生风,他来不及转身,就被一下子抵在了墙壁上。 “你做什么!” 赵尹虽然没有转身,但是感觉到身后压着自己的人的体温,立刻就知道是池隆了。 池隆在他耳边笑了一声,还低下头来往他耳边亲了一下,说:“忍不住想要亲/亲你。” 赵尹脸色一下就黑了,挣扎了几下,一把推开了池隆。 赵尹说:“够了,你离我远一点。你的秘密我不会和任何人说,你也羞辱我够了罢?最好离我远一些,不然我……” “嘘——”池隆说:“小声点,我们还没走太远,他们会听到的。” 赵尹咬着牙没再说话。 池隆又走过来一步,和他挨得很近,说:“放松点,其实我很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 “你……”赵尹忍不住瞪大眼睛,气得不知所措。 池隆低笑了一声,说:“就是这样。你生气的样子比平日里要好看的多。只是……” 池隆话锋一转,说:“虽然我很喜欢,但是你总是这样,倪大人会发现端倪的,毕竟倪大人的确很聪明,不是吗?” 赵尹死咬着后槽牙,没有说话。 池隆又说:“如果他发现了我的身份,只会让大家都尴尬。索性还是他们不知道的好。” 赵尹攥了攥拳头,说:“我知道了。” 他说完了要走,池隆忽然拽住他的手臂,将他搂在怀里。 赵尹实在很不喜欢池隆的身/体接/触,从昨天那个“意外”开始,池隆在没人的地方就彻底卸下了伪装,而且非常喜欢戏/弄他。 赵尹怒道:“你又要做什么?” 池隆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轻轻的在他后颈抚/摸,指尖摩挲着赵尹颈侧一块青紫的吻痕上。 池隆说:“对不起,是我昨晚太急躁了,疼不疼?” 的确有些刺痛,然而被这么抚/摸,赵尹忽然感觉一股苏苏麻麻的感觉,从颈侧一下子就冲上了大脑。 赵尹呼吸有点快了,他脸上都是怒容,不过并不是单纯的生池隆的气,他也同样生自己的气。 在冯家的时候,赵尹无意间发现了池隆的身份,说白了他就是在开封府的一个探子。赵尹吃惊愤怒,但是无可奈何,就像池隆说的,如果把他的身份告诉倪叶心或者其他开封府的人,只会让大家都觉得尴尬。 赵尹只好什么也不说,装作没发生一样,但是他心里真的很愤怒和生气。他和池隆在一起共事不少年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憨厚的人,真的只是看起来。 赵尹一回想起那些以前的事情,就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而且自己竟然还喜欢上了这个全身只有伪装的人。 然而在昨天,当他们闻到那股奇异的香气,当池隆突然抱住他的时候,赵尹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了,虽然有软香的缘故,但是同样有他自己的缘故。他发现自己知道了池隆的身份之后,竟然还喜欢他…… 池隆说的不错,他昨天晚上的确很享受,但是心里有一个过不去的坎,难受的不得了。 赵尹听着池隆的温言软语,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然后转身就走了。 池隆和赵尹去查经手棺/材的下人,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就准备去找一下那个人是寡妇朱氏的少爷。 倪叶心找了个下人询问一下,下人听倪叶心找二少爷,说道:“这位大人,这会儿天才亮不久,二少爷定然是不在府中的,你若是想找二少爷,估计要到青楼楚馆去找呢。” 倪叶心一听,忍不住挑了挑眉。 那小丫鬟给他们指了路,告诉他们二少爷住的院落在哪里。两个人过去一瞧,果然没人,二少爷的小厮说二少爷一晚上没回来,不过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也就该回来了。 倪叶心问:“那你知道你们家少爷和寡妇朱氏的事情吗?” 那小厮一听寡妇朱氏的名字,顿时脸上变色,赶忙摇头说:“什么寡妇?怎么可能和我家少爷有关系,大人你恐怕是搞错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是这样。那劳烦你,你家少爷如果回来了,跟他说开封府的倪叶心找他问些事情。我们晌午之前都在府上,请他来找我一趟。” “好好。”小厮忙不迭的答应。 倪叶心这才和慕容长情一道从院子出来。 慕容长情说:“看来这个二少爷一定认识寡妇朱氏,不是空穴来风。” 倪叶心点点头,说:“看那小厮的脸色的确是这样。”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忽然就看到一个黑影,从斜地里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 慕容长情立刻皱眉。 那黑影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穿着一身的白衣,看起来和慕容长情穿的还有那么几分相似,不过一身的白衣服都快成灰色了,不止脏兮兮的,还衣冠不整。 男人喝的有点高了,一路晃晃悠悠,打着酒嗝就过来了,走路一步三摇,路过他们的时候脚底下打了个趔趄,差点就摔倒了。 倪叶心好心伸手服了他一把,那男人顺势就抱住了倪叶心的腰,看起来跟个大树懒一样。 倪叶心被他坠的差点就躺在地上,慕容长情伸手托了一把倪叶心的后腰,这才把他给扶起来。 倪叶心闻到一股非常冲的酒气,差点窒/息,说:“这位公子?” 那酒鬼男人抱着倪叶心的腰,恨不得全身力气都压他身上了,然后就不松手了,闭着眼睛好像要睡觉一样。 慕容长情不悦的伸手一拽,就拽住了那男人的后脖领子,然后一扔。 那男人立刻从倪叶心身上掉下来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毫无形象可言。 男人摔了个大屁蹲,这才醒了些酒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一点恼色也没有,反而笑呵呵的,爬起来就冲到了慕容长情面前,说:“好一个美/人,真……真漂亮!” 慕容长情的脸色“唰”的就黑了。 倪叶心一愣,竟然有人敢这么明目长大的调/戏慕容大侠。虽然倪叶心觉得有些不悦,但是心里竟然还是很佩服这位公子的。相比之下,倪大人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怂了! 第87章 嫁殇15 慕容长情的脸真是黑的彻底,倪叶心简直眼疾手快,看到慕容大侠摇动,立刻就拦腰抱住了他。 倪叶心立刻大喊,说:“大侠,小心出人命。” “放心,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慕容长情凉飕飕的说。 慕容长情刚才抬脚就要踹那男的,倪叶心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动作快,估计那人的肠子肚子都能给踹出来。 倪叶心忽然有了一种觉/悟,慕容大侠肯定还是喜欢自己的,或许并没有升华到“喜欢”这个层次,但是总应该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不然就自己调/戏了大侠那么多次,就算是一只猫,也不够死的了。 那男的完全没有醒过酒来,还醉醺醺的来回打晃,没人踹他就一屁/股坐下了,坐在地上嘿嘿嘿的笑着。 “二少爷!” 有小厮听到这边的动静,匆忙赶过来瞧情况,就看到了滚在地上的男人。 原来这个醉鬼就是他们要找的二少爷了,倪叶心还真没想到。 二少爷一身的酒气,还有一股脂粉的气味儿,估摸/着真的是流连了一晚上的青楼楚馆才沾上的。 小厮跑过来,赶紧扶着二少爷站起来,说:“二少爷,您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小厮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赶忙给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道歉,看来这位二少爷是时常惹麻烦的。 小厮道了歉,扶着二少爷回了房间去。 倪叶心这才抹了一把汗,要是人再不走,估计真没命了。 慕容长情脸色仍然不好,还侧目看了一眼倪叶心。 倪叶心被他看得遍体生寒,说:“怎怎么了大侠?” 慕容长情没说话。 倪叶心赶紧干笑着说:“那位二少爷看来醉的不成了,我们要问他,还要等他酒劲儿醒了才行,真是麻烦呢。” 慕容长情实在是不喜欢别人议论自己的长相,他长相的确出众,不过在教里面,哪有人敢不知死活的议论这个,就算抬头看一眼都是不敢的。 倪叶心笑呵呵的说:“大侠,别生气了。我这肚子都疼了,刚才我拦住你的时候,你可是给我肚子一肘。”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谁叫你拦着我的?” 倪叶心说:“好了,我们先去找别人打听一下罢。” 两个人随便找了些下人打听关于二少爷的事情。 听说二少爷从小就这样,纨绔不羁,读书写字也都不喜欢,就喜欢天天泡在青楼里。 其他几个兄弟的儿子都很出息,唯独二少爷是个不成器的。不过二老/爷也是个不成器的,所以并没有人怎么教/导二少爷,这日子也就这么过来了。 二少爷的母亲听说是难产死的,二少爷出生的时候就死了,他也没有母亲管着,整天就是个放养的状态。 不喜欢二少爷的人似乎很多,在这个许家里面,喜欢二少的人还真是寥寥无几,谈及这位二少爷,多数人都会露/出不屑的眼神,好像连个小丫鬟都对他很不屑。 倪叶心听了忍不住说:“看来这位二少爷混的很惨啊。” 慕容长情看了倪叶心一眼,淡淡的说:“人嫌狗不待见。”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怎么感觉慕容长情这句话特别的有深意,不像是说那位许家二少爷,反而像是在说……自己。 一定是错觉。 倪叶心说:“感觉完全没什么线索。” 他们等到差不多快晌午,那边池隆和赵尹还没询问完,他们两个就又往二少爷的院子去了一趟,准备瞧瞧二少爷是不是已经醒过来了。 院子里挺安静的,有个小厮坐在院子外面的台阶上,见他们过来赶紧站起来,说:“两位大人,我家少爷已经醒了,不过可能还没洗漱好,两位请跟我到里面等一会儿罢。” “麻烦你了。”倪叶心说。 小厮瞧他态度这么客气,简直受宠若惊,连忙摇手,带着倪叶心他们就进去了。 因为二少爷的作风,他的小厮下人跟着他,在府里也是非常不被待见的,哪里见过有人对他们这么好。 小厮引着他们到了小厅堂去,给他们上茶,请他们等一会儿。 二少爷的房间就在隔壁,不过这会儿还是房门紧闭的。 倪叶心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忽然就听到“啪嚓”一声。 声音好像是从二少爷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倪叶心一惊,说:“不会是出/事/了罢?”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是在砸东西。” 倪叶心松了口气,还以为突然出现了什么刺客之类的。 慕容长情说完了又皱了皱眉头,说:“那间房里还有一个人。” “嗯?”倪叶心挑了挑眉,说:“二少爷不会是把女人给带回来了罢?那我们岂不是还要等很久。” 慕容长情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说:“是个男人。” 倪叶心眼睛突然就亮了,说:“是个男人?” 慕容长情这回翻了个白眼,说:“是个高手。” “嗯?”倪叶心这回有点奇怪了,说:“那是什么人?” 他们正说着,旁边的房门“嘭”的就被推开了,力气很大,然后就看到二少爷换了一身衣服,气愤愤的走了出来,还转身对后面吼着:“烦死了,滚远点。” 在他出来不久,一个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从屋里跟了出来。 倪叶心睁大眼睛,仔细的打量了几眼那个男人。男人一身黑衣,身材不见得有多壮实,但是一看就是厉害的人物,好像挂相一样,非常不好相处,肯定就是慕容长情所说的高手了。 慕容长情见到那个人先是一愣,随即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倪叶心赶紧追在身后,也跑了出去。 那二少爷刚才实在是喝的多了,根本没什么记忆,这会儿突然瞧见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完全不认识,不过仍然像第一次一样,被慕容长情的容貌给惊艳住了。 二少爷眼睛都瞪大了,看着慕容长情,脸上的表情变得特别有/意思,惊喜的说:“这位……” “少爷。” 不容二少爷挨近慕容长情,他身后的黑衣男人抬起左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制止了他的动作。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烦,你又要做什么?不是让你滚开了吗?”二少爷不耐烦的说。 黑衣人并不在意他的话,也不生气,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容长情,说:“慕容教/主海涵,他什么都不懂。” 倪叶心一听,又来了兴趣,这黑衣男人绝对是江湖人/士,竟然还认识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打量了几眼黑衣男人,又重新打量了几眼许家二少,淡淡的说:“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黑衣男人说。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黑衣男人说了这么一句,后面就没有下文了,显然是不太想解释太多。 倪叶心实在是好奇,拽了拽慕容长情的袖子,小声问:“你们认识?” 许家二少也是一脸疑惑。 慕容长情淡淡的点头,说:“十年/前见过。” “十年/前?”倪叶心一听,那岂不是老交情了? 慕容长情忽然笑了一声,毫无语气的说:“也算是,他被人派来杀我。” “啊?”倪叶心一愣,有点傻眼。 当然傻眼的不只是他一个人了,还有那位许家二少。许家二少瞪眼睛看了一眼慕容长情,又快速的回头看了一眼黑衣人。 慕容长情又不紧不慢的说:“不过很可惜失败了,他被我挑断一根手筋。” 倪叶心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目光有点不自觉的就看向了黑衣人的双手。 果然,黑衣人右手的手腕处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伤疤看起来年头已久了,肉/色的伤疤凸起了一块,看起来非常狰狞。 许家二少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去看黑衣人右手的伤疤,然后很怂的退了好几步,退到了黑衣人身后。 “少爷,不用担心。”黑衣人倒是淡定,说:“那已经是陈年旧事,当年是我技不如人,还要感谢慕容教/主放我一条生路。” 慕容长情没说话,不过那表情真是够骄傲的。 倪叶心瞧着缩在黑衣人身后的许家二少,忍不住就想吐槽了,刚才喝多了明明很有气概的,现在怎么这么怂啊。 慕容长情没有再说话,转身回了厅堂去。 倪叶心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上,小声问:“慕容大侠,那个黑衣人是谁啊,为什么杀你,看起来武功不错。” 慕容长情说:“以前是个杀手,叫丁卅。” “啊?”倪叶心挑了挑眉,说:“怎么取得名字这么奇怪。” “不是名字,是编号。”慕容长情淡淡的说:“像他这种杀手,哪里会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而已。” 丁卅的确是个编号,丁并不是姓氏,而是四堂的意思,而卅是排行第三十。 丁卅和许二少跟着走进厅堂,倪叶心的话虽然声音小,但是慕容长情用的是普通音量,许二少听了吃了一惊,侧目去看丁卅,好像根本不知道丁卅以前是做什么的。 丁卅没什么表情,只是跟进来说:“慕容教/主,那已经是往事了,不提也罢,丁某人早已经退出江湖了。” 慕容长情刚才瞧见他的时候,也非常的惊讶,没想到丁卅竟然在这么一户经商的人家里,还叫许二少做少爷,不知是何用意。 丁卅看出了他们的疑问,继续说:“几年/前,我任务失败,不得不离开。路上被人追杀,当时受了重伤,是少爷救/了/我/一/命。”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又看了许二少一眼。 丁卅是杀手,从小被培养的那种。往往如果任务不能完成,就只有“死”一条路了。 丁卅不是被别人追杀,就是被他的同伴追杀的。当时奄奄一息,恰巧被许二少给救了。 许二少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丁卅,说:“你……你被人追杀?你不是失足掉下山崖摔成那样的吗?” 倪叶心一听,忍不住“噗嗤”就笑了出来,这黑衣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失足青年。 丁卅倒是淡定,说:“少爷从没问过我。” “我……我当然没问过,谁想到你会是……”许二少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许二少在商家长大,虽然看惯了尔/虞/我/诈,但是还真没看惯江湖上的刀光剑影,他哪想到什么杀手和追杀这种事情,当时见到奄奄一息浑身是伤的丁卅,还以为他是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的,就顺手救了带回来。 后来许二少看丁卅身强体健的,就把他留下来了,给自己做个打/手之类的,哪想到他还有这么复杂的身份。 丁卅问道:“不知慕容教/主和这位公子是来做什么的?” 倪叶心指了指自己,说:“我是开封府的倪叶心,我们来查寡妇朱氏的案子。” 许二少一听,多看了倪叶心几眼,说:“你就是开封府来的?” 倪叶心点了点头。 许二少不悦的说:“查寡妇朱氏找我做什么。”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看着他,说:“你和寡妇朱氏认识。” “不认识。”许二少梗着脖子,立刻回答,一看就不是不是认识,而是不想说。 许二少说完了,就看到慕容长情脸色很难看,他吓了一跳,赶紧往丁卅身后躲了躲。 虽然慕容长情的脸真是漂亮,但是许二少还是害怕,一想到他把丁卅的手筋都给挑断了,就觉得遍体生寒。 倪叶心说:“有人说看到二少爷你进出寡妇朱氏的府邸,而且逗留了一晚上,白天才离开。” “你什么意思?”许二少不高兴了,说:“难不成怀疑我和她有些什么了?”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的确是这个意思。” “你……”许二少气得差点被噎死,都没说出话来。 丁卅这会儿面无表情的开口了,说:“两位恐怕误会了,虽然我家少爷比较好色,但是那寡妇朱氏年纪比少爷大了太多,恐怕比少爷的母亲还要大,少爷向来喜欢年轻貌美的,绝对和寡妇朱氏没有什么关系。” “丁卅你!” 许二少刚开始听丁卅为自己说话,还消了消气,然后再一听,越听越不对,差点气得就跳了起来。 丁卅木着脸,说:“少爷,我说的都是实话。” 倪叶心说:“听着倒是合情合理,毕竟寡妇朱氏那年纪也的确是,如果许二少这都能吃的下,也真是饥不择食了。” 许二少气得要死,说:“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她说要和我们家谈生意,但是又惹了我三叔不高兴,所以想要讨好我,请我去吃宴席。不过说实在的,她身边那三个小丫鬟,样子长得都不错。” 倪叶心:“……” 倪叶心又问:“那寡妇朱氏的尸体突然出现在许家,许二少有什么能告诉我们的吗?” 许二少摊了摊手,说:“没有,谁知道她得罪了谁,还躺在我爹的棺/材里。” “少爷……”丁卅叫了他一声,许二少才收起满脸不屑的表情。 倪叶心问:“许二少和二老/爷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 许二少冷笑一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从小到大见到我爹的次数,还没见到门口那条看门犬的次数多。” “少爷……”丁卅又叫了他一声。 许二少不高兴的哼哼了两声,不过没再说了。 丁卅说:“少爷的确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两位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慕容长情说:“寡妇朱氏死的那日,你可发现什么不同寻常。” 丁卅摇了摇头,说:“的确不曾注意。” 倪叶心说:“寡妇朱氏的尸体是在二老/爷的棺/材里找到的,你知道二老/爷跟什么人有仇怨吗?不然那尸体为什么要放在他的棺/材里。” 丁卅笑了一声,不过显然是冷笑,说:“江湖上刀光剑影,那都是看的见的杀/人方式。别看这许家不声不响的好像很平静,其实各怀心思的人可不少。” 倪叶心说:“你的意思是,有很多人和二老/爷都不对盘了?” 丁卅说:“我只是想说,盼着二老/爷死的人,可真是不少,想找他晦气的人,也比比皆是。” 也的确如此,许家老大死了之后,就是许家老/二管着许家。但是老/二没本事,还花天酒地,不服气他的人很多,但是又没办法。希望许二老/爷死的人还真是不少,都盼着他死了好分一杯羹的。 眼看着已经过了晌午,倪叶心肚子有些饿了,不只是饿了,还又装了一肚子的疑问。 倪叶心准备和慕容长情告辞,然后出去找个酒馆吃些午饭,然后下午再回来查案。 他们刚站起来转身要走,许二少忽然也站起来,说:“等等!” 倪叶心一听,转头就看到许二少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那眼神,总觉得特别热烈。 倪叶心心里直给许二少默哀,这许二少胆子真是不小,怎么竟然又打起慕容大侠的注意来了。 许二少说:“不如留下来一起吃午饭,我这就叫下人把饭菜端过来。” 慕容长情冷着脸不说话,倪叶心干笑着说:“不必了不必了,慕容大侠还有要紧事情要办,不方便留下来。” 许二少一听,脸上反而露/出更高兴的神色,说:“那正好啊,让他去办事,你留下来跟我一起吃午饭罢。” “啊?”倪叶心顿时有点傻眼,突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头。 第88章 嫁殇16 倪叶心都懵了,什么叫“那正好啊”,或许不是自己理解的那种意思罢…… 他忽然就觉得,这位许二少绝对是脑子有毛病啊,刚才还瞧着慕容长情一脸火/热的样子,现在又看着自己两眼放光了。 倪叶心都想摸一摸自己的脸,自己的脸和慕容大侠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绝对没有慕容大侠好看啊。 站在许二少身后的丁卅似乎有些无奈,说:“少爷,倪大人肯定也有事情要做的。” 许二少不服气,说:“不就是查案吗?你想问什么,问我不就得了,难道我比那些丫鬟小厮知道的还少吗?” 慕容长情木着脸,都没有看那许二少一眼,立刻就抬步走了。 倪叶心一瞧,就要跟着慕容大侠赶紧走,不过他没走成,就被许二少抓/住了手臂。 许二少一脸的热情,说:“来,让他走罢,我们去屋里等着用饭,我跟你说罢,我屋里有很多好玩意,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倪叶心:“……” 许二少实在是太热情了,倪叶心有点吃不消。 慕容长情听到身后的声音,站在院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倪叶心赶紧甩开许二少的手,说:“我还有要紧事情办。” 然后赶紧风一样的就跑到了慕容长情身边去,拽着慕容大侠就跑,好像后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们一样。 许二少见倪叶心走了,一脸的不高兴。 丁卅叹了口气,说:“少爷,那位慕容公子可是绝对不能招惹的人。” “我又没有招惹他。”许二少梗着脖子说:“那个姓慕容的虽然是真好看,但是一看我就吃不消啊。那位倪大人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而且能说会道,也是不错的。” 丁卅又叹了口气,说:“慕容公子绝对不能招惹,所以请少爷也不要打倪大人的注意了。” “为什么?”许二少不悦的说。 丁卅说:“那两个人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非同一般?”许二少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丁卅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那道伤疤简直触目惊心,恐怕不是手筋被挑断了,一只手都差点被砍下来,说:“那是因为少爷还不了解慕容教/主。” 许二少不服气,说:“我要去青楼,你又不让我去,我想在家里找个人解解闷,你又来回阻拦。” 丁卅说:“现在是多事之秋,少爷少离开我身边的好。再者说了,少爷天亮的时候才从青楼回来。” “哼,废话那么多。”许二少甩了一下袖子,转身就要回屋,说:“你就没说过一句让我高兴的话。” 丁卅没有办法,跟着他进了房间。 许二少进了房间,也不脱衣服也不脱鞋,直接躺在了小榻上,还翘着脚踏着床头位置,说:“那个寡妇朱氏死了还有人来调/查,我就说,她那样子的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惋惜的。” “少爷,少说两句。”丁卅走过来,将他踩在床头的脚拨/开。 许二少不高兴的又把脚放回去。 丁卅说:“踩脏了不能睡觉,这是我睡的地方。” 许二少笑了,故意又踩了一脚,说:“谁叫你睡我屋里。” 倪叶心饿着肚子,还要追着慕容长情狂奔不止,觉得自己真是够可怜的。 倪叶心一边追一边说:“大侠,等等我啊。” 慕容长情不等他,一直出了许家,然后随便找了个酒楼坐下来点菜。 倪叶心累的快瘫了,坐在慕容长情身边,然后一看上来的菜,就知道慕容大侠肯定不高兴。 青菜,青菜,青菜还有青菜汤…… 一点肉也没有! 倪叶心从大汤碗里挑出了一点鸡肉丝,放在嘴里咂摸了一下味儿,干笑着说:“呵呵,今天上午好像没什么收获啊。” 慕容长情没理他,慢条斯理的在吃各种青菜。 倪叶心看到青菜就头疼,然而他没什么银子,没钱叫红烧肉吃,只好可怜兮兮的扒拉两口青菜,然后偷看了两下慕容长情。 然后倪叶心小心翼翼的说:“大侠,你难道又吃醋了?” “呵……”慕容长情突然冷笑一声,“啪”的一声就把筷子给放下了,那声音真是清脆悦耳。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倪叶心立刻说:“我说这个青菜味道真好啊。” 慕容长情又笑了一声,然后这才继续拿起筷子来吃饭。 倪叶心也默默的又扒拉了两下饭菜,然后又抬起头来,小声说:“大侠其实你不用吃醋,我真的特别专一,相信我……” 倪叶心越说声音越小,在慕容长情要杀/人一样的目光中,最后小到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吃着饭,很快的池隆和赵尹就来找他们了。看起来那两个人也是饥肠辘辘,忙了一上午根本没来及的喝一口水,更别说吃东西了。 池隆和赵尹坐下来一起吃饭,倪叶心终于如愿的加了一盘红烧肉,然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 池隆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倪大人,刚才我们打听了。棺/材一路送到灵堂,其中只在一个地方出了些问题。” “哦?”倪叶心说:“出了什么问题。” 池隆和赵尹把经手过棺/材的下人都问了个遍,结果有人说,当时他们在抬棺/材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处院子冒浓烟,好像是着火了,所以赶紧放下棺/材去救火了。 池隆说:“不过也并不是着火了,只是小厨房里储存的湿柴火,不知道为什么就着了一些,倒是没什么事情。” 不过那会儿功夫,棺/材就没人管了,被那几个下人放下了,后来他们确定没有失火,这才回来继续搬走棺/材。 倪叶心说:“那棺/材放在哪里了?” 池隆说:“据说就是许二少的院子门口,放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 一盏茶的功夫可不算是短了,想要干什么都能干的完。 慕容长情听到这里,突然抬了眼皮,说:“许二少的院子门口?” “对啊。”池隆点头说:“听说那些下人回来之后,还被许二少给骂了。许二少说他们把棺/材扔在自己门口,实在晦气,是想要诅咒他。那会儿许二少好像还喝多了,很多人都听到许二少在骂人。” 慕容长情说:“如果那个时候,有人把寡妇朱氏的尸体放在棺/材里,恐怕还真没人会发现。” 倪叶心一听,立刻附和着说:“慕容大侠说的对。” 慕容长情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赵尹皱着眉说:“难道是许二少杀的寡妇朱氏?” 倪叶心塞了一个超大的红烧肉进嘴里,含糊的说道:“不知道。” 池隆说:“可是,寡妇朱氏那样的死相,杀死她的人不是应该来报仇的吗?可是许二少的年纪不大,恐怕那个嫁殇死的时候,他都还没出生。” 倪叶心又塞了一个红烧肉进嘴里,说:“说的在理。” 池隆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打听了,这许家上/上/下/下,除了许二少爷之外,就没人和寡妇朱氏有联/系了。” 倪叶心赶紧把最后一个红烧肉也塞/进嘴里,说:“这话就不对了。” 池隆问:“怎么不对?” 倪叶心吃饱了饭,擦了擦嘴巴,说:“刚才许二少跟我们说,寡妇朱氏找他是因为寡妇朱氏得罪了他三叔,所以才要讨好他的。这么说,寡妇朱氏绝对应该认识许家三爷罢。而且寡妇朱氏和许家有些小生意,许家总有人和寡妇朱氏联/系过的。” 池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那这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或许是有人心虚了,所以不想承认认识寡妇朱氏的事情。” “倪大人说的有理。”池隆点忙点头。 他们说完这些,就都露/出思考的神色,然后没再说话,就都开始低头吃饭。 不过池隆这一低头,忍不住就笑了,那一大盘的红烧肉,一个都不剩了。 倪叶心吃的很开心,这会儿已经心满意足的抱着茶杯喝/茶了。 吃了饭之后,衙门的人就找来了,说是寡妇朱氏的那个相好被带回衙门来了,请几位大人过去问话。 倪叶心说:“池隆赵尹,你们县回衙门罢,我们再去一趟许家,问一问许二少是不是有棺/材那么一回事。” “好。”池隆说。 池隆和赵尹走了,倪叶心忽然大喊了一声“不好!” “怎么了?”慕容长情给他吓了一跳。 倪叶心说:“糟糕了,我应该让池隆和赵尹去许家,咱们回衙门才对。” 慕容长情:“……” 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 倪叶心这才想起来许二少的态度,顿时觉得不怎么妙。 慕容长情只是冷笑了一声,说:“池隆和赵尹已经走远了。” 倪叶心这叫一个扼腕,不过没办法了,只好和慕容长情一同又回了许家去。 许二少还没吃完饭,正翘着腿坐在桌前大鱼大/肉,吃个饭也不好好坐着的样子。 许二少一听倪叶心又回来了,顿时满脸喜悦。 倪叶心一看他笑容满面的脸就头疼,硬着头皮说:“许二少,打扰了,还有点事情,我刚才忘了问,想要再问问你。” 许二少忙不迭的说:“随便问。” 许二少站起来就跑到了倪叶心身边,不过这一过来就看到了倪叶心身边还站着慕容长情。 许二少似乎是嫌弃慕容长情碍事,说:“这位公子不是有事情吗?怎么也跟着回来了,如果真有事情就去忙罢,我也要和倪大人说事情。” “嘎巴……”一声。 倪叶心清晰的听到慕容大侠拳头嘎巴响的声音。 丁卅看不下去了,说:“少爷。” 许二少这才收敛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袖子。 丁卅看了一眼慕容长情,说:“慕容教/主,借一步说话。” 慕容长情都没看他,也没有动弹,看起来是不想借一步了。 倪叶心一瞧,说:“慕容大侠,不如你和他到外面说话,我问完了许二少就去找你?” 慕容长情脸色不怎么好看,甩袖子大步就离开了。 丁卅见了跟着出去,屋里就剩下许二少和倪叶心了。 倪叶心立刻问道:“许二少,我想请问你,在发现寡妇朱氏尸体的那一日,给二老/爷的棺/材是不是放在了你院子前面,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但是送棺/材的下人都不见了。” 二少爷一听,倒是没隐瞒,说:“有啊,他们把棺/材扔在我门口,就正好堵着我出去的路,着实气坏我了,我骂了他们。” 许二少这番话不只倪叶心听得见,站在屋子外面的丁卅和慕容长情也听得清清楚楚,毕竟慕容长情武功出神入化,这点距离,还是不在话下的。 丁卅见慕容长情脸色不好看,说:“慕容教/主请放心,我家少爷虽然平日里好色了一些,不过还是懂得你情我愿的。再者说了,开封府倪护卫的名声简直如雷贯耳,我家少爷只会个三脚猫功夫,是打不过倪大人的。” 慕容长情听到这里,忍不住挑了挑嘴角,他只是想到了冒牌倪护卫的武功而已,也同样是三脚猫一只。 丁卅仔细打量了几眼慕容长情,说:“承蒙慕容教/主十年/前的不杀之恩,丁某人感激不尽。所以今日,丁某人才会对慕容教/主说这番话。” “你要说什么?”慕容长情冷淡的看着他。 丁卅说:“小心这位倪大人。” 慕容长情立刻皱了眉头。 丁卅说道:“这位倪大人可不简单,并不仅仅是开封府的一个护卫而已,他的身份……” 慕容长情面上好不改色,但是心中一惊。倪叶心自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不过这个身份连倪叶心也搞不明白,毕竟倪叶心只是个冒牌货而已。 慕容长情没想到丁卅竟然知道。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看来你知道的很多,但是往往知道越多的人,死的是越早。” 丁卅一怔,随即笑了一声,说:“的确如此,不然我也不会落得这个境地。不过看样子是我多管闲事,看来慕容教/主早就知道了。” “管好你的嘴巴。”慕容长情说。 丁卅点了点头,说:“这是自然的,早在几年/前,我就已经不是江湖人/士了,更不是朝/廷的人,那些事情都已经和我无关了。” 慕容长情皱着眉,半天没有说话,忽然又说:“你是怎么知道倪叶心的事情?” 丁卅倒是没有隐瞒,说:“有一次,我在任务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本名册,上面有开封府倪叶心的名字,这才发现他竟然也是杀手。但那到底是什么名册,我并不清楚。”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丁卅笑了笑,说:“这位倪大人果然与众不同,我家少爷似乎很中意他,就连慕容教/主也对他甚为关心。”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说:“他对我还有用,我自然会看着他。” 丁卅又笑了,说:“果然是慕容教/主会说的话。” 慕容长情没再说话。 丁卅说:“慕容教/主,寡妇朱氏的事情,和我家少爷并没有关系。你们可以放心,他绝对什么都没做,而且……他什么也不知道。” 慕容长情目光盯住他,说:“他什么也没做?那你做了什么?” 丁卅摇头,说:“慕容教/主,自从少爷把我捡回来,我已经不再杀/人了。少爷他还是个孩子,如果一个满手鲜血的人呆在他身边,他绝对会害怕的……我并不想让他害怕我。” 慕容长情说:“你还有什么没说?” 丁卅笑着说:“很多,但是丁某也只能言尽于此了。” 慕容长情和丁卅说完了话,就一起进了房间去。 只是一进房间,慕容大侠的脸色就又黑了。 倪叶心正和许二少凑在一起,挨得非常近,两个人都背着身,也不知道在瞧什么,许二少还凑到倪叶心耳边说悄悄话,那离得就更近了。 慕容长情顿时很不高兴,脸色瞬间黑了,不过显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丁卅赶紧说了一句:“少爷,你和倪大人已经说完正事了吗?” 倪叶心和许二少都吓了一跳,许二少也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就往倪叶心怀里塞,看起来就好像在倪叶心胸口摸了好几下似的。 倪叶心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把东西/藏好,说:“你们回来了,我们也刚……”说完…… 倪叶心话都还没说完,慕容长情已经转身就走了。 倪叶心一瞧,赶紧就去追,说:“大侠,等等我。” 丁卅看着那两人离开,说:“少爷,你给了倪大人什么东西?” 许二少一脸的得意,不过憋着没说话。 第89章 嫁殇17 倪叶心追着慕容长情跑出院子,就看到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正在和一个年轻人说话,不过看起来那年纪大的人有些不高兴,满脸怒容,正在呵斥年轻人。 年轻人不敢多话,只是低着头,连眼睛都不敢抬起。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走过去,那年纪大的男人就听到了声音,回头一瞧,不悦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年轻人赶紧说道:“爹,这两位应该是来查案的大人。” “查什么案子?”年纪大的男人说。 年轻人回道:“就是寡妇朱氏的案子,爹您可能忘了,前几天寡妇朱氏的尸体在二伯的棺/材里突然出现。” 男人脸上更是露/出不悦的神色,说:“一个寡妇死了,到我们这里来查个什么劲儿。” 年轻人不敢再说话了,低着头不言不语。 倪叶心挑了挑眉头,估计是男人的声音太大了,许二少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许二少笑了一声,说:“是四叔啊,我说是哪个奴/才在小侄的院子前面大呼小叫的,这么没有规矩。” “你……你说什么?”许老四显然被许二少的话给气着了。 许二少一副无赖的表情,两眼望天,说:“四叔真是年纪大了,耳朵都不太好使了啊。” “你……”许老四一瞧他这态度,气得冲上来就要揍他。 只可惜许二少身边还跟着一个丁卅,丁卅那样的武功身手,许老四只是一抬手,就被丁卅给挡住了。 许老四只觉得手臂好像打在了铁棒/子上,震得都麻了。 许二少一瞧,更觉得开心得意了,说:“四叔,这两位是开封府来的大人,奉命到这里来查寡妇朱氏的案子。三叔都说了要配合两位大人查案,你倒是生什么气啊,你不会和寡妇朱氏的死有关系罢?” “你你你!你越来越不像个样子了!”许老四气得差点翻白眼,说:“拿你三叔来压我是不是?我看你能嚣张多久!” 许老四说罢了转身就跑了,而许老四的那个儿子,叫了几声“爹”,又瞧了他们一眼,说道:“两位大人,我爹今儿个有些心情不太好,请你们多见谅。” 倪叶心笑了笑,摆了摆手,说:“没关系。” 那少年又抱了一下拳,说:“多谢大人海涵。”然后这才走了。 许二少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说:“假惺惺的。”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说话的许二少,然后也走了。 倪叶心一瞧,顿时想追,说道:“二少,我先走了。” “诶……”许二少似乎还想挽留他,不过没留住,倪叶心已经追着慕容长情跑了。 许二少一脸可惜的样子,说:“走的真急。” “少爷。”丁卅在他身边说:“许老四那些人,请别随便招惹。” “哼,”许二少不以为意,一脸趾高气扬的表情,说:“那帮老家伙没一个好东西,不过都是胆小如鼠的家伙,你害怕他们杀了我不成?” “这也不无可能。”丁卅说。 许二少又说:“就算他们有这个胆子,也未必能成功不是吗?我不是还有你呢嘛?” 丁卅听了他这话一愣,叹气说:“话虽如此,有我在一日定然保少爷安全。但是我不一定一直能陪在少爷身边。” “什么意思?”许二少有点发懵,说:“你要走了?你以前不是说要一直跟着我的吗?” 丁卅瞧他有些生气,说:“我并不是要走。只是,少爷你也知道了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我虽然已经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但如果有朝一日有人找来,恐怕我是不得不走的,我并不想连累少爷。” 许二少脸色变了变,有些迷茫的眨了一下眼睛,忽然说:“那没关系啊,等你什么时候要走,你就把我带走罢。” “少爷?”丁卅有些吃惊。 倪叶心追着慕容长情跑出了许家,跑的太匆忙,头上都出了薄汗。他抬手擦了擦薄汗,然后又伸手按/压了一下自己怀里的东西,确保东西还在,这才吁了口气。 慕容长情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倪叶心追上去,小声问:“大侠,我们要不然去一趟衙门罢。” “不去。”慕容长情凉飕飕的回答。 倪叶心:“……” 慕容长情要回客栈,不过案子还没查完,倪叶心又不能耽误时间,只要小声说:“那大侠,你先回客栈休息,我去衙门看一圈再回去。” 慕容长情没回答,倪叶心只好快速的跑了,准备快去快回,赶紧去了衙门然后早点回客栈去。 慕容长情听到动静,后头一看,人还真是跑了,都已经没影子了,这可把慕容大侠又气个半死。 慕容长情气得脸都黑了,不过原地站了一会儿,脸色又稍微好了一些,忽然一抬手,就瞧他手里多了两样东西,其中有一本挺/薄的书。 那本书并不是慕容长情的,而是他刚才从倪叶心身上,神不知鬼不觉摸下来的,当然就是许二少给倪叶心的东西了。 倪叶心从从忙忙的到了衙门门口,一摸怀里,顿时大喊了一声“不好”,把池隆和赵尹都吓了一跳。 赵尹问:“怎么了?大人?” “我我我我东西丢/了!”倪叶心说。 池隆问:“是什么东西?” “是……”倪叶心一张脸憋得都红了,他完全不能说是什么东西,因为太羞耻了! 虽然慕容长情的脸很好看,不过许二少还是有那么一些自知之明的,他连丁卅都打不过,更别说想要制/服挑断丁卅手筋的人了。 不过许二少一听说慕容长情挑断了丁卅的手筋,就觉得很生气,很不开心。所以许二少看慕容长情非常不顺眼,总想着要整一整慕容长情。 后来倪叶心单独和许二少说话的时候,许二少还想要增进一下两个人的感情,毕竟倪叶心虽然没有慕容长情好看,但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看起来也是个风/流人物。 只可惜,倪大人是个诚实的人,开门见山就跟许二少说了,自己喜欢慕容长情。 许二少那脸色,就跟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想着那慕容长情有什么好,冷冰冰的样子,估摸/着上了床跟抱着一个木头没什么两眼,显然很无趣。 不过许二少坏主意就来了,当下就给了倪叶心几样好东西。当然,那本书就是其中之一。 倪叶心一看就有点傻眼,许二少则信誓旦旦的跟他说,用了这些东西绝对能把慕容长情给拿下。 许二少给了倪叶心三样东西,一本春/宫图,当然是两个男人的那种,还有一盒香粉,和一个郭先生。 倪叶心看的都愣住了,打开书一瞧,顿时面红耳赤的,结结巴巴都不会说话了。 许二少一瞧,差点就笑喷了,没想到倪大人竟然这么不禁事儿。 倪叶心还是头一次见古代的郭先生,其实就是角先生,一根超级大的按/摩棒,就是不会动而已。 许二少给他科普了半天,说让他把香粉洒在自己身上一点,里面有催/情的效果,香粉效果非常猛,绝对能把慕容长情给搞定。至于搞定了怎么做,就按照书上画的就行了。 倪叶心当时一听又是催/情的香粉,立刻就说不行,他上次中了招,慕容大侠一看就是没事,只有自己面红耳赤的特别尴尬。 许二少问了他半天原因,拿出了一粒小药丸,也给了倪叶心。 说是镇定的心神用的,撒了药粉之后自己含在舌根下面就行了,保证没事。 然而现在,倪叶心发现他的书不见了!难道是路上跑的太匆忙,掉在了哪里?那岂不是丢死人了。他又摸了摸怀里,再一摸又发现少了个东西,郭先生也不见了,怎么就剩下一小盒香粉了…… 他可不知道,那些东西都被慕容长情给顺走了。 倪叶心一脸焦急,池隆又叫了他一声。 倪叶心这才摆了摆手,说:“算了,我们进去罢。” 三个人进了衙门,就被带着去见寡妇朱氏的相好了。 寡妇朱氏的相好就是一个没钱的书生,住的房子都是寡妇朱氏给他置办的,住的离这里有点远,所以捕快们废了不少时间才把他给带回来的。 那书生坐着,战战兢兢的,看到倪叶心他们进来立刻站了起来。 赵尹说:“大人,我们刚才都已经询问过了。” “是是。”书生忙不迭的点头。 书生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她前些日子的确是来过我家里,但是根本没有住下,刚到了半天儿,忽然有人送信过来,她看了新急急忙忙的就走了,我问她怎么了去哪里,她都不肯多说。” 寡妇朱氏以前去书生家里,都要小住个三五日再走,结果这次半天都没呆,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倪叶心说:“你知道信上写的什么吗?” 书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她没给我瞧,走之前还把信给烧了。不过……不过我偷偷看了一眼,没看到字,不过信上有个鬼画符!” 倪叶心一愣,说:“鬼画符……?是不是这个?” 倪叶心立刻翻了翻,找出了寡妇朱氏藏在暗格夹层里的信来,打开给书生看了一眼下面的蛇纹图腾。 书生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用/力点头,说:“应该是,就是这个,我觉得一模一样。” 倪叶心说:“那你看到的蛇纹图腾,也是有角和爪子的吗?” 说到角和爪子,书生就迟疑了,因为他只看了一眼,所以根本没注意细节,只是再看到一模一样的能认出来。 书生迷茫的摇头,说:“我没注意。”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我再问你。你知道寡妇朱氏还有其他的相好吗?” 书生一听就笑了,说:“不瞒您说,和她有点什么的人多了去了。不过寡妇朱氏富裕,所以……” 书生也就是贪寡妇朱氏的银钱,所以寡妇朱氏还有多少相好,他也是不问的。 倪叶心说:“那你知道许家的二少爷吗?听说和寡妇朱氏也有点什么。” “许家二少爷?”书生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说:“大人您别开玩笑了。虽然我住的离这里不近,但是许家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那许家二少好色,但也并不是饥不择食的人,眼界高着呢,怎么可能瞧上寡妇朱氏,他又不缺银钱花。” 倪叶心又问:“那寡妇朱氏和许家的人有没有什么来往?” 书生摇头,说:“这不知道,她也没说过。” 三个人又盘/问了一遍书生,那书生应该是没有说/谎的,知道什么全都说了,生怕自己被卷进案子里。 等他们盘/问完了,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赵尹和池隆住在衙门,倪叶心要回客栈去,就跟他们告辞了。 倪叶心火急火燎赶回客栈的时候,天就全黑下来了。 他回了客栈,赶紧立刻去找慕容长情,不过拍了拍慕容长情的门,发现慕容大侠竟然锁着门。 倪叶心叫道:“大侠,大侠,你在做什么啊,我们一起吃饭罢。” 屋里没声,正好店小二路过,笑呵呵的说道:“这位客官,里面的客官已经用过晚饭了,碗筷我们都收拾了。要不要小的给你准备一下晚饭?” 倪叶心一听,难道大侠还在生气,竟然不等自己吃晚饭。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算了,一会儿再说罢。” 店小二点了点头,就提着热水壶下楼去了。 倪叶心挠了半天的门,但是慕容长情就是不开门,倪叶心没办法,只好回了自己房间去。 慕容长情被挠门的声音弄得脑仁都疼了,好在在他暴走杀/人之前,倪叶心离开了,不然慕容大侠真是手痒到想要扭断他的头了。 慕容长情离开许家,顺手从倪叶心怀里摸了两下东西走,肯定就是许二少给倪叶心的东西。 一本书,还有一个小盒子装着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慕容长情在街上就把那小盒子给打开了,里面是个郭先生。 慕容长情看的一愣,他还说别人毛都没长齐,其实也并没什么见识。他从不去青楼,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自然是没见过这种污/秽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看起来就像个特别粗的发簪一样,很奇怪。 正巧了旁边有人路过,“嗬”的抽/了一口冷气,看怪物一样,绕着他就走了。 慕容长情赶紧把盒子关上,然后揣进怀里,虽然他不知道郭先生是做什么用的,但是看那人的表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容长情黑着脸就回了客栈,关上/门落了门闩,然后这才把书和郭先生都拿出来。 慕容长情翻开书一瞧,顿时脸色更黑了,竟然是春/宫图。虽然他不屑于看这些东西,不过春/宫图他还是认识的。 不顾慕容长情看了一眼就愣了,竟然上面画的是两个男人。虽然有一方身材相当纤细婀娜,不过绝对是男人。 慕容长情鬼使神差的就翻了两页,然后他终于知道小盒子里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了。 春/宫图里有话郭先生的用途,慕容长情看的脸色白了青青了黑黑了又白的,气得他差点把桌子给拍了。 慕容大侠气得够呛,结果晚饭也没等着倪叶心吃,一个人吃了晚饭就叫店小二弄水来泡热水澡了。 倪叶心回来的时候,他刚泡完了澡,不过脸色比刚才看春/宫图时候更黑了。 慕容长情盘腿坐在床/上,正自运功调息,让自己凝神静气摒除杂念。 或许是今日跑的太累的缘故,慕容长情在泡澡的时候睡着了,热气袅袅的蒸腾着他,让人无比的放松,他就小憩了一会儿。 谁知道只是这么一会儿工夫,慕容长情竟然做了一个梦,而且是个奇怪的梦。 他梦到倪叶心回来了,而且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躺在他床/上盖着他的被子。 慕容长情不悦的上去要把倪叶心提起来,结果被子一掀开,倪叶心竟然没穿衣服,一/丝/不/挂的,还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慕容长情一怔,发现自己竟然也没有穿衣服,两个人都赤条条的,就好像…… 就好像他刚才看的春/宫图一样。 倪叶心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大眼睛瞧着他,突然凑过来,用嘴唇轻轻的摩擦他的嘴唇。 两个人嘴唇接/触在一起的时候,慕容长情嗓子里好像发出一声低吼,一下子就醒了,差点呛了一口热水。 慕容长情吓出了一身的汗,这才发现竟然是自己在做梦,自己竟然做了那样子的梦? 他实在是不敢置信,立刻从浴桶里出来了,擦干身/体,坐到床/上去运功调整呼吸。 就在这个时候,倪叶心回来了,在外面来回来去的挠着门。慕容长情正黑着脸运功,能给他开门就见了鬼了。 第90章 嫁殇18 倪叶心挠了半天的门,没人理他,他只好回了房间去,研究那盒香粉去了。 倪叶心做贼一样,关好了门,落下门闩,然后坐在桌边,把香粉掏出来,“咔哒”一声就打开了,盒子相当精巧,里面是一堆白色的粉末,一打开就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香气,不过这香气真的并不浓烈,闻起来好像檀香,又有点想慕容大侠身上的香味,很优雅的感觉。 倪叶心赶紧捂住鼻子,怕中了招,立刻将小药丸掏出来,塞/进嘴里含在舌/头根下面。 他这一含,顿时眼睛都瞪大了,果然有镇定心神的作用,这比薄荷糖可够劲儿多了,顿时感觉头脑清晰无比,爽的他差点没忍住给吐出来。 倪叶心实在是没心理准备,感觉好像有寒风从七窍来回串过一样,实在是没忍住,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打一个喷嚏不要紧,要紧的是,一个喷嚏下去香粉全都被激起来了,顿时漫天的粉末。 倪叶心一慌,赶紧站起来,结果又是“啪嗒”一声,小盒子直接扣在了地上,所有的香粉全都洒了,洒的满屋子都是。 倪叶心:“……” 果然不能做亏心事,一做亏心事就变成了这样。 倪叶心赶紧蹲下来用手归置了归置,把香粉全都扫进了盒子里,然后把盒子盖好了。 不过就这么会儿功夫,满屋子都是淡淡的檀香味儿了。 倪叶心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擦了擦并没有的汗,觉得自己不能呆在这屋里,不知道这颗药能有多久的药效,万一药效没了,岂不是中招了? 倪叶心干脆出了房间,把窗户打开,关上/门,准备下楼去吃个晚饭,等吃完了饭,估计屋里的气味儿也就小一些了,应该没什么关系。 倪叶心下楼去吃饭了,就坐在一楼的大堂里,随便要了几个菜,当然都是荤菜,开始吃一个人的晚餐。 那边在屋里的慕容长情运好了功,掸了掸衣服站了起来,然后开门准备去找一趟倪叶心,毕竟他下午没有去衙门,但是其实他对案子还是有些在意的。 慕容长情走到倪叶心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声音。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仔细一听,屋里好像没人一样,他手上用/力,就把房门给推开了,里面安安静静的,一眼就能看到头,真的没有人,但是窗户大开着,这种天气晚上是很凉了,嗖嗖的冷风吹进来,整个屋里都冷的让人打寒颤了。 慕容长情走了进去,将窗户关上。然而就在他关上窗户之后,他就闻到了屋里的一股异样香气。 慕容长情一愣,随即瞥见桌上的小盒子。 可想而知慕容长情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因为他在那本书里也瞧见了小盒子,上面有画着,做什么用的,慕容长情现在可是很明白的。 慕容长情脸上颜色变了又变,恨得牙根都痒痒了,他不敢用/力呼吸,就怕吸/入太多这种香粉。 慕容长情并不怕毒气,他从小就被练的已经百毒不侵了,但是这种香粉只是催/情用的,并不是毒气,所以对慕容长情多少也是有用的。 慕容长情突然就想到了刚才自己做的怪梦,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他沉默了一瞬,忽然低笑了一声,然后拿起那小盒子,走到倪叶心床边,掀开被子,把盒子打开,将里面的香粉全都倒在了倪叶心的被窝里,然后又把被子铺好了,弄成原来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人动过。 慕容长情屏住呼吸,做完了就立刻转身出去了,把门关好。 楼下的倪叶心完全不知道慕容大侠刚才去找过他,他慢慢的吃了饭之后,不敢上楼,就怕屋里还有味儿,于是在楼下和店小二聊了会儿天,顺便打听一下许家的八卦。 店小二见倪叶心热络,正巧因为时间晚了并没什么客人,所以就跟倪叶心聊了一会儿。 店小二说:“嗬,许家,我们这里没有人不知道的,那叫一个富有,恐怕皇帝老/子都没这么富有罢?” 倪叶心笑了笑,没说话。 那店小二说:“许家那几个老/爷,全都是厉害的人物,不过说也奇怪,自从许家大老/爷死了之后,就是二老/爷在管着整个许家,那二老/爷在我们这里可是出了名的诬赖,一把年纪了,但是又色又好酒,有的时候喝多了还在街上硬是抢良家姑娘。”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还有这种事情。” “可真没少发生。”店小二说:“听说他儿子也是不成器的,就城北那家青楼的姑娘没一个不认识他儿子的。你说就这么一个人,怎么就能压住那么多兄弟,掌管那么大一个家业的?” 倪叶心听店小二这么一说,也觉得非常奇怪,皱了皱眉。 的确如此,之前瞧许家老四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是服人的,而且对许二少也很不待见。他上面有这么一个二哥,为什么许老四不夺/权呢?怎么就心甘情愿的被许老/二压了一头呢? 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这其中必然有原因,说不定是许老/二/手上有什么把柄,就算他不务正业花天酒地,那些人都不敢动他一分一毫,还要老老实实的听他的。 倪叶心在楼下坐了好久,久到他都要睡着了,脑袋一点点的打瞌睡。 店小二走过来,小声叫了他几声,说:“客官,时辰不早了,要不您上楼去睡?” 倪叶心这才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说:“嗯,我上去睡觉了,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时辰的确不早了,倪叶心想着,屋里的香气应该早就散了罢。 他上了楼,推开房间门,困得已经要死了,进了屋就往床/上倒,直接打开了被子,闭着眼睛就钻进去了,连看都没看。 等倪叶心躺好了,谓叹了一声之后,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了,自己离开的时候不是把窗户打开了吗?怎么现在窗户关着? 倪叶心豁的就坐了起来,仔细一瞧,窗户的确是关着的没错,而且鼻子尖缭绕着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儿。 他嘴巴里含/着的小药丸早就在吃饭的时候给吐了,倪叶心一时慌了,感觉腹中烧起一把火,越烧越旺,好像有人在不断添柴火似的。 倪叶心赶紧摸了摸身上,找不见小药丸了,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他刚才只顾着吃饭了。 他赶紧下了床,想看看是不是掉在床/上了,结果回头一瞧傻眼了,床/上都是白色的粉末,自己一站起来,身上也都沾满了白色的粉末,这会儿正“扑簌簌”的往下掉。 倪叶心都懵了,僵硬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盒子,然后赶紧跑过去,“咔哒”一声打开小盒子…… 空了! 小盒子里竟然空了! 倪叶心可不敢在屋里逗留了,立刻跑出了屋子,使劲儿拍着自己身上的粉末。 也不知道许二少从哪里弄来的这么邪/恶的东西,竟然真的效果不错,好像比寡妇朱氏家里的东西效果还好,让倪叶心感觉浑身都在烧。 慕容长情还没睡,他当然没睡,他就等着看倪叶心出糗。 慕容长情忽然笑了一声,他听到倪叶心屋里的动静,知道倪叶心中招了,于是慕容大侠施施然的开门走了出来,靠着门框看着急的跳脚的倪叶心。 倪叶心面红耳赤,突然看到慕容长情更是面红耳赤了,一半是羞耻的,还有一半是…… 兴/奋的…… 倪叶心心里咒骂了一声,他下面硬的都不行了,真想干翻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倪大人,大半夜的你这是做什么?” 倪叶心羞耻的说不出话来,说:“我……刚才吃太多了,活动一下。” “原来如此。”慕容长情说:“那我不打搅倪大人活动了,我先睡了。” 慕容长情退了一步,就要回身关门。 倪叶心一见,立刻冲了过去,伸手挡住要关上的房门。 倪叶心说道:“大,大侠!能不能让我睡你房间里?”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为什么?倪大人的房间不就在旁边?” 倪叶心结结巴巴说不出来话了,这让他怎么开口说?实在是太丢人太羞耻了,他本来想要用香粉成功搞定慕容大侠的,结果香粉却用在了自己身上,那屋里那么多香粉散了满床,绝对不能睡人了,不然一定会撸到精尽人亡的。 倪叶心这么一想,悔得肠子都青了,然后忽然一愣,瞧着慕容长情,突然说:“我屋里的香粉,是不是你倒在我床/上的!” 慕容长情一派淡定,不急不缓的说:“倪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怎么不说风太大你听不清呢!”倪叶心气得就要跳脚了,绝对是慕容长情干的,不能有别人,别人都不会这么无聊,慕容长情果然就是个闷骚的腹黑。 慕容长情一副就是不承认的样子,倪叶心立刻扒/开他的房门,挤进去,说道:“我不走了,我就要睡你屋里。” “嗯?”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倪叶心听到慕容长情那一声笑,突然身/体一抖,感觉浑身过电一样,尤其他发出的那声鼻音,感觉特别苏特别性/感,搞得倪叶心更是面红耳赤了。 慕容长情发现倪叶心不说话了,而且一脸通红的瞧着自己。 慕容长情刚要再说话,突然就瞧倪叶心动了,他还以为倪叶心要做什么,结果倪叶心忽然扑上来,一包就抱住了他的腰,跟泼/妇打架一个架势,毫无章法。 “你做什么?”慕容长情一愣,伸手捏住他的后颈,说:“松手,不然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不松手!”倪叶心说:“都是你搞的,你故意惹我,你要负责。” 果然和泼/妇打架没什么两样了。 慕容长情被他死抱着腰,气得要死,捏着他后颈的后一用/力,就要把他给拽开。 不过就在他一捏的时候,倪叶心忽然“唔——”的哼了一声,然后整个身/体就软/了,一下子全身毫无力气,整个人就瘫在了慕容长情身上。 慕容长情听到他呻/吟的声音一怔,倪叶心没松手,他倒是快如闪电一般的松了手,好像被蜜蜂蛰了一样。 结果倪叶心这么一倒,差点就把慕容长情也给带倒了,两个人踉跄了一下,撞到了后面的桌子,慕容长情才不得不伸手扶了倪叶心一把。 “你身上……”慕容长情离得倪叶心近了,立刻皱眉说:“你身上怎么这么味儿。” 当然是香味儿,而且是香粉的味儿。 倪叶心浑身无力,正好赖在慕容长情怀里,说:“你问我!你把那些香粉倒在我床/上,我蹭了一身!” “你都不知道换件衣服,掸干净吗?”慕容长情气得差点翻白眼。 倪叶心说:“我没来得及!” 慕容长情脸上也有些不正常的潮/红了,他刚才没注意,吸了不少香粉进去,这会让才屏住呼吸,不过显然是有点来不及了。 慕容大侠突然发现,他竟然把自己也给算计进去了,实在是失策。 “你给我站起来!”慕容长情推了一把倪叶心,说道。 倪叶心觉得自己好像没骨头一样,浑身无力,说:“我站不起来,没劲儿,好像喝多了。” 慕容长情吸/入的并不多,还不至于到没力气的地步,只是感觉自己心跳有加快,而且浑身燥热了起来,喉/咙里也有些发干,这些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兆头。 而且…… 慕容长情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一下子就回忆起了刚才的噩梦来,那可真是个奇怪的噩梦。 梦里的倪叶心特别的乖/巧,不说话,但是大眼睛里充满了笑意,好像特别的顺从,伸出双手攀着自己的脖子,仰起头来送上了自己的嘴唇。 那嘴唇看起来很粉/嫩,不算特别的红,但是看起来竟然出奇的柔/软,可并不像总是喜欢说些戏/弄别人话的双/唇。 慕容长情怔愣着,感觉脑子里发木,竟然目光灼灼的盯着倪叶心的嘴唇出了神。 倪叶心的嘴唇真的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慕容长情抽/了口冷气,这才发现自己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都被自己给吓着了。 而趴在他怀里的倪叶心,倒是的确没有像平常一样喋喋不休,但是嘴里哼哼唧唧的。 说实在的,倪叶心那一声声的呻/吟,真是挺耐听的,哼的慕容长情有点火大。 慕容长情没办法了,赶紧一把将他抱起来,然后扔到了床/上去,说:“闭上你的嘴巴,哼唧什么,再哼我就把你扔了。” 倪叶心被扔在床/上,磕的头晕目眩的,软的爬不起来,说:“可是……你已经把我扔了啊,我被你扔的好疼,我下面也好疼……涨的疼,不舒服……” 慕容长情:“……” 很好,倪叶心又开始哼唧了,比刚才还严重,还说些奇怪的话。 慕容长情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他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追着倪叶心的嘴唇看,有些不由自主,这种反应实在是太可怕了。 慕容长情沉着声音说:“老实等着,我叫店小二给你弄些凉水来。” “不要凉水!”倪叶心开始在床/上打滚撒泼了,说:“不要洗凉水澡,上次就是洗凉水澡,冻死我了,不要洗!” 慕容长情才不理他,转身就出了房间,这会儿时候店小二正在在打瞌睡,结果就见客观黑着脸出来了,吓了一跳,哆哆嗦嗦说:“客官,有什么需要。” “一桶冰水。”慕容长情说:“送到我房里,快!” 店小二立刻说:“是是是!马上就送过去!” 慕容长情要了冰水,然后就上楼了,推开自己房门的一刹那就傻眼了,倪叶心在他离开的这么一会儿功夫里,又干了不得了的事情。 只瞧躺在他床/上的倪叶心衣冠不整,腰带已经垂在了床边上,衣服半半拉拉的解/开了,露/出精致的锁骨,有些略显单薄的胸膛,还有精瘦的腰身和一截大/腿来…… 倪叶心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含糊不清,别人是听不懂的。最重要的是,倪叶心手里还拽着一件不属于他的衣服他,正在用那件衣服帮自己解决生理问题。 雪白色的衣服,是慕容长情明日一早要换的新衣服,本来就挂在床头的,被倪叶心给扥过来了。 慕容长情一瞧都傻眼了,那脸色丰富多彩,表情也扭曲到了极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慕容长情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他反应快极了,立刻反手一劈,“哐当”一声就将房门关死了。 店小二拎着一大桶冰水,被/关门声吓了一跳,在门外小声的喊着,说:“客官,冰水来了,我可以进去吗?” “不可以!” 慕容长情黑着脸看一眼自己床/上全身投入干事业的倪叶心,这幅模样让他怎么开门去拿那桶冰水? 而站在门外的店小二一脸懵,提着冰水简直不知所措,心想着客官到底还要不要冰水了,这到晚上的,也不知道要了冰水做什么用。 第91章 嫁殇19 就在店小二一脸懵的站在门口,提着冰水桶不知所措的时候,里面终于又传来了慕容大侠不高兴的声音。 慕容长情说:“把水放在门口,你可以退下了。” 店小二简直如蒙大/赦,赶紧一连声的答应,放下水桶以最快的速度跑掉了。一边跑还一边想着,这位客官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还真是够吓人的。 慕容长情可不想有人站在门口,那样会听到屋里奇怪的声音的。 倪叶心简直恍如无人一样,特别大方坦诚的在自己处理生理问题,看的慕容长情面色铁青。 慕容长情气得想要走上前去,把倪叶心握在手里的衣服拽出来。但是在慕容长情走到床边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这举动似乎看起来不太…… 反正就在慕容长情犹豫了片刻的功夫,他的手腕上突然就一热,倪叶心反而抬起手来,拽住了他的手腕。 倪叶心手心里火/热火/热的,他现在觉得自己快疯了,最后的意识都要没有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大咧咧的在慕容长情面前就开始解决生理问题了。 倪叶心以为自己在做梦,看到慕容长情站在身边瞧着自己,立刻就去拽住他的手,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慕容长情被他拽的一个趔趄,感觉到手腕上的炙热,立刻就甩了一下手,将倪叶心的手甩开。 倪叶心非常不老实,把慕容长情的床和被子都弄得乱糟糟的,更别说他自己了,衣服已经不是大敞着了,几乎就是全脱了,不过袖子还没退下来,全都挂在了倪叶心的胳膊上。 这半遮半掩的,反而显得特别旖旎。 慕容长情忽然发现自己呼吸似乎加快了些许,他有点发愣,可能是因为香粉的原因,对自己也起了效果。 慕容长情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他瞧着床/上的倪叶心,嗓子眼里竟然有些发干。 就在这个时候,倪叶心似乎是发/泄/出来了,发出了一声有些急促的呻/吟,然后迷茫的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瞧什么,似乎老实了很多。 屋里只有呼吸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的。 倪叶心脸色通红,就连本来白/皙的颈子,和精致的锁骨也泛起了一些淡红色,一直往下蔓延。 慕容长情的目光不自觉的在他身上扫了一遍,然后落在了倪叶心的嘴唇上。他似乎对于那个梦非常的介怀,总是时不时的就能想起来。 慕容长情想知道,倪叶心的嘴唇触觉,到底是柔/软的还是…… 当他伸手摸/到那柔/软淡红色嘴唇的时候,慕容长情心里只剩下“果然”两个字了,果然是很柔/软,而且还有些烫人,温度很高,似乎……还有些湿/润。 慕容长情一惊,发现自己竟然很痴迷的正在用手指抚/摸/着倪叶心的嘴唇,他用大拇指摩挲着倪叶心的下唇,感受着那柔/软滑腻的触觉,就算心中一惊,竟然也不想将手抽走。 那柔/软的触觉,慕容长情以前没体会过,并不知道怎么来形容,好像一碰就会坏掉,却又让他很想再用/力一些,不如狠狠的弄坏…… 或许是觉得不舒服了,倪叶心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喉/咙里哼了一声,不舒服的想要侧头躲开。 他现在浑身软的没力气,尤其是在发/泄过后,就更是没力气了,虽然身/体还很热,不过不想动弹只想要睡觉。 倪叶心刚才还双眼迷蒙,现在已经渐渐闭上了,但是总有人用/力摩挲着他的嘴唇,让他非常不悦。 倪叶心歪头的动作实在是太轻微了,根本不足以将慕容长情的手甩掉,倒是将慕容长情的思绪引了回来。 慕容长情终于抽回了手,一脸的面无表情,不过心里真是惊涛骇浪,他有一种见了鬼的感觉,那可比真的见鬼还要可怕,他完全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慕容长情焦躁的双手握拳再打开,打开又握拳,然后转身打开了房门。 外面黑/洞/洞的,一个人也没有,倒是地上有一桶冰水,水还是那么冷。 慕容长情快速的提了那桶水进来,然后“嘭”的关上房门。 关门的声音不小,不过完全不妨碍倪叶心睡觉,他已经快睡瓷实了。 慕容长情赶紧用水洗了几把脸,感觉自己这才冷静一些,他松了口气。 而床/上的倪叶心,一点也没有危/机意识。 慕容长情气结的看了一眼倪叶心,然后舀了一大瓢水,“哗啦”一下子就全都泼在倪叶心的脸上了。 倪叶心凉的惊呼了一声,不过根本没醒,反而拉住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缩成了一个球,躲在被子里继续睡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感觉自己简直要气疯了,被倪叶心气得都变傻了,自己竟然在自己床/上泼了一堆水…… 泼完了慕容长情才想起来,倪叶心躺的可是自己的床…… 慕容长情的床湿/了,倪叶心的床/上有香粉,总而言之,都不是正常人能睡的地方。 慕容长情气得也完全睡不着了,干脆坐在桌子旁边,黑灯瞎火的喝着早就凉掉的茶水,倒是觉得可以醒醒神儿。 很快的慕容长情听到倪叶心打着小呼噜的声音,看起来睡得特别好…… 这一晚上实在是很折腾,倪叶心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梦,醒来的时候还觉得很不真/实。 倪叶心抱着被子蹭了蹭脸颊,感觉有点冷,往被子里缩了缩还是冷,再一蹭,发现被子竟然是湿的! 倪叶心立刻睁开眼睛,“噌”的就坐了起来,拉开被子往里瞧。 被子湿/漉/漉的,床/上也湿/漉/漉的,真的湿/了很多。 慕容长情一夜都没睡,只是中途眯了一会儿,这会儿正面无表情的靠在桌前低头盯着倪叶心。 倪叶心全然不知道身边有人,一脸呆愣的表情,看着湿/漉/漉的被子,说:“不能够啊,我两岁就不尿床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的脸皮抽/动了两下,真的是不自主的,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倪叶心竟然以为自己尿床了…… 倪叶心正狐疑着,他完全不知道是慕容长情昨天泼了一瓢凉水在床/上。 “啊?慕容大侠你怎么在我屋里?”倪叶心发现身边的慕容长情一愣,惊讶的说。 他说到一半,似乎想起来了些什么,瞪着眼睛瞧慕容长情,说:“大侠,昨天我们睡在一起吗?” 慕容长情一瞧他的表情,立刻说:“没有。” “没有?”倪叶心显然不信,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衣服全都没了,而在他的身边,有一件皱皱巴巴的白色衣服,那是慕容长情的,倪叶心可是认识的。 这些已经让倪叶心很震撼了,更让他震撼的是,慕容长情那件白色的衣服上……有一滩已经干涸了差不多的,奇怪的液/体…… 倪叶心立刻扭了扭自己的屁/股,发现自己身上一点也不算疼,然后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了。 倪叶心大喜过望,瞪着大眼睛,死死盯着慕容长情,满脸喜悦的说:“昨天晚上,难道我把你给……” “闭嘴!”慕容长情反应力实在是迅猛,似乎已经知道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了,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慕容长情觉得,那些话如果倪叶心说完了,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的。 倪叶心欲言又止,又看了看那件沾满奇怪液/体的白色衣服。 慕容长情额头上青筋乱蹦,说:“什么也没发生。” 倪叶心显然不信,说:“大侠,我会负责任的。” “呵……”慕容长情冷笑一声,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一套衣服扔到了床/上,说:“快点穿衣服。” 倪叶心接住衣服,赶紧点了点头。他心里还是坚信不疑的,毕竟衣服上还有证据呢,而且慕容大侠面色好憔悴啊,肯定是累的,没想到许二少的东西竟然这么管用。 不过在高兴之余,倪叶心又很失落,自己昨天禽/兽了一把,为什么一点记忆也没有,断片了一样,什么也不记得了。自己可是把慕容大侠给干翻了啊,那情景一定旖旎的不得了。 倪叶心简直扼腕到心痛,一脸的悲壮。 慕容长情昨天晚上被他气得不行,今天早上又被他气得不行。倪叶心竟然妄想着把自己给压了,简直就是个笑话。 慕容长情双臂抱胸,站在桌子前面,打量着正在换衣服的倪叶心。 倪叶心低头穿着衣服,完全不知道慕容长情正在打量自己。 倪叶心的衣服还没穿上,正在穿裤子。两条腿看起来精瘦,不过并不干瘪,尤其大/腿的弧度很好看,两条腿也笔直。 再往上就是翘挺的臀/部了,看起来还有些个肉。腰似乎尤其的细,不过并不是不盈一握,因为习武的缘故,还是比较有力度的,韧性应该不错。 肩膀不算太宽,胸膛略微有些单薄,没什么太多肌肉,蝴蝶骨是尤其的漂亮,特别在他弯腰穿裤子的时候,蝴蝶骨时不时的动一下,很白/皙。 慕容长情完全不知道自己瞧得有多专注,突然觉得其实倪叶心还是挺耐看的,总而言之竟然还比较顺眼。 倪叶心穿好了裤子,一抬头就对上了慕容长情若有所思的目光,他顿时有点脸红,说:“大大大侠,你在看什么?” 慕容长情没想到倪叶心平时看起来很不/要/脸的一个人,脸皮竟然这么薄,他一脸红耳朵和脖子也就都红了,粉红粉红的。 慕容长情抱臂的双手松开了,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叩叩”声,低笑了一声说道:“不能看?” “额……”倪叶心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下意识的赶紧/抓起衣服就套在自己身上,穿的有点歪歪扭扭的。 慕容长情又笑了一声,倪叶心脸更红了,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倪叶心那是自惭形秽的脸红,想着慕容大侠没准在笑自己的身材,和慕容大侠比起来,自己的身材的确有点白斩鸡了,作为一个好攻,倪叶心决定以后要拼命练武,八块腹肌是一定要的。 倪叶心穿好了衣服,慕容长情就推开了房门,说:“吃饭。” “哦哦!”倪叶心赶紧追着慕容长情就跑出去了。 他们没有在客栈里吃早饭,因为慕容长情实在不想看到店小二奇怪的目光。 倪叶心有点奇怪,问:“大侠,我们去哪里吃饭?” 慕容长情说:“不知道。” 两个人出了客栈,路上也没看到什么早点摊子,只要随便买了写吃的,一边走着一边就吃了。 倪叶心抱着一个大包子,正用/力的咬着,含糊不清的说:“饿死我了。” 绝对是昨天晚上自己太拼命了,不然为什么这么饿。 倪叶心一想起来昨天虚无缥缈的事情,就乐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去了。 慕容长情正优雅的咬着包子,完全和倪叶心不是一个吃相,忽然就听到倪叶心嘿嘿傻笑的声音,回头一看,吃饭的食欲都没了。 慕容长情说:“闭嘴,不许笑。” 倪叶心立刻抿住嘴唇,做出严肃的表情,不过他的眼角还上挑着。 果然别人说的没错,想要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在笑,不是看他的嘴唇,而是看他的眼睛。倪叶心的眼睛里全都是喜悦,虽然嘴巴抿着,但是绝对是在笑的。 慕容长情觉得很头疼,翻了一个白眼。 倪叶心瞧慕容长情不瞧自己了,这才将抿着的嘴唇放松,然后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又开始咬他的大包子了。 慕容长情用余光瞥着他,就看到倪叶心舔唇的动作,他的指尖一下子好像着了火,回忆起昨天晚上不停摩挲着倪叶心嘴唇的触觉,那触觉似乎是烙印,让慕容长情记得很清楚。 倪叶心可不知道慕容长情在想什么,吃完了包子,就开始给慕容长情讲昨天下午在衙门盘/问出来的事情,还有昨天和店小二打听到的消息。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你觉得许老/二是捏住了他们的把柄,他们不得不乖乖听话?” 倪叶心点头。 慕容长情说:“那许老/二的死……” 许老/二和寡妇朱氏前后脚死的,时间实在很凑巧,慕容长情有点怀疑许老/二是不是被人杀死的了。 倪叶心说:“不知道,这位许家二爷早就下葬了,估计想要再挖出来验/尸是不可能的了,许家的人绝对不同意。”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看来许家还是要再去的。不过咱们现在还是先去一趟衙门罢。” 慕容长情并没有异/议,点了点头。 两个人往衙门去了,到那里的时候,池隆和赵尹都在。 赵尹说:“倪大人,我们正要去盘/问姓孙的书生。” 倪叶心说:“那个书生找来了?” 赵尹点了点头,说:“是。” 姓孙的书生就是指认寡妇朱氏丫鬟杀/人的证人,倪叶心本来让捕快去找这个书生回来再问话的,不过再去找的时候,竟然发现没人了,怎么都找不见,知道今天早上才把姓孙的书生给带回来了。 四个人就一起,有捕快去提那姓孙的书生了,马上就给带到。 他们进了房间,倪叶心就说:“那姓孙的书生鬼鬼祟祟的,那么巧上/门去找寡妇朱氏,绝对有问题。没准寡妇朱氏的书信就是他烧掉的。” “是他烧掉的?”池隆惊讶的问。 “等等!” 倪叶心突然没头没尾的大喊了一声,把其余三个人都给吓着了,全都僵硬着身/体瞧着他。 倪叶心喊完了,就立刻从旁边拽过来一个软垫,然后放在了一把椅子上,对着刚才正要坐下的慕容长情说道:“大侠,垫个软垫再坐,不然屁/股会疼的,这样比较舒服。” 慕容长情一愣,看着软垫有点发懵,随即脸上开始变色了,他忽然明白倪叶心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倪叶心可是一片好心,想着昨天晚上自己那么卖力,不知道有没有伤到慕容长情,他们可都是第一次,不流/血估计也有些红肿罢。坐下来的时候没准会难受,还是垫个软垫子的好。 旁边的赵尹和池隆也都愣住了,好像被点穴了一样,然后很同步的去看椅子上那个软垫。 其实他们更想去瞧慕容长情的……屁/股,不过不太敢,只好盯着软垫瞧了。 池隆和赵尹似乎……明白了什么。 屋里一时没有人说话,特别的安静。 只有呼吸声,是慕容长情粗重的呼吸声。 慕容长情被气得都要爆/炸了,手一扬,倪叶心立刻“哎呀”的叫了一声,被椅子上的软垫砸中了脸,砸的瓷瓷实实的。 第92章 嫁殇20 倪叶心被狠狠砸了脸,赶紧抱住砸过来的软垫子,还差点碰翻了桌上的茶壶。 不过倪叶心抱住软垫子之后,就抱在怀里嘿嘿嘿的笑,一点也不因为被砸了生气或者不高兴,反而特别的开心。 赵尹:“……” 赵尹默默的低下头,盯着桌腿看。 池隆无声的笑了一声,也没有说话。 慕容长情脸色黑的够呛,气得他都要暴走了,不过这个时候,外面来了捕快,当然捕快还带着那个姓孙的书生。 姓孙的书生战战兢兢的,脸色蜡黄,一看就没睡好觉的样子,一见到他们,“噗通”一声就跪下来了,跪在倪叶心的腿前面,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大喊着说:“大人!这位大人,你要相信我,我是冤枉的。” 倪叶心赶紧把软垫子放在一边,然后退开了两步,坐在慕容长情身边,说:“我还没什么都没说,你喊什么愿望。” 书生鼻涕眼泪横流,说:“大人,我并没有逃跑啊,我只是……只是想到外面去游览一番,绝对没有逃跑的意思。” “哦,”倪叶心说:“那你真是好心情,够有闲情逸致的。我就不问你要跑到哪里去旅游了。你就说说你为什么要烧掉寡妇朱氏的信罢。” “什……什么?”姓孙的书生脸色一下变了,煞白煞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赶紧干笑着说:“大人您真会那我打趣,什么信呢,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倪叶心不急不缓的,慢悠悠的说道:“寡妇朱氏的管家说,寡妇朱氏在离开府邸之前,她的房间里并没有一堆烧焦的书信灰烬,但是后来突然就有了。这期间寡妇朱氏并没有回来,而很凑巧的,倒是有一个人跑去找寡妇朱氏了。” 书生惨白着一张脸,说:“大人,我真是冤枉啊,我不知道她的什么书信,我只是去找她而已。” “你去寡妇朱氏的府上找寡妇朱氏做什么?”倪叶心问。 姓孙的书生尴尬的笑了笑,说:“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能有什么事儿啊。”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我当然知道,寡妇朱氏有不少相好吗?是你不知道,这样子的一个女人,绝对非常不喜欢相好突然就找上/门来的,这可是她的大忌。毕竟她相好那么多,指不定今天和谁在一起,却突然有另外的相好上找门来了,岂不是很糟糕?” 书生一听,煞白的脸色变成了死灰色,比刚才还要难看了好几分。 慕容长情一瞧书生的表情,就瞥了一眼倪叶心,说:“你倒是懂得多。” 倪叶心立刻眼睛亮了,侧过头来小声的说:“慕容大侠,你吃醋了吗?” 慕容长情:“……” 赵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对于这两个人审着案子还要互相调/戏一下的行为感到很无力。 倪叶心只是逗一逗慕容长情,很快转过头来,继续说:“我说的对不对啊,你是打听好了,那天寡妇朱氏绝对不在家,所以才冒着危险跑过去的。如果寡妇朱氏知道你突然跑到她家里去了,肯定会厌恶你的。她可是你的衣食父母啊,平日里恐怕都是她在给你吃喝的钱罢。你冒着把她得罪的危险,去了她家里,看来是得到了更大的利益。” 姓孙的书生浑身都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简直都跪不住了,嘴唇一直打颤,根本说不出话来。 倪叶心笑了一声,说:“至于为什么要趁着寡妇朱氏不在而打劫,只是你看到寡妇朱氏屋里金银珠宝很多,所以又变得更贪心的临时意动罢?你那一趟去寡妇朱氏家里,就是为了烧掉寡妇朱氏的书信。” 书生沉默了半天,他起初不想说的,但是几乎被倪叶心猜到了全部,也不得不说了。 书生为了自保,就什么都招惹了。 就像倪叶心分析的那样,他根本不敢去寡妇朱氏家里找她,因为她相好众多,很不喜欢相好去她家里,除非是带过去的。所以寡妇朱氏经常外出,都是她主动去相好家里的。 书生也知道这个道理,因为全靠寡妇朱氏给银钱,所以他当然不会主动惹恼寡妇朱氏。 不过有一日,忽然有一个人来找他了,跟他做了一笔交易。那个人让他去寡妇朱氏家里找几封书信,然后把书信全都烧掉,事成会给他一大笔钱财。 书生起初不敢,不过那人给了定金,可不是什么白花花的银子,而是金子,晃的书生眼睛都要瞎了。 书生想着,有了这些金子,他以后就不用依靠寡妇朱氏那个老女人过活了,岂不是更快活? 书生想了想就答应了,然后就打听了一下,趁着寡妇朱氏不在家的时候,立刻就找上了门去。 那天真是凑巧,还就一个小丫鬟在府里头,实在是很好的时机。那小丫鬟知道他是主/子的相好,所以也要以礼相待,是相当客气的。 书生故意在府里作威作福,指使着小丫鬟做这个做那个,其实就是想支开小丫鬟,自己去找那些书信。 后来他找到了书信,赶紧趁着小丫鬟不在,把书信烧了。但是他没想到,其实书信并不完整,还少了一封,那一封在寡妇朱氏的暗格夹层里放着。 书生烧了书信,顿时放下心来,他本来就打算离开了。但是他在翻找的时候,发现了很多寡妇朱氏的首饰,那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书生觉得不服气,心里窝火,怎么朱氏一个寡妇,就能有这么多银钱,他老/子都不曾给他剩下这么多钱来。 书生顿时就起了歹意,想要顺手拿走一些寡妇朱氏的首饰,拿出去卖了岂不是能换给多的钱? 这银子谁还有嫌多的,书生打起了坏主意,他才不害怕什么小丫鬟,觉得自己拿了东西之后,等寡妇朱氏回来,在床/上好好伺候她几回,跟她说那些东西全是小丫鬟拿走的不就完了?自己可以能吹枕边风的,总比一个下/贱的小丫鬟强多了。 书生有恃无恐,不过中途发生了变故,书生被吓跑了。 小丫鬟演了一出好戏,说自己杀了寡妇朱氏。书生起初不信的,但是后来看到小丫鬟疯疯癫癫的眼神,还要拉着自己去处理尸体,他顿时就汗毛倒竖了。 这简直是细思则恐,书生再一算寡妇朱氏离开的时间,就发现寡妇朱氏好像走的是挺久的了,如果在往常早就应该回来了。 书生越想越怕,不敢再停留,直接就跑了,跑了之后还去官/府报了官,不过衙门的人不信他,直到下午发现了寡妇朱氏的尸体,才相信寡妇朱氏已经死了。 书生说:“我说的千真万确,我可没有杀/人,杀/人的是那个小丫鬟,她真够歹/毒的!” 倪叶心说:“我问你,找你/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这……”书生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看样子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 倪叶心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说:“你如果不想说的话,就先去大牢里蹲一会儿。” “别别!”书生赶紧说:“我不认识他,但……但是我见过他的,见过他一次。” “哦?是谁?”倪叶心说。 书生说:“就是一个小厮,在许家做工的小厮。” “许家的小厮?”倪叶心一惊。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赵尹和池隆都有些惊讶,这事情果然和许家联/系起来了。 书生说:“那个小厮带着金子来找我。他估计很少出许家,觉得我不可能认识他。不过我还就真的见过他一次。” 书生说,他很早之前了,有一次和几个狐朋狗友到青楼去花天酒地,到里面的时候,就听说整个青楼都被许家二少给包了,所有姑娘们都在伺候许二少呢。 书生一听就有点生气,不过许家二少谁不知道,那叫一个有钱,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们觉得扫兴,正准备到别的地方再去寻欢作乐。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就撞到了那个小厮。 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要找许二少,问老鸨许二少在哪里。老鸨带着他上去了,他们隐约听到一些声音。 书生说:“那小厮就是许家二少身边的人,是许二老/爷要叫他回去,派人来找他的。” 倪叶心更加吃惊了,买通书生的人,竟然是许二少的小厮?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到许二少,他立刻就想到了什么春/宫图,什么郭先生,什么香粉的,可是没有一点好印象。 倪叶心说:“怎么会是他呢?” 慕容长情不屑的说:“一个纨绔子弟,什么事做不出来?” 书生见倪叶心不信,赶紧说道:“千真万确,千真万确,我没有撒谎的,是真的!” 倪叶心说:“我们赶紧去一趟许家。” 这寡妇朱氏的死突然有不少的线索都指向了许二少,倪叶心还真觉得许二少这样的人,真是不可能杀/人。 许二少一看就是一个还处在青/春/期叛逆期的少年而已,因为母亲死的早,父亲不管他,所以格外的叛逆,但是性格还算是单纯好懂的,杀/人放火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出? 除非…… 倪叶心皱了皱眉,除非许二少藏得实在是太深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 寡妇朱氏和许二少之间的千丝万缕越来越多了。 起初是有人说许二少和寡妇朱氏有一腿,曾经见许二少在寡妇朱氏家里过夜,天亮才出来。 不过许二少说,他和寡妇朱氏并没什么,是寡妇朱氏得罪了他三叔,想要讨好他,所以才请他去喝酒的。 后来许家的下人说,他们搬运许老/二棺/材的时候,突然发现有地方失火,把棺/材放下了一段时间没人看/管。寡妇朱氏的尸体很有可能就是在那一段时间,被塞/进棺/材里的。而很巧的是,那个棺/材就放在了许二少的院子门口,当时许二少就在院子里,如果要动手脚轻而易举。 现在姓孙的书生又指证是许二少的小厮来买通自己,去寡妇朱氏家里烧信的。 这么看起来,这一条一条的线索绝对并不是偶然,许二少和寡妇朱氏的死/绝对是有关系的。 倪叶心他们不敢耽误时间,他和慕容长情立刻就去许家了,池隆和赵尹又跑到青楼去了,去打听姓孙的书生的话是不是真的,万一他说的是假话,他们岂不是被耍的团团转了。 池隆和赵尹两个立刻赶到了城北的青楼,不过这会儿正是大白天,而且还是上午,青楼都是不开门的,大门紧闭,显得有些萧条,完全没有夜晚的鼎盛样子。 他们站在门口,池隆忍不住笑了一声。 赵尹刚要上前,听到他笑就皱了眉,说:“怎么了?” “没什么。”池隆说。 池隆自从和赵尹摊牌了之后,在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就已经不伪装成傻大个了。赵尹总觉得,明明是同样一张脸,怎么就能瞬间变化那么大呢。 池隆卸掉了伪装,给人的感觉有些冷漠不好相处,气场很足,官架子很大的样子。 赵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池隆自然官架子大,他可是皇帝身边的人,在开封府里,恐怕除了包大人之外,根本没有人比他品级高了。更别说,他是皇帝信任的人了。 池隆见他出神,走过来轻声在他耳边说:“我刚才在笑,好像我们两个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青楼了。” 赵尹回了神,没有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他想起上次两个人办差去青楼,当时因为太局促尴尬,所以赵尹都没有发觉池隆的不对劲儿。 赵尹是个死板的人,不是因为倪叶心让他们去青楼办差,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上次赵尹和池隆到了青楼之后,他就感觉全身不自在。回想一下,当时池隆似乎一直护着他,什么事情都是他解决的,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赵尹现在才发现,池隆其实偶尔也会露/出破绽,只是自己根本都没注意而已,或许是根本就没有怀疑过他。 池隆伸手拉了一下赵尹的手,说:“赵尹,进去罢,在想什么?” 赵尹甩掉了他的手,说:“池大人先请,毕竟你比较有经验。” 池隆一听,顿时就笑了,说:“你知道你这话有多酸吗?” 赵尹后知后觉,脸色有些不好了,死死抿着嘴唇不说话。 池隆说:“我到开封府也有不少年头了罢,我们简直就算是形影不离,我有没有经验你难道不知道吗?” 赵尹目光乱晃了一下,说:“池大人的事情,我怎么敢知道。” 池隆叹了口气,说:“你果然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池隆说着,忽然凑过去,低下头好像就要吻他的嘴唇一样。赵尹吓了一跳,赶紧躲开,这可是大街上,虽然空无一人,但是万一叫人看见了,那岂不是…… 池隆笑了一声,说:“我不喜欢你胡思乱想的样子,现在的样子倒是更生动一些。” 赵尹气结,感觉自己又被池隆算计了,当下不再理他,立刻就快步朝那个青楼里面走去。 池隆和赵尹到青楼的时候,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也就到了许家。 许家的家丁给他们开门了,因为有三老/爷的吩咐,所以根本不会为难他们,就让他们进来了。 倪叶心问:“许二少在吗?” “巧了,二少爷今天还真在,不过估计没起呢。”家丁笑着说。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立刻就往许二少的院落去了,准备找许二少去问问情况。 今天许二少就在许家,听说昨天晚上也没出去,就乖乖的呆在了屋里。 不过这一点其实不奇怪,因为每年这个时候,许二少总有一天是不出去花天酒地的,那就是许二少母亲的忌日。 不过听说许二少母亲出身卑微,根本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所以许家对她根本不上心,那个女人死了也没有人祭拜过一次,就连许二老/爷都不曾祭拜过。 倪叶心他们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了丁卅,丁卅就站在许二少房门外面,好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他们走进去,丁卅这才动了一下,轻声说:“二少还没起身。” 慕容长情冷飕飕的看着他,说:“我们有话问他,把他叫起来。” 丁卅似乎有些为难,并不想这个时候去打扰他,说:“二少昨夜一直没合眼……” 慕容长情才不管这个,就要去踹门,不过一下子被丁卅拦下来了。 倪叶心一瞧着势头,怎么有种要打起来的错觉,不,绝对不是错觉。 他赶紧冲上去,说:“别动手别动手,我怕天崩地裂。” 他们在外面说话,屋里就有了动静,许二少似乎被吵醒了,不耐烦的喊了一声,说:“谁啊,大呼小叫的。” 倪叶心一听,朗声说:“许二少,是我,开封府倪叶心。” “倪叶心?”许二少的声音立刻变得活力四射/了,说:“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丁卅一听,顿时觉得很头疼,不过还是推开了房门,请他们进去。 房门一打开,倪叶心顿时闻到一股浓重的烟灰味道,呛得他咳嗽不止。 慕容长情也嫌弃的挥了挥手。 许二少显然是刚醒,头发乱七八糟的,披了一件外套光着脚丫就跑下来了,见到倪叶心高兴的说:“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倪叶心咳嗽着说:“什么味道。” 许二少说:“是我昨天烧了些纸钱,我母亲的忌日。” 倪叶心忍不住翻白眼,哪有人在屋里烧纸钱的,这不是要弄死自己吗?怪不得这么呛人。 许二少拉着他往屋里走,倪叶心一眼就看到了屋里摆着的大火盆,里面一堆的灰烬,旁边还放着一些没少的纸钱,火盆的前面还有一个牌位。 许二少跑过去,将牌位小心的抱了起来,说:“你先等等,我马上就……” “等一下!”倪叶心立刻冲了过去,抓/住了许二少的手臂。 这一举动让慕容长情和丁卅都是一愣,不解的看向倪叶心。 倪叶心震/惊的看着那牌位,他刚才一瞥之下就看到了“万氏”两个字…… 第93章 嫁殇21 万氏…… 那不就是寡妇朱氏那封信上提到的女人? 虽然并一定就是一个女人,但是倪叶心觉得这也太巧了,毕竟“万”姓,可不是一个很普遍的大姓。 “怎么了?”许二少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松手就把牌位给扔了,幸好抱得紧。 倪叶心说:“这是你母亲的牌位吗?” 许二少点了点头,低头看着怀里的牌位,说:“……是啊。” 似乎说起这个,许二少有些失落和不高兴,他小心的将牌位放在了桌上,说:“是母亲的,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据说许二少的母亲是难产死的,那么其实换句话来说,今天也是许二少的生辰日。 许二少一点也不高兴,说:“听说我母亲是半夜的时候死掉的,刚生了我就死了。我根本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姓万。我父亲从来不提她,我小时候问过我爹,但是他喝的酩酊大醉,嘴里叫的是一个花姑娘的名字……” 倪叶心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其实不太会安慰别人,尤其是在父母的事情上,毕竟当别人说起他的父母的时候,倪叶心也会想起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心里没来由就是一阵酸涩,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慕容长情走过来,看了一眼牌位,说:“你母亲和寡妇朱氏认识?” “啊?”许二少有些迷糊,说:“她们认识?我不知道,没听说过。” 倪叶心也觉得很糊涂,如果万氏是许二少的母亲,那岂不是许家的二夫人。那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寡妇朱氏的信上,有人写了一封信让寡妇朱氏杀了万氏,而这个写信的人很有可能是慕容长情的师父。 慕容长情一时没说话,估计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慕容长情的师父是魔教教/主,他武功卓越,而且手下不少人可以给他出生入死卖命的人,为什么要写信给一个寡妇让她杀/人? 倪叶心皱着眉头,如果想要悄无声息的弄死一个人,大可以自己动手,或者派手下的人去杀/人。但是他偏偏没有,这是为什么? 倪叶心想了半天,就只想到一种原因…… 倪叶心说:“许二少,你母亲葬在哪里?” 许二少更加奇怪了,说:“在城外面。” “你今天会去祭扫吗?”倪叶心问。 许二少点了点头,说:“当然会去,我本来打算一会儿就去的。” 昨天夜里,许二少烧了一晚上的纸钱,天快亮才睡下的,本来想要睡一会儿就起来,然后去城外祭扫的,不过没想到倪叶心倒是来了。 倪叶心说:“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许二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不过还是答应了。每年除了许二少到城外去祭扫之外,也没有人会去那里了,突然多了一个人一同去祭扫,许二少想着,或许他的母亲会欢喜一些。 慕容长情默不作声,跟着他们一起出了许家的大门,往城外面去了。当然一同去的还有丁卅,丁卅简直就像影子一样跟着许二少,寸步不离。 许二少本来心情不怎么好,不过见到了倪叶心,似乎好了不少。 许二少和倪叶心骑着马走在前面,慕容长情黑着脸跟在后面,丁卅和他并排而行。 丁卅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慕容长情都没侧目看他一眼,说:“你指什么?” 丁卅说:“慕容教/主和倪大人之间。” 慕容长情一愣,没有说话。 丁卅说:“我们这些做刺客的人,最拿手的其实不是杀/人,而是警觉,毕竟如果连问题都发现不了,恐怕会死的更快一些。”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什么也没发生。” 丁卅说:“昨天少爷给倪大人的东西……” 慕容长情脸色瞬间就黑了,原来丁卅也知道许二少给了倪叶心什么东西。 丁卅说:“少爷是小孩子心性,还望慕容教/主海涵。” 慕容长情没说话,如果他没海涵着,估摸/着这会儿许二少已经脑袋搬家了。 而现在的许二少正和倪叶心有说有笑,看的慕容长情胸腔里一团火,也不知道为什么烧的特别旺/盛,觉得那许二少实在是碍眼极了。 不过慕容长情并没有生多长时间的气,很快就被倪叶心给气的半死了。 他耳目很好,清晰的听到了前面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许二少小声的问:“昨天我给你的东西……” 倪叶心惋惜的说:“我可能是装的太匆忙了,出了门之后发现掉了两样。” “啊?”许二少吃惊的说:“都掉了啊。” 倪叶心一笑,低声说:“好在那盒香粉没有掉。” “那你用了吗?”许二少立刻问。 倪叶心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好好一个如沐春风风/流倜傥的大好青年,愣是被他笑的特别猥琐。 许二少立刻兴/奋起来,说:“看来是用了!得手了吗?” 倪叶心点了两下头,特别自豪且欣喜的说:“好像得手了,嘿嘿。” “怎么是好像?”许二少问。 倪叶心说:“额……我记不太清楚了,可能是用量太多了。” 许二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那东西是非常烈的,用多了绝对爽的昏过去。怎么样?我给你的是好东西罢?那个姓慕容的家伙,有没有在床/上哭着求饶啊?” 丁卅:“……” 后面不只慕容长情耳聪目明,丁卅也是个绝顶高手,虽然不及慕容长情武功精湛,但是这点距离,前面两个人还说的津津乐道,他听得可是一清二楚。 丁卅有点发愣,忍不住看了慕容长情一眼。 慕容长情脸都黑了,拳头紧紧攥着,手背上青筋乱碰。 丁卅的确知道许二少给了倪叶心什么东西,他也看出来了,这位开封府的倪大人很喜欢慕容教/主,但是他真没想到那位倪大人胆大包天的竟然还想要压了慕容教/主。 但是…… 听倪叶心的口气,好像还真…… 丁卅一脸的不敢置信。 慕容长情黑着脸,冷飕飕的说:“不论你现在在想什么,都是根本没发生过的,你最好立刻忘了。” 丁卅咳嗽了一声,说:“慕容教/主,我到前面去瞧瞧。” 丁卅立刻催马往前,去找许二少了,他怕再不制止许二少,许二少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许二少和倪叶心正说的很开心,被人打扰了,许二少耷/拉着小/脸,说:“你怎么过来了。” “倪叶心。” 倪叶心听到身后慕容长情在叫他,立刻就回了头。 慕容长情木着一张脸,脸上表情冷冰冰的,抬起手来勾了勾。倪叶心一瞧,立刻骑着马屁颠屁颠的就过去了,如果他后背有尾巴的话,尾巴一定在拼命的甩着。 许二少一瞧,顿时心里不服气了,心想着那慕容长情不就是脸蛋好看一些,身材好一点吗?脾气那么差,倪叶心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太肤浅了。 丁卅趁着没人在旁边,赶紧说道:“少爷,少说两句,慕容教/主听到了。” 许二少说:“他听到怎么了。” 倪叶心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脸狗腿的表情,问:“大侠大侠,什么事儿?”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说:“没事不能叫你?” 倪叶心一听,眼睛反倒是亮了,说:“能啊,能啊,我最喜欢大侠你没事儿的时候叫我了。” 慕容长情:“……”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不过虽然有些无语,但是慕容长情一抬头,就看到了许二少很不甘的目光,慕容长情忽然就觉得,心里畅快多了,还不吝惜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这个微笑弄得头晕脑胀,问:“大侠你在笑什么啊?” 慕容长情没回答,不过脸上笑容还是淡淡的。 倪叶心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今天的大侠就是不一样,实在是太温柔了。 倪叶心的标准实在是太低了,这样就觉得慕容大侠温柔似水。 倪叶心想着,这都要感谢许二少啊,如果不是许二少,自己怎么能顺利将慕容大侠搞定的呢。 四个人心里都在想着“诡异”的事情,就这么一路走到了许二少母亲万氏的墓碑前。 万氏埋葬的地方其实倪叶心他们上次来过了,就是城外的那片坟地,他们上次这这里挖过嫁殇姑娘和寡妇朱氏儿子的墓,但是什么也没挖到,墓是空的,连棺/材都没有,更别说尸体白骨了。 万氏的墓碑很简单,上面几乎什么也没有刻,根本看不出来是大户人家的墓葬。 许二少一瞧见墓葬,脸就耷/拉下来了,失/魂落魄的,走过去将旁边的杂草拔了拔,然后拽着自己的衣服袖子就开始擦墓碑。 丁卅一瞧,走上前去,说:“少爷,还是交给我罢,我来擦。” 许二少倒是没坚持,在墓碑前面跪下来磕了几个头,然后跪在那里就没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倪叶心走过去,瞧着许二少的样子,顿时有些不好开口了。 倪叶心本来心里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他有个大胆的猜想,或许寡妇朱氏找来的嫁殇姑娘根本不是什么穷人家的姑娘,没准就是…… 就是万氏…… 然而万氏可是许家的二夫人,这个想法有些荒唐。但是倪叶心又觉得非常有可能。 如果当时寡妇朱氏抓/走了万氏,谎称她是买来的嫁殇姑娘,然后弄进棺/材给闷死了,抬出城外去。 当他们上次挖到一个空坟墓的时候,倪叶心就在想了,那个嫁殇姑娘绝对是有问题的,不然坟墓为什么是空的。有人把尸体带走了,似乎害怕别人发现一样。 倪叶心跟着许二少过来,其实是想要挖开万氏的坟墓看一看的,但是许二少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倪叶心瞧着真是有点不知如何开口了。 慕容长情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倪叶心,似乎一下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开口,说:“我们要把这个坟挖开看看。” “什么?” 这句话是丁卅问的,许二少一脸震/惊诧异,张着嘴巴都愣住了,怀疑自己听岔了,根本没有出声。 丁卅皱着眉,说:“慕容教/主?” 慕容长情说:“这个坟,或许和寡妇朱氏的死有关系。” 许二少缓过劲儿来了,一听就像个炮仗一样的爆/炸了,怒火中烧的跳起来,说:“我管她是什么寡妇,我也不管她是怎么死的,她死不死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挖我母亲的坟?” 倪叶心一瞧,赶紧说道:“许二少,你别生气,听我……” 许二少显然是气得炸了,脸都气红了,猛的挥开倪叶心的手,将没有准备的倪叶心推了一个跟头。 许二少这么一推,瞬间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脾气实在是太冲了,他想去扶倪叶心,不过没来得及伸手,慕容长情已经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捞,将倪叶心抱在了怀里。 慕容长情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接住倪叶心,然后反手快速的就拍了出去。 丁卅一见,立刻就抢了过来,许二少完全不会武功,就是个公子哥儿,小身板还没有倪叶心的强,根本受不住慕容长情那一掌。 “嘭——”的一声。 倪叶心感觉自己差点被震晕过去,头晕脑胀的。慕容长情和抢过来的丁卅对了一掌。 慕容长情立刻翻身退了两步,将倪叶心安安稳稳的放在旁边,然后猛地就窜了出去。 丁卅武功不及慕容长情,更别说早年被挑断了一根手筋,右手完全不能用,这一掌可是硬接的,被震得踉跄后退五六步,这才站稳了。 然而在他刚站稳之及,慕容长情又如鬼魅一般的晃了过来。 丁卅不敢怠慢,立刻迎上去,只是眨眼之间,那两个人竟然就过了十于招。 倪叶心来到开封府的时间不短了,他刚开始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武功很好,不过现在才知道真正的高手是什么样子的。 那两个人的动作太快了,他根本都看不清楚,这绝对比电视上的武侠片要精彩的多,而且用的绝对都是十倍速,快的应接不暇。 倪叶心一边惊叹,一边又着急,那两个人竟然打起来了。 慕容长情语气不怎么好,说:“让开。” 丁卅虽然打不过他,不过并不退后,硬是缠着慕容长情,说:“慕容教/主,这是少爷母亲的墓,不可动。” “让开。”慕容长情又是冷声说道,“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丁卅咬了牙,说道:“还往慕容教/主手下留情!” 慕容长情不耐烦的冷笑了一声,说:“手下留情?当年我已经手下留情了,看来你并不领情,那也罢。” 许二少都傻眼了,根本帮不上忙,叫了丁卅两声,但是丁卅根本没时间回答他的话。 倪叶心看的一头是汗,生怕慕容长情真的下杀手。 倪叶心赶紧大喊,说:“等等,别打了,别打了!” 只是那两个人充耳不闻,幸好还没有拔剑,不然真是刀光剑影血光漫天了。 又是眨眼的功夫,就听“嘭”的一声,丁卅突然身/体一歪,斜着就飞了出去,一下子背心撞在了一颗大树上。 许二少惊呼一声,就看到一片血色,丁卅吐了一口血,勉强站起来,脸色一下就白了。 倪叶心一惊,趁着他们分开的机会,立刻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慕容长情,说:“大侠,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啊。” “你又抱着我做什么?”慕容长情差点下意识的一个提肘就把倪叶心给击飞了,他发现倪叶心特别喜欢冲过来抱住他,然而就倪叶心那点武功,这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倪叶心说:“要出人命了,大侠冷静点。” 丁卅吐了一口血,许二少吓得脸也白了,跑过去扶住他,说:“你怎么样了?” 丁卅摇了摇头,说:“没事……” 只是他刚说完,嘴里就又吐出一口血,好像决了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了。 许二少吓坏了,吓得差点哭了,一直在问:“你怎么样,怎么样……” 倪叶心一瞧,简直惊心动魄的,顿时头疼不已,本来要挖别人妈/的墓葬就不在理了,怎么还把人打成这样。 倪叶心赶紧松开了慕容长情,赶紧跑过去看丁卅的伤势,他身上带了一点伤药,翻了半天拿出来让丁卅吃了。 倪叶心一跑,慕容长情的脸色就更差了,拳头攥了又攥,干脆转身就往那墓碑处走了过去。 丁卅刚止了血,突然见到慕容长情的举动,立刻就豁的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来,许二少吓了一跳,死死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过去,说:“你不要命了!” “少爷……”丁卅盯着慕容长情的动作,似乎还想要阻止他。 许二少死死拽着丁卅,不敢让他再过去,咬了咬牙说道:“我母亲早就死了,大不了……大不了……我不能看着你也死了。” 丁卅一愣,脸上表情有些轻微的表动。 倪叶心赶紧跑过去,拉住慕容长情,说:“大侠,大侠,等一等。” 慕容长情不悦的甩开他的手。 倪叶心真是为难的要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丁卅又开口了,说:“慕容教/主,请你手下留情,墓葬不用挖了,你且……过来,我有一句话跟你说。” 慕容长情站着没动,冷冷的瞧着他。 倪叶心一瞧就说道:“和我说行吗?” 丁卅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倪叶心立刻就要走过去,慕容长情却突然抬手拦住了他。 第94章 嫁殇22 慕容长情伸手抓了倪叶心的手臂,倪叶心就说道:“大侠……” 慕容长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一瞬而已,松开了倪叶心的手,往丁卅面前走过去。 丁卅对慕容长情做了个手势,然后与慕容长情一起走到了旁边去。 他们走的远了一些,也不知道丁卅要说些什么事情,似乎不想让别人听到,所以要避开其他的人。 许二少实在是不放心,他现在盯着慕容长情的眼神好像这能把慕容长情给瞪出两个窟窿来一样。 许二少喊了一声“丁卅!” 丁卅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离得远了,所以只是摇了摇手,示意他并没有什么事情。 倪叶心一见,赶紧说道:“你别担心,其实慕容大侠是个好人,只是……” 许二少也瞪了倪叶心一眼,把倪叶心瞪得顿时都说不出话来了。 许二少说:“呸,好人会动不动就把人/大吐血吗?” 倪叶心:“……” 倪叶心一阵头疼,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许二少的话才好了。不过他心里知道,其实慕容长情真的并不坏,至少不像江湖上传言的那么坏。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且性子有些急,或许之前习惯了用武力解决问题…… 倪叶心只好安慰了许二少几句,不过许二少还真就是小孩子心性,不说还好,这一安慰就来了劲儿了,两眼都红了,一副委屈到要哭的表情。 倪叶心顿时就更头疼了,想着慕容大侠怎么还不回来。 而这边许二少已经哭起来了,豆大的眼泪就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心碎。 许二少干脆蹲在他母亲的坟墓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嘴里面念念有词的,但是倪叶心听不清楚,只能听清楚他偶尔在叫娘。 倪叶心赶紧蹲在旁边跟他解释,说:“许二少,抱歉,这件事情是我们不对,慕容大侠那边太莽撞了,我代替他道歉好不好?我们也是因为查案,而且这个案子,我怀疑不只是和寡妇朱氏有关系,和你的母亲万氏也有关系?” 许二少一愣,虽然还在哭,不过显然比刚才哭声小了。 倪叶心把自己听到的传闻给许二少讲了,就讲的那个关于寡妇朱氏家里给儿子嫁殇姑娘的事情。 嫁殇姑娘死的很惨,而寡妇朱氏的死相估计这个小城里没人不知道,许二少也是知道的,一听就愣了。 不过许二少愣了没多久,然后又开始哭了,哭得更凶了。 倪叶心没辙了,都不知道他在哭什么了,不敢再安慰他了,等慕容长情和丁卅回来的时候,许二少都哭得岔气了,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停的打着噎膈,眼泪还在断了线一样往下掉。 丁卅吓了一跳,赶紧跑了过来,说:“少爷?怎么了?” 许二少不理他,还在蹲在地上哭,不和丁卅说话。丁卅连忙给许二少擦脸上的眼泪,说:“少爷,不要哭了,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 许二少一听,立刻就发了脾气,抓起一把地上的杂草和土就往丁卅脸上扔,嘴里含糊的说道:“我就喜欢哭,不用你管……他们都嘲笑我,你也嘲笑我是不是?早知道不管你了,让你……” 丁卅有点无奈,挡了一下扔过来的杂草,土是挡不住的,弄得他灰头土脸,却也没发脾气,倒是脸上有些心疼的表情。 倪叶心倒是被身后的慕容长情拽了一把,慕容长情把他拉到身边,免得被那捧土给殃及了。 “大侠?怎么样了?”倪叶心小声问。 “我们先走。”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看了一眼还在哇哇大哭的许二少,似乎有点犹豫。 慕容长情一见,黑着脸不悦的又用/力拉了一把倪叶心的手腕,将人强/硬的给带走了。然后像提小鸡子一样,就把倪叶心给扔到了马背上去。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先行离开,许二少则是哭得昏天黑地,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走了。 哭了大半天,许二少不只是哭岔气了,还蹲的腿都麻了,根本站不起来。 丁卅要抱他起来,许二少又不肯,说:“太丢人了,你背我。” 丁卅哪里敢和他扭着干,干脆蹲下来,让他趴在自己后背上,背着他站了起来。 只不过他们身材都不瘦弱,骑一匹马是不行的,丁卅干脆就牵了马的缰绳,拽着两匹马,背着许二少往城里走。 许二少趴在他肩膀上,把眼泪和鼻涕都蹭在他的肩膀上,这才觉得心里头舒服多了。 丁卅说:“少爷,别再哭了,眼睛肿了回去要被人笑话的。” 许二少哼了一声,不过没说话,把头靠在丁卅的颈窝里,看起来是哭累了有点困。 他这么一靠,丁卅倒是有点不自在了,感觉脖子上有点痒,能感觉到许二少热/乎/乎的呼吸,还算是均匀。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走了很久之后,丁卅以为许二少已经睡着了,不过忽然听到了许二少说话。 许二少突然说:“丁卅,你以前真的是杀手吗?” 丁卅点了点头,怕他看不到,说:“是。” 许二少说:“那你杀过人吗?” 丁卅被他的话差点逗笑了,说:“自然,很多。” 许二少听了半天没说话,丁卅心中竟然有些忐忑,他并不希望许二少害怕自己,但是很多人真的都很怕自己。 许二少隔了半天,才说:“我不敢杀/人,想一想觉得很可怕。” 丁卅一愣,说:“少爷怎么在想这个。” 许二少不回答他,说:“那如果有一天,我让你去帮我杀/人,你会答应吗?” 丁卅没有犹豫,说:“自然会。” 在被许二少救了之后,丁卅已经远离了一个作为杀手的日子,安易的生活让他再也不想踏入那个江湖之中。不过如果是许二少开口,丁卅觉得自己不会拒绝。 许二少叹了口气,说:“可是我不能害了你。” 丁卅一愣,竟然不知道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了,从来没人这么和他说过话。 自从他很小开始,他就被当成一个杀手训练,后来他武功有成,开始被派去执行任务,一个个任务下来,丁卅的手越来越稳了,他越来越豪不犹豫了,他听到的是一句句陈述的命令,还从没人说过这么一句话。 丁卅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说:“少爷,别胡思乱想了。” 许二少后来没说话,再过了一会儿,呼吸更加均匀绵长了,丁卅知道他肯定是睡着了。 丁卅莫名的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走过的路,天色灰蒙蒙的,并不是要天黑了,但是阴沉沉的,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感觉。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骑着马往城里走,走出一段路之后,倪叶心忍不住开口了,说:“慕容大侠,我跟你说,下次你不要再一出手就把人打到吐血了,至少……轻一点啊。” 慕容长情侧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不过脸色不愉。 倪叶心赶紧又说:“本来就是我们做的不对,如果有人要挖我妈/的坟,我也是要和他拼命的啊。” 慕容长情这回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没说话。 倪叶心终于换了话题,说:“大侠,丁卅给你说了什么?” 慕容长情这回倒是侧头瞧他了,不过抬了抬下巴,一脸的骄傲神色,说:“你想知道?” 一看慕容大侠就在生气,肯定是气自己刚才说教他了,倪叶心感觉有点头疼,怎么大侠跟个小孩子似的,至少许二少比大侠要小的很多了。 倪叶心小心翼翼的问:“大侠,你到底多大了,不会还在青/春/期叛逆期罢?” 慕容长情皱眉,他当然不知道青/春/期和叛逆期是什么意思,不过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儿。 慕容长情只是淡淡的说道:“自然是比你大的多。” 倪叶心摇了摇头,嘴里叨念了一句:“不像。”他觉得自己刚才有一种幼儿园大班老/师的错觉,带了三个特别闹腾的小朋友。 倪叶心正在撇嘴,就听到慕容长情的一声低笑,听起来竟然还有几分愉悦。 倪叶心听着就傻了,抬头去瞧他,就看到慕容长情正在瞥着自己,目光有点往下,好像是在看…… 倪叶心一愣,顿时都懵了,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难道是被慕容大侠给揶揄了? 自己刚才问慕容大侠到底多大了,慕容长情一脸鄙夷嘲笑的看着倪叶心的……裤裆…… 慕容大侠还说了一句…… 自然是比你大的多…… 倪叶心愣了半天,脸色瞬间就红了,通红通红的。 的确,小慕容大侠的确挺大的,好像比自己大了那么一点,就一点点而已。 倪叶心很不服气,说道:“这不算什么,反正我是上面的。” 慕容长情一听,顿时噎了一个脸青,倪叶心还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昨天晚上把自己给上了! 慕容长情都很郑重的跟他说了没发生,但是倪叶心就是不信。 倪叶心说:“大侠,到底丁卅说了什么?” “不想跟你讲。”慕容长情口气淡淡的说。 倪叶心:“……” 倪叶心说:“是不是跟你说,万氏的棺/材是空的?” 慕容长情一愣,有些错愕的看着倪叶心,皱眉说:“你听到了?” “你们走那么远,我怎么可能听得到。”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又笑了一声,说:“也对,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倪叶心:“……” 傲娇的慕容大侠总是喜欢奚落自己。 倪叶心说:“我是猜的。以慕容大侠你的个性,如果丁卅没有跟你说棺/材的事情,你肯定还是要去挖开那个棺/材的。既然是关于万氏棺/材的事情,其实就更好猜了,我觉得当年的嫁殇姑娘有八成可能就是万氏,如果真的是万氏,那么万氏的尸体就不可能葬在这里了,葬在这里岂不是很容易让人发现端倪?” 慕容长情说:“的确,丁卅跟我说,万氏的棺/材是空的,他让我保密,不要对别人说。” 倪叶心说:“难道许二少并不知道他母亲的棺/材是空的?” “可能是。”慕容长情说。 丁卅让慕容长情借一步说话,显然丁卅不想让他们其中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而这个人只可能是许二少了。 倪叶心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棺/材是空的?那丁卅怎么知道的。” 慕容长情说:“丁卅说是无意间听到的,是许家老/二威胁老三的时候,他听到的。” “啊?”倪叶心一愣,说:“许老/二用这个威胁许老三?听起来还真是复杂啊。看来万氏的死,许家老/二和老三也知道些什么。”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一路说着,很快就进了城来。 他们这一趟走,中间又出了变故,回来的时候天色昏暗,很快就要天黑了。 倪叶心说:“不知道池隆和赵尹他们怎么样了,我们不如吃了晚饭就去找他们罢。”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决定回一趟客栈,顺路也就吃个饭,慕容长情这个洁癖,跑了一趟坟地坚持要换衣服。 倪叶心只好上楼换了衣服,然后就坐在下面叫了一大桌子的菜,准备等着慕容长情下来吃。 不过后来菜都上齐了,慕容长情还没下来,店小二好心告诉他,慕容长情要了热水,看样子是要沐浴的。 倪叶心只好趴在桌子上,看着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流口水,耐心等着慕容大侠洗完澡下来一起吃饭。 慕容长情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这才从楼上走了下来。 只是他走下来之后,就看到一大桌子的菜,并不见倪叶心的人影。 店小二正好拎着茶壶路过,赶忙说道:“客官,和您一起的那位公子给您留了个话,说他出去追人,一会儿就回来了。” “追人?”慕容长情一愣。 追什么人? 店小二也是不明所以,说:“那位公子刚才一直坐在这里等您,但是突然急匆匆的就走了,留下一句话,走的很匆忙,我也不知道他去找谁了。” 慕容长情没有再说话,立刻就出了客栈的大门,出去找倪叶心去了。 外面人不算多,熙熙攘攘的,但是并没有倪叶心的影子,慕容长情转了一个圈,就往前去了。 倪叶心跑出了大老远,跑的呼哧带喘的,但是那一抹蓝色的身影突然就消失了,对方轻功太好,自己完全追不上。 他手里捏着一封信,不由得皱眉低头看了一眼。 突然!倪叶心感觉自己右肩一沉,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 “慕容大侠!你要吓死我啊。”倪叶心回头一瞧,松了口气,不满的说道。 慕容长情脸色不好,说:“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倪叶心将手里的信给他看,说:“刚才我在客栈大堂等你,突然就看到外面有一个人路过,长得和你师/弟像极了,简直一模一样呢。” “慕容毓?”慕容长情惊讶的问。 倪叶心点头,说:“就是慕容毓啊。” “不可能。”慕容长情说:“他无缘无故的,到这里来做什么。” 倪叶心说:“我也觉得是啊,我跑出来叫了他一声,哪知道那个人回头看了我一眼,他就立刻跑了。” 倪叶心当时一愣,那个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还对着他微微一笑,那种感觉诡异极了,长得很像慕容毓,却又绝对不是慕容毓,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的。 倪叶心觉得不对劲儿,立刻就追了上去,但是对方轻功太好,他根本追不上,追到人少的地方,就看到地上有一个老旧的信封,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慕容长情打开信封一看,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信了,信应该是一个商人写给一个做/官的人。商人请那个做/官的人帮他顺通一下,希望能顺利运一批货物过去。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落款,说:“这个人姓许?” 这封信是一个姓许的商人写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城里那个许家的人。 慕容长情出来找倪叶心的时候,也并没看到什么像慕容毓的人,两个人拿了一封信,然后就回了客栈去。 他们吃了晚饭,急匆匆的又赶到了衙门,去找池隆和赵尹。 池隆和赵尹回来了,他们到青楼去转了一圈,那姓孙的书生并没有说/谎,许二少经常来,所以青楼的人都认识许二少,说的确有一次,许二少包了场,不过突然有个小厮跑来找许二少,许二少当时很不乐意,但是还是跟着回去了。 不过那个小厮叫什么,她们并不知道,倒是如果再见到,或许能认出来,说是年纪不大,眼睛好像挺小的,最主要的是,下巴附近有个很大的黑痣。 倪叶心觉得奇怪,他们去了好几次许二少院落,都没见过那样一个小厮,也不知道那个小厮去哪里了。 天色大黑的时候,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从衙门出来了,慕容长情不愿意留宿衙门,他们两个还是要回客栈去的。 倪叶心一边走路一边琢磨着那封信,说:“那个人到底是谁啊,像慕容毓,轻功又那么好,我觉得像是是上次劫持我的人……就是上次你没追上的那个人。” 慕容长情:“……” 倪叶心简直是捅刀小能手,专门找慕容长情不爱听的说。 慕容长情自命不凡,武功出神入化,鲜少有人能从他手底下溜走,仅有的一次还被倪叶心给撞见了,倪叶心还不知死的提起来。 倪叶心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干脆一脸讨好的笑着说:“啊!大侠,你看月亮好圆啊,今天初一还是十五?” 慕容长情对他没有营养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倪叶心又追上来说:“大侠,不如我给你唱歌罢,趁现在没人,我唱歌稍微有点走调,你看这么好的月亮,不如给你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怎么样?” 倪叶心因为唱歌走调,所以基本上算是不会唱歌,会唱的还都是老掉牙的歌,这在以前,被他的搭档鄙视过无数次了。 慕容长情眉梢抽/了一抽,说:“你闭上嘴安静一些就好了。” 倪叶心:“……” 倪叶心刚要表示自己很委屈,忽然就见慕容长情驻了足,然后转过头去瞧。 这黑/洞/洞的,慕容长情的动作看起来很诡异,让倪叶心汗毛都竖/起来了。 也就一瞬的时间,突然就听“哗啦”一声,一个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竟然是丁卅。 丁卅一脸的着急,见到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就问道:“你们见过我家少爷吗?” “没有啊。”倪叶心迷茫的说:“他怎么了?” 丁卅面色不好,说:“少爷不见了。” 第95章 嫁殇23 “怎么不见了!”倪叶心一惊,说:“他没有跟你一起回许家去吗?” 丁卅皱着眉头,说:“少爷是和我一起回去的。回去的时候少爷睡着了,我把他带到房间里。但是等我再到房里去瞧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小厮都没有看到少爷,不知道他是自己走了还是……” 倪叶心一听,也急的团团转了。 许二少与寡妇朱氏的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许二少真的不是凶手,那么……他可能也是知情人之类的,这么一来就危险了。 慕容长情目光在丁卅身上打量了一圈,说:“你去哪里了?” 丁卅一愣,倪叶心也都没有反应过来。 慕容长情说:“如果你一直呆在那个院子里,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的从你眼皮底下将人带走,许二少也不可能自己逃走,你绝对离开了一段时间,那么你去了哪里?” 丁卅淡然的说:“只是去吃了晚饭。” 倪叶心盯着丁卅看了两眼,丁卅绝对说了谎,他没有说实话。刚才丁卅脸上还都是焦急和急躁,但是说到他去了哪里的时候,丁卅的表情忽然就变得特别平静和淡然,这种反应看起来实在太突兀了。 其实这是一种很普通的应激反应,丁卅显然不想让他们猜出他去了哪里,所以故意让自己放松非常放松,然而他却忽略了他之前的表情。 只是倪叶心现在实在不想猜丁卅到底为什么要撒谎,他现在着实担心许二少,这大黑天的,许二少突然消失,到底在哪里? 倪叶心说:“快让许家的人都去找啊,许家那么多人呢。” 丁卅脸一下就黑了,冷笑一声,说:“许家没有一个在乎他的生死。他们只会说,少爷不知道跑到哪个青楼去喝酒了。” 许二少从小就纨绔不羁,他从没见过母亲长什么样子,懂事开始,父亲就天天喝酒,甚至把花姑娘或者舞/女带回家来亲/热。 许二少曾经也是一个乖孩子,但是没人会称赞他,反而那些叔叔伯伯的孩子还会排挤他,看不起他。 许二少也就慢慢的变了,他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但好在还有钱,他可以一掷千金,走到大街上,很多人会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还有青楼里的那些姑娘,也都用爱慕的眼神看着他。 人的体温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很温暖,甚至是炙热,能让许二少从心底发出一声喟叹,再寂寞也都被缓解了。 许二少开始流连青楼,他觉得那里甚至比家里还要好的多。 然而别人并不知道,其实许二少很多夜不归宿的时候,他并不是去青楼了,而是找个荒郊野外就大哭一场。 丁卅天天跟着他,刚开始许二少觉得丁卅很烦,后来就没有再说他了,只是嘲笑他,是不是他去青楼和姑娘调笑都要跟着。 后来丁卅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真的就算去青楼,他也跟着。 许二少拿他没辙,骂了面不改色,打也打不动,果真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丁卅跟着许二少时间长了之后,才发现许二少真是个爱哭鬼,说来也是,他毕竟还是个未及冠的孩子,其实年纪也并没有很大。 倪叶心一听,更是着急了,那现在就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去找许二少了,但是许二少到底去了哪里,他是自己走了,还是被人抓/走了,他们全然不知道。 倪叶心说:“许二少以前经常去哪里?” 丁卅说:“他之前常去的青楼我已经找过了,他今天根本没去过。况且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他不可能去那种地方。” 倪叶心听了一愣,说:“他会不会回坟地去了?” “回坟地?”丁卅也是一愣,说:“他已经祭扫过了。” 倪叶心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赶紧拉了一下慕容长情的袖子,说:“我们快走,去坟地看一看!” 慕容长情见倪叶心一脸着急,他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不过也并没有说不去。 他们去取了马匹,然后快马加鞭的往城外坟地赶去。 这会儿城门都关了,要想出城有点费劲,不过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三个人一路跑到了坟地去,四处黑灯瞎火的,这气氛可比上次倪叶心带着慕容长情来挖坟时候的气氛强的多了,果然就算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古怪,但是仍然会被吓得汗毛倒竖。 坟地不能骑马,走进去时不时就能看到鬼火,一闪一闪的,实在很吓人。 倪叶心是在城市里长大的,以前根本没来过这样的坟地,也没见过什么鬼火,觉得还真挺吓人的。 他往慕容长情身边挨了挨,撞到了慕容长情的手臂。 慕容长情问道:“怎么了?” 倪叶心打了个哈哈说:“没事啊。” 他才不想告诉慕容大侠自己被吓坏了,那样太没面子了。 慕容长情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指,感觉到冰凉凉的感觉,皱了皱眉,说:“你的手很凉。” 倪叶心立刻说:“是穿的太少了,晚上还挺冷的。”其实是被吓得有点手脚冰凉而已…… 倪叶心也碰了碰慕容长情的手,感觉慕容长情的手热/乎/乎的。他立刻就不动神色的把自己的手往慕容长情的袖子里钻去,发现慕容大侠的胳膊更是热/乎/乎的,特别温暖。 慕容长情皱了一下眉,低头不屑的瞧他。 倪叶心小声说:“借点热乎气。” 慕容长情甩了一下手,不过没把倪叶心甩掉,然后也就没甩了。倪叶心一瞧,顿时美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 “前面有声音。” 慕容长情突然抬手,用食指压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那动作瞧得倪叶心瞬间晕头转向,整个人都骨头都要酥了。 倪叶心赶紧屏住呼吸,然后就听到了前面的声音。 “沙沙……沙——” “沙……沙……” “沙——” 声音不算轻,在大黑夜的坟地里有点诡异。 丁卅眯了一下眼睛,立刻展开轻功往前跑去。 慕容长情赶紧抬手搂住了倪叶心的腰,将他抱起来,然后也快步轻功追了上去。 倪叶心感觉像是玩翻滚过山车,都没个准备时间,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就吐了出来,哪里感觉得到被慕容大侠抱在怀里的旖旎感觉,简直坑爹! 然而倪叶心根本来不及喊坑爹,就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个人影。 前面就是许二少母亲的坟墓了,白天他们来过,位置是知道的。 倪叶心他们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那块墓地上,正拿着铲子挖土。 倪叶心眼睛都瞪大了,忍不住小声说道:“许二少!” 天色太黑,看的不是很真切,然而那个人真的是许二少。许二少头上有很多汗水,已经灰头土脸的了,他正在挖坟,然而显然也没有挖坟的经验,和倪叶心差不多,把土弄得满处都是,看起来挖了很久了,但是根本没有挖多深。 照这个样子下去,估计天亮了许二少都不一定能挖到棺/材。 “他……在做什么?”倪叶心迷茫的问着,但是脑子里忽然闪过了很多东西,显然这并不是问别人,而是在自问自答。 丁卅立刻跑了过去,喊道:“少爷!”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放下来,然后和他一起走了过去。 许二少听到丁卅的声音吓了一跳,过要脸色相当的坚定,没有说话继续低头挖土。 丁卅伸手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说:“少爷,您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实在是让人担心。” “你担心我?”许二少不屑的笑了一声,语气也是阴阳怪调的,说:“我看你和其他人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让我死呢。” “少爷,你在说什么?”丁卅皱了眉,似乎因为他的话有些生气,不过还是耐着性子没有发/怒。 许二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说:“我说什么,你难道心里不知道吗?你当我是傻/瓜是不是?你们都当我是傻/瓜!从小到大,三叔四叔五叔六叔七叔,我这几个好叔叔,派过多少小厮丫鬟到我身边来监/视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哼哼,也就是我那个好大伯死的太早,没来得及这么做。丁卅你告诉我,你是谁的人?” 丁卅一愣,说:“少爷……” 许二少似乎是气急了,死死握着手里的铲子,大声喊道:“丁卅,不是我救了你的命吗?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的人!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对我!” “少爷,我不是谁的人,你救过我的命,我的命是你的。”丁卅说。 许二少听了他的话,却浑身气得发/抖,说:“你还在骗我!真是太可笑了!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往我三叔那里跑了五次!算上今天,就已经是第六次了,是不是!” 丁卅一怔,显然没想到许二少竟然知道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完全插不上话,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站在旁边默默的瞧着。 丁卅说:“少爷,我绝对没有……” “你闭嘴!”许二少低喝了一声,说:“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最好滚得远远的。” 许二少说着又开始低头铲土了,天色太黑,他们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然而他们能听到压抑的抽泣声,许二少一定又哭了,但是不想让别人发现。 倪叶心看不下去了,跑过去说:“许二少,别挖了。” “不行,我要挖开看看。”许二少一把抓/住了倪叶心的手,说:“你能帮我挖吗?我挖了这么久,可是……” 许二少好像是自言自语,说:“我一直以为我娘是难产死的,我每年都到这里来祭拜她,但是……但是……” 倪叶心有点后悔了,许二少听了倪叶心白天给他讲的事情,显然也开始怀疑这个坟墓是空的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个小城里还真没有第二个姓万的人。 许二少被丁卅带回去,他的确睡着了,但是他做了噩梦,再爬起来的时候,发现丁卅不见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丁卅不见了。 许二少不动声色,避开了小厮,跑到了城外的坟地来,大晚上的就在挖土,他一定要挖开坟墓看一看,这地/下埋葬的到底是不是他的母亲。 又或者…… 真的什么也没有。 许二少想着就有种要哭的冲动,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活了这么多年,好像是个笑话一样。 倪叶心听了许二少的话,心头一紧。丁卅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这个坟墓的确是空的,许二少祭拜了多少年空的坟墓,他的母亲又在哪里?是已经被弃尸荒野了,还是被随便埋在哪里,已经这么多年了,实在让人觉得凄凉万分。 倪叶心觉得,丁卅不想让许二少知道,或许是不想让他受伤,但是这种伤口只会越积攒越疼痛,当有一天许二少发现的时候,恐怕比现在还要疼上千百倍。 倪叶心说:“我帮你挖。” 慕容长情在后面看的直叹气,上次挖坟还是自己挖的,倪叶心不过就是来捣乱的,现在却要帮许二少挖坟了。 慕容长情走上去,伸手将倪叶心手里的铲子拿了过来。 倪叶心眼睛一亮,说:“慕容大侠,你要帮我们吗?”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然后手一扬,“啪”的一声就扔了出去,朝着丁卅扔了出去。 “慕容大侠!你干什么啊!”倪叶心一瞧就急了,想要过去把铲子抢回来。 慕容长情伸手拦住倪叶心,然后目光扫了一眼接住铲子的丁卅,说:“挖。” 丁卅接住铲子,愣了有一会儿,一直看着许二少,但是许二少不曾看他一眼。 丁卅终于懂了,默默的走了过去,然后开始用铲子挖土。 这一下四周又安静了,没有人说话,似乎只有“沙沙沙”的挖土声音。 当然,还有许二少的哭声,本来挺隐忍的,不过这会儿声音稍微有点大了。 倪叶心一瞧,赶紧将他拽到一边,免得被弄一身土,说:“许二少,别哭了,我们把事情搞清楚,也算是……” 许二少点了点头,但是听到倪叶心安慰他,却哭得声音更洪亮了,刚才还是隐忍着哭,现在已经是哇哇大哭了。 倪叶心:“……”果然哭的人是不能安慰的。 慕容长情被许二少哭得脑仁儿直疼,拳头都攥紧了。 倪叶心一瞧慕容长情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给他打了个眼色,让他到旁边去站着,离得远一点声音就不大了。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转身站到旁边的树下面去。 许二少哭得哇哇的,哭了好一会儿,慕容长情忍耐都快到极点了,结果忍着忍着一抬头,他面色就更是难看了。 许二少哭着哭着,竟然改为抱着倪叶心哭了。 许二少还不如倪叶心个头高,毕竟还是个孩子,身/体有点单薄,委委屈屈的小样子,把脸埋在倪叶心肩膀处,双手抱着倪叶心的腰,呜呜呜的还在哭着。 倪叶心也是没办法,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了,不过觉得小孩还是挺可怜的,伸手在他背上拍着,嘴里叨念着:“别哭了别哭了,乖啊,别哭了,一会儿哭得岔气,该晕过去了,那就太丢人了,是不是?” 倪叶心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可以去做幼教工作了。 就在倪叶心安慰许二少的时候,感觉后脖颈子一阵凉风,吓了一跳,还以为突然后背蹦出一个女鬼来。 不过并不是女鬼,而是白衣飘飘的慕容大侠,慕容大侠全身都冒着寒意,比鬼还可怕。 倪叶心回头看了他一眼,慕容长情也在低头瞧着他,面色不善,目光挪了一下,又瞧了一眼埋首在倪叶心肩膀上的许二少。 倪叶心显然误会了,以为慕容长情嫌许二少吵,低声说:“大侠大侠,海涵呢,他就要不哭了。” 慕容长情脸色还是很臭,拳头攥的更紧了,压/制着胸腔里滔天的醋意,真恨不得把许二少提起来就扔出去。 许二少似乎也觉得有点寒意,这才抬起头来,看到慕容长情吓了一跳,吓得都忘了哭了。 他刚才已经哭了很久了,然后痛痛快快的发/泄/了一次,感觉心里头舒服多了,也缓过来劲儿了。 慕容长情那脸色臭的,许二少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毕竟许二少可是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人,瞧得可是够够的,在这方面比倪叶心强多了。 慕容长情那表情那眼神,显然是在吃醋。 许二少一瞧,却不放开倪叶心,反而抱得更紧了,心想着,早就看这个面瘫不顺眼了,果然面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二少双手死死搂住倪叶心的腰,还将双手往下放了一点,放到倪叶心臀/部上面。然后把脸埋在倪叶心肩膀上蹭了两下,目光越过倪叶心的肩膀,挑衅的瞪了一眼慕容长情。 这简直就是作死的最高境界了。 第96章 嫁殇24 倪叶心是背对着慕容长情的,许二少又把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所以他根本看不到许二少的表情,当然也看不到慕容长情阴沉的表情,只是觉得天气越来越冷了…… 就在这个时候,丁卅突然说了一句:“好了。” 许二少“嗖”的一声,就从倪叶心怀里钻出去了,连忙跑到了丁卅身边。 倪叶心也是一阵吃惊,这么快就好了? 他刚要也跑过去,不过却被慕容长情抓/住了手腕。 倪叶心说:“大侠,大侠,丁卅挖好了,我们赶紧过去瞧瞧啊。” “骗人的。”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一愣,脑子里有点反应不过来,一眼望过去,丁卅那边的土的确只有一点点,不可能这么薄就把棺/材给挖出来了,而且用的时间也太少了。 果然是骗人的…… 那边许二少跑过去,也发现丁卅根本没挖好,才挖了几铲子而已。 许二少发现自己被骗了,立刻气得整个人都炸了,对着丁卅就又踢又打的,看起来毫无章法。 丁卅赶紧把铲子先剩下,一把抱住了许二少,将人死死压在怀里,也不顾他的踢踹。 许二少双手被固定住,不能抬手打他,只能用脚踢他,转往丁卅的迎面骨上踢去,那里踢一脚可是很疼的。 不过丁卅完全不叫疼,好像没有知觉一样。许二少气得要死,干脆一张嘴,就在丁卅的颈侧咬了一大口,都咬出/血来了,一嘴的血/腥味儿。 丁卅说:“少爷,我的确有事情骗了你,但是我真的并没有背叛你,请你相信我。” “我不信!你就是个骗子!坏人!”许二少终于松口了,大嚷大叫着。 丁卅说:“少爷,不要再挖了,我告诉你……这个坟的确是空的,里面有一口棺/材,但是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许二少一愣,不打也不咬了,整个人都愣住了。 但是很快的,许二少又嚷了起来,说:“我不信,我不信你,我就要挖开看,我要挖开看,你不帮我,我自己来。” “少爷!你冷静点。”丁卅说。 许二少铁了心要挖开看,他不敢相信丁卅,他一定要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埋葬着自己的母亲。 丁卅没有办法,终于放开了他,又拿起铲子来继续挖了。 棺/材埋得可不浅,挖坟是要一段时间的。 倪叶心起初站在旁边,但是很快就站的双/腿都直了,他就坐在了一颗大树的底下,坐了一会儿,虽然感觉挺冷的,但是又觉得特别困,两只眼睛都开始不听使唤的要闭上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白天闹了一白天,倪叶心早就有点困了,昏昏欲睡的靠在树上,脑袋一点点的。 慕容长情见倪叶心没声了,转头一瞧,忍不住嘴角就翘了起来,那人竟然睡着了。 慕容长情干脆走了过去,在倪叶心身边也坐下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热源,倪叶心往旁边靠了靠,然后实在是支撑不住,脑袋一歪,就靠在了慕容长情的肩膀上,睡着了。 慕容长情侧目看了他一眼,这个角度看过去,显得倪叶心的下巴特别的尖,黑夜中轮廓朦朦胧胧的,显得很柔和。 慕容长情瞧着,目光不自觉的就落在了倪叶心的嘴唇上,又回忆起了那天晚上的触觉,他想伸手去摸一摸,但还是忍住了没动。 慕容长情目光晃了晃,就看到倪叶心肩膀处衣服湿/了一块,颜色比较重,是刚才许二少一把鼻涕一把泪曾在倪叶心身上的,特别碍眼。 慕容长情嫌弃的将目光转了过去,不过忍住了并没有把倪叶心给推醒,就让他看靠着自己的肩膀睡了。 倪叶心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的挺暖和的,好像有一股热流从自己的掌心游走上来,冲着在自己全身四肢百骸之间,舒服的他想要轻轻喟叹。 倪叶心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慕容长情悄悄握着他的手,送了一股内劲儿过去,不然这大冷天的,还睡在荒郊野外,醒过来绝对要着凉的。 “哐当”一声。 倪叶心还在做梦就给吓醒了,睁开眼睛,一时还适应不了黑/暗的光线,等了几秒钟,这才看到丁卅已经把棺/材给挖出来了。 慕容长情这会儿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丁卅和慕容长情两个人站在土坑里,把一个木头棺/材抬了上来。 棺/材很沉重,发出“哐当”一声,激起了不少地上的灰土。 许二少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到了棺/材旁边,倪叶心一瞧,也赶紧站了起来,然后跑过去。 棺/材已经抬出来了,曝露在他们眼前,因为埋在土里的时间很长了,看起来斑斑驳驳的。 棺/材上已经上了封钉,应该从没被人打开过,没有撬开的痕迹。 许二少伸手摸/着棺/材,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很快就说道:“这要怎么打开?我们把它打开,快!” 丁卅看了许二少一眼,似乎还有些犹豫,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慕容长情一扬手,手心里就多了一把匕/首。倪叶心是认识的,那是蛇纹匕/首,是慕容长情的师父去世后留下的。 蛇纹匕/首削铁如泥,而且无比坚固,用/力撬封钉不在话下。很快的慕容长情就把棺/材的封钉全都打开了。 许二少站在旁边,他帮不上忙,但是他此时很紧张,两只手凉的好像已经没有知觉了。 封钉全部撬开,慕容长情用/力推了一下棺/材盖子,就听“轰隆——”一声,沉重的棺/材盖子被推开了,整个棺/材里面的空间就尽在眼前。 “空的……” 许二少怔愣着,嘴里喃喃的说:“空的……真的是……空的……” 这好像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却让他真的很难接受。 他祭拜了这么多年的母亲,原来真的是一座空坟,那他母亲到底在哪里,这么多年了,十多年过去了,他母亲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道被埋葬在哪里,从没人去祭扫。 许二少身/体一晃,差点就跪倒在了地上。 丁卅一步抢过去,伸手抱住了许二少,说:“少爷?少爷?” 许二少神情恍惚,都没有挣脱开丁卅,只是眼睛瞧着那个空坟。 丁卅瞧着许二少的样子,实在是心中不忍,索性伸手在许二少的后颈处轻轻一捏。 许二少嗓子里发出“唔”的一声,然后忽然就昏了过去,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你这是做什么?” 丁卅说:“让少爷先睡一会儿,我怕他这样下去身/体会垮。”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空棺/材,说:“先把棺/材埋起来,然后带他回城里。” 丁卅点头,说:“劳烦倪大人帮我照顾一下少爷,我把棺/材埋起来。” 倪叶心刚要点头,慕容长情却将他拦住了。 倪叶心狐疑的回头瞧他,说:“怎么了慕容大侠?” 丁卅要将许二少交给倪叶心,但是慕容长情一点也不想让倪叶心抱着许二少,当然就把他给拦住了。 丁卅一瞧,实在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垫在地上,让许二少躺在他的衣服上,然后去把棺/材抬回去,重新埋上土。 虽然一个空棺/材,埋不埋都没什么意义了。不过要是有人路过,突然看到坟地里一个棺/材空了,恐怕会以为是诈尸,所以他们还是把棺/材给埋了起来。 众人弄好了棺/材,丁卅抱起许二少,跟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城去了。 丁卅没有带着许二少会许家,他知道少爷醒了之后,看到自己回到了许家,肯定又要哭闹了,他干脆将许二少带着去了倪叶心他们住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将许二少安顿在里面。 丁卅安顿好了许二少,回头看了一眼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双手抱臂,冷飕飕的看着他,说:“你没有什么话想说的?” 丁卅叹了口气,说:“我瞒了这么多年,只是不想让少爷知道。我知道少爷的脾气,他知道了一定受不了。” 丁卅早就知道许二少母亲的棺/材是空的,但是他并没有说,他想过了,或许让许二少永远不要知道的更好,这样许二少才不会受到伤害,但是没想到…… 倪叶心说:“纸里包不住火,你要让他祭拜一辈子空坟墓吗?” 丁卅说:“我有想过,但是告诉他根本于事无补,少爷什么也做不了,还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倪叶心问。 丁卅忽然笑了,说:“倪大人说的没错,我的确错了很多。少爷他做不了的事情很多,但是我能做的事情也很多。” 丁卅这么一笑,倪叶心瞬间感觉遍体生寒,这会才想起来丁卅以前可是个杀手。 倪叶心瞪大眼睛,说:“寡妇朱氏不会是你杀的罢?但是……也不对……” 丁卅说:“当然不是我杀的。我已经退隐江湖很多年了,很多年不曾杀/人见血了。少爷还是个孩子,他见不得血,我说过,我并不想让他害怕我怕。” 倪叶心皱了皱眉,虽然丁卅如此说,但是他却觉得丁卅话中有话,不由得说道:“借刀杀/人?” 丁卅诧异的看了看倪叶心,不过没有否认。 丁卅是任务失败被追杀的时候被许二少救了,许二少太单纯了,根本不知道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还以为他失足从山崖上掉下来摔的。 丁卅前半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单纯的一个人。他本来想要身/体好了就离开,不是他不知道知恩图报,而是他不想给许二少添麻烦。 但是丁卅伤势好了之后,却并没有离开,因为他发现,许二少身边有太多心怀叵测的人了,而许二少又少不更事,什么也不懂。 丁卅说:“我是无意间知道那个秘密的。” 倪叶心说:“许二少母亲的棺/材是空的秘密?” 丁卅点头。 这是一个秘密,但是这个秘密有不少人知道,丁卅说:“许家那几个老/爷全都知道,连许二少的父亲也都知道,他们一个个心里清楚的很。” 倪叶心露/出吃惊的表情,许老/二也知道?那万氏不是许老/二的妻子吗?许老/二知道有人害死了他的妻子,但是许老/二什么也不说?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卅说:“我无意间听到的这件事情,又用了很久才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万氏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富家小/姐,但是容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她嫁到了许家来,成了许家的二夫人,这是多少/女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万氏很快生了一个男孩,就是许二少了。但是万氏并不是难产死的,她生产之后很健康,她的孩子也很健康,看起来一切都很平和完美。 但是不久之后,万氏死了,被活活闷死在了棺/材里。 丁卅说:“许家有很多秘密,许家家大业大,他们生意很多,而且还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寡妇朱氏的丈夫以前是做/官的,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那个人和许家有密切的关系。” 倪叶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寡妇朱氏和许家的关系,是在寡妇朱氏的丈夫身上。 丁卅说:“寡妇朱氏的丈夫买了个官做,然后和许家勾结,帮忙疏通上下,给许家开方便之门,让许家到处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竟然是这样……”倪叶心喃喃的说。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神秘人丢下来的信,那是一封姓许的商人写给一个做/官老/爷的信,这会儿想起来,恐怕就是许家人写给寡妇朱氏丈夫的。 “可只是这些。”丁卅笑了,说:“他们不只如此,渐渐的,干上了更大的一票。你们也看到那个蛇纹图腾了罢。” 慕容长情皱眉说:“蛇纹图腾?” 丁卅看了一眼慕容长情,说:“慕容教/主绝对认识这个蛇纹图腾,因为这个蛇纹图腾最早就出自贵教,那是贵教的一个标志,不过和现在的蛇纹图腾不一样。你们也发现了罢,现在的蛇纹图腾有龙角和龙爪,已经不是单纯的蛇了,而是演变的龙。这其中的意思恐怕不言而喻。这个蛇纹图腾的组/织在策划谋反,拉拢了很多官宦,还有不少各地的商人。” 丁卅以前是杀手,他接过很多任务,就接过一次关于蛇纹图腾的任务。雇主和蛇纹图腾有关,让他们去杀一个朝/廷中人,但是丁卅失败了。 丁卅说:“我就是那次任务失败的,才不得不逃离。” 慕容长情说:“他们要你杀的人是谁?” 丁卅淡淡的说:“敬王赵元敬。” “敬王爷?”倪叶心一愣。 敬王身边高手如云,丁卅任务失败不得不离开。他记得那个蛇纹图腾,后来在许家发现了同样的蛇纹图腾。 许家竟然是在给那个组/织办事的,他们帮那个组/织挣钱,从中拿到很多的好处,从而越来越兴盛。 丁卅说:“万氏是无意间发现这个秘密的,发现他们竟然有造/反的意图。” 倪叶心看了丁卅一眼,说:“万氏是被杀/人灭/口的……?” 丁卅点头。 倪叶心脑子里千回百转的,寡妇朱氏的丈夫和那个要造/反的组/织有关系,后来男人死了,只剩下寡妇朱氏,然后突然有一封信写给寡妇朱氏,让她杀了万氏灭/口。 这意思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写信的人其实可以自己出手,但是偏偏让寡妇朱氏去杀/人,这只有一个理由,那个人想要捏住寡妇朱氏的把柄,好让寡妇朱氏不能跳船,成为和他们一条线上的蚂蚱。 倪叶心迟疑的说:“所以……寡妇朱氏儿子死了,她要给儿子嫁殇,都是假的?那个嫁殇姑娘真的就是许二少的母亲?是许老/二的妻子万氏?” 丁卅点了点头,冷笑说道:“倪大人说的都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嫁殇只是一个杀/人的借口罢了。” “那许老/二他……”倪叶心真是不敢相信。 丁卅说:“他当然知道,那一家子的兄弟都知道,他们谁也没阻拦,还帮着寡妇朱氏把万氏骗了过去。寡妇朱氏抓/住了万氏,让人把她绑起来,穿上喜服,塞到了棺/材里活活闷死了,然后敲锣打鼓的带到郊外,找了一块地方埋了起来。” 倪叶心听得汗毛倒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怪不得许家这么多年来,许老大死了之后,就变成许老/二当家,许老/二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也没有别的兄弟敢说他。原来他们都有把柄被许老/二捏着,许老/二一定是拿当年的事情威胁了他们,他们根本不敢出声。 倪叶心问:“那万氏的尸骨到底在哪里?” 丁卅摇头,说:“我还没有找到。”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倪叶心问。 丁卅只是淡淡的说道:“倪大人已经说过了,借刀杀/人罢了。” 第97章 嫁殇25 丁卅继续说:“何必我要亲自动手?他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有鬼,甚至日日夜夜都睡不好觉,生怕泄/露了一点消息,毕竟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们虽然贪得无厌,但是也同样怕死。” 丁卅说的一点也没错,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往往因为得到的太多,所以更怕失去,也更害怕死掉,他们格外珍惜自己的性命。 丁卅说:“许家那几个老东西,全都提防着其他几个人,他们更要提防的还有就是寡妇朱氏了。虽然寡妇朱氏是他们一条线上的蚂蚱,但是终归不是一家人,而且平时还要装作没有来往的样子,见面少接/触少,难免就有隔阂。” 丁卅显然知道的很清楚,然后就利/用了这一点,做了一些很小的手脚。 寡妇朱氏有不少的相好,丁卅只是随便用了些小伎俩,寡妇朱氏其中一个相好就得罪了许老三。 许老三可不像许老/二似的那么没能耐,许老三是个狠角,许家又是这里的一霸,那个男人立刻在这边混不下去了。 寡妇朱氏听说了非常生气,生气自己的相好不该去招惹许家,也生气许家的人不给他面子。 寡妇朱氏想要去找许老三,但是她又不能去,最后就想出了迂回的办法,那就是宴请许二少到府上去,还特意请了不少美貌的酒女去助兴。 有人亲眼看到许二少到寡妇朱氏家里,而且天亮才回来。那天许二少喝多了,所以睡着了,不过真的什么都没做,天亮就出来了。 许二少也不管生意的事情,所以根本帮不上寡妇朱氏的忙。 不过许二少出入寡妇朱氏府邸可不是什么秘密了,不只是许家都知道了,整个小城里估计都知道了。 倪叶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这就是你的计划一部分?” 丁卅点了点头,说:“许家那几个人多疑惨猜疑心很重,少爷去了寡妇朱氏府里,他们绝对睡不好觉了。” 寡妇朱氏知道许家的秘密,毕竟是寡妇朱氏可是杀死许二少母亲万氏的人。寡妇朱氏以前和许二少根本没接/触,突然把许二少请过去。许家那几个人都含糊了,不知道寡妇朱氏要做什么,他们越想越觉得不安心,觉得寡妇朱氏或许把秘密告诉了许二少。 丁卅说:“他们只要一往这方面想,你们觉得,寡妇朱氏还活的了吗?她不死,谁也不能踏实,不是吗?” 倪叶心说:“过了几日,寡妇朱氏就真的死了?” 丁卅点头。 倪叶心说:“那是谁杀死了寡妇朱氏?你知道吗?” “有什么区别呢?”丁卅忽然笑了,说:“他们哪个人手上没有人命?只是再杀了一个该死的人而已,这有什么区别?”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既然是那几个人其中一个杀的人,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说出来?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是指向许二少的,对他很不利。” 丁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的确是如此,所有线索对许二少都很不利。现在想来,恐怕那个收/买姓孙书生的小厮,应该是某个许家老/爷派到许二少身边去盯着他的。想要烧毁寡妇朱氏信的也是许家的老/爷们。派一个许二少身边的小厮过去,简直就是一石二鸟的计策,烧了寡妇朱氏的信,还把事情推/倒了许二少的头上。 倪叶心现在开始担心那个小厮,是不是已经被杀/人灭/口了。 还有一点,那就是订做的棺/材运进许家的时候,曾经因为小厨房浓烟,下人们把棺/材放在了许二少门前一段时间,全都跑去救火了。现在看来,这或许是有人特意安排的,想要嫁祸许二少特意布置的一个小骗/局。 倪叶心想了想,终于开口了,说:“他不愿意说,或许是因为杀/人手法罢。” 丁卅忍不住又看了倪叶心一眼,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什么意思?”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因为寡妇朱氏的死法。” 寡妇朱氏并不是简单的掉了,被人抛尸荒野,而是像当年万氏一样,被活活闷死在了棺/材里。 恐怕这个死法许家那几个人都记忆犹新,有人杀死寡妇朱氏,然后把她特意闷死了,还把尸体弄到了许家众人的眼皮底下。 倪叶心说:“这其实是一种威胁。” 有一个许家的人不安分了,他似乎想要趁着许老/二死的这个时候,争取到许家家主的位置,所以他选择趁着这个时机,用寡妇朱氏的死来威胁其他的几个人。 慕容长情说:“威胁……” 倪叶心点点头,说:“丁卅肯定是觉得,如果默不作声,或许许家其他几个人会在恐惧中挣扎。” 丁卅听了,哈哈笑了一声,说:“什么都叫倪大人言中了。” 的确如此,有人变得更贪婪了,但是丁卅觉得,其他几个姓许的人不可能坐以待毙,狗急了还会跳墙,而那几个剩余的人,说不定会因为害怕自保而杀了其他几个知情的人。 丁卅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引子,而那些人就像连在一起的炮仗,一个爆了就一发不可收拾。 丁卅的目的并不是杀死寡妇朱氏一个,毕竟当年的凶手可不只是寡妇朱氏一个人,还有许家那几个人,那些人都是有份的。 慕容长情侧目看了丁卅一眼。 丁卅笑过了,说道:“这件事情……请你们不要告诉少爷……” 倪叶心来不及说话,慕容长情已经冷笑了一声。 慕容长情伸手抓/住了倪叶心的手,带着他往门边走,说:“那你可以亲口对他说了。” 倪叶心一头雾水,就被慕容长情带着出了房间。他还一肚子疑问,有好多问题没问完,说:“大侠,我们走的这么急做什么?我还没问完。”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他醒了。” 倪叶心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房门还打开着,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许二少。 不过只能看到一点被子角。 倪叶心赶紧回身就把门给关上,简直贴心的不得了,然后反手抓/住慕容长情的手,带着他一口气跑回了屋里,关上/门,这才吁了口气。 倪叶心惊讶的说:“许二少醒了?他什么时候醒的?那丁卅刚才的话岂不是全被他听到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也不是全部,只有一半而已。” 倪叶心:“……” 倪叶心一想起来丁卅的话,就觉得很惆怅,许二少也是挺可怜的,摊上这么一个各个居心叵测的家,他的母亲就更是可怜了,自己的丈夫都要害死她。 倪叶心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其实丁卅说的对,许二少如果一辈子不知道这些事情,可能还会……开心一点。” 丁卅之前在叙述那些事情,虽然看起来很淡然,其实他非常的愤怒,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许二少已经醒了。 许二少醒过来了,但是他没有动,他闭着眼睛,听到丁卅在用平淡的语气叙述着那些可怕的事情。 直到慕容长情开口,丁卅才恍然醒/悟,发现床/上的许二少已经醒了。 丁卅赶紧抢到了床边,低声说道:“少爷?你醒了?” 许二少不睁眼,也不动一下,不过有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出来,都把耳朵和鬓发弄/湿/了。 丁卅感觉心脏狠狠的一抽,立刻伸手轻轻的将许二少流/到耳畔的眼泪擦掉,低声说:“少爷,不要难过了。寡妇朱氏已经死了,我保证,那些人也不/得/好/死。” 许二少突然动了,一下子就翻身坐了起来,两眼通红通红的,眼珠子上似乎布满了血丝,憔悴又愤怒,一言不发就要从床/上跳下去。 丁卅一把抱住他,不让他下床。 许二少喊了一句“放开我”,不过丁卅搂住他的力气反而更大了,许二少气得张嘴就咬他的手,不过丁卅还是不放手。 丁卅说:“少爷,你冷静点。” 许二少喊道:“放手!我要去杀了那些混/蛋!” 他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他觉得自己完全不敢杀/人,想一想就觉得害怕,然而他错了,其实不是他不敢,而是没有被/逼到那个地步而已。他现在一腔愤怒,双手都在哆嗦,不只是想要杀了那些人,还想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许二少不是丁卅的对手,对丁卅又踢又咬也根本挣脱不开,再许二少哭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嘴里满是鲜血味道之后,他才突然冷静了下来。 丁卅的手背被他要的血肉模糊,手腕上那个明显的伤疤还在,混在一起看起来恐怖极了。 许二少一时愣了,嘴里叨念了一句:“我不想……咬你的……” 丁卅瞧他冷静多了,松了口气,轻声安慰说:“别哭,别哭了,我不疼,这不算什么,都不算是伤,不用管它,一会儿就不流/血了。” 许二少还是抽抽噎噎的,嘴里又喃喃的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在那样一个地方,呆了快二/十/年……” 丁卅听得心酸,他无意间听到这事情之后,也是花了不少年才调/查出前因后果的。他仔细思考过了,他希望许二少一辈子不要知道。他想过了,等他再找找,或许能找到许二少母亲的遗体,把遗体悄悄的埋葬回坟墓里。 等那些该死的人都死了,整个许家还是许二少的,这些都是许家人欠下的债。 许二少虽然以前过的浑浑噩噩,但是丁卅觉得总比以后在仇/恨和痛苦苦苦挣扎的好的多了。 丁卅说:“是我不对,别哭了少爷,别哭了。” 许二少一副和丁卅较劲儿的样子,越是不让他哭,他就越是哭得凶,还把鼻涕眼泪的全都蹭在丁卅的肩膀上。 丁卅自然不会制止他,还不停的给他擦眼泪。 许二少觉得委屈,虽然他知道丁卅是为他好,或许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为他好的人,但是他心里仍然委屈,他没人可以倾诉,也没人可以发/泄/了,哭着哭着觉得不舒坦,就想要抬起头来骂人。 许二少猛的一抬头,不巧的是丁卅正低着头哄他,结果丁卅半开的嘴唇就像羽毛一样,轻轻的从许二少的鼻梁开始,一直扫到了许二少的上嘴唇。 柔/软湿/润的嘴唇,被泪水滋/润的非常柔/软,似乎还带着泪水的咸涩味道,不管如何都对丁卅有极大的吸引力。 丁卅愣了一下,而许二少完全正愣住了。 许二少之前没少去青楼,他脑子里一团糟,此刻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觉得丁卅的嘴唇好像和姑娘没什么不同,看起来又硬又倔,但是接/触上才知道,竟然也是这般柔/软,甚至是炙热。 他这么想着心脏“棒/棒”的猛跳了两下,眼神竟然有些不自主的躲闪,脸颊也不正常的泛起了红晕。 丁卅忍不住将许二少死死抱在怀中,丁卅以前是绝对不敢这么对他的,但是丁卅必须承认,他一个人幻想过很多次了。 丁卅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因为他猛的将许二少压在了床/上,然后压住了许二少的嘴唇。这次不是什么意外,而且也不是唇/瓣轻轻/触/碰的亲/吻,丁卅好像早就等不及了,立刻用舌/头撬开了许二少的嘴唇,掠夺许二少口腔里每一寸柔/软的地方。 许二少“唔”了一声,他全身都颤/抖了一下,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快/感,从脊椎骨一下子窜上了大脑。 丁卅的体温很高,至少比哭得手脚冰凉的许二少高的多了。 许二少惊吓之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完全不想推开丁卅,甚至贪恋着他身上的温度。 丁卅以前是杀手,从没和什么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他横冲直撞的,疯狂而粗/暴的在许二少口腔里掠夺,弄得许二少虽然舒服,但是觉得舌/头根都疼了。 许二少深深的呼吸着,忍不住就伸手去抓/住了丁卅的胳膊,然后也伸出舌/头来,去挑/逗丁卅那蛮横的舌/头。 丁卅感觉到许二少的回应,立刻胸膛里烧起了一把更旺/盛的火。 许二少舒服的眯着眼睛,他看到了丁卅轮廓分明的脸,其实说实在的,丁卅长得还真是不错,能说得上非常英俊,如果他好好的笑一笑,估计有不少姑娘为之倾倒,但是丁卅是个面瘫。 虽然不及慕容长情好看,也没有倪叶心那么温文如玉,但是也还算不赖的。 许二少从来没和男人做过,但是他忽然很想占有丁卅,他想让丁卅彻底成为自己的,不想让这个男人离开半步。 非常的渴望…… 许二少悄悄的将手往下移,然后悄悄的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又悄悄的去拽丁卅的腰带。 丁卅感觉到一只凉冰冰的手摸进了他的衣服里,手上一点茧子也没有,虽然不似女人的柔/软,但是也异常的让人着迷。 丁卅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一样的声音,抬起头来,死死盯住许二少,就好像以前盯住猎物的眼神一样,说:“少爷,这可是你先出手的。” 许二少被他的眼神瞧得有些怕了,不过仰着脖子,嗓子里干涩的说:“你把衣服脱了,然后……然后躺下去!” 丁卅瞧着他还红彤彤的眼睛,忍不住笑了,说:“遵命,少爷。” …………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了房间里,他们房间离得并不远,倪叶心坐下之后就一直在担心许二少,怕他听的半半拉拉然后会胡思乱想。 他正担心着,就听到了许二少哭闹的声音,声音还挺大的。 倪叶心忍不住叹气,重重的“唉”了一声。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扫了他一眼,心里不是滋味,觉得倪叶心对谁都挺好的,虽然嘴巴上总是说喜欢自己,不过其实对那个许家二少更关心一些。 慕容长情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吃飞醋,反正慕容大侠就觉得很不爽。 许二少那边哭了很久的时间,倪叶心都怕他哭虚/脱了,说:“许二少还真是够能哭的,看起来应该没什么事情罢?” “底气很足,死不了。”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他们正说着,那边突然就没声音了,倪叶心仔细听了听,还真是没声音了。 倪叶心瞪大眼睛,说:“等等,不会是晕过去了罢?” 慕容长情仔细一听,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没说话。 倪叶心屏气凝神,但是他什么都听不到。 过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隔壁又突然有声音了。 许二少的声音带着哭腔,喊道:“丁卅,你这个王/八蛋,你……你,我让你躺下的!” 倪叶心听不到丁卅的说话声音,只能听到许二少不断的叫喊声,好像越喊越不对劲儿。 “丁卅!别……别进来,听到没有!疼死我了,疼……” “疼……太大了,不要了,出去……” 第98章 嫁殇26 倪叶心瞬间就懵了,而慕容长情也有那么一点不可置信,毕竟刚才那许二少还哭的昏天黑地,怎么突然就…… 倪叶心半天愣是没缓过劲儿来,不过隔壁许二少又骂又呻/吟的声音可是不小,让他觉得是幻觉都不行了。 倪叶心不争气的脸红了,说:“慕容……慕容大侠……不如我们出去转转罢?刚才晚饭都泡汤了,我们出门去吃个晚饭。” “晚饭?”慕容长情挑了挑眉,往窗外看了一眼。 倪叶心这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外面的天色漆黑漆黑的,夜宵都没得吃了,哪里还有卖晚饭的…… 不过慕容长情还是站了起来,说:“可以下楼瞧瞧,或许厨房还有吃的可以自己拿。” 倪叶心一愣,赶紧追着慕容长情跑了出去,慕容大侠这是要搞自助餐吗? 路过隔壁房间的时候,里面果然还在传出旖旎的呻/吟声,让人听了那叫一个面红耳赤。不过偶尔也很高/亢,听起来像杀猪一样,估计应该是疼的。 倪叶心路过隔壁房间的时候,抬脚在房门上用/力踹了一脚,发出“咚”的一声,里面“啊”的,瞬间就没声了,好像卡格了一样。 倪叶心吁了口气,赶紧跟着慕容长情跑了,毕竟这大晚上的,夜深人静,让别人都听了午夜场就不太好了,扰民。 屋里的许二少还在又哭又喊,然后就被房门的声音给吓坏了,趴在床/上瞪着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大门口。 不过那“咚”的一声之后,就没有声音,安安静静的。 丁卅低笑了一声,他的声音沙哑极了,搂住许二少,低声说道:“少爷,嘘——小一点声音,旁边会听到的。” “你……你,你……”许二少是趴在床/上被他压住的,使劲儿扭着头,但是他一动就感觉到四肢一麻,从下面升起一股难以言会的感觉,当然还有疼,真的很疼…… 许二少气得不能说话,咬着后槽牙说道:“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出去,听到没有,出去出去出去!” 丁卅被他的口气给逗笑了,忍不住在他后颈处啃/咬了好几口。 许二少被他弄得浑身都软/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就听丁卅说道:“少爷,放松点,你瞧你也很舒服的,不是吗?” 许二少顿时脸色涨红,他才不想承认,自己头一次被压竟然真的感觉挺舒服的,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他也算是个风/流人物了,从没想过竟然被压了。 许二少不服气,虽然自己没有丁卅年纪大,没有丁卅高壮,也打不过丁卅。但是自己不是丁卅的少爷吗?丁卅竟然不听自己的话。 许二少回过头来抓/住丁卅的手就要咬,恶狠狠的说:“你这个混账奴/才,我要咬死你,你不听我的话,你又骗我。” 丁卅笑了,他今天尤其的喜欢笑,沙哑着声音说:“少爷,我这不是一切都听你的?你刚才一直在喊,‘不要,停’?” 许二少哪知道丁卅给自己设了个套,立刻说道:“没错,我喊不要!停!你都不停,你还你还……” 许二少话说到这里,突然就感觉丁卅呼吸又变得更粗重了。许二少也后知后觉的脸色更红,他似乎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许二少着恼的说:“不是不要停!是……啊!你疯了!别……轻点……” 丁卅一直听许二少在他耳边喊不要停,哪里能忍得住,压着许二少就疯狂了起来。 许二少一直觉得丁卅是自己的忠犬,今天才知道丁卅根本是一直饿狼。 到最后许二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只觉得身不由自,那种身不由己的快/感铺天盖地,他明明已经忍耐着不想出声了,但是他根本忍不住,而且又哭了,眼泪从眼角滑/出来。 许二少保证,那根本不是自己想哭才哭的,而是不自觉就哭了,止都止不住。 最后许二少昏过去了,丁卅这才不知餍足的停了下来,给许二少清理了一下,然后抱住他,一起睡了。 许二少虽然睡着了,不过本能的往热源靠了靠,乖乖/巧巧的就靠近了丁卅的怀里。 丁卅嘴角勾了勾,他似乎很享受这样乖/巧的许二少,就不知道明日一早,他的少爷会不会大闹特闹了。 不过,那都没什么关系。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去了楼下,好在楼下就听不到声音了,店小二都已经睡着了,他们就偷偷摸/摸的进了厨房,里面有点吃的,但是都是主食,倪叶心凑合吃了几口。 倪叶心可不敢这么快上楼去,就坐在厨房里,一边吃饭一边说道:“慕容大侠,你觉得凶手是谁?” 慕容长情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慕容长情看起来在出神,不过绝对不是在想这件事情。 “大侠?大侠你在想什么?”倪叶心又叫了两次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回了神,说:“没什么……” 倪叶心一腮帮子都是吃的,撑得圆/鼓/鼓的,不满的说:“是不是在想寡妇朱氏的那封信。” 倪叶心一语中的,慕容长情也并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慕容长情是为了蛇纹图腾才来的,所以他最在意的当然是蛇纹图腾。刚才丁卅已经说了,蛇纹图腾本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但是后来变出了龙角和龙爪,是一个组/织的象征,而这个组/织一直在密谋着造/反的事情。 那日他们从寡妇朱氏暗格夹层中找到了一封信,画着带龙角和龙爪的蛇纹图腾,而那封信的笔记,竟然和慕容长情师父的笔记一模一样。 慕容长情一直很在意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按照丁卅所说,师父岂不是也参与了谋反。 慕容长情皱眉,说:“教中向来都有规定,教中之人不参与朝/廷之事,我们从不管朝/廷的事情,师父身为教/主,怎么会要密谋谋反的事情?” 慕容长情从小跟着师父习武,师父为人冷淡,他们虽然不算太亲近,但是完全不知道师父有谋反的意思。 倪叶心当然也不知道了,他连慕容长情的师父都没见过,什么都不了解。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有点晚了,因为慕容长情的师父早就不在了,已经去世了,他们也没地方去问。 倪叶心又塞了一口吃的在嘴里,含糊的说:“慕容大侠,你别想太多了,想太多晚上会失眠的。”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倪叶心,吃相实在是不文雅,说:“你再往嘴里塞,腮帮子就要撑/破了。” 倪叶心傻笑了一声,说:“才不会。” 倪叶心看起来真是饿了,腮帮子已经鼓鼓的了,随着咀嚼一动一动的,看起来竟然有些可爱。 慕容长情伸手压了压自己的额角,觉得自己绝对眼睛出毛病了,或许是想的太多,开始胡思乱想了。 倪叶心的确是饿了,而且他心里实在惋惜,说“都是因为去追那个酷似慕容毓的人,害的我晚饭都没有心思吃好,现在就饿的不行不行的了。” 慕容长情忍不住挑了挑眉,说:“没心思吃好?”那一大盘的红烧肉是谁全都吃掉的…… 倪叶心嘿嘿一笑,说:“你不知道,刚才跑出城又跑回城,还听了那么可怜的故事,消耗太多了,来点夜宵也不为过。” 慕容长情没再说话了。 倪叶心就跳了下来,然后拿着他的包子跑到慕容长情身边,举着说道:“大侠,你要吃吗?最后一个了。” 慕容长情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那个包子已经被咬了三分之一了,上面还有小牙印,虽然看起来挺整齐的,小牙印也略有些萌,但是…… 慕容大侠还是嫌弃…… 慕容长情说:“不必。” 倪叶心就等着他说不用呢,立刻就将剩下的包子往嘴里塞,那架势跟害怕慕容长情反悔一样。 那么大一个包子,倪叶心想要全塞到嘴里去,不过他的嘴巴显然不够大,已经张大最大了,淡红色的嘴唇用/力的张/开,咬住了大包子,还有一截包子露在外面。 慕容长情淡淡的瞧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始胡思乱想了。感觉倪叶心用/力张大的嘴巴竟然有些让人心跳加速,如果那张嘴现在并不是用/力而努力的啃着大包子,而是在努力的含/着…… 慕容长情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那么龌龊的事情,一定全都怪许二少那本春/宫图,他随便翻了翻,就看到了很多龌龊的画面,例如…… 吹/箫…… 好像和倪叶心现在的样子有点像。 正在努力吃吃吃的倪叶心完全不知道慕容大侠的脸色为何这么多变,吃了最后一个大包子,拍了拍肚子,感觉满足多了。 倪叶心小心的问:“慕容大侠,你说他们……咳咳,完/事儿了吗?”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倪叶心显然在说楼下的许二少和丁卅了。 慕容长情说:“那要看丁卅的体力。” 倪叶心:“……” 这种实话就不要说出来了! 倪叶心忍不住想,丁卅以前可是杀手,听说很厉害的,体力应该…… 倪叶心突然很怕许二少那小身板儿吃不消。 倪叶心都困了,最后跟着慕容长情回了楼上。回来之后,他们就发现了,丁卅不愧是杀手,体力果然很棒,那屋里似乎还没完/事儿,不过声音小的太多了,估摸/着许二少那小身板儿真是吃不消了,呻/吟就像个小猫一样,微弱的哭哭啼啼,叫人听了就可怜。 倪叶心啧啧的摇了摇头,然后准备回房间睡觉了。 今天实在是太晚了,如果再不睡恐怕就要天亮了。 倪叶心回了房间,就发现爆米花已经霸占了自己的大床,正睡得特别开心,当然了还有……玉米…… 倪叶心反思了一下,自己的确是好些天没有陪着爆米花玩耍了,爆米花好像长了不少个头,变得更加虎头虎脑了。 但是爆米花什么时候和玉米关系这么好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爆米花睡在自己床/上,玉米就缠绕在爆米花的身上,两个小家伙都睡的很安稳。 倪叶心一瞧,顿时不敢过去了,爆米花不怕玉米了,但是自己还是怕的啊! 倪叶心看了半天,最后没办法,出了房间又去敲慕容长情的房门。 慕容长情都已经把腰带解/开了,准备脱掉衣服,但是倪叶心又去而复返了。 慕容长情来开门的时候,倪叶心就看到一个衣衫半解的美/人。 慕容大侠的头发已经放开了,披散在肩膀上,那乌黑的头发,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就像黑缎子一样,一点也不夸张,害的倪叶心差点就手欠的去摸了。 还有松松垮垮的腰带,里面白色的里衣都露/出来了,真是让人遐想无限…… 倪叶心差点就流口水了,赶紧正色的说:“大侠,你家玉米霸占了我的床,我没地方睡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你可以把它扔下床去。” “这样……”倪叶心一本正经的说:“太残/忍了罢。” 其实他是不敢。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回身往里走,说:“那我就没办法了。” 倪叶心一跻身就跟着他进来了,然后快极的关门,说:“大侠,它们两个睡一张床,我们两个睡一张床,不是正合适吗?反正是双人床。” 慕容长情回头,就看到倪叶心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慕容长情指着床边的地上,说:“你睡地上。” 倪叶心:“……” 倪叶心打死也不睡地上,这么冷的天,又没有多余的被子。 倪叶心干脆开始撒泼耍赖了,把自己的衣服一脱,然后就窜上了床去,抱着被子缩到角落,一副要被恶/霸欺辱的小媳妇模样。 慕容长情一没注意,再回头的时候脸色都青了,站在床边恶狠狠的说道:“给我下来。” 倪叶心可怜兮兮的说:“我就占一个小条的地方,我睡觉很老实的。” 慕容长情伸手要去抓他,一把就将被子给拽掉了,然后慕容长情就愣住了。 倪叶心趁着慕容长情怔愣的时候,赶紧抢回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慕容长情不敢置信的说:“你脱衣服做什么?” 倪叶心正义凛然的说:“睡觉啊。” “那也不用全脱/光!”慕容长情气得脸色由青转黑。 倪叶心嘿嘿一笑,当然是为了防止慕容大侠把他给轰下床了。 倪叶心都已经盘算好了,自己脱/光光了一件衣服也没穿,就用被子挡着,慕容大侠如果要把他拽下床去,一看到他光溜溜的绝对就不敢动他了。 的确如此,慕容长情不敢伸手去拽他了,只是黑着脸看着他。 倪叶心小心翼翼的躺下,躺在床里头,然后用被子裹严实了自己,说:“快天亮了,大侠我真的好困,我不打扰你,真的,我睡了先。” 慕容长情:“……” 倪叶心真的很困了,慕容长情站在床边瞪着他,哪想到只是一会儿没动静,倪叶心真的睡着了! 慕容长情气结,觉得倪叶心的脸皮真不是一般厚,他已经没辙了。 慕容长情想了半天,看着睡得很老实的倪叶心,最终还是躺下来了,躺在倪叶心的外手,心想着的确是要天亮了。 被子全被倪叶心给抢了,慕容长情干脆没再脱衣服,和衣而睡。 然而睡到半夜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天气真的变冷了,倪叶心盖着被子还蜷缩着,慢慢的,慢慢的竟然拱到了慕容长情怀里。 慕容长情也觉得有点冷,不自觉的就伸手搂住了倪叶心,倪叶心身上还热/乎/乎的,比一直没盖被子的慕容长情强多了。 慕容长情的手搂住了他的腰,倪叶心一个激灵,不悦的皱了皱眉,但是没醒,想要逃开冰冷的大手,不过慕容长情搂的紧,他没逃开,拱了拱又继续睡了。 第二天天一亮,慕容长情就醒了。一向冷漠的慕容长情难得露/出一些迷茫的神色,看起来还没完全睡醒。 他感觉到了手心里的温度,忍不住就多摸了两下,还轻轻的捏了一下。 “唔……”的一声呻/吟,让慕容长情彻底醒了。 慕容长情一侧头,就看到窝在自己怀里,光溜溜的倪叶心,顿时头疼不已,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倪叶心还没醒,睡得还算是老实,不过因为有点冷,所以跟个受气包似的,团成了一个球,几乎把脸都缩在慕容长情的怀里,还用脸颊在他怀里蹭。 这一大早上的,慕容长情忽然有点火大,下面有些隐隐的胀痛发硬。 就在慕容长情想要下床的时候,倪叶心也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搂住慕容长情的腰,用/力的蹭了一下。 慕容长情顿时浑身都僵硬了,倪叶心还喟叹了一声,听起来声音有点软/绵绵的鼻音很重。 然后在倪叶心毫无意识的时候,他的手压倒了一个炙热又坚/硬的东西,嘴里还喃喃的说了一句:“什么东西,好硬啊……” 慕容长情额头上青筋都蹦出来了,一把推开倪叶心,立刻下了床,然后背对着床开始整理衣服。 倪叶心被他推了个王/八大翻个,顿时就一滚碌爬起来了,说:“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慕容长情尴尬又着恼,他可不想让倪叶心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咬着后槽牙说:“闭嘴,睡你的觉去。” 第99章 嫁殇27 倪叶心一脸呆相,眼睛都还没睁开,完全不知道这一大早上慕容大侠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睡相太差了? 倪叶心可不敢招惹慕容长情,或许慕容大侠是有起床气也说不定。 慕容长情正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就听到“咕咚”一声,回头一看,没心没肺的倪叶心竟然真的倒下睡了…… 昨天睡得太晚,倪叶心根本没睡醒,干脆一歪头,就倒回了床/上,这回可以霸占一整个大床铺,更是肆无忌惮的,四肢都摊开了,被子歪歪扭扭的就盖在他的肚子上,胸口露了一片,大/腿和小/腿也露着。 慕容长情回头一瞧,瞬间就后悔了。 很快的倪叶心觉得冷了,嘴里“嘶”了一声,赶紧往被子里缩了缩,估摸/着还觉得枕头不太舒服了,还伸手去推了推自己脖子下面的枕头。 倪叶心正推着枕头,就摸/到了一个冰凉凉的东西,放在枕头旁边的床头角落里。 倪叶心顺手摸了两下,然后就拿起了来,拿到眼前,睁开迷茫的眼睛,木呆呆的盯着那个东西瞧。 慕容长情还以为倪叶心又睡过去了,他衣服皱巴巴的,想要回身拿一件新的衣服换上,结果一回头…… 慕容长情就看到倪叶心正仔细的端详着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可不得了,看的他心里“咯噔”一下子。 那样东西的来历说来还挺复杂的,是慕容长情趁着倪叶心不注意的时候从他身上摸来的,但是倪叶心其实也不是倪叶心的,这个东西是许二少给倪叶心的。 郭先生…… 其实就是个不会动的按/摩棒…… 许二少给倪叶心,当然是让倪叶心用在慕容长情的身上。倪叶心作贼心虚,赶紧掖在怀里,不过后来被慕容长情摸走了还不知道,还以为是丢/了。 这会儿倪叶心还没睡醒,木呆呆看着那个硕/大的郭先生,整个人愣住了,心想着这玩意怎么这么眼熟?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慕容大侠的……床/上? 难道是…… 慕容长情脸色瞬间青了,一步就抢到了床边,然后夺下了倪叶心手中的那个郭先生。 倪叶心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长情,说:“大大大大侠,你不会是……不会是用这……这个……” “闭嘴!”慕容长情气得咬牙说道。 “自/慰罢……”倪叶心还是没忍住,特别特别小声的说了出来,当然慕容长情肯定听得很清楚。 慕容长情之前从倪叶心那里摸了一本春/宫图,一个郭先生回来,这两样东西放哪里都不太好,万一被进来端茶倒水的店小二看到了就坏了。所以慕容长情想了又想,决定先藏在床/上,床/上不可能有人去动。他想着等有时间就拿出去扔掉,不过事情一忙他就给忘了。 倪叶心一脸了然的看着慕容长情,然后不满的小声说:“大侠你果然很闷骚啊。” “让你闭嘴,你没听清楚吗?”慕容长情黑着脸,忍耐着把倪叶心脑瓜子敲碎的冲动。 倪叶心偷偷瞄了一眼慕容长情夺走的郭先生,真是很大很大啊,竟然比自己还要大呢!慕容大侠闷骚的程度真不一般,竟然自己用这玩意…… 倪叶心忽然很有危/机意识,怪不得上次慕容大侠嫌弃自己不够大,原来郭先生都做的这么逆天,这可不好办了。 慕容长情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因为倪叶心的脸色变化很丰富,他一看就知道倪叶心满脑子奇怪的东西。 倪叶心嗖了嗖嗓子,说:“大侠,虽然我没有这个……这个郭先生大,但是!但是,我技巧很好的啊,第一次都没让你太疼不是吗?” “咯吱——” 慕容长情气得用/力一卷拳头,咯吱吱的声音真是挺吓人的。 第一次…… 该死第一次,这个误会就是过不去了! 倪叶心缩了缩脖子,缩在床/上不敢说话了。 慕容长情忽然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右手握着的郭先生,尺寸其实还好,不过的确比倪叶心的大了,但是傲娇的慕容教/主觉得,比自己的还是小了那么一点。 慕容长情那一声笑,简直让倪叶心后背都凉了。 倪叶心瞪大眼睛,就看到慕容长情忽然走过来了,最可怕的是,慕容大侠一脸狠相,好像要杀/人一样。 “大大大侠!大侠你放心!”倪叶心立刻没骨气的结巴起来,说:“我不会告诉别人你用这个……这个……这个东西的,真的不说,秘密,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好不好?” 倪叶心不说还好,一说慕容长情的脸色就更黑了,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倪叶心。 倪叶心咽了一口唾沫,说:“大侠冷静点,不然我要喊人进来了!” “呵呵……”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然后突然俯身下来一把就按住了倪叶心的肩膀,将人面朝下一下按在了床/上。 倪叶心吓了一跳,大喊起来,说:“救命啊救命啊,杀/人灭/口了!快来人救命啊!” 倪叶心可不是慕容长情的对手,慕容长情捏住了他的肩膀,倪叶心顿时觉得从肩膀开始,一股麻嗖嗖的感觉,他根本就动不了了,浑身有气无力的,只能像个小猫咪一样的踢着腿。 慕容长情捏住了他的穴/道,倪叶心喊得也是有气无力,一点气势也没有。 慕容长情笑道:“刚才让你闭嘴,你好像没听到。” “大侠!”倪叶心说:“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闭嘴好不好?” “晚了。”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倪叶心顿时遍体生寒,说:“大侠我真的错了,我好后悔啊,大侠你放过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慕容长情只用一只手就制住了倪叶心,另外一只手颠了颠手里拿着的郭先生,笑着说:“让你试试这个好用不好用。” 倪叶心惊的立刻就要打挺,但是他被拿住了穴/道,虽然身/体还能动,却没什么威胁力,用尽全力打挺却跟浑身哆嗦了没什么区别。 倪叶心又嘶声力竭的大叫起来,说:“大侠手下留情!都说了我是一号,我不做受的啊,别……别把那个插/进来,我我不需要的!” 虽然慕容长情听不懂什么“一号”和“受”,不过他可是知道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倪叶心,总是想着把自己给压了。 慕容长情还真是没想过,自己这一身武功,谁能把自己给制住了,真是好笑极了。 慕容长情觉得,他早就应该这么做了,不然倪叶心还觉得他把自己给压了。 慕容长情要用实际行动,让倪叶心哭爹喊娘的知道自己错了。 “啊——” 倪叶心又是大喊了一声,感觉冰凉凉的东西抵在自己身后面,又尴尬又可怕,吓得他魂都没了,使劲儿踢腿也没用,反而适得其反似的。 就在倪叶心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突然听到“嘭”的一声,房门竟然被人一脚给踹开了。 慕容长情顿时脸色又青了,回头一看,竟然是许二少冲了进来。 大清早的,隔壁许二少就醒了,是被疼醒的,觉得屁/股疼腰疼大/腿疼,浑身都疼。 他一看到睡在旁边的丁卅就来气,想要趁丁卅睡着的时候咬他一口,不过他没想到,其实丁卅早就醒了,只是闭着眼睛没睁开而已。 许二少没咬着丁卅,反而被丁卅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湿吻落了下来。 许二少被吻的气喘吁吁的,好似沉溺其中一样。他虽然生气丁卅竟然把自己给上了,但是他的确很喜欢丁卅的亲/吻,这让他觉得丁卅和自己很亲近。 丁卅差点被许二少的热情给惹毛了,平稳了几口呼吸,说:“少爷,起身吃早饭罢?” 许二少不起来,说:“我要洗澡,我……我那个地方不舒服,要先洗澡。” 丁卅笑了一声,说:“好,少爷请等一下,我去让人送热水上来。” 丁卅穿好衣服就出门去了,许二少一见,赶紧扶着酸痛的老腰坐了起来,慌慌张张的给自己穿衣服。 其实他是害羞了,感觉自己什么都没穿,特别的尴尬,想要支开丁卅自己穿上衣服。 就在丁卅离开的功夫,许二少歪歪扭扭的把衣服给穿好了,然后突然就听到隔壁倪叶心的呼救声。 倪叶心的叫/声特别嘶声力竭,但是声音却并不大。许二少一听还以为倪叶心遇到了什么歹/徒袭/击,顿时慌了,丁卅不在。 许二少立刻冲出房间,也顾不得丁卅不在了,跑到呼救的房门口,然后牟足了劲儿一踹,踹的他老腰都要废了,不过还好,房门被踹开了。 但是…… 屋里并没有歹/徒,只有光溜溜的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那两个人全都在床/上,倪叶心简直一/丝/不/挂,趴在床/上满脸通红,全身都泛起了红色。 而慕容大侠就…… 慕容长情虽然衣冠楚楚的样子,但是他手里拿着一个可怕的东西。 许二少一眼就看到了慕容长情手里的郭先生。 许二少登时满脸通红,觉得自己是乌龙了,那两个人原来是在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许二少想到了昨天自己哭叫的反应,想着原来听起来真的这么嘶声力竭啊,赶紧捂着眼睛就要退出去。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都是一愣,哪想到会有人踹门进来。 慕容长情是被倪叶心给气炸了,完全没注意外面的动静,愣了一下,赶紧用被子把光溜溜的倪叶心给盖住了,连脑袋都给兜了起来。然后顺带把手上的郭先生扔在一边,这动作看起来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许二少捂着眼睛连忙就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给他们关上了门,但是有点尴尬的是,门被踹坏了,好像……关不严实了。 许二少试了好几次,就是关不好,总是留了个缝隙。 丁卅从楼下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许二少在慕容长情门口转磨。 丁卅问:“少爷,怎么了?” 许二少立刻“嘘”了一声,做贼一样的说:“别……别问了,我们赶紧先走。” 许二少拉着丁卅回了房间,关上/门还落了门闩,生怕慕容长情会追杀过来。 此时慕容长情房间里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慕容长情正在床边,一脸的面无表情,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表情了。 而倪叶心则是缩在被子里,打死也不想出去了,心里只剩下“卧/槽卧/槽卧/槽”,无数个卧/槽了。 倪叶心尴尬的要命,但是却有一点点庆幸,许二少简直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济世菩萨。 要不是许二少突然冲进来,慕容大侠这个丧/心/病/狂的傲娇就要把那个冰凉凉的大玩意插/进自己屁/股里了! 想想就可怕! 倪叶心现在打死也不想从被子里出来了,他仔细听了听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知道慕容长情还在不在外面,他想等慕容长情离开之后再出来。 等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倪叶心感觉自己都要闷死了,忍不住小声说:“慕容大侠?慕容大侠?你还在吗?” 外面没有人说话,倪叶心稍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当他差点撩/开被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冷飕飕的声音说:“不在。” 倪叶心:“……” 倪叶心在心里腹诽着,慕容大侠真是个死闷骚,死傲娇,而且这还不止,还是个暴/力狂和幼稚鬼! 其实慕容长情都已经出去一圈回来了,他也是为了避免尴尬,结果回来了发现倪叶心还没动弹,还趴在床/上裹/着被子,而且还问自己在不在。 倪叶心又不动了,慕容长情觉得有些好笑,双手抱臂就站在床边瞧着他。 等了又一盏茶功夫,倪叶心终于不行了,差点真的被憋死,掀开被子大口呼吸,然后就看到了一脸面无表情的慕容大侠。 慕容长情也瞧了他一眼,不过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倪叶心松了口气,这才爬起来把衣服穿上,手忙脚乱的生怕慕容长情突然回来。 然后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被扔在旁边郭先生,捡起来之后就扔到了床底下,还踢了一脚,确保慕容长情再也找不到它了。 倪叶心穿了衣服,然后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许二少和丁卅,顿时又尴尬了。 许二少也很尴尬,尴尬到说不出话来。 倪叶心赶紧咳嗽了一声,说:“对了,许二少,我有事情要问你。” “什什什么……事儿?”许二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倪叶心说:“你还记得你身边有个小厮吗?下巴上有个黑痣的那个。” 他一提起这个,许二少就皱了眉,似乎不太高兴,说:“自然记得。” 倪叶心说:“他去哪里了?我怎么在许家没看到他?” 许二少冷笑了一声,说:“他本来就不是我的人,回他主/子那里去了。” 倪叶心说:“他是谁的人?” 许二少发现丁卅经常去他几个叔叔那里,还以为丁卅也是他几个叔叔派来的人。其实丁卅并不是探子,他是去监/视那几个许家老/爷的,毕竟丁卅有一个计划,需要时时刻刻掌握情况。 不过许二少身边的确有几个探子,他虽然纨绔,但也并不傻,刚开始三叔派了个丫鬟,塞在他身边,觉得他好色所以什么也不知道。后来许二少找了点茬就把那个丫鬟给骂走了,后来五叔又故技重施,弄了个丫鬟过来。 丁卅说:“他们真觉得我是个傻/子?” 五叔派的人也没呆两天,他们恐怕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了。然后他们想了新的办法,不弄丫鬟了,弄了个小厮来。倒不是什么年轻貌美的小厮,而是让小厮编了个身世坎坷的经历,想让许二少同情他。 倪叶心说:“所以那个小厮是谁的人?许老四吗?” 许二少说:“那倒不是,是我那个四哥的人。” “四哥?”倪叶心一愣,说:“许老四的儿子?” 许二少点头。 许老四的儿子比许二少大一些,是同辈里最大的男丁了,不过因为辈分的缘故,许二少都是称呼他四哥的。 他们正说着话,之前离开的慕容长情从楼下走上来了。 倪叶心正在说正经事,但是一看到慕容长情,顿时脑子里打结,舌/头上打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脸上也红了。 慕容长情表情淡淡的,从他们身边路过,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似乎是不打算参与他们的事情,想要回房间去。 不过就在慕容长情经过倪叶心的时候,他的目光一晃,突然脸上就黑了。 倪叶心吓了一大跳,心想着自己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怎么又得罪慕容大侠了?太奇怪了! 慕容长情二话不说,一把拽住倪叶心就往屋里拖。 倪叶心大叫起来,说:“救命!二少救命啊!卧/槽,这位丁大侠,救个命可好!” 许二少不敢过去,丁卅目光盯着脚前一寸,也当做没听到。 倪叶心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就被拎回了慕容长情的房间。 “嘭”的一声,房门关上了,倪叶心被扔在了床/上。 倪叶心吓得汗毛倒出,说:“大侠,别激动,别过来!” 慕容长期黑着脸说:“腰带解下来!” 倪叶心心里一突,立刻喊道:“不要!” “你!”慕容长情拳头都攥紧了。 倪叶心眼珠子乱转,脑子里快速思考着怎么脱离慕容大侠的魔爪,然而当他眼珠子转了第四圈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腰带不对劲儿了。 颜色不对劲儿,质地不对劲儿,花纹也不对劲儿,看起来特别的突兀,总之…… 倪叶心紧张瞥了一眼床边,那里果然丢着几件白色的衣服,应该是慕容长情早上换下来的。但是唯独少了一根腰带…… 倪叶心又僵硬的回头看了一眼床里头,自己那根蓝色的腰带正团成一团,安安静静的堆在床角…… 第100章 嫁殇28 倪叶心小心翼翼的盯着慕容长情黑的很彻底的脸,然后快速的一伸胳膊,将床角的腰带给勾了过来,赶紧解/开自己腰上系错的腰带,重新换上自己的。 这一下子协调多了……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觉得倪叶心如果平时动作也这么快,估计很快都能成为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外面的许二少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倪叶心他们是怎么了,不过因为刚才看到了很尴尬的场面,所以他也不敢问。 丁卅倒是知道,因为倪叶心那蓝色的衣服陪着白色腰带也太扎眼了,不过丁卅是个聪明人,什么也没说。 倪叶心换好了腰带,然后一脸讨好的说:“慕容大侠,你还记得咱们上次在许家遇到的那个许家四少吗?” 慕容长情很坦然的说:“不记得。” 倪叶心:“……” 上次他们去许家,的确遇到了许四少,而且还遇到了许四老/爷。 倪叶心说:“那个小厮竟然是许四少的人。”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是他的人?” 倪叶心说:“看来那个许四少还真不是一般人物,我先倒是觉得杀寡妇朱氏的人,有可能不是那几个许家的老头了,说不定就是这个许四少。” 慕容长情说:“你怎么肯定?有证据吗?” 倪叶心摇头,说:“没有证据,不过我们可以来一招引蛇出洞,就像丁卅曾经用过的办法。”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说:“有话直说。” “哦,”倪叶心不敢再得瑟,赶紧狗腿的说道:“你还记得,寡妇朱氏的那封信吗?” “自然记得。”慕容长情说:“那封信不就在咱们手上?” 倪叶心摇头说:“不对不对,不是那封信,我说的不是那封上面带有蛇纹图腾的老信。” “那是什么?”慕容长情皱了眉,有些想不到了。 倪叶心嘿嘿一笑,对着慕容长情招了招手,笑眯眯的让慕容长情附耳过来。 慕容长情一见他那样子,立刻就双手抱臂于胸前,并不过去反而往后靠在了桌子边上,对着倪叶心勾了勾手指。 倪叶心一瞧,屁颠屁颠的就跑过去了,简直一点骨气也没有,然后趴到慕容长情耳边上开始小声的嘀咕。 这边两个人在计划一个圈套,而外面忽然就急匆匆的来了两个人,当然是池隆和赵尹了。 池隆和赵尹一大早上就找来了,看起来很匆忙。 他们没想到会看到许家二少在这里,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急急忙忙要去见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许二少可是个实诚的孩子,赶紧挡住他们,说:“你……你们是不是要找倪叶心?” 赵尹点头。 许二少说:“他们在屋里,但是你们最好不要现在进去。” 池隆和赵尹一愣,对视了一眼,然后赵尹忍不住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丁卅有些无奈,伸手拽了一下许二少,说:“少爷,倪大人和慕容公子只是在屋里说话而已,并没有……” 许二少露/出一个不相信的表情,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池隆侧耳一听,屋里的确没什么奇怪的声音,他赶紧上前,伸手拍了两下门,说道:“倪大人,倪大人,你在吗?” 倪叶心听到敲门声音,站起来跑去开门,就看到池隆和赵尹两个。 倪叶心说:“你们来的正好,我们……” “大人!”赵尹没听他把话说完,率先低声说道:“大人,敬王爷来了,说是要立刻见大人。” “啊?敬……”倪叶心一愣,这敬王爷怎么又来了,简直就像个跟屁虫一样。之前冯家的事情,敬王爷就横插一杠子,这会儿他不是应该带着冯迁和冯故回去了吗?怎么反而继续往南跑来了。 倪叶心问:“他在哪里呢?” 赵尹说:“本来是到了衙门,不过没有停留,让我们带话给大人,然后去城外见面。” “城外见面?”倪叶心更是一头雾水。 慕容长情也皱了皱眉,好端端的去城外见面,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倪叶心没办法,只好说:“算了,那我们先去找敬王罢。” 许二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丁卅耳目很好,显然是听到了。 敬王赵元敬这个人,恐怕丁卅永远也是忘不了的。 倪叶心跑过来对许二少说:“二少,我们要你帮个忙,不过要等我们回来再说。你现在比较危险,还是留在客站罢,先不要回许家去。” 许二少点了点头,其实让他回许家,他现在都不想回去,他永远都不想回去了。 倪叶心说:“哦对了,万一别人起疑心,二少你最好能招几个青楼的花姑娘到这里来陪着你。这样别人就不会起疑心了。” 许二少一愣,下意识的说:“花……花姑娘?” 他说着突然有些心虚,顿时觉得腰疼腿疼,外带菊/花一紧,“虎躯”一震,不自觉的就看了身边的丁卅一眼。 丁卅还是以往的面目表情,一副面瘫脸,看不出什么高兴和不高兴来。 倪叶心一脸坏笑的样子,说:“好了,我们走了,你们小心。” 倪叶心说完了,就赶紧招呼众人离开了客栈,上了马就往城外赶去了。 敬王爷突然来了,还叫他们到城外,实在是太古怪了。其实如果不是池隆和赵尹真的见了敬王爷的面,他们都怀疑是不是有人糊弄他们。 他们出了城,果然就看到了敬王爷的一个侍卫,那个人专门在这里等着他们,见到他们就说道:“几位大人这边请,王爷恐怕已经等得着急了。” 他们被侍卫带着,急匆匆的继续往前走。倪叶心越走越是一肚子的狐疑,眼看着他们都要进入城外的坟地了,还在一直往前走。 倪叶心忍不住问:“侍卫小哥,敬王爷到底在哪里?” “就在前面。”侍卫说道。 倪叶心往前一看,前面果然就是城外的那片坟地了,这些天他们总是往坟地跑,好在现在艳阳高照,人又挺多的。 众人进了坟地,仍然一直往里走,很快的,倪叶心就看到了寡妇朱氏儿子的那个空坟墓,他们路过那个坟墓,再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了不少人。 不少人站在一起,其中一个就是敬王爷了。 赵元敬负手站在一边,正看着他的随从和侍卫挖土。 倪叶心一瞧,顿时觉得头疼,怎么最近几天大家全都挖土。 赵元敬转身瞧见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他们,就像第一次见到慕容长情时候一样,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赵元敬说:“你们总算是来了。” 倪叶心问道:“王爷您这是……” 敬王爷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道:“你们这几天是不是在查一个寡妇的案子?” 倪叶心点头,说:“是的。” 赵元敬又说道:“那你们应该听说过,再多年/前,那寡妇为了给儿子冥婚,曾经找过一个年轻的嫁殇者。” 倪叶心一愣,心想着敬王爷知道还真挺多的。 倪叶心赶忙说:“的确,是一个姓万的女子。” 赵元敬指着那几个正在挖土的侍卫,说道:“那个姓万的女子,恐怕就埋在这里了。” “什么?”倪叶心有点发懵,看着眼前的土地,竟然有点晕头转向的。 那姓万的女子不就是许二少的母亲吗?她的尸骨一直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丁卅寻找了多年也没有发现,但是刚刚出现的敬王爷却说,这个女人的尸骨就埋在他们眼前的这块地上。 慕容长情皱了眉,盯着土地看了片刻,目光终于转到了赵元敬的身上。 慕容长情口气淡淡的,说:“你是如何知道的?” 慕容长情语气并不客气,赵元敬的那些侍卫似乎都记住慕容长情了,毕竟敢和敬王爷嚣张的人,还活着估摸/着也就慕容长情一个了。 赵元敬压了压手,让那些侍卫退下去,也并不生气,看着慕容长情说:“有一个人,他……告诉我的。” “是谁?”慕容长情追问。 赵元敬摇了摇头,说:“本王以前并不认识他……” 赵元敬虽然这么说,不过倪叶心敏锐的发现,敬王爷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迟疑,他的眼珠在转动,语气也不肯定,说话的时候明显的在回忆,但是回忆很乱。 很有可能赵元敬其实见过那个人,然而他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赵元敬本来找到了冯迁和冯故两个人之后,就准备回去了,带着他们两个一起回去。 然而赵元敬忽然改变了想法,他让人送冯迁和冯故先回了敬王府,把他们安顿好了,然后赵元敬就动身往南去了。 他知道倪叶心还有案子要办,说不定那个姓慕容的年轻人也会一直跟着,那么他们就能再见面了。 赵元敬自从见过慕容长情,就觉得他和慕容偃太像了,他不能肯定慕容长情就是慕容偃的儿子,但是他想弄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关于蛇纹图腾的事情,赵元敬也同样非常在意。 赵元敬带着人往南走,眼看着就要到地方了,然而就在昨天夜里,他们留宿在城外不远的一家客栈的时候,赵元敬遇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笑起来非常的温柔,然而对于一个笑面虎王爷来说,那样子的笑容太青涩了,赵元敬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并不是什么发自内心的温柔笑容。 那个年轻人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服,气度不凡,谈吐也温文尔雅,他是一个人,正好也留宿在客栈里。 赵元敬起初只是多看了他一眼,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引人注意。 后来夜深了,赵元敬休息下了,却忽然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他立刻翻身而起,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外间走进来了。 那个黑影并没有穿什么夜行衣,也没有遮掩着容貌,他大大方方的走进来,好像进了自己的房间一样。 那个人很年轻,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服。 赵元敬可是个王爷,就算是轻装简行不想暴/露身份,但是身边跟着的侍卫也不少,他房间外面有不少侍卫看/守,能轻/松进入他房间,还这么落落大方的人,显然很不简单。 赵元敬却并不害怕,因为这个人如果想要悄无声息的取他首级,那么他早就做了,不会让自己发现的。 赵元敬瞧着他,问:“你是谁?” 年轻人笑了,不过是无声的笑,说:“我不想告诉你。” 赵元敬一愣,似乎有些想要笑,他忽然觉得这男子的确太年轻,一开口竟然有些稚气。 年轻人又说话了,说道:“因为我很讨厌你。” 赵元敬忍不住问:“讨厌我?理由?” 年轻人想了想,说道:“杀父之仇。” 赵元敬觉得这个年轻人总是能给他惊喜,说:“杀父之仇?那你只是讨厌我?为什么不是恨我?” 年轻人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赵元敬又说:“本王杀过的人不计千数,但是从未杀过一个好人。你的父亲是谁?本王不记得了。” “赵元敬,”年轻人看着他,表情很平淡,甚至是温柔,说:“你也太过自信了。” 赵元敬皱了皱眉,他来不及开口,那年轻人又说话了。 年轻人说:“我来不是要杀你的,你可以放心,也不是和你翻旧账的。我是来让你帮我去翻别人的旧账。” 赵元敬说:“什么意思?” 年轻人说:“你准备去找开封府的那位倪叶心大人,是不是?那你应该听说过一些他们现在在查的案子罢?” 赵元敬没说话。 那年轻人继续说:“你明日一早,继续往南走,在进城之前会看到一片坟地,在坟地里找一个地方。我已经在那地方放了一块石头,石头上插了一片树叶,你看了就知道。当年的嫁殇者万氏,就被埋在那里,已经很多年了。” “你说什么?”赵元敬一向冷静,然而他现在脸色整个变了颜色,立刻就站起来往年轻人面前走去。 年轻人退了两步,退到了窗边,对着他笑了笑。 让赵元敬惊讶的并不是万氏的尸体埋在了哪里。 说实在的,赵元敬不认识万氏,作为一个王爷,他也看惯了别人的生生死死,对于陈芝麻烂谷子早就没什么兴趣了。 赵元敬说:“这个办法是谁告诉你的?” 年轻人不说话,只是笑,似乎很喜欢瞧他着急发/怒的样子,突然推开窗户,纵身跳了下去,眨眼间就不见了。 赵元敬记得,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当初认识慕容偃,发现慕容偃不仅仅脾气古怪,还喜欢做一些古怪的事情,比如他喜欢在石头上插树叶。 这简直就是个令人不解的癖好,然而赵元敬第一次见的时候,真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么柔/软易碎的树叶,竟然能被慕容偃轻而易举的插/进石头里,就好像插在豆腐上一样简单容易。 赵元敬笑话慕容偃癖好的同时,也感叹过慕容偃的武功之深。 时隔这么多年了,赵元敬再一次听到了这样的事情,却是从一个年轻人口/中说出来的。 赵元敬想要追出去,但是已经看不到人影了。赵元敬年轻的时候武功也是不差的,只可惜战场上受了重伤,虽然痊愈了,但是留下的病根不少,早就不似当年了。 赵元敬眼看着年轻人消失了,他来回来去的想着年轻人的话,再也呆不住了,立刻就带着侍卫离开了客栈,继续往南去,去找那片坟地,还有那块插着树叶的石头。 因为天黑的缘故,那么一块石头实在是不好找,他们找了大半夜毫无所获。眼看着天亮了,赵元敬干脆亲自往城里走了一趟,让倪叶心等人到城外来。 等赵元敬回到城外的时候,留下来继续寻找的侍卫立刻回禀了他,说是真的在坟地深处找到了这么一块奇怪的石头。 赵元敬立刻赶了过去,侍卫们找到了石头,并没有挪动,也没有去碰,就等着敬王爷的吩咐。 赵元敬看到地上的那块石头,忍不住整个人都愣住了,果然就是那个样子,和以前好像并无分别。 赵元敬将石头捡起来,上面插着一片树叶,然而赵元敬知道,慕容偃是真的死了,这并不是慕容偃做的,留下这个记号的人武功显然没有慕容偃那般深厚,看起来还尚欠火候。 赵元敬并没有对倪叶心他们说这些,他拿不准那个年轻人到底是谁,但是他下意识的觉得,或许和慕容偃是有关系的人。 赵元敬想着这些事情有点出神。 很快的,就听一个侍卫突然说道:“王爷,挖到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立刻跑过去瞧,就看到土坑里有一截白骨,白骨的大部分还埋在土里,只露/出来一点,白生生的,看起来有些毛/骨/悚/然,那是一截人的胫骨。 第101章 嫁殇29 赵元敬一瞧,立刻说道:“继续挖,挖出来。” 倪叶心看到那一节胫骨,心里只剩下一点点的侥幸了,幸亏许二少并不在这里,如果他在这里,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么大的刺/激。 万氏被埋在这里已经很多很多年了,除了白骨什么也不剩下。 白骨挖出来了,的确是一具女人的尸骨,然而他们已经看不出来万氏当年的容貌,完全不知道她到底长得有多美貌了。 赵元敬摆了摆手,说:“这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倪叶心立刻说道:“是的,王爷。” 赵元敬看起来有些疲惫了,带了几个侍卫先行离开,给他们剩下了两个侍卫,是准备帮他们把尸骨运回城里用的。 倪叶心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尸骨,看完了尸骨又去看那个土坑,好像在出神,一句话都没说。 慕容长情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倪叶心说:“我真是太笨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你现在知道,还不晚。” 倪叶心难得没心情开玩笑,只是身后不远处的墓碑说:“你看,那个就是寡妇朱氏儿子的坟地,咱们之前来挖过了,里面是空的,你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那天咱们在这附近遇到了个那个神秘人,你也还记得罢,你去追了。” 慕容长情点头。 倪叶心将那块玉佩拿了出来,说:“这块玉佩是他丢下来的,当时我追来的时候,就看到玉佩被丢在了地上。而实在是很恰巧的是,玉佩其实就是被丢在这个土坑的地方。” 慕容长情一愣,说:“你的意思是……” 倪叶心说:“我之前只顾着注意失而复得的玉佩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个神秘人的意图。想来他当时把玉佩丢在这块,就是想告诉我土下面埋着东西,但是我根本没想到,实在是太笨了。” 慕容长情说:“那个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倪叶心也是非常不解,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他要做些什么,他做的这些事情,让倪叶心满头雾水。 神秘人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将倪叶心绑/架走了,倪叶心那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当时听那个神秘人的口吻,神秘人好像和倪叶心认识,而且共事。 倪叶心对神秘人的认知太少了,只知道他的声音和做事风格很像慕容毓,擅于用毒,而且轻功很好。 第二次遇见的时候,神秘人丢下了玉佩,想要告诉他们万氏被埋在的地方。 第三次是在街上,倪叶心突然看到一个和慕容毓很像的人经过,那个人把他引到人少的地方,丢下了一封信。那封信显然是一位许家老/爷写给当年还在做/官的寡妇朱氏丈夫的。 倪叶心这么一串联,忽然觉得更糊涂了,这神秘人到底在做什么? 众人把万氏的尸骨挖了出来,小心的带回了城里头去。 倪叶心的意思是,先瞒着许二少,把尸骨带回去检/查一下,没有问题了之后,再给万氏好好的下葬。 许二少和丁卅还在客栈里等着倪叶心,倪叶心本来想先去见一见敬王爷再回客栈的,不过敬王爷从城外回来之后,就说疲惫了,谁也不见,听说应该是就寝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就回了客栈去,毕竟案子还没破,他们准备下个圈套等着凶手来钻进来。 倪叶心回了客栈,敲了敲许二少的门,就听到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说:“谁呀~来了~” 倪叶心一愣,眨了眨眼睛看着身边的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差点就笑了出来,淡淡的说:“青楼找的花姑娘?” 倪叶心:“……” 倪叶心出门的时候只是说着玩的,虽然的确是一个听起来挺有用的办法,不过昨天晚上许二少和丁卅才做了那种事情,今天就找了花姑娘来,这…… 房门打开了,倪叶心探头往里一瞧,果不其然,还真是青楼来的花姑娘,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竟然不只一个! 屋里的气氛那叫一个尴尬和诡异,简直就是三足鼎立。 许二少背对着门,面朝里躺在床/上,正侧着身和衣而睡,好像什么都没注意的样子。 两个花姑娘坐在茶桌前,而丁卅也在屋里,就靠在床旁边,倚着落地柜站着,面无表情的一张面瘫脸。 倪叶心笑嘻嘻的走进来,对那两个花姑娘说:“你们可以回去了。” 花姑娘们简直是如蒙大/赦,或许是丁卅的表情太凶了,所以她们早就不想在这里呆着了,赶忙都跑了。 倪叶心说:“许二少睡着了啊?” 丁卅还是一脸面瘫,不过开口了,语气淡淡的,有那么点像慕容长情的语气,虽然很淡,但是竟然有种傲娇和得瑟的感觉,说:“少爷昨晚太累了,没有睡好。” 倪叶心:“……” 倪叶心心想,我昨晚也是很累的,被强/迫听你们的现场版,心很累的,尤其我是看的着吃不着,还差点被慕容大侠给反攻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许二少就醒了,估计是被他们说话的声音给吵醒了。 丁卅立刻上前,拿了一件外套给许二少披上,说:“少爷,你醒了?” 许二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说:“你们回来了啊,出了什么事情吗?等得我都睡着了。” 倪叶心打了个哈哈,并没有立刻告诉许二少万氏的事情,说:“行了,二少快来,我们说一下计划罢,要把那个凶手从许家里揪出来才行。” 许二少一听,来了精神,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就跑到了倪叶心身边。 倪叶心所说的“那封信”,并不是寡妇朱氏藏在家里的那封带有蛇纹图腾的信,也不是被孙姓书生烧掉的那些信,而是另一封。 倪叶心说:“这个办法很简单,说起来还有点蠢,但是我觉得,凶手现在肯定已经惊弓之鸟了,他说不定会上钩的。” 许二少说:“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倪叶心说:“寡妇朱氏是在外出的时候被杀的,他去了一个相好的家里,然而那个相好说寡妇朱氏很快就走了,是接到了一封信之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原来是这封信。”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点头,说:“那封信很有可能是凶手写给寡妇朱氏的,寡妇朱氏看到信之后,急匆匆的赶去见凶手,却不想被凶手抓/住杀死了。” 许二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原来是这样,你的意思是用这封信来把凶手引出来,那封信在哪里呢?” “不知道。”倪叶心说:“我猜八成已经被烧了,或者被毁了。” “啊?”许二少一愣,说:“那我们上哪里找去啊。” 倪叶心说:“不找啊,我们空手套白狼。” 寡妇朱氏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别人都说感情是最难搞定的事情,然而寡妇朱氏能搞定那么多相好,其一是因为她有钱,其二也是因为她的情商很高,处事圆/滑能够摆平那一众的相好,这才没有乱成一锅粥。 这么一个心细又谨慎的人,在收到了一封见不得人的信之后,多半会选择毁尸灭迹,烧掉它。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你这么说……但是寡妇朱氏家里可留了不少关于蛇纹图腾的信,都没有被烧掉。” 倪叶心说:“的确,还是因为寡妇朱氏很谨慎,有个人想要捏住她的把柄,才让她去杀/人,所以寡妇朱氏也想要反过来捏住那个人的把柄,她才把信留了下来,这样一来,她有一封信作为证据,证明那个人和她有关系,免得到时候成了无用的棋子,被人一脚踢开。” 倪叶心想了想,说:“但是这次不同,我猜凶手给寡妇朱氏的信上什么也没有,没什么有营养值得留下来的话,最多是说有要紧事情,让她去某某地方见面,之类的。因为凶手也不想给她留下把柄不是吗?” 慕容长情皱着眉,没有再说话了。 许二少说:“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 倪叶心说:“你回许家去,然后不小心的告诉许家的人,我们找到了一封信,但是还没找到信上说的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你别忘了,寡妇朱氏是被活活闷死的。她很可能是死在了一个棺/材里。所以杀死寡妇朱氏必须有一口棺/材才行,然而装着寡妇朱氏的那口棺/材里面并没有指甲抓痕,很干净,绝对不是杀死寡妇朱氏的棺/材。我猜那口杀/人的棺/材估计还在某个地方放着,毕竟要处理掉一口棺/材,其实挺不容易的。” 许二少说:“我知道了。” 倪叶心说:“小心点,这个计划倒是可以引蛇出洞,但是或许也会狗急跳墙,那个凶手没准会对你下手。” 许二少一拍胸/脯,说:“没关系,我什么都不怕。” 丁卅瞧了一眼许二少,说:“倪大人放心,我会保护少爷安危,不会让少爷受一点伤的。” 倪叶心笑了笑,说:“哦,这样啊,不过我觉得你家少爷现在屁/股受伤有点严重,你最好给他涂点药,不然他最近几天都会很受罪的。” 许二少:“……” 丁卅:“……” 刚才明明在说正经事,谁料到倪叶心忽然就不正经了。 慕容长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许二少满脸通红,结巴的说不话来,赶紧站了起来,说:“那我回去了!”然后逃跑似的就没影了。 倪叶心笑了笑,说:“许二少脸皮好薄啊。” 慕容长情瞧了他一眼,说:“干正事。” 倪叶心说:“不需要我们做些什么了,让池隆和赵尹去盯着许家的人就好了,尤其是盯着那个许四少。” 池隆和赵尹也往许家去了,暗中盯着许家的人。派去找孙姓书生的小厮的确是许四少的人,他要烧掉那些信,绝对和寡妇朱氏的案子脱不了干系,自然是要重点盯住的。 众人各忙各的,倪叶心就开始拿着玉佩发呆了,一直盯着玉佩看来看去的。 慕容长情站在他背后,似乎有些不满。那块玉佩分明就是自己的,但是他知道,倪叶心看这块玉佩的时候,肯定满脑子都是那个神秘人。 慕容长情不爽的重重咳嗽了一声,说:“我饿了。” “哦哦!”倪叶心赶紧狗腿的跳起来,说:“都这个时辰了,我都没有注意。” 他们去用了午饭,然后下午一直在客栈,一直等到天黑,期间并没有人找过来,一切都安安静静的。 倪叶心昨天晚上没睡好,天色一黑,他就有点犯困了,瞧着玉佩开始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慕容长情瞧着他那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干脆走过去将倪叶心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准备放到床/上去,让他先睡一会儿。 倪叶心迷迷瞪瞪的,根本没有醒过来,被慕容长情抱在怀里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就在慕容长情把他放到床/上,还没直起腰来的时候,突然外面有声音了,池隆那大嗓门喊道:“倪大人!” 倪叶心一个激灵,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差点就磕到了慕容长情的额头,慕容长情眼疾手快,赶紧伸手一档。 倪叶心迷茫的说:“慕容……慕容大侠?你在做什么?” “什么也没做。”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狐疑的看着他,刚才自己明明坐在桌边,为什么这回到床/上来了?而且慕容大侠也到床/上来了,还弯着腰! 倪叶心小心翼翼的说:“大侠你怎么又要偷袭我啊!” “你说什么?”慕容长情脸色瞬间很难看,而且那个“又”字是怎么回事?搞得慕容长情差点以为自己是个饥不择食的人。 不过不等他们吵架,池隆已经开始用/力拍门了。 倪叶心赶紧跳下去开门,池隆冲进来就说:“倪大人,果然就是许四少,我们跟/踪他找到了棺/材,而且还有一具尸体。” 倪叶心说:“那个小厮的尸体?” 池隆说:“就是他,那个小厮也死了。” “我猜到了。”倪叶心说。 小厮突然失踪不见,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远走他乡,另外一个就是死了。而小厮知道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被放走远走他乡的几率太小了。 许四少听到许二少的话,立刻就心虚了,他的确就是那个杀死寡妇朱氏的人。 许四少不甘心二伯总是霸占着整个许家,早就对他们都很不满了,然而许老四又怕事儿,不敢做什么反/抗,许四少干脆就策划了这么一出好戏。 当年许家为了银子,勾结了不少官/员,多方合作运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全都是给一个组/织运送的,那个组/织以蛇纹图腾为信号,一直在策划着谋反的事情。 然而有一次,许老/二的小妻子突然发现了他们在做什么,许家的人都慌了,他们必须杀了万氏,不然万氏把事情泄/露/出去,他们就全都活不成了。 许老/二可是万氏的丈夫,不忍心杀万氏,然而他更怕死,所以许老/二同意了杀死万氏的事情,但是从那开始,许老/二就攥紧了所有人的把柄,总是用万氏的事情威胁其他几个兄弟。 这么一来,许老/二一直坐稳了家主的位置,却一直被人嫉恨。 许四少从父亲口/中得知了当年的事情,他更是不甘心了,觉得自己也抓/住了那些人的把柄,他也能像许老/二一样,让那些人乖乖听自己的。 正好在这个时候,丁卅设了一个局,寡妇朱氏中套了,许家的人也中套了,他们以为寡妇朱氏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了许二少,他们都害怕了。 许四少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悄悄的杀了寡妇朱氏,还用心良苦的把寡妇朱氏给闷死了,运到了许家放在棺/材里。 许四少做的这一切,都是要让许家的人知道,寡妇朱氏并不是简单死掉的,她死掉是因为多年/前的事情,他在威胁他的叔叔伯伯们。 当许老四听说自己给寡妇朱氏写的那封信被人发现了的时候,他当然慌了。他约了寡妇朱氏到一个地方,然后把寡妇朱氏弄晕,将她闷死在棺/材里,那口他精心准备的棺/材还放在那里,当然还有另外一具尸体,就被抛尸在那里。 那是一个隐蔽的地方,倪叶心他们当然无法自己找到,只有让许四少带路了。 池隆说:“大人,要过去看看吗?” 倪叶心摇头,说:“不过去了,你们处理好就行了,至于许家那么多人,他们参与谋反的事情,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不过这已经不是我们调/查的范围了,不如你们去请示一下敬王爷好了。” “知道了大人。”池隆说。 其实并不需要请示敬王爷,池隆是皇帝身边派来的人,这事情池隆是一定会第一时间让人禀报皇帝的。 许家的事情总算是结束了。几个关于蛇纹图腾的案子下来,他们依然是一头雾水,然而案子都结束了,倪叶心本来是要回开封府的,不过他没走成,忽然就被敬王爷给叫住了,敬王爷告诉他,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镇子里,还有一起关于蛇纹图腾的案子,案子刚发生没多久,让他顺道去瞧瞧。 倪叶心一听,头都大了,怎么又有蛇纹图腾,这蛇纹图腾难道是跳楼大甩卖吗? 倪叶心临走的时候,跟着许二少去祭拜他的母亲。 万氏的尸骨已经下葬了,许二少给她寻了一块风水好的地方埋了,远离了许家的坟地,倒是清清静静的。 许二少看起来有些惆怅,不过这回倒是没有哭,看起来是强忍着的。 倪叶心看了看日头,说:“二少,我该走了,咱们后会有期罢。” 许二少点了点头,见倪叶心要走了,更是有些惆怅。 倪叶心刚转身走了一步,还没上马,许二少忽然叫住了他,说:“等等,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单独谈谈。” 倪叶心挑了挑眉,旁边的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看了许二少一眼。 许二少立刻抓着倪叶心的手,就带着他跑远了。 不过说真的,那个距离慕容长情完全能听得清清楚楚,旁边的丁卅也能听得很清楚,就连池隆也听得清楚。 许二少还以为他们听不见了,神神秘秘的抓着倪叶心的手,问:“其实……其实……是这样的……” 许二少扭扭/捏/捏的,说:“你知道我和丁卅的事情罢?其实是这样的!丁卅武功太好了,我根本打不过他啊,但是我想在上面,我要怎么才能那个什么了他啊?” 倪叶心被问的一头雾水,说:“这个……” 倪叶心心想着,自己可是个纯一号,又没反攻过,怎么知道怎么反攻。 倪叶心这么一想,突然脸部表情僵硬了,他忽然记起来了,自己差点就被慕容大侠给反攻了! 许二少说:“你的武功不是也没有慕容公子好吗?那你是怎么压住他的?” 倪叶心完全说不上来啊,他那天都没什么记忆,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压的慕容长情。 这边两个人低声说话,那边所与人都听清楚了,全都是一脸尴尬又诡异的表情。 慕容长情脸色黑的厉害,他就不明白了,倪叶心哪里来的自信,一直误会他把自己给上了? 慕容长情侧目淡淡的看了一眼丁卅,突然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了丁卅,面无表情的说:“你或许用的上。” 丁卅一愣,打开看了一眼,有点愣住了。 里面有三样东西,春/宫图,郭先生,还有一盒香粉…… 那都是许二少给倪叶心的,不过倪叶心全都没用上,反而差点全都用在自己身上。 慕容长情临走的时候,把这些东西收拾了一下,他可不想丢在客栈里,本来准备半路随手扔了,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丁卅忍不住笑了一声,说:“多谢慕容教/主了。” “不谢。”慕容长情说。 第102章 荒宅枯井1 倪叶心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仅有的那次经验还没有记忆,只能给许二少胡乱支招了。 偏偏许二少还听得很认真,让倪叶心都不忍心胡说八道了。 倪叶心安抚好了许二少,终于屁颠屁颠的回来了。 大家告了辞赶紧上路了,丁卅则是带着许二少往回走。 倪叶心骑上马,还回头看了一眼许二少,默默的给许二少祈祷了一番。 慕容长情骑着马到了他身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说:“你们说了些什么?” 池隆和赵尹就在一边,听到慕容大侠明知故问,都赶紧转过头去,催马往前加快脚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倪叶心将爆米花抱上来,抱在怀里,拍了拍爆米花的头,说:“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都没有?”慕容长情眯眼。 气氛似乎有那么点不对劲儿,赵尹回头看了一眼,硬着头皮说:“倪大人,我还有一点不明白,许四少是怎么把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棺/材里的?” 倪叶心说:“这还不简单,是你们想的太复杂了。棺/材运送过程中只有一个关节没人,那就是小厨房浓烟密布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失火了,跑去救火。那个时候棺/材是放在许二少院子门口的,正好堵着院子。” 赵尹说:“的确是这样。” 倪叶心说:“如果许四少提前把尸体藏在许二少院子里,那么当人都跑掉的时候,他偷偷的把尸体搬出来放进棺/材里,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等等……”赵尹一愣,说:“尸体藏在许二少的院子里?”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许二少院子很安静,没什么人,下人很少,很多时候都没人走动,条件便利。” 许二少身边一直跟着的就只有丁卅,因为叔叔们总是派探子来,所以许二少很不喜欢把人都留在身边,好像一直被监/视一样。 许二少身边下人少,院子里空着的房子就多,没用的房间比比皆是,丁卅也是和许二少住在一起的,都不会占用其他房间。 倪叶心说:“我估计这许四少也是走了狗屎运,当时丁卅估计不在院子里,不然以丁卅的武功,觉得能发现许四少在捣鬼。” 丁卅基本上寸步不离许二少,不过也有例外,比如他给许家人下了套,偶尔要趁着许二少没发现的时候,跑去监/视一下许家那几个老/爷。 池隆挠了挠后脑勺,说:“原来是这样。” “咦?”倪叶心侧头,就看到慕容长情皱着眉,脸色不太好,问:“大侠怎么了?” 慕容长情低声说:“后面有人。” 倪叶心一惊,差点就回头了,却又听慕容长情说:“不要打草惊蛇,别回头。” 倪叶心脖子僵硬住了,说:“是什么人?” 他问着,心中千回百转的,紧接着又问:“难道是那个人?” 那个长的和慕容毓酷似的人? 慕容长情似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人,说:“应该是。” 倪叶心说:“那怎么办?” 慕容长情皱眉,没有马上说话,隔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他离我们太远,如果我反身去追他,这种距离他有足够的时间逃走,我绝对抓不住他。”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看来这个人实在很聪明啊,非常机警。” 远远的,在几乎看不到的地方,有个年轻的男子站在一棵树上,他伸手扶着树干,一身蓝色的衣服很干净,面色坦然的看着倪叶心他们骑着马走远了。 蓝色衣衫的年轻人没有去追他们,只是站在树上瞧着,很快那些人的影子就瞧不见了。 他眼睛眯了眯,突然翻身下了树,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阴影里竟然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一身看起来很低调的衣服,但是一身贵气难以遮掩,竟然是赵元敬。 赵元敬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不可一世的人物,然而现在两鬓已经有了些白发,看起来虽然不老,却已经有些沧桑了。这么一个朝/廷,不需要一个人经历几十年十几年,短短几年就已经够一个人变老的了。 年轻人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说:“你跟/踪我?” “没有,”赵元敬只身一人,慢慢的走了过来,说:“只是来碰碰运气,一个喜欢运筹帷幄的人,总是会把一件事情从头看到尾的。” 年轻人用不屑的目光瞧着他,本来那股温柔劲儿已经快要消失殆尽了。 赵元敬慢慢的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赵元敬的手里握着一块石头,上面插着一根树叶,说:“你到底是谁?” 年轻人冷笑一声,说:“我不乐意告诉你,你自己去猜罢。” 年轻人说罢了就要走,赵元敬抢上了,但是年轻人轻功实在太好了,转眼就消失了。 赵元敬立刻回头,就看到那年轻已经跃上了身后的大树。 年轻人站在树上,低着头睥睨着他,说:“你不是和倪叶心说,让他去前面的小镇子查命/案吗?那不妨你也去瞧瞧罢,说不定会猜出我是谁。” 他说完了就消失了,只听到“莎莎”两声树叶的声音,然后四周就静悄悄的,估计已经走了。 小镇子在西南面,骑马走两日就到了。听说是刚出的命/案,而且和蛇纹图腾有关系,所以倪叶心几个人只好往小镇子这边绕个弯,查了案子再回开封去。 倪叶心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千万别查完了这个案子,然后又有关于蛇纹图腾的案子出现了,那样子他们永远也查不完了! 小镇子建在山脚下,不过远远的看过去,半山腰上还有一座山庄一样的建筑,有些看不真切,这样远处一望觉得还挺有情调的。 他们到小镇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日头昏昏暗暗的。 当地的衙门太小了,没有他们住的地方,倪叶心一行人只好准备找一家客栈住下来,但是镇子上找了一圈,就那么一个客栈,还小的可怜,好像一户农家院似的,一共没有五间客房,而且还有三间全都满了,只剩下两间房了。 慕容长情一听不太高兴了,而且客栈太简陋,他有点不愿意住下来。 不过倪叶心一听,那可是喜上眉梢,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慕容大侠住在一间房,睡在一张床/上了! 客栈就掌柜和一个厨子,掌柜是又当掌柜又当小二,笑着问:“几位要住下来吗?” “自然要!”倪叶心特别豪爽的就拍板了,不过他没银子,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容长情。慕容大侠双手抱胸,一点也没有要掏银子的意思。 倪叶心只要又看了看左手边的赵尹,心里祈祷着,开封府出来的护卫,不会都这么穷罢…… 这时候池隆就显得特别高大上了,从袖子里掏了银子的给掌柜的,让掌柜的带他们上楼去。 倪叶心松了一口气,那叫一个美滋滋的,率先跟着掌柜的就上了楼。 “赵尹?怎么了?” 池隆见赵尹站着不动,回头低声叫了他一声。 赵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这才跟上去。 两间房是挨着的,看起来有点简陋,只有床铺和一张很小的茶桌。床铺是双人床,不过看起来比普通的大床要窄了不少,两个大男人躺上去肯定肩膀会挨在一起。 倪叶心一瞧那床,顿时满意的不得了,连连称赞掌柜的,说:“好了,掌柜的,你给我们送点饭菜上来罢,我们都饿了。” 慕容长情不悦的坐在了床边上,说道:“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客栈还会都住满了。” 倪叶心笑着说:“大侠这你就不懂了,没准别人都喜欢生态游呢。” 慕容长情没理他,都没抬眼皮瞧他。 倪叶心立刻看向一旁的池隆和赵尹,说:“哎呀我累了,池隆赵尹,你们也回房间休息去罢。” 赵尹有点不愿意,不过还是出去了,池隆也出去了。 赵尹刚一出去,就被池隆拉住了手腕,说:“你去哪里?房间就在隔壁。” 赵尹说:“我出去走走。” 池隆说:“天黑了,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赵尹冷哼了一声,说:“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女人。” 池隆笑了一声,说:“我自然知道。进来罢,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赵尹听了这话,面色有点发青,不过还是进了房间。 池隆看了一眼屋里的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比旁边房间的床还小一点。 池隆说:“你如果真不愿意和我睡一起,我可以睡在地上,你睡床/上就好了。” 池隆这么说,赵尹反而有点面子上过不去,他们都是大男人,而且都是习武的人,赵尹承认池隆武功比自己强,但是他并不需要自己被池隆这么迁就。 赵尹说:“不必。” 池隆笑了一声,走过来瞧着赵尹,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 赵尹一愣,感觉自己着了道一样,顿时就瞪了池隆一眼。 掌柜的很快把饭菜送上来了,倪叶心吃了饭就嚷嚷着要沐浴洗澡,这是小地方,烧水不是很快,而且也不可能有两个人洗澡的大浴桶。 热水还没来,倪叶心已经快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了,就剩下薄薄的里衣,就等着热水一来把自己给扒光了。 慕容长情觉得头疼极了,倪叶心穿着里衣上蹿下跳的,总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还说一些冷到不能再冷的笑话,让人很想一拳揍在他的脸上。 过了好半天,掌柜的终于送了浴桶来,然后注/入了好几桶的热水,这才可以沐浴了。 倪叶心关上/门,立刻把自己仅有的里衣扒光了,一下子就跳进了浴桶里,喟叹一声,说:“大侠大侠,热水好烫啊,嘿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洗啊?” 慕容长情翻了白眼,坐在床边上一动不动的。 倪叶心被热水蒸的脸蛋红扑扑的,趴在浴桶边上,笑着说:“大侠,你害羞了吗?我们都做过了,你还害羞什么呀!”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已经不想重复他们什么都没做了,因为他明白,就算自己说了,倪叶心也不相信。 慕容长情只是淡淡的说:“转过头去。” 倪叶心狐疑的说:“为什么,这么趴着很舒服。” 慕容长情又淡淡的说:“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倪叶心一听,愉快的笑了起来,说:“大侠,难道你一看我的脸就热血澎湃的把持不住了?” 慕容长情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口气还是淡淡的说:“因为,丑。” 倪叶心:“……” 倪叶心受到了一万点的重创,哭丧着脸说:“大侠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大侠我知道你已经帅到惨绝人寰的地步了,但是你不觉得我这种长相也算是上上品了吗?” 慕容长情嘴角一挑,“呵呵”冷笑了一声。 倪叶心:“……” 倪叶心挑/逗慕容长情无果,最后只能好好的泡澡了,这天气这么冷,他刚才趴在浴桶边上,露着肩膀和手臂,感觉还挺凉的,这会儿赶紧缩了下去,只露/出头来,靠在浴缸里。 慕容长情抬了一下眼皮,发现倪叶心不闹了,这才勾了勾嘴角,看起来心情变得好了不少。 慕容长情等着倪叶心洗完了,他才好接着洗澡,结果等了半天,倪叶心靠在浴桶里舒服的睡着了,而且还打起了小呼噜。 慕容长情一愣,走过去一瞧,还真是睡着了,睡得还挺瓷实的,水都没到了倪叶心的嘴巴,他一喘气就吹了几个小水泡。 慕容长情觉得好笑,倪叶心也不怕淹死了。他只好走过去,伸手将睡瓷实的倪叶心从水里提了上来。 倪叶心打了个寒颤,但是没醒,竟然还睡着。 慕容长情抓了倪叶心的衣服,给倪叶心裹上,然后抱着他就要到床/上去。 不过站到床边的时候,慕容长情又犹豫了,因为倪叶心就算裹/着衣服,不过他身上还是湿/漉/漉的,尤其是头发上,全都是水,如果放到床/上去,绝对会把床单和被子给弄/湿的,慕容长情完全不想躺一晚上湿/乎/乎的床。 夜深人静,倪叶心觉得脖子有点疼,好像落枕了,一动就酸疼酸疼的。 倪叶心迷迷糊糊的,伸手捂住了脖子,然后想要翻一个身,找个舒服的姿/势再睡。 结果…… “咚”的一声。 倪叶心顿时就醒了,因为他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睁眼一看,眼前黑乎乎的。 他脑袋里还没全醒,先看到了房间的门,然后房间的窗户,回头才看到了房间里仅有的床,慕容大侠正躺在床/上,睡觉的姿/势跟睡美/人似的。 床…… 倪叶心有点傻眼了,自己离那张床起码有四步远,自己是怎么从床/上滚下来,还滚出这么老远的? 最重要的时候,慕容长情睡在床的外手,那自己是怎么滚出来的呢? 倪叶心活动着自己的脖子站起来,“咚”的又一声,他撞到了身边的桌子。 倪叶心一愣,就看到桌子上还铺着一床薄被。 这一下子倪叶心彻底傻了,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自己应该不是从床/上滚下来的,而是从桌上滚下来的。 倪叶心洗澡的时候睡着了,慕容长情最后想了想,好心的给倪叶心在桌上铺了一层薄被,然后就把倪叶心给放在桌上了,让他睡在桌上,免得弄/湿/了床铺。 倪叶心在桌上睡了大半夜,也就是他睡觉老实,才没翻下来,不过到了后半夜,他脖子实在落枕了不舒服,这才滚下来的。 慕容长情听到“咚”的一声就醒了,不过他没动,侧目瞧了一眼,果然是倪叶心掉下来了,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倪叶心愣了半天,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立刻冲到床边就要去报复慕容长情。 他以为慕容长情睡着了,那这时候岂不是最好的报复时机?慕容长情简直就是砧板上的肉!还是特别鲜美的小嫩/肉。 倪叶心悄没声及的就摸/到了床边,就看到只穿着白色里衣的慕容大侠,顿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什么困意都没了。 倪叶心想着,上次慕容大侠竟然想反攻,还要拿那么大的郭先生捅自己屁/股,简直就是要杀/人灭/口。他必须要让慕容大侠知道谁才是上面的那个,不是武力值高就能做上面的那个,还要有技巧啊。 慕容长情虽然始终没睁开眼睛,不过自然是知道倪叶心偷偷摸过来了,他闭着眼睛都差点翻了个白眼。紧接着慕容长情就听到稀稀疏疏的声音,是倪叶心在解裤腰带的声音…… 第103章 荒宅枯井2 悉悉索索的声音…… 慕容长情闭着眼睛,忽然觉得这大冷天的夜晚,其实也不怎么冷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些身/体发/热。 慕容长情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猛的一个起身,就坐了起来。 “嗬——” 倪叶心狠狠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哎呀”的叫了一声。 倪叶心着实是被吓着了,叫的声音可不小,这里完全不隔音,隔壁是听得一清二楚。 赵尹从睡梦中惊醒,双眼里还有些迷糊。他身边池隆伸手压住了他的肩膀,低声说:“没什么,不用起来,继续睡罢。” 赵尹一愣,然后就听到隔壁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的对话声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躺下睡了。 只是赵尹再躺下来之后,还是能听到隔壁的声音,忽然就有点睡不着了。 倪叶心正在实行偷袭计划,哪想到慕容长情会突然坐起来。 然后慕容长情这一坐起来,他们就都懵了。 慕容长情感觉到下嘴唇一阵湿/热,他起来的过猛,和倪叶心撞在了一起,嘴唇就撞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倪叶心则是大叫了一声,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着嘴巴,他眼睛瞪着,眼睛里除了惊讶,估摸/着还有生理泪,疼得他眼泪都要下来了。 倪大人刚才一边脱/裤子,一边给自己壮胆子,他正舔/着发干的嘴唇,哪知道熟睡的慕容大侠就坐起来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不说,还撞到了慕容长情的嘴唇。 这一吻可没什么旖旎可言,因为倪叶心撞得一嘴血/腥味儿,舌/头好像啃破了,流了不少血。 慕容长情愣住了,忍不住伸手用大拇指抹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柔/软的触觉还残留在他的嘴唇上,但是湿/乎/乎的是怎么回事? 慕容大侠是有洁癖的,他没和别人接过吻,当然那种激烈的舌吻就更没有了,想想就觉得汗毛倒竖,完全不能解为什么要和别人来回交换津/液。 慕容长情脸色变了数变,说:“你做什么?” 倪叶心舌/头都不会打弯了,那叫一个作则心虚,说:“我我我,我只是想爬回床/上去睡觉!我什么也没做。”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盯着倪叶心说道:“那你脱/裤子做什么?” “没没没有啊……”倪叶心更心虚了,决定打死不承认。 慕容长情翻身下床,吓得站在床边的倪叶心后退了好几步,直退到了桌子旁边,结果他发现慕容长情又一步步的逼近了。 倪叶心赶紧叫道:“大侠冷静啊!杀/人是犯法的!” 慕容长情白了他一眼,绕过他去提桌上的茶壶,然而很可惜,桌上的茶壶是空的,别说是茶水了,就是白开水也没有。 倪叶心松了口气,舌/头太疼,大舌/头的说道:“大侠你要喝水啊,我帮你出去打水啊。”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说:“我要漱口。” “漱口?”倪叶心一愣,然后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自己刚才好像不小心和慕容长情亲了一个。 倪叶心感觉受到了一万点重创,简直要重伤不起了,委屈的说:“大侠你这么伤人。” 慕容长情才不理他卖可怜,用手指又蹭了蹭自己的嘴唇。 其实慕容长情对倪叶心已经是足够宽容了,这也代/表他其实对倪叶心已经有了那么一些的好感。他虽然有的时候甚至会有一股欲/望,不过在洁癖面前,慕容长情还是有那么点…… 倪叶心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好像被狠狠欺负了,一脸可怜兮兮的站在一边,“怨毒”的盯着慕容长情。 这么晚了,慕容长情也不想出去再找水来漱口了,只好忍了,转身要回到床/上去。 倪叶心比较靠近床,他看慕容长情一动,他就先动了,一下子窜上/床,躺在了床的紧里面。 慕容长情:“……” 倪叶心不满的说:“慕容大侠,你竟然趁着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放在桌子上,实在太不/厚道了,我都落枕了,而且磕到腰了,肯定都青了,一摸就疼,疼死我了。” 慕容长情只是淡淡的说:“谁叫你睡觉不老实,从桌子上掉下来的。” 倪叶心翻身坐起来,撩/开了自己的上衣,扭着腰看了一眼自己的后腰,果然有些青了,不过看起来不严重。 倪叶心为了博得慕容长情的可怜,嘴里面又“嘶”了一声,说:“你看,果然青了。” 慕容长情一抬头,就看到倪叶心撩着他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大截细/腰来。 夜色虽然黑,但是那细白的腰身好像有特殊的吸引力,慕容长情看的很清楚。的确是稍微青了一点,还红了一片,不过这都不算是伤,完全不严重。 不过说实在的,看起来反而很旖旎。 尤其倪叶心刚才犯坏,把裤腰带给解/开了,裤子现在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胯部,被他一蹭,简直就要掉到臀/部下面去了,撩/开上衣除了能看到一截细/腰之外,竟然可以看到股/沟。 虽然只能瞧见一点,但是突然气氛好像就不一样了。 慕容长情立刻闪开了目光,抓起垫子桌子上的被子,一把扔在了倪叶心的头上,把他整个人都罩住了。 倪叶心“哎呀”了一声,被被子打的一直又倒回了床/上。 慕容长情说:“再闹腾让你和池隆赵尹一起睡。” 倪叶心将被子扥了扥,露/出脑袋来,说:“我又不喜欢3p。” “什么?”慕容长情没听清楚,走回床边来,也躺了下来,背对着倪叶心躺下,说:“闭嘴,睡觉。” 倪叶心不敢说话了,不过他舌/头疼,突然有点睡不着了,躺在慕容长情身边睁着眼睛,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在夜里格外的明亮。 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倪叶心数了五千只绵羊,然后转过头来望了慕容长情一眼,但是慕容长情背对着他,他也不知道慕容长情睡着了没有。 倪叶心动了动手指,想要将手拿出被子。 就在这个时候,慕容长情说话了,声音低沉,略带着一丝沙哑,说:“别动,睡觉。” 倪叶心一听,原来慕容大侠没睡着,说:“大侠,好巧啊,你也失眠了吗?” 慕容长情:“……” 倪叶心说:“大侠,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听声音。你的呼吸一点也不规律,而且你刚才转头,头发蹭在枕头上了。” 倪叶心撇了撇嘴,慕容大侠武功深不可测,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倪叶心干脆光/明正大的往他身边蹭了蹭,胳膊就碰到了慕容长情的后背。 慕容长情闭着眼睛没动,他怕自己一动,倪叶心会得寸进尺,那样子他们一晚上就别想再睡觉了。 不过事实证明,就算他装作没瞧见,倪叶心也还是会得寸进尺的。 倪叶心挨着慕容长情等了大约两分钟,发现慕容大侠没反应,就动了动手指,然后忽然一翻身,抬起胳膊来就搂住了慕容长情的腰,从背后抱住了他。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说:“放手,不然把你丢下去。” 倪叶心不放手,反而小声说:“大侠,你的心跳好像加快了。” 慕容长情一怔,似乎因为倪叶心的话,他真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夜晚太安静了,慕容长情的心跳声很强/健,倪叶心贴在他背后,听得一清二楚。 慕容长情立刻翻了个身,推开抱着自己的倪叶心。 倪叶心又死皮赖脸的凑过来,小声说道:“大侠大侠,你呼吸加快了,心跳也快了,而且瞳孔放大,这是肾上腺素分/泌加速的反应啊。” 慕容长情当然不知道什么叫肾上腺素,只是被倪叶心挑/逗的有点浑身发/热。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了几眼倪叶心。 倪叶心完全没有自觉性,一完全没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其实和一只弱小的猎物没什么区别。 倪叶心还在目光灼灼的瞧着他。 慕容长情甚至从倪叶心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或许从没有什么人这么专注的瞧着他,毕竟那些人不是怕他就是厌恶他。 倪叶心近距离的欣赏着慕容长情的脸,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更别说慕容长情这容貌本来就已经够惊为天人的了。 倪叶心只觉得头晕目眩,就差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傻笑了。 这种时候,倪叶心觉得自己应该凑过去吻一下慕容长情薄薄的嘴唇,就算被慕容大侠一巴掌拍成壁画墙纸,那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倪叶心心中升起了一股雄心壮志,干脆一咬牙,真的将脑袋凑了过来,略微侧过一个角度,然后就越靠越近了。 慕容长情正在出神,忽然就感觉到倪叶心急促又有些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了自己的脸上。 慕容长情立刻反应,一个翻身,双手一分然后一拢,就已经抓/住了倪叶心的两只手,将他的两只手全都按在了头顶上。 倪叶心一愣,感觉天地一转,自己就被慕容大侠压在了床/上,而且双手都举起来了,感觉像是投降一样。 倪叶心感觉不妙,心里大喊了一声不好,因为他忽然觉得,慕容大侠这周/身的气场,怎么跟那天在客栈里差不多?那天自己差点就被捅/了小菊/花,吓得他魂/飞/魄/散的,一想起来还全身冒冷汗。 慕容长情感觉到倪叶心挣扎了一下,踢了一下腿,不过被慕容长情轻轻一压,就给压/制住了。 倪叶心“嗬”的抽/了口气,眼睛都瞪大了,说:“大大大侠,轻点,腿,腿,腿,要断了。” 慕容长情用膝盖点住了倪叶心腿上的一个穴/道,倪叶心感觉自己的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说:“现在知道求饶了?” “我错了,我错了大侠。”倪叶心简直求饶的不带打磕巴,特别流畅。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一脸乖的跟猫似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笑。 这一笑可把倪叶心笑的晕头转向了,差点就流口水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倪叶心一愣,努力的往后缩了缩脖子,但是他已经是躺在床/上的状态了,根本不能往后缩。 倪叶心受惊过/度的说:“大侠,你要做什么?!” 慕容长情没说话,一手固定住他两只手,一只手捏住了倪叶心的腮帮子。 倪叶心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感觉腮帮子酸溜溜的,嘴巴根本张不开。 与此同时,一片阴影沉了下来,倪叶心瞪大眼睛,慕容长情竟然地/下头来,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两个人的呼吸好像都急促了一份,同样炙热的两股呼吸互相交/缠在了一起。 倪叶心盯着尽在咫尺,而且不断变近的薄唇,脑子里都发木了,慕容大侠这是要主动的吻自己吗? 倪叶心心里卧/槽了一声,心说难道这些是自己在做梦?其实自己根本没醒过来啊。 就在两个人嘴唇即将碰在一起的时候,慕容长情忽然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怔愣的表情,好像如/梦/初/醒一样,突然放开了倪叶心的双手,猛的就要抬起身/体来。 倪叶心双手束缚一揭开,他下意识的就死死勾住了慕容长情的脖子,然后略微一欠身。 两个人本来就快要贴在一起了,距离已经微乎其微,倪叶心这么一欠身,两个人的嘴唇瞬间就贴在了一起,严丝合缝。 慕容长情浑身都颤/抖了一下,他感觉到倪叶心也似乎有同样的反应。 倪叶心的嘴唇很柔/软,就好像他之前知道的一样,柔/软而且热/乎/乎的,好像能激起慕容长情心中的征服欲和占有欲,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很多,心跳也变得快了。 两个人嘴唇贴在一起,除了柔/软之外,好像还有一股麻嗖嗖的感觉,分明什么也没做,却觉得很奇怪。 倪叶心也愣着什么也没做,说实在的,不光是慕容大侠,倪叶心在交往这件事情上也是零经验,其实还不如慕容长情,毕竟慕容长情可是看过几页春/宫图的,倪叶心连那个都没看过。 倪叶心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开慕容大侠,不然慕容大侠就跑了,说不定梦就要醒了。 倪叶心干脆缓慢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略微移动了一下,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的嘴唇轻微的互相摩擦着。 慕容长情嗓子里干涩的滚动着,他的双手支撑在倪叶心的耳畔处,感觉着从嘴唇上而来的战栗,竟然觉得意外的让人陶醉,并没有将倪叶心推开。 倪叶心简直美坏了,他努力抑制着自己不规律的呼吸,轻轻摩擦着慕容长情薄薄的唇/瓣,然后就想要张/开嘴唇,伸出舌/头来,去拨/开慕容长情的牙关,做更亲/密的举动。 不过就在这一霎那,慕容长情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倪叶心顿时叫了一声,刚才的旖旎感觉瞬间冲淡了,慕容长情炙热的呼吸也离开了。 慕容长情捏着他的下颚,说:“你伸舌/头做什么?” 倪叶心一愣,一脸茫然的说:“我做梦为什么连舌/头都不能伸?”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脸一黑,伸手提住倪叶心的衣领,就把人给扔到床底上去了,说:“下床去做你的梦。” 倪叶心摔了一大屁墩,好在他也是有武功在身的,赶紧一拧腰就爬起来了,这才反应过来,肯定不是做梦,因为他屁/股很疼,都要摔成八瓣儿了。 但是这么一来,倪叶心就更懵了,自己不是做梦,为什么慕容大侠会吻自己啊! 倪叶心愣了好半天,慕容长情还以为自己动作太重,把倪叶心给摔傻了,但是倪叶心分明是屁/股着地的,也不是头着地,根本没撞到头。 就在慕容长情迟疑着,要不要下床去瞧瞧倪叶心的时候,倪叶心就化身成一条大狗一样,猛的扑回了床/上,差点把慕容长情给扑一个跟头。 慕容长情吓了一跳,觉得照倪叶心这个扑法,绝对要撞到头了,所以迟疑了一下子没躲开,反而伸手把他接住了。 倪叶心一下子扑到了慕容长情的怀里,立刻八抓章鱼一样将他抱得死紧。 慕容长情差点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然后就听倪叶心欣喜的说道:“大侠,大侠,我们刚才接/吻了吗?” “没有。”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说:“你在做梦。” 倪叶心嘿嘿傻笑着说:“大侠,大侠,我做梦你耳朵红什么?” 慕容长情:“……” 倪叶心继续傻笑着说:“大侠大侠,我们再吻一个好不好,我不伸舌/头了。” 慕容长情:“……” 第104章 荒宅枯井3 隔壁的赵尹满耳朵都是倪叶心说话的声音,他刚才若说还有一些困意,那么现在什么困意都没有了,清/醒无比,而且尴尬无比。 就在赵尹极力催眠自己的时候,身边传来了低沉的笑声。 池隆睁开眼睛,瞧着他说:“赵尹?睡不着吗?” 赵尹没有睁眼,并不打算理会池隆,但是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固定住了,然后炙热的吻压了下来。 赵尹立刻睁开了眼睛,吓了一跳,说道:“你做什么?” 池隆又是低笑了一声,在他耳边吻了一下,说:“嘘——小声一点,隔壁会听到的。” “唔……”赵尹身/体打了个颤,池隆在他侧颈的地方轻轻的吮/吻了起来,那种隔靴搔/痒的感觉实在非常奇怪,让他呼吸都加快了。 池隆看起来很喜欢他的反应,慢慢的顺着他的脖子往下啃/咬,然后开始吮/吸他的锁骨,在上面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赵尹不敢大声说话,但是他心里有一股心悸的感觉,想起上次他和池隆在床/上互相纠缠的事情,他脑子里就一片空白,竟然在害怕的同时有几分期待。 赵尹觉得自己疯了,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池隆发现赵尹没有反/抗,手劲儿放松了一些,如果把赵尹的手弄青了,池隆可是要心疼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池隆刚一松力气,赵尹突然就挺了一下腰,然后一拳就打了过来。 池隆赶紧缩手过来挡着,赵尹这一拳可不是玩笑。 赵尹打了一拳之后,紧跟上又一猛的一踹。 这床/上地方本来就小,池隆避无可避,只能立刻一个翻身,从床/上翻了下去,被/逼退到床下面去。 赵尹脸色通红的看着他,说:“不想睡觉就下去。” 池隆跳下床来发出了一声并不算大的“哐”的一声。 在听到这一声的时候,隔壁的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似乎才知道这房子到底有多不隔音。 慕容长情顿时满脸菜色了,隔壁的两个人没睡着,他顿时发现自己刚才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自己绝对是脑袋打结了,才想要去吻倪叶心。 倪叶心一愣,然后笑嘻嘻的说道:“慕容大侠,隔壁好像也很激烈啊。”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翻了个身,躺下来盖好被子,不打算再理会倪叶心了,他觉得今天晚上做的蠢事儿已经够多了。 倪叶心还在极度的兴/奋中,坐在床/上完全不想睡觉,托着腮帮子瞧着慕容长情,目光那叫一个炙热。 慕容长情各种感官本来就灵敏,这会儿被倪叶心使劲盯着,完全没法睡觉。 隔了一会儿,倪叶心突然问:“大侠你睡着了,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吻我啊?” 慕容长情闭着的眼皮一跳,幽幽的回答:“你刚才做梦了。” 倪叶心说:“才没有做梦,大侠你的嘴唇可烫了,梦里的大侠嘴唇才不是这么热。” 慕容长情:“……” 梦里的…… 慕容长情觉得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倪叶心继续说:“而且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不是应该回答,你喜欢我吗?”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头疼的要炸了,他刚才的确是脑袋一热,突然就有一股冲动,想要吻一下倪叶心的嘴唇试试。那一刻,慕容长情觉得,倪叶心其实还真的挺吸引人的,然而现在,慕容大侠觉得,自己当时绝对是脑袋进水了才会这么想。 慕容长情忍不住了,说:“是你自己凑过来的。” 慕容长情有洁癖,这个虽然不一定是天生的,但是绝对是从小时候就养成的一种习惯。 慕容长情非常不喜欢别人接/触自己,肢/体上的接/触让他不舒服,一般的人恐怕都碰不到他一片一角,更别说是嘴唇贴着嘴唇的亲/吻了。 他刚才本来就要吻上倪叶心了,中途却突然愣住了,不过倪叶心没给他逃跑的机会,凑过来勾住他的脖子,两个人还是吻在了一起。 慕容长情想到这里,很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嘴唇,不过还是忍住了,两个人嘴唇贴在一起的感觉,其实并不坏,还让人有些迷恋。 不过有个前提…… 倪叶心不要伸舌/头。 对于慕容长情这种洁癖程度来说,舌吻恐怕是件恐怖的事情。 倪叶心嘿嘿一笑,说:“是我自己凑过来的吗?那我跟大侠你说罢,大侠大侠,我好喜欢你啊。”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总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别想睡了,倪叶心总在他耳边说一些别人羞于说出来的话,最重要的是房间太不隔音了,他觉得隔壁全都听到了。 倪叶心又要说话,慕容长情豁的翻身坐了起来,速度极快的一把扯过旁边倪叶心的腰带,然后抓/住倪叶心的两个手腕,并到头顶一缠绕。 慕容长情/动作太快,倪叶心都没反应过来,然后就发现自己两只手不能动了,一个平衡不稳,直接倒在了床/上。 慕容长情把倪叶心给绑好了,然后这才躺下来,说:“闭眼睡觉,再说话就把你这么扔出去。” 倪叶心双手绑在头顶上,侧头看了看慕容长情,犹豫了半天,说:“大侠,我有点冷……” 慕容睁开眼睛,就看到倪叶心躺的歪歪扭扭的,看起来特别不舒服,而且没有盖被子。 慕容长情冲天翻了个白眼,然后欠起身/体来,扶了一下倪叶心,让他平躺下好,再把被子盖在他身上。 慕容长情刚做好这一系列的动作,然后躺下/身来,结果倪叶心就“咕噜”一声,一翻身,滚到了慕容长情的怀里。 慕容长情一愣,倪叶心滚过来,侧躺着,用脸抵在他的胸膛上,看起来特别乖/巧的样子。 慕容长情想要抬手去推他,却听倪叶心小声说了一句。 “大侠我睡着了,别吵。”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最后考虑了半天,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最终没有动,就让倪叶心靠着自己睡了。 毕竟如果再折腾下去,恐怕真的就天亮了。 慕容长情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妥协成这样…… 倪叶心也算是心满意足了,把脸埋在慕容长情的怀里闷闷的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睡着了,不过在梦里都差点笑醒了。 这一觉很快就到了大天亮,毕竟也没几个时辰了。 慕容长情醒过来的时候,倪叶心还是那个动作,窝在自己怀里,其实倪叶心睡觉挺踏实的,这还算是不错。 不过倪叶心因为被绑了双手,看起来睡得不怎么舒服,动作很难拿。 慕容长情伸手将绑着他的腰带解/开了,倪叶心在睡梦中立刻就调整了一下姿/势,更加得寸进尺的往慕容长情怀里拱了拱。 慕容长情倒是没有推开他,觉得这么乖乖/巧巧的倪叶心实在难得,就让他赖在自己怀里了。 他虽然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但是偶尔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竟然觉得还算温暖,尤其是在这么一个有点冷的早晨。 慕容长情躺了一会儿,倪叶心还是没醒,绝对是昨天晚上折腾的太晚了,所以一直不睁眼。 慕容长情侧了侧头,就看到倪叶心轻轻闭合的双眼,眼睫毛很长,虽然不算卷翘,但是非常浓/密。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投下一个很小的阴影,再往下就是倪叶心高/挺的鼻梁了。 倪叶心的皮肤算是很白的,鼻梁尤其直挺,嘴唇也是不薄不/厚的正合适。 其实说起来,倪大人也算是长了一张人见人爱的脸,但是和慕容长情这么惊艳的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慕容长情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鼻梁,倪叶心就耸了耸鼻子,看起来还挺有趣的。 慕容长情又伸手在倪叶心的脖子上轻轻摸了两下,倪叶心舒服的嗓子里发出“唔”的一声,简直就像一只宠物得到了主人的爱/抚一样,撒娇一般的在慕容长情怀里蹭了一下。 慕容长情瞧着觉得有趣,不过很快就觉得不太妙了。因为倪叶心总是在他身上蹭,这又是大早上的,很容易起火。 慕容长情呼吸有点快了,他垂眼瞧着熟睡的倪叶心,然后以非常缓慢的速度一点点的低下头去。 倪叶心睡得太熟了,根本不知道慕容长情要做什么。 慕容长情低下头去,正好吻不到倪叶心的嘴唇,不过倒是吻到了倪叶心直挺的鼻梁,润/滑的肌肤,好像上好的羊脂玉一样,不是很温暖,有一点点凉丝丝的,但是感觉并不坏。 慕容长情的吻落在了倪叶心的鼻梁上,然后慢慢的往下滑,最后还是滑/到了倪叶心的嘴唇上,两个人嘴唇轻轻的贴合在一起,引起一阵微弱的战栗。 慕容长情很快就结束了这根本很难叫吻的一吻,倪叶心则是喉/咙里哼了一声,根本没醒过来更不可能发现了。 慕容长情也不再闹他了,轻轻的翻了个身,就从床/上下去了。 倪叶心霸占了整个床铺,简直睡得天昏地暗,后来自然醒了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慕容大侠不在了。 倪叶心揉/着眼睛坐起来,屋里也没人影,看起来应该是早就出去了。 倪叶心穿了衣服,然后出门叫了掌柜的帮忙打水洗漱,洗漱好了再一推门,就看到了池隆和赵尹。 赵尹看到倪叶心有点尴尬,毕竟昨天晚上听到了很多。 倪叶心倒是神采飞扬的,完全不尴尬,问:“慕容大侠呢?他去哪里了?” “在楼下吃早饭。”池隆说。 倪叶心立刻屁颠屁颠的往楼下走,果然看到慕容长情坐在一张桌子边上正在吃早饭。 倪叶心赶紧跑过去,一屁/股坐在慕容长情的身边,说:“大侠,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慕容长情目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偷袭倪叶心的事情,淡然的说:“不愿意叫你。” 倪叶心一点也不在意,反而笑的特别开心,说:“大侠,你看我手腕都红了,你也太用/力了。”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他的手腕,的确是有点红。 就在倪叶心刚才说话的时候,池隆和赵尹从楼上走了下来,然后就听到了这暧昧的话。 赵尹顿时有点不自在,还以为他们做了什么羞耻的事情。 慕容长情皱眉,一瞧就知道那两个人误会了。 池隆和赵尹坐下来,倪叶心一瞧,原来慕容大侠害羞了,于是他开始恶/人先告/状了。 倪叶心假装打了个哈欠,说道:“我昨天晚上都没睡好,你们隔壁在做什么呀,那么大的动静,好热闹的样子。” 赵尹脸上一瞬间就通红了,他哪里知道倪叶心脸皮这么厚,竟然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和慕容大侠先闹起来的。 慕容长情默默的喝着粥,不过丢给了倪叶心一个赞许的目光。 池隆倒是不说话,不过他在笑。 赵尹脸皮实在是薄,根本没法和倪叶心抗衡,干脆也不说话了。 倪叶心一脸邀功的样子,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夹了一筷子咸菜给他。 倪叶心:“……” 倪叶心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碗,没有粥也没有包子,只有一筷子咸菜…… 不过倪叶心坚信,这一筷子咸菜绝对是甜的!而且还齁甜齁甜的。 倪叶心竟然开始美滋滋的拿起筷子来要干吃咸菜了,慕容长情觉得头疼,不得不叫了掌柜来,给倪叶心弄了些早饭。 这一下子倪叶心更是美滋滋的了,吃早饭的时候差点就呛着三次,一边吃一边笑。 吃完了早饭,池隆就说:“倪大人,我们这就去谢家罢。” 倪叶心点了点头。 掌柜的正在旁边桌收拾碗筷,听到了他们的话,立刻插嘴说道:“几位客官,你们是来这儿找谢家做生意的吗?那谢家最近可是去不得的啊。” 倪叶心一听,问道:“怎么去不得了?” 掌柜的凑过来,用手拢着嘴巴,小声说道:“谢家闹鬼,都死了人了,这里的人都知道,你们是外乡来的,可能不知道,我可得给你们提个醒,千万别去沾到什么晦气的东西。” 谢家死了人,倪叶心是知道的,毕竟他们就是来查案子的,如果没人死了,他们还不会过来。 但是谢家闹鬼,这事情倪叶心还真不知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现在是宋朝,百/姓懂的都不多,人们总是喜欢把不清楚不明白,解释不通的事情推到鬼神的身上,这样一来,似乎什么都能说得通了。 所以从古至今几乎无一例外,在解不开的谜团面前,总会有一个个听起来恐怖或者神秘的鬼故事。 不过这些鬼故事虽然听起来有些扯蛋,但有的时候也编的是有理有据,听听倒是也无妨。 倪叶心来了兴致,说:“掌柜的,是怎么个闹鬼法子?我们是要过去的,还真没听说过。” 掌柜的也来了兴致,应该是这里经常没什么人聊天,找到一个能唠嗑的,掌柜的这话匣子也打开了。 掌柜的说:“你们来的时候,看到那半山腰没有,那里有一座很大的山庄。”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瞧见了。” 掌柜的说:“那以前就是谢家的山庄,修得可是壮观了,就在半山腰上,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不用了,听说是闹鬼,山庄不干净,谢家一大家子就从半山腰搬下来了,住在了这山脚下。” 谢家住在山脚下的小镇子里,就在最近进山脚的地方,重新修得庄子虽然大,但是根本不及半山腰的壮观。 掌柜说:“听说是这样的,很多年之前,那谢夫人刚刚生了第一个儿子,也就是谢家的大少爷,长得可是端正了,一看长大了就是个不得了的啊。但是有一日大少爷突然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大夫人和谢老/爷日日以泪洗面。谢少爷才四岁,失踪了这么多天,岂不是……啧啧,后来啊,你们猜怎么着?” 倪叶心挑了挑眉,没说话,等着掌柜继续讲故事。 后来有人半夜听到一个无人居住的院子里有哭声,好像小孩子的哭声,那下人就进了院子,发现哭声从一口枯井里传出来的。 那个人吓坏了,但是他又好奇,往枯井那里慢慢的走了过去。 大半夜的四周安静极了,只能听到隐隐若若的哭声…… 掌柜的说:“那人就那么往枯井里一瞧,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啊,他说他看到枯井里一片漆黑,但是有两个小红点。仔细一瞧,根本不是什么小红点,而是一双小孩子的眼睛。那双小孩子的眼睛是红色的,好像充满了血/泪,特别的亮,目光极为怨毒,就在井里死死的盯着他!” 第105章 荒宅枯井4 慕容长情听得皱了皱眉。 那掌柜的继续说:“当时那个人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再看第二眼,连滚带爬就跑了!后来啊,时不时的,晚上有人路过那里就能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听说就是那谢家大少爷死后的冤/魂。” 倪叶心说:“那谢家的少爷到底是怎么死的?查出来了吗?” 掌柜的点头,说:“查出来了,但是这还不如不查出来。” “怎么回事?”倪叶心更加好奇了。 掌柜的说:“是大夫人身边一个丫鬟干的。那丫鬟爱慕谢老/爷,但是偏生谢老/爷对大夫人特别的好,大夫人生产的时候遭了罪,听说以后都不能再生孩子了。谢老/爷就这么一个少爷,还完全没有纳妾的意思,老夫人几次劝谢老/爷纳妾都是无果。结果那丫鬟啊,竟然丧/心/病/狂的干出这种,半夜偷偷的进了少爷的房间,把只有四岁的少爷劫持走了,弄死了投进枯井里。” 池隆吃了一惊说:“这也太狠/毒了。” 谢家大少爷当年也只有四岁,还是个不大的孩子,这让谁听了都觉得实在太残/忍。 掌柜的继续说:“后来过了一段时间,这事情终于查清楚了,就是那丫鬟干的。丫鬟疯了,被抓/住了要押着去见官/府,她就疯疯癫癫的大嚷大叫,说自己冤枉。” 当时丫鬟被拿着关进了大牢里,日日夜夜的都在大喊大叫,一边喊/冤枉一边用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谢家的人。 掌柜的说:“那丫鬟嘶声力竭的喊,她死了也要化成厉鬼回来,回来把谢家的人都杀掉!结果你猜怎么着?当时大家害怕了一阵子,但是平安无事,可就在前几日,谢家死人了!” 就是因为谢少爷的死,所以谢家人从半山腰的山庄搬下来了,到了山脚下来定居。那个山庄就没有人再住了,据说是因为大夫人住在那里日日以泪洗面,谢老/爷不忍心,所以就带着谢家人搬下来了。 只是谁想到,事隔这么多年了,谢家突然又死了一个人,是谢家的小少爷,今年还未及冠,就死在了半山腰那个荒宅的枯井里,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透了,尸体都僵硬了。 大夫人死了儿子,伤心过/度,病怏怏了一阵子。她不能再生孩子,谢家就要绝后了,于是老夫人强/硬的让谢老/爷再娶了一房。 那二夫人是个小家碧玉,听说为人有些刁钻,总是想要为难大夫人,没两年就真的给谢老/爷生了个儿子,然后又生了个女儿。 儿子如今还未及冠,却忽然死了,还死的很诡异,死在了那口枯井里。 现在谢家人心惶惶的,所有的人都在说当年的事情,觉得是当年那丫鬟的鬼魂回来了,回来报复他们了,先杀死了谢老/爷的二儿子,说不定下一个就要杀谢家的千金小/姐,然后是谢家的每一个人。 管家说:“还有更邪门的!” 谢家小少爷死了,死在了很久没人住的半山腰别院里,尸体还在那口枯井里。 这已经够吓人的了,但是事情还没结束。谢小少爷死了,二夫人伤心过/度,有一日带着下人拿着东西到枯井去给小少爷烧纸钱,结果就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掌柜的瞪大了眼睛,说:“枯井上多了一张血脸!” 倪叶心一愣,说:“血脸?” 掌柜的连连点头。 谢家的人发现小少爷尸体的时候,根本没发现枯井上有任何的东西,但是二夫人来的这一次,就发现枯井上竟然画着一张血脸,实在吓坏了众人,他们赶紧又找了衙门的人来。 掌柜的就知道这些事情了,小地方没见过什么世面,谢家的事情是越传越邪乎,什么样的闹鬼传闻都有。 倪叶心他们听了故事,就起身出了客栈,准备往谢家去看看了。 谢家的宅子不小,但是大门紧闭,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荒凉。 池隆上前去扣门,半天才有人来开门,是个小厮,打量了他们几眼,问:“什么事儿?” 倪叶心说了来由,那小厮将信将疑,跑进去传话了。 很快的,谢老/爷亲自出来了,出来迎了倪叶心他们进去。 谢老/爷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头发斑白,估摸/着身/体不太好,一边走路一边咳嗽,将他们迎进了花厅去。 倪叶心问了问谢小少爷是怎么死的,谢老/爷一脸的悲伤,说道:“我身/体不好,他平日里经常帮我跑跑生意,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很会做生意。他那日跟我说,明天要外出谈一桩生意,一早上就走。第二日我就早些起来,准备送他出门,谁想到……” 谁想到谢小少爷不见了,下人都说没有看到少爷,以为小少爷还在睡觉没有起身,但是小少爷屋里空的,被子床单整整齐齐,好像根本没有睡觉一样,根本不在屋里。 谢老/爷立刻就让众人去找小少爷,可别是出了什么事情。 谢老/爷说:“我这个小儿子,从来不去沾花惹草,而且特别的聪明。他突然就消失了,我就很担心他,不敢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结果就真的出了事情,大伙找了一圈,谁也没找到谢小少爷的影子,然后就跑去报官了。 就在第二日的傍晚,突然有下人从半山腰跑下来说,他们在荒宅的枯井里面找到了一具尸体,竟然是小少爷的。 那荒宅已经废弃了很久,因为大少爷死在了枯井里,所以谢老/爷觉得这座山庄不干净,肯定有凶煞的东西,所以带着大家搬了下来。 虽然搬下来了,不过荒宅只是不住人,还有几个下人轮流看/守者。 毕竟谢家生意做得很大,他们也需要仓库一类的地方对方货物,而这个荒宅正好有一分部地方就成了堆放货物用的。 下人在荒宅巡逻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处院子门口有一滴血迹,血迹已经干涸了,但是看上去很诡异。 这里常年没人打扫了,地上有一层土,血迹是在土上面的,肯定是近期才滴上去。 下人就往院子里四处去看看,然后在枯井上又看到了一个血手印。 这可把下人给吓着了,他当时还以为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枯井里爬了出来,大着胆子往里面看了一眼,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点了灯笼再往里一看,更是吓人了。 里面有个黑影,好像有个人在枯井里。 那枯井本来就是不吉利的,谢家的下人都知道,谢家大少爷死在了枯井里,那下人吓得屁滚尿流,赶忙就去叫人帮忙。 人来的多了,互相壮着胆子,他们才把枯井里的东西给捞上来,竟然是一具尸体,而且是谢家小少爷的尸体。 谢家小少爷的尸体找到了,和谢家大少爷一样,死在了井里面,这简直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二夫人跑过来看到了尸体,登时就昏死了过去。 谢家小少爷的尸体僵硬了,他脑袋被从后面砸破了,浑身都是血,身上也有很多处擦伤,还有几处骨折。 衙门来了人,赶紧就叫了仵作来验/尸。 倪叶心皱了皱眉,问:“谢老/爷,小少爷平时有什么交恶的人吗?” 谢老/爷摇了摇头,说:“没有,他为人和善,我还真没听说过,有谁和他合不来的。” 谢小少爷没有什么不良的癖好,没有狐朋狗友,也不去青楼楚馆,平时没什么少爷架子,下人都很喜欢他。 虽然他是二夫人生的儿子,不过因为大夫人的儿子死了,又不能再生儿子,所以大夫人对小少爷是好的不得了。 谢家的下人都知道,大夫人对小少爷的好,简直比二夫人对小少爷还要好。 有人还说,小少爷小的时候,可真是和大少爷长得一模一样,特别的像,估计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大夫人特别的疼爱小少爷。 老夫人就更别说了,老太太只有这么一个孙/子了,什么好的都给小少爷。 倪叶心一听,眼珠子转了转,说:“请问谢老/爷,枯井上的鬼脸是……” “鬼脸?”谢老/爷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说:“那都是别人胡乱传的,根本没什么鬼脸,不过倒是……你们亲自去山庄看一看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倪叶心他们当然要去山庄,毕竟那里可是发现谢小少爷尸体的地方。 他们拜访过了谢老/爷,就立刻往山庄去了,有一个家丁带着他们过去。 山庄在半山腰,路很好走,看起来是以前修过的,山也不是很高,看起来走上去也废不了多长时间。 他们没走一会儿就到了山庄门口,一看大门就知道这山庄的确修建的不错,比现在谢家住的地方好了很多。 只是太长时间没人住了,山庄里阴冷阴冷的,一点人气儿也没有,大白天都感觉阴森森的。 倪叶心他们一伙人走进去,家丁就带着他们往枯井的地方去了。 倪叶心四处看了看,说:“咦?怎么没人?不是说这里有一些下人巡视的吗?” 家丁说:“小少爷出了事情之后,老/爷就让人把这里的货物全都搬走了,也没人敢守在这里,就全都撤出来了,这里已经荒了几天了。” 本来荒宅还是个仓库,现在彻底没人来了。 他们进了荒宅,七拐八拐的往里走,这里果然大的出奇,终于走到了宅子后面的一处院子。 这院子看起来就是很久没人住了,房子上到处都是土,地上的土不多,但是有不少脚印,看起来应该是前些日子因为发现了尸体,来了不少人,踩得乱七八糟的。 家丁站在院子门口就不敢进去了,看起来是害怕,说:“就在那里了,几位大人。” 院子的角落有一口枯井,水井是最常见的圆形筒井,井口大约比成年人的肩膀要宽上一些,井口并不是很大。 他们一进去就看到了所谓的“鬼脸”。 倪叶心愣了一下,说:“原来是蛇纹图腾。” 枯井高出来的外壁上面,用红色的血迹画了一个蛇纹图腾,因为井壁凹凸不平,所以看起来有些诡异,乍一看还真像是一个鬼脸。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头。 倪叶心立刻问战战兢兢站在院外的家丁,说:“这个图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家丁说:“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小少爷死了之后就报官了,衙门的人把小少爷的尸体带走,那时候井上还什么也没有,当时我也在场,干干净净的。” 后来衙门的人查案子,又来了这边几次,就在他们来第三次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井壁上多了这么一个图案。当时是阴天,天色昏沉,捕快和官差都吓了一跳,没看清楚,结果“鬼脸”的传闻就这么出现了。 镇子上的人都不懂蛇纹图腾,只知道荒宅枯井上出现了一张鬼脸,说不定就是化作厉鬼的丫鬟的脸。 倪叶心走过去,蹲在井边上,仔细的看着上面画的蛇纹图腾,说:“还真是血画上的,不过看这个血的颜色,应该并不是画上去很长时间。是谁画上去的?” 慕容长情也走过来查看,看了一眼之后,说:“和之前那个蛇纹图腾很像。” 倪叶心知道他说的是哪个蛇纹图腾,他们之前查过一个杨家的案子,也是有人突然在杨家的院墙上画了一个蛇纹图腾的标志,和这个蛇纹图腾几乎一模一样,有龙角和龙爪。 那时候杨大小/姐告诉他们,是有人发现了她杀/人,那个突然出现的蛇纹图腾是来威胁她的。 但是杨大小/姐并不知道蛇纹图腾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画下蛇纹图腾的人是谁。 倪叶心伸手摸了摸蛇纹图腾,然后站起来又往枯井里面看了一眼。 倪叶心说:“听谢小少爷的尸体分析,谢小少爷应该是被人扔下枯井去的。” 这个水井还不是太深,里面一滴水也没有,看起来枯了很久了。 普通的民间水井一般都是二十米到三十米深度,一米到两米宽。这个水井显然要浅一点,但是至少有十米多。这个距离摔下去,绝对足够骨折了摔死了。 井口的位置的确有个血手印,倪叶心一瞧就挑了挑眉,说:“怪不得会把人给吓着。” 那个血手印就在井口附近,手指冲外,掌心在里面,乍一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要爬出来留下的印子。 倪叶心想了想,说:“恐怕这位谢小少爷是被人砸破了脑袋才扔下去的。凶手或许以为他已经死了,正准备把他扔下枯井,但是他突然又醒了过来,伸手扣住了井口。” 慕容长情听了皱了皱眉。 池隆疑惑的说:“可是大人,如果凶手先把死者的头敲破了,这里应该有血迹才对。但是这里什么也没有。” 谢小少爷的后脑破了一个大洞,当时绝对流了很多血,他的身上也有不少血迹。 就算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但是搬运尸体的时候,周围不可能一滴血也没有,只有井口有一个血手印。 倪叶心说:“这太简单了,肯定是有人把血迹给打扫干净了,你们看不出来吗?” 倪叶心指着周围,说:“你看看旁边那几间房子,房子上全都是图,窗户都灰扑扑的。但是你们低头看看地上。” 众人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到处都是脚印,看起来乱七八糟,似乎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倪叶心说:“别看地上乱七八糟的,但是你们不觉得地上太干净了,竟然几乎没有土,只是有乱七八糟的脚印。这里起码有好些日子没打扫了,按理来说地上应该有很多土才对,走上去会有些打滑,但是我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异常的干净。” 院门口的家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也仔细的看了看地上,还真是除了乱七八糟的脚印之外,没什么特别多的土。 倪叶心顺势走出了院子,一直往外走,低着头看着地面。 慕容长情立刻跟着他走过来。 倪叶心笑了一声,说:“这个凶手也不怎么聪明,他只知道一路清理血迹,都不知道留下了多大的破绽。” 慕容长情低头一看,出了院子之后,往右的确也有一片地方非常的干净,地上几乎没什么土,但是左边就不同,左边是他们过来的路,地上一层灰土。 倪叶心顺着那片干净的地往前走,很快就转进了旁边一个院子。那院子里也是干干净净的。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院子,问:“是这里?” 第106章 荒宅枯井5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里。” 倪叶心说着,率先往院子里左边手的房间走过去,他刚要推门,突然就被身后的慕容长情给拦住了。 慕容长情抓/住了他伸出去的手,说:“我来。” 倪叶心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满脸笑容,看起来很开心。因为慕容长情这是在关心自己,他肯定是怕里面有什么埋伏或者突发/情况。 慕容长情拦住了倪叶心,然后推开了那扇门。 房门发出“吱呀”一声,缓慢的打开了,里面是一件很空旷的房子,什么也没有,里面没东西更没有人。 那个家丁跟着他们,站在房门外往里看了一眼,似乎吓得不轻。 倪叶心跟着慕容长情走进去,里面的确没人,他四处绕了一圈,指着墙角处的印子,说:“这里以前放了东西?” 家丁一瞧,原来是墙边上有些黑印子,上面比较脏,下面稍微干净一些,有明显的界限,应该是有东西长期堆在这里,所以上面落土看起来比较黑,下面则干净的多了。 家丁说:“有有有,之前这里堆了一些货,是一些布匹,不过都是一些质量比较差的布匹,放在这里很久了,是那种卖不出去的。老/爷让我们把所有东西全都搬走,不再用这个庄子的时候,我们才把东西全都搬走的。” 倪叶心说:“东西全都搬到哪里去了?” 家丁说:“这我就不知道了,老/爷近些年身/体不好了,全都是管家在协助老/爷处理这些。” 倪叶心点了点头,大体扫了一眼,那些墙上的黑影子,就走出了房间去。 房间里原来是否有血迹,或者是否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能知道的是,这里恐怕和枯井院子一样,被人打扫过了。 大家在院子里又转了几圈,然后让家丁带着把整个庄子全都走了一遍。这里还真是够大的,如果以前没来过的人,在里面转一圈几乎就能迷路。 他们从庄子里出来的时候,天气还阴沉沉的,那山庄好像建在一处山石的阴影了,采光不是很好,就算有太阳的时候,整个庄子看起来也阴森森的,的确给人感觉不太好。 池隆问:“倪大人,我们还去谢家吗?”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那当然了,谢家的人我们还没盘/问一遍。” 他们出了山庄,又回了谢家去,到谢家的时候,正好差不多晌午了,进门的时候很巧的就遇到了谢家的管家。 管家看起来比谢老/爷年轻一些,长着一张精明的脸,不过见到他们低头哈腰的,似乎不敢乱说话。 倪叶心说道:“管家,听说半山腰的山庄里之前堆了不少货物,有没有什么账本之类的,可以给我看看吗?” 管家一听,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那些货物虽然有的无关紧要,但是……这位大人想看账本,我还是要先请示一下老/爷才行。” 倪叶心一听,点了点头,说:“没关系,你去。” 管家赶紧说:“那我去和老/爷说一声,几位大人请稍等片刻。” 管家把他们领到了花厅去坐着,然后小跑着就离开了。 管家前脚走,突然的,他们就听到外面有一个女子在高声叫喊。 那女人声音很尖,又哭又叫的说道:“还我儿子!还我儿子!你这个毒妇!是你杀了我儿子!绝对是你!” 倪叶心往外看了看,就看到一个女人疯疯癫癫的,跑的还挺快,从大老远就冲了过来。 她身后跟着三个丫鬟,那些丫鬟牟足了劲儿的追她,好不容易追到了她,想要把她搀扶着带走,谁料那女人张嘴就咬人,一个小丫鬟被咬到了手,手背上流了很多血,看起来挺狰狞的。 花厅里本来站着两个小丫鬟,都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帮忙,后来又来了几个高壮的家丁,终于把那女人给制住了,又是哄又是劝的,才把女人给带走。 倪叶心站在花厅里面,忍不住挑了挑眉,说:“这位不会是二夫人罢?” 慕容长情侧目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 倪叶心说:“年纪看起来比较像。” 就在女人好不容要被劝回去的时候,突然又来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不过长得真是很不错,虽然徐娘半老头发有些花白了,但样貌很漂亮,而且一看就是有气质的。 她一走过来,旁边的小丫鬟立刻叫了一声:“大夫人。” 大夫人看到那疯疯癫癫的女人,露/出吃惊的表情,说:“妹妹这是怎么了?” 女人一见大夫人,更是疯癫了,双手乱舞的就要去抓大夫人,嘴里呲牙咧嘴的,喊道:“你这个毒妇!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是你杀了我的儿子!还我儿子!” 大夫人一听女人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些悲伤的神色,身/体晃了晃,她身边的丫鬟赶紧扶上去。 小丫鬟们惊慌失措的叫道:“大夫人,大夫人您没事罢……” 大夫人身/体一歪,差点就昏/厥过去,那一众人更是乱/了。 很快的,管家也赶来了,赶紧让人将大夫人给扶下去,然后又把疯疯癫癫的二夫人也给弄了下去。 这一出闹剧,半天才全都散了。 管家急匆匆的赶回来,露/出抱歉的神色,说:“几位大人不好意思,我家老/爷刚吃了药睡下,这账本的事情,看来需要再等一会儿功夫了。” 倪叶心说:“没关系,我们就是来查案的,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这点时间还是等得了的。” 管家不好意思的道歉。 倪叶心说:“我刚才看到二夫人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管家一听他提这个,表情有些僵硬,说:“这小少爷突然出了意外,二夫人一时接受不了,这些天都是这样,唉……” 管家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找了个借口很快就离开了。 随后就有丫鬟和小厮过来,端了一些菜肴,请他们现在花厅用午膳,然后等一会儿老/爷醒过来再去瞧账本。 吃饭的时候,倪叶心状似不经意的打听了一下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事情。 那丫鬟看起来在谢家做工时间不短了,好像什么都知道。 小丫鬟说道:“小少爷去世了,其实最伤心的可是大夫人。” 倪叶心好奇的问:“怎么是大夫人,二夫人不是小少爷的亲娘吗?” 小丫鬟说:“这位大人您不知道,小少爷从小到大,大夫人对小少爷有多好,可能就是因为小少爷和当年的大少爷长得很像的缘故。” 小丫鬟说道这里,声音压下了不小,变得很小声,继续说:“私下里的时候,我们都知道,二夫人打骂小少爷,不是因为小少爷贪玩,而是因为小少爷亲近大夫人。” 二夫人是老太太弄进家门的,谢老/爷对大夫人很好,还曾经说过不会纳妾,不过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就纳了妾生了小少爷。后来谢老/爷觉得亏欠了大夫人,对大夫人比之前更好,还总是带着小少爷让大夫人和他相处。 大夫人说小少爷长得和他儿子很像,所以从小就宠爱这个孩子,小少爷每年的衣服,有三分之二全都是大夫人给置办的,从小开始请的教书先生,也全是大夫人托人找来的。 二夫人年轻不会教/导孩子,性格也有些刁钻,私下里有的时候总是打孩子,小少爷小时候就比较亲近大夫人一些。 前些天,小少爷突然死了,二夫人整个都崩溃了,觉得天塌了一样,昏死过去醒来就开始疯疯癫癫的咒骂大夫人,说绝对是大夫人杀了她儿子。 因为谢老/爷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以后一定会是小少爷继承整个谢家,二夫人一直想着,等自己儿子长大了,她就能翻身了,然而现在什么也没了。 他们在谢家用了饭,等了半天,也不见谢老/爷起来,最后倪叶心有点等不住了,想要先去衙门看看验/尸结果,就让池隆和赵尹等着,有消息再通知他们。 谢家小少爷的尸体还停在衙门里,因为时间不长,案子也没破,所以还没来得及下葬,不过下葬也是这两天的事情了,再放下去,尸体恐怕就要坏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出了谢家,慕容长情就皱了皱眉,说:“有什么发现?” 倪叶心转头瞧着他,忽然笑了笑,小声说道:“大侠,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慕容长情:“……” 倪叶心好心的补充说:“亲哪里都行,额头,脸颊或者嘴巴,随便大侠你挑。” 慕容长情脸色有点发青,干脆没有理他,径直往前走去了。 倪叶心赶紧屁颠屁颠的追上去,说:“大侠你生气了吗?” 慕容长情不说话。 倪叶心说:“你放心罢,咱们周围没人,不会有人瞧见的。” 慕容长情当然知道周围没人,如果有人的话,他早就一巴掌拍死倪叶心了,他才不想跟着倪叶心一起丢人现眼。 倪叶心瞧慕容长情还是不理自己,只好又狗腿的追了过去,说:“好了,大侠,我跟你说好了。” 慕容长情这才脸上露/出一丝的表情来。 倪叶心就说道:“其实我什么发现都没有啊。”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但觉得一股气儿从他胸腔就顶了上来,简直要把他给气炸了,他回手一把就将倪叶心给拽了过来,拽着他的衣领子差点就把人给拎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倪叶心顺势的一抬头,在他脸颊上来了个响亮的亲/吻。 “啵——”的一声。 慕容长情愣住了。 倪叶心偷腥成功,差点笑出声来,赶紧/抓/住慕容长情的手,说:“大侠手下留情。” 倪叶心知道,自己要想偷袭慕容长情,那绝对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还没挨近他,估计慕容长情已经飞快的躲开了,毕竟自己武功是不如他的了。 所以倪叶心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慕容长情把自己抓过去,这样顺水推舟绝对没问题。 慕容长情哪知道自己中了圈套,脸上的表情异常诡异。 倪叶心一看,赶紧拽着袖子,小心翼翼的给慕容大侠擦了擦脸,说:“大侠,我只是亲了一下你的脸,真的没有把口水弄到你的脸上。” 慕容长情这么一听,脸色更寒了,瞪了他一眼,将人推开,然后自己找了个快帕子,在脸上擦了擦,一副嫌弃的样子。 倪叶心开心的跟在旁边,说:“大侠,我没骗你啊,我真的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慕容长情暗自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理倪叶心了。 倪叶心偷腥成功,而且自己还活着,感觉这简直就是个里程碑一样的历/史发展,值得热烈庆祝一下。 两个人一路走到了衙门去,没想到衙门里来了人,竟然是敬王爷带着他一干侍卫来了。 倪叶心瞧见赵元敬,吃惊的不得了,敬王爷怎么又追到这里来了,感觉敬王爷简直就像个跟屁虫一样,不过他这话可不敢说。 赵元敬一行人也是刚到了衙门,说是要看谢家小少爷的尸体。 倪叶心还以为敬王爷不会到这里来了,毕竟他们之前抓到了好几个和谋反事情有关的人,许家那几个老/爷被赵元敬接手了,是需要押回开封去的。 赵元敬只是淡淡的看了倪叶心一眼,说:“倪大人,案子可有进展?” 倪叶心也没隐瞒什么,毕竟是敬王爷开口问了,就把他们查到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包括半山腰那座荒宅和枯井的事情。 赵元敬听了,只是叹了口气,说:“看来不论是哪里,总是少不了秘密。” 这小地方的官差哪里见过什么王爷,吓得都是屁滚尿流的,官老/爷带着所有的官差捕快都跑过来了,领着敬王爷去瞧谢小少爷的尸体。 仵作也赶来了,等着为他们分析尸体的情况。 谢小少爷的尸体就停在衙门里,因为天气比较冷,所以尸体发臭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血/腥味儿和腐臭味还是在所难免的。 谢小少爷看起来还真是很年轻,让人瞧了就忍不住唏嘘,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年,突然就死了。 小少爷一身的血迹,脑后的伤口非常明显,仵作说道:“致命伤就是脑后的这个伤口,应该是被重物重击,并不是直接跌进井里造成的。至于他身上的各种挫伤和骨折,才是因为跌进井里造成的。” 枯井至少十米多深,这距离可不矮了,小少爷除了后脑之外,还有多处骨折,摔得很惨。 仵作说道:“没有中毒痕迹,我们只是在他的肚子里找到了一些牙齿碎片,应该是摔下枯井的时候把牙齿摔碎了。” 倪叶心听着忍不住皱了皱眉,说:“你看他手上有不少伤口,能不能看出来,他在死前有没有挣扎搏斗过?” 仵作摇摇头。 谢小少爷身上的挫伤太多,摔得也太惨了,就算死前有挣扎搏斗过的痕迹,但是此时也是看不出来的了。 这是小地方,仵作经验也少,能看出来的东西就更少了。 倪叶心看过了谢小少爷的尸体,很快就要回谢家去了,池隆跑过来通知倪叶心,说是谢老/爷醒来了,同意把账本拿给他们瞧。 谢老/爷非常配合,他听管家转述了倪叶心的要求,立刻就让管家把所有的账本全都拿出来,让倪叶心去检/查。 倪叶心和敬王爷说了一下原委,赵元敬摆了摆手,说:“案子主要还是你来查,你要怎么查就怎么查,不必到我跟前来禀报了,我只是对这个案子比较好奇,所以过来看看而已。” 倪叶心赶紧带着慕容长情一起回了谢家去。 出了衙门的时候,慕容长情回头看了一眼,倪叶心问:“怎么了?” 慕容长情说:“这个赵元敬对于蛇纹图腾知道的,或许比我们要多。” 倪叶心拉了拉慕容长情的衣角,小声说:“大侠,我们再走远一点,你再直呼敬王爷的名字,好不好?” 慕容长情:“……” 赵元敬往衙门门口看了一眼,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早就走了,外面什么也没有。 侍卫低声唤了一句:“主/子。” 赵元敬摆了摆手,说:“我要去一个地方,你们不用跟着了。” 侍卫似乎觉得不妥,担心敬王爷的安危,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不敢违背赵元敬的意思。 赵元敬很快离开了衙门,等他上了山,来到了那座荒废山庄门口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山庄看起来更是荒凉,大门根本就没有关上,好像一张黑漆漆的大嘴一样。 赵元敬走了进去,四处寻找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传说中的那个院落,院落的角落里有一口枯井。 除此之外,院落里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服,看背影实在是有些瘦弱,夜风扶动着他的衣襟,看起来实在无害。 赵元敬一步步的往前走,终于走到了那个人的身后。 “你想听个故事吗?” 那人说话了,真是早些赵元敬见过的年轻人,他忽然转过头来,目光淡淡的盯着赵元敬。 “关于这口井?”赵元敬走到井边,低头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枯井,然后才转头看着年轻人,继续说:“还是关于那个多年/前死在井里的孩子?” 年轻人问:“你想听哪个?” “那个孩子。”赵元敬看着他说:“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这么多年过去,恐怕和你一般大了。” 第107章 荒宅枯井6 年轻人目光突然闪烁了一下,看着赵元敬很久没说话。 赵元敬也瞧着他,并没有率先开口说话,似乎在等着年轻人开口讲故事。 年轻人终于开口了,淡淡的说道:“那个孩子啊……他当时才四岁,突然有一天,他被人扔下了一口枯井,但是他却没有死。真不知道他是福大命大,还是运气太差了。他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躺在井底呼喊。他以前明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少爷,哪里吃过这样的苦。他觉得浑身都疼,当时竟然想着,还不如死掉的好,那样子就不用遭罪了。但是他又害怕死,想一想就觉得手脚冰凉。所以那个孩子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他希望有人来救他,只可惜没有人听得见他的声音,没有人搭理他。” 年轻人说到这里,双眼望着那口枯井,似乎陷入了回忆,半天没有再出声。 赵元敬说:“然后呢?” 年轻人被他的声音惊醒了,回过头来笑着看他,说:“还有什么然后,他死在了枯井里面。” 赵元敬说:“死了?” 年轻人点了点头,说:“当然是死了,或许死后化成了厉鬼也说不定。” 赵元敬看着他露/出一丝吃惊的表情。 年轻人又往井口里看了一眼,然后就转身准备走了。 赵元敬见他要走,跟上一步,说道:“谢公子……” “哗啦”的一声,是衣襟翻/动的响声。 赵元敬话没说完,就瞧前面的年轻人突然猛的就动了,回身一爪就抓了过来。 赵元敬看起来早有准备,立刻侧身一闪,没叫那一爪抓/住。 年轻人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狰狞,本来温柔的表情全部荡然无存,死死盯着他,说:“敬王爷,如果我在这里杀死你,你的那些草包侍卫绝对不会发现的。” 赵元敬说:“我很多年/前就应该死了。” 年轻人冷笑了一声,说:“原来敬王爷是不怕死的那种人。不过敬王爷你可以放心,我也有很多种手段,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元敬笑了一声,说:“是谁把你救了?” 年轻人目光闪烁了一下,死死盯着赵元敬,忽然又笑了一声,仍然是冷笑,说:“你害死的那个人。” 赵元敬身/体猛的一震,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了年轻人的手,说:“当年是慕容偃救了你?” 年轻人看了一眼赵元敬的手,不过看起来竟然像是不介意,并没有甩开他的手。 年轻人只是淡淡的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元敬说:“慕容偃还活着吗?” 年轻人又重复了一边,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还活着吗?!”赵元敬的声音听起来硬了不少,也重复了一遍。 年轻人这才甩开赵元敬的手,突然就离开了,转眼消失不见。 赵元敬想要追,然而他的武功早就不如当年了,实在是追不上,他勉强跟出了荒凉的大宅子,但是很快就看不到那个年轻人的踪影了。 赵元敬皱着眉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赵元敬在宅子门口站了很久,最后转身往宅子里面走去,回到了那口枯井前。 枯井太深了,里面黑/洞/洞的,因为天色太黑,什么也看不到。 赵元敬很难以想象,是谁如此丧/心/病/狂,将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扔下枯井。就像那个年轻人说的,那个孩子被扔下枯井竟然还活着,也不知道是他太幸/运了,还是太倒霉了…… 一个可怜的孩子,在这口井下面受了多少折磨,那些日日夜夜他有多么绝望,恐怕谁也不知道,谁也体会不了。 赵元敬蹲下/身来,摸了摸枯井壁上的蛇纹图腾,忍不主眉头皱的更深了,蛇纹图腾和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慕容偃又到底死了没有,赵元敬心里急迫的想知道,然而他什么线索也没有。 那边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就留在了谢家的大宅子里,毕竟有不少的账本,而且账本也算是比较机/密的东西了,全都带出谢家不是特别好。 两个人干脆留在了谢家,查看账本是否有问题。 谢家的丫鬟给他们准备了晚餐,倒是非常丰盛,吃的倪叶心是红光满面。 账本落得比人还高,而且落了不只是一摞,倪叶心吃饱了饭,再看到账本就觉得有些心塞了。 这会儿都夜深人静了,但是他们只看了寥寥无几的几本账本,并没有什么问题,什么也瞧不出来。 倪叶心拿着一个账本就趴在了桌子上,说:“咦,慕容大侠,这个字念什么?” 慕容长情:“……” 倪叶心对于一些很生僻的繁体字是不认识的,毕竟在现代并不常用,以前都没瞧见过。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并没有过去,继续低头看自己手中的账本。 说起看账本这种活儿,慕容大侠倒是比倪叶心精通的多。毕竟虽然魔教名声在外,让人听了闻风丧胆,但是也是要吃饭糊口的,教里头有不少人专门经商,每年的账本也会把慕容长情的屋子给堆满,不过慕容长情不会一本一本的看,只是随便那几本看看就完了。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堆在旁边的账本,顿时有点头疼,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倪叶心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皮发重了,忍不住有点想打瞌睡,干脆拿了一本书支在自己面前,准备趴在书后面小睡一会儿,反正还有勤劳的慕容大侠在。 倪叶心刚把书支好,就听“啪”的一声,书突然倒了,一下子拍在了他的脸上。 倪叶心吓了一跳,立刻坐直身/体,就看到慕容长情对着自己挑了挑眉。 慕容长情说:“看不完不许睡。” 倪叶心委屈的说:“可是这么多,看完了就不用睡了啊。” “你要看的,你活该。”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我怎么知道,就那么一个小屋子,结果有这么多的账本。” 那间院子是堆放货物用的,房间里也有不少货物,有一些是长年堆积在那里的,有一些则是经常流动的,可谓是鱼龙混杂,一有流动账本自然就多了,流动的时间,货物是什么,卖家是谁都在账本上记录着,记录的倒是很清楚。 只是倪叶心不懂做生意,感觉看了也没什么发现。 倪叶心见慕容长情又低头瞧账本,不理自己了,就赶紧站起来跑过去,站在慕容长情身边,说:“慕容大侠你看啊,外面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一点声音也没有,简直就是夜黑风高啊。” “你要杀/人放火?”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倪叶心说:“当然不是,那多低俗,不如你趁着没人,亲我一下?”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没忍住,抬手就把手里的账本“啪”的扔在了倪叶心的脸上。 倪叶心赶紧接住扔过来的账本,说:“慕容大侠,你是害羞了吗?” “你最好走开。”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说,不然他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了。 倪叶心说:“可是刚刚热恋中的小情/侣不是应该如胶似漆吗?为什么慕容大侠你对我这么冷淡。”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眼皮猛跳了两下,今天一天,慕容长情都在为自己昨天晚上做的事情感到无比的懊悔。 倪叶心则是一整天脸上都是笑容。 慕容长情又抬手拿起了一个账本,说:“干活,别废话。” 倪叶心干脆搬了个椅子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慕容长情身边,然后一边看账本一边用哀怨的眼神瞧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他当然发现倪叶心总是瞧过来了,不过慕容长情只当做没瞧见。 今天一天,倪叶心至少说了十次让慕容长情亲/亲他,慕容长情觉得头都疼了,幸亏都是在没人的地方。 慕容长情不理他,倪叶心就百爪挠心的样子,不过时间一长了,倪叶心也就睡着了。毕竟昨天他们闹腾了一晚上,几乎就没睡多长时间,这会儿又是深夜了,自然就有些困了。 倪叶心睡着了,拿着书的手一松劲儿,手中一本厚厚的账本就滑了下来,差一点掉在地上。 慕容长情眼疾手快,一把就将那本账本给抄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放在桌上。 慕容长情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其实他早就应该让倪叶心去睡觉了,这样倪叶心还会安静一点,不会总是在自己耳边嚷着让自己亲/亲他。 说实在的,慕容长情以前根本没和别人这么亲/密过,倪叶心说那样子话的时候,慕容长情除了面无表情之外,都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慕容长情干脆没有吵他,自己继续看账本了。 只是看了一会儿,慕容长情又头疼了,倪叶心就算睡着了也能给人找麻烦。 倪叶心是坐着睡着的,就坐在慕容长情身边。他睡着了之后就开始往下出溜了,一点点的,眼看着就要从椅子上出溜下去了…… 慕容长情没办法,只好把账本放下,然后站起来伸手把一直往下出溜的倪叶心给抱了起来,打横轻轻一抱。 慕容长情转身瞧了瞧,这间房间是没有床的,除了桌子就是长案还有椅子书柜,并没有休息的地方。 慕容长情找了一圈,终于还是把倪叶心抱着走到了桌子旁边,然后又把他放在桌子上了。 倪叶心还不知道自己又睡了桌子,躺在桌子上还睡得挺好。 这天气冷了,躺在地上睡是绝对不行的,估计明天一早一定腰酸背疼。 慕容长情将外衫脱/下来披在倪叶心的身上,然后拽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旁边看账本,以免倪叶心睡到一半翻身就掉下来。 这张桌子的高度,应该比上次还高那么一点,慕容长情觉得,如果倪叶心头先着地的话,恐怕就要见血了。 倪叶心睡着了,慕容长情坐在旁边继续看账本。 不过可能是因为天气真的很冷的缘故,倪叶心睡得不是很安稳,他缩成一团,紧紧的拽着慕容长情的外衫,然后还想要翻身。 慕容长情见倪叶心要翻身,立刻抬手一挡,就把他给挡回去。不过倪叶心可不安分,又往另外一边翻,慕容长情只好又把他给抓回来了。 慕容长情额角青筋都要蹦出来了,最后实在没办法,看了看天色,也真的太晚了,就算通宵估计也不能把这些账本瞧完。 慕容长情这才抱起倪叶心,带着他出了房间,准备先回客栈去了。 小镇子上一片寂静,街上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从谢家出来,径直往客栈去了。 这么晚了,连掌柜的都已经回房去休息了,毕竟客栈里一共就几间房,晚上也没什么事儿。 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上了楼,结果就在二楼遇到了熟人。 赵元敬也是刚回来,他在谢家荒宅里停留了很长时间,眼看着天色太晚才回来的。 衙门条件太差,没有多余房间,所以赵元敬自然是要住客栈的,这里又是镇子上唯一的客栈。 赵元敬刚上了楼,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瞧,竟然是慕容长情。然后仔细一瞧,慕容长情怀里还抱着一个人,是倪叶心,倪叶心睡着了,睡得还挺瓷实的。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一脸的面无表情,然后就抱着倪叶心往旁边的房间去了。 赵元敬似乎想要说话,不过最后什么也没说,看着慕容长情把倪叶心给抱走了。 等慕容长情把倪叶心抱回来之后,慕容大侠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倪叶心还没有沐浴洗澡,是不能上自己的床的。 这一点太重要了,谁叫慕容大侠有洁癖呢。 于是慕容长情抱着怀里的倪叶心,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最后还是把倪叶心放在桌子上,然后亲自出去烧了些热水,抬着洗澡水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倪叶心还是乖乖躺在桌子上的,并没有掉下来,看起来慕容长情回来的比较及时。 慕容长情将浴桶放在了屋里,然后默默的看了半天倪叶心,走过去推了推他,说:“起来沐浴。” 能让慕容教/主伺候沐浴的人,倪叶心还是独一份。 然而倪叶心完全不在状态,他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人推他起来洗澡,简直就是噩梦。 倪叶心嘴巴里哼哼了一声,说:“不洗……” 慕容长情说:“起来,不洗你就睡桌子。” 倪叶心估摸/着又睡熟了,根本没听到。 慕容长情一瞧,手背上青筋都凸出来了,然后将倪叶心给拎起来,直接往浴桶里一放。 浴桶里的水非常暖和,可以说是非常烫,倪叶心穿着衣服被扔了进去,顿时满脸溅的都是水,吓得他立刻就醒了,绝对是惊醒。 倪叶心脑子里“嗡”的一声,咳嗽着就喊:“救救命!” 大晚上的这么大声音,绝对会吵醒一整个客栈的人。慕容长情无奈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说:“洗澡喊什么救命!” 倪叶心这才缓过神来,说:“洗……洗澡?” 他已经都睡糊涂了,低头看着湿/淋/淋的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湿/乎/乎的贴在皮肤上,特别的不舒服。 倪叶心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子,说:“大侠,为什么洗澡不脱衣服?” 慕容长情没理他,默默的就走开了,说:“快洗,你洗完了我也要洗。” 倪叶心趴在浴缸边上,说:“那我们为什么不一起洗。” 慕容长情回头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声。 倪叶心:“……” 总觉得慕容大侠那声笑有点讥讽,好像是嫌弃自己不够干净一样。 倪叶心抱怨说:“大侠,你真的一点也不浪漫啊。” “什么?”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嘻嘻一笑,没有回答他,倒是很配合的非常快就洗完了,穿上衣服钻进了被窝里,说:“大侠,你也快洗罢。” 慕容长情自然是要洗的,不然他根本睡不着觉。 慕容长情亲自给自己换了热水,回来的时候就看倪叶心闭着眼睛,一副已经快睡着了的样子,慕容长情觉得,自己都已经要没脾气了。 慕容长情弄好了热水,就脱了衣服进了浴桶里。 水温很合适,非常舒服,让略有疲惫的慕容长情松了口气,闭着眼睛叹息了一声。 “吱呀”一声轻响。 慕容长情立刻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床/上的倪叶心也睁开了眼睛,正在偷偷摸/摸的要爬下床。 慕容长情皱眉,说:“怎么不睡?” 倪叶心说:“睡啊,当然要睡,不过我想等你一起睡。” 慕容长情侧目瞧着他,说:“刚才你打呼噜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等我一起睡?” 倪叶心嘿嘿一笑,已经从床/上爬下来了,赤着脚就跑了过来,然后趴在了浴桶外面。 慕容长情皱眉,说:“做什么?” 倪叶心瞪着大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坐在浴桶里的慕容长情,差点就流口水了,用干干净净的里衣袖子抹了抹嘴,然后探头向水里头望了一眼,用酸溜溜的口气说:“也没有比我大多少的。” 第108章 荒宅枯井7 在倪叶心往浴桶里瞧的时候,慕容长情差点就一巴掌把他给拍飞了,不过听到他酸不溜丢的话的时候,慕容长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一声,听起来还挺愉快的。 倪叶心觉得自己又被嘲笑了,心里那叫一个不服气。 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慕容长情比自己个子高,比自己肌肉多,比自己身材好,比自己长得帅气,现在那里竟然也比自己大了一个型号! 倪叶心撇了撇嘴吧,说:“慕容大侠,你肯定没听说过,有一种病叫做肢端肥/大症,啧啧,我觉得你肯定就……” “哗啦”一声,慕容长情突然从水中伸出一只手来,一下子就捏住了倪叶心的下巴,让他没办法再说话了。 慕容长情完全不想听他说什么肢端肥/大症,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倪叶心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八成都是能气死人的。 倪叶心“唔唔”了两声,觉得腮帮子特别的酸,这下子口水真的要流下来了。 慕容长情放开他,说:“去睡觉。” 倪叶心恋恋不舍的,说:“我现在不困了,我帮你搓搓背罢。” 倪叶心说着就伸手去摸慕容长情的后背,慕容长情想要阻拦他的,不过倪叶心动作快,他立刻就感觉到倪叶心冰凉凉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凉的那叫一个激灵。 倪叶心从床/上跑下来,没穿鞋,而且只穿了薄薄一件里衣,这么冷的天气,手不凉就奇怪了。而慕容长情是泡在浴桶里的,水温很热,蒸腾的他全身都是热的,就感觉倪叶心的手更凉了。 倪叶心摸/到了慕容长情结实的脊背,感觉入手硬/邦/邦的,后背上都硬/邦/邦的,真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肌肉。 他伸手不安分的摸/着,就感觉到慕容长情略微的颤/抖了一下。 倪叶心笑嘻嘻的说:“大侠你身上好暖和啊,我的手是不是特别的凉?爽不爽?” 慕容长情头疼,虽然倪叶心的手很凉,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摸在自己后背上,先是一个激灵,之后就越来越火/热了。 倪叶心像是捡了小/便宜,两只手都伸到浴桶里,在慕容长情后背摸来摸去的,一直问:“凉不凉,凉不凉?” 慕容长情暗自翻了个白眼,说:“走开,我要起来了。” 倪叶心一听,立刻就笑了,双手托着腮帮子,就趴在了浴桶边缘,说:“我不碍事的,大侠你就当我不存在。” 倪叶心满脸坏笑,目光灼灼,慕容长情实在不能当他不存在。 倪叶心不走,慕容长情也就没动。两个人一个坐在浴缸里,一个趴在浴缸外面,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 慕容长情完全不知道,倪叶心的耐性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也不困了,看起来精神头特别的大。 倪叶心铁了心要看美/人出浴,就是不离开。他见慕容长情不出来,就伸手进浴缸里去撩水,往慕容长情裸/露/出来的肩膀上撩水,说:“大侠,水好像都不是很热了。” 慕容长情没说话,看着他不断玩水的手。倪叶心的袖子都沾了水,有点湿/漉/漉的了,他不断的划着水,温水被搅的涟漪不断,水波荡来荡去,让慕容长情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慕容长情觉得,再这么僵持下去气氛就不止是奇怪这么简单了。 因为慕容大侠发现,自己身/体有些燥热,下面竟然有抬头的趋势,看起来是最近忙着查蛇纹图腾的事情,太久没有纾解了。 说实在的,虽然慕容长情对倪叶心有些好感,并不像以前那么抵触了,偶尔会有想要亲/吻他的冲动,不过…… 慕容长情想起来自己看的那本春/宫图就皱了皱眉,毕竟男人与男人做,当然和男人与女人做是不一样的。春/宫图上画的很清楚,男人和男人做,是要用到后面的。 对于慕容大侠这个洁癖到不能接受舌吻的人来说,用后面做也让他不怎么能理解。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倪叶心一眼,说:“再不走开,我就让你后悔。” 倪叶心听到他的话一哆嗦,有点怕了,突然就想起来那天慕容长情丧/心/病/狂的要把郭先生捅/进自己身/体里的事情。 不过倪叶心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怂下去了,反正他们都两/情/相/悦了,总不能一直没有进展。 倪叶心就笑着说道:“大侠你这么害羞的话,我也很容易害羞的。”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没再说话,顿时就听“哗啦”一声响,浴桶里的水珠四散飞/溅。 倪叶心“嗬”的猛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就呛了一大口水。 慕容长情忽然就站起来了,不过不等倪叶心去欣赏美/人出浴图,慕容长情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后用/力一提,将倪叶心给拽进了浴桶里。 倪叶心简直就是倒栽葱进来的,他不只是呛了一口水,还把眼睛给眯了。连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而这个时候,慕容长情已经施施然的从浴桶里走了出去,衣服都披好了。 倪叶心顿时跳着脚的大叫,说:“你要谋杀亲夫吗?我差点被淹死。” 慕容长情低声一笑,说:“告诉过你了。” 倪叶心没看成美/人出浴图,结果自己还成了落汤鸡。 他从浴桶里爬出来,浑身都湿/漉/漉的,之前他就是被慕容长情直接丢进浴桶的,已经湿/了一身衣服,现在又湿/了一件里衣。 倪叶心垂头丧气的说:“大侠,你要对我负责,我已经没有衣服可以换了。” 慕容长情不理他,穿好了衣服系好带子,就躺到了床/上,看起来是要睡觉了。 倪叶心湿/漉/漉的走过去,浑身“滴答滴答”的流着汤儿,哀怨的看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不理他,倪叶心只好先去擦干自己,然后把衣服脱了,偷偷的跑到床边上,伸手拿了慕容长情一件里衣就往身上套。 慕容长情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不过没说话,就当做没发现了。 倪叶心心满意足的穿上衣服,发现衣服实在是太大了,穿好之后上衣可以当长衫穿,直接就盖住了屁/股,都垂到大/腿上了,根本不用穿裤子了。 倪叶心看了看挂着的裤子,还是没有再伸手去拿,他怕慕容长情发现。 倪叶心冷的直打哆嗦,赶紧摸上/床去,将被子盖好,缩在被子里哆嗦了半天,这才觉得暖和。 慕容长情以为他闹够了,这下子就能睡觉了,谁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慕容长情闭着眼睛,就听到旁边“吸溜——吸溜,吸溜——”的声音,是倪叶心在用/力吸气的声音。 声音持续了很久,慕容长情实在是纳闷,倪叶心在旁边做什么,难道是因为刚才自己把他扔进浴桶里,所以把人给弄哭了? 慕容长情满头雾水,终于还是忍不住张/开眼睛往身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差点没把慕容大侠给气死了。 就瞧倪叶心侧躺着身,露/出一个脑袋和两只手来。倪叶心穿着慕容长情的里衣,所以袖子很长,倪叶心就抓着两只袖子放在口鼻前,用/力的吸着鼻子,一边吸还一边傻笑。 慕容长情脸色顿时就黑了。 倪叶心突然瞧见慕容长情睁眼了,扭了扭就蹭了过去,小声说:“大侠,你衣服上也是香喷喷的呢,好好闻啊。”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干脆背过身去,当做什么也么发现。 倪叶心也没再闹他,不过“吸溜吸溜”的声音还是持续了好半天,直到倪叶心实在是支撑不住睡着了才安静下来。 慕容长情真是头疼,又觉得很无奈,等倪叶心睡着了他也才睡着了。 客栈很简陋,大冷天的有些漏风,盖着一床被子竟然都不觉得暖和。 倪叶心或许是太畏寒了,虽然睡觉很老实,不过因为冷,所以总是下意识的往慕容长情怀里缩。 本来倪叶心凑过来一些,慕容长情就会挪开一下,不过后来实在没办法挪了,再一挪就要掉到床下面去了。 慕容长情这才不得不忍了,干脆就让倪叶心挨着自己。 但是后来,慕容长情发现倪叶心蹬鼻子上脸了,不只是缩在自己怀里,还把腿也凑了过来,往他两/腿之间使劲儿的插,似乎是觉得那里比较暖和。 慕容长情觉得这一晚上时间真是漫长,总也不到天亮。他忍不住想要把倪叶心塞过来的腿挪开,结果一伸手就摸/到了滑溜溜的皮肤,慕容大侠这才想起来,倪叶心衣服都湿/了,上衣穿的自己,而他没穿裤子。 慕容长情一愣,下意识的又伸手摸了摸,倪叶心果然没穿裤子,这会儿又长又直的大/腿就挤在他两/腿之间,皮肤摸起来很滑溜,腿上并不干瘦,摸起来手/感居然挺不错。 “唔……” 睡梦中的倪叶心嗓子里哼了一声,似乎是被慕容长情摸得痒了,不过没有醒过来。 慕容长情突然觉得嗓子里有点干涩,忍不住吞咽了一口,盖在倪叶心大/腿上的手掌又往后面探了探。 慕容长情之前匆匆看过几眼春/宫图,他这会儿脑子里一热,突然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 只是当慕容长情手指碰到倪叶心臀/瓣的时候,他的动作还是顿住了,只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 慕容长情把手指收回来,却又有些留恋,轻轻的在倪叶心的腿上又摸了两下,那滑腻的触感让人有些略微的兴/奋。 似乎不只是慕容长情觉得兴/奋,就连倪叶心也感觉到兴/奋了。 慕容长情忽然感觉到,睡梦中的倪叶心似乎悄悄抬头了,有一个慢慢变/硬的东西正抵在自己的腿上。 慕容长情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倪叶心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然后身/体一抖,呼吸急促起来,应该是要醒过来了。 慕容长情立刻就把手抽/了回来,然后闭起眼睛,捋顺了呼吸,装作在熟睡的样子。 倪叶心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并没有发现慕容长情刚才根本没睡着。 倪叶心从睡意中醒过来,就发现自己不对劲儿了,竟然差点梦/遗了,这实在是太羞耻了。而且现在他下面还硬/邦/邦的…… 倪叶心赶紧连滚带爬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动作还不忘小心翼翼的,就怕把旁边的慕容长情给惊醒了。 他连忙下了床,随便抓了一件裤子就套/上,然后飞快的打开房门就跑了出去。 慕容长情虽然没睁开眼睛,不过倪叶心跑出去了他还是知道的。 倪叶心刚才做了一个梦,当然是非常羞耻的梦,然后在梦里就硬了,而且差点没羞没臊的就梦/遗了。 他惊醒过来,绝望的发现现实中的自己也真的硬了,这大半夜的,倪叶心睡意都没了,只觉得羞耻的要死,赶紧跑出去想要躲在没人的地方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不过在倪叶心跑出房间之后就呆住了,这里可是客栈,自己跑出去了也没有地方可以让他解决生理问题啊。 倪叶心一阵苦恼,冷的他直打哆嗦,但是下面还是非常有活力。 倪叶心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又往回走。 慕容长情发现倪叶心出去了,正要起身去瞧瞧,别他没睡醒,出去再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慕容长情刚要坐起来,就听到了脚步声,倪叶心急匆匆的又回来了。 倪叶心悄悄推门进来,赶紧关好了门,慕容长情就听到他略微急促的呼吸。 倪叶心看了一眼床/上闭着眼睛好像在熟睡中的慕容长情,他可不敢这样回到床/上去,感觉太羞耻了,只好躲开床铺,拉开一段距离,跑到了房间的角落去,准备用浴桶挡着,给自己纾解一下,和自己的右手/交流一下感情。 倪叶心咬着牙不敢出声,这大冷天急的一身都是汗,就想要赶紧发/泄一次。 只是他越着急,就越是出不来,呼吸还越来越急促。 倪叶心是最贼心虚,一边和右手/交流/感情,还一边往床/上望去,生怕慕容长情突然醒了发现他在做什么。 慕容长情觉得好笑,倪叶心也有害羞的时候。 慕容长情好心的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这样倪叶心就不用总是频频往自己这里看了。 倪叶心感觉到他翻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松了口气,似乎呼吸变得缓和多了。 慕容长情起初觉得好笑,不过后来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也有些越来越火大的趋势。 倪叶心的呼吸似乎就充斥在耳边,而且他时不时的会泄/露/出一声轻微的呻/吟,显然并不是故意的,但是这种声音好像非常能挑/逗人。 慕容长情尽量让自己屏气凝神,但是他的呼吸却越来越急躁了,慢慢的,慕容长情发现自己也硬了,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倪叶心处理了半天,总算是发/泄/出来了,松了口气,感觉舒服多了。 他小心翼翼的处理了一下自己,洗干净了之后感觉神清气爽的,然后就脚步轻快的爬回了床/上。 倪叶心冻得都要成冰棍了,赶紧钻进了被子里,心中非常庆幸慕容大侠没有醒过来,自己还不算太丢人。 倪叶心冷得直打哆嗦,感觉被子里也很冷,一点暖和气儿也没有。他悄悄的往慕容长情怀里靠了靠,感觉慕容大侠就像个天然的暖手宝一样,还是特大号的。 不过听说很多不合格的暖手宝容易爆/炸,其实慕容大侠的确像个暖手宝一样,也很容易爆/炸的。 倪叶心差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然后又往慕容长情的怀里靠了靠。 这么一靠,倪叶心突然愣了一下。因为两个人贴在了一起,所以倪叶心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 倪叶心一愣,立刻睁开眼就,盯着慕容长情的脸看了半天,小声的说:“大大大侠……你不会没睡着罢?” 慕容长情闭着眼睛,不打算理倪叶心。 倪叶心呆了半天,虽然没有听到慕容长情说话,不过还是小声的说:“大大大侠……你好像有东西顶到我了……” “闭嘴!” 慕容长情终于忍不下去了,突然睁开眼睛,咬牙切齿的恶狠狠说了两个字。 倪叶心刚才一靠过去,突然就发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大/腿/根上,简直似曾相识一样,倪叶心都傻眼了。 慕容长情立刻翻身坐了起来,他刚才听到倪叶心喘息的时候,就有了一点反应,没想到还该死的被人给揭/穿了。 慕容大侠此时此刻的确像一个要爆/炸的暖手宝…… 第109章 荒宅枯井8 虽然倪叶心心知暖手宝就要爆/炸了,但是他仍然决定要再努力一下,赶紧的说:“大侠,要不然我帮你?”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坐起身来,他遇到了和倪叶心刚才一模一样的尴尬事情,那就是这大黑天的,有了反应是出去还是留下来? 似乎出去不对劲儿,留下来也不对劲儿,这尴尬的左右为难,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倪叶心一瞧慕容长情愣神了,立刻眼珠子转了两圈,然后抓/住床头的腰带就扑了过去,扑倒慕容长情身上,快速的用腰带去捆慕容长情的手,就像之前慕容长情绑他一样。 倪叶心手脚没有慕容长情那么利索,不过最后还是完成了,把慕容长情的双手成功的捆在了一起,并没有叫慕容长情逃走。 不过倪叶心显然忽略了慕容大侠正用一脸看白/痴的惊讶眼神瞧着他。 慕容长情脸上惊讶的都变色了,说:“你在做什么?” 倪叶心绑好了慕容长情的双手,一脸兴高采烈,说:“绑着你啊,你就不能动了,你放心罢,我不会硬来的,不过我可以帮你……嗯,用手总行了罢?” 倪叶心觉得,自己虽然和别人没什么实践经验,但是和自己右手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右手的技术绝对过硬,这可不是他胡乱吹牛。 不过这个他也不敢拿去胡乱吹牛,毕竟说出来似乎有点丢人。 慕容长情默默的看着自己手上绑着的腰带,他觉得倪叶心的脑子绝对坏了,说:“你为什么不点我穴/道?要用腰带绑着我?” 倪叶心认真的回答说:“因为我不会点穴,要不你先告诉我,点你什么穴/道你就不能动了。而且你上次就绑住了我的手啊,并没有点我穴/道。”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完全不想解释了,上次他只是想让倪叶心老实睡觉,所以才只是绑了他的手,没给他点穴。这点穴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时间长了就算解/开穴/道全身都酸疼的要死,他如果真的点了穴,恐怕倪叶心那一晚上就没法睡了。 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说:“对了,我记得慕容大侠你点过我一次穴/道的,好像是……” 倪叶心也不记得了,毕竟那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倪叶心嘿嘿一笑,一脸坏样的就开始伸手在慕容长情的胸口摸索了起来。 慕容长情无声的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陡然就变得粗了不少。眼神也变得深沉起来,不过在这大黑天的夜里其实看不太清楚怒。 慕容长情低下头,就看到倪叶心一双白/皙纤长的手,不断的在他胸前乱/摸。 倪叶心的手并不柔/软,骨节分明,手指比较长,不过因为身高在那里摆着,在慕容长情眼里还是有点小的。 明明倪叶心只是隔着衣服在他身上乱/摸,但是慕容长情就觉得实在不得了,下面本来就有了反应,这会儿更是不舒服极了。 倪叶心仔细的瞧了慕容长情两眼,虽然慕容大侠心里正汹涌澎湃,不过慕容大侠脸上真是面瘫的毫无破绽。 倪叶心一瞧他没反应,急的都出汗了,干脆往他身边凑了凑,然后探着头笑嘻嘻的就在慕容长情嘴角上吻了一下。 只是轻轻一吻,就转瞬的功夫,很快离开了,毕竟倪叶心也是仗着胆子才吻的,如果时间长了,恐怕会被慕容大侠拍死在床/上。 慕容长情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害的倪叶心都在怀疑慕容大侠是不是坐着睡着了。 倪叶心刚才一探头,慕容长情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不过鬼使神差的没有躲开,两个人无比纯洁的吻了一下,虽然不是什么舌吻,时间也不长,不过足够让气氛变得旖旎的了。 倪叶心壮着胆子,又偷偷的挪动手,往慕容长情的裤子摸去了。他忍不住想到慕容大侠的大玩意,顿时面红耳赤的,又是羡慕又是不服气,那种感觉真是酸爽极了。 倪叶心的手刚碰到慕容长情,慕容长情猛的抽/了一口气,这回抽气的声音太重了,连倪叶心都听到了。 不等倪叶心再有动作,就听“啪”的一声响,还挺清脆的,慕容长情双手一分,就把系在他手腕上的腰带给绷断了。 然后慕容长情一把抓/住了倪叶心点火乱/摸的手。 只是眨眼的功夫,倪叶心感觉天旋地转的,不过他缓过来的时候不是看到了旖旎的床顶,而是看到了…… 而是看到了客栈的走廊栏杆…… 慕容长情忽然拎着他,打开门就把倪叶心放在了房间外面,然后面无表情的说:“站着等着。” 然后“嘭”的一声。 房门关上了。 倪叶心目瞪口呆的,自己这是被慕容大侠给扔出房间了吗? 倪叶心顿时感觉到一股油然而生的失败感…… 慕容长情被倪叶心点了一把火,感觉再不发/泄真是不行了,他之前还准备调整一下呼吸压/制一下,现在真是做不到了。 所以慕容长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在屋里当着倪叶心的面发/泄,还是到外面找个没人的地方发/泄? 最后慕容大侠机智的选择了先把倪叶心丢出去,然后自己在屋里发/泄。 倪叶心在外面冷得直跳脚,也不敢大声嚷,等了好半天,终于听到“吱呀”一声,房门又开了。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开门了,虽然还是穿着单薄的里衣,不过看起来已经衣冠楚楚,没什么不妥了。 倪叶心心塞的要命,然后就不要命的说了一句:“大侠好快啊!” 慕容长情刚缓和的脸色一黑,伸手就要关门,你们赶紧侧身挤了进来,一把抱住慕容长情的腰,说:“大侠你摸/摸,我都冻死了,我都要冻成冰块了,明天一定会感冒的!” 倪叶心身上的确挺凉的,慕容长情本来要把他再扔出去,不过最后心一软,就放着他没管,只是把人从自己腰上扒了下来。 倪叶心窜回了床/上,感觉屋里也挺冷的,一定是慕容大侠自己解决完生理问题之后,开窗通风了,不然不会这么冷。 倪叶心哆嗦了半天,终于把被子捂热了,不过这会儿外面天色都快蒙蒙发亮了,一看就是要天亮的节奏。 慕容长情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窗外,忍不住头疼,觉得自从他认识了倪叶心之后,就没睡过一次踏实的觉,每天晚上都特别的闹腾。 两个人都是困得要死了,这回倒是没再闹腾,一直睡到了大天亮。 天亮之后隔壁的池隆和赵尹就起了,不过他们谁也没提马上去找倪叶心和慕容大侠的事情,毕竟…… 客栈不太隔音。 倪叶心感觉太阳光照进来了,但是困得他不想睁眼,然而转念一想,案子还没查完,不爬起来是不行的。 倪叶心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慕容大侠已经坐起来了,不过还没穿衣服,估计也是刚醒来。 慕容大侠绝对有低血糖,早上起床的时候一脸杀气,特别的可怕。 倪叶心偷偷瞄了一眼慕容长情,觉得这种有起床气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了。 其实慕容长情没什么起床气,只是也很困而已,想到昨天晚上倪叶心不停的闹腾,就想扭掉他的脑袋。 但是这么一想,慕容长情又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发现以前自己想要扭掉一个人的脑袋,绝对不会只是想一想,但是遇到倪叶心之后,在想了至少一百次扭掉倪叶心脑袋之后,他的脑袋还长在脖子上。 简直堪称奇迹…… 慕容长情无奈的伸手去拿衣服,慢腾腾的开始穿衣服。 倪叶心也跳下床去穿衣服了,快速的穿歪了之后,跑到外面去给慕容长情弄洗脸水。 等着倪叶心狗腿的屁颠屁颠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慕容大侠脸色不太和善,还站在床边,衣服也没穿整齐。 其实慕容大侠的衣服已经穿的差不多了,外衫也套/上了,似乎就少了…… 一条腰带…… 倪叶心眼皮猛的突突一跳,突然就想到了昨天晚上无意间被波及到的一根腰带。 他眼尖的一侧头,就看到一条白色的腰带垂在床头的地上,不过很可惜,已经不能用了,碎成了至少四段。 那是昨天倪叶心随手拿来绑住慕容长情手腕的腰带,只不过后来它就是…… 倪叶心一瞧,顿时心虚极了,躲得老远,小声说:“大侠,它,它……它是你昨天自己弄坏的……”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又想扭掉倪叶心的脑袋了,他深呼吸两下,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准备换一身衣服。 不过真是可惜,在倪叶心坚持不懈的一直/捣乱之下,慕容大侠的衣服再多,也不够他换的了。 慕容长情又恼了,大早上的竟然找不到腰带穿衣服了。 倪叶心一瞧,赶紧自告奋勇的说:“大侠要不然你用我的?” 慕容长情扫了一眼倪叶心蓝色的衣服蓝色的腰带,他可不想出门显眼。 倪叶心只好说:“要不我出门给你买一套新衣服,我看到旁边好像有个衣服铺子,就不知道衣服好不好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勉强同意了。 倪叶心连忙跑出去,一口气就跑到了楼下,正好看到正在吃饭的池隆和赵尹,隔壁桌竟然还有敬王爷赵元敬。 倪叶心一愣,他可不知道昨天晚上慕容长情带着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赵元敬,还在纳闷敬王爷也在这里。 池隆瞧倪叶心找急忙慌的要出门,说:“大人,用过早饭再去查案罢。” 倪叶心摆摆手,说:“不是,我要先出去买一身衣服。” 赵尹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了一眼倪叶心,不知道倪叶心要去买什么衣服。 倪叶心怕慕容长情等着急了,也没有解释,就赶紧跑出去了。 他一口气跑出去,都快跑到了衣服铺子,结果中途却顿住了,又赶紧折返了回来,跑回了客栈去。 池隆看到这么快就回来的倪叶心,说:“倪大人你回来的好快。” 倪叶心小跑着过来,低声说:“我还没去呢。” “啊?”池隆一愣。 倪叶心声音压的更低了,说:“你们身上有银子吗?” 赵尹:“……” 倪叶心要去买衣服,跑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没银子啊,怎么买衣服…… 池隆笑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枚很小的银子。 倪叶心一瞧,目光转向了赵尹。 赵尹脸上肌肉都抽/搐了,从袖子里也摸出一枚很小的银子来,口气淡淡的说:“只有这点了。” 池隆和赵尹在开封府的品级还没有倪叶心高,一年到头俸禄并没有多少,如今出门在外更是没带多少钱了。不过两个人好歹都有银子在身,不像是倪叶心,就带了两个铜板。 倪叶心一瞧,也不知道够不够,毕竟慕容大侠好像穿的用的都很考究,买回去一件破布衣服,估摸/着慕容大侠会嫌弃的不肯穿。 倪叶心掂着手里的银子,忍不住说:“为什么我们开封府的人都这么……穷……” 他刚说完了,就听到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倪叶心后脖子一紧,偷偷一瞄,果然是隔壁桌的敬王爷赵元敬在笑。 赵元敬武功也不差,虽然倪叶心说的声音很小,不过他们离得近,赵元敬一个字不落的全都听到了。 赵元敬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伸出手放在桌上一锭金子,说:“看来倪护卫手头紧,不妨拿去先用。” 倪叶心觉得这实在是太丢人了,不过生怕慕容长情等得急了,还是谢过了赵元敬,拿着金子就跑了,心想着一会儿回去让慕容长情还钱! 倪叶心飞快的就跑了,去买了一套看起来还不错的白色衣裳,然后呼哧带喘的就跑回来了。 等倪叶心跑回来的时候,池隆赵尹还有赵元敬一伙人都没有回房,还在一楼吃饭。 倪叶心抱着一身雪白雪白的衣服,众人的目光全都在他怀里的衣服上一扫,各自就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毕竟客栈不太隔音,昨天晚上有人半夜突然很激烈的闹了起来,作为邻居的池隆赵尹和赵元敬全都听到了。 他们并不知道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在闹什么,不过都忍不住脑补了一番,再加上今天早上一直不见慕容大侠,倪叶心还跑去买衣服。得出来的结论就是,估摸/着慕容大侠的衣服被激烈的撕/破了。 倪叶心跑的一头是汗,上了楼献宝一样的把衣服递给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伸手摸了一下,似乎还算满意,就把衣服给换上了。 倪叶心立刻美滋滋的,说:“大侠你穿的很合适啊。” 慕容长情整理了一下袖摆,并没有说话。 倪叶心说:“那我们下楼吃早饭罢。” 慕容长情淡淡的“嗯”了一声,刚要出门,忽然就抓/住了倪叶心的手,说:“你感风寒了?” 倪叶心的脸上红扑扑的,看起来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倪叶心说:“不是,跑的有些热而已。” 慕容长情伸手探了一下倪叶心的额头,这可不是跑的有些热,绝对是发烧了,脑门烫的厉害。 倪叶心倒是没觉得如何,也不觉得耐受,而且一大早上就觉得饿,特别想吃东西。 慕容长情瞧他脸色通红的样子,就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把倪叶心给轰出房间的事情,心里面稍微有那么一点内疚。 昨天夜里的确挺冷的,恐怕就是那时候受了风寒。 慕容长情抓/住他的手腕,说:“回去休息,我去给你叫大夫来。” “大侠,我真的没事啊。”倪叶心赶忙拽住要出门的慕容长情,突然说:“对了大侠,我差点忘了。我身上没银子,买衣服的钱是敬王爷借的,不如我们下楼的时候顺道把钱还了罢……” 慕容长情:“……” 慕容大侠已经数不清这一大早自己第几次想要扭掉倪叶心的脑袋了。他刚对倪叶心有那么点内疚,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瞬间荡然无存…… “倪大人!” 就在这个时候,池隆赵尹还有一个捕快急匆匆的跑了上来。 捕快一脸焦急的样子,跑上来都没喘口气,急匆匆的就说:“倪大人,不好了呀!那谢家死人了,又死人了!” “什么?”倪叶心一愣。 捕快赶紧说道:“今天一大早,谢家的家丁就来报官了,说是管家死了!” 第110章 荒宅枯井9 今天一大早上,有谢家的小厮在打扫院子,突然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寻着味道一找,就发现是管家住的房间,还没推门,那小厮就受到了惊吓,因为他瞧见门缝里有血。 小厮吓坏了,赶紧就跑去叫人,大家壮着胆子把门撞开的,就看到管家死了,瞪着眼睛,一脸的绝望,他手里攥着一把带血的刀子,而他的胸口处,被扎了一刀,看那样子,倒像是自/杀的。 倪叶心立刻带着人就过去了,他们赶到的时候,管家住的房子已经被围住了,捕快官差和仵作都在,不过因为倪叶心他们还没赶到,所以大家都没有进入房间,只是在外面守着。 倪叶心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倒在屋里地上的管家。 他们到门口的时候,院子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了,多数是谢家的下人,全都在小声议论着,还有人的哭泣声,是一个姑娘,就跪在地上哭得特别惨,有人扶着她,不过她哭得几乎虚/脱了,怎么也站不起来。 倪叶心看了一眼,先急匆匆的就进了房间。 管家的屋里各种摆放都很整齐,据说下人们发现有血迹,进来的时候是破/门/而/入的,房间的大门是落了门闩的,窗户倒是没有锁上,不过全都是关闭的,并不是打开的状态。 屋里只有管家一个人的尸体,管家的尸体跌倒在地上,旁边桌上和椅子上都有血迹,而且椅子翻了,看起来应该是本来坐在椅子上的,后来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仵作跟着倪叶心进来验/尸,初步看了一下,说:“大人,致命伤就是胸口的刀伤,看刀伤的形状和大小,很有可能是管家手中这把刀子所致的。” 倪叶心也仔细的看了看尸体,还伸手摸了一下尸体的各个关节。管家的尸体已经出现了尸僵的现象,关节也有变/硬的现象,但是并没有达到全身变/硬的巅峰状态。 他们昨天下午还瞧见了管家,今天早上就发现管家死了,这死的实在是太突兀了,让众人都心惊胆颤的。 外面有下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好多人吓得面色惨白,倪叶心都不需要竖/起耳朵,就能听到有人在说是闹鬼,肯定是恶/鬼回来报仇了。 听说当年那个杀死大公子的小丫鬟,是管家带人扭送到官/府去的,所以下人们都说,那丫鬟化成了恶/鬼也一定会来找管家报仇,结果管家就突然死了。 管家看起来像是自/杀的,他的尸体已经出现了尸僵的现象,右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这会儿已经很难取出来了。 管家嘴巴大张着,眼睛也圆瞪着,脸上的表情好像被痛苦放大了,然而倪叶心看到他的第一眼,感觉他脸上最突出的表情并不是痛苦,而是绝望。 仵作要把尸体带回衙门去继续验/尸,光凭在这里简单的验/尸能得到的信息寥寥无几。 倪叶心挥了挥手,让几个官差和仵作带着尸体先走了。 倪叶心他们留在屋里,想要再看看/管家的房间。 官差抬着管家的尸体,推开门出去了,屋外面的哭声又变得大了起来。 倪叶心皱了皱眉,问:“外面那个哭的姑娘是谁?” 刚才来的时候,倪叶心就看到了那个姑娘,穿的还不错,看起来并不像是谢家的丫鬟。 捕快也不知道是谁,就叫了一个谢家的下人进来。 那下人是个年纪还不大的小厮,据说是一直跟着管家的,一般都给管家打下手。管家在谢家也有好些年了,谢老/爷对他极其信任,管家有专门的院落居住,身边还有两个小厮打下手。 他们面前的小厮就是其中一个,另外一个有事情回乡去了,走了半个多月,还要半个多月才会回来。 那小厮赶紧说:“是管家的大女儿。” “大女儿?”倪叶心说。 小厮点头,说:“管家有一个大女儿,一个小儿子,不过小儿子小时候害了病,没有养活,就大女儿一个孩子了。” 管家死了个儿子,所以对女儿很好。他后来忙着谢家的生意,没时间再娶,所以也没有儿子了。 大女儿如今已经二十岁,嫁人好些年了。因为管家很得谢老/爷照顾,所以大女儿出嫁的时候还是从谢家走的,嫁给了一个隔壁小镇子的富商少爷。 那户人家虽然远远比不上谢家有钱,不过也算是当地比较有名望的世家了,一个管家的女儿能嫁过去,绝对已经是高攀。 听说那富商少爷是想要和谢家攀关系,才会娶管家的女儿的。当初富商家里想让富商少爷娶谢老/爷的千金小/姐,不过千金小/姐年纪还小,那富商少爷来了一次谢家,没想到就遇到了管家的女儿,也算是一见钟情,就娶了管家的女儿回去。 管家的女儿摇身一变成了少夫人,这些年过的也是不错,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本来富商家里对管家女儿的身份不是很满意,不过这孙/子有了,和谢家的生意也做的不错,所以对管家的女儿也越来越好了。 管家的女儿这几天是来省亲的,她本来住在旁边的小镇子,不经常回来。但是前些日子听说谢家死了人,她有些担心,就回来瞧瞧,没想到今天一早上,就发现自己父亲死了。 倪叶心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问那小厮,说:“你昨天晚上有注意到管家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小厮想了想,说:“昨天管家回来的很早,因为生意忙,平时管家都要三更半夜才回来,昨天我回到院子的时候,就看到管家屋里有光了,肯定是回来了。” 倪叶心说:“之后有人来找过他吗?他出去过吗?” 小厮说:“没有,绝对没有,没人来,管家也没出去。” 虽然管家有个单独的院落,不过并不比主人家的好,院子很小,房子也并不是很大,小厮住的地方和管家住的地方离得不远,管家如果开门,小厮绝对会听到的。 小厮说:“昨天晚上很安静,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哪想到……哪想到今天一大早就……” 小厮睡得很安稳,根本没想到自己旁边的房间突然死人了,这想一想都汗毛倒竖。 倪叶心又问:“那昨天管家都见了什么人?” 小厮为难了,说:“这位大人,管家昨天见的人实在是有些多了,这我可数不过来了。” 最近谢老/爷身/体不好,管家见的人实在是很多,要帮着谢老/爷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以前谢老/爷身/体好的时候,都是谢老/爷处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管家处理一些琐事,然后管家做好了账目拿给谢老/爷看一眼,看过了没问题就可以了。 小少爷年纪还小,所以只能帮一些简单的忙,不过谢老/爷已经教他看账目了,管家送过来的那些琐事,有的时候也让小少爷过目,谢老/爷就不去瞧了。 而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是女流之辈,谢老/爷不喜欢让她们插手生意上的事情。 大夫人倒是很安分,从来不去问生意上的事情。不过二夫人不同,总是有/意无意的打听。 据说二夫人是个小家碧玉,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但是都是做些小生意,完全不能和谢家比。 二夫人进了谢家之后,就想要帮自己家搭桥牵线,想让谢老/爷和自己家里做生意,所以总是在谢老/爷处理生意事情的时候,端个什么汤啊小吃啊的过去,说两句好话。 昨天管家见的人的确挺多了,去铺子见了几个掌柜的,然后回来就见了倪叶心他们一伙人。 后来去请示了谢老/爷,和谢老/爷说了两句生意的事情就离开了。 又因为二夫人和大夫人吵架的事情,管家还去往大夫人和二夫人那两边都跑了一趟,分别请了大夫过去,给两位夫人瞧瞧病。 剩下的要说管家见了哪个丫鬟哪个小厮,那就真是数不过来了。 仔细一算,这管家当的也不容易,成天转的跟个陀螺一样,特别的忙碌。 谢家的下人与倪叶心说,管家是个老实人,从来不苛求哪个下人,也不会疾言怒色的骂人,有的时候下人做错了事情,他也不会喝骂,所以下人都觉得他是好人。 倪叶心听了点了点头,说:“池隆赵尹,你们去把谢家的人都盘/问一下罢,问问他们昨天晚上都在做什么,再问问他们最近见过管家是什么时候,都说过什么话。” 池隆和赵尹答应了一声,说:“是。” 两个人本来都要走了,不过赵尹停顿了一下,说:“倪大人,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病了?” 倪叶心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额头,刚才慕容长情就说自己看起来像是发烧了,不过倪叶心摸了一下额头,感觉自己一点也不热,也不怎么难受。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倪叶心,果然脸色还是很红,好像比之前潮/红的更加厉害了。 慕容长情也抬起手来,往倪叶心额头上贴了一下。 倪叶心被他凉的一个哆嗦,感觉慕容大侠的手背太凉了。 慕容长情一摸,更是眉头皱的死紧,说:“这里交给池隆和赵尹,你跟我先回去。” 倪叶心说:“等等,大侠……”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慕容长情抓/住了手腕,强/硬的被拉着往外走。 池隆赶紧说道:“倪大人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我们询问完了谢家的人会回到客栈去找你们的。” 赵尹点头。 不容倪叶心再说话,他已经被慕容长情拽着往外走了。 倪叶心一点也不配合,踢着腿说:“大侠,我的脚都占不到地了,快把我放下啊。” 慕容长情说:“闭嘴,老实点。” 倪叶心:“……” 虽然倪叶心不觉得自己发烧了那么严重,但是慕容长情这态度完全不像是对待病人的啊。 他被慕容长情拽着往外走,出了院子就看到那管家的大女儿还跪在地上哭,哭得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 倪叶心一瞧,使劲儿拉了慕容长情两下,说:“等等,就等一下,等等。” 慕容长情无奈,只是略微松了一下手,倪叶心就跟泥鳅一样从他手心里脱离了。 倪叶心立刻跑到那姑娘面前,蹲下来,小声问:“你是管家的女儿吗?” 那姑娘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看到了倪叶心,哭着点头说:“我是……我爹他……” 倪叶心说:“我们是来查凶手的,你能告诉我,你爹平时和什么人关系不太好吗?” 姑娘迷茫的摇头,她似乎在仔细的思考,但是怎么都想不出来,最后突然说:“有,有的,是……是……” 姑娘似乎不好开口,最后小声说:“就是二夫人。” “二夫人?”倪叶心也小声的说:“管家和二夫人关系不好?” 姑娘点头,一边哭一边说:“我爹跟着老/爷和大夫人很多年了,二夫人是后来才进门的。二夫人进门之后就很嚣张,有了孩子之后就更是嚣张了,老/爷不在的时候就喜欢挤兑挖苦大夫人。那二夫人觉得我爹是大夫人的人,所以也是不待见我爹的。我记得有一次,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那天老/爷不在,二夫人就特别的肆无忌惮,在院子里破口大骂,骂我爹是老不死的下/贱东西,说早晚让老/爷打死我爹。” 姑娘说都这里,哭得更凶了。 倪叶心安慰了那姑娘两句,说:“你还是先回家去罢,在这里呆着也难免让人嚼舌/头根,我们会尽快找到凶手的。” 姑娘点点头,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倪叶心要扶着那姑娘站起来,只是他这么往起一站,突然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都黑了。因为突然看不到,所以一时间都没办法掌握平衡了。 那姑娘惊叫了一声,说:“大人您……” 慕容长情眼疾手快,立刻抢过去,一把就将倪叶心给抄住了。 倪叶心站起来一半竟然要倒,这可把旁边的人给吓坏了。 慕容长情皱眉说:“怎么样?” 倪叶心摆摆手,缓了一会儿就觉得好了,说:“没事没事,意外意外,可能是蹲久了。” 慕容长情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这回可以走了罢?” 倪叶心笑了一声点点头。 慕容长情一手搂住他的腰,半是扶着半是抱着倪叶心,倪叶心美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脑袋往慕容长情怀里一靠,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去了,完全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说:“倪大人生病了还去怜香惜玉。” 倪叶心一听,更是笑的开心了,说:“慕容大侠你吃醋了吗?” 慕容长情没说话,不过他心里真是有那么些不爽。 其实是非常不爽。 对于偏执的慕容教/主来说,他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几乎是同等质量的,都多的爆表。 虽然慕容长情从没说过对倪叶心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不过自从两个人有过一个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亲/吻之后,其实已经有本质改变了。 倪叶心说:“大侠别吃醋,那个姑娘也的确可怜。唉……” “叹什么气?”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刚才我观察了一下管家的尸体,还有管家的屋里,总觉得管家很有可能是自/杀的。” “真的是自/杀?”慕容长情一愣,感觉有些不可置信。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可能性很大。不过他应该是被人威胁了,并不是自己想不开要死。” 慕容长情一阵沉默。 倪叶心说:“至于那个威胁管家的人的筹码,恐怕就是管家的女儿和外孙/子了罢?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所以想想也挺可怜的。” 慕容长情仍然没有说话,带着他出了谢家,这才说:“先回客栈,我给你叫大夫来。”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真的不用,只是小感冒而已,吃点药就好了。” 倪叶心正说着,慕容长情就感觉倪叶心好像全身都没骨头了一样,瘫/软的整个靠近了自己怀里。 慕容长情吓了一跳,还以为倪叶心昏倒了,不过低头一瞧,倪叶心正“精神卓越”的睁着眼睛瞧着自己。 慕容长情皱眉,说:“做什么?” 倪叶心说:“我病了啊,所以必须来点福利才行,趁这个机会多占一点你的便宜,不然以后很难找到这样的机会了。” 倪叶心说着,不只是全都靠在了慕容长情怀里,还伸手在慕容长情的胸口摸了两下,然后嘿嘿的偷笑。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眼皮猛跳了两下,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倪叶心还这么有精神头,绝对只是小小不言的伤寒而已。 第111章 荒宅枯井10 倪叶心难得有这么好的福利,光/明正大的在慕容长情身上吃豆腐,先是摸了摸慕容长情硬/邦/邦的胸膛,那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然后又往下摸了摸慕容长情的腰,还真别说,虽然也硬了点,但是很细啊,抱起来手/感真是好。 就在倪叶心要摸慕容长情屁/股的时候,慕容长情终于受/不/了/了,黑着脸一把抓/住了倪叶心的手,将他一下子扛在了肩膀上。 倪叶心“啊”的大叫一声,说:“大侠,不要啊!” 这大街上,早上人来人往的很多,门口还有几个官差和捕快,突然听到倪叶心大喊一声不要,全都将目光射/了过来,死死盯着大喊的倪叶心,当然还有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额头上青筋都蹦出来了,感觉众人的目光都包含了不同的含义。 倪叶心还在不知死活的大喊,说:“大侠,我是病人,你要温柔的对待我,这样扛着我,压到了我的胃,我会吐的!” 慕容长情飞快的转身离开了谢家大门口,然后扛着倪叶心的肩膀一抬,倪叶心话就说不出来了,差点真的吐了! 倪叶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翻转,刚才还面朝下被扛着,这回脸朝上被扛着了,后腰往后折着,比刚才难受十倍。 倪叶心又大喊起来,说:“杀/人灭/口了,谋杀亲夫,我的腰要断了,疼疼疼,我没练过下腰的功夫。” 慕容长情真是受不了他了,说:“那你要怎么办?” 倪叶心立刻说:“公主抱!”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现在已经完全理解公主抱的意思了,干脆就真的公主抱了倪叶心,免得他再子哇乱叫。 倪叶心心满意足了,窝在慕容长情的怀里松了口气,闭上眼睛说:“真稳当,好舒服啊。”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赶紧抱着倪叶心回了客栈,这会儿客栈没什么人,只有掌柜的一个人在一楼。 掌柜的正扒拉着算盘,就感觉一阵风吹了过去,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掌柜的就继续抵着头扒拉算盘了,根本不知道就刚才,有两个人从他面前经过。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抱回来了,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慕容长情把倪叶心放在床/上,给他拉好了被子盖上。 倪叶心躺在被子里,叹息了一声,睁着大眼睛看着慕容长情,笑着说:“慕容大侠真是温柔啊。” 慕容长情站在床边看了他一眼,伸手将被子又往上拉了一下,把倪叶心的脸也给盖住了。 倪叶心伸手把被子扒下来,露/出脑袋,说:“大侠你害羞应该遮住自己的脸,为什么要遮住我的脸呢?” “闭嘴。”慕容长情说:“休息。” 倪叶心病了,反而更有精神头一样,说:“可是我不困啊,不如大侠你坐下来,哄我睡觉罢。” “你是几岁的孩子?”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一听,立刻拉住被子盖住自己的脸,然后被子就颤/抖了起来。 慕容长情眼皮猛跳,倪叶心真是躲在被子里笑呢,而且笑的特别诡异。 慕容长情听着他笑,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忍不住伸手把盖在他脸上的被子拽了下来,说:“你笑什么?”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一脸诚恳的说:“没想到慕容大侠有恋/童癖,感觉好邪/恶啊。”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本来只是想奚落一下倪叶心,嘲笑一下他的幼稚,没想到被倪叶心故意曲解了意思。 慕容大侠拳头都痒了,说:“再不睡把你丢出去。” 倪叶心调/戏了一会儿慕容长情,其实很快就睡着了,因为他昨天晚上基本没睡觉,又感了风寒,身/体累是肯定的。 慕容长情看着倪叶心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轻声出了房间,出了客栈去药铺抓一下治疗伤寒的药。 慕容长情去买了一趟药,让掌柜的拿到厨房去煎了,然后才把要端到楼上去的。 倪叶心睡得很老实,不过脸色一直红扑扑的,一看就是没有好转。 慕容长情把药端进来,放在桌上,想等着稍微凉一点就给倪叶心喝。 或许是药的味道太苦了,倪叶心皱了皱眉头,吸了吸鼻子就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旁边的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就坐在床边上,倪叶心张/开一条眼缝,一看就是还没全醒,从被子边上挤出一条手臂,伸手勾了勾慕容长情的手指。 慕容长情抓/住他有点发烫的手,往被子里塞好,说:“别再着凉了。” 倪叶心皱了皱鼻子,说:“什么味道?” 慕容长情站起来把药端给倪叶心,说:“醒了就喝药罢。” 倪叶心立刻翻了个身,面朝里说:“又苦又臭,不喝不喝。” 慕容长情一只手就把全身酸/软无力的倪叶心给拨了回来,说:“自己坐起来喝,还是要我捏着你的下巴灌给你?” 倪叶心:“……” 倪叶心哀怨的看着慕容长情,说:“大侠,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温柔的嘴对嘴喂给我喝吗?” “什么?”慕容长情一愣,显然是没听说过这种方法。 倪叶心嘿嘿笑着比划了一下,慕容长情只是面无表情的瞧着他。 倪叶心坐起身来,说:“和你开玩笑的,我可不想把你传染了。” 慕容长情瞧了他一眼,说:“我武功比你好,不会得这种小病。” 倪叶心撇了撇嘴,就着慕容长情的手就把药喝了,真是又苦又臭,苦出了新高度,舌/头都苦得不会动了。 倪叶心喝完了,咧嘴巴都不想闭上,说:“大侠,喝完了药不给水喝的吗?” 慕容长情显然是没有给人喂药的经验,这才想起来喝了药喝口水漱漱嘴里的苦味儿。 他赶紧起身去茶桌那边倒水,不过壶里面都是隔夜的剩茶了。 本来隔夜的茶水就不宜再喝,而且茶水还是解药的,就更不能喝了。 慕容长情一瞧,立刻说:“我出去给你倒水。” 倪叶心:“……” 倪叶心重新躺在被窝里,心想着慕容大侠原来也有这么不靠谱的时候,不过手忙脚乱的样子真是很可爱啊。 倪叶心觉得慕容大侠各种可爱,躲在被子里又开始嘿嘿的窃笑。 等倪叶心苦的嘴里头都木了,这才听到推门的声音,慕容长情回来了,端着一杯水。 倪叶心赶紧爬起来,就着慕容长情的手就去喝水,不过这一口猛的喝进嘴里,倪叶心就傻了。 烫死人了。 倪叶心没把嘴里的水都吐了就是好事儿,瞪着眼睛说:“太烫了大侠!”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不解的看了一眼手里的杯子,说:“太烫了那你还都喝光了?” 倪叶心:“……” 倪叶心无奈的又躺下了,说:“我不知道啊,那么苦,我就着急的都喝了。” 慕容长情把杯子放下,说:“别废话了,继续睡觉,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倪叶心钻回被子里,但是感觉喝了一杯热水下肚,热的不得了,从肚子里往外冒着热气。 他把被子撩/开一点,但是还没把腿伸出来,慕容长情已经一把压住了他的被子,然后坐在了他身边,说:“不许伸出来,睡觉。” 倪叶心委屈的说:“太热了。” 慕容长情不理他。 倪叶心一脸委屈的看了他好半天,慕容长情就是不理他。 倪叶心没办法了,只好假装闭眼睡觉。 等了一会儿,慕容长情伸手到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倪叶心立刻睁开眼睛,伸手抓/住了慕容长情贴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做什么?” 倪叶心说:“大侠你总是摸/我,我不能摸/摸你吗?” 倪叶心胡搅蛮缠的功夫慕容长情可是知道的,自己明明是在看他发/热的情况,怎么就是“摸”了。 倪叶心笑嘻嘻的说:“大侠我跟你说罢,发/热的时候摸脑门是不准确的,应该摸屁/股才对,你要不要摸/摸/我屁/股,看看是不是热的?” 慕容长情:“……” 倪叶心一脸猥琐的样子,瞧得慕容长情眼皮直跳,心想着倪叶心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是不闭嘴? 倪叶心脸色红扑扑的,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可怜劲儿,然而慕容长情刚想可怜他,转瞬这种想法就消失了。 倪叶心还在嘻嘻的笑,感觉好像占了慕容长情多少便宜似的,不过突然,倪叶心就“哎”了一声,腰身一挺,好像离开水的鱼一样,跳了一下。 慕容长情将手伸进了他的被子里,倪叶心就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在自己腰上捏了一把,凉极了,凉的他一个激灵。 倪叶心瞪大眼睛说:“大侠你做什么啊,好凉。”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没说话。 倪叶心顿时觉得,大侠笑的太苏了,绝对是标准的男神音,尤其是低声笑的时候,好像特别有磁性,简直男女通杀。 就在倪叶心神魂颠倒的时候,那只冰凉的大手已经从他的腰部往下移动了,伸手就摸进了倪叶心的裤子里。 “大……大大大侠!”倪叶心吓得眼睛都睁大了,他刚才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慕容长情真的伸手去摸/他的臀/部,而且不是隔着衣服,是钻进他裤子里去摸的。 慕容长情的手比较凉,倪叶心在发高烧,屁/股的确是热的,而且摸起来有点烫。 慕容长情抹了一把,就笑了,说:“看来你还没好,老实点躺着。” 倪叶心全身都僵直了,作为一个一直励志当强攻的人,突然被摸了一把屁/股,似乎感觉很诡异。 但是慕容长情似乎觉得感觉不坏,倪叶心的臀/部肉不少,又翘又挺的,因为身上肌肉不是很多,所以也不是太硬,掐了一把感觉还挺滑溜软和的。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摸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扭了扭/腰,想要避开慕容长情的手。 不过那会儿慕容长情还没来得及把手抽/出来,倪叶心这动作简直就像是欲拒还迎,扭着腰直往慕容长情手心里蹭的样子。 慕容长情一愣,不自觉的呼吸就重了。 倪叶心也一愣,感觉特别的不妙,赶紧一轱辘,就滚到了床里面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说:“大侠,你不能趁我生病的时候出手,那样子是趁人之危!” 倪叶心可知道,慕容大侠一直非常抵触被自己压的事情。其实他根本就没压过慕容长情,却坚信不疑他们已经有过一次愉快的亲/密经历了。 倪叶心觉得,慕容大侠一定在伺机报复伺机反攻,自己现在这么虚弱,可不能让慕容大侠得逞了。 慕容长情颇为无奈,他自然不会趁人之危,再说了,就算倪叶心不生病,就他那点武功,自己想/做什么做不了? 慕容长情将人挖了过来,说:“别折腾了,快闭眼睡觉。” 倪叶心也折腾累了,不过还是一脸戒备的看着慕容长情,说:“你不要偷袭我。” 慕容长情伸手在倪叶心额头上用/力的弹了一下。 倪叶心立刻“哎呀”了一声,说:“疼死了。” 他以前在电视上瞧见过,男主在女主额头上轻轻一弹,看起来特别的亲/密,结果轮到自己的时候,怎么就这么疼,倪叶心完全感觉不出来亲/密,只觉得脑门都要一个洞了。 倪叶心立刻伸手捂着脑门,瞪着慕容长情说:“大侠你……” 他的话开出口,突然就愣住了,两眼瞪得更大了,一脸见鬼的表情,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慕容长情在他张嘴正要喋喋不休的时候,忽然俯身下来,双手支撑在他两边耳侧,然后飞快的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只是碰了一下,又飞快的离开了。 但是就这样,倪叶心已经傻眼了,刚才慕容大侠难道是主动吻了自己? 慕容长情见他一脸呆相,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说话了,忍不住笑了,说:“果然闭嘴了。” 倪叶心脸上更红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长情,大侠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倪叶心曾经说过,如果要他闭嘴,就用嘴巴堵住他的嘴就好了。慕容长情以前当然不会这么做,不过刚才看到一脸受惊的倪叶心,忽然就想要继续逗一逗他。 让慕容长情没想到的是,倪叶心被吻了一下,还真就闭嘴了,变得特别安静。 倪叶心瞪着慕容长情看了好久,突然翻了个身,面朝里闭上眼睛,嘴里叨念了一句:“烧糊涂了,开始做梦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那叫一个气,又伸手钻进倪叶心的被子里,在他的臀/部上捏了一把。 “啊——!” 倪叶心惊呼了一声,整个人都要跳起来,转头瞪着慕容长情,一脸的不可置信。 慕容长情说:“还在做梦?” “大大大大侠……”倪叶心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掐我屁/股!” “不可以?”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倪叶心又结结巴巴的说:“那你……你你刚才是吻了吗?” 慕容长情口气还是淡淡的,挑了挑眉,说:“不可以?” 倪叶心顿时满脸笑容,一个打挺要坐起来,说:“当然可以,再亲一个罢!” 他还没坐起来,已经被慕容长情一把就给按回去了,说:“老实睡着。” 这么折腾了一番,倪叶心老老实实的躺回去睡觉了,觉得刚才喝的药也不苦了,反而美滋滋的,咧着嘴巴就睡着了。 慕容长情坐了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他打开门,轻轻关上,就看到池隆和赵尹回来了,正从楼下走上来。 池隆赵尹上了楼,看到慕容长情,池隆就问:“慕容大侠,倪大人怎么样了?” 慕容长情说:“喝过药了,睡下了。” 池隆点了点头,说:“那我们一会儿再来找倪大人罢,先让倪大人再休息一会儿,反正现在时辰还早。”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慕容长情开门准备回房间去,还没走就被赵尹叫住了。 赵尹突然说:“慕容大侠……” 慕容长情回头看了一眼他,冷淡的说:“何事?” 赵尹说:“倪大人喝过药了,外敷的药有了吗?”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外敷?” 池隆听了一笑,并没有插话。 赵尹一瞧,走过去递给慕容长情一个小瓶子,然后转身就走了。 池隆又笑了一声,赶紧跟着赵尹离开了。 慕容长情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然后将小瓶子打开,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应该是外伤用的药,不过味道有些奇怪,有股淡淡的香气。 慕容长情一愣,忽然面色有点不好,他似乎猜到这是做什么用的了。 听说男人和男人做的时候,是需要做些准备的,要把软膏涂在某个地方做润/滑,不然非但进不去,还会受伤流/血。这种奇怪的药膏,应该就是起这种作用的,可以润/滑也可有一些疗伤的用途。 难怪慕容长情脸色不好,显然池隆和赵尹是误会了。 不过昨天夜里他们两个人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今天早上衣服撕了不止,倪叶心还突然发烧了,别人实在是很难不想歪了…… 第112章 荒宅枯井11 赵尹将小药瓶塞给了慕容长情,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池隆也走了,就剩下一个黑脸的慕容长情站在门口。 慕容长情差一点就将这个药瓶给扔了,不过最后还是看了一看,放进了袖子里,这才转身推门进去了。 倪叶心睡得很熟,完全不知道慕容长情出去了。 倪叶心睡了很久,眼看着已经过了晌午,竟然没有一丝要醒过来的样子。慕容长情又出去了一趟,问了问楼下掌柜的,生病的人应该吃些什么。 掌柜的让厨房做了些清粥和青菜,慕容长情瞧见那一盘子东西的时候差点就笑了出来,恐怕倪叶心瞧见了一定会苦着脸说想要吃肉。 慕容长情端着清粥青菜就上了楼,推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倪叶心已经醒了,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不过一副迷糊的样子,看起来是没醒过盹儿来。 倪叶心揉了揉眼睛,说:“慕容大侠你去哪里了?” 慕容长情说:“给你弄饭来了。” 倪叶心似乎已经不怎么发烧了,反正比早上强的多了,脸色也看起来很正常了,额头温度也不高,就是一身的热汗,衣服都湿/了。 慕容长情说:“先吃饭,然后沐浴。” 倪叶心肚子饿了,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但是看到慕容长情手里的青轴和青菜,脸色瞬间也变成了菜色,说:“大侠,没有别的了吗?”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掌柜的说病人就该吃这些。” 倪叶心说:“病人应该补充营养。”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吃。” 倪叶心抬头瞧了一眼居高临下又言简意赅的慕容大侠,然后露/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捧着粥碗开始用勺子一点点的喝粥,那叫一个委屈。 倪叶心说:“本来生病的人就没什么味觉,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还让我喝这么清淡的东西。” 慕容长情不理他,倪叶心也没办法了,只要默默的喝粥。 他正喝着粥,忽然有人来敲门,慕容长情走过去打开门一瞧,原来是池隆。 池隆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些午饭,他瞧了一眼屋里,说:“原来倪大人已经醒了,我们还以为倪大人没醒过来。” 倪叶心正喝着白粥,忽然闻到了一股子肉味儿,特别的香,顿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说:“池隆池隆!你端的是什么?” 池隆说:“哦,是给慕容大侠的午饭。慕容大侠一直没出来吃饭,我看着时辰都不早了,所以就把午饭给慕容大侠端过来了。”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自己的午饭,说:“多谢。” “没什么。”池隆说:“那我先回去了。” 池隆端了午饭来,交给慕容长情就离开了。 倪叶心睡着的时候,慕容长情就坐在旁边,一直没出去,也没吃饭,刚才也只是端了清粥上来,所以池隆就给慕容长情送了饭菜来。 慕容长情关了门,把饭菜放在桌上。倪叶心眼睛尖,立刻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说:“难道有红烧肉吗?” “没有。”慕容长情看了一眼那盘红烧肉,脸不变色眉毛都不带动的淡淡的说道。 倪叶心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说:“肯定有,我都闻到了!” 慕容长情坐在桌前,拿起筷子,表情淡定的看了一眼端着粥碗可怜兮兮的倪叶心,说:“喝你的粥。” 倪叶心瞪着慕容长情,就瞧一向不喜欢油腻的慕容大侠,很淡定的第一筷子就加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优雅而缓慢的放到了嘴里。 倪叶心:“……” 清粥更没味儿了,好难以下咽。 慕容长情吃了一块红烧肉,皱了皱眉,说:“太油腻了。” 倪叶心:“……” 如果不是他武功不济,他就要扑上去抢肉了! 倪叶心委委屈屈的喝粥,感觉青菜太难吃,又苦又涩,还没咸味儿,白粥倒是凑合着喝完了,然后就一直哀怨的盯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被他瞧得很无奈,干脆夹了一块红烧肉,然后坐到床边,要放到倪叶心的碗里。 不过还没放进去,倪叶心就拽了拽他的袖子,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的说:“大侠,别放进去了,你喂我罢。”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忽然就后悔同情倪叶心了,不过倪叶心动作快,立刻一探头,就把慕容长情筷子上的红烧肉给叼走了。 倪叶心心满意足的吃了一块红烧肉,腮帮子鼓着,说道:“大侠你放心,我刚才绝对没碰到你的筷子,你的筷子还是干干净净的。”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瞧着倪叶心那吃样就觉得,他的病肯定好的差不多了。就倪叶心这个抢食儿的速度,竟然比玉米还要快。 突然想到玉米,慕容长情才愣了一下,好像最近被倪叶心弄的,都忘记给玉米喂食了。 以前慕容长情身边只有玉米,玉米是时时刻刻的呆在他身边,有事没事的时候给慕容长情解闷用的。不过自从遇到了倪叶心之后,似乎玉米就被冷落了。 这会儿玉米和同样被冷落的爆米花正在赵尹和池隆的屋里。爆米花长得可爱,赵尹非常喜欢,所以在他不靠谱主人忽略它的时候,赵尹就会拿东西去投喂它。 玉米因为喜欢和爆米花玩,所以总是跟着爆米花。刚开始偷袭爆米花的时候,爆米花会吓得到处乱跑,不过偷袭的次数多了,爆米花都淡定了,看到玉米都不带动一动耳朵的。 池隆并不是很喜欢小的动物,倒是觉得玉米不错,所以玉米和爆米花一直被池隆赵尹养着,只有那么偶尔的时候,倪叶心才猛的想起爆米花来,然后感叹一句爆米花长得好快啊,好像又变大了。 倪叶心心满意足了,身/体感觉也好了,也吃饱了,被/逼/迫着洗了一次澡,浑身上下香的不能再香了。 倪叶心就说:“池隆和赵尹在吗?把他们叫过来罢?”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就出门去叫人了。 倪叶心美滋滋的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过来,觉得最近慕容大侠越来越温柔了,就连黑着脸瞪自己的时候都是满满的温柔! 倪叶心越想越高兴,虽然慕容大侠太羞涩,从来没说过喜欢自己的话,不过倪叶心觉得,自己和慕容长情绝对是已经在交往的节奏了。 同吃同住,还会接/吻。 虽然吻的很纯洁,但是绝对已经算是接/吻了。 哦对了,倪叶心差点忘了,他们已经上过床了! 倪叶心想着就偷偷乐了出来,赶紧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鼻子,好在没笑出鼻涕泡来。 倪叶心一抹鼻子,就闻到了自己衣服上一股香喷喷的气味儿,好像和慕容大侠身上的味儿特别的像,绝对是从慕容大侠身上沾到的。 慕容长情很快就带着池隆和赵尹进来了,一进门,三个人就看到倪叶心一个人坐在桌前嘿嘿的傻笑,笑的三个人瞬间汗毛倒竖脊背发凉。 慕容长情嘴角一抽,说:“笑什么?” 倪叶心立刻揪着自己的袖子说:“大侠你快来闻一闻,我的身上有你的味道啊!”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颇为无奈,而听到这话的赵尹顿时脸色不太自然了,觉得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听到了让人尴尬的话。 池隆倒是坦然,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笑了两声就坐下来了。 倪叶心心情大好,招手让他们过来,四个人正好做了桌子的四面,开始说案情。 倪叶心说:“怎么样?谢家的人都问过了吗?” 池隆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基本都问过了,不过二夫人还有谢家的那位千金小/姐特别不配合,根本不见人。” 倪叶心说:“其他的人呢?” 赵尹说:“全都问了。” 谢家的人并不是很多,比之前许家的人少多了,没有那么多的下人,也没有那么大的府邸。 谢老/爷就两个夫人,大夫人身/体不太好,二夫人受了刺/激,有的时候会突然打人骂人,好的时候却又非常不好说话。 池隆和赵尹先去找了大夫人,大夫人院子里全都是中药的气味儿,屋里有两个小丫鬟陪着。 赵尹说:“我们去见了那位大夫人,她说自己昨天下午到晚上都没有出过院子,因为很累,所以小丫鬟门都在屋外伺候,没有进屋来打搅她。最后见到管家是傍晚之后,管家带了大夫过来说要给她瞧病,大夫人没让瞧,就让大夫离开了,本来也要让管家一起走了,不过管家留下来说了两句话,劝导她不要和二夫人生气什么的。” 倪叶心听了点点头。 赵尹又说:“两个小丫鬟在外面,说管家在里面也就说了一盏茶的话,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看起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大夫人的两个丫鬟可以给大夫人作证,大夫人之后都没有出过房间,喝了药吃了一点晚饭很早就睡了,直到听说管家死了,大夫人都没有出过房间一步。 至于谢老/爷,谢老/爷最近身/体也是不好,生意的事情都不管了,交给管家来处理,昨天休息了一白天,最后见到管家,还是管家过来请示他,说倪大人想要看谢家的账本的事情。谢老/爷同意了,让管家把所有的账本都拿过去,让倪大人随便翻看,后来谢老/爷就没有再见过管家了。 赵尹说:“谢家一个铺子的掌柜说,昨天晚上本来管家是要去吃酒的,就在咱们客栈对面的那个小酒楼里。听说是有个商贾想要宴请谢老/爷,但是谢老/爷最近都不舒服,不想去就让管家代为过去了。但是昨天傍晚的时候,管家让一个家丁临时跑去和那个商贾说有事情去不了了,把吃酒的事情给推掉了。” “傍晚的时候?”倪叶心问。 赵尹点了点头,说:“那家丁听说了很惊讶,因为实在是太匆忙了,说不定那商贾已经把酒宴摆好了,不过管家的口气很坚定,所以他也没多问,以为是管家不想和那商贾继续做生意了,就跑去回了那个人。” 那商贾的确已经把酒席摆好了,听到谢家的家丁这么说,脸色有点不好看,但是不敢说什么,只好客客气气的说没关系。 管家推掉了晚上吃酒的事情,听同院子住的小厮说,管家昨晚回来的很早,也不知道在屋里做了什么事情。 赵尹又说:“我们还去找了那位二夫人,但是二夫人没见我们,说是生病了不能见客,不过我们在院子外面一直听到二夫人在里面说话。” 二夫人明显就是不想要见他们,一边说自己病了,一边却在院子里训斥自己的丫鬟。 倪叶心说:“那谢家的千金小/姐呢?我们去了几次都没瞧见呢。” 赵尹说:“刚才是瞧见了,年纪不大,还没及笄。我们从大夫人院子里出来,正好瞧见了这位谢小/姐,但是我们想找她问话,她却不理我们,根本不停步,直接就走了。” 毕竟谢小/姐还是个没有及笄的姑娘,池隆和赵尹两个大男人,不好对她动手动脚的,根本没办法,那谢小/姐的丫鬟也泼辣,拦着不让他们过去,谢小/姐进了院子之后就不出来了,根本不让问话。 倪叶心一听,托着腮帮子,目光专注的在池隆和赵尹脸上来回扫了两眼。 赵尹被看的直发毛,就听倪叶心说:“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不够帅,所以小姑娘不喜欢你们,这种事情,还是要我亲自出马才行。”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白了倪叶心一眼,说:“你觉得管家的死和谢家小公子,还有那个是蛇纹图腾有关系吗?” 倪叶心说:“不知道。但是罢,这么巧都碰到了一起,和我说没关系,我也不敢相信呢。”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虽然目前似乎并没什么联/系,不过慕容长情也觉得,怎么会那么巧,谢家一下子就死了两个人? 倪叶心一拍桌子,站起来说:“行了,我们去谢家,去会会那位二夫人和谢小/姐罢。哦对了,管家屋里有人去搜了吗?找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池隆说:“东西很多,都是一些类似账本的东西,还有很多来往书信,多数都是和一些商贾的。”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行罢,我们先过去再说。” 四个人立刻去了谢家,谢家还留了一些官差在,把管家的房间守了起来,不让别人进。 他们进了谢家,到谢家门口的时候,没想到竟然瞧见了二夫人。 二夫人从旁边的路拐过来,并没有看到他们。她就一个人,往管家的院子走过去,院子门口有两个官差守着,见到二夫人就将她拦住,说:“这里暂且不能进去。” 二夫人本来仰首挺胸的,一副如入无人之境的样子,但是被拦住了,一下子脸就耷/拉了下来,说:“这里可是我家,你们敢拦我?我凭什么不能进去?” 这二夫人似乎是出了名的泼辣刁钻,小镇子上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官差也认识她,不想与二夫人发生什么冲/突,就说:“请二夫人见谅,我们也是查案办差而已。” 二夫人冷笑一声,说:“查案?查什么案子,这管家是个什么好东西,死了也是活该,他指不定拿走了我们家多少银子,也就老/爷念着旧情不与他计较,绝对是事情败露,他就自/杀了!” 倪叶心一听,突然就想起来了,这管家死的的确挺突兀,就死在他把所有谢家账本拿给自己看之后。 倪叶心立刻走上前去,问:“你是如何知道管家因为拿了不干净的银子所以自/杀了?” 二夫人回头来了一眼来人,冷笑了一声,说:“我怎么不知道?就这些下/贱的奴/才,哪个是手脚干净的?他们看到银子都两眼发光。就那老东西的女儿出嫁的时候,嫁妆装满了两箱子,他一个下/贱东西,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绝对是做账的时候做了手脚!” 二夫人正说着,突然有一个官差从管家的房间里跑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倪叶心。 官差赶紧跑来,说:“倪大人,你瞧,我们发现了这个,就在管家桌上的一本书里加着。” 官差将一张纸交给了倪叶心,倪叶心一瞧,顿时一愣,说:“蛇纹图腾。” 那张纸上画着一个蛇纹图腾,不过纸张并不全,被撕掉了大半,根本看不到其他有没有什么字了,蛇纹图腾也被撕掉了一部分,但是不难看出来,这条蛇是有龙爪的。 第113章 荒宅枯井12 有蛇纹图腾出现,众人一刹那都在想,管家的死和谢家小公子的死果然是有联/系的,说不定是一个人杀死了他们。 “什么鬼东西?”二夫人不认识蛇纹图腾,皱着眉伸头看了一眼,说:“不会是管家画的什么小/鬼,来诅咒我的罢?我跟你们说罢,这老不死的东西和那总是装老好人的大夫人绝对不干不净的,指不定背着老/爷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倪叶心看着手中的蛇纹图腾,听着耳边二夫人的话,觉得二夫人恐怕对大夫人和管家早就怀恨在心了,说出来的话主观色彩太重,根本没什么参考性。 倪叶心不再理喋喋不休的二夫人,快速的往管家的房间里走去。 慕容长情、池隆和赵尹都跟着他一同进去了,二夫人还想浑水摸鱼也跟着进去,不过被官差给拦下来了。 二夫人一瞧就不干了,瞪着眼睛说:“你们怎么回事?这是我家!他们凭什么能进,我就不能进!你们太不像话了,欺负我一个刚死了孩子的妇/人,你们!” “够了!” 官差也不敢碰二夫人,也不敢骂二夫人,就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低喝了一声,还伴随着咳嗽的声音。 二夫人一个激灵,回头一看,竟然是谢老/爷来了。 谢老/爷身边跟着一个丫鬟,搀扶着谢老/爷。谢老/爷咳嗽的很厉害,脸上有些红,看起来是生气了。 那丫鬟赶紧说道:“老/爷,这里风大,不如还是回去罢!” 谢老/爷摆了一下手,说:“这家已经够乱的了,你还想要闹得有多乱?” 二夫人被谢老/爷一呵骂,顿时不敢出声了,立刻换上一副娇娇/弱弱的表情,双眼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说:“老/爷,您冤枉我了,我是……” “回你的房间去!”谢老/爷不听她解释,只是说道。 二夫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看谢老/爷的脸色实在是不好,最后咬了咬嘴唇,低着头抽噎着就走了。 扶着谢老/爷的丫鬟看起来有二十来岁了,这种年纪还没嫁人,已经是个大姑娘了,长得娇俏可人,一看就是个精明的。 那二夫人抽噎着走过去,路过丫鬟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抬脚就想往丫鬟脚上踩去。 二夫人一路恶狠狠的表情,叫谁瞧了都觉得她不安好心,那丫鬟早就提防着了,二夫人自然没踩到她,倒是被那丫鬟抬脚勾了一下,差点就摔个大马趴。 二夫人/大喊了一声,她没带丫鬟,也没人扶着她,狼狈的踉跄了好几步,这才站稳了。 丫鬟则是“哎呀”的闷叫了一声。 谢老/爷听到动静立刻更加不高兴了,沉着脸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二夫人立刻尖/叫着说道:“老/爷,是这个小骚蹄子,她竟然……” 丫鬟柳眉死死皱着,脸上表情有些因为疼痛而扭曲的样子,说:“老/爷,是奴婢不好,二夫人路过的时候,我没瞧见,绊倒了二夫人。” 谢老/爷听了这话,更是恼了,看了一眼院门口,说:“路在那边,你怎么绊到了人的?” 丫鬟低着头,一副做错事情不敢说话的样子,二夫人一时激动想要辩解,不过这可更是惹了谢老/爷不快。 谢老/爷不想再听她说话了,道:“回你的房间,没我的话不准出来。” “老/爷……”二夫人一愣,这回是真哭了,哭得那叫一个嘶声力竭,等着那丫鬟,恶狠狠的说:“你这个勾引主/子的小浪蹄子,早晚也被人杀了!” 二夫人说罢了转身就走了,气得谢老/爷直哆嗦。 这一出闹剧声音可是不小,不光是守着院子的官差们听到了,屋子里的几个人也全都听到了。 倪叶心忍不住摇了摇头,往外瞧了一眼,说:“这二夫人性格刁钻刻薄,受不了一点委屈,性格冲动,容易猜测,肯定树敌很多,早晚被整的很惨呢。” 慕容长情侧目瞧了他一眼,说:“你倒是观察的仔细。” 倪叶心立刻笑着说:“谢谢大侠的夸奖。”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本来想要奚落他的,谁料让倪叶心捡了个便宜,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赵尹默默的低着头,对于他们查着案子还顺带打情骂俏的举动充耳不闻。 倪叶心啧啧了两声,说:“倒是谢老/爷身边那个丫鬟,之前没见过,那是什么人啊?” 池隆说:“哦,就是服侍谢老/爷的贴身丫鬟,听说在谢家有差不多十年了,进府来之后就一直服侍谢老/爷的。” “哦?”倪叶心说:“一看就有猫腻啊。” “什么?”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那丫鬟看上去二十多岁了,年纪可不小了,怎么还不嫁人呢?” 一般小丫鬟到了年纪,都会被放出去嫁人,这种年纪还在府里头的可真是不多见了。 倪叶心说:“那姑娘可是一脸精明劲儿呢,宁可不嫁人,一直留在这谢家,绝对是有用心的,难不成她想/做三夫人吗?” 其他人对于两个女人勾/心/斗/角的事情似乎不怎么感兴趣,都没有接话。 官差已经从管家的桌子上拿了一本书过来,说:“倪大人,就是这本书。” 倪叶心拿过来看了一眼,拿在手里翻来翻去,是一个空白的账本,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倪叶心皱了皱眉,将账本合上了,然后伸手在封皮和封底面摸了摸,很薄,应该并没有夹层。 慕容长情问:“发现了什么?” 倪叶心摇摇头,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慕容长情说:“空的?” 倪叶心问那棺/材,说:“这个本子是摆在哪里的?” 官差立刻一指,说:“就摆在桌子上,压在最下面了。” 倪叶心走到长案前面,这里一看就是管家处理生意用的地方,堆放的东西很多,多数是账本和信件。 倪叶心将最上面的信件全都拿起来,是一些生意往来的信件,按照时间排序好了,下面的是相隔比较久的信,上面的是最近才来的信,而最上面一封信是前两天才送来的。 倪叶心打开最上面一封信,看了一眼,里面没什么重要信息,只是一位姓严的商贾写给谢老/爷问候的信而已。毕竟大家都是一起做生意的,所以要时长有来往,隔得地方远的不方便来往,只好送信了,这也算是加深关系的一种方式。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信,就说:“这个姓严的商贾是做布匹生意的。” “咦?你认识吗?”倪叶心问。 慕容长情摇摇头,说:“昨天在账本里看到过他的名字,最近都有生意往来。” “原来是这样。”倪叶心说,“大侠你的记忆力真好啊。” 他说着就又拆了几封信,一封一封的而打开来看,突然就皱了皱眉。 慕容长情说:“怎么了?” “有点奇怪。”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 倪叶心立刻将一堆信中的几封信从中抽/了出来,然后码放在桌子上,问:“大侠,这几个人,你昨天在账本上都瞧见过吗?” 慕容长情低头一一瞧过,说:“有五个瞧见过,剩下两个没印象。” “太奇怪了。”倪叶心说。 池隆和赵尹听到倪叶心的话,都凑了过来,全都低头瞧这些信。 一共有七封信被单独拎出来了,摆在一起,不过他们并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些信中有点单纯只是问候信,有的则是邀请谢老/爷去某某个地方,还有的说到了这一年的收成等等,几乎每一封信的内容都是不一样。 “哪里奇怪?”慕容长情皱眉。 他仔细的瞧了一遍,似乎没有找到倪叶心所说的奇怪点,信件的时间不同,送来的地方也不同,写信的七个人甚至都不在一个地方,信件的笔记也完全不同,真的是看不出一点有关系的地方。 倪叶心说:“是印章的问题。” “印章?”慕容长情一愣。 倪叶心说:“这几封信上都有印章,印章上刻的字并不一样,但是你们看,这封信和这封信上的两个字,太像了,很可能是一个人刻出来的。而且这个人刻/章有做缺的习惯。” 很多人认为印章有残破或者缺角是一种艺术,这样看起来才不会那么生硬死板。所以当刻好一枚新的印章的时候,他们就会在印章上故意刻出一个缺口来,这种缺口一般不容易仿造,也成了辨别真伪用的。 久而久之,一个人做缺这种行为,也会变成好像字迹一样,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倪叶心发现,这七封信印章不止都有做缺,而且很巧合的几乎都在一个地方。 慕容长情一怔,说:“你的意思是……” 倪叶心说:“这七个人不可能这么巧合,全都专门去找一个刻/章的人去刻/章罢?” 赵尹皱了眉,说:“倪大人是怀疑……” 倪叶心说:“恐怕七封信都是假的,是有人伪/造出来的。” 慕容长情又重新看了一眼这七封信,字迹都不同,看不出来是不是一个人写出来的。他有将管家桌上的其他账本打开,和管家的字迹对比了一下,也是看不出来的。 倪叶心说:“我们要再查一查管家给的那些账本了。” 账本就在谢家里,官差帮忙很快就搬过来了。 倪叶心让慕容长情帮忙把和关于七封信相关的账本找出来,这可是个大工程,不过幸好慕容长情几乎是过目不忘,花了一些时间就找出来了。 谢家和这些人都有生意往来,不过生意种类就很广泛了,形形色/色,但是话说回来,这七个生意都并不大,只能说是小小不言的。 慕容长情仔细看了一下这些账目,突然就笑了,说:“看来这个管家真的有问题,还真叫那二夫人说中了,他手脚不干净。” 倪叶心说:“怎么回事?” 慕容长情说:“从账本上来看,没什么问题,都是正常的生意。但是这些生意算下来全都是亏本生意。” “亏本生意?”倪叶心挑了挑眉。 账本上记载了每次做生意的时间,还有种类,和支出收入。谢家每次运一些货物给那些人,或者给他们一些银子,但是最后拿到的银子和货物都会比支出的少一些,偶尔多一些的话,也并没有多太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种亏损的生意,一直在做,可不是一两年的事情,最长的合作竟然有快二/十/年了。 不过这点亏损,对于谢家每月的收益来说,完全是小数点后面的东西,所以并没有人在意。 倪叶心听了顿时恍然大悟,说:“看来我们要继续查查这个商贾是不是真的存在了。如果管家杜/撰了这么几个人,每月从中周转的话,那么这么多年下来,的确是能弄到不少银子啊。” 倪叶心让官差帮忙,往外跑一趟,去查一查这七个商贾的下落,打探一下他们是否真的存在,是否和谢家做过生意。 而管家是否真的只是动了这份账,那可就真的不得而知了,毕竟账本很多,那些动过手脚的账本,全都掩埋在了其中,真的很难找到。 倪叶心准备去找谢老/爷一趟,问一问谢老/爷是否有见过这么几个商贾。 谢老/爷这会儿刚回了房间,大夫人也过来了,两个人正在说话,丫鬟就说倪大人来了。 谢老/爷让人将倪大人请进来,同来的自然还有慕容长情。 倪叶心进来坐下了,谢老/爷对于查案很配合,说道:“倪大人过来,是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倪叶心点了点头,将七封信全都交给了谢老/爷,问:“谢老/爷,你对这几个人有印象吗?” 谢老/爷拿起来一一看过了,摇着头说:“没印象。我这些年身/子骨不行了,所以有一半以上的生意全都由管家来处理,一些交情太好没办法推脱的,我才会亲自去处理。我与管家说了,小生意不到数额的不需要跟我请示,自己处理就好了,大生意要交账本过来让我过目。” 倪叶心点了点头,看来谢老/爷对于管家是十分的信任,如果管家在生意上动了手脚,谢老/爷根本不会发觉。 大夫人坐在旁边,她听不懂生意的事情,不过提到管家有点伤心,说:“老/爷,最近咱们家里不太平,是不是要找个什么人来看看?怎么接二连三的……” 谢老/爷拍了拍大夫人的手背,算是安慰了。 谢老/爷将那些信全都放下,大夫人忽然就“唉?”了一声。 谢老/爷问:“怎么了?” 大夫人拿起最上面的信赖,说:“老/爷,这个人我听过的。” 倪叶心立刻问:“大夫人认识这个人?” 大夫人摇头,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认识做生意的,我倒是不认识他,但是听……” 大夫人说到这里,露/出了伤痛的表情,说:“仲南还活着的时候,我听他提起过的……” 谢仲南就是谢老/爷/子小儿子的名字了,大夫人乍一提起来,谢老/爷也有些伤神。 大夫人继续说:“之前老/爷让他去学学做生意,仲南就天天的起早贪黑的瞧账本。就前些日子,我听说夜都深了他还没睡,就带着丫鬟给他送了些夜宵过去,他那会儿还在看账本呢,好像不高兴,我以为他累了,他跟我说,有个姓严的人,生意做得很怪。我一个妇道/人家,我也没听懂,我就与他说天太晚了,让他早点休息,明日再看也不迟……” 大夫人说到这里,眼睛都红了,竟然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我没想到……那之后没过两天,仲南就……”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对视了一眼,原来谢小少爷发现了账本的事情。 两个人都第一时间想到了杀/人灭/口这个可能。 大夫人哭得很厉害,差点昏/厥过去,大夫都跑过来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不方便再留下来,就离开了谢老/爷的房间,出来了。 倪叶心说:“看来谢家小少爷的死和管家的确有关系。” 慕容长情说:“谢家小少爷难道是因为发现账本有问题被管家灭/口的?而我们要求看账本,所以管家知道事情不能再隐瞒下去,所以自/杀了?” 倪叶心摇摇头,说:“要再查查才能知道。” 慕容长情点头。 两个人肩并肩走着,突然倪叶心身/体一歪,“哎呀”了一声。慕容长情吓了一跳,立刻伸手一捞,搂住了倪叶心的腰,将人抱在怀里,免得摔倒。 只是在慕容长情抱住倪叶心的时候,就听到了倪叶心不怀好意的嘿嘿嘿笑声。 慕容长情顿时头上青筋凸起。 倪叶心不怕死的抬手就在慕容长情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大侠你反应好快啊。” 慕容长情气得脸色发黑,一把抓/住倪叶心的手。 倪叶心立刻可怜兮兮的说:“大侠我头晕心慌气短,是不是风寒还没好啊?” 第114章 荒宅枯井13 倪叶心一提风寒,慕容长情就没辙了,他的确是风寒还没好,毕竟才养了半天功夫,虽然已经不发/热了,但是脸色还有点发白。 慕容长情放开他的手,说:“病没好就别瞎折腾。” 倪叶心往他身边靠了靠,说:“我要趁着病没好,多多揩油啊,不然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 慕容长情:“……” 倪叶心说话如此直白,真想让慕容长情把他给拍死。 倪叶心一见慕容大侠不理自己了,立刻就开始说正事了,说道:“大侠,你说账本上还有多少这样的?还有多少是假的?” 慕容长情摇头,说:“不知道,做生意有亏有赚很正常,管家那些账做的很好,几乎没有漏洞,如果不是你发现了印章,恐怕我们谁都不会发现。” 倪叶心一笑,一脸羞涩的表情,拽着慕容长情的袖子晃了晃,说:“大侠你今天第二次表扬我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嫌弃的甩开他的手,说:“所以管家也是那个蛇纹图腾组/织的其中之一吗?” 倪叶心说:“有可能罢。”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又在管家的房间里似乎找了半天,没再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掌柜的屋里也没有暗格之类的地方,摆设很简单,看起来很简朴的样子。 外出打听消息的官差很快就回来了一个,天还没黑就跑回来了。 官差急急忙忙的,说:“倪大人,还真让您给说准了,我去打听信上那个姓卫的商贾,就住在隔壁镇子,正好我媳妇就是那个镇子过来的,她跟我说,他们镇子上根本没有一个姓卫的,连个姓卫的姑娘都没有。” 官差觉得奇怪,快马加鞭就去了,天黑之前跑了个来回,果然没什么姓卫的商贾,谁也没听说过,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其他官差要去的地方比较远,都还没有赶回来,不过第一个赶回来的官差,似乎已经差不多证明了倪叶心的想法。 很快天色就黑了,谢家的人全都休息了,似乎天色一暗下来,就一个走动的人也没有了。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也从谢家出来了,毕竟一直留在谢家也是没什么用处的,两个人一路回了客栈去,到客栈的时候正好看了敬王爷赵元敬。 赵元敬从客栈出来,大黑天的竟然一个侍卫也不带,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倪叶心一看到赵元敬,立刻就想到了敬王爷之前借钱给自己的事情,赶紧拽了拽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大侠,快快,给点钱。” 慕容长情也想起来,倪叶心给自己买了一身衣服,还欠了赵元敬一锭金子。 慕容长情很无奈,从怀里掏了一锭金子递给倪叶心。倪叶心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还钱。 赵元敬显然没想到和他们碰个面,似乎早把金子的事情给忘了。 赵元敬只是笑了笑,把金子收好,然后就离开了。 倪叶心好奇的探头看了两眼,赵元敬就一个人,很快消失在黑夜里,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瞧得专注,脸色不怎么好,抬步就要进客栈。 倪叶心赶紧追上去,说:“大侠,你说敬王爷一个人要去做什么?” “不知道。”慕容长情说,其实他是不关心。 倪叶心说:“看起来神神秘秘的,难道要去见相好吗?还不带侍卫。”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觉得,倪叶心如果声音再大一点的话,敬王爷的侍卫估计在楼上都能听到他说的话了。 赵元敬匆匆出了客栈,就往山上去了。 因为是夜里,山路不算好走,一个人也没有,显得特别的荒凉。上到半山腰的时候,赵元敬回头看了一眼,山下的小镇子看起来很小,淹没在黑/暗中,只有零星的光点。 谢家的荒宅已经到了,赵元敬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刚走进去他就听到了一股幽幽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乐器在演奏一样,透着一股悲凉。 这大晚上的,听起来实在是诡异极了,又有点呜呜的哭声。 赵元敬寻着声音就走到了枯井的院子里,走进去一抬头,就看到屋顶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一身蓝色的衣衫,手里拿着东西,应该是一片树叶,正放着嘴边吹着。 那悲凉又好似呜咽的声音就是年轻人吹出来的。 年轻人似乎发现了赵元敬,声音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接上了。 赵元敬走进院子,提了一口气纵身就上了屋顶,落在了年轻人的身边。 年轻人根本不去看他,仍旧低着头吹着唇边的树叶。 赵元敬笑了笑,说:“我就想着你或许还会再来这里,所以每天晚上我都会来这里瞧一瞧。” 声音断了,年轻人抬起头来瞧他。 赵元敬问:“井壁上的蛇纹图腾是你留下来的?” 年轻人侧目瞧着他,淡淡的说:“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想知道。”赵元敬说:“你既然认识慕容偃,为何又与一个预/谋造/反的组/织有瓜葛?” 年轻人笑了,说:“这和你无关。” “那好。”赵元敬说:“问个和我有关的问题,慕容偃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年轻人又笑了一声,把/玩着手里的树叶,说:“敬王爷贵人多忘事,您真的忘了吗?当年慕容偃是被谁害死的?” 赵元敬皱了皱眉,说:“他……真的已经死了?” 年轻人说:“敬王爷,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赵元敬叹了口气,说:“他千里迢迢赶过来帮我解围,我却完全不知道那是害了他。” 年轻人盯着手里头的树叶,没有说话,似乎在想什么。 赵元敬也一时没有说话,四周安静极了。 赵元敬说:“你以后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小心被人发现。” 年轻人看了他一眼,说:“被人发现?那又怎么样?谁能把我怎么样?” 赵元敬似乎不赞同他的话。 年轻人忽然站了起来,往赵元敬身边走了两步,微笑的盯着他,抬起手来,伸手在他胸口抚/摸了一下。 赵元敬瞧着他没有动。 年轻人说:“敬王爷,如果我告诉你,慕容偃是我的义/父,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你都会保护我?” 赵元敬眼睛一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说:“那要看你的回答。” 年轻人也没有把手抽走,笑着低头看了一眼屋檐下的那口枯井,语气淡淡的说:“当年那个被丢下枯井的孩子,他没日没夜的在井下面喊叫着,他以为他就要死了。但是没想到,有一个人正巧路过,将他给救了起来,带他离开了这个他永远都不想回来的地方……” 赵元敬身/体猛的震了一下,瞧着少年近在眼前的脸,说:“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也瞧着他,语气还不是不咸不淡的,说:“慕容谢。” 赵元敬听了,只是喃喃说了一句:“果然。” 慕容谢瞧着他,眼神似乎特别的温柔。慕容谢这个人,身材看起来很纤细,和慕容毓果然非常像,倒不见得面容多么相似,最多也就六分相似,但是气质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 慕容谢看起来温和极了,有一种弱不禁风的错觉,让人不自觉的就放下了戒心。 慕容谢嘴角勾了起来,又往前走了一步,几乎已经贴上了赵元敬的身/体。他不如赵元敬高大,需要仰着头才行。 慕容谢仰着头,低声在赵元敬耳边说:“我现在告诉你,那个救了我的人,就是慕容偃,他把我带走了,就是我的义/父。” 赵元敬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年轻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显得非常优雅,说话是呼出来的气息就喷洒在他的耳边,似乎有蛊惑的能力。 慕容谢轻笑了一声,一只手被赵元敬握着,另外一只手悄悄的抬了起来,放到了赵元敬的后背。 慕容谢又轻轻的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赵元敬的肩膀上,侧着头低声说:“所以,敬王爷,是不是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会保护我?” 慕容谢的话刚说完,赵元敬顿时就闷/哼了一声,冷汗一下子从额头上滑了下来。 他死死抓/住慕容谢的手腕,说:“你要做什么?” 慕容谢冷笑了一声,说:“自然是……杀了你。” 慕容谢放在赵元敬后背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就在他温言细语的时候,“嗤”的一声,将匕/首从赵元敬的背后插了进去。 赵元敬疼得紧紧/咬住牙关,只是因为疼痛,力气还是下意识的减弱了。 慕容谢只是稍微一抖手,就睁开了他钳制着自己手腕的手。 慕容谢一脸冷漠,伸手推开赵元敬。 赵元敬身形不稳,踉跄了两步,一下子从屋顶摔了下去,好在不是后背着地的,不然插在他后背的匕/首就要将他整个人刺穿了。 慕容谢也从屋顶上跃了下来,就站在赵元敬的身边,看了一眼他被鲜血浸/湿的后背,说:“有人要我杀你。” 赵元敬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慕容谢在他眼前的样子越来越模糊了,很快他就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慕容谢看了一眼赵元敬,转身就离开了,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到客栈吃了午饭,然后就回房间去了。 自从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关系变得亲近了一些开始,倪叶心就变着法子想让他们更加的亲/密。 不过很可惜,慕容大侠的承受能力似乎只限于在嘴皮一碰的亲/吻了,其余的什么也不给,尤其是不能伸舌/头。 倪叶心很无奈,就算不让做到底,那互相帮忙撸一撸总行了罢?但是慕容大侠也是禁止的。 慕容长情一脸淡定的说不想弄脏了手…… 倪叶心百爪挠心的,抱着被子一副要咬被子撒气的样子,说:“美/人在前有的看没得吃,你想憋死我吗?” 慕容长情正坐在桌子旁边喝/茶,听到他说话,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说什么?” 倪叶心立刻改了口,狗腿的说:“大侠,我说夜深了,被窝已经给你捂暖和了,不如我们一起睡觉罢!” 慕容长情这才转过头去,然后默默的继续喝/茶。 倪叶心叹了口气,心想着恋人又傲娇又有洁癖,而且还武力值爆表,这日子简直没法活了! 没有人比自己更悲催! 夜的确深了,慕容长情喝了一杯茶,就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把外衣脱了准备睡觉。 他刚脱了外衣坐在床/上,倪叶心就蹭过来了,说:“大侠来个晚安吻罢!” “晚安吻?”慕容长情挑眉。 倪叶心点了点头,一脸超期待的表情,说:“对啊,就是亲了之后,能睡个好觉的吻。” 慕容长情鄙夷的看着他,一听就不靠谱,绝对是倪叶心糊弄自己的。 倪叶心没再说话,一脸笑呵呵的指着自己的嘴唇,示意慕容长情亲这里。 慕容长情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倪叶心生病还没好,脸色有点蜡黄。慕容长情实在是不想让他再折腾下去,想让他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继续查案。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闭眼。” 倪叶心立刻闭上眼睛,还微微仰着头,方便慕容长情吻自己。 倪叶心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慕容长情骨节分明的手指扶住了自己的下巴,他立刻心跳飙升了一倍! 就在倪叶心紧张的不行的时候,就感觉额头上一暖,他忍不住就睁开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慕容长情,说:“大侠?你是不是搞错了,为什么亲我的额头啊?” “晚安吻。”慕容长情说:“不能亲额头?” 倪叶心有点发傻,说:“为什么亲额头还让我闭眼啊。” 慕容长情已经施施然的躺下,闭上眼睛说道:“因为我本来是想吻你的嘴的,但是你嘴巴上沾着一粒芝麻。” 倪叶心:“……” 倪叶心更是傻眼了,伸手一摸,果然还真是有的。估计是刚才吃点心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 因为一粒芝麻,好好的接/吻变成了吻额头,倪叶心无比的哀怨,钻进被窝里,死死靠着慕容长情说:“那早安吻再亲罢。” 慕容长情闭着眼睛,眼皮一跳,说:“怎么还有早安吻?” 倪叶心嘿嘿一笑,说:“多着呢。” 慕容长情想要叹气,不过他这口气还没叹出来,突然猛的睁开了眼睛。 倪叶心被他吓了一跳,说:“怎么了?” “有血/腥味儿。”慕容长情立刻坐了起来。 倪叶心也赶紧坐了起来,两个人批了衣服出了房间,往楼下一看,楼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之前一个人出门的赵元敬回来了,不过是被人抬回来的,他的侍卫全都在,抬着赵元敬就回来了。 赵元敬一身都是血,脸色惨白,看起来一点意识也没有。慕容长情一眼就看到赵元敬身后插的那把匕/首。 “怎么回事?”倪叶心吓了一跳,敬王爷这是遇刺了? 慕容长情立刻一个翻身,直接从二层就跳了下去。 掌柜的大半夜被惊醒了,哪见过这么多血,吓得赶紧要出去找大夫,不过赵元敬出/血很多,出去找大夫恐怕来不及了。 慕容长情跳了下去,立刻走过去看了一下赵元敬的伤势。 敬王爷的几个侍卫本来想阻拦慕容长情的动作,不过慕容长情已经开口了,说:“不想让他死就滚开。” 几个侍卫皱了皱眉,但是不敢拿王爷的生死开玩笑。 倪叶心跑下来立刻问:“大侠,怎么样了?” 慕容长情说:“出/血不算多,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他说着,手脚麻利的掏出一个瓶子,是伤药,在赵元敬后背洒了有些,然后用衣服压着,快速的就将赵元敬后背的匕/首拔了下来。 昏迷的赵元敬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疼得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慕容长情将匕/首扒出来,虽然按着伤口,但是已经一手都是血了,也顾不得这么多,快速的给他包扎了一下,这才松手。 倪叶心见了松了口气,说:“大侠,是不是没事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一眼赵元敬,重复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什么意思?”倪叶心下意识的问。 慕容长情说:“他命大,下手的人手下留情,匕/首插/进去正好压住了出/血点,也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匕/首上淬了□□,倒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只是解药不好配,这种小地方,恐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全药材配解药。” “都要什么药材?”侍卫着急的问。 慕容长情让掌柜的拿了纸笔,写了一个方子,说:“三个时辰之内,最好是天亮之前。” “我们立刻去。”侍卫们说。 慕容长情擦了擦手上残留的血迹,说:“别忘了留一个人看着他,别让他再大出/血了。” 话外的意思是,他们是不会管这位敬王爷的。 倪叶心:“……” 慕容长情擦干净手,就拉着倪叶心往楼上去了。 倪叶心看了一眼楼下忙的团团转的人,说:“大侠,我们也出去帮忙买药材罢,不然敬王爷出了事情,那可是了不得的。” 慕容长情岿然不动,把倪叶心拽回了屋子,关上/门,这才说:“不用着急,下手的那个人没有要赵元敬命的意思,不然你以为赵元敬现在怎么还会留了一口气,就算没有药材,他也死不了。” “啊?真的吗?”倪叶心拍了拍胸口,说:“吓死我了。”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就算他们找全了药材,也是解不了毒的。” 倪叶心登时眼睛瞪的老大,说:“大侠你别吓我,为什么啊?” “因为我特别少写了一位药材。”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第115章 荒宅枯井14 倪叶心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慕容长情,半天才说道:“大侠你……跟我开玩笑的?”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倪叶心:“……” 倪叶心都坐不住了,跑到慕容长情身边,小声说:“大侠,敬王爷跟你无冤无仇的,你这是干什么啊。”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要杀他的人又不是我,我也没说过要救他。” 倪叶心:“……” 慕容大侠又傲娇了,倪叶心无奈的拿了个椅子,坐在他对面,说:“大侠乖,别傲娇,说说看。” 慕容长情似乎非常不满意倪叶心用哄孩子的口吻和他说话,不过倒是没有再拐弯抹角,说:“我只是想知道下手的人是谁。” 倪叶心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慕容长情说:“对赵元敬下手的这个人显然并非真的要取他的性命,那一刀本来可以转瞬就要了他的命,偏偏刺歪了一些。而刀上啐的药也是,只是比较难解的□□而已。如果赵元敬的那些侍卫找不到解药,说不定能把那个下手的人引出来。” 倪叶心说:“话虽如此,但是如果那个人没来,敬王爷岂不是……”小命不保……? 慕容长情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喝下去,说:“反正杀他的人不是我。” 倪叶心说:“好歹是一条人命。”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说:“先等等,天亮之前如果还没有人出现的话,再去不迟,并不是什么难找的药材,哪里都有。” 倪叶心这才松了口气,说:“大侠,你真是要吓死我了。” 慕容长情将茶杯放下,说:“你去上/床睡觉。” 时间已经晚了,他们本来都要休息了,不过都被吵醒爬了起来,现在好不容易踏实,倪叶心病又没好利索,自然是需要休息的。 倪叶心看慕容长情没有上/床的意思,说:“大侠,你不会是想要坐一夜罢?” 慕容长情说:“你先睡。” 慕容长情说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人来,所以他并不想躺下,免得睡着了听不到动静。 倪叶心坐在床边上瞧着他,说:“可是我一个人躺着,被窝里太冷了啊。”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一脸的面无表情,让他睡觉去还嫌弃被窝里太冷了。 倪叶心见慕容长情不理自己,只能钻进了被窝,然后侧躺着看着慕容长情。 “闭眼,睡觉。” 慕容长情虽然没有将目光投过去,不过用余光也能看到了,倪叶心还睁着大眼睛,看起来精神头很好的样子。 不过没多长时间,倪叶心就开始犯困了,感觉脑袋一挨到枕头,眼皮就发沉,坐在桌边的慕容长情都变成双影的了,轮廓慢慢的模糊起来,最后实在支撑不住就睡着了。 慕容长情伸手将灯给灭了,屋里一下子就变得昏暗起来。 客栈刚才还闹闹哄哄的,似乎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不过这会儿又安静了下来,变得寂静无声。 赵元敬的房间里只有赵元敬一个人,他后背受了伤,不方便平躺着,只好趴在床/上,因为失血过多和疼痛的缘故,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没有醒过来。 他的侍卫们全都出去了,因为药材需要的很多,的确小地方不好找,他们不敢耽搁一点时间,争分夺秒的去找药材。 池隆和赵尹就在隔壁,虽然慕容长情扬言不管赵元敬,不过池隆这赵尹是不能不管的,毕竟赵元敬可是王爷,王爷遇刺了是个大事儿。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赵尹有点睡不着,他坐在茶桌前,看了一眼正在铺床的池隆。 池隆看起来没心没肺的,铺好了床转过来瞧了他一眼,说:“时候晚了,过来睡觉罢。” 赵尹摇头,说:“你睡罢,我不睡了。” 池隆笑了一声,说:“有慕容大侠在旁边,不要你和我担心。” 赵尹想了想觉得也对,虽然慕容大侠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接/触,不过有倪大人在那边,慕容大侠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赵尹皱了皱眉,说:“到底是什么人刺伤了敬王爷?” 池隆说:“看伤口,应该是个武功很不错的人。就算你我在场,恐怕也不一定能赢得了。” “这么厉害?”赵尹吃了一惊。 赵尹心里还有个疑问,那就是大半夜的敬王爷怎么一个人就出去了?不过他知道这个问题问了也是白问,不会有人告诉自己答/案,所以也就没有开口。 他只希望敬王爷别有事情,不然估摸/着又不能安宁了。 赵尹叹了口气,池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没事的。” 赵尹伸手挥掉了池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站了起来,准备去床/上睡觉。不过池隆没有动,挡住了他的去路。 赵尹皱了皱眉,池隆低声说道:“你这几天好像对我越来越冷淡了。” 赵尹没说话,想要绕过他。但是池隆不让他过去,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将人一推,就抵在了桌子边上,说:“赵尹,你给慕容大侠的药是什么药?” 赵尹听得一愣,瞬间想起来了,之前自己给了慕容大侠一瓶特别的伤药…… 赵尹听到他提起这个,突然脸上有点红,撇开头说:“只是伤药。” 池隆笑了一声,搂着他腰的手慢慢的下滑,滑/到了他臀/部的位置,伸手在上面轻轻的摩挲了两下,说:“伤药?是用在这里的吗?” 赵尹浑身一颤,伸手去推他,不过池隆突然快速的在他腰上一捏。赵尹顿时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抽干了,差点双/腿一软就倒在地上,腰上还一阵酸麻,他嗓子里忍不住就溢出“哼”的一声呻/吟。 池隆搂住他,不让他滑/到地上去,低声说:“你怎么会准备着那种药的?” 赵尹深吸了两口气,说:“让开,不用你管。” 提起这个,赵尹脸色有些涨红。其实那瓶药的确是他备在身上的,当初他并不知道池隆的身份就喜欢上了一个木头疙瘩,赵尹虽然看起来冷淡,但是他可是知道的,想要让一块木头疙瘩开窍是不容易的,所以就自己准备了一些东西。 不过他没想到,木头疙瘩从开始就是装的,可是比人精还要精明。 池隆低声问:“还有吗?那种药?” 赵尹听到他的话,呼吸加快了,不过没有回答。 池隆笑了一声,伸手在他的伸手摸索了一遍,不过什么都没有找到。 赵尹被他摸得全身发/麻,又推了他一下,说:“没有了,让开。” “没关系,”池隆低下头来,慢慢的靠近他的嘴唇,说:“没有那些东西,我也能让你舒服。” 赵尹想要偏头躲开他的吻,池隆就顺势吻上了他的侧颈,在上面仔细的吮/吸啃/咬。 “唔……”赵尹身/体一抖,忍不住下意识的抓/住了池隆的袖子,说:“别咬,会……” 池隆吮/吸的实在用/力,这样子明天绝对会留下印子的。 池隆低笑了一声,说:“好,我轻一点。” 赵尹听到池隆温柔的嗓音,顿时就后悔了,他这才恍然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感觉极为羞耻,好像欲拒还迎一样。 然而池隆的吻果然变得温柔起来,赵尹感觉自己越来越热了,好像在不断的沦陷似的,根本舍不得推开池隆了,很享受那样温柔而仔细的亲/吻。 池隆感觉到他的顺从,这才慢慢的吻住了他的嘴唇,然后小心的撬开了他的牙关,将舌/头伸进去…… 赵元敬醒过来的时候,还感觉后背疼得要命。这种疼痛是似曾相识的,年轻的时候他也不止一次的上过战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留下的伤疤也多的不计其数,只是那些日子好像都离他已经很远了。 他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额头,那只手冰凉凉的,但是让他觉得很舒服。 赵元敬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屋里没有点灯,对于他的眼睛来说,这种黑/暗让他还不太适应。 但是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之后,赵元敬就看清楚了,床边站着一个人,纤细的身材,蓝色的衣衫,那人正弯着腰,伸手在他的额头轻轻摸/着。 “我已经死了?” 赵元敬声音沙哑,开口很艰难,声音极为微弱的说。 那个站在他床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谢了。 慕容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我可不想/做鬼。” “是吗?”赵元敬淡淡的笑了,说:“那我还活着。” 慕容谢没有理他的话,伸手将他的被子撩/开,然后将他包扎好的伤口解/开。 他这一动,赵元敬疼的又是一头冷汗,嗓子里“嗬嗬”的抽/了两口冷气,说:“你是要补一刀吗?” 慕容谢冷眼瞧着他背上的伤口,快速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在那狰狞的还在流/血的伤口上洒了药,说:“我杀/人从不用第二刀。” “那我为何没死?”赵元敬问。 慕容谢没说话,撒好了药之后,又给他重新包扎了一下,手法看起来很纯/熟,应该是经常处理伤口。 赵元敬说:“所以有人要你杀我,但是你并不想要杀我,对不对?” 慕容谢仍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说:“你的那帮废物,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给你弄到解药,你的伤口有些不太好,你最好闭上嘴好好的养着,你现在已经有发/热的现象了,不想死就别那么好奇。” 赵元敬笑了,说:“可是我还有很多想要知道的。” 慕容谢没出声了,只是给他将伤口处理好,然后帮他重新穿好衣服。 这么一弄赵元敬的衣服上难免沾了些新的血迹,就算在黑/暗的夜晚也显得很狰狞。 慕容谢面无表情的给他整理了衣服,突然双手顿了顿,在他后背上轻轻的摸了一下。 慕容谢显然是刚从外面溜进来的,他的手很凉,摸在赵元敬的背上,让赵元敬忍不住吸了口气。 那里有一块伤疤,就在后心的位置,看起来很狰狞,虽然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了,不过现在看起来,也能感觉到当时是如何的凶险。 慕容谢突然问:“这是上战场时候受的伤吗?” 赵元敬点了点头,说:“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差点就没有回来。” 赵元敬的肩膀看起来很宽,虽然已经快要小四十的年纪,不过脱了衣服看起来身材很好,后背让人瞧得很有安全感。他的背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慕容谢伸手轻轻的往上摩挲着,又摸上了他肩膀上的一块伤疤。 赵元敬侧头去看,他能看到他的地方很有限,只能看到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慕容谢的手很漂亮,不过这么一双漂亮的手心里和手指上都有薄薄的茧子,一看就知道是常年习武的人。 薄薄的茧子摩擦着赵元敬的肩膀,让他呼吸有些加快。 赵元敬说:“这个伤是慕容偃砍的,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过慕容偃那小子下手可真够黑的,第一次见面差点就把我一条胳膊给砍下来。” 慕容谢笑了一声,说:“义/父人很好,一定是你活该。” 赵元敬也笑了一声,仔细想了想,说:“我实在是记不起来因为什么了,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慕容谢听了这话,也愣了一会儿神儿,似乎也在想着一些很久远,久远到已经想不起来的事情。 慕容谢缓过神来的时候,快速的将赵元敬的衣服给他整理好,说:“我要走了。” “等一下。”赵元敬吃力的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他的伤口,衣服上立刻沾了很多血,但是赵元敬没有松手。 慕容谢一把甩开他的手,说:“松手,有人来了。” “来不及了,过来!”赵元敬说。 就在赵元敬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听房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了,一个人影站在房门前,是慕容长情。 在慕容谢进了客栈开始,慕容长情就听到了动静,只是他并没有立刻过来,因为他怕打草惊蛇,让那个人跑掉了,所以慕容长情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听到赵元敬和那人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从屋里抢了出来。 慕容长情在看到赵元敬伤口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了。不过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之所以想要多管闲事,是因为感觉赵元敬后背伤口的刀口很奇怪。 慕容长情和那个酷似慕容毓的神秘人交过手,虽然没有正面交手,但好歹摸/到一些那个人的武功路数。在他看到赵元敬背后伤口的时候,就起了一份疑心。 倪叶心本来都睡着了,但是慕容长情突然踹了门出去,声音可不小,顿时把倪叶心给惊醒了。 倪叶心一下子坐起来,发现屋里没人了,房门还开着,赶紧跳起来就跑,然后就看到慕容长情站在旁边赵元敬房门口。 倪叶心赶紧跑过去,说:“大侠,怎么了?” 慕容长情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 倪叶心往里面一看,敬王爷屋里黑漆漆的,不过不难看出来,敬王爷床/上可不只是一个人,里面还有一个人。 慕容长情来的太快,慕容谢根本来不及离开,被赵元敬一把就拉上/床去了,用被盖住了他。 赵元敬忍着背上的伤口,吃力的坐了起来,故作惊讶的说:“这么晚了,是谁踹本王的门?” 倪叶心看到床/上两个人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了,再一听赵元敬的话,就知道绝对不对了! 按照慕容长情的猜测,半夜突然出现的人,应该就是对赵元敬下手的人,然而现在赵元敬竟然包庇这个人,能对就有鬼了。 倪叶心一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也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慕容谢躲在床里面,将头发散了下来,背朝外,用长发挡住自己的脸,一动不动的,不过他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如果慕容长情突然发难,也是有个应对的。 慕容长情扫了一眼里面,没有出声,不过瞧着赵元敬的目光也不是很善意了。 隔壁的赵尹和池隆也惊醒了,全都跑出来瞧情况。 赵尹批了衣服就出来了,看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站在敬王爷门口,惊讶的说:“倪大人,发生什么了?” 倪叶心忍不住心里吐槽,自己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倪叶心没开口,慕容长情已经开口了,他踏进赵元敬的屋里,语气凉飕飕的说:“床/上那个人,是谁?” 第116章 荒宅枯井15 倪叶心一瞧慕容长情气势汹汹的,赶紧跟上去。 慕容长情才不管赵元敬是什么王爷,他要知道的事情,没人可以拦得住。 赵元敬皱了皱眉头,沉着脸呵斥道:“大胆,没有本王的吩咐,你们就敢闯进来,真是好大的胆子。”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显然是不吃他这一套的。 慕容谢身材纤细,缩在赵元敬后背,几乎全都被赵元敬给挡住了,看起来就像个无害的美/人一样,他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好像那些人说话他都没有听到一样。 慕容长情脚步不停,就往赵元敬面前走去。 赵元敬似乎有些着急了,他是勉强坐起来的,后背已经被血给浸透了,疼得他差点就昏死过去,不过咬牙坚持着。 慕容长情走到他的面前,就要伸手去将赵元敬拨/开。 赵元敬一见,立刻伸手顺势抓/住了慕容长情的手腕,他虽然当年武功不及慕容偃,但是好歹也非三脚猫的功夫。 只是赵元敬如今深受重伤,哪有什么力气,一点内劲儿也没有,只能死死抓着慕容长情的手腕。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显然非常的不屑,手臂一挥,要将赵元敬扫开。 赵元敬没有放手,回头说了一句:“快走。” 床/上的慕容谢终于动了,他的轻功果然很好,身形一动,在黑夜里就像个鬼影一样,突然从床/上窜了下去。 黑色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双眸子,很亮。慕容谢趁着赵元敬拦住慕容长情的空档,一下子就窜到了窗边。 倪叶心一见,虽然看不到蓝衫人的面容,但是那身材和背影,绝对是之前他们遇到过多次的神秘人了。 倪叶心立刻抢了过去,抬手就去拍慕容谢的肩膀。 就听“嗖”的一声。 慕容长情立刻大喊了一声:“小心!” 倪叶心反应也不慢,快速的侧身去躲,不过他和慕容谢离得实在是太近了,一根极细的银针一下子就刺中了他的肩膀。 倪叶心闷/哼了一声,顿时觉得半边身/体都麻软/了。 那慕容谢趁着倪叶心动不了的时机,从窗户踏了出去,转眼就消失了。 慕容长情面色铁青,他本来要去追慕容谢的,但是倪叶心中了暗器,慕容长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倪叶心身形一晃差点倒地的时候,伸手将倪叶心给接住了。 慕容长情低头看了一眼,说:“怎么样?” 倪叶心说:“胳膊不能动……” 那枚暗器实在是太小了,几乎肉/眼无法辨别,尤其是在黑夜里。扎在身上只是一瞬间的刺痛,但是之后别说胳膊了,倪叶心觉得自己舌/头都快要不能动了。 慕容长情伸手在倪叶心的肩膀上摸了两下,果然就摸/到了一根极细的针,但是因为刺入的太深,不好起出。 慕容长情说:“千万别动。” 倪叶心说:“我倒是想动呢!” 赵元敬眼看着慕容谢走了,这才松了口气,不缓不慢的说:“倪护卫受伤了,还是先扶他回房再说罢。” 慕容长情听到他说话,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可是冷得够呛,估摸/着如果不是他双手抱着倪叶心,这会儿就用那双手取了他的脑袋了。 赵尹和池隆都跑过来了,说:“先带倪大人回房间,针上淬了东西。” 慕容长情不再停留,抱着倪叶心回到房间里去了。 慕容长情将他放平了,倪叶心感觉手臂麻嗖嗖的,说:“大侠,那根针不会顺着我的胳膊,跑到血管里,然后跑到我的心脏里去罢?” “闭嘴。”慕容长情淡淡的说着,然后手上用/力,就将那根细针拔了出来,然后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就甩手扔在了地上。 倪叶心一见,说:“不要随便扔啊,万一扎了脚丫子怎么办?” 池隆在旁边看了一眼倪叶心的伤势,说:“还好,只是普通的麻药而已,没什么大碍,到天亮就好了。” 慕容长情也看出来了,松了口气,坐在床边,不过脸色实在是难看。 赵尹和池隆对视了一眼,赵尹就说道:“我们先回去了。” 倪叶心艰难的点了点头,说:“去吧去吧,天还没亮。” 自从他们来了这里,几乎天天不能睡觉,折腾的大家都有黑眼圈了。 池隆和赵尹离开,屋里就安静了。 倪叶心瞧了两眼慕容长情,一脸委屈的模样,说:“大侠,你在生我气吗?”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说:“我为何生气?” 倪叶心说:“当然是因为你嫌弃我笨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慕容长情听了他的话,心情似乎好转了一些,竟然笑了一声。 倪叶心说:“不过那个人真的是我们见过几次的神秘人,他的背影我认识的,而且他身上也有一股香香的气味儿,很好辨认。” “香香的气味儿?”慕容长情挑眉重复了一边。 倪叶心点头说:“对啊,一模一样。” 慕容长情冷哼了一声,又坐着没说话了。 倪叶心说:“敬王爷和那个人认识吗?为什么要包庇那个人呢?敬王爷背后的伤,也是那个人刺伤的吗?”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看样子是了。” 倪叶心皱了眉头,说:“真是好奇怪,那个人为什么伤了敬王爷,又跑来救他呢?敬王爷也要包庇他。” “谁知道。”慕容长情很不爽的说,差一点就看到那个神秘人了,但是竟然又让他溜掉了。很少有人能从慕容长情的手上溜走,这让慕容大侠觉得是一种羞辱。 倪叶心叹了口气,说:“说起来,我和那个蓝衫年轻人应该是老相识了罢?偏偏什么都不知道。” 倪叶心第一次被慕容谢抓/走的时候,两个人有一番对话,倪叶心可是一直都记着的,他这副身/体的原主和蓝衫年轻人是认识的,而且似乎都效忠于一个主/子,可惜他什么都不记得。 慕容长情侧头瞧了倪叶心一眼,忽然笑了,说:“差点忘了,你是个大有来头的人。” 倪叶心被他奚落了,说:“没关系的,敬王爷和那个蓝衫青年的事情,恐怕有人比我们更着急知道的。”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谁?” 倪叶心眨眨眼睛,说:“当然是池隆了。” “池隆?”慕容长情更是皱眉。 倪叶心说:“或者说是……皇上?” 慕容长情一怔,说:“池隆是……” 倪叶心说:“估计是皇上放到开封府来的探子罢,反正八/九不离十。赵元敬突然和一个神秘人看起来交情甚深,我估计池隆肯定很快就会报给皇上知道的。” 慕容长情露/出一些不解的神色,说:“池隆竟然是探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倪叶心笑着说:“当然是观察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 倪叶心说:“你有没有发现,之前赵尹和池隆在冷战?” “冷战?”慕容长情有些听不懂。 倪叶心说:“就是赵尹单方面的不想搭理池隆,而且和他说话的时候,竟然总是用一些敬语。” 第一个发现池隆身份的当然是赵尹,倪叶心也是在那之后才有所猜疑的。 倪叶心说:“之前和池隆接/触的时候,其实我就在想,这个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啊。” “马后炮。”慕容长情凉飕飕的说。 倪叶心并不在意他的奚落,继续说道:“你不记得吗,池隆以前说话的时候,总有一个动作,那就是喜欢用手去摸后脑勺。不过这个动作最近用的很少了。” 倪叶心这么一提,慕容长情就想起来了,不过这个动作很常见,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倪叶心说:“其实把手放在脑后的这个动作,是代/表了有/意辩解的意思。但是我们通常看到这个动作,会觉得这个人很憨厚,并没有联想到这个动作的意思。因为就像池隆来说,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经常伴随着傻笑和不说话的举动。有/意辩解,却只是傻笑,这让人觉得他有话想说,但是又嘴笨不会说,才会有憨厚的错觉。不过啊,你不觉得之前池隆用的这个动作太频繁了吗?他似乎总是在用,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其实也是代/表了心里活动的,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会下意识的表现出来。” 池隆只是想用这个动作来掩饰他的想法罢了,让别人以为他老实憨厚,但是用的地方不对点,反而会让人奇异。 倪叶心说:“有趣的是,最近池隆很少用这个动作了。我觉得肯定是因为赵尹了。” 倪叶心说着说着,眼睛就亮了,好好一张风/流倜傥温文如玉的脸,突然露/出猥琐的表情,让慕容长情有点吃不消。 慕容长情说:“好好说话,不许笑。” 倪叶心说:“赵尹肯定是知道池隆的身份了,而且在和他冷战。池隆是下意识的不想再骗赵尹,所以一些掩藏的动作都减少了。” 慕容长情说:“就这些?说不准池隆是个杀手组/织的人,就像倪大人你一样。” 倪叶心立刻摇头,说:“绝对不是。之前池隆有送几封信离开,他跟我说是送回家去的,不过我打听过了,那几封信全都送回开封去了。” 慕容长情忍不住一挑眉,倪叶心又说:“如果池隆真的是什么杀手,以赵尹的个性,知道了必然会告诉我们的,但是赵尹没有说,一直沉默,代/表了池隆的身份其实对开封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而且不宜说破。” 倪叶心说到这里就叹了口气,说:“唉,没想到池隆这个傻大个还是另有身份的人,而且品级绝对是比我要高的。” “自惭形秽?”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怎么会呢?我是后悔之前奴/役他的次数太少了,你想想啊,奴/役一个比你品级大很多的人,这酸爽感觉,我的牙都要酸掉了。我决定了,明天让池隆给咱们打洗澡水。” 慕容长情:“……” 普通人在发现自己身边出了“叛/徒”的时候,不是应该气愤生气吗?哪里有人像倪叶心这样,反而觉得特别酸爽的。 慕容长情已经无话可说了。 倪叶心说:“这事情千万别说出去,尤其别让池隆知道,不然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奴/役他了。”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倪叶心,说:“你就不怕池隆他……” 倪叶心说:“池隆到开封府已经不少年了,他要是对开封府不利,你以为开封府现在还能好好的吗?皇上疑心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估计没有池隆,也会有新的探子到开封府来,到时候指不定什么样子呢。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你真是……”慕容长情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倪叶心说了半天话,突然脸苦了,说:“为什么我的手还不能动。” 慕容长情在他的肩膀上摸了两下,说:“天亮才能好。” 倪叶心说:“这么夸张?” 慕容长情说:“谁叫你去追他的,你离他那么近,如果他当时手里拿的是一把匕/首,你的脑袋已经掉下来了。” 倪叶心说:“我是下意识的想要帮你的忙。” “添乱。”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倪叶心立刻一脸委屈的样子。 慕容长情没再说话,将桌上的灯给灭了,然后翻身上了床,看起来是要睡觉了。 黑/暗里,倪叶心还睁着大眼睛,一副委屈的样子瞧着他。 慕容长情被看的很无奈,说:“睡觉,醒来之后你就能动了。” 倪叶心本来还想要说话的,但是就见一片阴影压了下来,然后他嘴唇上一热,似乎是……被吻了一下。 慕容长情重新躺下,说:“晚安吻,睡觉。” 倪叶心睁着大眼睛,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慕容大侠的武功好倪叶心是知道的,慕容大侠的动作快倪叶心也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亲/吻的时候也动作这么快啊! 倪叶心小声抱怨说:“大侠,你下次亲/吻的时候,可以不要这么快吗?我还以为刚才是被苍蝇撞了一下嘴皮呢,都没有时间好好体会。” 慕容长情顿时额头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闭着眼睛不想理倪叶心。 倪叶心好好回味了一下,刚才那个估计还不足零点一秒的亲/吻,不过还是很满足的,这才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慕容谢走了,赵元敬才松了口气,只是他刚才阻拦慕容长情,后背的伤口彻底撕/裂了,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也都抻开了,又开始不停的流/血,好在身上的毒倒是解了。 赵尹和池隆从倪叶心那里回来,去赵元敬那里看了一眼。 赵元敬这会儿身边没有人,他们也不能放着不管。 赵尹一看到赵元敬后背的伤口,顿时皱了眉,折腾了一番,重新上药包扎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赵元敬已经面无血色了,半途就昏死了过去。 也就是赵元敬以前习武,所以身/体底子还是好的,不然流了这么多血,普通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赵尹给敬王爷包扎好了伤口,这才回了房间。他手上还有一些血迹,池隆给他打了水来清洗。 赵尹低头洗着手,似乎在想什么,有点神游的样子。 池隆突然走过来,从他身后伸过来手,握住了赵尹的手,轻轻的撩/起水,在他手腕处摩擦了几下。 池隆低声说:“这里有血迹,没洗干净。” “我自己来。”赵尹说。 “我想帮你。”池隆说。 这么被池隆搂在怀里,又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池隆温柔的话,赵尹觉得有点不适应,心跳的突然很快。 赵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你刚才看到敬王爷的伤口了吗?” 池隆说:“看到了,敬王爷的毒解了。” 赵尹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可能多余说这一句,毕竟池隆是什么人,绝对比自己的观察力敏锐的多。 不过赵尹还是开口了,说:“敬王爷和那个逃走的人是认识的?那个人……” “嘘——” 池隆突然在赵尹耳边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来,在他的后颈处咬了一口。 “唔!” 赵尹瞪大眼睛,吓了一跳,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他觉得池隆肯定感觉到自己的颤/抖了。 池隆说:“嘘——别说,我知道。你是担心倪叶心是不是?你怕慕容大侠惹恼了敬王爷,敬王爷会拿倪大人开刀?所以才有/意提醒我的,想让我把这事情密保给皇上?” 赵尹没说话,不过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赵元敬可是王爷,他们谁都惹不起,不过池隆是皇帝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倪大人有慕容大侠在身边,谁能动得了他?”池隆听他不说话,叹了口气,说:“你这么关心别的男人,我心里不高兴。” 第117章 荒宅枯井16 赵尹被他说中了心里所想,身/体有些僵硬,低头瞧着水盆没有动。 池隆捧着他的手,手指轻轻的在赵尹的手腕上、手心里和指尖轻轻的摩擦着。冰凉的水和池隆偏高的体温对于赵尹的刺/激似乎都很大,好像冰/火两重天似的。 赵尹感觉手上很痒,但是没有动,那种感觉有点让他痴迷。 池隆忽然低笑了一声,吻了一下赵尹的耳/垂,说:“我会把这件事情尽快禀报给皇上的,那么……你总要给我一些好处罢?” 赵尹一愣,池隆在他身后,他根本看不到池隆的表情,听到池隆的话的时候愣了一下。 池隆很快放开了赵尹的手,湿/漉/漉还带着水珠的手突然落在了他的腰间,伸手要去解赵尹的腰带。 赵尹一把抓/住池隆做着小动作的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池隆又笑了一声,将人往前一撞,两个人就跌倒在了床/上。 池隆压着他,低头就在他的额头上和眼睛上吻了几下,说:“逗你玩了,别当真,嘘——别生气。” 赵尹呼吸急促了一些,不过那的确是因为气的。 池隆压/制着他的双手,不让他动弹,说:“别生气,天这么晚了,不困吗?睡觉罢……” 他虽然这么说,不过一点也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反而说话的时候,越凑越近,直到两个人的嘴唇完全贴合在一起。 池隆温柔的吻着他,一点也不粗/暴也不焦急,缓慢而仔细的挑/逗着赵尹,让赵尹舒服的叹息了一声,简直舍不得推开池隆。 池隆伸出舌/头来,钻进赵尹的口腔里,似乎已经摸准了赵尹敏/感的地方,不断的吮/吸/舔/弄着赵尹的舌根,然后用舌/头在他舌下的软/肉处撞击着。 赵尹身/体颤/抖着,嗓子里发出浅淡的呻/吟声,本来还僵硬的身/体很快就软/了下去。 虽然之前赵尹一直在和池隆冷战,不过这当然是单方面的冷战。池隆的态度还和以前一样,在外人面前就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赵尹就算和他冷战,他也不在意,反而笑的很憨厚,这让赵尹很无奈。 但是在没人的地方,赵尹发现,池隆越发的喜欢戏/弄自己了,自己好像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似的,就算怎么挣扎怎么逃避都没有用,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一点变化也没有,只是按照池隆的意愿不断的往下。 赵尹被池隆吻的浑身都软/了,四肢无力的松散着,张/开嘴唇不断喘息。 池隆瞧他迷茫喘息的样子,额头上都出一层薄汗,忍不住说道:“你这么听话,我会忍不住把你弄哭的。” 赵尹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等了一会儿,呼吸终于捋顺了,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表现有多让人尴尬。 赵尹翻了个身,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池隆,说:“我要睡了。” “好。”池隆低笑了一声,给赵尹盖好被子,然后躺在他身边,伸手将人搂住。 赵尹不舒服的想要躲开一些,不过池隆搂的太紧了,他根本躲不开。 池隆低声说:“睡罢,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赵尹听到他的话,心头猛的一跳,他赶紧闭上眼睛,然而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感觉到池隆的呼吸,有规律的一下下喷洒在自己颈侧,有些痒有些让人心悸,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渐渐的,赵尹并没有感觉放松或者困意,反而身/体有了一些微妙的反应。 他有些紧张,现在只能庆幸池隆已经睡着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赵尹忽然身/体一抖,自己的耳/垂突然被人咬了一下。 “唔——” 赵尹身/体一抖,差点就跳起来。池隆并没有睡着,突然含/住了他的耳/垂,低声说:“为什么不睡觉?告诉我?” “放开我,我要……”赵尹想要翻身下床去,话没说完,池隆也翻了个身,一下子把他压住了,笑着说:“想要?” 赵尹脸色一下子通红了,他刚才那是话没有说完,被池隆曲解了意思。 赵尹立刻着急了,说:“我是要下床!” “我可不会放你走的。”池隆压着他,说:“我们做罢,我会很温柔的。” 赵尹心头猛跳了数下,感觉到一阵窒/息感,他偏过头去,没有回答。 不过池隆似乎已经等不及他的回答了,俯下/身一边温柔的吻着他,一边伸手拉扯这他单薄的衣服。 很快的,赵尹就感觉自己身上一阵凉丝丝的,衣服已经全都被解/开了。 池隆炙热的体温和他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赵尹有些受不了他这般的温柔,根本无从抵挡了。 他这个人是很明显的吃软不吃硬,其实只要温柔的对待他,他根本不会拒绝。 池隆好像捏准了他的脉门,一边肆意的掠夺,一边温柔的在他耳边低语,总是温柔的低声叫着他的名字,又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后半夜倒是踏实了,赵元敬一直处于半昏迷中,不过并没有生命危险了,其他人除了池隆和赵尹也都睡着了。 等着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倪叶心的胳膊终于能动了,但是因为一晚上没动过,胳膊已经麻/痹/的都凉了,难受的不得了,感觉骨头里都是凉的。 倪叶心被难受醒了,翻了两个身,就把身边的慕容长情给吵醒了。 慕容长情坐起身来,问:“怎么了?” 倪叶心困得眯着眼睛,摇了摇头,说:“没事。” 虽然倪叶心没说,不过慕容长情还是看出来了,他肯定是胳膊不舒服,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揉了两下,说:“放松,一会儿就好了。” 倪叶心被他揉/着胳膊,倒是舒服了很多,慕容长情送了一股内劲儿给他,顿时让他的胳膊热乎了起来。 倪叶心哼哼了一声,就又睡着了。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倪叶心,忍不住摇了摇头,折腾完了倒是睡得挺安稳。 慕容长情醒了就睡不着了,不过没起身,躺在倪叶心身边又躺了一会儿,免得自己一走倪叶心又喊冷。 又过了一会儿,天色还是没大亮,不过外面突然就有了动静。慕容长情不得不翻身坐起来了,一想就知道,是赵元敬那帮侍卫回来了,回来的还挺快,看起来都是快马加鞭的去找药材了。 慕容长情施施然起身,穿好了衣服,回身给倪叶心把被子塞好了,这才走出了房间,免得那些人动作重了,把还没睡醒的倪叶心也给吵醒了。 侍卫们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这大冷天的,一个个全都是脸红脖子粗满头都是汗水,全都带着药材回来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们,就说让他们把药材拿到厨房去煎了,凉一点给赵元敬外敷。 慕容长情说完了就走了,留下一堆着急上火的侍卫们忙碌着。 倪叶心睡着觉,很快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又苦又臭还又腥,似乎还有点辛辣,闻着就有点想哭的感觉,刺/激的泪腺真的要流眼泪了。 倪叶心实在太困,揉了揉眼睛,往被子缩了一下,还想要继续再睡一会儿,他怕一睁眼就看到大太阳,那样子就必须起床去查案了,干脆掩耳盗铃的往被子里使劲儿缩。 闻着这一股子怪味儿,倪叶心倒是继续睡了,不过他睡着睡着就睡不踏实了,开始做怪梦,不…… 是噩梦。 倪叶心刚开始梦到慕容长情突然“投怀送抱”主动搂着自己亲/吻,倪叶心当然乐意了,干脆循序诱导着慕容长情舌吻,哪知道平时傲娇又洁癖的慕容大侠,乖的跟只猫似的,叫他伸舌/头就伸舌/头,两个人吻的难解难分,舌/头相互摩擦的酥/麻感觉让倪叶心在睡梦中都忍不住哼哼了两声,舒服的喟叹出声。 就在倪叶心成就感满满的时候,突然情况急转直下。慕容长情忽然就把自己给压在床/上,然后二话不说,就把他给上了…… 倪叶心吓得一身冷汗,心说自己真的从来没做过受啊,慕容长情那里那么大,一下子就闯进来了,自己怎么受得了。 于是倪叶心子哇乱叫着,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最后倪叶心就被噩梦给吓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觉得脸上痒痒的,一摸之下竟然发现真的有眼泪。 倪叶心都吓傻了,做梦而已,自己竟然哭了,这不科学啊! 倪叶心一脸懵掉的表情,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茶桌前的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正用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 倪叶心赶紧胡乱的擦了擦眼泪,觉得丢人死了,说:“大大大侠……早上好啊。” 慕容长情没说话,只是低头喝了一口茶,不过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倪叶心敏锐的觉得,这笑容虽然好看到惊天地泣鬼神,但是绝对有七八分嘲笑的意味。 倪叶心赶紧又胡乱的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眼睛模糊的要死,竟然还在流眼泪。 倪叶心吸了吸鼻子,想要掩饰一下,结果这么一吸鼻子,就闻到一股极为冲的怪闻,眼泪“哗啦”一下子流的更旺/盛了。 慕容长情终于动了,走过来站在床边上,伸手递了一块雪白的帕子给倪叶心,说:“擦擦,别太用/力呼吸。” “这是什么味儿?”倪叶心终于知道了,自己是被这股味道熏的流眼泪,说:“这也太辛辣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是赵元敬的侍卫在给赵元敬煎药。” “他们回来了?”倪叶心一愣,说:“可是敬王爷的毒不是解了吗?而且那副药少了一味啊,用上不会有问题吗?” 慕容长情说:“死不了。” 倪叶心:“……” 倪叶心拿着慕容长情的帕子,使劲儿擦了擦眼睛,感觉眼睛都疼了。不过刚才听了慕容长情的话,倪叶心终于松了口气,差点还真以为自己是被噩梦给吓哭了。 做梦梦到被慕容长情给操哭了,这…… 实在太丢人了,倪叶心想一想就想一头撞死算了。 慕容长情没想到倪叶心被熏得这么惨,味道的确是有点冲,不过慕容长情觉得还好。 倪叶心眼睛红彤彤的,鼻子也红彤彤的,看起来完全不像平时那股精明劲儿了,反而有点可怜兮兮的,让人想要欺负他。 慕容长情干脆坐下来,把帕子拿了回来,然后亲自给倪叶心擦眼泪,然后忍不住嘴角又抬起来了。 倪叶心不敢用/力吸鼻子,说:“大侠,给我擦擦鼻子啊,鼻涕都要流下来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一眼,一脸嫌弃,理直气壮的说:“不管。” 倪叶心:“……” 倪叶心只好抢过了手帕,自己擦了鼻子。 那股怪味儿弥漫了好半天才稍微散了一点,倪叶心洗漱之后出了房间,眼睛还是红彤彤的,鼻子也是红彤彤的。 他一出门就看到了赵尹,赵尹也是刚从屋里出来,眼睛也是红彤彤的,但是没有倪叶心这么严重。 倪叶心立刻走过去,冲到了赵尹的面前,一副终于找到组/织的样子,说:“赵尹,你也哭了啊。” 赵尹一愣,顿时面红耳赤。 赵尹的确也闻到了一股怪味儿,不过并没有被熏哭这么严重,他眼睛红彤彤的,完全是因为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他和池隆做了,虽然池隆看起来很温柔,不过说到底只是伪装的很温柔,内在里还是一只不知餍足的野兽,压着赵尹不停的掠夺着。 赵尹被快/感折磨的差点昏过去,死死咬着牙,他知道房间不隔音,实在不想让隔壁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但是越是如此隐忍,池隆就越是想让他叫出来哭出来,想要看他更脆弱的样子。 赵尹最后还是没忍住,低声的呻/吟抽泣,直到迷迷糊糊的被快/感征服,彻底失去了知觉。 赵尹早上起来就发现了,自己眼睛有点肿,实在太过羞耻了。他用凉水洗过了脸,着重洗了眼睛,但是并没有用,还是红彤彤的。 赵尹突然听到倪叶心说哭了,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由红耳赤才奇怪。 池隆也走了出来,不着痕迹的将赵尹拉到自己后面去,说:“倪大人,你的手臂怎么样了?” 倪叶心抬了抬手,说:“已经没什么事儿了。” 四个人下楼吃了早饭,掌柜的一大早上起来哈欠连天,一看就是因为昨天晚上闹的太晚了,所以也没有睡好。 倪叶心他们吃过了早饭,还是要去谢家查案子的,于是就走了。 赵元敬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才醒过来,身/体虚弱的几乎不能动。 侍卫们很快煎好了药,给赵元敬外敷在伤口上。 赵元敬的伤口早就解毒了,不过赵元敬没有说,就让侍卫们给他敷上了药。不过这药敷上,就让他有点后悔,疼得要想挖骨头一样,让他差点又昏死过去。 敷药之后,侍卫们弄了些好消化的食物,不过赵元敬没有胃口吃,又睡着了,他失血过多,的确需要睡眠来补充一下/体力。 侍卫们不敢离开,都在赵元敬门外面守着,生怕再出了什么事情。 眼看着要到晌午的时候,赵元敬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他终于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慕容谢坐在他的身边。 赵元敬以为自己做梦,却又很快反应过来,不顾后背的伤口就要爬起来,低声说:“你怎么又来了?” 慕容谢伸手压住他,不让他爬起来,说:“他们在谢家。” 慕容谢所说的他们,自然是倪叶心慕容长情他们了。 赵元敬松了口气。 慕容谢说:“你的伤口若是再撕/裂,恐怕治好了也要成个废人了。” 赵元敬不在意的笑了笑,说:“我现在不是也一样。” 慕容谢似乎对于他的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很不满。 赵元敬说:“你不用在意。” 慕容谢看了他一眼,说:“我给你换药。” “不用了,刚敷了药,你让我先歇歇。”赵元敬说。 慕容谢看了他一眼他背上的伤口,说:“慕容长情那是在整你呢,他给的药方少了一味药,根本没什么作用。” 赵元敬听了一愣,忽然就笑了,说:“原来如此。” 慕容谢见他笑,脸色不好看了,说:“因为我是慕容偃的义子,所以就算捅你一刀了,你也会保护我。因为他长得像慕容偃,所以不论做了什么,你也不会怪他了?” 赵元敬听了又一愣,说:“可能罢,毕竟我欠了他的。” 慕容谢没有说话,就听赵元敬又说:“那一次他千里迢迢赶过来,可不只是救了我一条命,如果没有他,恐怕就是全军覆没,我欠了他成千上万条命,永远也还不清了。” 第118章 荒宅枯井17 慕容谢将他背后的包扎拆开了,昨天晚上他来看过了,不过伤口不乐观,现在看起来仍然不怎么乐观,因为反复撕/裂,看起来非常的可怕。 赵元敬忍着疼,一声都不吭,屋外面还有不少的侍卫,就恐怕他们听到了会进来。 慕容谢手脚麻利,给他的伤口上又倒了很多的药粉,然后这才包扎好了。 赵元敬松了口气,额头上出了不少的薄汗,问:“这下可以了?” 慕容谢点了点头,说:“你注意点,如果发现自己有发/热的现象,就把这颗药吃了。” 他说着,将一颗很小的药丸托在掌心里,放到赵元敬的面前,又说:“贴身放着,别要用的时候找不到了,到时候小命不保就怪不得我了。” 赵元敬低笑了一声,似乎是被他又冷又硬的语气给逗笑了。 他抬起手来,看似很艰难的伸手去拿药,不过在碰到那颗药的时候,赵元敬忽然抓/住了慕容谢的手腕,反而不去拿那颗药了。 慕容谢一怔,想要缩手,不过他手心里还托着小药丸,动作大了恐怕小药丸会掉下去,又怕赵元敬会把自己后背的伤口给撕/裂了,慕容谢抿了抿嘴唇,抽/了一下手没抽/动,就没有再抽/了。 赵元敬抓/住了他的手腕,说道:“我想知道要杀我的人到底是谁。” 慕容谢一听忍不住就笑了,说:“敬王爷,要杀你/的/人恐怕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你也在乎这个吗?” 赵元敬也笑了,说:“你说的对,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但是这一次我很在乎。我想知道你在为谁做事,给谁卖命,做的是什么事情,会不会有危险。” 慕容谢看着他,半天都没有回答,似乎在思考什么。 赵元敬也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一直看着他。 慕容谢突然抿了抿嘴唇,一脸冷漠表情的说道:“这些事情不用你知道。你不是我义/父,已经没人可以管我要做什么了。我要做的事情,谁也没法阻拦。” 慕容谢说完了,忽然反手一扣,在赵元敬脉门上轻轻一点。 赵元敬本来就受了重伤,不好用劲儿,突然觉得手臂麻软,他就算不想撒手,也是没有办法了。 慕容谢挣脱了他的桎梏,将那颗药丸塞在了赵元敬的枕头下面,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赵元敬回头去看,就听到窗户“吱呀”一声,然后屋里什么人都没了,如果不是刚才窗户发出的轻微响声,他恐怕都觉得自己是产生了幻觉,才会觉得慕容谢来过。 赵元敬从枕头下面摸出那颗小药丸,忍不住叹了口气。 慕容谢这个人看起来温柔无害,其实性格阴晴不定。但是有的时候,赵元敬却忽然会觉得心疼,应该是想到了慕容谢小时候的样子。 到底是谁把当年还是个小孩子的慕容谢扔进了那口枯井了?又是为了什么?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已经可以记事了,而他记得的第一件事就是枯井下的黑/暗和痛苦。 赵元敬这么一想,忍不住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慕容偃将慕容谢给救了,恐怕慕容谢就真的会死在那口枯井之下。想到了慕容偃,赵元敬又是一阵感慨。 赵元敬想到了很多事情,但是禁不住伤口的疼痛,很快就睡过去了,中午的时候,他的侍卫端了清粥过来,只是赵元敬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一口就让人退下了。 下午的时候,赵元敬的伤势似乎缓和一些了,但是他没什么力气,根本没法从床/上下来,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赵元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外面天色有些昏暗,竟然有晚霞,天边一片通红。 然而赵元敬看不到多少晚霞,有一个人影挡在他的面前。 他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一片蓝色的衣摆,但是有些睁不开眼睛,脑子里也发木的厉害,好像根本转不动一样。 站在他身边的自然就是慕容谢了,白天慕容谢急匆匆的离开,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但是天黑的时候,慕容谢还是回来了,趁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他们没回到客栈之前又溜进来了。 慕容谢在赵元敬后背刺的那一刀,虽然已经很小心谨慎了,但是为了让某些人信以为真,伤口又不能太轻浅。这么重的伤口,的确容易感染,尤其上面还淬了□□。 慕容谢实在是不放心,最后想了又想,还是赶过来了。 慕容谢傍晚的时候,偷偷溜进了赵元敬的屋里,往床边一瞧,赵元敬在休息,没有睁眼,他的脸色好像比白日里更差了,脸色蜡黄,嘴唇竟然惨白发紫,看起来就像个将死之人一样,毫无生气。 慕容谢一愣,赶紧伸手就探了一下赵元敬的额头,竟然热的烫手,果然发/热了。 慕容谢又急又气,他白日里都给了赵元敬一颗救命的药了,谁想到赵元敬还是发/热了,而且看起来情况很糟糕,一看就是没吃药。 慕容谢悄声走过来,伸手在赵元敬的枕头下面摸索了一番,果真就摸/到了那颗药。不过那颗药已经放进了一个白玉小瓶子里,小瓶子就装着这么一颗药,慕容谢倒出来瞧了一眼,就是自己给他的那颗。 慕容谢将小药丸倒出来,伸手晃了晃赵元敬,说:“醒醒,把药吃了。” 赵元敬听到慕容谢的声音,但是他意识好像和身/体不能同步,想要睁开眼睛,却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轮廓,怎么都看不清楚。 赵元敬回应不了他,慕容谢更是急了,干脆弯下腰来,将人轻轻的挪了一下,借着巧劲儿让他侧躺着,不要压倒后背的伤口,然后快速的将手里的小药丸塞/进了赵元敬的嘴里。 小药丸塞/进赵元敬嘴里,但是他没有/意识吞咽。慕容谢在他的喉/咙上轻轻的点了一下,但是小药丸太小了,赵元敬吞咽了一下,小药丸却没有被吞咽下去,还留在他的口腔里。 慕容谢急的团团转,他也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会露/出焦躁的神情。 慕容长谢没有办法,最后干脆猛的低下头来,他的嘴唇差一点就挨到了赵元敬的嘴唇,他能感觉到赵元敬微弱的呼吸,呼出来的气息非常的炙热。 慕容谢犹豫了一下,看到赵元敬近在咫尺的脸,嘴唇哆嗦了一下,不过还是一咬牙压了下去,两个人的嘴唇就紧紧/贴在了一起。 慕容谢伸手按住赵元敬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然后慕容谢下意识的死死闭上了眼睛,快速的伸出舌/头来,探进了赵元敬的口腔里。 赵元敬口腔里也很炙热,似乎是因为他在发/热的缘故,口腔里的温度远比他身上要热的多。 慕容谢的舌/头灵巧的探了进来,想要寻找那可小药丸,将小药丸推进赵元敬的喉/咙里。然而慕容谢先找到的并不是那可小药丸,而是赵元敬的舌/头。 两个人的舌/头不小心摩擦了一下,慕容谢喉/咙里发出了“唔”的一声,似乎吓了一跳,死死闭着的眼睛都睁开了,眼睫快速的颤/抖了一下,在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的时候,又死死的闭上了。 小药丸跑到了赵元敬的舌/头下面,慕容谢赶紧用舌/尖挑了一下赵元敬的舌/头根,想要去将那颗小药丸给勾出来。 然而这种挑/逗的举动,似乎刺/激到了意识模糊的赵元敬,赵元敬下意识的动了动舌/头,缠住了挑/逗自己的慕容谢。 慕容谢受了惊吓,差点就将舌/头给缩回去了,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脊椎骨冲了出来,让他双手都颤/抖了一下。 慕容谢呼呼的喘了两口气,将那颗藏在赵元敬舌/头下面的小药丸挑了起来,然后用/力顶着舌/头,将小药丸推向赵元敬的喉/咙。 赵元敬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似乎是感觉不舒服了,想要闭合口腔。 慕容谢感觉到赵元敬将小药丸吞咽下去了,立刻松了口气,就放开了手,准备直起身来,他好像做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感觉累的全身都要脱力了。 就在他放开双手,还没直起身来的一刹那,赵元敬已经闭合了口腔,但是他口腔里还有异物,那是慕容谢的舌/头,又软又滑,正常的体温倒是让赵元敬感觉凉丝丝的,舒服极了。 赵元敬立刻下意识的含/住了慕容谢的舌/头,然后就吮/吸了一下。 “唔——” 慕容谢吓坏了,感觉身/体一抖,差点没站稳就跪在了床边上。他从没有这种感觉,也从没想过要和别人接/吻。其实对于慕容谢来说,他都不知道接/吻是会伸舌/头的,在他的意识里,接/吻不过就是碰一碰嘴皮而已。 慕容谢瞪大眼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元敬。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赵元敬也睁开了眼睛,不过目光还没什么焦距。 慕容谢更是吓坏了,伸手用/力的推了一下赵元敬,然后自己连连后退,差点撞到了屋里的茶桌。 因为小药丸滑/进嗓子里,有些卡着不舒服,赵元敬是被呛醒的。但是他的意识还没回笼,反应慢了不少。 他睁开眼睛,只是看到了慕容谢的脸,那张精致漂亮温柔的脸,就尽在咫尺,贴得他很近,脸上有令人着迷的迷醉和迷茫,那种表情难以言绘,但是赵元敬下意识的想要看到更多。 只是下一刻,赵元敬就被后背的伤给疼得要死了,忍不住抽/了口气,这下子彻底就醒了。 慕容谢用/力的推了一把赵元敬就后悔了,不过他此刻感觉自己的脸颊烧烫,手脚却极为冰凉,心跳的飞快,根本无法开口说话,索性冷着脸,只是看着赵元敬没有说话。 赵元敬抽/了口气,赶紧稍微调整了一下,这才没有继续压着后背的伤口,说:“是你?” 慕容谢感觉自己很不对劲儿,皱了皱眉,口气冷淡的说:“你不想活了?我给你的药为什么不吃?你的侍卫呢?他们都是草包吗?” 赵元敬听他口气不好,但是并不生气,说:“药?” 他伸手摸了一下枕头下面,不过摸得时候就看到白玉小瓶子已经打开了,里面已经空了。 赵元敬说:“我感觉有些累,没发现自己发/热了。” 慕容谢实在是忍不住了,翻了个白眼。这动作反而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冷淡了。 慕容谢说:“那你不知道留个侍卫在屋里吗?” 赵元敬看着他,说道:“我怕你突然又会来,所以让所有的侍卫都在外面伺候了。” 慕容谢一愣,随即皱着眉头说:“你死不了我就不来了。” 赵元敬看着冷言冷语的慕容谢,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很想笑。 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笑,倒是把慕容谢弄糊涂了,慕容谢不自觉的又想到了刚才的事情,脸颊有些发红,感觉整个人都热腾了起来。 赵元敬瞧着他,突然也有点怔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容谢被他看得身上有点发/麻,赶紧说道:“我走了。” “等等。”赵元敬说:“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慕容谢没说话,不过还是停住了脚步。 赵元敬问:“到处是谁对你下的毒/手?” 慕容谢听到这话,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一双黑眸子里竟然闪过一些惊恐的神色。 赵元敬看的心口一阵窒/息,感觉慕容谢瞬间回到了四五岁那么大,看起来格外无助,让人瞧得心疼不已。 慕容谢似乎很快就发现自己失态了,敛去了眸子里的惊恐,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元敬说:“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慕容谢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会杀了那个人?” 赵元敬说:“不,我会让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容谢又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些惊讶,却说:“是吗?那我真是太期待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留在谢家,一直到大半夜才回的客栈。他们在谢家翻了一整天的账本,然后傍晚的时候,终于有捕快赶回来了。 不少捕快被派出去查与管家谈过生意的名单,回来了三个捕快,全都说跑到地方之后,根本没打听到名单上的商贾,压根都没有这个人。 再加上之前那个所谓严老/爷,那么就是有四个商贾全都是杜/撰的了,剩下的捕快还没回来,但是倪叶心的看法已经被基本证明了。 谢老/爷对于管家做了这么多年假账的事情,实在是非常的惊讶,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么信赖的管家,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且一做就做了二/十/年之久。 谢老/爷似乎又受了打击,说:“平日里小些的账目我是根本不会过目的,大些的账目也只是挑着看而已。” 谢老/爷似乎是真的非常相信管家,管家每五天才会拿一些账目来给谢老/爷过目。小账目不到数额的都不会拿来,大账目拿来之后交给谢老/爷的贴身丫鬟,然后等谢老/爷抽查看过了,就让丫鬟再拿去,从来没想过账目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而且也从来没抽查出什么问题来。 鉴于管家真的有问题,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又去找了一趟管家的女儿。 管家的女儿还没有回夫家去,应该是听说了什么,见到他们就掉眼泪。 管家的女儿说道:“两位大人,我爹……我也不知道我爹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当初我爹给我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我还很高兴,我问他怎么这么多嫁妆,难道是谢老/爷送的,他还说就是谢老/爷送的,有了这些嫁妆我嫁过去,夫家人就不会看不起我了。” 那姑娘说着就泣不成声了,现在想一想,谢老/爷虽然对管家不薄,不过那么多嫁妆,一个千金小/姐怕是都没她多。 倪叶心安慰了两句管家的女儿,问:“你知不知道你爹有什么秘密的房子宅院之类的。” 那姑娘愣了一下,摇头说:“绝对没有的,我爹哪有什么宅院,我恐怕他弄来的这些钱,全都给我置办嫁妆了。” 姑娘显然什么也不知道,说起那些嫁妆就泣不成声。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从管家女儿这边离开,本来就准备回客栈去了。 虽然他们查到了管家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管家是否因为谢家小少爷看穿了他的阴/谋就杀/人灭/口了,这还是没有证据的,根本无法证明。 倪叶心觉得有点头疼,唉声叹气的。 慕容长情走在他身边,忽然看了他一眼,说:“又有麻烦来了。” “什么?”倪叶心一愣,说:“大侠,你别吓我,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怎么是骗你?池隆来了,来的很急,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倪叶心一回头,果然就看到池隆急匆匆的赶来。 倪叶心更头疼了,问:“怎么了?你跑的那么急?” 池隆说:“倪大人,谢家那边又有消息了。谢老/爷刚才把谢家最近的账本都盘了一遍,发现不只是那点账本被做了手脚。” 倪叶心挑眉,说:“所以亏了多少?” “亏多少不是重点。”池隆说:“重要的是,谢老/爷说,在管家死了之后,账本还又被人做了手脚。” 第119章 荒宅枯井18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听到了都是一愣,倪叶心说:“难道管家是和别人合谋的?管家虽然死了,但是有人还在继续?” 慕容长情说:“那这个人也太大胆了。” “说的也是。”倪叶心说。 管家突然死了,看起来像是自/杀,但是又像是有内/幕的,因为谢家之前出了人命,现在管家又死了,两起人命看起来还有关联,倪叶心和官/府都查的很紧,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仍然有人在谢家做手脚,实在是太奇怪了。 倪叶心说:“走,我们再去谢家一趟!” 他们都已经要走到客栈了,这会儿却又返回了谢家,去找谢老/爷了。 谢老/爷脸色很差,一看就是在等着他们。他在书房里,披着衣服,一直咳嗽,脸色青白,一见到他们就站起来了。 谢老/爷手里还拿着一个账本,气愤的大声说:“我真是瞎了眼睛,这个管家简直就是狼心狗肺,你们看看,这些账本也做过手脚。” 倪叶心看不懂账本,慕容长情看了看,不过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谢老/爷说:“这些账本都是我看过的,全都是大头生意,所以我就算身/体不好也看过一些。但是我没想到,还是被做了手脚。” 倪叶心奇怪的说:“你都看过了,是怎么做了手脚?” 谢老/爷说:“管家做好了账之后会给我,我看过了再让人拿回去给他。恐怕他就是再我看完了之后,在账本上做了手脚。” 管账本的一直都是管家,谢老/爷这种猜测是完全有可能的,管家在谢老/爷看过的账本之后又做了手脚。 谢老/爷气得浑身打哆嗦,说:“我就说,最近几年怎么生意这么不景气,原来是管家越来越贪心了,我还以为是我最近几年身/体不好,所以生意才不景气的。最近几年的生意少了差不多四成的银钱,全都是被管家给贪了去的!” 倪叶心一愣,少了四成?这么多? 慕容长情也皱了皱眉。 谢老/爷又说:“现在管家死了,他是不是还有同党,竟然还窝在我的府上!竟然还在做手脚!你们看这几页,管家明明都已经死了,但是竟然还有人动了账本,这太奇怪!” 倪叶心眼珠一动,说:“谢老/爷,账本又出问题的事情,有人知道了吗?” 谢老/爷一愣,说:“我刚才发现的时候太过于生气,恐怕谢家有一半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谢老/爷说他差点被这些账本气疯了,所以刚才摔了一些东西,大夫人和二夫人都问询过来了。 二夫人还端了一些滋补汤来,让谢老/爷消消气儿,想着趁机来缓和一下之前和谢老/爷太过僵硬的关系。 谢老/爷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喝什么汤。二夫人还是个不会看脸色的,瞧了谢老/爷脸色不好,并没有立刻走,还想着趁着老/爷生气,要把大夫人给拽下水。 二夫人就在谢老/爷身边阴阳怪气的说了,说那管家和大夫人一直关系都很近的,管家那女儿差一点就直接叫大夫人娘了,说不定大夫人和管家其实有些什么,不然管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贪了这么多银钱。 谢老/爷本来就生气,还没找到出气筒,听到二夫人的话,顿时就爆了,劈头盖脸把汤碗都砸了,吓得二夫人花容失色。 二夫人一句话也不敢说了,被谢老/爷大骂了一通,然后嘶声力竭的哭着就走了,回到院子之后还在一个劲儿的哭,一堆的丫鬟在旁边开解。在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到谢家的这会儿,二夫人还在哭呢。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来找谢老/爷之前,大夫人也来了,也是听说了管家的事情,找了过来和谢老/爷说了两句宽慰的话,让谢老/爷不要再生气,气坏了身/子,那些已经没了的银钱也是没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刚才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还提起了小少爷谢仲南,大夫人的情绪非常失落,默默的落了些泪,然后就离开了。 倪叶心听了谢老/爷的叙述,说道:“看来已经打草惊蛇了。” 慕容长情问:“那怎么办?” 倪叶心说:“不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打草惊蛇了,应该倒是并没什么。” 那个藏在黑/暗中的人,绝对有什么理由,或者胆子异常的大。在管家死了之后,他竟然没有收手,还在对谢家的账本做手脚。 倪叶心问:“谢老/爷,就管家死了之后,哪些货物和银钱损失了?” 谢老/爷将账本翻找了出来,然后让他们瞧,说:“这些。” 倪叶心看不懂,所以就转头瞧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说:“是一些茶叶和布。” 倪叶心挑了挑眉头,问:“这些布匹和陶瓷有什么联/系吗?” 谢老/爷摇头,说:“不知道,这两批东西是要送到不同地方去的,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相同的地方,而且买家也是不同的。” 这两单生意都是比较大的生意,但是账本上却给改动了,把原来定好的收益剪掉了进三成,那些缩水的陶瓷和布匹不知道去了哪里。 倪叶心皱了皱眉,突然又问:“这些东西之前都存在哪里的?” 谢老/爷看了一眼账本,说:“本来是放在半山腰的别苑,但是最近那院子闹鬼,所以我就让人把东西全都挪下来了。” 倪叶心一愣,说:“半山腰的别苑,就是那个没人住的荒宅吗?” 谢老/爷点头,说:“就是那里。那里很久没人住了,地方荒废了,所以我就让人把一些暂时不会用到的货物堆放在那里。” 布匹因为是最上好的布匹,所以卖价很高,没有人会一口气订这么多布匹。陶瓷是比较易碎又占地方的东西,所以这两样谢老/爷就让人放到了半山腰的荒宅去。好不容易找到了卖家,却忽然出了这种事情。 “半山腰的荒宅。”倪叶心说:“现在货物在哪里,已经送出去了吗?” 谢老/爷说:“还没有,就在谢家,本来打算过两天就送走的。” 倪叶心立刻说:“带我们去看看。” 谢老/爷同意了,带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往谢家后面的库房走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慕容长情忍不住低声问,说:“所以这些货物和谢家小少爷的死,也有关系了?” 倪叶心说:“我不敢肯定,但是我觉得是这样的。” 谢家小少爷很可能是因为看到了账本,所以对账本上的内容起了疑问,才被杀了灭/口的。 谢家小少爷的尸体在半山腰的荒宅里被发现,而那些货物也全都在半山腰的荒宅里。 头一天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去半山腰的荒宅就发现了,谢仲南并不是死在枯井的院子里,第一案发现场很有可能是旁边的一个院落,而那个院落就是堆满了货物的地方。 这么仔细一想,好像联/系越来越大了。至于什么恶/鬼回来报仇索命的传闻,从始至终不过是凶手想要推卸责任的说辞而已。 谢老/爷带着他们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库房,那里有两个高壮的家丁看门,门上有大锁,看到他们立刻就给他们把门打开了。 谢老/爷问:“最近有什么人私自进入了库房?” 家丁摇头,说:“老/爷,并没有人进去。” 谢老/爷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进去了。 库房里的货物摆放的整整齐齐,一个箱子挨着一个箱子,谢老/爷走过去看了一眼,就说道:“是这边这几个。” 箱子堆得很整齐,而且码放的很高。 倪叶心走过去,伸手挨个拍了拍,就听慕容长情说:“这些货物和最初账本上的数量没有问题。” 倪叶心说:“就是没少?”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看箱子的数量应该差不多。” “不对。”倪叶心说:“我觉得肯定有至少几个箱子里面有问题。” “为何这么说?”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这些箱子不只是有问题,而且早就有问题了,至少在谢小少爷死之前。” 如果这些箱子里的货物真的没有问题,那么谢小少爷就算发现了,货物没少,他根本没理由被杀/人灭/口。 倪叶心说:“要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看看才知道。” 所有的箱子都已经封起来,装钉的很结实,要打开来一个个看,绝对是个大工程了。 不过谢老/爷没有反/对,慕容长情就跃身而起,将一个大箱子从最上面拽了下来,然后很潇洒的拿出一把匕/首,两下就把箱子给拆开了。 里面是一堆码放整齐的布匹,看样子的确是好货。 拆箱子是大工程,谢老/爷招呼了一堆的高壮家丁来,让大家一起动手拆箱子,毕竟箱子拆完了之后也不能就不管了,还要重新装钉箱子,那也是需要费时间的,早拆完了就能早点装上。 倪叶心他们拆了大半夜,慕容长情忽然说了一句:“找到了。” 倪叶心立刻走过去,就瞧慕容长情还没把那个箱子拆开,不过已经一脸的笃定了。 慕容长情快速的将箱子打开,里面竟然空无一物,怪不得慕容长情非常笃定,因为这个箱子实在是太空了。 谢老/爷一看大惊失色,还真是少了东西,他立刻让家丁把旁边那一堆的箱子全都搬下来拆开。 这结果第一个空箱子打开了,后面就接二连三的都是空箱子,果然少了差不多三成的货物,全都变成了空箱子。 谢老/爷气得脸都白了,说:“竟然全都空了,家丁说最近没有人出入库房,那么也就是说,这些货物放在半山别苑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拿走了?” 倪叶心往空箱子里看了一眼,然后伸手进去,说:“可不是空无一物。” 慕容长情走过来一瞧,就看到倪叶心指尖上有东西,灰白色的颗粒。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是盐?”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是盐。” “盐?”谢老/爷一愣,脸上就变了颜色,说:“怎么会是盐?我从来不做盐铁的生意。” 盐铁一项是官营的生意,毕竟在古代,盐是必需品,而铁可以做武/器,所以这两样生意虽然好做,不过要经常和官/府打交道,背地里要周旋的比较多,万一在遇到什么走私的事情,那就是说不清楚了。所以虽然谢家的生意做得很大,但是从来不做盐铁生意。 倪叶心搓了搓手指尖上的一点点盐粒子,说:“恐怕谢家小少爷就是发现了这些,才被灭/口的。” 有人把一些储存在半山腰别院的货物给调换成了盐。那个人很清楚,半山腰的别苑储存的都是一些不长买卖的东西,又加上闹鬼的传闻,所以没什么人会经常上去,那里是个储存秘密的最佳地方。 只是别苑的地方有限,货物都堆在那里,如果突然多出了不少,也是会让人起疑的,所以有人将一些布匹和陶瓷的货物偷偷运走了,然后替换上了盐,这样等时机成熟,再将盐运走卖了,走私盐铁的生意,向来都是赚的盆满钵满的。 谢家就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让这些走私盐能不被人发现,安安稳稳的卖出去。 然而很不巧,最近那批布料和陶瓷竟然要卖了,但是已经少掉了将近三成的陶瓷和布料,这些东西是补不回来的,当然也不可能再卖出去,所以有人在账本上做了手脚。 但是还有更不巧的,那就是最近谢家小少爷谢仲南在看账本,有个人在谢老/爷看过账本之后做了手脚,但是谢家小少爷可能在那之后又看了账本,然后发现了这个秘密。 谢仲南跑到半山腰的别苑去看货物,却不想突然被人给杀了灭/口。 慕容长情皱眉说:“可是蛇纹图腾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大侠,这你还想不通吗?这个要杀/人灭/口的凶手,恐怕就是那个蛇纹图腾组/织里的一个,你不记得许家了吗?许家也勾结过几个当/官的,走私一些东西。你想啊,不然这么多的盐,那个凶手是怎么搞到的,肯定是有人帮他的,而且帮他的势力很大。” 蛇纹图腾的组/织一直在策划谋反的事情,然而谋反并不是一拍脑门就能行的,必须要有财力物力和人力才行,暗中招兵买马是少不了的。 魔教都要因为吃饭的问题而经商,那些人就更是这样了,他们用走私盐铁的方式快速挣钱,挣了钱再暗中招兵买马扩大势力。 这么一算下来,肯定需要不少人帮他们走私这些盐铁,那个和蛇纹图腾有关系的人,绝对就在谢家之中隐藏着。 倪叶心说:“我倒是突然觉得,管家不过是个替罪羔羊罢了。” 慕容长情说:“那你觉得,谁才是那个要杀/人灭/口的凶手。” 倪叶心想了想,认真的说:“当然是一个,可以摸/到账本的人,而且身份很隐蔽,没有人会怀疑他在账本上做了手脚的。” 慕容长情皱眉,似乎想不到,问:“谁?” 倪叶心说:“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藏得很隐蔽啊。”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卖关子,一脸的无奈。 倪叶心招了招手,示意慕容长情附耳过来。 慕容长情低下头来,倪叶心就嘿嘿一笑,说:“我们悄悄的,先不要打草惊蛇。不过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慕容长情一愣,无奈的看着耍宝的倪叶心。 倪叶心一脸坏笑,旁边这么多人,以慕容长情的性格绝对不会像自己这么胡来的。其实倪叶心也并不是真的想让慕容长情亲他一下,只是想要看慕容长情因为自己的话脸黑变脸的样子。 说实在的,如果慕容长情能脸红一下,那才是更好的。 慕容长情一瞧倪叶心的表情,就知道他故意戏/弄自己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真的很多,有的家丁正在搬空箱子,有的家丁正在给布匹陶瓷箱子封口,反正已经乱成一股粥了,不断的家丁在他们身边走来走去的,时不时因为地方太小了,还会碰到两个人。 慕容长情瞧着倪叶心眉飞色舞的样子,突然低下头,伸手就捏住了倪叶心的下巴。 倪叶心吓了一跳,看着慕容长情近在咫尺的脸,说:“大,大侠?做什么?” “你不是要我亲你?”慕容长情用淡淡的口吻说。 这回轮到倪叶心愣住了,然后他就在怔愣中,看着那张完美让人惊艳不已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本来已经近在咫尺了,现在离得更紧了,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 最终…… 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倪叶心吓得全身汗毛倒竖,魂都要飞了,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发现他们,但是因为他和慕容长情离得太近了,所以他只能看到慕容长情,其余什么也看不到。 倪叶心忘了,虽然慕容大侠傲娇了一些,不过他也同样我行我素,对于陌生人的目光是全然不在乎的。 第120章 荒宅枯井19 倪叶心整个人都懵了,脸色一下子通红通红的,眼睛也瞪得老大,愣了一瞬间之后,下意识的就伸手要去推慕容长情。 只不过慕容长情的反应比他快,立刻就抓/住了他推过来的手,然后将人往前用/力一拽。 他们本来就紧紧的贴在一起了,这一下子更是挨得紧密。 就在这一刹那的时候,慕容长情看到倪叶心眼睛里吓傻的神态,又看到他脸色羞红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 其实也不过是个很短暂的亲/吻而已,不过比那零点一秒钟的亲/吻要长的多了。在这么多人的旁边,倪叶心觉得长的好像一个钟头那么久。 不过就算时间“很长”,不过也只是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碰嘴皮,仍然没有什么进展。 就算如此,倪叶心已经觉得太刺/激了! 慕容长情笑了,低头在他耳边说:“你看,有人在看我们。” 倪叶心顿时后背挺得笔直,吓得够呛,侧头一瞧,果然有个家丁正在瞧他们。 那家丁搬着箱子,一副看傻了样子,嘴巴张的老大,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估摸/着比倪叶心受到的刺/激还大。 倪叶心一下子脸色更红了,觉得羞耻的厉害,如果可以,他现在很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后赶紧离开。 那家丁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继续搬箱子去了,也是弄得满脸都红了。 倪叶心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很想揍慕容长情一拳头,不过他绝对碰不到慕容长情的衣角就会被他躲开。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露/出这种神色,忍不住就低声而笑,说:“现在你满意了?可以说了罢。” 倪叶心:“……” 倪叶心完全不满意!但是他好像自己钻进了自己设计的套里,这一下子茶壶里煮饺子有苦说不出了。 倪叶心咬牙切齿的说:“跟我来。” 慕容长情立刻跟着倪叶心就出去了,从库房出去,两个人往回走去。 两个人一路往回走,倪叶心这才说道:“还有人接/触过账本,在谢老/爷看账本之前和之后都接/触过。” “谁?”慕容长情皱着眉头问。 倪叶心说:“当然是谢老/爷身边的那个丫鬟了。” 慕容长情一愣,似乎在回忆有没有这么一个丫鬟。 倪叶心说:“我们都见过的,之前和二夫人还有些冲/突,二夫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一看就是个特别精明有心计的丫鬟。” 慕容长情似乎这会儿才有些印象,说:“是她?” 慕容长情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想一想又有道理,那个丫鬟是谢老/爷的贴身丫鬟,经手的东西的确很多。管家有的时候送了账本来,谢老/爷在午休,管家都是将账本交给丫鬟就离开了,而谢老/爷看过了账本也会交给丫鬟转交/管家。 这一来一回的,所有的账本全都经过那个丫鬟的手里。 慕容长情挑眉说:“一个丫鬟走私这么多盐?” 倪叶心说:“走,我们得去好好查查这个丫鬟。” 倪叶心叫了池隆和赵尹去监/视那个丫鬟,然后和慕容长情去找了几个谢家的小厮丫鬟打听谢老/爷贴身丫鬟的事情。 他们随便找了个家丁,想要打听谢老/爷贴身丫鬟的事情,不过也不想声张,就是偷偷的打听。 倪叶心瞧见个家丁走过来,就跑过去询问。 只是倪叶心发现,自己刚开口说话,那家丁顿时满脸通红,瞧着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儿。 倪叶心一愣,觉得莫名其妙的。 那家丁看着倪叶心,不自然的说:“大,大人……这位大人,您有什么事情吗?” 一个高壮的家丁突然对着自己羞涩的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倪叶心有点发懵,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魅力这么大了! 慕容长情一见,突然面色不善的就走了过来,然后站在了倪叶心的身边。 倪叶心狐疑的看了一眼慕容长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又看了一眼那家丁,顿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倪叶心仔细一瞧,这家丁怎么这么面善!原来就是刚才瞧见慕容长情和自己接/吻的那个家丁,当时那个家丁脸红的就跟个番茄一样,现在突然被倪叶心堵住了要问事情,更是不自在的满脸通红。 倪叶心真是后悔不迭,但是都把人给堵住了,再跟他说没什么事情,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好像故意找/人搭讪一样。 倪叶心只好硬着头皮,说:“像你打听个事情。你认识谢老/爷身边的那个贴身丫鬟吗?” 倪叶心都没叙述那贴身丫鬟长得什么样子,家丁已经连连点头,说:“认,认得!” 原来那丫鬟叫映红,谢老/爷身边就这么一个贴身丫鬟,跟着谢老/爷也有好多年了。 那映红长得漂亮,而且为人机灵,又能干嘴甜,府上不少年轻的家丁都很爱慕她。不过大家又都知道,这映红长得漂亮,眼界也是很高,她绝对是喜欢谢老/爷的,不然也不会都二十多岁了,还不愿意嫁出去。 然而谢老/爷已经娶了两个夫人,根本没有再娶一房小妾的意思了,只是一直把映红留在身边而已。 二夫人非让厌恶映红,也是因为映红爱慕谢老/爷,而且天天陪伴在谢老/爷身边的缘故。 二夫人简直把映红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生怕她哪一日就爬上了谢老/爷的床,再给谢老/爷生个儿子,所以极为的不待见映红,一有机会就会给她穿小鞋。 不过大夫人就不同了,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毕竟谢老/爷已经娶了一房妾了,再娶一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倪叶心说:“映红是什么时候进谢家的?” 家丁想了想,说:“大概七八年了罢,是大夫人买回来的。” “大夫人买回来的?”倪叶心一愣。 那家丁点头。 映红进了谢家七八年,的确是大夫人带她回来的。大夫人死了儿子之后就郁郁寡欢,她不能再生孩子了,但是看着小少爷又特别的喜欢,总想着有自己的孩子就好了,于是总去庙里求子问药。 只可惜大夫人的身/体一直不好,吃了什么药也不管用。后来有一次去庙里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映红。 映红看起来特别可怜,还是个孩子,不过那时候嘴巴就灵巧了,大夫人可怜她,一时心软就把她带回来了。 当时二夫人身边有个丫鬟出嫁了,正好缺人,大夫人就想把映红安排过去,不过二夫人怎么都不要。 二夫人觉得大夫人不安好心眼,想要把人安插到自己身边来,监/视自己,所以怎么都不肯收了映红。 谢老/爷也觉得映红很可怜,干脆就把她收了做贴身丫鬟。这么一来,二夫人又不高兴了,觉得大夫人嫉妒自己,塞了个狐媚子给老/爷,想让老/爷再纳妾,好挤掉自己的地位。 映红没有亲人,逢年过节也不会回乡,所以一直跟着谢老/爷,倒是把老/爷伺候的很好,几乎从没离开过谢家。 家丁说了不少关于映红的事情,看的出来,这个家丁似乎也是喜欢映红的,知道的不少。 刚一打听完了,慕容长情就把倪叶心给拽走了。 慕容长情说:“所以,就是那个叫映红的丫鬟?”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我突然觉得事情又不简单了。” “怎么说?”慕容长情问。 “很简单啊。”倪叶心说:“你看/管家贪/财,那是因为他想要给女儿弄一批嫁妆,他有原因。而这个叫映红的偷偷贪掉这么多钱,她是要做什么呢?她几乎从不离开谢家,又不会回乡,她弄了这么多钱怎么花?哪有人只捞/钱不花钱的?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倪叶心一说,慕容长情也觉得蹊跷了。 倪叶心转了转眼珠子,说:“看来出了这个映红之外,还要让池隆和赵尹盯住大夫人了。” “大夫人?”慕容长情说:“你怀疑她?”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那个家丁说,映红最初是大夫人买回来的。” 大夫人看起来很有教养,而且性格不温不火的,做事情不容易发脾气,因为丧子之痛,对于谢小少爷也非常的好,这么一个人,看起来实在不像什么坏人。 倪叶心又说:“这么一来,我突然又有点想要关注多年/前,谢大少爷的死因了。” 多年/前谢家大少爷的死,恐怕镇子里没有人不知道。 谢家的大少爷很得谢老/爷的喜欢,毕竟是谢老/爷第一个儿子。而且大夫人生产的时候害了病,从此之后就再不能生育了,所以谢老/爷就更是喜欢他这个儿子。 谢老/爷和大夫人都宠爱儿子,谢家的大少爷也从小就特别的机灵聪明,长得可爱又懂事情,小小年纪就能写得一手好字,不少人都很羡慕谢老/爷。 但是就在谢家少爷四岁的那一年,谢家少爷突然失踪了,好些天都没有音讯,大夫人一下子就病倒了。 谢家少爷被人丢进了枯井里死了,凶手是一个谢家府上的丫鬟。 这件事情虽然镇子上的人知道的很多,但是大多数都是听得传闻,传着传着也就变了样子,全都和鬼神沾上了边。 这大半夜的,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吩咐了池隆赵尹注意映红和大夫人,然后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衙门的人早就休息了,不过倪大人来了,他们不敢怠慢,又赶紧爬起来了。 官差被问到多年/前谢家的案子有点发懵,这是很多年期的事情了,一些官差都是这几年才在这里的,并不知道那时候的事情。 官差赶紧说道:“大人,您等一下,我们这有一位老仵作,我去叫他过来,他或许知道。” 倪叶心点了点头,等着官差去找老仵作来。 仵作来的倒是快,是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那老人家被问起多年/前的事情,似乎还有印象,仔细回忆之后点了点头,说:“是记得的。” 倪叶心立刻问:“当时谢家大少爷的尸体是您验的吗?” 老仵作摇头,说:“不是,根本没有什么尸体,从来没人验过尸。” 倪叶心一愣,惊讶的说:“没有尸体?” 老仵作点了点头。 当年谢家的人找不到大少爷了,跑到官/府来报官,官差都跑出去找/人,但是怎么也没找到。 很多天之后,他们终于有所发现了,有人发现谢家府邸一个空院子的枯井里有东西。 那口枯井所在的院子本来就是没人住的,因为坐落的比较偏僻,所以平时也没什么人走动。 官差立刻弄了绳子,然后绑着就进了枯井里去看情况。 枯井很深,而且有些窄小,往下就能闻到一股臭气,而且还有血/腥的气味儿。官差拿着灯笼,慢慢往下,用灯笼照亮枯井,就看到枯井里面有不少血迹,已经发黑了,看起来阴森森的极为恐怖。 老仵作说:“但是我就跟在旁边,那井太深了,官差在里面叫,我们只能听到类似于鬼哭的声音,不是很清楚,大晚上的吓坏了大家。很快里面的官差就扥了绳子,那是暗号,叫我们拉绳子上去。” 那个棺/材上来了,拎着一件破破烂烂沾满血迹的小孩衣服,还有一双小孩的鞋子。 所有人瞧到那些东西,瞬间吓得腿都软/了,尤其是大晚上。 老仵作说:“官差当时没有在枯井下面找到谢家大少爷的尸体,但是里面有很多血,还有小孩破破烂烂的衣服,官差说谢家少爷恐怕是真的死了。” 倪叶心说:“没见到尸体,怎么就说死了呢?” 虽然流了很多血,而且失踪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但是他们的确没有找到尸体。 老仵作说:“我们这是小地方,没什么见识。当时官差从下面上来,一脸菜色,他说下面有很多虫子,黑/暗不见五指,特别的可怕。谢家少爷才四岁,才是那么大点的孩子,掉下去恐怕是被虫子啃的尸骨无存了。” 老仵作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似乎还觉得很可怕。 天色黑漆漆的,客栈里什么声音也没有,赵元敬的屋里也没有掌灯,只是赵元敬还没有睡,他一直看着站在面前的那个年轻人,等着他开口说话。 年轻人站了很久,似乎是深陷与自己的回忆之中了,脸上露/出害怕惊恐又痛苦的表情。 他的嘴唇哆嗦了两下,本来红/润的嘴唇似乎很快就变成了深紫色。 赵元敬看的心痛不已,他忍着疼痛伸出手来,轻轻/握住了慕容谢的手。 赵元敬的体温很高,烫的慕容谢一个激灵,好像从噩梦中惊醒了一样。 赵元敬在黑/暗中仔细打量着慕容谢的脸,突然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他不希望看到慕容谢脆弱的样子,想要保护这个人,想要将他搂在怀里仔细的呵护,甚至想要…… 赵元敬被自己的念头弄的一愣,他瞧着慕容谢发紫的嘴唇,突然想要狠狠的吻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念头,然而他脑子里又突然晃过了几个片段,是自己亲/吻慕容谢的片段。 赵元敬不知道,那是慕容谢给他喂药的情景,他那时候意识不清晰,只当自己是在做梦。 赵元敬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他想狠狠的占有慕容谢,让这个脆弱的年轻人只因为自己哭泣抽噎,不会在因为别的事情露/出脆弱的表情。 赵元敬忍不住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慕容谢可是他最好的朋友的义子,又比他小了差不多二十岁。他觉得自己果然是疯了…… 赵元敬没有开口说话,他怕慕容谢发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 慕容谢隔了很长时间,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说:“我当时还很小,什么都不懂……” 慕容谢那时候只是个四岁的孩子,虽然像个小大人似的,不过其实也只是个一心想着怎么调皮捣蛋的孩子。 然而有一天夜里,他突然被吓醒了。在他还迷迷糊糊,满是睡意的时候,他被一双温/软又柔/软的手抱着,扔进了一口枯井了。 小孩子还在甜美的睡梦中,却差点就进了鬼门关。 慕容谢再次醒过来,已经躺在有枯井里了,他浑身都疼,他的腿断了,手也断了,他感觉自己很冷,有热/乎/乎的血液从他的身上流/出去。 枯井里呜呜的风声,还有细微的虫子声音都让他害怕,他吓得哭着,但是他哭不出声,因为他伤得太重了,就算是哭也很疼,他心疼肺也疼,只是抽噎都觉得与无数根针不断扎刺着他。 慕容谢颤/抖了一下,似乎站不住了,终于坐在了床边,说:“我当时害怕极了,我不敢睡觉,用尽了全力求救,我叫着娘,想要娘/亲救我出去……” 当年的噩梦似乎历历在目,慕容谢就算长大了,却永远也忘不了。 慕容谢叫的没力气了,他不知道自己躺在枯井里多久了,身/体越来越凉,意识越来越淡薄,然而…… 在慕容谢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他听到了枯井上有声音,似乎有人路过这里。 慕容谢说:“我当时以为自己有救了,我想大声的呼救,但是我实在没力气了,一点声音也出不来。我睁着眼睛看着枯井上面,什么也看不到,然而我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极了,好像无数个哄自己睡觉的夜晚一样,用温柔的嗓音说着话。 因为枯井太深了,慕容谢听到的声音很模糊,甚至声音已经扭曲了,但是他知道,是他母亲在上面。 慕容谢笑了一声,但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慕容谢听到他的娘/亲,带着哭泣的声音,温柔的说着:“不要怪娘,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但是……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娘给你烧纸钱,你来世投个好胎罢!” 第121章 荒宅枯井20 慕容谢说到这里,眼眶已经红了,他的视线被眼泪给迷糊了,什么也看不清楚,周围好像更黑了,他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赵元敬握着他的手,清晰的感觉到慕容谢的手在一点点的变凉,还在不停的抖动。 慕容谢深呼吸了几口,似乎想要调整自己的状态,但是他怎么都不能从噩梦中摆脱出来一样,紧闭的牙关“咯咯咯”的轻微撞击着,发出颤/抖的声音。 赵元敬低声叫了他两句,但是慕容谢好像完全听不到,眼神有些空洞。 赵元敬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感觉后背的伤口可能又撕/裂了,很疼,但是这点疼痛,恐怕远远不及孩子当年内心里的痛苦和恐惧。 赵元敬硬撑着坐起身来,张/开双臂,将慕容谢抱在了怀里。 年轻人在他怀里不停的颤/抖着,血粼粼的伤疤被无情的揭开,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但是那时候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慕容谢有点浑身脱力的感觉,靠在赵元敬的怀里,感觉赵元敬身上的温度很高,非常的温暖,那是因为赵元敬还在发/热的缘故。 这种温暖的气息让慕容谢感觉到一丝安心,在昏暗漆黑的枯井里,慕容谢一直在幻想着,会有这么一个人,用温暖的怀抱将他抱出去。 只是他却听到了让他绝望心死的声音,那才是真正的恶/鬼。 这个恶/鬼,竟然是他的母亲…… 慕容谢不明白,他的母亲为什么要杀他,他不是她唯一的儿子吗? 何止一个晚上,那双温柔的双手哄着他入睡,然而又在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晚,那双温柔的手,把他扔向了无底的深渊。 慕容谢觉得眼睛很酸,实在是忍不住了,有热/乎/乎的眼泪从眼角滑/下来。好在赵元敬抱着他,根本看不到自己在哭。 赵元敬的确看不到,但他听到怀里的年轻人在抽噎,呼吸极为不规律。他的肩膀上慢慢的湿/润了…… 慕容谢回忆着纠缠了他无数年的噩梦,他安慰着自己,一切都过去了,没人再可以这么对待自己,那不过是一些令人不快的回忆。 还好…… 在那个时候,有人正巧路过,将他救了起来。 这个人自然就是慕容偃了。 当时慕容谢奄奄一息,几乎没什么求生的意愿了,他的意志早就被打垮了,在听到他母亲的那些话的时候当然无存。 不过慕容偃武功很好,竟然听到了枯井里有微弱的声音,是人的呼吸声,虽然很微弱,但是的确是存在的。 慕容偃跳下枯井,就看到脏兮兮的枯井下面,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小孩子。那个孩子本来应该肉呼呼的脸颊,此时已经灰白了,透露着一股将死之人的苍凉。 慕容偃将小孩带走了,救了那个孩子一命。 慕容谢一辈子记得那个时候的感觉,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着自己,那个人在自己耳边说没事了,不断的出声安慰着他。 就好像…… 现在…… 赵元敬不顾背后的伤势,将他死死抱在怀里,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着气儿,嘴里温柔的说道:“没事了,别想了,什么都别想了,我可以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伤了。” 慕容谢有一些恍惚,感觉赵元敬和义/父像极了,像极了…… 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实在是让他贪恋不已。 慕容谢没忍住,伸手也抱住了赵元敬。只是他刚一伸手,就碰到了赵元敬后背的伤口,疼得赵元敬一个激灵。 不过赵元敬并不在乎这个,反而将他搂的更紧了。 慕容谢不敢再碰他的伤口,然而他也不想放开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 慕容谢将手臂抬高,避开赵元敬背后的伤口,一只手勾着赵元敬的后背,一只手只能勾上他的脖子。 赵元敬心里猛的一阵窒/息,慕容谢这个动作实在是有点暧昧了,好像邀吻一样。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个荒唐的梦,他好像品尝过慕容谢那柔/软的嘴唇一样,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弄得他心里发/痒,很想要低下头去确认。 赵元敬垂下目光,就看到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慕容谢。 慕容谢的嘴唇已经不是那种深沉的紫色了,似乎缓过来了一些,变回了让人痴迷的嫩/红色。 赵元敬忍不住伸手摸上了他的侧颈,慢慢的往上,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那种滑腻的感觉,简直让他爱不释手。 慕容谢似乎完全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他对于这种事情,其实并不了解,从来没有人教过他,他也从来没主动去探究过。 慕容谢只是被他摸得有些痒了,抬起了一点身/体,摇了摇头,想要摆脱赵元敬的手。 只是他微仰着头,还用脸颊蹭赵元敬手的举动简直就像是在点火一样。 赵元敬看的有些痴迷,他和慕容谢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如果再近一些…… 赵元敬这么想着,忍不住就低下了头来,只是微微一低头,他的嘴唇立刻就压在了慕容谢的双/唇上。 慕容谢瞬间被吓着了,他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他的声音还在喉/咙里,就感觉一条滑溜溜的舌/头钻进了自己的口腔里。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慕容谢睁大了眼睛,赶紧缩起自己的舌/头,想要避开赵元敬伸进自己口腔的舌/头。或许是惊吓太大,所以已经让慕容谢的脑袋不能转动了,他只顾着躲闪赵元敬的舌/头,完全忘了要推开赵元敬,反而双手死死勾住了他的脖子。 赵元敬品尝到了那种柔/软和温柔的触觉,和梦里的一样,甚至感觉更好。 他干脆安抚的轻轻在慕容谢耳畔摩挲着,然后温柔的挑/逗起毫无经验的慕容谢来。 慕容谢嗓子里哼了一声,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体验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的他一点/招架能力也没有。 他现在只知道喘息,本来僵硬的身/体都变得软/了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了。 赵元敬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在做荒唐的事情,然而他根本一点也不想停下来,他真的很想占有这个年轻人。 慕容谢浑身都软/了,一点力气也没有,当他气喘吁吁的被赵元敬放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赵元敬压在了床/上。 他们的姿/势太怪异了,让慕容谢心口腾腾猛跳,他瞪大眼睛看着赵元敬。虽然他从没和谁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也发觉了,他们这样似乎过于亲/密了。 慕容谢完全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心里一阵慌张极了,却又真的不讨厌这样。 慕容谢很早就知道赵元敬这个人了,他听义/父提起过,江湖中人很忌讳和朝/廷里的人来往,更别说赵元敬是个王爷了,但是义/父和他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慕容谢以前设想过,这么一位王爷,或许和义/父很像也说不定。 不过慕容偃和赵元敬并不相似,慕容偃是性/情中人,而赵元敬不是。赵元敬一直生活在皇家,他已经习惯做个笑面虎了,脸上总是戴着一张让人看不清楚的面具。 慕容谢以前很想见一见这位王爷,但是后来他却很讨厌赵元敬。 因为赵元敬,他的义/父死了。 慕容谢从没想过,他的义/父武功这么高强,为什么就突然死了。 慕容谢讨厌赵元敬,他知道慕容偃的死不能怪赵元敬,但是会下意识的讨厌赵元敬。 然而现在,慕容谢却完全不讨厌赵元敬对他的吻,他有些贪恋赵元敬的怀抱,那种温/软的感觉,让他心跳很快。 赵元敬冷静下来,瞧见慕容谢迷茫的眼神,这才清/醒的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赵元敬想要支起身来,不过慕容谢还紧紧拽着他的袖子。 赵元敬说:“我方才……” 慕容谢被他的声音惊醒了,脸颊上竟然红了一片,刚才的悲伤已经不见了。 赵元敬看的一怔,他喜欢看年轻人惊慌失措,甚至有些羞涩的表情,他也想要瞧见年轻人泪眼婆娑的样子,但是绝对不是因为伤心和恐惧而落泪。 赵元敬说到一半的话收了回去,他伸手在慕容谢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摸,说:“好孩子,留在我身边罢。” 慕容谢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说:“留在你身边做什么?” 赵元敬低笑了一声,温柔的吻落在了慕容谢的额头上,说:“我会保护你,让你高兴,让你成为我的人,我一个人的。” 慕容谢听得一愣,虽然他对感情的事情没什么经验,不过还是听懂了赵元敬的话,惊讶的说:“你是我义/父的朋友。” 赵元敬可是他义/父的朋友,明明应该是长辈的。 赵元敬又笑了,说:“好孩子,不喜欢刚才我做的事情吗?” 慕容谢愣了一回神,看起来像是在回味刚才两个人的吻。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诚实,让赵元敬瞧得呼吸都急促了。 慕容谢愣了半天,才喃喃的说:“喜欢……很喜欢……” 赵元敬真想现在就占有他,只是背上的伤让赵元敬有些吃不消了。 赵元敬说:“你吃的苦够多了,以后让我保护你,好不好?” 慕容谢笑了一声,伸手在赵元敬后背碰了一下,就听到赵元敬抽冷气的声音。 慕容谢说:“你刚被我捅/了一刀,还想要保护我?” 赵元敬抓/住他的手,拉到嘴边吻了一下,慕容谢突然脸就红了,都不敢再看赵元敬的眼睛,哪有刚才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 赵元敬笑着说:“我的武功已经大不如从前了,的确是打不过你。不过要杀/人办事,可不是有一身好武功就能办到的。” 慕容谢目光闪动了一下,说:“我要做的事情你也办不了。” 赵元敬皱了眉,刚要说话,慕容谢已经从他身下钻了出去,一个翻身就从床/上下来了。 慕容谢发现自己头发和衣襟都有些凌/乱,有些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说:“我要走了。” “等一下!”赵元敬立刻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慕容谢说:“报仇,自然是报仇。我要给义/父报仇。” 赵元敬想要伸手拉住慕容谢,不过慕容谢躲得很快,没叫他拉住,已经走到了窗边,淡淡的说:“蛇纹图腾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不想拉你下水。” 赵元敬着急了,扶着床边就要站起来,不过一抬头的功夫,慕容谢已经离开了,屋里什么人影也没有,空空荡荡的。 ……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从衙门出来,面外冷的要命,一个人影也没有。如果他们再不回客栈,那么就可以在外面看到日出了。 倪叶心冷的直跺脚,说:“当年根本就没有找到谢家大少爷的尸体,结果还草草的定了凶手。” 老仵作说他们的确没有找到那个小孩的尸体,但是因为谢家的势力很大,当时官老/爷不好惹谢家人,所以就随便拿了个凶手问罪,这个凶手就是谢家的一个丫鬟了。 老仵作跟他们说,那个谢家的丫鬟长得挺漂亮,而且年轻,听说之前谢家的老太太还想要让谢老/爷纳了她做小的,毕竟大夫人不能生了,谢家就一个男丁,太过单薄。 不过那丫鬟被压到衙门了,老太太突然失去了孙/子,也是恨得牙根痒痒,这事情没管,最后丫鬟就死了。 倪叶心觉得这事情太奇怪了,谢家大少爷的尸体根本没找到,他们是怎么确认丫鬟杀了人。 老仵作回忆了一下,说是时间太久了想不起来,最后官差们查了一下案宗,这才查出来,竟然大夫人给了口供。 卷宗上记录着,大夫人说那丫鬟最近一直很奇怪,在少爷失踪的那天晚上,她听到外面有声音,起身出门查看,发现那丫鬟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大夫人说,丫鬟绝对是趁着那个时候,将他儿子带走投进了枯井里。 那丫鬟不过是奴籍,就算被主人家打死了,也都不算什么事儿的,何况有个杀死少主人的罪名,死了也就死了,只是留下了个化成恶/鬼的传闻而已。 这事情就算不了了之了,就这么结束了。 倪叶心跺着脚搓/着手,说:“我越想越觉得大夫人可疑了,你还记得吗?大夫人之前说过几句话。” 慕容长情问:“什么话?” 倪叶心说:“大夫人说,谢家小少爷死之前,她曾经去看过谢家的小少爷,那时候谢家小少爷正在看账本,而且非常生气,大夫人劝了谢家小少爷几句就离开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那是大夫人亲口说的,他是记得的。 倪叶心说:“恐怕是那个时候,大夫人得知谢家小少爷从账本上看出了端倪,所以要杀/人灭/口的。” 慕容长情说:“那管家和大夫人,有什么关系?” 倪叶心说:“这也是很巧的一件事情,管家在死之前,也见过大夫人。” 管家死的那天晚上,因为大夫人和二夫人吵架了,所以管家去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的院落,分别带了大夫过去。大夫人的丫鬟说,管家和大夫人说了几句话,不过时间不长,管家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倪叶心说:“恐怕是大夫人想要弄个替罪羔羊,让我们以为管家是因为被小少爷发现了秘密,所以杀了小少爷灭/口。其实管家只是贪了一些小钱而已,真正在背后搞动作的根本另有其人。只是大夫人恐怕没有想到,我们还在继续往下查,根本没有停手。” “那现在怎么办?”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说:“我觉得,现在大夫人恐怕已经知道事情没有做完美,所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本来管家畏罪自/杀,这个结局的确堪称完美,然而现在却豁了个口子,如果要将事情继续处理完美,那么又要有人顶包才行。 倪叶心说:“大夫人绝对在想着用谁来给自己顶包,这个顶包的人,没有第二个人选,必须是丫鬟映红了。” 慕容长情皱眉,说:“大夫人要杀了映红?”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映红可没有管家那么好对付,映红绝对不会自/杀的,大夫人要么自己动手杀了她,要么就买凶/杀/人。” 管家有个女儿,女儿如今嫁了个好夫婿,而且还有了孩子,大夫人随便一抓,就能捏住管家的命脉,只要拿管家的女儿和外孙/子要挟他,管家就算怕死,也不得不死了,所以管家算着了自/杀,把大夫人做的一切全都抗在自己身上。 但是映红不同了,映红根本没有家眷,她孤身一人,虽然之前受过大夫人恩/惠,但是她爱慕谢老/爷,对于大夫人估摸/着是又怕又恨的感情,更加嫉妒大夫人的身份。 所以映红不可能为了帮助大夫人顶包而选择自/杀。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倪叶心说:“别担心,谢家有池隆和赵尹,映红绝对不会死的这么快的。大夫人这会儿也是刚知道快露馅了,绝对比我们更着急,这么一个晚上,估摸/着想不好怎么把映红给杀了。”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在黑夜里,倪叶心的一双眼睛似乎特别的亮。 慕容长情说:“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倪叶心说:“倒是有个小把戏。” 倪叶心对着慕容长情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慕容长情瞧见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低下头来,问:“要我亲你一下才肯告诉我吗?” 倪叶心脸上一红,板着脸说:“你看我这么严肃,我才没有跟你开玩笑。” 慕容长情被他逗笑了,俯身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亲一下也无妨。” 倪叶心脸色更红了,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说:“你还要不要听了。” “你说。”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迫不及待的说:“既然大夫人想要杀映红,我们不如帮帮她?” 慕容长情挑眉。 倪叶心摩拳擦掌,说道:“你想啊,如果凶手想要杀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突然被别人先杀死了,你说那个凶手得有多吃惊多意外多忐忑?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大夫人那种表情了。” 第122章 荒宅枯井21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毛,淡淡的说:“听起来是有那么些意思。” 倪叶心一笑,说:“走罢,我们偷偷的跑到谢家去,必须要仔细的布置一下才行啊。” 慕容长情点头,然后两个人就往谢家走去了。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了,周围安安静静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全都已经休息了。谢家里只有一两个巡逻的家丁,在来回走动着,但是时不时也打两个哈欠。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到了谢家,倪叶心就低声说:“大侠,你去把那个映红悄悄的绑出来。” 慕容长情不悦的皱眉,说:“为何要我去?你叫池隆和赵尹去。” 要他绑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还是个女人,慕容长情有些不乐意。 倪叶心说:“池隆和赵尹还要盯着大夫人呢,怎么能叫他们去绑人呢?” 慕容长情虽然不乐意,不过他是说不过倪叶心的,只好手一伸,搂住了倪叶心的腰,然后就直接把人给带进了谢老/爷的院子。 映红住在谢老/爷的院子,房间在把角的地方,不需要映红上夜的时候,映红都是回房睡觉的。 倪叶心觉得,明天一早,一定要谢老/爷第一个发现映红“死了”才有/意思,他相信谢老/爷绝对会非常配合的。 映红屋里一片漆黑,她正躺在床/上睡觉,只是仔细一瞧就能发现映红其实根本没有睡着,她的眼睛死死闭着,但是睫毛却在不停的颤/抖着,似乎是心里有事,忐忑的根本无法入睡。 这大冷天的,她被子只是盖到胸口,但是额头上竟然有一层薄薄的汗。 倪叶心一瞧,一看就是亏心事做多了,所以吓得都睡不着觉了。 仓库的空箱子被发现了,映红自然心中害怕,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绝对会被第一个舍弃,所以心里害怕极了,这已经是后半夜了,却根本睡不着觉。 慕容长情就像个鬼影一样,转眼就抢到了床边,然后出手如电,快速的点了映红的穴/道,让她不能说话不能动弹。 虽然映红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甚至不能睁开眼睛看东西,但是她立刻发现了自己的异状,整个人害怕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倪叶心这才走过去,然后探着头往床/上看了一眼,小声说:“哎呀呀,你别害怕,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慕容长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看床/上的映红哆嗦的跟筛糠一样,倪叶心不安慰她还好,那种口气,谁听了也要吓破胆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别废话了,接下来怎么办?” 倪叶心眼珠子一转,说:“我们当然要布置一个案发现场了,这个姑娘就……” 映红听到倪叶心的话,一时反应不过他是什么人,但是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倪叶心想了想,说:“就塞在床底下!” 慕容长情:“……” 他现在怀疑倪叶心是来捣乱的,把一个大活人塞在床底下,这也太简单粗/暴了,万一有人仔细一瞧就能瞧出来端倪。 倪叶心见慕容长情不动,以为他不乐意搬动一个姑娘,只好撸胳膊挽袖子的亲自上手了。推了推袖子,倪叶心就弯腰俯身往床/上去。 慕容长情立刻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脖领子,声音极为不悦的说道:“你做什么?” 倪叶心一脸的坏笑,再配上的他的动作,难免让慕容长情想歪了,怎么看都是一个急色的流氓,好像要对床/上的映红不轨一样。 倪叶心奇怪的回头,说:“把她搬到床底下去啊。” 他说着,还做了一个双手抱的动作。 慕容长情的脸色完全没好转,不悦的皱眉,然后一只手提起映红,眨眼的功夫就把她粗/暴的塞/进了床底下。 倪叶心发现,刚才映红的脸色还是惨白的,一下子就被慕容长情给勒红了,简直太粗/暴了。 倪叶心有点后知后觉,奇怪的看了一眼慕容长情,说:“大侠,你不会是吃醋了罢?”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何以见得?”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一声,说:“大侠,我对女人没什么感觉的。再说大侠你不知道比这个姑娘漂亮多少倍呢,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咯吱——” 慕容长情拳头响了一声。 倪叶心赶紧岔开话题,说:“行了,我们抓紧时间,去抓几只鸡来,弄点鸡血罢!” 慕容长情一听,拳头又响了,他们刚对付了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现在又让他去掏鸡窝弄鸡血! 慕容长情实在是不相干,不过架不住倪叶心软磨硬泡。 慕容长情头疼的要死,从来没想过自己是这么一个心软的人,真是奇了怪了的。 池隆和赵尹那边倒是惬意的多了,两个人只是盯着大夫人,没什么体力活也没什么技术活,更不需要像慕容长情和倪叶心那样,做些手工活。 因为天气太冷,池隆还把赵尹拉进了屋子里蹲/点。 这屋子当然就是大夫人的卧房了,两个人武功好,大夫人倒是没有发现,虽然赵尹不太赞同,恐怕大夫人会察觉,但是这屋里实在是太暖和了,让他浑身都放松/下来。 大夫人晚上开始就没有出房间,但是显得无比焦躁,早早的就躺在了床/上,一直翻身翻到了很晚才勉强睡下。 大夫人睡着了,池隆和赵尹都稍微放松了一点。 赵尹刚松/下一口气,忽然感觉池隆的手搂住了自己的腰。赵尹吓了一跳,立刻回头去瞪他,让他不要搞这些小动作。 只是赵尹一回头,池隆就将他吻住了,舌/头探进他的口腔里,挑/逗着他敏/感的地方,还含/住他的舌/头,用/力的吮/吸。 赵尹差点被他弄得腿都软/了,呻/吟声就在喉/咙里了,但是他不敢出一丁点声音。 池隆倒是没有太过分,只是吻了一会儿就放开了他,双手还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慢慢下滑,覆盖在赵尹的臀/部上。 赵尹吓了一大跳,立刻翻手抓/住了他压在自己臀/部上的手,不让他再动。 池隆笑了一声,小声的说:“嘘——放松点,我什么也不做,只是想问问你这里还疼不疼了。” 赵尹一听,当下就脸红了。他最终还是没受住池隆的蛊惑,竟然和池隆上/床了。赵尹想起来两个人那亲/密的举动,就觉得心跳加速,心里有股复杂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 赵尹没回答,将目光撇开了。 池隆知道他面皮薄,所以并没有继续追问,倒是抱着他的手没有松开,好不容易有这种福利,他自然不会放过了。 大夫人只是睡了一会儿,恐怕连一炷香的功夫都没有,然后突然从梦中惊醒了,无声的张大嘴巴大喊了一声。 赵尹一惊,立刻抓/住池隆的手,示意池隆去瞧。 池隆趁机反握住赵尹的手,然后就不松开了。 大夫人从梦中惊醒,喘着粗气坐了起来,她看起来极为害怕,惊恐的瞪大眼睛来回瞧着周围,好像周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逼近自己一样。 大夫人半天才真正醒过来,披着衣服就下了床。她没有叫下人,走到了梳妆台前,然后坐下了。 屋里太黑了,镜子里也是一片黑/暗,隐约可以看到大夫人的轮廓。 大夫人看了一眼镜子,却被吓到了,赶紧低下头来,拉开了一个小抽屉,她将一个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样东西。 是一把刀子,并不大,做的很精致,不过刀刃看起来很锋利。 其实那是一把裁宣纸的小刀而已,做工也很好,上面雕着花,还镶嵌了一些珠宝。只是普通裁纸的小刀不会做的这么锋利,这把小刀足以割断任何人的喉/咙了。 大夫人将小刀收到袖子里,然后神神叨叨的就回到了床/上去,躺在床/上去不再睡,只是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床顶。 池隆和赵尹对视了一眼。 后半夜大夫人根本没有再睡,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有光线照了进来,照在她灰白色的脸上,可怕的简直像个鬼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大力的拍房门,这声音把大夫人吓坏了,她好像是惊弓之鸟,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吓得浑身都在抖。 丫鬟的声音焦急的传来,说:“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那边出事儿了!” 大夫人立刻从床/上走下来,问:“什么事儿!” 丫鬟隔着房门大喊,说:“老/爷身边那个叫映红的丫头,突然死了!” “什么?”大夫人惊呼了一声,然后喃喃的说:“映红死了?不可能?” 大夫人猛的跑过去,拽开了房门,那门口的小丫鬟看到大夫人可怕的脸色吓了一跳。 大夫人已经死死拽住她的手,说:“映红怎么死的?自/杀了吗?” “不知道。”丫鬟说:“听说映红的屋里全都是血,特别的可怕,是老/爷先发现的,现在已经让人去衙门报官了!” 大夫人一听,立刻眼神变得严肃了起来,推了那丫鬟一把,说:“你先出去,我换了衣服就过去。” 丫鬟不敢多嘴,立刻给大夫人关了门。 房门一关上,大夫人并不是立刻要换衣服,而是跑到了自己的梳妆台前,然后开始翻箱倒柜。 她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大盒子,大盒子打开了还套着一个小盒子,每一层盒子上都有锁头,看起来是藏了什么秘密的东西。 大夫人将锁头都打开了,原来里面放的是信,大约四五封信的样子,她立刻随手抽/出一张。 藏身在暗处的赵尹一眼就看到了,信的角落里有个蛇纹图腾。 大夫人“撕拉”一声,将信给撕了,不过并不是撕烂,而是将带有蛇纹图腾的那个地方死掉了一个角,放进了袖子了,将剩下的信又放回盒子里。 池隆和赵尹对视了一眼,不过都没有说话。 大夫人很快的换好了衣服,头发也随便弄了一下,来不及梳妆打扮了,她立刻就出了房间,然后往谢老/爷的院子去了。 谢老/爷的院子里已经很乱/了,有不少小厮和丫鬟都聚/集在院子外面。谢老/爷已经让人把院子给/封/锁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 大夫人快速的跑过来,一眼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谢老/爷,推开守在门口的家丁,就跑了进去,拉住谢老/爷的衣襟,开始低声哭泣起来,说:“老/爷您没事罢?” 谢老/爷脸色很白,他早上醒来,发现映红没有像每日那样给他备好洗漱的水,也不见映红的影子。现在谢家是多事之秋,谢老/爷不得不想到最坏的事情,他立刻就往映红的房间去瞧了,房门没有关好,好像有人进去了一样。 谢老/爷当下推了门就进去了,映红的房间就那么大,一眼就可以看全,只瞧桌椅板凳恋乱一片,茶壶都砸在了地上,床/上也是凌/乱一片,而床/上血呼啦的,还有血水正顺着床单“滴答滴答”的往下/流着。 谢老/爷一直身/体不好,瞧了这情景顿时吓得呆了,都没看清楚床/上尸体,但是已经认定是映红死了,立刻跑出去叫人。 这可是倪叶心精心布置的案发现场,床/上并没有尸体,不过用一些被子枕头伪装了一下,真的映红还在床底下躺着呢。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这会儿都在屋里,看到谢老/爷的反应,倪叶心挑了挑眉,似乎有些得意。 慕容长情一脸无奈的样子。 倪叶心低声说:“他的反应是正常的,我可是布置了一个血/腥程度最高的案发现场,谢老/爷没吓得尿了真是勇敢。” 大夫人拉着谢老/爷的袖子,哭着说:“老/爷,映红怎么样了?让我进去看看罢。” 谢老/爷拦住大夫人,说:“里面……里面实在是……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大夫人哭着说:“老/爷,我们家这是怎么了,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又轮到映红了。不行,我要进去看看,是我害了那孩子,当初是我把她带进府来的,还以为能让她过的日子好一些,哪里想到如今却害了她。” 谢老/爷一听,说道:“这和你没关系,你不要乱想,跟我一起出去罢!” 大夫人说:“老/爷,你就让我进去瞧瞧她罢!都是我不好!在管家死了之后,映红突然来找我,跟我说她很害怕,我安慰了她两句,没当一回事。她一直跟我说这事情不能告诉老/爷您,说她对不起您。” 谢老/爷一愣,说:“她去找你说过这样的事情?” 屋里的倪叶心挑了挑眉,拽着慕容长情的袖子,说:“你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大夫人迫不及待的想把事情全都推到死人的身上了。” 外面的大夫人还在哭着说:“我当时只以为她被吓坏了,毕竟咱们家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谁不会被吓怕了。现在想起来,她或许是知道什么,心里有事情。都怪我,当时没有多问她几句。老/爷,您就让我进去再看看她最后一眼罢!” 大夫人是铁了心的要进去,谢老/爷拦不住她,她哭哭啼啼的跌跌撞撞的就往映红房里去了。 谢老/爷没有追上去,那样子的场景,他实在是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大夫人跑进房里,顿时吓得抽/了口气,也被倪叶心的鸡血杰作给吓坏了。 大夫人全都哆嗦了两句,她往床/上忘了几眼,但是不敢走过去,似乎是怕地上的血沾染了她的衣服。 大夫人深吸了好几口气,脸上还挂着眼泪,却是一脸的恨样。她嘴唇哆嗦了几句,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 很不起眼的东西,是那个从信上撕下来的蛇纹图腾。 当初他们在管家的一个账本里也发现了破损的蛇纹图腾,和大夫人现在手里的这个一模一样。 大夫人死死捏着那个蛇纹图腾,那只是画在宣纸上的,被一捏都褶皱了,上面的墨汁甚至都要黏在她的手上了,但是因为激动紧张,她全然没有发现。 大夫人环绕了一眼屋里,然后终于锁定了右手边的一个地方。 映红是丫鬟,没什么首饰,但是但凡女人都爱美,她多年来攒了一个小小的首饰盒,就摆在角落里,虽然看起来廉价,但是一尘不染的。 大夫人打定了注意,立刻往那个首饰盒走去。 地上的血太多了,她不得不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的走。她往前走了大约五六步,迫不及待的用左手打开了首饰盒,然后就要将右手捏着的蛇纹图腾放进里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大夫人却突然听到背后有声音,她吓了一跳,几乎魂不附体,然而她还存在着一丝侥幸心理。 但是站在她背后的不是别人,而是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倪叶心笑眯眯的站在她背后,说:“大夫人,你是准备把那个小玩意塞/进映红的首饰盒里吗?故伎重演?把之前推到管家头上的罪名再推到映红头上去?” 第123章 荒宅枯井22 “你们!”大夫人惊得差点跳起来,不可置信的瞪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说:“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谁让你们进来的!” 倪叶心被逗乐了,说:“没人让我们进来啊,但是我们来的比大夫人早的多,昨天晚上就在了。” 大夫人都懵了,瞪着倪叶心不知道说些什么,嘴唇抖的厉害。她一个没捏住,手里的蛇纹图腾纸片就掉了下来。 慕容长情抬手一挥,大夫人就感觉到一阵风,那宣纸正飘飘悠悠的要掉在地上,却突然被风吹得飞了起来,一下子就落在了慕容长情的手里头。 “蛇纹图腾。”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倪叶心搓了搓双手,说:“好冷啊,大夫人我们可是等了你一晚上了,不过你来的也是够快的。”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大夫人说。 这时候池隆和赵尹全都进来了,谢老/爷不明所以,但是听到屋里有大声说话的声音,也走过来看情况。 谢老/爷看到突然出现的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也有些惊讶,不过立刻说道:“倪大人,映红……” 倪叶心摆了摆手,打断了谢老/爷的话,说:“映红都是小事儿,我们现要问一问大夫人的事情。” 大夫人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倪叶心说:“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呢?我要问你三件事情。” 大夫人垂着眼睛,不说话了。 倪叶心并不在乎她的态度,说:“大夫人,你可还记得多年/前,你的儿子突然惨死枯井之下的事情?” 大夫人浑身一震,呼吸急促了,几乎就要吓得跪倒在地。 不光是大夫人,谢老/爷也是一惊,那恐怕是谢家人都不愿意提的事情。 谢老/爷说:“倪大人,难道这件事情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倪叶心不回答谢老/爷,继续说:“大夫人,关于谢家小少爷谢仲南的死,你想说些什么吗?” 大夫人身/体又是一震,表情已经不是淡淡的了,突然愤怒了起来,说道:“你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我杀了我的两个孩子吗!” “正是如此!”倪叶心接口接的实在很快。 大夫人本来还要继续怒骂呵斥,然而听到倪叶心的话之后,那些话都卡在了嗓子里,都已经喊不出来了。 谢老/爷一愣,不可置信的瞧着大夫人,又去看倪叶心,说:“这不可能,就算仲南不是她的儿子,但是……” 但是谢家大少爷可是大夫人的亲儿子,而且大夫人生产之后就再也不能生育了,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谢老/爷完全不能想象,他的妻子是这么一个狠/毒的人。 当年谢家大少爷的死的确疑点重重,尸体没找到,又不了了之。不过谢老/爷也的确不想再查下去了,他对那个问题抱着逃避的态度,他已经不想再回忆起来了。 大夫人愣了半天,突然缓过劲儿来了,怒瞪着倪叶心,说:“你诬陷我!我好歹/毒的心!竟然说我杀死了亲生儿子!你有什么证据!” 倪叶心淡淡的说:“当年的事情太过久远了,你有没有对亲生儿子下毒/手,这世上恐怕只有两个人知道了。” 谢老/爷看了一眼大夫人,急促的问:“谁知道?” 倪叶心说:“第一个当然是大夫人本人了。另外一个……当然就是那个孩子。” 大夫人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差点就坐在了地上,勉强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没有跪倒。 大夫人呵斥道:“一派胡言!他已经死了!我的孩子已经死了!” 倪叶心说:“当年你们谁也没找到那孩子的尸体,怎么就能笃定他已经死了?” 谢老/爷一阵恍惚,呼吸都急促了,喃喃的说:“难道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大夫人用/力拍着桌子,喊道:“一派胡言!老/爷你不要听他胡说!” 倪叶心说:“其实今天我来不是要说谢大少爷的事情的。我是要问问,大夫人,你怎么会有这个蛇纹图腾?” 大夫人立刻说道:“这是我捡的!我不知道是什么?” 倪叶心说:“人赃并获你都不肯承认?还抱着什么侥幸的心理呢?” 大夫人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倪叶心说:“那个在谢家窝藏了这么多年,一直在谢家账本上动手脚的人,根本不是管家,就是你大夫人!” “胡扯!”大夫人喊道:“老/爷,你不能听一个外人胡说八道!他们没有证据。” 谢老/爷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惊恐的看着大夫人。 倪叶心说:“你在为一个谋反的组/织干活,对不对?用谢家的生意做掩饰,偷偷的走私一些盐铁。因为谢仲南看到了账本,发现了账本上的问题,所以你杀了他,杀/人灭/口。后来你发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想要找个替死鬼,就威胁了曾经贪心拿过谢家钱财的管家,管家自/杀了,我们在管家屋里找到了蛇纹图腾,你想让我们误会,让管家给你顶罪。但是你没想到,谢老/爷又发现了问题,这一回,你想用谁来给你顶罪?映红吗?” “映红……是你杀的?”谢老/爷震/惊的看着大夫人。 “不不!不!映红不是我杀的!”大夫人连忙摇手,说:“真的不是我。” 倪叶心笑呵呵的说:“当然不是你,她还没死呢,她死了,谁来指证你?” 倪叶心说罢了就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容长情,慕容长情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黑着脸走到了血呼啦的床边,然后把床底下的映红给拽了出来,很不客气的丢在了地上。 映红瞪着大眼睛,一脸菜色,倪叶心瞧她那神情,都怀疑她其实在床底下已经吓昏过去好几次了。 映红看到了不少人,但是她一眼就看到了大夫人,眼睛里更是惊恐不安,害怕的直翻白眼。 “映红!”谢老/爷惊呼一声。 大夫人懵了,也大喊了一声:“你!你没有死!” 倪叶心让慕容长情给映红解/开穴/道,映红立刻就能动了,她手脚已经僵硬了,但是就算连滚带爬的,映红还是踉踉跄跄的赶忙爬起来了。 她想要往谢老/爷身边跑,但是大夫人就站在谢老/爷身边。映红不敢过去了,哆哆嗦嗦的反而跑到了倪叶心的身后去,吓得缩成一团,大口的呼吸着。 倪叶心一瞧,顿时就笑了,对慕容长情说:“你看,这个姑娘还挺聪明的,知道谁能保护她。”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就你?” 倪叶心不服气的挺了挺胸/脯,觉得自己也是很厉害的,至少对付大夫人这样完全不会武功的人,绝对没问题。 不过他不会和慕容长情说的,因为说出来,慕容长情肯定会更笑话他了。 映红并不一定是多聪明的人,但是她躺在床底下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倪叶心的话,她心里也明白大夫人都做了什么,大夫人要找替死鬼,而自己就是她心目中的替死鬼。 映红知道,这时候大夫人是最危险的。 映红恐/慌的看着大夫人,大夫人也恐/慌的看着映红。 大夫人脸色变了数变,终于镇定下来,一张惨白的脸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声音也温柔镇定,说:“映红!映红原来你没有死啊,快过来,让我瞧瞧你怎么样了?快过来,他们不是好人!” 映红不敢过去,听着她温柔的声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倪叶心看了一眼身后的映红,说:“映红,我知道你虽然做过了一些错事,不过应该是被人威/逼利诱的,谢老/爷宽宏大量,这你也是知道的,你不如把实情都告诉大家,不然那么多惨死的人,恐怕到了晚上都要来找你报仇了!” 倪叶心一边哄骗着一边又吓唬着,简直就是打一棒/子给一个红枣。 映红早已经被吓得魂分魄散了,哪里还敢包庇一个要杀自己的人。 映红颤/抖着大喊喊道:“老/爷!仓库那些空箱子,全都是大夫人弄的!老/爷的账本是大夫人指使我,让我偷偷拿走,带给她改的!” 大夫人听了这话,再也站不住,噗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看起来像是要昏倒的样子,不过没人敢去扶她了。 谢老/爷说:“你……你再说一遍……” 映红说:“老/爷,我说的都是事情,我是被大夫人逼的!我不能不这么做。” 虽然谢家所有账本都是由管家来/经手的,但是还有一个经手的人,就是谢老/爷身边的映红了。 因为大夫人的威胁,映红会背着老/爷,把老/爷看过的账本偷偷拿给大夫人,大夫人改过之后再由映红拿给掌柜的。 这么一来,竟然□□无缝。掌柜的本来就有点心虚,他完全没想到,可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对账本做了手脚,有人比他做的手脚要大的多! 映红并没有参与大夫人杀/人的事情,但是当小少爷谢仲南死的时候,她就怀疑大夫人了,毕竟除了她没有人会去杀小少爷了。 但是映红不敢想,大夫人是一介女流,她怎么敢杀/人呢? 当映红发现管家屋里有个蛇纹图腾的时候,她已经能确定了,管家的死和大夫人也有关系。因为她在大夫人屋里看到过蛇纹图腾的图案,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记得清楚。 映红没有办法,她不敢说,因为她也涉及在这件事情里,她一直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 但是当她躺在床地上,体验了一次死的感觉的时候,映红吓坏了,她已经不能不说了! 大夫人颓废的坐在地上,突然喃喃的说道:“都是他不好,我那么疼他,比对待亲生儿子还要好,但是他偏偏发现了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大夫人说的是小少爷谢仲南。 大夫人嘴里一直叨念着:“我不想杀他的,不想杀他,都是他不好,我是逼不得已的。如果我不杀他,会有人来杀了我的!我不想死啊!” 大夫人说着,激动起来,站起来就要往谢老/爷身上扑,喊道:“老/爷,老/爷原谅我,我不得已的,我不想杀他,我不想的。” 谢老/爷吓坏了,连连后退,差点被门槛给绊着,一直退到了院子里。 倪叶心他们赶紧追出房间,生怕大夫人被/拆穿之后会丧/心/病/狂的再杀/人。 大夫人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谢老/爷没有被门槛绊倒,她倒是被绊倒了,摔得不轻,一时没站起来,她就那么爬着追了出去。 院子外面的家丁都傻眼了,他们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慕容长情一皱眉,说:“是他!” “谁?”倪叶心听他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有些奇怪。 慕容长情扬了扬下巴,倪叶心抬头一瞧,刚才注意力都在大夫人身上,这一抬头才发现,在院子的尽头,不远不近的一棵树上,站着一个穿着淡蓝色衣服的年轻人。 “是他!”倪叶心也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话。 倪叶心想要跑过去,不过被慕容长情抓/住了手。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过去也没用,这个距离,我追不上他。” 站在树上的是慕容谢,慕容谢武功并不如慕容长情,不过他有两项绝活,一是轻功,二是蛊毒。 这样的距离对于慕容谢来说是绝对的安全距离,只要慕容长情发难,他立刻转身就能走,保证慕容长情绝对追不上。 慕容长情脸有些黑,不过并没有办法,慕容谢是有备而来的。 慕容谢看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笑了笑,然后就将目光转开了。 慕容谢的声音很好听,听起来真是温柔极了,他站在树上开口了,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院子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慕容谢说:“娘/亲,在你死之前,有没有想要对我说的话?” 慕容谢的话音一落,所有的人全都抬头看去,他们看不清楚慕容谢的容貌,但是全都愣住了。 因为有一个年轻人,叫大夫人娘/亲。 大夫人爬在地上也抬头去看,一脸见了鬼的样子,“啊!”的大喊一声,说:“你是谁!” 慕容谢笑了,说:“娘/亲,我们许久未见了,难怪你会不记得我是谁。但是这么多年来,我时时刻刻都记着你,我记得你抱着我,将我扔进枯井里的每一个动作。” 年轻人嗓音温柔平和,但是他说出来的话,让每一个战栗不止,不只是谢老/爷,院子外面的家丁们也都愣住了,盯住大夫人不可置信。 “我的孩子?”谢老/爷一愣之后,往前跑了几步,仰着头大声说道:“你……你真的是我的孩子?你还活着?这是真的吗?” 慕容谢冷笑了一声,说:“这当然不是真的,我从四岁那年开始,就已经不姓谢了,怎么会是你的孩子?” 大夫人爬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就要往院子外面怕,吓得爬都爬不动了,一边爬一边惊恐的回头看着慕容谢,嘴里喊道:“不可能!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死了!对!他死了!早就死了!死在枯井里了!尸体都没了,是被虫子给吃光了!你不是,你不是他!他不可能活着,我亲手把他扔下去的,对,对,他不可能活着。” 大夫人好像已经疯了,嘴里说着疯疯癫癫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最后竟然大声的喊叫了一出来,尖锐的极为刺耳,她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确定她的儿子真的已经死了,让她有底气一些。 谢老/爷听到大夫人的话,身/体一晃,也跌倒在了地上,他从没想过,大儿子是孩子的母亲/亲手扔进枯井里了,他永远不敢这么想。 谢老/爷再抬头的时候,慕容谢已经不见了,悄无声息的就走了,好像根本没出现过,只是一个幻影而已。 当然,一同消失的还有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慕容谢一走,慕容长情立刻带着倪叶心就追了出去。 谢老/爷望着那棵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他想叫慕容谢回来,但是他开不了口。因为他知道,慕容谢恐怕恨他的母亲,也恨自己,不然为什么他活着却消失了这么久,从没回来过。 当时谢家的大少爷死了,闹出那么大的事情,谢家的生意也被影响了。为了生意,谢老/爷也不想再声张这事情,所以抓到了一个所谓的凶手,就想也没想的认定那就是杀死他儿子的人。 如果不是慕容偃,慕容谢根本不希望自己的名字里再有任何和谢家相关的东西。但是慕容偃却说,有的事情就算一辈子不提,该记得的还是会记得,何必自欺欺人? 慕容长情带着倪叶心追出去,但是就如他们推测的一样,根本追不上慕容谢,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不远不近的。 慕容长情这回是铁了心的要追上,不肯放松,眼看慕容谢就要消失,突然慕容谢身形一晃,就拐进了旁边的巷子。 等他们拐进巷子里,就看到慕容谢站在一个死胡同里,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带着一路飞奔,感觉就像是坐翻滚过山车一样,脸色惨白,停下来都站不住了,干脆蹲下来就捂着嘴巴干呕。 慕容长情眼皮一跳,虽然很想说点什么,但是现在并不是嘲笑倪叶心的时候。 慕容谢见到倪叶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倪叶心抬起头来,呲牙咧嘴的说:“你怎么不跑了!” 慕容谢笑着说:“因为我有话要说,说完了再跑。” “无/耻……”倪叶心忍不住干呕着说,这人就知道跑。 倪叶心说着忽然笑了笑,站起来道:“不过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啊?”慕容谢挑眉。 倪叶心说:“刺了敬王一刀又冒着危险给敬王也送药的是你罢?” 慕容谢不回答。 倪叶心说:“看来你很在意敬王爷啊。” 慕容谢还是不说话。 倪叶心继续说:“你再跑我们就拿他开刀。” 慕容谢终于说话了,说:“你不敢。” “他是王爷我当然不敢。”倪叶心用手背拍了拍慕容长情的胸口,说:“不过慕容大侠肯定敢,我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慕容长情听了低笑一声,面无表情的说:“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妨先卸掉他一条胳膊一条腿。” 慕容谢顿时皱了眉头,似乎有点被激怒了。 倪叶心立刻拉住慕容长情的袖子,不赞同的说:“不要不要,太血/腥了,不如……先奸后杀?”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差一点点就没忍住,当着一个陌生人就揍了倪叶心。 第124章 水鬼1 “你闭上嘴巴。”慕容长情握紧了拳头,简直就是在极力克制,咬着后槽牙说。 倪叶心下意识的张/开嘴巴要说话,不过又被慕容长情抢先了,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盯着,说:“你敢再说一个字试试看。” 其实倪叶心看到慕容大侠生气的样子的时候,真的挺想试试的,不过最后还是老实的闭上嘴巴,一副委委屈屈的小样子,还伸手拽着慕容长情的袖子边。 慕容长情甩了一下袖子,将倪叶心的手甩开,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慕容谢的身上。 慕容谢一直没有说话,不过一直在打量他们,眼神中竟然有一些羡慕在其中。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说:“你要说什么?” 慕容谢说:“匕/首。” “什么?”慕容长情有些不解。 倪叶心在旁边突然说道:“蛇纹匕/首?” 慕容谢点了点头,说:“有一把蛇纹匕/首,上面包着一块皮子。” 慕容长情眼睛一眯,死死盯住慕容谢,说:“那个留下匕/首的人果然是你。” 之前杨家的案子的时候,他们得到了一把蛇纹匕/首,包着一块破皮子,慕容长情说,那把匕/首他师父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 慕容谢大大方方的说:“是我,那把匕/首很重要。” “大侠……” 慕容长情的袖子突然又被倪叶心揪了一下,他不得不侧头去瞧倪叶心,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却见倪叶心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倪叶心倒是表情认真,说:“大侠,你那么专注的看着他,我会吃醋的。虽然我没有他那么好看,但是你不觉得我更英气吗?你都没有这么专注的看过我。”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一把捏住倪叶心的后颈,不过不敢用/力,倪叶心一个激灵,“哎呀”的叫了一声,感觉浑身一阵麻软,差点就跪在地上,不过慕容长情早有准备,拎着他没让他跪下。 慕容长情咬着牙说:“都说了让你闭嘴,正经一点。” 倪叶心更委屈了,哀怨的瞥了一眼慕容谢,说:“可是大侠……就算我很正经,但是他也不会告诉我们什么有用的东西啊。” 慕容谢倒是被倪叶心这话逗笑了,说:“你说的没错,我能说的已经说了,其余的我一句话也不会说。” 慕容长情眼睛一眯,就要往前踏上一步。 倪叶心赶紧抱住他,说:“等一下大侠,我还有话要问呢。” 慕容长情只好顿了一下,但是暗中戒备,就怕慕容谢突然就跑了。 倪叶心看着慕容谢,问:“你和慕容毓是兄弟吗?” 慕容谢笑了,说:“我们长得很像吗?” 倪叶心说:“仔细看到不是很像,但是气质很像。” 慕容谢坦然的说:“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我不认识他,你们应该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了罢。” 乍一看慕容谢的确很像慕容毓,感觉衣着和气质非常的相似,长相也有那么几分的相似,让人不得不去联想。但是慕容谢是谢老/爷和大夫人的儿子,这个他们好像刚刚才知道。 倪叶心来了兴致,问:“你真的是那个当年的孩子?” 慕容谢说:“我倒希望不是。” 倪叶心说:“虽然我知道不该问,但是我有些好奇,一个女人要多么狠才能亲手杀了他的孩子?他为什么要杀你呢?你当时不过四岁罢?” 慕容谢回忆到往事,不过并没有再露/出那样脆弱的神情,他突然有点想念赵元敬的怀抱了。 慕容谢说:“大概是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大夫人在帮蛇纹图腾的组/织做事,大夫人嫁进谢家来,她的娘家没法和谢家相比,而且大夫人在娘家不甚受宠,嫁过来之后没有靠/山,虽然谢老/爷喜欢她,但是她觉得不安心。 刚嫁入谢家的时候,大夫人有一段时间肚子一点反应也没有,老太太着急,想着让谢老/爷再多娶一房小妾也没什么。 大夫人知道之后就觉得不安心了,万一小妾生了儿子,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可就不保了。虽然谢老/爷极力反/对,但是大夫人仍然觉得不安心。 后来她认识了一个人,答应帮那个人做生意,从中得到一部分好处,这个人就是蛇纹图腾组/织的一个人。 大夫人觉得,自己应该积攒财力,不然等小妾把自己一脚踹倒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剩了。 然而后来大夫人怀/孕了,谢老/爷也没有纳妾,慕容谢出生了。 只是大夫人仍然在给蛇纹图腾的组/织做事,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吸引着她,谁愿意就这么白白放过呢,她可以得到她想要的所有东西,金银珠宝都不在话下。 只是她没想到,有一天,她的儿子突然发现了她和蛇纹图腾组/织的来信。 那些信大夫人都藏在房间里,信上有一个蛇纹图腾,每一封上面都有,大夫人并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不关心。 慕容谢在大夫人房/中玩耍,他在练习写字的时候,发现桌上有一张纸。他还看不懂太多的字,根本不能将一封信读完整,他只是瞧着那蛇纹图腾觉得奇怪。 大夫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儿子正在临摹那个蛇纹图腾,画的其实并不像,只是出于好玩而已。 大夫人这才发现,自己忘记把信藏好了,就夹在了字帖里面,被她的儿子看到了。 这件事情把大夫人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并没有人知道。只是过了不久,还是有事情发生了。 她在和人接头的时候说漏了嘴,蛇纹图腾组/织的人知道慕容谢发现了他们的事情,就要求大夫人把慕容谢杀了灭/口。 大夫人当时很震/惊,她儿子才四岁,什么都不懂,而且只是看了一眼信而已。 但是那个组/织的人却不想节外生枝,说慕容谢虽然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但总有一天会长大,保不齐他就会记得这件事情,所以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大夫人起初不肯,但是被那些人逼的极了,那些人说不是她儿子就是她死,让她自己选择。 大夫人害怕,为了保命,最终在半夜将儿子抱起来扔进了枯井里。 她以为这么深的枯井,慕容谢绝对死定了…… 慕容谢只是用一两句话,淡淡的讲了一下原因,说:“倪大人,好奇的人容易横死。” 倪叶心说:“好奇的人会不会容易横死我倒是没考证过,不过做多了亏心事的人,绝对比好奇的人死的快。” 慕容谢淡淡一笑,说:“有道理。” 慕容长情踏上一步,慕容谢突然笑了一声,说:“慕容长情,我的轻功比你好。” 慕容长情眯眼,说:“那要试试才知道。” 慕容谢说:“那真是期待呢,只可惜今天没机会。” 慕容长期皱眉,没有说话。 慕容谢说:“你如果想要抓/住我,带着倪叶心可是完全做不到的。但是你如果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可不保证你离开之后,他会不会有危险。” 慕容长情的拳头瞬间就攥紧了,“咯吱”一声响,显然是被慕容谢激怒了。 倪叶心立刻说:“大侠,他肯定是骗我们的,而且我也很能打的。” 慕容谢愉快的笑了,说:“你们自己决定好了。” 他说完了这话,突然拔身而起,一下子跃上了死胡同的墙去,然后转眼就要消失。 倪叶心眼看着慕容谢要消失了,着急的叫了一声:“大侠!” 不过慕容长情没动,烦躁的冷哼了一声。 只是片刻的时间,慕容谢就离开了,慕容长情并没有追上去。他说的的确是事情,慕容长情带着倪叶心绝对追不上他,但是慕容谢又出言威胁他,如果慕容长情把倪叶心留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倪叶心还想说话,却被慕容长情瞪了一眼。 慕容长情语气淡淡的说:“回客栈,睡觉。” 倪叶心:“……” 倪叶心没办法了,慕容谢跑了,简直就像是煮熟的鸭子跑了一样,真是让人百爪挠心的不甘,不过倪叶心又觉得很开心。 他赶紧追上了慕容长情,说道:“大侠,你这么关心我,我好开心啊。”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倪叶心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说:“其实我的武功也是很厉害的。” “呵呵……”慕容长情不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 倪叶心知道自己被嘲笑了,说:“我的名字放到江湖上,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 慕容长情不理他,两个人回了客栈去。 池隆和赵尹在谢家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是好几天没睡好了,先回了客栈去休息。 倪叶心也是累的够呛了,一回去就想要趴在床/上,不过被慕容长情拽住了腰带,然后将他扔到了桌上。 倪叶心说:“大侠我好累,我要睡觉。” 慕容长情冷淡的说:“太脏,先沐浴。” 倪叶心:“……” 大侠的洁癖症又发作了,真是不让人活了。 倪叶心没办法,他知道自己不洗澡绝对上不了床,他真的不想在桌上或者椅子上睡。 不过倪叶心突然就灵光一动,反正池隆和赵尹还没回来,自己不如到他们的房间去睡一觉,这样就不会弄脏大侠的床了,池隆和赵尹绝对没有洁癖。 慕容长情只是到楼下让掌柜的烧些热水送上来,一回来倪叶心不见了,这可把慕容长情给吓坏了,毕竟慕容谢刚刚才出言威胁了他们,他还以为真的有人趁着自己不注意把倪叶心给绑走了。 慕容长情顿时脸色难看的要死,不过他很快就是一愣,因为他听到了小呼噜声,不在屋里,而是在…… 隔壁…… 慕容长情脸色一黑,走出房间,一脚就把隔壁的房门给踹开了,果然就见倪叶心躺在池隆和赵尹屋里,正睡的昏天黑地的,衣服也不脱,被子也不盖,肯定没洗漱,趴在床/上就睡了。 慕容长情气得整张脸皮都要扭曲了,这么大的踹门声愣是没把倪叶心给弄醒。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就把床/上的倪叶心给拽起来。 倪叶心不高兴的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说:“爆米花,不要闹,困……要睡觉……” 被误认成爆米花的慕容大侠更是气得半死,干脆将倪叶心弄回了房间,然后等着掌柜的把热水弄好了,就直接把倪叶心丢在了浴桶里。 掌柜的看的直傻眼,不知道这位客官到底是要做什么,怎么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但是总不能真的要把人溺死在一个浴桶里罢? 掌柜的不敢管闲事,赶紧就溜走了。 倪叶心一沾水就吓醒了,大喊了一声,赶紧扒住木桶的边缘,看到慕容长情的脸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慕容长情抱臂站在旁边瞧着他,一脸的生人勿/进表情。 倪叶心终于醒了,苦着脸说:“大侠,我都跑到池隆赵尹的屋里去睡了,怎么还不行啊。” 慕容长情瞧着的,淡淡的就说了两个字,“不行。” 倪叶心已经醒了,而且全身都湿/了,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洗了澡。 等他洗完了澡,慕容长情却要把他轰到隔壁池隆和赵尹的屋里去睡,怎么都不叫他在屋里呆着。 池隆和赵尹刚处理完了谢家的事情回来,就发现无缘无故被牵连了,完全不知道因为什么,不过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赶紧把门一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绝对不能让倪大人进来,不然这战火就真的烧过来了。 倪叶心抱着慕容长情的腰,死也不出去,嘴里哼哼唧唧的说:“大侠,你闻闻,我全身都香喷喷的了,一点也不脏,你不要那么傲娇啊,别赶我出去。” 慕容长情听到他喋喋不休的声音就想把他扔出去,不过倪叶心抱得死紧,还在他腰上蹭来蹭去的,越蹭还越是靠下,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慕容长情呼吸一窒,实在是不能跟他再闹下去了,赶紧说道:“松手,上/床,睡觉。” 倪叶心不敢松手,还是死抱着不放,说:“你不会骗我罢?” 慕容长情被他气得气结,说:“我慕容长情何时骗过人?” 倪叶心大言不惭的说:“你以前说不喜欢我,不就是骗我吗?”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都被他的话弄懵了,脸部肌肉不断的抽/搐,冷静了半天,冷笑了一声,说:“我何时说不喜欢你了?” 倪叶心眼睛一亮,抬头盯着他,说:“那你说一句喜欢我来听听。” 慕容长情又是凉飕飕的一笑,说:“我也从来没说过喜欢你,根本就没说过这两个字。” 倪叶心一听,更是死抱着他不松手,说:“大侠你的傲娇症又发作了,你这样傲娇,除了我谁受得了你啊,你也只能喜欢我了。” 慕容长情后悔了,他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把倪叶心从池隆赵尹的床/上拽下来,他应该让倪叶心好好的睡觉才对,现在被吵得脑仁直疼,全都是自己惹的祸。 只是慕容长情发现倪叶心大咧咧躺在别人床/上的时候,心里头实在不是滋味,没忍住就把倪叶心给拽回来了。 倪叶心生怕慕容长情把他再扔出去,一直像个八抓章鱼一样搂着慕容长情的腰,然后嘴里还喋喋不休的。 只是他又说了半天,突然发现慕容长情不说话了,好像老僧入定一样充耳不闻。 倪叶心觉得奇怪,正要偷偷打量一下慕容长情的表情,不过忽然“哎呀”的小声叫了一声。 倪叶心忍不住笑出来,说:“大侠大侠,你看!” “看什么?”慕容长情的声音有点不耐烦,因为他现在整个人都很暴躁,被倪叶心蹭来蹭去的,蹭的全身都燥热了起来。 慕容长情低头一看,顿时脸色五彩斑斓的,他虽然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波动,但是身/体上还是起了反应,还叫倪叶心给发现了。 倪叶心顿时就乐了,搂着慕容长情的手臂收的更紧了,嘿嘿的一笑。 慕容长情尴尬不已,低头去要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倪叶心给拽下来。不过他这一低头,倪叶心立刻就扬起了头,快速的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慕容长情一愣,拽下倪叶心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死死盯着倪叶心的嘴唇,瞧着他唇边愉快的弧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咬一下那柔/软的双/唇,不知道倪叶心会不会因为疼痛而改笑为哭。 不过慕容长情还只是在想着,就听到倪叶心说话了。 倪叶心笑嘻嘻的说:“大侠大侠,我就说你傲娇你还不承认。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是很诚实的!” 第125章 水鬼2 倪叶心很热情的要帮慕容长情解决生理问题,慕容长情死也不答应,最后倪叶心只好裹/着被子趴在了床/上,看着慕容长情沐浴洗澡。 虽然慕容长情很想让倪叶心背对着他,倪叶心那两只眼睛就像大灯笼似的,看的他全身发毛,不过他没说话,毕竟倪叶心现在已经闭嘴了,这已经是他求之不得的了。 倪叶心躺在床/上欣赏着美/人洗浴图,越看越觉得浑身发/热,慕容大侠实在是太好看了,哪里都完美的要死。 脸就不用说了,恐怕真是天上少有地/下绝无,反正倪叶心没见过一个比慕容长情还好看的人。 然后是宽阔的肩膀,看起来一点也不单薄,尤其是背后的蝴蝶骨,让倪叶心瞧得直流口水。 下面胸肌也很结实的样子,不过太过于纠结,再往下就…… 就被大浴桶给挡住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倪叶心有点失落的抹了抹嘴角,好在还没真的流口水。他觉得刚才还挺冷的,现在已经浑身发/热,藏在被子里的某个地方很争气的竟然有点站起来的趋势。 倪叶心可不敢出声,怕慕容长情发现他的小动作,然后再把自己给扔出去那就不妙了。 所以倪叶心干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几乎是鼓足了他一辈子的勇气。 倪叶心用被子裹/着自己,然后瞧着慕容长情沐浴开始偷偷打/手/枪了…… 慕容长情可不知道,正舒适的靠在浴缸里,昨天他们奔波了一天,今天案子终于解决了,慕容长情松了口气,正享受着热水的温暖。 不过倪叶心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慕容长情就睁开了眼睛,侧头瞧了一眼。 就这一眼,倪叶心整个人全身都颤/抖了一下,然后瞧着那“风情万种”的眼神就…… 射/了! 虽然有点快…… 倪叶心搞着小动作,也不敢出什么声,用被子盖住嘴巴,呼呼的喘着气,只留着一双大眼睛在外面偷偷瞄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的脸皮可没有那么厚,根本没想到倪叶心在被窝里躲着干什么好事儿,皱了皱眉,说:“你的病好了吗?” 慕容长情看他缩的那么严实,以为他是冷,但是倪叶心露/出来的脸颊很红,潮/红一片,好像又发/热了一样。而且倪叶心呼吸急促,正直的慕容大侠还以为是倪叶心又生病了,毕竟之前病了之后也没有好好将养就去忙着办案了。 倪叶心现在嗓子里沙哑一片,快/感的余韵使他不能开口,他只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儿,免得慕容长情发现自己的异状。 倪叶心摇完了头就觉得不对,按照慕容大侠的问话来说,应该点头才对,于是赶紧又点了点头。 慕容长情看他又摇头又点头,更觉得不放心了,干脆背对着倪叶心就站了起来,用巾帕擦干身上的水,穿上衣服就从浴桶里走出来了。 倪叶心没起子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自己刚发/泄完了,然后就又受到了天大的刺/激,虽然只是看了一个慕容长情的背影,但是这刺/激已经很大了,慕容大侠的屁/股果然很挺翘啊,就是看起来太硬了一些,绝对全都是肌肉。 在倪叶心胡思乱想的时候,慕容长情已经穿好了衣服走过来了,倪叶心顿时一个激灵,把被子拽的更严实,他现在已经是后悔不迭了,刚才一时脑袋热看着慕容大侠沐浴打/手/枪,他哪里想到有洁癖的大侠洗的这么快,本来倪叶心想着打完手/枪就跑出去擦干净了再回来,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现在他身上黏糊糊的,手上也黏糊糊的,实在是…… 羞耻还是另外一回事,他怕慕容大侠看到自己把他被子弄脏了,会一时激动把自己给杀了啊。 倪叶心赶紧拽紧了被子,说道:“大……大侠……” 只是倪叶心一开口,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嗓子哑的,所以他说出来的话,声音似乎有点诡异,似乎……黏黏糊糊的? 慕容长情也是一愣,皱眉说:“让我看看,是不是又感了风寒。” 慕容长情没多想,觉得是倪叶心病了,所以说话声音都变了。 慕容长情要去探他的额头,倪叶心缩着不敢动,结果慕容长情一摸,还真是温度很高。 倪叶心心里叫苦不迭,温度高是因为自己现在热极了!都快自燃了!而慕容长情这个小妖精竟然还在挑/逗自己! 慕容长情说:“冷?别把被子盖得这么严实,小心闷坏了。” 倪叶心就露/出来两只眼睛,口鼻都捂着,慕容长情还真是怕他把自己给闷死了。 倪叶心死也不撒手,慕容长情拽了一下被子,没拽下来。 倪叶心都想哭了,说:“大侠你别管我,我没事的,要不然你先出去转一圈,你再回来的时候我就没事了!” 慕容长情奇怪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自己出去转一圈,自己都洗干净了,再出去不是又脏了,还要重新洗。 慕容长情不想出去,反而要上/床睡觉。但是被子被倪叶心全都拽着,他根本没办法盖被子。 慕容长情说:“被子分我一半。” 倪叶心立刻摇头摇的跟拨楞鼓一样,怎么都不肯松手。 慕容长情眯了眯眼睛,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倪叶心赶紧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慕容长情上下打量了一眼缩成一团的倪叶心,突然用/力一掀被子。 倪叶心哪有慕容长情的手劲儿大,而且慕容长情是出其不意,他一个没拽住,感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心里“咯噔”一下子,立刻就要去抢被子。 慕容长情左手一翻,就压住了倪叶心伸出来要抢被子的两只手,简直轻轻/松松易如反掌。 只是慕容长情抓/住倪叶心双手的时候,立刻就感觉不对劲儿了,感觉有湿/滑滑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慕容长情低头一瞧,果然手上沾了一些滑溜溜的东西,有点粘腻,让他有些不舒服。 倪叶心登时脸色就更红了,红成了猪肝色,瞪着慕容长情说:“快,把我放开!不然你会后悔的。” 慕容长情不解的瞧着倪叶心,发现倪叶心今天胆子特别的大。 慕容长情问:“你在搞什么鬼。” 倪叶心死死闭上了嘴唇,打死他也不能说啊,不然死是一定的,还会尸骨无存! 倪叶心不说,慕容长情就更是好奇了。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被他压/制在床/上的倪叶心,然后…… 慕容长情忽然发现倪叶心裤裆的位置,好像有点……奇怪…… 湿/了一些的样子。 慕容长情一愣,脑子里都打结了,他立刻想到刚才倪叶心异样的反应,然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他手上刚才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现在似乎感觉还有点湿,那感觉真是…… 慕容长情脸色突然就黑了,呼吸都急促了,绝对是因为气愤。 倪叶心一瞧,自己的小命要不保了! 慕容长情哪里还敢抓着他的手,立刻就将他甩开了,然后转身回到浴桶边上去洗手,脸上真是充满了杀意。 倪叶心赶紧从床/上跳起来,就要往外冲,再不走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只是他一动,慕容长情也动了,快的跟鬼一样,一下子挡在了他面前。 倪叶心差点撞在慕容长情的身上,赶紧急刹车,然后举着手,说:“大侠冷静,你可别过来,你看我手上还……还有那个东西呢,我不想再把你身上弄脏的。” “倪叶心!”慕容长情咬牙切齿。 倪叶心被他叫的后背一麻,感觉周围温度真是降了不只是十度那么多,赶紧讨好的说道:“大侠,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罢!我不是故意的。” 倪叶心看着慕容长情那要杀/人的眼神,越说声音越小了,然后好像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是你自己要来掀我被子的啊,不能怪我。要不然这样,你也弄我一手好了!这样就公平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真的想好好教训一下倪叶心,但是奈何倪叶心裤裆还是湿的,手上也还有奇怪的东西,慕容长情根本就不敢动他。 倪叶心还是安全的出了房间,外衣都被慕容长情给扔出来了,然后是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倪叶心觉得,慕容大侠绝对不会让自己再进屋的,真是苦恼极了。 他处理好了自己,然后拍了半天慕容长情的房门,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干脆去拍池隆和赵尹的房门,希望他们能收留自己一会儿。 赵尹正在补眠,突然就被吵醒了,迷茫的睁开眼睛,感觉自己腰上的手动了动,池隆就躺在他身边,一只手搂着他的腰。 池隆看起来还没睡着,只是低头在赵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说:“没事,你继续睡。” 他说着,还把赵尹把耳朵给压住了。 外面的倪叶心坚持不懈,喊道:“赵尹?赵尹?快开门,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池隆无奈的在屋里说道:“倪大人,赵尹不在。” “你骗人!”倪叶心才不相信,说:“那我找你也是一样的,你把门打开。” 池隆这回改为装死了,不回声音了。 倪叶心拍了半天,没人理他,倒是把隔壁的隔壁,敬王爷的那些侍卫给拍出来了。 倪叶心一瞧,赶紧就溜了。 他又跑到楼下去管掌柜的要一间新房间,不过掌柜的说没有,他们这么多人,再加上赵元敬的那些人,已经把客栈给包圆了! 倪叶心没办法了,只好回了慕容长情房间门外,蹲在外面,壮士断腕一样的挠门。 慕容长情本来想睡觉的,但是现在睡不了了,总觉得自己手上有奇怪的东西,而且还觉得被子上有奇怪的东西,完全睡不着,只好坐在桌前,单手支着额头小憩一会儿。 不过倪叶心在外面闹腾,他根本没办法睡觉。 慕容长情终于站起来了,去开门。 倪叶心站在外面,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大侠我错了。” 慕容长情脸色还是铁青的,不过没说话,干脆把他放进来了。毕竟倪叶心在外面已经够丢人的了,万一他再去胡说八道,岂不是要把两个人的脸面全都丢光了。 谢家的案子结束了,不过大夫人因为慕容谢的突然出现,似乎是被吓疯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不论谁问她,她只是露/出见鬼一样的表情,喊着她的儿子早就死了! 倪叶心上午补眠,下午就去了一趟衙门,还想看看能不能打探出关于蛇纹图腾的事情,但是看起来不可能了。 慕容长情说:“不是还有许家那几个人?” 他们一路追查蛇纹图腾,知情人死的死被杀的被杀,现在还有疯了的,现在看来就只剩下许家那几个人了。 倪叶心说:“许家的那些人被敬王爷派人带回开封去了,我都没来得及问话。” 慕容长情说:“反正案子都已经查完了,也是时候回开封了。” 倪叶心一听他这话,眼睛突然就亮了,一脸兴/奋的说:“大侠,你也要去开封吗?”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为何去不了开封?” 关于蛇纹图腾的案子,倪叶心他们一路查过来,现在已经查的差不多了,的确该回去复命了。只是倪叶心不知道慕容长情是不是也会去开封,现在听慕容长情这么一说,倪叶心忽然就放心了。 倪叶心一拍手,说:“太好了,我们不如立刻出发罢,离开这里傍晚的时候没准能找个大点的客栈落脚。” 慕容长情点头同意,这地方的确条件太恶劣了。 倪叶心一伙人回去就收拾了收拾,准备上路了。 而赵元敬决定在这里多待几天,他当然是有理由的,毕竟敬王爷可是受了重伤,现在还没好利索。 不过真正的理由自然只有赵元敬知道。 赵元敬不知道慕容谢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他,所以想要在这里等他,或许慕容谢还会出现。 赵元敬在这里停留了三四日,不过一直不见慕容谢出现。他有些着急,但是有没有办法。 这一日傍晚的时候,赵元敬又去谢家那荒宅转了一圈,但是等到很晚还不见慕容谢出现,也只能回了客栈。 赵元敬回了客栈,推开自己的房门一瞧,就见一个穿着蓝色衣衫的男人正坐在自己床边。 “是你?” 赵元敬立刻关上/门,生怕别人瞧见他,坐在床边的自然是慕容谢了。 赵元敬再见到慕容谢自然是高兴的,立刻走过去,就将他给抱住了。 慕容谢倒是没有阻拦,他很喜欢赵元敬温暖的体温。 赵元敬说:“我等了你好多天了。” 慕容谢说:“我知道,但是你该回去了。”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走。”赵元敬说。 慕容谢摇了摇头,说:“我会去开封找你的,但是我还有事情要做。” 赵元敬抱着他不松手,说:“我不想让你再遇到危险了。” 慕容谢笑了笑,说:“我知道。” 慕容谢虽然这么说,但是赵元敬觉得,他那声轻飘飘的知道实在没什么诚意。 赵元敬伸手在他的侧颈抚/摸了两下,突然低下头来去吻他的嘴唇。 慕容谢相当顺从,略微张/开嘴唇,似乎非常欢迎赵元敬的侵占一样。 赵元敬就喜欢他乖顺的样子,温柔的吻变得激烈起来,直把慕容谢吻的气喘吁吁。 赵元敬瞧着慕容谢眼神迷离的样子,忍不住就伸手在他腰带上轻轻一拽。 那蓝色的衣衫整整齐齐的,突然就散乱/了,露/出了慕容谢精致的锁骨,还有白色的里衣,里衣松松垮垮的,白/皙漂亮的胸口也露了出来。 慕容谢想要伸手去推赵元敬,说:“你的伤……” “没关系。”赵元敬低声说道:“我想让你完全的属于我。” …… 倪叶心他们赶了三四天的路了,一路上都很平静,每天骑着马赶路,倪叶心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坏掉了,疼得要死。 这一天终于要天黑了,他们就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准备落脚。 这小城不算小,看起来很繁荣,只是客栈里似乎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掌柜的在打瞌睡,店小二也在偷懒。 他们走进去,惊醒了店小二,那店小二赶紧上来迎客。 客栈很冷清,店小二很殷勤的问他们是不是住店,要四间上房。 不过倪叶心立刻就说道:“两间就好了。” 慕容长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倪叶心,没说话。 旁边池隆倒是略微一笑,当然他也是不会反/对的。 赵尹似乎有些不赞同,不过池隆立刻就拉住了他的手,低声说:“我们盘缠不多了,还有很长的路才能回开封,所以还是两个人睡一间的好。” 池隆找了一个听起来特别冠/冕/堂/皇的理由,简直无懈可击。赵尹一想到自己的盘缠,突然就不说话了。 店小二虽然觉得奇怪,不过还是笑脸迎客,带着他们就上楼了,笑呵呵的说:“几位客官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现在没事了。” 店小二点头哈腰,正要离开,突然又转过了头来,一脸神神秘秘的说:“对了,几位客官一看就是外乡来的,肯定不知道。你们啊,天黑之后千万别去湖边,最近闹水鬼,淹死了好几个人了。” 第126章 水鬼3 慕容谢被赵元敬压在床/上,听到赵元敬沙哑的声音,目光有些恍惚,他的脸颊上有些红。 赵元敬瞧见他害羞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低下头来在他的嘴唇上吻了好几下,安慰着说:“别担心,放松点,好孩子,不会让你感觉疼的。” 慕容谢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并没有拒绝,不过指甲发白,看起来攥的很用/力,非常紧张的样子。 慕容谢小声说:“我不怕疼的。” 赵元敬被他给逗笑了,说:“我知道,但是我舍不得弄疼你,我想让你感觉舒服。” 慕容谢已经面红耳赤了,他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只能紧紧/抓着赵元敬,配合着他的动作。 赵元敬吻着他的嘴唇,安抚的吻一个一个落下来,想让慕容谢稍微放松一些。温柔的吻很快往下移动,落在了慕容谢白/皙的颈侧,然后张/开嘴,轻轻的咬着他的喉结,用舌/头来回挑/逗着精致的喉结。 慕容谢感觉很痒,还有一种难以言会的酥/麻感觉,一下子就渗透了他的全身,他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着,他想要侧头躲过赵元敬的戏/弄,但是又舍不得,最后只能全身僵硬呼吸急促的什么都不做。 赵元敬在他的耳后轻轻的抚/摸,一边吻他,一边低声说:“放松点,别害怕。” 慕容谢也想放松,但是他下意识的有些紧张。 赵元敬伸手要去脱慕容谢的衣服,慕容谢就顺从的抬起身/体,让他将自己蓝色的外衣和白色的里衣一起脱掉。 光洁的身/体立刻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冷了。 赵元敬俯身上去,压住了那看起来有些单薄纤细的身/体,慕容谢又是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抬手死死抱住了赵元敬。 赵元敬非常喜欢他青涩的感觉,慕容谢乖/巧的不得了,那种顺从的样子也极大的满足了他。 赵元敬低声问:“冷吗?” 慕容谢/红着脸不说话,就听赵元敬笑着说:“马上就让你热起来。” 慕容谢更是不好意思了,干脆闭上了眼睛,任由赵元敬做什么。 赵元敬并不想伤了慕容谢,所以只能压下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仔细的挑/逗着他,让他尽量感觉舒服,毕竟不管多么小心,一会儿进入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非常不适应。 赵元敬给他仔细的做着扩张,感觉到慕容谢身/体不断的随着自己的动作颤/抖着,这种感觉让他越来越兴/奋了,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忍不住想要更快一点占有慕容谢。 慕容谢咬着牙,不让自己的呻/吟泄/露/出来,但是偶尔还是会发出浅淡的哼声,就算如此微小的声音,都能取/悦赵元敬。 赵元敬吻着他的额头,说:“好孩子,我要进去了,放松点。” 慕容谢不敢睁眼,也没有回应,他紧张的抓紧了身下的被子,连呼吸都不敢了。 赵元敬知道他紧张害怕,尽量温柔的对待他。 慕容谢屏住呼吸,那是一种实在奇怪的感觉,异物感,炙热极了,似乎要把自己硬生生的劈成两半一样。 慕容谢突然睁开眼睛,伸手去推赵元敬。 赵元敬看到他挣扎,忍不住就死死握住了他的手,说:“来不及了,你现在叫停,这不是要了我的命?” “不,”慕容谢有些着急了,用/力的去推赵元敬,挣扎着低声说:“有人来了。” 赵元敬一愣,他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哪里能听到屋外面有什么声音。不过慕容谢的耳力很好,果然就在这一顿的时候,房门已经被拍响了。 赵元敬突然头疼的要命,屋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一个侍卫敲了敲门,在门外说道:“主/子,大公子来了。” 赵元敬听了一愣,说:“他不是在办差,来这里做什么?” 侍卫回答说:“大公子听说主/子受了伤,所以特意赶过来的。” 赵元敬无奈的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赵元敬被打断了好事儿,实在是非常不悦。 慕容谢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裹/住了,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生怕屋外的人发现了他们。 慕容谢满脸通红,刚才差一点赵元敬就进来了,慕容谢觉得不可思议,却又似乎无比期待,这会儿竟然有些淡淡的失落。 慕容谢发现自己的想法,被吓了一跳,露/出一点头来,声音不自然的问:“大公子是谁?” 赵元敬被他一问,突然就笑了一声,说:“是我儿子,你想跟我一起去见见他吗?” 慕容谢一愣,脑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刚才还觉得浑身发/热,这会儿竟然觉得一股寒意将自己浸透了。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赵元敬,这会儿才想起来,赵元敬可是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叔叔,他年纪也不小了,按理来说,早就应该有王妃了,有儿子那也是在情理之中,说不定侧妃和儿子都有好几个了。 慕容谢一下子感觉自己手脚冰凉,身上那股酥/软的感觉全都没了,说不出的难受。 慕容谢一阵恍然,然后立刻就翻身坐了起来,他没穿衣服,被子滑/下去,更让他觉得冷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慕容谢有些失/魂落魄,但是却面无表情,伸手捡起自己的衣服就往身上穿。 “小谢?”赵元敬一瞧他这幅表情,顿时觉得不好,慕容谢一定是生气了。 赵元敬有些心疼,赶紧伸手阻拦他的动作,然后就要将他抱在怀里。 慕容谢立刻一挡,甩开赵元敬的手臂。 赵元敬后背有伤,被他这么一甩,感觉后背伤口一痛,但是其实也并没有多厉害,不过赵元敬顺势重重的抽/了一口气。 慕容谢一惊,这才想起来赵元敬背后有伤,自己出手太重了。 慕容谢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他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觉得自己实在糊涂,自己太过于贪恋赵元敬的怀抱了,以至于什么都没有去想,现在觉得仿佛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慕容谢缩了手,没有再去碰赵元敬,淡淡的说:“我要走了,你回开封去罢。” 赵元敬也不装了,赶紧拉住慕容谢的手,说:“小谢,别生气,别生气好吗?是我不好,不应该逗你。” 慕容谢什么都不想听,但是他也不敢再用/力甩开赵元敬了,只好僵硬的任由他拽着。 赵元敬说:“别生气,你听我说,他是我义子,我根本没有王妃,哪里偷亲儿子来。” 慕容谢一愣,显然是不信,看都不看他一眼。 赵元敬顿时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只是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看慕容谢吃醋的样子,但是哪想到慕容谢去钻牛角尖了,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赵元敬说:“我这真是冤枉极了,来,我给你穿上衣服,我们一起出去见见他,让他亲自跟你说。” 慕容谢不想去,不过赵元敬铁了心必须让他去见人,不然这个误会就说不清楚了。 赵元敬是皇上最小的叔叔,曾经上过战场打过仗,也是被皇帝非常忌惮过的。只是赵元敬太聪明了,他知道功高盖主是什么样的后果,自己没想过做皇帝,而且名不正言不顺,也不可能做皇帝,最后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又帮皇帝平乱有功,交了大印不再上战场,成了个闲散王爷。 赵元敬一共三个义子,不过没有亲生儿子,也没有女儿,甚至没有王妃和侧妃。 大官贵/族的婚姻全都是政/治婚姻,几乎无一例外,更别说皇亲国戚了。成婚不过是想要拉拢一股势力,巩固自己的地位罢了。 赵元敬没有成亲,没有王妃是有原因的,他要让皇帝知道,自己只是个闲散王爷,并不会拉帮结伙,和朝/廷上/任何的势力都没有关系。 的确如此,皇帝变得更加信赖他了,也更加尊重他。朝/廷上有不少大官想要家女儿嫁给他,不过赵元敬将近四十岁了,仍然没有王妃。 赵元敬的义子都是他部下的遗孤,上战场难免死人,赵元敬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没有儿子女儿了,干脆收养了三个遗孤在身边,到了晚年也好有人给他送终。 不过现在再加上冯迁和冯故,赵元敬身边就有五个义子了。 大公子自然就是敬王爷第一个义子了,叫赵睦,如今已经及冠,因为和皇家没有血缘,反而被皇帝赏识信任,他皇命在身出来办差,没想到中途突然听到敬王爷遇刺的消息,立马连夜就赶来看情况了。 赵元敬刚才一时口快,想要瞧慕容谢吃醋,没想到就弄出了误会来。 赵元敬给慕容谢穿好了衣服,然后拉着他不让他走,说:“我将他叫进来。” 慕容谢有点不想见,但是有没有真的反/对,他对赵元敬的话将信将疑,心里忐忑的很。 赵睦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在楼下等了半天,侍卫终于来了,说是主/子请大公子上去。 赵睦立刻就上了楼,在赵元敬房门前敲了门,举止非常规矩,等赵元敬出声让他进去,这才进了房门。 只是赵睦一进去,就有点发愣了,赵元敬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似乎和自己差不多。 慕容谢目光低垂着,不过赵睦进来,他就看到了,还不着痕迹的仔细打量了几眼赵睦。 赵睦和慕赵元敬长得一点也不像,身材高大结实,一看就是有种戎马江山的气概,在历练一番以后也绝对是要上战场的。 赵睦瞧见慕容谢有些奇怪,不过并没有问出口,还以为这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应该也是义/父收的义子。 赵睦听说义/父最近收了两个恩/人之/子,叫冯迁和冯故。赵睦已经误把慕容谢人称冯迁和冯故中的一个了。 赵睦虽然疑惑,不过不多嘴,上前来说道:“义/父,儿子听说您遇刺了,伤势……” 赵元敬对于赵睦从来没这么满意过,一上来就叫了义/父,第一句话就给他解了围。 赵元敬微笑着说:“不打紧,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皇命在身,不宜耽搁时间,不应该跑过来的。” “儿子知道。”赵睦看到赵元敬气色还好,也就放心了,说:“只是途径这里,所以就……” 虽说是途径,不过赵元敬也知道,这只是委婉的说辞,赵睦有什么差事他能不知道,这途径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 慕容谢坐在旁边不说话,不过心里似乎落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突然就觉得舒服多了。 赵元敬本来想要与赵睦介绍慕容谢的,不过他伸手去拉慕容谢的手,被慕容谢避开了,他以为慕容谢还在生气,也就没有说,只说自己累了,让赵睦出去了。 赵睦出去之前就和赵元敬告了辞,说是要连夜赶路离开,他的确有皇命在身,以回乡祭祖的理由,回去秘密的差一件事情,现在耽搁了一点时间,已经不敢再耽误了。 赵元敬嘱咐他路上小心,就让赵睦走了。 慕容谢看到赵睦离开,这才动了动,忽然淡淡的说:“你儿子看起来比我还大。” 赵元敬被他逗笑了,说:“怎么,现在才嫌弃我老了?” 慕容谢没说话,其实他是心里有气,就是想要奚落赵元敬。 赵元敬赶紧哄骗着说:“别生气,是我不好,不过就算你嫌弃我老了,我也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赵睦赶来瞧了赵元敬,得知义/父没什么大碍,立刻带着他的人动身走了,一伙人连夜赶路,将近天亮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雪来,这南方的天气下起雪来,实在是罕见的,尤其还下的非常之大。 不过赵睦不敢耽误时间,冒着大雪继续赶路,到晌午的时候才赶到了一个小城。 倪叶心他们本来在客栈落了脚,准备明天一大早就走的,不过谁想到竟然下雪了,雪还挺大的,听说郊外已经一片白了,路难走的厉害。 倪叶心一听就开始耍赖了,怎么也不肯启程,说道:“我们在这里住下来罢!反正下雪不好赶路,多住两天也无妨。” 因为这一路没什么条件好一点的客栈,这一次住的客栈简直就是天堂,倪叶心想要偷一下懒。 慕容长情倒是没有/意见,因为外面的雪很大,所以他也不想赶路。 别看雪花漂亮又晶莹,只是落在身上不一会儿就会融化了,弄得全身湿/漉/漉的,而且说不定化了还会变成脏水。 慕容长情有洁癖,一点也不想弄/湿自己的衣服。 池隆和赵尹看了看大雪天,也就决定留下来了。 倪叶心睡了个好觉,中午才起床,他一起床发现慕容长情不见了,赶紧穿了衣服跑出来找。 慕容长情、池隆和赵尹都在楼下,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吃午饭。 倪叶心立刻跑过去,一屁/股坐在了慕容长情身边,哀怨的说:“怎么没有我的碗筷?”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店小二实在有眼力见,立刻就送了碗筷来,还问倪叶心要不要夹菜。 倪叶心看了一眼桌上的青菜,没有悬疑的加了一份红烧肉。 正这个时候,外面来了两个人,全身都是雪,走进来坐在了他们不远处的一桌,一边掸着身上的雪片子,一边说:“真是晦气,湖边又死人了。” “又死人了?”店小二给他们倒着热茶,忍不住说:“这都说了有水鬼作祟,怎么的还总是有人去找霉头?” “那谁知道?”那客官说。 倪叶心支起耳朵一听,觉得有些意思,就随口问那店小二说:“是你昨天晚上说的水鬼?” 店小二连连点头,说:“几位客官,你们千万别去那湖边了,晚上别去,白天也别去了!” 倪叶心问:“到底怎么回事?” 店小二给倪叶心讲了一下最近发生的奇怪事情,说是湖水中有水鬼作祟,可怕极了。 听说前不久,湖水里淹死了一个外乡人,也不知道怎么淹死的,谁知道竟然变成了水鬼,专门晚上把行人拖下水去。 前些天有个住店的客人打听了水鬼的事情,然后大晚上就出门了,后来就没回来。店小二还以为那个客官走了,没想到有人在水里打捞到了那个人的尸体,被淹死了,尸体都泡发了。 诡异的事情当然远远不只如此。 后来住在城北的一户有钱人家的少爷,也听说了水鬼的事情,估摸/着是喝多了,和人打赌要把水鬼抓回来,半夜就去了湖边,谁想到就又死了,尸体被人从湖水里打捞了上来。 这么一来,小城里已经人心惶惶的了,没想到如今又死了一个人,不知道是什么人。 池隆说道:“那湖水的确邪门。” 店小二嗨了一声,说:“就是一个普通的湖,以前也没觉得怎么着。” 倪叶心一边听故事一边吃着红烧肉,那店小二讲完了,真好有人进门,店小二就去迎客人了。 “倪大人?” 倪叶心一块红烧肉还没放进嘴里,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瞧,就看到店门口进来一伙人,为首的那个人身材高大,长得也是英气不凡,正满脸惊喜的看着自己,就是那个人在叫自己了。 虽然这个年轻人实在是英气,但是…… 倪叶心觉得自己肯定不认识他。 年轻人不是别人,就是急匆匆赶路的赵睦了。 赵睦早年和倪叶心说过两句话,好些年不见,突然在这里偶遇倪叶心,顿时满心欣喜,两步就走到了倪叶心的身边。 赵睦身材高大,走到倪叶心身边,正好就挡住了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正在喝/茶,不悦的皱起了眉。 倪叶心看着赵睦的笑容,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说:“你是……” 池隆赶紧在旁边解围,说:“倪大人怎么忘了,这位是敬王府的大公子赵睦赵公子。” 赵睦立刻点头。 倪叶心赶紧露/出一个“我早就想起来了”的笑容。 原来是赵元敬的儿子,慕容长情脸色不佳,终于又找到了一个看赵元敬不顺眼的理由。 第127章 水鬼4 赵睦见到倪叶心非常的高兴,说:“倪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倪叶心笑了笑,说:“我们路过。” 赵睦笑着说:“那还真是太巧了。” 店小二招呼赵睦一行人进来,发现赵睦和倪叶心他们认识,赶紧搬着一个椅子,殷勤的就过来了,说:“客官,给您加一把椅子罢。” 正巧的,赵睦插在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中间,正在和倪叶心说话,所以殷勤的小二就要把椅子放在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中间。 慕容长情一见,脸色更是黑了,气压低的不得了。 倪叶心一愣,他当然不乐意自己和慕容大侠中间插个“第三者”了,本来要立刻阻止的,不过突然就看到慕容大侠一脸吃醋的表情。 倪叶心顿时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慕容大侠这是真的吃醋了吗?他都有点不敢相信。 倪叶心这么一顿,赵睦已经招呼店小二把椅子放下了,紧挨着倪叶心,然后坐了下来。 倪叶心也就没有阻拦,不过眼神一直偷偷瞄着慕容长情的脸色,想要看看慕容大侠到底是不是吃醋了。 赵睦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还沉浸在巧遇的欣喜当众。 跟着赵睦的一共五个人,就坐在了旁边的桌子,那些人只有一个穿着黑色的衣裳,其他人穿着都是统/一的,让那个人看起来有些另类。 那个人二十出头的样子,脸庞白/皙,长得也算不错,嘴唇略显得薄了些,脸色也沉着,一点笑容也没有,看起来应该不好相处。 其他几个人倒是有说有笑,看起来很随和。 赵睦坐下来,搓了搓手,说:“这天气太冷了,外面的雪……” “啪!” 一声脆响将赵睦的话打断了,黑着脸的慕容长情终于忍不下去了,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就要出门。 倪叶心一瞧,赶紧站起来,说:“大侠你要去哪里啊?” 慕容长情都没说话,直接就走了。 倪叶心顿时急了,看来是玩的太过头了,把大侠给惹怒了,说好的来点刺/激能促进感情进展呢…… 池隆和赵尹都默默低着头,当做什么都没注意到,他们可不想参与到倪叶心和慕容大侠的战火之中,不然就没完没了了。 倪叶心看慕容长情走的实在是快,赶紧就去追了。 赵睦一愣,说道:“倪大人……” 他叫了一声,倪叶心来不及说话,更加没有回头了。赵睦有点傻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大门口,看了好半天,最后摇了摇头。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突然跑出去,店小二也懵了,一头雾水的也不敢多话,不过店小二觉得,那长相好看的客官一板起脸来,那可真叫下人,比阎罗王/还可怕。 店小二给赵睦拿了碗筷,又给赵睦同行的人上了饭菜,就老老实实的退下去了。 坐在赵睦旁边那桌的黑衣年轻人本来一直低着头,不过就在慕容长情离开的时候,忽然抬起了头来,看向门口的方向。 他脸上没有表情,目光也很平静,不过过了一会儿稍微皱了皱眉,眼睛里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似乎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赵睦摸不着头脑,一副有点不安的样子。 池隆笑着说道:“大公子不必烦恼,早上的时候,倪大人和慕容大侠说起外面下大雪,约了吃了饭之后要去瞧瞧的。” 池隆淡定的说着谎/话,完全不打草稿,而且根本不见一丝心虚。 赵尹偷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闷头吃饭。 池隆这么一说,赵睦松了口气,说:“那就好,我以为我惹了倪大人不快……他们走的也太匆忙了。” 赵睦到不是惹了倪叶心不快,他是把慕容长情给惹恼了。 慕容长情出了客栈,顿时有点后悔了,因为外面的雪真的很大了,大雪片子被风刮着,拍在脸上竟然有些刺痛的感觉。 慕容长情内功深厚,出于本能,这么冷的天会运内劲儿保持温暖,所以大雪片子一落在他身上就全都化了,最要命的是遇到头发也都融化了,只是片刻他的头发都湿/了。 只是很快的,慕容长情听到了倪叶心的声音,于是他就没有停留,立刻继续往前走了。 倪叶心一出来,差点就迷失了慕容长情的影子,瞪大眼睛仔细一瞧,才瞧见前面有个隐约的白影。 这大雪天到处都白茫茫的一片,慕容长情还总是一身白衣,差一点就浑然一体了,倪叶心不敢停留,立刻就追上去了。 慕容长情走得急,好在没有用轻功,倪叶心跑了两步也就追上了。 倪叶心赶紧讨好的说:“大侠,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然后凉飕飕的说道:“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完了…… 大侠傲娇症发作了…… 倪叶心心里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刺/激慕容长情了。 倪叶心赶紧扥了扥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大侠我错了。” 慕容长情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最近认错的速度倒是越来越快了。” 倪叶心:“……”被大侠给揶揄了。 倪叶心说:“大侠你可是最清楚的,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啊,他是谁我都不知道。” 慕容长情冷哼了一声,说:“不过你们两个见了倒是挺愉快的。” “没有,冤枉。”倪叶心说:“我是怕太冷漠了会被他看出来是冒牌货。” “这么说你还是有苦衷的?”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可不敢点头,只是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冻得倪叶心顿时都快成冰棍了,双手都冻红了,指关节似乎不会动了,脸上也刺辣辣的疼。 他们两个出来的太过匆忙,都没来得及加一件衣服,现在就可遭罪了,尤其是倪叶心,他武功只是三流的,更别说什么内功了,大雪落在他的头上,根本都不会融化,积攒了好多,看起来有点滑稽。 倪叶心哄了半天慕容长情,慕容大侠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不是那么难看了。 慕容长情绝对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倪叶心软磨硬泡,他也就没那么不高兴了。 两个人一个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一个闷头追着走,结果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旁边已经是荒郊野岭了,早就看不到人烟了,更别说这大雪天的,根本没一个人路过这里。 倪叶心往前一瞧,在漫天的大雪中,不远不近的似乎有个很大的湖,虽然今天天气很冷,但是因为下雪的时间还不长,湖水并没有结冰。 湖水上面也没有船只,看起来特别的平静安宁,一个涟漪也没有。 倪叶心睁大眼睛,拉了拉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咦,大侠你瞧,店小二说的湖是不是就是这个啊?听说有水鬼,会闹鬼的。” 慕容长情说:“我怎么知道。” 湖边很安宁,景色竟然意外的还不错,完全感觉不到什么诡异和恐怖的气氛,一点也不像是店小二说的那个有水鬼作祟的湖水。不过倪叶心四处望了望,店小二说的估计就是这个湖了,周围并没有其他的湖。 倪叶心往前走了几步,探头看了一眼,说:“这湖水不深,不知道湖中间有多深,要想在这湖边上淹死,绝对是个技术活。” 慕容长情连看都没看,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 对于水鬼一说,倪叶心是不相信的,不过他们还要赶路,多管闲事的事情,倪叶心还是没有去做,毕竟这里也是有衙门的,肯定会有人处理这些案子。 只是对于这些让人非遗的故事,倪叶心也是有好奇心的。 倪叶心正说着,就被慕容长情拍了拍头。 他狐疑的抬起头来,就看到慕容长情正在给他掸掉头发上的积雪,动作看起来又专注又苏气,反正是把倪叶心给迷得晕头转向的。 倪叶心笑着说:“大侠,不如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罢。”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你不觉得冷?” 倪叶心立刻摇头,说:“你看这里的景色多好看,又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嘿嘿多浪漫呢。” 浪漫…… 慕容长情完全没感觉到什么氛围,只看到倪叶心鼻尖都冻红了,还一个劲儿的打冷颤。 倪叶心已经弯下腰用袖子扫了扫石头上的雪,然后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然后拉了拉慕容长情的下摆,示意他也坐下来。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不过还是坐下来了,伸手不着痕迹的搭在倪叶心手背上,给他送了一股内劲儿过去。 倪叶心感觉自己一下子温暖了起来,恨不得头顶都能冒热气了,刚才还冷的要命,现在只想舒服的叹息一声。 倪叶心在心里偷着笑不敢笑出声来,觉得大侠其实还是很温柔的,就是也太闷骚傲娇了。 倪叶心身上的雪很快也融化了,弄得头发有点湿/漉/漉的,他一看慕容长情的头发,也好像是刚洗过澡一样,带着一股湿/漉/漉的感觉,不会显得狼狈,反而有一种异样的……性/感? 倪叶心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觉得慕容大侠怎么样都特别好看帅气,生气的时候也帅破天际。 慕容长情瞥了倪叶心好几眼,无奈的皱了皱眉,倪叶心在旁边闷着头傻笑,似乎觉得自己笑的特别隐蔽,其实傻的要命。 慕容长情伸手拍了一下倪叶心的脑袋,说:“闭嘴,不许笑。” 倪叶心听了,睁着大眼睛瞧着他,说:“大侠我不是说了,你直接/吻我,我就能闭嘴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很无奈,没搭理倪叶心。 倪叶心不干了,拽着慕容长情的胳膊,探着头说:“大侠,这么浪漫的场景,我们也应该做点浪漫的事情啊,如果你不想亲我一个,就让我亲你一个罢!” 慕容长情表情淡淡的说:“不行。” “为什么啊?”倪叶心说:“旁边又没人。” 旁边的确没人,不过很快就会有人了。慕容长情听到马蹄的声音,应该是有人骑马往这边来了。 慕容长情可没有给人免/费参观这种事情的癖好。 倪叶心没听到什么马蹄声,瞧见慕容长情转过头去,立刻就站了起来,然后转了个身,转到了慕容长情的面前。 慕容长情是坐着的,比倪叶心站着矮了一些,倪叶心就扶住了他的肩膀,两手都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低下头来,用一副地/痞流氓的口吻说:“嘿嘿,小/美/人你今天跑不掉了。” 慕容长情差点就翻了个白眼,伸手要去推倪叶心,不过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忽然就顿住了,改为一把搂住了倪叶心的腰,将人往前一带。 倪叶心以为慕容长情会推开自己,所以本来还想着要和他较劲,真的上演一场地/痞调/戏良家妇女的情景,谁知道慕容长情忽然搂住了自己,还把自己往他怀里带了一下。 倪叶心差点一个没站稳,直接就倒在了慕容长情怀里。 “大侠……” 倪叶心刚开口,却感觉到慕容长情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压住了他的后颈,然后就有一个柔/软又温柔的东西压在了他的嘴唇上。 倪叶心顿时傻眼了,感觉慕容大侠的闷骚程度好像又升级了,刚才说好了死也不亲呢,现在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倪叶心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过慕容长情亲他,他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推开,干脆双手勾住了慕容长情的脖子,特别的配合。 倪叶心励志,就算大侠不愿意舌吻也关系,那他们可以把这纯洁的亲/吻维持到十秒钟,这好歹也算是进展。 倪叶心觉得自己脸颊更热了,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两个人的嘴唇只是贴在一起,并没有要张/开的意思,不过倪叶心心满意足的很。 他的睫毛轻轻抖了一下,稍微让自己的嘴唇换了个角度,只是这样,倪叶心立刻就感觉到,慕容长情搂着自己的力量更大了。 两个人嘴唇轻微的摩擦了一下,那种柔/软的触觉,却让人战栗不止,实在是太奇怪了。 慕容长情心头一震,不自觉就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而趴在他怀里的倪叶心反而嬉笑了一声,似乎是很得意慕容长情能有这样的反应。 慕容长情没有闭眼睛,他的余光瞥着倪叶心的嘴唇,红/润柔/软的嘴唇带着一个美好的弧度,看起来非常喜悦。 慕容长情稍微放开了一些倪叶心,倪叶心以为这个吻就结束了,不过事实并非如此。 两个人的嘴唇刚刚离开寸许的距离,慕容长情忽然又将他搂紧了,第二个吻就压了下来,然后学着倪叶心的样子,用嘴唇在倪叶心的嘴唇上轻轻的摩擦了起来。 “唔——” 倪叶心吓了一跳,忍不住身/体一抖,眼睛都瞪大了,嘴角的笑容终于不见了,变成了惊吓。 这一下子,慕容长情倒是笑了,倪叶心难得露/出这种表情,让他心情不禁的愉悦了起来。 只是轻轻的摩擦而已,亲/吻似乎还是那么纯洁,不过已经让倪叶心面红耳赤了,感觉心脏跳的极快,“梆梆”的震耳欲聋。 倪叶心被放开的时候,根本没有缓过劲儿来,低喘着气叫慕容长情抱在怀里。 很快的,倪叶心听到慕容长情低哑的笑声,就在耳边,还有热气喷洒在他的耳侧,弄得他浑身都痒的要命。 倪叶心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这才发现自己耳朵都烫的要死了。 慕容长情这会儿才说:“回去罢,你的手太凉了。” 的确,对于烧烫的脸颊来说,倪叶心的手的确有点凉。 倪叶心被惊吓过/度,这会儿老实了,乖乖的点了点头,跟着慕容长情就站了起来。 等他站起来一回身之后,倪叶心就愣住了,因为这大雪天的,荒郊野外的竟然有人路过! 据说还是“老熟人”! 赵睦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他身边还有一个骑马的年轻人跟着,两个人就停在不远处,这个距离说实在的,真的不远…… 倪叶心又傻眼了,总觉得自己刚才和慕容长情接/吻的全过程都被他们两个人看光了。 而且一定是一点不差,毕竟光看赵睦那一脸发懵的表情就知道了。 慕容长情的脸色倒是没有一丝惊讶,慕容大侠武功卓越,他是知道有人路过的,而且一早就听到了赵睦的说话声音。 赵睦并不是专门出来找倪叶心的,只是碰巧而已,但是很不巧的,他还看到了自己不该看的。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一脸表情诡异又尴尬的赵睦,然后拉着倪叶心的手,淡淡的说道:“走罢。” 第128章 水鬼5 倪叶心傻愣愣的被慕容长情牵着手,就从赵睦身边走过去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过,你看看赵睦那种见了鬼的样子,嘴巴里恐怕都能塞下一个大鸡蛋了。 赵睦是真的傻眼了,本来是要骑马到湖边来的,哪知道竟然遇到了刚才出去的倪叶心,他是满心欢喜,想要上前打招呼,但是下一秒却看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幅画面。 那个长相实在好看的男人忽然将倪叶心搂在怀里,然后两个人…… 接/吻了! 吻的时间还很长! 赵睦有一瞬间觉得慕容长情肯定是女扮男装,不然不可能这么好看,不然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接/吻呢? 只是赵睦又觉得不对劲儿,毕竟慕容长情虽然好看,但是那一身冷淡生人勿/进的气场,怎么可能是个姑娘家有的,而且慕容长情身上还有一股霸气,也不是姑娘家该有的。 再说了,倪大人可是被这个男人搂在怀里吻的,怎么看倪大人都很…… 听话…… 赵睦脑子里都打结了,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词了,反正震/惊的久久不能言语。 等赵睦缓过神来的时候,慕容长情已经带着倪叶心离开了。 鉴于赵睦的表情太过于震撼,倪叶心选择了默默离开,这个时候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上去打招呼……太羞耻了,还是装作完全没看到赵睦,默默离开就好了。 刚开始是慕容长情拽着倪叶心走,等倪叶心从愣神中缓过来的时候,立刻反手抓/住慕容长情的手,带着人飞快的往回走。 倪叶心都不觉得伸出来的手冷了,一口气带着慕容长情奔回了客栈去。 正好池隆要了热水,准备让店小二送到楼上,在楼梯上碰到了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他本来要说个什么话的,不过倪叶心都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嘭”的一声,倪叶心就带着慕容长情冲进了屋里,撞上房门。 慕容长情好整以暇,双手抱臂靠着门框瞧着他,说:“跑什么?” 倪叶心瞪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赵睦在后面瞧着了。” 慕容长情一听就心情愉快的笑了,说:“也不是太早。” 倪叶心恨得是咬牙切齿,说:“有人来了你还……还,还……” 慕容长情口气淡淡的,说:“怎么?当着他的面,你就不想让我亲你了?” 倪叶心顿时觉得一股酸气扑面而来,瞬间差点就被酸气的汪/洋大海给淹没了。 倪叶心一愣,原来慕容大侠又吃醋了,这是好事儿啊,就是略有些羞耻。没想到慕容大侠这么开放,当着别人的面还能这么…… 倪叶心赶紧笑道:“怎么会,求之不得。” 慕容长情这会儿才露/出一个笑容,似乎对于倪叶心的回答比较满意了。 倪叶心暗中叹了口气,觉得慕容大侠也太孩子气了,不知道再遇到赵睦要怎么办,绝对尴尬的要死啊。 倪叶心现在只能祈祷赵睦并不住在这里了,那样子的话,也可以不再碰面。然而似乎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客栈空着那么多房间,赵睦他们吃了饭难道会去别的客栈住店吗?绝对就留下来顺便住店了。 这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节奏…… 而尴尬的可不只是倪叶心一个人,赵睦现在还尴尬着,完全缓冲不过来。 外面冰天雪地的,湖边似乎更冷了,赵睦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的怔愣,实在是不配他那硬朗和英气的脸庞。 他身边跟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的男人,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很冷淡,就算看到慕容长情和倪叶心接/吻,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看了一眼而已,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那片湖水。 赵睦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就看到跟着自己的黑衣男人已经驱马走到了湖边去,眼看着就遥远了。 赵睦赶紧跟了上去,然后说道:“顾久,小心一点。” 黑衣年轻人已经翻身下马了,然后站在湖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湖水。 赵睦也下了马,走过去站在他身边,说:“这是店小二所说,闹水鬼的湖吗?” 顾久淡淡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赵睦又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要仔细看看这一潭湖水。不过他刚要往前,那个叫顾久的年轻人突然抬手拽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赵睦问。 顾久说:“不知道……但是感觉很危险。” 赵睦笑了笑,说:“你不会真的相信有水鬼罢?” 顾久侧头去瞧他,说:“为何不信?这个世上有太多恶/鬼,就藏在背后。” 赵睦也侧头瞧了他一眼,顾久不愿意笑,他似乎都不知道怎么笑,但是顾久长得很好看,五官都非常精致。赵睦以前觉得,顾久估摸/着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了,不过今天见了和倪叶心一起的那个男人,赵睦突然发现,竟然还有比顾久长得好看的人存在,而且也是个男人。 赵睦想起慕容长情,就觉得又茫然又头疼。 顾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松开抓/住他的手,说:“大公子,小心那个白衣男人。” 赵睦一愣,白衣男人,说的不就是倪叶心身边的那个人吗? 赵睦奇怪的说:“怎么了?” “他武功很高。”顾久说:“而且对大公子有敌意。” 赵睦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他们今日第一次见,为什么对方会对自己有敌意,太奇怪了。 他可不知道,因为他一出现就搭讪了倪叶心,所以慕容大侠当然对他非常有敌意。再一说他是赵元敬的义子,慕容长情更是对他没好感了。 顾久说完了就没有再说话,而是一直面对着那湖水,目光直勾勾的,似乎在发愣,眼珠子完全不转,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赵睦看了他一眼,瞧他专注的样子,就没有打扰他,站在旁边陪着。 两个人站在湖边很久很久,下午雪片子似乎更大了,虽然还没到日落的时候,但是天色早就昏昏暗暗的,根本不见一丝的阳光,看起来很阴郁。 赵睦身强体壮,而且不拘小节,所以虽然冷了些,不过根本不会抱怨。 顾久一直站在那里,脸颊有些冻得发红了,似乎这让冷淡的他多一丝人气儿似的,反而显得有些柔和。 赵睦瞧着忍不住想要笑,他很想知道,顾久笑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就算他不愿意笑,那哭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大公子,”顾久忽然转过身来,说:“我们回去罢。” 赵睦正在想入非非,被他一叫吓了一跳,其实他是有点心虚,他心里想的事情可不能叫顾久知道。因为他知道,虽然顾久总是一成不变的表情,但是他其实也是会不高兴会生气的。 赵睦回身去牵马,说:“怎么样?想到什么了吗?” 顾久摇了摇头,说:“什么也没想起来。” 赵睦安慰说:“别着急,就算什么也想不起来,你也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倒是挺喜欢你跟着我的。” 顾久没有说话,只是翻身上马,跟着赵睦已经往回走了。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倪叶心回去就冻的全身发木,想要泡个热水澡,然后把自己捂在被子里,这样才能缓解一些。 倪叶心跑出去,找店小二要热水,店小二/手脚麻利,很快就抬了热水进来。 那店小二实在是健谈,而且话多,似乎因为这会儿客人实在少,没人和他唠嗑,见到倪叶心就话匣子关不上。 店小二说:“客官,之前和您认识的那位公子,从刚才就出去了,说是要去湖边,现在还没回来,可别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罢?” 倪叶心一听有点转不过来,说:“和我认识的?” 转念一想,店小二应该说的是赵睦。 他和慕容长情的确刚才在湖边撞见了赵睦,赵睦和一个黑衣男子一起过去的,不知道是去做什么的。 倪叶心好奇的问:“他们去湖边做什么啊?” 店小二说:“谁知道呢!刚才那位公子管我仔细打听了一下湖水闹鬼的事情,然后另外一个一身黑衣的客官就突然说要去湖边看看,这可是把我给吓坏了!我当时就劝他们,说不能去不能去,闹鬼啊,真的有水鬼,都死了好几个人了,这还能是闹着玩的吗?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还就真的去了,嗨……” 倪叶心一听,也觉得挺好奇的,湖边水鬼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为什么还会有人问询跑过去看呢? 店小二送了热水,唠唠叨叨的不走,慕容长情还听他一直在说赵睦的事情,就不乐意了。 倪叶心敏锐的发现慕容大侠的气场不对,赶紧就让店小二离开了,免得殃及外人。 慕容长情见他关了门,这才凉飕飕的开口,说:“你倒是关心那个叫赵睦的。” 倪叶心一脸委屈的没说话,但是他心里可是在吐槽的,以后千万不能让慕容大侠吃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倪叶心洗了热水澡,然后就钻进了被窝准备睡觉了,这种阴沉沉的天气最适合睡觉,睡个天昏地暗,明日一早大天亮就启程,免得再和赵睦撞上。 还没到傍晚时间,慕容长情是一点困意也没有,坐在桌边喝/茶。 倪叶心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打哆嗦,说:“大侠你快过来,借我一点热气。”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不动。 倪叶心干脆掀开被子,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这被子一掀开,顿时冷的要死,让倪叶心不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慕容长情瞧了,这才动了动,站起来走过去,没脱衣服,合衣就躺在了倪叶心身边。 倪叶心立刻像个树懒一样,翻过身来,手脚并用的搂住了慕容长情,说:“大侠,你果然很暖和。” 慕容长情有点后悔了,翻了个白眼,说:“走开一些。” “不行,打死我也不会走开的。”倪叶心说。 他们两个人正闹着,外面忽然有脚步声,然后传来了赵睦的声音。 赵睦的声音其实挺好听的,很爽朗的感觉,不过慕容长情非常不待见他。 赵睦也回来了,说道:“这天儿真是冻死了,顾久你的脸都红了。” 然后隔了一会儿,是“吱呀”一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实在巧的很,不知道是赵睦还是顾久,住在了倪叶心他们旁边的房间。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说:“这个客栈看起来还不错啊,为什么房间也这么不隔音?” 房间门窗基本都是木头做的,能隔音才是奇怪事情,声音大一点说话,旁边绝对是能听到的。 倪叶心抱着慕容长情,真的当做暖手宝用了,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慕容长情暗自翻了个白眼,突然觉得自己最近对倪叶心是不是太好了,以至于倪叶心最近都特别肆意,现在他差点就骑在自己身上睡了,明明以前睡觉是非常规矩的,根本一动不动。 外面天色越来越暗了,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了,不过倪叶心还没睡醒,打着小呼噜,睡得特别香。 慕容长情中午没吃两口饭,现在有些饿了,不过倪叶心抱他抱得死紧,他如果起来绝对会把倪叶心给弄醒的。 慕容长情想了想,决定再躺一盏茶时间,然后就起床去吃饭。 不过这一盏茶之后又是一盏茶,然后又是一盏茶一盏茶的就等了下去。 等到外面都静悄悄的了,倪叶心终于软/绵绵的哼了一声,用脸颊蹭了蹭慕容长情的胸口,睡醒了过来。 慕容长情已经脸色铁青了,这才推开他下了床,说:“我以为你昏死过去了。” 倪叶心伸了个懒腰,睡得是浑身没劲儿,看了一眼窗外,说:“大侠,什么时辰了,外面天都黑了。” 慕容长情头疼,说:“你再不醒就可以看到天亮了。” 倪叶心不信,他觉得自己没睡多久,只不过他真的把午觉睡到了大半夜,眼看着竟然就要子时了,外面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慕容长情饿的都有点心慌了,立刻就推门出去了,倪叶心赶紧穿好衣服,然后往楼下走。 慕容长情是去找吃的了,这会儿掌柜的早就休息了,店小二也窝在柜台后面打瞌睡,根本没听到有人下来了。 倪叶心跑下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发现慕容长情不在,估摸/着是进了后厨。 倪叶心快速的从楼梯上跑下来,然后就要去后厨找慕容长情。 他闷头一路跑,因为天色太黑又没有掌灯,所以倪叶心一直低着头,生怕脚底下有什么把他给绊倒了。 然而“嘭”的一下子,脚底下倒是没什么,但是他撞上了一个东西,力道很大,差点就把倪叶心给撞得坐下。 倪叶心抬头一瞧,是个大活人,那人急匆匆的,似乎也没有看到他,两个人这才撞在了一起。 那个人一身黑衣,差点融入到黑夜中,他脸色很红,倒不是害羞,是被寒风吹得,只是红/润之下却又有些惨白,配合着紫色的嘴唇还真是有点吓人。 倪叶心认识他,因为这个人之前跟着赵睦到了湖边,也撞见了他和慕容长情接/吻的情况。 倪叶心顿时有点尴尬了,但是顾久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 顾久反而回头看了一眼客栈的大门口,好像那黑/洞/洞的大门,马上就会有什么冲进来追赶他一样。 顾久瞧着,一双晶亮的眸子稍微的收缩了一下,似乎竟然有一丝惊恐,然后立刻转头,好像没看到倪叶心一样,飞快的跑上楼去了。 倪叶心被他的表情吓坏了,这大黑天的,而且又是比较陌生的环境,本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再瞧着顾久演技派一样的表情,倪叶心真是觉得,下一秒一定会有什么东西从大门口飞扑进来。 然而并没有。 倪叶心盯着大门口看了好几眼,黑/洞/洞的,很安静,什么也没有,外面一个行人也没有,也没有飞鸟一类的东西。 “做什么呢?丢/了魂一样。”慕容长情出后厨出来,手里端了一些吃的,就看到倪叶心瞪大眼睛,一副呆愣愣的模样看着大门口。 倪叶心被他一叫才缓过劲儿来,又看了一眼大门口,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刚睡醒,所以才反应慢了一点,又看到黑衣人超有感染的表情,才会对着大门口呆呆的看。 倪叶心赶紧走到慕容长情身边,跟着慕容长情要回房去。 慕容长情到厨房找了一圈,他们实在是太幸/运了,竟然还有一些热的饭菜在锅里。 其实是池隆和赵尹看他们没有出来吃晚饭,特意让店小二留一些的。 倪叶心追着慕容长情上楼,走到楼梯上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说:“大侠,你看外面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慕容长情都没回头,说:“自然没有。” 倪叶心说:“那就奇了怪了。” 第129章 水鬼6 慕容长情说:“怎么了?” 倪叶心说:“我刚才看到跟着赵睦身边的一个黑衣服年轻人从外面跑进来,一副见鬼的样子,一直回头看门口。”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他刚才在后厨的确听到有脚步声,很急躁散乱,不过并没有在意。 两个人拿了吃的就上楼了,倪叶心也挺饿的,他们吃了东西,就真的差不多是子时了,客栈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慕容长情说:“你去把碗筷拿下去。” “外面太冷了。”倪叶心搓了搓手,吃过东西感觉暖和了一些,他实在是不想出去。 但是碗筷放在屋里,味道又实在是很大,慕容大侠肯定不愿意。倪叶心纠结了一下,还是把桌上的碗筷都收拾了,推开门,准备拿到楼下的厨房去放那里。 倪叶心前脚出了门,还没走两步,突然就听“咚”的一声响,他路过的一扇房门被重重的撞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差点就给撞了出去。 伴随着撞击的声音,还有一声充满痛苦的低喊声,这大半夜的,外面又漆黑一片,倪叶心顿时给吓了一跳,手里的碗筷没拿住,稀里哗啦的就掉在了地上…… 慕容长情坐在屋里,突然听到动静,立刻皱了眉起身抢出了房间。 虽然外面很黑,但是慕容长情一眼就看到了倪叶心,跑过来拉住他,说:“怎么了?” 倪叶心一脸懵,说:“我不知道怎么了啊,吓我一跳!” 这黑乎乎的,突然有人惨叫,的确是挺吓人。 发出撞击和惨叫的房间就在旁边,慕容长情侧目看了一眼,然后抬脚就是一踹,“嘭”的一声响,那扇房门就被踹开了。 屋里很黑,只有一个人影,那个人穿着白色的里衣,跌倒在床边,将桌子都给撞翻了,桌子估计撞到了门,才会发出那样子的撞击声,屋里真是狼藉一片。 那个人影蜷缩着倒在地上,实在是很吓人。 倪叶心吓了一跳,赶忙就要冲进去将那个人扶起来。 不过有人动作比他快,赵睦已经冲了进去,喊了一声:“顾久!” 因为这里的声音太大了,别说是旁边睡觉的众人,就连一楼的店小二都被吵醒了,纷纷跑出来看情况。 赵睦也只穿着里衣,开门一瞧,就发现是顾久的房间出了事情,他连忙冲了进去,一把将顾久抱住了,然后将人强/硬的抱了起来。 顾久浑身哆嗦,他用/力的将自己缩成一团,似乎身上哪里非常疼,喉/咙里发出急促的抽泣声,一声一声的,好像马上就要喘不过气来了一样。 这幅模样把赶过来看情况的人都吓了一跳。 倪叶心也说睁大了眼睛,忍不住拽了一下慕容长情的袖子,低声问:“大侠,他是怎么了?” 顾久看起来神志不清,他刚刚从外面回来,还撞了倪叶心一样,倪叶心也没觉得对方受了伤,但是现在,顾久却成了这个样子。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不知道。” “嗬——嗬——嗬!” 顾久急速的喘着气,突然一把就将赵睦给推开了,他满头大汗,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子自己也跌倒了,跌在地上就起不来了,嗓子发出怒吼声。 顾久一副睚眦尽裂的样子,好像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然而这里什么也没有。他抬手死死压住了自己的头,手指几乎要生生抠进脑袋里一样。 赵睦立刻爬起来,跑过去将他抱住,压/制住他的手,说:“顾久!顾久你醒醒!” 只是顾久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好像根本听不到赵睦说话,还在不断的挣扎了,而且他似乎把赵睦误认为是恐惧中的一部分了,反而越挣扎越是厉害。 就在这个时候,慕容长情出手如电,一步跨过去,在顾久的后颈处一捏,顾久立刻“唔”的一声,就昏了过去,浑身软塌塌的,再也不挣扎了。 赵睦一下子有点紧张,轻轻拍了拍顾久的脸,说:“顾久?顾久?” 倪叶心跑过来,拽住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大侠,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长情语气平淡的说:“他中了毒,应该是产生了幻觉。” “顾久中了毒?”赵睦一愣,忍不住狐疑的去看慕容长情,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倪叶心也一惊,说:“他中毒了?” 慕容长情说:“看样子的确是这样,毒性时间还短,并不算强,但是偶尔会让人产生幻觉。” 倪叶心想了想顾久在楼下的样子,难道当时顾久也是产生了幻觉? 赵睦立刻焦急的问:“他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法?” 慕容长情冷淡的说:“不知道。” 慕容长情说完了就要转身离开,赵睦想要站起来拦住他,不过顾久在他怀里,所以赵睦没办法立刻过去。 赵睦将顾久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床/上去。只是这么一动,顾久似乎又有些要醒过来的意思,突然一把就抓/住了赵睦的手,双眼死死闭着,眉头也死死皱着,似乎昏睡过去也非常难受。 顾久喉/咙里发出很浅的声音,然后开始喃喃梦呓了,嘴里低声的叨念着什么。 慕容长情转身离开的动作一顿,倪叶心也听到了一些动静。 顾久低声的叨念着:“蛇……蛇……不能杀他,我不能杀他……” 什么蛇? 倪叶心好奇的又瞧了顾久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顾久突然就醒了,睁大了眼睛,眼睛里又是迷茫又是惊恐,但是显然已经恢复了意识,不再是那么无神的样子了。 赵睦立刻问道:“顾久?你醒了吗?你觉得怎么样?你要吓死我了。” 顾久恢复了意识,恐惧的表情慢慢的敛去了,脸上又是淡淡的模样,摇了摇头。 他似乎这时候才发现一屋子都是人,有些惊讶,还有些不适应,说:“我没事。” 赵睦松了口气,说:“你到底怎么了?刚才还叨念着什么蛇,还有不能杀什么人?” 顾久下意识的抽/了口气,抬手捂住了眼睛,说:“我……我不记得了,我……我看到水里有蛇,很奇怪的蛇,长着……一对奇怪的角,还有几只爪子……” 顾久喃喃的说着,似乎在艰难的回忆,然而他回忆的东西似乎让自己都很疑惑。 赵睦在他后背拍了拍,说:“你别吓唬自己了,哪有蛇长角和爪子的,那岂不是龙了?” 他这么一说,倪叶心都愣住了,慕容长情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他们这一路追查蛇纹图腾的事情,都知道蛇纹图腾是一个组/织的标志,是一种很抽象的图案,但是他们都没想过,有人亲眼看到过这种动物,奇怪的动物。 活生生的,让倪叶心顿时汗毛倒竖了。 倪叶心忍不住走回去,问:“你说看到了一条长着角和爪子的蛇?” 顾久听到倪叶心的话,抬起头来,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缓慢的面无表情的点头。 倪叶心说:“在水里?难道是那个湖里吗?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刚才吗?” 倪叶心一连串的问话,顾久没有回答,眼神又变得有些迷茫了,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了。” 慕容长情显然对顾久的回答很不满意,脸色表情难看了一些。 赵睦赶紧说道:“顾久之前受了伤,有些失忆,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他没有说/谎。” 倪叶心更是惊讶了,奇怪的打量了几眼顾久。 顾久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尤其似乎还联/系上了蛇纹图腾的事情,倪叶心立刻就上了心,想要打听更多。 只是顾久的状态实在不好,只是清/醒了一会儿,然后就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了。 赵睦让众人出去了,他留下来,照顾了一下顾久,然后也出来了。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站在门口,并没有离开。 赵睦本来打算去找他们的,但是一出门就看到了他们,还有点惊讶。 赵睦走过来,对慕容长情说:“这位兄台,你可知道顾久的毒怎么解?” 虽然刚才慕容长情已经说了不知道,不过赵睦仍然不死心。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倪叶心赶紧拉了拉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大侠,顾久的毒和失忆有关系吗?看起来挺可怕的,能解吗?” 慕容长情又看了倪叶心一眼,这才说话:“和失忆应该没关系,但是他脑袋受创,毒素恐怕已经蔓延上去了,所以才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幻觉。” 倪叶心皱眉说:“那他说看到了一条带着角和爪子的蛇……难道也是幻觉吗?” 慕容长情摇头,说:“不知道,说不好。” 倪叶心说:“那怎么解呢?” 慕容长情说:“我对蛊毒并不擅长,不过……” 慕容长情说着,扫了一眼旁边的赵睦,说:“他的后腰处,是不是有一块红色的东西。” 赵睦一愣,说:“我不知道。” 慕容长情说:“你进去看看。” 赵睦有点为难,顾久已经睡下了,突然要自己进去扒了顾久的衣服看他后腰…… 不过赵睦赶紧就进去了,他现在也是没办法,只要慕容长情能救顾久的命,他倒是什么都愿意做。 赵睦进去,好在顾久睡得熟,根本没有醒过来,他小心翼翼的就解/开了顾久的衣服,白色的里衣一揭开,就露/出了顾久白/皙的胸膛。 顾久似乎觉得有些冷,翻了个身,侧躺在蜷缩了起来,好像个小婴儿一样。他解/开的衣服也因为他的乱动更加散乱/了。 顾久的皮肤很白,不过意外的身上有些肌肉,精瘦精瘦的,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吃不饱,反正看起来挺单薄的。 赵睦乍一看到顾久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觉得,顾久的皮肤简直比姑娘家还要白/皙。 只是顾久身上有伤疤,并不是姑娘家那样细腻,胸口上竟然有四五处大大小小的伤疤。 赵睦不敢多看,赶紧将他的衣服又拉开了一些,借着昏暗的月光,果然看到顾久后腰的地方有一个红色的图案,特别的小,也不知道是什图案,看起来好像是一颗红痣一样。 红色很显眼,好像有蛊惑力,尤其在顾久白/皙精瘦的腰上,更是充满了奇怪的吸引力。赵睦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或许是他手太凉了,顾久发出了“唔”的一声呻/吟。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在外面等着,突然就听到一声带着鼻音,还有点柔/软的呻/吟声,倪叶心眼睛都瞪大了,往屋里看了一眼,但是没看到什么。 倪叶心小声的说道:“大侠,里面发生了什么?不是说进去看看后腰吗?不会趁机禽/兽了罢?” 慕容长情翻了白眼。 就这个时候,赵睦赶紧急匆匆的跑出来了。因为他听到顾久呻/吟的时候,胸膛里突然烧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都没给顾久穿好衣服,给他盖好被子就跑出来了。 赵睦跑出来,关好了门,说:“顾久后腰的地方的确有个红色的图案。” “果然。”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奇怪了,果然什么,难道慕容长情以前见过顾久?还知道他后腰有个红色/图案,那岂不是赤诚相见过! 倪叶心很不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长情说:“有一个杀手组/织,几个人为一组,每个人后腰处会有红色的纹图,一组的人可以拼成一个图案。这个组/织的杀手每接一个任务,就会服下一种毒/药,任务完成才会有解药,如果任务没有完成,那么自然就会中毒。” 赵睦一直在朝/廷办差,对于江湖上的事情知之甚少,立刻露/出了一脸奇怪的表情。 倪叶心一听,突然觉得慕容长情讲的事情有点耳熟,再一想吓了一身冷汗出来。 他差点忘了,自己后腰处就有一个红色的小点,当初慕容长情也曾经给他讲过这些,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毒/药的事情。 倪叶心吓得都惊了,慕容长情不着痕迹的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低声说:“放心,你没事。” 倪叶心松了口气,毕竟顾久那样子实在是有些吓人,他可不想也像那个样子。 赵睦一听说:“杀手?” 赵睦有些懵了,说:“顾久怎么会是杀手呢?” 倪叶心也很好奇,赵睦可是敬王爷的大公子,怎么会带着一个杀手在身边。 倪叶心说:“大公子,顾久不是你的侍卫吗?” “当然不是。”赵睦说:“我是前些天才才遇到他的,他当时受了伤,我就带着他医病,后来他醒过来,似乎有些失忆症,大夫说是磕到了头,短期或许有些事情想不起来,过断时间可能会好。他想不起来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就让他先跟在我身边了。” 赵睦和顾久小时候是认识的,不过当时也只见过一面,据说顾久当时受了赵睦的恩/惠,也不知道是什么恩/惠。 后来两个人就没再见过了,直到几天前,赵睦赶路的时候救了一个人,就是顾久了,他一眼就认出了顾久,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了。顾久虽然有些事情不记得了,但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他竟然还记得很清楚,也认出了赵睦来。 顾久失忆了,他不记得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所以暂时跟着赵睦。 赵睦说:“今天顾久听了店小二说水鬼作祟的事情,就忽然要去那个湖边瞧瞧。我不太放心,才……才跟着他去的。” 说到那个湖边,赵睦又不自觉的想到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接/吻的画面,有点尴尬的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后来不久他们就回来了,顾久在湖边站了一会儿,却似乎什么都没记起来。 赵睦根本不知道,天黑之后顾久还出了门,而且一脸惊恐的跑了回来。 赵睦说:“我也没听顾久说过什么蛇的事情。不过之前赶路的时候,顾久的确又从梦中惊醒,但是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倪叶心奇怪的说:“水里到底有什么?” 慕容长情说:“不如我们去瞧瞧。” “现在?”倪叶心睁大眼睛,外面漆黑一片,似乎还在下雪。 慕容长情点头,说:“你回去多披一件衣服。” 倪叶心虽然觉得现在跑去闹鬼的湖面,还天寒地冻的有些找罪受,不过还是跑回了屋里,去准备多加一件衣服了。 赵睦一听,说:“那我也去。” 慕容长情抱臂看着赵睦,那表情可不像是对倪叶心的那么和善,看着他就冷笑了一声。 第130章 水鬼7 赵睦有点脊背发凉,突然觉得顾久说的是对的,这位慕容公子对自己真是非常的不友好。但是赵睦发誓,自己以前绝对不认识慕容长情,不可能有什么过节。 赵睦都想要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了,难道自己长了一张面目可憎的脸?他以前怎么不知道。 赵睦作为敬王府的大公子,为人爽朗又没有架子,平日里并没有谁像慕容长情这样敌视他的。 总之,赵睦已经满头雾水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招惹到了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只是冷笑了一声,都没有说话,似乎不屑的和他说话,然后就一直抱臂等着倪叶心回来。 倪叶心跑着去跑着回来的,手里拿着两件厚厚的披风。 慕容长情见他回来,这才将抱臂的双手放下,去接了倪叶心手中的披风,先给倪叶心披上,这才自己披上一件白色的,带着倪叶心就下楼去了。 赵睦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跟着下楼,想着自己还是不要去了,如果顾久的情况不好,自己也可以照顾他一下。 店小二被他们吵醒了,掌柜的也醒了,都在楼下看情况,发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大半夜的要出门都吓了一跳。 店小二赶紧说道:“两位客官,这大黑天的,可千万别去什么湖边,可别去凑什么热闹了,真的会出人命的!” 虽然故事是听起来挺邪乎的,不过倪叶心是真的不相信有水鬼作祟,就算有鬼,那也是人心里有鬼罢了。 倪叶心笑着说:“别担心,不会有事儿的。” 店小二见他们不听劝,急的团团转,差点就跟着他们跑出门去了,说:“客官,您可真别不信邪,前几个死在湖里的全都不信那里有鬼。” 倪叶心摆了摆手,慕容长情嫌那店小二太贫,已经快速的拽着倪叶心就出了客栈去。 外面实在是太黑了,还在下雪,月光又少的可怜,寒风吹得骨头都要裂了,实在不是什么夜游的好时机。 倪叶心披着厚厚的披风,还觉得冷的要死。 两个人快速往那片湖水走过去,他们白天去过一次了,所以还记得路,找过去倒是不在话下,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过去了。 白天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更别说是晚上了,大半夜的也没有人到湖边来。 因为最近湖里淹死了好几个人,所以也没有人敢到这里来了,更别说晚上到这里来,这里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寒风呜呜的声音,像鬼夜哭一样,有点吓人。 两个人站在湖边,慕容长情就皱了皱眉。 倪叶心伸着脖子看了一遍,说:“什么也没有。” 光是这么看,似乎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来,这湖水太普通了,好像和别的地方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倪叶心说:“顾久竟然是那个组/织里的杀手?那为什么他中了毒,我没有中毒啊?”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你身/体里的确没有毒,不需要担心。” 倪叶心听慕容长情这么说,虽然是放心了,但是一肚子的疑问,还是觉得百爪挠心的。 倪叶心说:“我们要上哪里找蛇去?” 慕容长情忽然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然后抛到了倪叶心的头上。 倪叶心被从头一下就兜住了,眼前一片黑,赶紧把披风接住了,一脸懵的看着慕容长情说:“这么冷的天,你把披风解下来做什么?” “披风你先披着。”慕容长情一边说,十根骨节分明的灵动手指也不闲着,又继续解自己的腰带了。 倪叶心看的都懵了,结结巴巴的说:“大……大侠,我没发现你这么奔放,难道是要野/战?”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解下来自己的腰带,递给倪叶心说:“拿好,不要弄脏,不许扔在地上。” 倪叶心赶紧双手接过慕容长情的腰带,跟捧宝贝一样。 慕容长情解/开了腰带,就将外衣也给脱了,然后竟然开始解里衣了,一件一件的全都交给倪叶心。 他几乎要脱/光了,上半身已经打了赤膊,那身材好的让倪叶心差点流鼻血,不管倪叶心看过多少次,都还是会忍不住热血沸腾。 慕容长情只留了裤子,上面衣服全都脱了,结实的肌肉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或许是因为的确很冷的缘故,他的肌肉都绷紧了,看起来特别的有力道。 倪叶心虽然觉得,在雪花纷飞的大黑天,欣赏一个美男的裸/体是件很浪漫又激动人心的事情,但是这么冷的天慕容长情突然脱成这样,很容易感冒的啊。 倪叶心赶紧说:“大侠别脱了!” 慕容长情也没打算再脱了,再拖下去他真的要全/裸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在这里等着,不要动,我去水里看看。” 倪叶心一把就抓/住了慕容长情的手臂,虽然慕容长情都脱/光了,不过体温竟然还比自己的高。 倪叶心说:“你疯了,这么冷的天,你要下水?” 慕容长情说:“顾久说水里有蛇,我要下去看看。” 倪叶心觉得他真的疯了,顾久那会儿神志不清,不知道说的话是幻觉导致的还是真的看到了,就算他不想骗人,但是可信度也真的不高。 而慕容长情竟然真的要大冷天的跑到湖水里去,这么冷,下去绝对就抽筋儿了。 慕容长情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说:“放心,这不算什么。” 倪叶心不放心他,不过慕容长情铁了心的要去,倪叶心知道自己拦不住,而且慕容长情都脱/光了,再拦着他也不过是让他在冰天雪地里多冻一会儿。 倪叶心赶紧说:“看看就上来罢!” “我知道。”慕容长情点了头,然后快速的就往水里走去。 湖边的水真的不算深,慕容长情一直往前走去,倪叶心也往前走了两步,直到鞋子湿/了才停下来。 慕容长情走的很快,转眼就消失了,只看到黑/暗的湖水中泛起一个涟漪。 倪叶心真是急的不得了,因为太黑,他看的不清楚,慕容长情越游越远了,等到后来,他实在是看不见了,什么也看不到。 倪叶心站在岸边上,使劲儿探着头,等了半天,觉得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但是还是不见慕容长情回来。 又等了很长时间,仍然不见慕容长情的人影。慕容长情就好像消失了,被湖水给吞噬了一样。 倪叶心有点着急了,冲着湖面大喊了一声:“大侠?大侠快点回来罢!” 湖面很平静,一点回音也没有,更没有慕容长情的回答。 倪叶心忽然觉得有点不安,虽然店小二讲的故事多半加了一些神话色彩在里面,不过接二连三有人淹死在湖水中,这里绝对是有问题的,倪叶心开始担心慕容长情了。虽然慕容长情武功好,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倪叶心急了,又往前走了两步,喊了一声:“慕容长情!” “哗啦”一声。 远处湖水起了一个涟漪,倪叶心终于看到了慕容长情的影子,他似乎往岸边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就游了回来。 倪叶心松了口气,看到慕容长情从水里走了出来,赶紧就迎了上去,然后就要用衣服把慕容长情给裹/住。 慕容长情一见,突然往旁边躲了一下,倪叶心扑了个空,差点跌进水里头去。 慕容长情回身拽了一下他的腰带,将人给拽了回来。 慕容长情说道:“我身上太湿/了,衣服会湿的。” 倪叶心:“……” 倪叶心真想狠狠敲慕容大侠的脑袋,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在意风度。 他赶紧说:“那怎么办?又没有带手巾。” 慕容长情伸手将倪叶心手中的里衣给抽走了,然后开始施施然的擦自己身上的水珠。 慕容长情刚从水里走出来,全身都是湿的,胸肌和腹肌紧紧绷着,因为水很凉,他身上有点冻的发红发紫,但是却一点也不狼狈。 水珠滚过他结实的胸膛,倪叶心瞧着忍不住“咕嘟”的咽了口口水。 倪叶心是看的热血沸腾,忽然听到慕容长情嗓子里发出“呵”的一声轻笑。 倪叶心眼睛瞪大了几分,就去瞧慕容长情的脸。慕容大侠的确在笑,嘴角略微挑/起来,看起来苏的要死,尤其是他现在脸上也有些水珠,头发上也湿/漉/漉的,感觉全身冒着的不是冷气,而是荷尔蒙。 倪叶心顿时觉得自己被慕容长情给嘲笑了,听他的笑声就知道了! 倪叶心赶紧板着脸把目光移开,不由自主的就往地上看,只是这么一落目光,瞬间就被慕容长情的大长/腿给吸引了。 慕容长情下水的时候是穿着裤子的,现在裤子湿/了,紧紧的包裹在了他的双/腿上,结实而挺翘的臀/部,还有那两条大长/腿简直无与伦比,看的倪叶心更是口干舌燥想要咽唾沫了。 慕容长情好歹擦了擦身上,让自己身上不是那么湿/了,就看到倪叶心一脸呆呆的表情,还有些痴迷的瞧着自己。 慕容长情顿时觉得心里竟然很愉快,忍不住就笑了。 倪叶心看他擦得差不多了,赶紧把衣服给他披上,说:“快穿快穿,凉的跟冰块一样了,别冻着了!” 慕容长情倒是顺着他就把外衣给套/上了,倪叶心赶紧又把披风给他披上,把他包的跟个粽子一样,还要把带子给他系上。 慕容长情无奈的压住倪叶心的手,说:“没关系,不冷。” “怎么会不冷呢,你的手比我的手还凉。”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可是刚从水里走出来的,而且下水还那么长时间,没给冻死就是万幸了,倪叶心想想就觉得冷。 慕容长情很淡定的说:“我只是手冷而已。”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说:“鬼才相信。”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拉住了倪叶心的手,说:“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倪叶心一头雾水,就感觉慕容长情拉着他的手,一直往前拉。然后慕容长情竟然把他的手拉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倪叶心一个不注意,就摸/到了硬/邦/邦又暖和和的东西。 是慕容长情的胸膛…… 倪叶心一愣,花了好几秒功夫才明白自己摸/到的是什么。 慕容长情的里衣用来擦水,已经湿/透了就没有穿上,外衣套/上了然后披了披风,他拉着倪叶心的手,绕过披风拉进来,很容易就直接抵在了胸膛上,根本连一层隔阂也没有了。 倪叶心都傻眼了,只觉得不可思议,慕容长情的胸膛还真是缓和的,非常的温暖,虽然非常结实非常硬,但是皮肤滑溜溜的,总之摸起来手/感实在太好了。 倪叶心下意识的就在上面摸了两下。 慕容长情只是想要逗一逗他,不过被他一摸,顿时脸色就变了,感觉胸腔里一团火,突然就燃/烧了起来,胸口还麻嗖嗖的,被倪叶心摸得有些痒。 倪叶心的手就抵在慕容长情的胸膛上,很容易就感觉到慕容长情的呼吸急促了,胸膛起伏的变得快了。 倪叶心一愣,瞬间耳朵就红了,脸颊也是通红。不过好在他的脸早就被冻得都红了,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美色当前,倪叶心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转念一想,过着村可就没这点儿了,这可是慕容大侠主动让自己摸的,自己必须摸够本才行!不然自己岂不是太怂了! 慕容长情刚想让他把手拿开,不过下一刻,倪叶心已经往前一撞,一下子扑到了慕容长情怀里,差点把慕容长情给扑了个跟头。 慕容长情赶紧接住他,可不想让两个人都掉进水里头,那样子他们就真的都湿/了。 倪叶心扑倒慕容长情怀里,两只手都钻进了慕容长情的披风下面,钻进了慕容长情的衣服里,一只手搂着慕容长情的腰,一只手在慕容长情的胸肌上来回来去的摸/着。 倪叶心死死抱着他,咧开嘴巴就笑着说:“大侠,这可是你色/诱我的,你不能推开我,我要摸够本!你放心我下午洗过澡了,我全身都香喷喷的,我都不嫌弃你刚才去洗过野澡,我比你干净。” 慕容长情一怔,差点就被倪叶心喋喋不休的话给气疯了,说:“我什么时候色/诱你?” 倪叶心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 慕容长情更是被气得脸都青了,伸手就要捏倪叶心的后颈,说:“松手,不松手我要揍你了。” 倪叶心不松手,仍然使劲儿乱/摸,说:“不松打死也不松,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什么乱七八糟的! 慕容长情实在后悔自己刚才脑袋一热的举动了,他被倪叶心那两只凉冰冰的手,在身上摸得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冰/火两重天,虽然感觉挺凉的,但是残存的感觉竟然火/辣辣的。别看他说话的时候似乎没什么不妥,但是慕容长情真觉得,再这么摸下去就要糟糕了。 慕容长情为了阻止倪叶心不规矩的双手,当下就在倪叶心的后颈处捏了一下,想让他松手。 只是这么一捏…… 倪叶心立刻“啊——唔……”的叫了一声。 声音根本不大,反而鼻音很重,还软/绵绵的打了几个弯儿,听起来竟然有点说不出来的暧昧。 慕容长情顿时都懵了,那声音听得他心里一阵发/痒,呼吸更加粗重了。 倪叶心根本不知道自己叫的声音有多尴尬,他只知道慕容大侠这么一捏,好像捏到了自己的麻筋儿一样,他的身/体顿时就软/了,抱着慕容长情的手臂没力气不说,腿上也没力气了,差点就跌倒了。 倪叶心赶紧挽救了一下自己,他可不想摔进水里头去。倪叶心死死抓着慕容长情,就抓/住了慕容长情的裤子,差点把慕容大侠的裤子给扥下来! 慕容长情伸手搂住倪叶心,将他给抱了起来,咳嗽了一声,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比较正常,才说:“让你不松手。” 倪叶心心里不服气,说:“明明是慕容大侠你色/诱我的!” 倪叶心说着好不容易有点劲儿了,不是那么麻软/了,就又扑了上去。慕容长情有些无奈,伸手抓/住他的两只手,不叫他乱/摸。 不过他可没想到倪叶心其实并不是要故技重演,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慕容长情反应快,不过虚晃一枪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慕容长情的确没想到倪叶心是做了个假动作,就在他将倪叶心双手固定在怀里的时候,倪叶心却仰起头,快速的往慕容长情嘴唇上咬了一口。 这一下简直快准狠。 慕容长情一怔,就感觉到嘴唇上热/乎/乎的,下嘴唇还有点刺痛和湿意,他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倪叶心咬了一口…… 第131章 水鬼8 倪叶心咬完了就心虚了,他心脏跳的“梆梆”响,一半是因为偷吻成功而兴/奋的,一半是因为害怕慕容长情把他揍飞而怂的。 慕容长情愣着,有一瞬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感觉到了嘴上的触觉,但是脑子里怎么都转不过来。 虽然天色很黑,不过倪叶心的眼睛早就适应了这样的黑/暗,他和慕容长情离得这么近,清晰的能看到慕容长情脸上每一个表情。 当然,慕容长情下嘴唇带着一片闪烁的晶亮,本来薄薄的嘴唇就已经非常性/感了,这会儿似乎多了几分诱人的感觉。 倪叶心差点“咕噜”一声咽一口口水,然后再扑上去啃一口,刚才啃的实在是太匆忙了,倪叶心觉得自己都没好好体会感觉。 但是倪叶心怂了,他实在不敢了,反而抬起手来,蹭了蹭慕容长情晶亮的下嘴唇,小声说:“大侠,……我给你擦干净了……” 慕容长情是真的愣住了,直到倪叶心给他擦嘴唇,他才反应过来。 下唇有奇怪的感觉,刺痛又酥/麻,慕容长情心脏也是狠狠的跳了一下,感觉非常不适应。 只是震/惊之后,似乎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恶心的感觉。 慕容长情黑着脸将倪叶心从怀里扥出来,作势要把他扔进湖水里。 倪叶心踢着脚吓坏了,赶紧岔开话题说:“大侠!大侠!你刚才下水那么长时间,到底找到蛇了没有?” 慕容长情一听,这才把倪叶心给拽回来,拉着他往岸边上走了两步,他差点忘了自己刚才去水里找了一大圈是去找什么的,那可是正事,全都被倪叶心给搅合了。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没看到,这片湖挺大的。” 湖水看着其实并不大,不过要想泳一圈,还是这么冷的时候,的确要浪费不少时间,尤其现在黑灯瞎火的,实在不好找东西。 慕容长情本来还想在水里呆一会儿,但是倪叶心叫的嘶声力竭的,慕容长情也怕这大黑天的有人埋伏/在旁边,倪叶心一个人站在河岸边上不□□全,所以就回来了。 倪叶心说:“我就说别下去,八成是找不到的。” 慕容长情有些不死心,不过倪叶心是打死也不让他再下去了,还一口威胁的语气,扬言道:“你再下去我又要吻你了!” 慕容长情黑着脸看他,抬手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说:“你是属狗的吗?那是吻吗?明明是啃。” 倪叶心一听,就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说:“大侠你这么单纯,很容易让我觉得自己是怪叔叔的。”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天气太冷,他的裤子还是湿/漉/漉的,并不舒服,他准备先回客栈去了。 倪叶心赶紧追着他就走,说:“大侠,不如我教你一种新的接/吻姿/势罢!保证你喜欢。” “呵——”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不必。” 倪叶心:“……” 两个人急急忙忙的就回了客栈,回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客栈很安静,不过大家似乎都没休息。 池隆和赵尹知道他们两个出去了,有些不放心,就坐在一楼等着他们。而赵睦也没有休息,在顾久的房间里照顾顾久,顾久虽然一直在睡觉,不过睡得不安稳,似乎一直在做梦。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一进客栈,就看到池隆和赵尹。 赵尹都有点打瞌睡了,不过看到他们回来了,立刻站了起来。只是这一瞧,池隆和赵尹有点发懵。 大半夜的两个人突然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就衣冠不整了…… 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像极了没干好事儿,出门野/战的样子。 赵尹都傻了,愣是站起来没说出话。 池隆反应倒是快,说:“店小二睡着了,我去后面给你们烧些热水。” 倪叶心说:“对对,要热水,要特别烫的。” 慕容长情表情很淡定自若,没说什么,直接上楼去了。 回了房间之后,慕容长情立刻把披风解/开,把上衣全都脱/下来,虽然擦干了身上,但是头发湿的,裤子也湿的,披着衣服还是很难受的。 倪叶心跟进来就差点喷鼻血,一进屋就看到美/人脱衣服,实在是艳福不浅。 倪叶心赶紧把门关上了,不想让慕容大侠走/光,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说:“大侠大侠,把裤子也脱/下来罢,湿/漉/漉的多难受啊。” 慕容长情转过身来,就看到倪叶心一脸猥琐的样子,忍不住双臂抬起来环于胸前,说:“你再搞什么动作,今天就出去睡。” 倪叶心委屈的说:“我什么都没有做啊,看看总行了罢?” “不行。”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倪叶心倒是从善如流,立刻双手挡在自己脸上,不过手指全都炸着,从指缝里偷/窥着慕容长情的裸/体,说:“放心大侠,那我不看了。” 慕容长情实在不想跟倪叶心一起耍宝,好在热水很快就来了。 倪叶心不想让慕容大侠春光外泄,坚持自己去搬热水,让慕容长情在里面等着。 池隆和赵尹一起带着热水上来的,倪叶心看到大木桶愣了一下,说:“这么大!” 赵尹有点不好意思,立刻说:“后面有几个正常大小的浴桶,但是看起来还没刷洗过,所以……” 池隆笑了笑,说:“倪大人觉得不妥?” “当然妥!妥妥的!”倪叶心赶紧摇手,说:“就放在这里罢,我自己搬进去。” 池隆挑了挑眉,还是和赵尹一起把浴桶放下了,然后就走了回房去。 倪叶心瞧着大浴桶欣喜的厉害,摩拳擦掌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弄进去,太大了,自己一个人搬不动。 慕容长情在屋里站着,就听到了外面三个人的谈话,顿时觉得脑袋都要炸了,看来今天晚上是真的别想合眼了。倪叶心倒是好,从白天睡到天黑,肯定精神头大极了,他倒是不困。 “吱——” 一串刺耳的声音,慕容长情顿时脑仁儿都疼了,他走过去一瞧,就看到倪叶心正在勤勤恳恳的用/力推着大浴桶,努力往屋里推。木桶和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这声音真是让慕容长情要暴走了。 慕容长情受/不/了/了,走过来推开倪叶心,倪叶心倒是乖乖的,转身就把门关上了。 慕容长情一个人就将浴桶给搬起来了,放进了屋里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慕容长情身上不舒服,那湖水不见得多干净,而且里面淹死了好几个人,更是让慕容长情不自在了,他立刻就将裤子快速的脱了,然后迈进了浴桶里。 大浴桶很大,比之前的浴桶大多了,水温很暖和,有一些微烫,但是对于现在的慕容长情来说正合适。 就在慕容长情准备叹息一声放松精神的时候,就看到眼前一片白花花的。 慕容长情一愣,先看到了倪叶心光溜溜的小细/腰,然后是两条笔直白/皙的腿,倪叶心动作从来没这么快过,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给扒光了,衣服直接扔在地上,然后手脚并用的光着屁/股就“噗通”一声跳进了浴桶里。 这个浴桶虽然大,但是真的不适合两个大男人一起沐浴,如果一方身材娇/小一些,估摸/着还是够用的,但是倪叶心也不是娇/小的类型,他虽然精瘦精瘦的,但是也没比慕容长情矮多少,肩膀不如慕容长情那么宽,却也不算是窄的。 浴桶里的水装的不少,倪叶心一跳进来,就听“哗啦”一声大响,简直有种水漫金山寺的错觉,挤出去小半桶的水,把地板弄/湿/了一大片,水流哗啦啦的都流/到门边去了。 慕容长情傻眼了,他哪想到倪叶心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脱了衣服挤进来。 慕容长情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抬手就要去抓倪叶心。 倪叶心大叫一声:“大侠!不要呀!” 慕容长情/动作一顿,总觉得倪叶心叫的实在不堪入耳,立刻说道:“闭嘴。” 倪叶心看慕容长情没把自己扔出去,就得意了,说:“大侠,我现在可是光溜溜的,你不能随便摸/我,不然后果自负的。”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简直要被他气疯了,然而倪叶心说的对,两个人都是光溜溜的,摸来摸去的怎么想都不对劲儿,慕容长情想去抓他都下不了手了。 倪叶心叹息了一声,说:“唔,好舒服……” “闭嘴。”慕容长情听到倪叶心哼哼唧唧的声音,顿时觉得有些不妙,立刻沉着声音说道。 虽然慕容大侠的表情和语气都很有威严,不过倪叶心才不害怕,他现在胆子可肥着,因为他知道,慕容长情拿他没办法,碰不了他。 倪叶心得意了,一脸得瑟的样子,坐着也不老实,伸手把水撩来撩去的,弄了慕容长情一脸。 慕容长情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抬手抹了一把脸,手背上的青筋和胳膊上的肌肉都隆/起来了。 倪叶心看的差点流口水,感觉光是看着,自己都要有反应了,真是太没羞没臊了。 倪叶心感觉屁/股底下有针扎一样,心里装了个毛兔子似的,怎么都不能踏实,扭了扭屁/股,想要换个姿/势。不过刚动一下,他就碰到了慕容长情的长/腿,两个人的膝盖摩擦了一下。 “啊——” 倪叶心没准备,感觉奇怪极了,有点痒,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麻嗖嗖的,心跳一下子就飙升了。 慕容长情立刻伸手去捂住了他的嘴巴,说:“都说了让你闭嘴,你碰到我的你叫什么。” 房间又不隔音,他可不想让人以为他们在做什么羞耻的事情。 倪叶心被他捂住了嘴巴,叫不出来了,但是心跳的反而更快了,因为慕容长情离得他更紧了,他的胳膊已经挨到了倪叶心,倪叶心感觉自己的肩膀也靠在了慕容长情的胸口上,硬/邦/邦的,暖呼呼的。 慕容长情发现倪叶心不说话不出声了,特别的乖/巧,松了口气。不过他下一刻就发现倪叶心不对劲儿,因为他满脸通红,耳朵也红了,露在水外面的脖子都红了。 慕容长情后悔了,也发现他们似乎已经紧密的贴在了一起。 美色当前,倪叶心反而大脑一片空白了,兴/奋的不知道做什么好。 慕容长情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他瞧着满脸通红的倪叶心,忽然也有点嗓子发干。 慕容长情松开了捂着倪叶心嘴巴的手,盯着他红/润的嘴唇看了一瞬间,然后低下头来就吻了上去。 倪叶心都傻了,大侠竟然又主动吻自己了,这简直是天崩地裂的节奏啊。 慕容长情也只是低头吻了一下,仍然是嘴皮一碰就离开了。 他其实吻上的时候就又后悔了,觉得自己鬼使神差的,做了很让人羞耻的事情。 不过慕容大侠最拿手的就是面瘫脸,吻完了就一脸面无表情。 倪叶心被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给逗笑了,突然胆子大了好几分,说:“大侠,你好像有东西顶着我的大/腿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也发现自己起反应了,这比刚才还要让人尴尬了,所以慕容大侠的脸更是一丝表情都没有。 慕容长情要站起来,不过倪叶心抓/住了他,说:“大侠别害羞,我帮你罢,我的手上功夫还是很好的。” 慕容长情一听,顿时呼吸又粗重了几分,面无表情的说:“不用,会弄脏。” 倪叶心死死拉着他不放,说:“不会不会,弄脏了可以洗洗手啊,我又不嫌弃大侠你。” 慕容长情忽然笑了一声,忍不住逗一逗倪叶心说:“是我嫌弃你。” 倪叶心如果脑袋上有大狗耳朵,现在一定是耷/拉着的,一脸受了重创的表情。 慕容长情瞧他那副样子,忽然有点心软/了,其实慕容大侠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不过下一刻,倪叶心的大狗耳朵又竖/起来了,说:“那我用嘴帮你,我的嘴巴很干净的,你刚才亲过的。” 慕容长情一愣,下意识的就去看倪叶心红/润的嘴唇,他突然浑身都燥热了起来,下面好像涨的要炸了一样,真的忍不住脑补了倪叶心用嘴帮自己纾解的样子。 慕容长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抽/了口冷气回过神来,就看到倪叶心用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盯着自己。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突然站起来,然后还连带在倪叶心脑袋后面压了一下。 “咕噜——” 倪叶心被他压到水里去了,大浴桶里冒了几个水泡。 倪叶心赶紧憋着气抬起头来,就看到慕容长情已经趁机走了,出了浴桶去。 倪叶心咳嗽了两声,气愤的说:“大侠,你要谋杀吗?” 慕容长情不理他,草草洗了澡就躺到床/上去睡觉了。 倪叶心心有不甘,不过没办法了,只好也洗了洗就出来了,跑到床/上去,抱住慕容长情的腰,然后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雪还在下,但是变得小了一些。 倪叶心起来的时候慕容长情已经不在了,他起身穿了衣服,洗漱之后就出了房间,站在二楼往下一看,原来大家全都在楼下面吃早饭。 倪叶心屁颠屁颠的跑下去,坐在了慕容长情身边,这里正好有个空位置。 池隆、赵尹、赵睦、顾久和慕容长情,说起来已经是五个人了,坐一张正方的桌子还有点挤,需要有两个人挤在一面。 不过倪叶心来之前,他们坐的就有点诡异了,赵睦顾久坐了一面,池隆和赵尹坐了一面。慕容长情好像是瘟/疫一样,大家全都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倪叶心下来的时候,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坐,就坐在了慕容长情身边。 慕容长情脸色很黑,倪叶心来的时候他都没有抬眼看。 倪叶心奇怪的扫了一眼大家,发现不只是慕容大侠表情奇怪,大家的表情也都很奇怪。 池隆笑着,笑的人后背发毛。 赵尹低着头,目光极为专注的盯着桌脚。 顾久一脸面无表情,不过倪叶心来的时候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赵睦是个老实人,比较耿执,看起来是不太会装,见到倪叶心脸色都通红了,尴尬的不得了。 倪叶心有点懵,自己做了什么,怎么大家都怪怪的。 他可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和慕容长情在房间里一边洗澡一边闹,还声音那么大,旁边房间的几个人听得是清清楚楚,什么“用嘴”之类的,简直一个字都不漏,全都尴尬的要死。 倪叶心浑然不知,说:“顾久你醒了,你记得自己昨天说在水里看过一条蛇吗?” 第132章 水鬼9 顾久在愣神,乍一听倪叶心说话没有反应过来,随即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倪叶心,说:“水蛇?” 赵睦昨天晚上听说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来了,他本来想要立刻过去的,不过后来发现倪大人的屋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赵睦虽然性格直爽,但是脸皮真的不算厚,就没敢过去。 这会儿赵睦听到倪叶心提起这个话题,赶紧说道:“对,顾久,你好好回忆一下,昨天晚上你说你在水里看到了一条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蛇?” 顾久愣了好一会儿,说:“我的确在水里看到一条蛇……但是我记不清楚了。” 他说着抬手压了压额头,似乎只要仔细一回忆脑子里就会有刺痛的感觉。 倪叶心又问:“你昨天天黑之后离开了客栈,急匆匆的回来,一直在看背后,背后有什么追你吗?你是去湖边了吗?” 顾久皱了皱眉,似乎是想起了倪叶心说的那些事情,呼吸有些杂乱无章,看起来很抵/抗回忆那些。 赵睦低声叫了一声:“顾久?” 顾久终于点点头,说:“我是去湖边了。” 顾久失忆了,他记得赵睦,但那已经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他不记得自己近些年都干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伤,只记得自己在一片湖水里挣扎,然后隐约记得自己看到了一条蛇,还在和那条蛇搏斗。 那条蛇长得很奇怪,竟然有角还有爪子,顾久感觉自己被那条蛇伤了,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昨天白天,顾久听到店小二说起湖边的闹鬼传闻,他忽然就觉得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他忍不住想要去看看。 赵睦担心他一个去,所以就跟着他一起去了,只是白天他们在那里站了一会儿,顾久什么都没想起来。 后来两个人回来,晚上就都休息了。然而顾久做了一个梦,还是那些零散的片段,他在水里挣扎,有蛇缠住他,勒住他的脖子,他想要浮出/水面喘息,却根本办不到,窒/息的感觉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顾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黑漆漆的,他喘了半天的气,终于一个翻身坐起来,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就悄悄的出门去了,又去了那个湖边。 大晚上的湖边没有人,顾久在那里转了良久,什么都没发现,也没看到水中有蛇。 他想要回客栈去了,但是当他转过身的时候,顾久忽然脑袋里针/刺一样得疼,然后他开始胸闷气短,喘不过来气了,耳边是呜呜的风声,他盯着黑色的湖面,好像那里有什么要钻出来。 顾久忽然感觉手脚冰凉,心里一阵恐/慌,他立刻转头就走了,飞快的展开轻功,一口气跑回了客栈,在客栈撞上了倪叶心。 那时候顾久惊魂未定,一直觉得有东西追着他,从湖边一直追了回来,在黑/暗中盯着他。 他赶紧回了房间,想要睡下,但是他怎么都不能平静,闭上眼睛就看到好多水,然后还有那条蛇,那条蛇死死卷着他。 顾久不知道那时候自己产生了幻觉,他觉得一切都非常的真/实,他感觉窒/息,与幻觉中的蛇搏斗,将桌子都撞倒了。 顾久迷茫的眨着眼睛,说:“我还听到有一个人的声音说,如果我杀不了他,那么死的就是我了。” 顾久不知道是谁让自己去杀/人,也不知道自己要杀谁,他只觉得很痛苦,怎么都挣扎不出来。 顾久说完这些就看起来特别的疲惫,脸色也相当的不好,赵睦拍了拍顾久的后背说:“别逼自己,慢慢想。” 顾久没有说话,似乎还陷在回忆之中。 倪叶心皱了皱眉,本来他们打算这两天就离开回开封的,不过突然让他们遇到了关于蛇纹图腾的事情,倪叶心当然不会一走了之,绝对要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顾久很在意那个湖,倪叶心也同样觉得湖水有问题。 倪叶心说:“湖里闹水鬼,据说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我觉得我们或许应该去衙门打听一下这件事情,不知道水鬼和蛇有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和蛇纹图腾有关系,所以慕容长情也非常的关注,自然是同意的。 池隆不反/对,赵尹听倪叶心的,也就都没有异/议。 倪叶心说:“那好罢,吃完了饭我们就去衙门打听一下。” 赵睦说:“那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去。” 赵睦一说,慕容长情脸色就不好了。 倪叶心有点好奇的说:“大公子你到这里来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吗?如果时间太紧,不用跟着我们的。” 赵睦说:“我是顺路也要去的,不会浪费时间。我奉命到这里来修祠堂的。” 赵睦奉命到这里督促官/府修一座祠堂,是赵睦祖上的祠堂。赵睦的父亲是战死沙场的,他家人丁稀薄,母亲又在很早之前就死了,直系的亲戚并没有多少,不过旁系倒是有不少。 皇上借着让他还乡修祠堂的借口,其实是让他来调/查一些事情的。不过这个就算赵睦再大大咧咧的,也不能告诉倪叶心。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就一起去罢。” 倪叶心说完了,慕容长情的脸色就更不好了。 大家快速的吃了早饭,然后就一同去了衙门。 衙门的人听说是敬王爷的大公子来了,而且是奉了皇命来的,赶紧跑出来迎着,不敢不恭敬。 湖边溺死了好几个人的事情,这里是传的风风火火,不过衙门的官差并没有一点头绪,都特别忌讳提这件事情。不过赵睦一来就问了这事情,衙门的人不敢不回话,说的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只知道死了的人是谁,死因是溺水而亡,其余一开不知道。 官差说:“现在一共死了三个人了,两个是外乡人,还有一个是韩家的三少爷。” 赵睦听了一愣,说:“哪个韩家?” 官差说:“大公子恐怕不知道,我们这就一个韩家,而且是大有名气的。” 赵睦又是一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因为他改姓赵之前,就是姓韩。 赵睦的父亲姓韩,是赵元敬的副将,韩副将死了之后,赵元敬就收了他做义子,起初并没有改姓。但是后来皇帝知道了这件事情,就赐了赵姓名赵睦,这也算是无上的殊荣了。 那姓韩的一家并不是赵睦的直系亲戚,不过如今也算是血缘关系最近的一家了。 赵睦只听说湖边溺死了人,没想到竟然溺死的是韩家的人。 倪叶心不只这其中原因,问道:“其他两个人呢?” 官差有点为难,说:“两个都是外乡人,据说一个姓姜,一个姓周,都是做生意到这里的。只是……” 官差说到这里就变得吞吞吐吐了。 倪叶心说:“只是什么?” 官差说:“只是他们用的名字似乎都是假的,也没人认识他们,只知道他们来的时候住在客栈里,也没什么交集,更查不出从哪里来的,身份根本没办法确认。” 两个外乡人,人生地不熟的,的确很不好确认身份,衙门贴了消息出去,但是一连好多天,根本没人来认领尸体,直到韩家的三少爷又死在了湖边。 倪叶心说:“这就奇怪了。” 死了三个人,似乎都没什么交集,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们都是要去看水鬼,才死在了湖边,淹死的。 倪叶心说:“尸体还在吗?” 官差说:“那两个外乡人的尸体还在,就是……就是韩三少的尸体……被领回去了。” 倪叶心皱眉说:“仵作验过尸体了?怎么这么快就领回去了?” 官差磕磕巴巴的说道:“仵作初步验了尸体,但是……没来得及仔细验/尸。韩家的人就找来了,哭闹着非要把尸体拎回去安葬,我们也是没办法。” 韩家是大家族,在这里是很有底气的,衙门的人也不敢招惹他们,本来就是个无头命/案,衙门的人觉得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肯定就是水鬼杀/人,不然就是真的跌进湖里淹死了,所以就叫韩家的人把尸体给临走了。 倪叶心本来不想管的,但是现在一瞧,衙门的人显然也不想管,如果这案子和蛇纹图腾有关系,岂不是漏了个很大的线索? 一个人跌进湖里淹死了是巧合,连着几天,好几个人全都跌进湖里淹死了,实在是太巧合了。 倪叶心说:“带我们先去看看尸体。” 官差不敢不答应,赶紧就带着他们去了。 除了韩家三公子的尸体,其他两具尸体都还在衙门里,官差带着他们过去,推开了门请他们进去。 尸体就摆放在屋里,幸好现在天气很冷,并不会怎么腐/败,然而尸体还是惨不忍睹,让没有准备的赵睦深吸了一口气。 赵睦觉得自己胆子挺大的,虽然还没上过沙场,但是那也是早晚的事情。他设想过人流/血断头的样子,并不觉得如何可怕,但是眼前的两具尸体太可怕了,还特别的恶心。 尸体是从水里打捞出来的,都已经泡烂了,脑袋恨不得泡的有两个那么大,根本很难辨认出样貌来,诡异极了。 倪叶心早就有准备了,不过还是吸了口气。 官差给倪叶心拿来了两个画像,是按照别人口述画的这两个死者的画像,拿来一对比,和死者一点也不像,不知道是死者泡发了,还是因为画的本来就有出入,反正根本对不上号。 官差说:“这两个人都是住过客栈的,所以我们叫人叙述了他们的样貌画了画像,但是画像贴出去,到现在并没有人找来。他们又是外乡来的,这事儿就更加难办了。” 倪叶心并不是专/业法/医,去看了看尸体,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的。 赵睦愣了半天的神儿,突然说:“倪大人,我要去一趟韩家,你们要和我同去吗?” 倪叶心点头,说:“当然去。” 虽然慕容长情不太乐意,不过还是一同去了,毕竟查案比较要紧。 在路上的时候,慕容长情就问:“你看出什么了?” 倪叶心摇头,说:“没看出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也说不出哪里奇怪。”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觉得他这话等于没说。 韩家就在城北,很大的一个府邸,门口有好几个家丁看/守。 他们一行人走到韩家门口,那几个家丁就傻眼了,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全都盯着赵睦瞧。 赵睦被他们瞧得不自在,就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从府邸里走了出来,他一走出来,倪叶心他们倒是傻眼了。 那个走出来的年轻人和赵睦像极了,至少有八分相似,就是不如赵睦体格健壮,也没有赵睦个头高。 那个人看到赵睦也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有幸再见到兄长。” 赵睦笑的有点尴尬,给众人介绍,说道:“这是我堂弟,叫……叫……” 原来赵睦已经很久没有回过韩家了,这么多年都忘了他堂弟叫什么名字了。 那年轻人并不在意这个,说道:“在下韩崎。” 赵睦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韩崎说道:“想必这几位是兄长的朋友了,贵客请随我来,进来说话罢,现在还下着雪,天气寒冷。” 韩崎刚才似乎是要出门,不过瞧见他们就改了主意,迎着他们就进来了,把他们引进府来,带到花厅,吩咐丫鬟去上茶。 赵睦一坐下,就忍不住问了,说道:“堂弟,我听说……” 他没把话说完,不过韩崎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淡淡的说道:“三哥出了意外,刚去了。” 韩崎所说的三哥就是韩家三少了。 倪叶心赶紧问:“那尸体呢?下葬了吗?” “还没有,在灵堂里,正准备就这一天两下葬。”韩崎说。 倪叶心一听,说:“能带我们去瞧瞧吗?” 韩崎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茶水还没上来,他们已经从花厅里走了出来,往里面的灵堂走过去了。 还没走到灵堂,就听到一堆女人在哭哭啼啼的。 别看韩家三公子年纪还不算很大,不过小妾已经不少了,有名分和没名分的加在一起,那叫一个壮观。 灵堂里一堆女人的在哭,声音有些嘈杂。 他们刚走过去,就看到一个小丫鬟扶着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从里面出来了。 那妇/人哭得眼睛都红了,走出来还抹着眼泪。 妇/人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带着人走过来的韩崎,顿时脸上的表情从悲伤变成了愤怒。 赵睦走得很快,虽然是韩崎带路,不过赵睦却走到了第一个,那妇/人显然是认错人了,指着赵睦就当成了韩琦,怒道:“你又来做什么?不是让你滚了吗?” 赵睦一愣,被骂的都懵了。 妇/人正骂着,忽然就看到了后面的韩崎,这会儿才有点发懵,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韩崎赶紧走上去,说:“三娘你认错人了。” 死掉的韩家三公子是韩崎的兄长,不过韩崎是正室所出,三公子就是眼前这妇/人生的,他们的娘并不是一个。 韩崎的母亲虽然是大夫人,不过死得早,后来他爹宠着这位小妾,所以也格外宠着那三公子,三公子娘俩个完全不把韩崎放在眼里。 那妇/人一愣,打量了几眼赵睦,突然冷笑一声,说:“我说是谁?原来是韩睦啊,几年没见可是又长得高壮了不少,可不是当年在我们家白吃白喝的干瘦样子了。” 妇/人对赵睦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好感,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刺。 赵睦听了一怔,似乎没想到这个妇/人提起了当年的事情,那么久远的事情,他几乎都要忘了。 赵睦的爹死后,他就没有什么亲人了,那些远房亲戚不愿意抚养他,他在韩家呆过几天,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幸好后来赵元敬就把他给接走了。 赵睦乍一听这话都没有反应过来,并没有说话。 反而是他身边的顾久皱了眉,脸色本来就不好看,现在更难看了,突然往前踏了一步,“嗤”的一声就把佩剑给拔/出来一些。 “啊——!” 妇/人害怕的惊叫一声,说:“杀/人了!这光/天/化/日的,你们还想要行/凶不行?我知道了,你们和韩崎肯定是一伙的,是不是你们一起杀了我儿子!” 倪叶心看不下去了,觉得这妇/人也太过嚣张,说道:“这位夫人,赵睦乃是敬王爷的大公子,你出言不逊在先,又恶意污/蔑大公子杀/人,到底是何用意?” 第133章 水鬼10 那妇/人根本不知道赵睦是什么身份,奇怪的看着倪叶心,好像倪叶心是神/经病一样,说:“什么敬王爷的大公子,他不过是个……” 韩崎似乎也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妇/人的话,说道:“三娘可能不知道,兄长当年被敬王爷收做了义子,三娘千万不可胡言乱语了。” 那妇/人听得一愣,脸上立刻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赵睦看了半天,这回好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 妇/人身边的丫鬟也是一愣,显然是怕了,扶着妇/人说道:“夫人咱们走罢,天气冷,回房去,夫人您身/体单薄,不要冻病了才是。” 那妇/人立刻顺坡下驴,被小丫鬟扶着就走了,都不等他们多说一句话,刚才那嚣张/劲儿一下子全都没了,一句话都不敢说,直接闷头就走了,生怕再留下来,赵睦会治她罪要她的命。 赵睦看到那妇/人走了,似乎良久没缓过劲儿来,终于叹了口气。 倪叶心瞧着他,说:“没事罢?” 赵睦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们进去罢,只是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顾久这才把佩剑收起来,不悦的紧紧皱着眉头。 更不悦的当然是慕容长情了,慕容长情眉头皱的死紧,刚才倪叶心给赵睦解围,慕容长情就不高兴了,现在看他出言关心赵睦更是不开心。 韩崎赶紧道了歉,说:“兄长切勿见怪,三娘可能是因为三个走的突然,所以这两天性/情差了一些,才会这般说话的。” “我不会在意的。”赵睦说。 赵睦一看就是好说话的,并不想追究什么。 他们马上就要进灵堂了,是在灵堂外面吵上的,灵堂里面还有好多女人,本来哭哭啼啼的,不过听到外面的动静都探头去瞧。 大家先是瞧见一个和韩崎公子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然后又发现,这个人竟然把三夫人尤氏吓得不敢言声就跑了。 众人虽然不认识赵睦,但是也都知道他是大人物了,都不敢去找赵睦的晦气。 那尤氏虽然只是一个小妾,不过因为正房死的早,死了之后就是尤氏得宠,在府里头也算是耀武扬威的,要什么有什么,闯了什么祸端在她家老/爷面前哭哭啼啼的一哼唧,就什么事情也没了,所以格外的刁钻泼辣。 这屋里多数都是三少爷的妻妾,哪个没受过尤氏的刁/难,对尤氏可是有怨不敢说,如今看到尤氏吃瘪,心里一个个都觉得舒畅极了。 韩崎带着他们走进来,然后将屋里的人全都遣出去了,准备让他们去去瞧韩家三公子的尸体。 韩崎似乎早就见过这位三公子的尸体,并不想再看,躲得远了一些,说:“几位请罢。” 倪叶心拍了拍手,招呼慕容长情跟自己一起去瞧,不过他叫了一声,发现没反应。 倪叶心又挥了挥手,还是没反应,回头一瞧,慕容长情站的很远,正抱臂瞧着自己,一脸面无表情的。 倪叶心一瞧,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虽然慕容大侠有七成的时间都是面无表情,不过倪叶心已经摸索出规律了,那些面无表情可都是有不同的表现的。 比如有的时候,慕容大侠害羞了,他就会一脸面无表情的,不过那个时候,他的眼神会晃动。 慕容大侠平时装酷装深沉的时候也会面无表情,毕竟这可是慕容大侠的招牌动作了,不过那会慕容大侠一般会微微抬着一点下巴。 而现在,慕容大侠绝对是在生气,因为他双手抱胸,整体是一个抵触拒绝的下意识状态,而且目光不是放在别处的,而是盯着倪叶心瞧的。那目光可不友善,看的倪叶心后背直发/麻。 倪叶心一瞧,赶紧屁颠屁颠就过去了,拉住慕容长情的手,说:“大侠,快跟我来看看尸体,我需要你的帮忙啊。” “我怎么没发现?”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虽然口气淡淡的,不过倪叶心敏锐的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酸味儿,这感觉真是微妙的难以言喻。 倪叶心脑子一转,就想到慕容大侠可能是吃醋了,但是吃醋的原因不详,他还没反思过来,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马上哄一哄慕容大侠,怎么哄才重要。 倪叶心哪里敢接慕容长情的话,他不接话,反而抓/住慕容长情的手捂在手里搓了搓,说:“大侠你的手好凉了,我给你缓和一下。” 倪叶心说着,还低下头往慕容长情的手上呵了一口热气,然后又搓了搓。 慕容长情一愣,感觉手心里一股暖呼呼的感觉,他的手的确有点凉,被倪叶心吹得又热乎又痒,刚才的那股火气瞬间就被这暧昧的气息给冲散了。 慕容大侠不好意思了,倪叶心不敢笑出来,赶紧拉着他说:“大侠大侠你看,我们一起来看尸体,看完了回去了,这里太冷了。” 慕容长情冷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这才走到棺/材前面去看尸体。 倪叶心拍了拍胸口,感觉自己哄人的功夫见长,这样下去,拿下傲娇的慕容大侠不成问题了! 倪叶心也赶紧过去看尸体,感觉这韩家三公子的尸体和其他两个人的尸体真是很像,都是被泡的面无全非,已经看不出来生前的样子了。 韩家三公子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一看就是淹死的。他的容貌已经看不出来了,脸上的样子很可怕,不过依稀能看出来,死前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痛苦。 倪叶心奇怪的说:“一个人被溺死,应该是很痛苦的,为什么这三个人的表情都好像没什么呢?” 慕容长情也观察到了,不过他是解释不了的,说:“他死前应该有挣扎过。” “啊?”倪叶心一听,立刻睁大了眼睛,在尸体身上扫了一遍,就看到了尸体的右手。 韩家三公子的右手无名指指甲劈了,破了个口子,看起来伤的并不严重,指甲里有一些棕黑色的东西,有点脏的感觉。 倪叶心更加奇怪了,说:“这是什么?泥沙吗?”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应该是。” 看韩家三公子指甲里的异物来说,三公子在死前应该是挣扎过的,指甲抓到了什么,里面还残留着泥沙,然而只有这么一点点的擦伤和泥沙,左手就是干干净净的,实在是奇怪。 其他的人听到他们的话,也仔细的看了一眼韩家三公子的右手。 赵尹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奇怪。” “怎么了?”池隆立刻问。 赵尹还没说话,倪叶心就说话了:“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这韩家三公子都已经躺在灵堂的棺/材里了,为什么竟然右手指甲里还有泥沙,韩家的人给三公子换了衣服整理了遗容,但是竟然连他的手指都没给弄干净,感觉匆匆忙忙的。” 倪叶心一说,大家才恍然大悟,的确是这个道理。 韩家三公子的尸体可不是留在衙门里了,而是被韩家的人给接回来了,这会儿都放在灵堂里了,就快要下葬了,衣服换了遗容整理了,可右手劈掉的指甲没有修剪,指甲里面的泥沙也没有给清理。 韩家的人这样就要把三公子下葬,看起来有些急忙和不尊重了。 就在众人都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有几个人走进了灵堂里,第一个走进来的是个看起来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 那男人一进来,韩崎就看到他了,叫了一声“爹”,原来男人就是韩崎的父亲,韩老/爷了。 韩老/爷满面怒容,说:“韩崎,你三娘说你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到你三哥的灵堂来闹,你三哥都死了,你这是要做什么?让他死了都不能安宁吗?” 韩崎立刻说道:“爹,是三娘误会了,兄长和这位倪大人是来调/查三哥的案子的。” “什么案子?”韩老/爷火气更大了,说:“你三哥失足掉进水里,死因不是已经很明确了,怎么又有人来调/查了。” 韩老/爷转了一下眼珠子,看到了赵睦,似乎有些怔愣,他不像那尤氏一样没见识,早就知道赵睦已经是敬王爷的义子了,现在可是王爷府里的大公子,身份已经今非昔比。 韩老/爷早年也做/官,听了以后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脾气,只觉得赵睦运气太好,嫉妒的咬牙切齿。 韩老/爷看着赵睦冷笑,说:“原来是敬王爷的大公子来了,我当时什么人。这位敬王府出来的大公子不过是个小小四品官/员,就已经可以两眼朝天目无王/法了吗?想当年我做/官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到处乱跑。当初若不是我接济收留你,你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哪轮到敬王爷把你拎回去,现在你飞黄腾达了,真是好嘛,翻/脸不认人变成了个白眼狼?” 那韩老/爷一连串的炮轰,把赵睦都给弄懵了。 韩老/爷早年当/官,最后也只当了个四品官,后来辞官回乡做了生意。四品官已经不算低了,他只是心里不服气,自己奔了一辈子才四品,那赵睦一个傻大个,死了个爹而已,刚刚而立之年就已经死四品官/员了,往后绝对前途不可限/量。 倪叶心一听觉得都要炸了,简直气死活人。他小时候也是爹妈去世的早,被人接济长大的,极品的亲戚不是没见过,不过倪叶心可不是个怂包,谁敢这么和他说话,他绝对分分钟把那个人给撅回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赵睦一看就是老实人,嘴太笨,韩老/爷一连串的话,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倪叶心立刻不干了,说道:“这位什么韩老/爷,出了人命我们来查有何不妥?你在这里阻拦查案,又辱/骂敬王大公子,我到问问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是什么人?敢这么和我说话!”韩老/爷怒瞪着倪叶心。 倪叶心一笑,说:“不怕你笑话,在下开封府护卫倪叶心,正六品的校尉,虽然品级官/位低微,不过我敢问韩老/爷一句,韩老/爷现在官级几品?在何处办差?我在开封呆的时间长了,外面的地方不常走动,还真不曾听过韩老/爷的大名。” “你……” 韩老/爷被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他早就辞官回乡,哪里还有什么品级。不过因为之前在开封当了个四品的官儿,就算已经辞官了,还是有很多人卖他面子,从不曾有人这么当面羞辱他的。 韩老/爷被倪叶心堵得没有话说了,气得两手握拳,竟然踏上一步,二话不说就要抬手打人。 倪叶心一瞧,顿时乐了,本来作为一个文明人,只能动口不能动手的事情已经很憋屈了。现在倒是好了,韩老/爷把脸自己凑上来了,不打他就是不给面子。 倪叶心已经做好准备了,就差抬脚把韩老/爷踹个王/八大翻个了。 不过倪叶心的动作可不如慕容长情快,都不见慕容长情如何动,那韩老/爷已经跟个球一样,“哎呦”一声,就从灵堂滚出去了。 韩老/爷都懵了,外面还有几个三公子的小妾在四周看情况,看到老/爷被人踹出来了,都吓得花容失色,想要上前扶人,不过慕容长情沉着脸,就像是个阎罗王一样,吓得众人手脚冰凉一个个都不敢过来了。 倪叶心顿时心里叫了一声“好/爽”,不过他嘴巴上可不能喊出来。 韩老/爷被踹的懵了,滚在地上起不来,嘴里喊着:“反了反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你是什么人!你竟然敢打我!” 慕容长情缓慢的走了出来,脸上都是寒意,冷笑了一声,说:“再敢动他一下,我就卸你一条胳膊,” 韩老/爷一听,吓得都出冷汗了,但是嘴巴上不能认输,大喊着:“来人!来人!开封府的人打人了,没有王/法了,开封府的人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好多家丁纷纷跑了过来,韩家还养着五六个护院,竟然还是花了大价钱从江湖上请来的,这会儿全都跑了过来,一个个膀大腰圆的,将韩老/爷扶起来,梗着脖子大喊,说:“哪一个动的手!” 韩老/爷立刻大喊,说:“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开封府出来的人就可以横着走了?你们给我去教训他。” 一个膀阔腰圆的大手笑着看慕容长情,似乎觉得慕容长情长得也太好看了,根本就像是个绣花枕头,完全不够自己一拳头,说:“好小子,竟然敢打人,看你也是练把式的,你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 赵尹本来觉得慕容大侠那一脚踹的太狠了,有些不得理,不过后来听那韩老/爷再一嚷嚷,突然就不想管了。 池隆也不想管,就站在旁边,倒是大有一种看热闹的意思。 赵睦着急了,倪叶心是给他出头,无端被韩老/爷给骂了,慕容长情出手也是因为韩老/爷先动手的,算来算去都是为了自己出头。 赵睦急了,说道:“我……” 只是他刚一开口,慕容长情也开口了。慕容长情声音不大,但是气场十足,完全把赵睦的声音给压了过去。 慕容长情不屑的扫了一眼那些打/手,冷笑着盯着韩老/爷,说:“开封府?开封府和我有什么关系。打你的是我慕容长情,想要报仇就记好这个名字。” 慕容长情…… 这个名字在江湖上简直如雷贯耳,听到的人都要抖三抖。 那几个打/手都是江湖上来的,顿时傻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长情,一副面色惨白见了鬼的样子。 傻眼的可不只是几个打/手而已,赵尹和赵睦也都傻眼了,同样用不可置信和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虽然是一路跟着他们从开封到这里的,现在他们案子查的差不多,就要回开封了,但是慕容长情根本没有介绍过自己,只是倪叶心总是喊他慕容大侠慕容大侠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只知道武功深不可测,还真以为是江湖上某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侠。 如今慕容长情自报家门,最发懵的可谓是赵尹了,倒是池隆表情淡淡的,反而只是一笑,似乎不怎么诧异。 慕容长情可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魔教教/主,但凡提起来真是闻风丧胆,谁也不得见他真容,赵尹没想到这位慕容教/主竟然和他们朝夕相处很久了,想一想真是汗毛倒竖,好像做梦一样。 那几个打/手愣了半天,感觉不能相信,慕容长情在武林上成名也数年了,怎么可能是个看起来这么年轻还长得好看的男人? 几个打/手将信将疑,那边倪叶心听了慕容长情自报家门,又是惊讶又是高兴的。 觉得慕容大侠实在是太帅了,现在那股气势无人能敌了! 倪叶心美得鼻涕冒泡,慕容大侠为了自己不息自报家门了,立刻跑过去说:“大侠大侠,你好帅啊,简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好好的低气压,慕容长情一听倪叶心的话,顿时有点无奈,说:“那是用来说山势险峻的。” 倪叶心咧嘴就笑,说:“不要紧不要紧,大侠你比山还险,比山还俊!” 第134章 水鬼11 慕容长情一听,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倪叶心了。 其他几个人听到倪叶心耍活宝,都有些无奈,本来应该很危急的时刻,但是却被倪叶心闹的哭笑不得。 赵睦可不知道倪叶心总喜欢讲这些冷笑话,听得一愣,然后“哈哈”就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不过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正常。 赵睦笑过之后才觉得尴尬,似乎也觉得自己不应该笑。 有人给倪叶心捧场,倪叶心立刻也笑了,递给赵睦一个赞许的眼神,觉得赵睦实在是上道。 慕容长情一看,伸手就去捏倪叶心的后颈,倪叶心立刻“哎呀”一声,全身就软/了,差点跪在地上,好在慕容长情拎着他。 韩老/爷和他那伙打/手,听他们又是嬉皮笑脸又是出声嘲笑的,都怒了,而且他们虽然没见过慕容教/主,但是哪有管一个大魔头叫大侠的,一看就不像是真的,绝对是冒充吓唬人的。 那些打/手怒了,说道:“别废话,敢打我们老/爷,今天就让你躺着出去!” 为首的大手立刻招呼了一下手,剩下几个打/手看到立刻全都一窝蜂的就冲了上来。 慕容长情眼睛一眯,伸手将倪叶心往身手拦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将他推开,似乎觉得那几个打/手根本不足为惧。 于是慕容大侠一只手护着倪叶心,另外一只手转眼就将几个膀阔腰圆的壮汉打趴在地上了。 倪叶心瞧着都觉得疼,说:“这些人的武功,是不是我都能对付?” 慕容长情嘴角一挑,笑的似乎不是很友好,看了倪叶心一眼,说:“倒是不假。” 开封府倪护卫在做/官之前那可是在江湖上也响当当的,旁人可不知道倪叶心是假冒的,都觉得倪大人的武功,绝对要比那些人高的多了。 倪叶心听慕容长情这一说,就美滋滋的说:“那下次留给我罢,让我也大展拳/脚!” 慕容长情又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那韩老/爷傻眼了,周围有几个娇滴滴的女人尖/叫了起来,嚷着要去报官。 官/府的人倒是很快就来了,还以为韩家出了什么事情。韩家在这里也算是地头蛇了,衙门的人根本不敢招惹,所以急急忙忙的就来了,但是到这里一看,顿时都傻了眼。 韩老/爷和开封府来的倪大人,还有敬王爷的大公子闹起来了,听说还先动手打了人,还叫了好多个打/手打一个。 官差满头都是汗,他们虽然不敢招惹韩老/爷,但是倪叶心可是个正经的六品官/员,更别说赵睦了,就算目前只有四品,但是可是敬王爷的大公子,备受皇帝赏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摇身一变就成了王爷,那可是皇亲国戚。 韩老/爷没想到官/府的人也怕他们,衙门来的人根本不可能帮韩老/爷说话,最多也就是调节一下,让两边都让步,好好说话罢了。 倪叶心倒是一副大度的样子,说:“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而且事儿又不是我们挑/起来了,只要韩家的人之后配合调/查,这事情也就过去了,我们不会计较的。” 韩老/爷脸上都黑了,气得浑身发/抖,但是没有办法,官/府的人都不给他撑腰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韩老/爷一甩袖子,重重一哼,不说话就要调头离开。 倪叶心立刻又说:“等等,韩老/爷慢走,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既然要配合调/查,那么请韩老/爷先给我收拾出几间客房罢,我们的住的客栈里这里也够远的,跑来跑去的太麻烦了。” 韩老/爷这一听,差点气厥过去。 倪叶心显然是诚心的,就是要气一气这韩老/爷,果然把韩老/爷气得半死,哆哆嗦嗦的“你你你”就是说不出其他话来。 官差一看,赶紧说道:“办案要紧办案要紧,韩家宅子这么大,也不缺那几间客房,韩老/爷就赶紧让下人收拾一下罢。” 韩老/爷气得说不出话来,然后真的甩袖子走了。 管家赶过来,大气也不敢喘,一看没办法了,只好低头哈腰的说道:“几位大人稍等,我这就让人去收拾客房,几位大人莫急。” 倪叶心扬了扬下巴,感觉出了口恶气,心里舒/爽多了。 本来他们住在客栈里,根本不需要住到韩家来,不过现在客房收拾好了,这么冷的天,大家到时都愿意到屋里去暖和一下,休息一会儿。 韩崎有些尴尬的说:“几位真是抱歉,我爹他……” 倪叶心摆了摆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说:“韩公子不需要解释,我也没放在心上。” 韩崎感激的笑了笑,这时候就有下人过来了,说是老/爷叫他过去。韩崎一听,立刻跟他们告辞,就跟着那下人去了。 倪叶心一瞧,有点担心,说:“刚才韩崎跟着我们,不会被他爹叫回去又打又骂罢?”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你倒是好心肠,关心完这个又关心那个。” 倪叶心一脸讨好,赶紧给慕容长情倒了杯热茶,说:“大侠天气冷,喝一口热茶暖暖身/子。” 屋里可不只是他们两个人,大家全都在,听到那两个人说话,不知道为什么都觉得面红耳赤,似乎很平常的话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很旖旎似的。 而且赵尹还沉浸在慕容长情身份之中不能自拔,他看到旁人的目光都那么淡定,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震/惊一下了。 倪叶心口/中的慕容大侠竟然是大魔头慕容长情,赵尹正在思索,自己称呼过多少次慕容长情为慕容大侠,实在是…… 太尴尬了。 这一切都是倪大人的错,赵尹在心里给自己催眠,如果不是倪大人总叫慕容长情为慕容大侠,谁会跟着他这么叫。 赵睦也是听过慕容长情名头的,以前觉得这魔头恐怕不是什么好的,不过今日一见慕容长情刚才的风采,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快毛遂自荐给慕容长情做小弟了。 赵睦是性/情中人,倒是对慕容长情没什么成见,想着肯定是那些江湖中人胡说八道了,果然不可信。 赵尹纠结了半天,瞄了慕容长情好几眼,终于还是没忍住,说道:“倪大人,借一步说话。” 倪叶心乍一听一愣,然后看了赵尹那纠结的表情,突然就明白他要说什么了,立刻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去隔壁房间说话,反正这个院子都是我们的了。” 赵尹:“……” 倪叶心一副土财主的口吻,真是让人不太适应。 倪叶心刚要站起来,就被慕容长情抓/住了手腕。倪叶心低头一看,用另一只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说:“我马上就回来,就走开一会儿会儿,大侠不要太想念我。”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似乎打听能想到赵尹要说什么,无非就是魔教头/子如何如何,他有些不想让倪叶心去。不过倪叶心一开口,慕容大侠就分分钟后悔,立刻松开了手。 倪叶心跟着赵尹离开了,两个人就到了旁边的房间,关上/门讲话。 倪叶心说:“赵尹,你要说什么呀?表白的话就别说了,我听着害羞。” 赵尹:“……” 赵尹刚要开口,差点就被倪叶心的话给噎死了,他眼睛都瞪大了几分,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实在难受。 倪叶心说:“怎么不说了?不会真是表白罢?” 赵尹拳头都攥紧了,赶紧让自己不要发火,声音平淡的说:“倪大人早就知道慕容……慕容教/主的身份了?” 倪叶心回忆了一下,说:“也没多早,我们是一见钟情,其实认识的并不算久罢,反正没有认识你们时间久。” 赵尹:“……” 倪叶心没说一句话,赵尹就被噎一下,感觉下半句话又憋回去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在隔壁说话,只隔着一堵墙,虽然这里的隔音非常好,不过慕容长情等人是什么武功水平,静气凝神,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慕容长情看倪叶心离开,突然心里有些忐忑,这可是他以前都没有过的感觉,他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犹豫。 慕容长情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过也不屑于招摇过市,倪叶心一直叫他慕容大侠,他差点忘了别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刚才慕容长情自报了家门,并不觉得后悔,他可不是个畏畏缩缩的人。只是赵尹找倪叶心借一步说话,绝对是要说这件事情的。 倪叶心可是朝/廷官/员,和江湖里的一个魔教头/子混在一起,想一想似乎的确不太好。 慕容长情一瞬间思考了很多,然而很快,他听到了倪叶心和赵尹的说话声,顿时刚才那些忧虑就被打散了,都不知道自己想到哪里去了。 他虽然没有看到倪叶心说话的样子,但是已经脑补出倪叶心眉飞色舞,一脸气死活人不偿命的贱兮兮样子,顿时头疼不已。现在他只能庆幸,赵尹和倪叶心不是在这里说话的,不然他真是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了。 池隆、赵睦和顾久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他们并不是要故意偷听,然而屋里很安静,一时没人说话,大家就不自/由自关注到了隔壁的动静。 倪叶心那么一开口,所有的人脸上都变色了,都露/出了一分尴尬的表情,但是不由自主的又去听了更多。 什么一见钟情! 慕容长情脸都控/制不住的黑了,紫黑紫黑的,气得拳头握紧了,恨不得把倪叶心抓过来臭揍一顿。 倪叶心的确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是一见钟情? 一回想起来,慕容长情刚开始对倪叶心是鄙夷的不得了,倪叶心倒是被慕容大侠的美色所迷惑了。 不过这绝对不能说是一见钟情,根本还没到这个地步。 赵尹喘了半天的气儿,终于言简意赅,满脸冷漠的说:“倪大人,慕容长情是魔教教/主,大人要小心他。” 倪叶心露/出了满脸不解的表情,说:“为什么?” “因为他……”赵尹说。 倪叶心没让他说完,打断了他的话,说:“赵尹啊,你观察东西真是不够仔细,你看我和慕容长情在一块这么久了,我也没缺胳膊少腿啊,不是好好的吗?慕容大侠什么样,我可是很清楚的。” 在江湖上,关于慕容长情的传闻很多,听了实在让人心悸,赵尹还是有些担心,想要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过倪叶心似乎不等他开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倪叶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你放心,我可是对慕容大侠知之甚深的,他全身到下我哪里没瞧过?哪里不清楚?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慕容大侠了!” 倪叶心一番慷慨激扬的说辞,让慕容长情听得脸上变色,“啪”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赵睦因为晚上听到了隔壁的动静,也大体知道了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的关系,赵睦天生少根筋,倒是不觉得他们两个男人有什么不妥,感觉还是很般配的,只是如今这么听到倪叶心大大咧咧的说这种话,还是听得脸色通红,不好意思极了。 池隆看到慕容长情拍桌子,赶紧站了起来,说:“赵尹去的时间挺长了,想来应该是说完话了,我去找他好了。” 池隆脸色最淡定了,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他这番话一说出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告诉大家,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池隆立刻就走出去了,准备把赵尹给解救出来,不然恐怕他们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赵睦尴尬极了,看到池隆走了,也赶紧站起来,招呼这顾久说:“顾久,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我扶你去房间休息一下罢。” 顾久面无表情的看着赵睦,然后点了点头,其实他也觉得挺尴尬,跟着赵睦一起快速离开了。 这回屋里就只剩下慕容长情一个了,所有可能做出气筒的人全都跑了,跑的飞快,简直眼力健十足。 隔壁的倪叶心看到赵尹一脸发懵的表情,还在滔滔不绝的说:“你不信吗?那我小声的告诉你,慕容大侠的屁/股上有一颗小黑痣呢,哈哈,就在左边!” 赵尹:“……” 赵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白担心了,以倪大人这种恶劣的个性,他在慕容长生身边活了这么就,不论最初出于什么原因,到现在来讲,倪叶心还全胳膊全腿,那绝对都是有真爱的成分在的。 赵尹觉得,慕容长情果然是个好人,如果换了自己,说不定已经忍不住揍倪大人了。 “嘭——” 池隆来不及敲门了,因为倪大人还在持续作死,他赶紧直接推开门,大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说完话了,真是抱歉,我直接就进来了。” “说完了。”赵尹面不改色的说。 池隆说:“说完了就好了,倪大人,我和赵尹就住在这个房间,倪大人自己再找一间罢。” 倪叶心点了点头,大度的说:“好罢,那我去隔壁了。” 赵尹和池隆瞧着倪叶心离开的背影,都是狠狠的松口气。 池隆笑着说:“这下你明白了?” 赵尹说:“明白什么?” 池隆笑着说:“明白慕容教/主的脾气有多好。” 赵尹:“……” 他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不得不承认,倪大人还没死掉,说明慕容教/主的脾气还真是挺好的。 玩的很开心的倪叶心出了房间,然后就回到了隔壁,一推门就只看了黑脸的慕容长情,完全没有旁人了。 倪叶心奇怪的说:“赵睦和顾久呢?怎么也不见了。” “不知道。”慕容长情凉飕飕的开口。 倪叶心跑过去,坐在慕容长情身边,笑嘻嘻的说:“大侠,你吃醋了吗?我只是和赵尹出去说了一小会儿的话而已。”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慕容长情差点真的动手扭断他的脖子。 慕容长情心里都快被气炸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屁/股上有个黑痣?绝对是倪叶心瞎扯的! 倪叶心其实还挺喜欢看慕容大侠黑脸的,感觉特别的有/意思。 倪叶心凑过去,刚要再说话,突然就被慕容长情一把抓/住了,倪叶心立刻“啊”的叫了一声,说:“大侠,你要做什么?”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将倪叶心提小鸡子一样的提了起来,然后扔到了床/上去。 倪叶心摔得天昏地暗的,然后就感觉慕容长情压住了自己的后背,他立刻就动弹不得了。 面朝下撅着屁/股的动作太危险了,作为一个总是想/做强攻的倪大人来说,这个动作真的很奇怪。 倪叶心立刻挣扎了两下,叫道:“大大大侠,你要做什么?别乱来。” 慕容长情一只手就制住了他,完全不给倪叶心反/抗的机会,冷笑了一声,另外一只手就去扒倪叶心的裤子,说道:“看看你屁/股上有没有黑痣。” 倪叶心立刻大叫起来,说:“你偷听我和赵尹说话!大侠!别扒裤子!” 慕容长情两下就把他裤子给扒了,然后伸手就在倪叶心挺翘的臀/部上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简直可以说的上清脆悦耳。 第135章 水鬼12 池隆见倪叶心出去了,忍不住就看着赵尹笑了一声。 赵尹松了口气,听到池隆的笑声,有些尴尬,不悦的说:“你笑什么?” “没有。”池隆朝着他走过去,然后挨着他的耳边,低声说:“我看到你高兴,忍不住就想要笑了。” 赵尹知道他绝对没有说实话,不过也懒得跟他辩解。 池隆伸手将他搂住了,说:“慕容长情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赵尹没有点头,不过他真的不想再管了,他也管不了。 池隆又说:“慕容长情和倪大人感情这么好,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们就不要做棒打鸳鸯的事情了。” 赵尹翻了个白眼,说:“我怎么觉得你早就知道慕容长情的身份了。” 池隆说:“他武功这般深不可测,又姓慕容,还对蛇纹图腾的事情感兴趣,我只是随便猜测一下,所以有个心理准备。” 其实赵尹觉得自己也早就该想到了,但是都怪倪叶心,总是慕容大侠慕容大侠的叫着,谁能把一个魔头跟大侠联/系起来。 赵尹想着的时候,池隆忽然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赵尹一愣,就听池隆说:“赵尹,你明明应该多想着我一些,不要总是想着其他人。” 赵尹想要推开他,不过池隆将他抱得紧,很快就将舌/头伸进来了,拨/弄着赵尹口腔里敏/感的地方,让他忍不住有点身/体发软。 最后赵尹只是挣扎了一下,就顺从的开始回应池隆的这个吻了。 两个人吻了很长时间,呼吸都有些不稳定,隔壁又传来了倪叶心大喊大叫的声音,也不知道在叫什么,反正听了让人觉得有些羞耻。 “不专心。”池隆忽然咬了一下赵尹的舌/头。 “嘶——”赵尹抽/了口气,并不感觉很疼,反而有一种略微刺痛带来的快/感。 池隆说:“这么不专心,看来要给你点惩罚。” “别……”赵尹伸手去推他,说:“这里是韩家府邸。” “我有分寸。”池隆在他脸颊上吻了两下,说。 这边气氛旖旎,倪叶心那边可就不是了,狼嚎鬼叫的。 倪叶心感觉下面一凉,裤子被扒掉了,简直就是阵地不守,然后不等他抗/议,自己的屁/股就被打了!声音响亮极了! 慕容长情打了一下,就看到倪叶心的屁/股有些红了。白/皙的臀/部,本来就很翘挺,因为受到了刺/激,这会儿肌肉/紧紧的绷紧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慕容长情看着竟然有点嗓子眼儿发干。 慕容长情只是打了他一下,然后赶紧退开了两步,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声音冷淡的说:“看你还敢胡说八道。” 倪叶心都懵了,感觉到屁/股上一阵刺痛,凉飕飕的,自己竟然被打了!他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被打了屁/股,太奇怪太羞耻了! 倪叶心反应过来,立刻大叫了一声就从床/上跳起来了,一脸恶狠狠的样子,不过跳起来的时候差点被裤子绊了个跟头,反正狼狈的不得了。 倪叶心赶紧提上裤子,感觉屁/股上火/辣辣的,指控道:“哼,我胡说什么了,你屁/股上就是有颗黑痣,你敢长为什么不让我说。” “你……” 慕容长情差点被他气死了,看着跳着脚叫嚣的倪叶心,立刻就上前一步,又轻轻/松松的将人按在了床/上。 倪叶心吓得大叫,说:“你干什么干什么,你都打过我屁/股了!” 倪叶心看到他过来就吓了一跳,拽着裤子想要躲开,可惜他哪里躲得开,还是被慕容长情面朝下给按在了床/上,现在就只能大喊大叫了。 慕容长情冷笑,说:“我看你还嘴硬。” 倪叶心又大喊起来,说:“救命啊,池隆!赵尹!救命啊!有没有人听得见啊!” 隔壁的池隆和赵尹头疼欲裂,他们的确听得见,可是那种事情想一想就羞耻,谁敢过去管。 慕容长情恶狠狠的说:“你给我闭嘴。” “不不不,你要打我屁/股,还让我闭嘴。”倪叶心一副坐地撒泼的样子,被慕容长情按在床/上,伸手捂着屁/股,生怕他又拽自己的裤子。 慕容长情真是头疼,倪叶心每次都挑战自己的底线,但是偏偏自己又舍不得真的揍他。慕容大侠觉得,最近倪叶心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必须给他点教训,不然以后倪叶心一准骑到自己头上去。 慕容长情说:“不闭嘴,是不是?” 倪叶心捂住自己的裤子,有点怂了,说:“你亲/亲我就闭嘴。” “呵——”慕容长情笑了一声,差点把倪叶心给笑的酥了,感觉慕容大侠就是帅,声音也这么好听,特别有蛊惑力。 慕容长情笑的可没什么诚意,说:“那好,你自己说的不闭嘴。” “你怎么又扒我裤子?”倪叶心大叫,说:“臭流氓扒我裤子!”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也没怎么用/力,只是用巧劲儿一拽,倪叶心的裤子就直接掉下来了,还被慕容长情扔到了床底下去。 倪叶心赶紧手脚并用往前爬,抓过被子就要躲进去藏起来。 慕容长情又是笑了一声,又去把床下的裤子弯腰捡了起来,然后抓/住倪叶心的手,三两下就把他的双手绑在了一起。 倪叶心顿时脸红了,心说自己也实在太悲哀了,为什么好好的一个高大威/武攻,却总是被美/人轻而易举就制住,搞得如此狼狈,还被美/人给扒了裤子,怎么都觉得特别的危险。 倪叶心现在就好像是砧板上的肉一样,双手被绑着,缩到了床角去,说:“大侠,你冷静点,我们好好说话,刚才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 “现在知道认错了?”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倪叶心一眼。 倪叶心点头如捣蒜,说:“我们快点去查案罢,时间紧迫,没准这个案子和蛇纹图腾有关系,咱们不能耽误时间了。” 慕容长情说:“这倒没什么,倪大人不是很聪明,查案对你来说信手拈来,这点时间不算什么。” 倪叶心咽了口吐沫,说:“我真的错了,大侠,你放过我。” “你倒是说说,”慕容长情慢条斯理的说:“我要对你做什么?你就求着我让放了你。” 倪叶心:“……” 倪叶心瞬间想到了很不好的回忆,上次慕容长情拿着一个郭先生,差点就把自己给捅/了。作为一个励志要做强攻的人来说,这就是噩梦。慕容长情一问他,他立刻就转起了眼珠子,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噩梦来。 倪叶心可不敢开口,生怕他给慕容长情提了醒。 慕容长情难得看他闭口不言,坐在床边上,探了探身,离得倪叶心进了一些,笑着打量他。 倪叶心又往床角挪了挪,不过根本挪不动了,他几乎都能闻到慕容大侠身上那股香香的味道了,让他意乱情迷的,差点就被美色冲昏了头。 慕容长情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不回答我的话,在想什么?” 倪叶心被他看得发毛,赶紧闭上了眼睛,生怕慕容长情看出他的眼球在怎么转动,猜到他在想什么。 倪叶心闭上眼睛,一副就要英勇就义的样子,把慕容长情又给逗笑了。 慕容长情从袖子里退出一样东西来,拿在手里颠了颠,往倪叶心的下巴上一戳。 倪叶心闭着眼睛,感觉到凉冰冰的东西,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就看到慕容长情手里捏着一把匕/首。 是蛇纹匕/首,正用匕/首的手柄戳着自己的下巴。 倪叶心赶紧偏了偏头,说:“大侠,你不会是毁我容罢?虽然我没你好看,也不靠脸吃饭,但是这张脸毁了很可惜的。” “谁说要毁你的容?”慕容长情手中的匕/首慢慢下滑,冰凉的金属手柄滑/到了倪叶心的脖子上,让倪叶心激起了一阵战栗。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我想起了一件还算有趣,而且你很害怕的事情。” 倪叶心顿时感觉慕容大侠身上一股鬼畜气息扑面而来,吓得他都结巴了,说:“大侠,不要黑化啊,我真的错了。” 慕容长情不理他,匕/首很快顺着他的脖子又往下划了,划过他的胸口,然后是腹部,慢慢的却不停留,直到划到了他的大/腿。 倪叶心一个激灵,吓得汗毛倒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倪叶心被慕容长情翻了个个儿,面朝下就趴在了床/上。 很快的,他感觉到本来就没穿裤子,凉飕飕的臀/部上顶了个凉冰冰的东西,绝对是那把匕/首! 倪叶心看不见都能肯定,凉到要死了。 倪叶心心里咯噔一下子,说道:“大侠,那是匕/首啊,不要玩了,你也太丧/心/病/狂了。” 慕容长情说:“怕什么?又不是拿刀刃对着你。况且我这把匕/首的手柄,可是比那郭先生细多了。” 倪叶心一听,顿时冷汗都冒出来了,立刻夹/紧了双/腿,说:“大侠,打个商量,我真的知道错了。” 慕容长情在他耳边笑了一声,说:“别担心,我上次瞧了一眼那个许少爷给你的春/宫图,插/进去你应该会觉得挺舒服的。” 倪叶心心里只剩下“卧/槽”两个字了,顿时觉得自己今天菊/花不保了,早知道就不惹慕容大侠了,别看慕容大侠平日里挺温柔的样子,鬼畜起来不是人…… 倪叶心说:“骗人的骗人的,春/宫图你都相信,插/进去肯定疼死了,别闹了大侠。” 慕容长情不理他的大叫,就将匕/首往他后面抵了一下。 倪叶心嗓子里“哼”了一声,吓得全身都绷紧了劲儿,双/腿也紧紧/夹在了一起,做着最后的抗争一样。 慕容长情一瞧,又低笑了一声,说:“我还没把它送进去,你就这么用/力的夹/着它了?” 倪叶心听到慕容长情的话,羞耻的满脸通红,但是他可不敢放松力气,不然慕容长情真把那东西推进来怎么办? 慕容长情说:“你上次说什么来着?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是身/体还是挺诚实的。” 倪叶心:“……”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倪叶心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了,他简直想哭,慕容大侠这个小心眼,怎么自己说过的什么话他都记得! 此时此刻,倪叶心觉得好崩溃。 “唔——” 倪叶心咬着牙嗓子里哼了一声,感觉凉冰冰的东西挤进来了一些,不过很快就退出去了。 倪叶心感觉全身都要脱力了,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慕容长情已经站起来,将匕/首放在倪叶心旁边,淡淡的说:“快起来给我把匕/首擦干净。” 倪叶心:“……” 受惊过/度的倪叶心趴在床/上,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汗,碎发都粘在额头上了。 他呼哧呼哧的喘了两口气,侧头看着慕容长情,说道:“慕容大侠,有人问候过你大/爷吗?” 慕容长情瞧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倪叶心,笑着说道:“很可惜,我没有大/爷。” 倪叶心的手还被裤子绑着,弄了半天才解/开,他赶紧要将裤子穿上,光着屁/股,差点菊/花不保,实在太可怕了。 倪叶心动作有点匆忙,刚一抬腿往里一松,就听到“刺啦”一声。 好好的裤子瞬间变成了开裆裤,倪叶心细白细白的腿一下子从中间就穿过去了。 慕容长情都已经离开床边了,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就笑了,还挑了挑眉。 倪叶心顿时尴尬的要死,这简直流年不利坏事儿都赶到一起去了,他的裤子竟然撕了!撕了! 虽然倪叶心有带着换洗衣服,不过都在客栈里放着,他们现在在韩家,根本没有随身带一条备用裤子。 倪叶心赶紧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一脸要哭的样子看着自己撕掉的裤子,说:“大侠都怪你。” 慕容长情如果不是估计着自己的形象,现在简直想要大笑两声了,说:“我可没有让你把裤子撕了。” 倪叶心气得咬牙切齿的,说:“你快回客栈去帮我拿一条裤子。” 慕容长情往茶桌边一坐,施施然的开始喝/茶了,说:“不管。” 倪叶心立刻一脸委屈,知道来硬的是不行了,就改变了策略,用一脸负心汉的表情盯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喝了一杯茶水之后,终于受不了他的目光了,站起来就出了房间,然后关门走了,一看就是出门拿裤子去了。 倪叶心松了口气,然后抓起床头那把蛇纹匕/首,愤怒的在床/上摔了好几下,不过那匕/首是金属的,根本就摔不坏,差点把床砸个大坑。 倪叶心觉得自己吃了大亏,现在屁/股还觉得特别难受,心里恨得牙根痒痒,盘旋着怎么才能报仇雪恨。 倪叶心想着,自己自从上次和慕容大侠做过一次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做过了。 倪叶心可不知道,那唯一一次,还是他的幻想,根本没有成为事实。 倪叶心觉得不是事儿,再这么拖下去,自己早晚菊/花不保,毕竟慕容大侠的武功太厉害了,自己必须用点非常手段才能把慕容长情给压了,让慕容大侠老老实实的躺在自己身下面! 倪叶心心里有一番豪情壮志,但是他真没什么特好的办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下/药! 除了下/药这种下三滥的办法,倪叶心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慕容长情乖乖就范。 这好像比登天还难。 慕容长情去给倪叶心回客栈拿裤子了。 客栈和韩家有点距离,一去一回要花些时间。 倪叶心屋里安静了,隔壁的赵睦松了口气,他真怕再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赵睦等了一会儿,发现隔壁还是很安静,而且慕容长情好像出去了。 赵睦就站了起来,说:“顾久,我们去找倪大人说一说案子的事情罢?” 顾久看了他一眼,说:“大公子去罢,我有些累了。” 顾久刚才开始就一直发呆,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赵睦一看,说道:“你没事罢?” 顾久摇了摇头。 赵睦就说:“那我马上回来。” 赵睦出了房间,就往旁边倪叶心的房间去了。韩家死了人,而且死的很奇怪,赵睦心里觉得不踏实。 房门关着,赵睦敲了敲门,说:“倪大人,你在吗?” 慕容长情从客栈取了裤子回来,就看到赵睦在敲倪叶心的门。 慕容长情瞧见赵睦就不顺眼,那人还趁着自己不在去敲倪叶心的门,就更是看他不顺眼了。 慕容长情黑着脸,刚要走过去。 就听到赵睦敲门问道:“倪大人,你在吗?” 屋里的倪叶心正苦思冥想着怎么算计慕容长情,脑子都快打劫了,突然听到外面有说话声音,下意识的就说道:“不在!” 第136章 水鬼13 赵睦听到里面的声音一愣,本来还想再敲第二下的,现在动作僵硬了,张着嘴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而要走过来的慕容长情也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赵睦听到笑声,回头一看,原来是慕容长情站在自己身后。赵睦顿时尴尬的要死,然后下意识的就说道:“看来倪大人有事情,我先回去,一会儿再来找倪大人。” 慕容长情并不瞧他,在赵睦说话的时候,就施施然的推开了倪叶心的房门,走了进去。 然后…… “嘭”的一声,不客气的把门关好了。 赵睦被/关在门外,不知道为何,有点冒冷汗,他赶紧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 倪叶心下意识的说完,就有人推门进来了,他一看到慕容长情,忽然有点心虚,因为他刚才一直想着怎么算计慕容大侠来着。 倪叶心立刻笑脸相迎,一脸讨好的样子,说:“大侠,难道刚才在外面说话的是你?” 倪叶心没注意听,都没反应过来是谁。 慕容长情没说话,直接把裤子扔过去,非常准确的就扔在了倪叶心的脸上。 倪叶心被砸了反而“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说:“大侠你去了好久,快坐下来喝杯热茶,歇歇腿。” 倪叶心说着,赶紧给自己套/上了裤子,两条腿不再嗖嗖生风,这才觉得安全多了。 慕容长情瞧他松口气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喝了口茶,淡淡的说:“匕/首擦干净了吗?”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慕容大侠实在是逼人太甚!拿匕/首要捅自己,还让自己把匕/首擦干净了!简直没天理了! 不过倪叶心怂,他生怕慕容大侠再把自己按在床/上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最后还是拿着匕/首在床/上蹭了两下,不情不愿的说:“擦干净了!” 慕容长情“呵——”的笑了一声,显然对倪叶心的态度还算是满意。 倪叶心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要上了慕容长情这个傲娇的小妖精不可! 虽然他这么想,不过不敢叫慕容长情知道,走到慕容长情身边,咧着嘴笑了一下,说:“大侠,我们出去吃午饭罢。” 虽然他们在韩家有一个院子可以住,不过韩家的人显然不欢迎他们,所以不可能给他们准备午饭这种东西。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叫韩家的人准备就是了。” 刚才韩家的人在慕容长情跟前耀武扬威,倪叶心最知道了,慕容大侠就是个小心眼儿,一准儿记仇记十年,所以现在是要故意刁/难韩家的人。 倪叶心赶紧摇头,说:“不好不好,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得罪了我算他们倒霉,一个小小的韩家,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倪叶心说:“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啊,大侠。万一韩家的人表面上怕了你,给你准备了午饭,其实在午饭里吐了口痰,这个你又看不出来,吃了岂不是很恶心吗?” 慕容长情还没吃午饭,现在已经感觉到恶心了,他真不知道倪叶心的脑子里都想得什么,不过倒是很成功的劝动了慕容长情,打消了在韩家吃饭的念头。 都不用倪叶心再说第二句,慕容长情已经站了起来,然后面无表情的往外走了。 倪叶心立刻跟上,说:“大侠,听说有一家馆子的菜还不错,我们就去尝尝罢。” 慕容长情跟着倪叶心出了韩家,然后就上了街去,七拐八拐的找到了一家客栈。 跟他们住的客栈截然不同,这家客栈看起来小的可怜,住的人也鱼龙混杂,在一楼大堂吃饭的人也什么样的都有。因为天气凉,所以客栈的大门是关着的,屋里的确是暖和了一点,不过一进去,就有一股汗臭味儿铺面而来。 慕容长情在迈进去第一步的时候,就紧紧皱死了眉头,脸色瞬间都黑了,立马就要转身走人。 倪叶心一把抓/住慕容长情的手臂,说:“大侠,你看靠窗有个位置,我们坐在那里,肯定就闻不到味儿了。” 慕容长情额头上青筋都蹦出来了,说:“走。” 倪叶心拉着他不让走,说:“大侠,别走啊。” 慕容长情实在受不了这里,说道:“换个酒楼,多给你点一份红烧肉。” 倪叶心一听,说:“虽然我贪吃,但是一份红烧就够了,多点一份太浪费,凉了就很腻了,也不好吃。”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拳头痒了,说:“故意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当然不是。”倪叶心诚恳的说:“第一个被淹死的人,就是在这家客栈住下的,我们吃个饭顺便打探一下那个人的情况啊,办案要紧啊。” 慕容长情:“……” 原来是来办案的,只是…… 慕容长情洁癖严重的很,一进来就浑身难受,根本不想再多呆一会儿了。 倪叶心看慕容长情不说话了,赶紧把人拉进来,然后拽到了靠窗的桌边去。 慕容长情脸色铁青,一走到桌边没有坐下,而是快的将窗户给推开了。 “呼——”的一声,小雪花夹杂着寒风吹了进来,冷的旁边桌子一阵打寒颤。 虽然很冷,不过空气似乎变得清新多了,慕容长情终于松了口气,然后缓慢的坐了下来。 隔壁桌子坐了一圈四个壮汉,因为大堂里暖和,几乎挽着半条胳膊,这会儿被风一吹,冻得连连打寒颤,顿时不高兴了。 一个大汉“咣当”一拍桌子,说:“把窗户关上,想要冻死你/爷爷?” 倪叶心一听,立刻就装作没听到,先给慕容长情倒了一杯茶,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抬手招呼店小二过来。 那店小二本来是要过来的,但是看到大汉拍桌子瞪眼睛,顿时就缩了回去,生怕他们打起来殃及了自己。 那大汉膀阔腰圆不说,而且桌上可是放着大刀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斯文人。 大汉一瞧没人理他,顿时就恼了,又拍着桌子站起来了,两步就走到了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的桌边上。 慕容长情喝了一口茶水,不悦的皱起眉来,那大汉穿的少,几乎露着胳膊,身上一股子汗味儿。 慕容长情正心里不爽,可算找到一个出气筒了。 大汉嘴里“呱呱”叫着,说:“好家伙,敢情是个聋子,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一巴掌就往慕容长情的脑袋上招呼下去,但是可想而知,受伤的根本不可能是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都不想碰他,将手中的杯子一掷,正好就打在了那大汉的虎口上,大汉话没说完就变成了惨叫/声,然后连退了好几步,把他们那张桌子都给撞翻了。 大汉其余的同伴本来打算看热闹的,这一下子都傻眼了,他们好歹是走江湖的,也不算是太笨,慕容长情一出手,他们就瞧出来,估摸/着他们几个合在一起都打不过慕容长情。 那些大汉当即只是嘴里叫着:“你怎么打人啊?动手打人!” 倪叶心稳如泰山,只是坐着,心想着还是让大侠发/泄一下罢,不然大侠把自己当了出气筒,那可就惨了。 不过大侠就算生气发威的时候,仍然帅出天际,让人瞧着都要流口水了。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冷淡的开口了,说:“不想死的就闭嘴。” 那些大汉浑身一个哆嗦,也不知道为什么,顿时就不敢大叫了,嘴巴里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扶着被打趴下的大汉连忙上了楼,就没再下来了。 倪叶心叹了口气,这时候朗声叫道:“店小二,怎么还没来啊,我们要点餐,服/务好差啊,我要差评。” 慕容长情侧目看了一眼狐假虎威的倪叶心,不过并没有说话。 其余人瞧了,都知道慕容长情是个厉害的,谁也不敢惹他,都自顾自的闷头吃饭了。 店小二这会儿是跑着过来的,赶紧赔着不是,说:“客官见谅见谅。” 倪叶心要了几个菜,店小二特别麻利的没一会儿就把菜全都端上来了。 端上来的菜在盘子里都冒尖,倪叶心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说:“原来这个客栈这么实诚,你看这菜量,大的简直不是人吃的。” 正夹了一筷子青菜往嘴里送的慕容长情/动作一顿,都不知道该不该把这筷子菜放进嘴里了。 店小二/不敢得罪他们,自然是好酒好菜的上,一份菜恨不得三份的量。 倪叶心吃的特别开心,觉得馆子虽然小了点,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他吃完了,就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巴,突然又喊道:“店小二!” 店小二一个激灵,连忙就过来了,笑着说:“客官,有什么吩咐?” 倪叶心说:“我们要打听个人。” “客官您说您说。”店小二说。 倪叶心说:“听说你们这儿前几天,有个男人住店,但是大晚上跑到湖边去了,还给淹死了,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店小二一听,立刻眼睛睁大了一些,似乎有很多话,不过却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我们掌柜不让谈这事情的。” “嗯?”慕容长情忽然放下筷子,鼻子里发出了一声。 店小二打了个哆嗦,赶紧说道:“不过不过!掌柜那也是因为怕这事情太邪门,客官们都信以为真,就没人来住店了。不过两位要打听,我是绝对会跟两位客官说的。” 店小二讲的是绘声绘色的,说:“就前几日,的确是有个男人到我们这来住店了,穿着一身黑,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看着就不是个善茬,可叫人害怕了。” 那男人住了不是一天两天,第一天到了客栈里,就拿出好大一锭银子给店小二,让店小二给他挑一间清净的房间。 男人也没说自己叫什么姓什么,店小二看他脸色不善也就没敢问,再加上那客官实在是出手阔绰,店小二乐呵呵的就把他带上楼去了,什么都没说。 那男人住下来,一住就是好多天,但是每天几乎不出房间,吃饭的时候偶尔会出来,但是也是叫店小二把饭菜送进去,从来都是在屋里吃的。 店小二神神秘秘的说:“那客官可奇怪了,我有一次送饭过去,码好了盘碟就出来了,关门的时候就看到那客官从袖子里退出一根细针来,在饭菜上都戳了戳。” 慕容长情皱眉,说:“他在试毒?” 倪叶心挑了挑眉,觉得倒是挺有/意思的。 店小二说:“他在干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是位古怪的客人。后来就前几天,他出来叫我给他端饭进去,忽然就把我又给叫住了,他问我打听城外那湖水的事情。” 倪叶心说:“打听水鬼吗?” 店小二说:“客官您就不知道,水鬼是这个男人死了之后才闹出的传闻。” 那男人管店小二打听城外的那片湖,问他怎么走,店小二没多想,就把怎么去告诉他了,其实很好找的,出了城一直往外走就是了。 结果那天半夜的时候,店小二在楼下打瞌睡,就听到有动静,然后看到一个黑影出了客栈去。 店小二说:“可吓坏了我了,我还以为闹鬼了,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是那位客官来。” 男人离开了客栈,到天亮还没回来。不过那男人总是不见人影,店小二也就忘了他,直到有人从湖边打捞出男人的尸体来。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不像是平常老百/姓的衣服,虽然被泡的都发了,不过从衣服还是能辨认出来的,有官差到客栈来询问,店小二就跟官差讲了讲。 那男人来路不明,姓名都不知道,什么消息都没留下来,就突然被淹死了,这地方一年到头也不会死两个半人,所以好多人就茶余饭后的开始谈这事情,才变出了水鬼的传闻。 倪叶心说:“这个男人只是住在客栈,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人吗?” 店小二摇头,说:“没见过有人来找他,也没见过他和什么人搭过话。不过!” 店小二话说一半,突然就停住了。 慕容长情一眯眼睛,说道:“不过什么。” 店小二赶紧说:“不过,那位客官肯定是见过什么人的,具体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一次大半夜的,我上楼拿棉被,路过那位客官的房间,听到屋里似乎有人在说话。而且不是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还像是在吵架,声音有点高。说什么我就没听清楚了,我也不敢多留,只是顺路听到而已。” 倪叶心听了眼珠子转了转,说:“那你知道城北的韩家三公子吗?” 店小二一听,立刻说:“这可不敢乱说,听是听过的,但是韩家那叫一个厉害,旁人都不敢多嘴。” 倪叶心说:“我就问问你,那个死掉的男人和韩家三公子认识吗?” “嗨……”店小二说:“肯定是不认识的,韩家三公子银子多的没处花,怎么可能到我们这小店儿来,那男人估摸/着都没见过三公子,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店小二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 反正水鬼的事情闹出来之后,本来相安无事的湖边就开始频繁死人了,听说每一个人都是听了水鬼的传闻跑过去的,想要看一看水鬼,没想到就真的叫水鬼给拖下水去了,死的是悄无声息。 倪叶心终于打听完了,带着慕容长情离开了客栈。 慕容长情早就想走了,这一下子出了客栈,才松了口气。 倪叶心一瞧慕容长情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而且顿时感觉酸爽的不得了,心想着慕容大侠这洁癖早就该治一治了。 两个人从客栈出来,就往回走了,准备先回韩家去,毕竟池隆赵尹他们都还在韩家。 一路上还有点飘雪花,天气倒是没有昨天那么冷了。眼看着就要到韩家了,倪叶心忽然“哎呀”的叫了一声。 慕容长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淡淡的问:“怎么了?” 倪叶心说:“我有东西忘在刚才那个客栈了。” 想起刚才那个客栈,慕容长情就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 倪叶心说:“我要回去拿一趟!” 慕容长情一听,立刻说道:“不去,你自己回去取。”然后就要继续往韩家去了。 倪叶心追了他两步,叫了两声大侠,然后说:“那你先回去,我再去客栈一趟,马上就回来。” 慕容长情没说话,头没回头,倪叶心赶紧就闷头跑了。 倪叶心跑出老远,慕容长情突然脚步一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倪叶心那穷的叮当响的样子,能有什么东西丢在客栈了? 就算有,倪叶心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竟然自己只说了一句不去,他就答应了! 这么一想,慕容长情忽然觉得有诈,有一种倪叶心故意支开自己的感觉。 第137章 水鬼14 一想到倪叶心故意支开自己,慕容长情就突然来气上火,毕竟慕容大侠的征服欲和占有欲都不是一般的厉害,尤其慕容长情当了许多年的教/主,别人都对他言听计从,哪里有敢藏着掖着的时候。 慕容长情一眯眼睛,立刻也转身了,往回折返。 倪叶心走的不快,慕容长情往回走了一会儿就看到倪叶心了。 不过倪叶心显然不是往那个客栈去的,因为路都不一样了。 倪叶心的确是故意支开慕容长情的,他做贼心虚,一步三回头的走几步就往身后看一眼,不过什么都没看到,还松了口气。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以自己的武功,跟/踪倪叶心能叫他发现了,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倪叶心支开慕容长情,那可是因为一个伟大的理由,他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那就是…… 买/春/药…… 如果慕容大侠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恐怕就要被倪叶心给气死了。 因为就在刚才,倪叶心差点菊/花不保,吓得半条命都没了,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有所行动了,不然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所以倪叶心左思右想,只想到了下/药这一个还算是办法的办法。但是春/药要到哪里去买? 倪叶心没买过,也不知道能从哪里弄来。最主要的是,买/春/药这么重大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慕容长情知道。 所以倪叶心想了个办法,支开慕容长情,然后就开始行动了。 本来这个计划就要成功了,但是他可没想到,不只是他把慕容长情的性格摸得门清,慕容长情也把倪叶心的性格摸得门清。 倪叶心突然这么好说话,绝对有诈! 倪叶心做贼心虚,一路走着都贼头贼脑的,搞得有些人频频看向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慕容长情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皱着眉悄悄的跟着他。 大街上的铺子不少,不过一般都是做正经生意的,卖陶瓷玉饰物或者衣服什么的,倪叶心要买的东西还真没有光/明正大卖的。 倪叶心有点苦恼,苦思冥想一番,就进了一家药铺。 慕容长情见他进了药铺,有些不解,心想着难道倪叶心病了?或者受伤了? 只是慕容长情一直跟他在一起,如果倪叶心病了他哪里能不知道。 倪叶心进了药铺,里面就有人来询问他需要什么,倪叶心还真有点尴尬,这种事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他支吾了一声,声音特别的小,那人倒是听到了,不过脸上顿时变了颜色,连连冲他摇手。 慕容长情悄悄跟着倪叶心,也不能跟得太近了,街上有些吵,离得太远听不到倪叶心说的什么话,不过很快就看到倪叶心出来了。 倪叶心走出药铺,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干脆就继续往前走了。 倪叶心想着,春/药也算是药啊,不过药铺没有卖的,还把他当成不正经的人了,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他一路往前走,每个铺子都看一眼,不过还是没有卖那玩意的。 很快的,倪叶心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了,正是下午,天色本来不应该就黑了,不过因为阴天,一整天都不见日光,前面一处都已经打起了灯笼来,远远看上去还挺好看的。 倪叶心一路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那块儿,仔细一看,好家伙儿,原来是青楼。 因为天阴的昏暗暗的,青楼都已经挂了灯笼,开始开门迎客了。 倪叶心抬头看了一眼日头,这也太早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要找那种东西,青楼里会不会有? 青楼门口有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迎客,这会儿门可罗雀,进去的人并不多,那姑娘看到倪叶心穿的有模有样,而且乍一看身材高大样貌英俊,立刻就上前来招呼了,笑嘻嘻的扶着他的胳膊,说:“这位公子,进来乐呵啊。” 慕容长情在远处瞧着,他哪里能不知道那样的地方是做什么的,顿时额头上青筋暴/露,立刻就要走上去将扶着倪叶心胳膊的花姑娘挥开。 然而不等慕容长情现身,只见倪叶心从善如流,竟然真的点了点头,笑呵呵的就跟着那花姑娘进去了。 慕容长情一愣,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这才黑着脸快速的往青楼走了过去。 倪叶心跟着那花姑娘进去,里面灯火辉煌的,到处都布置的特别旖旎,不过话又说回来,有那么点俗艳的样子。 倪叶心长得也是高大帅气,器宇不凡的样子,不说话的时候更为招姑娘爱慕。 难得见这么俊俏的小哥走进来,不少姑娘全都围过来讨好倪叶心。 不过倪叶心是来办正事儿的,再说虽然他是颜控,但是这里的姑娘可都万万不及慕容长情十分之一好看,所以根本就迷不住倪叶心的眼睛。 倪叶心随便找了个姑娘,小声的跟她说了一句话。那姑娘一愣,随即“咯咯”的娇俏一笑,就说:“公子,请跟我上楼去罢。” 倪叶心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就跟着那姑娘上楼去了。 慕容长情一脸煞气的走进了青楼,就眼看着倪叶心满脸笑意的跟着一个姑娘上楼了,气得他差点没吐血。 慕容长情一进来,屋里的姑娘们都倒抽一口气,可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只是这男人脸色不愉,好像要杀/人一样,她们愣是不敢凑上去,一看就不像是找乐子来的。 老鸨子一见就赶紧过去了,说:“这位……这为大/爷您是……” 慕容长情瞧了她一眼,那老鸨子顿时不敢说话了,吓得差点就跪下了。 慕容长情一脸冷漠,寒声说道:“方才进来的那个人,去做什么了?” 他这一说,倒是有姑娘忍不住笑了。虽然慕容长情看着吓人,但是他问的话实在是让人想笑。 老鸨子干笑了一声,说:“来我们这儿的人,还能是做什么,刚才那位公子跟我们头牌儿上楼去了,想必现在就在房里作乐呢。这位大/爷,您是也看中了我们头牌儿?那可眼力真叫好呢,要不我……” 那老鸨子根本不知道情况,还以为倪叶心真是来嫖的。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发现慕容长情的脸色更黑了,这回不是一副要杀/人的脸,已经升级到要大杀四方的脸了。 慕容长情气得怒火中烧,一把挥开喋喋不休的老鸨子,然后大步就上了楼去。 老鸨子都懵了,其他姑娘也没懵了,不知道这位好看的公子到底要做什么,只是她们全都不敢拦人。 倪叶心随着那姑娘到了房/中,就闻到屋里一股子脂粉味儿,而且特别的香,想的倪叶心差点想要打喷嚏。 姑娘娇/笑着说:“公子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取你要的东西。” 倪叶心立刻笑眯眯的说:“恩恩,你快点。” 那姑娘往旁边去了,然后很快就抱出了一个小箱子。她把箱子打开来,用白/皙的玉手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 姑娘说:“公子你瞧,我这里东西可不少,你想要什么都是有的。” 倪叶心一瞧,顿时看的眼花缭乱。他上次只是见识了郭先生和催/情的香粉而已,那是许二少给他的,不过这会儿好了,简直是大开眼见。 那姑娘的箱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情/趣道具,什么样的都有,看的倪叶心都要羞耻死了。 姑娘见倪叶心脸红,顿时捂着嘴就笑了起来,说:“公子还害羞呢。” 倪叶心被调/戏了,赶紧咳嗽了两声,从箱子里胡乱抓了一些东西,就往怀里塞,也不看是什么了,不过完全不会忘掉最重要的春/药。 那姑娘见他匆匆忙忙的,又掩嘴而笑,说:“这位公子,你拿的那些……嘻嘻,恐怕公子的小身板吃不消呢。” 倪叶心顿时脸色一青一黑,立刻说道:“我又不是给自己用!” 姑娘笑眯眯的看着倪叶心,一副她很懂的样子。 倪叶心来不及跟她辩解,只顾着往怀里塞各种情/趣用/品了。 各种的角先生,大中小号都有,还有不同材质的,有的里面装了铃铛能发生,有的还是空心儿的可以灌热水就变得烫了。 倪叶心满脸通红,塞了一怀都是,拍了拍觉得不能再装了,再装回去的时候估计要让慕容长情给发现了。 他装好了,赶紧给了姑娘一锭银子。那可是他身上唯一的银子了,还是池隆给他的。 他们好歹都是开封府出来的,一路上吃饭住店全都是慕容长情出钱,说出去简直丢开封府的人,所以池隆就塞了一锭银子给倪叶心,让他偶尔也掏掏钱。 如今倪叶心是掏钱了,而且一下子全花了! 姑娘接到了银子,立刻笑的花枝乱颤,不过就在她笑的时候,突听“嘭”的一声巨响,姑娘和倪叶心都吓了一跳。 不过更加惊吓的还在后面。 倪叶心一脸见鬼的样子,瞪着门口,一身白衣的慕容长情就站在那里。 慕容长情面色不善,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想要看看那狗男女在屋里做什么,不过让他气劲儿小点的是,倪叶心和花姑娘并没有搂搂/抱抱的,而是都规规矩矩站着。 慕容长情脸色稍微回暖,但是很快就沉了下来,往里走了一步。 姑娘都吓傻了,脑子里只能想到“捉奸”两个词。然后她僵硬的看了一眼倪叶心,顿时就脑补出了怎么回事,赶紧说道:“我什么都没做!” 倪叶心做贼心虚,说话都结巴了,道:“大大大侠,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自然跟着你来的。” “我?”倪叶心眼睛瞪大了,心里头咯噔一声,慕容大侠说是跟着自己来的,那岂不是刚才一路都…… 倪叶心不敢再想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那姑娘觉得遍体生寒,不敢再说一句话,机智的就跑出了房间去,硬是从慕容长情身边挤了过去,走到时候还“嘭”的一声,把门关了! 门关了! 关什么门! 倪叶心差点喊出来,跑就跑了,关什么门!门关了自己怎么跑! 慕容长情盯着他,也不说话,只是慢慢的走过来了。 倪叶心汗毛倒竖,赶紧躲在桌子后面,说:“大侠,你听我说,我来青楼不是来嫖的!”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我在听,那你倒是说说,你来做什么的。” 倪叶心:“……” 突然哑口无言了。 倪叶心很想告诉慕容长情,自己是来想办法嫖他的!只是他说不出口,那样估计自己会死的更惨。 倪叶心说:“大大大侠,我是来查案的!” 倪叶心刚说完,已经一个不慎被慕容长情给抓/住了,那长胳膊,一张桌子根本挡不住他。 倪叶心被拎着领子就给拉了过去,他机智的一弯腰,想要翻身躲过去,不过没躲成,反而“哗啦”一声,有东西从倪叶心的怀里掉出来了,正好掉在慕容长情的脚边上。 慕容长情低头一看,是一串铃铛似得东西。 慕容长情皱眉,似乎不认识那东西是什么,冷眼看着倪叶心,说:“是什么?” 倪叶心打死也不敢说,紧紧闭着嘴摇头。 慕容长情恼了,冷笑说道:“难不成是你和那姑娘的定情信物?” 倪叶心差点“噗嗤”就笑了出来,一个没憋住,说道:“谁会用勉子铃做定情信物,大侠你真搞笑。” “勉子铃?”慕容长情一愣,仍然不知道是什么。 倪叶心顿时觉得说秃噜了嘴,差点就想咬舌自尽了。 果然慕容长情又问了,说:“勉子铃是做什么的?” 倪叶心不敢说,但是他已经被慕容长情给抓/住了,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顿时让倪叶心有种早死早超生的感觉。 倪叶心也不知道是哪里鼓出来的勇气,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用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话说:“就是用来放到你屁/股里的。”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都懵了,盯着倪叶心愣是反应不过来。 倪叶心一瞧,于是立刻一弯腰,就从慕容长情的手下逃了出去,然后就要往门外面跑去,只是慕容长情不过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又是一抬手,就将倪叶心又抓/住了。 倪叶心大嚷大叫的挣扎,下一刻就感觉天旋地转,被慕容长情扔到了床/上,磕的是脑袋都要晕了。 不过倪叶心还是松了口气,幸亏慕容大侠是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去,如果扔在地上,估计会更疼的…… 倪叶心倒在床/上,怀里的东西又掉出来了一堆,顿时让倪叶心觉得,自己被一床的奇怪东西给包围了。 慕容长情气得脸都青了,原来倪叶心不是来嫖的,他是来自这里要算计自己的。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扫了一眼满床的奇怪东西,说:“给我用?” “不不不,你误会了。”倪叶心说:“我刚才说着玩的。” 慕容长情才不听他的脚边,已经走到了窗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既然你想要玩,陪陪你也无妨。” 倪叶心:“……” 倪叶心眼看着一片黑影压了下来,慕容长情一脸鬼畜气场全开,随手摸了一个掉在床/上的超大角先生就要来抓自己。 倪叶心吓得要死,这可比什么匕/首可怕多了!因为太粗了!粗的惨/无/人道! 他一世情急,手里胡乱一抓,就拽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绝对是春/药,因为倪叶心刚才特意多看了这个小盒子好几眼。 倪叶心急中生智,在慕容长情逼近的一刹那,立刻将小盒子扭开,就往慕容长情脸上扔。 “哗……” “咳咳咳!” 里面全都是粉末,有点像是珍珠粉,粉末很轻,倪叶心手忙脚乱的扔,但是扔的似乎力度不够大,结果那些粉末飞扬出来,多半全都倒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一头一脸全都是粉末,还猛的吸进来不少,呛的他立刻咳嗽不止。 慕容长情掩住口鼻退开了两步,看到倪叶心狼狈不堪的样子,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倪叶心大喊了一声“卧/槽!”,然后瞬间就蹦起来了,说:“大侠,救命!” 倪叶心一跳起来,慕容长情又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满身的粉末全都弄到自己身上,青楼里的粉状物,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倪叶心跳下床,用/力拍着自己身上,但是粉末太多了,好多都洒进了他的脖子里,用手搓/着,感觉好像爽身粉一样,滑溜溜的,感觉很奇怪。 慕容长情见他一直在乱抖,屋里就这么大的地方,马上要殃及到自己了,就说道:“别抖了。” “不行啊!”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那就把衣服脱了!” 慕容长情是一时口快,说完了似乎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儿。 第138章 水鬼15 倪叶心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他觉得自己再不脱衣服绝对会有不对劲儿的举动。 倪叶心立刻抓/住自己的衣领子,然后三下五除二就给扯开了,他动作从来没这么快,扯开衣领子,快速的就把衣服脱了扔在地上。 慕容长情瞧得都愣住了,因为倪叶心脱得太着急,他把里衣都扯开了,胸口露着一大片,再配上泛红的脸颊,看起来也太…… 倪叶心本来不想把里衣也脱/下来的,但是没办法,那些粉末顺着自己脖子都撒进去了,脱掉外衣一看,里衣里面也都是,简直坑爹! 于是倪叶心把里衣也给脱了,脱了个精光,赤着上半身就站在了慕容长情的房间里。 慕容长情嗓子干涩,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赶紧就将眼睛撇开了,说:“谁叫你脱得这么光。” 倪叶心可没时间回答他,因为他觉得脱/光了衣服之后,被粉末沾到的地方都特别的痒,虽然不是奇/痒难耐,但是却痒的要人命。倪叶心伸手一抓,立刻就感觉碰到的皮肤热/辣/辣的,越碰就越是热。 慕容长情一看他把自己的脖子都抓红了,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说:“别抓了,都快出/血道子了。” “唔……” 慕容长情的手温度是正常的,但是在倪叶心瞧来那就是凉冰冰的,突然一碰倪叶心的手腕,让倪叶心忍不住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倪叶心喉/咙里发出一个很浅的呻/吟,声音不大,软/绵绵的还曲里拐弯的,听得慕容长情更是嗓子里干哑,只是倪叶心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倪叶心叹息了一声,感觉慕容长情碰到的手腕很舒服,他竟然情不自禁的就转了转手,似乎在慕容长情的手心里蹭了一下似的。 慕容长情脑子里有点反应的慢了,倪叶心突然就变得乖了很多,而且一脸迷茫的样子,眼睛里都泛着水光,怎么看都是因为那盒子粉末的缘故。 慕容长情直想叹气,倪叶心又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他那样子,一看就是着了道了。 倪叶心似乎很喜欢慕容长情凉爽的体温,竟然顺势一下子靠进了慕容长情的怀里,然后伸手搂住了慕容长情的腰,还用脸颊在慕容长情肩膀胸口上乱蹭。 他嘴里还叨念着:“唔,大侠你好凉啊,还滑溜溜的。”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一阵无语,但是成功的被倪叶心给挑/逗了,感觉自己胸口起伏的速度都变的快了。 慕容长情明明想要将倪叶心摁倒床/上,扒了他的裤子臭揍他一顿的,但是现在忽然有点舍不得了,谁叫倪叶心变乖的时候这么讨人喜欢。 慕容长情伸手在他后颈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倪叶心浑身一抖,搂着慕容长情的双手更加用/力了,似乎是不想离开慕容长情一样。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伸手将他的头抬起来,说:“告诉我,你刚才想算计谁?” 倪叶心脑袋发胀,耳朵里都是耳鸣的声音,听不清楚慕容长情说话,只看到慕容长情近在咫尺的薄唇在开合着,虽然看起来嘴唇稍微薄了一些,并不柔/软的样子,但是倪叶心却立刻回忆起他们接/吻时候的感觉,其实慕容大侠的嘴唇还是很柔/软的,就像慕容大侠这个人一样,看起来冷漠不近人情,其实是个傲娇又偶尔温柔的人。 倪叶心盯着慕容长情的嘴唇看了两眼,没有回答慕容长情的话,反而仰着头凑过去了,要去吻慕容长情。 倪叶心动作有些迟缓,慕容长情瞧他凑过来,就不慌不忙的偏了一下头,倪叶心顿时就吻了个空,什么也没吻到。 倪叶心一愣,然后脸上就露/出了不高兴的样子。 慕容长情差点被他这个表情给逗笑了,这才伸手扶住倪叶心的颈侧,然后低下头,在倪叶心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倪叶心深吸了一口气,好像马上要干涸的鱼见到了水一样兴/奋,他双手抬起来,立刻就勾住了慕容长情的脖子,整个人都倚在了慕容长情的怀里,死死扒着他不松手,生怕慕容长情跑了。 慕容长情本来只想吻他一下的,就像平常一样,只是谁想到两个人嘴唇刚碰在一起,倪叶心忽然就张/开了嘴巴,立刻含/住了慕容长情的下唇。 慕容长情感觉下唇上火/辣辣的热,被湿/润的温度给包裹/住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倪叶心又大胆的将他灵巧的舌/头直接伸进了慕容长情的口腔里。 现在的倪叶心正处于大脑短路的阶段,他什么都思考不了,只是本能的去吻慕容长情,早就忘了他家慕容大侠有洁癖,还不能接受舌吻这个事实。 慕容长情这回是真的傻眼了,他本来就没有咬牙切齿的,牙关没有合上,倪叶心的舌/头一钻,就窜了进来,在他的嘴唇上舔/了一下,然后又在他的牙齿上也划了一下,趁着慕容长情浑身一震的功夫,轻而易举就进来了。 这是慕容长情无论如何都没体验过的感觉,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对。 倪叶心的舌/头很灵巧,非常的热,滑溜溜的还带着暧昧湿/润的津/液,一进到慕容长情的口腔里就开始横冲直撞了。 毕竟倪叶心也没有什么舌吻的经验,他只知道要把舌/头伸进去,然后要怎么样就不知道了。那灵巧的舌/头好像是打着滚的在慕容长情口腔里乱窜,一点章法也没有。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同样毫无经验的慕容长情,似乎已经绰绰有余。 慕容长情只是抱着倪叶心,良久都没反应过来。那种湿/润/滑腻的感觉,让他浑身有些不自在,呼吸都加快了很多,他感觉到一些不适应,但是并没有感觉到恶心。 慕容长情下意识的想让倪叶心把舌/头推出去,只是倪叶心的舌/头在他口腔里,他根本没办法说话,于是想也没想到的顶起舌/头,要将倪叶心的舌/头给推出去。 两个人的舌/头碰在了一起,那种感觉太奇妙了。 倪叶心嗓子里发出“唔……啊——”的一声喘息声,浑身都打了个颤,勾住慕容长情脖子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 慕容长情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动作,然而已经没有他后悔的时间了。 倪叶心在他怀里抖了一下,舌/头果然快速的从他口腔里退出去了,两个人的唇边还拉起了暧昧的银丝。 倪叶心脸颊通红,眼神迷茫极了,稍微离开慕容长情一些,大口的喘着气,然后鬼使神差的就说道:“大侠……还,还要……” 倪叶心说罢了就仰着头,将自己的嘴唇凑到了慕容长情嘴唇,略微张/开一些,向慕容长情索吻。 慕容长情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不然以自己的个性,为什么不会感觉到不舒服?反而两个人舌/头纠缠的那一刻,慕容长情感觉自己胸腔里升起了一把大火。 慕容长情瞧着倪叶心晶亮柔/软的嘴唇,然后大脑一热,就狠狠的吻了上去。 倪叶心热情极了,直接张/开了唇/瓣去迎合他,伸出舌/头放进了慕容长情的口腔里。 只是慕容长情并不知道要怎么做,好像一切都是本能的一样。他感觉自己胸腔里的那把火越烧越旺/盛了,他甚至眼睛都通红了,他有点想要狠狠蹂/躏倪叶心的冲动,想把倪叶心柔/软粉/嫩的双/唇都咬破。 慕容长情用/力喘息,压/制着自己胸腔里的怒火,含/住了倪叶心伸出来的舌/头就用/力的吮/吸了两下。 “啊——” 倪叶心呻/吟了一声,腰间抖了两下,好像这样子的亲/吻就已经过于刺/激了。 他瞬间被慕容长情吮/吸的整个身/体都软/了,几乎要站不住,呻/吟的声音多半被两个人紧/合的双/唇掩盖掉了,但是剩下的声音还是让慕容长情更加兴/奋了。 慕容长情紧紧搂着他,毫无章法却又非常疯狂的吻着他的嘴唇,吮/吸过后,舌/头就在倪叶心的嘴里不断的肆虐,舔/弄着他滑溜溜的上牙堂,然后在他每一处软/肉上扫过。 倪叶心感觉到不适应,好像慕容长情那条侵占的舌/头,就要伸进自己喉/咙里一样,怎么都不肯罢休。 倪叶心喘不过来气了,想要推开慕容长情,但是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慕容长情两条手臂简直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结实。 慕容长情眼睛都红了,感觉到倪叶心挣扎的举动,这才找回一些理智,然后慢慢的离开了倪叶心的嘴唇,在离开的时候,还在他的嘴唇上用/力的咬了一下。 “啊——疼……” 倪叶心迷茫的控/诉着,然后伸出舌/头来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似乎想要看看是否被慕容长情给咬破了。 他的嘴唇都有些红肿了,被蹂/躏的更加红/润,好像更加柔/软晶亮了,再加上倪叶心舔唇的动作,看的慕容长情心里猛跳了两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了。 倪叶心站不住,差点就跌倒在地上,慕容长情顺势就将他压在了床/上,然后亲/吻就又落了下来,不断的落在倪叶心的嘴唇上脸颊上和细细的颈子上。 慕容长情觉得,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厚道。倪叶心中药了,如果自己现在趁着倪叶心甚至不清/醒的时候强要了他,估摸/着等倪叶心药劲儿过去醒过来会哭鼻子也说不定。 倪叶心现在是不会哭鼻子的,搂着他身上的慕容长情,舒服的哼哼唧唧。 慕容长情感觉自己出了一头的热汗,很想立刻扒掉倪叶心的裤子,然后就挺/腰进去,试一试到底是什么感觉,到底是不是像春/宫图上画的那么销/魂。 只是慕容长情又犹豫了,每次自己和倪叶心开玩笑的时候,倪叶心都子哇乱叫不止,看起来特别害怕的样子,自己的那个地方可比什么匕/首要大的多了,恐怕倪叶心受不了。 就在慕容长情思考的时候,倪叶心哼哼唧唧的,似乎受不了药效了,搂着慕容长情想要找到发/泄的途径。 倪叶心浑身无力,当然没办法施行他上了慕容长情的大计,只是搂着慕容长情的腰,用脸在慕容长情的胸口上乱蹭,然后还挺着下/身往慕容长情双/腿/间乱撞。 慕容长情顿时脸色就青了,气得他赶紧伸手按住了倪叶心,将他翻了个个,让他面朝下趴着。 慕容长情气结,倪叶心都成这样了,竟然还不老实,还在犯坏。 不过这似乎给慕容长情提了个醒儿,他满头是汗,盯着趴在床/上扭来扭曲的倪叶心看了一会儿,然后就俯下/身将他给压住了。 慕容长情学着刚才倪叶心的样子,将他压/制在床/上,然后并拢他的双/腿夹/住自己反应过猛的地方。 倪叶心趴在床/上,实在是配合极了,紧紧/夹/着双/腿,还伸手反着勾住了慕容长情的脖子,努力的转过头来和慕容长情激吻。 慕容长情呼吸粗重,感觉差点被倪叶心给逼疯了。 …… 倪叶心浑身都疼,酸/软的厉害,感觉脸呼吸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粉红色的绫罗纱帐,还有一股俗气的香味儿萦绕在自己鼻子尖。 他有点反应不过劲儿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倪叶心感觉有点冷,缓慢的低头一瞧,顿时“噌”的就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光着膀子,衣服都不见了!而且被子里有些黏糊糊的…… 倪叶心顿时脸色变了好几变,使劲儿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是…… 想到青楼去买一些东西…… 然后…… 然后倪叶心脑袋疼,一时有点想不起来了。 他晃了晃脑袋,烦躁的一抬头,顿时吓得差点大叫,因为他看到慕容长情正坐在桌边。 倪叶心立刻跳起来,心虚的就喊了一句:“大侠你听我解释!” 喊完之后,倪叶心才发现,这句话似成相识,似乎之前自己已经喊过了! 倪叶心一愣,然后脑子里有些奇怪的片段就冲了进来,紧跟着他的脸色又开始变来变去的。 慕容长情其实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他们两个都发/泄/了,然后倪叶心竟然昏过去了,差点让慕容长情以为自己做了什么。 之后慕容长情赶紧从床/上下来了,把自己弄的衣冠楚楚,然后给倪叶心盖上被子,就一直坐在桌边等着倪叶心醒过来。 只是他没想到,倪叶心醒过来之后就来了这么一句话,好像完全不记得之前他们做过什么了。 慕容长情一阵头疼,松了口气,又有些不高兴了。 倪叶心只是一时忘了而已,现在他已经慢慢的想起来了。 自己似乎……把自己给坑了! 倪叶心瞬间就想起来了,他把一盒子的粉末全都倒在自己头上了!然后他就中招了,他和慕容大侠竟然舌吻了,而且还非常非常的激烈! 倪叶心心跳加速,脸上都红了,但是很快的,他好像有回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倪叶心记得不太清楚了,忽然就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慕容长情奇怪的看着他,又没把他的屁/股怎么样。 因为药效的缘故,倪叶心浑身都酸疼酸疼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他只记得慕容长情压着他,好像是…… 把自己给上了! 倪叶心想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个结论来。 倪叶心顿时满脸震/惊和绝望,觉得自己绝对是被上了,虽然屁/股不怎么疼,但是腰疼腿疼脑袋疼,浑身都疼,这不是被上了才会疼的吗? 慕容长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变脸变得挺精彩的。 倪叶心气愤的指责,说:“慕容大侠你趁人之危!” 慕容长情可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是咳嗽了一声,想了想说:“是你来招惹我的。” 他们两个人说的并不是一件事情,但是奇迹般的顺利对话了。 倪叶心咬牙切齿,说:“那你也不能就趁人之危啊!” 慕容长情笑了,说:“你自己送上/门来,我有什么办法。” “你你你!”倪叶心捂着屁/股,就差坐地撒泼了。 慕容长情又说:“你刚才还爽的昏过去了,可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 会心一击。 倪叶心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的看着慕容长情,简直不敢置信慕容大侠竟然面无表情的就说了这么…… 这么…… 倪叶心瞪着眼睛憋了半天,终于咬牙切齿的说道:“无/耻!” 慕容长情还不知道他被倪叶心误会了,明明两个人其实并没有做到底,只是用腿而已,但是倪叶心已经脑补了“被慕容长情反攻”的悲惨故事。两个人这一番对话,简直就是坐实了倪叶心的想法。 慕容长情说:“彼此彼此,你刚才也很没羞没臊。” 倪叶心:“……” 第139章 水鬼16 倪叶心气得要死了,感觉这是奇/耻/大/辱,竟然让慕容长情给反攻了,想一想就可怕。 但是再想一想,他就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情,就在刚才他似乎很享受的迎合着慕容长情…… 不,不是很享受,是非常非常的享受! 倪叶心有种推开窗户,就要跳楼的冲动。 然而这里是二层,跳下去不一定有事儿,而且自己没穿衣服,跳下去太羞耻了,会被免/费围观。 慕容长情倒是没有不好意思了,说:“走不走?还是想在这里呆到天亮?” 慕容长情这么一说,倪叶心才发现,现在竟然都天黑了! 他们从韩家出来去一家客栈吃午饭,进青楼的时候明明还是下午,现在一看就是半夜的样子了!竟然一下子过了这么长时间。 倪叶心赶紧/抓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但是他身上还有点黏糊糊的,特别的不舒服。 他赶紧偷偷摸/摸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还好没有黏糊糊的,他还以为慕容长情良心发现帮他清理过了。 总之还是倪大人太天真,才会这么想。 倪叶心好歹的擦了擦自己身上,然后就把衣服穿上了,穿的整整齐齐的,这才松了口气。 倪叶心从床/上跳下来,顿时“嘶——”的抽/了口气。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了?” 倪叶心咬着后槽牙说:“我腰疼!” “活该。”慕容长情对答如流。 倪叶心:“……” 倪叶心发现慕容大侠气死活人的本事真是见长,自己都被他给上了,他竟然还这么不温柔,简直差评! 倪叶心扶着自己的腰,走了好几步,才找到了正确的走路姿/势,感觉好一点了。 倪叶心说:“快走罢!别坐着了。” 慕容长情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气得倪叶心眼睛都要冒气儿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站起来了,不过没有走到门边上,而是把一个掉在地上的小盒子捡起来,打开来看了看。 里面有一些乳/白/色的软膏。 慕容长情看了就将盒子盖上,然后递给了倪叶心。 倪叶心一头雾水,像是看大灰狼一样的看着慕容长情,说:“做什么?” “你收起来。”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狐疑的拿过来,更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叫自己收起来。 倪叶心端详了一下,觉得有点像是润/滑的软膏,他这么一想,顿时脸就红了。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说:“大老远来一趟,让你空手而归也不好,这个你就收起来。” 倪叶心觉得羞耻极了,计谋已经被慕容长情拆穿了,还被慕容长情给反攻成功了,自己还留着这个东西做什么? 就听慕容长情又慢条细理的说:“你带着,下次你可以自己扩张用。” 倪叶心听了一愣,脑子都懵了,说:“自己扩张?扩张哪里?” 慕容长情说:“当然是你的屁/股,我这么大,你不自己扩张怎么行。” “你!”倪叶心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慕容长情,慕容大侠这不/要/脸的功夫,竟然比自己还厉害。 倪叶心跳着脚说:“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有这么说自己大的吗!我怎么没看到!小的跟牙签一样!而且我为什么要自己扩张啊,我……” 倪叶心叫着,就看到慕容大侠的脸色黑了,然后危险的走了过来。 倪叶心瞬间就怂了,往后退了一步,又震到了酸/软的腰,疼的呲牙咧嘴的。 慕容长情冷笑,说:“看来你还是很有精神头的。” 倪叶心不敢说话,扬着下巴瞪他。 慕容长情说:“那很好,下次我就不手下留情了。” 倪叶心:“……” 倪叶心摸/着自己的老腰,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慕容长情不手下留情会不会把自己给做死啊! 慕容长情说完了,低笑了一声,就推开门出去了。 他们在这间屋里一直呆到了半夜,半夜可是青楼人气最鼎沸的时候,一开门就听到外面嬉笑的声音,不少花姑娘都走来走去的,还有很多公子哥在寻欢作乐。 好几个花姑娘看到他们两个出来,都掩着嘴嘻嘻笑,然后就跑掉了。 倪叶心顿时觉得脊背发凉。 那花魁就在楼下,正在和一个公子喝酒,抬起头就看到了他们,也同样掩着嘴巴就嘻嘻的笑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都被他们笑的发毛了。 倪叶心不知道,就刚才慕容长情踹门进来的架势,真是捉奸气息十足,现在整个青楼的姑娘都知道他们的事情了,还知道他们刚才在房里没干什么正紧事儿。 花魁姑娘从楼梯走上来了,踩着莲步那叫一个婀娜,把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堵在了楼梯上。 姑娘说:“两位公子要走了,以后要常来玩啊。” 倪叶心:“……” 打死他都不会再来了!这本来就只是个误会。 慕容长情看了那姑娘一眼,没说话,侧身走过去,不过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扔给了那姑娘。 倪叶心一看就傻眼了,立刻追上去,说:“你有病啊,那么大一锭金子。” 姑娘一瞧,也傻了眼,的确是好大一锭金子,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金子,立刻接住了千恩万谢的,高兴的花枝乱颤。 慕容长情见倪叶心气得要死的表情,就忍不住想要笑,施施然的继续往楼下走去了。 楼下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慕容长情为什么打赏那姑娘,只以为慕容长情是那姑娘的恩客,出手大方的让人咋舌。 楼下刚才和姑娘说话喝酒的公子就不干了,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慕容长情面前,把他的路给赌上了。 那公子带着好几个打/手,一副要找事儿的样子。 慕容长情被堵了路,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说:“让开。” 那公子哥仰着下巴,说道:“你是什么东西,连我的女人都敢动。” 那姑娘赶紧从楼梯上跑下来,说道:“王公子,王公子,你误会了。” 王公子正在气头上,伸手推开姑娘,说:“误会什么?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想要教训教训他。” 这王公子是青楼的常客,几乎每天都来,出手阔气而且带着打/手,所以没人敢惹他。突然今天碰到了一个比他还有钱的人,王公子觉得不服气了,觉得自己的风头都被慕容长情给抢了。 慕容长情说:“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动手,你立刻滚了,就什么事儿也没有。” 倪叶心一听慕容长情说心情好,顿时气得要死,自己心情差极了。 那王公子怒了,说:“你说什么?让我滚?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就算韩家的人见了我,也要礼让三分!” 倪叶心突然睁大了眼睛,说:“咦,你认识韩家的人?” “怎么不认识。”王公子得意的说:“那韩家的三少爷如何厉害?见了我还不是要称呼大哥。” 倪叶心看了一眼慕容长情,又去看那王公子,说:“那韩三少爷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什么?”王公子声音都拔高了不少,惊讶的看着倪叶心,好像倪叶心是白/痴一样。 倪叶心说:“韩三少爷都死了,你也不知道,看来你是吹牛的。” “我呸!”王公子大喊:“谁说我是吹牛的,你去问问,这里的人都知道我和韩三公子的交情有多深,前几天我们还在这里喝的酩酊大醉。” 倪叶心说:“那你也问问他们,是不是知道韩家三公子死了的事情。” 王公子立刻将一个打/手拽了过来,小声说:“他们可说的是实话?” 那打/手点了点头,低声说:“公子,那韩家三公子是死了,听说是去了湖边,被水鬼给抓着了,淹死了!” “什么!他真的去湖边了?”王公子瞪大眼睛。 打/手说:“是啊,谁想得到呢!人是真的没了。” 王公子傻眼了,也不叫唤了,目瞪口呆的。 倪叶心一见,看来他们真是误打误撞瞎猫碰到死耗子了,竟然在青楼里找到一个韩家三公子相熟的人。 倪叶心立刻给慕容长情使了个眼色,慕容长情说:“我们有话要问你。” 王公子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啐了一口说:“你怎么跟老/子说话呢?”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然后突然就动了。 只听到“嘭”的一声响,然后是姑娘们的尖/叫/声,那王公子已经被慕容长情丢出了青楼去。 王公子傻眼了,他那些打/手都没反应过来,王公子已经倒在青楼外面的地方了。 倪叶心跟着跑出去,说:“夜黑风高杀/人夜,我们有话要问你,你如果不说,我们就把你带到小巷子里灭/口。” 王公子吓得直哆嗦,这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说:“两位有什么话尽管问!” 倪叶心就把王公子带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说:“我们要知道关于韩家三少的事情。” “哎呦!”王公子一听,一脸要哭的样子,说:“韩家三公子的死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都劝过他不要去湖边了,可是他不听啊,非要去,我怎么拦得住?” 倪叶心一听有门,追问说:“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讲。” 那王公子不敢有隐瞒,就将事情给他们讲了一遍。 韩家三公子和王公子是酒肉朋友,最喜欢一起来青楼作乐,他们平日经常一起过来,韩家三公子死的那一日晚上,他们也都来了这青楼,然后都喝了很多酒。 当时有不少花姑娘陪着,好多人都瞧见了。 他们喝多了,就开始天南地北的侃大山,多半都是吹嘘,那些姑娘就奉承他们。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就谈起了湖边闹鬼的事情。因为有个外乡人淹死在了湖里,又找不到人来认领尸体,所以这事情满城的人都知道了,传的可神了。 有人说是闹水鬼了,外乡人只是晚上路过湖边,就被水鬼给拖下了水淹死了。 有人说指不定是遇到了土/匪谋财害命,毕竟外乡人身上什么都没有,也没有银两,看起来像是被拿光了。 不过谋财害命这种说辞,显然没有遇到水鬼要来的吓人,听起来就太过普通了。 后来他们就谈起了水鬼,几个人都喝多了,开始互相奉承,就说那水鬼有什么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有的是钱,那水鬼见了他们,一定会吓得跪下磕头求饶的。 几个人说的高兴,还说要一起去湖边瞧一瞧水鬼,不过多半只是开玩笑的。 王公子其实胆子小,根本不敢去瞧什么水鬼,就说了两句,其实也是骗人的,没什么好去瞧的。 之后时间晚了,他们就各自找了花姑娘到楼上快活去了。 自从那之后王公子就没见到韩家三少爷了,以为他最近有事情没出来玩乐。 王公子说:“我哪知道他真是去瞧水鬼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王公子的确听说最近又死了两个人,都是淹死在湖里的,好像是水鬼又来索命了。不过王公子没想到,其中一个淹死的就是韩家三公子,吓得他魂都没了。 倪叶心觉得奇怪,难道韩家三公子真的是听了传说,就好奇心大作的跑到湖边去找水鬼了? 那这么说下来,难道是有人在无差别杀/人?只是恰巧到了湖边的人就被杀了? 可是顾久说在水中看到了奇怪的蛇,那又是怎么回事? 王公子把知道的都说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又回了青楼,把那天陪着韩家三公子的姑娘叫了过来。 那姑娘有点害怕,说:“那天三公子进了房,就喝了一杯茶,然后说是有事儿,他就走了,根本没有过夜。我当时……” 姑娘当时还打趣说,难道三公子真的要去会一会那水鬼?现在想起来害怕的厉害,感觉汗毛倒竖。 姑娘说:“我没想到三公子是真的去了!这也太可怕了。早知道我就不让他离开了。” 韩家三公子一个人先离开了青楼,那时候是大半夜,街上悄无一人,他有没有去湖边大家并不知道,但是大家觉得他应该就是去了湖边,最后有人从湖水里把他的尸体打捞了上来,泡的已经面无全非了,可怕极了,和第一个死掉的外乡人一模一样。 原来那天韩家三公子喝的酩酊大醉是在青楼喝的酒,虽然他们知道了事情的前后,但是似乎并不没有解/开什么谜团。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往回走了,路上很黑,又没人,倪叶心琢磨着说:“真是奇怪,难道韩家三公子真是吃饱了撑的所以跑带湖边看水鬼了?” “谁知道。”慕容长情说。 他们回到了韩家,韩家已经关闭了大门,不过这难不倒他们,两个人直接翻/墙就进去了。 这夜深人静的,倪叶心以为大家早就睡了,应该静悄悄的,但是不然。 他们刚一翻/墙进来,就傻眼了。 院子里竟然有人,而且不止一个,是两个人。两个黑影站在角落里,紧紧/贴在一起,互相拥/抱着正在接/吻! 倪叶心一瞧就愣住了,他刚开始没看清楚,觉得肯定是池隆和赵尹啊,正要跑过去打断那一堆狗男男的好事儿,但是仔细一瞧,更傻了,就站着没动。 不是池隆和赵尹,而是。 赵睦…… 和…… 顾久…… 倪叶心看的下巴都掉在地上了,感觉三观都被刷新了。这两个看起来笔直笔直的正直好青年,什么时候发展成这种关系?还吻得那叫一个激烈,好像下一刻就要脱衣服干了。 倪叶心瞠目结舌,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梦来。 赵睦抱着顾久,将他压在墙角处,正在激烈的激吻,他们显然并不知道后背突然有人出现,正吻得难解难分,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耳朵里全都是心跳声,似乎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慕容长情也是一愣。 不过他反应很快,拉住倪叶心就转身往房间走去了。 “嘭”的一声,房门关上了,赵睦这才注意到有动静,赶紧向后看了一眼,但是院子里已经没人了,他还以为是幻觉。 虽然房门关上了,倪叶心还是往门外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没想到啊没想到,赵睦看起来像个木头疙瘩,但是原来这般的……” “嗯?”慕容长情挑了挑眉。 说实话,慕容长情忽然觉得赵睦顺眼多了。 第140章 水鬼17 两个人进了屋,倪叶心就要往床/上扑去,毕竟他现在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难受的厉害,就想着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其他的。 不仅仅是身/体难受,倪叶心觉得自己心灵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竟然被美/人反攻了!想一想就心塞的要命。 只是倪叶心还没到上/床,一下子就被慕容长情从后面搂住了腰。 “唔——疼疼疼,别碰!” 倪叶心立刻大叫起来,感觉慕容长情只是搂着他的腰,但是他的老腰已经不堪重负了,疼得要死,酸疼酸疼,这酸爽感真是难以言语。 慕容长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送了手,说:“沐浴之后再上/床,你身上不干净,都是脂粉味儿。” 倪叶心:“……” 倪叶心刚才在慕容长情开口之前,脑补了慕容大侠还想和自己大战三百回合的想法,不过没想到慕容长情拦住他原来是这个原因。 其实倪叶心早就应该想到了。 倪叶心气得几乎跳脚,刚刚才把他给上了,现在就嫌弃他浑身脂粉味儿了!天底下真是再找不到一个这么不体贴的人了。 倪叶心不想洗,不过打不过慕容长情,只好坐在桌边打瞌睡,等着慕容长情给他去弄沐浴的热水。 让慕容教/主伺候沐浴,鞍前马后的烧热水,其实倪叶心也是第一个人了,这待遇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倪叶心显然一点也不稀罕。 慕容长情很快就把热水弄来了,就看到倪叶心坐在桌边揉/着他的老腰,嘴里还“嘶嘶”的。 倪叶心以为自己被上了所以腰疼,而慕容长情就很纳闷了,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腰疼的要死的样子。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好好洗洗,就可以上/床睡觉了。” 倪叶心冲天翻了个白眼,只好慢条斯理的脱了衣服,然后坐进浴缸里洗澡。 浴缸里的水很暖和,舒服极了,倪叶心一泡进去,心情就舒/爽多了,忍不住嘴里哼哼唧唧的。 慕容长情一听,就说道:“闭嘴,好好洗澡。” 倪叶心哼了一声,心想着老/子都被上了,怎么就不能哼哼了,于是开始像牙疼一样的哼着歌,五音不全还哼的很过瘾,实在是对旁人的折磨。 慕容长情额头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非常想把倪叶心的嘴巴贴上,不过一转身看到坐在浴桶里的倪叶心,忽然就没过去了,任由他牙疼一样的哼唧着。 倪叶心觉得奇了怪了,慕容大侠竟然没有杀过来,他早就想好了,如果慕容大侠杀过来,自己就泼他一身的水。 只可惜,慕容大侠没过来,倪叶心拍了拍水,坏主意没施行有些无聊。 他拍着水,突然觉得小臂上有点刺痛,低头一看,顿时傻眼了。 他光溜溜的泡在浴桶里,热水很清澈,只是冒着袅袅的雾气,所以让他没在水里的身/体有点模糊。 不过这并不碍事,因为倪叶心看到了自己一身的吻痕! 他刺痛的小臂上更夸张,有个牙印! 牙印! 虽然没流/血,但是都青了! 青了! 肩膀上,胸口上,小腹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牙印可真是不少,倪叶心整个人都震/惊了,嘴巴张大了说不出话来,惊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 怪不得自己小臂会刺痛呢,因为简直惨不忍睹。他之前没有仔细瞧,现在一注意就发现全身到下都是暧昧的印记,肩膀之上倪叶心就看不到了,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脖子,嘴巴里立刻“嘶”了一声。 “疼疼疼……” 倪叶心忍不住小声喊了起来。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其实他刚才就是看到了倪叶心一身吻痕,所以才没有过去让他闭嘴。 慕容长情当什么都没瞧见。 倪叶心嘴里抽着气,气愤的眼睛都瞪大了,死死盯着若无其事的慕容长情,说道:“大侠!你是属狗的吗?为什么咬我啊。” “不知道。”慕容长情表情淡定的说。 倪叶心:“……” 什么鬼?倪叶心气得要死,好像咬了自己的不是慕容长情似的。 倪叶心恶狠狠的说:“你不是有洁癖吗?!我跟你说我十八天没洗澡了,你竟然咬我,你不怕咬一嘴巴的泥巴吗!” 慕容长情脸色有点发青,不过很快又笑了,淡淡的扫了一眼倪叶心,说:“你什么时候洗的澡,我能不知道吗?” 倪叶心:“……” 倪叶心哪里敢十八天不洗澡,他每天恨不得被慕容长情逼着早中晚都洗澡,都快脱皮了。 倪叶心觉得好无奈,小心的避开自己身上那些吻痕,不敢再碰,一碰就疼得要命。 慕容长情又看了他一眼,似乎也觉得他身上惨不忍睹了,起身到行囊里拿了一个小瓶子出来,放在桌上,说:“洗完澡来涂药,过两天就好。” 过两天…… 倪叶心又冲天翻了个白眼,这么一身吻痕,脖子上也有,明天绝对被人参观了。 虽然倪叶心总是没皮没脸的样子,不过这么私/密的事情,倪叶心觉得还是不要和别人一起分享的比较好啊。 慕容长情也没想到倪叶心身上会出现这么多吻痕,只是当时脑袋一热,所以就…… 就有点没控/制住…… 慕容长情一脸面瘫的说:“你太娇气了。” 倪叶心:“……” 倪叶心现在就想把慕容长情干翻在地,干的他哭爹喊娘的求饶。他把自己弄成这样,竟然还说自己娇气。 慕容长情又说了:“我也没有多用/力,下次会轻点。” 倪叶心:“……” 倪叶心突然觉得这样不是事儿啊,怎么听慕容长情的口气,他好像反攻上瘾了,还筹划着下次!绝对没有下次了,倪叶心在心里发誓。 如果再让慕容长情反攻,自己估计就要到阴曹地府去报到了,慕容大侠是不是有s/m的癖好?平时没看出来,他的癖好也够可怕的。 倪叶心看着自己一身的吻痕和牙印,顿时脑补了皮鞭手铐滴蜡什么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用恶/毒的目光盯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倒是不介意,说道:“水凉了,快点出来,给你上药。” “我自己来就好了。”倪叶心说。 倪叶心总觉得慕容大侠一下子变得好危险,必须时刻警惕。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自己来?你后背够得着吗?” 倪叶心瞪眼睛,气愤的说:“后背怎么也有?” 他现在浑身疼,所以想要伸手够后背是很困难的举动,他试了一下,完全够不到,简直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双手举起来都碰不到脑袋顶了。 “呵——” 慕容长情瞧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倪叶心觉得肯定是在嘲笑自己。 倪叶心说:“你怎么这么禽/兽,我后背还有淤青?你是不是逮哪儿咬哪儿啊?” 慕容长情又是笑了一声,说:“是谁趴在床/上反手勾着我的脖子?你背对着我,我自然就……” “等等!”倪叶心大喊一声,说:“别说了……大侠你赢了。” 倪叶心差点就跟着他的话脑补了一个背后式,顿时把倪叶心雷的外焦里嫩,雷的整个人都抖了三抖。 这时候,他才发现,浴桶里的水的确是凉了,该出来了。 倪叶心刚从浴桶里跑出来,就感觉被一条浴巾给包裹/住了,当然不只是浴巾,还有慕容长情有力的手臂。 慕容长情拿着浴巾,从后面给他披上了。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倪叶心颈侧的吻痕,那里也有个牙印,不过倒是青的不是很厉害,淡淡的,看起来实在很暧昧。 慕容长情反思了一下,自己的确有些太过用/力了,不过倪叶心一哭闹他就忍不住,有种想把他弄坏掉的冲动,想看倪叶心无助的流眼泪。 倪叶心可不知道慕容大侠现在想的什么,不然早就高声大骂起来了。 慕容长情用浴巾将他裹/住了,倪叶心动了动胳膊,说:“我自己来擦。”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本来都已经要走开了,不过突然就想要逗一逗他。 慕容长情顺势抱住了他,然后低头在他颈侧用/力吸了一口气,嗅了一下,说:“现在好闻多了。” “果然是属狗的……啊!” 倪叶心刚发表了一点点的感慨,结果就感觉慕容长情竟然又咬了自己,就咬在他脖子上,咬的不重,但是突然这么大刺/激,倪叶心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啊,心跳猛的就翻倍了! 慕容大侠真的属狗! 倪叶心之前中了药,所以其实感觉很模糊,已经不怎么记得他们两个在床/上纠缠的感觉了。这么一来,他突然觉得慕容大侠现在的举动有点过于刺/激了! 倪叶心说:“松口松口,别……别咬了,你不是有洁癖吗?还咬我?”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终于松了口,倪叶心脖子上留了个红印子,不过咬的不重,应该不会青紫。 慕容长情说:“你刚洗干净,并不脏。” 慕容长情给倪叶心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没有让他穿衣服,就让他先钻进被子里,然后拿着小药瓶来给他抹药。 倪叶心虽然不想抹,但是淤青一两天肯定好不了,为了快点好,倪叶心还是勉强同意了。 倪叶心觉得有点羞涩,光着屁/股就躺在床/上了,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明明自己以前有脱/光了衣服色/诱慕容大侠的,都没觉得这么羞耻过。 他干脆趴在了床/上,这样可以掩盖住一些,还觉得好一点。 不过他刚趴好了,又觉得不对劲儿。这个姿/势会不会更羞耻了?毕竟屁/股可是翘着的,岂不是菊/花不保的姿/势? 倪叶心一想就大惊失色了,准备翻身正面朝上躺着,不过已经被慕容长情按住了肩膀。 慕容长情坐在了床边,瞧着倪叶心就笑道:“我喜欢你这个姿/势。”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无语过这么多次,竟然被慕容大侠的话弄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慕容长情已经开始给他上药了,先是后颈处。 “一……嘶……” “二……啊!” “疼,轻点!三……嘶……” 慕容长情用指尖点了些药,然后涂抹在倪叶心的淤青上面,每涂一下倪叶心就喊一声,嘶声力竭的。 慕容长情忍不住挑眉,说:“真的疼?” “废话!四。”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又说:“你在数什么?” 倪叶心咬牙切齿的说:“数数你咬了我多少口,我以后要咬回来!” 慕容长情忍不住笑了,不过没笑出声来,只是挑了挑嘴角,打量了一眼他全身到下的痕迹,说:“那你要数一会儿了。” 倪叶心总觉得慕容大侠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满都是骄傲! 倪叶心气得要死,说道:“你别得意,早晚我要咬回来。” 慕容长情说:“让你咬回来,不过你要先漱漱口。” 倪叶心:“……” 什么鬼,只说前半句话就好了,补充什么后半句,气死人了。 倪叶心不想再搭理慕容长情了,嘴巴里一直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简直坚持不懈。 慕容长情好意提醒他多数了一个十三,还被倪叶心给白了一眼。 药涂上去起初并没什么感觉,后来似乎舒服多了,有点凉丝丝的,缓和了疼痛。倪叶心数着数,就好像数绵羊一样,感觉眼皮发沉,越来越困。 到了后来,慕容长情把他后背的淤青都涂了药,想让他翻个身,不过再一瞧,倪叶心呼吸都快均匀了,就要睡着了。 慕容长情无奈,只好自己轻轻的帮他翻了个身,然后再给他涂药。 翻身的时候,倪叶心似乎是被打扰了,有点要醒的样子,嘴里嘟囔了两句,不过很快就又闭眼睡觉了。 慕容长情低头仔细一听,就听倪叶心嘟囔道:“二十一只羊……” 慕容长情当然不知道数羊是什么意思,只是挑了挑眉,赶紧给他涂好了药就也准备上/床睡觉了。 倪叶心睡了个好觉,总算补充了一些精神,一觉睡到大天亮,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大白天了。 慕容长情早就起了,不在床/上。倪叶心翻滚了一下,伸手一摸,身边的被子是凉的,看来是起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睡了一觉,感觉身/体已经不那么酸疼了,又变得精神焕发起来。 倪叶心爬起来,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好像……青紫的痕迹变得更加显眼了,青的青紫的紫,真是色彩斑斓的不一般…… 倪叶心无奈的爬起来,穿好衣服,然后开始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把衣领子尽量弄高一些,遮住了喉结旁边的一个吻痕。 整理好了,倪叶心才松了口气,这才去洗漱。 他推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慕容长情、池隆、赵尹还有赵睦和顾久都在院子里站着,看来只有自己起的最晚了。 倪叶心一看到赵睦和顾久在说话,就坏笑了一声,因为他昨天晚上偷/窥到了那两个人的奸/情,所以有点忍不住想去打趣一下他们。 倪叶心立刻飞快的就跑过去了,说:“你们起的可真早啊。” 赵尹看了一下太阳,说:“大人,不早了。” 倪叶心说:“可是昨天晚上我们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么晚了有人还没睡觉呢。” 他话一说,赵睦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顾久眼神恍惚了一下,绷着嘴角很努力的维持面无表情的状态。 倪叶心一瞧,差点笑出声来,觉得太有/意思了。 不过目光很巧的又瞥到了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赵尹。再看池隆,倒是没什么不自然,只是嘴角带着微笑,笑的那叫一个老奸巨猾,和憨笑可是一点边也占不到的。 倪叶心突然恍然大悟,看来昨天晚上那么晚了,根本还没有人睡觉啊!他只是想逗一逗赵睦和顾久,没想到殃及到了其他人。 池隆笑着说:“倪大人,你们昨天下午去哪里了?看起来很晚才回来。” 池隆一句话,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倪叶心的身上。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字正腔圆的说:“查案去了啊,难道是去玩了吗?” 虽然倪叶心说的很正直,不过众人的目光都有些诡异,因为他们都看到倪叶心曾经的地方有个不算淡的印子,很像是…… 吻痕。 倪叶心以为自己已经无懈可击了,然而侧颈的地方他根本没看到,还以为什么也没有,那么明晃晃的吻痕就暴/露了出来。 而且倪大人还没羞没臊的带着吻痕调/戏其他人…… 众人脸上表情一阵变化,都很怀疑倪叶心所说的查案去了,怎么瞧都像是野/战去了……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 笑的倪叶心毛/骨/悚/然,回头瞪了他一眼,说:“笑什么?” 慕容长情没说话,走过来,抬手就在倪叶心的颈侧蹭了一下。 “嘶——疼,别碰……” 倪叶心抽/了口气,下意识的喊疼,喊了一般就僵硬住了,因为他这才发现,那里应该也有一块青紫,衣领子根本遮不住的。 第141章 水鬼18 倪叶心顿时有种,想要扑过去咬死慕容长情的冲动,但是他又知道,自己扑过去也没什么用,只好默默的忍了。 众人瞧着倪叶心脖子上的吻痕,就露/出了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倪叶心一瞧,顿时觉得很气人,干脆破罐子破摔,目光一扫,就锁定了脸皮最薄的赵睦。 倪叶心说道:“怎么了?赵睦你在瞧什么呢?” 赵睦被一问,顿时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他哪里好意思说倪叶心脖子上有个吻痕的事情,支支吾吾的直摇头,说:“没,没什么……” 倪叶心这一招不/要/脸的办法,实在管用,顾久和赵尹也不敢再瞧了。 倪叶心这才满意的说道:“我要去吃早饭了。”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他说完了就往屋里跑,火急火燎的冲回屋里,就落了门闩,将门给锁上了。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也准备回房去,不过一推门没推动。 “开门。”慕容长情隔着门说。 倪叶心回了房间一照镜子,发现好像真有一块吻痕,不过因为太靠后了,不是使劲儿扭着脖子都看不到。 倪叶心咬牙切齿,说:“不开。” 慕容长情也不恼,伸手在门上拍了一张,就听“啪嗒”一声,里面的门闩被震断了,一下子变成了两瓣儿,掉在了地上。 倪叶心听到声音回头一瞧,就看到慕容长情施施然的走了进来,更是气得他头顶冒烟。 区区一扇门怎么可能拦得住慕容长情,简直太小儿科了。 倪叶心弄了半天,怎么也遮不住脖子上的吻痕,最后他彻底放弃了,只能掩耳盗铃的装作那里什么也没有。 慕容长情站在他身后,说:“其实还好,不明显。” “呵呵!”倪叶心学着慕容长情以往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心说不明显为什么大家都第一眼看见了? 慕容长情又说:“刚才池隆和赵尹说,他们昨天下午去调/查了一下死掉的那两个外乡人。第一个死掉的男人没有查到,但是第二个男人的身份有了,是一个杀手。” “啊?杀手?”倪叶心捂着自己的脖子一愣,说:“竟然是杀手?” 慕容长情说:“他曾经杀过一个朝/廷命官,所以被通缉追拿过,但是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有人记得他的样子,池隆和赵尹翻了不少卷宗才找到。” “所以当年没抓到了?”倪叶心问。 慕容长情说:“没抓到,据说是被这个人跑了。后来也没有再见到他。” 一个杀手淹死在了湖里,这么一听,似乎更不像是什么意外了。 池隆和赵尹打听了一下午的消息,除了这些,还打听到了一点其他的,关于韩家三公子的事情。 韩老/爷非常喜欢韩家三公子,虽然韩家三公子总是吃喝嫖赌,不过韩老/爷觉得那都无关大雅,毕竟韩老/爷也是一个好酒好色的人。 三公子的小妾不是一般的多,后院里争宠的事情发生的不少,不过还没有孩子。 他们去打听的时候,倒是没打听出什么人和三公子结怨了,倒是听了一堆鸡毛蒜皮的事情。 比如说那个小妾争风吃醋因为不得宠所以包藏祸心,某个小妾被冷落已久,对三少因爱生恨。 总而言之,韩家三公子那一后院的小妾,差不多都能当做嫌疑人了。 韩家一共五个孩子,大姐早就出嫁了,老/二也是小妾所出,不过也不是怎么得宠,倒是娶了一房大官的女儿,一下子就有底气了,现在已经不在韩家住着了。 韩家三公子是最受宠的,这自然就不必说了。 老四就是韩崎,正房的儿子,然而看起来根本没什么地位可言。 老五是个女孩,和三公子是一个娘,去年就到了婚配的年龄,嫁到一个富商家里去了,如今也不在府上。 倪叶心好奇的说:“那韩崎是不是也早就到了婚配的年纪?好像没有什么妻子和小妾罢?” 三公子小妾成群,然后韩崎身边根本两个妻子都没有,这对比鲜明的实在很突兀。 慕容长情说:“自然是有人从中作梗。” 看来昨天池隆和赵尹收获不少,在倪叶心没起床的时候都和慕容长情先说了说。 韩崎已经二十多岁,不过没有妻子,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韩崎文质彬彬,长相也是不差,这样的条件的确有许多姑娘家爱慕,上/门说媒搭线的倒是不少,不过都被回绝了,倒不是韩崎眼界太高,而是都被尤氏给回绝了。 尤氏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倒是嫁的不错,但是儿子韩家三公子娶了不少/女人过门,就是不见哪个女的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这可把尤氏给急坏了,没有孙/子她总觉得心里头不踏实,万一让韩崎娶了妻先生了一个男孩出来,说不定韩老/爷就会对韩崎改观了。 所以尤氏干脆把上/门来说亲事的那些人全都给拦下来了,还一个劲儿的说韩崎坏话,多方阻挠,以至于韩崎的婚事特别的不顺利,一直还没有物色好。 韩老/爷对韩崎本来就不上心,这事情也就没有过问过。 只是虽然韩崎的婚事被阻挠了,但是韩家三少还是没有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急的尤氏不得了。 现在好了,三公子还没留下一儿半女,却忽然死了,尤氏可真叫急了,她儿子死了,如果她再失了宠,那以后在韩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所以在三公子去世之后,尤氏就更加花/心思的想办法讨韩老/爷欢心了。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了,说:“咦,这三公子没有孩子,难道是不/孕不/育?” 慕容长情没接他的话,说:“那三公子死了,他娘尤氏也没见着怎么伤心。” “是啊。”倪叶心说:“而且韩老/爷和尤氏都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知道隐瞒了什么。” 倪叶心在屋里磨蹭了半天,最后脖子上的吻痕也没盖住,饿的不行了只好和慕容长情出来吃饭了。 韩崎一大早过来了,让人准备早饭摆过来,招待他们用了早饭。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已经坐在院子里吃上了。 倪叶心立刻跑过去,坐下来就抓起一个包子,说:“都不等我吃饭。” 池隆笑了笑,看了一眼倪叶心,说:“我们以为倪大人和慕容大侠会等一段时间再出来。” 倪叶心嘴角一抽,觉得池隆最近越来越不加掩饰了,竟然开始揶揄人了。 韩崎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说道:“昨天真是怠慢了,各位实在对不住。” “不要紧。”倪叶心摆了摆手,说:“我们吃得好住的好,都挺好。” 韩崎说:“几位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和在下说。” 倪叶心点头,说:“韩公子客气了。” 倪叶心又说:“对了,三公子有没有什么关系不太好的人?” 韩崎被问的一愣,说:“大人指的是在韩家,还是在外面?” “都说说。”倪叶心说。 韩崎笑了一声,不过看起来像是自嘲的笑,说:“如果是在这个家里的话,那恐怕关系不好的,就是在下了。” 倪叶心也笑了一声,说:“韩公子很坦诚啊。” “这是事实。”韩崎说。 三公子和韩崎关系很不好,这一点恐怕韩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三公子看不起韩崎,觉得他假清高,而且韩崎可是正房的儿子,三公子的娘虽然得宠,但是在外人眼里,别人都觉得韩崎压了三公子一头,三公子就更是讨厌韩崎了。 府里的人都知道,韩崎和三公子简直针锋相对,其实韩崎也是颇为瞧不起三公子的,毕竟三公子吃喝嫖赌之外什么都不会,韩老/爷叫他做个生意,一年下来亏得银子数都数不过来了,刚开始还有些账本,但是到了后来,连账本都干脆不做了。 在半年/前,两个人的矛盾忽然恶化了,还是因为三公子做生意亏本的事情引起的。 之前韩老/爷把一个大生意交给了三公子。三公子之前都不怎么管生意,韩崎倒是有几个铺子在手里。但是尤氏觉得这样不行,万一哪一天韩老/爷突然死了,韩崎岂不是可以趁机把韩家给拿走? 这么一想,尤氏就觉得,必须趁着现在让自己儿子把生意抓紧了,全都抓在手里。 于是尤氏就开始吹枕边风了,跟韩老/爷哭诉,韩崎手里有几个铺子就耀武扬威了,不把他三哥放在眼里,求韩老/爷也给三公子几个铺子管着,这样才公平。 韩老/爷一听就同意了,也拨了几个铺子给老三。 三公子不会做生意,而且也不怎么去铺子瞧账,那些掌柜的时不时给三公子送些银子和美/女去,三公子更是乐不思蜀,账目根本不看。 后来几个管事儿的就动了歪脑筋,把铺子的账本动了手脚,到了年末的时候,韩老/爷突然要查账了,三公子什么也不懂,叫人把账目送过来。那几个管事儿的慌了,可是也没办法,只好把账目送过去了。 韩老/爷一看账目就怒了,大骂了三公子。尤氏一见不干了,哭哭啼啼的说三公子根本没经验,第一次管铺子,难免会有点什么意外。 韩老/爷也觉得可能是这么回事儿,尤氏还有后话,说是让韩老/爷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铺子交给韩崎,让韩崎管一管,这样也可以看一看韩崎做生意的头脑好不好。 尤氏把自己儿子的的烂摊子踢到了韩崎的头上,韩老/爷还就真的同意了。 韩崎忽然就被韩老/爷叫去了,原来竟是让他给三公子善后。 韩崎不乐意,不过不得不干,韩老/爷已经发话了没有他不同意的机会。 尤氏得意了,他就是想给韩崎找麻烦,这样一来韩崎如果摆不平这个烂摊子,那么尤氏就可以借题发挥。 韩崎当然知道尤氏他们母/子两个在想的什么坏主意,硬着头皮接了烂摊子,每天没日没夜的看账。 过了好几个月,亏损的铺子终于恢复正常了,这其中三公子还没少来给韩崎捣乱。 韩崎早就看他不顺眼,三公子还想要暗中做些手脚。 铺子又恢复了正常,尤氏一瞧这不得了啊,如果这些铺子挣钱了,岂不是韩崎手里的铺子又变得多了?比之前的势力更大了? 尤氏又赶紧去找韩老/爷,让韩老/爷再给三公子一次机会,说三公子最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可以重新接手铺子了。 韩老/爷宠爱尤氏,又答应了。韩崎好不容易把铺子恢复的差不多,结果转眼就让他拱手让人,韩崎又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自然会生气。 不只如此,韩崎把铺子交给三公子之后,三公子还犯坏,把接手的账目改了一些,然后就拿着账本跑到韩老/爷面前去告/状了,说韩崎贪了铺子的钱,挪用了很大一笔。 韩老/爷自然非常的生气,把韩崎叫过来骂了一通,说是还要家法处置。 韩崎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了账本就知道是三公子搞得鬼了,立刻与三公子对峙,三公子心虚,根本说不过韩崎,被韩崎一逼问,满头都是汗,冷汗一下就留下来了,漏洞百出。 尤氏一瞧事情不对头,就和韩老/爷说是个误会,韩老/爷发现并不是韩崎改了账目,就让韩崎离开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韩崎以为三公子这次一定会被责罚,毕竟贪了那么多银钱,只是完全没有,他离开之后,韩公子根本没受一丁点的责罚,事情竟然不了了之了,谁也没再提。 韩崎一直都忍着三公子和尤氏,但是那一次大家脸皮都撕/开了,韩崎也没必要再忍下去了,所以最近韩家的人都知道,韩三公子和韩崎的关系已经差到了极点了。 韩崎并不避讳谈起这个,又说:“在府外的话,我就不太清楚了。” 韩崎说的比较隐晦,不过听着的时候,倪叶心就知道了,韩家三公子的仇人一定不少。 三公子吃喝嫖赌都喜欢,尤其好色,后院里一堆小妾,少不了干出夺人所爱的事情,有几个小妾都是和人订了婚的,但是被三公子给带回来了,当然会被人记恨在心里。 倪叶心又说:“那三公子认不认识什么杀手之类的人?” “杀手?”韩崎一愣,说:“这……这我就不知道了。打/手倒是有的,但是杀手就……” 倪叶心已经吃饱了,站起来说:“那韩公子,你可以带我们去看看三公子的房间吗?” 韩崎有点犹豫,不过也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说:“几位大人随我来。” 其他人也都吃饱了,站了起来准备跟着韩崎走。 赵睦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顾久还坐在那里,一副出神的样子,一直瞧着前面。 赵睦走回去,说:“怎么了?顾久?” 他叫了顾久一声,但是顾久根本没听到,赵睦顺着顾久的眼神往前看去,发现顾久盯着韩崎的背影在看,赵睦突然心里酸溜溜的。 “顾久。” “什么?”顾久终于回神了,说:“什么事?” “走了。”赵睦说:“大家都走了,我们快点跟上。” 顾久赶紧站起来,说:“好。” “你刚才在看什么?”赵睦忽然问:“在看韩崎吗?” 顾久一愣,然后才点了点头,说:“他和你长得真像。” 赵睦本来心里酸溜溜的,但是听到顾久的话,顿时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顾久这才发现自己说了奇怪的话,赶紧闭嘴了。 倪叶心耳朵尖,听到后面两个人的对话,忍不住想要笑。 慕容长情侧目瞧他,说:“笑什么?” 倪叶心小声说:“后面那两个人别别扭扭的。” 慕容长情没说话,挑了挑眉,忽然伸手捏了一下倪叶心藏在几缕碎发后面的耳/垂。 倪叶心感觉他的手很凉,贴到了自己的耳/垂和脖子,凉的他一个激灵。 倪叶心不爽的说:“好凉啊慕容大侠。” 慕容长情手指拨/弄了白/皙的耳/垂一下,然后就把手抽回来了。 倪叶心感觉自己的耳朵似乎变得敏/感了,竟然一碰就有点发烫。 慕容长情隔了一会儿,才说道:“刚发现,你的耳/垂上也有点青,回去记得上药。” 倪叶心一愣,顿时就听到池隆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的颜面都已经荡然无存了,实在很想就地干翻慕容长情。 第142章 水鬼19 倪叶心觉得,如果自己现在不当着大家的面把慕容长情干翻在地,那么他一辈子的清/白都没了。因为这个时候,就连走在最前面的韩崎都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 慕容长情倒是很坦然,笑了笑,完全不将其他人的目光放在眼里。 倪叶心真心觉得,厚脸皮的其实应该是慕容大侠啊,自己根本修/炼不到家。 倪叶心没办法了,只能当做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赶紧跟着韩崎往前走了。 而他不知道,后面目睹这一切的池隆,对慕容长情真是刮目相看。毕竟倪叶心是什么样的人,口才一流,气死活人不偿命,永远都不吃亏的主儿,但是慕容长情竟然能把他弄的服服帖帖的,而且一副吃了哑巴亏的样子,的确够厉害了。 池隆想着,或许该找个日子好好的和慕容长情讨教讨教了。 赵尹根本不知道身边的池隆在想着怎么算计他,他有点尴尬,不敢跟的太紧,生怕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大家一起往三公子的院落走去了,三公子不愧是韩老/爷最宠爱的儿子,院子那叫一个大,他妻妾住的地方在旁边院子里,是套着的,要过了这个院子再往里才是。 三公子已经不在了,不过院子还保留着,也没有人进去,这会儿有一个小厮正在打扫院落。 小厮扫着地,抬头看到他们吃了一惊,立刻走过来说:“这里是三公子的地方,不能随便出入。” 倪叶心说:“我们查案。” “查案也不行。”小厮底气十足的说。 这小厮一看就是三公子身边儿的人,看韩崎的眼神都带着不屑。虽然现在三公子已经不在了,但是竟然还有一副狐假虎威的气势。 倪叶心一听,说:“你们老/爷都不敢拦着我。” 小厮一点也不怕,说:“怎么你们都不能进去。” 韩崎立刻说:“放肆,这几位大人是来查三哥的死因的,不要阻拦,找到凶手,这好让三哥死的名目。” 小厮冷笑一声,说:“四公子,三公子是怎么死的,恐怕你最清楚,你会好心带着人来查案?” 韩崎一听,脸色不太好了。 慕容长情这会儿就走了出来,说:“废话什么,将他扔出去就是了。” 那小厮根本不害怕,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慕容长情话音一落,他还想再说话,却忽然动不了了,也不能说话了,眼皮都不能眨一眨。 慕容长情出手如电,点了他的穴/道就要把他扔出院子去,不过被倪叶心给阻拦了,倪叶心说:“算了,就让他站在这里,也正好让他看看我们是怎么走进去的。” 慕容长情听了倪叶心的话,干脆没有动小厮,小厮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瞪着眼睛,保持着要说话的样子。 倪叶心往屋里走的时候,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说:“一会儿他的腮帮子肯定会很疼的。” 慕容长情:“……” 他们终于进了房间,一进去就看到硕/大的屏风,那可是好东西,一整块玉石雕刻的,一看就价值连城。 再往里走就是房间的外间了,是个小客厅一样的存在,左右手还都有耳房,从客厅穿过去才是卧室。 两边耳房一边是藏宝阁,一边是书房,里面都堆满了珍奇宝贝,看的人眼花缭乱。 赵睦走进来一看,都忍不住想要感概了,这三公子过的真是滋/润,比王府的藏货还要多。 倪叶心在客厅转了一圈,然后就走进卧房里,卧房里倒是很干净,看起来是有人打扫过的样子,桌上竟然还有女人的首饰盒子,里面不少首饰香粉,应该是有小妾经常在这里过夜的样子。 卧室里并没有什么发现,除了奢华一些之外,和平常的卧室也差不多。 倪叶心看了一圈,仔细的瞧了一遍,摇了摇头,转身要出去。 慕容长情一转身,忽然就皱了眉,说:“韩崎去哪里了?” 倪叶心这才注意到,他们一起走进来,然而韩崎不在了。 站在门边的顾久指了指外面,说:“韩公子在小客厅,他说不方便进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退出去之后果然就看到韩崎站在客厅的位置。韩崎和韩三公子的关系一直不好,虽然现在三公子死了,但仍然总有人揪着他不放。这里是三公子的地方,韩崎不方便随便走动,所以没有跟着进去,就站在了客厅的位置。 倪叶心也没有勉强,他们退出卧室就到了作为书房的耳房去,里面倒是堆了不少账本,不过都落了土,看样子没人进来打扫。 毕竟账本是比较机/密的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所以书房这种地方小厮们一般不会进来。 倪叶心往长案前一站,就看到桌上一层土,书上一层土,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人碰过了。 倪叶心转过身去,又去看背后的书架,忍不住说:“这个书架看起来真是霸气。” “的确如此。”慕容长情笑了一声。 书架几乎跟墙一样高,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地方,上面摆满了书,塞得满满当当的,看起来的确应该用霸气来形容,似乎很多人都希望自己有这么一个书架。 倪叶心说:“我敢保证,这里的书,三少一本都没摸过,上面全都是土。” “那可不一定。”慕容长情说着抬手指了指上面。 倪叶心抬头去看,起初没发现什么,后来仔细一瞧,就发现慕容长情指的那个地方有个手印。 书架上早就落土了,落的比长案上多很多,的确是很久没人碰的样子,然而在很高的最上一层,有一套书的土被蹭掉了一些,上面留了个手印。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是太高了,所以你看不到吗?” 倪叶心:“……”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突然一句话差点气死,自己完全没有比慕容长情矮多少啊,慕容大侠竟然这么羞辱自己! 不过虽然看的见,但是那么高的地方,倪叶心伸手是够不到的,必须踩一把椅子才行。 倪叶心瞪了慕容长情一眼,然后就从长案旁边拉了一把椅子过来。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抬起手来,说:“我可以帮你拿。” “别动!”倪叶心不客气的说,“谁说我够不到,我只是要仔细的近距离瞧一瞧,你不要破/坏那个手印。”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最后把手放下来没有动,等着倪叶心他把椅子搬过来。 倪叶心把椅子拽了过来,踩上去,这样就能仔细的看到那本书了。 是一套书,好几本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如果想要把书拿出来,一定要打开盒子才行。 倪叶心仔细看了看,就皱了眉,说:“好奇怪。” “怎么了?”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这里应该有一本书被人动过了,不过绝对不是这本有手印的。” “哦?”慕容长情挑眉问:“那是旁边那本?” 倪叶心摇头,然后又点头,说:“的确是旁边的一本,不过不是现在旁边这本。” 倪叶心伸出手来,做了一个要拿书的动作,却没有拿那本带手印的,而是把将手插/进了两套书之间。 两套书被挤得往两边分开一些,正好露/出了一个比手掌还要宽的地方。 倪叶心说:“你看,这里其实还可以放一套书,还有这么大的空地,而其他排的书都是满满当当,根本不可能插一只手进去。” 赵尹他们听到倪叶心的话都走了过来。 赵尹仰头瞧着,说:“或许本来上排就是不满的?” 倪叶心摇了摇头,指着书上的手印,说:“这里有个手印,倒不是有人拿了这本书留下来的,而是有人拿了旁边那本书,结果手指背蹭到了这本书,才留下来的。” 倪叶心似乎说的的确有道理,只是丢失的这本书是否和三公子被杀有关,那就不知道了。 现在只知道,丢失的这本书的确是最近一些天,才被某个人取走的。 倪叶心说:“最近有谁出入过这里吗?” 这个问题他们谁也回答不了,客厅的韩崎估计也回答不了。 池隆说:“这个还要问外面那个小厮。”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那肯定不好问了。” 慕容长情冷笑,说:“我看不一定。” 倪叶心一拍手,说:“那太好了,慕容大侠,这事情就拜托你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忽然感觉自己被下了套,但是说出来的话又不能吞回去,食言而肥不像是慕容长情的作风。 慕容长情干脆黑着脸就转身出去了。 倪叶心还站在椅子上,眺望了一下,不过慕容长情走的很快,他什么也瞧不见了,很快的就听到外面“啊——”的一声惨叫。 倪叶心想了想,说:“池隆,要不你跟着去瞧瞧?我觉得慕容大侠并没有严/刑逼供的经验,不太让人放心。” 池隆有些无奈,点了头就出去了,慕容长情的确没什么经验,池隆有点怕他下手太狠,把那个小厮直接弄死了。 倪叶心站在椅子上还没下来,四处瞭望了一下,忽然“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倪大人?怎么了?”赵睦问。 倪叶心说:“有点新发现,这位韩家三公子还真是童心未泯,这种坑爹的藏东西方式还在用。” 众人不解的去看倪叶心。 就瞧倪叶心垫着脚,伸手往书架顶上去够。旁人都看不到,因为他们的视线不够高,但是倪叶心站的很高,所以他能看的到,书架上有一根灰色的细线,蔓延到了书架的背面去。 倪叶心伸手一勾,就勾住了那根小线头,往外一拽,小线头还挺长,不过很轻,很快就全都拽了出来。 众人一愣,就看到倪叶心从书架后面拽出一个信封来。 韩崎惊讶的说:“这是什么?” 倪叶心说:“要看看才知道。” 有人用一根线拴住了一封信,然后把信和线扔到了书架后面,只把一个小线头露在外面。 这样一来如果不是站的足够高,而且瞧得足够仔细,那么被书架挡住的信就不会被发现。 这已经是一个老掉牙的查东西方法了,藏得实在简单粗/暴,倪叶心没想到这位三公子竟然用这样的办法藏了东西。 倪叶心将信封打开,然后抽/出了一张信纸。 是一封看起来有些古老的信了,倪叶心拿出来一看就皱了眉头。 宣纸并不/厚,墨迹在背面也几乎能看到,其他人虽然不能看到信件上面全部的字,不过也能看出来,其实这封信上的字并不多。 一张宣纸,只是竖着写了一排字,而且极为诡异。 倪叶心拿着信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慕容长情和池隆这时候就回来了。 慕容长情回来的简直飞快,倪叶心瞧了就说:“这么快?” 慕容长情扬了扬下巴,说:“那小厮说近期没有人进来,以前这个房间也只有三少爷和韩老/爷可以进。” 倪叶心听了点了点头,如有所思。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倪叶心手里的东西,说:“这是什么?” “看起来像一封阴书。”倪叶心说。 “阴书?”慕容长情露/出费解的表情。 倪叶心将信交给慕容长情,说:“这个让池隆给你们讲,他肯定知道阴书是什么。” 池隆一听,倪叶心这是话中有话,看起来倪叶心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慕容长情拿过信一瞧,信上就几个字,全是竖着的。 慕容长情不解的说:“旨呈兵行于廿……” 慕容长情念了几个字就皱了眉,似乎完全搞不懂这些字的意义在什么。 池隆这个时候说道:“阴书其实一般是行军打仗的时候才用的,为了能秘密的传递文书,一般不会直接派人将整份文书传递过去,而是将一份文书拆分开,至少分成三分,三分合起来才是一份整体/内容。不过这种阴书现在行军打仗基本不用了,还是很容易被敌军截获信息,现在一般都用字验,就算敌军截获了信息,但是他们根本看不懂,也是没用的。” 赵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那这一份是阴书?不是字验吗?” 池隆说:“听慕容大侠读的,的确应该是阴书,并不是字验。不过这份阴书显然被分了很多份,肯定不只是三份,字句已经被/拆的很厉害了,不找齐其他的部分,根本无法读懂。而字验并不是这个样子,一般都是一整句话,像是诗句一类的,是可以看懂的,只是外人看不出来其中约定的意思而已。” 倪叶心说:“虽然不知道是什意思,不过这么神神秘秘的,还是先收收起来罢。” 他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了声音。 一个女人的声音高声叫着:“反了反了!我儿子才死,你就要骑到我的头上去了是不是?!这里是我儿子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你带着外人进来的!” 这声音一听就是尤氏。 倪叶心他们赶紧走出书房,就看到尤氏带着两个丫鬟冲了进来,尤氏见了韩崎站在客厅里,立刻气得要用桌上的摆件去砸韩琦。 韩崎赶紧侧身躲开,说:“三娘,三哥的死蹊跷,你难道不想抓/住凶手吗?” “我呸!”尤氏愤怒的瞪大眼睛,说:“凶手就是你!你老早就想让我儿子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尤氏大声喊着,又看到了倪叶心他们从书房走出来,立刻指着就喊:“谁准你们进来,给我滚出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进来偷东西的!” 尤氏说着,又不顾丫鬟的阻拦,拿起另外一个摆件,冲着倪叶心就砸了过去。 慕容长情脸色一下就寒了,伸手一挥,那东西才飞过来都还没碰到他们,就被一股内劲儿给重重撞开了。 “啪嚓”一声。 摆件飞了回来,就摔在尤氏的脚边上,尤氏大叫了一声,吓的向后倒去,“咣当”一声巨响,将身后的一个角柜给撞到了。 角柜一倒,又有东西碎了,屋里一下子乱七八糟的。 只是那角柜倒了之后,后面似乎藏了东西,一下子就露了出来。 是一盒书。 倪叶心一瞧,顿时一愣,就想到了书架上少掉的书,赶紧走了过去,将那书盒捡了起来。 尤氏撞到了角柜,已经摔倒了,见倪叶心过来,还以为他要打自己,吓得直大叫。 倪叶心可没时间理她,将书盒拿起来更惊讶了,说:“咦?是空的?” 慕容长情也走过来,就看到倪叶心把书盒打开,里面并不是空的,而是好多封信。 第143章 水鬼20 盒子打开之后,那尤氏坐在地上倒抽/了一口气,眼睛瞪的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震/惊不已,下一刻就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要去抢倪叶心手里的书盒子。 只是尤氏还没爬到,她的手就被地上乱七八糟的随便给扎破了,“啊!”的大叫了一声。 小丫鬟都吓坏了,赶紧跑过去扶尤氏,不过却被尤氏一把推开了。 尤氏大叫一声,说:“滚开!谁让你们碰那些东西的!滚!” 倪叶心瞧他发疯的样子,退后了几步,慕容长情将他护在身后,并不把尤氏放在眼里。 尤氏一看自己打不过他们,立刻又推了一把小丫鬟,说:“你愣着什么?去找老/爷!快去!” 那小丫鬟一连的答应,赶紧跑出去要去找韩老/爷。 倪叶心他们倒是没阻拦,这里乱乱糟糟的,早晚会有人听到,韩老/爷早来晚来都是要来的。 倪叶心伸手进书盒里,随便扒拉了一下,然后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怎么了?”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惊讶的说:“你看这封信!” 倪叶心将书盒子塞给慕容长情,然后就把那封信打开了,是一个人写来的信,但是没有写是给谁的,只留了落款。 落款是一个姓杨的人。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看着那个名字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倪叶心立刻说道:“我们前些时候还见过这个人,你忘了吗?这位杨老/爷最后自/杀了。” 慕容长情忽然大悟,他们之前查过杨大小/姐和她夫婿的案子,最后杨老/爷被带到了衙门,却自/杀了。 这封信就是杨老/爷写的,倪叶心打开快速的扫了一遍,信上的意思很简单,是杨老/爷写信给一个人,告诉他,自己想要辞官归乡了,他们做了太多的错事,全都无法挽回,如果再不走恐怕会万/劫/不/复。 倪叶心拿着信愣了半天,杨老/爷当时为了不说蛇纹图腾的事情,竟然自/杀了,倪叶心他们已经不知道杨老/爷和蛇纹图腾是什么样的关系了,但是或多或少,绝对是有关系的。 而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倪叶心也就知道,这个韩家绝对和蛇纹图腾脱不开关系,或许也在给蛇纹图腾的组/织卖命。 韩老/爷和杨老/爷一样,年轻的时候都是朝/廷官/员,但是后来辞官回乡,开始经商了。 倪叶心看了一眼信纸,信纸很老旧了,而且杨老/爷辞官回乡的时候,绝对是很多年/前了,这封信虽然在三公子的房间里找到,但是绝对不是三公子的。恐怕那个时候,三公子不是没出生,就还是个小孩子。 那会是给谁的? 倪叶心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韩老/爷了。 池隆就在旁边,看到那封信皱了皱眉。 倪叶心快速的又抽/出了一封信来,这封信看起来崭新,在信的角落画着一个刺眼的蛇纹图腾。 “蛇纹图腾。”慕容长情说。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没有署名但是有落款时间,上面写着三日后子时城外湖边。 倪叶心一瞧,又是一惊,按照信上的日期一算,所谓的三日后不久是第一个外乡男人打听城外湖边,然后半夜离开的时间? 湖边死了三个人,果然并不是什么闹水鬼,更不是无差别杀/人的事/件,是个有预/谋的计划。 这封信送到了韩家来,是什么意思?有人想让韩家的人三日后子时到湖边去?难道是想要杀了韩家的人? 倪叶心脑子里飞快的转着,但是觉得说不通,那为什么死的会是一个外乡人,而且韩家三公子是之后才到的湖边,并不是信上所说的三日后。 众人看着这封信,无一不露/出震/惊奇怪的表情。 赵睦走了过来,突然说:“倪大人,能否把这些信给我看看?” 倪叶心挑了挑眉,忽然想到,赵睦可是敬王爷的大公子,突然跑到这地方来,说是有差事要办,看来绝对不是监/督修祠堂这么简单的差事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没看完,就和赵睦一起瞧了。 信有很多,大家把书盒子放在桌上,然后全都拆开来看。 尤氏吓得面色惨白,扯着脖子尖/叫,好像世/界/末/日了一样,慕容长情被她叫的脸色都黑了,干脆点了她的穴/道,也扔了出去,和院子里那小厮一起,并排站在外面一动不能动了。 这一下子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倪叶心又拆开了一封信,这封信很干净,看起来有些年头,上面也写了一个时间,然后跟了两个字“吕氏”。 倪叶心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忽然说出来,站在一边的韩崎突然身/体一震,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目光一下子就盯住了刚才说话的倪叶心。 倪叶心说:“你认识吕氏?” 韩崎震/惊的不能说话,快步走过去,颤/抖着将那封信拿了起来,快速的扫了一眼那个日期,还有吕氏两个字,他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久久不能说话。 倪叶心叫了一声“韩公子”,似乎觉得他实在不对劲儿。 韩崎一个没拿稳,那封信就飘了下去,掉在了地上。旁边的顾久立刻伸手一捞,那封信就又被捡了起来。 韩崎好像自言自语,喃喃的说:“我娘……我娘姓吕。” 吕氏是韩崎的母亲,倪叶心恍然大悟。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去看那封信,上面没写什么,但是有一个日子,就好像“三日后子时湖边”那封信一样。 倪叶心皱了皱眉,看着韩崎的表情,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韩崎好像站不住了,他的呼吸很快,差点就跌坐在地上,伸手扶住桌子才勉强站住。 他又开口了,说:“我娘……信上的那个日子,是我娘的忌日……” 众人好像心里都有了一个底儿,好像早就能猜到,但是听韩崎说出口的时候,却还是被震撼了。 两封信上都有一个日期,而到这两个日期的时候,分别都死了一个人,这实在太巧合,巧合的让人莫名其妙。 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或许韩崎的娘并不是突然去世的,而是被人谋杀的。 韩崎紧紧的攥/住了拳头,他的身/体在打颤,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响声,是韩老/爷来了,韩老/爷带着一大堆的打/手和家丁冲进了院子,然后又冲进了房间里。 本来这架势还不错,只是那些打/手看到了慕容长情,顿时吓得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都不敢进屋了。 韩老/爷起初也有点害怕,但是突然看到桌上摊开的一堆信,突然就疯了一样的冲进来,大喊道:“你们!谁叫你们瞧得,给我滚出去!” 韩老/爷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样子了,冲过来要抢那些信,但是不需要慕容长情出手,顾久已经抬手一挥,就将那韩老/爷拦了下来。 韩崎被声音拉回了思绪,目光晃动着,忽然看向韩老/爷,说:“爹……我娘是怎么死的?” “你/娘?”韩老/爷一愣,惊讶的瞪着眼睛,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突然浑身颤/抖了起来,说:“她自己命不好死了,你不是知道吗?怎么突然来问我?” 本来湖边闹鬼的事情,突然似乎牵扯的又变多了,倪叶心更加好奇了。 韩崎大喊一声:“你骗人!” 韩老/爷似乎被韩崎的架势给吓到了,愣了半天,然后一脸怒容的说:“你怎么跟你爹说话呢?我是你爹!你对我大呼小叫的!” “告诉我,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韩崎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韩老/爷的领子。 韩老/爷吓坏了,张嘴就要咬韩崎,旁边的顾久立刻一脚就踹在韩老/爷的膝盖弯处。 韩老/爷吃痛,“啊”的惨叫了一声,别说咬人了,直接“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倪叶心觉得事情变得已经不同寻常了,说:“韩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韩崎喘了几口粗气,说:“我还小的时候,我身/体不好,有些体弱多病,我娘为了这个总是担心。后来有一日,三娘跟我娘说,不远处有一座寺/庙,听说很灵验,不妨让她去拜一拜。我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雪,我娘说我病弱受不住这么大风寒,想要改日再去,但是……但是我三娘说日子都订好了,随便改日子恐怕心不诚,如果我不能去,就让我娘一个人代替我去就好了……” 韩崎说到这里,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吕氏带着小厮和丫鬟就去了,但是这一去没有再回来,韩崎以为他娘当天就能回来,但是等了三天又三天,韩家的人都出去找了,最后他娘也没回来。 有人在山涧里找到了吕氏的尸体,说是很有可能因为大雪路滑,所以马车翻了掉下了山涧去,吕氏和她的小厮丫鬟都死了,摔得面无全非。 倪叶心一听就皱了眉,尤氏游说吕氏去庙里的日子,正好和信上的时间是一致的,这听起来有些诡异。 韩老/爷听了突然大叫,说:“那是你/娘命不好,该着这一劫,你难道还要把你/娘的死怪到你三娘头上?我告诉你,你/娘的死都怪你!不是你从小体弱,她也……” “啊——!” 韩老/爷的话让这屋里所有的人都听不下去了,倪叶心真的想去撕烂韩老/爷的嘴巴。不过他还没动手,有人抢先了,顾久离得近,抬脚就踹了过去,韩老/爷大叫了一声,趴在地上捂着嘴巴,不知道牙齿有没有被踹下来。 慕容长情松了松握紧的手,刚才要不是顾久出手,估计他就想把韩老/爷的脑袋拧下来了。 韩崎看到趴在地上的韩老/爷,突然笑了起来,抓起一封打开的信,猛的扔在了韩老/爷的脸色,说:“爹,这个怎么解释?” 信掉在了地上,写着“三日后子时,湖边”几个字。 韩老/爷看的一懵,说:“这是什么东西?” 韩崎笑了起来,笑的有些狰狞,说:“我告诉你,我那个好三哥,曾经约我这个日子到城外湖边,说是要跟我道歉。” 倪叶心听得一愣,转头去看韩崎,这事情韩崎从来没说过,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已经很震撼了。 倪叶心说:“三公子约你这一天到城外湖边去?” 韩崎点了点头,说:“最近我都比较忙,因为要给我那个好三哥收拾烂摊子,所以很长时间都晚上也要留在铺子里整理账本。那天我在铺子里,本来准备通宵的,但是突然有一个三哥的小厮来,跟我说三哥在城外的湖边等我,说他在那里反省,突然觉得对不起我,让我过去,想要给我道了歉,如果我不去,他就一直在那里站着,不回家了。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倪叶心听得挑了挑眉,虽然他们不是很了解韩家三公子,不过这个约人/大半夜到郊外去的理由,也太让人尴尬了,一听就有点图谋不轨的样子。 倪叶心说:“你去了吗?” 韩崎说:“去了。” 倪叶心一愣,说:“去了?” 这么一个理由,倪叶心总觉得,一般人都不可能会赴约的。 韩崎似乎看出了他内心所想,说:“我去了,我知道他没安好心,但是我忽然想看看他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倪叶心说:“然后呢?” 韩崎摇了摇头,说:“我到湖边的时候,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根本没看到三哥的踪影。我当时以为自己被戏耍了,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你没有看到什么人吗?那个外乡人呢?也没看到?”倪叶心追问。 韩崎摇了摇头,说:“没看到。或许是我命大,什么也没遇到就走了。” 韩崎的这件事和他娘吕氏的事情,似乎出奇的相似,都是先有一封信,然后有人让他们到一个地方去,只是结果并不一样。吕氏死了,但是韩崎什么也没遇到。 然而那天晚上,却在湖里淹死了一个外乡人。 之后又把韩家三公子给淹死了。 再后来,湖里又淹死了一个外乡人,那个外乡人是杀手。 他们说话的功夫,赵睦已经把书盒里的信都看的差不多了,脸色越来越凝重,越来越差。赵睦是个好相处的人,旁人还没见过他脸色差成这样。 赵睦突然说:“倪大人,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倪叶心刚要点头,不过看了一眼慕容长情,慕容长情果然面色不善的看着赵睦。 倪叶心说:“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赵睦说:“非常重要。” 倪叶心轻轻咳嗽了一声,凑到了慕容长情身边,说:“大侠,我过去说一句话,一会儿就回来。” “一句话?”慕容长情挑眉。 倪叶心又咳嗽了一声,说:“当然只是一个比喻了,不如二十句?” “呵——”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 倪叶心讨好的嘿嘿一笑,然后就跟着赵睦到外面去说话了。 赵睦将倪叶心带到没人的地方,说:“倪大人,此事是关重大。其实皇上这次是派我来查当年作乱余孽的事情。刚才那几封信里,就有一封是当年叛党写的信,我要带回去呈给皇上。这件事情请倪大人不要声张。” 倪叶心不知道赵睦指的是哪一封信,不过大家都有差事在身,也都知道该怎么做,说:“我知道,你放心。” 倪叶心和赵睦在外面说话,还能听到韩老/爷在院子里嘶喊的声音,他骂韩崎胡言乱语。 韩崎要找三公子的小厮当面对质,韩老/爷出奇的并没有反/对,叫人去将那个小厮带过来。 小厮还在韩家,不过因为三少爷已经死了,所以被分到其他地方去干活了,被叫来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是他被韩崎一说,忽然就有点害怕的样子了。 韩老/爷说:“你不用怕,他在胡说八道对不对?你赶紧跟大家把情况都说明白了。” 小厮听老/爷这么说,更是害怕了,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倪叶心回来就看到慕容长情已经忍耐到极点的样子了。 倪叶心笑着走过去,拍了拍慕容长情的手背,说:“大侠稍安勿躁。” 那小厮哆哆嗦嗦的不敢说,最后实在是顶不住压力了,才说道:“的确……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你说什么?”韩老/爷不敢置信的大叫。 小厮说:“那天三少爷突然让我去铺子找四少爷,说是约在城外湖边见面。但是……但是……” 小厮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但是那天三少爷压根没有出韩家。” 第144章 水鬼21 小厮说,那天晚上是他上夜,三少爷下午就回了府邸来,就没有再出去了,也没有像平时那样花天酒地,三少爷一直在屋里呆到了晚上,小厮还以为三少爷睡着了。 不过三少爷忽然从屋里出来,叫他说有事情让他去做。 三少爷让小厮去找韩崎,把韩崎叫到城外的湖边去,还说自己在那里一直等着韩崎,让韩崎一定要去。 小厮不知道三少爷是什么意思,不过三少爷的话他又不敢不听,就跑出去找韩崎了。韩崎果然还在铺子里,因为时间太晚了,铺子里就他一个人,没有其他人,小厮跟韩崎转达了三少爷的话,然后就离开了,回韩家去跟三少爷回话去。 韩老/爷听了这话,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说:“不可能!” 韩老/爷好像话中有话的样子,也不知道说的什么不可能。 小厮的话证实了韩崎的话,韩崎并没有说/谎。 这么一来,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若说三少爷对韩崎包藏祸心,把韩崎约到城外湖边是想要加害他,那为什么后来三少爷突然就死了?还是死在了湖边上? 三少爷和另外两个死在湖边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赵睦这时候已经将他手下的人都叫来了,要把韩家的人全都看/管起来。 韩老/爷失/魂落魄的,一见来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才大叫起来,说:“这是我韩家,你们怎么敢乱来!” 赵睦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是挥手让人把韩老/爷带下去看起来。 韩崎也是韩家的人,自然也是要被看/管起来的,韩崎没有反/抗,跟着赵睦的人往外走,他似乎还没从震撼中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悲伤。 这一下子屋子里剩下的人就不多了,一下子变得安静了很多,只剩下倪叶心慕容长情和池隆赵尹几个,顾久也跟着赵睦离开了院子。 池隆说:“没想到这个蛇纹图腾的组/织牵扯的这么广。” 倪叶心说:“所以到底那三个人是谁杀的?” 众人还是一筹莫展,有很多地方梳理不通。 大家出了韩三少爷的院子,然后先回落脚的地方去了。 赵睦已经回来了,他们还并不能立刻就走,因为死的三个人似乎和蛇纹图腾也有关系,所以赵睦打算在这里再待几天,最好能把案子结束才回去。不过韩家的人全都被看/管了,不能叫他们随便走动。 赵睦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他手底下的人将韩家搜了个底朝天,要看看是否有其他暗藏的东西。 当年韩老/爷在开封做四品官,但是突然就辞官不干了。这事情有些突然,后来韩老/爷回乡做生意,时隔多年之后,有人在皇上那里参了韩老/爷一本,说韩老/爷当年曾勾结叛党欲孽,而且至今仍有联/系。 皇上这才找了赵睦,以回乡修祠堂的名义,让他到了这里,暗中查一查韩家的事情。 说来说去,韩家和赵睦是有些血缘关系的,虽然韩家的人对待赵睦非常不友好,不过赵睦也并没有恨过韩家的人,如今出了这种事情,赵睦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瞧见,却也无/能为力了。 倪叶心回了房间去,然后就开始坐在桌边发呆了。 慕容长情走进来,关了门,说:“饿不饿?” 他这一问,倪叶心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他们吃了早饭就去了韩家三少的院子,然后一直闹腾到现在,中午饭的时间早就过去了。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没感觉,我现在脑子已经要炸了,总觉得没一个地方都很奇怪。” “如何奇怪?”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先说当年韩崎母亲的死,这个就很奇怪,看起来和韩老/爷尤氏都有关系,他们设计了吕氏,感觉像是买凶/杀/人。”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倪叶心继续说:“而当年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又出奇的相像。三少爷也几乎用同样的方式约了韩崎到湖边去,很有可能也是想买凶/杀/人,干掉韩崎。但是为什么死的是一个外乡人呢?韩崎却说没有看到湖边有人。而且之后韩三少爷也死了。三少爷死了之后,尸体被韩家的人急急忙忙的就要回来了,还百般阻挠我们查案,好像不想大家知道韩三少爷是怎么死的。” 慕容长情又点了点头。 倪叶心又说:“还有一点很奇怪的,就是那个书盒子了。有人把书盒子从书架的顶端拿了下来,好像不想让人发现那个盒子一样。但是那个盒子又被很不敬业的藏在了客厅的一个角柜下面。我倒是觉得,不是有人不想让咱们发现那个盒子,是有人故意提示我们有这么一个盒子。如果盒子还是好好的放在那个书架上,那么多书,我们要翻到猴年马月去。” 慕容长情说:“是谁动了那本书?” 倪叶心说:“不知道,小厮不是说那个房间只有韩老/爷和韩三少爷进出吗?” 慕容长情说:“是他们?他们应该是最不希望我们发现的人。” “对。”倪叶心仔细想了想,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那个屋子进了很多人。” 慕容长情一怔,说:“你是说……” 刚才他们的确进了那个房间,但是他们基本上都在一起,几乎不可能有人动了手脚。 倪叶心说:“韩崎,他一直站在客厅,没有跟我们在一起。” 慕容长情皱了眉,没有说话。 倪叶心说:“如果他在我们看三公子卧房的时候,去书房将那个书盒拿了下来,藏到了角柜后面,时间绝对很充裕。不过……” 这么一来,实在很危险,因为他们这里面有很多武功不错的人,很容易就被他们发现了。 慕容长情说:“当时我没有注意。” 因为他们在搜/查韩家三公子的卧房,所以都很认真,并没有注意韩崎到底在外面做什么,还是后来发现韩崎没有跟过来,才注意到他一直在外面。 “不过。”慕容长情说:“当时顾久一直站在卧房门口的位置,他或许会注意到什么。” 慕容长情提到顾久,倪叶心才想起来,顾久和这事情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关系,因为顾久虽然失忆了,但是隐约记得城外的湖水,还说湖水里有蛇。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打算到隔壁去问问顾久,到底有没有什么发现。 只是他们去的似乎不太合适,刚走到顾久门前,忽然就听到里面有粗重的呼吸声。 倪叶心听得一愣,不可置信的侧头看向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 屋里不只是一个人的声音,显然赵睦也在屋里。 粗重的呼吸声,夹/着一丝浅淡的呻/吟,让倪叶心顿时就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了。 倪叶心抬头看了一眼天,这大白天的,而且刚才他们不是在办案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切换了模式,而且一听就知道已经很激烈了,根本没办法打断。 倪叶心说:“算了,我们先去吃个饭,回来再说。” 慕容长情点头。 赵睦忙的焦头烂额,吩咐了手下的人看住韩家的人,又吩咐几个人搜/查一下韩家,这才回了房间稍作休息。 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顾久已经在屋里了。 顾久坐在床边,正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连赵睦进来了都不知道。 赵睦瞧见顾久,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他就看到顾久呆呆的坐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赵睦看着看着就看呆了,觉得顾久长得真好看,吸引着他舍不得错开一下目光。 然后赵睦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竟然走过去就抱住了顾久。 顾久给他吓了一跳,不过发现是赵睦,也就没有挣扎了。 顾久问他做什么,赵睦当时有点发懵,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支支吾吾的说了好几个“我”字,突然有些懊恼,目光死死盯着顾久的嘴唇,然后竟然恶狠狠的就吻了上去。 顾久当时估计吓坏了,因为赵睦感觉到顾久在不停的打颤,想要挣扎开,不过因为顾久之前受了些伤,所以根本挣脱不了赵睦的桎梏。 赵睦疯狂的亲/吻着顾久的嘴唇,用舌/头在他口腔里蛮横的侵占着。过了一会儿的功夫,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顾久的挣扎变弱了,身/体也放软/了。 赵睦死死搂着他的腰,恨不得要把那精瘦的细/腰给累断一样。 赵睦并不知道他们两个接/吻让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瞧见了。 现在回想起来,赵睦忽然有些口干舌燥了。 赵睦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说:“顾久,怎么在发呆?” 顾久被他叫醒了,看了他一眼,说:“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顾久和赵睦小时候就认识,他们在一起玩过,一起调皮过。顾久的出身还不如赵睦,他的父亲是赵睦父亲的一个家仆,所以小顾久一出生就是个家仆。 小时候小孩子都调皮,顾久有些瘦弱,长得又比女孩子还好看,所以经常被一些人欺负,赵睦当时瞧不过去,和一些人打架,打的鼻青脸肿的。 顾久想到一些往事,忍不住竟然微微笑了一下。 这一笑可把赵睦看的痴了。 顾久说:“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救了我,我一辈子都记得。” 赵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后勺,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你不记得也没关系,况且……况且我以后也会对你很好的。” 顾久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躲闪。 顾久的父亲是个家仆,不过脾气不怎么好,喜欢喝酒,喝多了就会发脾气打顾久。顾久小时候吃饭都吃不饱,个子小小的,还经常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被打了也不可能哭,他一哭他爹就会更加用/力的打他。 顾久清晰的记得,有一日他差点被他爹活活的打死,但是还好赵睦来了。 赵睦大半夜的翻/墙过来,其实是晚饭的时候留了一个花样的小点心,想要偷偷拿给顾久吃,没想到就看到了顾久他爹揍他。 赵睦当时就怒了,虽然他并没有多大,但是从小习武,而且个子比同龄人高壮,跑过去阻拦。 顾久那一天奄奄一息的,赵睦叫了大夫来给顾久看病,大夫说顾久差一点就被打死了。 后来没多久,顾久的父亲就死了,喝酒喝太多了,得了重病救不了就死了。 再后来赵睦的父亲上了战场也死了,那时候赵睦很久没有再见到顾久,他也被接到了韩家去。 后来赵睦被敬王爷收为义子,再回去想要找顾久,但是顾久已经不在了,听说是被人买走了,有人看中了顾久,花了大价钱把他买走了,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 赵睦再遇到顾久,顾久似乎变了一些样子,变得冷漠了,不爱说话了,也不再那么依赖别人,还有了一身很厉害的武功。不过不管如何,赵睦一眼就认出了顾久,顾久也还记得他。 顾久说赵睦几乎没有变,只是身材更高大了,脸庞变得更硬朗了,但是其实好像真的一点没有变,尤其是性格。 只是顾久失去了一些记忆,赵睦本来还想问问他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不过顾久说不上来了。不过赵睦觉得这样并没什么,他可以带着顾久回开封府,不会再叫顾久吃苦了,他小时候吃的苦就够多的了。 顾久说:“你以前对我已经够好了。” 赵睦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 顾久忽然站了起来,走到赵睦身边,伸手搭在了他的胸口上,指尖还挑/逗似的在他胸口滑/动着。 赵睦顿时心跳有如擂鼓一样,盯着尽在眼前的顾久。顾久小时候就长得好看,瘦瘦小小的,现在已经长高了太多了,不过样子也还是很好看。 赵睦回忆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接/吻,只是他不敢再碰顾久了,他拿不准顾久心里怎么想的,万一顾久觉得自己的举动是在羞辱他,那岂不是就糟糕了。 赵睦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但是他可不知道,自己盯着顾久的眼神多么火/辣。 顾久也瞧着他,眼神晃动了两下,脸颊竟然有些微微发红,忽然就仰起头,一手扶在赵睦胸口,一手勾住赵睦的脖子,吻上了赵睦的嘴唇。 赵睦惊讶极了,但是他更加欣喜,立刻就搂住了顾久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顾久主动的将舌/头探进赵睦口腔里,赵睦含/住他的舌/头重重的吮/吸着,感觉到顾久不停的在怀里战栗,耳边也能听到顾久抑制不住的呼吸和喘息声。 两个人激烈的接/吻,但是远远不住如此,顾久扶在赵睦胸口的手慢慢的滑/动了两下,突然拉开了他的衣服,直接贴在了赵睦的胸口。 赵睦呼吸更加粗重了,一把抓/住顾久的手,说:“顾久……?” 顾久低垂着头,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将赵睦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腰上,让他解/开自己的腰带。 顾久一身黑衣服,腰带一抽开,黑色的衣服就散了,露/出他白/皙的皮肤,被衬托的似乎更加白/皙了。 顾久身上有几个伤疤,看起来有些狰狞,但是却有/意外的旖旎。 赵睦盯着他肩膀上的伤疤,忍不住伸手去摸,感觉入手温暖又滑溜溜的,但是没来由让人心痛。 赵睦问:“是小时候留下来的?” 顾久点了点头,说:“没关系,早就没感觉了。” 赵睦突然搂住顾久,低下头,就吻上了那个伤疤,还伸出舌/头去仔细的舔/着。 “唔——”顾久惊了一跳,但是立刻死死攀住赵睦的肩背,并没有推开他。 赵睦听到他的呻/吟,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嘭”的一声,两个人跌倒在床/上,顾久被压在下面。赵睦看着自己身下的人,不断的在他脸上乱亲,说:“顾久,顾久……你愿意和我……和我……” 赵睦嘴笨,结结巴巴的好像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顾久笑了一声,说:“傻/子,不愿意我早就推开你了。” 赵睦一阵欣喜若狂,落在顾久脸上的吻更加急促了。 两个人都没经验,赵睦横冲直撞的,弄的顾久一身都是汗,虽然疼得不得了,不过这算不了什么。 等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吃饭回来的时候,发现那间屋里的声音好像更激烈了。 倪叶心一脸佩服的样子,说:“赵睦的体力也太好了罢?这眼看着就要天黑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这算什么?” 第145章 水鬼22 倪叶心一看到慕容长情骄傲到不行的表情,顿时嘴角一抽,他想翻个白眼,不过又有些不敢,心里吐槽着慕容长情,只会趁人之危!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忽然低头在倪叶心耳边说:“不信?” 倪叶心正在心里吐槽,被慕容长情的声音吓了一跳,感觉耳朵上一股热气,弄得有些痒,赶紧推了一把他,说:“走开,我在想案情,你不要捣乱。” “案情?”慕容长情又笑了,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倪叶心快步走回了房间,慕容长情也跟着进来了,这才把门关好。 慕容长情站在他背后,抱着手臂说:“身上怎么样了?要不要再涂一些药?” “不要。”倪叶心咬牙切齿的说,又嘟囔一句:“早晚也在你身上种草莓。” 慕容长情虽然听到倪叶心在说什么,不过不知道种草莓是什么东西,只是挑了挑眉。 慕容长情发现,他特别喜欢看倪叶心吃瘪的样子,毕竟倪叶心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时候太多了,慕容长情都看惯了,就想要看倪叶心被自己弄的没辙的样子。 这也算是慕容大侠的一点怪癖了。 隔壁还在办事儿,倪叶心想去问情况都问不了,只能在屋里再呆一会儿了。 今天忙了一百天,倪叶心稍微有点累,想要到床/上去翘着脚躺一会儿,不过他知道,慕容大侠有洁癖!而且很严重,自己没洗澡绝对不能上/床。 只是倪叶心腰疼,他真的有点累了,就暗搓搓的往床边蹭去,想要趁着慕容长情瞧不见,就扑倒在床/上,就算被抓起来,那也先打个滚再说! 只是倪叶心刚往床边蹭了一点,突然就听慕容长情忽然叫了他一句。 倪叶心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瞧着他,说:“大侠?怎么了?” 慕容长情正坐在桌边喝/茶,然后又翻了一个茶杯,放在手边上,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水进去。 慕容长情的手特别好看,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又大又有力的感觉,倪叶心瞧着他慢条斯理倒茶的动作,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倪叶心赶紧抬手摸了摸嘴角,好在什么也没有。 慕容长情倒完茶,又慢条斯理的把茶壶往下,放的端端正正的,这才指了一下桌上的茶杯,说:“过来,漱口。” “啊?”倪叶心有点发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说:“漱口?” 慕容长情点头,重复了一边,说:“来漱口。” 倪叶心纳闷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间为什么要漱口?大侠之前管他什么时候洗澡,现在连什么时候漱口都要管了。 倪叶心愣了几秒钟,然后说:“为什么要漱口啊?” 慕容长情右手放在桌上,手指曲折,似乎是下意识的在桌上扣了两下,那动作苏的不得了,倪叶心看的又要流口水。 慕容长情瞧着倪叶心,口气淡淡的说:“因为我突然想吻你了。” 倪叶心瞬间嘴巴张的老大,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着慕容长情,他真是怀疑自己耳朵坏了,不然就是慕容大侠脑子坏了,或者还有最差的选择,那就是两者都坏了。 慕容大侠说要吻自己?! 倪叶心心跳瞬间翻了个跟头,直线上升还在不断攀升中,然而倪叶心忽然反应过来了,慕容大侠这话应该是这个意思…… 他突然想吻自己了,所以叫自己过去先漱漱口! 漱漱口? 什么鬼! 倪叶心顿时眼睛瞪得老大,气得从床/上抄起个枕头就往慕容长情头上扔。 一个枕头而已,慕容长情还不放眼里,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他伸手一接就接住了,还护住了桌上的茶杯,没让枕头把茶杯都碰倒了。 倪叶心咬着牙说:“不漱,谁想跟你亲。” “不想?”慕容长情挑了挑眉,用一副了然的眼神,外加一副威胁的眼神看着倪叶心。 倪叶心顿时气得要死,这该死的慕容长情,洁癖症犯了就来折腾自己,又傲娇又洁癖,根本就是没救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怂,也不能被他的美色所迷惑,不然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有一就有二,慕容大侠不仅会把自己吃的死死的,说不定会变本加厉,变得更傲娇了! “不想?”慕容长情见他不说话,只是瞪眼睛,忽然笑了一声,就走了过来。 倪叶心一瞧,顿时汗毛倒竖,差点就怂的双/腿发软/了,赶紧后退了一步,一直退到了墙根处,实在是没办法退了。 慕容长情不急不忙的走过来,然后手臂一抬,“啪”的一声就撑在了倪叶心的耳侧。 慕容长情比他高一些,而且胳膊腿似乎都比他要长,这个动作做得霸气十足苏气十足,倪叶心觉得已经不忍直视了,看着就觉得羞耻。 慕容长情挨近他,低头说:“这个姿/势叫什么来着?什么咚……” “噗——”倪叶心没绷住劲儿,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他们之前来过一次地咚,不过那次是倪叶心咚了慕容长情,咚的很艰辛,毕竟胳膊不够长。 就在倪叶心笑的时候,慕容长情皱了皱眉,然后就低下头在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倪叶心顿时笑到一半都笑不出来了,一脸定格了表情。 倪叶心突然被亲了,顿时面红耳赤,说:“不是说不漱口不亲的吗!” 慕容长情笑了,声音低沉,故意压的更加低沉,说:“又没亲到里面。” “亲到里面?”倪叶心脑袋一懵,亲到里面是什么意思? 因为上次倪叶心神志不太清晰,所以其实他对于自己和慕容长情早就火/辣辣的舌吻过这个事实根本没多少印象。恐怕还没做梦感觉真/实,所以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唔——” 倪叶心发愣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嘴唇上一痒,吓了一跳,嗓子里下意识的发出一声呻/吟,虽然那声音过于羞耻了些,但是倪叶心已经顾不得了,因为他发现慕容长情竟然伸出舌/头,在自己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倪叶心觉得自己已经惊吓过/度了,瞪着眼睛,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慕容大侠的舌/头好灵活,而且很烫,又非常的柔/软,倪叶心感觉嘴唇上的触觉太不真/实了,却让人心跳加速,他似乎一下子就回忆起了,自己中了药那天两个人疯狂接/吻的画面。 倪叶心呼吸瞬间就变得急促了,慕容长情舔/了一下倪叶心的下唇,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一些,然后又凑上去,固定住倪叶心的后颈,张/开嘴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倪叶心又是哆嗦了一下,忽然发现,慕容大侠的吻技好像特别好似的,反正就这么两下,已经快把自己弄的腿软/了。 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真是太磨人了,让倪叶心心中痒极了,他想仰起头来,迎合慕容长情的吻,不过他一抬起头,慕容长情就笑着离开一些,好像在戏/弄他一样,一直若即若离的,在他的唇/瓣上轻轻的舔/吻着。 倪叶心实在是被他挑/逗的急了,干脆抬起手来,想要搂住慕容长情的脖子,把他拽下来一些,这样两个人才能结结实实的吻上。 不过倪叶心刚一动,慕容长情就也动了,突然伸手“啪”的一声,将倪叶心的左右两只手都压在了两边耳侧。 倪叶心瞬间就不能动了,慕容长情顶在墙上,他的力气可比倪叶心大的太多了,好像轻而易举的,倪叶心根本反/抗不了了。 倪叶心挣扎了两下,说:“别压着我的手。” 慕容长情说:“那可不行,你总是乱动。” “我怎么乱动了。”倪叶心说:“怎么只许你吻我,不让我吻你。” 慕容长情在他耳边低笑着,说:“因为你的武功太差了,你打不过我,所以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慕容教/主其实是插刀教的,自己膝盖都要碎成粉末了,的确如此,倪叶心打不过慕容长情,根本就是任人鱼肉。 倪叶心气结,觉得慕容大侠越来越鬼畜了。 慕容长情瞧他脸色涨红,又愉快的笑了一声,然后继续低着头去触吻他的嘴唇,两个人的嘴唇碰在一起,仔细的研磨着,然后慕容长情时不时的就轻轻/咬他一下,然后用舌/头再舔一舔/他发烫的嘴唇。 倪叶心觉得自己都快被慕容大侠挑/逗的炸了,美色当前,而且美色还不断的诱/惑着自己,倪叶心早就蠢/蠢/欲/动了,然而慕容大侠却不深入,就算倪叶心张/开嘴唇,慕容长情也不将舌/头伸进去,倪叶心想要含/住他的舌/头,但是慕容长情又很快的把舌/头给收回去了,好像捉迷藏一样。 倪叶心气得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咬牙启齿的说:“放开我,不亲了。”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不放。” 倪叶心气得直翻白眼,又咬牙启齿的说:“那你放开我,我……我去漱口!” 慕容长情这会儿笑的格外愉快,抬手就将倪叶心的双手给放开了,放开的同时还在倪叶心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早这么乖就好了。” 倪叶心脸色通红,一半是羞耻的,一半当然是气的。慕容长情这个洁癖狂还是个控/制狂,简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连出卖美色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倪叶心真是服了他了。 倪叶心虽然很气愤,但是美色当前,真的就没骨气了。 他立刻就冲到了桌边,将那杯早就倒好了的茶水一口就喝了嘴里,然后咕噜噜的漱了好几口。 就在慕容长情觉得很满意的时候,倪叶心突然就把漱口的茶水给喝了。 慕容长情一皱眉,说:“漱口的水你喝了做什么?” 倪叶心说:“又没有别的地方吐,难道吐到地上吗?” 当然不可能,那样子慕容长情立刻将他一起拍在地上当地毯。 慕容长情:“……” 慕容大侠终于无话可说,被倪叶心气得脸都变色了,倪叶心稍微找到了一点底气。 把杯子一放下,然后就冲了回来,猛的往慕容长情身上一撞,慕容长情伸手去接他,没想到倪叶心这么用/力,撞得慕容长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倪叶心立刻抓/住慕容长情的胳膊,说:“这回可以亲了罢?都淑完口了。” 慕容长情瞧着他一副猴急的样子,笑着说:“可是现在我突然……” 倪叶心一听,慕容长情还没说完,他就知道慕容长情要说什么了,立刻大喊了一声:“少废话,必须亲。” 慕容长情顿时被倪叶心的气势给逗笑了,他不过也是开玩笑的,在倪叶心眼红脖子粗的时候,突然就低下了头,吻住了倪叶心的嘴唇。 倪叶心心跳“腾腾”就快了不少,然后配合的张/开双/唇,立刻慕容长情的舌/头就钻了进来,一下子就纠缠上了他的舌/头。 “啊——” 倪叶心惊呼了一声,舌/头相互摩擦的感觉太奇怪了,让他有点后背发/麻,突然就有点想要怂的推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搂住了他的腰,可不会让他逃跑,还重重的含/住倪叶心的舌/头吮/吸了一下。 倪叶心顿时就傻眼了,感觉这段位太高,自己有点/招架不过来,完全被慕容长情牵着鼻子走了。 因为上次倪叶心迷迷糊糊的,还中了药,所以意识根本不清晰。这一次两个人接/吻,慕容长情已经算是有一次经验了,而倪叶心好像新手上路一样,是全新的体验,显然有些跟不上进度。 倪叶心频频躲闪着慕容长情的舌/头,不过这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好像让慕容长情更有性质了。 倪叶心被吻得腿软,真的是腿软,膝盖发酸,还有一些掌握不好平衡的感觉,身/体总是往一边歪。 结果吻着吻着,倪叶心忽然脑袋一晕乎,然后微微睁开一丝缝隙,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慕容长情给压倒在床/上了。 倪叶心忽然有点窃喜,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魅力也是很大的,因为自己没有洗澡,也没有脱掉外衣,慕容大侠竟然让自己躺在床/上了! 倪叶心窃喜着,忽然又被慕容大侠重重吮/吸了一下舌/头,舌根都软/了。慕容长情似乎不满他接/吻走神,所以更加疯狂的吻着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招架不住了,嘴巴酸的要命,舌/头都木了,刚才还有种酥/麻旖旎的感觉,现在愣是都没有了!舌/头木的舌根都酸疼酸疼的了。 “唔唔……” 倪叶心哼哼了两声,使劲儿踢了慕容长情两下,慕容长情这才离开他,稍微抬起来一些。 倪叶心躺在床/上,大口的喘息,然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说:“大侠不行了,腮帮子被你亲的都疼了。” “你真会破/坏气氛。”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揉/着腮帮子,慕容长情就又低下了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又在他鼻梁上吻了一下,顺着吻到他的脸颊,下巴,再后来是颈侧。 倪叶心被他亲的痒痒极了,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不过后来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倪叶心发现,大侠落在自己耳边颈侧的吻都特别的炙热,烫极了,呼吸也很粗重,要想要吃/人一样。 倪叶心顿时警钟大作,觉得危险级了,怎么又有一种菊/花不保的感觉。 倪叶心赶紧去推了慕容长情两下,说:“等等!大侠,都说了我要在上面的,让你反攻一次,怎么感觉你还上瘾了。” 慕容长情听到倪叶心的话,特别的无奈,倪叶心至今还误会他把自己给上了,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亏得倪叶心能脑补的出来。 慕容长情忽然搂住倪叶心的腰,倪叶心就觉得天旋地转的,整个人都转了一个圈,他一下子就坐在了慕容长情的腰上,变成了倪叶心在上面,慕容长情在下面的样子。 慕容长情扶着他的腰,说:“让你在上面,不过我要上你。” 倪叶心顿时受惊过/度,又气愤的大叫,说:“那叫什么在上面,我的意思是我要上你,上你上你。”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在上面,或者在下面,你选一个,其余没得选。” 倪叶心瞪眼睛,说:“一人一次都该我上你了。” 慕容长情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倪叶心顿时觉得自己很危险,然后忽然就开始一边往床下跑一边大叫,说:“救命啊救命啊,慕容大侠要强……” 慕容长情一把抓/住他,顿时额头上青筋都蹦出来了,说:“闭嘴,旁边都听到了。” 第146章 水鬼23 倪叶心才不管,他就是要隔壁都听到了,不然自己的菊/花就真不保了。 慕容长情越不叫他喊,他就喊得越大声。 慕容长情额头上青筋毕露,拳头也握的死紧,倪叶心这样子,搞得真的好像自己要强他一样,然而根本不是这个样子,刚才倪叶心明明还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对着自己。 池隆和赵尹刚回来,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倪叶心大喊慕容长情要强他。赵尹立刻感觉头皮一跳,脑仁儿直疼。 池隆听了都是一愣,忍不住笑着说:“看来倪大人又在和慕容教/主开玩笑了。” 赵尹一点也不想管他们两个那点破事,上次他想管来着,还被倪叶心给调/戏了一番,总之是没落到好的。 赵尹默默的不说话,准备转身出院子去,毕竟倪叶心叫的这么大声,不知道之后还会叫出什么新花样来,赵尹是个面皮薄的人,听了感觉尴尬的要死。 只是在赵尹转身的这一刻,房门就发出“磅”的一声,好像爆/炸了一样,倪叶心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池隆和赵尹两个。 倪叶心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边冲过来一边大喊,说:“池隆赵尹!救命啊,慕容大侠他不/要/脸,要对我用强!” 赵尹眼皮一跳,抬手拉住池隆的手就往外走,不过倪叶心好歹也是会点武功的,这会儿跑的格外快,冲过来就要一把抱住赵尹。 池隆赶紧抬手一挡,他可不想让其他人抱赵尹,不过倪叶心一点也不嫌弃他,没抱住赵尹,就顺势抱住了池隆的胳膊,说:“池隆救命啊,你们可不能不管我啊。” 慕容长情走出来,一下子脸就黑了,黑的难以形容。 池隆赶紧甩了一下倪叶心抱着自己的胳膊,说:“倪大人,我们突然想起点事情,先走一步。” “不许走。”倪叶心一副坐地撒泼的架势,拦着他们。 慕容长情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缓了好几口气儿,才说道:“倪叶心!你给我过来!” 倪叶心摇了摇头,偷偷打量一眼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攥紧了拳头,说:“发生么疯,我什么都没做,你叫什么,过来。” 倪叶心说:“可是我一过去你就要做了。” 慕容长情耐着气劲儿说:“过来,我保证什么都不做。不然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倪叶心突然有点怂了,抿着嘴唇想了半天,终于慢慢的往慕容长情身边挪过去,嘴里叨念着说:“说话不算数是小狗,知道吗?慕容小狗?” 慕容长情:“……” 在倪叶心挪了半天之后,终于就快挪到慕容长情身边了。这时候院子里早就没人了,池隆这赵尹见了机会就悄悄走掉了,一点义气也是不讲的。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走的近了,立刻抬手一抓,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人拉进了屋里。 倪叶心大叫一声,慕容长情皱着眉说:“叫什么?” “你吓到我了啊。”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气得没话说,“嘭”的关上了门。 倪叶心赶紧跑到茶桌边,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想要压压惊。他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又喝了一口。 第二口就没有咽下去,含在嘴里,鼓着腮帮子用余光瞥着慕容长情,生怕慕容长情突然冲过来对自己“行/凶作/恶”。 慕容长情气都快被他气死了,哪里还有要继续做的意思,抱着手臂表情阴沉的盯着他。 慕容长情身为教/主,武功自然不必说,至今还真没遇到能打得过他的人。也不是慕容长情太自负,他的身材和长相,也还没遇到和自己能堪比的人。 所以慕容长情早就习惯别人爱慕或者羡慕的目光了,这些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不少/女人只是见了他一面就露/出爱慕的眼神,想要投怀送抱的的确不少,然而…… 然而今天,倪叶心喊得跟杀猪一样,慕容长情一回想起来就头疼,怎么搞的自己跟土/匪流氓一样。 慕容长情目光不善的盯着倪叶心,倪叶心被盯得发毛。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说:“好好喝水,一会儿就呛着你。” 倪叶心含了一口水在嘴里,也不咽下去,腮帮子一直鼓着,说真的让慕容长情觉得有些可爱,有点想要上去戳一下他的腮帮子,不过这种做法显得太幼稚了。 倪叶心腮帮子又鼓了两下,这才把茶水给咽下去,说:“我在漱口呢。”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倪叶心又把漱口水给咽下去了! 倪叶心一瞧,继续作死的说:“刚才跟你接/吻之前漱过口了,所以接/吻之后也要漱漱口。” 倪叶心说着,就又含了一口水,咕噜噜漱了两下,然后喝了下去,还发出“哈——”的一声叹息声。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瞪着他,又被他气得半死,倪叶心那意思是嫌弃自己不干净?接完吻竟然要漱口? 倪叶心则是一副得意的样子,二郎腿都翘/起来了,高兴的眉飞色舞的。 慕容长情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实在没办法了,粗喘了两口气,然后也坐在了茶桌旁边。 倪叶心起初吓了一跳,不过后来发现慕容长情其实并没有要做什么,就放下心来了,然后胆子也越发的大了。 倪叶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终于嗽了嗽嗓子,说:“大侠,我要洗澡了,你去打水。”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自己去。” 倪叶心得意的说:“你不去我就不洗了,我直接滚到你的床/上去。” 慕容长情:“……” 刚才是倪叶心被慕容长情吓得半死,现在是慕容长情被倪叶心给气的半死,简直不能更好。 慕容长情很想把倪叶心直接扔出去,不过现在天都黑了,万一自己把他扔出去,他又跑到池隆和赵尹的屋里去睡觉怎么办? 慕容大侠的占有欲已经突破天际了,想一想就脸黑了。 所以想来想去,慕容长情终于站了起来,然后黑着脸去打洗澡水了。 倪叶心本来还很忐忑,生怕大侠把他扔出去,但是现在一瞧,顿时捂着嘴就笑起来,他还不敢大声笑,怕大侠恼/羞/成/怒。 等慕容长情一出去,倪叶心就撒欢儿了,扑到床/上去,然后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开心的要命。慕容长情不想让他在床/上滚,他就要在床/上滚个够才行,虽然想法很幼稚,但是做出来很酸爽的。 不过外面吹了一阵风,树枝发出了一点声音,都把倪叶心吓了一跳,他赶紧就从床/上跳起来了,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别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倪叶心撒欢儿够了,就开始苦恼了,刚才慕容长情竟然还想反攻!自己都被他上过一次了,他竟然上瘾了。 倪叶心实在是不能忍,明明自己才是攻。 倪叶心觉得,自己这么周正的脸,一看就俊朗又正义,这样的脸怎么可能被人压呢?明明是慕容大侠那张脸,漂亮的让人窒/息,才应该做下面的。 想一想慕容长情那张脸,倪叶心就觉得有点兴/奋,再把傲娇不可一世的慕容大侠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倪叶心脑补之后呼吸都粗重了。 只是,想要压了慕容长情实在是不容易,武功就是硬伤。慕容长情的武功又太好了,倪叶心无论如何短期也是比不过的,这让倪叶心苦恼死了,到底怎么才能压了慕容大侠? 下/药的事情是不行的了,失败了一次,还让慕容长情趁虚而入,气得倪叶心后悔一辈子。 倪叶心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办法,而这个时候,慕容长情已经弄了洗澡水回来。 倪叶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打死也不要和慕容长情一起洗澡了。以前一起洗澡可是倪叶心求之不得的,不过今天不同了。 慕容长情瞧他那样子,就面无表情的说:“放心,我还没下作到真的强上。” “真的?”倪叶心将信将疑的问。 这一句不问还好,一问真是把慕容长情给气死了。 倪叶心看起来放心了一些,就先去洗澡了。 慕容教/主自持身份,当然没有下作到需要强上才行,不过一想回来,让倪叶心哼哼唧唧的在自己身下面又哭又叫的,但是他丝毫办法也没有,这种感觉想一想让慕容长情觉得还挺不错的,有些酸爽感。 只是慕容教/主话都说出来了,自然是不能食言的。 倪叶心洗了澡就上/床去了,然后慕容长情才去慢条斯理的洗澡。 倪叶心躺在被窝里,看着慕容长情洗澡,慕容长情真是洗出了新高度,看的倪叶心鼻血差点流/出来,慕容大侠这是赤/裸裸的色/诱。 慕容长情本来没想要色/诱他的,但是刚脱了衣服,就感受到了倪叶心火/辣辣的目光,几乎想要在自己身上盯出好几个窟窿来似的。 慕容长情回头一瞧,就看到倪叶心一副两眼亮晶晶的痴/汉模样,一边瞧着自己还一边抹嘴角,那样子没起子极了,让人非常好笑。 慕容长情一见,干脆非常坦然大方的,就把所有衣服都脱了,而且还是正面朝着倪叶心脱的,脱得一/丝/不/挂干干净净,还不紧不慢的赤着身/体整理了一下搭在旁边的衣服,这才缓慢的抬腿迈进了浴桶里。 倪叶心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好像是探照灯一样,他现在很懊恼为什么古代没有手/机,要是有手/机,倪叶心早就拿出来疯狂拍照了,这样也好以后躲在被窝里慢慢的欣赏。 倪叶心抹了一下鼻子,没有流鼻血,心里想着,早晚上了慕容长情这个小妖精,竟然还敢色/诱自己。 慕容长情洗澡洗了半天,倪叶心起初干的津津有味儿,不过后来有点困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慕容长情有点哭笑不得,真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不够出彩了,倪叶心竟然睡着了,明明刚才还兴致勃勃的。 水其实早就凉了,慕容长情这才出来,擦干净了身上的水珠,伸手去拿挂在一边的衣服,不过他将衣服拿过来之后,忽然动作就顿住了,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手中的衣服。 只是一瞬的时间,慕容长情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然后把自己的里衣直接扔在了浴桶里。 白色的里衣瞬间就湿/了,然后慢慢的沉了下去。 慕容长情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现在他的里衣意外的都湿掉了,那就没衣服可以穿了。 慕容教/主耍起流氓来那也是一流的好手,他就这么赤身裸/体的走到了床边,然后躺在了倪叶心身边,将被子盖上了。 倪叶心都睡着了,不过很快/感觉到暖源,立刻就靠了过来,还伸手搂住了慕容长情的腰。 倪叶心睡得迷迷糊糊的,抱着一个温暖的东西,忍不住还伸手摸了好几下,感觉手/感特别的棒,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倪叶心摸来摸去的,忽然想起来,慕容大侠在洗澡,自己好像睡着了? 他赶紧勉强睁开眼睛,美/人出浴图还没看,怎么能这么暴殄天物。 不过倪叶心睁开眼睛,发现屋里的灯都熄灭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自己身边有人,而且自己正像树懒一样抱着这个人。 这个人当然是慕容长情,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倪叶心“嗬”的抽/了口气,吓了一跳,因为他突然发现慕容大侠没睡觉,两只眼睛都是睁开的,在黑夜里特别的亮,亮的直吓人。 倪叶心吓坏了,下意识的收紧了手臂,然后他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自己抱着大侠,可是大侠为什么滑溜溜的,好像是…… 什么也没穿的? 倪叶心不相信,立刻坐起来就掀开了被子,“呼啦”一声,倪叶心立刻差点被美色刺/激的晕过去,慕容长情完美的身材就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倪叶心赶紧捂住鼻子,说:“大侠,你是暴/露狂吗?为什么睡觉不/穿衣服,古人就有裸/睡的习惯?太前卫了罢!” 慕容长情这才不紧不慢的抬手指了指浴桶,说:“衣服刚才不小心掉进去了,湿/了,不能穿。” “什么鬼?!”倪叶心说:“你的表情一点诚意也没有,我完全看不出不小心来。” 慕容长情“呵”的一笑,说:“反正就是没有衣服穿。” 如此正义,如此大/义凛然,倪叶心差点就给他跪了,自己耍流氓都没这么机智过! 倪叶心赶紧把被子拉上,然后将慕容长情裹得严严实实的,说:“盖好了暴/露狂。”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说:“你的脸真红。” 倪叶心瞪眼,不用慕容长情说,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火/热火/热的,烫的要命。 慕容长情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然后搂住了倪叶心的肩膀,将他也拽进了自己的被子里,给两个人都盖好了。 倪叶心心跳又翻个了,感觉福利太好,心脏可能受不了。 慕容长情又很正义的说:“免得冷,挨近一点。” 倪叶心想说自己都要煮熟了,一点也不觉得冷。不过虽然如此,他也绝对不会推开慕容长情的,美色当前,倪叶心真是舍不得松手,也抱住了慕容长情的腰,真想在他的肩膀上蹭蹭脸。 倪叶心兴/奋的睡不着觉,眼珠子乱晃,就对上了慕容长情的眼睛,他能看的清清楚楚,里面竟然充满了欲/望。 慕容长情瞧着他,说:“睡不着?” 倪叶心被他看的不敢说话,慕容长情将头侧过来,就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说:“晚安吻。” 倪叶心感觉美得就要鼻涕泡都出来了,这一下子更是睡不着了,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 倪叶心看着慕容长情那薄薄的嘴唇,有点蠢/蠢/欲/动,凑过去也想吻一下慕容长情。 不过就在他凑过去的一瞬间,突然就听到“砰砰”的声音,有人在拍他们的门。 倪叶心吓了一跳,慕容长情立刻就皱眉了。 赵尹在外面拍门,声音很急切,说:“倪大人,韩崎不见了!” “什么?”倪叶心一惊,立刻坐了起来,差点撞到了慕容长情的下巴。 赵尹在外面说:“韩崎不见了!” 赵睦的人看着所有韩家的人,然而就在刚才,有人急匆匆跑过来禀报,说是有人夜袭,竟然把韩崎给劫走了。那个人武功太好,他们有几个人受伤了,没能追上,就眼瞧着那个人把韩崎带走了。 倪叶心赶紧跳下床去,然后把衣服套在身上,又把慕容长情的衣服扔到床/上,说:“大侠快穿衣服,我们去看看。” 有突发/情况,虽然慕容长情很不乐意,不过还是不能不管的,尤其倪叶心要去看,他怕倪叶心也遇到什么事情,绝对要跟着。 只是慕容长情一看衣服,顿时脸色有点黑。 他刚才把自己的里衣全都扔进水里去了,哪里知道晚上还不能安宁,现在里衣都是湿/漉/漉的,根本没法穿,只有一件外衣了。 倪叶心都穿好衣服了,一回头见慕容大侠还光着膀子不动,就有点着急了,说:“大侠你发什么呆啊,快点穿。” 结果倪叶心一说完,突然就恍然大悟了,大侠刚才不小心把里衣全都掉到水里去了!他没衣服穿了! 虽然现在笑有点不/厚道,但是倪叶心没憋住,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说:“大侠,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叫你装/逼,叫你闷骚!” 第147章 水鬼24 赵尹在外面正着急,没想到里面却忽然大笑了起来,实在是让人无奈。 不过好在倪叶心很快就走出来了,他咳嗽了一声,说:“赵尹,你那里还有新衣服吗?” “什么?”赵尹有点反应不过来。 倪叶心说:“就是多余的衣服。” 赵尹的确是有,他和池隆出去吃饭的时候回客栈了一趟,把换洗的衣服拿过来了。 这简直就是解了燃眉之急,倪叶心管他要了一套衣服,然后就拿着先回去给慕容长情了。 慕容长情显然极其不情愿穿别人的衣服,不过他也不能光着屁/股乱跑,所以最后还是穿了,在外面套/上自己没有湿掉的外衫。 两个人终于弄好了,然后一同出来,就准备和赵尹一起去韩崎的院子。 他们跑了过去,就看到池隆赵睦都在了,赵睦的脸色相当不好,黑的要命。 倪叶心过去一瞧,就问道:“顾久呢?” 赵睦身边跟着几个人,不过其中没有顾久,倪叶心瞧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顾久的影子。 赵睦说:“他不见了。” “不见了?”倪叶心惊讶的睁大眼睛,刚才赵睦和顾久房间还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儿顾久忽然就不见了? 赵睦没有说话,脸色却越来越不好了。 池隆走过来说:“倪大人,韩崎的房间就在这边。” 倪叶心说:“我们先进去看看。” 韩崎的屋里很干净,感觉很小,没有客厅,进去就是卧室了,里面摆放着不少书,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摆设品。 倪叶心进去瞧了一圈,没有搏斗过的痕迹,窗户打开着,应该是从窗户离开的,只有窗户边上的桌子有被撞到了痕迹,有几本书掉在了地上,其他一切如常。 池隆说:“有人听到韩崎房间里的声音,立刻就过来查看,发现一个黑衣男子挟持着韩崎,将他从窗户带走了。” 随后赵睦的人和那个黑衣男子交了手,三个人根本不是那个黑衣男子的对手,竟然让那黑衣男子带着韩崎跑了。 倪叶心皱了皱眉,走到韩崎的桌边,将掉在地上的几本书都捡了起来,重新放在桌上翻了翻。这些看起来都是账本,很厚重的样子。 倪叶心这么一翻,突然就看到书中有闪光的东西,被烛/光一照还有那么点亮眼睛。 倪叶心赶紧将账本给捧起来了,仔细的翻了一遍,果然有东西,就加在书页里面,竟然是几根银针。 倪叶心立刻伸手就将银针从书也里取了出来,慕容长情见到了大步走过来,说:“小心。” 看起来是几根很细的银针,不过看着又不像,因为没有针尖儿。 慕容长情站在他身边,说:“淬了东西,银针有些发绿。” “啊?淬毒了?”倪叶心惊讶的说。 他没觉得银针有什么不同,不过慕容长情拿过去了,用烛/光一照,果然隐隐能看到,银针的表面好像有一层淡绿色。 慕容长情拿着仔细的看了看,又略微低下了头,轻轻的嗅了一下,说:“不是什么太厉害的毒,不致命,但是能让人短时间内快速的失去知觉。” 倪叶心听了一愣,盯着银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好像有什么都能连上了一样,忍不住回头去看赵睦,说:“大公子,顾久他怎么突然离开了?” 赵睦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说:“我也不知道。” 赵睦看起来相当的烦躁,明明之前他和顾久还在抵死缠/绵,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带着顾久回开封去,哪里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顾久就消失了。 倪叶心说:“顾久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书信或者话?” 赵睦浑身一僵,摇头说:“并没有。” “他说/谎。”慕容长情都没有看赵睦第二眼,语气淡淡的对倪叶心说。 倪叶心盯着赵睦的眼睛,说:“大公子,连慕容大侠都看出你说/谎了,顾久走的时候一定留下了什么,对不对?你对顾久有恩,他不会什么都不说就忽然离开的。” 赵睦不说话。 倪叶心说:“那个劫走韩崎的人,是不是顾久?” 赵睦听到这话,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震,随后说:“我不知道。” 倪叶心说:“顾久不是挟持韩崎走的,是冒险把韩崎救走的罢?” 池隆和赵尹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说:“倪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你们还记得韩家三公子屋里的那个书盒子吗?” 大家当然记得,因为那个盒子里存放了太多的秘密,整个韩家的人都因为那一盒子的书信被看/管了起来。 韩家的人和蛇纹图腾的组/织有关系,这么说来可能曾经和谋逆的人有莫大的关联,这可是要杀头掉脑袋诛连九族的大罪。 倪叶心说:“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了,那个盒子好好的放在书柜上,是谁把他特意拿下来的?如果那个人想要把盒子藏起来,就不会把盒子直接放在客厅的角柜后面了,藏得实在是太粗糙了,好像是特意引起我们的注意一样。” 这一点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说过,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是谁拿走的盒子,他们本来打算去问一问顾久的,然而现在顾久失踪了。 倪叶心说:“能碰到那个盒子的人其实并不多,韩老/爷,韩家三公子,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韩崎了。” 韩崎当时跟着他们进去,然而留在了客厅,慕容长情说并没有注意韩崎到底是否一直留在了客厅。那个时候,只有站在门口的顾久知道韩崎到底有没有离开客厅了。 倪叶心说:“恐怕当时顾久的确发现韩崎溜进书房去了,但是他没有告诉我们。” 赵尹吃了一惊,说:“顾久为什么这么做。” 倪叶心说:“顾久当然有他的原因了。” 顾久发现韩崎从书房拿了东西/藏在角柜处,但是他没有揭/发韩崎,之后那些书信全都被翻了出来,揭/露了一个又一个的秘密。 众人此时心中都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韩崎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大家似乎都不需要开口再问,心中又有了一个回答,因为韩崎的母亲吕氏,估计韩崎是在为吕氏报仇。 韩崎的母亲吕氏很有可能是尤氏害死的,尤氏买凶/杀/人,把吕氏故意骗到一个地方,然后让人杀了吕氏灭/口。 时隔多年之后,韩崎不知道怎么就知道这事情,他当然会选择复仇,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事情,让事情大白于天下。 倪叶心说:“韩家三公子恐怕是要故技重施,用当年尤氏弄死吕氏的办法,把韩崎也给杀掉,但是他没想到事情出了岔子。这个岔子,就是顾久。” 赵睦听到这里,忍不住抬手打了墙壁一拳,墙上立刻出了不少裂缝,他的拳头也被震得流/血了。 湖边闹鬼,一共死了三个人,两个外乡人,还有就是韩家三公子了。 倪叶心说:“如果我猜想的没错,那死的两个外乡人绝对认识,而且全都是杀手。他们的后腰处,应该都有红色的纹身图案。” 慕容长情听得一怔,说:“都是那个组/织的杀手?” 倪叶心说:“尸体被泡的烂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查到纹身。” 池隆说:“我让人立刻去看。” 倪叶心的后腰处就有那么一个纹身,这是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而顾久的后腰处也有一个红色的纹身,这一点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 众人忽然就明白了,怪不得顾久总是说见过城外的湖水,还说湖水里有蛇,他和那个湖水的确有联/系。 倪叶心说:“我想,韩家三少也故技重施,约了韩崎到成为湖边见面之后,第一个来杀韩崎的杀手,很可能是顾久。” 顾久领命来杀韩崎,而如约到了地方之后,却没有按照原定计划杀死韩崎,放了韩崎一命,打乱/了韩家三公子的整个计划,让一切都错乱/了,最终导致韩家三公子没杀死韩崎,反而自己却被人给将计就计杀了。 倪叶心看着那几根淡绿色的银针,说:“而这个将计就计的人,恐怕就是韩崎了。” 赵尹听得直糊涂,说:“我搞不明白,顾久以前认识韩崎?所以放了他一马?还有,杀死那三个人的都是韩崎?” 倪叶心看了一眼旁边的赵睦,说:“顾久认识不认识韩崎我不知道,但是顾久认得大公子,我听说,顾久以前受了大公子的恩/惠,恐怕顾久一直都想报恩罢。” 赵睦听到这里,忍不住又往墙上狠狠的打了一拳,说:“倪大人,你说的都对……顾久他走的时候,留了一封信……” 赵睦没有想到,在他和顾久一阵缠/绵之后,顾久消失了,走之前留下了一封信。 顾久和赵睦很多年没见了,再相遇的时候,顾久失忆了,但是他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他也记得赵睦。 顾久失忆不是假的,但是渐渐的,时间一长,他开始做噩梦,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湖水,蛇,还有很多血…… 那并不是噩梦,而是他的记忆。 后来他们到了韩家,顾久瞧见了韩崎,惊讶的发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和赵睦长得这么相似的人,简直像极了,非常不可思议。 后来,顾久慢慢的恢复了他的记忆,他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受伤,想起自己受伤之前都做了什么。 当年赵睦去了韩家之后,顾久就被一个人买走了,买走顾久的人说顾久是块好材料,习武的好材料,带着他离开。 从那时候开始顾久的生活就变得翻天覆地,那个人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去,那里都是不大的孩子,没日没夜的习武,一天比一天/强大。 等顾久长大了,第一次接到任务,杀了第一个人之后他才知道,这就叫做杀手。 顾久的后腰处有一个红色的纹身,第一个死在湖边,和第三个死在湖边的人,后腰处的确也有红色的纹身,他们是一组的杀手,自然都是认识的。 韩家的确和蛇纹图腾的组/织有关系,顾久所在的杀手组/织帮助蛇纹图腾组/织杀/人,从中得去一些好处。 当年吕氏就是被杀手组/织的人悄悄除掉的,这一切当然是拜尤氏所赐。 韩老/爷做/官的时候就和蛇纹图腾组/织勾结,后来差点事情败露,拖家带口的辞官回乡做生意,尤氏因为得宠,听韩老/爷说漏了嘴,得知了这事情。 她知道事情非常秘密,不能与别人说,不然脑袋不保。不过因为这个事情,她也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一个干掉大夫人吕氏的注意。 尤氏冒充韩老/爷给蛇纹图腾的组/织写了一封信,说吕氏不小心发现了秘密,而且有要逃跑的意思。 蛇纹图腾的组/织自然不能放过吕氏,派了杀手,吕氏就那么死了,悄无声息的。 多年之后,尤氏觉得韩崎也同样碍事了,她想到了同样的办法。于是她和自己儿子三公子合谋,又给蛇纹图腾的组/织写了信,告诉他们,韩崎也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希望有人来能杀了韩崎。 故伎重演,的确有杀手来了,就定在三日后子时的湖边,三公子负责把韩崎引到湖边去,编造了一个别扭的借口。 韩崎的确去了,而来杀他的杀手,就是顾久。 顾久见到韩崎的时候愣住了,他太多年没见过赵睦了,印象里的赵睦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但是和现在的韩崎也太像了。 顾久将韩崎误认成了赵睦,他不可能杀死赵睦,就算在地狱一般的生活中不休止的挣扎,他也没忘记过,小时候有个人对他那般的好过。 顾久没有杀韩崎,让韩崎离开,还提醒韩崎要注意。 而韩崎没那么容易就能走掉,因为这个杀手组/织的人都不是单独行动的,他们都是一组为单位,来杀韩崎的人不只是顾久一个人。 顾久不杀韩崎,就会有人杀了顾久,顾久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和另外一个杀手打了起来,顾久受了重伤,那个杀手被淹死在了城外的湖里。 第一个被水鬼杀死的外乡人,就这么被打捞了上来。 第二天一早,韩家三公子满心欢喜的听说有人淹死在了湖里,他以为韩崎死了,却没有想到,韩崎好端端的回来了。 那一刻三公子才真的像是见了鬼一样。 韩崎知道,三公子要杀他,而韩崎更想要杀了三公子,他想要给自己的母亲报仇。 韩崎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悄无声息的杀死三公子。 湖边闹鬼的传闻突然就传了出来,这当然有韩崎的一份功劳。 别人听说湖边闹鬼多半就只是听听,但是心虚的人听了就会焦躁不安。 三公子当然不相信湖边闹鬼,他只想知道韩崎为什么没死,那些被派来的杀手到底到哪里去了。 于是三公子趁着大半夜没人的时候,跑到了湖边去看个究竟。 然而他没想到,韩崎一直在那里等着他,就等他自己送上/门来。 三公子跑到了湖边,根本谁也没看到,却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脖子。他顿时全身都麻痹了,毫无知觉,一动不能动。 然后他就看到了韩崎的脸,韩崎用一根淬了毒的银针就让三公子毫无还手之力,然后将他抛进了湖里,淹死。 第二天,水鬼的消息又闹的沸沸扬扬了,竟然有人从湖水里打捞出了韩家三公子的尸体。 韩崎成功的杀死了三公子,但是事情不算完,那个杀手组/织的人没有完成任务,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杀手过来,韩崎的确是侥幸,用杀死三公子的办法,又杀死了一个要来杀他的杀手。 但是韩崎知道,这样不是办法,他总是逃不过的,还会有人来杀他。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念想了,只是他心里的恨意还在,尤氏和他那个好父亲还活的好好的,他不甘心。 书信的盒子是韩崎故意从书架顶上拿下来的,目的自然只有一个,让倪叶心发现,让朝/廷的人知道,韩老/爷这么多年都做了些什么。 韩崎的目的达到了,他知道自己杀了人,也知道谋反是诛连九族的大罪,自己无论如何都跑不掉,所以其实他并没有打算逃走。 但是就在这一天晚上,有一个黑衣人突然悄悄来了,说是要救他。这个黑衣人就是顾久。 顾久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他想起来了,自己是个杀手,十恶不赦的杀手,他知道自己不能跟在赵睦的身边,不然迟早会害了他。 顾久虽然留恋,却觉得自己必须离开。在他离开之前,他将韩崎也带走了,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救错了人,但是韩崎和赵睦长得太像了,说实在的,就算看在韩崎那张脸的份上,他也不得不管。 况且,韩崎也是个可怜的人。顾久觉得,自己已经做了一辈子杀手,以后还不知道要过什么样子的生活,或许能做最后一件好事了。 倪叶心在看到书页里的银针的时候,忽然就想通了。三公子杀/人不成反而被杀了,尤氏之所以让人赶紧把三公子尸体从衙门接回来,也是因为心虚,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三公子都做了什么。 有特/赦令的存在,韩崎为母报仇大/义灭亲杀/人的确罪不至死,不过有韩老/爷谋逆的大罪在这放着,韩崎也是会被牵连的,顾久显然知道这一点,才把韩崎带走的。 顾久走之前,留信给赵睦,讲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不过他并没有说韩崎杀/人,只是说那三个人都是自己杀的。 不过顾久这谎/话说的太没水准,就算是赵睦也能看出了破绽,毕竟他完全没有杀死后面两个人的作案时间。 倪叶心将那几枚银针交给赵尹,让他收起来,说:“你们派几个人,出去找一找韩崎和顾久。” 赵睦说:“我去找。” 第148章 水鬼25 夜很黑,城外荒郊野岭的就更是没有人了。前些天一直在下雪,这会儿有的地方积雪还没有融化,只是大黑天的也看不出来了,只是踩上去“咯吱咯吱”的。 有两个人影,就站在不远处的前面。 一个人冷冰冰的声音开口,说:“你往西走,没人会找到你的。” 这个说话的声音虽然估计压的很低,不过如果赵睦在这里,或者倪叶心在这里,绝对能忍得出来,就是顾久。 而另外一个人则是韩崎了。 韩崎见顾久转身就要走,立刻说道:“多谢你救我,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但是……我这么走了,恐怕会连累赵睦。” 赵睦早已是敬王爷的义子,而且是皇帝亲自赐姓的,韩家的事情早就和赵睦没有一点关系了,韩家就算谋反,也不会连累到赵睦。不过他们都知道了,赵睦过来是来办这件案子的,韩崎可是韩家其中一个,突然被他跑了,说不定皇上会降罪赵睦办案不利。 顾久没有回身,说:“不会,他是赵元敬的义子了。” 韩崎笑了一声,说:“也是。” 顾久没多说,已经往回走了,韩崎看了一眼顾久离开的方向,竟然是又回城里去了。 韩崎从没问过顾久为什么会突然救他,因为他早就知道了,顾久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天出城,韩崎也不是什么人都没看到,他看到了顾久,还有另外一个杀手。顾久和另外一个杀手打了起来,让他离开。 韩崎武功不好,根本帮不上忙,但是他并没有走远,顾久受了重伤,他和那个杀手都掉进了水里。 韩崎立刻就想去救他,不过没来得及,天色又太黑了,顾久被水带走了,韩崎游过去,眼睁睁的看到顾久消失了。 不过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明白顾久为什么要帮他了,因为顾久昏死过去之后,嘴里在叨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让他快点离开。 那个人就是赵睦,其实韩崎很久没见过赵睦了,对他的印象也不怎么深,但是没想到,他们在韩家门口又遇到了,那一刻韩崎很惊讶,甚至是震/惊,但是他一下子就认出了赵睦。 更让他惊讶的是,顾久就跟在赵睦身边,但是顾久失忆了,他不记得/救过韩崎的事情,甚至还在好奇,韩崎竟然和赵睦长得这般相像。 韩崎觉得自己实在是命大,误打误撞就被人给救了,而且救了不只是一次。只是现在,韩崎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在报完仇之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而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的同样还有人,就是顾久了。 顾久留书给赵睦,说自己离开了,不过他其实根本不想离开,他只是救了韩崎出来,然后又折返了回去。 顾久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知道太多的秘密了,他看到的湖水和带角、爪子的蛇,那只是一种现实与想象的结合而已,蛇并不存在,是另外一个杀手给他留下的记忆。 他们这一组杀手,目前在给蛇纹图腾的人办差事,多次见过蛇纹图腾,所以才给顾久在记忆里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顾久最清楚蛇纹图腾要做什么,所以他必须离开,不能拖累赵睦。只是让他真的走了,顾久又很不甘心,他思考了良久,终于还是回来了,想要默默的跟在赵睦身边,悄悄的跟着他。 夜深人静,顾久悄然进了韩家,就算韩家守卫众多,但是对于顾久来说,完全不在话下。他进了韩家,没有见到赵睦,赵睦已经出去找他了。 大半夜的韩家并不怎么安静,几乎每个房间都亮着烛/光,看起来大家都睡不着了。 倪叶心倒是没有阻止,赵睦立刻就走了。大黑天的,很快赵睦的背影就瞧不见了。 池隆和赵尹也带着人出去找了,不过大家似乎都知道,能找到人的希望实在是很渺茫。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了房间去,倪叶心坐在茶桌前,夸张的叹了口气,说:“其实韩崎和顾久都挺可怜的。”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倪叶心又说:“赵睦出去找顾久,肯定是找不到人的。” 慕容长情似乎不同意倪叶心的话,说:“顾久的武功,还算不错。” 慕容长情肯定的人,武功那肯定是好的不得了了。 倪叶心说:“顾久是杀手,他还给蛇纹图腾的组/织办差,他会不会知道什么?” 慕容长情摇头,看了一眼倪叶心,说:“你的后腰不是还有纹身?” 倪叶心被他一说就头疼,的确,自己后腰也有红色纹身,显然和顾久其实是一类人,不过倪叶心很冤枉,他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现在他们也不会这么苦恼了。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忽然说:“想要抓/住顾久,有什么难的,先把赵睦抓起来就是了。” 倪叶心一听,就明白慕容长情的意思了。 倪叶心挑了挑眉头,说:“这个办法/会不会有点太损了?而且,顾久如果走的太远了,不知道我们把赵睦给抓起来了呢?”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他会知道的。” “嗯?”倪叶心奇怪的说:“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 慕容长情笑着看他,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倪叶心一听他那低沉有力,而且故意压的更加深沉的声音,突然心跳猛的快了两拍。 慕容长情似乎很了然的就发现了他的变化,对着倪叶心招了招手。 倪叶心抿着嘴唇,正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走过去,总觉得慕容长情不怀好意。 慕容长情说:“之前是谁说的,只要我一招手,他就会立刻屁颠屁颠的过来?” 倪叶心:“……” 倪叶心仔细的想了一下,这么没有底线的话,绝对是自己的风格。为了美色,为了不变成说话不算数的小狗,倪叶心还是走过去了。 慕容长情见他过来,靠着墙倒是没动,等到倪叶心终于走到自己面前了,就突然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腰/臀上。 别看慕容长情好像只是随意的一搭,不过倪叶心立刻感觉不能动了,绝对跑不了了,慕容大侠的劲儿真不是一般的大。 慕容长情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说:“因为顾久就在附近。” 倪叶心瞪大眼睛,嘴巴都张/开了,正好说话,不过跑到嗓子眼的话突然就变成了“唔——”的一声,眼睛瞪得更大了。 慕容长情竟然又咬他的耳/垂! 耳朵实在是太敏/感了,倪叶心吓得一哆嗦,就感觉慕容长情咬住了他的耳/垂,似乎还用牙齿在他耳/垂上研磨了一下。 那种感觉,真是让倪叶心骨头都酥掉了。 倪叶心把刚才想说什么话都忘了,瞪着眼睛,说:“你在突然撩人之前,能不能给个提示。” “什么提示?”慕容长情笑着盯着他。 倪叶心真不知道,慕容大侠原来这么喜欢笑,不过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却好像是危险的眯着,虽然迷人,但是总觉得更像是在算计人。 慕容长情说:“所以我要吻你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倪叶心顿时脸就红了,推了慕容长情一把,说:“不给吻,先把你的衣服脱了!” 慕容长情听到倪叶心的豪言壮语,挑了挑眉,似乎还挺欣赏的。 倪叶心的脸更红了,说:“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还穿着别人的衣服,还穿上瘾了,还不赶紧脱/下来!” 虽然之前慕容长情自作自受的没衣服穿了,让倪叶心大笑了好半天,不过现在又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很不爽。慕容大侠竟然穿着别人的衣服,还是里衣!贴身穿的啊,叫倪叶心想想就非常的吃醋。 慕容长情似乎这才想起来,说:“不如你给我脱?” 倪叶心脸上的温度就没有降下来过,听到慕容长情的声音,立刻眼睛就往慕容长情的腰带处瞄了过去,心里已经蠢/蠢/欲/动了,不过嘴巴上却说:“大侠你才没羞没臊,脸皮真厚,这样子的话都好意思说。” 慕容长情完全不脸红,说:“又没有旁人在,这种话怎么不好意思说?比起你在大家前面发疯,我可是自叹不如多了。”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自己又被慕容大侠给羞辱了,于是气愤愤的说:“脱了衣服别忘了再洗个澡,脏兮兮的别想上/床!” 说完了倪叶心就跳上/床去了,自己脱了衣服就钻进了被窝,睡觉去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倒是没再去闹他,毕竟天都要凉了。 慕容长情慢条细理的脱了衣服,然后用凉水直接擦了擦身上,然后又裸/着就上/床去了。 之前他的衣服已经从水里捞出来了,也拧干了正在晾着,不到明天早上恐怕是不能穿的。 他上/床的时候,倪叶心都已经睡着了,霸占了一整张床,睡相越发的肆意了,根本不像慕容长情刚认识他时候那么文雅。 后半夜倒是很安静,赵睦在外面找了整整一夜,他并不知道顾久一直在跟着他,只是一个劲儿发疯的找着顾久,最终并没有找到。 倪叶心睡了个好觉,再醒过来已经是天色大亮的时候了,一睁开眼睛,他就看到了一片硬朗结实的胸肌,自己的脸颊还靠在那片胸肌上,脸颊有点酸酸的,有口水就悄悄的流了出来。 倪叶心顿时就醒了,一大早上的受了这么大刺/激,不醒了才怪。不过他除了被美色给刺/激了,还受了很大的惊吓。 因为他不小心把口水流/到了慕容大侠的胸肌上。 倪叶心吓得赶紧伸手就蹭,一边蹭一边观察慕容大侠,看了好几眼才松了口气。原来慕容大侠还没醒过来,眼睛还闭着,不过这会儿被他蹭的有些不堪其扰,两条剑眉皱了好几下。 很快的,就在倪叶心刚毁尸灭迹好之后,慕容长情就不堪其扰的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倪叶心的手腕。 倪叶心觉得大侠绝对低血压低血糖,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正一脸煞气的盯着自己。 倪叶心被抓着的手动了动,说:“嗨,早啊,大侠,你看太阳晒屁/股了。” 慕容长情面色不善的看着他,眼睛里还有些困意,除了困意还有不少的欲/望,盯着倪叶心说:“你刚才在挑/逗我?” “啊?”倪叶心一愣,说:“冤枉,真没有,我刚刚是在……” 慕容长情“嗯?”了一声,似乎在催促他说下去。 不过倪叶心差点就被那一声给弄酥了,这厚重的鼻音,感觉苏到了没朋友。 慕容长情说:“刚刚在做什么?” 擦流/到你胸肌上的口水…… 这话倪叶心打死也不敢说,尴尬的笑了笑,说:“随便摸/摸,随便摸/摸而已……” 他话刚说完,顿时就被人掀翻了,慕容长情一下子翻身就压在了他的身上。 倪叶心大喊了一声,说:“大侠,等等,一大早上玩什么胸口碎大石,你要压死我啊。” 慕容长情:“……” 倪叶心绝对很会破/坏气氛。 慕容长情说:“老实点,我也要随便摸/摸。” 倪叶心赶紧/抓/住慕容长情的手,说:“大侠,大侠,我错了,别,别乱/摸啊。” 慕容长情被他叫的脑仁儿直疼,听他一口一个大侠,忽然觉得其实很不顺耳。 慕容长情太叔捏住了倪叶心的下巴,说:“不许叫大侠。” “为什么?”倪叶心说:“大侠多威风?为什么不许叫大侠。” “我不喜欢。”慕容长情说。 除了倪叶心,几乎没人管慕容长情叫大侠,慕容长情觉得这个称呼很别扭,而且由倪叶心来叫就更是别扭了,尤其是这种时候,他们两个明明在床/上做亲/密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叫名字? 慕容长情有点别扭,所以没有直说,只是说不喜欢。 倪叶心说:“慕容教/主?”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叫我名字。” “慕容长情!”倪叶心很配合的说。 “啊——嘶嘶,轻点。”倪叶心说完了,下巴差点被慕容长情给捏掉了。 倪叶心总是听说霸道总裁的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男主都喜欢轻轻捏着女主的下巴,听起来就苏的要死。但是倪叶心觉得,也没有哪个男主把女主的下巴捏青的罢,自己的下巴绝对要青了。 倪叶心控/诉着慕容长情,慕容长情说:“不要连名带姓的叫。” 倪叶心说:“为什么?你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我。” 慕容长情一回忆,似乎是这么回事,因为那每一次,慕容长情都是气得要死,才连名带姓的叫倪叶心的。 又不是在床/上,这怎么能一样。 倪叶心见慕容长情黑着脸不说话了,生怕他把自己的下巴真的卸下来,小声说:“那叫什么?难道要叫你慕容?”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 倪叶心一瞧,就知道大侠不满意,赶紧用讨好又乖顺的口气说:“长情?……”大侠。 倪叶心觉得还是叫大侠顺口,可是大侠偏不! 慕容长情听倪叶心这么叫他,突然脸上有点变色,倒不是不高兴。而是刚才就被倪叶心摸得有点火大,现在再一听倪叶心这么叫自己,突然火气更大了。 倪叶心哪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大侠真是善变,脸色更黑了,还以为他不满意,立刻又改口了,说:“长长?情情?” 这回慕容长情是真的黑了脸。 倪叶心倒是开始哈哈大笑了,被自己的叫法给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说:“情情,情情,这个名字不错,笑死我了,多亲切。” 什么气氛都被倪叶心给破/坏了,慕容长情气得把倪叶心给抓了起来,反过来揍他的屁/股。 很快倪叶心大笑的声音就变成了杀猪一样的大叫和求饶。 一大早,大家全都起来了,韩家的事情基本结束,他们要回开封去。 赵睦没有找到顾久,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慕容长情很淡定,根本没有与赵睦透露顾久就在旁边的事情。 按照慕容长情的意思是,回到开封再说,他们要用的办法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灵了,所以要一次就到位,所以不如回到开封之后在实行,免得一路上又出了什么岔子。 于是大家就开始启程回开封了,倪叶心、池隆和赵尹离开开封也有不少日子了,经过一路奔波,终于回来,都是感慨不已,毕竟这一路出去办差遇到的事儿可不少,回来都感觉到一股亲切感。 慕容长情不进官/府,开封府自然是不会进的,倪叶心还想问问慕容大侠要住在哪里,不过慕容大侠别扭,还没到开封府门口,倪叶心一回头,他人就不见了! 池隆笑着说:“大人,慕容教/主先走了。” 倪叶心探口气,也不知道慕容长情去哪里了,只能跟着池隆和赵尹回开封府去。 倪叶心的屋里好久没打扫了,落了好多的土,他一回院子就看到了,孙先生制定的“宿舍规定”好像又变长了不少。 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日落了,车马劳顿,大家都很累,所以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都先回房间去休息了。 倪叶心好歹的擦了擦自己屋里的浮土,然后换了件衣服,就跑出去了,到外面去转一圈。 他倒不是要出去玩,只是去找慕容长情的,可惜转到了天黑,都没瞧见慕容长情的影子,也不知道慕容大侠跑到哪里去了。 天都黑了,街上都没人了,倪叶心只好往回走,他都还没吃饭,感觉有点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他回了开封府里,因为嫌弃走正门太远,所以直接翻/墙进来了,一进了院子,突然就瞧见自己屋顶上坐着一个人。 白色的长衫,在月光下镀了一层银色的光芒,这大冷天的,穿的仍然很单薄,一看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慕容长情了。 倪叶心立刻提起一口气,猛的就跳上了屋顶,瓦片发出轻微的响声,落在了慕容长情身边。 倪叶心刚一落下来,就看到院子里走进来两个人,吓了他一大跳,毕竟那个什么宿舍规定就贴在他们房间外面不远的地方,孙先生可是严禁他们天黑之后踩/踏屋顶的。 走进来的倒不是别人,池隆和赵尹刚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屋顶上的两个人,都装作没看到,直接就进屋里去了。 第149章 是他1 倪叶心一瞧就笑了,说:“看来池隆和赵尹越来越上道了。” 慕容长情瞧了他一眼,说:“你刚才去哪里了?” 倪叶心被这么一问,心里就有气,他自然是去找慕容长情,出门找了好几圈,但是怎么都没找到,没想到慕容长情原来是在这屋顶上坐着呢。 倪叶心觉得说出来太丢人,干脆说道:“我出去吃饭了啊。” 慕容长情听了忽然一笑,然后点了点头,说道:“那我方才在瑞福楼二层喝酒的时候,怎么看到有个人一直在街上乱转。” 倪叶心一听,顿时眼睛瞪大了,原来刚才慕容长情一直在瑞福楼喝酒,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的找来找去。 倪叶心气得半死,伸手就想把慕容长情从屋顶上推下去。不过慕容长情坐的稳当,虽然屋顶上是斜面,而且瓦片很滑,不过简直就是纹丝不动。 倪叶心一推没推动,反而差点把自己给弄下去。 慕容长情赶紧伸手一搂,搂住了倪叶心的腰,防止他从屋顶上掉下去,那动静肯定大。 慕容长情说:“这点劲儿你还想把我推下去?” 倪叶心气得想要抬脚踹了,不过他被慕容长情一只手搂在怀里,搂的死紧,根本没办法抬脚踹。 慕容长情说:“嘘——别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小心把人都引过来。” 倪叶心说:“我还要喊呢。” 慕容长情笑了,凑到倪叶心的耳边,低声说:“喊什么?说我要强了你吗?” 倪叶心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这里可是开封府,倪叶心才不敢喊这些,万一让包大人或者孙先生听了,估计倪叶心就不用再混了,说不定会被叫过去教育几个时辰。 慕容长情似乎捏住了倪叶心短处,笑的一脸老谋深算,搂着他腰的手轻轻滑/动了一下,倪叶心瞬间脸就红了,感觉腰上一阵酥/麻,竟然抖了一下,有点发软。 倪叶心说:“你别乱来。” “嘘——你小声点就没人能看到了。”慕容长情说。 慕容长情改为侧身搂住他的腰,然后竟然低下头来吻他的嘴唇。 倪叶心吓了一跳,虽然已经天黑了,但是这可是开封府的屋顶上啊,有人一进来都不需要抬头就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了,实在很危险。 只是美色当前,倪叶心有点舍不得推开,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他推不开,慕容长情那两条手臂跟钢板一样坚/硬。 慕容长情吻下来,倪叶心突然说了一句:“先跟你说,我刚才可没来得及漱口。” 慕容长情:“……” 倪叶心不愧是破/坏气氛小能手,瞬间差点把慕容长情给气死了。 慕容长情稍微有力,在倪叶心后腰的位置揉了一下,倪叶心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什么穴位,已经不只是酥/麻的感觉,他整个人都是就软/了,软塌塌的,本来身上还绷着劲儿,这会儿已经软的用不上一点力气了,那一股麻筋儿弄的他舌/头都伸不直了。 “老实了?”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没缓过劲儿来,连瞪眼睛都不能,心想着自己只是武功差了一点点而已,竟然处处受制,太可恶了。 慕容长情见他不说话,似乎心满意足了,低下头来就吻在了倪叶心的嘴唇上,然后用舌/头描摹着倪叶心的唇/瓣,还用牙齿在他下唇上咬了好几下。 倪叶心浑身抖了好几下,感觉舒服的不得了,不过也有点疼,不知道慕容大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总是喜欢咬自己,不是咬的肿了就是咬破了。 就在两个人吻得气喘吁吁的时候,慕容长情忽然皱了一下眉。 就听“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倪叶心的屋里冲了出来,然后是“汪汪汪”的叫/声。 倪叶心被声音吓了一跳,什么旖旎的感觉都没了,吓得要死,赶紧就站起来了,低声说:“爆米花,爆米花不要叫,嘘——” 爆米花的叫/声简直洪亮到不行,刚开始爆米花是从慕容毓家里捡来的,那还是一直萌萌圆圆的小土狗,不过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几个月下来,爆米花已经长成一条纯正的开门护院大土狗,体型都长开了,再也不是小时候圆圆萌萌的样子,已经长到了膝盖以上那么大的体型。 倪叶心以前可没养过狗,没想到还没到一岁的土狗竟然这么大了!爆米花吃的也越来越多了,虽然还是一样喜欢撒娇,但是倪叶心都要扛不住了,爆米花一扑过来,没准备就能被扑倒…… 爆米花似乎发现慕容长情来了,就跑出了房间,然后在院子里摇着尾巴来回来去的转圈,看起来似乎很欢迎慕容长情似的。 以前爆米花小小的,总是被玉米吓得到处乱跑,那模样着实可怜。后来爆米花和玉米相处时间长了,似乎不怎么害怕玉米了,一狗一蛇还能一起睡觉。 现在爆米花大了,那体型看着就威猛,完全不会害怕玉米了,还会把玉米追的上蹿下跳到处跑,这扬眉吐气的感觉,让倪叶心瞬间觉得爆米花还是超级可爱的。 “汪汪——” 爆米花似乎挺兴/奋的,又叫了两声。 倪叶心一听,赶紧从屋顶上跳下来了,赶紧拍了拍不老实的爆米花,说:“爆米花,别叫,你看大晚上的,你要是再叫,孙先生估计会把你带到后厨去炖了。” 爆米花听不懂,甩着尾巴甩的飞快,不过倒是不叫了。 慕容长情站在屋顶上,突然说:“有人来了。” 倪叶心一惊,肯定是有人听到爆米花的叫/声所以过来瞧瞧了,倪叶心赶紧朝着慕容长情招手,说:“大侠大侠,快下来,进屋去。” 慕容长情抱着臂看着倪叶心,似乎有些不愿意,不过瞧倪叶心着急的样子,还是悄无声息的跳了下来,然后/进屋去了。 倪叶心赶紧也牵着爆米花跑进屋里,然后关上/门,这才松了口气。 爆米花就趴在门边上,还在开心的摇尾巴。 慕容长情抱着手臂,不悦的看着倪叶心,说:“我见不得人?” “当然不是。”倪叶心说:“我家大侠这么好看,万一引起轰动怎么办?” 倪叶心真是怕慕容长情引起轰动…… 堂堂魔教教/主现身开封府,听起来就很轰动了。 倪叶心说:“大侠,你住在哪里了?” “瑞福楼。”慕容长情说。 慕容长情说着就皱了皱眉,侧目看了一眼倪叶心的桌子,桌子上有些灰土没擦干净,床/上倒是整齐。 倪叶心一瞧,说:“大侠你的眼睛是探照灯吗?只有那一点点没擦干净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有仔细的擦过灰。” 屋里有点黑,没有点灯,倪叶心怕点了灯有人会发现屋里有两个人,那岂不是被当场捉奸了? 外面刚才还有脚步声,现在已经没有了,想必是走了。 倪叶心走到桌边,嘿嘿一笑,然后倒了杯茶水。 慕容长情一瞧他的样子,突然就想跟他说“别咽”,不过这两个字没说完,倪叶心已经漱漱口把茶水给咽了。 慕容长情实在无奈,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额角。 倪叶心已经凑过来了,似乎想给他一个壁咚,不过试了试就把手缩回去了,长度不够是硬伤。 倪叶心说:“大侠,你是不是洗过澡了,身上香喷喷的。”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倪叶心摩拳擦掌的,觉得这会儿气氛正好,好的不得了,现在又回了自己地盘,倪叶心心里真是蠢/蠢/欲/动,美色当前,怎么才能上了慕容长情,叫慕容大侠乖乖的躺下呢? 倪叶心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嗓子眼发干了,赶紧咳嗽了一声,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不然慕容长情会发现自己在琢磨他的。 其实慕容长情早就发现了,就倪叶心那眼珠子转的速度,谁都能瞧出他在想坏主意。 慕容大侠都已经很无奈了,就倪叶心这武功,再练二/十/年都不可能压了自己,不过倪叶心却孜孜不倦的做梦。 倪叶心已经慢慢的蹭到了慕容长情的身边,然后一直手勾住慕容长情的肩背,另外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抬起头来在他下巴上吻了两下。 慕容长情被他挑/逗的呼吸有些粗重,垂着眼睛瞧着他。 倪叶心眼珠子还是转的很快,慕容长情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坏主意。难不成又要下/药? 倪叶心当然不会再下/药了,吃一堑长一智,这种事情似乎行不通,反而会坑了自己。 不过就在刚才,倪叶心想到了新的办法,那就是点穴。如果自己能成功的把慕容长情/穴/道点上,那么慕容长情岂不是不能动了?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倪叶心悄悄的伸手,在慕容长情胸口摸了两下,他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当然是急的。倪叶心的确会武功,不过武功没那么好,点穴也……算是会,就是从来没用过,只是知道大体的穴位在哪里。 倪叶心不敢做的动作太大,万一慕容长情发现自己要做什么了,岂不是计划就失败了,所以倪叶心决定了,先色/诱慕容大侠。 倪叶心抬着头,吻过了慕容长情的下巴,就吻上了他的嘴唇,主动伸出舌/头挤进慕容长情的唇/缝里,使出浑身解数去挑/逗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眯眼瞧着倪叶心,然后张/开嘴唇含/住了他的舌/头,反客为主的吻住倪叶心的嘴唇。 慕容长情喜欢主导的感觉,倪叶心为了麻痹他,所以今天特别的配合,感觉自己舌/头都酸了,但是还是不要命的去挑/逗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很快就知道倪叶心要对自己做什么了,因为他发现倪叶心的手总在自己的穴/道上乱/摸。只是倪叶心那点跟没有差不多的内劲儿,想要点中自己的穴/道,那真是难于登天。 所幸,慕容长情就没有管他,送到嘴边上的美味,哪里有不接受的道理。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吻得腿都要软/了,终于下定决心,快速的在慕容长情胸口上点了两下。 他点完了,就听到慕容长情“呵”的一声笑声。 慕容长情低头瞧着他,倪叶心一脸发懵的样子,嘴唇还被自己蹂/躏的红肿了,实在是让人很愉快。 倪叶心觉得不妙,为什么点了穴/道还是不行? 这时候慕容长情伸手握住了倪叶心的手,倪叶心立刻后背都是冷汗,干笑一声,说:“大侠……?” 慕容长情低声说:“点穴总要用点内力才行。” 倪叶心顿时更是浑身冷汗了,装傻充愣说:“大侠你说什么呢。” “我教你。”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顿时想要大喊着逃命,感觉慕容大侠一脸的鬼畜表情,实在不妙。不过他来不及逃命,已经被慕容长情搂住了后腰,不让他逃走。 然后慕容长情握着倪叶心的右手,突然送上一股内劲儿,倪叶心顿时觉得手指尖都麻了,好像过电一样,还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唔——” 倪叶心低声闷/哼,慕容长情握着他的手,就让他自己点了自己的穴/道,倪叶心瞬间就软/了,好在有慕容长情搂着他,不然直接就坐在地上了。 “会了吗?”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瞪着眼睛,感觉身/体软/绵绵的不能动,舌/头有点打结,连说话声音也软/绵绵的不能用/力,说:“大侠,我错了,你,你给我解/开罢。” “解/开?”慕容长情挑眉问。 倪叶心立刻点头,不过点头的动作极为缓慢。 他也不知道慕容长情点了他什么穴/道,身/体倒是还能动,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麻嗖嗖的,比不能动还难受。 慕容长情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将他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去,说:“好。” 倪叶心突然发现慕容大侠特别好说话了,这绝对不对劲儿。 就在倪叶心警钟大作的时候,已经被慕容大侠放在了床/上,然后他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慕容大侠把他的腰带给拽下来了! 倪叶心立刻说道:“大侠……大侠,别别激动……”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将他的腰带扔到床底下去,然后俯身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说:“怎么?不是按照你的意思,给你解/开?” 倪叶心:“……” 倪叶心顿时哭笑不得,说:“是解/开……解/开穴/道!不,不是腰带!” 慕容长情说:“那你怎么刚才不说清楚?” 倪叶心想要翻白眼,但是他没力气,翻白眼的动作极为缓慢,而且力度不够,倒像是抛媚眼一样。 趴在门口的爆米花可不知道主人在做什么,瞧见从床/上掉下来的腰带,立刻摇着尾巴就过来了,将腰带飞快的叼走了,跑回门边又趴下来,对着腰带又咬又拽的。 倪叶心还想着让爆米花救自己呢,不过看来是不成了,爆米花小时候呆头呆脑的,大了竟然还是呆头呆脑的! 慕容长情伸手挑开他的衣襟,因为没有腰带,所以衣襟很容易就拨/开了。 倪叶心急了,说:“大侠……手下留情啊……” 慕容长情说:“我知道,我会轻一点的。” 倪叶心又翻了个白眼,说:“我是说……要不然咱们换个方式?” “你又要在上面?”慕容昌挑眉问。 倪叶心:“……” 倪叶心咽了口口水,说:“这样罢大侠,不如我……我用嘴帮你……好不好?” 倪叶心为了保住小菊/花也是豁出去了,简直是下了血本。 慕容长情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看倪叶心的嘴唇,然后伸手去摸/他的下唇。 倪叶心被他摸得哼了一声,伸出灵巧的舌/头,舔/了舔慕容长情的手指。 果然,慕容长情的眼神变得深沉多了,呼吸也粗重了,似乎对于倪叶心这个建议很有兴趣的样子。 慕容长情笑着说:“听起来还不错。” 倪叶心瞧着慕容长情那骄傲的样子,气得要死,不过他也没办法,只能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过很快的,倪叶心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慕容大侠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大了! 倪叶心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慕容长情不见了,估计是回瑞福楼去了。 而爆米花正趴在门口睡觉,他爪子下面还压着倪叶心那条腰带,被蹂/躏的惨不忍睹,而爆米花身上盘着一条蛇,当然是玉米了,一蛇一狗好像都在睡觉似的。 倪叶心从床/上爬起来,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简直生不如死。他好像给慕容长情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以后的日子恐怕苦/不/堪/言了。 倪叶心刚一爬起来就“嘶”了一声,感觉自己嘴角疼得要死,伸出舌/头一舔,绝对是破了!而且都肿起来了。 倪叶心洗漱之后出了房间,准备去吃早饭,正好碰到了厨房大/娘端着一大盆的包子。 大/娘一瞧倪叶心,就说:“小倪啊,你嘴角怎么了?肿的很厉害。” 倪叶心顿时尴尬羞耻的满脸通红,干笑了两声,说:“啊啊,上火了。” 第150章 是他2 倪叶心捂着嘴就走了,也不敢去吃饭了,生怕被人撞到,发现自己干了什么。 倪叶心他们刚回开封府,接下来要放几天的假期,倒是没什么事儿可以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倪叶心拿了早点就准备回屋去吃饭了,走回院子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池隆这赵尹。 赵尹瞧见倪叶心嘴角的痕迹一愣,说:“倪大人你的嘴……” 倪叶心觉得自己流年不利,怎么谁都注意到了。 池隆笑了笑,似乎一脸的了然,打断了赵尹的话,说:“我们快去吃早饭罢,不然再等一会儿恐怕就要没有了。” 赵尹还一头雾水,就被池隆给拽走了。 倪叶心觉得很尴尬,尴尬到不行,赶紧回了屋,然后一边吃早饭一边喂爆米花吃饭。 爆米花虎头虎脑的,已经睡醒了,正在和玉米玩耍。 玉米对比起现在的爆米花,那可是不够看了,感觉太细了,被爆米花用前爪子按在地上,根本都跑不了了。 倪叶心推门一进来就看到玉米被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顿时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玉米在地上扭来扭曲的,不过逃不掉,爆米花两只爪子按着它,他的尾巴在爆米花的爪子上来回来去的拍着,不过就像是挠痒痒一样。 玉米估计也没想到,爆米花居然长得这么快,明明几个月前才那么大点,现在就变成庞然大物了。 倪叶心觉得,现在被按在地上的玉米肯定后悔不迭,很后悔以前总是欺负爆米花。 倪叶心瞧着就想笑,然后奖励了爆米花一个超大的大包子。倪叶心欺负不了慕容长情,倒是可以看着自己的宠物欺负一下慕容长情的宠物,那也感觉相当的舒/爽。 倪叶心吃了早饭,在屋里呆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悄悄的出去了,之所以是悄悄的,因为他不想让人再问自己的嘴巴到底怎么了! 不过很不幸/运,包大人已经早朝回来了,叫了倪叶心池隆赵尹三个人过去,让他们把查办的几个案子都禀报一下。 倪叶心硬着头皮就去了,果然一见了包大人,包大人就关心的问他嘴角怎么破了。 池隆和赵尹一副不关自己事儿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 倪叶心硬着头皮说上火了…… 包大人又很体贴的说,可以让孙先生给他开几幅药方,调理一下/身/体,冬天的确天干物燥的,尤其少年人还热血方刚。 倪叶心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儿了,汇报完了就赶紧跑了。 一整个白天,倪叶心都没见到慕容长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瑞福楼。 等到天色快黑的时候,倪叶心实在是坐不住了,瞧慕容长情还不来,就想去找他。 倪叶心本来想要翻/墙出开封府的,不过才上屋顶的时候,就看到屋顶上有东西在飘,竟然是瓦片下面压了一张纸条。 倪叶心捡起来一瞧,上面写着几个字。 ——来瑞福楼找我。 都不用想,倪叶心就知道绝对是慕容长情留下来的。 倪叶心拿着纸条就奇了怪了,慕容长情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把纸条放在自己屋里,或者干脆放在自己枕头边上?竟然放到了屋顶的瓦片下面,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如果不是倪叶心正巧要翻/墙出去,估摸/着都看不到这张纸条了。 倪叶心赶紧就去瑞福楼了,离得开封府不远,一个很大的客栈,据说酒菜也很不错,就是死贵死贵的,反正以倪叶心六品校尉的俸禄来说,根本承受不起。 倪叶心没穿官服,直接一口气就跑到了福瑞了来。这会儿已经天黑了,瑞福楼挂了好几个灯笼,大有一种灯火通明的架势,非常的引人注目。 借着灯笼昏黄的光线,倪叶心远远的就看到福瑞了二楼临窗的位置,正坐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男人,手里端着一个小巧的酒杯。 虽然因为太黑,倪叶心看不太清楚那个男人的容貌,但这装/逼劲儿,简直不做第二人选,绝对就是慕容长情了。 慕容长情低着头,很快也看到了倪叶心,放下酒杯,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冲着他招了招手。 倪叶心赶紧就跑了过去,因为到了晚饭的时间,瑞福楼人还真不少,不少人在用晚饭,倪叶心爬上二楼,果然就看到慕容长情一个人坐着,桌上摆了不少的点心,不过每一样都没有被动过。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色,说:“太慢了。” 倪叶心坐下来,不客气的拿了一样点心,就馋的要往嘴里放,但是一张嘴顿时“嘶”的抽/了口气,嘴角疼得他不得了,感觉根本不能用/力,这么大块的点心根本塞不进嘴里去。 倪叶心气得想把点心扔在慕容长情的脸上,但是他不敢,只好把点心用手掰/开了,掰成四块,简直都要粉碎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放在嘴里。 倪叶心没好气的说:“你给我留纸条,为什么要放在屋顶上啊,我差点没看到。” 慕容长情瞧他委委屈屈吃着点心的样子,实在是好笑,说道:“没看见岂不是正好?” “啊?”倪叶心一头雾水,点心都忘记吃了,抬头看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我就找到一个惩罚你的理由了。” 倪叶心:“……”什么鬼? 慕容长情拿了一块离自己很近的点心,然后学着倪叶心的样子掰/开了,掰成小块,然后伸出手来,说:“要吃吗?栗子馅儿的,很香,不太甜。” 倪叶心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抽着冷气,突然瞧见慕容长情对着自己献殷勤,有点奇怪的打量他。 倪叶心迟疑的点了点头,要伸手去拿,不顾慕容长情避开了他的手,看起来好像是要喂给他一样。 倪叶心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难得见慕容大侠这么体贴,还是伸头就着他的手吃了。 慕容长情将点心送到他嘴里,然后顺势用拇指在倪叶心嘴角的地方摸了一下。 倪叶心顿时“嘶”了一声,说:“别碰,疼。” 慕容长情只是轻轻的摸了两下,说:“原来真的破了。” “废话!”倪叶心说。 倪叶心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慕容长情简直就是疯/子,叫他慢点越说越来劲儿。倪叶心一想起来就满脸通红,自己嘴角都破了,也不知道慕容长情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下面这么大,绝对是吃多了激素。 慕容长情说:“记得抹药。”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 慕容长情又说:“我下次会轻一点的。” “呵呵!”倪叶心用/力的冷笑一声,说:“绝对没下次了。” 慕容长情只是挑了挑眉,微笑着没说话了。 点心太好吃,倪叶心没来得及吃晚饭就出来了,现在正是饿的时候,干脆把一桌子的点心都席卷了。 等他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一个人影走过来了,然后站在了他们桌子旁边。 倪叶心吃的满嘴都是点心渣滓,一抬头就傻眼了,说:“大公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睦了。 赵睦看起来有些颓废,他应该比倪叶心他们早到开封几日,不过赵睦这些日子很忙。 赵睦一直没有找到顾久,一直心情都很不好,看起来充斥着一股戾气。 赵睦看到一桌子的残渣,似乎有点发懵,不过还是坐了下来。 倪叶心这会儿就傻眼了,怎么赵睦到这里来了? 桌子临着窗户,所以只有三面可以坐人,他们三个正好一人坐了一面,不过整张桌子上都是点心碎渣,当然就是倪叶心的杰作。 刚才只有慕容长情在,倪叶心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会儿突然多了个人,让倪叶心卡在嗓子里的点心都咽不下去了,赶紧伸手呼噜了一下桌子,好歹把赵睦面前的碎渣往自己这边蹭了蹭。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噎的直伸脖子,就动作优雅的倒了一杯茶水,推/倒了倪叶心的面前。 倪叶心赶紧喝了一口,然后才发现,自己和慕容大侠面前都有茶水,但是赵睦面前没有,他赶紧想给赵睦也倒一杯,不过发现茶壶里空了! 真是不巧。 赵睦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坐下来就说:“慕容教/主找我?” 倪叶心看了一眼慕容长情,原来是慕容长情找的赵睦。倪叶心再想,恐怕是因为顾久的事情。 顾久离开了,赵睦哪里都找不到他,其实顾久根本没有走远,一直跟着赵睦,这会儿已经到了开封。 慕容长情端起他的小酒杯,喝了一口,这才说:“找你来,想要说一说关于顾久的事情。” “顾久?”赵睦身/体一震,说:“他……慕容教/主是有他的消息了吗?” “自然有。”慕容长情说。 赵睦顿时不淡定了,眼睛里充斥着兴/奋的光芒,说:“还请慕容教/主赐教,顾久到底在哪里!” 慕容长情说:“你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赵睦一愣,似乎消化不掉慕容长情的话了,迷茫的说:“慕容教/主什么意思?” “不明白?”慕容长情说。 “这怎么可能?”赵睦说。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顾久是杀手,他想要隐藏自己的踪迹,简直易如反掌。不过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赵睦先是一阵欣喜,然后又警惕了起来,说:“慕容教/主为什么要帮我?” 慕容长情说:“因为顾久很可能知道很多事情,我们需要知道他所知道的那些事情。我不是要帮你找到他,我只是要利/用你找到他而已。” 倪叶心:“……” 在一边坐着的倪叶心不淡定了,慕容大侠说话怎么如此的这么的直白,你看看,赵睦的脸都青了。 赵睦攥紧了拳头,说:“我不会叫你伤害他的。”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笑的叫人脊背发凉,说:“凭你?我要做什么,你能拦得住?” 倪叶心:“……” 倪叶心一口点心,差点就又噎住了,感觉就冲着慕容长情这傲慢的口气,如果自己是赵睦就一拳打过去了。 就在倪叶心设想的时候,果然赵睦一下子愤怒的站了起来,然后一拳就打了过去。 这一下倪叶心更噎着了,赶紧说:“大公子,大公子,等一下,他不是那个意思。” 慕容长情显然不满意倪叶心劝架,一手轻轻一挥,压住了要站起来的倪叶心,在他肩膀上一拍,倪叶心顿时就又坐回去了。 然后慕容长情这才抬手轻而易举的接住了赵睦打过来的一拳,然后顺势一拧。 倪叶心好像听到“咯吱”一声,然后他额头上都要冒冷汗了。 说实在的,赵睦虽然武功好,但是在慕容长情眼里,赵睦的武功其实和倪叶心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赵睦闷/哼了一声,感觉整条胳膊差点被卸掉了,但是他脾气倔,不肯服输,手臂上强行用/力,似乎想要强/硬的抽/出来。 不过慕容长情卡主了他的胳膊,任由他如何用/力,却纹丝不动。倪叶心生怕赵睦再用蛮力下去,真的会把他自己的胳膊给弄断了。 倪叶心赶紧说:“大侠,轻一点啊。” “咯吱——” 就在倪叶心刚说完的一刹那,倪叶心就又听到咯吱一声,那骨头摩擦的声音,简直让人毛/骨/悚/然的。 慕容长情不悦的说:“我不喜欢听到你给别人说话。” 倪叶心:“……” 慕容大侠中二病发作了。 赵睦疼得冷汗都下来了,慕容长情又冷笑了一声,说:“不自量力。不过不让你受点苦,他也不会现身的。” 那个他,自然指的是顾久了,倪叶心也知道,慕容长情看来是想把顾久给逼出来,不过这样子看起来真是太吓人了。 倪叶心小声说:“大侠,别人都在看着你们呢。” 虽然他们这里声音不大,不过酒楼里人都满了,二楼也是,好多人似乎发现他们这边不对劲儿,不过不敢过来管闲事,只是频频往这边看过来。 慕容长情另外一只手从怀里摸了一大锭金子出来,放在桌上,淡淡的对倪叶心说了一句:“去城外。” 倪叶心刚听清楚,就感觉一阵风,然后慕容长情和赵睦就消失了,慕容长情扣着赵睦从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倪叶心一瞧,头疼欲裂,赶紧也跟着跳了下去,追着那两个人往城外去。 只是前面两个人跑的实在是太快了,倪叶心根本追不上,很快就发现没人影了。 倪叶心真是头疼,赶紧又往前跑,出了城之后,一个人影也瞧不见,这里荒郊野外的,都没有路人了。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就听前面有声音,赶紧加快脚步,果然就看到了人影。 前面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 慕容长情、赵睦和顾久三个人,顾久果然出现了。 倪叶心连忙跑过去,就瞧慕容长情正在和顾久过招,而赵睦倒在地上,双眼紧闭着,看起来好像昏过去了。 赵睦一头冷汗,昏过去还死死皱着眉头。 倪叶心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说:“大公子?大公子你没事罢?” 倪叶心想要把赵睦扶起来,不过他刚蹲下去,突然就被人一把抱住了腰,然后飞快的带开了。 倪叶心回头一瞧,是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将他带开,不悦的说:“别碰他。” 倪叶心说:“大侠,大公子怎么了?” 慕容长情没回答,那边顾久已经跑到了赵睦身边,目光不善的盯着慕容长情,说:“你给他服了毒/药?” 倪叶心瞪大眼睛,小声说:“不是罢大侠?”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只要你配合,我保证他没事。” 顾久攥紧了拳头,说:“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并不把顾久放在眼里,说:“如果你不配合,那么我第一个拿他开刀。” 顾久深吸了两口气,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倪叶心一瞧,赶紧打圆场,说:“顾久,顾久你别激动。慕容长情他就是这个脾气,其实他没有恶意的。我们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想向你打听点事情。你这样的身份,不回去复命,迟早会有危险的,我们可以帮你。” 顾久倒是平静了一些,可不是倪叶心的话有多么的有说服力,而是他知道,无论如何,他是打不过慕容长情的。 顾久将赵睦扶起来一些,说:“你们要知道什么?” 倪叶心一瞧顾久松口,顿时高兴起来,觉得有门。 然而这个时候,赵睦似乎醒了,他的目光不是很有焦距,但是他一下子就发现了顾久,伸手死死的抓/住顾久的手腕,说:“顾久?顾久?是你吗?” 顾久眼神复杂,没有说话。 赵睦一阵欣喜,立刻就坐了起来,然后一把抱住了顾久,将人死死的勒在怀里。 赵睦很激动,他的呼吸非常急促,眼珠子都通红了,抱住顾久兴/奋的叫着他的名字,然后突然低头就吻上了顾久的嘴唇,疯狂的亲/吻着他。 倪叶心看的一愣,本来张/开嘴巴要说的话都卡主了。 起初倪叶心觉得,赵睦再见到顾久可能有些兴/奋,所以…… 但是越看越不对劲儿了,怎么那两个人一副要打野/战的样子?这也太激烈了。 倪叶心瞠目结舌,拽了拽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大侠,我怎么觉得大公子不对劲儿啊。”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瓶药,说:“可能服的太多了。” 倪叶心一愣,忽然想起来顾久刚才质问慕容长情,他给赵睦吃了什么毒/药。 倪叶心一看那毒/药瓶,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倪叶心说:“大侠,这是什么药?” 慕容长情倒了一颗放在倪叶心的手心里,说:“三百两银子一瓶,我刚才在赵睦身上试了两颗,看来效果很好。” 倪叶心目瞪口呆,说:“这这这……不会是春/药罢?”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只是滋补药而已。” 鬼才行! 倪叶心立刻将手心里的药往慕容长情脸上扔,说:“你脑子坏了,三百两银子买这个!” 最主要的是,慕容大侠是把赵睦当成小白鼠了吗! 第151章 是他3 顾久估计也懵了,他被赵睦死死压在地上,赵睦的眼睛在黑夜里简直就像是在发光一样,而且里面布满了血丝,呼吸极为粗重,狠狠的吻着顾久的嘴唇,疯狂极了。 倪叶心瞧得目瞪口呆,觉得不管是春/药还是滋补药,都绝对没有解药那种东西,所以…… 倪叶心都不好意思了,拉住慕容长情的手就说道:“大侠,快走。” “去哪里?”慕容长情问。 “去哪里?”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脸皮真厚,说:“你难道想看现场版吗?我们回避一下。还不都是你搞的鬼。” 慕容长情不以为然,这才慢悠悠的跟着倪叶心往回走。 倪叶心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慕容长情好了,拽着他狂跑一阵,忽然又停下了,说:“等等,我们把他们扔在那里……也不太好罢?” “怎么?”慕容长情淡定的挑眉,说:“你突然想回去看了?” 倪叶心气得跳脚,说:“看你个大头鬼啊,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说,一会儿顾久万一再跑了怎么办?” “不会。”慕容长情淡定的说:“我刚才跟顾久说了,如果他敢再消失,我立刻杀了赵睦。” 倪叶心:“……” 听起来很有威胁力的样子,是慕容大侠的作风。 这夜黑风高的,四下无人,倪叶心被夜风吹的直头疼,说:“大侠,下次咱们商量商量,再施行计划,好吗?” 慕容长情不说话。 倪叶心又说:“对了,站住,把你怀里那个危险物品扔掉。” 慕容长情从怀里立刻就拿出了那个危险的小瓶子,一晃就能听到,里面装了好多药丸,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慕容长情挑了挑嘴角,说:“你不喜欢?” 倪叶心说:“喜欢就见鬼了?” 慕容长情说:“这可比你之前弄到的药都要管用的多。” 倪叶心被他说的脸色发红,慕容大侠竟然拿陈芝麻烂谷子来羞辱自己,简直不能再好了。 不过看起来的确管用,看看刚才赵睦的样子就知道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更头疼了,说:“快走,我该回开封府去了。” 慕容长情看了看天色,说:“这么早?” 倪叶心说:“爆米花还没吃晚饭,还有你家玉米,怎么你走了把玉米留下来了,把一条蛇扔在我那里,孙先生要是知道我屋里养了一条蛇,估计会把我叫过去谈话一个时辰。” 慕容长情说:“玉米喜欢和爆米花玩。” 两个人边走边说话,很快就回了城里。 倪叶心跟慕容长情说,开封府是有门禁的,当然是主簿孙先生制定的规矩,子时之后就不能随便出入了,说是会打搅别人休息。 慕容长情听了就挑了挑眉,然后带着倪叶心就去吃晚饭了。 倪叶心之前吃了很多点心,并不是太饿,但是慕容长情难得那么温柔的邀请他一起吃晚饭,倪叶心真是有那么点不忍心拒绝。 慕容长情一看倪叶心犹豫了,就说:“反正离子时还早,你刚才把我的那一份点心都吃了,我什么都没吃,还真是有点饿了。” 慕容大侠突然学会卖可怜了!倪叶心简直不敢相信,不过又是美/人计又是卖可怜的,倪叶心立刻就动/摇了,想了想的确还有些时间,吃个饭也吃不了多长时间,于是跟着慕容长情回了瑞福楼去。 因为时间晚了,瑞福楼的客人已经没两桌了。慕容长情熟门熟路的坐在临窗的二楼,叫了不少名字就听起来很好吃的菜,然后还让店小二温了酒。 倪叶心听到菜名,突然就觉得其实自己也挺饿的,尤其慕容长情还给他叫了他喜欢红烧肉,还有什么炖鸡烧鸭之类的,倪叶心是无肉不欢,听得口水都要下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菜上的很慢,只有几个下酒的小菜先上来了,倪叶心一直眼巴巴等着的红烧肉就是不上来。 慕容长情微微一笑,将温着的酒倒了出来,伸手推给倪叶心,说:“尝尝,很好喝。” 现在天气冷,酒一温上那味道就出来了,感觉一股醉人的香气瞬间缭绕在鼻尖,倪叶心搓了搓手,冷的不行,赶紧就端起来喝了。 大冷天的,谁也不会选临窗的座位,毕竟吹着夜风吃夜宵,也太想不开了,不过慕容长情就喜欢这样的感觉,倪叶心也是颇无奈。 一杯温酒下肚,倪叶心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说:“好暖和。” 都不需要慕容长情劝酒,他刚给倪叶心又倒了一杯,倪叶心就又拿起来喝了。 倪叶心一个人就喝了一壶,虽然这酒并不烈,但是架不住他喝的多。等店小二跑过来问慕容长情是不是可以上荤菜的时候,倪叶心已经醉的听不到了,他哪知道是慕容长情故意不叫人上的。 慕容长情丢下一锭金子,看的店小二眼睛都直了,千恩万谢的什么也不多问了,赶紧就下去了。 慕容长情这才站起来,走到软塌塌的倪叶心身边,然后将他打横一抱,就上了三楼的上房去,他在那里有一间房间,昨天才住下来的。 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上楼,倪叶心都已经睡着了,感觉慕容长情怀里温暖,立刻往他怀里缩了缩。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将人放在床/上,然后给他把外衣脱了,里衣也全扒光了,这才让倪叶心钻进被窝去。 倪叶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赤条条的了,躺在被窝里叹息了一声。 慕容长情坐在床边,看了看外面,伸手拍倪叶心的脸颊,说:“醒醒,醒醒,先不要睡,马上就要到子时了,你再不回去可就来不及了。” 倪叶心被他弄得不堪其扰,他喝多了,难受的厉害,还困得厉害,根本听不清楚慕容长情在说什么,更加反应不过来。 倪叶心不高兴的皱着眉,轰苍蝇一样的赶着慕容长情的手,说:“走开……我要睡觉……困……” 慕容长情被他拍了一下手背,说:“可不是我不叫你回去的。” 倪叶心似乎像是回答一样,还“嗯”了一声,然后就继续睡了。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这才满意的站起来,叫人打了热水来,自己洗了个澡,然后用湿帕子给倪叶心好歹的擦了擦。 倪叶心刚踏实,又被慕容长情给弄醒了,嘴巴里哼哼唧唧的,而且被摸得浑身都痒,在床/上不停的扭着腰和屁/股,弄得慕容长情有点火大。 慕容长情简直后悔了,早知道上次就不该一时口快说那种假君子的话,这种时候,绝对应该趁着倪叶心毫无反/抗力就把他给上了。 慕容长情也不给倪叶心再擦了,只好上/床睡觉了。 倪叶心喝的有点多,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感觉有阳光晒到了眼睛,还困得不想睁开。 他感觉身边暖烘烘的,自己抱着什么。倪叶心还没睡醒,还以为自己在开封府的房里,难道是爆米花跑到自己床/上来了? 倪叶心忍不住抱住温暖的热源,然后还用脸颊蹭了蹭,叹息的说:“好缓和……” 慕容长情早就醒了,不过没有醒来,被倪叶心抱着一蹭,感觉大早上的不太妙。 然后就听倪叶心继续叹息一声:“爆米花你的毛好滑啊,手/感真好。” 慕容长情瞬间脸就黑了,因为倪叶心正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然后嘴里说那是爆米花的毛…… 慕容长情气得要死,心想着爆米花又不是长毛的狗,哪里有这么长的毛? 一大早上的,倪叶心还没醒过来,就差点把慕容大侠给气死了。 慕容长情面色铁青,忽然眼睛一眯,大长手臂一捞,立刻就在旁边衣服里摸了摸,从里面摸出昨天晚上那个小瓶子来。 慕容长情不动声色,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然后侧过身来,一只手支着头,另外一只手将那颗深色的小药丸放在了倪叶心双/唇之间。 倪叶心是闭着嘴的,不过双/唇微微张/开,有一条缝隙,虽然药丸很小,不过不足以掉进去。 慕容长情也没有硬是把那颗药丸推进去。 倪叶心感觉嘴唇上痒痒的,微微一张嘴,然后立刻就醒了,“咳咳”的咳嗽了一声,赶紧从床/上一轱辘就爬了起来,呛得直咳嗽。 慕容长情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夸张,赶紧给他拍了拍背。 然后就看被倪叶心吃进嘴里的那可小药丸被咳出来了,滚到地上去了。 慕容长情颇有点失望,不过也没说话。 倪叶心睡得好好的就呛着了,还以为是被自己吐沫给呛着的,那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丢人丢大了。 不过等他咳嗽一通舒服多了之后,就愣住了,因为他看到自己咳出一颗小药丸。 倪叶心有点傻眼,然后转头又看到了身边的慕容长情更是傻眼了。 倪叶心说:“慕容大侠,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长情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这里不是开封府……”倪叶心再一瞧,他都没说完就确定这里果然不是开封府了,开封府的宿舍才没有这么华丽。 倪叶心瞪大眼睛,说:“我怎么在这里?” 慕容长情正义的说:“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我提醒你快到子时了让你赶紧回去,但是你怎么都不肯回去,所以我才把你带到我住的地方来的。” 倪叶心完全不记得了,所以压根不知道慕容长情说的有多扯淡。 倪叶心揉了揉脑袋,只记得自己的确喝多了。 他反应了一会儿,然后目光有转到了地上那可小药丸上,突然说道:“慕容长情!那是什么东西!” 慕容长情又是一副正义的表情,说:“是我三百两买来的药,你已经浪费了两颗。我这里一共七颗,两颗差不多八十五两。” 倪叶心差点就扑上去跟慕容长情拼命了,不过因为他现在光着屁/股,所以倪叶心没办法扑上去,这要是扑上去绝对更像是投怀送抱。 倪叶心咬牙切齿的,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慕容长情听他嘟囔一声,忍不住说道:“十年虽然不晚,但是以你的资质,十年就想赶上我的武功,恐怕有点……”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慕容大侠最近越来越贱了。 他已经不想再和慕容长情说话了,赶紧穿了衣服就要回去,临走的时候看到慕容长情坐在床/上,眯眼微笑的看着自己,越看越是生气。 于是倪叶心都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了。 慕容长情问:“不走了?” 倪叶心说:“当然走。” 不过倪叶心走之前干了一件惊天动地泣鬼神的事情,他把慕容长情挂在一边的雪白外衫拽了下来,然后扔在地上就踩了两脚,那泄愤的样子好像践/踏了慕容长情那张天上有地/下无的完美脸蛋一样! 倪叶心踩完了,瞬间就跑了。 慕容长情都愣了,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脚印,额头上忍不住就青筋乱蹦。 倪叶心一口气就跑回了开封府去,生怕慕容长情会追上他。不过跑到开封府之后,倪叶心回头一瞧,好在慕容长情并没有追上,他好歹是安全了。 倪叶心一进了开封府,就看到自家爆米花正“汪汪”的叫着,尾巴摇的也很快,沈护卫正拿着一个大棒骨喂爆米花。 爆米花贪吃的要命,口水都流一地了,眼睛亮晶晶的,把大棒骨扑在地上就开始啃。 那沈护卫看到了倪叶心,立刻笑着说:“倪大人,你可回来了,这只狗是你养的罢?我听池隆说是你养的。” 倪叶心走过去,说:“是我养的,它调皮了吗?” “嘿,”沈护卫说:“这只狗可不调皮,厉害的很呐。倪护卫刚才是出门巡街去了吗?你是没看到。刚才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一条花蛇跑到咱们开封府来,就在饭厅里,包大人和孙先生都在,真是吓死个人了。好在有倪大人这只狗在,扑过来就把那条蛇给制/服了!” 倪叶心听得一愣一愣的,有点反应不过来,有蛇?不会是玉米罢? 倪叶心顿时有点心虚,干笑着就拍了拍爆米花的头,爆米花还对着他摇尾巴。 倪叶心问:“那……那条蛇呢?” 沈护卫说:“不知道,估摸/着是让这条/狗给吃了罢?” 倪叶心又干笑了一声,觉得不太可能。 那沈护卫绘声绘色的给倪叶心讲了一下爆米花的英勇事迹,再仔细一说那蛇长得什么样子,倪叶心立刻就确定了,绝对是玉米! 玉米和爆米花竟然跑出来了! 倪叶心赶紧把爆米花带走了,回了房间一推门,就看到玉米还在屋里,不过屋里多了一堆的大包子,玉米正盘在一个大包子上张嘴咬着,吃的不亦乐乎! 倪叶心顿时头疼欲裂,好家伙,肯定是玉米和爆米花一晚上没人管,所以饿了,今天早上竟然偷袭了食堂,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 玉米负责唱白脸,爆米花负责□□脸,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成功的偷了好几个大包子来,而且还收到了别人的表扬。 倪叶心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小心被孙先生看到了,把你们炖成狗肉蛇羹汤。” “汪——”爆米花还摇着尾巴一脸高兴的样,完全不觉得自己被威胁了。 倪叶心很是无奈,正想着自己要怎么才能把玉米弄走,忽然有人敲门。 这可吓了倪叶心一跳,怕人发现了玉米,赶紧就出来了,然后随手关上/门。 原来敲门的是沈护卫,沈护卫说:“倪大人,有人来找你,说是你的朋友。” “找我?”倪叶心说:“朋友?” 倪叶心心中警铃大作,不会真是“自己”以前的朋友罢?那自己可不认识啊。 沈护卫点点头,说:“就在大门口,嗬,一个可俊可俊的公子了,他说他姓慕容。” 倪叶心一听,顿时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可俊可俊,还姓慕容,难道是慕容长情吗? 倪叶心立刻撇下沈护卫,急急忙忙的就跑到门口去了,一到大门口,果然就看到慕容长情穿着一身干净整齐的雪白长衫,站在开封府大门口,他双手抱胸,那气度那风采,绝对让路过的人都多看几眼。 这会儿正是护卫们准备巡街去的时候,进进出出的人可不少,全都要多看慕容长情一眼。 慕容长情淡定极了,而且极为大方,一点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好一个磊落君子! 倪叶心立刻冲过去,拉了慕容长情就跑,跑到一个死胡同这才停下来,说:“你疯了,跑到开封府门口来当靶子吗?” 慕容长情笑了,说:“皇宫我都想去就去,开封府怎么不能来了?再说,我又没有自报姓名。” 倪叶心好头疼,说:“你怎么来了?” 慕容长情说:“找你。” 倪叶心忽然有点心虚,说:“找我/干什么?” “和衣服无关。”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 慕容长情说:“找你去敬王府,一起去见赵睦和顾久。” 第152章 是他4 倪叶心一听不是因为衣服的事情,稍微松了口气,不过听慕容长情下一句话说完,又松不下来这口气了。 因为倪叶心实在是忍不住想起了昨天晚上…… 荒郊野岭…… 赵睦和顾久…… 倪叶心头疼,看了看天色,说:“现在……时间会不会太早了啊。”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走罢。” 赵睦是敬王爷赵元敬的大公子,目前为止一直是住在敬王府的。因为敬王府少有女眷,更没什么王妃可言,所以赵睦虽然成年,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妥。 敬王府里除了大公子,还有几位公子,都是赵元敬的义子。 倪叶心磨磨蹭蹭的跟着慕容长情往敬王府去,心里想着,慕容长情害的人家两个昨天晚上野/战,还不知道有多激烈呢!现在天儿这么早就起敲人家的门,这不是去掀人家被子吗?也太不/厚道了。 不过慕容长情可不管,他想要早一点知道关于蛇纹图腾的事情。 倪叶心没办法,这才跟着慕容长情到了敬王府门口。 敬王府从外面看并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华丽的样子,大门不开,门口有家丁守着。 两个人就要走到敬王府的大门口了,倪叶心却突然被慕容长情给抓/住了胳膊。 倪叶心说:“怎么了?”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旁边,倪叶心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结果慕容长情是不想走大门,突然就把他拽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里,然后抱着他的腰就带他翻/墙进去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然后不满的说:“我可以翻/墙的,我翻/墙很利索的。”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这边。” 昨天晚上,赵睦实在是气急了,也是因为他一直找不到顾久所以心里很暴躁,竟然和慕容长情打了起来,可想而知,赵睦是一点好处都讨不了的。 而且还被慕容长情当了小白鼠,捏着他的脖子就给他塞了两个药下肚。 赵睦还以为是毒/药,当然顾久也是这么以为的,不然顾久还是不会出现的。 顾久突然出现就和慕容长情打了起来,虽然顾久做杀手时间已经很久了,但是他的武功和慕容长情来说,也是不够看的,根本没办法近身。 赵睦被慕容长情打昏过去了,不过只是昏过去短暂的一段时间,再醒过来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儿,但是这些不对劲儿不值一提,因为他看到了顾久,顾久就在自己身边。 赵睦激动的瞪大了眼睛,死死抓/住顾久的手腕,他生怕这是自己在做梦,然而赵睦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占有欲,就算是做梦,他也不能让顾久再离开了。 这些天赵睦觉得自己就要疯了一样。 赵睦将顾久压在地上,疯狂的去吻他的嘴唇,肆意的掠夺着。 顾久已经懵了,因为担心赵睦被/迫服了什么药,所以根本没有防备,他被压在地上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不过他手腕上的脉门被捏住了,根本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赵睦的吻很火/辣,鼻息粗重,动作带着一些焦急和粗/暴,他不只是吻着顾久,还用另外一只手去撕扯顾久的衣服。 顾久听到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的话,更是都懵了,他万万没想到,慕容长情竟然给赵睦吃的是那种东西。 这是打死顾久也想不到的事情…… 慕容长情被倪叶心给拽走了,但是没人能把赵睦给拽走。这荒郊野岭的,虽然没人,可是赵睦似乎失了神志,竟然真的压着顾久就要在这种地方做。 顾久吓坏了,但是他没办法,赵睦似乎生怕他跑了,一直掐着他的脉门不放。 好在后来赵睦因为要脱顾久的衣服,所以稍微松了一下手,顾久立刻就自/由了,赶紧伸手点了赵睦的穴/道。 赵睦被点了穴/道,一下子就昏死了过去,不过他的呼吸仍然粗重,昏迷之后嗓子里还在梦呓着,一直叫着顾久的名字。 顾久心跳不已,赶紧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整理了两个人的衣服,这才将赵睦带走,悄悄带回了敬王府去。 本来顾久把人带回来,就想要一走了之的,但是想到慕容长情的威胁,顾久又有些担心,慕容长情是什么样的人物,江湖上有太多的传言,顾久知道,慕容长情绝对是一个下手绝对不留情面的人。 顾久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走成。 除了被慕容长情威胁这一点之外,他也不能放着赵睦不管。 赵睦中了药,而且看起来剂量很大,虽然昏睡着,但是满脸通红,浑身上下都通红通红的,好像就要燃/烧了一样。 赵睦在睡梦中的呼吸都很粗重,就像是野兽在喘息一样。 顾久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赵睦的皮肤真的很烫。 顾久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难道要点着赵睦的穴/道一晚上?那早上起来,赵睦会不会好一些? 顾久想要等一等,只是左等右等,都已经是大半夜了,可是赵睦还是浑身发烫,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 他干脆悄悄出了房间,想要弄些水来,让赵睦洗了个澡或许能缓解。 等顾久弄了水又回来的时候,一进屋突然就被人给抱住了。 顾久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赵睦的穴/道竟然解/开了,赵睦已经醒了。 其实顾久不敢太用/力的点赵睦的穴/道,赵睦的武功底子也好,没过多久穴/道就自动解/开了。 赵睦浑浑噩噩的醒过来,感觉热的要疯了,他记得自己隐约看到了顾久,可是现在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赵睦想要出去找顾久,他站起来往门口走,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打开了,竟然是顾久走了进来。 顾久手里还拎着一个水桶,但是被赵睦使劲儿的一撞,他整个人抱得死紧,手里的水桶“哐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谁洒了他们一身,衣服全都湿/了。 顾久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赵睦紧紧抱着他,说:“顾久?真的是你……” 顾久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赵睦开心坏了,抱着他不断的吻着他的额头,说:“你终于出现了,我找了你好多天了,怎么都找不到你,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顾久仍然没说话,但是脸颊有些不自觉的发红,好像被赵睦给传染了一样。 赵睦体/内的药效还在发挥作用,他怀里抱着顾久,感觉整个人都很兴/奋,突然将顾久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到床边,就将人压在了床/上。 顾久吓了一跳,但是对上赵睦目光灼灼的眼神,突然心跳的更快了,竟然不想推开他。 赵睦总是喊着他的名字,然后亲/吻着他的嘴唇,温柔的吻慢慢就变得急促,并且充满了情/欲和占有欲,很快又遍及了全身。 顾久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迎合的抬起腰来,感觉到赵睦疯狂的冲撞,两个人都被快/感瞬间淹没了。 因为赵睦中了药的缘故,他们几乎做了一晚上,在天色蒙蒙发亮的时候,这才停下来。 随着药效的过去,赵睦渐渐的意识清晰了,他发现自己正压着顾久不断掠夺的时候,还吃了一惊,只是顾久真的就在他的身下,这让他欣喜异常,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顾久中途昏过去几次,最后真的支撑不住了,昏睡了过去。 赵睦小心的搂着他,将他抱在怀里,这才也睡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到敬王府的时候虽然是大天亮,不过那两个人的确还没起床,应该说睡了还没多久。 倪叶心看着一堆的房间,说:“你知道赵睦的房间在哪里吗?”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倪叶心:“……那怎么办?” “不如找个人问问?”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脸皮一抽,显然觉得慕容长情的话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主意。 就在慕容长情话说完没多久的时候,就听到两个人在说话,好像是在聊天,一边聊天一边慢慢的向这边走过来了。 倪叶心乍一听,觉得一个人声音有些耳熟,不过没有反应过来。 等着那两个人走了过来,倪叶心才恍然大悟,是他们认识的人,冯故和冯迁。 冯迁看起来是染了风寒,脸色不怎么好看,穿着很厚的衣服,冯故还给他批了一件披风,说:“早上寒气重,我们走一会儿就先回屋,中午再出来走走?” 冯迁忍不住笑了,说:“只是染了点风寒,哪有那么严重,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冯故说:“哥/哥身/体不好,要多注意,最近好不容易好一些的。” 倪叶心再瞧见冯迁和冯故,真是有点惊讶,当初冯家的案子结束之后,冯迁和冯故就被敬王爷带走了,看来是来了开封,住在敬王府了。 那两个人边说边走,结果转了个弯就看到了两个不速之客,似乎都有些出乎意料。 慕容长情倒是大方,很坦然的叫他们打量。 “倪大人?”冯迁惊讶的说:“倪大人回开封了?怎么会在这里?” 倪叶心有点尴尬,他们是翻/墙进来的。 冯故见了他们就是一脸严肃,只是皱着眉不说话。 冯迁倒是友善,笑着打量了他们两眼,说:“倪大人不是来找敬王爷的罢?王爷这会儿进宫去见皇上了。” 倪叶心:“……” 更尴尬了,一下子就被人看穿了。 慕容长情仍然很坦然,说:“赵睦住在哪个房间?” 冯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冯迁拍了一下冯故扶着自己的手背,然后说:“我想倪大人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大公子,倪大人并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大公子的院子要往前走,出了这个院子,往右手就是了。” 倪叶心被冯迁一表扬,顿时有点飘飘然。这么久没见到冯迁,冯迁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更柔和了,虽然今天气色不太好,但是看得出来,脸颊上好像长了点肉,过的应该比在冯家好的多了。 倪叶心赶紧说:“多谢,我们的确有要紧事情找他。”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那两眼亮晶晶的样子,非常不悦,突然伸手就拉住了倪叶心的后脖领子,然后把人一把拽了过来。 倪叶心“啊”的轻呼了一声,感觉像是在玩翻滚过山车一样。 然后他就差点贴上了慕容长情的脸,虽然慕容长情帅的惨绝人寰,但是突然就有一张放大的脸在自己面前出现,还是很吓人的。 “你做……”倪叶心刚想跳脚的问慕容长情要做什么,但是下一刻就被慕容长情给吓死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受了惊讶的还有冯故,一张面瘫的脸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冯迁虽然也有些震/惊,不过倒是镇定多了。 慕容长情竟然将他拽过来,然后就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众目睽睽之下…… 倪叶心都懵了,心里只剩下无数个卧/槽。 慕容长情咬了他一下,然后就拉着他往前面走了,很快两个人就不见了。 倪叶心被拉着走了很远,才反应过来,慕容大侠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倪叶心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根本承受不住啊。 “到了。”慕容长情说。 赵睦的院子很清净,几乎没人在里面。赵睦虽然是大公子,不过没架子,平时什么事情也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所以下人不多,一般都是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过来打扫一下。 这会儿院子里很安静,倪叶心像是做贼一样的走进去,听了听发现听不到声音。 慕容长情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房间,说:“应该在这个房间,但是还没起床。” 倪叶心顿时一脸无奈,说:“我就知道!” 倪叶心还在想着,没起床怎么办?他们什么时候能起?最快也要晌午了罢……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慕容长情已经“庞”的一脚,将那扇门给踹开了。 倪叶心目瞪口呆,吓得要死,跑过去抓/住慕容长情,说:“大侠,我们不是来打家劫舍的,你冷静一点啊。” 屋里的人本来还在睡觉,不过瞬间就醒了。 赵睦立刻翻身坐了起来,顾久也醒了,想要起身但是身/体疼得要命,竟然一下子没坐起来。 赵睦赶紧用被子盖住顾久的身/体,说:“别起来,我去看看。” 顾久面色一下就红了,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根本不敢抬头,他真是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赵睦了。 好在房间是个套间的样子,虽然踹开了大门,但是不会一看就看到里间的样子。 赵睦披了衣服出来,就看到慕容长情和倪叶心,那脸色真的不怎么好。 倪叶心赶紧尴尬的笑了笑。 慕容长情说道:“我们帮你把顾久找回来了,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倪叶心对于慕容大侠的口才佩服的五体投地,黑的都能叫他说成白的。 赵睦一听这话,似乎面色更不好了,倪叶心都感觉到一股煞气了。 倪叶心赶紧拦住慕容长情,然后说道:“大公子,我们是来找顾久问蛇纹图腾的事情的。大公子给皇上办差,绝对知道蛇纹图腾事情的严重性。而且我们也是想要帮顾久,顾久之所以不露面,其实是不想连累你,但是他的安危就太危险了,他身上还有□□没解,这样一味的耗下去,恐怕不是好事儿。” 倪叶心赶紧一连串的连珠炮,赵睦听了果然脸色缓和了下来,压着嘴角说:“进来。” 倪叶心松了口气,拉着慕容长情走进来。 赵睦让他们在客厅等着,然后就进了里间去。 顾久已经起身了,不过他们昨天晚上太过于疯狂了,顾久有些吃不消,动作看起来不是很流畅。而且衣服被扔的到处都是,赵睦进来的时候,顾久正在弯腰捡一件衣服。 顾久捡起来就看到了赵睦,顿时脸色红了,赶紧撇开目光。 赵睦走过来,伸手搂住他,在他脸颊上吻了好几下,说:“顾久,别走了好吗?我能保护你的,相信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也不想让你受伤。” 顾久身/体有些僵硬,然后缓慢的点了点头。 赵睦简直欣喜若狂,说:“我帮你穿衣服。” “不用,我自己来。”顾久赶紧说。 赵睦坚持帮顾久穿衣服,不过穿着穿着擦点就擦枪走火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在外面坐了很久,久到倪叶心都要睡着了,慕容长情一脸的不耐烦。 倪叶心说:“大侠别激动,再等一等,我估计很快就来了。” 正说着,顾久和赵睦就从里面走出来了。 倪叶心忍不住打量了顾久好几眼,就看到顾久脖子上好几个吻痕,简直惨不忍睹。 倪叶心又忍不住在心里同情他,当然还有同情赵睦,毕竟这两个人都做了慕容长情的实验小白鼠,看起来实验状况相当激烈…… 第153章 是他5 顾久尽量把脊背挺得很直,然而他真的腰腿都太酸了,走路的时候姿/势都很别扭。 赵睦和他寸步不离,扶着他让他坐下来,弄得顾久有那么点尴尬。 顾久看了他们一眼,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做什么来的。”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我们要知道蛇纹图腾的事情。” 顾久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回忆,说:“我知道的其实并不多……” 顾久是杀手,他小时候被一个人买走了,那个人将他带到一个地方去,将他和其他的孩子放在一起,然后没日没夜的训练他们。 后来顾久开始频繁的被派出去任务,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杀手。 杀手只是要完成任务就好了,他们只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那个人该在什么时刻之前死掉,其余的不能多问,不然死的就是他们了。 顾久身为一个杀手,他知道不说不问的道理,一直以来都只是接了任务就去杀/人,从来不多管闲事。 他做过几个关于蛇纹图腾的案子,大体只知道一些事情。这个蛇纹图腾的组/织的确一直在找机会造/反。 顾久说:“其实,他们已经谋反过一次了,但是没有成功。” “哦?”倪叶心一愣,说:“什么时候?” 顾久忍不住看了一眼赵睦,犹豫了一下说:“就是敬王爷带兵去镇/压的那一次。” 众人听了都是皱眉。 赵睦的父亲是敬王爷的副手,在那个时候战死沙场,后来赵睦被敬王爷收留,这事情赵睦是知道的。 当年慕容偃也是因为去帮了赵元敬,后来才悄无声息的死掉了。 倪叶心没想到,那一次谋反的事情就已经和蛇纹图腾的组/织有关系了。 顾久知道的不多,但是他敢肯定,那一次就是蛇纹图腾组/织计划的,不过很不幸失败了。 后来蛇纹图腾的组/织悄声灭迹很多年,突然又开始暗中崛起了,他们要造/反要招兵买马,自然不能缺少银两,所以拉拢了不少的商人,帮他们暗中走私盐铁。 想要走私盐铁,自然还要打通官/府,又渗透了不少和漕运有关系的官/员。 当然了,他们还需要把势力在朝/廷里巩固,光是有商人有银两是不够的,他们需要舆/论来左右朝/廷。 顾久说:“我们接过几个任务,是暗/杀几个朝/廷重臣。” 蛇纹图腾的组/织会去拉拢一些大臣,不过有的大臣对皇上忠诚不二,自然就会拉拢失败。但是蛇纹图腾的组/织害怕事情会泄/露,这些冥顽不灵的人,就由杀手来解决。 顾久又说:“我记得有一次,我们拿到了一组名单,要杀三个人。但是在行动的前一个晚上,突然名单被改动了,最后变成只杀两个人。” 倪叶心一听,瞬间就懂了,说:“所以是另外一个人改变了主意,投诚了?所以被从名单上去掉了?” 顾久点头,说:“或许是这样,但是我不敢肯定。我只是一个杀手,其余的并不清楚,你们如果想要了解蛇纹图腾的事情,还是要找到那个人,或许能探到什么。” “那个人是谁?”慕容长情皱眉说:“他现在在哪里?” 顾久说:“他一年/前辞官,不过还在开封住,他大儿子目前是兵部侍郎。听说再过三日,是那个人的七十大寿。” 慕容长情眼睛一眯,虽然顾久没有指名道姓,不过给的条件已经很清楚了。 倪叶心说:“咦?是彭大人?” 顾久没说话。 慕容长情立刻就站了起来,似乎是马上就想去见一见那个什么彭大人。 “等一下!” 赵睦忽然站了起来,说:“顾久身上的毒……” 顾久听到赵睦说起这个,身/体似乎有些僵硬。他已经恢复记忆,自然知道自己身上是中了毒的。 慕容长情转过身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说:“他的毒我解不了,但是尽量不动用内力,每十日服一颗药,可以压/制毒素不发作。” 倪叶心一看那个小瓶子,立刻伸手就抢了过来,扒/开塞子看了一眼,然后松了口气,才把小瓶子递给了赵睦。 慕容长情有些好笑,侧目看着倪叶心。 倪叶心被他看的直发毛,赶紧拉着慕容长情就走了,走出屋里才说:“你的瓶子怎么都长得一个样子。” 慕容长情一笑,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来,说:“在这里,这个我会留给你的,放心,不给别人了。” 倪叶心脸上一下子就红了,伸手要抢那瓶据说好几百两银子的春/药,说:“给我!” 不过慕容长情/动作实在是快,立刻就收了起来,见倪叶心扑过来,还顺手将他接住了,然后在他屁/股上一拍,说:“别急,等有时间再给你。” 倪叶心顿时脸色更红,说:“呸,谁想要那东西,我要拿过来扔了踩烂!” 慕容长情只是笑,那意思好像倪叶心口是心非一样。 开封有人七十大寿,这根本就不是秘密,果然是兵部侍郎彭大人的父亲过寿,听说要大摆筵席,所以知道的人很多,虽然还有三天才到寿宴,不过彭家已经有不少人来拜访了,远到而来的全都住在了彭家的府邸里。 倪叶心打听了一下彭家的位置,然后就带着慕容长情到彭家门口转了一圈。 在外面就能看出喜气洋洋的感觉,门口家丁很多,时不时就有马车停下来,然后带着礼物被家丁迎了进去。 倪叶心一看就忍不住搓了搓下巴,说:“我们要怎么进去?” “直接翻/墙进去。”慕容长情说。 “粗俗。”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难道你还想要买一份礼物进去贺寿?”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说:“我一个六品校尉给兵部侍郎大人的爹去贺寿,别人一听我这品级,就不让我进去了。” 慕容长情忍不住笑了,说:“不是你耀武扬威的时候了?” 倪叶心当初可以用自己的品级压了别人一头,那叫一个威风。然而回了开封这地界,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他官级要大的多,倪叶心当然没办法耀武扬威了。 倪叶心说:“不如我们还是再回一趟敬王府罢?” “做什么?”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我们差蛇纹图腾的事情,好歹也和顾久有关系,当然是让赵睦来鼎力相助了,他是敬王爷的大公子,随便拿点礼物谁敢不让他进去?” 倪叶心说的的确有道理,赵睦的身份可非同一般,区区兵部侍郎哪里敢对王爷的大公子不敬? 赵睦那边刚把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送走,转眼那两个人就回来了,让赵睦有些无奈。 倪叶心赶紧就跟赵睦说了前因后果,赵睦看了顾久一眼,说:“我知道了。” 就算是为了顾久,赵睦也想把这事情弄清楚,自然会帮忙。 而且他也不是个记仇的人,现在顾久回来了,他高兴还来不及。 赵睦换了一身衣服,然后随便弄了些东西让人给包了起来,就要和倪叶心慕容长情一起出门。 顾久说:“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赵睦说:“不用,你身/体不舒服,在屋里好好休息,我又出不了什么事情。” 顾久就是怕赵睦出了什么意外,实在不放心。 倪叶心瞧他们两个的小眼神,就说:“要不让顾久跟着罢,他一个人在这里,没准也不安全。” 赵睦一听就犹豫了,最后点了点头,同意顾久一起去。 他们出了敬王府,然后就往彭家的府邸去了。 门口有家丁迎着,乍一看到赵睦都愣了,虽然赵睦做事低调,但是在开封谁不认识敬王爷的大公子。那家丁赶紧迎着赵睦进来,看到赵睦还提着礼物,简直就是点头哈腰的。 家丁说道:“大公子这边请,我们大少爷去了宫里头,还没有回来,招待不周了。” “没关系。”赵睦说:“彭老大寿,我特意来瞧瞧,不知道彭老最近身/体可好?” “这……好是好……”家丁有点犹豫了,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咦?”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大步走了过来,说:“倪大人,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休沐吗?” 倪叶心转头一瞧,竟然是沈护卫,惊讶的说:“沈护卫?你这是……做什么来的?” 沈护卫穿着一身官服,身边还跟着两个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来贺寿的,倒像是来办差的。 沈护卫说:“倪大人你不知道吗?彭府上死了一个人,包大人特意让我来看一下情况的。” “什么?死了人?”倪叶心这会儿特别想问,不会是彭老/爷罢! 不过在人家大寿之际问这种话,不知道会不会被赶出去。 沈护卫说:“是一个来给彭老/爷贺寿的人,听说突然死了,尸体刚刚被人发现,一大早才有人来报官的。” 怪不得刚才那家丁支支吾吾的,原来是彭家出了事情,而且就在彭老/爷大寿之前,彭老/爷这心里绝对膈应的要死。 沈护卫说:“我还以为倪大人也是听说了这会儿,所以特意赶来的。” 倪叶心出去办差一趟回来,轮到今天休沐,自然不会有差事让他去办。不过突然在彭家死了人,倪叶心倒是觉得很奇怪。 倪叶心说:“我跟你一起去瞧瞧。” “好好。”沈护卫一看就是老实人,说:“我正愁就我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 倪叶心当即一招手,让慕容长情跟上,他们就跟着沈护卫一起往出事的地方走去了。 出事的地方在彭家招待客人的院子里,据说是一个远到而来的客人,昨天白天才住进来的,但是今天一大早,有人发现他死了,可把一院子的人都给吓坏了。 当然,听说之后脸色最不好的当然是彭老/爷。 他们走到院子的时候,院子外面围了不少人了,全都是刚住在这里不久的客人,全都是来贺寿的。 死者的尸体还在里面,仵作赶来验/尸了,不过看起来应该也是刚到。 沈护卫说:“走,我们进去。” 众人跟着沈护卫一起往院子里走,倪叶心一进了院子就看到了,院子里有血迹,血迹连成一线,从院子门口开始,一直蔓延到一个打开的房间里。 大家都低着头看血迹,都是一脸的奇怪表情。 沈护卫说:“这血还挺多的。” 今天早上,有彭家的丫鬟打扫院子,一进了院子发现满地的血迹,吓得差点惊叫出来。很自然的小丫鬟就沿着血迹往前走,走到了这间房门前。 之前这间房门是关闭的,但是并没有锁上,轻轻一推就开了。那个丫鬟把门推开,就看到血迹还在往前蔓延着,她害怕极了,颤/抖的喊了几声,但是屋里没人,反而把旁边的人都叫出来了。 大家看到血迹都吓坏了,赶紧进屋去查看,血迹从外间一直到里间,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个人的尸体。 那个人就倒在床边,已经死了,身上凉冰冰的,想必死了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死者就倒在床边的地上,脸上倒是没什么惊恐或者扭曲的表情,反而似乎挺平静的,死的时候好像并没什么痛苦。 仵作来验/尸,稍微移动了一下死者,就发现死者的后背上有一个伤口,这个应该是致命伤了。 死者背后大量的出/血,床边的地上血迹尤其的多,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死掉男人的伤口,说:“不是匕/首,看起来像是刺一类的东西。” 倪叶心是分不清楚匕/首和刺造成的伤口有什么区别的,但是慕容长情既然开口了,他是绝对相信的。 沈护卫看了一眼死者,然后问第一个发现血迹的小丫鬟,说:“这边院子有人巡逻守夜吗?” 小丫鬟赶紧点头,说:“有家丁巡逻的。” 彭家有不少家丁,因为最近住进来的人太多了,所以巡逻的人也多。晚上几乎全都会有家丁巡逻,不过家丁一般都是走动着巡逻,昨天夜里完全没有发现不对劲儿的情况。 倪叶心叫人把巡逻的家丁找过来,那家丁看到死掉的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死者姓杨,据说是彭老/爷同乡的儿子,已经四十多岁了,一直想要考个功名,不过总是落榜,最后还是从商了。 这位杨老/爷千里迢迢的跑来给彭老/爷贺寿,没想到突然死在了这里。 巡逻的家丁说:“昨天晚上,亥时左右我还见过这位杨老/爷。杨老/爷当时有点喝多了,走路有点打晃的样子,我还问他有什么需要的,他说他有些累,要回去睡觉,然后就走了。” 巡逻的家丁还说,之后客房院子就没有客人出入了,小厮丫鬟也没有再进去过,一直安安静静的,他巡逻经过了大约有四五圈这里,都没听到有任何声音,完全不知道有人死了。 家丁说:“根本没有听到杨老/爷呼救啊,他怎么就死了?” 住在旁边的客人也都很纳闷,他们谁也没听到一点的动静,而杨老/爷就在旁边死了。 仵作初步验/尸,得出的结论是死亡时间大约在亥时左右,这个巡逻家丁最后见到杨老/爷的时间很吻合。或许就在那之后,杨老/爷就被人给杀了。 但是…… 倪叶心回头瞧了瞧,皱着眉说:“门口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人杀了杨老/爷,然后特意留下一串血迹,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让人发现杨老/爷已经死了? 众人正在出事的客房院子,很快又有人来了,是从宫里赶回来的兵部侍郎,还有他爹彭老/爷。 彭老/爷由大儿子搀扶着才过来,两个人带着几个下人走进了院子,首先也看到了地上的血。 倪叶心回过头,就看到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看起来身/子骨勉强还算是硬朗的老头和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老者肯定是彭老/爷了,彭老/爷进来看到地上的尸体,整个人都打了晃儿,然后颤巍巍的说:“他……他……他死了?” 彭老/爷看到尸体之后露/出了极大的恐惧和震/惊,但是那种表情和别人看到尸体时候的震/惊是不一样的。 那样子的表情,似乎恐惧更多一些。 “爹?没事罢,我先扶您出去罢?”兵部侍郎说道。 彭老/爷摇头,说:“没事……没事,昨天我还和他说了说话,没想到他就这么死了……” 第154章 是他6 沈护卫一听就说道:“彭老,您是什么时候见到杨老/爷的?” “就昨天晚上。”彭老/爷回忆了一下,说道:“昨天晚上,我吃过了饭,本来打算在院子里转一转的。不过杨贤侄就来了,我们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因为风太大了,所以就进了屋里去,一直聊到将近亥时的时刻,后来他就离开了,我的小厮就服侍我准备睡下了。” 这么一说,看起来昨天杨老/爷是去了一趟彭老那里,然后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巡逻的家丁,进了院子之后,很可能不久就被人杀死了。 彭老/爷又说:“杨贤侄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谁想到他……这过了一夜的功夫,竟然就……” 彭老/爷在亥时左右都是有小厮陪伴的,一直在房间里,守夜的小厮也在内间伺候着,彭老/爷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亥时左右,彭家的人或许还没有都休息,不过客人基本上都已经回了房间休息了,毕竟这里是彭家,所以他们大晚上来回走动并不方便,全都回了自己房间里。 只有两个来客不在房里,据说是去了青楼楚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是结伴去的,彭家的人已经派人去找了。 这位杨老/爷死的实在是突然,让来祝寿的众人都有点惊魂不定,不过寿宴还没开始,而且还死了人,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离开的,只好继续住下来了。 沈护卫负责调/查这个案子,让人去把所有在彭家的人都询问一遍。 来的不少有头有脸的人,似乎对于被盘/问有些抵触,所以案子调/查的并不是很顺利。 倪叶心又看了两眼死者的房间,然后从屋里就走了出来。 沈护卫一脸苦恼的表情,说:“这事情实在棘手。” 倪叶心听了就说:“应该先去管彭老/爷要一份来祝寿客人的名单,这样才好一一盘/问,免得问丢/了一个。” 沈护卫一听,说:“对对,我怎么给忘了。” 倪叶心顺势就说道:“我看你人手不够,不如我帮你去要罢。” 沈护卫不疑有他,立刻说道:“倪大人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倪叶心笑了笑说:“没关系。” 他说完了就赶紧带着慕容长情走了,往彭老/爷住处去,倪叶心这是找到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和彭老/爷谈话。 顾久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并没有跟去,赵睦也就没有去。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到了彭老/爷院子门口,就有家丁把他们拦下来了,说道:“老/爷受了惊吓,这会儿刚休息了。” 倪叶心说:“真不好意思,我们是来查案的,我想彭老/爷也希望在寿宴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罢,还望通报一声。” 家丁有些为难,不过还是赶紧去了。 这可是皇城地界,哪有什么普通的人,所以彭家的家丁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什么权/贵,他不敢自作主张,赶紧就去里面禀报彭老/爷了。 很快的,家丁就出来了,请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进去。 两个人/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就看到彭老/爷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起来脸色还是有些不好,半天才看到他们来了,赶紧站起来说:“原来是开封府的倪大人来了。” 倪叶心说:“彭老/爷,沈护卫让我来要一份来客的名单。” “这事好办。”彭老/爷干脆利索的说:“我这就让人去整理一份,然后给你们送去。”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那就多谢彭老/爷了。” 彭老/爷看倪叶心说完了,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坐下来了,说:“倪大人还有什么事情,若是没事情了,老夫就想要休息了。” 倪叶心说:“自然是有些事情的,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彭老/爷一听,表情变了变。 倪叶心说:“是这样的,我之前外出办差,查到了几个不同寻常的案子,这些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都出现了蛇纹图腾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不知道彭老/爷知道不知道。” 彭老/爷的眼睛一缩,一看就是被吓到了,坐在意思上都抖了一抖,说:“什么蛇纹图腾,闻所未闻。” 倪叶心说:“是吗?可是彭老/爷的样子,完全不像是闻所未闻。况且……我们从一个人那里打听到,彭老/爷和蛇纹图腾关系匪浅。” “什么?!”彭老/爷瞪大了眼睛,说:“是谁告诉你的?难道……难道是他?是谁告诉你的?”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一听,就对视了一眼。 倪叶心说:“彭老/爷,这事情非同一般,我想您一定知道这其中的利弊。” 彭老/爷伸手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说:“你们不要问我!问我也没有用!我很多年/前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倪叶心说:“哦?这么说来,彭老/爷的确以前接/触过蛇纹图腾这个组/织了?我们想听彭老/爷说说关于蛇纹图腾的事情。” 彭老/爷说:“我不能说!你们不要逼我了……” 慕容长情似乎不耐烦了,忍不住拳头发出“嘎嘣”一声。 倪叶心伸手拦住他,让慕容长情稍安勿躁。 彭老/爷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处于焦躁的状态,呼吸非常快,好像得了肺痨病一样,嗓子里发出带痰的喘息声。 彭老/爷忽然站起来,说:“不不,他们要杀了我……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他们还是会杀了我的。” 倪叶心对于彭老突然的变化,也有点惊讶。 彭老脸上连着变了好几种颜色,然后突然盯着倪叶心,说:“倪大人,你想知道关于蛇纹图腾的事情……” 倪叶心没说话,只是瞧着他。 彭老继续说:“我可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但是……但是我现在不能说。你要保护我的安全,保证我不被人杀死,等我安全了,我就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彭老/爷,怎么好像你知道有人要杀你一样。” 彭老/爷情绪又激动了起来,说:“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因为……因为杨贤侄已经死了!” 杨贤侄,不就是早上被发现尸体的那个杨老/爷? 倪叶心说:“他和蛇纹图腾也有关系?” 彭老/爷缓慢的点了点头,说:“对,当初是他爹突然来找我,给我搭桥引线的,我肯定他也知道些什么事情,只是没想到他忽然就死了!” 彭老/爷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害怕,两只手死死扣在一起。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开口了,说:“保护你的安全只是小事一桩,但是要保护你到什么时候?” “三日!”彭老/爷立刻说:“三日足够了,等我的寿宴一结束,所有府上的客人就会全部被送走,到时候我就安全了。” 倪叶心皱眉,说:“彭老/爷这话是指……杀死杨老/爷的人,就在彭家的这些宾客里?” 彭老/爷说:“我不知道,但是……但是我觉得就是这样。” 彭老/爷的话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一会说不知道一会儿又非常肯定,搞得倪叶心都要糊涂了。 终于,彭老/爷颤巍巍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是一张宣纸,皱皱巴巴的,宣纸上只画了一个蛇纹图腾的标志,虽然宣纸皱皱巴巴的,但是墨迹看起来很新鲜,并不是很久以前的东西。 倪叶心说:“这是?” 彭老/爷说:“这是有人偷偷扔进我院子里的东西。就在昨天下午,有人把这张画了蛇纹图腾的纸团扔进了我的院子里。” 彭老/爷说他当时看到蛇纹图腾就吓坏了,已经好多年没有再看到了。当年是杨贤侄的爹来找他,说是有大好事情跟他说,结果彭老/爷了解了一下,竟然是造/反的事情,彭老/爷就赶紧拒绝了。 没想到多年之后,这个蛇纹图腾的标志突然又出现了。 彭老/爷说:“本来我七十大寿,大儿子想要给我好好办一个寿宴,所以才请了这么多的人过来,没想到却出了这种乱子。我的院子挨着后花园,下午的时候有很多客人都在后花园里散步,昨天日头还算好的,那时候人很多。有人偷偷将这个纸团顺着墙就扔进了我的院子里,小厮根本没发现是谁扔进来的。但是我敢保证,只有在彭家的客人或者下人才有这个机会,不可能是外人做的。” 彭老/爷本身看到只是一惊,有些担惊受怕而已,但是并没有觉得这个蛇纹图腾就是催命符,直到今天早上发现杨贤侄死了。 彭老/爷害怕的说:“杨贤侄肯定是因为知道蛇纹图腾的事情,所以才被杀死的!他们下一个或许就要杀我了,他们要杀我了。” 彭老/爷害怕的手都,那张皱皱巴巴的宣纸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彭老/爷怀疑要杀的人就混在宾客里,所以想要倪叶心保护他,寿宴不可能现在取消,只好三日后寿宴结束后再把所有的客人送走,到时候就没人能杀他了。 倪叶心看了一眼慕容长情,说:“可以,你尽量不要出院子,我们会保护你的。三日之后,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 彭老/爷听到倪叶心的话,似乎露/出了一些满怀希望的表情。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站起来,出了房间到没人的地方说话。 慕容长情皱眉说:“他说的都是实话?” 倪叶心说:“不知道,但是事情或许没有这么简单。不过如果那个杨老/爷和蛇纹图腾也有关系的话,我倒是很想找出杀死杨老/爷的凶手是谁。” 慕容长情只是不满意要保护彭老/爷三天这件事情,慕容教/主可没被给谁做过保/镖,这还是头一次,如果不是倪叶心答应,恐怕没人能请得动他。 倪叶心看出了他的想法,说:“三天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再说了我们可以叫沈护卫或者池隆赵尹他们帮忙啊,一人一天就行了。” 慕容长情无奈的看他。 彭老/爷很快就叫人把宾客的名单都拿来了,弄了好几份,倪叶心自己留了一份,剩下的全都给了沈护卫。 沈护卫正在带人盘/问彭家的人,拿了名单一个个的核对。 倪叶心和沈护卫说了一下,说是彭老/爷很可能事先收到了一个类似恐/吓信一样的东西,但是并没有当一回事,他们现在需要调些人手去保证彭老/爷的安全。 沈护卫一听,哪里敢不放在心上,尤其彭老/爷的儿子还是兵部侍郎,那可事惹不起的人物。 倪叶心说:“其他就没什么了,你这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沈护卫挠了挠头,说:“有一点倒是挺奇怪的。刚才有人说昨天下午在花园遛弯遇到了杨老/爷,和杨老/爷聊了聊天,杨老/爷提到了,说是本来今天彭老/爷邀请他一同到城外的寺/庙去拜佛的。” “今天去寺/庙拜佛?”倪叶心说。 沈护卫点头,说:“对,不过彭家的小厮刚才就在旁边,他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回事?”倪叶心问。 他正问着,突然从旁边走出一个人来。那个人走过来就说道:“家父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尤其是腿脚不方便,最近都没有出过门,最多在院子里走走,不可能会邀请谁到那么远的寺/庙去拜佛的。” 倪叶心听到声音,侧头一瞧,原来来的是兵部侍郎彭大人。 彭大人也算是年轻有为了,虽然差不多四十的岁数了,不过并不显的老,尤其在一帮老臣之中那可是年纪轻轻的,尤其还一表人才谈吐不凡,实在是引人注目。 彭大人这会儿已经换了一身常服,走过来又说:“况且,家父不信佛。” 倪叶心一听就愣住了,原来彭老/爷并不信佛,彭老/爷相信的是道/教,怎么可能跑到郊外去拜佛。 沈护卫一听也糊涂了,说:“这?但是刚才那个人也不像是在说/谎/话,当时有三个人都听到杨老/爷这么说了。的的确确是彭老/爷约他明天一起出门拜佛。” 彭大人说:“不忙着急,我现在着人去找家父问一下虚实。” 倪叶心点了点头,彭大人立刻就让小厮去询问彭老/爷了。 小厮一走,彭大人就将目光落在了倪叶心的身上,说:“倪大人,有些日子不见你了,听说是出了开封去办差。” 倪叶心一听到彭大人和自己说话,顿时有点头疼,听那语气好像还挺相熟的,像是唠嗑一样。 倪叶心赶紧笑了笑,说:“是啊,去了好几个月,这两天才回来,都已经天寒地冻的了。” 彭大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也笑了笑说:“的确,近几日天气寒冷,倪大人应该多加些衣服才是。” 彭大人话音一落,就是好一阵尴尬的冷场。倒不是倪叶心不会没话找话,而是慕容长情面色不善,他真是不敢再接彭大人的话了。 彭大人注意到了倪叶心身边的慕容长情,说:“这位也是开封府的人?” 慕容长情一听,立刻就冷笑了一声。 倪叶心赶紧说:“不是,当然不是。他是我的朋友,我们本来是随着敬王大公子来祝寿的,想要凑个热闹,没想到不巧就遇到了事情。” 彭大人说:“原来如此,那倒是我招待不周了,不知道倪大人用了早饭没有,如果不嫌弃……” 彭大人的话还没说完,慕容长情忽然又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了,留给他们一个非常潇洒的背影。 倪叶心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赶紧说:“多谢彭大人好意,我突然想到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办,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拜访。” 彭大人点了点头,并不见尴尬或者不悦的神色,说:“倪大人客气了。” 倪叶心赶紧就追着慕容长情走了,一口气跑出了彭家的大门,不过完全看不到慕容长情的影子,简直急死个人。 就在倪叶心考虑是向左转还是向右转去找/人的时候,突然被人一把拉住了后脖领子,然后猛地给拽走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就被拽进了一个深巷里,一下子抵在了墙上。 “慕容大侠,你要吓死我了。”倪叶心看清楚眼前的俊脸,忍不住说:“大侠你刚才走的,会不会太……太潇洒了?” 慕容长情面色不善,双手都支撑在倪叶心的耳边,将倪叶心固定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说:“那个人是谁。” 倪叶心说:“你说彭大人吗?兵部侍郎!别看只有四品,但是那可是厉害的不得了,简直就是国防部副部/长啊。”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兵部侍郎?脖子长得也不比别人结实,不知道禁不禁得住让我扭一下。” 倪叶心:“……” 倪叶心赶紧抱住慕容长情的腰,说:“大侠,算了,你看彭大人那脖子细的,一看就不禁扭啊,绝对断。” 慕容长情听了他的话,又冷笑了一声,说:“那你刚才说,我们是朋友?” 倪叶心:“……” 倪叶心终于知道慕容长情原来是吃醋了。 大侠吃起醋来从来都是这么任性…… 倪叶心说:“你是我男朋友还不行。” “男朋友?”慕容长情有些听不懂。 倪叶心说:“总不能是女朋友罢?” 慕容长情虽然听不懂,但是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倪叶心怂了,小声问:“那我应该和别人怎么解释?”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忽然双臂微曲,靠的倪叶心更紧了,说:“如果用嘴巴说不清楚,不如……” 慕容长情说到这里,两个人的距离就已经很近了,倪叶心只觉得慕容大侠这个慢动作实在是苏苏苏的没朋友,搞得他心跳快到不行。 下一刻,慕容长情的嘴唇终于贴在了倪叶心的嘴唇上,惹得倪叶心忍不住一阵战栗。 第155章 是他7 倪叶心发现,其实慕容大侠特别的热衷于接/吻这件事情。似乎就像个孩子,找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然后就开始不断的探索发现。 而很巧的是,慕容大侠就这么孩子心性的一个人。他现在简直把接/吻这件事情搞出了一百零/八种花样,而且一直保持着兴趣盎然的态度。 不过说真的,倪叶心对于这件事情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毕竟慕容长情只是一凑过来,他就已经脸红心跳激动的要死了,自然不会拒绝自己喜欢的人吻自己。 慕容长情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吻着,力度非常柔和,温柔极了,这种好像隔靴搔/痒的感觉让倪叶心心里揣了一只毛兔子一样,有点上火。 倪叶心赶紧抬起手来,勾住了慕容长情的脖子,然后仰起头来加重了这个吻。 不过慕容长情却在这个时候直起了腰,然后将他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轻轻一拉,就给拉了下来,又按回了墙上。 倪叶心瞬间就跟钉在墙上的标本一样,不能动了。 慕容长情说:“知道该怎么做了?” 倪叶心盯着慕容长情的嘴唇,差点没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慕容长情一脸无奈,低下头来,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倪叶心瞬间觉得额头很痒,脖子也很痒,大侠的头发垂下来扫进了他的脖子里,痒的简直像是折磨。 慕容长情说:“如果你下次不知道怎么用嘴巴说,那直接用嘴巴做就好了。我不介意在别人面前吻你。” 倪叶心:“……” 倪叶心很想说自己介意,慕容大侠身为一个古人,会不会太新潮了!这种当众接/吻的事情,倪叶心觉得还是很羞耻的。 不过倪叶心可不敢跟慕容长情犟嘴,赶紧态度良好的点头,说:“大侠大侠我知道了。” 慕容长情似乎对他的态度还算是满意,然后奖励似得在他的额头上又亲了一下。 倪叶心顿时觉得幸福的冒泡,虽然慕容大侠鬼畜起来的时候不是人,但是大侠温柔起来的时候也不是人啊。 慕容长情终于松开了他的手,倪叶心说:“大侠,我们可以……回去继续查案了吗?”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你不是在休沐?有其他的护卫在彭家查案?” 倪叶心以为大侠已经不计较了,没想到吃起醋来的大侠也不是人啊。 慕容长情转身说:“我饿了,想要去吃饭。” 倪叶心忍不住抬头看天,虽然他们没吃早饭,但是现在已经过了早饭时间,又还没到午饭时间,吃饭还真是不尴不尬的。 不过慕容长情发话了,倪叶心就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 开封这地界儿,想要找些好的酒楼那真是遍地开花。 倪叶心其实在开封的日子并不长,而且之前都在开封府里吃饭,没怎么出来吃过,看到旁边有一家很高大上的酒楼就说道:“大侠,不如就这家罢,我好像都闻到红烧肉的味道了。” 慕容长情真是被他逗笑了,倪叶心对于/红烧肉真是情有独钟。 慕容长情干脆带着倪叶心就进去了,虽然还不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不过店小二一看慕容长情那身穿着,就知道慕容长情绝对很有钱了,赶紧引着他们就进了店来。 慕容长情似乎对于临窗的位置情有独钟,这大冷天的,还是要二楼临窗的地方。 倪叶心一坐下来,顿时打了个冷颤,慕容长情瞧了,很自然的就说:“冷?” 倪叶心点头如捣蒜,这大冬天的真的很冷啊。 慕容长情微笑着说:“那不如温壶酒?” 倪叶心:“……” 似曾相识的对话,倪叶心顿时摇头摇的跟拨楞鼓一样,赶紧和店小二说:“要一壶滚/烫滚/烫的茶。” 倪叶心可不想再喝的烂醉如泥了。 慕容长情也没有拒绝,就叫店小二弄了茶水,然后点了几个菜叫店小二快点上。 店小二/手脚麻利的就去了,很快上了一壶不错的热茶,倪叶心捧着茶碗,就算是不喝,都觉得舒服多了。 茶水太烫了,热气嘘的倪叶心眼毛上都是雾气,倪叶心捧着杯子吹了半天,正准备要喝,就听到有人从楼下走上来了。 店小二领着客认,边走边笑呵呵的说:“真是不好意思,那张桌子有人坐了,不过二楼还都是地儿,彭大人随便挑一个。” “没关系,我们坐哪里都是一样的。”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彭大人? 倪叶心瞪大眼睛,突然有一种冤家路窄的感觉,店小二领着上来的人的确是彭大人,兵部侍郎彭大人无疑了。 慕容长情听到声音,转头一看脸色瞬间很难看。 彭大人不是一个人,另外还有一个人跟着他,似乎是约了朋友出来小坐的,一上楼来就正巧看到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这简直是无巧不成书。 彭大人一瞧就笑了,走过来打招呼。 倪叶心觉得自己可能笑的有点过于僵硬了,说:“彭大人……好巧啊……” 彭大人倒是表情自然,不愧是官/场上摸爬滚打的,说:“我在这里约了朋友,没想到倪大人也在这里。” 倪叶心没来得及开口,慕容长情就说道:“既然约了朋友,就不打搅了。” 慕容长情那口气傲慢的倪叶心直捂脸,一听就是非常不待见彭大人的,而且毫不掩饰。 彭大人似乎也很奇怪,倪叶心的这位朋友为什么这么不友好,不过对方已经发话了,所以并没有纠缠,直接就笑了笑,坐到旁边的一桌去了。 倪叶心伸手扶额,觉得头疼。 很快他们的菜就上来了,倪叶心虽然头疼,但是被红烧肉吸引了,口水差点流下来,决定先吃完了饭,再/教/育一下慕容大侠为人要友善。 那红烧肉做的实在非常漂亮,是偏甜口的。肥肉瘦肉适中,是正宗的五花肉层次很多,肉上面裹/着一层棕红色的酱汁,糖色炒的很棒,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发。 倪叶心立刻就拿起筷子去夹红烧肉,不过他刚瞄准了一块,伸筷子去夹,就被人截胡了,那块堪称完美的五花肉被慕容长情快速的夹走了,放进慕容长情自己的碗里。 倪叶心:“……” 倪叶心赶紧又要去夹旁边的,但是慕容长情一看就是诚心,又把倪叶心相好的一块给夹走了。 倪叶心锲而不舍,但是连续七八次,红烧肉都被慕容大侠抢走,倪叶心觉得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脾气了。 倪叶心把筷子放下,怨毒的盯着慕容长情和……他的碗。 慕容长情碗里已经堆满了,恨不得所有的红烧肉都堆在了他的碗里! 馋的倪叶心就快流口水了,但是就是吃不到。 倪叶心说:“大侠,别闹了,可以吃饭了吗?我肚子饿了。” “不行。”慕容长情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饭,很容易吃了之后不舒服。” “的确如此……”倪叶心说:“可是我没有心情不好啊,我好饿啊,我心情特别好,特别想吃饭。” 慕容长情说:“但是我心情不好。” 倪叶心:“……” 慕容长情说:“而且你现在也心情不好了。” 倪叶心:“……” 倪叶心想要扭开慕容大侠的脑袋看看,到底里面都是什么东西!自己连续被慕容长情抢了七八块红烧肉,心情真的……真的很暴躁啊。 人家都说交女朋友有个很苦恼的事情,就是很多时候女朋友会突然使小性子发脾气,然而你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倪叶心以前嘲笑过自己的室友,室友交了女朋友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倪叶心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了,毕竟他以前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只是一直没遇到喜欢的人而已。 但是现在…… 倪叶心盯着慕容长情碗里的一堆红烧肉就差泪流满面了,慕容大侠无/理/取/闹起来更不是人啊,闹出了新花样。 倪叶心赶紧将美味佳肴什么的全都放到了一边,然后就差扑到桌子上,然后去抓/住慕容长情的双手了。 倪叶心欲哭无泪的说:“大侠,虽然吃醋对心脑血管很好,但是吃多了会烧心的。大侠我保证,虽然我有点颜控,但是大侠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是不会劈腿的,真的,没人比大侠更好看了,大侠你真的不用吃醋,好吗?” 慕容长情挑眉看着倪叶心,淡淡的说:“我在吃醋吗?” 倪叶心:“……” 慕容长情又淡淡的说道:“我只是看那个兵部侍郎不顺眼而已。” 倪叶心:“……” 在倪叶心终于吃到红烧肉的时候,都快/感动的哭了,他默默的跟自己说,大侠这不叫闹别扭,这叫情/侣之间的情/趣!别人都体会不到的。 然后倪叶心就欣慰了,把所有的红烧肉都吃了。 慕容长情等他吃完了,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说:“漱口,不许喝掉。” 倪叶心:“……” 慕容长情很正义的说:“我不想一会儿吻你那满嘴红烧肉味儿,太油腻了。” 倪叶心:“……” 倪叶心没办法,只好乖乖的漱口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才是有洁癖的那个!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吃完了饭,旁边彭大人和另外一个朋友还没吃完,倪叶心可不敢过去打招呼说他们走了,赶紧拉着慕容长情就跑了。 下午倪叶心说了不好好话,慕容长情才跟着他去彭家继续查案子了。 沈护卫还在彭家,见到他们就跑过来说:“倪大人,那个死掉的杨老/爷还真是奇怪,他的确有跟别人说,彭老/爷邀请他今天去拜佛,但是彭老/爷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倪叶心挑了挑眉。 慕容长情则是皱眉,说:“这是什么意思。” 倪叶心说:“杨老/爷说了一个谎。” 沈护卫一脸费解的样子,说:“这位杨老/爷为什么要说这个慌呢,他的用意是什么?” 倪叶心说:“杨老/爷说今天彭老/爷要去拜佛,那个意思其实就是说彭老/爷今天会消失,如果有人今天没看到彭老/爷,那么他们会觉得这是正常的。” “啊?”沈护卫奇怪的说:“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沈护卫还没转过弯来,慕容长情一怔,说:“难道想要杀彭老/爷的是这个姓杨的人?” 倪叶心说:“不知道,不过他这么做的用意实在是太可疑了。但是其中肯定出了什么变故,最后杨老/爷倒是先死了。” 沈护卫听得云里雾里。 倪叶心问:“彭大人那里没事儿罢?” 沈护卫赶紧说:“没事没事,我们派了几个人守着,目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倪叶心说:“那我去后院看一看,你们继续查罢。” 倪叶心带着慕容长情去后院了,想要看看后花园到底什么样子。 彭老/爷说有人把一个纸团从后花园扔进了他的院子,倪叶心要去瞧瞧。 他们两个人到后花园的时候,后花园并没有多少人。因为出了人命,所以留下来的客人已经不敢到处乱转了,都呆在屋里。 今天后花园有点冷清,但是景色真的不错,种了很多的树,不少在寒冬开花的树都已经开花了,如果再下点雪就更完美了。 倪叶心进了后花园,四处寻找了一下,就看到了彭老/爷的院墙,果然就挨着后花园,院墙也不是很高,如果有人走过去,抬手并不需要多少力气就能把纸团扔过去了,而且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们转了一圈,院子里并没什么可疑的东西,今天显得特别的冷清。 倪叶心带着慕容长情在彭家帮忙,一直查到天色黑了才离开,多数时间都在盘/问彭家的人。 倪叶心觉得今天一天真是疲惫不堪,好在下午没再遇到彭大人,如果遇到那可是会更加乱的。 倪叶心想到开封府里的爆米花和玉米,忍不住说:“我该回去了,你家玉米还在我那里,你不知道他们都干了什么好事儿,肚子饿了竟然去偷袭饭堂,把孙大人都吓坏了。” 慕容长情不以为然,说:“他们饿不死的。跟我走。” “去哪里?”倪叶心其实也不担心他们饿死,只是担心玉米和爆米花连手把开封府给拆了。 慕容长情神秘的一笑,说:“带你去吃红烧肉。” 倪叶心不信,怀疑的看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干脆走过来,然后就要抽倪叶心的腰带。 倪叶心差点吓死,说:“大大大侠!你要干什么啊?”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把你的眼睛挡上,再带你走。” 原来抽他腰带是要用腰带捂住他的眼睛,倪叶心还以为他们也要野/战呢! 倪叶心赶紧闭上眼睛,说:“我不看不看,不用腰带了,我绝对不睁眼睛好吗?” 慕容长情勉强同意了,然后一把就把倪叶心给打横抱起来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不过不敢睁眼,慕容长情将他抱起来,然后快速的就跃上了墙头,展开轻功跑了起来。 倪叶心但觉得两耳生风,也不知道慕容长情要带自己去哪里,搞得神神秘秘的。 时间似乎还不算很短,倪叶心窝在慕容长情怀里,都有点要睡着了,不过下一刻,他就被慕容长情放了下来。 “卡啦”一声。 倪叶心觉得自己脚底下踩得肯定是瓦片,还有点倾斜的坡度。 倪叶心说:“我可以睁眼了吗?” 大侠不会是把自己给抱到开封府的屋顶上了罢? 慕容长情站在他身边,眯着眼睛往四周看了看,说:“可以了,睁眼罢。” 倪叶心立刻睁开眼睛,自己果然站在屋顶上,踩着瓦片,但是绝对不是开封府的屋顶,因为这里比开封府高得多了,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四周有灯笼光在脚下,很漂亮的样子。 因为今天月亮不是很亮,所以那些灯笼的光线就显得比较清晰。 倪叶心惊讶的说:“这是哪里?好漂亮啊。难道是瑞福楼的屋顶上?”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自然不是。” 倪叶心跃跃欲试的还想要再猜一猜,慕容长情已经施施然的说:“是皇宫。” “啊?”倪叶心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瞧着他。 慕容长情说:“你看那边,景色还不错。” 倪叶心张着大嘴吧,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然后仔细一瞧,可不是皇宫吗?你看看脚底下,还有巡逻的侍卫呢,就从他们脚下过去了! 倪叶心吓得差点脚下一滑就从屋顶上出溜下去。 慕容长情赶紧搂住他的腰,说:“小心点,这么高掉下去可要摔坏了你。” 何止啊,倪叶心瞪着慕容长情说:“掉下去我们就变刺客了!” 第156章 是他8 “别担心。”慕容长情说:“下面那几个侍卫的武功,就算发现了我们,也没什么。” 倪叶心:“……” 开封府护卫突然变刺客,这很惊悚的好不好? 倪叶心赶紧说:“嘘,大侠,小点声,我们不是去吃红烧肉吗?还是走罢。”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就在皇宫里吃。” 倪叶心:“……” 慕容大侠踩了皇宫的屋顶,现在又要去御厨里转转了,好的不能再好。 倪叶心赶紧/抓/住慕容长情,生怕他真的去,说道:“等等,大侠,红烧肉太油腻了,我中午就吃够了,晚上再吃想一想就要吐了。” 慕容长情瞧着他笑了,倪叶心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假了,但是不假不行。 倪叶心真的不想被人抓/住,因为来偷肉被当成刺客,太冤枉了。 慕容长情倒是没有一定要去,不过反手抓/住倪叶心,然后就施施然的坐下了。 倪叶心只好也跟着坐下,不敢太挣扎,生怕下面巡逻的侍卫听到。只是屁/股地/下的瓦片不只是凉,好像还带着倒刺一样,让人实在不舒服。 慕容长情似乎挺喜欢这里的风景,指着远处说:“你瞧那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倪叶心就差抱着慕容长情的腰了,说:“大侠,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咱们就在这里坐着罢,别去其他地方了。” 倪叶心真是怕了慕容大侠了,生怕他带自己皇宫一日游,把所有的地方全都给逛遍了,倪叶心觉得,这种事情大侠的确能干的出来。 慕容长情倒是没有非要去,说:“那就在这里坐一坐。” 倪叶心松了口气,暂时把心装进了肚子里。 慕容长情说:“今天月亮不亮,不过是满月。” 倪叶心抬头一瞧,果然是满月,朦朦胧胧的,看起来特别的圆。因为他们坐的高,月亮好像特别的大,一伸手就能碰到一样。 倪叶心忽然觉得,其实慕容大侠和还是很有浪漫细胞的,说:“大侠,你不会是常来这种地方罢?” 慕容长情说:“也不是常来,上次偶然来过一次,发现风景不错。” 虽然这么说,但是倪叶心总觉得大侠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好像是家产便饭一样。 倪叶心只是六品校尉,所以是不能进宫的,他倒是因为送包大人上朝,所以来过几次,但是都在外面等着。如今突然站在皇宫的屋顶上,其实感觉还不错的,就是有点担惊受怕。 慕容长情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搞得倪叶心心跳都变得快了。 慕容长情说:“你的手很凉。” 倪叶心说:“这里风这么大,当然凉了。” “要我焐热他吗?”慕容长情忽然低声说。 倪叶心差点就被慕容大侠这话给电着了,脸上都有点发红。 慕容长情果然将他的双手全都捂在掌心里,倪叶心的手也不算小了,但是慕容长情的手指很长,双手捂着倪叶心的手,看起来很轻而易举的就全包裹/住了。 倪叶心就感觉到一股热气从慕容大侠的掌心里冒出来,本来冰凉凉的手指顿时就热乎了,而且热气顺着他的手指钻了进来,浑身都缓和了起来,僵硬的身/体都被缓解了。 倪叶心已经被慕容大侠的温柔攻势给弄得晕头转向,之前慕容大侠无/理/取/闹的事情早就被抛到脑后勺去了。 慕容长情见倪叶心神情缓和下来,嘴角就往上挑了挑,一只手慢慢的往下滑,然后抱住了倪叶心的腰,以缓慢的速度托着他的腰,将倪叶心压倒在瓦片上。 倪叶心晕晕乎乎的,就被压在屋顶上了,他完全都没反应过来。 他只是不用抬头就看到了朦胧的月亮,还觉得挺好看的。 慕容长情一只手还握着倪叶心的手,用手指轻轻的捏着倪叶心的指尖,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倪叶心觉得指尖发/麻,麻嗖嗖的一下子就遍及了自己全身,大脑都有点发/麻了。 慕容长情低下头,就在他的嘴唇上吻了几下,然后伸出舌/头来,挤开了倪叶心的双/唇,两个人立刻就唇/舌交/缠在一起。 倪叶心非常配合,美色当前哪有不配合的道理,迎合着慕容长情的吻,很快本来温柔缠/绵的吻就变得火/辣辣起来。 倪叶心感觉慕容长情在啜自己的舌根,麻痒的感觉真是折磨人,但是慕容大侠就是不肯停下来。 这么一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倪叶心感觉自己都快憋死了,简直呼吸不畅,慕容长情才放开了他。 倪叶心迷茫的睁着大眼睛,看着天边悬挂的月亮,感觉朦胧的大月亮都变成两个了,有双影。 他大口的呼吸着,忍不住还舔/了舔自己有些被吻得刺痛的嘴唇。 慕容长情瞧他迷茫出神的样子,似乎很有成就感,然后伸出手来,用拇指在倪叶心的下唇上轻轻的摩擦。 倪叶心觉得嘴唇痒极了,忍不住伸出舌/头去/舔慕容长情的手指。 柔/软的小/舌/头舔的慕容长情呼吸都加快了,他沙哑的笑了一声,忽然就将什么东西用拇指顶/进了倪叶心的嘴唇里。 倪叶心忽然感觉到舌根有点发苦,有东西滚进来了,滚进了他的嘴里。 倪叶心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忽然就惊醒了,赶紧外头侧过身来,然后趴在瓦片上就开始干呕。 幸好那东西只是刚进了他嘴里,根本没有咽下去,直接就吐出来了,顺着瓦片叽里咕噜的滚了下去。 正好有一队巡逻的侍卫走过去,那东西还砸在了最后一个侍卫的脚后跟上。不过那侍卫似乎没感觉到,很快走过去了。 倪叶心吓得都要死了,瞪着大眼睛看着那些侍卫厉害,这才一回身,抓/住慕容长情的衣襟就说:“慕容大侠,你又给我吃的什么!” 慕容长情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说:“就是那种药,你又浪费了一个。” “我就知道!”倪叶心差点喊出来。 慕容长情花了好几百两买的春/药!该死的春/药竟然还没用完,而且慕容长情还在兢兢业业的偷袭自己,时不时就往自己嘴里塞一颗。 倪叶心感觉舌根还是苦的,“呸呸呸”的说道:“把那个药给我。” 慕容长情抬手摸了一下自己胸口,说:“不行,这是我买的。” 倪叶心觉得,如果不把药抢过来,自己绝对没有好日过了。 倪叶心一脸严肃的说:“快给我,我向你买还不行吗?” 倪叶心知道,自己想要扑过去抢,绝对没有胜算的。现在不宜硬拼只能智取。 慕容长情笑着打量他,说:“买?你有银子吗?” “我……”倪叶心说:“我当然有,等发了俸禄就给你。” 慕容长情听了忍不住就笑,说:“你的那点俸禄,什么时候能凑齐三百两?” 倪叶心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自己可是吃着公/务员的铁饭碗啊,竟然就被慕容大侠这么羞辱了。 慕容长情突然说:“等你的俸禄,不如卖/身给我来的快。” 倪叶心:“……” 突然好想扑上去给慕容长情拼了! 慕容长情说完了,就将那个小药瓶掏出来了。 倪叶心立刻戒备的看着慕容长情,慕容长情伸手鼓秋,将小药瓶放在了倪叶心的掌心里。 倪叶心有点傻眼了,低头看了又看,有点不可置信,慕容长情就这么乖乖的把药给自己了? 倪叶心不敢置信,正要开口,却见一片阴影压了下来,慕容长情又将他给按到了,然后低着头瞧着他笑。 倪叶心被他笑的脊背发/麻,觉得慕容大侠笑起来虽然很好看,但是为什么笑的这么鬼畜? 慕容长情说:“行了,药归你,你归我。” “等等!”倪叶心傻眼了,说:“等等,别……别别抽腰带!” 慕容长情说:“嘘,小声点,你不怕别人发现咱们了?” 倪叶心是不想被人发现,但是他更不想幕天席地,还在皇宫屋顶上被慕容大侠爆了菊,只要想一想他都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倪叶心赶紧挣扎,说:“大大大侠,别闹了……”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瞪着眼睛,说:“我以前怎么了?” 慕容长情说:“你以前不是很想跟我上/床的吗?” 倪叶心一听,顿时痛/心/疾/首,说:“说实话,大侠我真的很想……一直都很想上了你,现在也很想,你明白吗?不是你上我,是我上你。”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没什么区别。”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倪叶心瞪眼,说:“没什么区别你为什么不把裤子脱了让我上,非要给我吃那种药。” 慕容长情挑眉,说:“你以前没要给我吃过?” 倪叶心:“……”哑口无言。 两个人正在对峙,都忽略了那个小药瓶,那个药瓶慕容长情塞在了倪叶心的手里,倪叶心一时激动就把它给忘了。 就听“啪嚓”一声,小药瓶竟然滚下去了,转眼就摔碎了。 “谁在哪里!” 这声音一下子惊动了巡逻的侍卫,不少侍卫急匆匆的就往这边赶过来。 倪叶心听到动静吓得全身都僵硬了,慕容长情倒是淡定,伸手将倪叶心抱住,然后快速的展开轻功,就踏着瓦片走了。 侍卫们看到一个黑影从头顶上飞过去,然而谁也跟不上慕容长情的动作,转眼就失去了慕容长情的踪影。 “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男人从旁边走了过来。 侍卫们看到男人,赶紧恭敬的说道:“敬王爷,刚才有刺客进了皇宫,还请王爷多加小心。” 赵元敬看了一眼头顶上,说:“本王知道了。” 赵元敬只是路过,刚要从宫里头出去,正巧碰到了一阵骚/乱。他也没有多停留,立刻就出了皇宫。 大晚上的,街上人很少,赵元敬是一个人,并没有带什么随从和侍卫。 他正往王府走,忽然就感觉到一阵风溜了过去,回头去看又什么也没有。 等他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眼前却多了一个人,正是慕容谢了。 慕容谢施施然站在他面前,说:“怎么不带个侍卫?一个人可不安全。” 赵元敬笑了,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他的手,说:“有你在我身边,我还需要带侍卫吗?” 慕容谢并没有甩开他的手,就叫他拉着了。 赵元敬说:“刚才,你进了皇宫?” 慕容谢说:“进是进了,想去找你。不过我可没那么无聊。” 赵元敬刚才听侍卫说有刺客,还以为说的是慕容谢,不禁有点担心。 赵元敬说:“走罢,我们回家去。” 刚才慕容谢去皇宫里找赵元敬,正巧就看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两个,竟然在屋顶上打情骂俏,净说些没有营养的话。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因为正在挣上下之位,所以谁也没注意慕容谢就在周围。 因为药瓶惊动了巡逻侍卫,慕容长情不得不带着倪叶心走了,赶紧离开了皇宫。 这一路上倪叶心都在懊悔,这下好了,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今天晚上进了刺客,但是这刺客的目的…… 刺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丢下一瓶药就跑了。 说不定侍卫们会以为是什么□□,然后拿给御医去检/查,最后御医检/查一个遍,跟皇帝禀报说不是□□,而是稀世罕见的强力春/药! 这都是什么鬼? 倪叶心想起来就像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太羞耻。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一路上脸色变来变去的,就说:“在想什么?” 倪叶心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说:“我在想那瓶药!” 慕容长情煞有见地的点了点头,说:“你卖/身来的药?” 倪叶心瞪着他,说:“年度最佳冷笑话。” 慕容长情微微一笑,说:“别担心。” 他说着,倪叶心就瞪大了眼睛,因为倪叶心眼睁睁的就看到,慕容长情变戏法一样动袖子里拿出一个和刚才摔碎的小药瓶一模一样的药,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倪叶心都看傻了,立刻打开小瓶子,倒出了七颗小药丸。 倪叶心说:“这是什么?” “药啊。”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不是摔碎了吗?” 慕容长情说:“那一瓶摔碎了,这一瓶没有摔碎。” 倪叶心说:“不是一共就七颗吗!” 慕容长情说:“我是说三百两一瓶,又没说只有一瓶。” “三百两……”倪叶心手起瓶落,“啪”的一声就把崭新的三百两摔在了地上。 新的三百两就碎了。 倪叶心说:“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慕容长情看着地上碎掉的三百两,不过一点惋惜的表情也没有,说:“还好我这里还有一瓶。” “你说什么!?”倪叶心彻底跳脚了,追着慕容长情就扑了过去,说:“别走,你怎么还有一瓶!你疯了,花一千两买这些东西!” 慕容长情转过身来,抬着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颗小药丸,凑到倪叶心面前,说:“我也算是用心良苦,所以你不打算尝一颗吗?” 倪叶心:“……” 倪叶心瞪着慕容长情,然后咬牙切齿的说:“算了,我还是……先回开封府去罢。” 倪叶心说着转身要跑,被慕容长情一把就拽住了后脖领子。 慕容长情说:“你敢跑我就敢去把开封府给拆了。” 倪叶心顿时苦/不/堪/言,说道:“大侠你要讲/理啊,你看我这样子,脸没你好看,皮肤没你白,哪点像是在下面的啊。明明应该是攻。” 慕容长情一脸铁青,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像是被压的?” 倪叶心咧嘴一笑,那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长情虽然黑着脸,不过忽然也笑了一声,突然出手如电,搂住倪叶心的腰,在他的侧腰处轻轻捏了一下。 “啊……唔——” 倪叶心一惊,顿时嗓子里就叫了出来,那声音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听了都觉得很羞耻,竟然还带着弯。 倪叶心顾不得羞耻,他感觉腰上苏苏麻麻的,差点双/腿一软就给慕容长情跪下了。慕容长情竟然玩阴的,出手就在他穴/道上按了一下。 虽然不至于真的跪下,但是身/体不稳,倪叶心一下子就倒进了慕容长情的怀里,还伸手下意识的勾住了慕容长情的脖子,防止自己真的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慕容长情伸手搂着他,眼瞧着倪叶心“投怀送抱”的样子,抬手在他下巴上捏了一下,说:“我看你现在就很像。” 第157章 是他9 倪叶心气得差点翻白眼,说:“大侠,你这样胜之不武,你耍赖。” 慕容长情笑了,捏住倪叶心的穴/道,立刻就把他扛在了肩膀上,然后展开轻功就走。 倪叶心吓坏了,立刻大叫:“大侠饶命!放我下来先,这是要去哪里啊?” 反正绝对不是回开封府的路,因为开封府在后面的那条路上。 慕容长情也不回答他,不过很快倪叶心就知道了,他们回了瑞福楼去。 慕容长情不走正门,直接翻窗户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那可是三层,倪叶心被他扛在肩膀上,感觉就像是玩蹦极,脸都已经绿了。 等慕容长情把他放下来的时候,倪叶心都已经不能动了,捂着嘴巴一个劲儿的干呕。 慕容长情瞧他那样子,还贴心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这才出去的。 倪叶心已经不想问慕容长情去哪里了,因为他张不开嘴,缓和了半天才好点,然后就看到慕容长情弄了一个大浴桶进来,里面装的全都是热水。 开封不愧是开封,大浴桶超级大,倪叶心怀疑自己可以在里面翻跟头了,比他之前见过的双人浴桶都要大的多。 慕容长情一个人就搬回来了,说:“洗澡,睡觉。” 倪叶心将信将疑的看着慕容长情,总觉得慕容长情不怀好意,说:“我要回开封府了,我怕爆米花和玉米饿的互相啃。” 慕容长情说:“不用担心喂食。如果你实在是担心,我可以让我的手下去开封府给它们喂食。” 慕容大侠的手下是…… 倪叶心还真是没见过,不过仔细一想应该也是魔教中人了。 这很好,开封府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还是魔教中人,被瞧见了那几个人就会说,我们是来给倪大人的狗喂食的。 鬼才会相信…… 倪叶心服了,不敢说再回开封府的事情,毕竟慕容长情可是丧/心/病/狂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只是倪叶心又很担心自己的小菊/花,一个攻每天都在担心自己的小菊/花,倪叶心觉得自己混的也是够惨的。 慕容长情这会儿已经脱/光了衣服,施施然走进了浴桶里,然后两只手放在浴桶外面,慵懒的趴着,还冲着倪叶心勾了勾手指。 慕容长情说:“快过来。” 倪叶心“咕咚”就咽了一口吐沫,感觉自己没起子死了,不过实在是抵御不了这么高等级的色/诱,差点流着口水,屁颠屁颠的就跑过去了。 倪叶心抹了一下自己嘴角,然后两只眼睛瞪着,先是大着胆子在慕容长情的肩膀上摸了一下。 热水蒸腾着雾气,让每天就惊为天人的慕容长情还带了一股朦胧之感,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实在是很白,好像没有瑕疵一样。 倪叶心实在是被蛊惑了,就伸手摸了一下,那滑溜溜的感觉,真是好的没话说,而且就连肩膀上似乎都有肌肉,硬/邦/邦的,很有手/感。 慕容长情伸手抓/住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笑着说:“怎么不进来?” “进进进……”倪叶心色向胆边生,一连串的答应,赶紧将自己的腰带抽/了,然后就也跑进了浴缸里。 两个人一起洗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倪叶心觉得,自己每次都会被慕容长情迷得晕头转向的。 慕容长情眯着眼睛看他,嘴角还带着笑意,缓慢的向着他移动过去。 倪叶心都没有注意到,他刚才无意间抓到了慕容长情泡在水里的一缕头发,结果就玩的不亦乐乎了。黑发沾了水,好像更加乌黑了,滑溜溜的,倪叶心就像是猫一样,对着那一缕头发抓来抓去的。 倪叶心正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就“唔”的哼了一声,发现慕容长情已经一抬手臂,把自己圈在了一个很狭小的空间里。 倪叶心吓了一跳,赶紧一脸严肃的说:“大侠,好好洗澡。” 慕容长情“呵呵”一笑,让倪叶心觉得这笑声绝对不怀好意。 他缓缓的低下头,披散下来的头发扫到了倪叶心的脸颊,痒的他不得了,不只是脸痒,好像能痒到心里头。 倪叶心想要抬手拨/开慕容长情的头发,但是慕容长情已经压了过来,两个人的脸离的太近了,倪叶心僵硬着不好去抬手。 倪叶心很快/感觉到慕容长情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然后…… 然后嘴唇…… 倪叶心睫毛快速的颤/抖,差一点就闭上了眼睛,然而等了许久许久,久到倪叶心怀疑时间都要停止了。 倪叶心突然回过神来,就看到慕容长情近在咫尺的脸,两个人嘴唇明明都要碰在一起了,但是仍然还有距离,慕容长情就这么微笑着,低着头看着他。 倪叶心顿时面红耳赤,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刚才是怎么一脸花痴一脸期待的等着慕容大侠吻自己…… 绝对蠢哭了。 “在想什么?”慕容长情开口了,“想要我吻你?” 倪叶心一阵紧张,手指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想要推开慕容长情,但是他们都没穿衣服,这样子伸手推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倪叶心瞪着眼睛,说:“我洗好了,要出去了。” 慕容长情伸手拉住他的手,说:“不想让我吻你?那是想让我摸/摸你的身/体吗?” 倪叶心差点羞耻而死,听着慕容长情淡定的声音,脸色已经通红到极点了。 慕容长情笑着瞧他,说:“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如果一个人用手摸自己的腿,其实希望得到爱/抚,对不对?” 倪叶心脸色更红了,眼珠子闪烁,眨了好几下眼睛,再也不能再浴桶里呆下去了,连滚带爬的就出了浴桶,说:“我没说过,什么时候说过,绝对没有,你记错了。” 慕容长情见倪叶心狼狈的样子,不吝惜的笑了起来,笑的颇有几分豪爽/劲儿。 倪叶心差点被气死,赶紧穿了衣服,就盘腿坐到床/上去了,目光不善又恶/毒的盯着继续泡澡的慕容长情。 倪叶心觉得,最近慕容长情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特别喜欢戏/弄自己,而且是花样百出,比小说里霸道总裁都有经验。 倪叶心正在生闷气,觉得自己不能被慕容长情总是牵着鼻子走,以前明明是自己把慕容大侠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难道这就是现世报? 倪叶心突然从床/上跳下来了,赶紧跑到了慕容长情放衣服的地方,然后疯狂的将他衣服刨的乱七八糟。 慕容长情靠在浴桶里,一副享受的样子,说:“别急,药不在那里。” 倪叶心:“……” 倪叶心还想趁着慕容长情洗澡的时候,把那瓶药给翻出来,结果慕容长情又是先有准备了。 倪叶心气得要命,又坐回了床/上去,坐了一会儿觉得累了,就躺下来了,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边滚还一边哼哼,跟牙疼一样。 慕容长情洗完了澡,施施然穿了衣服出来,把浴桶给弄出去了,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就发现,刚才还躺在床/上牙疼的倪叶心睡着了…… 慕容长情走过去,坐在床边上,先是低头亲了一下倪叶心的嘴唇,倪叶心没反应,他又伸手揪了一下倪叶心的鼻头,没反应,最后又弹了一下倪叶心的额头,还是没反应。 倪叶心还真是睡着了,睡得特别香,慕容长情弄他,他顶多是皱皱眉,然后就继续睡了。 慕容长情皱着眉头,盯着倪叶心看了半天,本来打算今天把倪叶心吃干抹净的,谁想到倪叶心却睡着了。 慕容长情低下头来,又去骚扰倪叶心,在他嘴唇上咬了好几下,然后伸舌/头进去/舔倪叶心的上牙堂。 倪叶心觉得痒了,舌/头来回来去的拨/弄,想要把慕容长情的舌/头顶出去。不过这么一来,就好像是回应一样,慕容长情顿时呼吸都粗重了。 慕容长情更加深入的侵略着倪叶心的口腔,一只手还放在他腰间,轻轻的抚/摸起来。 倪叶心嘴里哼哼唧唧的,脸都红了,有点不堪其扰。毕竟这会儿倪叶心是真的睡着了,睡梦中被这么骚扰,完全不知道要反击,顿时就有点呼吸不畅了。 “唔——” 慕容长情忽然闷/哼了一声,不堪其扰的倪叶心哼唧半天不管用,竟然用/力一合牙关,就咬住了慕容长情的舌/头根。 慕容长情疼得一个激灵,哪想到接/吻还会受伤,似乎咬的还不算轻,他赶紧就把舌/头缩回来了。 倪叶心还是闭着眼睛的,吧唧吧唧嘴巴,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抽/了好几口气,感觉自己这会儿要是说话都要变成大舌/头了,舌/头疼的发木,一嘴的血/腥味儿。 慕容长情气得要死,特别想把倪叶心直接从床/上踹下去,但是一瞧倪叶心睡熟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 最后慕容长情瞪着眼睛坐了一炷香时间,终于将灯灭掉了,然后盖上被子躺下睡了。 倪叶心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儿,大半夜的时候醒过来一次,发现慕容长情躺在自己身边,外面黑漆漆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倪叶心还困得要死,看到慕容长情的脸,就翻了个身侧过来,然后抱住了慕容长情的腰,继续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慕容长情睁开眼睛,发现倪叶心像个树懒一样缠着自己,而自己的舌/头还是很疼。 就在慕容长情气结的时候,倪叶心醒过来了,用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说:“大侠,早安啊。” 慕容长情横了他一眼,然后抿着嘴唇起床穿衣服。 倪叶心一头雾水,感觉一定是慕容大侠低血糖了,不然不能一大早脸色这么臭。 倪叶心也赶紧穿衣服,然后就拉着慕容长情去吃早饭。 瑞福楼就有早点,倪叶心点了好几样,还点了甜的,这样可以帮慕容大侠快点升高血糖。 只是慕容长情盯着一大桌子的早点,完全没有想要吃的欲/望,经过一晚上,他不只是舌根疼,舌根好像还肿了,一动就不舒服。 倪叶心瞧着慕容长情,奇怪的问:“大侠?怎么了?不会是牙疼罢?”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黑着脸不说话,早点也不吃,只是喝了一口水,而且只是喝了一口水就不喝了。 倪叶心觉得奇怪,但是慕容大侠不说话,他也摸不着头脑。 一大桌早点,倪叶心吃的都肚歪了,然后带着慕容长情出了瑞福楼,往彭家去了,他们还要去查案子。 慕容长情跟着他,也没有反/对,不过这一路上都是安安静静的,什么话都不说话,最多倪叶心问他话的时候,他就点点头。 倪叶心瞬间觉得有点忐忑不安,昨天晚上大侠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很不高兴的样子。 其实……也不算是好好的。 倪叶心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砸了大侠六百两银子,想想就心肝脾肺剧痛,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但是倪叶心觉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砸了那东西自己都不是男人了。 不过倪叶心偷瞄了一眼慕容长情的脸色,又开始心虚了。 他们到了彭家,早上起来的彭家还算是安静的,只是再往里走,就一点也不安静了,沈护卫已经来了,就在前面。 前面很多人,都堆在彭老/爷的院子门口,彭大人也在。倪叶心看的心脏一跳,说:“彭老/爷不会是挂了罢?”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两个人赶紧过去了。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好端端的彭老/爷,忍不住都是松了口气。 只是彭老/爷脸色苍白,一副就要昏死过去的样子,被小厮搀扶着,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 倪叶心挤过去,问:“出了什么事情?” 沈护卫看到他,说:“倪大人你来了,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就出了事情,彭老/爷早上起来,说突然在茶桌上看到一个纸团,打开又是一个画着蛇纹图腾的纸团。” “又一个?”倪叶心一怔。 沈护卫赶紧把新的纸团给倪叶心,果然几乎一模一样。 彭老/爷说,昨天晚上他很早就睡了,半夜的时候听到外间有声音,就让上夜的小厮去看看,小厮出去了瞧了一圈,什么人也没有,就回来和彭老/爷说可能是半夜风大。 后来彭老/爷又睡下了,早上起来是按时起的,但是起床之后,忽然就看到茶桌上放着一个纸团,打开一看竟然又是一个蛇纹图腾的小纸团。 沈护卫露/出一脸费解的表情,说:“昨天晚上我们留了三个人在彭老/爷的院子里,都没看到有人进出院子,实在是不知道这个纸团从哪里来的。” 彭老/爷惊魂不定,用手抹了好几把脸。 彭大人扶着他,说:“爹,我陪着您先回房里去休息一下罢,您的脸色不太好。” 彭老/爷点了点头,就被彭大人扶着进去了。 倪叶心听着沈护卫的叙述,就觉得很奇怪了,那是谁把纸团放进彭老/爷房里的? 慕容长情瞥了一眼沈护卫,不过嘴唇都不动,声音并不大的说:“有人的武功可以避开他们。” 其他人都听不到慕容长情说话,只有站的近的倪叶心听得清楚。 倪叶心赶紧问:“是谁?武功那么好?”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兵部侍郎。” 倪叶心:“……” 倪叶心立刻拉着慕容长情赶紧到没人的地方去了,说:“大侠,彭大人可是兵部侍郎,这话不能乱说的,而且他的武功有那么好吗?”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言简意赅的说:“比你强。” 倪叶心:“……” 虽然慕容长情这么说,但是倪叶心有点不敢相信,说:“大侠,你不会还在吃醋罢?” 慕容长情又翻了个白眼,准备转身走人,不过被倪叶心给拉住了。 倪叶心豪爽的给了慕容长情一个壁咚,就是吃力了一些,差点需要垫着脚尖,那就尴尬了。 倪叶心说:“大侠你怎么了?一大早就不高兴。”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抿着嘴唇不说话,因为他舌/头疼,所以当然不高兴说话。 倪叶心看了看左右,没人,然后就要去强吻慕容长情,不过慕容大侠竟然偏头躲过去了! 慕容长情舌/头疼,所以不想张/开嘴唇接/吻。 倪叶心差点被慕容长情的态度给气死,试了几次,强吻都无果。 倪叶心一边气得要死,一边又觉得心虚,心想着大侠怎么这么小心眼,看起来竟然真的生气了。 倪叶心心里千回百转了,想了半天,突然壮士断腕的说:“不如这样,我们打个商量。你把你那乱七八糟的药扔了,以后……以后大不了我们一人一次总行了罢?” 倪叶心觉得自己也够心塞的,都已经让步到这个地步了。 慕容长情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事情,不过听了还是挑了挑眉,眼睛突然眯了起来。 慕容长情又吝惜的开口了,说:“我先。” 倪叶心:“……” 倪叶心痛/心/疾/首,说:“你先你先你先让你先总行了罢。” 慕容长情笑了,不过让倪叶心觉得笑的很……可怕,总是脊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总觉得自己进了什么圈套。 慕容长情被咬了个舌/头,不过有了一个意外的惊喜,整个人脸色缓和了很多,低下头就在倪叶心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不过因为舌/头疼没有深入。 倪叶心不满的说:“大侠,为什么我觉得你态度这么敷衍,你不会是要红杏出墙罢。” 第158章 是他10 慕容长情真是对倪叶心没辙了,他又不想告诉倪叶心,自己是昨天晚上被咬了舌/头所以不想说话,这么一想都觉得太羞耻了。 慕容长情干脆扶住倪叶心的肩膀,然后低下头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吝啬的说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倪叶心:“……” 倪叶心被他吹得耳朵很痒,还有点发/热,但是又感觉一阵发寒,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了! 倪叶心默默的安慰自己,反正是一人一次,自己总能上了慕容长情这个小妖精的,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倪叶心想的咬牙切齿,慕容长情又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握住了他的手,吝惜的说:“走。” 倪叶心这才被他带走了,不过他们可是在彭家,两个人手牵手的,让人瞧了都忍不住多瞧两眼。 倪叶心甩了甩手,说:“大侠,我们先去查案好吗?”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闭着嘴不说话,但是看起来很配合,就是不把手松开。 倪叶心有点没办法,正巧就看到彭大人往这边走过来了。彭大人显然是刚从彭老/爷的院子里走出来的,瞧见倪叶心他们还想过来打个招呼,一眼就看到两个人紧紧/握着的手。 如果是一般的牵手方式也就没什么了,但是闷骚的慕容大侠就喜欢十指相扣的方式,那一看就很不一般。 彭大人显然看的愣了一下,倪叶心顿时头疼不已。 不过彭大人不愧是在官/场上身经百战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面色,说道:“倪大人原来在这里,我刚才看到沈护卫在找你。” “哦哦,多谢提醒。”倪叶心说。 倪叶心本来想要客套一下,就拉着慕容长情去查案子的,不过突然想到刚才慕容长情的话,忍不住就问:“彭大人,关于纸团的事情。我想问问彭大人昨天晚上有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彭大人摇了摇头,说:“昨天晚上在我爹睡下之前,我有去看过一趟。他要睡下了,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我回来的时候,都并没有什么异常。我有两个小厮,不过我一般不需要上夜,我就寝之前会看一会儿书,就让他们都先去休息了。子时左右,我才休息的,夜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毫无察觉。” 倪叶心点了点头,又问:“那彭大人觉得,这些来拜寿的客人之中,有没有谁可能对彭老/爷不利的。或者与彭大人您有过过节的?” 彭大人一听这个就笑了。 彭大人已经是兵部侍郎,官/职也不算是低微了。皇帝忌讳做/官的结党营私,但是绝对不结党营私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结党就会有对头,得罪人是少不了的。 别看彭大人温文尔雅的样子,其实彭大人的仇家似乎还不在少数。 这一次来拜寿的客人形形色/色的,有不少是真心来拜寿的,也有不少是来看笑话的,他们就愁着彭家不出笑话白走一趟。还有的人是来求彭家帮忙办事儿的。一个个可都是不简单的。 倪叶心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儿上了,只是彭大人不好回答。 彭大人说:“倪大人不妨去问问沈护卫,沈护卫已经询问过了大半的彭家宾客了,或许知道什么。” 彭大人似乎还有事情,很快就离开了。 倪叶心看了两眼彭大人的背影,皱了皱眉。 慕容长情说:“走。” 倪叶心被他拽了一下,赶紧就跟上去了。 沈护卫还在询问彭家宾客,和死者杨老/爷一个院子的宾客都已经询问完了,沈护卫本来以为就完/事儿了,哪想到旁边还有一个更大的院子! 倪叶心去找沈护卫,就进了旁边的院子,一看也有些头疼。 毕竟彭老/爷可是兵部侍郎的爹,过个大寿也是大事儿了,来的人可真叫不少。 沈护卫还在询问,看到倪叶心来了,赶紧过来说道:“倪大人你可来了。” 倪叶心说:“有什么可疑的人吗?” 沈护卫赶紧把宾客的名单抖开,就看到上面用笔圈了好几个圈子,说:“倪大人你瞧,我都画上了,可疑的人可真叫不少。” 倪叶心乍一看,感觉那张纸上所有的名字都画了圈,看的人眼花缭乱的。 沈护卫说:“好几个不配合的,据说还有大来头的,唉……” 沈护卫先给倪叶心说了说他们查到的事情。 那天杨老/爷死的时候,只有两个宾客不在彭家,那两个人是结伴去青楼嫖/妓去了。 不过那两个人倒是有了不在场证明,很多花姑娘都可以给他们作证,证明他们一晚上都没有离开,一直在那里寻欢作乐。 在沈护卫让人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不愿意回来,只是说不认识什么杨老/爷,死了和他们也没关系。 沈护卫说:“倪大人你瞧这个姓朱的,之前和杨老/爷有过争执。” 有一位姓朱的老/爷,来的时候房间就被安排在了和杨老/爷同一个院子里,但是朱老/爷一来就看到了杨老/爷,当时就不干了,大嚷大闹的要换一个住的地方。 当时闹的特别厉害,那两个人好像是以前有过节,好多宾客都知道,怎么劝都不行,还差点互骂着动手打起来。 当时彭大人不在,是彭老/爷亲自过来劝架的,让下人给朱老/爷换到隔壁的院子去,这才消停下来。 至于为什么两个人见面就吵架,好像是因为一个女人。 据说以前朱老/爷和杨老/爷还一起做过生意,挣了一大笔钱,关系还挺不错的。但是有一次,杨老/爷到朱老/爷家去做客,就瞧见了朱老/爷的小妾,长得是貌美如花。 结果杨老/爷就在人家家里和人家的小妾偷/情,不只是偷/情,还把人家的小妾给拐跑了。 朱老/爷知道这事情气得要死,再也不跟杨老/爷做生意了,自然仇怨就结下来了。 不过故事的结尾似乎有点奇怪,那小妾跟着杨老/爷进了杨家门之后,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是怎么的,竟然爬上了杨老/爷爹的床/上,成了杨老/爷的便宜小娘。 杨老/爷的爹年纪大了,但是好色的厉害。虽然杨家的生意全都归杨老/爷管理,但是杨老/爷害怕他这个爹,女人被爹抢走了也不敢吱声,就这么算了。 这事情后来朱老/爷也听说过,当时就觉得特别解气。 倪叶心听得直乍舌,沈护卫又继续说这个朱老/爷,说:“朱老/爷被换到这个大院子来,不过朱老/爷当时就说,他的小厮特别多,需要八个房间才能住下。” “啊?”倪叶心一愣。 虽然彭家大,但是也并非大的离谱,来宾有很多,给朱老/爷的小厮分了八个房间,其他宾客肯定没地方住了。 彭家的下人非常为难,去和彭老/爷说了这事情,彭老/爷也很为难,只好亲自过来和朱老/爷协商。 朱老/爷的确带了很多下人,不过并不是什么小厮,看起来是打/手,保护他安全的,一个个膀大腰圆。 最后朱老/爷让了步,那也至少要三个房间,加上他自己住的,一共是四个房间。 彭老/爷没办法,只好就同意了,让小厮给他们拨了四个房间。 朱老/爷就这么住下来了,不过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朱老/爷住下来几天,其他宾客说,他带的那些家丁打/手根本都只是挤在一个房间里,其他几个房间好像没人住一样。 不过也并非没人住,就在杨老/爷死的那天晚上,有人夜里失眠了,听到杨老/爷房间“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应该是有人走了出去。 那个人并没有在意,或许是去出宫了,不过后来那扇房门就没有再打开过。 后来那个人又听到“吱呀”的声音,不是朱老/爷的房间,而是另外一边的房间,应该是朱老/爷要给家丁打/手住的地方,不过这几天那个房间一直是空着的,根本没住人。 这么一来,那个人有点奇怪了,还有点觉得毛/骨/悚/然,不知道是有人进去了还是有人从那个房间出来了,总之就是很奇怪。 因为正巧那天出了人命,所以那个人就觉得更奇怪了,那这事情跟沈护卫仔仔细细的说了。 沈护卫当然要去找朱老/爷问个清楚,不过只是一问,朱老/爷就非常的生气,说那个人胡说八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朱老/爷本来是不肯说的,但是沈护卫问的紧,如果朱老/爷不说实话,他就要先把朱老/爷带回开封府去了。 朱老/爷一下子害怕了,就说了实话。 沈护卫说:“他管彭家要那么多房间,其实只有一个是给下人睡得,其他都是给他自己睡得。” “啊?”倪叶心傻眼了,说:“他一个人怎么睡那么多房间?” 慕容长情忍不住笑了一声,惜字如金,嘴唇都不动的说:“他怕死。” 沈护卫连忙点头,说:“对对,原来是这个朱老/爷太惜命了。” 朱老/爷以家丁没地方住的名义要了四间房间,其实只有一间说家丁住的。其他三间都是他住的,他晚上每一个时辰就要换一个房间睡觉,倒不是他有什么癖好,只是就像慕容长情所说,朱老/爷怕死,他必须一个时辰换一个地方休息,才能觉得安心,他觉得这样就算有人想要杀他,但是对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个房间,要安全的多了。 倪叶心听得脑袋都大了,说:“一个时辰换一个房间?那他一个晚上能睡好觉吗?” 沈护卫说:“朱老/爷还说了,这样子做就是因为那个杨老/爷,说杨老/爷以前还买凶过,就想要杀了他。” 倪叶心更奇怪了,说:“杨老/爷抢了他的小妾,不是他想要杀掉杨老/爷吗?” 其实的确应该是这样,不过后来朱老/爷为了报复杨老/爷,从中作梗毁掉了他好几单大生意,杨家损失了不少银子,那可比买个漂亮的小妾要花的太多了。 杨老/爷自然非常嫉恨朱老/爷,还说过早晚要杀了他的话。 那天有人听到半夜有人进出房间,其实就是朱老/爷在不断的换着房间睡觉。 不过朱老/爷换房间都是偷偷换的,所以并没有人可以给他作证,他出了自己的房间是进了另外一个房间。只是有人听到朱老/爷出了自己的房间。 这么一来,朱老/爷的嫌疑可就大了。 沈护卫询问朱老/爷的时候,朱老/爷的情绪就很大,一直在说是杨老/爷要杀他,不是自己要杀杨老/爷。 沈护卫说:“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就是杨老/爷死的那天晚上,有人也看到了杨老/爷,而且还和他说了话。” “什么人?”倪叶心立刻问。 沈护卫给他们找了一下名单,是一个姓余的年轻人,家里很有钱,不过他不做生意,似乎是喜欢读书,但是整个人神/经叨叨的,从来没考/中过,有点书呆/子的样子。 这位姓余的少爷是专程来祝寿的,据说他爹以前和彭老/爷的关系很好,因为近些年来腿脚不方便了,所以就让儿子来代替祝寿。 沈护卫说:“杨老/爷死的那天晚上,余少爷说那天月色很好,他觉得睡觉可惜了,就出来走走,正巧碰到了杨老/爷。” 倪叶心说:“什么时候碰到的?” “接近亥时。”沈护卫说:“应该是杨老/爷从彭老/爷那里回去之后的那段时间。” 余少爷不喜欢杨老/爷,说杨老/爷长得色迷迷的,还在街上看到杨老/爷当众调/戏姑娘,所以本来不想搭理的,不过杨老/爷跟他说话,他就勉强说了一句,然后就走了。 因为余少爷没在意,所以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很快离开了。 余少爷说自己离开的时候,杨老/爷还是好好的,不过因为他没有人证,所以并不能证明他说的话全都是实话。 这么一来,余少爷的嫌疑也很大了。 剩下还有几个冷嘲热讽看彭家热闹的人,一口咬定绝对是彭家的人杀了杨老/爷。就算不是彭家的人杀了杨老/爷,那杨老/爷也是死在了彭家,绝对和彭家脱不了干系,让彭家的人给个说法。 倪叶心停下来,脑袋都要炸了,人多就是麻烦。 沈护卫挠着头,说:“这边还有五个人没有询问完,倪大人你有什么看法吗?” 倪叶心说:“暂时还没有……” 沈护卫叹了口气,说:“我先去继续询问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对了,杀死杨老/爷的凶器,有没有找到?” 慕容长情说杀死杨老/爷的凶器是一把类似于刺的东西,不是普通的匕/首或者裁纸刀,听起来还挺另类的。不过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凶器,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沈护卫摇头,说:“没有发现,彭家我们基本都搜/查了,并没有发现凶器。” 倪叶心点了点头。 沈护卫立刻离开继续干活去了。 倪叶心皱着眉头搓/着下巴,说:“大侠,你说伤口痕迹会不会是伪/造的?”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言简意赅的说:“不会。” 杨老/爷后背的伤口非常整齐,一看就不可能是伪/造的伤口痕迹。只是慕容长情也觉得很奇怪,那个伤口看起来其实并不算可怕,如果及时止血包扎起来,完全不可能致命。杨老/爷最终的致命原因还是失血太多。 倪叶心沉思了半天,突然拉着慕容长情就走,说:“走,我们再去看看尸体,不知道仵作进一步验/尸的结果怎么样了。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慕容长情立刻就跟着他走了,两个人出了彭家去。 虽然慕容长情很好奇倪叶心说的是什么,不过慕容大侠舌/头疼,不想开口说话,就没有询问他。 杨老/爷的尸体已经被送到开封府去了,他们要是想去看尸体,是要回开封府才行的。 倪叶心拉着慕容长情到了门口,忽然就愣住了,说:“大侠,你要跟我进去吗?”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走大门,一下子翻/墙就进去了。 倪叶心:“……” 倪叶心看着慕容长情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整个人都无奈了,明明开封府的大门就在旁边不到五米的地方。 倪叶心赶紧跃身就跟着翻/墙进去了,生怕把慕容长情给弄丢/了。 明明只是回开封府而已,倪叶心却有一种做贼的感觉。 他们要去瞧尸体,倪叶心倒是知道尸体会被停放在哪里,立刻就带着慕容长情去了。 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汪汪”的一声,爆米花突然就从斜地里冲了出来,欢快无比的就往倪叶心身上扑来。 倪叶心赶紧嘘了一声,说:“爆米花,不要叫。” 爆米花难得看到主人,而且还看到了慕容长情,似乎非常的高兴,围着他们两个转了好几圈,然后又“汪汪”的叫了两声。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爆米花,嘴唇一动不动的说:“蠢狗。” 第159章 是他11 “汪汪~” 爆米花根本不知道慕容大侠充满了多少恶意,还很欢快的摇着尾巴,两只前爪扒着倪叶心的衣服下摆,似乎想和他玩。 倪叶心拍了拍爆米花的头,说:“爆米花乖,先回房间去,知道吗?” 爆米花歪了歪脑袋,倪叶心抬手指了指房间的房间。 爆米花又歪了歪脑袋,终于明白了,然后叫了一声就跑了回去,“嘭”的一声,冲开了倪叶心房间的大门。 倪叶心看到心惊胆战的,差点以为爆米花会把自己的房门给撞掉一半。爆米花进去之后,还很聪明的知道自己关门,用屁/股把门给撞上了。 倪叶心一瞧,有点得意起来,说:“大侠你看,爆米花多乖多聪明。”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一眼倪叶心,说:“有人来了,走。” 倪叶心吓了一跳,赶紧带着慕容长情往前走,他们刚躲开,果然就有人来了,肯定是被爆米花的叫/声给引来了,好在没有看到他们。 倪叶心带着慕容长情去了停尸的地方,里面的尸体没有用布盖着,就放在里面。 好在因为现在天气实在是很冷了,所以尸体并没有多大的气味儿,不过血呼啦的尸体还是让慕容大侠非常不悦。 两个人进去关上/门,倪叶心立刻就走到尸体旁边,将尸体上的布打开了,然后将尸体翻过去,想要看看杨老/爷身后的伤口。 伤口早就不流/血了,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可怕的样子,慕容长情抱臂站在旁边,本来不打算过去的。 不过倪叶心招了招手,小声说:“大侠,过来一下。”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不情不愿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倪叶心还有尸体。 倪叶心又招了招手,示意他蹲下来。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终于半弯下了腰。 倪叶心指着尸体的伤口,说:“大侠,你来仔细看看。” 慕容长情皱着眉,一副嫌弃的样子,忍不住了,才说道:“看什么?” 倪叶心说:“你看看他的伤口上有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 慕容长情这回干脆直起了腰,说:“没有。” 慕容长情敢肯定,这个人是失血过多死的,并不是中毒死的。 倪叶心又冲着他招手,说:“不是那种毒/药,我就想问,会不会有麻药一类的。” “麻药?”慕容长情皱眉不解。 倪叶心说:“你不觉得杨老/爷死的很奇怪吗?他流了那么多血,但是好像一点也不痛苦,到死的时候,脸上都没有痛苦的表情。他后背可是开了一个大窟窿啊,他像是没有感觉一样。还有门口和院子里的血迹,难道真的是凶手想要故意糊弄我们,所以做出的手脚?我倒是觉得,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慕容长情听着他的话,终于也蹲了下来,然后去查看杨老/爷的伤口。 倪叶心继续说:“如果杨老/爷提前口服过一些麻药,或者那把杀死他的刺上有麻药,那么杨老/爷很有可能受了伤也根本不会感觉到疼痛。院子里和门口的血迹,或许并不是凶手故意制/造的,而是杨老/爷留下的。” 慕容长情忍着舌/头疼,开口了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杨老/爷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暗算了。他一路上带着这么严重的伤,就算他中了麻药感觉不到,但是他还遇到了一个家丁和一个姓余的书生,他们都没有发现吗?” 倪叶心说:“你可别忘了,那时候都是亥时了,天早就黑了,黑天看不清楚血迹,那是很正常的。” 慕容长情没再说话,低头去继续看杨老/爷身上的伤口,只是伤口并没有什么异样,慕容长情以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没有经验。 倪叶心说:“看来还要去找仵作来问问才行。” 慕容长情看不出来,倪叶心要去找仵作,慕容长情跟着不方便,倪叶心让他先回客栈去,自己问完了就去找他。不过慕容长情显然是不愿意的。 倪叶心说:“那你去我房间里等着行吗?玉米和爆米花都在那里,可以陪着你。”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不想说话,但是他现在很想问问倪叶心,自己为什么要一条蠢狗和一条蠢蛇陪着。 慕容长情也不想去倪叶心屋里,毕竟这里也是官/府。 倪叶心说:“乖,大侠别傲娇,快去,知道我的房间在哪里罢?就是刚才爆米花……” 倪叶心话没说完,慕容长情突然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了过来,然后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施施然推开房间门走了。 倪叶心:“……” 倪叶心有点反应不过来,瞧慕容大侠走了,赶紧用布把尸体给盖住了,心想着慕容大侠也真是……旁边还有个尸体在,怎么说亲就亲,难道是自己魅力太大了? 其实倪叶心是想多了,慕容长情只是想让他闭嘴而已。 倪叶心盖好了尸体,马上就去找了仵作。 仵作是去午休吃饭了,倪叶心找到仵作赶紧带着人过来,然后说了一下自己的设想,仵作检/查了一下,惊讶的发现还真叫倪叶心说准了,伤口上有麻药,而且计量不小,应该是刺入的凶器上面涂抹了麻药。 这么一来,就算一把尖锐的刺扎进了杨老/爷的后背中,但是杨老/爷根本不会感觉到疼,最多他会感觉到被人从后背狠狠的撞了一下。 杨老/爷完全不知道自己后背已经开了个大窟窿,而且还在一直流/血,等着他的血差不多流干了,杨老/爷也就死了。 巡逻的家丁遇到杨老/爷,但是他们并没有什么交流,家丁说杨老/爷当时可能喝多了,醉醺醺的样子走路打晃,但是杨老/爷说自己有点累了。 倪叶心仔细一回想,其实杨老/爷当时根本没有喝酒,他走路打晃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身/体有些疲惫感是自然的,杨老/爷也的确说自己很累想要休息,但是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 倪叶心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谢过了仵作,赶紧就去找慕容长情了。 倪叶心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会儿院子里没人,毕竟正是大白天,大家全都巡街干活去了,不会留在宿舍里。 倪叶心跑进来,赶紧冲进了房间,反手就关上了门,说:“大侠?大侠,我回来了。” “汪汪——”爆米花欢快的跑过来,玉米就缠在它脖子上,看来这一蛇一狗最近相处的是非常好了。 倪叶心四处一看,说:“大侠呢?怎么不在?” 爆米花歪着头瞧他,似乎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倪叶心在屋里找了一圈,果然不见慕容长情的影子,难道回客栈去了? 就在倪叶心狐疑的时候,就听到头顶上“咔”的一声,好像是……瓦片的声音。 倪叶心赶紧跑出来,然后抬头一看,果然具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人影坐在屋顶上。 倪叶心顿时有些无奈,赶紧招手说:“大侠,快下来。” 慕容长情瞧他招手,并没有动,倒是跑出来的爆米花看到主人招手,屁颠屁颠的就过来了,然后围着主人来回的转。 慕容长情一瞧更不会下来了,自己和爆米花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倪叶心实在无奈,将爆米花哄着送回屋里,这才赶紧跳上屋顶,跑到慕容长情身边,说:“大侠,大白天的,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小心被人发现。” 慕容长情才不怕被人发现,他就是光/明正大坐在这里等着倪叶心的。 倪叶心做贼心虚,四处看了一下,这个位置挺高的,而且在开封府的一角,所以近乎能把开封府尽收眼底了。 现在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厨房大/娘正忙忙碌碌的给大家送菜,倪叶心看到包大人和孙先生正一边说话一边往食堂走去。 倪叶心心虚的赶紧就坐下来了,生怕自己站的太高会被发现。 倪叶心小声的说:“大侠,我刚才问了仵作了,杨老/爷的伤口上的确是有麻药的,剂量不小,看起来我猜的没错。”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那是谁。” 慕容长情舌/头疼,他其实是想说是谁杀了杨老/爷,现在能简练就简练了。 倪叶心摇头,说:“还不知道,但是以杨老/爷的伤口来看,不会立刻就失血过多而死,应该能活一段时间。所以那天晚上亥时左右,见过杨老/爷的人都有嫌疑。” 那天晚上见过杨老/爷的人还真不在少数,彭老/爷一个,还有一个家丁,和那姓余的少爷,其他人还不得而知,现在明确知道的就是这三个人。 杨老/爷的死好像清晰了一些,但是仍然有太多的疑问。 而且明天晚上就是彭老/爷的寿宴了,彭老/爷已经连续收到了两个带有蛇纹图腾的纸团,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在暗中筹划着。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在屋顶上坐了一会儿,倪叶心发现慕容大侠很喜欢屋顶,客栈的屋顶,开封府的屋顶,还有皇宫的屋顶,他都喜欢的不得了。 屋顶的景色的确不错,就是坐久了不只是腿麻,而且屁/股还疼。屋顶是倾斜的,坐着没有椅子舒服,瓦片还又凉又膈屁/股。这种淡淡的装/逼感觉,果然符合慕容大侠的风格。 倪叶心想到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忍不住就笑了,慕容大侠那时候也是坐在屋顶上,瞬间就把倪叶心给惊艳了。 倪叶心突然一笑,慕容长情忍不住就侧头去瞧他。 倪叶心忍不住伸手在慕容长情的下巴上一勾,好像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流氓一样,说:“美/人,给大/爷笑一个。” 慕容长情当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抽风了,不过还真就很给面子的笑了一个。 倪叶心瞬间就傻眼了,一副呆呆的样子瞧着微笑的慕容长情,被迷得晕头转向不分东南西北。 其实慕容大侠除了喜欢屋顶之外,还很热衷于接/吻。 慕容长情以前从没和任何人接/吻过,甚至很少有身/体上接/触。在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之后,慕容大侠才发现,接/吻其实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倪叶心嘴唇柔润又温暖的触觉让他非常迷恋。而且这似乎能让慕容长情的占有欲得到一点点的缓解。 慕容长情似乎很满意倪叶心的一脸呆样,然后凑过去在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慕容长情舌/头很疼,不想张嘴,不过倪叶心一脸痴/汉的样子成功的取/悦了他,他忍不住就张/开嘴唇,伸出舌/头挤进了倪叶心的嘴唇之间。 倪叶心打了个颤,吓了一跳,但是下意识的不想拒绝慕容长情,抬手轻轻抓/住了慕容长情的袖子。 慕容长情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轻轻的在他耳根处抚/摸,感觉到倪叶心立刻就软/了下来,变得特别的乖顺。 两个人正吻得难解难分,突然就听到了脚步声,倪叶心吓了一跳,就看到几个巡街的护卫回来了,正有说有笑的走进院子里来。 院子可不大,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就坐在屋顶上,如果那些人一抬头,保证能看到他们两个正在接/吻。 倪叶心吓得瞪大眼睛,想要推开慕容长情。不过慕容长情不放开他,反而贴着他的嘴唇低声说:“嘘——别出声。” 倪叶心感觉嘴唇上痒痒的,他根本不敢出声,生怕被发现了,但是慕容长情不放开他,他也不敢太过挣扎,免得弄出太多的动静。 幸好那几个护卫并没有抬头,说笑着就各自回房间去了。 倪叶心听到关门声音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感觉自己都出了一手心的冷汗了。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然后又挑开了倪叶心的嘴唇,继续他们还没结束的吻。 倪叶心“唔”了一声,慕容长情简直就是趁虚而入,快速的挑/拨了一下他的舌/尖,弄得倪叶心一个激灵,脊背上过电一样。 两个人都呼吸粗重了,口舌交/缠着越来越激烈,结果一个不注意,倪叶心的舌/头就碰到了慕容长情舌根上的伤口。 慕容长情立刻“嘶”的抽/了口气。 倪叶心吓了一跳,赶紧离开了他,说:“大侠,怎么了?你嘴里怎么有血/腥味儿啊。” 两个人吻的也不算特别的激烈,肯定没有到咬破见血的地步,但是倪叶心感觉到自己的舌/尖上的确有血/腥味儿。 慕容长情闭着嘴巴不说话,一点也不想谈论这件事情。 刚才他一时脑袋热就和倪叶心接/吻了,现在舌/头更加疼了,一个字也不想说。 倪叶心忽然想到今天大侠诸多的怪异行为,说:“大侠,啊,张嘴,我看看。” 慕容长情抿着嘴不动。 倪叶心说:“不会是吃饭的时候咬到了舌/头罢?多大的人了。” 他这么一说,慕容长情的脸色都青了,明明是倪叶心咬了他的舌/头,现在倪叶心却嘲笑他是吃饭咬了舌/头。 倪叶心说:“大侠乖,我看看,是不是还挺严重的?需不需要上药啊。” 慕容长情根本不想给倪叶心瞧,因为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不过倪叶心坚持,最后还是没扭过倪叶心。 慕容大侠的舌/头真是惨不忍睹,上面一个很大的牙印,因为刚才的激吻,似乎又有点出/血的状态。 倪叶心一脸发懵的表情,说:“大侠,你不会是想不开咬舌自尽罢?我跟你讲,咬舌自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死不了的。” 慕容长情:“……” 倪叶心絮絮叨叨半天,让慕容长情等着,然后跑去给慕容长情找药去了。虽然口腔里的伤口会好的比较快,不过那伤口看起来就很疼,还是涂一点药比较好。 倪叶心跑去找了孙先生,就说是自己咬了舌/头,所以想要点药。 孙先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还是给了他一瓶药粉,说:“敷在舌/头上,不要马上喝水,多敷两次就好了。” 倪叶心拿到了药,谢过之后赶紧就去找慕容长情了。 慕容长情就像雕塑一样,还坐在屋顶上,也亏得没人发现他。 倪叶心拿了药,要给慕容长情倒在舌/头上,慕容长情死活不肯,因为那药粉一闻就不太好闻,又臭又苦。 倪叶心说:“大侠,你又不是孩子了,快把舌/头伸出来。” 两个人在屋顶上磨蹭了半天,最后倪叶心还是把药给慕容长情敷在舌根上了。 那味道,真是酸爽的不得了,真是又臭又苦,而且还有点辛辣的感觉。 倪叶心闻着就觉得够呛,他赶紧说:“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先含/着一会儿再喝水,两次就好了,忍一忍。” 倪叶心跑回屋里给慕容长情倒了一杯白开水,他还想要给慕容长情送过去,不过一回身,突然就被人一下子压在了桌子上。 慕容长情竟然跟着他进了屋里来,快速的将倪叶心压在桌上,倪叶心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不过机智的爆米花和玉米立刻冲了过来,爆米花用自己的脑袋顶了一下杯子,玉米就用尾巴卷住了杯子,杯子这才没有碎掉。 爆米花邀功的在主人身边转,但是主人显然没有功夫理它了。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制住,立刻就低头吻上了他的嘴唇,忍着舌/头上的疼劲儿,挑开倪叶心的牙关,就到他嘴里一通横冲直撞。 倪叶心顿时差点就哭了,因为实在是太苦太臭了! 慕容长情舌/头上还都是药粉,弄得倪叶心满嘴都是,苦得倪叶心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酸爽…… 第160章 是他12 倪叶心差一点就又咬了慕容长情的舌/头,他苦的瞪大了眼睛,赶紧就把慕容长情给推开了,然后一阵干呕,抓起茶壶,来不及翻开新杯子,直接就往嘴里倒,弄得衣服都湿/了。 倪叶心差点呛着了,说:“怎么这么苦,还这么臭!” 苦已经让倪叶心很难以忍受了,还有一股臭味儿,简直直冲嗓子眼儿,倪叶心觉得嗓子眼儿里又不自觉就是一阵痉/挛,强忍着才把想吐的感觉压下去。 慕容长情抿着嘴,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要不是因为风度的问题,他早就像倪叶心那样去漱口了。 慕容长情一脸面无表情的说:“你拿给我的药。” “良药苦口。”倪叶心赶紧干笑了两声,然后又倒了一杯水漱口。 慕容长情抱臂看他漱口,等他漱完了口,慕容长情就抓/住他的衣襟把倪叶心给拉了过来,竟然是要故技重施,再吻倪叶心。 倪叶心哪里干,刚才是被偷袭了,舌根到现在还苦着,都伸不直,哪里能让慕容长情再给暗算了。 倪叶心赶紧伸手撑住他的胸口,和慕容长情保持距离,说:“大侠饶命,大侠,我舌/头又没破。” 倪叶心那点劲儿,根本不是慕容长情的对手,慕容长生翻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倪叶心“哎呀”一声就快没劲儿了。 “咳咳!”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门外一声咳嗽的声音,吓的倪叶心汗毛都竖/起来了。 慕容长情并不回头,说:“不用管他。” 倪叶心抬头一看,原来是池隆和赵尹,应该是刚吃了午饭回来,正巧路过。 倪叶心差点给他们吓死,还以为是谁看到了慕容长情,看清楚是他们才松了口气。 池隆和赵尹刚回来,就看到倪叶心的房门开着半扇,倪叶心被一身白衣的慕容长情压在桌子上,因为角度问题,所以看起来非常的…… 反正就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很劲爆。 池隆说:“有人往这边走了,你们……” 池隆想说让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收敛一点,这光/天/化/日的亲/亲我我,竟然还不关门,也太光/明正大了。 不过他话没说完,慕容长情连头都没回,说:“帮关一下门,多谢。” 让慕容教/主说了一个谢字,这还真是了不起的事情了,所以池隆挑了挑眉,真的走过去帮他们把门给关上了。 “嘭”的一声,倪叶心都傻眼了,眼看着房门关好了,然后外面的池隆似乎和赵尹说了一句“走罢”,就回了房间去。 倪叶心瞪着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说:“他们难道看不出来我是被强按在桌上的吗?怎么都不来救我?” 慕容长情“呵”的笑了一声,说:“因为他们来了也没用。” 倪叶心:“……” 倪叶心刚漱好口就又被慕容长情给吻了,吻得生理泪都要下来了。 等一吻结束,倪叶心立刻从桌子上划了下去,蹲在地上就干呕。 这场面……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觉得看起来有点奇怪。 爆米花歪着头瞧主人,玉米瞧倪叶心这个惨样,很体贴的把那杯没有撒掉的水放到了倪叶心的面前。 倪叶心咬牙切齿的,觉得慕容大侠真是太孩子气了,竟然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什么坏习惯。 等两个人闹够了,慕容长情是舌根疼得要命,倪叶心是舌根苦的要命,两个虽然都没吃午饭,不过真是一点也不饿了,完全不想吃饭。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从开封府出去,然后回了彭家,把发现的事情和沈护卫说了一下。 沈护卫听得傻眼,愣是半天缓不过来劲儿,说:“这……这听起来真是……” 倪叶心觉得杨老/爷早就受了伤,并且带着伤一路走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这一路上还根本没有发现,不只是他没有发现,别人也都没有发现他就要死了。 然后等杨老/爷回了自己的房间,终于他的血就快流干了,最后稀里糊涂的就断气了,以至于脸上根本没有面/临生死的恐惧和不安,死的悄无声息。 沈护卫说:“这……可是我们只是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些血迹,血迹并不多,淅淅沥沥的,院子外面并没有血迹,是有人把血迹处理掉了吗?” 倪叶心说:“其他地方很干净,肯定是有人把血处理掉了。” 沈护卫犹豫了一下,又说:“就算院子外面的血被处理掉了,但是院子里面的血……会不会太少了?” 他们当时都看到了院子里面的血,血迹从院门开始通向杨老/爷的房间,一路上虽然都有,但是并不算太多。 如果真的是一个人背后被刺了个窟窿,那么出/血量怎么可能这么少?他们应该看到院子里有很多血才对。 沈护卫说:“难道凶手把先前的血迹全都擦掉了,然后又重新布置了血迹?那凶手的用意是什么?” “不是擦掉。”慕容长情突然惜字如金的开口了。 倪叶心立刻转头看他,说:“那是怎么回事?” 慕容长情说:“如果凶器还插在他的身上,那么出/血量就不会多。” 的确如此,如果杨老/爷一路走回来,凶器一直/插在他身上的话,那么凶器会压住伤口,并不会导致一时间大量的失血,拔下凶器之后,才会大量出/血。 院子里的血淅淅沥沥,而杨老/爷屋里的血很多,看起来凶器好像是在屋里才被拔下来的。 但是如果是这样,那么就说明,凶手很可能在杨老/爷的房间里出现过,而且还带走了凶器。 他们却没有在房间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凶器也不翼而飞。 巡逻的家丁和隔壁的宾客都没有发现有人出入过杨老/爷的房间,那天晚上几乎是出奇的安静和宁静。 虽然杨老/爷的房间并没反/锁上大门,但是因为天气寒冷,所以窗户都是从里面锁上的,避免被大风吹开。也就是说,凶手不太可能是从窗户离开的,如果凶手进入过杨老/爷的房间,只能是从门离开。 沈护卫一脸纳闷的说:“凶手处心积虑的设计了这么多,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倪叶心听他这么一说,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说:“凶手的目的绝对是要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但是如果他真的又出入了杨老/爷的房间,那么之前设计的不在场证明就没有用了。难道说,并不是凶手出入了杨老/爷的房间,而是另有其人?帮凶还是……?” 凶手没有当场杀死杨老/爷,故布疑阵,让杨老/爷受了重伤自己走回房间,这显然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杀/人手法。这样子可以混淆死者的死亡时间和受伤地点,给凶手制/造不在场不可能杀/人的有力证据。 但是这一点和后面凶器失踪就很矛盾了。 倪叶心也暂时想不通了,感觉很费解。 这彭家住的人实在是太多,形形色/色,各有心思,什么样古怪的事情都有,杨老/爷的死和两次出现的蛇纹图腾纸团都让人匪夷所思。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在彭家呆了一下午,眼看着快天黑的时候,倪叶心终于有点不耐烦了,说:“怪不得我想不通。” 慕容长情瞧他,说:“怎么?” 倪叶心拍着肚子说:“中午没吃饭,大脑供血不足。”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以为他想通了某个环节,结果倪叶心其实是在给自己找理由而已,而且还找了个这么没含量的理由。 沈护卫还在旁边说道:“倪大人中午没吃饭?饿着肚子的确是不好思考的,要不我们现在一起去吃饭罢。” 倪叶心刚要点头,慕容长情忽然伸手就搂住了倪叶心的肩膀,带着人往彭家大门走,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吃饭去。” 沈护卫追上两步,还想跟他们一起去,结果慕容长情转头,吝啬的说:“没有你。” 倪叶心:“……” 倪叶心顿时被慕容大侠的直爽不做作给尴尬的跪下了。 不过慕容长情不容拒绝的就把他给带走了,剩下可怜的沈护卫一个人。 倪叶心一脸无奈,说:“大侠,你在伤害别人的时候,可以不可以……温柔一点?”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显然是不可以的意思。 倪叶心没办法了,只好跟着他走了,两个人出了彭家就上了街去。 正是日落的时候,夕阳竟然还不错,晚霞非常的漂亮,天边红彤彤的一片,看起来特别的暖和,然而天气可不是这样,倪叶心被风一吹就缩了缩脖子,冷的直哆嗦。 慕容长情指了指前面,示意他们往前去。 倪叶心以为他们还要去瑞福楼吃饭,毕竟那里估计是开封最好的酒楼了,不过因为天气冷,所以慕容长情也没有非要走那么远,就近走进了一家酒楼。 酒楼有点小,没有二层,人还挺多的,几乎都坐满了。 两个人找了一张空桌子就坐了,叫了好几个菜,倪叶心发现,慕容长情真是越发的体贴了,叫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 倪叶心顿时摩拳擦掌,说:“大侠,这么多好吃的,今天过什么节吗?” 慕容长情微微一笑,倪叶心刚要吃个大鸡腿,结果就搞得汗毛倒竖了。 慕容长情说:“吃饱了才有力气。” 倪叶心狐疑的看他,说:“脑力劳动的确挺费力气的。” “我是说,”慕容长情说:“晚上。” “晚上?”倪叶心眨了眨眼睛,琢磨着这两个字,突然就想起来…… 他们早上好像有一场奇怪的对话,倪叶心这才想起来,自己作死的答应了慕容长情一些什么事情。 慕容长情又说:“你上次体力不支昏过去了,这次吃饱点。” 倪叶心瞬间回忆了起来,还在妓院里的那一次,自己好像的确是昏过去了。 倪叶心羞耻的满脸通红,当然还有一半是气的,立刻说道:“早上的事情不算!” “嗯?”慕容长情危险的眯着眼睛看他。 倪叶心说:“你使诈!你明明只是咬了舌/头而已,非要装深沉,我以为你怎么了,才答应你的,早知道就不哄你了。” 慕容长情微微一笑,说:“说话不算数是小狗。” 倪叶心:“……” 倪叶心决定迂回反/抗,说:“可是……今天晚上不行的,我今天晚上要留在彭家。你看啊,昨天晚上我们不在,彭老/爷就收到了一个蛇纹图腾的纸团,所以今天晚上很关键的!还是改天……” 慕容长情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淡淡的说道:“我不介意在彭家的屋顶上,只要你别叫的声音太大。” 倪叶心:“……” 什么鬼,倪叶心觉得自己被慕容长情给威胁了!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还扬言要在屋顶上?倪叶心觉得自己做受就已经很有心里压力了,还要搞野/战?打死也不同意。 倪叶心头疼,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都没有食欲了。他思考了一下,以自己的武力值来说,如果慕容大侠要用强,那就真的屋顶py了。 慕容长情看倪叶心皱着一张脸,好好一张英俊不凡的脸,这会儿皱的跟个包子一样,说真的还挺有/意思的。 慕容长情没忍住,用筷子戳了一下倪叶心的脸颊。 倪叶心瞪了一眼慕容长情,然后开始闷头苦吃,一边吃一边眼珠子转的飞快,暗自想着对应的计策。 “慢慢吃。”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实在不甘心,但是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眼珠子虽然转的飞快,但是也没什么用。 不过他下意识的乱瞧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一个眼熟的人走进酒楼来了,是在彭家遇见过的余少爷。 余少爷打扮的像个书生,不过那衣服的料子可比一般的书生要好的多了。 余少爷一个人,坐在门口附近了,离他们有点远,而且也并没有看到他们似的。 倪叶心下意识的多瞧了他两眼,然后一转头就发现自己的碗里堆满了胡萝卜! 倪叶心顿时眼睛瞪得老大,看着罪魁祸首的慕容长情,说:“大侠你疯了,我又不是兔子,我讨厌胡萝卜。” 倪叶心一项是肉食动物,味道比较重的菜都不太喜欢,胡萝卜倒不是不吃,但是他一点也不爱吃。 慕容长情趁着他看余少爷的时候,都快把一盘子胡萝卜堆在他的碗里了。 慕容长情很没诚意的说:“我夹的时候,你也没说不要。” 倪叶心:“……” 慕容大侠越来越无聊了,小孩子都不干的事情,大侠竟然乐此不疲! 倪叶心实在不想吃胡萝卜,就小声说:“大侠,你看那边,是不是那个余少爷。” 慕容长情抬了一下眼皮,他早就瞧见了,只是不满倪叶心总是盯着那个余少爷看。 倪叶心继续岔开话题,说:“他是在等人吗?” 显然不是,因为店小二似乎只给余少爷拿了一副碗筷来。 慕容长情本来不打算再看余少爷第二眼的,不过突然皱了皱眉,说:“他的鞋底,好像有血迹。” “啊?”倪叶心一愣,说:“血迹?” 慕容长情点点头,说:“已经发黑了,很少量。” “怎么会有血迹?”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回答不了他的问题,倪叶心伸着脖子看了好几眼,但是余少爷这会儿也没抬着脚,根本看不到他的鞋底,什么都看不到。 倪叶心想着,难道自己要冲过去搭讪,让余少爷抬脚看看?那实在是太尴尬太刻意了。 倪叶心就小声说:“大侠大侠,你盯着他,等会儿他要走了,我们就跟上去。” 慕容长情勉强点头,这种盯梢的任务,也就只有倪叶心敢叫慕容长情做了。 倪叶心瞧店小二给余少爷上了酒菜,余少爷开始吃饭了,倪叶心就赶紧也低下头来吃饭,想着赶紧趁着余少爷吃饭自己也填饱肚子。 只是倪叶心一低头,他又看到了一大碗可恶的胡萝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胡萝卜变多了,难道慕容长情又给自己夹了? 慕容长情微笑着,也看了一眼他碗里的胡萝卜,说:“吃。” “大侠我告诉你,吃多了胡萝卜不好的。”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挑眉,说:“怎么不好,为何我没听说过。” 倪叶心郑重的想了想,说:“你难道不知道吗?胡萝卜吃多了胡萝卜素就会偏高,胡萝卜素偏高就会导致不/孕!” 慕容长情一愣,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好几秒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倪叶心的肚子上,说:“和你有关吗?” 第161章 是他13 倪叶心说:“当然有关了。” 慕容长情听他这么一说,又愣住了,脑子里千回百转的,脑补了倪叶心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怀/孕能生孩子什么的。 倪叶心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把自己的碗端了起来,将上面的胡萝卜全都倒回了盘子里。 做完这些才松了口气,一脸严肃的说:“你没看出来,关系太大了,我不喜欢吃胡萝卜啊,不想吃。” 慕容长情:“……” 一盘胡萝卜变得特别凌/乱,不只如此,上面还有两颗米饭粒。而且那米饭粒不是白生生的,而是带了棕红色酱油色的,一看就是跟红烧肉已经亲/密接/触过了。 慕容长情气得拳头发/痒,倪叶心嘴里塞着一块红烧肉,就说道:“大侠,盯着余少爷盯着余少爷,别走神。” “咯吱——” 慕容大侠的拳头已经不只是痒这么简单了。 余少爷一直在门口那桌吃饭,吃的太挺悠闲的,一边吃一边喝着小酒,期间并没有人过来找他,或者和他同桌,全程都是余少爷一个人吃的。 倪叶心很快吃饱了,然后就趴在桌上瞧着余少爷那边,瞧着瞧着眼皮都越来越重了。 吃饱了就是很容易犯困,血液都集中到肚子里去消化了,倪叶心困得打了个两个哈欠,等慕容长情回头看过来的时候,他就真的睡着了。 慕容长情刚想跟倪叶心说余少爷要走了,结果一看,倪叶心竟然睡着了,大大咧咧的趴在桌子上,也不怕蹭一鼻子红烧肉。 一张英俊不凡的脸,这会儿被他挤的都快变形了,别看倪叶心也挺瘦的样子,但是脸上竟然还有些肉/感,趴在桌子上嘴巴都嘟起来了。 慕容长情一瞧,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倪叶心的脸颊,手/感真是非常不错的。 那余少爷已经站起来了,慕容长情用余光看了一眼,他的鞋底果然有一块黑色的东西,倒不是踩到了什么脏东西,而是一块血迹,颜色不是纯黑色,有些偏红,因为量很少,所以一般人绝对不能一眼就发现。 慕容长情见余少爷要走了,推了推倪叶心,倪叶心哼了一声,没醒。 慕容长情叹了口气,扔下一锭银子,抱着倪叶心就走了。 倪叶心睡得可好了,还在慕容长情怀里打了个挺儿,不过没有醒过来,就这么继续睡了。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抱起来,悄悄跟着余少爷身后,现在时间晚了,街上几乎没有人,那余少爷吃了饭,慢悠悠的就往彭家去了,然后/进了彭家的大门,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就没有再出来了。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然后抱着倪叶心又走了。 外面天气冷,倪叶心窝在慕容长情怀里,还拽了拽慕容长情胸口的衣服,似乎当成被子了,硬是要拽开了盖在自己身上。 不过想一想也是知道拽不开的,只是把慕容长情的衣服拽的乱七八糟,拽的慕容长情额头上青筋暴起来一大片。 倪叶心拽了半天无果,然后就老实了,钻进慕容长情怀里缩着,继续睡。 慕容长情直接抱着倪叶心就回了瑞福楼,翻身轻而易举的上了三楼回了房间去。 倪叶心躺在床/上,很自觉地一个翻滚进了被窝里。如果不是倪叶心呼吸平稳绵长,的确是睡着了的样子,慕容长情都怀疑他是不是因为躲避说过的话,才假装睡觉的。 慕容长情抱臂在床边上瞧了倪叶心半天,倪叶心完全不知道他被怎么样可怕的目光盯着,还睡得特别坦然。 慕容长情转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盆的热水,然后又拿来了帕子,给倪叶心擦了擦脸,又把手都给他擦了一遍,好歹让倪叶心干净一点。 不过接下来,慕容长情可不是就上/床睡觉了,现在时间还算是早的,而且慕容大侠觉得自己可是言出必行的人。 虽然慕容长情二十多年的人生真的是清心寡欲,从没和某个男人或者女人做过过于亲/密的事情,不过并不代/表慕容长情对于这种事情没有冲动,只是之前觉得太无聊了而已。 就像倪叶心之前不知死活分析过的,其实慕容长情这个人的性/欲还是挺重的,毕竟也是年轻力壮的年轻人。 慕容长情看了倪叶心良久,发现其实现在是吃了倪叶心最好的时机,因为倪叶心睡着了,他现在很安静,不会总是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让人瞬间没了兴致。 再说了,虽然倪叶心现在睡着了,但是早上的时候,他已经答应过自己了。慕容大侠觉得,那肯定就不算是用强了罢?也不违背自己说过的话。 慕容大侠和倪大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是越发的机智和……厚脸皮了。 慕容长情眯眼笑了,然后就坐在了床边上,俯身低头去瞧倪叶心。 倪叶心睡得四仰八叉的,嘴巴还微微张着,慕容长情就先低下头去吻倪叶心的嘴唇。 只是舌/头刚伸进去,就感觉到一股红烧肉的味道。 慕容长情差点嫌弃的就抬起头来结束了这一吻,不过他仔细考了一下,要么叫倪叶心起来漱口,要么继续把倪叶心吃干抹净。 一席激烈的考虑之后,慕容长情还是忍了,把倪叶心叫起来之后他一定会抽疯的,到时候什么好事儿都要让他给搅黄了。 于是慕容大侠都战胜了他的洁癖,大不了不去吻倪叶心红烧肉味儿的嘴唇了。 慕容长情吻上了倪叶心的脸颊,然后又去吻他的额头。 倪叶心被他吻的特别痒,梦到了爆米花在舔自己,忍不住还笑了两声,然后又哼哼了两声。 慕容长情听到倪叶心在自己耳边轻哼,突然就觉得有一股火气冲了上来,当然那股火气还分叉了,也一通冲了下去,让他瞬间就要升旗了。 慕容长情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性急的人。 他的吻又滑/到了倪叶心的脖子上面,白/皙的脖子弧度很好看,看起来格外的脆弱,尤其是那喉结,好像格外吸引人,让慕容长情想要好好的欺负一下。 慕容长情埋首在他的颈侧,用/力的在他的喉结上就啜了一下,倪叶心嗓子里立刻发出“唔”的一声,身/体还扭了扭,似乎觉得不舒服。 他一发声,舔/吻着他颈子的慕容长情就感觉到了轻微的抖动,纤细的颈子好像更脆弱了。 慕容长情啜了两下倪叶心的喉结,然后用舌/尖快速的舔/弄,倪叶心似乎从没感受过这样的体验,有些无措,竟然下意识的扬起了头,将自己的颈子更加往前的送到了慕容长情的嘴边上。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这回放开了可怜的小喉结,转移到其他白/皙的地方去了,在他的颈侧轻轻的啃/咬,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慕容长情已经能想象到了,明日清晨,倪叶心发现自己一脖子都是吻痕的样子,觉得炸毛跳脚,但是又无可奈何,那副样子可是慕容大侠最喜欢的。 这么想着,慕容长情就更加卖力了,在他左右颈侧都咬了好几个吻痕,然后还托着他的后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也啜了几个吻痕出来。 倪叶心刚开始梦到了爆米花,后来就变成了噩梦,梦到一堆大虫子在自己身上爬,还在自己身上咬来咬去的,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不只是疼和痒的问题,还让人遍体生寒毛/骨/悚/然的。 而且他一动不能动,就跟鬼压床了一样。 于是倪叶心的噩梦越来越不靠谱了,那些虫子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只大虫子。对于倪叶心这种虽然脑子比较好用,但是不会做饭不懂得收拾家务的人来说,他根本不认识多少种虫子。 他在梦中看到一只超大的虫子压在自己身上,特别的可怕,觉得这虫子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蟑螂!超级大一只,壳子特别的硬,还有好多只手,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固定住了,怎么都不能动了。 慕容大侠要是知道倪叶心把自己误认成了一只蟑螂精,估计都会被气死了。 慕容长情将他的颈子啜的到处都是红印子,然后就满意的又转移了地方,往他的耳根后面,耳/垂上,还有锁骨上都留下印子。 慕容长情的占有欲几乎就要爆裂开了,非常满意自己所做的一切,想一想明天所有瞧见倪叶心的人,都知道倪叶心归谁所有,他心中就格外的满意。 倪叶心可不知道这些,还在梦中和大蟑螂精搏斗。 慕容长情将他的腰带轻而易举的就拉开了,然后又轻/松的将他的衣服全都除掉了,统统扔到床底下去。一下子的功夫,倪叶心就变得赤/裸裸的,一/丝/不/挂的躺在了他的身下。 慕容长情看着倪叶心精瘦白/皙的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不停的在他身上留下印子。 等慕容大侠将这些都做好了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要赶紧进入主题,好好的占有倪叶心。 慕容长情干脆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免得束手束脚的,只是等他脱/光了,却觉得有点不好办了。 倪叶心现在睡着了,一点意识也没有,那他自己怎么才能给自己扩张? 男人和男人做当然要用到后面的地方,那里本来不是承受的地方,做之前一定要扩张,不然容易受伤。 这么久了,慕容长情还是知道的。尤其这个地方还有别的用途,作为有洁癖的慕容大侠来说,做之前还是需要清理的,不过他现在还有点抵触,最好能让倪叶心自己清理好扩张好。 慕容长情皱了眉,瞧着睡着的倪叶心,难道要把他叫醒了自己扩张? 不过慕容长情觉得,倪叶心醒过来之后一定鸡飞狗跳的,绝对不会乖乖扩张的。 慕容长情为难了好半天,最后他想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办法,那就是帮倪叶心扩张一下,用倪叶心自己的手指。 “唔……啊——” 倪叶心梦到自己和大蟑螂精搏斗,结果那个大蟑螂精竟然张嘴咬了自己一口,简直吓死人了。 倪叶心一下子就给吓醒了,瞪着他漆黑的眼珠子,不停的快速喘息着。 倪叶心看到了黑/暗的房间,然后是床顶,不是开封府,应该是瑞福楼的客房里,是慕容长情住的地方。 倪叶心看清楚之后松了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没送完,突然“唔——”的哼了一声,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可不得了了,倪叶心愣是惊得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因为屋里太黑了,所以他一时间看不太清楚,只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特别的热,而自己身上凉飕飕的,好像什么都没穿,也没盖被子,被小风一吹凉快极了,甚至有点冷。 但是这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他有点腰酸,胳膊酸,手指也算,而且某个奇怪的地方涨的满满的,感觉异常的诡异。 倪叶心瞪大了眼睛,他很快看清楚了,就看到慕容长情充满了欲/望的脸,慕容大侠那双眼睛亮的吓人,好像随时要吃/人一样。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大……大侠……” 他一开口更是吓了一跳,因为自己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嘘——别乱动,别跟我较劲儿。”慕容长情说,他的声音也沙哑的不成,已经忍耐到极点了。 倪叶心这才反应过来,猛的低头去看,顿时就懵了! 自己没穿衣服,而且正做着一个非常难拿的动作,慕容长情抬着他的腿,还握着他的右手,正给他摆出一个令人羞耻不已的动作。最要命的是,自己手指,怎么竟然塞在了自己那个地方里…… 倪叶心吓得魂都没了,想要把手指抽/出来,但是一较劲儿,顿时就弄疼了自己,身/体一阵弹跳,好像干涸的鱼一样,“啊”的又叫了一声,瞬间出了一身的汗。 “别着急,慢一点。”慕容长情声音温柔而压抑的说。 “慕容长情你大/爷!”倪叶心简直是咬牙切齿,抬腿就要去踢他,喊道:“你放开我。” 慕容长情问:“放开你你自己扩张?” “我扩你大/爷!”倪叶心气得要死,牟足了劲儿的折腾。 床本来就不大,没办法让两个人打滚,慕容长情只得往旁边躲了一下,倪叶心立刻一个咕噜就爬了起来,赶紧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了。 倪叶心从没想过自己会做这么羞耻的事情,现在他后面还难受的厉害,好像不能闭合了一样。 倪叶心已经要羞愤到死了,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盯着慕容长情,说:“慕容长情今天我要干/死你。” 倪叶心说着就扑过来了,气得是脑袋都晕了,慕容长情立刻伸手去接他,就将他抱了个满怀,说:“等不及了?但是我觉得你扩张的不到位,一会儿你疼了可不要怪我。” 倪叶心扑过来,立刻就狠狠咬了慕容长情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了。 慕容长情吃痛,闷/哼了一声,不过倒也不算是很疼,有些刺痛而已,对于慕容长情来说,这种疼痛太小儿科了,倒是很能激发/情/欲。 慕容长情呼吸变得更加粗重了,眼珠子恨不得都通红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倪叶心被他瞬间按在了床/上,又变成了砧板上的肉。 倪叶心这才感觉到危险,不过似乎有点来不及了,他正要扯着脖子喊救命,却听到有人“叩叩”敲了两下窗户。 的确是敲窗户,不是敲门。 慕容长情也注意到了,回头一瞧,窗外有个人影,看不清楚,只能看一个大体的轮廓。 慕容长情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回过头来就去吻倪叶心的嘴唇,似乎不想搭理窗外的人。 倪叶心吓得要死,窗外竟然有人! 倪叶心赶紧推慕容长情,说:“人,外面有人……” “别理他。”慕容长情不满的说。 倪叶心就差撒泼的又踹又咬了,但是慕容长情就是不放开他。 窗外又是“叩叩”两声,然后就有人开口说道:“倪大人,慕容教/主,彭家刚才死了一个人。” 倪叶心一听,竟然池隆的声音,顿时又吓得要死,池隆竟然找到这里来了,不知道池隆什么时候到的,会不会发现他们刚才在做什么?倪叶心总觉得自己一世英名都已经没有了! “彭彭彭家又死人了!”倪叶心一个劲儿的去推慕容长情,说:“快起来,穿衣服!我们走!” 慕容长情拳头上青筋凸起,本来大好的机会,突然就变成煮熟的鸭子飞了,怎么能叫人不着恼。 慕容长情已经把这一笔账全都算到了窗户外面,那个好心来通知他们的池隆的头上。 第162章 是他14 彭家突然出了事情,沈护卫一个人就抓瞎了,有些忙不过来,想要请倪叶心过来帮忙,但是很巧的是他们找不到倪叶心,不知道倪叶心去了哪里,竟然不在开封府。 倪叶心屋里没人,池隆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和慕容长情在一起,所以沈护卫就拜托了池隆去找一下倪叶心。 池隆到了瑞福楼,本来不知道慕容长情的房间是哪一个,还准备去打听一下的,但是还没打听,就听到了倪大人的声音,这回都不用找/人打听了,也没走正门,直接就用轻功翻上来了。 池隆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慕容长情记了一笔账。 倪叶心爬起来差点就掉到地上去,赶紧把衣服捡起来,快速的往自己身上套,套的歪歪扭扭的,还不等慕容长情穿好衣服,就差点把窗户给打开了。 慕容长情气的脸都黑了,表情阴沉的能活活吓死一个人。 等倪叶心把窗户打开,放池隆进来的时候,池隆很敏锐的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虽然屋里很黑,不过池隆已经适应了这种黑/暗,目光一转就看到倪叶心一脖子的吻痕,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能怪池隆没眼力健儿,毕竟倪大人有事没事都很有活力,池隆还真是瞧不准他们什么时候是来真的,什么时候是闹着玩的。 不过看来这次是真的被破/坏了好事。 池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彭家死了人,沈护卫想请倪大人过去看一下。” “不去。”慕容长情不等倪叶心开口,语气冷硬的说道。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说:“谁死了?不会是彭老/爷罢?”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一个姓朱的。”池隆说。 倪叶心立刻就想起来了,不就是那个晚上每个时辰都要换个房间睡觉的朱老/爷? 倪叶心说:“我这就过去。” 池隆迟疑的看了一眼慕容长情,慕容长情黑着脸,死死盯着倪叶心的脑后勺。 倪叶心当然感觉到了,但是他不敢回头,硬着头皮当没发现,然后就要拽着池隆逃跑。 池隆哪里敢让倪叶心拽着他,说不定刚碰到下一刻池隆的手臂就要不翼而飞了。 池隆赶紧不着痕迹的避开,倪叶心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立刻就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往客站外面跑。 慕容长情脸黑的不一般,气得他真想把客栈给砸了,眼看着倪叶心都跑没影了,慕容长情终于身形一动,鬼魅一般的消失了,追着倪叶心去了。 慕容长情很快就追上了倪叶心,然后一脸面无表情的就说:“一会儿去完了彭家,回去我们继续。” 继续?! 倪叶心听到这两个字简直都要吓死了,立刻说道:“不!绝对不!” 倪叶心坚定异常,他以前怎么就不知道慕容大侠这么无/耻呢,竟然让自己用自己的手指扩张,太无/耻了! 慕容长情皱眉,说:“为什么不?” 倪叶心破罐子破摔,说道:“因为我反悔了,我不要一人一次了,我决定了,我就要做攻,除非你让我上,不然我就不做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反悔?” 听着慕容大侠的语气,倪叶心有点怂的腿肚子发软,不过他绝对不能服软,不然以后都要过这种羞耻的日子了。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那我也反悔了。” “反悔什么?”倪叶心有点摸不着头脑。 慕容长情突然一把抓/住了倪叶心的手腕,将他一下子就拽到了一个小巷子里,死死压在墙壁上。 池隆走在前面带路,故意走快了两步,免得那两个人殃及到他,不过突然他就发现后面的两个人不见了,都消失了。 池隆一阵叹息,想了想要不要站在原地等他们,但是万一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怎么办? 最后池隆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去彭家,毕竟赵尹还在彭家,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又不是不知道彭家怎么走。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压在黑漆漆的小巷子里,汗毛都竖/起来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要干什么?” 慕容长情“呵”的笑了一声,说:“就是要干/你。” 倪叶心:“……” 慕容大侠突然这么直白,倪叶心被吓得都傻了。 倪叶心缓过劲儿来,赶紧说:“大侠!别闹了,彭家死人了,我们赶紧过去罢。” “彭家死人与我何干?”慕容长情挑眉说。 倪叶心:“……” 慕容长情盯着他说:“既然你有要反悔,那我也要反悔。之前说不用强的,不过现在想一想,瞧你反/抗也挺有/意思的,好像更有一些征服的快/感了。” 倪叶心吓得瞪大眼睛,说:“大侠!别冲动啊。”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就低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大,大侠……”倪叶心赶紧偏开头,说:“我想好了,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再说罢。” 倪叶心刚才的豪情壮志,一下子就全都怂了,以慕容长情的变/态鬼畜程度,野/战完全是有可能的,倪叶心觉得横竖都是死,但是好歹也要有个全尸,绝对不能暴尸荒野这么惨。 慕容长情瞧他服软,忍不住笑了一声。 倪叶心听到他的笑声,就觉得自己更是怂了,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实在没办法。 慕容长情说:“那就先放过你。” 他虽然这样说,不过还是低下头来,挑开倪叶心的嘴唇,将舌/头伸进去侵略了一番。 倪叶心可不敢再反/抗了,只能让慕容长情将他抵在墙上狠狠的吻了一番,吻得他差点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等着两个人终于达成了协议,赶到彭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挺晚的了。 沈护卫,池隆和赵尹在彭家已经呆了一会功夫。 沈护卫看到倪叶心来了,差点感动到痛/哭/流/涕,过去就想给他一个大拥/抱。好在池隆够机智,拦住了沈护卫,不然沈护卫怎么死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就要做个稀里糊涂的糊涂鬼了。 慕容长情因为欲求不满,所以看谁都不顺眼,脸色黑的几乎融入黑夜之中了。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说:“死者在哪里?” 沈护卫说:“在房间里,我带你们去瞧。” 倪叶心点了点头,赶紧跟着沈护卫就走了。 池隆和赵尹跟在后面,赵尹很敏锐的发现,倪大人的走路姿/势有点怪怪的。 赵尹一阵迷茫之后,顿时面红耳赤,不敢再看倪叶心一眼了。 倪叶心的走路姿/势的确怪怪的,虽然他和慕容长情没做成,不过倪叶心被自己的手指强/迫扩张了,而且还是两根手指!倪叶心第一次,以前根本从没想过要做受,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非常的不能接受。他现在还是觉得屁/股非常的不舒服,那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大家一起到了客房院子去,这里已经被开封府的人围起来了,朱老/爷就死在了里面。 沈护卫带着他们进去,一进去就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儿,还没瞧见死者,大家就都觉得,这个朱老/爷的死相,可能不太好。 朱老/爷并非死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不过如果勉强说那是他自己的房间,也是可以的。 因为朱老/爷晚上每一个时辰要换一个房间睡觉,所以他有好几个房间。他就死在了其中一个房间里。 他们不需要走到里间,就已经看到了朱老/爷的尸体。 “嗬——” 赵尹倒抽/了一口气,顿时又吸/入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感觉实在不是很舒服。 倪叶心也吓了一跳,朱老/爷就倒在里间和外间相连接的地方,而且是身首异处,他的脑袋滚到了里间中,一直滚到了椅子旁边,被椅子腿/儿挡住了。 朱老/爷的脑袋和脖子分家了,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恐,并没有太多的痛苦,想必死的太突然了,所以来不及体会痛苦。 地上是一大滩血迹,血迹喷洒出来,弄得到处都是。 他的脖子和脑袋的断口处非常平整,应该是用很锋利的东西割断的,也是一瞬间,导致的大量的鲜血喷溅而出,弄得屋子里全都是。 这场面实在是有些过于劲爆了,怪不得沈护卫觉得自己一个人搞不定,非要叫倪叶心他们过来帮忙。 慕容长情看了看朱老/爷的伤口,似乎对于狼狈不堪的现场实在是不太适应,双手抱臂于胸前,死死皱着眉头。 倪叶心仔细看了一下朱老/爷的伤口,然后就往前走了两步,避开地上的鲜血,伸手去摸里间和外间相连的门框。 那里只有一个门框,并没有门阻拦,女宾的屋里会在这个地方挂上垂帘,不过朱老/爷的屋里就没有了。 倪叶心摸索了一番,果然摸/到门框两边,都有一个很深很深的凹槽,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勒出来的。 沈护卫焦急的问:“倪大人,怎么回事?”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说:“他是被锋利的铁丝瞬间割断脖子的。” 的确如此,倪叶心看到朱老/爷倒地的位置,立刻就和慕容长情想到一起去了。 这是一个老掉牙的办法,用一根异常锋利的金属丝,顺在门框或者栏杆两边。因为光线太暗,金属丝又过于细,根本难以用肉/眼辨别出来。这个时候受/害/者如果以高速通/过栓有金属丝的地方,都不需要凶手出现,金属丝就会立刻要了受/害/者的命。 显然朱老/爷就是这样,他的脑袋被金属丝割断了,竟然还滚出去了很远,看来朱老/爷死之前应该是在很快速的移动,他应该是跑着进来的。 金属丝栓的位置正好是朱老/爷脖子附近,脖子非常脆弱。就算朱老/爷当时移动的速度并不算太快,但是也很容易直接割断气管导致/死亡,那么场面可能并没有现在这么血/腥了。 倪叶心摸/着门框上留下来的痕迹,说:“凶器又不见了。” 沈护卫奇怪的说:“而且……而且朱老/爷跑什么?跑的这么快?” 的确,朱老/爷死之前跑的肯定非常快,而且他的脸上还有惊恐的表情,他应该是很害怕,好像知道有危险,所以在快速的逃命。 “他手里有东西。”慕容长情突然说。 朱老/爷倒在血泊里,浑身都是血,双手死死攥着,手里有东西很难被发现。 倪叶心一瞧,好像还真有东西,但是看不清楚。 倪叶心正想再往前一点去瞧瞧清楚,但是却被慕容长情抓/住了。 慕容长情不想让倪叶心弄一身血,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池隆,说:“你去。” 池隆一愣,倒不是因为慕容长情让他去,而是对于慕容长情非常不友好的语气给弄得有点发愣。虽然现在并不适合笑,但是池隆很想苦笑,自己好像在不知情的时候得罪了慕容教/主。 池隆走过去,掰/开了朱老/爷的手,里面是一个几乎被血染红的纸团。纸团还没打开,但是众人心中好像都有了一个设想,那个纸团里必然画着蛇纹图腾。 果不其然,池隆将纸团打开,发现里面真的画了蛇纹图腾。此时纸团被血迹泡的有些烂了,墨迹也阴开了,有些不太清楚。 “又是蛇纹图腾。”倪叶心忍不住说。 他们在看尸体的时候,彭大人也赶到了,还有彭老/爷和几个年纪有些大的老/爷一同,一个个都露/出不安的神色。 仵作需要验/尸,因为现场有些复杂,所以他们不得不先退出来,让仵作验/尸之后,再进去看尸体。 倪叶心退出来,就看到了彭大人一干人。 彭老/爷第一个问:“朱老弟他……” 倪叶心听说最先发现尸体的就是彭老/爷几个人,就说:“彭老/爷,我想问一问,你们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他这一问,不只是彭老/爷紧张害怕,他旁边几个头发斑白的老/爷也是吓得直哆嗦。 彭老/爷缓和了好一会儿才说:“吃过了晚饭,我没什么事情可做,正巧了,朱老/爷来找我,说是明天寿宴,肯定人很多,不能和我尽兴的聊天,所以想约几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到花园里坐一坐,正好赏花。” 彭家的后花园的确很漂亮,彭老/爷这几天心情压抑,也想要放松一下,具答应了。 彭老/爷腿脚不好,先让下人到后花园去布置一下,放几把椅子桌子,再弄一些挡风的东西,免得被夜风吹病了。 朱老/爷说他要回去叫几个老朋友来,于是就先走了,大家约在后花园见面,到时候喝酒聊天。 本来事情挺好的,彭老/爷听下人说准备好了,就被下人扶着过去了。 彭老/爷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了几位老友,都已经坐下来聊天了,气氛倒是很不错,让人觉得非常放松。 彭老/爷说:“但是……但是后来我们总也不见朱老弟过来,都觉得很奇怪……” 沈护卫忍不住说:“你们就去找他,发现他已经死了?” “不不。”彭老/爷赶紧摇头。 旁边一个半百的老者说:“后来朱老/爷出现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露面就又跑了,好像见了鬼一样,彭老/爷叫他,他都不回应,一下子跑的没影了。” 彭老/爷点头,说:“就是这个样子。我看到朱老/爷来了,很高兴的站起来叫他的名字,结果我这一叫他,他好像见了鬼一样,瞪着眼睛转身就跑,一脸震/惊的样子。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赶紧又叫他,但是他不停下来,一下子就跑远了。” 朱老/爷的行为太诡异了,大家都懵了,因为之前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所以他们非常不放心,赶紧顺着朱老/爷跑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我觉得朱老弟应该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大体方向是那边的。”彭老/爷说,“我们很多人就一起来追他的。到了他房间门口,发现他并不在自己房间,门没有锁,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他们不知道朱老/爷去了哪里,本来想要离开院子的,但是有人发现另外一间房门打开着,而且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从里面传出来。 他们就过去瞧了,这一瞧差点都被吓死,就看到朱老/爷倒在里面,满地鲜血,而且朱老/爷的脑袋搬家了,滚在地上,眼睛还瞪着,实在是太可怕了! 彭老/爷叙述完了,已经面无血色了。 倪叶心说:“你们跑过去的时候,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了吗?有人出入那个院子吗?” “没有没有。”一个老者说:“当时院子里没人,还是我们先发现了朱老/爷的尸体,才赶紧叫人过来的。” 第163章 是他15 彭老/爷一伙人追着朱老/爷跑回院子来,一共也没落后多少时间,结果朱老/爷就这么死了,他们还一个嫌疑人也没瞧见。 这大晚上的,突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众人吓得都是面色惨白惊魂不定的。 沈护卫立刻让人去询问刚才在客房院子里的众人,这么短的时间,凶手还取走了凶器,又没有被其他人怀疑,很有可能凶手其实就在这个院子,那凶器也很有可能根本还在院子里。 只是众人搜了一个遍,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很细的金属丝,或许是那金属丝太细了,很容易藏起来,总之是没找到的。 晚饭前后的那段时间,客房院子很安静,几乎没人离开,不过那位余少爷当然是离开了,独自一个人离开的,出去到外面吃了个饭,这是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瞧见的事情。 不过余少爷也只是吃了个饭,期间和酒楼的店小二有过交谈,就没有和其他人交谈过了。回去的时候,余少爷还被慕容长情跟/踪了,余少爷当然并不知道。 客房院子其余的人几乎都有不在场证明,毕竟才出了奇怪的事情,大家都有些害怕,所以平时都是三三两两在一起,感觉这样比较安全。 彭大人是刚回来,之前进宫去了,不在场证明非常充足。而彭老/爷在朱老/爷找他之前,独自一个人在屋里休息,小厮并不在跟前。但是后来,彭老/爷一直和很多人在一块,不在场证明也算是充足的了。 这么算下来,最为可疑的当然就是余少爷了。 不过余少爷态度倒是坦然,说:“我的确都是一个人的。刚才我出去吃晚饭,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屋里休息,并未听到声奇怪的声音,还是彭老/爷带着一堆人跑进来,声音太大了,我这才出来看情况的。” 倪叶心皱了眉,说:“你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余少爷点了点头,说:“没听到。” 倪叶心觉得奇怪,朱老/爷房间里那个情形,绝对不像是悄无声息弄成那个样子的。尤其是一颗那么重的人头从脖子上飞出去,还撞到了椅子,肯定不会没有声音,动静应该不还小。余少爷就住在旁边,什么都没听到其实并不正常。 倪叶心让沈护卫小心注意余少爷,之前慕容长情说余少爷鞋底有血,这已经让倪叶心很惊讶了,现在余少爷的行为更是让倪叶心惊讶。 沈护卫虽然没看出什么,不过还是赶紧点头答应了。 众人一直询问到很晚,彭老/爷身/子骨都受不住了,站着都颤巍巍的,被询问完了就由小厮扶着回房间去了。 彭老/爷显然是非常的害怕,一个劲儿的问今天谁保护他,似乎生怕出什么意外似的。 倪叶心灵机一动,因为他不想回去被慕容长情就那么压了,所以特别殷勤的对慕容长情就说道:“大侠,今天晚上出了事情,我们还是留在彭家罢,明日就是彭老/爷的寿宴了,如果就差这么一哆嗦出了事儿,那岂不是糟糕了。” 慕容长情瞧着倪叶心一本正经,却两眼贼光的样子,显然是一肚子的坏水。 慕容长情不动声色,意外的好说话,只是淡淡的说:“随你,我没有/意见。” 倪叶心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长情,他以为慕容长情会生气来着。 慕容长情转过头去瞧他,说:“怎么了?” 倪叶心赶紧摇头,说:“没,没事儿,什么都没有。” 倪叶心生怕慕容长情看出自己在想什么。 慕容长情没再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些,他哪里能不知道倪叶心想的什么,只是倪叶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已。 慕容大侠这会儿在想,其实屋顶也是不错的,视野开阔而且够刺/激。 倪叶心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瞬间就会后悔刚才自己抖小聪明了。 倪叶心以为把慕容长情给糊弄住了,顿时有些得意洋洋的,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万一明天自己就能想到办法把慕容大侠给上了呢? 奇迹总是会在最后关头出现的。 倪叶心琢磨着,就听慕容长情说:“走罢。” 倪叶心一愣,说:“去哪里?” 慕容长情说:“不是去彭老/爷的院子?” “对对,我们去保护彭老/爷,走。”倪叶心说。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赶紧就去了彭老/爷的院子,彭老/爷已经回了屋里,而且灯都熄灭了,看起来是刚才受了惊吓,实在是累了,已经上/床去休息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守着,其他的人就先离开了。 慕容长情带着倪叶心上了屋顶,两个人排排坐在彭老/爷的头顶上。 今天月色很亮,人家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道理,不过今天月亮的确又圆又大还很亮。 倪叶心一阵兴/奋激动,这么美好的美色,还逃过了一劫,虽然刚才发生了吓人的命/案,但是还是让倪叶心实在高兴。 倪叶心坐下来,就说:“大侠,你说谁像是凶手?”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 彭老/爷说朱老/爷站在远远的地方,看到他们突然掉头就跑了,行为实在怪异,难道朱老/爷知道有人要杀他,而那个人当时就站在人群之中,所以他被吓跑了? 只是这么一来,凶手一直在人群中,他是如何将凶器取走的? 倪叶心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托着下巴说道:“案子越来越复杂了。而且我觉得,余少爷好可疑,他显然隐瞒了什么,不想告诉我们。” 慕容长情在旁边点了点头,不过没有参与讨论,因为他并没有瞧出什么头绪来。 倪叶心托腮想了半天,结果眼睛开始发酸了,感觉眼前的大月亮越来越朦胧,马上就要变成双影了,困得就要睡着。 慕容长情听到旁边没声音了,侧头一瞧,倪叶心脑袋一点点的,身/体还来回的歪,差一点点就要从屋顶上滑/下去了。 慕容长情立刻伸出手来,一把搂住了倪叶心的腰,倪叶心毫无知觉,慕容长情就顺势将他放倒了,将他面朝上的压在了屋顶上。 “唔——” 倪叶心觉得腰被膈的有些疼,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不过他睁开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不是因为天色太黑了,而是因为慕容长情的俊脸凑的太近了,让倪叶心都快对眼了,根本看不清楚。 倪叶心立刻哼哼了两声,慕容长情正在吻他,温柔的舔/着他口腔里的软/肉,非常的细致。 倪叶心迷迷糊糊的,立刻觉得脊背上过电似的,差点就要缴械投降了。 倪叶心忍不住伸手环住了慕容长情的肩背,然后配合的张/开嘴唇,灵巧的舌/头也迎合了上去。 慕容长情感觉到他的配合,吻一下变得粗/暴起来,充满了情/欲的味道。 激烈的吻很快让倪叶心有点受/不/了/了,他喘了好几口气,推了好几下,才把慕容长情推起来一些。 这一个吻结束,倪叶心都要窒/息了,赶紧张/开大嘴,贪婪的吞吐着新鲜的空气。 就在他捯气儿的时候,倪叶心忽然脖子很痒,侧头一瞧吓了一跳,慕容长情竟然一边低头咬他的脖子,一边伸手往他裤子里摸。 倪叶心顿时就要炸毛了,腰身跳了一下,说:“大侠,你做什么?别,别动啊。”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说:“都说了,我很期待在屋顶上做。” 倪叶心吓得瞪大眼睛,说:“等等,开什么玩笑,别别别摸了……” 慕容长情的手太凉了,倪叶心被他摸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躲避着他的手,说:“大侠,咱们能明天吗?你瞧现在,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 慕容长情咬了他耳/垂一下,惹得倪叶心哼了一声,瞬间就软在他怀里了。 慕容长情说:“现在没人,你如果声音再大一点,恐怕屋里的彭老/爷都要被你叫醒了。” 倪叶心赶紧/咬住嘴唇,他是不想叫的,但是突然被慕容长情胡乱的摸/着,很吓人的,不想叫也叫出来了。 慕容长情见倪叶心老实多了,似乎满意了,低下头来小声说:“刚才你自己已经扩张过了,是不是现在就不用扩张了?” 倪叶心:“……” 倪叶心差点被慕容长情给气死了!为什么他总觉得慕容大侠态度这么敷衍呢。 倪叶心满脸通红,觉得现在自己开口说“要”或者“不要”都非常的不合适,回答什么都那么羞耻。 说要的话,慕容大侠绝对会让自己扩张。 说不要的话,那就更惨,说不定慕容大侠提/枪就上…… 慕容长情“嗯?”了一声,似乎因为没等到他的回/复,所以皱了皱眉。 倪叶心顿时心里满满都是绝望,干脆眼睛一闭就开始装死了。 慕容长情瞧他壮士断腕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伸手轻轻戳了一下倪叶心的额头,说:“怎么?不想跟我做这种事情?” 慕容长情的气息喷洒在倪叶心的颈侧,倪叶心被他痒的要命,感觉慕容大侠的声音好苏,而且故意压的很低沉,听了让人浑身骨头都软/了。 倪叶心没睁开眼睛,但是光听声音,倪叶心就感觉出来了,慕容大侠这是又在用美/人计了。 而且倪叶心还很没骨气的心跳加速了,嗓子眼里发干,下意识的就吞咽了一口口水。 倪叶心死死闭着眼睛,听着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觉得羞耻到要死。他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慕容长情下一步举动,还以为慕容长情又要羞辱自己了。 倪叶心气愤的睁开眼睛,却看到慕容长情已经坐了起来,一脸严肃的样子。 倪叶心吓了一跳,也赶紧坐了起来,说:“大侠,怎么了?” “有人来了。”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听得一个激灵,顿时向四周看去,但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难道有人来杀彭老/爷了吗? 倪叶心想要站起来,却被慕容长情拦住了。 慕容长情说:“别动,你哪里也别去。” 倪叶心听慕容长情的口气,觉得情况好像非同一般,如果是一般的人,慕容长情绝对不会放在眼里的。 慕容长情皱眉说道:“来人武功很高,恐怕不在我之下。” 倪叶心这一听,更是吃了一惊,比慕容长情武功还高的人,那是个什么样子,还是头一回见。 “嗖”的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把长剑从远处飞了过来,速度快的眨眼之间就到了面前。 慕容长情立刻窜起来,抬脚一踢,就将那长剑一下子踢了回去。霎时间,远处果然出现一个黑影,因为太远了,倪叶心根本看不见那个人是谁。 黑银突然就动了,几乎是同时慕容长情也动了。 倪叶心只听到慕容长情说了一句:“千万别动。”然后慕容长情那白色的身影,已经和那黑影交手了。 慕容长情从来不带武/器,不过黑影手里有武/器,显然是要吃亏的,倪叶心有些担心,但是他又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是干着急。 彭老/爷的房间倒是安静,估计这会儿彭老/爷已经睡着了,根本不知道有人在他的屋顶上打架。 黑衣人和慕容长情一瞬就过了十多招,倪叶心站在屋顶上没有动,却突然听到“哗啦”一声。 背后有人。 倪叶心立刻转过身去,就看到又有个人影,突然就落在了他后面。 那个人用面具挡住了脸,显然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 面具人开口了,声音压的也很低,说:“跟我走。” 倪叶心立刻退后了一步,警惕的看着那个面具男人。 那边慕容长情显然瞧见倪叶心情况不利了,几次想要抽身回来,但是那黑衣人屡屡下杀招,竟然将慕容长情缠住了,使得他毫无分/身之术。 面具人瞧倪叶心不为所动,又压低了声音,说:“不想死就跟我走!” 他说着抢出一步,就要去抓倪叶心的手腕。 倪叶心的武功并没有他的名声那么好,不过也不至于束手待毙,立刻快速的展开轻功,就要从屋顶上飞下去。 与此同时“咔咔咔”几声,竟然四周又冒出了几个黑衣人来,和与慕容长情正交手的黑衣人应该是一波,穿着都是一样的。 那些黑衣人立刻冲着倪叶心来了,将他团团围住。 面具人见状快速的冲了过来,这一次倪叶心没躲开,被他扣住了手腕。那面具人捏住倪叶心腕上的脉门,立刻带着他就往彭家外面跑去。 其余黑衣人快的追上,一时情况有些混乱。 那面具人和众多黑衣人似乎并不是一伙的,黑衣人也对面具人下了杀手,追上倪叶心和面具人就是一剑刺下。 倪叶心用不上劲儿,不过还是连忙弯腰躲过,那剑锋堪堪擦着他的头发就过去了。 慕容长情被一个高手缠住了,他平时最自豪的当然是一身武功,二十多年来难逢敌手,如今却有些额头出汗。一是此时对手的确很强,而是他担心倪叶心的情况。 倪叶心被一个人带走了,竟然转眼就没了踪影。 慕容长情不敢恋战,他要抽身离开,不过没想到那黑衣人倒是先抽身了。 黑衣人挑开老远,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好像老树皮一样,特别的苍老。 黑衣人说道:“你现在赶上去,也不过是给他收/尸罢了。所有破/坏我计划的人都要死。” 那黑衣人话一说完,身影就消失了,好像从未出现过。 因为这边的动静大了,沈护卫带着人匆匆赶来,却没有看到倪叶心。 沈护卫刚要文倪大人去哪里了,慕容长情却先说道:“你在这里看着。” 说罢了已经没人了,慕容长情自然是去追倪叶心了。 倪叶心被那个面具人拽着一路往前跑,那个人轻功非常好,不过带着一个人,显然有些吃力了。 他们一口气竟然跑到了郊外,不过还是被追上了。 倪叶心被一下子摔在旁边,就瞧那面具人从腰间摸出一把柔/软至极的长剑,然后迎着那些黑衣人抢了上去。 倪叶心脉门这才被放开,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但是因为被桎梏的太久,所以双手都还有些麻嗖嗖的,不是很得劲儿。 那些黑衣人显然目标是倪叶心,其中三个纠缠住面具人,另外两个就跳了过来。 倪叶心赶紧就地一滚站了起来,往旁边扑了出去,避开一个人的攻击。 慕容长情跑出彭家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倪叶心的踪影,然而他又往前跑了几步,竟然发现地上掉着一样东西,是倪叶心身上带着的那块玉佩,玉佩本来是慕容长情的,他自然是认识的。 慕容长情立刻捡起玉佩,然后展开轻功就往前面去了。 眼看着已经出城,却根本没有瞧见倪叶心的影子,慕容长情胸腔里一阵怒火,好像要把什么都灼烧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慕容长情一眯眼睛,前面终于有了声音,他立刻就冲了过去,果然看到倪叶心的踪影,当然还有好几个黑衣人。 不过多半已经变成了尸体。 慕容长情手腕一翻,抄起地上一把带血的长剑,就听“嗖”的一声,长剑快速的飞出,就将唯一一个还站立着的黑衣人刺了个对穿,一下子钉死在了旁边的树上。 倪叶心吓了一跳,还以为又有敌人来了,转身一瞧,惊喜的发现竟然是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快速的冲过去,顿时面色难看的很,说:“你受伤了?” 倪叶心这才感觉腰上一阵疼痛,疼得他冷汗直流,不过因为刚才高度紧张,他根本来不及去顾及那些。 倪叶心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腰,疼得呲牙咧嘴,顿时就是满手的血。 不过倪叶心也来不及让慕容长情给自己包扎,说:“大侠,那个人受伤了,比我严重的多……” 倪叶心说着,就是一阵迷茫,刚才那个救了他的面具男人突然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 慕容长情现在顾不得别人,立刻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撕掉一条布,给倪叶心好歹把腰上的伤口包扎一下,说:“忍着点,我们回去给你上药。” “我没事。”倪叶心说:“大侠,你受伤了吗?” 那个和慕容长情交手的人显然非常厉害,倪叶心虽然看到慕容长情并没有事儿,但是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慕容长情脸色很难看,将倪叶心伤口包扎了一下,立刻就把他打横抱起来,说:“他走了。” 倪叶心惊讶的说:“走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他好像很了解我的武功路数,我拦不住他。” 第164章 是他16 “那这些人……”倪叶心见慕容长情抱着他要走,赶紧指着地上那些黑衣人,只是说话了一半,腰上突然剧痛,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慕容长情一阵紧张,说:“我会叫池隆他们过来的,先把你送回去。” 倪叶心点点头,咬着牙出了一头冷汗,就靠在慕容长情的怀里,缓缓的闭上眼睛。 慕容长情往回跑的时候,就遇到了池隆和赵尹。两个人见倪叶心受伤了,都非常惊讶,慕容长情没有让他们帮忙,自己抱着倪叶心走了,只是让他们先去城外将那些黑衣人收拾了。 慕容长情带着倪叶心回了客栈去,将他赶紧放在了床/上。 倪叶心半路差点睡着了,脊背一挨到了床铺就醒了过来,伸手抓/住慕容长情的胳膊,说:“大侠,别把我放在床/上?” “怎么?”慕容长情问:“后背还有伤口?” “不是。”倪叶心说:“我是说会弄一床都是血的。” 慕容长情顿时被倪叶心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将他压住了按在床/上,说:“老实点,别动,我帮你上药。” 倪叶心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没多少力气了,不过就在慕容长情拿药的功夫,倪叶心就开始给自己脱衣服了。 慕容长情回身一看,又赶紧压住了,说:“都让你老实点了,别动了,会让伤口撕/裂的,我来。” 慕容长情用匕/首把倪叶心伤口附近的衣服全都割开了,伤口仍然在流/血,好在流的血是鲜红色的,并不是暗红色的,应该没有中毒,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是一些血液把衣服黏在了伤口上,这样撕起来就有些疼了。 倪叶心瞧慕容长情小心翼翼的样子,说:“大侠没事儿的,我以前也是受过伤的,这点伤不算什么。” 慕容长情说:“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了,如果你累了,可以先睡。” 倪叶心点了点头,不过没有闭上眼睛,歪着脑袋看着慕容长情,说:“大侠,刚才救我的那个面具人……” 慕容长情说:“嗯?” 倪叶心说:“好像是谢家那个大少爷。” “什么?”慕容长情一愣,说:“就是那个和慕容毓长得很像的那个人?” 倪叶心点点头,说:“他虽然蒙着面,看不到脸,但是轻功特别的好,而且身材很像啊,身材也特别的好呢。” 慕容长情:“……” 倪叶心说到后半句,还嘿嘿笑了一声,笑声里都是猥琐的感觉,差点就把慕容长情给气死了。 慕容长情当时被一个黑衣人缠住了,根本没办法过去,当然没有注意到面具人。而当他赶到郊外的时候,那个面具人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地的尸体。 倪叶心说那个面具人受伤了,不过慕容长情没瞧见,只是把倪叶心带了回来。 慕容长情一边给倪叶心快速的处理伤口,一边止不住的担心,是什么人要杀倪叶心,还是如此仗势。 倪叶心疼得鼻尖上都是汗,好在慕容长情手脚麻利,很快就包扎好了。 慕容长情给倪叶心盖上被子,说:“别着凉。” 倪叶心点点头,说:“大侠,你去洗洗手罢。” 慕容长情手上都是血,还有药粉,以大侠的洁癖来说,绝对难受的厉害。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不过没有出去弄水,只是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血迹有的已经凝固了,自然是擦不干净的。 倪叶心说:“大侠,没事儿的,我在这里出不了事儿。” 倪叶心当然知道慕容长情在想什么,慕容长情肯定是怕再有人来袭/击,所以不愿意离开寸步。 慕容长情仔细的擦了半天的手,总算看起来干净一些了,坐在床边,说道:“闭眼,睡罢,你现在需要休息。” 虽然伤口并不致命,但是伤口很深,流了很多的血,倪叶心的脸色有些惨白,嘴唇都变成淡粉色的了,看的慕容长情止不住的心疼。 慕容长情放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就攥了拳头,倪叶心在他眼皮底下受了伤,这让慕容长情非常的恼怒。 倪叶心伸手抓/住慕容长情的手,拍了两下,说:“大侠,你也上/床来罢,都这么晚了,我们一起睡觉。” “好。”慕容长情点头,立刻就躺下来了,伸手轻轻的搂住倪叶心的肩膀,让倪叶心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不敢去碰他腰上的伤口。 倪叶心将手搭在慕容长情的胸口上,忍不住就开始揩油了,感觉慕容大侠的胸口好宽阔,肌肉硬/邦/邦的手/感一级棒。 因为倪叶心受了伤的缘故,慕容长情倒是没有拍开他的手,就让他摸了两下。不过倪叶心可不是摸两下,一直摸来摸去的,摸得特别起劲儿,越摸竟然越上瘾了。 慕容长情被他摸得呼吸都粗重了,倪叶心还抬起头来,往慕容长情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老实点。”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嘿嘿一笑,说:“大侠,我这个伤是不是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了?” “你老实点就能好的快一点。”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没说话,不过笑的特别鸡贼。心里想着,其实好的慢一点也是好事儿啊,因为这样子,慕容长情就不会把自己按在床/上,窥伺自己的小菊/花了。 因为倪叶心受了伤,慕容长情当然不能把他怎么样了。本来慕容长情是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倪叶心给吃干抹净了,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了。 倪叶心在慕容长情的眼皮下面受了这么重的伤,慕容长情心里又是自责又是心疼,哪里能让倪叶心再受一点伤。 倪叶心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所以特别的肆无忌惮,躺在被窝里不停的捣乱。 他先/摸了摸慕容长情的胸口,然后又摸了摸慕容长情的腰,然后竟然还摸了摸慕容长情的大长/腿。 慕容长情闭着眼睛,他脑子里本来千回百转的,正在想那个和自己交手的黑衣人,但是被倪叶心这么一摸,什么都想不了了。 慕容长情终于受/不/了/了,转过身来,狠呆呆的看着倪叶心,眼珠子都红了。 倪叶心立刻说:“大侠!我是伤患啊,你不能动我。”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的确不敢动他,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不过倪叶心根本是吓唬不住的,等慕容长情重新躺好了,倪叶心就又凑了过来,探出舌/头在慕容长情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慕容长情只当什么都没发生,闭着眼睛。不过倪叶心就开始变本加厉了,用舌/尖在慕容长情的嘴唇上来回的滑/动,挑/逗来挑/逗去的,特别肆无忌惮。 慕容长情终于忍不住了,突然张/开嘴含/住了倪叶心的舌/头,然后用/力的啜了一下。 “唔……啊,疼……” 倪叶心被吓了一跳,感觉顿时身/体麻了一半,舒服的不得了。但是因为太舒服了,所以倪叶心打了个挺儿,就牵动了伤口,紧接着就是痛呼了一声。 慕容长情赶紧扶住他,说:“别闹了,让你不老实,小心伤口。” 倪叶心大言不惭的说:“我是伤患啊,应该是我想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你要乖乖的让我弄,知道吗?”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刚才还紧张担心的不得了,不过看倪叶心这么有精神头,也算是放心下来一些了。 慕容长情搂着他的肩膀,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闭眼罢,你的脸色太白了,好好睡一觉。” 倪叶心难得听到慕容大侠这么温柔的声音,感觉自己差点羞耻的就硬了,不过刚才只是接/吻而已,就把伤口弄的那么疼,要是真的做点什么,绝对是先疼死的。 倪叶心觉得太可惜了,这种时候,没准慕容大侠会答应让自己先上呢?但是也没有办法了,倪叶心的确有点困了,他点了点头,靠在慕容长情怀里就睡着了。 大半夜的敬王府自然是安静的不得了,突然有个人顺着墙根就翻了进来,然后熟门熟路的往院子里走去。 只是他的身形有些踉跄,走了两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这个人伸手捂着自己的肩膀,借着月光,能看到他的指缝里全都是血,鲜血流下来把他的衣服都弄脏了。 “谁?” 突然有一间房门打开了,赵元敬从屋里走了出来。 那受伤的男人想要往前走一步,不过又是一个踉跄,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 赵元敬愣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冲了过去,一把就将那个男人扶了起来,说:“小谢?小谢?” 男人脸上带着面具,看不见面容,不过赵元敬根本不用猜,他对慕容谢已经很了解了,只是看个背影也能知道那是谁。 赵元敬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果然就是慕容谢,慕容谢整张脸毫无血色,嘴唇已经发紫了,他看了一眼赵元敬,然后竟然就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 赵元敬急坏了,他抱着慕容谢就摸/到了一手的血,绝对是受了重伤。赵元敬赶紧将慕容谢抱进屋里去,然后将门关上。 慕容谢左肩受了伤,几乎是对穿,差一点就伤到了心脏,实在是太危险了,被赵元敬抱进屋里的时候就一直昏迷不醒。 赵元敬顾不得太多,立刻拿了药给慕容谢止血包扎。 他的伤口很严重,血液冲出来,很快把药粉都打散了,一点止血的意思也没有。 赵元敬忙了很长时间,才给慕容谢止好了血,这才松了口气,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慕容谢身上还有很多处伤口,但是都没有这一处严重了,赵元敬看的心疼不已,忍不住低下头来,在慕容谢的嘴唇上轻轻/吻了好几下,低声说:“小谢,你是要吓死我才甘心吗?” 慕容谢嗓子里“唔”了一声,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赵元敬,想要伸手握住赵元敬的手,不过他一点力气也没有。 赵元敬赶紧/握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好几下,说:“感觉好点了吗?乖孩子,没事了,休息一会儿,你就没事了。” 慕容谢缓缓的点头,露/出一个有点类似于苦笑的笑容,说:“我还以为要看不到……你了。” 赵元敬听得心脏一阵抽痛,说:“说什么傻话,别乱想,好不好?” 慕容谢说:“这一下子……我哪里都去不了了……” 赵元敬说:“乖孩子,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了,哪里都不用去。” 慕容谢又点了点头,说:“但是我不想连累你。” “是我连累了你。”赵元敬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额头,说:“当年如果不是我害死了慕容偃,恐怕你……” 慕容谢没什么力气,说:“不……义/父并不是因为你死的……” 这件事情慕容谢很早就知道了,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以前慕容谢也还是很讨厌赵元敬,赵元敬是给那个想要杀死慕容偃的人一个借口。 赵元敬看慕容谢说话困难,说:“好孩子,先睡一会儿好吗?乖,听话,你太虚弱了,先睡一会儿我们再说话。” 慕容谢摇头,说:“我有话想现在说……” 赵元敬知道他性子拗,就赶紧压低了身/体,说:“我听着,我在这儿听着,那你小点声儿告诉我。” 慕容谢瞧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忍不住就想要笑。瞧着赵元敬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慕容谢又有些眼睛发/热。 慕容谢说:“我之前跟你说……我要去做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自然是帮慕容偃报仇,慕容谢不想牵连到赵元敬,所以并不想告诉他到底怎么回事,然而现在不行了。 慕容谢说:“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我不能再回去了……” 赵元敬一直以为慕容偃是因为他才死的,其实这只是个杀死慕容偃的理由罢了。 当年有人造/反,赵元敬带兵平/反,慕容偃突然赶到,其实慕容偃是得到了一个消息,他发现教里竟然有人参与了这次造/反的事情。 那个意图造/反的人,以蛇纹图腾作为标志,暗中策划了不知道多少年。 慕容偃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赶去支援赵元敬了。 赵元敬平/反有功回开封复命,慕容偃也就离开了,他当然要回/教里去,然后把那个包藏祸心的罪魁祸首揪出来。 只是很可惜,慕容偃没能将那个人揪出来,却被人倒打一耙,有人说他早就与朝/廷的人来往,违反了教中规定,而且竟然意图谋反做皇帝,简直罪不可恕。 那个人拿出了证据,一把蛇纹图腾的匕/首。 慕容谢冷笑了一声,说:“好一把蛇纹图腾的匕/首……” 其实蛇纹图腾最初本来就是魔教的一个标志,但是只是普通的蛇纹而已,没有龙角和龙爪。慕容偃的确有一把蛇纹图腾的匕/首,但是有这把匕/首的人不只是他一个,还有慕容长情的师父也是有的。 但是当时,在教中已经有很多人看慕容偃不顺眼了,在同辈中,慕容偃武功数一数二,而且是最为年轻的一个,谁都要羡慕嫉妒他。 最终,慕容偃被他几个师/兄弟联手杀了。 赵元敬皱眉,说:“所以蛇纹图腾真正的主人是谁?那个处心积虑要造/反的人。” 慕容谢说:“就是慕容长情的师父,他……还没有死……” 赵元敬一愣,竟然是慕容长情的师父。上一代魔教教/主的威名赵元敬也是听说过的,只是后来听说寿终正寝了,所以才把教/主之位传给了慕容长情。 慕容谢是慕容偃的义子,在他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自然想要杀了慕容长情的师父给自己义/父报仇。但是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人能杀的了他,他的武功太厉害了,就连慕容长情也不可能。 慕容谢知道自己要想个办法才行,所以他终于找到了机会,悄悄的接近了慕容长情的师父,被慕容长情的师父收做了关门/徒/弟。 慕容长情的师父本来只有两个徒/弟,一个慕容长情一个慕容毓。他本来更加看好的是慕容毓,虽然慕容长情资质聪慧而且喜怒无常,但是慕容长情其实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反倒不如慕容毓心狠手辣。 所以那个人其实想要把慕容毓培养起来,将教/主的宝座传给慕容毓的。但是没想到,慕容毓却因为一个武林正派背叛了他。 那个人自然非常生气,但是又因为迫于无奈,时间来不及了,他不得不假死遁世,只能把教/主之位传了慕容长情。 慕容谢和慕容毓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他们其实只是长得有一点点相似,但是或许看到他们的人都觉得他们很像,因为慕容谢一直在刻意的模仿慕容毓。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接近那个人。 很快的,慕容谢得到了那个人的信赖,被收做了关门弟/子,慕容谢得知了很多关于蛇纹图腾的事情。 慕容谢说:“我一个人杀不死他,而且就算杀死他一个人也是没有用的,蛇纹图腾的组/织发展到眼下已经很壮/大了,必须揪出里面所有的人。” 第165章 是他17 慕容谢本来在蛇纹图腾组/织里卧底,想要把所有的名单都搞清楚之后再抽身,不过因为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越查越深,慕容长情的师父动了杀心,想要除掉倪叶心。 慕容谢知道了这件事情,顿时就是一惊,慕容长情的师父还要亲自出手,那慕容长情绝对是护不住倪叶心的。 所以慕容谢得知事情之后立刻就赶去了,他到的时候还算是及时,把倪叶心救了,但是慕容谢不只是受了重伤,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是暴/露了,再也不能回蛇纹图腾的组/织了,或许还打草惊蛇了。 赵元敬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说:“我知道了乖孩子,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现在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剩下的自然有人会去办。” 慕容谢从小就吃了很多苦,赵元敬听他说着这些事情,就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说:“睡罢。” 慕容谢点了点头,他也实在没有力气了,坚持要把整件事情告诉赵元敬,是因为他怕自己躲在赵元敬这里,会被人追杀,到时候反而连累了赵元敬。 慕容谢听着他温柔的话语,眼皮就开始发沉,很快睡了过去。 赵元敬叹了口气,不敢离开慕容谢一步,生怕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万一突然发/热,那就不得了了。 慕容谢倒是没有忽然发/热,不过倪叶心的情况在半夜就有点不好了。 天色很黑,黎明之前都是这样,黑的好像喘不过气儿来似的,倪叶心睡着了,睡得并不踏实,他做了梦,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倪叶心竟然梦到自己还在现代,他不停追查自己父亲死因的事情,只是一无所获,他很着急,感觉自己好像出了一身的汗,耳边有人在叫自己,但是听不清楚。 倪叶心突然就发烧了,慕容长情虽然躺在倪叶心的身边,不过一夜都没和眼睛,时不时的就看一眼身边的人。 倪叶心突然出了很多汗,慕容长情赶紧翻身坐起来了,伸手一探他的额头,竟然发烧了。 慕容长情翻身下床,找了药来喂倪叶心,不过倪叶心在做噩梦,怎么都叫不醒,闭着眼睛,脸上却露/出让人心疼的惊恐神色。 慕容长情拍了拍他的脸颊,倪叶心终于猛的睁开眼睛,但是目光并没有焦距,看了半天才看到抱着自己的慕容长情。 “大侠……是你啊……”倪叶心小声说:“吓了我一跳。” 倪叶心觉得口干舌燥,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嗓子里好像着火了,特别的不舒服。 慕容长情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你有一点发/热,把被子盖好,别再着凉。这个药吃了。” 倪叶心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是不是在发烧了,反正浑身不舒服,感觉腰上的伤口都是小意思,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就是觉得很累,累的要命,刚才说了一句话已经完全没劲儿了。 倪叶心“嗯”的答应了一声,但是竟然闭上了眼睛,一副要睡着了的样子。 慕容长情一见,有点无奈又有点心疼,又叫了倪叶心两声,但是倪叶心都没有回答。 慕容长情正好把药丸磨碎了,然后融到水里,含了一口水给倪叶心口对口的喂下去。 倪叶心感觉嘴巴里凉凉的,有水流进来,嗓子里一下舒服了,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的滋/润。 他立刻本能的伸出舌/头来,去追逐慕容长情顶开他口腔的舌/头,死死纠缠着不放。 慕容长情以为他醒了又在捣乱,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发现倪叶心还闭着眼睛,竟然根本没醒过来。 慕容长情忍不住想叹气,没醒过来也这么能折磨人。 慕容长情把舌/头缩回来,倪叶心立刻就追到了他的口腔里,因为倪叶心在发烧,所以舌/头都很烫,钻进慕容长情的口腔里不断的乱窜,感觉凉丝丝的舒服极了。 倪叶心不吝惜的喟叹呻/吟起来,弄的慕容长情有些火大。 只是倪叶心很快就感觉到了,那水除了凉凉的之外,好像还有点苦。因为发烧,他的味觉不太灵敏,不过还是感觉出来了,苦的舌根都木了,难受的不得了。 倪叶心终于醒过来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慕容长情竟然在接/吻。他立刻把舌/头缩了回来,说:“大侠……我是伤患,你怎么偷袭我?”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刚才还觉得倪叶心很可怜,现在却气得拳头直痒了,明明刚才特别热情的缠着自己接/吻的是他才对,撩/拨的慕容长情差点就兽/性大发了,现在却倒打一耙说被偷袭了。 慕容长情嘴里默念着倪叶心受伤了生病了,不能和他一般计较。然后将旁边的杯子拿起来,说:“再喝一口。” 倪叶心还以为杯子里的是白开水,立刻就让慕容长情扶着他坐起来喝了一大口。 只是杯子里并不是白开水,是用白开水沏的药,苦的倪叶心“噗”的一下,一个没有准备就给喷/出来了。 这一下好了,慕容长情脸色青的要死,被子上/床单上,两个人的衣服上全都是药!棕褐色的。 倪叶心知道自己做了错事,顿时用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瞧着慕容长情,还往被子缩了缩,说:“大,大侠……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白水,谁想到这么苦……” 倪叶心因为受伤失血很多,脸色本来有些蜡黄惨白,现在发烧了,脸色又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还是失血的颜色,黑眼圈也很严重,再加上他刻意装可怜,看上去的确是非常的可怜。 慕容长情都要发作了,结果一瞧倪叶心这幅样子,又默默的忍下来了。 慕容长情赶紧深呼吸,然后把倪叶心放平在床/上,他就站起来赶紧换了衣服,拿着干净的帕子把床/上的药渍擦了擦,好歹弄干净。 现在倪叶心有伤在身,不适合乱动,所以换床单换被子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做的。 慕容长情忙乎了一遍,然后重新给倪叶心拿了一颗药出来,说:“能吞药吗?还是再沏成水?” 倪叶心眼睛一直睁开着,盯着慕容长情来回转,这会儿赶紧说:“可以可以,可以自己咽下去。” 慕容长情端了白开水给倪叶心送药,倪叶心这会儿醒着,自然是可以顺利吞咽的,药丸倒是吃的很顺利。 倪叶心吃了药,就抓/住慕容长情的袖子,不让他把水杯放下去,说:“大侠?你没有生气罢。” 他说着,还小心翼翼的看了几眼慕容大侠换下来的,雪白的衣服,不过衣服已经脏了,被丢在地上。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那小眼神,突然特别的内疚特别的有负罪感。忍不住叹了口气,低下头来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说:“瞎想什么,一件衣服而已。” 倪叶心一听,立刻就笑了起来。 慕容长情又探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说:“很烫,还有哪里不舒服?” 倪叶心说:“没有啊,我觉得比刚才好多了,伤口也不是那么疼了。” “那就快睡罢,”慕容长情说:“一会儿就要天亮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大侠,你不用担心,其实我真的没事儿,这是小意思。” 慕容长情没说话,倪叶心的伤如果伤在慕容长情身上,的确是小意思,慕容长情受过很多伤,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他还以为以后看到什么样的伤都不会再皱一皱眉头。 只是瞧见倪叶心浑身是血的时候,慕容长情发现自己竟然心慌了,而且心疼的要命。 倪叶心吃了药,好像精神头又大了,虽然黑眼圈很重,不过闭上眼睛又睁开了,说:“大侠,你也上/床来啊,怎么不睡觉。” 慕容长情本来就一直没有睡,不过听倪叶心叫自己,还是上/床去了,将人抱在怀里。 “大侠好像冰棍啊,好凉。”倪叶心伸手摸了摸慕容长情的胳膊。 慕容长情给他盖好被子,因为倪叶心在发烧,自然觉得慕容长情身上凉了。 倪叶心觉得抱着慕容长情实在舒服,凉丝丝的特别享受,好像夏天的冰垫一样。 慕容长情抓/住了他的手,说:“发烧了就老实点。” “我应该已经差不多好了。”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突然伸手往倪叶心后背摸去,倪叶心现在反应比较慢,感觉自己屁/股上凉丝丝的,才惊觉慕容长情竟然耍流氓,把手伸到自己裤子里面去了。 “果然是烫的。”慕容长情低声说。 倪叶心毛都要炸了,但是怕伸到伤口,不敢乱动,说:“你干什么,我是病人,你别胡来。” “现在知道自己是病人了?”慕容长情挑眉说。 倪叶心瞪着大眼睛瞧他。 慕容长情说:“你不是说屁/股热的才是发烧?所以我就来摸一摸了。” 慕容长情只是和倪叶心开个玩笑而已,不过瞧倪叶心那被吓到的样子,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尤其现在倪叶心毫无还手之力,被慕容长情摸了屁/股反而只能往慕容长情怀里缩,这倒是让慕容大侠觉得很有成就感。 慕容长情在他臀/部上拍了一下,说:“热/乎/乎的,手/感真好。” 倪叶心被他打了屁/股,顿时面红耳赤,本来就在发烧,现在脸更红了,恶狠狠的盯着慕容长情说:“臭流氓,我以后会讨回来的。” “我等着。”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闹了一会儿,体力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外面朦朦胧胧的就快天亮,而倪叶心彻底的睡了过去,窝在慕容长情怀里,显得格外的乖/巧听话。 慕容长情还是不敢闭眼,一直睁着眼睛,隔一会儿就摸一下倪叶心的额头,还要小心不要把倪叶心给吵醒了。 倪叶心睡着了,这会儿没有做噩梦,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竟然一脸乐呵呵的,趴在慕容长情怀里差点笑的流口水。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此时此刻大侠心中是很纠结的。如果倪叶心真把口水流在他身上,他绝对会克制不住想把倪叶心给揪起来教训。但是再一想,他又舍不得。 就在慕容大侠内心无比挣扎的时候,就听倪叶心吧唧了两下嘴,含糊不清的开始说梦话了。 慕容长情听不太清楚,只听到倪叶心含糊的在叫自己的名字。 倪叶心笑的一脸花痴,说:“嘿嘿……慕容大侠……大侠……美……” 慕容长情听得哭笑不得,不过又忍不住的有些得意,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因为自己长相出众觉得有些骄傲。 天亮之后没多久,慕容长情就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来了,是池隆和赵尹来了。 倪叶心还在睡觉,基本已经不发烧了,这让慕容长情松了口气。慕容长情悄悄起身,不等池隆和赵尹敲门,就把门打开了,让他们两个人进来。 池隆和赵尹悄悄进来,看到倪叶心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都不敢声音太大。 赵尹问:“倪大人怎么样了?醒了吗?” 慕容长情点点头,说:“没事,是睡着了。” 赵尹松了口气,因为晚上太黑,所以他们并没有看清楚倪叶心伤在哪里,只知道他浑身是血。 慕容长情问:“那些黑衣人怎么样了?” 池隆说:“死了四个,还有一个活着,已经被带回开封府了,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开口。” 追着慕容谢和倪叶心的一共五个黑衣人,慕容谢杀了四个,还剩下一个,被赶过来的慕容长情钉在了树干上。 池隆和赵尹赶到的时候,那个被钉在树干上的黑衣人还有口气留下来,就把他带走了,其他的黑衣人交由仵作验/尸。 池隆说:“那些黑衣人的后腰处都有红色的纹身,看来身份非常明显了。” 慕容长情一听就皱了眉,原来是那个杀手组/织的人,怪不得武功如此之高。 只是那个和慕容长情交手的黑衣人,他们压根就没有看到踪影,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慕容长情又说:“彭家如何?” 赵尹说:“那些黑衣人好像是冲着倪大人来的,彭家的人都没有受伤。”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池隆说:“彭家我们会去守着的,让倪大人放心养伤就好了。” 赵尹又说:“昨天夜里包大人和孙先生听说倪大人受了伤也很着急……” 倪叶心受了伤,不过被人给带走了,并没有会开封府去,大家听说了当然着急。也只有池隆和赵尹知道带走倪叶心的人是慕容长情,倪叶心并没有危险。 这还差点闹出了误会来,好在池隆和包大人解释了一下,说是倪叶心被他朋友带走了去治伤,已经没有危险了。 “把他留在开封府,我不放心。”慕容长情说。 池隆说:“慕容教/主,其实开封府现在比客栈要安全的多,如果慕容教/主不介意,其实可以带着倪大人回开封府去。”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 池隆说:“慕容教/主可以放心,我和赵尹守口如瓶,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慕容教/主身份的事情。现在就是恐怕那些杀手会卷土重来,客栈实在并不安全,虽然有慕容教/主保护倪大人,但是……” 池隆没有再说下去,其实慕容长情已经被说动了。 他以前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足以保护倪叶心,但是昨天夜里和他交手的黑衣人,显然武功在他之上,他并不是没有脑子瞎逞能的人。 慕容长情的确说过不喜欢进入官/府之类的地方,不过为了倪叶心的安全,慕容长情还是点头答应了,说:“一会儿倪叶心醒了,我会带他去开封府的。” 池隆说:“那就拜托给慕容教/主了,我们要立刻继续去调/查案子了。” 池隆和赵尹很快离开了,倪叶心睡到快要中午的时候,才缓缓醒了过来。 慕容长情就坐在他身边,说:“感觉怎么样?” 倪叶心已经不发烧了,感官都灵敏了一些,就感觉腰上的伤口竟然比昨天晚上还要疼了,不过他怕慕容长情担心,就说:“没事,全好了。” 慕容长情瞧他眉毛一抽一抽的,就知道那是疼的,估计是因为刚醒,所以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 慕容长情说:“想吃东西吗?或者回了开封府之后再吃?” “啊?”倪叶心愣了,说:“回开封府?”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开封府再不济也是官/府,那些杀手绝对有所忌惮,你回那里去比较安全。” “可是……”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不等他说完,继续说道:“我送你回去,你的房间应该可以住两个人罢。” 第166章 是他18 倪叶心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长情,说:“大侠,你要跟着我回开封府去吗?”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然呢?” 倪叶心顿时高兴的不得了,差点就从床/上就跳起来了,结果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慕容长情叹了口气,压住他说:“别动,让我看看伤口如何了,别再撕/裂。” 倪叶心赶紧乖乖的躺在床/上不动了,说:“那大侠,你要在我那里住多久?” 慕容长情过来坐在床边,掀开他的被子,小心的解/开他的伤口查看情况,说:“到你好了为止。” 倪叶心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去,开心的不得了,心想着自己受了个伤,竟然还有福利,简直跟做梦一样。 慕容长情将包扎打开,看了一眼伤口,伤口看起来还是那么狰狞,让人瞧着就觉得心疼。不过配上倪叶心那没心没肺的表情,真就叫人十分无奈了。 慕容长情给他在伤口上重新敷了药,然后小心的包扎好。有慕容长情的看/管,倪叶心伤口是不会二次裂开的,倒是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过些天就能好了。 倪叶心说:“那我们不如先吃了饭再回去。” 开封府都是大锅饭,不怎么讲究,虽然每顿也是有肉有菜的,但是倪叶心怕慕容长情吃不惯,所以还是决定午饭在瑞福楼里吃了,吃完了再回开封府去。 慕容长情答应了,让店小二送了一些午饭上来,清粥小菜,倪叶心一瞧顿时都傻眼了。 倪叶心瞪着眼睛说:“我不是受伤了吗?失血过多,应该补血啊,好歹也应该有点猪肝和炖汤才对,为什么只有白粥和小菜?” 慕容长情瞧着他的表情,差点就笑出来,说:“你的伤口还没愈合,今天不宜吃那些,太油腻了。而且现在补血,很容易再出/血。” “什么歪/理。”倪叶心不满的说。 虽然倪叶心很不满,但是没办法。别看他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但是腰部受伤,都没办法下地走路,有慕容长情在也不让他胡吃海塞,只得盯着一碗白粥发愁了。 慕容长情将白粥端给他,又把小菜也都端了过来,说:“好好吃。” 倪叶心不满的说:“你不是应该喂我吃的吗?” “喂你?”慕容长情挑眉。 倪叶心说:“对啊,我受伤了。” 慕容长情说:“你的手不能动?” 倪叶心:“……” 刚才还觉得慕容大侠超级温柔,怎么现在一转眼一点都没有浪漫细胞了。倪叶心总觉得自己和慕容长情的对话应该掉个个才对,一点也不符合言情小说里的顺序。 就在倪叶心要认命自己端着粥碗喝粥的时候,慕容长情坐在床边上,把粥碗端起来了,用勺子搅拌了一下,说:“我喂你。” 受伤果然福利很棒,倪叶心顿时笑眯眯的,然后“啊”的一声,张着嘴巴等着慕容长情喂他吃饭了。 在倪叶心的教/导之下,慕容大侠还是很会照顾人的,倪叶心美滋滋的就把一碗粥全都喝掉了,喝完了之后竟然还觉得不是太饱。 倪叶心说:“还有吗?再来一碗?”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说:“别吃太多,小心又发/热。” 倪叶心:“……” 生病了都不给吃的! 等喂倪叶心吃完了,慕容长情才吃饭,店小二送了饭菜来,慕容长情一般吃的都很清淡,如果不是和倪叶心同桌吃饭,估计桌上都是红红绿绿的炒青菜胡萝卜之类的。 倪叶心躺在床/上,悄悄的翻了个身,疼得差点出冷汗,侧躺在瞧着慕容长情吃饭。 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嘴巴,慕容长情吃的比自己还清淡,就算自己嘴里淡出鸟来了,看着他的午饭也没有什么食欲。 “别乱动。”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大侠你放心,我没事儿了。” 慕容长情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开口,继续吃他的饭了。 倪叶心瞧着慕容大侠一筷子青菜,一筷子青菜,还是一筷子青菜,忍不住说:“大侠你都不喜欢吃肉,那你一身的肌肉是怎么出来的?” “你那么喜欢吃肉,怎么身上还没有肌肉?”慕容长情反问。 倪叶心不干了,说:“我怎么没有肌肉,你摸/摸来,我身上全都是肌肉。” 倪叶心说着差点就把自己衣服都给解/开了。说实在的,这副身/体比他原来的身/体要健壮的多了,身上也是很结实的,虽然远远不及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瞥了他一眼,说:“老实点,我以后会摸的。” 倪叶心一听,顿时脸上就红了,在他有些缺血白/皙的脸颊上泛起来,看着又那么点可口。 慕容长情见他害羞了,就忍不住笑了。 倪叶心看起来很有精神头,但是终归有些失血过多,和慕容长情说了一会儿话,竟然觉得很困,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慕容长情正和他说话,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了,还真是吓了一跳,侧头去瞧,发现倪叶心睡着了。他赶紧走过去,摸了一下倪叶心的额头,又搭了一下他的脉搏,这才放松/下来。 慕容长情草草的把午饭吃完了,然后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带着倪叶心去开封府了。 倪叶心还在睡觉,根本没有醒过来,只觉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梦,好像在云里面飘,又好像在坐旋转木马,反正就是晕晕乎乎的。 倪叶心哼了一声,慢慢的就睁开了眼睛。等他一睁开眼睛就傻眼了,因为他看到的不是床顶,也不是天花板,更不是客栈的桌椅板凳,而是湛蓝湛蓝的天空和白云。 倪叶心傻眼了,差点一个挺/腰就翻身而起,不过他腰上有伤,这一挺/腰立刻“唔”的哼了一声,根本没有成功。 “别动。” 倪叶心听到慕容长情的声音,立刻仰头去看,果然看到了慕容长情的脸。 慕容长情正抱着他,公主抱,倪叶心打横躺在他的怀里,而他们好像在…… 大街上! 倪叶心瞪着眼睛,说:“大侠,我们这是……” 慕容长情抱着他,说:“带你回开封府。” 倪叶心的确知道他们是要回开封府去的,但是为什么会是这幅模样? 此时此刻的倪叶心,还被裹在被子里,红色绸缎锦面的被子,的确是瑞福楼的被子,比其他客栈的被子都要滑溜溜软乎乎的多。 但是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公主抱就已经很奇怪了,为什么这个大男人还会被被子包裹/着,包裹的很严实,只露/出一个脑袋来。 他们走在半路上,马上就要到开封府了,倪叶心都已经能看到开封府的大门了,隐隐约约的。 经过他们的那些路人甲,不论男女老少都要多看一眼裹在被子里的倪叶心。 倪叶心看到他们的眼神,都能猜出他们在想什么。 他们一定在想,这个裹在被子的人是不是没穿衣服啊! 倪叶心越想脸越红,已经羞耻的不想见人了,赶紧说:“大侠,你放我下来罢,扶着我走过去就好了。” 慕容长情犹豫都不犹豫的就拒绝了,说:“不行,你的伤口不适合走路。” 倪叶心:“……” 倪叶心说:“可是……可是这样抱着……”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你以前不是喜欢我这么抱着你的?” 倪叶心誓死不承认,说:“没有,不可能。” 慕容长情也不跟他犟嘴,加快了脚步,倪叶心还要再说话,就看到他们已经到开封府门口了。 倪叶心立刻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让红色大花锦缎面的被子把自己的脸也遮住,这样别人就认不出自己是谁了。 倪叶心这么想着,就听到一个男人洪亮的声音喊道:“包大人!孙先生!倪大人回来了!” 一听就是沈护卫的声音,特别粗犷洪亮有底气。 什么鬼!自己明明都把脸挡上了!为什么还能被认出来。 倪叶心顿时羞耻的无/地/自/容,为什么还要叫包大人和孙先生来围观啊,要收演出票的好不好。 沈护卫正要出开封府,就看到受伤的倪大人回来了,赶紧大嗓门的通知开封府的其他人。 也就片刻的时间,开封府里头都炸窝了,好多人冲了出来,竟然还包括厨房大/娘,倪叶心瞧着这架势,已经无/地/自/容了,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开封府的人昨天听说倪叶心受了重伤,而且还不知去向,都是着急上火的要命,好在池隆和赵尹说倪叶心已经没事了。 只是没事儿了却不见人回来,大家还是担心的要命,却不知道去哪里找/人才好,如今倪叶心终于回来了,众人自然是跑出来瞧个情况。 慕容长情见到这么多人,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开封府的那些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倪叶心的身上,所以根本顾不得观察慕容长情了。 很快的包大人和孙先生也出来了。 包大人年纪看起来不算是很大,最主要的是脸其实并不是那么黑,竟然还比旁边的沈护卫要白那么一点点,额头上也没有月牙。 当时倪叶心在看到包大人本尊的时候,也辨认了半天,如果不是包大人穿着官/府,他绝对是忍不住来的。 孙先生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瞧见倪叶心被人抱了回来,立刻说:“快,带他回房间,先让他躺下来再说。” 一窝蜂似的,开封府的众人就簇拥着慕容长情和倪叶心,把他们送到房间去了。 到了院子门口的时候,倪叶心这才想起来玉米和爆米花,爆米花倒是没什么,玉米可还在自己房间里,如果让孙先生看到玉米在自己屋里横折腾,指不定直接吓的晕死过去。 但是旁边人太多了,倪叶心也不好大声说话,赶紧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拽了拽慕容长情的袖子。 慕容长情似乎早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低声说:“别担心。” 慕容长情走在最前面,简直熟门熟路一样,都不需要孙先生给他指路,就知道哪间是倪叶心的房间了。 慕容长情走过去,先用脚尖踢了一下房门,然后才一脚把房门踹开。 里面的玉米和爆米花正在玩耍,玉米听到房门发出的轻微响声,立刻“嗖”的一下就钻到了床底下去。 爆米花都吓傻了,不过还以为玉米和它在玩,干脆也跟着窜到了床底下去,竟然身手矫健,动作相当的快。 当慕容长情把门踹开的时候,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倪叶心看了一眼,顿时松了口气。 慕容长情将他抱进来,然后放到了床/上,这才把被子打开一点,给他盖好了,也不至于憋着他。 他们前脚进来,开封府的人也都进来了,把房间堵得满满当当的。 倪叶心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一次,自己当时穿越来开封府的时候,一睁眼就也是看到了这么多的人,大家都围着自己,问他伤势如何了。 包大人站在旁边,说:“倪护卫伤势如何,叫孙先生给你看一下,伤口要仔细处理,千万别落下病根。” 因为倪叶心一直被裹在被子里,所以大家根本看不到他的伤口,只是瞧倪叶心那惨白一片的脸色,都觉得伤的肯定不轻。 孙先生虽然年轻,不过做事井井有条,最主要的是不论是奇门遁甲还是医术典籍都精通一些,瞧一瞧伤势并不比普通的大夫差。 倪叶心刚想说不用了,不过还没开口,慕容长情已经说道:“他的伤口我已经给处理过了。” 慕容长情说着就抬手拦住了要过来的孙先生,态度相当强/硬,似乎非常不喜欢别人碰倪叶心。 倪叶心一瞧,赶紧说道:“伤口已经没事儿了,刚才中午还换了药,大家别担心,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孙先生看了一眼慕容长情,说:“这位少侠是……” 慕容长情那一身凌厉的气场,一看就江湖上的人,但是瞧着面生,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慕容长情不言语,倪叶心又赶紧说:“他是我朋……朋友。” 说到朋友两个字的时候,倪叶心顿时就心虚了,怕慕容长情又吃飞醋,偷偷打量了一眼,发现慕容长情面色如常,赶紧继续说:“昨天多亏了他出手救我。” 包大人也多看了几眼慕容长情,见慕容长情长相端正器宇不凡,而且又出手救了倪叶心,竟然对他颇有好感,说道:“少侠仗义出手,还不知道少侠名讳。” 倪叶心一听冷汗都出来了,就听慕容长情声音平淡,不急不缓的说道:“慕容。” 慕容虽然是姓,但是也不算是常见的,他只说了这两个字,旁人还以为他姓木单子一个容的。因为慕容长情的态度太过淡定了,所以全都不疑有他。 沈护卫虽然见过好几次慕容长情,不过一直听倪叶心管他叫慕容大侠,还真以为慕容长情就叫慕容了。 开封府的众人围在屋里半天,这才全都离开了。包大人吩咐了倪叶心好好养伤,彭家的事情已经交给池隆和赵尹去办了,他现在养伤第一位。 众人退出去,慕容长情都不起身相送,只是坐在倪叶心身边,等人都走/光了,挥了一下手袖子,掌风所至那房门“嘭”的一声就关上了。 倪叶心瞧着慕容长情这一手功夫,说:“天呢,这个功夫太方便了,简直是懒人专用。” 慕容长情听了一笑,说:“等你苦练二/十/年之后,就可以做到了。” 倪叶心:“……” 说好了懒人专用呢,苦练二/十/年,还不如乖乖伸手关门。 慕容长情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说:“还好没事,累了就闭眼。” “我不累。”倪叶心说:“好在大家没发现大侠你的身份。” “发现又如何?”慕容长情语气相当傲慢,说:“这开封府里没人能把我怎么样。” 倪叶心听着慕容长情的口气,忍不住笑着说:“大侠,我怎么觉得你的口气有点酸溜溜的。” 的确如此,慕容长情听了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吃醋,所以口腔相当的不好。 刚才那么多人围着倪叶心问长问短,倪叶心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让慕容长情有些不满。 慕容长情突然低下头来,伸出双手支撑在倪叶心两边耳侧。这么苏气的动作让倪叶心有点心跳加速,更别说两个人离得这么近了。 慕容长情说:“看着我。” 倪叶心不由自主的就去瞧着慕容长情的眼神,感觉差点就被他的目光吸进去了,顿时面红耳赤。 慕容长情缓慢的低下头,倪叶心死死盯着他的嘴唇,感觉或许用不了一秒,他们的嘴唇就要碰在一起了。 只是下一刻,两个人还没能接/吻,倪叶心顿时就瞪大了眼睛,大喊了一声:“大大侠,玉米!” 玉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底下游了上来,顺着床柱子游到了床顶上,然后用尾巴勾着床顶就垂了下来,跟个吊死鬼一样,还吐着信子。 倪叶心正脸红心跳,突然看到玉米冲着自己吐舌/头,什么旖旎都没有了,吓得瞪大了眼睛。 第167章 是他19 慕容长情听到动静回头一看,顿时被玉米气得半死。他抬手就把玉米给抓/住了,然后往外一抛,就要把玉米扔到外面去。 玉米惊恐的都绷成了一条直线,然后快速的绕在了慕容长情的手臂上,绕的死死的,还可怜兮兮的用脑袋蹭慕容长情的手腕。 “汪汪~” 然后爆米花也从床铺下面钻出来了,开心的摇着尾巴,两只前爪一下子就搭在了倪叶心的枕头边上,伸出舌/头还要舔倪叶心。 慕容长情一瞧,顿时就恼了,他刚吃完了那么多人的醋,先在还要吃一只蠢狗的醋,简直没完没了了。 慕容长情当下一甩手,他腕子上的玉米立时就被抖了一下,倒是没飞出屋外,而是一下子就撞到了爆米花的脑袋。 玉米和爆米花顿时一个翻滚,就离开了床边。 倪叶心吓了一跳,他是没看到爆米花藏在床底下,还以为爆米花并不在屋里,突然从床底下出来,还真是吓着他了。 慕容长情解决了蠢蛇和蠢狗之后,脸色还是不太好。因为他发现,爆米花的爪子实在是太脏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滚了,都是泥巴。尤其刚才爆米花竟然把前爪按在了倪叶心的床/上,按出了两个狗爪印来。 倪叶心一抬头也就发现了,顿时赶紧叫了两声爆米花,说:“爆米花,去,去外面玩去。” 爆米花不明所以,不过愣头愣脑的还是很乖的,立刻就跑到外面去玩了,这样才避免了被做成狗肉火锅的命运。 慕容长情实在是无奈,盯着爆米花跑出去的背影,凉飕飕的说:“以后不许它上/床。” “当然当然。”倪叶心说:“大侠你不是要住在这里吗?我的床当然要留给你一半了。” 慕容长情突然觉得,他们这对话听起来略诡异。 “好了,快休息罢。”慕容长情说:“你脸色不好看,这里还是青色的。” 倪叶心的鼻梁上面的确还有些青色,毕竟流了很多血,一时半会儿是补不上的。 倪叶心点了点头,努力挪动身/体,想要往里一点,说:“大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 慕容长情根本就不敢闭眼,说道:“不用担心我,我就算十日不休不眠也没什么。”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说:“大侠快上来,有点冷,我们挤一挤。” 开封府的确没有福瑞楼客栈那么暖和,不过刚经历了一通折腾,其实倪叶心也并不冷。 慕容长情依言躺下了,将人抱在怀里,说:“闭眼,快睡,不然我要做点什么了。” 倪叶心一点也不怕他,得意洋洋的说:“我是病人,你不敢的。” 慕容长情以前还真没有什么不敢的事情,然而现在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不是不敢,是舍不得。 慕容长情知道自己说不过倪叶心,干脆不理他了,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自己也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倪叶心实在是累了,刚才耗费了不少精神,他要担心玉米会不会被大家发现,还要担心慕容大侠的身份,一通折腾下来,着实心惊胆颤的。这会儿放松/下来,又感觉到慕容大侠温暖的体温,很快就睡着了。 倪叶心睡着过去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想到了两件事情。一个是彭家的寿宴似乎是今天晚上开始,虽然池隆和赵尹在彭家,但是倪叶心总觉得不太放心。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救了自己的那个面具人了,他虽然武功很好,但是被那些黑衣人所伤,应该受了不轻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只是倪叶心想着,却也抵不住困倦,就这么进入了混沌的梦想里。 慕容谢的确受了重伤,不过这伤也不是慕容谢受过最重的伤。赵元敬给他包扎了伤口,守了他一晚上,早上都没有去上朝,告病在府里,寸步不离的守着慕容谢,生怕他发生什么意外。 慕容谢一晚上都安然无恙的度过了,也没有发/热,情况还算是不错的。 等邻近中午的时候,慕容谢才缓缓的醒过来,就看到赵元敬陪在自己身边,脸上似乎有些倦容,看起来一定是一直没休息过了。 慕容谢伸出手来,赵元敬立刻握住他的手,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慕容谢腰上用/力,竟然就着赵元敬的手就坐了起来,笑着说道:“别担心,你看,我全都好了。” 这可把赵元敬给吓坏了,赶紧搂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说:“小谢,别逞能。” “我没有。”慕容谢说:“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只是小伤而已。” 赵元敬知道,慕容谢绝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才这么说的。 赵元敬低下头在慕容谢嘴边上吻了好几下,说:“你这么说,会让我更心疼你的。” 这些伤对于慕容谢来说,的确不算是什么,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所以相对来说,慕容谢的恢复能力也是比较好的,强忍着疼痛,想要坐起来或者下床走路都不是问题。 赵元敬心疼的不得了,不让他下床,说:“我喂你吃饭,午饭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慕容谢点了点头,他的确很饿了。 赵元敬去叫人端了午餐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喂慕容谢吃饭,说:“小心烫,慢慢吃。” 慕容谢其实有点想自己吃,虽然他肩膀受伤,不过用右手完全不妨碍。还有一点就是,赵元敬可是个王爷,一点照顾人的经验也没有,喂饭喂的手忙脚乱的,实在是…… 慕容谢都被他逗笑了。 赵元敬颇为无奈,伸手去帮他擦嘴边上的东西,说:“笑什么呢,坏孩子。” 慕容谢摇了摇头,说:“倪叶心那边怎么样了?” 昨天夜里慕容谢救了倪叶心,发现慕容长情赶来之后立刻就跑了。因为慕容长情当时只顾着关心倪叶心,所以应该并没有发现他。 慕容谢的武功虽然好,不过那么多个绝顶高手,他也是一时搞不定,倪叶心也受了伤,不知道怎么样了。 赵元敬听他还在关心别人,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滋味儿了,说:“别担心,听说刚才倪叶心已经回了开封府,而且慕容长情也跟着去了开封府。” 慕容谢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说:“慕容长情竟然也跟着去了开封府?” 赵元敬点了点头。 慕容谢说:“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倪叶心。” 慕容谢说着,就是一阵出神,连赵元敬喂过来的饭菜都没瞧见,也没有张嘴吃。 赵元敬将碗筷都放在了身后的桌上,然后突然低下头来就去吻慕容谢的嘴唇。 慕容谢吓了一跳,嗓子里哼了一声,伸手推拒他,说:“你突然做什么啊。” 赵元敬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说:“你提到慕容长情,然后就突然出神了,你说我要做什么?” 慕容谢一愣,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赵元敬又吻了慕容谢的嘴唇一下,说:“乖孩子,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别想。” 慕容谢听了他的话,脸色有些发红,说:“我在想,或许慕容长情真的是我义/父的儿子……” 赵元敬突然听他这么一说就愣住了,慕容谢看着他的表情,结果这吃醋的事情就反过来了。 慕容谢忍不住说:“如果慕容长情真的是我义/父的儿子,你会不会喜欢他更多一些?” 赵元敬在想事情,突然听到慕容谢的话,顿时哭笑不得。 赵元敬忽然觉得,吃饭的事情可以再往后推推了,反正慕容谢还能胡思乱想,可能是不太饿的。 赵元敬很无奈的搂住慕容谢,说:“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这怎么可能。我喜欢你,又不是因为你是慕容偃的义子。” 慕容谢皱了眉,说:“你说/谎,如果我不是义/父的义子,你恐怕最开始就不会对我那么好了。” 其实慕容谢说的在理,赵元敬回想起来竟然有点无从狡辩。 赵元敬赶紧在他脸上不断的落下亲/吻,说:“那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保证,我只喜欢你一个,好不好?” 慕容谢总觉得他的口气像是在哄骗小孩子,然而这般温声细语的对自己说话,慕容谢又觉得很喜欢,甚至让他觉得有些温暖。 “快点好起来。”赵元敬咬了一下慕容谢的嘴唇,暧昧的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之前在外面的时候,本来赵元敬和慕容谢两个人就要成了好事儿,不过被突然出现的赵睦给搅合了,还差点闹出了误会来。 后来慕容谢说是要去办一件事儿,不能告诉赵元敬,不想连累他,所以总是神出鬼没的。 赵元敬回到开封之后,慕容谢也经常来找他,只是每一次都毫无征兆,而且停留的时间非常短,根本不可能给赵元敬时间,让他做什么亲/密的事情。 因为慕容谢的性子很拗,坚持不告诉赵元敬自己在做什么,赵元敬问了也是白问,只好每次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等着他出现。 现在赵元敬终于知道他在做什么了,而且慕容谢不打算再回去了,这真是让赵元敬松了口气,赵元敬甚至觉得庆幸。这次慕容谢受了这么重的伤,下次指不定会怎么样。 当初慕容谢说有人要他杀了赵元敬,恐怕也是慕容长情师父的指令。慕容谢为了能继续卧底在那边,只能对赵元敬假装下手,骗了慕容长情的师父。 但是赵元敬没有死,最后还回了开封来,这已经让慕容长情的师父怀疑慕容谢了,这一次事情发生,慕容谢是无论如何不能回去了。 慕容谢听到赵元敬的话,忍不住有些脸红。别看他在外人面前脾气阴晴不定,而且好像运筹帷幄,不过其实年纪并不大,而且对感情没什么经验,很容易就会脸红。 赵元敬瞧他脸红到脖子根的模样,简直就想立刻把人狠狠的占有了。 慕容谢本来皮肤就白,之前受伤失血,这会儿皮肤就更白了,突然脸红起来,脖子也带着一些粉色,似乎特别的诱人。 慕容谢听到赵元敬的呼吸变得凌/乱急促了一些,突然转了个身,然后抬起右手伸手勾住了赵元敬的脖子。 赵元敬赶紧拦住他,说:“小心伤口,别乱动。” 慕容谢把脸埋在他的颈侧,一张脸彻底红了,不敢抬起来叫他看,说:“我右手又没有受伤,可以动的。而且……” 慕容谢说到这里,声音变得小了一点,然后咬了咬嘴唇,略微抬起头来,小声的在赵元敬耳边说:“而且你想对我做什么,现在都可以做。”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邀请,赵元敬本来抱着只穿着薄薄里衣的慕容谢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现在听了慕容谢的话,更是嗓子里干哑的厉害。 赵元敬颇为无奈,说:“小谢,别闹了,你受伤了,需要休息。” “都说了伤口没事了。”慕容谢对于赵元敬的无/动/于/衷似乎有些着恼,他干脆张/开嘴唇,就去咬赵元敬的耳/垂,然而顺势将一个个吻落在赵元敬的脖子上,还伸出小/舌/头去/舔赵元敬的下巴。 慕容谢笑了一声,说:“你的胡子扎到我了。” 赵元敬头疼的要命,慕容谢受了伤竟然还这么不让人省心,他的定力几乎都崩溃了,但是不敢太用/力,怕弄伤了慕容谢。 赵元敬将慕容谢放倒在床/上,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吻上了他的嘴唇。慕容谢立刻伸出舌/头来,纠缠着赵元敬的舌/头,配合的不得了。 慕容谢其实很喜欢和赵元敬做这种事情,虽然觉得害羞,不过却又觉得能做这种事情,说明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他还是喜欢这种感觉的。 对于从小就经历过不少苦难的慕容谢来说,这种身/体的碰/触似乎让他能感觉安心一些。 赵元敬亲/吻着他,伸手在他的后颈轻轻的抚/摸,想给慕容谢一个安慰,让他放松/下来。 他能感觉到慕容谢的不安,他急迫的和自己纠缠,好像非常的不安,身/体还在轻轻的颤/抖,让赵元敬有些心疼。 慕容谢被他吻的气喘吁吁,很快什么都想不了了,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大口的喘息着。 赵元敬抵住他的额头,说:“小谢,乖,什么都别想,知道吗?” 慕容谢迷茫的看着他,忽然说:“我有点害怕,怕很快就没时间和你在一起了。” 赵元敬早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了,轻轻的抱着他,说:“别怕,我们有的是时间。就算那个人再神通广大,你只要留在我的府邸上,绝对是安全的。” 慕容长情的师父欲意造/反,他筹划了那么久,又失败过一次,绝对不能草率行/事。赵元敬好歹是敬王,如果有人胆敢硬闯敬王府,恐怕和明目张胆的造/反没什么区别了,他们没有做好准备,是绝对不可能兵行险招的。 慕容谢是不安心,被赵元敬哄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了下来。 慕容谢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说:“我想去找倪叶心。”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虽然一直在追查蛇纹图腾的事情,但是他们对蛇纹图腾知道的远远不如慕容谢多。慕容谢也是卧底了很多年之后,才得知了这些事情。 赵元敬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要求,说:“你不能出去,我叫人去开封府,找个理由把倪叶心叫过来。” 慕容谢摇头,说:“倪叶心也受伤了,慕容长情不会让他过来的。” 赵元敬说:“我自然是有办法的。” 倪叶心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天色都昏昏暗暗的了,竟然是要天黑了。 他想坐起来,不过腰上受伤不要用/力,还是有点困难的。 慕容长情睡着了,不过倪叶心一动,他就醒了过来,说:“老实点,别动。” 倪叶心说:“我想喝水。” 慕容长情就说道:“躺好,我去给你倒水。” 或许是太阳要落山了,天气本来就凉,慕容长情从床/上一下去,倪叶心就觉得真挺冷的。 慕容长情刚被倪叶心端了一杯热水,突然就听到有人在拍门。 “倪护卫?你还在休息吗?” 倪叶心一听声音,竟然是孙先生,赶紧说道:“我醒了。” 慕容长情很不悦,一点也不想去开门,不过倪叶心让他去,他也不得不去了。 孙先生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门打开了他就走进来。 慕容长情只是开门,一句话都不说,孙先生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往床边走去了。 倪叶心起不来,说:“孙先生,怎么了?” 孙先生将手里的盒子放在床边,说:“包大人刚才进宫,碰到了敬王大公子赵睦,大公子说这个盒子是敬王让他交给你的,事关重大,请包大人转交。” 倪叶心一听就愣了,包大人竟然做了一回快递,也不知道赵元敬送来的是什么,神神秘秘的。 “我来开。” 慕容长情见倪叶心要开盒子,立刻说道。 倪叶心点了点头,就把盒子交给慕容长情了。 孙先生虽然好奇盒子里是什么,不过没有多问,盒子交到倪叶心手里,他就离开了。 慕容长情摸了摸盒子,里面并没有夹层或者机/关,也没有锁头,只要打开扣子就能开了。 盒子一开,里面是一个面具。 第168章 是他20 “面具!” 倪叶心差点就从床/上蹦起来,大喊了一声面具之后,就哎呀的又喊了一声,疼得他浑身都是冷汗。 慕容长情赶紧把面具和盒子全都丢在一边了,腾出手来去扶着倪叶心,说:“你怎么样?让我看看伤口。”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快把那个面具拿给我看一下。”倪叶心说。 这个面具倪叶心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昨天夜里那个救了自己的人戴着的面具,绝对没错。 倪叶心着急火燎的要看面具,而慕容长情就不给他看面具,放在一边要看倪叶心的伤口。 倪叶心着急也没用,因为他实在下不了地,拿不着那个面具,离得他实在太远了,只好老老实实的让慕容长情拆开了他的伤口瞧。 倪叶心说:“大侠,没事儿的,我又不是瓷娃娃。” 慕容长情面色相当不好,对着他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将小药瓶拿出来了,说:“别再说了,伤口有点撕/裂,我给你重新上药。” “啊?”倪叶心都傻眼了,使劲儿抬头想要看仔细,不过位置太尴尬,倪叶心自己看不到,说:“竟然撕/裂了?不会罢,我哪有这么娇气?” 虽然倪叶心嘴里这么说,不过他的伤口真的撕/裂了,就刚才一时激动,又流了血。慕容长情忙乎了好一阵子,给他上药止血,然后又包扎好。 倪叶心说道:“本来我都没觉得疼,结果你这么一弄,我都疼出了一身汗来。” 慕容长情瞧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说道:“倒是我的不对了?” 倪叶心严肃的点了点头,说:“行了包扎好了,快,把那个面具给我拿来。” 慕容长情这才不紧不慢的把面具给倪叶心拿了过去。倪叶心拿起来一瞧,说:“果然是那个人的。” 虽然昨天夜里天色很黑,但是倪叶心对面具印象很深刻,而且面具上还有血迹,和一些划痕。 倪叶心皱眉说:“敬王爷怎么会有这个面具?难道那天救我的人是敬王爷派来的人?” 慕容长情很不悦的看着这个面具,说:“赵元敬送这个面具来只有一个目的,让你见他。” 倪叶心立刻点头,说:“对,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他话没说完,已经被慕容长情一把压在了床/上。 倪叶心赶紧说:“大侠大侠,小心点,我的伤口。” “现在知道伤口了?”慕容长情不满的说:“你哪里都不能去,老实躺着。” 倪叶心说:“不行啊,这事情非同小可,我必须要去一趟才行。况且有人要杀我啊,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敬王爷送了面具来,绝对是知道了什么,才要我们过去的。” 慕容长情当然知道,但是他不乐意倪叶心带着伤往外跑。 倪叶心赶紧抬起手来,抱住慕容长情,伸手在他后背拍了又拍,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说:“大侠乖,回来给你糖吃,乖啊。” 慕容长情被他气得直翻白眼,说:“我不喜欢甜的。” 他说着,突然伸手抚/摸上倪叶心的脸颊,然后顺着他的脸颊又摸/到了他的脖子,然后修/长有力的手指划过他的胸口和腹部,竟然伸手搭在了他的臀/部上。 倪叶心被他摸得浑身一热,竟然脸红了。 慕容长情说:“我想要什么,你知道吗?” 倪叶心立刻瞪着眼睛说:“大侠,我是伤患!”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放心,到时候我只会让你感觉到舒服,不会让你觉得疼的。” 倪叶心说:“不可能。”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倪叶心推了推他,说:“我们先走罢。” 慕容长情眯了一下眼睛,说:“先吃晚饭。” “啊?”倪叶心说:“还是回来再吃罢,我都不饿。” 慕容长情说:“我饿了。” 倪叶心:“……” 慕容大侠明显是闹别扭呢,倪叶心拿他没办法,只好催促他赶紧吃晚饭,吃完了去一趟敬王爷府里。 虽然天色快黑了,不过开封府的晚饭还没做好,厨房大/娘知道倪叶心受伤了,给倪叶心煲了汤,炖了肉还炒了猪肝等等,弄了一桌子酱红色的菜,说是红色能补血,要让倪叶心多吃点。 虽然倪叶心现在不宜吃油腻的,不过慕容长情还是把厨房大/娘弄的菜全都端来了。 倪叶心刚才还嚷嚷着不要吃饭要去敬王府,结果现在一看到大块的肉,一下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说:“突然肚子好饿。” 慕容长情喂倪叶心吃了两块肉,虽然不多,但是倪叶心已经心满意足了,感动的直想哭,顿时觉得慕容大侠的身姿高大伟岸了不少。 等他们吃完了晚饭,天色都已经黑透了,外面都没人走动了。 慕容长情这才走到床边来,然后连人带被子的就抱了起来。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道:“大侠!手下留情!” “做什么?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你不会又要这么抱着我走罢?” 倪叶心可还记得,自己被塞在被子卷里,被慕容长情抱到开封府的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慕容长情说:“不然你想如何?” 倪叶心说:“大侠,你介不介意给我穿上衣服,然后再扶着我去敬王府?” 慕容长情最后还是给倪叶心穿上了衣服,但是倪叶心不能走路,伤口刚撕/裂过,慕容长情无论如何都不让他走路,最后给他披了衣服之后,还是抱着他走了。 倪叶心很无奈,说:“大侠,你干脆别让我眨眼睛了。”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窝在自己怀里的倪叶心,说:“眨眼睛我倒是管不了,但是你这张嘴我还是管得了的。” 他们已经出了开封府,倪叶心一听慕容长情这威胁力满满的话,立刻就把嘴巴给闭上了,生怕慕容长情忽然就吻自己。 慕容长情见他闭嘴了,倒是挺满意的,带着他往敬王府去了。 敬王府的守卫显然比之前森严多了,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以慕容长情的武功都很难不动声色的走进去。 他们在大门口就遇到了赵睦,赵睦见了他们,立刻把他们给迎了进去,不敢多说什么,直接把他们带到了赵元敬的院子里。 赵元敬的院子外面也有很多侍卫守着,见到他们倒是没有阻拦。 一个侍卫说道:“王爷已经等候多时,请两位进去就是了。” 赵睦把他们送到这里就没有再往里走了,慕容长情没说话,直接抱着倪叶心走进了院子。 院子很大,但是只有一间房间亮着光,想必赵元敬就在那里面。 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过去,倪叶心正想着是不是要敲门。慕容长情两手都抱着他,是不方便敲门的,为了避免慕容长情不客气的踹门,倪叶心就伸出手来,做出一副要敲门的样子。 不过他还没敲门,突然就愣住了,因为屋子里好像有声音,而且声音有点不同寻常,绝对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显然屋里除了赵元敬还有一个人。 屋里竟然传出了一声呻/吟,随即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不……不要了,不行,不要了……快……” 这声音当然是慕容谢的,屋里亮着灯,朦胧的烛/光映着慕容谢的脸,此时慕容谢脸上一片潮/红,双/唇开启着低声的呻/吟着,额头上都是薄汗,眼神有些无助和惊慌。 赵元敬低笑了一声,吻着他开合的双/唇,说:“乖,别着急,马上就好了,舒服吗?” “啊——舒,舒服……” 慕容谢还是那么诚实,听到赵元敬的问话坦然的喃喃说道。 因为慕容谢受了伤,赵元敬不敢真的动他,但是刚才被慕容谢挑/逗的有点上火,干脆就用手帮慕容谢发/泄一下。 慕容谢青涩极了,没多久就感觉不行了,声音软/绵绵的求饶。 赵元敬在他的脸颊上胡乱的亲/吻着,突然就听到房门“嘭”的一声,虽然没有被踢开,不过显然是被人用/力的踢了一下。 站在外面的倪叶心已经傻了,感觉他们来的竟然不是时候,里面好像在做奇怪的事情。 倪叶心举着手保持着要敲门的动作,但是尴尬的敲不下去了。 而慕容长情才不管这个,干脆用/力的踢了一脚门。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的举动吓了一跳,正要责怪的瞪他,就听到里面传出一声有些隐忍又高/亢的呻/吟,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倪叶心顿时面红耳赤的,说:“大侠你真是……” 慕容谢受到了惊吓,一下子就发/泄/了出来,因为疲惫和快/感,顿时只能张/开嘴唇呼吸,剩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赵元敬给他擦了擦汗,然后帮他整理衣服,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我再带他们进来。” 慕容谢也不知道是听到了没有,下意识的缓缓点了点头,赵元敬就先出去到外间去了。 在慕容长情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里面终于有人来开门了,是赵元敬亲自来开门的。 赵元敬倒是一派自然,慕容长情是黑着脸,只有倪叶心觉得很尴尬。 赵元敬看了一眼被抱着来的倪叶心,说:“两位请进罢。” 倪叶心点了点头,慕容长情就抱着他走进去了,然后在外间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但是并不把倪叶心放下,而是把人就放在了自己腿上,让他侧着靠在自己怀里坐着。 赵元敬瞧着慕容长情的举动,忍不住笑了笑。 倪叶心顿时更加尴尬了,小声的说:“大侠,你快把我放在旁边。” 慕容长情一本正经的说:“椅子太硬了。” “我不嫌硬。”倪叶心说:“我这么重,会把你的腿压麻的。” 慕容长情说:“我不嫌弃你。” 结果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赵元敬又笑了一声。 倪叶心已经羞耻的无/地/自/容了,然而慕容长情铁了心不放开他,怎么都不让他一个人坐一把椅子,还是打横抱着他,把他搂住怀里。 但是慕容长情一只手悄悄的,竟然从倪叶心的衣服里钻了进去,倪叶心顿时一个激灵,感觉到慕容长情的手竟然贴在了自己的皮肤上。 慕容长情的手太凉了,估计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倪叶心又被包裹的很严实,身上热/乎/乎的,更觉得慕容长情的手凉了,他差点就哼的一声叫了出来。 慕容长情低声说道:“老实点,不然……” 倪叶心又被威胁了,他不敢不老实了,旁边还有赵元敬瞧着呢! 就在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突然从里间走出一个人来。 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年轻人,赵元敬听到动静,立刻就站起身来,走过去扶住那个年轻人,说:“怎么自己就起来了?小心点。” 年轻人自然是慕容谢了,他脸色还有点潮/红,因为有伤在身,刚才还太过激动了,所以身/体有点疲/软,不过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慕容谢被赵元敬扶着坐下来,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倪叶心。 因为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抱在怀里,似乎…… 倪叶心看到慕容谢一阵激动,因为他就觉得那个救了自己的人和慕容谢很像,没想到真的就是他。 不过对上慕容谢看自己的眼神,倪叶心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慕容长情也打量着慕容谢,慕容谢显然受伤了,脸色不太好。他也听倪叶心说过那个面具人的事情,现在心里就只有两个字。 果然。 慕容长情说:“是你救了倪叶心?” 慕容谢点了点头,说:“是我。” 倪叶心看过了慕容谢,又去看赵元敬,突然思绪就开了个小叉,原来慕容谢和敬王爷真的有一腿,上次自己猜想的竟然没错! 慕容谢不知道倪叶心在想什么,瞧着倪叶心说:“有人要杀你。” 倪叶心说:“是谁?” 慕容谢的目光又落到了慕容长情的身上,说:“是他的好师父。” “什么?”倪叶心不解的顺着慕容谢的目光瞧了一眼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也是一愣,似乎有些听不懂慕容谢在说什么。 慕容谢说:“倪叶心,你的后腰处是不是有红色的纹身。” 倪叶心想伸手摸后腰,但是身上疼动不了,说:“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慕容谢的确早就知道了,因为之前绑走倪叶心的人就是慕容谢。 当时慕容谢绑走倪叶心是想要试探一下他。倪叶心本身的身份不只是开封府的一个护卫而已,他是杀手组/织放入朝/廷的一个探子,也是最为成功的一个。 只是在一次任务之后,倪叶心重伤,听说他死了,但是有人又说他回了开封府。总之那之后,倪叶心就没有再和组/织的人联/系过,有人说他背叛了主人。 倪叶心作为一个探子,知道的事情很多,慕容谢当时在搜集蛇纹图腾组/织的名单,最先找到的就是倪叶心的名字,但是倪叶心最近的所做作为让人疑惑不解,慕容谢就决定试探他一下。 慕容谢说:“倪叶心,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有人想要除掉你了。” 倪叶心觉得,可能是自己原本的身/体的确知道很多事情,但是自己现在真的是很冤枉。 慕容长情死死盯着慕容谢,说:“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意思,你说我师父要杀倪叶心?但是我师父已经……” “他没有死。”慕容谢淡淡的说:“如果不信,你可以立刻动身回/教中,去禁地把他的坟墓挖出来看看。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只要你离开开封,我保证第二天倪叶心就会身首异处了。” 倪叶心立刻感觉到,慕容长情的拳头攥紧了,身上的肌肉全都绷紧了。 慕容长情目光不善,他一下子想到很多事情。例如昨天晚上和自己交手的那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武功实在深不可测,而且非常清楚自己的武功套路,自己一身武功竟然完全被他所制,这是慕容长情以前从不曾遇到过的事情。 如果那个人就是师父…… 慕容长情呼吸都变得深沉了,忍不住喃喃的说道:“怎么可能是他……” 倪叶心看着慕容谢,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慕容谢说:“我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还有更多。你们还记得当时我和你们说过的,那把蛇纹匕/首吗?” 慕容长情曾经得到过一个蛇纹匕/首,不知道是谁留下的,上面包着一块皮子。 “蛇纹匕/首?”倪叶心当然记得,慕容长情说过,那个匕/首他师父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慕容谢说:“蛇纹匕/首从头到尾都没什么用,有用的是那块破皮子。” 第169章 是他21 “皮子?”倪叶心一惊,立刻就用两只手不停的在慕容长情怀里摸来摸去,说:“大侠,大侠,那块皮子你还留着呢吗?在哪里呢?不会给扔了罢?” 慕容长情抱着他,一只手将他不规矩乱/摸的两只手都拨/开,说:“别乱/摸,自然还留着。” 虽然那块破皮子看起来并没什么用,而且还脏兮兮的,不过慕容长情还没有把他扔掉,一直都带在身上。 慕容长情从怀里将那把匕/首拿了出来,交给倪叶心。倪叶心立刻拿起匕/首,然后把包裹在上面的皮子拿了下来,仔细的拿在手里瞧。 脏兮兮的皮子,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倪叶心说:“这个匕/首和皮子,是你当时留下来的?” 慕容谢点了点头,说:“这是义/父最后留给我的东西了,我本来决定一直带在身上的,但是后来迫于无奈,不得已放到了当铺,想着日后再赎回来就好了。但是没想到阴差阳错,匕/首被人从长生铺里拿了出来带走了,我废了不少力气才把匕/首给找回来。只是找回来之后我就又发愁了……” 倪叶心还记得,杨家那个长生铺,掌柜的曾经告诉过他们,有一个少年在他们那里当一把蛇纹图腾的匕/首,原来当年把匕/首放在当铺的那个少年,竟然就是慕容谢了。 慕容谢到慕容长情师父身边做卧底,身上带着这东西实在惹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慕容谢选择把蛇纹匕/首和皮子全都交给慕容长情保管。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一直以来只是注意了蛇纹图腾,所以拿到匕/首的时候,一直更注意的是匕/首本身,根本不曾注意过裹/着匕/首的破皮子,没想到慕容谢却说那破皮子另有玄机。 倪叶心说:“可是我看不出来这块破皮子有什么奥妙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慕容谢不紧不慢的笑了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什么?”倪叶心顿时瞪大眼睛,说:“你不知道?”总有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 慕容谢点了点头,说:“我的确也不知道,不过当年义/父把它给我的时候,的确跟我说,皮子很重要,让我千万不要弄丢/了。” 倪叶心:“……” 倪叶心对着一块破皮子皱起了眉头,左瞧右瞧,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图画也是没有的。 慕容谢说:“倪大人是聪明人,想必很快能参悟这块皮子的奥妙。” 倪叶心一阵无语,慕容谢竟然给自己戴高帽子,不过就算他这么说了,但是自己看不出来还是看不出来啊。 慕容谢说:“皮子的事情可以慢慢再说。其实这次叫你们过来,是要说……” 慕容谢瞧着慕容长情,继续说:“他师父的事情。” 慕容长情坐在那里,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没说话。 慕容长情从小就在教里长大的,是师父收养的他,他没见过父母,见到最多的人就是师父。虽然师父并不算和蔼可亲,但是至少没有让他饿死,传授了一身的武功给他。 他从很早之前就被师父派出去执行任务,其实早些时候跟一个普通的杀手没什么区别,受过很多的伤,甚至几次差点一命呜呼。不过慕容长情从来都没恨过他师父,对师父都是恭恭敬敬的。 慕容长情的师父死的很突然,师父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总归年纪大了,慕容长情根本从没有起疑过。 师父的墓葬就在教中禁地里,那里基本不允许人随便走动,也基本不需要人去祭拜,慕容长情命人把师父的遗体下葬之后,真的从没想过师父到底死了没死这个问题。 只是当慕容长情师父去世之后,慕容长情突然离开了教中,去查关于蛇纹图腾的事情,并不是慕容长情一时兴起或者闲极无聊,他也不是关心什么朝/廷大事,而是去找关于他身世的事情了。 他无意间发现蛇纹图腾和自己的身世有关,这才从教里出来,顺着线索找了过来。 倪叶心偷偷瞧了一眼慕容长情,发现慕容长情好像在出神发呆,反正脸色不是很好。 倪叶心小心的拽了拽慕容长情的袖子,问:“你师父……叫什么啊?” 倪叶心只是想让慕容长情稍微回神儿一下,没想到慕容长情听了他的问话,反而一愣,然后半天才说:“我不知道……师父从没告诉过我。” 慕容长情的师父姓慕容,这个慕容长情是知道的,因为他自幼无父无母,随了师父的姓氏,名字也是师父给起的。但是师父到底叫什么,慕容长情被问到才恍然惊醒,师父从没说过。 倪叶心一听,顿时懊恼的厉害,觉得自己问错话了。 慕容谢笑了一声,说:“他师父叫慕容缜。” 慕容长情听了看了慕容谢一眼。 慕容谢继续说:“慕容缜是老三,他们一共是兄弟七个人。我义/父慕容偃最末,是他们几个人里最年轻,也是武功造诣最好的。” 慕容长情的确听说过他这个七师叔,不过教里面又很少有人提起,只是据说武功出神入化,但是后来就消失了。 慕容偃生性不羁,武功造诣又高于其他几个人,年纪轻轻自然容易被人嫉妒。虽然慕容缜已经是教/主,但是慕容缜对于慕容偃实在忌惮不已。 慕容偃因此很少在教中逗留,一般都是到各地去游山玩水,也是因为这样,认识了赵元敬。 慕容偃在教中的时间少了,自然不知道/教中的众人都在做些什么。后来赵元敬写信给他,告诉他自己不能赴约,皇帝密诏他回宫,需要先行一步。 慕容偃不想过问朝/廷的事情,只知道赵元敬有急事走了,他百无聊赖准备回/教中去瞧瞧,谁想到这一回去就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有人意图造/反,皇上派了赵元敬前去平乱,而这些造/反的人里面,竟然还有魔教的人。 慕容偃无意间发现教中竟然有人参与了这次谋反的事情,他自然不能不管,立刻就去支援了赵元敬,而且把事情写信与慕容缜说了个大概,希望三师/兄可以彻查这件事情。 只是当赵元敬平乱成功,慕容偃千里迢迢回了教里之后,他才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慕容缜非但没有彻查此事,而且让人将刚刚回来的慕容偃关了起来,还与众人说,慕容偃串通朝/廷中人,早就包藏祸心。 师/兄弟一场,大家自然知道慕容偃是什么样的为人,但是他们没人愿意得罪慕容缜,都知道慕容缜想要那慕容偃开刀,给他一个教训。 只是他们没想到,慕容缜这一次是要置慕容偃于死地。 慕容缜诬陷慕容偃意图造/反,有慕容偃身上带的蛇纹图腾匕/首为证,和那些谋反之人的图腾非常相似。然后又说,慕容偃造/反不成,只好勾结敬王赵元敬,假意支援赵元敬平/反,其实是想给赵元敬在朝中势力一个助力,好日后帮助赵元敬登上皇位。 最后慕容偃真的被慕容缜杀了,慕容缜去掉了心头大患,他以为可以继续安安心心的谋划他的大计。慕容缜不甘心只是左右这个小小的武林,他觉得自己可以走的更高,甚至是坐拥整个江山。 慕容谢说:“但是很可惜,慕容偃被杀了之后,他那几个是兄弟算是反应过来了,都看出了慕容缜包藏祸心,所以开始不服他管/教了。这也是慕容缜为什么突然就死了,还把位置传给慕容长情的原因。” 慕容偃死了,慕容缜过了一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虽然他勾结朝/廷一些反贼谋反的意图失败了,但是慕容缜觉得,他们还有翻盘的机会,所以还在暗中策划着东山再起。 慕容偃死后,教中一时间对他百依百顺,慕容缜说什么是什么。但是后来渐渐的,慕容缜做的手脚太大了,以至于他那些是兄弟终于看出了他的意图。 老五和老六最先离开了教中,说是出去云/游,但是后来再无踪迹。 慕容谢说:“有人说他们是遁世了,不过也有人说,是慕容缜找机会把他们秘密的杀死了。反正从此再没有那两个人的消息。这事情之后,教里就更是不安。” 慕容缜开始镇不住教里的人了,尤其是他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后来慕容缜不得不兵行险招,选择了假死的办法,把教/主之位传给了当时他仅剩下的徒/弟慕容长情。 慕容缜假死之后,剩下的老大老/二和老四,似乎并没有想到慕容缜是假死,那几个人都早已不年轻了,所以也没有和慕容长情争抢什么教/主之位,到如今竟然没有一个还活在世上,都已经去世了。 慕容谢瞧着慕容长情的脸,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突然就笑了,说:“看到你这张脸,我就能想象到,慕容缜迫于无奈将教/主之位传位于你时候的不甘心。” 慕容长情眯了眯眼经。 慕容谢说:“因为你和义/父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慕容长情愣了一下,之前赵元敬也说过他长得像一个人,而慕容谢现在又提了起来。 这个人当然就是慕容偃了。 慕容长情没有说话,不过拳头攥紧了。 倪叶心一听,赶紧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别说的半半拉拉的。” 慕容谢说:“当年慕容缜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叫做慕容长情,一个叫做慕容毓。慕容毓的资质远远不如慕容长情,不过慕容缜绝对更看好慕容毓,早就想把教/主之位传给慕容毓了。但是很可惜,慕容毓结交了一个武林正派人/士,断送了他的前途。” 慕容谢也是知道了这事情,所以才故意装得和慕容毓很像,最终才被慕容缜收做关门/徒/弟带在身边。 慕容谢瞧着慕容长情笑了笑,说:“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你的师父并不看好你吗?就算你再怎么努力,还是不如你师/弟。” 慕容长情脸色一黑,其实在以前,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突然被慕容谢一问,竟然有很多的问题全都扑面而来。 慕容长情是跟着慕容缜长大的,师父交武功交杀/人,却从不交别的。慕容长情和慕容毓从小的待遇的确不同,但是慕容长情根本不会注意这些,他只关心自己的武功和自己的任务是否完成了。 他被师父责骂甚至处罚过很多次,但是慕容长情并没有想过别的,只是觉得或许自己的武功没有练好,或者任务没有完成。 慕容长情和慕容毓也算是差不多一起长大的了,但是两个人性格却千差万别。慕容毓看起来会说会笑,虽然有的时候心狠手辣,但是他懂的和别人如何相处,但是慕容长情就不同。 慕容长情傲慢冷淡,出任务的时候绝对心狠手辣。他不善于和别人交流,甚至非常抵触和陌生人接/触,所以就算有的时候,慕容长情想要好好和一个人说话,但是仍然给人以傲慢无礼的感觉。 慕容长情想到了一些往事,又想到了很多他从来没考虑过的问题,突然竟有些迷茫。 慕容谢说:“慕容缜收留了一个仇人的儿子,还能随/心/所/欲的驱使,让他给自己去杀/人办事,慕容缜也还真是好雅兴。哼哼,但是他没想到,算计来算计去,结果还是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最后竟然让仇人的儿子继承了自己的教/主之位。恐怕在假死的时候,慕容缜也真是要给气死了。” 慕容谢提起慕容缜,难免有些咬牙切齿或者阴阳怪调的。赵元敬瞧见慕容长情怔愣的表情,伸手握住慕容谢的手,说:“小谢,这事情我们日后再说,还是先说些着急的罢。” 慕容谢听了赵元敬的话,忍不住侧头去看他,脸色似乎有些不好,赵元敬还以为他伤口疼了。 不过显然并不是这样,慕容谢敛了眼睑,说道:“你是心疼他了?” 赵元敬听得一愣,差点就想发笑,但是这个时候发笑并不合适,也不适合把慕容谢搂在怀里亲/亲,只好低声说:“小谢吃醋了?” 慕容谢不说话了。 赵元敬赶紧说道:“你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脸色都白了,我是瞧着你心疼。” 倪叶心都没注意那边竟然打情骂俏起来了,瞧着慕容长情皱着眉出神,赶紧拽了拽他的袖子,说:“大侠?大侠?你没事罢?” 慕容长情回了神儿,呼吸有些不稳定,倪叶心靠在他怀里感觉的很明显。 慕容长情只是说:“没事。” 倪叶心瞧着他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其实慕容长情这个人很好懂,他不善于表达内心想法,也总是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掩饰内心想法,但是就这样的人往往其实才是最好懂的。 越是刻意掩藏,其实越代/表他容易受伤。 倪叶心不能想象,如果身边最近亲的长辈其实一直对你怀恨在心的感觉。但是瞧慕容长情的样子,就知道慕容长情现在心里不好过。 慕容长情心中很复杂,乱七八糟的,感觉自己二十多年好像是个笑话一样。 说实在话,他没见过父母,虽然很多人说慕容偃好,但是他永远体会不了慕容偃是如何的好了。而他唯一的师父,竟然是以那样的心态把他养大的。 慕容长情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可笑? 倪叶心小心翼翼的伸手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大侠,你要是想哭的话,肩膀借给你,我绝对不会笑话你的。以后有我陪着你呢,你放心罢,我绝对不会不要你的,你可以做我的跟屁虫。” 慕容长情正有些黯然伤神,听到倪叶心的话一愣,而且是越听越愣,一时间都有点发懵了。 本来心里头扭成麻花一样不舒服,现在却有些哭笑不得。慕容长情都想要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自己脸上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慕容长情伸手去捏倪叶心的鼻尖,说:“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到底谁才是跟屁虫。” 倪叶心嘿嘿一笑,说:“我是跟屁虫我是跟屁虫,大侠你笑一笑,我就给你做跟屁虫,好不好?” 慕容谢听到倪叶心那没皮没脸的话,差点就愣住了,毕竟他和倪大人相处的时间还不算多,所以不太了解倪大人说话的方式。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你在哄小娃娃吗?” 倪叶心只是笑不说话,虽然慕容长情一脸无奈,不过要比刚才迷茫无措的样子好的太多了。 第170章 是他22 慕容谢瞧愣了半天,终于说道:“我一直在慕容缜的身边,其实是想从他那里得到参与蛇纹图腾组/织的所有名单。” 倪叶心挑眉瞧着他,说:“所以你其实还没找全?” 倪叶心说话太过犀利了,让慕容谢一下子就没话说了。他虽然知道的多,但是的确一直还没有找全。 如果慕容谢早就找全了,也不至于一直留在慕容缜的身边,他早就会脱离慕容缜了,也不至于昨天受了重伤。 慕容谢说:“慕容缜做事实在是谨慎,他几乎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恐怕谁也不知道具体的名单都有谁。就算你们之前抓/住了几个小喽啰,但是根本没什么用。” 倪叶心问:“那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慕容谢眯了眯眼睛,然后缓缓的摇头。 倪叶心说:“说来说去,白欢喜一场了。” 赵元敬说道:“这件事情着急也是没有用的,叫你们来只是给你们提个醒,不要着了道。” 慕容长情这才说话,点头说道:“我们知道了。” 慕容长情不想在这里多呆着了,想要带倪叶心回到开封府去,现在他忽然觉得,开封府竟然有点亲切感。 赵元敬也没有留他们,只是说:“你们小心些,尽量不要离开开封府。那些人不到万不得已,开封府还是安全的。”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多谢王爷提醒。”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抱起来就要走,倪叶心突然哎呀了一声,说:“等等,等等,我还有话要问。” 慕容谢都站起来,似乎要回里间,但是停了脚步说:“问什么?” 倪叶心赶紧说:“那彭老/爷是不是蛇纹图腾组/织的人?” “他是。”慕容谢说。 慕容长情问:“怎么了?” 倪叶心说:“糟糕了,我们被他给骗了!” 之前顾久跟他们说,彭老/爷曾经在他们刺杀的名单表里,后来就被消掉了,这其中不知道出了什么原因。 之前他们去找彭老/爷,彭老/爷说他当年被那个组/织的人拉拢过,知道一些东西,但是现在并不是那个组/织的人,他让倪叶心保护他,过了寿宴就告诉倪叶心秘密。 倪叶心说:“我们被他骗了,他耍我们!” 慕容长情隐约觉得不对劲儿,但是还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这个彭老/爷也太狡猾了,故意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恐怕什么纸团全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还有杨老/爷和朱老/爷的死,很有可能也是他弄的。” 慕容长情一怔,说:“你是说,人是他杀的?” “我怀疑,而且如果推理一下,都是可以说的通的,但是我现在没证据。”倪叶心说。 当时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去质问彭老/爷,没想到竟然被彭老/爷摆了一道。恐怕根本没有人想要趁着寿宴杀他,而是他要趁着寿宴杀几个人。 只是彭老/爷要杀的几个人都在很远的地方,根本不在开封,所以彭老/爷才借着寿宴的契机,把那些人全都找过来聚/集在彭家里,这才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手杀/人。 彭老/爷故意说有人要杀他,让倪叶心他们保护他,其实是想分散倪叶心的注意力,让大家以为彭老/爷才是受/害/者。 众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保护彭老/爷的身上,自然就会忽略了其他的。 这就好像是在变魔术,变魔术最喜欢用到的把戏就是转移注意力和视觉盲点。 彭老/爷说自己接到过两次恐/吓信一样的蛇纹图腾小纸团,第一次是有人从后花园扔进来的,第二次是放在桌上,两次都没有看到人,小纸团就突然变出来了。 第二次小纸团出现的尤为奇怪,开封府的人在屋外,屋内还有个小厮,谁都说没有人进屋,但是却有个小纸团无端端的出现。其实最简单和最直白的解释就是,问题出现在彭老/爷的身上。 倪叶心刚开始并没有往这边想,也下意识的把彭老/爷划分到了受/害/者的行列里,但是现在一想,所有的事情简直漏洞百出,所有的漏洞都指向了彭老/爷。 倪叶心说:“你还记得罢,杨老/爷死的那天,杨老/爷去找了彭老/爷,然后回了客房院子,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恐怕彭老/爷就是利/用杨老/爷来找他的时候,悄悄的在他后背捅/了一下。但是凶器上涂了麻药,杨老/爷或许只是觉得他被彭老/爷撞了一下,根本没什么疼痛感觉,然后还没事人似的离开了,直到回了房间,才失血过多实在挺不住死了。”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可是……凶器。” 倪叶心说:“如果凶器是冰刺的话,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慕容长情听了一怔,说:“冰刺?” 现在是冬天,天气冷的要命,冰块的确比较好保存。彭家并不是一般的人家,彭大人是兵部侍郎,就算夏天家里都会储备一些降温/的冰块,更别说冬天这种好保存的东西了。 如果凶器真的是冰刺,那么还真是□□无缝的计策。冰块在冷的地方不容易融化,所以被刺中的杨老/爷走在外面的时候,冰块融化的速度相对较慢,但是他一旦进了屋里,冰刺就快速的融化成一滩水,然后他的伤口就会因为失去了阻力,有更多的血液喷/出来。 血液和冰水融合在一起,大量的血液将冰水掩盖住,最后根本什么都发现不了。 而当时天色太黑,已经是亥时,杨老/爷路上遇到了两个人,可是谁也没有发现杨老/爷背后竟然插着一根冰刺。 倪叶心说道:“这个彭老/爷真是狡猾,就算路上有人发现了杨老/爷背后的冰刺,但是杨老/爷都已经走出很远了,谁也不能证明是彭老/爷下的手。彭老/爷只需要把自己院子和外面一点的血迹擦干净,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慕容谢笑了笑,说:“那你是怎么发现破绽的。” 倪叶心他们只在客房院子外面发现了血迹,其他地方并没有,肯定是有人把血迹给清理了。不过有一处的血迹并没有清理干净,那就是余少爷鞋底上沾染的血迹。 在杨老/爷死之前,余少爷遇见了他,不过并没什么交谈,余少爷就走开了。 但是就是那时候,余少爷踩到了杨老/爷流/出来的血,慕容长情看到余少爷鞋底有黑褐色的血迹,但是不多。 倪叶心说:“而且,彭老/爷杀死朱老/爷的时候,露/出了太多的马脚。” 朱老/爷的确去找过彭老/爷,但是是谁说要在后花园喝酒聊天的,那就不一定了,反正朱老/爷和彭老/爷叫了一伙人,准备去后花园一起喝酒。 然而大家发现,朱老/爷迟迟不来,在他们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他们听到彭老/爷大喊了一声朱老/爷的名字,然后他们就追过去了。 慕容谢一听,笑着说:“原来是这样。” 倪叶心说:“发现朱老/爷出现的人是彭老/爷,其他人只是听到彭老/爷喊了朱老/爷,所以下意识的以为朱老/爷出现了,在彭老/爷的暗示中,大家都以为朱老/爷不但出现了,而且还神/经兮兮的看到他们调头就跑。其实那个时候,朱老/爷根本没有出现过,而且恐怕早就死了!” 慕容谢说:“但这是你的猜测,或许朱老/爷真的出现过也说不定。” “不可能。”倪叶心说:“这一点彭老/爷的确撒谎了,是他自己说漏了嘴。” 彭老/爷当时给大家叙述了自己看到朱老/爷时候的情况,倪叶心说:“彭老/爷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腿脚不好,站都站不住,但是彭老/爷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竟然给我们叙述了当时朱老/爷的表情。” 那么远的距离,彭老/爷一边说看不清楚,一边却又叙述了朱老/爷的表情,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彭老/爷当时根本在说/谎。 倪叶心说:“他当时根本就是在瞎掰,只是想让我们更相信他说的话,结果言多必失,就说露馅了。” “原来是这样。”慕容谢说。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倪叶心说:“当然是制/造不在场证据。” 彭老/爷约了一大堆人来给他制/造不在场证据,他喊了朱老/爷,大家一起追过去,这个意图是让大家相信,在他喊住朱老/爷的时候,朱老/爷是活着的,他们就可以给朱老/爷确定一个准确的死亡时间。 大家追着还活着的朱老/爷跑进了客房院子,这才发现朱老/爷死了,所以大家理所应当的觉得,就在他们追过来的一刹那,朱老/爷才被人给害死的。 而古代的验/尸技术,也并不能太过精确,仵作得出了朱老/爷的死亡时间,也是在这个范围内的,更加让人坚信不疑了。 其实朱老/爷早就死了,应该是在更早的时间死在了房间里。而这个时间,倪叶心觉得可能是在他去找了彭老/爷之后。 朱老/爷死的时候很慌张,很有可能是彭老/爷对他说了什么,结果朱老/爷慌张了起来,赶紧跑回了房间去,没想到竟然中了圈套,被一根细线给杀了。 倪叶心说:“我现在最不能明白的是,彭老/爷怎么知道朱老/爷会进那个房间,而不是其他的房间。” 慕容长情说:“杀死朱老/爷的凶器也不见了,不能是一根冰做的细线罢?” 倪叶心说:“当然不能是冰做的,估计是一个很普通的金属丝线。但是我保证,彭老/爷也不知道自己的凶器为何不见了。” “什么意思?”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朱老/爷死的时候,我们过去询问彭老/爷,他脸上的确有害怕和慌乱,所以我并没有注意他说的话是假话,现在想起来,他也的确是真的害怕慌乱,但并不是我们所想的。他应该是发现自己的凶器不见了,所以才那般的惊恐。” “有人把丝线拿走了?”慕容长情皱眉说。 倪叶心说:“对,而且很有可能是……余少爷。” “怎么说?”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你忘了吗?当时只有余少爷一个没有不在场证明,有的时候不在场证明还是很有用的。” “如果真的是他,那这个余少爷是彭老/爷的同党?”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我看不像。” 慕容谢这个时候插话说:“你说那个人姓余?” 倪叶心说:“看来你知道些什么内/幕?” 慕容谢笑了笑,看起来像是要吊他们的胃口。 倪叶心说:“虽然我不太了解余少爷和彭老/爷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我觉得,恐怕余少爷并不是彭老/爷的同党,恰恰相反,余少爷很有可能想杀了彭老/爷。” 慕容谢这才说道:“真叫你给说准了。据说所知,当初彭老/爷起初是不肯加入蛇纹图腾的,但是他怕死,中途就反悔了,又加入了蛇纹图腾组/织,这样一来就保住了一条小命。当时和他比较要好的还有两个人,他们三个本来是商量好了的,但是没想到彭老/爷竟然反悔了,最后那两个人都被杀手杀了,其中有一个正好姓余。不过我并没有见过那位余少爷,所以并不能肯定,是不是凑巧了一个姓。” 倪叶心说:“这个世界上的凑巧可比我们想象的要少太多了。” 慕容长情说:“余少爷想杀了彭老/爷,为何还要帮他掩藏凶器?” 倪叶心说:“恐怕在杨老/爷死的时候,余少爷就有所发觉了。他并不是无意间遇到了杨老/爷,可能是发现了他背后的伤口,但是余少爷什么也没有做,可能是他知道杨老/爷也是蛇纹图腾组/织的人,所以并不打算救他。” 但是余少爷看到杨老/爷伤口的时候,或许已经猜出这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接下来朱老/爷又死了,彭老/爷制/造了不在场证明,但是这个不在场证明并不完美,因为还有一根细线,如果没有细线,那才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结果余少爷就帮他完成了,偷偷的拿走了那根细线。 这么一来,看似余少爷在帮助彭老/爷,其实余少爷用的也是转移注意力的把戏。 余少爷显然不想让人知道彭老/爷就是凶手,如果大家都觉得彭老/爷嫌疑很大,那么绝对会对彭老/爷严加看/管,那样子,余少爷还怎么对他下手?就没有机会了。 慕容长情皱眉,说:“今天就是寿宴了,明日彭家的宾客都会离开彭家。这么说来,彭老/爷很有可能今天晚上就……” 余少爷要杀彭老/爷,恐怕会选在今天晚上。 慕容长情一皱眉,不知道现在赶去彭家还来不来得及。 倪叶心摆摆手,说:“彭老/爷把我们耍的团团转,还杀了那么多人,为蛇纹图腾组/织做事,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就算死了,那也是死有余辜。” 倪叶心简直是对蛇纹图腾组/织恨得咬牙切齿的,一部分是因为那些人的确总是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另一部分当然就是因为慕容长情了,他的师父竟然这么对待他,倪叶心听慕容谢讲着就心疼的不得了了。 慕容谢没忍住,笑了出来,说:“好好,我就喜欢你这个性格,那种人救了他说不定反而是在作/恶。” 赵元敬听慕容谢这么说,稍微有些无奈,当然更多的是吃醋,慕容谢竟然这么大方的说喜欢倪叶心。 慕容长情表情也不怎么好,显然也是吃醋了。 赵元敬说:“但是那位余少爷,听起来是无辜的可怜人,他如果真的杀了彭老/爷,恐怕会被牵连。” 慕容谢看了他也一眼,说:“敬王爷倒是大慈大悲的人,对谁都这么关心。” 倪叶心听出来了,这一屋子的四个人,有三个都在吃醋!就自己是正常人。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这位余少爷可是聪明人,聪明人自然有聪明人的杀/人办法,我觉得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你怎么知道?” 倪叶心自豪的说:“如果我是余少爷,那么我要杀死彭老/爷,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啊。” “难道有人会帮他杀/人?”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借刀杀/人的最高境界,自然是……逼着彭老/爷自/杀了。” “自/杀?”慕容长情不是太能理解。 倪叶心说:“余少爷根本无需动手,他只要说一句话,彭老/爷就会自/杀。你们可别忘了,彭老/爷做的那些事情,他都是知道的,而且彭老/爷的儿子已经是兵部侍郎了,能做到这个位置也是不容易的。彭老/爷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可都是株/连九族的,事情被掀开,不只是彭老/爷要死,他的家人也全都会被连累。” 慕容谢听了就笑了,说:“倪大人虽然失忆了,但是仍然很有做杀手的天赋。” 第171章 是他23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你是在夸奖我吗?下次直接夸我聪明就好了,不要拐弯抹角的。” 不等慕容谢说话,慕容长情已经抱着他说道:“我们走了。” 赵元敬点了点头,慕容长情就带着倪叶心离开了,连个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倪叶心还没调/戏够慕容谢,觉得颇为失望,说:“大侠,怎么走这么快。” 慕容长情木着脸不说话。 那边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离开了,赵元敬就说道:“小谢,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慕容谢没说话,不过还是让他扶着回了里间。 慕容谢本来之前还笑眯眯的和倪叶心说话,不过这会儿变脸变得很快,已经没有笑容了,还不吝惜的剜了一眼赵元敬,回了里间干脆和衣就躺在床/上,好像是要睡觉了的样子。 赵元敬赶紧坐在床边上,伸手摸/着他的头发,说:“怎么了?难不成还在吃醋?” 慕容谢心里头不舒服,他其实是没有安全感,总觉得赵元敬对自己这么好,全都是因为慕容偃的缘故,因为自己是慕容偃的义子。但是慕容长情可是慕容偃的亲儿子,总比自己这个义子更亲,赵元敬对慕容长情的态度也很好,让慕容谢心里头不舒服。 赵元敬一瞧就知道慕容谢在生闷气了,赶紧哄着他说:“乖孩子,怎么又自己瞎想了,你若是不相信我,不如改日我们拜堂成亲,我亲自进宫恳求皇上,让皇上赐婚,让我迎娶你过门如何?” 慕容谢在生闷气,结果听赵元敬一说,整个人都愣住了,瞪着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随即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可是个王爷,娶个男人算什么,小心皇上砍了你的脑袋。” 南风在宋朝并不算罕见的事情,但是朝/廷杜绝男娼的事情,不过有钱有权的人家家里头,男妾的事情也不少见,但是拿到明面上来的就不多见了。 赵元敬呵呵一笑,说:“我糊涂一点不知道都有多少人会开心,说不定这会儿皇上就会答应了。” 慕容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我要睡了,不听你胡说八道。” 赵元敬上/床来将他抱在怀里,好歹慕容谢和他说话了,也不像是刚才那样生闷气的样子。 赵元敬在他耳根后面亲了两下,说道:“乖孩子,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快睡罢。” 赵元敬像是哄小孩子入睡似的,在他后背轻轻的拍着。 慕容谢本来就是有些困了,毕竟刚才在倪叶心他们没来之前才发/泄/了一次,然后又和倪叶心他们说了很多的话,精神有点不太好。 只是现在慕容谢突然又有些睡不着了,赵元敬拍在他后背的手让他觉得有点心跳加速。 慕容谢忽然睁开眼睛,伸手轻轻的搭在赵元敬的胸口。 赵元敬本来都闭了眼,这会儿又睁开了,说:“怎么了?” 慕容谢没说话,不过仰起头来,在赵元敬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下。 赵元敬赶紧拦住他,说:“坏孩子,快闭眼睡觉。” 慕容谢脸上竟然有点红,小声说:“刚才……你……” 慕容谢之前发/泄/了一次,不过赵元敬并没有来得及,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就来了,把他们的事情给打断了。 慕容谢目光闪烁的瞧着他,伸手还在他胸口胡乱的滑/动,说:“你……不想要我吗?” 赵元敬颇为无奈,将人搂在怀里,不让他乱动,说:“乖一点,你看你的脸色,又是青又是白的,我看着就心疼,我再想要也不能让你不舒服,乖乖睡觉,等你好了我会讨回来的。” 慕容谢嗓子里哼了一声,听起来有点不满,不过赵元敬关心他,他还是挺开心的,嘴角忍不住又翘了起来,这才闭上眼睛,窝在他怀里就睡了。 赵元敬无声的叹了口气,好端端的不睡觉,慕容谢突然撩他,结果撩了人就睡了,真是叫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慕容长情带着倪叶心快速的回了开封府,慕容长情直接翻/墙进了开封府,倪叶心在他怀里还小声的说:“大侠大侠,轻一点,别把瓦片踩坏了,不然孙先生要来唠叨了。” 慕容长情很想让倪叶心闭嘴,不过最终也没说,抱着他进了屋里,关好了门。 他们两个刚进屋里,结果就听到“汪”的一声,爆米花忽然在外面叫了一声。 然后是脚步声,急促的就跑了过来。 来的人是池隆,来的非常快,一瞬就到了倪叶心门口。 池隆拍了两下门,说道:“倪大人,不好了。” 倪叶心刚被慕容长情放在床/上,歪着头说:“怎么不好了?难道是赵尹另结新欢了?” 虽然倪叶心声音不大,还隔着门板,不过池隆那一身武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池隆一愣,差点被倪叶心给噎死,赶紧说道:“倪大人,彭老/爷上吊自/杀了。” 慕容长情听了一眯眼睛,心里只剩下果然两个字了,看了一眼倪叶心说:“你猜的一点也没错。” “那当然,我聪明。”倪叶心沾沾自喜的说道。 倪叶心说完了,大声的喊道:“彭老/爷死透了吗?” 池隆:“……” 池隆完全没想到倪叶心竟然问这个,赶紧说:“仵作已经过去验/尸了,不过我先过来通知倪大人,所以验/尸结果还不知道。” 倪叶心说:“我知道了,你们先查着这个案子,等我身/体好了我就过去瞧。” 池隆又是一阵无语,觉得今天倪大人似乎有点……奇怪。以前有案子倪大人都特别的热情,结果今天一看就是不想管的意思。 池隆干脆就先走了,外面又安静了下来。 倪叶心压根就不想管这事情,那彭老/爷耍了他们不说,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人,况且彭老/爷也并不知道什么事情,于是对他们来说,真是毫无意义,倪叶心现在受了伤,根本都不想去彭家露面了。 慕容长情也不想让倪叶心去,毕竟倪叶心需要静养,昨天晚上受了伤,刚才跑了一趟敬王府,都没好好的养伤,再这么下去,指不定又要发烧。 倪叶心躺在床/上就觉得累了,不过他不想睡觉,听到外面没声音了,就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床铺,说:“来,大侠过来,让我来好好安慰一下你幼小的心灵。” 慕容长情本来要去熄灯,回头看了一眼倪叶心,灭了灯这才走过去,翻身躺上去,说:“怎么安慰?” 倪叶心伸手摸了一把慕容长情的脸颊,感觉大侠皮肤真是好,滑溜溜的。 倪叶心一脸就要流口水的样子,说:“嘿嘿嘿,你想我怎么安慰你啊?” 慕容长情瞧他笑的不怀好意,顿时觉得有点后背发凉。 倪叶心眼睛亮晶晶的说:“要我怎么安慰你都可以啊,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可是下了血本了,过着村儿没这店儿了。” 倪叶心说着还往慕容长情耳朵边上呵了口气。 慕容长情感觉耳朵上一热,顿时就有股火气冲上来了,将人一下子搂死在怀里,说:“故意惹我是不是?” 倪叶心绝对就是故意的,不过他才不会承认,说:“我没有啊,我这是哄你开心呢。” 倪叶心说着,就伸出手来,搂住了慕容长情的脖子,压着他往下,自己仰着头,就往慕容长情嘴唇上咬了一口。 慕容长情低下头来,两个人就吻在了一起,立刻死死的纠缠在一起。 倪叶心主动伸出舌/头来,窜到慕容长情的口腔里,去/舔/他的上牙堂。不过他刚窜进来,慕容长情已经叼/住了他的舌/头,含进嘴里用/力的啜了两下。 “唔——” 倪叶心身/体一抖,没忍住就哼了出来,觉得慕容大侠吻技越来越好了,自己差点没招架住,舒服的不得了。 倪叶心一边舒服的直哼哼,一边伸手去摸慕容长情的胸肌,感觉入手硬/邦/邦的,摸了两下就挑开了慕容长情的衣服,然后顺着白色的里衣就钻了进去。 倪叶心喉/咙里又发出一身喟叹,感觉慕容大侠的胸肌不只是硬/邦/邦的,还很炙热,摸起来手/感真是一级棒,让人爱不释手的。 慕容长情被他摸得火气越来越大,不过倪叶心身上有伤,实在是不能动作太大了,生怕再把他的伤口撕/裂了。 然而倪叶心却不这么想,变本加厉的挑/拨慕容长情,恨不得把慕容长情的衣服全都给扒掉才好。 很快的,倪叶心还衣冠整齐,但是慕容长情的上衣已经被倪叶心给全都解/开了。 大侠的上衣解/开了,衣服打开,但是没有脱/下来。倪叶心看的眼睛都直了,在慕容长情身上一通乱/摸,嘴里还说着:“美/人美/人,我没流鼻血罢?” 慕容长情额头上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了,说:“别乱动,不然让你好瞧。” 倪叶心才不听他的,自己身上有伤,就知道慕容长情舍不得弄疼了自己,所以特别的肆无忌惮,想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说不定自己就能凭借着这个伤口做盾牌,一举恭喜了美/人的小菊/花! 倪叶心咧着嘴笑的就要流口水了,伸手又去扒慕容长情的裤子,说:“你看我都硬了,不如我们做罢。” 慕容长情头疼的要死,抓/住他的手腕说:“别乱来,一会儿你又出/血怎么办?” 慕容长情虽然的确很想将倪叶心吃下肚去,但是那么激烈的事情,根本不适合病人做。一会儿做着做着,倪叶心的伤口裂了大出/血,再把开封府的那些人给惹来了,结果大家一问是怎么回事…… 慕容长情已经不敢想了,顿时觉得头疼欲裂。 倪叶心可不管,死活都要做,一个劲儿的挑/逗慕容长情,听到慕容长情声音变得粗重了就特别有成就感。 倪叶心还趴在慕容长情的脖子上,往他侧颈处咬了好几个牙印,说:“给你盖个戳。” 慕容长情被他弄得都要疯了,将他压住,不让他乱动,说:“再乱动我就用绳子绑住你了。” 倪叶心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可是你看我下面,很难受的。” 慕容长情也有了反应,也是难受的不得了。 倪叶心一瞧慕容长情露/出犹豫的表情,立刻趁机说道:“我知道大侠你不想让我受伤,要不这样罢,第一次我先来怎么样?” 慕容长情一听,就知道原来倪叶心是准备算计自己了,说:“就你伤成这样,怎么来?” 倪叶心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说:“大侠大侠,我可以不动啊,你自己坐上来就好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差点就把倪叶心给扔出去了,忍了又忍,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倪叶心是病人,不能对他动粗,这才忍了下来。 倪叶心还一脸兴/奋的表情,说:“大侠,大侠,怎么样啊,我已经躺好了,你可以自己坐上来了。” 慕容长情眯着眼睛,伸手摸了摸倪叶心的嘴唇。倪叶心的嘴唇现在是红艳艳的,或许是因为两个人刚接过吻的缘故,嘴唇还有点轻微的肿/胀,看起来特别的诱人。 慕容长情突然低下头来,挨近了倪叶心,倪叶心还以为大侠要吻自己,不过两个人的嘴唇没有碰上,就听慕容长情说:“我突然想到另外一种让你闭嘴的方法。” “什么?”倪叶心迷茫的问,他刚问出口,顿时就傻眼了,大叫起来说道:“你你你……你丧/心/病/狂,住,住手!我是病人!” 慕容长情笑着说:“嘘——别让旁边的人都听到了。你是腰受伤了,现在只需要张/开嘴巴,别喊也别挣扎,就不会碰到伤口。” “卧/槽/你来真的啊。”倪叶心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张着大嘴要喊,结果却被结结实实的堵住了。 他本来想要趁着自己受伤一举上了慕容长情的,结果却被慕容长情按在床/上,用嘴巴帮慕容长情发/泄/了一次。 倪叶心觉得自己差点被憋死,这下子脸上也通红一片了,羞耻的无/地/自/容。 倪叶心身上有伤,腰也不能动,不能打挺。双手被慕容长情压住,一点反/抗的办法也没有,只能任由慕容长情为/所/欲/为了。 好在慕容长情知道他有伤在身,时间不长,倪叶心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气得瞪大了眼睛。 慕容长情瞧着他,低声问:“老实了吗?我这个让你闭嘴的办法,是不是比你交给我的管用多了。” 倪叶心气得都不会说话了,觉得嘴巴特别的酸,下巴都要掉了,恶狠狠瞪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给他端了杯水让他漱口,说:“这回别喝下去了。” “呸呸呸!”倪叶心说:“鬼才会喝下去,我嫌弃你脏。” 慕容长情听了忍不住笑了,等他漱完了口,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说:“时间不早了,能休息了吗?” 的确时间不早了,倪叶心精疲力尽的,最主要是心力憔悴。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难道做攻无望了吗?这不科学啊,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倪叶心不闹腾了,慕容长情才抱着他躺下来。 昨天晚上慕容长情都没有合眼,今天又折腾了一整日,慕容长情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觉,毕竟他刚刚从慕容谢口/中知道了很多秘密,那些秘密都让他耿耿于怀。 只是听着倪叶心平稳的呼吸声,似乎很有感染力,慕容长情也很快的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慕容长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亮了,而且倪叶心竟然比他醒的还要早。 倪叶心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 慕容长情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低沉,说:“想什么坏主意呢?” 倪叶心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还生气了?”慕容长情说,“谁叫你昨天捣乱,我只是给你个惩罚而已。” 倪叶心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嘴角有点疼,肯定是裂开了。他一摸就疼得抽/了口气,又瞪了慕容长情一眼。 慕容长情笑着说:“我看看,要不要涂点药?” 倪叶心立刻眼疾手快的把他的手拍开,说:“禽/兽。” 慕容长情又笑了,低声在他耳边说:“别生气,大不了我下次也用嘴帮你。” 倪叶心听得一愣,满脸惊呆的看着慕容长情,说:“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没听到就算了。”慕容长情说着就施施然的要起身。 倪叶心立刻把他揪住,说:“慕容小狗,我听到了,你别想反悔。” 第172章 狼1 慕容长情立刻抓/住了倪叶心的后脖颈子,说:“你说谁是小狗?” 倪叶心被捏的顿时都没力气了,揪着慕容长情袖子的手一下就滑了下来,立刻喊道:“我腰疼,我伤口疼,你把我碰疼了,伤口肯定撕/裂了。” 慕容长情:“……” 倪叶心显然是在耍无赖,慕容长情却又拿他没办法。慕容长情捏着他后脖子,倪叶心就开始乱动,恨不得踢腿,慕容长情怕他自己把伤口给弄裂开,只好松手了。 慕容长情说道:“老实点。” 倪叶心抬了抬下巴,觉得虽然昨天晚上自己输了,但是现在总算还是讨回了一点来的。 倪叶心想到慕容长情答应下次用嘴帮自己,顿时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心的嘴角咧到耳根去了。 慕容长情瞧他傻笑不止,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穿衣服了。 他穿好了衣服回头一瞧,倪叶心还在傻笑,真不知道倪叶心是好糊弄还是太容易满足了。 慕容长情说:“我去给你打洗脸水,你别乱动。” 倪叶心立刻点了点头,简直无比乖/巧。 因为是在开封府,所以什么事情都是要亲力亲为的,慕容长情就成了倪大人的使唤丫头,起了床还要给倪叶心去提洗脸水。 爆米花和玉米在外面玩耍,听到开门声音都跑了过来,飞快的窜进屋里头去了。 爆米花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就想跳上/床去和主人亲近,不过倪叶心摆了摆手,拍了拍它的脑袋就说:“爆米花,你不能上来。” 爆米花一脸迷茫,歪着脑袋瞧着倪叶心,似乎不懂倪叶心在说什么。 倪叶心一本正经的说:“你上来慕容大侠会吃醋的。” 慕容长情还在院子里没走远,听到倪叶心的话差点脚步一歪就摔倒在地上,自己什么时候落魄到和一只蠢狗争宠的地步了? 慕容长情去给倪叶心弄洗脸水去了,厨房大/娘早就做好了早饭,特别热情的拉着慕容长情到后厨去,让他给倪叶心端点好吃的过去。 厨房大/娘哪知道慕容长情是什么人,瞧他冷着脸也不在意,反而觉得倪大人这朋友长得也够俊的,笑呵呵的说:“我平时瞧着倪大人也够瘦的了,这养病一定要吃好的,我给他开了小灶,你给他端过去点,早上也要补补身/子。” 慕容长情差点没受住大/娘的热情,端了东西就赶紧走了,一大早上就有炖汤喝,不知道倪叶心这样养病养下去会不会补的七窍流/血。 不过慕容长情又想了想,倪叶心其实真的挺瘦的,虽然看起来也算是高大英俊的类型,但是脱了衣服显得身板很单薄,补点肉也是好的,至少抱起来的时候手/感会更好一点。 慕容长情左手提着一桶井水,又手托着一个大托盘,这就回来了。 倪叶心一瞧,顿时笑着说:“大侠你好厉害啊。”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把早饭先放下,将凉水倒进盆里,让倪叶心先洗脸漱口,再吃早饭。 倪叶心自己可以洗脸,被扶着靠坐起来,美滋滋的洗着脸,说:“大侠,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贤惠。” 慕容长情说:“别贫嘴,洗好了就吃饭,你再不吃,你的那只蠢狗就要吃了。” 倪叶心抬头一瞧,顿时就笑了,这一笑把腰上的伤口都牵扯到了,有点疼的出汗。 爆米花从小就很贪吃,这个倪叶心是知道的。 这会儿爆米花正蹲在桌子旁边,玉米就绕在它的脖子上,一蛇一狗死死盯着桌子上的早饭,竟然都在“滴答滴答”的流口水。 是真的流口水…… 地板上已经汇集了一小滩的口水,爆米花还在没起子的张着大嘴。 倪叶心立刻就说:“爆米花一边去,别把口水掉在我早饭里。” 慕容长情脸色都黑了,走过去要去驱赶爆米花。 爆米花瞧慕容大侠过来了,立刻跳起来就跑,慕容大侠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爆米花害怕,一下子跑到了门外面去。 倪叶心洗漱好了,想要下地去吃饭,现在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他想要下床走走,万一肠子粘连了怎么办?岂不是更糟糕。 慕容长情差点翻白眼,说:“你又不是在肚子上开了个窟窿,和肠子有什么关系?” 不过慕容长情没有犟过倪叶心,还是扶着他下床来了。 倪叶心伤着了腰部,走路自然不是很自然,尤其坐下来的时候比较费劲,需要腰上使劲儿,走了两步还真是有点疼。 慕容长情瞧他的样子,说:“别逞能。” 倪叶心坐下来,缓了一会儿,说:“没事儿。” 慕容长情也坐下来,把椅子就摆在他旁边了,坐下来之后,就让倪叶心靠在自己怀里,这样也好分担一下倪叶心的重量,让他腰部能少受点罪。 倪叶心靠在慕容长情怀里,就开始大快朵颐了,早饭实在太丰盛,倪叶心吃的是满嘴油光锃亮的。 爆米花和玉米趴在外面,都瞪着哀怨的眼神,不过迫于慕容长情的威慑力,它们都不敢进来,可怜的不得了。 外面时不时还有人路过,玉米还要躲着外人,总是上蹿下跳的,看起来就更可怜了。 倪叶心吃的肚子都鼓/起来,这时候才说道:“我这么吃下去,会不会不出三天就胖十斤?” 慕容长情笑了,说:“胖十斤正好,最好都长在屁/股上。” 倪叶心还没说话,就又听慕容长情幽幽的说:“那手/感肯定更好了。” 倪叶心:“……” 倪叶心吃完了早饭,想让慕容长情扶着他出去走两圈。 慕容长情给他披了衣服,扶着他出了房间,忽然说道:“总觉得你这个样子像是在坐月子。” 什么鬼!如果倪叶心身上没有伤,现在就已经跳起来了。 两个人刚出了房间,就看到池隆和赵尹走进了院子来。 池隆和赵尹显然是一夜没回来了,两个人脸上都有些疲惫之色。 赵尹看到倪叶心,问道:“倪大人的伤势如何了?” 倪叶心说:“没有大碍了,再养个十七八天肯定痊愈。” 倪叶心因为受伤放了长假,但是池隆和赵尹可不是,昨天晚上彭家又发生了突发/情况,所以一夜都没能回来休息了。 倪叶心说:“你们怎么样了?看来不顺利?” 赵尹说:“仵作说彭老/爷的确是自/杀的,没有他杀的可能性。我们在搜索彭老/爷房间的时候,发现了几条很细的金属丝线,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杀死朱老/爷所用的金属丝线。” “啊?”倪叶心演技浮夸的大声说道:“什么?杀死朱老/爷的竟然是彭老/爷吗?” 池隆:“……” 池隆一阵头疼,说:“看来倪大人早就知道什么了。” 倪叶心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诚实的说:“看来我不适合骗人,老实人都这样。”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觉得,可能是因为倪叶心受伤,总是在床/上躺着太无聊了,所以遇到点事情他就开始玩了起来。 赵尹忍不住问:“倪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倪叶心招手,让大家进屋。池隆和赵尹进了屋,坐在茶桌前,不过倪叶心站着时间不短了,慕容长情想让他躺下来。不过倪叶心觉得躺下来说话很奇怪,所以就半躺了下来。 倪叶心让慕容长情坐在床边,然后自己半躺在他怀里,还披着厚厚的毛披风,俨然一副地主老/爷的样子。 池隆和赵尹听了倪叶心的分析,这才恍然大悟。 倪叶心问:“那个余少爷呢?” 池隆说:“不知道,一大早就离开彭家了。” 彭家接连死了好几个人,最后彭老/爷竟然在大寿的夜里上吊了,一堆的宾客都吓得要死,哪里还敢留下来继续呆在彭家。 一些有不在场证明的客人并没有什么嫌疑,所以就全都离开了。 余少爷之前因为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还算是有嫌疑,但是他也离开了彭家,应该是住到客栈去了,只是没有离开开封而已,方便查案的人随时传唤。 倪叶心听了,说:“说不定住在彭家不远处的那个小酒楼了。” 慕容长情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 倪叶心笑嘻嘻的说:“因为那里的菜好吃啊,大侠你不是还点了一大盘的炒胡萝卜吗?” “又贫嘴?”慕容长情无奈的说。 倪叶心这才说:“有一种人,喜欢小心行/事,处处都很谨慎。这种人并不喜欢尝试新鲜的事物,他们认定一种某种东西对他们没有威胁,就不喜欢尝试同类的其他东西了。” 之前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曾经在彭家不远的一个小酒楼吃饭,在那里碰巧瞧见了余少爷。余少爷一个人,到了酒楼吃饭,吃了饭之后就走了。 池隆和赵尹回来休息了一会儿,他们还有继续要处理的事情,忙的简直团团转,而受伤的倪叶心则是闲的要长毛了。 倪叶心发现,慕容大侠闲的时候很容易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眉头蹙着,一看就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倪叶心虽然没问过他想什么,不过觉得八成在想他师父的事情,因为他的眼珠子一直在转着,显然在回忆以前的事情。 倪叶心在慕容长情开始发呆的时候就开始大嚷大叫了,说:“大侠,我们出去罢。” “去哪里?”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去外面吃饭。” 慕容长情看了看天色,刚吃了午饭没多久,难道是去吃下午茶的? 慕容长情又看了看倪叶心的肚子,说:“你还吃得下?” 倪叶心点头说:“当然。” 慕容长情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就带着倪叶心出去了,虽然不是打横抱着,但是倪叶心需要靠在慕容长情怀里,两个人好像连体婴儿一样,又是两个大男人靠在一起,显得特别亲/密,路上不免就被多瞧了好几眼。 好在倪叶心脸皮厚,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 倪叶心带着慕容长情在街上转了一圈,然后慕容长情就看到了一家酒楼,再不远处就是彭家了。 那是上次他们遇到余少爷的酒楼。 酒楼很小,没有二层,但是菜做的还不错,客栈在酒楼的后面,从酒楼的大堂往后走,就能进入客栈的院子。当然客栈还有小门,不过是供运送蔬菜水果和食材用的。 因为已经不是饭点了,所以酒楼人不多,两个人进去就坐在了老地方,比较靠边。 倪叶心要了很多点心,还要了酒温上,慕容长情瞧得直皱眉,怕他吃多了消化不了。 倪叶心拿起一块点心,掰了一半,塞/进自己嘴里一半,然后往慕容长情嘴里塞了一半,说:“大侠吃,好吃的。” 慕容长情颇为无奈,不过还是吃了,毕竟倪叶心都塞到他嘴边上来了。若是平时,估计慕容长情会嫌弃他手脏,不过现在倪叶心受伤了,抬个手也是不容易的,就没有拒绝。 倪叶心塞了他半块点心,过了一会儿又塞了他半块点心,塞了三个半块之后,倪叶心就开始给慕容长情塞整块的点心了。 其实倪叶心的确是吃的有点撑了,不过觉得慕容大侠吃的太少了,估计是心里不太舒服,看起来每顿饭吃的还没自己一半多,所以倪叶心趁着机会就要好好的投喂一下。 慕容长情吃的满嘴都是甜腻腻的,终于忍不下去了,挡住了倪叶心要拿点心的手,说:“别再给我了。” 倪叶心说:“不行啊,你肉太少,抱起来不舒服。” 慕容长情:“……” 两个人从下午开始坐着,一直在小酒楼里坐到了天黑,慕容长情知道倪叶心出来估计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遇到那个余少爷,不过这都快坐了一整个半天了,也没瞧见人。 倪叶心还把店小二叫来了,问了一下店小二,有没有一个姓余的男子住店,就今天刚来的。 只是店小二说并没有,今天倒是来了几位住店的客人,没有一个姓余的公子。倒是有一个二十来岁,很年轻的公子,据说是姓李,说是要住半个来月,出手很大方。 慕容长情说:“天黑了,我们回去罢。” 倪叶心托着腮,也觉得有点累了,就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只好点了点头。 慕容长情扶着他站了起来,两个人正往外走,突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酒楼里走进来一个人,穿着白色的长衫,竟然真的是余少爷。 余少爷低头走进来,只有他一个人,仍然没人同行。他估计是在想什么事情,所以有点心不在焉的,根本没有看到对面走过来的两个人是谁。直到和倪叶心打了个照面,差点撞上,余少爷这才反应过来,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似乎一下子就愣住了。 倪叶心顿时来了兴趣,说:“余少爷,你真的在这里啊?” 余少爷听他说话,就笑了笑,说:“大人找我?是关于彭家的案子吗?” 倪叶心笑着说:“当然不是了,因为彭家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清清楚楚的了。” 倪叶心说的很是自信,余少爷明显又愣了一下,说:“既然如此……” “但是我有其他的事情想和余少爷聊一聊。”倪叶心不等他说完就说道。 余少爷抱歉的一笑,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事情,恐怕……” 倪叶心又说:“我就猜余少爷还有事情没做完,我听店小二说,有一位姓李的公子今天住进店里来的,还出手阔气,说是要住个十天半月,想必就是余少爷了罢?余少爷给彭老/爷贺寿之后却没走,还要再住这么多天,是要留下来给彭老/爷送丧了吗?” 余少爷几次说话都被倪叶心给堵住了,显然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说:“我要不要留在开封,恐怕你也管不着罢?” 慕容长情皱了眉,对于余少爷的口气相当不满意。 倪叶心笑了,说:“余少爷,你这么沉不住气,小心会被人抓/住什么把柄的。关于彭老/爷的事情,我就不想再问了。不过我想知道,余少爷继续留在开封,是为了什么?难道还有像彭老/爷一样的人,需要你去拜会吗?” 倪叶心虽然说得含蓄,不过余少爷是听懂了,他顿时脊背上一阵冷汗,感觉倪叶心恐怕是知道了什么,而且知道的还不少。 第173章 狼2 余少爷半天没说话,店小二在柜台后面似乎觉得这边气氛不对劲儿,所以都不敢出来,躲得远远的。 余少爷过了很久,终于说话了,盯着倪叶心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倪叶心一听,忍不住就开始坏笑,说:“余少爷,你这话让别人听了会有歧义的。” 余少爷一脸发懵的感觉,完全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歧义。 慕容长情顿时觉得头疼,伸手就打了一下倪叶心的屁/股。 倪叶心差点跳起来,转头瞪了一眼慕容长情,说:“大侠,光/天/化/日的这样不好。” 慕容长情说:“不好你就把嘴巴给闭上。” 倪叶心又瞪了他一眼,这才转头去看余少爷,笑呵呵的说:“余少爷,不如我们去你屋里慢慢说啊。” 余少爷:“……” 余少爷完全感觉不到之前他们的对话如何让人有歧义了,倒是倪叶心最后的话,配上他的表情,实在是不让人误会都不行。 慕容长情的脸色都黑了,面色不善的说:“就站这里说。” 倪叶心开始装可怜了,说:“可是我伤口疼,腰疼的要命啊。”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被倪叶心吃的死死的了…… 余少爷当然不想把他们带到自己房间去,不过倪叶心早就看穿了他这个心理,嘴巴一张一合的就开始威胁余少爷,如果不带他们进屋就要大声的嚷嚷了。 余少爷没办法,脸色青的要命,只得带着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往自己屋里去了。 店小二一直躲在柜台后面,瞧见他们往客栈去了,还探头多看了一眼,似乎很好奇一样。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扶着,跟在余少爷的身后,顿时得意洋洋的,还对慕容长情挑了挑眉。 慕容长情一脸的无奈,他们一路往里走,穿过了酒楼,迈过一道/门槛就进了客栈,客栈占了一整个院子,虽然不算大,但是干净整齐,看起来好像别有洞天似的。 倪叶心今天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迈个门槛都差点抬不起脚来。 慕容长情见了就说道:“别瞎逞能。” 他说着就一下子把倪叶心给打横抱起来了,抱得那叫一个潇洒。 倪叶心不干了,余少爷还在前面呢,自己刚才那么帅气的把余少爷堵的面色发青哑口无言,而现在却被别人公主抱着,岂不是一下子就没面子了。 倪叶心赶紧/小声说:“大侠,快快把我放下来,别这么抱着我……啊!” 倪叶心没说完,慕容长情就突然双手一撤,倪叶心感觉跟完翻滚过山车一样,自己好像立刻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了,一个没有准备,倪叶心就喊了一嗓子出来,然后还下意识的抬起双手一通乱抓,全都挂在了慕容长情的脖子上。 余少爷本来一脸黑的在前面带路,突然听到后面一声喊,立刻就回头了,然后回了头就傻眼了。 慕容长情只是想让倪叶心闭嘴,所以吓唬吓唬他,根本没有真的松手。而倪叶心吓了一跳,不只被公主抱在慕容长情怀里,而且还很小媳妇的双手环住了慕容长情的脖子。 他们两个瞬间给人的感觉就特别亲/密了,余少爷看的直傻眼。 余少爷当然不知道慕容长情和倪叶心是什么关系,刚才瞧见他们挨在一起,但是却没有多想,毕竟余少爷被倪叶心的话弄的已经愣住了,完全来不及多想。 但是现在余少爷难免要多想了,因为那两个人也太亲/密了。 倪叶心被余少爷打量的已经无/地/自/容了,知道自己被慕容长情摆了一道之后,气得是咬牙切齿的,说:“快放我下来。” 慕容长情只当没看到,继续往前走。 余少爷多瞧了几眼被公主抱的倪叶心,但是也没多话就继续带着他们往前走了。 客栈里差不多都住满了,旁边正好有人进出,全都要多看几眼被抱着的倪叶心。 倪叶心气得要死,又咬牙切齿的说:“快快,把我放下来,慕容小狗你听到没有。” 慕容长情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倪叶心,然后盯着他不停开合的唇/瓣,说:“叫什么呢?” 倪叶心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正要再说,突然就瞧慕容长情竟然低头吻了下来,吓得他魂都没了。 余少爷那边已经走到了自己房间门口,推开了门,就回身说道:“这就是我的……” 话到一半,剩下的话就差点把余少爷给噎死了。因为他刚才还觉得关系不一般的那两个男人,竟然就在他背后,光/明正大的吻起来了! 余少爷顿时满脸通红,瞪大了一双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瞧着他们,似乎受到了惊吓。 余少爷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说实在的,他自命清高当然不屑于往青楼楚馆去,所以男女接/吻都不曾见过这么光/明正大的,如今却看到两个男人这么自然的接/吻,简直吓死余少爷了。 倪叶心也被吓死了,顿时嘴巴闭的死死的,牙关咬的也死死的,生怕慕容长情丧/心/病/狂的就把舌/头伸进来了! 好在慕容长情也只是想让他闭嘴而已,并不打算深入,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就抬起头来了,说:“不说话了?” 倪叶心嘴唇抖动,半天才气愤的说道:“大侠,打个商量,咱们下次换个闭嘴的方式好吗?”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愉快的笑道:“那就用昨天那个闭嘴的方式?” 倪叶心一听,立刻脸色通红,完全不想再见人了。 余少爷看的一愣一愣的,听的也是一愣一愣的。什么闭嘴的方式,这也太扯淡了,明明就是光/天/化/日的打情骂俏,还把他当成了空气。 余少爷不满的咳嗽了一声,说:“你们还要不要进来了。” “快走!”倪叶心恶狠狠的用手戳了一下慕容长情的俊脸,说:“带本大人进去。” 慕容长情这才抱着倪叶心进了余少爷的房间。 现在天已经黑了,余少爷进来先点了灯,然后才把门关上。慕容长情已经抱着倪叶心坐在了椅子上,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 倪叶心想要下来自己坐,但是被拒绝了。倪叶心刚要抗争到底,但是就听慕容长情说道:“再说一个字就再吻你。” 倪叶心:“……” 余少爷:“……” 余少爷觉得这里明明是自己住的地方,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么尴尬? 余少爷咳嗽了一声,说:“你们要问什么,如果没事我就要休息了。” 倪叶心打量着他,说:“彭老/爷的事情就暂且不提了,有人告诉我们,余少爷也是有苦衷的。正好,我们和余少爷的意图并不冲/突,所以咱们可以作为盟友。余少爷下一步想要做什么,针对谁不妨告诉我们,我们或许能帮忙。” 倪叶心提起彭老/爷的事情,显然不是想暂且不提这个意思,而是用来威胁余少爷的。 余少爷咬牙切齿的,脸都黑了,他当然听出这是什么意思了。 余少爷自命不凡,孤身一个人来开封,就把彭老/爷逼的自/杀了,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完全没有脱离轨迹。余少爷一向也是自命不凡,从来没这么被动过,今天真是载了。 余少爷抿着嘴唇半天,就是一个字都没说。 倪叶心左等右等,倒是没有不耐烦,不过慕容长情显然不耐烦了,脸色也黑的厉害。 倪叶心就说道:“余少爷如果实在不想说,那我们只能换个地方谈谈别的了。开封府的地方大,你可以跟我们回去,好好谈谈作为彭老/爷同党的……” 倪叶心话没说完,余少爷立刻就恼了,说道:“谁是他的同党?” 倪叶心说:“你啊,你不是他的同党,你为什么要给彭老/爷制/造不在场证据呢?” “我是……”余少爷差点就说吐露了嘴,说了两个字之后就立刻闭嘴了。 倪叶心当然知道余少爷的用意是什么,不过现在就是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他听到余少爷欲言又止,立刻拍着手说:“大侠大侠,你听到了没有,余少爷都招供了,他说他是!” 慕容长情:“……” 最近倪叶心受伤什么都不能做,而且慕容长情已经适应了他的厚脸皮,所以倪叶心都不能怎么好好的调/戏他了。现在不一样了,倪叶心又找到了一个欺负对象,简直就是要把余少爷捏圆搓扁,玩的不亦乐乎。 余少爷显然就快被倪叶心气得背过气去了。 倪叶心笑了半天,这才说道:“我不逗你了。我们在查关于蛇纹图腾的案子,这个案子牵扯的广泛,你知道什么,都跟我们说说。” “跟你们说?”余少爷冷笑了一声,说:“官/官/相/护,跟你们说有用吗?就算你们要调/查这个案子,但是到头来还不是要做缩头乌龟!” 倪叶心露/出震/惊的脸,看向慕容长情,说:“大侠,他说你是缩头乌龟啊。” 慕容长情:“……” 倪叶心挑/拨离间真是一把好手。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突然一抖手,也不见有什么暗器飞过去了,余少爷就闷/哼了一声,他的耳/垂被什么东西划过,一下子就流/血了,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慕容长情说:“现在由不得你想说不想说。” 余少爷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见鬼了,毕竟他不是江湖中人,根本不知道武功高深的人到底能有多厉害。 余少爷吓得脸色惨白,直哆嗦。倪叶心瞧得差点就笑出来,说:“你别怕,我这位朋友可不是什么朝/廷里的人,所以你不用怕。况且这件事情,不论牵扯到多少官/员,我们都是要彻查到底的,所以如果你相信我们的话,就把事情告诉我们。” 倪叶心说道这里,话锋一转,又说:“但是如果你不相信我们不想说的话,那还真是有点麻烦了,我都不知道我这位朋友会做出什么来。” 余少爷右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虽然只是耳/垂伤了一点,但是流/血竟然不少,顺着指缝就流了下来。 余少爷眼睛里闪烁不定,似乎是害怕了,但是又咬着牙不想说。 倪叶心继续说:“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固执,你看我们像是坏人吗?” 余少爷:“……” 余少爷不言语,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倪叶心说:“咦?是谁来找你了?” 余少爷惊讶的回头看了一眼大门,不过似乎也不知道是谁来找了。他孤身一人到开封来寻仇,根本不会有人来找自己的。 慕容长情说:“不是来找他的。” 倪叶心奇怪的说:“啊?那是来找谁的?” 大门其实没有落下门闩,或许是外面的人等的不耐烦了,自己就将大门推开了。 倪叶心这一下看清楚了,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慕容谢,另外一个竟然是赵元敬。 慕容谢施施然走了进来,说:“慕容教/主说错了,我们就是来找余少爷的。” 余少爷不认识赵元敬和慕容谢,皱起了眉头,说:“你们是谁。” 慕容谢走过去,说:“也是想要追查蛇纹图腾的人。” 他这么一说,余少爷就警惕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倪叶心不满意了,说:“你们怎么也找到这里来了?” 慕容谢瞧得一脸温柔,说:“倪大人能找到的线索,我们当然也能找到了。” 慕容谢当然没有猜到余少爷会在这里出现,但是赵元敬手下人多,探子遍布开封,想要找一个人还是不困难的。 探子回报说找到了余少爷,而且还看到倪叶心和余少爷在一块,所以慕容谢和赵元敬就来了。 余少爷发现这两个人和刚才那两个人认识,立刻警觉的不得了。 慕容谢瞧着余少爷就笑了笑,说:“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他说着,就看到了余少爷手里的血,还有他耳/垂上的口子。慕容谢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余少爷,说:“要药粉敷上去,很快就会不疼了。” 那余少爷不想接,慕容谢干脆把药粉倒出来一些,然后伸手轻轻的蹭在了余少爷的耳/垂上。 凉丝丝的,余少爷突然有些脸红,这才看清楚慕容谢的面容,特别的清秀好看,而且表情温柔极了,让他看的一阵面红心跳。 那药粉十分管用,竟然立刻就不疼了,而且还有些舒服。 慕容谢又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余少爷说:“擦擦手上的血。” 余少爷这回没那么抵触了,伸手接了过来,不过似乎太紧张,所以只是抓着帕子,反而没有擦手。 倪叶心一瞧,顿时不满意了,说道:“大侠你看,我们先来的,他们却捡瓜落儿。早知道美/人计有用,大侠你就应该上啊。大侠你明明长得才是最好看的,快,先对着余少爷笑一个。” 慕容长情:“……” 慕容谢原本的性格自然没有这么温柔,只不过学了这么多年慕容毓的样子,还是会温柔起来的。 余少爷年纪不大,一看就并不算太沉稳,别人对他好一些温柔一些,他也就动/摇了。 倪叶心这话一说完,慕容长情脸黑了,赵元敬也不怎么高兴。 赵元敬立刻伸手,说:“小谢,过来。” 虽然慕容谢是有目的的对余少爷好,但是赵元敬难免会吃醋。 慕容谢瞧了赵元敬一眼,显然有些无奈,倪叶心挑/拨离间的本事真是见长。 慕容谢只得走过去了,赵元敬就拿出干净的帕子给慕容谢擦手指,把手指上的药粉都擦干净了,动作又温柔又仔细的,擦干净之后竟然握着他的手在他手指尖上吻了一下。 慕容谢有些脸红,感觉指尖麻嗖嗖的,不自然的手抽/了出来。 那边的余少爷就又看傻眼了,总觉得今天遇到的人都很奇怪,太奇怪了。 赵元敬对着慕容谢笑了笑,不过转脸瞧着余少爷就没了笑意,而且敬王爷好歹是王爷,做了那么多年的笑面虎,要威严起来那也是旁人比不了的。 赵元敬瞧着余少爷,说:“你可知道本王是何人?” 倪叶心:“……” 倪叶心在旁边差点就吐槽出来了,这个装/逼给负分,都用“本王”了,能是什么人,差评。 余少爷露/出惊讶的表情,仔细的打量着他。 赵元敬说:“蛇纹图腾的事情,本王可以给你做主,只要你说出来。” 第174章 狼3 余少爷千里迢迢的来到开封来,的确是来报仇的。 他从小是被叔叔养大的,旁人都以为他是叔叔的儿子,其实并不是。因为叔叔一直没有孩子,所以余少爷在小的时候被过继给了叔叔,跟着叔叔生活。 不过余少爷的父母对他还是很好的,所以余少爷小时候也没什么不开心的时候,但是他父亲后来突然被人杀了,母亲伤心过/度,过了两年也就死了。 这事情对他打击很大,余少爷想要查清楚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结果就查到了蛇纹图腾。 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余少爷并不害怕,反而背着家人到开封来了,准备报仇。 当年余少爷的父亲和彭老/爷是知交,蛇纹图腾的组/织有/意拉拢他们,不过余少爷的父亲不同意,他们都合计好了,拒绝了蛇纹图腾的组/织,哪里想到彭老/爷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当时余少爷的父亲听说彭老/爷改变主意,他很生气,彭老/爷还游说他,让他也改变主意,说不然会有人杀了他的。 余少爷的父亲没有答应,准备带着家人搬离原来的地方,躲避蛇纹图腾的追杀。不过当他们搬到别庄之后,余少爷的父亲还是死了,据说是彭老/爷把余家几个别庄的地址给了蛇纹图腾的人。 余少爷来开封报仇,正好赶上了彭老/爷大寿,就顺便弄了些寿礼,以贺寿之名就来了。 余少爷没想到来了之后竟然遇到了命/案,他那天晚上本来是打算去找彭老/爷说话的,说话的内容自然是威胁彭老/爷。 不过当他走在路上的时候,就碰到了受伤的杨老/爷。 那时候余少爷已经注意到杨老/爷受伤了,不过余少爷巴不得杨老/爷快点死,他知道杨老/爷也是蛇纹图腾组/织里的人,根本就是死有余辜。 杨老/爷死了,余少爷就暂时没有去找彭老/爷,因为他发现,他需要更耐心一点,那几个人开始内讧了。 余少爷并不知道彭老/爷和杨老/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内讧了。 那天晚上,余少爷瞧见受伤的杨老/爷的时候,就发现了地上的血迹,是从彭老/爷院落出来的,不过后来血迹就被清理了。 旁人是没有看到彭老/爷杀/人的证据,不过余少爷瞧得很清楚。 彭老/爷不只是要杀一个人,余少爷知道,不然彭老/爷就不会继续装神弄鬼,弄什么蛇纹图腾的小纸团了。 余少爷说:“那天姓朱的的确是去找过彭老/爷,不过他很快就神/经兮兮的回来了。” 余少爷吃完回来,正好看到了朱老/爷。 朱老/爷当时那个模样,可完全不像是去找彭老/爷约他到花园喝酒的样子,一脸惊恐害怕的就回来了, 余少爷悄悄跟在后面,就看到朱老/爷快速的往客房院子里走,然后跑进了一间房间里,形色匆忙的厉害。 紧接着余少爷就听到了碰撞的声音,还以为朱老/爷把椅子更碰倒了。 他走过去,只是刚靠近门边,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余少爷立刻往里去,就看到了脑袋和脖子分家的朱老/爷。他也算是亲眼目睹朱老/爷是怎么死的了,那时候那根金属丝线还在滴着血水,滴答滴答的,差点把余少爷吓惨了。 余少爷忍着惊恐,没有喊出来,然后悄悄的把金属丝线弄了下来,然后带走了。 当余少爷要离开的时候,余少爷又犹豫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间房间并不是朱老/爷的房间,他为什么要突然跑到这间房间来呢? 倪叶心也想过这个问题,说:“难道朱老/爷知道有人要杀他,是因为害怕,所以随便躲进了一个房间里?” 余少爷看了倪叶心一眼,说:“当然不是,这么蠢的问题你都想到。” 倪叶心:“……” 倪叶心知道自己欺负了半天余少爷,但是突然被余少爷反击了,顿时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余少爷说:“他当时虽然很害怕,慌慌张张的跑的也快,但是绝对不是因为背后有人追他,不然他冲进房间之后就会把门关上了,但是他没有,他急急忙忙的都没来得及关门。” 倪叶心不服气的说:“你刚才根本没说他没关门!” 慕容谢笑了笑,说:“倪大人别打岔,让余少爷把话说完。” 倪叶心:“……” 慕容长情见倪叶心吃瘪了,反倒是笑了。 倪叶心气得要死,真想狠狠咬一口慕容长情。 余少爷这才说:“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如果不是后背有人追他,他为什么要慌慌张张的?我当时就在想,恐怕是因为这间房间里有什么东西。” 余少爷这么一说,倪叶心恍然大悟,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性。 朱老/爷把某让东西/藏在了这间屋子里,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不是因为背后有人追他,他是来这间屋子里拿东西的,他生怕有人发现了那样东西。 余少爷想到这种可能性,立刻小心翼翼的往里走,避开地上的血迹,大着胆子去翻房间里的东西。 倪叶心听到这里就笑了,说:“你胆子也真是够大的,如果这时候有人路过,你手上还拿着凶器,岂不是人赃并获,就成了杀死朱老/爷的真/凶了吗?” 余少爷似乎也有些后怕,却硬着头皮说道:“我来报仇,早就想好会有什么后果了。” 余少爷在屋里四处寻找,还真的就叫他找到了某样东西。 倪叶心说:“是什么东西?” 余少爷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站起身来,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赵元敬第一个拿了起来,将东西打开来一看,立刻皱了眉头,说:“这是军令?这种东西,朱老/爷是怎么拿到的?” 余少爷找到了一样东西,是好多年/前的军令了,赵元敬知道这是一份军令,因为这份军令是他下的。 当年有人叛乱,赵元敬带兵去平乱,不过中了埋伏,赵元敬命人带着军令去调兵来支援。只是被困数日之后,带着军令离开的士兵还没回来,救兵也不见来。 当时赵元敬以为救兵被堵在路上了,他们可能就要弹尽粮绝。不过就是那个时候,慕容偃来了,救了他们一命,杀了贼首,叛乱也就这么结束了。 这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赵元敬几乎都要不记得了,突然看到这份军令实在很惊讶。 赵元敬说:“这是备份用的军令,应该在兵部保存才对,怎么会在朱老/爷手里?” 倪叶心不太懂朝/廷的事情,不过就像皇上的圣旨,绝对都不是只有一份的,因为需要备案存档,避免有人假传圣旨或者接到圣旨当做根本没有接到。军令其实也是一样的,赵元敬手里拿的那一份并不是当年送出去的,而是放在兵部存档的那一份。 朱老/爷手里有这么一份军令绝对不是巧合,他是蛇纹图腾组/织的人,这份军令又和当年蛇纹图腾参与的谋反事情有关,那就更不是巧合了。 余少爷冷笑了一声,说:“兵部的东西是谁都能偷出来的吗?这不是很显然了?兵部里有内鬼,将军令偷出来交给了朱老/爷。” 兵部里有内鬼,余少爷这个推断合情合理。 倪叶心说:“你是因为这个军令,所以才留下来的。” 余少爷点了点头,他本来杀了彭老/爷就要回家去了,但是他又犹豫了不敢回家。因为他怕连累叔叔,万一蛇纹图腾的人发现自己逼死了彭老/爷,或许就要来杀自己了。 余少爷想着左右都是死,不如不要回去连累家人,所以就留在了开封,打算继续查一查这份军令的事情。 赵元敬看到这份军令就出神了,慕容谢将军令拿了过来,仔细看了两眼,他也不是行家出身,军令这种东西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慕容谢问:“怎么了?” 赵元敬说:“到今日看到了这份军令,我才想到,或许当年救兵迟迟不来,并不是被堵在了路上,恐怕是出了内鬼。” “什么意思?”慕容谢说。 蛇纹图腾的人时隔多年,突然用人脉将兵部的一份军令备案给偷了出来,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这份军令绝对有问题,但是军令是赵元敬发出去的,军令上的每一个字是没问题的,那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赵元敬说:“这份备案如果消失了,那么就没有人可以证明我当时下了军令要求支援。事实也是,当年根本没有支援的军/队过来,我以为是被堵在路上,或许就是有人收到了军令,但是从中作了手脚,根本没有发兵支援。” 倪叶心恍然大悟,说:“所以当年那个应该来支援你的是谁?他肯定有问题啊。” 赵元敬摇了摇头,说:“那位将军早就死了。” 倪叶心又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余少爷说:“不管如何,反正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兵部里是有内鬼的。我看那个内鬼,八成就是彭老/爷的儿子彭大人了。” 彭大人是彭老/爷的大儿子,已经做到了兵部侍郎这个位置,虽然头顶上还有兵部尚书压着,但是彭大人年轻有为,很被看好,就算是兵部尚书也对他客客气气的。 如果是彭大人从兵部拿了一份军令出来,简直易如反掌,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倪叶心一拍手,说:“有道理。但是完全没证据。” 余少爷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说:“我会找到证据的。” 倪叶心好奇的问:“你打算怎么找到证据?” 余少爷被一问有些苦恼了,他虽然也算是聪明的,但是因为事情刚刚被发现,他还没怎么来得及思考,一时没想到好办法。 就听倪叶心笑了一声,说:“对彭大人用美/人计吗?” 倪叶心又开始调/戏人了,他觉得调/戏余少爷其实挺有/意思的。 余少爷虽然聪明,但是年纪还不大,明明装出一副沉稳和清高的样子,但是有的时候非常容易破功就恼了。 果然,余少爷听他一说就生气了,大声的说道:“我又不是女人,用什么美/人计。” 倪叶心哈哈的笑了起来,拍着手说:“慕容谢你听你听,他说你是女人呢。” 慕容谢:“……” 余少爷顿时局促起来,说:“你怎么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慕容长情伸手在倪叶心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说:“正经一点,别闹了。” 彭老/爷自/杀了,和他有联/系的朱老/爷和杨老/爷被他杀了,事情的线索好像已经断了。但是应该还有人和朱老/爷有联/系,是一个兵部的人。 这么一说下来,彭大人的嫌疑的确很大,毕竟彭大人是彭老/爷的儿子,彭老/爷因为不想连累家人还自/杀了,如果说是包庇也是有可能的。不过这都是他们的推测,没有实质的证据。 倪叶心想了想,说:“刚才敬王爷不是开口说罩着余少爷了吗?这事情还要拜托敬王爷。” 赵元敬笑了,说:“倪大人都开口了,本王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赵元敬不愧是笑面虎,一句话就说的好像是倪叶心求他办事一样。 倪叶心颇为不满,说:“敬王爷借着彭老/爷去世的理由,把彭大人叫来安慰一番,趁机打探一下消息不就好了。” 慕容谢皱眉,说:“万一打草惊蛇了呢?” 倪叶心说道:“那蛇估计早就惊的快变异了,彭老/爷都自/杀了,你说是不是早就打草惊蛇了。” 倪叶心说道似乎还挺在理的,大家一合计,也只有这么办了。 时间太晚了,大家就准备离开余少爷这里,毕竟他们总是赖在人家的屋里也不是事儿。 赵元敬立刻就带着慕容谢离开了,余少爷竟然还算友善的把大家都送到了酒楼的门口,瞧着慕容谢离开,似乎还有点舍不得,不过没说话。 倪叶心瞧在眼里,差点笑破了肚皮,说:“没想到慕容谢的美/人计这么管用啊。” 余少爷被他说的脸色通红,说:“我要休息了,你们赶紧离开。” 倪叶心说:“大侠我们走罢,有人恼/羞/成/怒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是应该赶紧回开封府去了。 只是他们刚要走,倪叶心突然“哎”了一声,抓着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大侠大侠你看,是不是彭大人?” 慕容长情立刻顺着倪叶心指引的去瞧,余少爷也瞪大了眼睛往前瞧去。 现在天很黑了,路上没什么人,有三个人歪歪扭扭的就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华服,醉醺醺的,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好像就是那彭大人。只是他现在这幅模样,可是和平时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余少爷看的都愣了,只瞧旁边两个人好像是地/痞流氓一样,三个人有说有笑,打着酒嗝就走过来了。 余少爷越看越觉得彭大人不是好人,估摸/着之前那人中龙凤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彭兄,咱们进去再喝一杯!”一个地/痞流氓似的人,口吃都不利索了,含含糊糊的喊着。 “喝!对,我还没喝够!再喝一杯!” 三个人走的歪歪扭扭,这会儿就冲着小酒楼来了,一下子踉踉跄跄的就差点把站在门口的余少爷给撞了。 余少爷躲了一下,那彭大人就差点坐在地上,伸手胡乱去抓,抓到了余少爷的袖子,一拽之下差点把余少爷给拽倒了。 余少爷显然非常不高兴,伸手推了一把他,那彭大人踉跄了一下,差点做一个屁墩,结果这一下就恼了。 “你敢推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倪叶心听到这位彭大人的声音,突然觉得怎么不对劲儿,声音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余少爷冷笑了一声,被他身上的酒气熏的差点呛死,不想再多待,转身就要离开。 那人立刻一把抓/住了余少爷的手腕,竟然双手一搂就将人抱在怀里了,说:“呦,刚才没看清楚,哪来的小公子,细皮嫩/肉的,让大/爷闻闻,真是香啊。” 余少爷都吓傻了,哪想到突然被一个大男人给抱住了,而且那人竟然还一副无赖的样子,竟然趴在自己颈侧使劲儿的闻,还蹭到了他耳/垂上的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旁边两个地/痞流氓还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说:“彭兄,这个……这个可比昨天咱们玩的那个还要好看的多了。” 倪叶心看到余少爷被调/戏了,顿时也是瞠目结舌的,刚要让慕容长情去帮一把余少爷。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有人一把将余少爷从那个人怀里拽了出来。 余少爷一回头就傻眼了,又一个彭大人,和刚才调/戏自己的人简直一模一样。 第175章 狼4 余少爷身后这个刚出现的彭大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身材高大脸上表情非常严肃,应该还有些生气,反正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 余少爷看的一愣,赶紧又去看另外一个彭大人,那个刚才调/戏过自己的人,这会儿正东倒西歪的被两个地/痞流氓扶着,差点就摔在地上了。 不光是余少爷愣住了,倪叶心也有点发愣。仔仔细细的把两个彭大人打量了一边,这才恍然大悟。 喝多的这个人更加年轻一点,虽然两个人的确长得像,不过仔细一瞧,还是有区别的,整体轮廓倒是非常的像。 那喝醉的男人抬起头来,就哈哈大笑着说:“哎呦,我说大哥,这不会是你/的/人罢?你早说啊,我哪里敢跟大哥你抢人啊,是不是?” 原来这喝多的男人是彭家的老/二,是彭大人的弟/弟。 彭二少比彭大人要小两岁,是一个母亲生的,长得极为相似,不过性格是完全不一样的。 彭二少仗着彭家有钱就花天酒地,前些时候出门去了,回来之后就流连青楼,根本不着家,就连彭老/爷寿辰日他都不露面,彭老/爷死了彭二少还跟没事儿似的去喝酒。 旁人/大多数只知道彭家有个大公子,那彭大人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年纪轻轻就做了大官,只有彭家自己的人才知道,其实还有二公子,不过二公子平日里也不住在彭家,很少能见到人。 余少爷可不知道这些,已经都看傻眼了。 彭大人将他拦在身后,对彭二少说道:“你在这里胡闹什么,回府上去。” 彭二少听了就大笑不止,说:“回府上?我回府上去做什么?府上又没有花姑娘,又没有好酒可以喝。” 彭大人显然因为他的这句话有些着恼了,彭老/爷刚死了,彭二少却这样一幅态度,让外人瞧了都看不下去。 彭二少又笑着说:“哦我知道了,你想把我关在府上,好把我也弄死,然后把爹留给我的那些银钱全都抢过去,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彭大人说。 彭二少说:“我胡说?我胡说什么了?从小到大,只要是我的东西,有什么没被你抢走的?要我说,爹肯定是你这个狼狈子给杀的,你没想到爹死了竟然把彭家所有的东西全都留给我了罢?哈哈,你现在也想把我杀了,才好把我的东西再抢走?” 余少爷听着一愣,彭老/爷是怎么死的他当然最清楚,和彭大人当然是无关的,没想到这人还以为是彭大人杀的人。 不过余少爷当然不会笨到自己张口承认是自己杀的人,默不作声的在后面瞧着。 这彭家看起来还真是不简单,彭家又个二公子不说,二公子和大公子还好像是仇人一样。 彭大人听了他的话,满面都是愠色,说道:“爹给你的东西我一个铜板也不会碰的,你大可以放心。” “好呀,我的好大哥,你一向说得这么好听。”彭二少大力拍起手来,说:“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呵呵,怪不得能骗了那么多人。我告诉,你休想再骗我了。” 彭二少说着就要走,不过他喝的太多了,根本掌握不了平衡,走一步就打晃,结果“咕咚”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 他这一倒,就倒在了余少爷的腿上,吓了余少爷一跳。彭二少的狐朋狗友也都喝多了,根本反应不过来,完全不知道去扶彭二少。 余少爷想要赶紧退开,不过却被彭二少抱住了腿。 余少爷一惊,那彭二少抱着他腿不说,竟然还伸手往他大/腿/根的地方摸,嘴里还呵呵的笑着。 余少爷吓得要死,立刻就抬腿去踢彭二少。 彭二少差点被他踢了一个跟头,顿时就恼怒了,也爬不起来,倒在地上就哇哇的乱叫,说:“什么东西,你也敢踢我,你这个骚蹄子。” 这边情况简直乱七八糟的,倪叶心只是围观而已,都觉得脑袋大了。 慕容长情一脸冷漠,看了一会儿说:“我们回去。” “唉?等等啊。”倪叶心说:“我们不看了吗?” 他们说好了要打探一下彭大人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虽然有可能只是直到一些狗血的八卦事情。 慕容长情已经抱着他就走了,说:“反正有余少爷在。” 倪叶心想了想,说:“说的也对。但是我怕余少爷应付不过来啊。” 余少爷的确有点应付不过来,他虽然长得清秀儒雅,但是也从来不曾被男人给调/戏过,今天真是长了见识了,那彭二少还一直说些难听的话,气得余少爷脸都涨红了。 彭二少瞧余少爷气得瞪眼睛,脸颊还通红,更是觉得有/意思,哈哈大笑着说:“果然是个美/人,今天我要定你了。” 彭二少爬起来就要去抓余少爷的手腕,不过被彭大人给挡掉了。 彭二少的两个狐朋狗友见到彭大人生气了,都有点害怕,毕竟彭大人可是大官,他们都不敢招惹,赶紧拉住彭二少说:“彭兄算了,这种假正经的货色玩起来有什么劲儿,咱们带彭兄再去喝酒,走罢!” 彭二少骂骂咧咧的,但是不久就被两个狐朋狗友给拉走了。 余少爷等着彭二少的背影看了半天,听到彭大人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彭大人说:“真是对不住余少爷,我二弟就是喜欢喝酒胡说话,让余少爷看笑话了,我带他给余少爷陪个不是。” 余少爷听彭大人彬彬有礼的话,不过心里有些不屑,想着彭家的人恐怕都没有什么好人,彭大人可是做大官的,自然是会装的。 不过余少爷转念一想,他们要打探关于兵部的事情,从彭大人下手是最好的了。 余少爷干脆就说:“彭大人只是口头上道个歉,也太没有诚意了罢。” 彭大人一愣,显然没想到余少爷会这么说。而且听余少爷的口气,似乎不怎么高兴。 彭大人以为余少爷是因为刚才自己二弟的无力生气了,所以才会这般,只好笑了笑说道:“倒是我的疏忽了,那依余少爷的意思……” 余少爷当下就说:“不如彭大人请我喝一杯酒,我正寻思着要用些晚饭,没想到就遇到了彭大人。” 彭大人点头笑道:“好,余少爷看就这里如何?” 彭大人指了指余少爷身后的小酒楼,正是余少爷住的这个地方。 余少爷点了头,不过两个人没有坐在大堂里,余少爷把人带回了自己的房间,让店小二送了酒菜到自己的房间里。 毕竟余少爷想问一些机/密的事情,所以坐在大堂里似乎不太合适。 店小二很快就把酒菜准备好了,不过还没送过去,就遇到了出来催促的余少爷。 余少爷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说是要去催饭菜,他借口出来,正看到店小二端着东西来了。 余少爷赶紧让店小二把东西交给自己,不必直接送过去,由自己拿过去就行了。 店小二把饭菜交给他就离开了,余少爷见左右没人,立刻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来,然后把药粉倒进了酒里,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这才把饭菜和加了料的酒端进了屋里。 彭大人显然心情不是很好,不知道是因为彭老/爷去世,还是因为彭二少刚才的话。 余少爷进来,彭大人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对他笑了笑。 彭大人瞧余少爷给他倒酒,立刻就摇了摇头,说:“余少爷对不住,家父刚刚过世,我不宜饮酒。” 余少爷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如果彭大人不喝酒,自己要怎么问他话? 余少爷就说:“彭大人是来道歉的罢,你不喝酒让我喝,这是什么道理?” 余少爷说的在理,彭大人不好推辞,只好喝了三杯。 余少爷倒是没喝,只是每次都做出要喝的动作,但是一口都没动。他哪里敢喝加了料的东西,只是连着给彭大人倒了三杯,说是让他喝了就算赔罪了。 余少爷在酒里加了药粉,并不是什么□□,只是有些催化作用而已,搀在酒里面,就算只喝一杯酒都很容易上头就醉。 彭大人连着喝了三杯,而且看起来之前也没有吃东西,很快就有点醉意了,眼前的东西都开始打晃儿。 余少爷一瞧彭大人中套了,心中有些得意,然后就坐到了他身边去,说道:“我听说彭大人是做大官的,彭大人是在兵部办差吗?” 彭大人伸手压了压额角,点了点头。 那边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抱回了开封府,当然是直接翻/墙进了开封府,瓦片被踩得发出“卡啦”一声清脆的响声。 当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从屋顶跳下来的时候,倪叶心正巧就看到一个人影进了院子,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爆米花和玉米本来还在院子里,黑灯瞎火的玩耍,看到那个人影敏锐的逃窜了,躲到了一边的大树后面去。 倪叶心一看到那人影,顿时就心虚了,来的是孙先生。倪叶心立刻拽了一下慕容长情的袖子,低声说:“快,大侠,进屋!” 慕容长情不解,不过还是转身就进了屋,然后关上房门。 倪叶心松了口气,说:“大侠,天黑之后不能踩瓦片的,孙先生会苦口婆心的教/导我们的。”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不过一看就不怎么在意。 幸好孙先生并没有瞧见他们,毕竟慕容长情的动作太快了,而且天很黑,孙先生又不会武功,自然没有发现。 他只看到一个黑影就窜过去了,还以为是倪叶心养的狗在院子里乱跑。 倪叶心回了屋里,慕容长情就伺候着他洗脸睡觉,倪叶心只要往慕容长情身上一靠,就完全不需要敢别的了,待遇恐怕比皇上还要好的。 因为倪叶心身上有伤口,不能洗澡,慕容长情只好拿了帕子给他沾着热水擦擦身/体,倪叶心舒服的叹息了一声,说:“生活好惬意。”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一阵无语,就又听倪叶心说:“明天我们再去找余少爷罢。” “做什么去?”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他好玩啊,我们可以去找他解闷。” 慕容长情:“……” 倪叶心换了一张一本正经的脸,说:“逗你玩的,我们当然是去找他问问彭大人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余少爷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慕容长情说:“去哪里都好,总之别离开我的视线。” 倪叶心说:“我现在不能跑不能跳的,根本离不开啊,大侠你放心。” 慕容长情还是很担心倪叶心的安全问题的。慕容长情自小跟着师父习武,自然知道慕容缜的武功有多高,慕容长情生怕倪叶心会再受伤。 倪叶心又说:“那个彭大人的弟/弟是怎么回事?以前都没听说过,倒是长得很像。” “不知道。”慕容长情倒是说的干脆。 他给倪叶心擦干净身/体,然后自己洗了澡,两个人就睡觉了,准备明天再去找余少爷。 第二天一大早,倪叶心就听到爆米花欢快的叫/声,爆米花和玉米每天都精神头特别足,恨不得天不亮就开始叫,倪叶心只得拉着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给蒙住,才能再睡一会儿。 不过倪叶心也没再睡多长时间,就被饭香味儿给叫醒了,慕容长情早就起来了,还很贤惠的把早饭给他端过来了。 倪叶心美滋滋的吃了早饭,然后奴/役着慕容长情一起出门找余少爷去。 倪叶心的伤口比昨天更好了一些,走起路来好像没事人似的,不过偶尔姿/势不对会有些疼,被慕容长情扶着,两个人遛弯一样的就到了小酒楼门口。 因为时间太早,小酒楼还没什么人,他们穿过大堂就到了后面的客栈院子。 余少爷房间的大门还是紧闭的,也不知道起床了没有。 倪叶心上前去敲门,里面特别的安静,他敲了两下之后,似乎把里面的人吵醒了。 余少爷的声音透露着惊慌,喊道:“别……别进来!”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你没起床吗?” “起了!”余少爷立刻又喊了一声,他声音似乎特别沙哑,喊得声音太大了,声音有点奇怪,说:“但是你也别进来,等……等一会儿!” 倪叶心觉得余少爷肯定还没起,所以干脆站在外面等着,说:“你快点。” 余少爷也不知道在屋里做什么,倪叶心说完就听到“咚”的一声,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了,然后是余少爷哎呦呦的痛呼声。 倪叶心挑了挑眉,他们站在门外等了快有一炷香时间,倪叶心都要站不住了,让慕容长情扶着自己,靠在了慕容长情的怀里才觉得好点。 又几乎等着一炷香时间,慕容长情都已经不耐烦了。 倪叶心喊道:“余少爷,你扎耳朵眼呢吗?” “别,别催。”余少爷喊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倪叶心觉得余少爷的声音特别委屈,好像要哭了一样,搞得倪叶心莫名其妙的。 屋里又沉默了很久,然后倪叶心听到了脚步声,余少爷走过来了,但不是要开门,反而堵着门,隔着门板小声说道:“你们还在外面吗?” 倪叶心奇怪的说:“不然你门外面的是鬼吗?” “你……你能不能……”余少爷支支吾吾的说:“能不能去给我买一身衣服。” “买衣服?”倪叶心有点发懵,说:“做什么用?” 余少爷恼了,说:“买衣服当然是穿了,你帮我买一件衣服,我会给你银子的。” 倪叶心实在是奇怪,不过为了余少爷能开门,还是按照他说的做了,跑到外面去给他买了一套新衣服。 不过新衣服买来了,余少爷却不肯开门,非要倪叶心把衣服放在门口。 倪叶心更是莫名其妙的,就把新买来的衣服放在了门口地上。 “吱呀”一声,房门终于开了,倪叶心就看到一条白白/嫩/嫩的手臂伸了出来,然后飞快的将地上的衣服抓了起来,就往门里面拽,紧接着飞快的关门。 但是关门的动作有点急了,余少爷竟然笨到夹/住了自己的手臂,还发出“哎”的一声痛呼。 倪叶心站在旁边瞧着,顿时傻眼了,虽然他只看到了余少爷的一条手臂,但是也觉得太奇怪了。 余少爷皮肤很白,看起来也不做什么重活,胳膊上都没有肌肉,不过倒是很匀称,一条手臂又白又长。但是白白/嫩/嫩的手臂上有很多青印子。 倪叶心也算是有些经验的人了,那些绝对都是吻痕啊,靠近手肘的地方还有个牙印,清清楚楚的。 第176章 狼5 “怎,怎么回事?”倪叶心觉得自己完全不在状态中。 慕容长情也瞧见了,毕竟这大白天的,光线特别好,余少爷伸出来的手臂还明晃晃的,上面的青紫和牙印也清晰的不得了,只有瞎子才看不见了。 其实在里面穿衣服的余少爷也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余少爷在酒里加了东西,想要套一套彭大人的话。 余少爷本来就是来开封复仇的,所以身上带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迷/药都有,就是觉得万一计划不成,就来点直接的。 余少爷在酒里加了点药,但是他保证,绝对不是什么春/药媚药之类的奇怪的药,余少爷从来不屑用那种东西。 但是谁想到,彭大人喝过了之后就…… 余少爷从来没思考过,彭大人都三十来岁的人了,在朝中当/官,官/位也不低,但是竟然没有夫人,这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事情了。 昨天晚上余少爷才知道,原来彭大人竟然喜欢男人,而且还酒后乱/性了。 余少爷一点防备也没有,只是想要套话而已,但是彭大人看起来的确是药起了效果,竟然有点坐不住的样子,东倒西歪的。 余少爷没办法,可不想让彭大人倒在地上发出太大的动静来,那样子岂不是会惊到旁边的人。 所以余少爷就半扶半拖着彭大人,想要把他扶到床/上去,这样就算彭大人倒下来了,也不至于弄出大动静来。 然而当余少爷把彭大人刚扶到床/上,彭大人忽然就将他抱住了,然后重心一倒,就将余少爷压在了身/子底下,瓷瓷实实的就给扑倒了。 余少爷细胳膊细腿的,根本没办法和身强体壮的彭大人相比。彭大人一压下来,余少爷顿时觉得去掉了大半条命一样,差点就给压吐血了。 余少爷也不敢出声,想要狠狠给彭大人一脚,将他踹翻了。反正彭大人喝多了,肯定不记得自己踹过他。 不过余少爷还没抬腿去踹他,他忽然感觉到,彭大人的手竟然摸/到了自己的腿,然后还把自己的双/腿给分开了。 这诡异的…… 余少爷吓了一跳,不过对于完全无经验的他来说,只是下意识的有点害怕,完全不知道彭大人要做什么。 下一刻,彭大人就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嘴唇,然后肆虐一般把舌/头伸进了余少爷的嘴里。 余少爷一下子就吓傻了,瞪着大眼睛,嘴巴张的老大,舌/头退缩在角落,完全不想和彭大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他下意识的躲避,根本忘了可以给彭大人狠狠来一口。 彭大人的动作有些粗/暴,可能是喝多了的缘故,竟然掐住了他的下颚,然后压住了他的双手,然后/进一步肆虐着他的双/唇和口腔。 余少爷唔唔的,感觉到一股让人恐惧的酥/麻感觉,竟然好像是过电一样,他已经呼吸不了了,感觉被彭大人舌/头舔过的地方,都痒的不得了,他以前根本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更可怕的是,彭大人的吻并不局限于在他的双/唇之间,很快就把吻落在了他的脸上,颈子上,然后继续往下,往他羞耻的地方蔓延开来。 余少爷被吻得几乎窒/息了,好不容易被放开,大口喘息着,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忽然就像缺水的鱼一样,“啊”的叫了一声,差点跳起来,不过他被彭大人压住了,根本跳不起来。 彭大人竟然把他的裤子给拽下来了。 余少爷顿时害怕的不得了,想要挣扎,但是他从来没练过武功,而且在家里也是不做重活的,而彭大人似乎只需要一只手就能轻/松的制住他。 彭大人将余少爷翻了个个,面朝下压在床/上,这样似乎更容易制住余少爷,然后就从后面直接进入了。 余少爷觉得自己可能是直接晕过去了,疼得差点哭爹喊娘的,两眼一翻白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余少爷迷迷糊糊中途醒过来一次的时候,他的意识也不完全,只觉得浑身难受,浑身都疼,浑身上下还有种奇怪的感觉,完全叙述不了。 他听到野兽一般的声音,野兽在喘着气,就在自己耳边,听起来特别的危险。 余少爷太累了,意识并没有清/醒过来,就这么又睡了过去。 在倪叶心来的前一会儿,其实余少爷就已经醒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客栈的房间里,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身边也没有人,床/上就他一个。 余少爷眨了眨眼睛,却觉得好像是劫后余生,呼吸都非常的困难。他一时间竟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他困得不行的时候,忽然很多片段就涌进了他的脑袋里。余少爷顿时就清/醒了,他一下子想起来了,昨天夜里都发生了什么。 余少爷吓得要死,连滚带爬的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他想要下地,但是身上酸痛的厉害,某个羞于启齿的地方也难受的厉害,好像……好像还有东西塞在里面似的。 余少爷大脑一片空白,而就在这个时候,倪叶心他们来了,更是把余少爷吓得差点昏过去。 余少爷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他昨天晚上竟然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他被一个男人给侮辱了,彭大人竟然压着他,把他当一个女人一样的来回进入着。 余少爷气得浑身发/抖,而现在屋里并没有彭大人的身影,恐怕是早就跑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好像彭大人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 但是余少爷身/体很疼,而且异样的感觉证实了,昨天晚上的确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倪叶心在外面拍门,余少爷吓得要死,想要下床穿衣服,结果直接从床/上掉下来了,磕的眼泪都出来了。 结果余少爷拿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才发现,衣服竟然全都撕/裂了,好像是破布一样,根本没办法穿。 这些破布绝对是出于彭大人的手笔,余少爷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两眼翻白,差点就气昏过去。 然而倪叶心还在外面,余少爷一点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昨天被羞辱了,只能强忍着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请倪叶心给自己买一身衣服。 就在倪叶心一脸懵的情况下,余少爷穿戴整齐把门打开了。 然后倪叶心的眼睛就瞪大了一倍,慕容长情也挑了挑眉。 余少爷果然还是个年纪不大,涉世不深的孩子,别看他在彭家算计的很好,不过那也不知道是算计了多久才有的结果。 反正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余少爷,简直就像一张干净的白纸一样,让倪叶心都不好意思提醒他了。 余少爷虽然强自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穿的整整齐齐,但是他露/出来的脖子上全都是吻痕,站着的时候姿/势都很别扭,嘴角还破了,甚至下颚上有个清晰的牙印。 这些明显告诉别人,他昨天晚上应该是被人欺负了。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他怕自己问余少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余少爷会突然“哇”的哭出来。 所以倪叶心的眉毛在扭了八道弯儿之后,终于决定不提这尴尬的事情,而是问道:“余少爷,你有跟彭大人打探到什么消息吗?” 很好,彭大人…… 余少爷一听到彭大人这几个字,顿时表情就变了。 倪叶心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子,觉得完了,自己还是踩到了点上,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和彭大人有关系啊。 余少爷脸上表情很精彩,一下子惨白了,然后蜡黄了,紧接着通红,红到发紫,紫色转黑,黑里泛青,一副委屈要哭却又咬牙切齿的样子。 慕容长情又挑了挑眉,就连他都看出来了,估摸/着余少爷这一身吻痕绝对和彭大人脱不开干系。 倪叶心这回更懵了,昨天自己只不过开玩笑说了一句美/人计,不会余少爷当真了,真的用美/人计去搞定彭大人。但是看这样子,美/人计是不是过头了,余少爷好像是吃亏了。 倪叶心忍不住探着头,往余少爷门口的屋里看了两眼。 余少爷立刻瞪着眼睛说:“看什么!” 倪叶心呵呵干笑了两声,慕容长情倒是直接,说:“彭大人在里面?” 余少爷顿时就被点爆了,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炮仗一样,噼里啪啦的就跳起来了。 余少爷面红耳赤,气愤的说道:“我又不认识他,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他怎么可能在我这里。” “嘭——” 余少爷喊完了,一下子就把门给摔上了,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客栈院子里好多人都往这边瞧过来,想要看个热闹。 倪叶心一脸不赞同,说:“大侠,你干什么说的这么直白,你瞧,他恼/羞/成/怒了。” 慕容长情挑眉,说:“彭大人怎么做到的?” 倪叶心听到一问,顿时脊背上发凉,眼皮猛跳了两下。 屋里又发出“当”的一声,估计是什么掉在地上了。 倪叶心缩了缩脖子,说:“我现在只想问问余少爷,他有没有把身/体里的东西清理干净,要不要上点药,希望他不要发烧。” “呵呵,”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看起来你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了?迫不及待了吗?”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的笑声弄得脸都红了,气愤的说:“我迫不及待的想要上了你了。” 慕容长情只是笑,不过没接他这话茬,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去罢。” “说的也是。”倪叶心说。 余少爷回了房间,简直不想再见人了,倒在床/上,衣服也没脱,浑浑噩噩的,心里一直诅咒这彭大人,然后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余少爷刚才醒过来就感觉自己后面有东西流/出来,滑滑腻腻的,但是他不敢动,因为身/体太疲惫了,直接睡过去了,根本没来及的去洗个澡。 睡过去也不知道盖被子,直接和衣睡觉,睡了一会儿就冷的要命,只能圈着身/体,缩成一个团。 他在梦里还在咒骂诅咒着彭大人,骂的是酣畅淋漓。 彭大人是早上天没亮就醒了,他是要上早朝的,每天作息都很规律,所以起得很早。 彭大人醒了之后发现自己身边有人,光溜溜的,被自己抱在怀里,看清楚了是余少爷之后就开始头疼了。 他好像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不过时间来不及了,彭大人看余少爷一脸可怜兮兮的缩在被子里睡觉,只好先把他放在这里,然后穿了衣服赶回府上,他还要换朝服才能进宫去。 等早朝结束已经是不早了,彭大人很想立刻去余少爷那看一看他醒了没有。昨天晚上做的那么激烈,恐怕余少爷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在彭大人出宫的时候,就遇到了赵元敬,敬王爷请他到府上去坐一坐。 不过彭大人拒绝了,说他有些事情,然后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彭大人当然是去客栈找余少爷了,他到客栈的时候,余少爷刚睡着没多久,蜷缩着身/体,看起来特别的可怜。 房间门没有锁上,只是被余少爷狠狠的摔上了而已。彭大人推门就走了进来,还以为他没醒过,结果发现余少爷已经把衣服穿上了,但是又睡着了。 彭大人想要给他盖上被子,但是被子被余少爷压在身/体下面,这样子是拽不出来的。彭大人只好一只手抱住了余少爷的腰,将他抱起来一些,一只手将被子拽出来。 他刚把余少爷抱起来,余少爷就醒了,一睁开竟然看到一张禽/兽的脸,而且离得自己还那么近。 余少爷吓坏了,顿时面无人色,对着彭大人就是又踹又打,喊道:“你,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这个……你这个败类,人/渣……你……禽/兽!” 余少爷不太会骂人,气得脸都红了,也只是憋出这么几个词来。 虽然余少爷又踢又踹,但是威胁力并不大,彭大人倒是被她骂的笑了,说:“我来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刚才我去上朝了,你不会是以为我们昨天晚上做了那样的事情,然后我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罢?” 余少爷一听,更是脸色通红,瞪着大眼睛说:“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做,你滚开,滚出去,我,我……” “什么都没做?”彭大人笑了一声,伸手去摸/他的脖子,在他颈侧一块吻痕上轻轻的摩挲着,说:“是谁在酒里下了东西?” 余少爷顿时觉得天雷滚滚,吓得目瞪口呆,彭大人竟然发现酒里面有东西,一时间余少爷都傻眼了,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 彭大人是事后才觉得不对的,他只是喝了三杯,但是却醉了,还做出了酒后乱/性的事情,醉的浑浑噩噩的,回想一下就觉得不可思议。 彭大人一直没成亲,也是因为他喜欢男人的缘故。他也不想祸/害了别人家的好姑娘,所以就干脆没有成亲。 他爹知道他只喜欢男人的事情,不过彭大人的事情彭老/爷也管不了了,但是彭老/爷难免看不惯彭大人的行为。也是因为这个,最后彭老/爷才会把自己所有积攒下来的财产全都给了彭大人的弟/弟彭二少。虽然彭二少没什么本事,但是总归可以给彭家传宗接代。 彭大人每天忙于朝/廷的事情,根本来不及去找什么自己喜欢的人,朝/廷里的尔/虞/我/诈就够他忙的了。 不过说实在的,他本来瞧上的是倪叶心,不过显然他来的太晚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彭大人也就放弃了。 余少爷虽然长得好看,不过彭大人真没考虑过,因为根本不怎么熟悉,只是才见过一次而已。 不过昨天就这么发生了关系,彭大人也不认为自己是吃完了就走,不负责任的人。而且昨天晚上的感觉很好,让彭大人有些想再来一次。 只是余少爷绝对不想他负责任,最好彭大人从此消失就太好了。 余少爷已经懵了,手脚冰凉,没想到自己暗算彭大人的事情,竟然叫彭大人发现了。 余少爷急了,也不会辩解,只是说:“我,我没有!” 余少爷肯定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如此劲爆的对话,竟然还叫屋外的人给听到了。 屋外的人当然是去而复返的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了。 倪叶心本来和慕容长情都回了开封府,不过倪叶心有点不放心,余少爷一点经验也没有的样子,而彭大人根本不见人影,余少爷那样子万一发烧了可就惨了。 所以倪叶心想了想,自己反正也没事做,还是做个好人罢。于是和慕容长情又折返了回去。 不过他们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多了一个人,就是下了早朝赶来的彭大人。 然后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就把他们两个的话都听到了,倪叶心忍不住挑了挑眉。 第177章 狼6 倪叶心只听到彭大人说余少爷给他下了药,当然不知道只是普通的迷/药一类的,并不是乱七八糟的春/药。 不过倪叶心瞬间就想歪了,一脸震/惊到不行的表情,没想到余少爷这么……这么…… 彭大人笑了一声,说:“你没有?酒还在桌子上,你敢不敢喝一口?” 余少爷惊恐的瞪着眼睛,抿着嘴吧不敢说话了,他哪里敢喝那酒,虽然不是什么□□,但是自己本来就不胜酒力,喝了晕过去之后,说不定彭大人就会又对自己做些什么。 彭大人瞧他害怕的样子,忍不住就想逗一逗他,站起身来把那一壶酒拿了过来,凑到余少爷的面前,说:“喝一口?” 余少爷吓得要死,往床里面缩了缩,说:“你干什么,我不要喝,你快滚出去。” 彭大人就喜欢他脸上的那些表情,觉得特别生动。余少爷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害怕的嘴唇直哆嗦。 虽然欺负人有些不/厚道,但是彭大人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住了余少爷的下巴,把酒壶贴在他的脸上。 余少爷更是吓得要死,胡乱摇着头,说:“混/蛋,你,你还要把我怎么样……” 彭大人被他逗笑了,轻轻将酒壶一倾斜,里面几乎满满一壶的酒就洒了出来。 “啊——” 余少爷惊呼一声,感觉有凉冰冰的液/体洒在了自己的脸上和脖子上。他瞪着眼睛,却不敢张/开嘴,生怕喝进去一滴。 衣服被弄/湿/了,贴在了余少爷的身上,白/皙的皮肤上滚着无数的透/明液/体,彭大人很想低头把那些水珠都舔掉,再好好品尝一下余少爷的嘴唇,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时候,因为余少爷看起来太害怕了,他可不想再把人吓坏了。 余少爷憋着一口气,结果因为太害怕了没憋住,“咳咳”一声,突然就呛了一口水。 彭大人愣了一下,哪想到只是逗一逗他,余少爷闭着嘴巴好好的,突然就呛着,呛进去一大口。 余少爷吓坏了,感觉到自己把酒喝了,立刻面色惨白,一把就将怔愣中的彭大人给推开了,然后趴在床边就干呕起来,想要把酒给吐出来。 不过很可惜,他浑身无力,别说是干呕了,趴在床边都趴不住,差点就从床/上掉下去。 彭大人赶紧伸手就把他抱住了,免得余少爷摔个大头朝下。 余少爷浑身都疼,使劲儿推搡着彭大人,喊道:“放开我,滚蛋,放开我,不要……” 倪叶心本来第二次都要走了,但是突然听到里面的喊声,顿时机警起来,说:“大侠,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们要不要进去瞧瞧。” 因为里面叫的实在是太惨烈了,倪叶心还以为彭大人要意图不轨,慕容长情干脆“嘭”的一声就把门给踹开了。 毕竟慕容大侠也是看彭大人不爽很久了。 门一下子被踹开,差点就被踹掉了,里面的彭大人有点发懵,完全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余少爷就已经够闹腾的了。 余少爷在他怀里折腾,趁着彭大人发愣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腕就放在嘴里使劲儿的咬。 彭大人闷/哼了一声,余少爷下嘴可是够重的。 余少爷咬了彭大人,然后立刻从他怀里就跳下来了。他刚才喝了一大口加了料的酒,这短短的时间之后,就感觉头晕脑胀,开始天旋地转了。 余少爷脸色酡/红,衣服还湿/漉/漉的,领子也挣扎的乱/了,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跑下来,冲着倪叶心就跑过去了。 倪叶心赶紧用手拦着他,生怕他一头撞在自己伤口上。 余少爷倒是没有一头撞在他伤口上,不过就像树懒一样,两条胳膊都挂在了他的脖子上,抱得死紧,嘴里胡乱的喊着:“救,救救我倪大人……他,他又要强/迫我……” 好一个又字! 倪叶心觉得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和余少爷发/生/关/系的那个人果然就是彭大人,而且据说好像是硬来的。 余少爷吓得直哆嗦,当然有一半是喝醉了在打晃。 彭大人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腕,有些哭笑不得,他哪知道倪叶心还正巧在这里。 不过彭大人看到挂在倪叶心脖子上的余少爷,就有些不高兴了,他可不知道余少爷和倪叶心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更不开心的当然就数慕容长情了,竟然有人抱着倪叶心不撒手。 慕容长情黑着脸就要去拽余少爷,刚碰到余少爷,余少爷反而更死死的搂着倪叶心的脖子,嘴里喊道:“不要,不要!别碰我!你这个禽/兽,我,我屁/股好疼,呜呜呜……” 慕容长情顿时就愣了,被余少爷都骂傻了,头一次有点不敢碰一个人。 余少爷当然不是骂慕容长情,但是他喝多了,就把慕容长情当成了彭大人。 倪叶心差点笑出来,对慕容长情说:“大侠别生气,余少爷估计是……” 余少爷醉了,然后就开始抱着倪叶心的脖子撒酒疯了,呜呜的还真就哭上了,跟个孩子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含含糊糊的控/诉着彭大人的暴/行。 余少爷因为醉的太厉害,根本不知道羞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哭着说:“他……他把我压在床/上,我踢他踹他都没用,他还把我的衣服撕了,压着我把他的那个捅/进我屁/股里,呜呜呜……好疼,呜呜……” 倪叶心:“……” 倪叶心有点听不下去了,喝多了的余少爷也太直白了。 彭大人脸上颜色变得也很快,手上的伤势也顾不得了,走过来拉住余少爷,要把他从倪叶心身上拽下来,说:“乖,到我这里来,好吗?” 余少爷听到温柔的说话声音,下意识的就松手了,不过被彭大人抱在怀里之后,似乎看清楚了彭大人的脸,顿时又开始哭闹了。 余少爷对着彭大人就是一通揍,不过拳头软/绵绵的,倒像是在打情骂俏,或者说是投还送抱,在彭大人怀里扭来扭曲的,嘴里也不闲着,说:“呜呜,他还咬我,咬我的嘴,都破了,还要我大/腿/根,还咬我的屁/股,呜呜……好疼。他插的我也好疼,我叫他停下来,他就好像没听到一样,呜呜……” 倪叶心听得是目瞪口呆,彭大人赶紧捂住余少爷的嘴巴,让他不要再说骇人听闻的事情了。 不过余少爷不干,他开始挣扎,在彭大人怀里扭得更厉害了,然后挣扎出来一点,扑到彭大人身上就去咬他。 彭大人抱着余少爷,余少爷好像没骨头,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彭大人。结果现在余少爷还一扑,彭大人一个没站稳,两个人直接“咚”的一声就倒在了床/上。 彭大人估计摔得有点发懵了,伸手压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余少爷还没闲着,爬起来就往彭大人的脖子上咬,嘴里还发出“唔唔”的声音,好像是呻/吟一样,嘟囔着:“我也要咬你脖子,咬你的大/腿,咬你的屁/股!咬死你!” 彭大人被他在脖子上又咬又舔,余少爷还跨/坐在他的腹部,屁/股不停的挪来挪去的,简直就像是在挑/逗邀请一样,彭大人差点就没忍住,直接把余少爷扑倒再吃一次了。 但是现在,门口还站着两个目瞪口呆的人…… 倪叶心看傻眼了,慕容长情忽然搂着他的肩膀说:“我们走。” 倪叶心点了点头,呆呆的就被拽走了。 出去的时候,慕容长情还帮他们把房门给关上了。 倪叶心一脸懵的说:“我们……不管好吗?” 慕容长情没说话,直接就把倪叶心给带走了。 这一大早上的,实在是太折腾了,他们回去之后还发现屋里有不速之客,竟然是慕容谢。 倪叶心一推门吓了一跳,而玉米和爆米花都在屋里,好像已经被慕容谢给收/买了,竟然都特别的乖。 慕容谢正拿着食物喂他们,玉米完全没有一条蛇的样子,也跟个大狗一样,眼睛亮晶晶的等着喂食。 倪叶心顿时很无奈,说:“开封府的安全系数这么低吗?” 慕容谢说:“你们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你们,是想告诉你们,今天赵元敬去请彭大人到府上坐坐,不过彭大人好像有急事,没有答应,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了。” 倪叶心一听,就说:“绝对是心虚了。” “嗯?”慕容谢说:“你这么肯定他有问题。” 倪叶心摆摆手,说:“倒不是那种问题。彭大人现在在余少爷那里,关于侦/查彭大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余少爷罢,余少爷的美/人计用的挺成功的。” 慕容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了倪叶心的话觉得莫名其妙。 慕容谢只是出来跟他们通个气而的,因为赵元敬很忙,他平日在王府里也没事可做,所以就出来走了一趟。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脚步声,慕容谢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人来了。” 慕容长情说:“是沈护卫。” 很好,倪叶心什么都没听出来,这两个人都在炫耀。 果然是沈护卫,将房门砸的“砰砰”直响,说:“倪大人!倪大人!不好了啊倪大人!” 倪叶心挥了挥手,让慕容谢藏起来。 慕容谢看了一眼整个屋里,又抬头看了一眼房梁,倪叶心以为慕容谢躲到房梁上去,结果却瞧慕容谢施施然的竟然躲到了自己的床/上去,还把床帐子给放下来了。 慕容长情的脸色“唰”的就黑了,黑的很彻底。 倪叶心忍不住叹气,外面敲门声震耳欲聋,倪叶心没办法,只好先开门了去问什么事情。 沈护卫敲门敲得很猛,倪叶心开门的时候他还在敲,差点一巴掌就拍在倪叶心的脸上去。 慕容长情抬手一挥,就把沈护卫给挥开了,而且愣是给挥开了七八步。 沈护卫踉踉跄跄的退了七八步,这才停下来,倪叶心差点以为他会坐一个大屁蹲。 倪叶心看了一眼慕容大侠,说:“大侠,沈护卫是无辜的。” 慕容大侠心情不好,罪魁祸首当然不是沈护卫,而是余少爷和慕容谢。余少爷刚才抱着倪叶心那么半天,慕容大侠吃醋。慕容谢竟然上了倪叶心的床,慕容大侠还是吃醋。 沈护卫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很兴/奋的跑了过来,说:“慕容兄好武功!沈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倪叶心:“……” 慕容长情还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没什么。” 倪叶心无奈了,说:“这么着急找我来做什么?” 沈护卫一拍脑袋,说:“对对,倪大人不好了,我们在郊外发现了一具没头的尸体,还有一个受伤的男子!我们到那里一看,这叫一个吓人,池隆和赵尹说让我来找倪大人,说一声,说是倪大人若是伤势好些了,就也去看看。” “让我去看看?”倪叶心说。 “对对。”沈护卫说:“池隆和赵尹现在还在郊外,仵作也赶过去了。” 倪叶心说:“死的是什么人?” 沈护卫挠了挠头,说:“那个尸体没有脑袋,不过听说应该是彭家的二少爷。” “什么?”倪叶心惊了一跳,说:“彭家的二少爷。” “对对。”沈护卫说:“就是之前出事的那个彭家,彭老/爷才刚刚自/杀的。其实彭老/爷不只有一个儿子,大儿子就是兵部侍郎彭大人,这个小儿子我以前也没听说过,不过有人说看衣服应该就会他了。” 倪叶心当然知道彭大人还有个弟/弟,因为他们昨天晚上还见过这个彭二少的。 昨天彭二少喝多了调/戏了余少爷,还和彭大人起了冲/突。当时天都黑了,他们在小酒楼的门口瞧得清清楚楚。 后来彭二少的两个狐朋狗友劝着彭二少就走了,说是继续去喝酒作乐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今天就突然说是死了,而且还没了脑袋。 倪叶心一听,和彭家有关系,当即就要去瞧瞧。 慕容长情也没有阻拦,沈护卫带路,准备马匹要往郊外去。 慕容长情自然不会让倪叶心单独骑马,牵了马要和倪叶心同骑一匹。 倪叶心奇怪的说:“大侠,你不是说我们不能同骑一匹的吗?会把马匹压坏的。” 慕容长情想都自己以前对倪叶心的话,挑了挑眉,淡定的说:“这匹马比较高大,没问题。” 倪叶心严重怀疑自己以前是被敷衍了,气呼呼的被抱上马去,慕容长情坐在他身后,把他圈在怀里,说:“小心,别较劲儿,靠着我就行了。” 倪叶心哼了一声,没理他。 慕容长情笑了,说:“我们走了。” 沈护卫知道倪叶心有伤在身,所以骑得倒是不快,他们废了不少时间才赶到了郊外。 很快的,看到了开封府的人,仵作也赶到了,都在前面围着。 这个地方很奇怪,有点像是马场一样,前面有个小房子,看起来好像住人,这地方外面圈起来了,应该是不让别人进来,像是私人的地方。 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下来了,就听沈护卫说:“在前面,受伤的人已经被搬走去救治了,彭二少的尸体在前面。” 倪叶心跟着走过去,很快看到了池隆和赵尹,他们都蹲在一具尸体前面,看着仵作验/尸分析。 倪叶心走过去一瞧,顿时抽/了一口冷气。 尸体就倒在地上,没有脑袋了,脖子上有撕咬的痕迹,脑袋好像是被生生的拽下来的,此时不翼而飞,不知道在那里。 地上全都是血,有拖拽的痕迹,尸体已经不完整了,好像被野兽啃食了一样。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从衣服看来,这个人的确应该是彭二少,昨天晚上他们见到过彭二少,彭二少当时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尸体实在不完整,一条手臂也掉了,就在旁边,手被啃的乱七八糟,吃的七零/八落,恶心的不得了。 倪叶心看到尸体,差点吐出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赵尹淡定的回头,他盯着尸体看了大半天,现在都已经适应了,说:“初步验/尸是遭到了狼的攻击,被咬死的。但是尸体太不完整,所以也不能确定。” 倪叶心看了看四周,说:“这地方有狼?这里离城门也不算太远罢。” 池隆站起身来,说:“倪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地方的确没有狼。不过这位死掉的彭二少有个爱好就是养狼,在这边圈了块地买下来,养了八头狼,据说偶尔还会来喂狼,平时有专门的人来照顾这些狼。不过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报案,说彭二少被狼咬死了。” 第178章 狼7 “养狼?”倪叶心惊讶的不得了,养猫养狗他都能理解,不过彭二少竟然有养狼的爱好,这真是不可思议。 据说彭二少好多年/前就开始养狼了,因为彭二少想要弄些刺/激的东西。刚开始彭二少只是养了一只很凶猛的狗,后来打猎的时候,那只狗被几只狼给咬死了,彭二少就开始养狼了,觉得养狼特别的刺/激。 彭家是不能养的,而且彭大人也反/对养这种东西,但是彭二少不听,自己拿着银子在郊外弄了个块地皮,就开始养狼了。 先是养了两只,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人,给了好多银子让他看着这两只狼,平时好吃好喝的给狼吃。 因为彭二少给的银子多,所以虽然危险又没什么经验,还是有很多人会来帮他照顾狼。 前面那小房子就是养狼人住的地方。 两只狼刚开始养的好好的,后来突然有一天晚上,两只狼疯了一样,差点把那个养狼人给吃了,幸亏那个养狼人冷静,只是手臂上被咬掉一块肉来,没有丧命。 这事情发生之后,彭二少立刻就来瞧了,旁人劝他狼太凶猛了,还是不要养了。不过彭二少不听,还哈哈大笑着说他的狼够凶猛,拿了些银子就把受伤的养狼人给打发走了,后来又请了两个养狼人来。 彭二少不只是多请了一个养狼人,还又多养了六头狼,加上原来的就是八头狼了,让人听着都觉得心惊胆颤的。 两个养狼人本来也不想干的,听说之前有人受伤了,差点丧了命都是战战兢兢的,不过后来干了一段时间,发现并没什么可怕的,只要按时给拿些狼吃肉,狼也不会发疯。 两个养狼人一直在这里干活,但是前些日子,其中一个家里办丧事,回去奔丧去了,就只留下了一个养狼人,就还住在那个小房子里。 那个养狼人看起来年轻力壮,估摸/着不到三十岁,皮肤黝/黑,手臂和腿都很粗/壮,不过此时吓得面色惨白,好像随时都要昏倒一样。 倪叶心听了池隆的话,就问:“昨天彭二少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就突然被狼给咬死了?” 这个池隆还没来得及询问,就看向那个养狼人,养狼人吓得哆哆嗦嗦,说:“昨天……昨个晚上来的……” 倪叶心一听,说:“具体点,什么时辰来的?” “这……这……子时前后。”养狼人结结巴巴的说。 倪叶心大概算了一下,昨天晚上他们天黑了之后见到了彭二少,从城里的小酒楼到这里,的确要废不少时间,如果彭二少子时前后到的这里,那么他们离开之后,彭二少就应该动身往城外走了。 倪叶心一算就皱了眉说:“子时前后?那是谁发现尸体的?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就是小的发现的尸体。”养狼人颤巍巍的说:“天还没亮的时候……发现的。” 倪叶心说:“子时的时候彭二少来了这里,天没亮的时候他被狼咬死了,所以他一晚上都和狼一个被窝了?” 养狼人听他这么一说,吓得更是哆嗦了,说:“小的,小的也真是不知道啊!” 养狼人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完,好像不敢说一样,被倪叶心再三逼问,养狼人才把究竟是怎么回事给说了一下。 夜里子时的时候,彭二少的确来了,醉醺醺的,还带着两个年轻男子一起来的。倪叶心知道那两个人,都长得跟地/痞流氓似的,简直挂相,应该是彭二少的狐朋狗友,之前一起调/戏过余少爷的。 养狼人说:“彭二少突然来了,说是要看狼,我说这黑灯瞎火的不太好看,万一被狼给偷袭了,岂不是……不过彭二少非要看,我也没办法,当时根本没出什么事儿!” 养狼人只得带着彭二少也那两个男人去看狼了,那两个男人估摸/着没见过这么多狼被/关在里面,感觉很新奇,他们给狼投喂了好几块肉,还用石头去砸那些狼,有几头狼都生气了,呋呋的喘着粗气,不过那三个人还哈哈大笑,看的养狼人直捏了一把汗。 不过后来好好的,没人受伤,彭二少就带着另外两个人走了,养狼人说:“我觉着他们是回城里头去了,方向是对的没错。然后……然后我就……” 养狼人之前就睡下了,但是这会儿都醒了,也没什么困意了。他干脆就把自己藏的好酒拿出来了,自己呆在小屋里就喝了几杯。 他就一个人喝酒,喝的有点高了,然后倒头就睡,当时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中途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可是突然的,养狼人就听到了哀嚎尖/叫的声音。 养狼人一下子就醒了,还以为自己做了噩梦,结果仔细一听,外面真的有哀嚎尖/叫的声音,还有狼的叫/声。 养狼人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他赶紧跑出来瞧情况,以为是哪个不知死的路人误闯了狼窝里。 他跑出来一看,就看到一群的狼正围在一起,对着两个人撕咬着,其中一个正在大喊大叫。 其中一个黑影已经不动了,有三头狼撕扯着那个黑影,把他拖出了很远。 另外一个黑影在地上翻滚着,来回的打挺,大声喊叫着,想要逃跑。但是他刚爬起来,就被一只狼扑倒了,紧接着又是一声犹如鬼叫的喊声。 养狼人吓得差点调头就跑,不过冷静下来,还算是机智,用火把将那些狼给赶走了。 狼怕火把,很快就丢下猎物跑了。 那个刚才嘶喊的黑影踉踉跄跄的爬起来,似乎还惊魂未定,往火把亮光处扑过来。 养狼人顿时就闻到一股腥臭味儿和血/腥味儿,他手里拿着火把,照亮了一片,看的清清楚楚。 扑过来的哪里像是个人,根本就像是个恶/鬼一样。那应该是个男人,因为身材比较高大,但是他的脸全都被狼抓花了,脸上好像啃掉了好几块肉,手臂上也是,腿上也是,恨不得都露着白生生的骨头。就是这样,他竟然还站起来了,往养狼人身上倒去。 养狼人吓得想要大喊,但是他不敢,他生怕把那些狼再招过来。还好那可怕的恶/鬼倒在了地上,然后就昏死过去了,没有再动一下。 养狼人吓坏了,再去看另外一个黑影,那个黑影早就不动了,真的是一动不动的,恐怕已经死了。 养狼人是这么猜测的,他往前走了两步,就发现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因为他不只是死了,胳膊还掉了一条,脑袋都没有了! 养狼人立刻就想到了刚才自己看到的情况,那些狼拖着黑影一直在拖拽,恐怕脑袋被撕了下来,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黑影没了脑袋,早就死透了,养狼人惊魂未定,壮着胆子把重伤的人拖走了,拖到了安全的地方。 正巧,这会儿天色就要亮了,有人路过,是要进城的,养狼人赶紧就求助,托人到城里去报官。 那路人也吓坏了,急急忙忙的就去了,当然还有去找大夫,再不找大夫恐怕就没有幸存者了。 等天色大亮了之后,养狼人才看的真切,那个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脑袋的人,他的衣服竟然有些像是彭二少,他记得晚上彭二少来的时候,似乎就穿着那么一身衣服。 养狼人知道的事情就差不多是这样的,战战兢兢的全都说出来了。他本来不想说的,因为怕别人说自己喝酒误事,但是实在是顶不住压力,就全都说了出来。 倪叶心一听,说道:“另外一个人呢?之前不是三个人来的吗?” 养狼人摇头,说:“不知道,之前彭二少的确带着两个人来了。但是后半夜的时候,我就只看到了彭二少和那个重伤的人,并没有看到另外一个人了。” 因为养狼人喝醉了,所以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折返回来的,也不知道他们回来是做什么的。还是因为惨叫/声太尖锐了,养狼人才被惊醒过来的。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突然有马蹄声来了,倪叶心回头一瞧,原来是彭大人赶来了,估计有人去通知了彭大人彭二少突然横死的事情。 同来的还有余少爷,余少爷也是骑马来的,看起来脸色特别的不好。不过他也听说了彭二少突然死了的事情,他本来就对彭家的事情很感兴趣,所以坚持要一起过来。 彭大人立刻翻身下马,然后就跑了过来。 彭二少的尸体还倒在地上,仵作刚刚验完尸体,不过还没有搬动过。 彭大人似乎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彭二少突然就死了,而且死的如此惨不忍睹。 彭二少的尸体的确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没有脑袋,身上露/出来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本来是趴在地上的,所以看不到正面。但是这会儿仵作把他反过来了,正面就看的清清楚楚了。肚子和胸腔都被剖开了,显然是被狼抓的,血粼粼的不说,肠子都拖出来了,白乎乎血糊糊的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混了什么。 彭二少的样子已经完全没办法辨认了,现在也就只能凭借着破布一样的衣服来辨认。 彭大人愣了半天,似乎有些接受不了,然后快速的蹲了下来,就要去碰/触尸体。 仵作赶紧拦住了他,彭大人立刻说道:“我要看看他的后背。” 仵作看了一眼旁边的倪大人,倪叶心就点了点头。 仵作帮忙,把尸体翻了个身,就变成了背面朝上。 彭大人眼睛眯了一下,但是很快露/出了懊恼的神色,因为大家都看的很清楚,尸体的后背也面无全非了,恐怕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倪叶心说:“彭大人,彭二少的后背上有什么吗?” 彭大人伸手抹了一把脸,说:“我二弟的后背,右肩膀附近有一个伤疤,大概半尺来长。” 倪叶心听他一说,立刻看了一眼尸体的后背,不过这会儿尸体后背上恐怕已经不只是一个伤疤了,应该说找不到一块地方没有伤口,根本无法分辨。 彭大人或许想用伤疤的情况来辨别是否真的是他二弟的尸体,但是现在无法实行。 跟来的余少爷面色惨白,跑过来看到尸体的时候,顿时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他后退了好几步,靠到了一颗大树,这才没有跌倒,然后双手捂着嘴巴,差点吐出来。 余少爷这些天也没少见到尸体,也不是没见过马上就要死掉的人,但是这次不同,实在是太恶心了,余少爷差点就真的吐了出来。 再加上他身/体不太舒服,还长途跋涉的骑马跑了过来,一下子情况有点糟糕,脸色已经不是惨白一片,而是死灰色了。 据说彭二少的脑袋还是没找到,池隆让几个人继续找了,但是他们刚才在附近看了一遍,并没有瞧见什么脑袋。 倪叶心说:“被送走去治疗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池隆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个人情况不太好,应该不只是有外伤,还有内伤。” 的确如此,那个人不只是被挠花了脸而已,被那么重的狼扑上去踩几下,不内脏出/血也是奇怪的事情。 倪叶心说:“你们继续找彭二少的头,还有另外昨天和彭二少在一起的人,也去找找,向他打听打听。” 池隆点了点头。 彭大人在看过尸体之后就一直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 倪叶心看了一眼彭大人,然后就突然被人捏住了下巴,强/迫的转了个头。 当然捏住他下巴的是慕容长情,也没有别人了。 慕容长情把他的脑袋拨向自己,说:“看什么?我们回去了。” 仵作已经验完尸了,几个人合力准备把尸体带回去继续检/查。 彭大人也没有阻拦,不过还是站着没有动。 彭家先是死了两个人,然后彭老/爷自/杀了,现在彭二少突然被狼咬死了。这么大一个彭家,突然就只剩下彭大人一个人了。 事情发生的似乎都很突然,彭大人自命处事不惊,但是现在也有些迷茫起来。 他和彭二少的关系并不好,算是相看两厌。彭二少知道他喜欢男人,看不起他,彭大人也同样看不起彭二少,毕竟就算自己喜欢男人,但是从不亏欠别人什么,别人根本管不着他这些事情。 只是现在彭二少忽然就死了,彭大人虽然不会太过伤心,却也足够震/惊了。 倪叶心不敢看彭大人了,怕慕容大侠吃醋,这回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余少爷。 余少爷靠在大树上,还在喘着粗气,倪叶心瞧了一眼,就说:“你的……酒醒了?” 余少爷听他一说,突然脸色就涨红了,拿眼睛狠狠的瞪了倪叶心一眼,然后咬着嘴唇不说话。 倪叶心被瞪的莫名其妙,因为他们战线一致,所以暂时关心一下余少爷,哪想到竟然被瞪了。 余少爷的酒的确醒了,醒了之后就差点羞耻而死,他感觉头疼的要命,跟宿醉一样,但是自己那些撒酒疯的记忆竟然没有丢失。 余少爷瞬间就记起来了,自己抱着倪叶心哭诉,彭大人对他都做了什么事情。 他现在想起来就羞愤欲死,他本来想给彭大人下/药的,却没想到把自己给套进去了,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反而还被压了,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倪叶心碰了一鼻子灰,干脆不再和余少爷搭话了,让慕容长情扶着自己上马,准备回城里去,他们回去还要再去瞧瞧那个幸存的男人,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余少爷见他们要走,下意识的想要叫住倪叶心,不过最后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彭大人,咬了咬牙终于还是留下来了。 余少爷咬了半天的牙,这才走到了彭大人的身边,说:“他们都走了,你不回去了?” 彭大人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惊醒一般,转过头来看他,说:“自然回去。” 只是彭大人说完了,又在那站了一会儿,似乎还在想事情。 余少爷瞧他发呆,干脆也站在旁边。 彭大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余少爷站在自己身边,惊讶的说:“你在等我?” 余少爷顿时就像反驳,不过最后什么也没说。 彭大人又说:“你是关心我吗?” 余少爷又忍了忍,差点就冲他翻个白眼,但是想到要从他口/中套一些话,所以还是没有反驳。 “那我们也走罢。”彭大人说。 第179章 狼8 慕容长情骑着马,抱着倪叶心回了城里,这一来一返的赶路实在是时间不短,刚开始倪叶心还在一直不停的说话,不过后来竟然睡着了。 慕容长情感觉倪叶心靠在自己怀里,呼吸都绵长了,柔/软的头发在他下巴上扫来扫去的,真是考验定力的时候。 慕容长情低头在倪叶心的头发上吻了一下,倪叶心没有醒过来,脸色有点不太好,恐怕谁看了那样的尸体脸色都不会太好,况且还是带着伤长途跋涉过来的。 进城之后,倪叶心就醒过来了,毕竟现在是大白天的,街上人来人往的特别热闹,倪叶心听到要吆喝和说话的声音就醒了,眨了眨眼睛,发现他们都快到了。 这一来一回,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倪叶心肚子饿得慌,说:“大侠,不如我们在外面吃罢?” “嗯?”慕容长情说:“那你想吃什么?” “想……”倪叶心刚想说,他特别想念瑞福楼的红烧肉和各种小点心,还有一点也不烈的温酒。 不过就听慕容长情又开口了,说:“胡萝卜?” 倪叶心:“……” 倪叶心完全不想念胡萝卜,简直就是仇视胡萝卜的。 慕容长情只是逗一逗他,然后一拉马缰,就抱着倪叶心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了池隆,说:“你们先回去,我带着倪叶心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 池隆点点头,微笑了一下,就牵着马缰和大家一起走了。 倪叶心被他抱在怀里,也不用走路,舒坦的不得了,还痴痴的笑着。 他刚才脸色有点蜡黄,慕容长情还挺担心的,不过这会儿好了,睡了一觉看起来精神好多了,而且被慕容长情抱得严实,还用披风给他挡着风,现在倪叶心竟然还有点微热,脸颊红扑扑的。 “笑什么?”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听大侠你的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侠你也是开封府的。”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皇帝老儿恐怕使唤不动我。” “是是。”倪叶心笑眯眯的说:“但是有一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慕容长情危险的一眯眼睛,说:“你说什么?” 倪叶心赶紧摇头,脑袋摇的跟拨楞鼓一样,还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虽然是摇头,但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慕容长情不怒反笑,说:“没关系,你有伤在身,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倪叶心一听,兴致就来了,原来慕容大侠这么疼自己啊,那可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欺负一下慕容大侠才行。 只是倪叶心这么想着,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感觉慕容长情竟然抱着自己,还能在自己屁/股上拍了一下。 倪叶心瞪大眼睛,这可是街上,突然被打了屁/股,实在是太羞耻了。 慕容长情微笑着说:“等你伤好了,我会在床/上讨回来的。” “没羞没臊!”倪叶心立刻说:“在大街上你就说这种话。” 慕容长情愉快的笑了一声,他本来长相就极为出众,这么一笑把旁边的目光都惹来了。不过慕容长情不在意,抱着倪叶心就进了瑞福楼,又是往二楼那个临窗的位置去了。 倪叶心瞧见别人都看慕容长情,心里还是有点吃醋的,心说自己都没有这么痴/汉的目光盯着慕容长情,绝对没有过。 慕容长情走到桌边,这才把他放在椅子上放好了。 倪叶心扭了扭屁/股,调整了一下姿/势。 椅子太凉,太硬了,果然没有坐在慕容长情怀里舒服,不过看在马上有红烧肉和点心,也就不在意了。 倪叶心一坐下来,就迫不急的抬起手来,叫道:“小二,来点菜了。” 倪叶心话音不落,就有个人影走过来了,站在桌边上。 倪叶心刚要一气呵成的点菜,结果抬头一瞧,不是店小二,而是慕容谢。 倪叶心眼睛一瞪,说:“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谢笑着说:“难道我应该留在你的床/上?” 倪叶心后悔问这句话了,因为慕容谢绝对是故意的,这个人太无聊了,成功的把慕容长情给惹怒了。 慕容长情黑着脸,面色不善的盯着慕容谢。 慕容谢面对慕容长情的不善,却坦然极了,说:“我好歹救了倪大人一命,师/兄你不会恩将仇报罢?” 倪叶心一听,立刻不干了,说:“谁是你师/兄,你别乱叫。” 慕容长情是慕容缜的徒/弟,慕容谢也是慕容缜的徒/弟,虽然慕容长情以前不知道,不过算一算的确也是师/兄弟了。但是慕容长情绝对不希望有这么个师/弟,并不是慕容谢不好,而是这一切都代/表着一场欺/骗。 慕容长情听了慕容谢的话,干脆就把目光移开了,也没有赶慕容谢离开的意思。 慕容谢满意的笑了笑,把倪叶心气得咬牙切齿的,又说:“谁是我师/兄?你不是我师/兄的男人吗?” 倪叶心听得一愣,不过慕容谢总算说了一句他喜欢听的话,慕容长情的面色更黑了,倒是倪叶心咳嗽了一声,觉得慕容谢说的有道理,也就没再哄人了。 慕容谢就坐在了桌子空着的一面,正对着窗户。不过坐下来之后,把椅子往倪叶心这边拉了拉,只坐了半面桌子。 倪叶心立刻躲得他远远的,说:“你凑过来做什么?” 慕容谢被他逗笑了,说:“是赵元敬很快要来,所以我给他留个位置。” “什么?”倪叶心目瞪口呆,突然变出一个蹭饭的已经很奇怪了,敬王爷也要来蹭饭,这顿饭还能不能好好的吃了。 果不其然,就在慕容谢刚说完话的时候,店小二已经殷勤的引着一个人上来了。 赵元敬走上二楼,就看到慕容谢对他招了招手,赵元敬立刻就走了过来。 店小二眼力见十足,立刻给敬王爷搬了一把椅子,就放在了慕容谢身边,赵元敬就坐了下来。 赵元敬坐下来就说:“怎么坐在这里,小谢你的伤没好,不要再感了风寒。” “我没事儿。”慕容谢说。 倪叶心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叫店小二来点菜,先给自己点了红烧肉烤羊腿以及辣子鸡这样子的荤菜,然后给慕容大侠点了些名字非常装/逼,其实就是普通素菜的菜,最后给自己点了点心和酒,就让店小二下去了。 慕容谢挑了挑眉,倒是没说什么,反正他们也不是真的来蹭饭的,敬王府的伙食可比福瑞楼好的不是一丁半点。 慕容长情听倪叶心要了酒,就说:“你伤口没好,先不要喝酒。” 倪叶心笑着说:“那我不喝,你喝酒好了。” 倪叶心摩拳擦掌的,觉得有点后悔。也不知道余少爷在酒里下的是什么药,喝一口就醉了,不知道慕容长情喝醉了是个什么样子。 会不会也像余少爷喝醉了一样,变得又软又萌,还总是说些羞耻的话? 倪叶心想着,看来自己要和余少爷改善一下关系,这样才能从余少爷那里弄些药来。 慕容谢和赵元敬的确不是来蹭饭的,主要是慕容谢听到说彭家的彭二少死了,所以特意过来打听一下情况。 慕容谢问:“你们不是去看尸体了吗?情况怎么样?” 一说起这个,倪叶心忍不住就脑补了一下刚才看到的尸体有多恶心,顿时脸色就蜡黄蜡黄的,想到红烧肉都不想吃了。 慕容长情一瞧,立刻面色不善了。 慕容谢满头雾水,挑了挑眉毛。 赵元敬说:“还是先吃了饭再说罢。” 果然还是敬王爷懂的多,大家干脆先吃饭再说案子。 倪叶心早就饿了,虽然刚才稍微恶心了一下,不过很快的,红烧肉一端上来,他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 慕容长情说:“慢点吃,别吃完了就去吐。” “才不会。”倪叶心迫不及待的就往嘴里塞了两块。 慕容谢瞧着,忍不住就笑着说道:“没想到师/兄原来是个这么温柔的人,那我以前听到的那些传闻还真是不属实了。” 慕容长情没有理他,给倪叶心夹了几筷子青菜。 倪叶心不喜欢吃青菜,不过除了味儿大的还都会吃的,只是不会主动夹而已,慕容长情给他夹到碗里的,他也是会吃掉的。 赵元敬拍了拍慕容谢的腰,说:“小谢,先吃饭,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他说着又凑到了慕容谢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说别的男人温柔,我可是要吃醋的。” 慕容谢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再说了,不过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菜。 四个人接下来就是吃饭,没提什么案子的事情,准备等着吃完了饭再说案子。 倪叶心吃的飞快,似乎怕别人抢他的红烧肉,所以风卷残云一般的就吃完了,吃的有点肚歪,撑得不行。 慕容谢吃的最斯文,虽然吃的慢,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倪叶心这么好的胃口,吃了一些就饱了。 慕容谢放下筷子,才说:“这下可以说说了罢?” 倪叶心把他们看到的尸体和养狼人说的情况全都说了一遍,慕容谢听了直挑眉。 慕容谢说道:“彭二少已经没有脑袋了,尸体也被毁的根本看不出来,难道那死掉的根本不是彭二少?其实另有其人?” 倪叶心喝了一口茶水,咂了咂嘴吧,说:“套路都是套路,你的脑袋里应该少一些套路,多思考思考再说话才对。” “我……”慕容谢冷不丁的被他给羞辱了,瞪大眼睛,心想着绝对是倪叶心而已报复。 倪叶心说:“一具尸体没有脑袋,可能有很多种原因,不是死者本人是其中一部分而已,是掩饰身份的一个手法。当然也不排除,死者的脑袋是真的被狼给咬走了,如果吃的干净,那恐怕我们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是谁了。” 慕容谢对于推理并不在行,只是听了倪叶心的话不服气,说:“不是为了掩饰死者的身份,那凶手割掉他的脑袋做什么?” 倪叶心说:“说你见识少,你还不服气。或许凶手是要掩饰死者的死亡原因。” “什么意思?”慕容长情问了。 慕容长情一问,倪叶心立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认认真真的说:“仵作验/尸结果,死者很有可能是被狼给咬死的。但是这个结论不能肯定,因为死者并没有脑袋啊。如果是有人恶意谋杀了死者,比如说用重器砸了死者的脑袋,那么致命伤在脑袋上,凶手把他的脑袋又割走了,然后丢进狼群里喂狼,死者的致命伤在脑袋上,仵作检/查不了,尸体又被啃的乱七八糟,那么真正的死亡原因,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慕容谢是完全反驳不了的,只好也点了点头,说:“所以你觉得,那个死者肯定是被谋杀的?并不是意外被狼咬死的?” 倪叶心说:“也的确有/意外的可能性。但是可能性太小了,我这个人不相信巧合加巧合的。彭家正是多事之秋,结果彭二少还被狼咬死了,实在太巧合。况且再说了,大半夜的,彭二少都带着人去瞧过一次狼了,怎么后半夜又去了?第二次去的理由是什么?实在太让人奇怪了。” 其实大家都觉得,谋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过他们还没捋顺出一条思路来。 正在大家沉默的时候,突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店小二又带着人上楼来了。 瑞福楼的生意向来很好,这个时候正好吃饭,楼下都坐满了,楼上也只剩下几个位置。 倪叶心听到声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来的人竟然是彭大人和余少爷。 因为彭家今天又出了事情,彭大人已经告假了,没有去兵部。他和余少爷也刚从城外回来,顺路就在这里停下来吃午饭了。 两个人上了楼来,也都一下子看到了倪叶心他们。 余少爷一惊,总觉得再看到倪叶心很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抱着倪叶心撒酒疯,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然而不止是一惊,因为余少爷有看到了慕容谢。余少爷突然觉得很尴尬,也不知道为什么。 余少爷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尴尬,完全不想过去跟他们打招呼。 倒是彭大人很坦然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了旁边的一桌。 膨/大人似乎有些吃惊,敬王爷他当然认识,敬王爷竟然和倪叶心同桌吃饭,看起来关系还不错,这是以前没听说过的。 彭大人并没有多说,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和余少爷在旁边坐下来吃饭了。 余少爷也是饿得惨了,饭菜上来立刻就想要夹了吃,但是他昨天晚上被做的狠了,现在屁/股疼腰也疼,握着筷子的手竟然在打颤,怎么夹都夹不起来。 彭大人立刻说:“我帮你夹。” “谁要你帮。”余少爷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瞪完了有点后悔,毕竟自己好和彭大人打好关系的。 不过彭大人并不在意,很体贴的给余少爷布菜。 余少爷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想想彭大人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还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倪叶心坐在旁边一桌,看了余少爷好几眼,当然是用余光。不过那一桌子都是人精,慕容长情、慕容谢和赵元敬都看出来了,然后也都不禁看了一眼彭大人和余少爷那一桌。 倪叶心是在打坏主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等着过了好半天,倪叶心才站起来,说:“我想起点事情要和余少爷说,你们等我一会儿。” 他说着就跑到了余少爷身边,然后拽了把椅子就坐下来了。 余少爷看到他一愣,说:“你,你过来做什么?” 倪叶心小声的在他耳边说:“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余少爷挑了挑眉,说:“什么事情?” 倪叶心贴在他耳边咬耳朵说悄悄话,看起来很亲/密似的,看的彭大人皱了皱眉,而那边的慕容长情简直要把杯子给捏碎了。 倪叶心小声说:“余少爷,你在酒里下的是什么药啊?” 余少爷一听,脸色顿时涨红,瞪着眼睛说:“什么都没有,你别乱说话。” “嘘——小声点。”倪叶心做贼一样,说:“反正你把药分我一点罢。” “啊?你要做什么?”余少爷奇怪的看着他。 倪叶心当然不会告诉他是要给慕容长情喝了,只是嘿嘿嘿的奸笑着。 余少爷看着他的笑容头皮发/麻,为了让倪叶心赶紧离开,就从袖子里退出一个小药包,塞在了倪叶心的手心里,说:“就是这个。” 倪叶心赶紧把小药包收好了,心满意足的就要走。 余少爷拉住他的手,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这个……这个不能随便用。” 因为有惨痛教训,所以余少爷还是心有余悸的。 倪叶心摆了摆手,他只知道余少爷喝了那药就变得又软又乖的,可不知道彭大人喝了就酒后乱/性的把余少爷直接上了。倪叶心正幻想着,慕容长情喝了药也又软又乖的,任由自己这个这个那个那个。 第180章 狼9 倪叶心完全没有要听余少爷劝告的意思,美滋滋的屁颠屁颠就回去了。把药粉藏在袖子里,然后端起杯子来喝/茶。 慕容长情瞧了他一眼,说:“做什么去了?” “什么都没有啊,只是和余少爷说说话。”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显然不信,不过倪叶心和余少爷嘀咕的声音太小了,慕容长情虽然离得近,不过也没听清楚,只是狐疑的看了倪叶心几眼,最后就作罢了。 余少爷和彭大人似乎都没什么心情吃饭,所以都是吃了两口就吃饱了,准备站起来走人,比先来的倪叶心他们一伙人走的还快。 余少爷站了起来,彭大人放了银子在桌上,两个人就要一同下楼。 不过刚走到楼梯口,余少爷突然身形一晃,一头就要栽下去。彭大人眼疾手快,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腰,将人给拉了回来。 余少爷差点从楼梯滚下去,但是还浑浑噩噩的,根本不在状态,完全没觉得危险。 彭大人吓了一跳,说:“你怎么了?” 余少爷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觉得头有点晕,眼前好几个彭大人在晃,晃得他头晕脑胀的。 彭大人瞧他脸色涨红,伸手往他脸颊上一贴,竟然是发烧了,皮肤烫的厉害。 彭大人立刻说道:“你在发/热。” 余少爷摇了摇头,说:“没有啊,我没事。” 昨天夜里两个人做了疯狂的事情,借着酒劲儿,彭大人也没有照顾余少爷是第一次,做的实在是不温柔,余少爷难免会受伤,彭大人还把他的东西留在了余少爷身/体里。 余少爷又不懂这些,不会清理,根本就没有理会。一大早还跑到郊外去看尸体,身/体一下子就撑不住了,怪不得刚才吃饭的时候完全不饿。 余少爷浑然不知道自己病了,彭大人立刻搀扶着他,说:“走,跟我走。” “去……去哪里?”余少爷奇怪的问。 他们本来都要离开瑞福楼了,结果却改变了方向。这里回小客栈或者彭家都还有比较远的路,余少爷病成这样,彭大人干脆就叫了店小二,直接要了一间上房,又让店小二立刻去找大夫来给余少爷瞧病。 余少爷被彭大人扶着就上去了客房,很快就走了。 倪叶心托着腮帮子瞧着他们,说:“哎呀,那两个人本来要回家,结果临时开房去了。” 旁边三个人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不过都觉得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余少爷和彭大人的关系进展的还真不一般。 慕容谢挑了挑眉,说:“看来打探彭大人消息的事情,可以交给余少爷做了。没想到余少爷还有些手段的。” 倪叶心托着腮帮子继续说:“余少爷的美/人计可比你管用的多了。” 倪叶心绝对是故意提起什么美/人计的,因为倪叶心知道,虽然敬王爷表面看着是个老好人笑面虎,温柔体贴绅士,但是背地里绝对特别爱吃醋。毕竟赵元敬可是王爷,掌控欲都不一般,这种人就是容易起疑,容易吃醋。 赵元敬笑了笑,倒是没表示什么。 慕容谢看了一眼倪叶心,那目光可不算是友善。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倪叶心已经吃饱了,还戏/弄了人,又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药粉,当然就欣然答应了。 那被狼咬伤的人,应该是被送到开封府去救治了,所以他们只需要回开封府去就行了。 慕容谢本来也想去看看的,不过赵元敬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说:“小谢,你有伤在身,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罢。” 慕容谢瞧了一眼满脸温柔表情的赵元敬,心里却觉得,赵元敬绝对是因为刚才倪叶心的话所以生气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就走了,因为吃的太多,所以倪叶心想要走一走消化一下,没让慕容长情抱着他回去,两个人溜溜达达的慢慢走回了开封府去。 正好就在开封府门口遇到了池隆和赵尹。 倪叶心一瞧,说:“你们是要出去吗?” 赵尹点了点头,说:“出去找失踪的那个人。” 倪叶心说:“另外受伤的那个人醒了吗?” 赵尹摇了摇头,说:“还没有,受伤太重了,孙先生和大夫都来看过了,说不知道能不能好转,现在不让太多人过去瞧,说是如果感染了会比较难办。” 那人情况也实在不好,几乎就差一口气儿了,被抬回来之后就好像死了一样,根本不睁开眼睛。大夫给他包扎了伤口,简直快裹成了木乃伊,浑身上下都是抓痕和咬痕,尤其是脸上没有一块好肉,到现在还昏迷着。 倪叶心一听这个,他们也暂时不用过去了,过去了也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只好先回房间去了。 两个人一回房间,倪叶心就坐在了床/上,对着慕容长情抬了抬下巴,说:“大侠,你去弄点热水来,我想擦擦身上。我们跑了一上午,我觉得浑身都是土。” 慕容长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倪叶心突然爱干净起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倪叶心说的也倒是,慕容大侠是有洁癖的,他们去瞧了一圈尸体,的确应该好好的清洁一下。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你先休息,我去打水烧水。” 倪叶心立刻特别乖/巧的正襟危坐在床边,用/力的点了点头。 慕容长情转身出去了,很快就出了院子去。 倪叶心一瞧,顿时兴/奋的差点把腰上伤口抻着了,他可不是突然就爱干净了,而是在打算着坏主意。 倪叶心刚从余少爷那里拿来了一点药粉,简直兴/奋的他坐立不安了。倪叶心觉得,这恐怕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不然一辈子也别想把慕容长情给推/倒了。 倪叶心已经打算好了,绝对万无一失。 他把慕容长情给支走了,立刻鬼鬼祟祟的站起来,打开门来探出头去看,就发现慕容大侠已经离开,而且应该走的很远了。 慕容大侠烧水要一段时间才行的,倪叶心觉得时间充裕。 他打开门就跑了出来,然后去拍沈护卫的房间门,沈护卫并不在屋里,他拍了半天房间门都没人开门。 倪叶心着急了,鬼鬼祟祟的,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院门口,生怕慕容大侠就回来了。 不过慕容长情并没有这么快,他还要把水烧热了才行。尤其是现在,正是中午,烧水要在厨房才行,厨房里正忙成一团,慕容长情想要烧点热水也是不容易的,还要等半天才行。 不过院子里的确来了个人,倪叶心一瞧,差点就扑上去了,就是他要找的沈护卫。 沈护卫刚吃了午饭,正准备回来换件衣服,然后继续出去办差查案子的,不过忽然就差点撞上了倪大人,吓了他一跳。 沈护卫赶紧后退一步,说:“倪大人,你可吓死我了。” “不吓不吓。”倪叶心一脸殷勤,可更是吓坏了沈护卫。 沈护卫差点冒冷汗,说:“倪大人有什么事儿?” 倪叶心说:“我听说你屋里藏了几坛子酒的。” 沈护卫一下子瞪大眼睛,赶紧摇头说:“没有没有。” “我又不会向孙先生打小报告,你害怕什么。”倪叶心小声说:“你能给我一点点酒吗?” 沈护卫松了口气,说:“原来倪大人也馋这口儿了,当然可以,倪大人跟我来罢,但是可不能叫孙先生知道了。” “那是当然,你等等。”倪叶心说着就跑回到自己屋里去了。 倪叶心快速的跑回去,感觉自己步履如飞,腰上的伤口似乎突然就好了,根本没有大碍了。 倪叶心回了屋里,在眼珠子一转,就瞄准了桌上的茶壶,拿起来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些的白开水,他赶紧把白开水都倒出来喝掉了,然后抱着空茶壶就跑了出去。 沈护卫已经在屋里等他了,听到动静回头一瞧,就看到倪叶心抱着一个茶壶来了。 沈护卫瞧了就憨笑起来,说:“倪大人怎么比我还有经验?如果把酒放在茶壶里面,孙先生肯定就不会发现了。” 倪叶心笑着点头,何止孙先生发现不了,慕容长情绝对也发现不了了。 沈护卫把自己藏起来的好酒打开了一坛子,到给了倪叶心小半壶,说:“倪大人,你还有伤在身,不要喝太多了。” 倪叶心只是要在酒里下/药,所以一点点也就够用了,心满意足的抱着茶壶回了房间。 这时候慕容长情还是没有回来,倪叶心赶紧把一大包的药粉全都倒进茶壶里,然后搅拌均匀,发现真是□□无缝,一点破绽也没有,一会儿就让慕容长情喝一杯“茶水”,就…… 倪叶心一想,顿时笑的差点抻开了伤口,开心的不得了。 他把茶壶盖上盖子,但是又不放心,弄了点白开水倒进去,满成一整壶,以免慕容长情的鼻子太灵了,会闻出来这壶“茶水”有问题。 倪叶心开心的不得了,趴在桌上抱着茶壶,想象着一会儿慕容大侠回来了,自己给他到一杯茶水,大侠就毫无防备的喝了下去,然后…… 倪叶心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回慕容长情,心想着烧个热水怎么这么困难,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回来。 的确很困难,慕容大侠为了给他烧热水,在厨房等了半天,柴火还正好没有了,慕容大侠第一次充当苦力去帮忙把柴火劈了,这才烧了热水回来。 倪叶心起初很兴/奋,但是因为太兴/奋了,所以消耗了不少体力,竟然抱着茶壶就睡着了。 慕容长情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倪叶心趴在桌上,还打着小呼噜。 慕容长情有点哭笑不得,根本没注意茶壶怎么了,把热水放下,然后将倪叶心小心的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去。 倪叶心根本没醒,吃饱喝足就睡着了,还做着把慕容大侠干哭的美梦,在梦里都笑的很开心。 慕容长情一看他睡着了,就没有再去折腾他,反正最近几天慕容大侠的洁癖都变成了浮云,也就没给倪叶心擦脸,让他先睡一会儿。 倪叶心睡得昏天黑地的,虽然他不觉得伤口疼了,但是毕竟受伤流/血很多,又不是一天就能好的,元气大伤需要慢慢养着,睡觉是补充元气最好的办法。 倪叶心做了一个天大的好梦,然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还美滋滋的咧着嘴笑。 慕容长情可没睡,在旁边坐着,看到倪叶心睁眼了,就说:“醒了?要喝口水吗?” 倪叶心其实还没真的完全醒过来,听他说要不要喝水,就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感觉冬天就是干燥,嗓子里都发干,干的有点疼,就点了点头。 慕容长情随手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自从倪叶心受伤,茶壶里就是白开水了,不是茶水,都是慕容长情去弄的,他哪里想到现在茶壶里是加了料的酒,被倪叶心给替换了。 慕容长情很自然的给倪叶心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床边,把倪叶心半抱起来,给他喂水喝。 倪叶心还是困的厉害,迷迷糊糊的眼皮很重,喝水的时候差点就睡着了,他的确是口喝了,喝的很急,一下子闷了一整杯,喝完之后砸吧了一下嘴巴,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倪叶心顿时睁开眼睛,盯着空杯子发呆。 慕容长情说:“怎么了?” “这是什么水?”倪叶心惊恐的问。 慕容长情说:“是白水,太凉了?” 倪叶心目光僵硬的转移到桌上,茶壶被移动过了,估计是慕容长情给自己倒水时候挪动了地方。 倪叶心什么睡意也没了,顿时吓得要死,说:“你你你给我喝了……” 他说着就立刻推开慕容长情要去吐,结果推的太重了,自己反而“哎呦”一声,弄疼了伤口。 慕容长情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他,把杯子就放在了床/上,说:“怎么了,你别乱动,小心伤口。” 倪叶心想哭的心都有了,说道:“我被你害死了。” 倪叶心说着又去干呕,但是他也呕不出来,因为一用/力腰上也就下意识的跟着用/力,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慕容长情这才发现不对劲儿,看了一眼杯子,拿起来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说:“怎么有酒味儿?” 倪叶心当然不会说是自己干的,但是慕容长情哪里能看不出来是他干的,立刻伸手捏住倪叶心的下巴,一脸阴森表情的瞧着他,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倪叶心立刻反驳。 他现在的反应和余少爷当时的反应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倪叶心说完了就觉得不妙了,因为他觉得好热,而且头晕目眩,慕容大侠的俊脸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简直像是不要钱大甩卖一样,变成了无数个,数都数不过来了。 慕容长情顿时很无奈,抱住了摇摇晃晃的倪叶心,说:“你怎么总是做些这种事情。”而且每次都讨不到好处。 倪叶心真是每次都精打细算的,但是每次都算到了自己头上去。 慕容长情怕他晃着晃着就翻下床去,不敢松手,倪叶心脑子开始发木了,听到慕容长情说话,但是听不清楚,顿时很委屈。 倪叶心抬起手来,就在慕容长情的脸颊上拍了两下,力气不大,倒像是再调/戏人,用一副很委屈的口吻说:“都,都是你……你,你不让我上了你!” 慕容长情差点翻白眼,拉住倪叶心的手,将人抱着放倒在床/上,说:“醉鬼,再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倪叶心不依,立刻双手一搂,就搂住了慕容长情的脖子,死死抱着他不松手。 其实倪叶心现在醉得厉害,根本没什么力气,不过慕容长情怕他用/力抻着伤口,所以不敢较劲儿,只好把手臂支撑在他耳侧,低着头瞧着他。 倪叶心搂着他脖子,就开始哼哼唧唧的控/诉了,说:“慕容……慕容小狗!你,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竟然还,还想/做攻,做攻的明明是我这样的!” 倪叶心说着,一只手滑/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似乎觉得热了,顺手把衣领子拉了拉,解/开了一大片,锁骨和胸膛都露了出来。 慕容长情一阵无奈,想给他整理好衣服,不过倪叶心不干,慕容长情给他拉好衣服,他自己就把衣服扯开,简直像是唱反调的小孩子,结果衣服就越扯越大,差点就给撕了。 弄了半天,倪叶心就差把自己全都扒光了,现在何止是露着胸口,上衣整个都要脱/下来了。 慕容长情瞧得呼吸都粗重了,太阳穴猛跳。 这还不算晚,倪叶心继续控/诉,说:“你……你要上我,还还叫我自己扩张!你这个……这个混/蛋!” 慕容长情太阳穴又是一跳,然后倪叶心越说越气了,开始伸手扯他的衣服,说:“不,不行!今天我非要干翻你这个小妖精!为民除害!” 第181章 狼10 “你说什么?”慕容长情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仰着头瞧着自己。 倪叶心也的确是盯着他瞧,而且一点也不害怕他,一看就是真的喝醉了的样子,两只眼睛虽然晶晶亮,但是上面蒙了一层水雾,有些迷茫,找不准焦距。 倪叶心嗓子里哼哼了一声,伸手拍掉慕容长情抓着自己下巴的手,然后发狠的说道:“看……看我咬死你。” 倪叶心说着,就用/力拉下慕容长情,搂着他的脖子就去咬他的嘴唇,看起来还挺有气势的。 只不过他醉的不行,头晕脑胀的,这一咬没有咬到慕容长情的嘴唇,反而咬到了他的下巴。 慕容长情“嘶”了一声,倪叶心的门牙磕在他下巴上了,倪叶心也是“嘶”的倒抽/了一口气。 他可不只是撞了牙齿,还把上嘴唇给撞破了,掉了一小块皮,可怜巴巴的伸出舌/头来舔/着自己的嘴唇,控/诉着说:“大侠,大侠……你的嘴唇怎么这么硬啊,疼死我了。” 慕容长情真是哭笑不得。 倪叶心又絮絮叨叨的说道:“人家说嘴唇、嘴唇薄的人薄情,这么薄不好的……” 慕容长情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上面都是口水,还留了个倪叶心的牙印在上面,不知道破了没有,反正有些刺痛。倪叶心咬了自己还嫌弃他的嘴唇薄,气得慕容长情想要走揍他的屁/股。 慕容长情干脆低下头,狠狠的就吻上了倪叶心的嘴唇,含/住就在他的下唇上咬了一口,倒是避开了他破皮的上唇,免得倪叶心又子哇乱叫。 倪叶心哼了一声,似乎觉得挺舒服,难得特别的诚实,被吻得浑身发软也就不乱絮叨了,双手一起搂住慕容长情的脖子,两个人立刻口舌交/缠。 慕容长情见他这么主动配合,胸膛里就好像着了一把火一样,呼吸越来越急促,吻也越来越激烈了。不停的啜/着倪叶心的舌/头,然后扫过他口腔里每一处软/肉。 倪叶心似乎有点呼吸不畅了,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慕容长情的脸上,他伸手去推拒慕容长情,不过那样子看起来反倒有点欲拒还迎,反正慕容长情一时半会儿是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反而加深了这个吻,更加疯狂的掠夺。 倪叶心被亲的哼哼唧唧,结果最后也反/抗不了了,两条胳膊都没力气了,软塌塌的搭在慕容长情的肩膀上,都已经抱不住慕容长情的脖子了。 慕容长情放开他的时候,就听到倪叶心大口喘息的声音,倪叶心双手一滑,落在了两边,迷茫的眨着眼睛不停喘息着。 慕容长情伸手摸了摸倪叶心的嘴唇,他的嘴唇被吻的有些红肿,似乎特别的不禁蹂/躏,柔/软的嘴唇变得更加红艳艳了,看的慕容长情目光都变得深沉了许多。 倪叶心“嘶”了一声,说:“疼。” 慕容长情有些紧张,刚才他压在倪叶心的身上,两个人吻得太过激烈了,他差点忘了倪叶心腰上有伤。 慕容长情说:“让我瞧瞧。” 倪叶心特别乖的就“嗯”了一声,然后抬起软塌塌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说:“肯定是,肯定是……被你咬破了,你看看出/血了没有?疼……” 慕容长情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倪叶心并不是说伤口疼,而是被吻的嘴巴疼。 慕容长情松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摸/着倪叶心的嘴唇,说:“没有破,一会儿就不疼了。” “你敷衍我,不是好人。”倪叶心含糊不清的说着,一看就是撒酒疯,平日里他才不敢这么说慕容大侠。 慕容长情笑了笑,倪叶心听到他的笑声很不满意,干脆就将慕容长情的手指含进了嘴里,用/力的啜了一下,还用虎牙去咬。 慕容长情呼吸一窒,倒不是觉得疼,倪叶心咬的根本不重,但是倪叶心又舔又咬的,实在是太要命了,尤其是柔/软灵动的小/舌/头,一直在他手指尖上来回的打滚,那种感觉好像能痒到人心里一样。 慕容长情立刻用手指压住了倪叶心的舌/头,反过来在他口腔里拨/弄了两下。 倪叶心“唔唔”的抗/议了一下,不过含糊不清,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慕容长情把手指抽/出来,才听倪叶心又重复说道:“好/痒。” 慕容长情听到这话,忍不住就又低下头来,去吻他的嘴唇。倪叶心也没有躲避,慕容长情觉得他喝醉酒的时候要比平时乖的多,配合的两个人就又吻在了一起。 慕容长情本来没打算趁倪叶心醉酒做些什么的,毕竟倪叶心身上有伤,现在虽然乖,不过醒过来有要闹腾。 只是倪叶心好像永远都跟他要唱反调一样,慕容长情好不容易压/制了火气,准备放过他,但是倪叶心却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在他嘴唇上咬来咬去的。 倪叶心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说:“咬死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慕容长情完全听不懂倪叶心说的什么,就算他听清楚了估计也是听不懂的,听懂了一定会气得半死。 倪叶心在他嘴唇上咬了半天,又伸出舌/头去/舔/他,见缝插针一样就要往慕容长情唇/缝里挤。 倪叶心急的团团转,但是没有力气,所以根本调不开慕容长情的牙关,着急的说:“唔……还要,慕容大侠,还要接/吻……” 慕容长情敢肯定,倪叶心真的是醉了,虽然自己不想趁人之危,但是倪叶心这么邀请他,他根本做不了柳下惠了。 慕容长情狠狠的就堵住了他的嘴,比刚才更激烈的吻着他。 倪叶心一边接/吻还一边傻笑,两只手从慕容长情的脖子上滑/下来,然后就开始要去解慕容长情的衣服了,但是他没力气,把慕容长情的衣服弄得乱七八糟的,就是脱不下来。 慕容长情干脆自己解/开了腰带,然后把干净整齐的白色外衫脱了下来。 里衣就好解多了,倪叶心就算手软也完全没问题,三两下就把慕容长情的上衣给扒光了。 倪叶心好像得偿所愿了,一脸痴迷的瞧着慕容长情,平时他还不敢这么痴/汉的直勾勾盯着慕容长情,毕竟怕慕容大侠恼怒,不过现在他喝多了,一点都不加掩饰。 慕容长情倒是笑了,毕竟他也喜欢倪叶心,所以当然喜欢倪叶心这么瞧着他。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在他耳边吻了一下,说:“不会只想瞧着罢?” 倪叶心反应慢了好几拍,听清楚的时候鼻血都要流下来了,嘴里哼哼着说:“你,是你先勾引我的,上了你上了你!” 慕容长情被气笑了,说:“可是,你上次不是说,让我先来的吗?” 倪叶心盯着慕容长情,沉死了半天,一副坐地撒泼耍赖的样子,就说:“没有没有,我没说过。” “没说过?”慕容长情挑了挑眉。 他发现戏/弄喝多的倪叶心还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倪叶心似乎心虚,被他再一问,立刻就眨了眨眼睛,说:“那都是因为,因为你使诈!所以……所以我才答应的。” “那你也答应了,是不是?”慕容长情循序诱导着说。 倪叶心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一副壮士断腕的说:“没关系,反正下次就轮到我了!” 慕容长情被他逗笑了,倪叶心开始在他身上乱/摸,说:“快快快,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做!” “你身上有伤。”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不干,说:“不行,我不疼了,早就好了,美色当前不做不是男人!” 慕容长情差点被他气死,不过还是一副好脾气的说:“可是你身上有伤,我拿不准准头,万一弄伤了你,我会心疼。” “那……怎么办?”倪叶心又眨了眨眼睛,他现在脑子慢,根本转不过来。 慕容长情俯下/身,吻着他的嘴唇,低声说:“你自己坐上来,自己掌握力度不就好了。” “好好好!”倪叶心听到了解决办法,不过显然根本没思考,就一连串的答应了,一副特别急色的样子,抱着慕容长情就是一通乱亲。 慕容长情没想到进展这么顺利,现在他也已经忍耐到极点了,倪叶心还这么热情,不做下去也的确不是男人了。 慕容长情刚才还不急不慢的,好像是绅士一样,现在突然就撕掉了伪装,快速的撤掉倪叶心的衣服,然后狠狠落下一个个吻来。 倪叶心感觉脖子上一痛,哼唧着说:“你,你怎么又咬我!” 慕容长情沙哑着声音说:“多给你留几个印记。” 慕容长情说着,就从衣服里找出一个小盒子来,里面是润/滑的软膏,他趁着倪叶心不注意的时候准备的,不过倪叶心受伤了,还以为用不上了,哪想到竟然是有用的,好在带在了身上,现在想想也真是明智之举了。 倪叶心腰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只要不太用/力,或者拉抻到就没什么大碍,慕容长情小心翼翼的抱着他,倒是没有让他自己扩张,毕竟姿/势那么难拿,万一不小心弄裂了伤口就不好了。 慕容长情也是第一次给人做这种事情,自然没什么经验,虽然小心翼翼的,不过还是很容易把倪叶心给弄疼了。 倪叶心被他抱着跪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不高兴的在慕容长情头上又拍又打的,还咬他的耳朵,说:“笨,笨死了,疼!” 慕容长情现在简直是耐着性子,要是按照他以前的性子,早就直接就上了。他现在一头都是热汗,倪叶心竟然还说他笨。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小点声,小心隔壁头听到了。” 倪叶心才不管这个,他喝多了,慕容长情弄疼了他他就啊啊的喊疼,喊得声音特别的大,虽然这样热情是挺好的,但是慕容长情真怕一会儿全开封府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慕容长情按着倪叶心的后颈,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巴。 “啊——唔!” 倪叶心整个人一抖,嗓子里哼了一声,差点咬了慕容长情的舌/头,幸好慕容长情躲得快,把舌/头撤出来了。 慕容长情搂着他,说道:“嘘,别出声,乖,一会儿就不疼了,我轻点。” “不,不是……”倪叶心在他怀里扭了扭,说:“是……好奇怪,舒服极了。” 慕容长情:“……” 倪叶心叫的那么惨,他还以为是疼的,结果突然就撩/拨他,慕容长情觉得也该差不多了,不然自己真的快憋炸了。 慕容长情干脆抱着他,说:“可以了,该你来了。” 倪叶心重重的哼了一声,虽然不情不愿,不过还就真的扶着慕容长情的肩膀就往下坐。 慕容长情赶紧说:“慢一点,小心受伤。” 倪叶心露/出一副嫌弃的口吻,说:“我,我懂的比你多,多多了!你闭嘴,看着我来就行了!” 真是霸气十足,慕容长情觉得自己真是白担心他了。 慕容长情现在只是在思考,等倪叶心酒醒了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霸气十足了。 倪叶心的确疼得要死了,虽然已经做了准备,不过还是哼哼唧唧的,疼得差点就哭了。 慕容长情瞧得心疼,但是也就一小会儿,倪叶心又舒服的哼哼唧唧的,让慕容长情非常无奈。 倪叶心因为药的缘故,思维本来就慢,真是坦诚的让人咋舌,一直喊着舒服舒服之类的话,真是把慕容长情给惹毛了。 只是倪叶心身上还有伤,慕容长情又不敢太过火,万一伤口撕/裂恐怕又要养很长时间了,福利还是细水长流的比较好。 幸好这个时候开封府几乎没人,都出去查案了,至于孙先生和包大人他们也不住在这边的院子,倪叶心虽然喊得很大声,不过也没丢人丢到哪里去。 倪叶心累的要死,身/体很快就受不住了,软的好像没有骨头,还叫着说头疼,要睡觉,困的要死。 慕容长情只是发/泄/了一次,就放过他了,把他放进被窝里,盖好了,用已经凉掉的水给自己清理了一下,然后穿衣服跑出去重新烧水去了。 倪叶心累的够呛,而且药劲儿很大,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慕容长情重新少了热水回来,给他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身/体,格外小心的把留下来的东西都清理掉。 倪叶心睡着了,梦里还嘟囔着什么,不停的说。 慕容长情凑过去一听,就听倪叶心在说:“上,上了你,早晚上了你!” 慕容长情真是哭笑不得,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说:“没机会了。” 倪叶心身上干净了,似乎也舒服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外面静悄悄的,屋里昏暗暗的,他醒过来的时候屋里也没有点灯,慕容长情怕打搅他休息。 其实倪叶心根本没睡多久,就被宿醉的头疼给弄醒了。 倪叶心抬起手来捂住头,这一下感觉不只是头疼,浑身上下哪里都疼的要死。 他要坐起来,就感觉被人扶住了,仔细一看是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说:“醒了?要喝水吗?” 倪叶心没有开口,迫切的点了点头,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嗓子里很疼,根本说不出来话。 慕容长情走到桌边,先把灯点上,然后到了一杯白开水给倪叶心。 倪叶心接过杯子就大口喝了,只是刚喝了一口,突然“噗——”的一声就吐出去了,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瞪着自己手里的茶杯。 慕容长情一瞧,忍不住笑了,给他擦了擦流/到身上的水,淡定的说:“你放心,之前那个茶壶我已经丢掉了,现在这个里面是白开水,喝了不会有问题的。” 倪叶心吁了口气,说:“你怎么不早说……” 他说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又瞪大了眼睛,大惊失色的看着慕容长情。 倪叶心瞪了慕容长情半天,突然面色僵硬的低下头来看自己。 光溜溜的没穿衣服,身上到处都是吻痕。 倪叶心突然脑袋更疼了,不只是宿醉的疼,还回忆起了很多奇怪的画面。 余少爷那种药吃了只是像喝多了一样,但是之后记忆是清清楚楚的,一点也不会断片。 倪叶心突然就记起来了,自己好像……说了很多羞耻的话,而且干了很多羞耻的事情。 而慕容长情这个平时看起来高冷又禁欲的家伙,没想到竟然是个大尾巴狼,趁人之危不说,还哄骗自己! 他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吗! 但是自己当时还就真的……全都照办了! 倪叶心有点想要装死,但是他决定在装死之前,先把慕容长情弄死才行,不然他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慕容长情瞧他脸部表情精彩纷呈,忍不住就把他给抱住了,用被子将人盖严实,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说:“这么有精神头,早知道再干/你一次了。” “慕容长情!”倪叶心面红耳赤,差点从被子里跳出来。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倪叶心咬牙切齿说:“臭流氓。” 第182章 狼11 “怎么?还不好意思了?”慕容长情见着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就想笑,凑到他耳边吹了口热气,说:“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还说我笨,一直教我怎么做才对。” 倪叶心又没有断片,一切记得清清楚楚的,听到慕容长情的话忍不住就回忆了起来,顿时差点羞愤致/死。 倪叶心不想和慕容长情再说话了,赶紧躺下来,把被子拉到头顶上去,盖严实了,一侧身就不说话了,开始装死。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拍了拍他,说:“都天黑了,饿不饿?” 倪叶心不理他,不过真的饿的要死了,毕竟下午的运/动量太大。慕容长情简直没人性,趁他酒醉的时候,不只是把他给上了,还一通哄骗,哪有让人自己坐上去的! 倪叶心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该死的慕容长情,早晚把他干的哭天抢地。 慕容长情也没有再闹他了,干脆站起来,然后就悄悄出门去了。 倪叶心蒙在被子差点憋死了,然后听到外面没有动静,这才把被子拉下来一点,小心翼翼的回头一看! 没人了…… 倪叶心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刚才慕容长情还在没皮没脸的说一些让人羞耻的话,怎么转眼就没人了?不会是自己出去吃饭了罢? 倪叶心这么一想,又差点把自己给气死了。 不过屋里没人了,倪叶心立刻就蹿起来了,感觉腰上的伤是没什么事儿,可是除了那个伤之外,到处都是事儿。 他腰酸的要死,一动就好像要断了一样。腿也酸的要死,根本就已经不是自己的腿了,其他地方到处都是吻痕,从上到下无一例外。 倪叶心把衣服拽过来就往身上套,结果脖子上一堆的吻痕,根本遮不住,就差把脑袋给蒙上了。 倪叶心早就知道了,慕容小狗最喜欢咬他,上次就弄得他浑身到下青青紫紫的,绝对有暴/力倾向,但是没想到这次又这样。 倪叶心拉了半天领子,最后只好掩耳盗铃,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了。 他赶紧把衣服穿好了,免得自己光溜溜的实在是很不好意思。穿好衣服又跑到茶桌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闻了闻没有问题,立刻就干了,然后连着又倒了两杯。 他因为之前太热情,一直喊舒服,还哼哼唧唧的呻/吟,所以嗓子难免有些嘶哑,特别的干涩,一杯水都缓解不了什么症状。 倪叶心喝的差点吐出来,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一点了,但是胃里就不舒服了,已经全都被水塞满了,一时有点撑,水饱的感觉可不是特别的好。 他打开门,直接就出去了,院子外面没有人,大家估计还都在查案,都还没有回来。这可让倪叶心松了口气,毕竟自己叫的那么大声,但凡有人,绝对会被听得清清楚楚,那可就没脸再混了。 倪叶心本来想去吃东西的,但是转念一想,他要吓唬吓唬慕容长情,于是就没有出院子,而是想要到房顶上去藏起来。 一会儿慕容长情回来了,就看到自己不见了! 虽然幼稚,但是倪叶心这么一想,已经把自己逗乐了,但是他不敢笑,因为一笑浑身都疼。 平时的时候,以倪叶心的武功来说,上屋顶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是今天不同了,倪叶心看着屋顶,扶着自己的老腰就发愁,愁的眉毛都拧到一起去了。 倪叶心气得不行,憋着一口气,提气猛地一纵,很好,上去了,但是他的双/腿直打颤,“卡拉拉”一声,踢到了瓦片,被绊了一跤,差点就跪在了屋顶上。 倪叶心赶紧双手一抓,抓的太猛了,指甲差点给抓劈了,不过好歹也算是挂在屋顶上了。 “沈护卫,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倪叶心正在庆幸,突然却听到有人说话,声音不远,应该是马上就要进院子里来了。 倪叶心顾不得手指甲了,赶紧跳起来就往上,连滚带爬的就藏了起来,躲在屋顶斜坡后面,让下面的人看不到自己。 很快的,就有两个人跑进来了,是沈护卫和另外一个护卫。 沈护卫挠了挠头,说:“我也听到有动静,不会是有小偷进了开封府罢?” 那护卫笑了,说:“哪有小偷来开封府的,那不是自投罗网?” “咦?孙先生,你怎么也来了?”沈护卫惊讶的说。 倪叶心不敢探头,生怕被瞧见了,结果听到孙先生这几个字,差点被吓得魂都没了。 孙先生说:“我路过,听到有奇怪的声音就过来看看。” 沈护卫说:“原来孙先生你也听到了,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这里并没有人。” 倪叶心吓得直缩脖,往外悄悄看了一眼,顿时心道不妙啊。 孙先生四处看了一眼,然后就抬头看到了屋顶,有一片瓦片拨/开了,绝对是倪叶心的杰作,毕竟刚才太匆忙,他都没来及摆正。 倪叶心顿时大汗直流,心想着完蛋了,孙先生真是慧眼如炬。 沈护卫还添乱,大声说道:“是不是有人在屋顶上,那里的瓦片乱/了!我去看看。” 他正说着,突然一个人走了进来。 慕容长情手里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他和倪叶心晚饭,他大老远的就听到了这几个人的对话,当然他也听出来了,屋顶上的可不是什么小偷,而是笨手笨脚的倪叶心。 慕容长情说:“不用上去了,刚才是爆米花在上面玩,已经被我赶下来了。” “原来是爆米花啊。”沈护卫恍然大悟的说。 倪叶心眉毛一抽,心说你才是爆米花,你才是蠢狗。 好在这会儿爆米花和玉米出去玩了,不然突然出现来拆台,恐怕就没人能救倪叶心了。 倪叶心松了口气,就听孙先生说:“看来又要再加一条规定了,不能让狗上屋顶。” 孙先生说着就走了,沈护卫和另外一个护卫也回了屋里。 慕容长情笑了笑,抬眼看了一眼屋顶。 倪叶心正探着脖子往外瞧,和慕容长情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倪叶心顿时就瞪了他一眼。 “哗啦”一声轻响,慕容长情直接上了屋顶,手里还托着托盘,潇洒的简直没话说。 “蹲在这里做什么?”慕容长情站在他身边,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晚饭准备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难不成你想在这里吃?” 倪叶心瞪他,不过没有站起来,他本来就腿软,蹲在这里一时有点起不来了,腿有些发/麻,罪魁祸首竟然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慕容长情似乎看穿了他,干脆蹲下来,忍不住就在他鼻尖上咬了一口,说:“到底谁才笨?” “你你你!”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倒是欣然同意,说:“我喜欢上这么一个笨家伙,显然也不怎么聪明。” 倪叶心:“……” 慕容长情干脆把托盘塞在了倪叶心的手里,让他两只手托着,说:“端好了。” 然后双手一抄,就把倪叶心打横抱了起来,带着他平稳的就下了屋顶,临走的时候还抬脚一踹,就把反过来的瓦片给摆好了。 慕容长情带着他回了屋,将他放在床/上,回身关门的那一点时间,再回过来头,就看到倪叶心已经坐在床/上,把托盘也放在桌上,开始大快朵颐了。 不过倪叶心夹菜的时候,筷子一直在抖抖抖,抖的倪叶心脸都青了。 慕容长情拽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他对面,说:“我喂你?” 倪叶心瞪他,说:“早晚也让你体会一下。” 慕容长情要喂他吃饭,倪叶心干脆就做了地主,靠坐在床/上,然后抬着下巴就一口一口的吃了。 慕容长情喂他青菜他就闭着嘴巴不张/开,夹了一块肉才张/开吃掉。 慕容长情颇为无奈,不过今天倪叶心最大,看在倪叶心废了那么多体力的份儿上,慕容长情也就多给他吃了几块肉。 倪叶心吃饱了,眼珠子就开始乱转了,一看就没想什么好事儿。 慕容长情也吃了饭,然后把东西全都收拾出去,就准备弄点水来洗热水澡了。 倪叶心不能洗澡,只能擦一擦身上,然后就钻进被窝里去看慕容长情的美/人沐浴图了。 慕容长情也不害臊,脱得一/丝/不/挂才进去,还在倪叶心眼前晃了好几圈,把倪叶心看的鼻血差点流下来。 倪叶心揉了揉鼻子,心里想着,早晚也让慕容长情自己坐上来! 虽然他有一番雄心壮志,不过这会儿实在是累了,吃得又撑,看着美/人沐浴图就睡着了。 倪叶心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醒过来的时候慕容长情就在旁边,伸手搂着他,不过看起来好像还在睡,一副没有醒的样子。 倪叶心瞬间就清/醒了,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立刻翻身坐起来,悄悄的把被子一掀,他立刻看到了慕容长情穿着整齐的白色里衣,露/出来一段白/皙的颈子,还有精致的锁骨,差点就把口水给流/出来了。 倪叶心迫不及待的就拽了拽慕容长情的衣服,然后松了松自己的裤子,准备提/枪就上,不然后患无穷。 其实慕容长情早就醒了,只是倪叶心没醒,所以他也就没动。倪叶心突然就跳起来了,慕容长情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结果倪叶心其实是在想坏事,搞小动作的时候还坏笑出声了。 倪叶心刚把自己裤子脱了,突然就听“啪”的一声,自己的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啊——” 倪叶心大叫了一声,吓了他一跳,立刻瞪着眼睛,就看到慕容长情醒了,而且眯着眼睛,似乎眼神有点不善。 慕容长情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在他臀/部上又打了一下,说:“一大早就送上/门来了?” “啊,你的手在做什么!摸哪里呢!”倪叶心又大叫了起来,简直吓得魂都没了,慕容长情竟然把手指往自己那个地方塞,那个地方昨天操劳过/度,现在肿/胀的厉害,一碰就格外的难受。 慕容长情也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将他的裤子拽上,说:“老实点。” 倪叶心不干了,推了他一把,一下子就骑在了他身上,说:“慕容小狗,说好一人一次呢,你快点让我上。”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捏着他的下巴说:“你都叫了我多少次小狗了?我如果反悔了也不为过罢?” “你你你!”倪叶心气得瞪眼,说:“你耍赖!” 慕容长情笑而不语。 倪叶心差点给他气死,但是武力值不够,完全打不过慕容长情,根本没办法把慕容长情就地正/法。 倪叶心气愤愤的就起了床,然后想要出门转一圈,去彭家再看一看。 彭二少爷死了,他们还没去彭二少爷住的地方转过。 慕容长情给他穿好了衣服,就带着他出门吃饭去了。 因为一顿丰盛的早饭,倪叶心很快心情就变得特别好,没心没肺的跟着慕容长情就走了。 他们要去彭家,虽然不远,不过也不算近,两个人溜溜达达的往前走,正是早上热闹的时候,大街上两边的铺子都开了,还有一些小摊贩,看起来的确鼎盛,是别的地方不能比的。 倪叶心以前早上巡街,就喜欢到处乱逛,感觉特别的有/意思。 他们正走着,倪叶心突然就叫了停,说:“你在这等着,我去那边看看。” “去做什么?”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不告诉他,板着脸说:“反正你就在这里等着,别跟着我,不然我,哼哼。” 慕容长情听他威胁自己,忍不住想要笑,不过还是答应了,就瞧倪叶心往一个卖珠宝玉石的铺子去了。 倪叶心进了铺子,很快就出来了,速度快的不得了。 慕容长情惊讶的说:“这么快?” 倪叶心突然脸颊有点红,咳嗽了一声,说:“有……银子吗?”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很想问问,开封府六品校尉到底俸禄多少。 “要多少?”慕容长情虽然是问句,不过还是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几张银票,放在了倪叶心的手心里。 倪叶心低头一看,好家伙,大侠不愧是有钱,原来做教/主这么富有,虽然只是薄薄的几张银票,但是竟然有一千两那么多。 倪叶心以前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虽然不是金子,但是也够多的了。 倪叶心突然有一种傍大款的感觉。 慕容长情还想问他够不够,毕竟他刚才瞧倪叶心进的是珠宝玉石铺子,东西应该不便宜。 不过慕容长情还没问出口,倪叶心已经掉头就走了。 慕容长情一阵无奈,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等着倪叶心出来。 倪叶心跟刚才的速度差不多,以惊人的速度就回来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银票不够?” “怎么可能?”倪叶心说:“快快我们走。” 倪叶心眉飞色舞的就拉着慕容长情往前走了。 慕容长情回头看了一眼,觉得实在很奇怪,倪叶心跑的这么快,好像是有人在后面追一样。 不过其实并没有人在后面追他们,倪叶心拉着慕容长情一通猛走,眼看就要到彭家了,不过立刻就拐进了旁边的小/胡同里。 胡同比较偏僻,没有人,看起来还是个死胡同,估计更不会有人了。 两个人站在这里,还能听到旁边大街上吆喝的声音。 倪叶心左右一看,果然没人,这才像是做贼一样的拿出一样东西来,好像献宝一样,举着给慕容长情瞧。 是一枚指环,肯定是刚才从珠宝玉石铺子里买的,不过说实话,品相不是特别的好,只是一个银指环而已,上面连个珠宝都没有镶嵌,也就是做工还值几个钱。 慕容长情有点想笑,说:“你刚才去买这个了?” 倪叶心点头,说:“对啊,好看吗?” 慕容长情沉吟了一声,说:“还不错。” 慕容教/主什么宝贝没见过,这句违/心话说的倒是行云流水。 倪叶心把指环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晃得慕容长情眼睛直晕,才说:“你猜花了多少银子,贵不贵?” 慕容长情眉毛一挑,他忍不住思考了一下,倪叶心不会真把这枚指环当了宝贝,用自己给他的一千两银票去买了这么一个玩意罢? 如果真是这样…… 慕容长情有点头疼,说:“贵,自然是贵了。” 慕容长情话一出,倪叶心突然就“噗通”一声跪下了,当然是单膝跪地,然后托着慕容长情的手,就把指环给他套/上了。那动作才叫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慕容长情都懵了,说:“你做什么?” 倪叶心哈哈一笑,笑的眼泪差点出来。其实这不过是个玩烂了的小把戏,不过慕容长情是个宋人,当然不会懂这个。 倪叶心得意的说:“没什么啊,我那边的习俗,要跪下来求婚的,你让我跪我就跪了。行了,带着我的指环,现在你是我的人了。” 第183章 狼12 “么么!” 就在慕容长情怔愣的时候,倪叶心已经抓/住慕容长情戴着戒指的手,用/力的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两大口。 慕容长情更是傻眼了,往日里的高傲清冷全都不见了,偶尔的鬼畜气场也没了,盯着倪叶心看了半天。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的表情逗笑了,刚要说话,不过忽然就瞥到旁边好像有黑影。 转头一瞧吓了一跳,竟然有人经过,还是倪叶心认识的人。 余少爷和彭大人正巧经过,就听到了倪叶心哈哈大笑的声音。余少爷还说正好要找倪叶心,所以就过来了,结果发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竟然在一条死胡同里。 而且那两个人的姿/势也太诡异了,慕容长情站着,倪叶心单膝跪地,拽着慕容长情的手,狠狠的就在慕容长情手背上亲了两下。 说实话,倪大人的长相,怎么说都是英俊不凡,而且身高也不算矮了,在一群路人甲之中绝对可以脱颖而出。 单膝跪在地上这种姿/势,尤其由一个英俊的男人做出来,实在是很养眼,很让人心跳加速,但是奈何倪叶心一脸的猥琐笑容,还抓着慕容长情手亲,亲的差点流口水。 那情景就很诡异了。 余少爷看傻了演,嘴巴张/合/着,不好意思的说:“你们……在做什么?” 倪叶心脸有点红了,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明明都已经在廖无人烟的小/胡同里了,没想到还让熟人个撞见了。 彭大人虽然也有些不解,不过淡定多了,只是微笑而已。 慕容长情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倪叶心从地上拽了起来,给他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土。 倪叶心刚才跪的有点猛了,差点就没站起来,膝盖疼得他直抽冷气,揉了揉跪疼的膝盖。 倪叶心一边揉膝盖一边说:“啊原来是你们啊,我们……” 倪叶心刚说话,却被慕容长情拽了一下,慕容长情搂着他的腰就要带他走。拽出了小/胡同之后,就往回去的路走,根本不是冲着彭府去的。 倪叶心傻眼了,指着身后看傻的余少爷说:“等等,等等,我们不是去找彭大人和余少爷的吗?他们就在那里啊,而且彭家在后面,我们……” 慕容长情拉着他,大步的往前走,说:“一会儿再去。” 倪叶心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慕容长情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他们走了一会儿,前面又有一条小/胡同了,慕容长情突然就把他推了进去,然后给了他一个标准的壁咚。 倪叶心靠在墙上,觉得慕容大侠的气场太强大了,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说:“干什么突然抽疯啊。” 慕容长情低声一笑,笑的倪叶心骨头都差点酥了,口水也差点就流下来了,在他耳边说道:“因为我现在想干/你。” 倪叶心:“……” 倪叶心正一脸花痴的瞧着慕容长情近在咫尺的脸,哪想到慕容大侠突然切换了模式,开始耍流氓了,有点消化不下来。 慕容长情说完了就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嘴唇,似乎有种风雨欲来的气势,把倪叶心吻得都不能呼吸了,疯狂的在倪叶心口腔里侵占着。 倪叶心给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很配合的,搂住慕容长情的肩背,仰着头配合着把舌/头伸了出来。 虽然倪叶心觉得自己被吻的很舒服,但是有一点不好,就是他扬的脖子都酸了,为什么慕容长情会比自己高那么一点呢?虽然只是一点,一点点而已。 倪叶心气喘吁吁的,虽然也是会接/吻的时候换气,但是感觉就算这样,时间也太久了,都快要极限了。 他的舌/尖都被慕容长情啜的发木了,上牙堂也被舔的差点脱层皮,感觉慕容大侠发起疯来真不是一般的可怕,恨不得能尝到血/腥味儿。 然而就是这样,慕容长情似乎还觉得不够,就是不肯放开他。来回变着花样的挑/逗倪叶心,非要倪叶心不断回应他才行。 好在这条胡同虽然并不是死胡同,但是并没有人经过,没有人打扰他们的好事儿。 慕容长情吻着倪叶心的嘴唇,如果这会儿他们在房间里,慕容长情绝对会把他的衣服撕/开,让他好好知道挑/逗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样的。 不过现在在大街上,并不好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不然倪叶心绝对会跳脚的。 慕容长情用手轻轻/抚/摸倪叶心的颈侧和耳根,倪叶心感觉到慕容长情手心火/热,但是有个凉凉的东西蹭着他的耳/垂,是慕容长情戴着那枚银指环。 倪叶心这么一想,顿时美滋滋的,虽然自己没能上了慕容长情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但是还好自己先求婚了,总算是挣回了一点面子,不会让自己显得那么矬。 两个人简直吻得昏天黑地的,倪叶心被放开的时候差点就顺着墙滑/下去了,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好像透支了一样。 慕容长情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颈侧,还张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倪叶心抽/了口冷气,说:“你怎么总是咬我,我脖子上全都是牙印,而且是牙印套着牙印,你以为俄罗斯套娃呢。” 慕容长情叹了口气,说:“这种时候,你不应该说些其他的话吗?” “说什么?”倪叶心说。 倪叶心从来都是破/坏气氛小能手。 慕容长情低声一笑,倪叶心总觉得很鬼畜。就听慕容长情在他耳边低语:“说,你很想让我现在就抱你。” “鬼才想!”倪叶心立刻反/抗。 这么羞耻的话,倪叶心打死也是不会说的。当然昨天其实他说了更多羞耻的话,比这句羞耻一万倍,不过那是倪叶心喝醉了才说的,他根本不会承认是自己说过的话。 慕容长情像是给猫顺毛一样,在倪叶心身上抚/摸了一下,因为被摸得太舒服了,倪叶心果然就不炸毛了,嗓子里还哼了哼,还侧着头,在慕容长情手心里蹭了两下。 慕容长情的手放在倪叶心的颈侧,他微笑着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银指环,说:“你们那地方的习俗是送银指环?”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嘴唇,总觉得慕容大侠有点嫌弃的口吻,自己是不是被羞辱了。 倪叶心说:“就是求婚要送戒指啊,不过不一定是银的,呵呵……” 倪叶心干笑,人家求婚当然要送钻石戒指,不然也是铂金的。 “你看银的不是很好吗?和铂金的颜色也差不多啊,都是亮银色的,而且还便宜,物美价廉。”倪叶心赞美了一通自己买的指环。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你拿了一千两就买了这么一个银指环,还问我贵不贵?”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说:“嫌弃就还给我。” 慕容长情笑了,又给他顺了顺毛,说:“虽然的确是寒酸了点,不过既然是你的嫁妆,我怎么会嫌弃。” “滚!这是聘礼!”倪叶心立刻叫道。 慕容长情也没跟他争辩到底是什么,虽然一副嫌弃的表情,不过心里那是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倪叶心说:“我才没有你那么败家,动不动就花一千两买奇怪的东西。” 倪叶心还记得上次慕容长情花了一千两买了奇怪的春/药。 慕容长情说:“我们走。” “去彭家了?”倪叶心问。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带着倪叶心就离开了小/胡同,两个人又往彭家走去,不过走到一半就拐了弯,慕容长情带着倪叶心进了刚才他去的珠宝铺子。 店面挺大的,掌柜的似乎在算账,扒拉着算盘,抬眼看了一眼,估计是记得倪叶心,刚才他来这里买了一个银指环,挺便宜的。 所以掌柜的有些漫不经心,就没有站起来过去招呼,还在那边继续算账。 慕容长情并不在乎这个,带着倪叶心在铺子里转了一圈。 指环自然是女士的多一些,要选合适的还真不容易,慕容长情不明白倪叶心那边的习俗怎么这么奇怪,但是瞧着手上的银指环,还是很高兴的。 慕容长情扫了一遍,就拿起了一枚玉/指环,要往倪叶心手上戴。 倪叶心赶紧摆手,一看那玉/指环色泽和做工,就知道绝对死贵,能入慕容长情法眼的,绝对不是什么便宜货,说:“你干什么?” 慕容长情抓着他的手,说:“我的嫁妆,要不要?” 倪叶心本来不要的话已经到嘴边上了,但是他完全没想到慕容大侠脸皮这么厚,说嫁妆说的这么流畅,一个磕巴都不带打的。 倪叶心瞪着眼睛,嘴角和眼角都要飞起来了,哪能不要,说:“要,当然要,不过礼轻情意重,你买什么我都喜欢。” 掌柜的在旁边算账,乍一听到慕容长情的话,吓了一跳,还以为慕容长情是个姑娘,但是抬头一瞧,这公子虽然长得也忒好看了,但是绝对不是姑娘。 但是掌柜的眼睛尖,发现慕容长情拿着一个价值不菲的玉/指环,于是顿时热情了起来,至于慕容长情说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掌柜的都不在乎了。 掌柜的再一打量慕容长情的穿着,赶紧跑过来,说:“两位客官,是要看指环吗?这里还有,还有。” 掌柜的赶紧把锁上的小抽屉打开,里面可都是更贵的东西了,不愧是开在开封的铺子,里面各种价值连城的东西。 慕容长情一瞧,立刻就把玉/指环给放下了,然后又相中了一个白玉的指环,虽然看起来简单了一些,但是绝对贵到吐血。 倪叶心眼睛都瞪大了,他后悔了,刚才就应该让慕容长情把那个玉/指环给自己戴上!戴上就不能换了! 倪叶心赶紧说:“大侠,我喜欢刚才那个指环。” 掌柜的一看慕容长情拿的白玉/指环,立刻眉飞色的就说:“这位客官好眼力,这枚指环可是小店里最好的货了。” 倪叶心心说就算我不识货,但是也看的出来!价/格肯定也是贵的飞起来。 慕容长情拿起那枚白玉/指环看了看,一点瑕疵也没有,果然是上等货。 慕容长情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讨了银票,就往桌上一放。 那掌柜眼睛都瞪大了,立刻低头哈腰的把银票拿起来,躲在一边数数去了,恨不得两只眼睛都扎进银票里面,拔都拔不出来了。 倪叶心眼睛瞪大老大,也盯着银票,那厚厚的一摞。之前几张就是一千两,这么一大堆那要多少两? 倪叶心差点就蹦起来跟掌柜的去抢银票了,心想着,自己怀里剩下的那些银票,绝对不会再还给慕容长情了,不然慕容长情绝对会转眼就花光的! 就在倪叶心炸毛想要去把银票抢回来的时候,却被慕容长情给拉住了手。 倪叶心就见慕容长情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衫,不论是样貌还是风姿都是旁人不能比的。 慕容长情突然就撤开了一步,腰背挺得笔直笔直的,然后单膝点地,学着刚才倪叶心的样子,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倪叶心吓了一跳,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这简直是现学现卖,直接把那枚刚买的白玉/指环套在了倪叶心的手指上。 也就是倪叶心的手指比较细,虽然看起来骨节分明,不过还算是修/长的,指环戴上还算是合适的。 倪叶心一看慕容长情单膝跪下了,他就差点膝盖一软双膝都跪下。 倪叶心不知道自己刚才单膝跪下求婚的时候有没有这么帅气,不过慕容长情现在这模样,帅的绝对惨绝人寰的,让倪叶心心跳一个劲儿的打着滚往上飙,银票都忘了去抢。 慕容大侠的学习能力绝对是一等一的,他给倪叶心戴上了戒指,然后微笑着在他的手背上吻了一下,就跟刚才倪叶心的动作一样,不过气场和感觉绝对不一样。 倪叶心感觉到慕容长情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自己的手背上,还有那薄薄的嘴唇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虽然很温柔,但是倪叶心感觉心脏好像被大铁锤重击了一样。 掌柜的数着银票都看傻了,不知道那两个人在做什么,街上路过的人也有的看傻了,伸着脖子往这边瞧。 倪叶心都顾不得不好意思了,心跳的他差点厥过去。 慕容长情倒是坦荡荡的,给倪叶心戴上了戒指,然后施施然站了起来,拉着倪叶心就出了铺子。 倪叶心晕头转向,就被慕容长情给拽走了,一路上都浑浑噩噩的,好像脚踩棉花一样,好几次差点撞到人。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看着路。” 倪叶心这会儿什么都听不到了,满脸都是笑容,笑的估计脸都要抽筋儿了,一直举着自己的手瞧,美滋滋的。 两个人又往彭家去了,在半路上又碰到了余少爷和彭大人。 余少爷见他们刚才突然就走了,还以为他们有什么要紧事儿,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而倪叶心似乎有点不同寻常,一脸的猥琐笑容,笑的旁人都不敢靠近他。 余少爷嘴角一抽,说:“倪大人,你没事罢?” 余少爷当然看到倪叶心手上多了一个指环,毕竟倪叶心一路举着手,动作实在诡异,别人不想发现都不行了,特别的明显。不过余少爷并不知道那个指环是什么意思,看起来似乎挺贵的,也仅此而已了。 倪叶心这才把手放下来,说:“啊,对了,我们是来问问彭二少住哪里的,我们想去彭二少住的地方瞧瞧。” 余少爷看了一眼身边彭大人,彭大人说:“我二弟不住在彭府,有自己的庄子,并不远,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倪叶心立刻点点头,因为心情愉快,瞧着谁都笑眯眯的,而且笑的特别……甜。 慕容长情不悦的在倪叶心屁/股上拍了一下。 倪叶心被打了屁/股都没有不高兴,还是笑眯眯的说:“你干什么突然打我。” 慕容长情捏住他的下巴,说:“不许对别人傻笑。” “我没有啊。”倪叶心用真诚的眼神看着他,不过就在说话的时候,嘴角还是带着笑的。 倪叶心笑的这么开心,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的确比平时更吸引人目光了,不过彭大人被他笑得有点发毛。 这两个人明目张胆的说些让人羞耻的话,余少爷听得都不好意思了,彭大人就说道:“跟我来罢。” “哦哦哦!”余少爷红着脸,倒是第一个追上了彭大人,免得被后面两个秀恩爱的人闪瞎了眼睛。 第184章 狼13 彭大人在前面带路,余少爷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然后是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两个人。 倪叶心本来想要追上去的,但是慕容长情不准,倪叶心也不知道他在吃什么醋,反正慕容大侠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会看别人不顺眼,这个倪叶心可是摸准了他的脾气的。 慕容长情走的很慢,不过倒是不至于把前面的两个人跟丢/了。 倪叶心一路傻笑着就走过去了,慕容长情握着他的手,他都没有发现,所以根本没闹腾。 路上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巡街的开封府护卫,大家和倪叶心打招呼,倪叶心也都笑呵呵的回答了。 那几个护卫对慕容长情不太熟悉,不过知道是倪大人的朋友。突然瞧见倪大人和这位公子十指相扣的就走过去了,都目瞪口呆的,不过因为倪大人的表情太自然了,所以他们愣是没想到有哪里不妥。 慕容长情也没提醒倪叶心,他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和倪叶心是什么关系,但是又觉得这样过于无聊,所以慕容大侠向来都是暗搓搓的昭告天下。 他们很快就到了彭二少住的庄子,其实并不远,过了几条街也就到了,从外面看还挺大的,门口有开门的小厮。 彭二少一直是自己在外面住的,不过庄子倒是彭老/爷给他置办的。彭二少花天酒地,有的时候是去青楼楚馆,有的时候就把人带回到家里乐呵,虽然还没娶妻,但是庄子里不少/女人。 彭二少突然死了,彭大人还没顾得上去一趟彭二少的庄子瞧瞧,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看门的小厮瞧见他们,竟然过来拦人,说:“夫人说谁也不见。” 倪叶心一听就奇怪了,没听说彭二少有个什么夫人,有名分的小妾都没有,不知道小厮口/中的夫人到底是什么人。 彭大人皱了眉,似乎知道些什么,说:“开封府的大人查案,你……” 他话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娇俏的声音说道:“哎呦,我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彭大人。” 一个穿着桃粉色长裙的少/妇正好从门口路过,她身边跟着两个丫鬟。那少/妇瞧见有人站在门口,就捂着嘴嘻嘻一笑,说:“彭大人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我夫君刚死,你不会是欺负我这个寡妇来的罢?” 那少/妇看起来年纪不大,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实在是很年轻,彭二少刚死,她倒是穿的艳/丽,一点也不像是守寡的样子。 这女人是彭二少从青楼里赎出来的,不过赎出来没几个月,新鲜劲儿过去了,也就不喜欢了,就放在家里头,倒是好吃好喝的。 彭二少府里头就这么一个女人,所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彭二少的夫人,小厮丫鬟也都不敢惹这姑娘,如今彭二少死了,她俨然就成了这座宅子的主人。 彭大人以前就听说过事情,不过彭二少的事情他一般都不过问的,彭老/爷也不管,自然就这么着了。 少/妇拦在门口,打量了两眼旁边的余少爷,又打量了两眼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那眼神变得实在是快。 少/妇又捂着嘴嘻嘻笑了一声,说:“不知道哪位是开封府的大人呢?既然来查案的,那就请进来罢。” 她说着,就扭着婀娜的小/腰做了个请的姿/势,往后退了两步,让开大门。 少/妇这态度,似乎让彭大人有些不快,不过他不便多说,就先进去了。 余少爷哪见过这样的女人,觉得真是奇怪,他可不知道少/妇和彭二少关系多复杂,只知道少/妇说彭二少是她夫君,但是夫君死了反而一直笑。 余少爷赶紧追着彭大人就进去了。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也往门里面走,不过倪叶心刚走到门槛那里,一抬腿的功夫,那少/妇突然“哎呀”了一声,小/腰杨柳一般晃了晃,就倒进了倪叶心的怀里去。 倪叶心下意识的抬手护住自己受伤的腰部,不过还是被她撞了一下。 别怪倪叶心没有浪漫细胞,而是伤口被撞一下实在太疼了! 倪叶心也“哎呀”的叫了一声。 慕容长情顿时就恼了,他哪里能看不出来,那女人是故意假装摔倒,好往倪叶心怀里投怀送抱的。 慕容长情当下伸手一推,完全不怜香惜玉,一把就把那女人给推出去了。 这回女人“哎呀”叫了一声,可是真的大叫,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顿时脸上花容失色,眼睛里都起了雾气,眼看着就要哭了。 慕容长情都不看她一眼,伸手去扶住倪叶心,说:“怎么样?” “没事没事,就是被撞了一下,刚才有点疼,现在好了。”倪叶心说。 少/妇被撞到在地,小丫鬟们赶紧去扶,少/妇就坐在地上不起来,嘴里哎呀呀的呻/吟,叫的别人听了怪不好意思的。 倪叶心没想到在慕容长情身边,自己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桃花运,真是有点哭笑不得的。 不过好歹倪叶心也是身材挺拔玉树临风,如果穿着一身正经的官服,恐怕更要惹人喜欢。 虽然慕容长情比倪叶心长得好看的多,但是看起来就不近人情,旁人多半是不敢招惹的,也就倪叶心这样没心没肺的才会跟他搭讪。 慕容长情也就是今天心情特别好,所以不想多搭理这个女人,拉着倪叶心的手就往里去了。 那少/妇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结果没人理她,气得她脸色涨红,推开要扶自己的丫鬟,自己就从地上站起来了。 走在前面的彭大人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他们要去彭二少的房间瞧瞧,那少/妇就亦步亦趋的跟着。 余少爷瞧了她两眼,总觉得她像是盯贼一样。 彭二少可没有书房那种地方,他们就直接到了彭二少的卧室去了。 挺大的一个房间,分里外间,还有个茶室,收拾的不算是太整齐,外间地上还滚着一个空酒坛子。 他们进了彭二少的房间,那少/妇就坐在了椅子上,斜靠着瞧着他们。 小丫鬟低声道:“夫人,你让买的点心买回来了,要我扶夫人回去用些点心吗?” 少/妇冷笑了一声,说:“一会儿再吃。家里来了这么多外人,他们若是要偷我夫君的东西怎么办?” 那少/妇言语尖锐,说的声音也颇大,一看就是说给屋里那几个人听的。 余少爷顿时尴尬的不得了,不过倪叶心就不同了,其余人都当做没听到一样。 少/妇就一直在那里坐着,果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倪叶心看了一眼彭二少的桌子,上面有几个话本,不过都是那种比较露骨的书,其余也没有什么书信往来,桌子上倒是干干净净的。 余少爷站在一边,他不知道要看什么,但是好不容易来了彭二少这里,说不定和兵部的事情也有关系,当然不能放过什么线索。他只好这边摸一下那边摸一下了。 “哗啦”一声,余少爷将一串东西碰掉了地上,低头一看是一串铃铛,他赶紧把铃铛捡起来,想要摆回桌上去。 不过捡起来一看,其中有一颗铃铛被摔开了,变成了两半。 余少爷这一看就着急了,不会是这么一碰就给碰坏了罢?也太不结实了。 他顿时一头汗,将两半的铃铛一合,倒是一下子就合上了,这才放下来,说:“这是什么东西,也太奇怪了。” 倪叶心听他说话就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了笑就把脸转过来了。 慕容长情也瞧了一眼,觉得铃铛似成相识,想了一瞬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也把目光转移开了。 倪叶心还是在青楼见过这个,只见过一次,是情/趣用/品,叫勉子铃,反正和跳/蛋也没什么不一样了。没想到彭二少屋里还有这个,而且放的光/明正大的。 彭大人一瞧,忍不住低笑了一声,不过没解释,只是说:“别碰它。” 余少爷也不想碰它,他可不想碰坏了。 那少/妇听到声音,咯咯一笑就走过来了,挨得余少爷很近,说道:“这位公子,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是什么呀,嘻嘻,不如让妾身教教你?” “不必不必。”余少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下意识的觉得不太好。 少/妇瞧余少爷的表情实在有趣,笑着在他身上蹭了两下,说:“很有/意思的。” 彭大人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伸手将余少爷拽了过来,说:“你出去。” 少/妇黑着脸说:“呦,这可不是彭大人的府邸,彭大人好大的派头啊。再说,你们这些人万一手脚不干净,怎么办?” “夫人……” 小丫鬟叫彭大人生气了,连忙拉着少/妇。 少/妇甩开那小丫鬟的手,说:“小浪蹄子,你吃里扒外是不是?你竟然还想给外人说话?” 丫鬟吓了一跳,说:“夫人,我……” 丫鬟刚开口,突然尖/叫了一声,因为少/妇突然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昏死过去了。 倪叶心也吓了一跳,说:“大侠,这样敲脖子很容易敲死人的。” 慕容长情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一个手刀,就把那少/妇给打晕了。 丫鬟赶紧扶起倒在地上的少/妇,连忙抱着少/妇出去了。 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众人好像都松了口气,除了倪叶心之外,好像也没人觉得慕容长情做的不对。 余少爷倒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说:“这位姑娘,怎么这样……” 彭大人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女人不过是青楼女子,之前就是卖笑的,哪里敢这么嚣张跋扈,不过后来被赎出来了,一直住在彭二少府上,被彭二少给惯的,远近都出了名,嚣张跋扈的不得了。 如今彭二少死了,女人不但不收敛,而且觉得彭二少这宅子和剩下来的银子全都是她的了,更是猖狂的很。 慕容长情敲昏了少/妇,就抱着臂站在一边,显然对这个地方实在没好感,而且非常的不耐烦了。 倪叶心赶紧找了一圈,不过什么都没找到,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确挺多的,似乎经常带女人回来,床/上还团着女人的衣服。 他们从彭二少屋里出来的时候,少/妇还没有醒,看门的小厮见他们走了,也不敢拦着,就让他们出去了。 几个人出了门,正好就碰到了路过的池隆和赵尹。 倪叶心有点惊讶,说:“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池隆笑了笑,说:“我们刚去查了一下和彭二少一起去看狼的另外两个人的身份,只是碰巧遇到了倪大人而已。” 倪叶心说:“查到了吗?” 池隆点了点头。 和彭二少一起去看狼的有两个人,倪叶心其实都见过,好像地/痞流氓一样,不过穿的倒是还不错。倪叶心不知道他们是谁。 其中一个人失踪了,另外一个人受了重伤,如今还没醒过来,脸都已经被狼给抓花了,根本不能从面容上辨认出来是谁,所以池隆和赵尹还是要去打听一下那两个人到底什么身份。 赵尹说:“是一户姓杜的生意人家的两个兄弟。” “啊?”倪叶心惊讶的说:“还是兄弟?长得不像啊,没看出来。” 那两个人的确是兄弟,不过是同母异父。老大的爹死了,留下孤儿寡母和一堆的钱还有铺子,女人后来没再嫁,不过两年之后倒是又生了一个儿子,远近都知道,肯定是偷人的结果,还光/明正大的把儿子生下来了。 那两个兄弟是在青楼里认识了彭二少爷,简直意气相投,就混在一起了。 据说几个人竟然一起吃喝嫖赌,好多人都认识他们了,不过敢怒不敢言。 那两兄弟好几日没回家了,听说都是跟着彭二少在寻欢作乐,没想到突然就出了这种事情。 倪叶心说:“那失踪的是哥/哥还是弟/弟?” 赵尹摇了摇头。 倪叶心奇怪的说:“摇头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有个娘的吗?有带着去辨认一下吗?” 赵尹说:“的确是带着去了,但是那妇/人说认不出。” 倪叶心:“……” 池隆说那妇/人和两个兄弟关系并不算亲近,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不过不是两个兄弟出去玩乐不回来,就是妇/人出去找相好不回来,家里生意也做的是乱七八糟,倒是不至于饿死了。 妇/人实在是认不出受伤的到底是大儿子还是二儿子。 倪叶心一听,顿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倪叶心说:“那也没办法了,只能先回开封府去了。” 他说着,就瞧赵尹正在偷偷瞄自己,仔细一瞧,原来赵尹正在看自己手上的指环。 倪叶心顿时得意了,还故意抬了抬手叫赵尹瞧清楚了。 突然之间,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手上都戴上了指环,赵尹难免会觉得奇怪。 不过指环并不是一对,一点也不一样,所以赵尹也想不到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在里面,毕竟古代又不流行送对戒。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准备回开封府,去看看那个受伤的人。 倪叶心就说:“余少爷,你也回客栈去吗?我们正好顺路。” 余少爷被他一问,顿时支支吾吾的,竟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倒是彭大人坦然,说:“他暂时住在我那里,如果倪大人有事情,可以到我府上来找他。” 倪叶心一听,顿时就打量了余少爷几眼,余少爷被他看的有点发毛,脸上不自觉的就红了。 余少爷本来住在小客栈的,不过昨天晚上,他就搬到了彭大人的府里去,余少爷觉得,这样子才能更好地监/视调/查彭大人。只是突然被倪叶心这么看,余少爷却想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余少爷面红耳赤,还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倪叶心刚才还没注意,这会儿就瞧得清楚了,余少爷脖子上有个吻痕,清晰可见。 余少爷一摸,感觉脖子疼,目光乱晃起来,结果眼睛瞪大了几分,指着倪叶心的脖子,惊讶的说:“你,你的脖子怎么……也……” 倪叶心满脖子都是吻痕,已经遮住了很多了,不过还是有遮不住的,余少爷一瞧就发现了,顿时震/惊的瞧着他。 倪叶心很想瞪一眼罪魁祸首慕容长情,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很坦然的说道:“哦,冬天蚊子多,被咬了没事。” “什么?”余少爷有点发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第185章 狼14 池隆一瞧,特别有眼力见的就说:“倪大人,我们先回去了。” “别走别走。”倪叶心招招手,说:“你们难道不是回开封府的吗?咱们可以一起走啊。” 赵尹偷偷的看了一眼慕容长情,一看就不是想和他们一起走的样子,虽然都是回开封府,不过赵尹觉得,还是他和池隆两个先回去比较好。 不过倪叶心就是不让他们走,非要拉着他们一起回去。其实倪叶心是想像他们炫耀一下自己的戒指,不过那两个人不懂得戒指的意思,所以都没有多看一眼,倒是把倪叶心弄得很无奈。 慕容长情抓/住倪叶心,说:“我带你去吃饭。” “啊?”倪叶心有点懵了,说:“又吃饭?” 不过不由分说,就被慕容长情给拽走了。 赵尹这才松了口气,觉得今天倪大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现在好了。 赵尹和池隆两个人往开封府去了,慕容长情又带着倪叶心去了瑞福楼,等着吃午饭了。 因为时间还早,所以瑞福楼人不多,他们一坐下来,店小二简直是熟门熟路的就来了,给他们上了热茶,问两个人要些什么。 倪叶心坐下来四处看了看,店小二一来,倪叶心就问了,说:“小二,你认识彭二少爷吗?” 店小二本来没来由的一问,吓了一跳,毕竟彭二少爷死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还是给狼咬死的,脑袋都没了,那也太恐怖了,大家茶余饭后都在谈这个,谁能不知道。 店小二/不是太敢说,毕竟彭大人可是兵部侍郎,那可是大官儿了。彭二少吃喝嫖赌虽然很多人看不起,但是都觉得他后/台硬,所以不太敢多嘴。 店小二说:“见是见过的,彭二少有的时候到我们这里来喝个小酒什么的。” 彭二少喝酒当然一般去青楼,不过偶尔也来这里。店小二看到彭二少进来就头疼,因为每次彭二少一来就能大打出手,总是调/戏一些其他客官,不论男女,只要长得好看的就去调/戏。 所以还别说,这店里头不认识彭二少的人还真是少数。 彭二少死了,他们还说肯定是坏事做得多了,被老天爷收了去,自己养的狼还被狼给咬死了,这就是报应了。 倪叶心又问:“那你知道很喜欢跟在彭二少身边的那两个,姓杜的兄弟吗?” 店小二说:“杜老大和杜老/二?这个小的也知道一些。” 看来那两个姓杜的兄弟和彭二少混的不错,旁人也都是有印象的。 倪叶心就问:“你会区分他们吗?” 店小二被倪叶心问的一头雾水,说:“区分是指……” 倪叶心说:“就是分辨出哪个是杜老大哪个是杜老/二啊。” 店小二笑了,说:“公子您真会开玩笑,那杜老大和杜老/二长得一点也不像,看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店小二说,那杜老大和杜老/二个子和胖瘦倒是差不多的,不过杜老大脸盘子大,脸上肉多,杜老/二有点尖嘴猴腮的感觉。 “还有。”店小二说:“杜老大是个左撇子,您一看他的手,还看不出来吗?” 倪叶心一愣,说:“杜老大是左撇子?” 店小二点头,说:“绝对是的,那杜家两个兄弟也是我们这的常客了,老大绝对是左撇子。” 倪叶心点了点头,然后就没有再问什么了,等着店小二先弄些点心来,一会儿到了时间再吃饭。 很快的,店小二就上了点心,还上了一大壶温酒。 倪叶心看着温酒眨了眨眼睛,慕容长情已经伸出手来,将酒倒了两杯出来,然后推给倪叶心了一杯。 倪叶心狐疑的看着慕容长情,说:“你在打什么坏主意,你不是说我受伤了不能喝酒的吗?” 慕容长情端着酒杯,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指环虽然不够档次,但是戴在慕容长情的手指上,就莫名的高大上起来了,尤其他用左手托着小酒杯,那动作看起来苏的要命。 慕容长情晃着手中的酒,微笑着看向倪叶心,说:“你不是最喜欢喝这里的酒,喝一点可以暖暖身/子,你看你的脸都冻红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差点就被美/人计给砸懵了,慕容长情声音温柔,又笑的这么温柔,倪叶心差点端起酒杯就把里面的酒给喝了。 不过…… 倪叶心小心翼翼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说:“你是不是在里面下/药了?” 他可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吃了那药到底是怎么抽疯了的,简直不忍直视,回想起来就想要一头磕死在桌上。 慕容长情听到他的话,笑了笑说:“我怎么会有那种药?况且我是下/药的那种卑鄙小人吗?” “你说谁卑鄙呢。”倪叶心瞪眼。 慕容长情笑着说:“当然不是你,你我之间只是……一些情/趣而已。”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慕容大侠最近越来越毒舌了,那能叫情/趣吗!太羞耻了。 倪叶心不敢喝酒,就算是没下/药,他也怕自己喝多了又开始撒酒疯。其实他平时喝多了是不会这样撒酒疯的,最多不言不语的就睡了,不过那药劲儿恐怕特别的大,燥热的厉害,让倪叶心安静不下来。 倪叶心给自己找了借口,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不过酒还是不喝的,就开始吃点心了。 他一边吃点心,一边瞧着慕容长情的手,当然还有手指上的戒指,说:“早知道我就买一对的戒指了,池隆和赵尹太没有眼力见了,他们看不出来我们戴的是情/侣戒指吗?” 慕容长情忍不住笑了笑,他们两个虽然都戴了指环,不过这两个指环不论是质地颜色还是价钱,都是相差甚远,根本看不出来是一对的。 慕容长情说:“不然再去配一个?” “别别。”倪叶心说:“你以为自己搞批发吗?对戒哪能买三只啊,买二送一吗?太不吉利了。” 倪叶心不满的往嘴里塞吃的,想着慕容长情这脸这身材这气度,已经够招烂桃花的了,他可不想弄一个这么不吉利的彩头。 慕容长情不太懂这些,不过倪叶心说不要,他也没坚持,现在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就在倪叶心往嘴里塞点心的时候,慕容长情又说话了,说:“我的嫁妆都给了,我们什么时候洞房?” “噗——” 倪叶心嘴里的点心都喷/出来了,还好用手挡了一下,赶紧擦干净,说:“昨天……昨天不都那个过了吗!” 慕容长情挑眉,说:“昨天你不太清/醒,那怎么能算。” 倪叶心瞪着眼睛说:“你怎么耍赖啊。” 慕容长情笑了,说:“我怎么耍赖了?难道你不喜欢和我做那种事情?你昨天可是很享受的。” 倪叶心听不下去了,赶紧伸手就去捂慕容长情的嘴巴,说:“大庭广众之下,你公然耍流氓!” 慕容长情趁着他捂着自己的嘴,突然伸舌/头在他掌心里舔/了一下,这可把倪叶心给吓坏了,差点跳起来,又赶紧把手缩回去了。 慕容长情还想要再调/戏一下倪叶心的,不过突然被人打扰了雅兴。 池隆和赵尹急匆匆的就赶了过来,同来的竟然还有彭大人和余少爷。 倪叶心正吃着东西,红烧肉也刚上桌,一看到他们形色匆匆的样子,顿时觉得不妙,自己的饭好像要吃不成了。 所以不等他们开口,倪叶心飞快的抓起筷子,夹起红烧肉就往自己嘴里塞了两块,然后含糊不清的说:“你们可以说了。” 慕容长情:“……” 余少爷第一个抢着说道:“倪大人,彭二少的脑袋好像找到了。” “额……”倪叶心嘴里塞着红烧肉正在奋力的咀嚼,结果听到了彭二少的脑袋这种言/论,忍不住就回忆了一下彭二少的死状,恶心的他差点就捂着嘴吐了。 一嘴的红烧肉也不知道是应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总之脸都绿了。 等倪叶心处理好了一嘴的红烧肉,池隆这才说道:“刚才去搜/查的人回报说,彭二少的脑袋找到了,但是情况不乐观,要想带回来很费劲,所以请大家先去看一看,然后再带回来。” 倪叶心一听就明白了,这会儿倒是淡定,说:“哦,彭二少的脑袋难道被狼给拆开了,散落了一地?” 余少爷明显脸上肌肉一抽,脸色也绿了。 倪叶心说着就站起来了,准备跟他们一起去看看。 他们先去取了马匹,然后才出城的,看来路途不是很近。 路上的时候,池隆就说:“听说不是被狼给拆了,好像是被砸扁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怪不得,汤汤水水的,的确不是很好完整的弄回来了。” “别,别说了……” 余少爷惨白着一张脸说。 倪叶心笑呵呵的去看他,说:“我们这要去瞧汤汤水水的,你脑补一下都这样,一会儿怎么办?还是先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虽然倪叶心说的像是开玩笑,不过倒是大实话。 搜/查的人在养狼地方不远处的一处山沟里找到了彭二少的脑袋。但是其实他们并不是能确定是彭二少的脑袋,因为已经面目全非。 找到之后,大家没有轻举妄动,还是跑到开封府去先禀报了一下。 池隆和赵尹听到消息就来找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了。不过彭二少也好歹是彭家的人,所以自然要和彭大人说一声。 彭大人决定也跟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出城一路往前走,废了不少时间,倪叶心现在只能庆幸自己刚才吃了些点心,这一来一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饭了。不过一会儿看到彭二少脑袋的时候,倪叶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吐出来。 进了山沟里,倪叶心才看到前面多了很多的人。山沟可不大,大家都挤在这里,显得有些转不开身。 马匹不能进去,他们下了马,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进去了。慕容长情显然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会把他白色的衣服弄脏,但是也没办法,扶着倪叶心往里走。 “大人。” 前面有开封府的人,见到倪叶心他们来了就赶紧让开地方,说:“大人,彭二少的脑袋就在那里。” 倪叶心看了一眼,松了口气,因为也不是很恶心。 余少爷走在后面,听到声音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就不往前走了,反而退了出去,一脸菜色捂着嘴跑了,估计是找地方去吐了。 彭大人叫了他一声,不过没有追上去,他还要再看一看彭二少的脑袋。 倪叶心挑了挑眉,蹲下来仔细的去瞧地上的“脑袋”。 慕容长情都有些嫌弃,抱着手臂站在一边,本来倪叶心蹲下去的时候,他都想要阻拦来着。 地上有一团看起来很奇怪的东西,黄黄白白的,还有一些棕红色的血色,不过根本已经无法辨认出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如果没有提示,绝对不会以为是一颗脑袋,说不定会以为是一堆烂泥或者呕吐物。 脑袋似乎被巨石或者什么别的砸过了。倪叶心觉得,这架势,绝对还不是砸了一下。应该就像是捣蒜泥一样,反复的用沉重的钝器来回的砸。 以至于脑袋都扁了,砸成了一滩烂泥,和脑浆血液都混在了一起,根本几乎无法分辨,更别说分辨出这是谁的脑袋来了。 倪叶心看了看,他也不是专/业法/医,只是懂一些简单的知识,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隐约好像能分辨出左边那个是一个被砸烂的眼球,但是也不能肯定。 倪叶心拍了拍手站起来,说:“让仵作过来罢,然后把它转移回……开封府。” 虽然开封府经常会临时的停放一些尸体,不过这么可怕的东西,还是头一次运回去。不知道包大人和孙先生看到会是什么表情。 “可以走了?”慕容长情似乎有点等的不耐烦了,他倒不是害怕,只是觉得颇为恶心,对于有洁癖的慕容大侠来说,真是难以忍受。 倪叶心赶紧点了点头,就和他们一起出去了。 余少爷果然在外面吐得昏天黑地的,扶着一棵树,好像都站不起来了。 倪叶心说:“这下好了,彭二少的事情绝对是谋杀,不然几只狼也不会这么变/态,杀了他吃了也就算了,还把脑袋砸成那个样子。” “倪大人,你别说了。”余少爷说。 倪叶心只好转过头来文彭大人,说:“彭大人,彭二少有没有什么仇家。” 彭大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脸色也有些尴尬。 倪叶心瞬间就懂了,彭二少这种人,简直就像是过街老鼠,若不是彭家有钱有势,估摸/着他一出门就会有人用石头仍他了。 而且彭大人和彭二少的关系很不好,所以彭大人也不方便说。 如果说最有嫌疑杀死彭二少的,那还真是彭大人了。不过很巧的是,彭大人在彭二少死的那天晚上,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能给他作证的当然就是余少爷了。 那天晚上,余少爷给彭大人下了药,结果自食其果,两个人稀里糊涂的就上/床了,余少爷记得清清楚楚,彭大人就像一只饿狼一样,把他压在床/上不停的做,虽然中途余少爷晕过去几次,但是最后一次醒过来,外面天色都要亮了,彭大人这才停下来。 那天晚上彭大人绝对不可能跑到郊外去杀/人。 有人杀了彭二少,而且想要嫁祸给彭二少养的那些狼,费尽心思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最主要的是,三个人失踪了一个,他们找到的尸体是不是彭二少都不太好说,事情一下子变得很棘手。 倪叶心问:“杜家的那个不知道是老大还是老/二的人,找到了吗?” 池隆摇了摇头,说:“没有,还在找。有人看到彭二少和杜家两兄弟大晚上出城了,但是没有看到他们回来。而且杜家的那个根本没有回过家,一直没有消息,很可能还在城外,如果不是跑了,恐怕就是死了。” 大家说着,就准备骑马回城里头去了。 他们刚上了马,沈护卫又赶来了,一副找急忙慌的样子,见到他们都没下马,大声说道:“倪大人,池护卫,赵护卫!” “怎么了?”倪叶心问。 沈护卫说:“是杜家出/事/了!杜夫人说,她家里好像遭了贼!房子被翻的乱七八糟的。” “什么?”倪叶心奇怪的说:“遭贼了?什么时候遭贼的?” 沈护卫说:“杜夫人说是昨天晚上!” 他一说,大家全都愣住了,怎么可能是昨天晚上。 第186章 狼15 池隆和赵尹今天早上还去了杜家,询问杜夫人她两个儿子的事情。杜夫人只是说和杜家兄弟的关系不太好,最近都不在家中,所以不太清楚她两个儿子目前的情况。 池隆和赵尹还带着杜夫人到开封府去看了受伤的人,让她辨认一下是杜老大还是杜老/二,但是杜夫人说认不出,那人还没醒过来,伤的很严重,根本无法辨认。 后来池隆和赵尹把杜夫人送回去了,这才碰到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这都是上午发生的事情,如果昨天晚上杜家就遭了贼人,那么刚才杜夫人见到池隆和赵尹的时候,为什么不顺带说明情况? 池隆和赵尹还特意问了她,最近杜家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杜夫人都说根本没有。 众人一听沈护卫的话,都觉得很奇怪,立刻骑马跟着沈护卫进了城,往杜家去了。 彭大人和余少爷不方便跟着去查案,所以进城之后就先离开了。 其他几个人快速的就去了杜家,杜家是做生意的,府邸并不算小,不过里面住的人不多,下人倒是很少。或许是因为杜夫人和杜家两个兄弟全都不怎么着家,所以也用不着多少下人伺候着。 他们到了杜家门口,就看到一个小厮在翘首以盼了,见着他们就打开了大门,还往里面喊了一声,说:“夫人,开封府的大人来了。” 倪叶心他们还没走到大门口,杜夫人就亲自迎出来,速度快的不一般,好像杜夫人其实就在大门里面等着,已经等了很久了。 杜夫人看起来不算老,估计是保养的很好,打扮的也是花枝招展,看不出什么年龄来。 只是杜夫人虽然打扮的不错,但是脸色有些不好,惨白惨白的,一看就是吓着了。 杜夫人见到他们,立刻就说:“几位大人,你们可算是来了,快点跟我来罢。” 杜夫人火急火燎的,特别的着急,就要带着他们进去。 倪叶心奇怪的问道:“杜夫人,早上起来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告诉开封府的人,你家里遭了贼人?怎么现在才说。” 杜夫人连忙说:“这位大人,您可是冤枉我了,早上那会儿我还不知道/家里遭了贼人呢,是刚刚才知道的,这不是赶紧就去报案了吗!” 杜夫人说的虽然合情合理,不过当他们一到了地方之后,就觉得的绝对不是那么回事了。 杜夫人家里不只是一个地方看起来像遭了贼,花厅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墙上的挂画都被扯下来了,一边的摆件也倒了,哪里像是遭了贼,好像是有人来踢馆似的,弄得乱七八糟。 最主要的是,杜夫人的屋里也乱七八糟的,那可是她睡觉的地方,里间外间都是乱七八糟的,连杜夫人的衣物全都被扔出来了,扔的满地都是,珠宝首饰全都没了,简直洗劫一空,值钱的东西全都拿走了,不值钱的衣物就扔的不成样子。 他们一进去都愣住了,这么乱。 倪叶心扫了一眼床/上,就知道那杜夫人绝对是说/谎了,昨天晚上绝对有人在这张床/上睡过觉,而且看样子还不只一个人,应该是两个人,枕头和被子全都没有收拾好,还都是摊开的状态。 但是杜夫人却说她早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家里遭了贼,绝对说了谎,就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了。刚开始隐瞒,不想让别人知道。现在却又火急火燎的请开封府的人来调/查。 倪叶心问:“杜夫人,都丢/了些什么?” 杜夫人叹了口气,愁眉不展,说:“大人您看,我这屋里乱的不成样子,但凡值钱的全都没了,好在我屋里也不放太贵重的东西,首饰基本全被拿光了,其余的倒是没损失。损失这些首饰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可是我的寝室,随随便便就有人进来了,想起来就叫人害怕,我的小厮丫鬟全都没有发现有人来了,直到看到乱七八糟的屋子,才知道绝对是有人进来了。” 倪叶心又说:“杜夫人,你觉得这件事情和你两个儿子失踪有没有关系?” 杜夫人被问得一愣,说:“这……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敢乱讲。但是……但是这两件事情也太凑巧了,我也……唉我也是说不准的。”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这杜夫人还真是会说话,说的模棱两可的,故意引导别人,但是却有不下结论。 倪叶心说:“那你把你府邸上所有的人都叫过来,叫我问问他们。” “好,大人稍等,我这就去。”杜夫人说。 杜夫人将他们带到了外面去,因为花厅里也乱的不成模样,所以只好让他们先坐在了花园的石凳上等着,然后她去召集府上所有的人。 倪叶心跑了一圈有点累了,想要往石凳子上坐,不过现在天气太冷了,一坐下来凉的直接就站起来了,嘴巴里还“嘶嘶”的抽/了一口气。 慕容长情笑着看着他,说:“坐我腿上?” 池隆和赵尹还都在旁边,倪叶心哪能厚着脸皮坐在慕容长情腿上,摇了摇头,说:“不用,我还是站一会儿罢。” 慕容长情听了一笑,走过去牵住了他的手,然后低头在他耳边说:“早上不是还喊腰酸腿疼?现在不难受了?” 倪叶心:“……” 倪叶心现在很想撕慕容长情的脸,这个臭不/要/脸的慕容长情,说这句话还这么大声音。 旁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池隆和赵尹,突然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立刻全都看向倪叶心。 倪叶心被他们看的汗毛倒竖,瞪了一下眼睛,说:“我昨天……查案查的太累了,所以腰酸背疼。” 池隆笑了一声,那表情简直不言而喻。 虽然昨天大家都挺忙的,不够池隆听说倪叶心在屋里睡了一下午,哪能是他说的查案查的太累了。 赵尹板着一张脸盯着石头椅子瞧,不过目光总是晃来晃去的,忍不住往倪叶心身上瞟,显然并不相信倪叶心说的话。 慕容长情完全不会不好意思,调/戏了一下倪叶心之后,心情就变得很好。 倪叶心虽然有的时候厚脸皮,但是有的时候又很容易害羞。慕容长情觉得,自己更喜欢看倪叶心害羞的样子。 但是总不能把人惹怒了,这一点慕容大侠真是太有分寸了。 慕容长情调/戏了倪叶心,然后拉着他就走到了旁边石凳边上,伸手在石凳上轻轻的一拍,只是一瞬的时间,然后按着倪叶心的肩膀,让他坐在石凳上。 倪叶心还以为自己又要凉屁/股了,不过坐下来之后,竟然发现石凳子暖呼呼的,竟然是温热的,坐上去舒服的不得了。 慕容长情知道倪叶心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哪能让他一直站着。慕容长情用内力将石凳子催热了,才让倪叶心舒舒服服的坐下来。 倪叶心这回开心了,刚才的不好意思全都抛到了脑后,笑眯眯的说:“大侠你还真是用处多啊,居家旅行常备,还能给石头凳子加热呢,简直就是暖手宝。”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暖和?” 倪叶心点了点头。 慕容长情就笑了,说:“那晚上你就也让我好好暖和一下。” 倪叶心一愣,说:“怎么暖和?” 慕容长情无声的笑了,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暧昧的说:“你的身/子里就很暖和。” 倪叶心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已经无法直视耍流氓的慕容长情了。 而站在一边很专注盯着地面瞧得赵尹顿时也满脸通红了。 池隆赶紧咳嗽了一声,提醒那两个秀恩爱的人收敛一些。 虽然慕容长情声音很低,不过大家都站在一起,武功又都不差,这点声音还是听得很清楚的。 倪叶心已经完全不想和慕容长情说话了,尴尬到要死的地步。 很快的,杜夫人就回来了,慕容长情也没办法再耍流氓了。 杜家的人还真是不多,看门的小厮一个,伺候杜夫人的丫鬟有两个,做饭的厨子是一个,打扫院子的家丁,还有一个管家。 一共就这么六个人,据说两位少爷总是不着家,本来还有伺候他们的丫鬟,不过后来就都弄走了,完全不需要了。 这么算下来,就算加上杜家两个兄弟和杜夫人,一共也才九个人。 看门的小厮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看起来虽然激灵,不过胆子小。晚上府门是锁上的,里面会拴上大锁,并不需要看门,所以晚上他就回屋睡觉了。 小厮和厨子,还有那个打扫院子的家丁是住在一个房间里的。 虽然杜家的人少,房间又多,但是下人并不能一个人一个房间。伺候杜夫人的丫鬟是两个人一个房间的。 昨天晚上据说很安静,也没什么人到访,下人都早早就休息了。 小厮、厨子和家丁住在一个屋里,他们都能互相作证,除了中途有人出去小解之外,就没有人出过房间了。 出去小解也不过很短的时间,根本不足以把房间翻的乱七八糟的。 而两个丫鬟不需要上夜,所以就睡了,并不在夫人的院子里,也没听到杜夫人房间里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几个下人说完了情况,倪叶心就看向了那个管家,说:“管家住在哪里?” 管家被一问,似乎有点慌了,竟然磕磕巴巴的说不出来。杜夫人赶紧说:“管家一般不住在我府上,不过昨天晚上跟我在一块,我和管家看账目来着。” 倪叶心忍不住多看了管家两眼,那管家也就不到三十岁的样子,长得倒是斯斯文文的,有种小白脸的错觉,更像是个书生,哪里像是什么管家。 而且这个管家穿的也实在太好了,和那些下人的穿着一点也不一样,而且一瞧那双手,就不像是做事儿的,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倪叶心倒是也猜出了一二,恐怕这男的根本不是什么管家,只是以管家的名义留在这里的而已。估摸/着是杜夫人的相好,用管家的名义留在杜家会比较有说服力一些。 所以杜夫人说什么他们昨天在看账本,听起来就没什么可信度了,估计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倪叶心追问:“你们在哪里看账本?” 这么一问,管家的头就垂得更低了,一副不好意思见人的模样。 杜夫人倒是坦然,带着倪叶心就去瞧了放账本的书房。 书房倒是干净,并没有被翻乱,应该是没有遭贼的样子,东西码放的整整齐齐的。 杜夫人让他们随便看,那管家局促的站在一边。 书房里并没有什么,只是账本而已,应该经常有人打扫,书房很干净,一点灰土也没有。 他们转了一圈就出来了,没什么新的发现。 杜家的下人都说,他们昨天晚上根本没听到任何的响动,完全不知道遭了贼,还是今天杜夫人突然又惊又怒的说遭了贼,他们才发现的。 花厅和杜夫人的房间都离下人住的地方比较远,如果是偷偷摸/摸的进来偷东西,的确很难听到动静。 倪叶心他们看了一圈,然后就出来了,杜夫人把他们送到了门口,一副不想让他们离开的样子。 杜夫人说:“大人,要不然你们派一些人保护我罢!我儿子刚出了事情,我家里又遭了贼,我怕……我怕有人也要对我不利啊。” 倪叶心说:“杜夫人有什么仇家?” 杜夫人赶忙说:“我只是个做生意的寡妇,平日里与人为善,能有什么仇家,大人真是说笑了,并没有什么仇家的。” 倪叶心说:“所以杜夫人无需担心,你没有仇家,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要杀你呢。” “但是……我家里遭了贼啊。”杜夫人急忙的说。 倪叶心说:“贼人偷了东西走,一般是不会短时期再来的,我们会让人赶紧查一查,抓到那个小偷,好把杜夫人丢的东西还给杜夫人,杜夫人就放心罢。” “可……可是……”杜夫人磕磕巴巴的,不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就只能眼瞧着他们离开了。 大家走出很远,赵尹回头看了一眼,说:“倪大人,就这么直接走了,真的好吗?” 杜夫人的这事情很可能和之前彭二少与杜家兄弟的事情有很大的关系,不然也太巧合了。然而倪叶心却一副很不想管的样子,让赵尹有些担心。 倪叶心说:“必须要吊一吊杜夫人才行,不然她不说实话。她显然早就知道/家里乱七八糟的了,但是早上不说瞒着,到了这会儿才火急火燎的来找我们,绝对有事情隐瞒,这中间恐怕还有个什么插曲,迫使她就算不想报官但还是必须报官。她害怕还要有所隐瞒,让我们查案又不告诉我们实话,那可是不行的。等她真的害怕了,自然就会乖乖的跑过来说实话了,先放着她不管就是了。” 赵尹听倪叶心已经有了打算,于是就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时候不早了,大家连午饭都没有吃,干脆就先回开封府去补午饭吃了。 开封府的人估摸/着有一半,每天都不会按时吃饭的,所以厨房大/娘可是最懂的,每天不论什么时候都备着一些饭在厨房里,有人饿了没吃饭就自己去厨房里找了吃就好了。 几个人回了开封府,池隆就去弄饭了,端了一份给倪叶心他们,又自己端了一份回房间和赵尹一起吃去了。 倪叶心回了房间,累的不得了了,就想到床/上去躺一会儿。不过想到了慕容大侠的洁癖,赶紧把外衣脱了,这才上/床去瘫着。 慕容长情接了池隆拿来的饭进来,关上/门说:“吃了午饭再休息。” 倪叶心说:“天都要黑了,还吃什么午饭。”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难道你不饿?” 倪叶心的确有些饿了,但是他觉得,自己更累,累到不想吃饭了。 慕容长情说:“要不要我喂你。” 倪叶心说:“你今天这么殷勤,非奸即盗!” 慕容长情笑了,说:“只是觉得,你这么累,可能我要占大部分原因,所以心里有点不落忍了。” 倪叶心被气得翻了个白眼,准备从床/上爬起来,不过一伸手就摸/到了压在身下的被子。 被子上好像沾了奇怪的液/体,现在都已经凝固了,看起来又猥琐又让人羞耻不已。 倪叶心顿时脸就红了,赶紧把被子一翻,将弄脏的一面扣在了下面。 慕容长情在旁边笑了笑,说:“你猜,是你的还是我的。” 倪叶心:“……” 说好了慕容大侠有洁癖呢!怎么完全看不出来。这么羞耻的问题他是怎么坦然问出来的。 第187章 狼16 倪叶心红着脸恶狠狠的瞪着眼睛说不出来,结果慕容长情竟然还得寸进尺,伸手在他臀/部上摸了一下,说:“我猜一定是你的。” 慕容长情说着一笑,声音压的更低了,继续说:“毕竟我的都已经在你的身/子里了。” 倪叶心羞耻的想死,虽然似乎的确是这么回事,但是仍然羞耻的想死。不过在羞耻死之前,倪叶心决定先弄死慕容长情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倪叶心立刻扑过去,双手就去抓他的脖子。 慕容长情倒是配合,怕他自己抻着伤口,立刻双臂一张就把他给抱在怀里了。 慕容长情顺势往后一倒,两个人就倒在了床/上。倪叶心呲牙咧嘴的掐着他的脖子,喊道:“我要为民除害了。” 慕容长情笑了,说:“你舍得吗?” 倪叶心说:“怎么会有你这么自恋的人?” 慕容大侠的自恋程度已经非一般了,不过还真别说,倪叶心就是舍不得。 慕容长情把手放在他的腰上,用/力往下一带,倪叶心就趴在了他的怀里,两个人瞬间紧紧/贴在了一起。 倪叶心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他们身/体紧紧/贴着的缘故,而是因为他似乎觉得有某个挺硬的东西贴在了自己大/腿/根位置。 倪叶心顿时觉得非常危险,不过腰上被搂着,他还有伤口,不太好用/力,说:“你别乱来。” 慕容长情把脸埋在他的颈侧,小声的说:“我做什么了?” 虽然现在什么都没做,但是感觉危险已经降临了。 倪叶心虽然真的很想干翻慕容长情,但是天时地利人和,怎么看都与自己没有一点的好处,他可不想自投罗网。 慕容长情说:“我喜欢的人在眼前,有反应是正常的罢?” 慕容长情说的真是太坦荡太自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正在谈什么正经事,搞得倪叶心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倪叶心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因为他只顾着咧着嘴巴笑了,毕竟冷不丁的慕容长情突然说喜欢自己,倪叶心当然高兴的心花怒放,都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 慕容长情的嘴唇在他颈侧蹭了两下,蹭的倪叶心怪痒的,说:“你别跟爆米花似的好不好,好/痒啊。” 慕容长情不听,还一个劲儿的在他颈侧乱亲。 慕容长情又说话了,说:“你看到我就没反应?” 倪叶心顿时脸色通红,赶紧不顾自己的伤口就想从慕容长情的身上爬起来,不然就会更尴尬了。 果然就在倪叶心挣扎的时候,慕容长情已经笑了,说:“看来还是有反应的。” 倪叶心:“……” 倪叶心羞耻的无/地/自/容了,慕容长情这么挑/逗自己,没有反应才奇怪。他刚才一直努力的不想让慕容长情知道,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倪叶心简直恼/羞/成/怒,突然板起慕容长情的脸,然后就往他嘴唇上用/力的啃。 倪叶心刚啃了两口,就感觉慕容长情的嘴唇张/开了,然后他的舌/头蛮横的就窜了进来,霸道的不可说。 两个人吻得相当激烈,呼吸都越来越粗重了,倪叶心有点缺氧,感觉差点两眼一翻白就昏过去。 等这一吻结束的时候,倪叶心发现自己已经被压在慕容长情的身下了。 慕容长情的呼吸声音比野兽还恐怖,伸手抚/摸/着他的耳/垂,说:“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倪叶心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说:“还好罢。” 其实是倪叶心不好意思说,他昨天是醉酒的状态下,主动的不得了,简直就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的主动折腾,折腾的他今天一天都很不得力。 慕容长情听他那语气就知道他不舒服,说:“那今天好好休息。” 慕容长情显然是体谅他,所以并不打算做什么过火的,倪叶心松了口气,又觉得非常遗憾。 慕容长情被他的表情逗笑了,说:“你再这样,我会忍不住扒光你的衣服的。” 倪叶心推了他一把,说:“快走开,我要去吃饭了!” 慕容长情也没再挡着他,真的站起来让开了。 倪叶心肚子里饿的够呛,从床/上爬起来就坐到桌边去吃饭了。然后跟地主一样指着床铺上的被子说:“被子都脏了,你快去洗了,都是你弄脏的。” 慕容长情没有反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被子的确是自己弄脏的。 倪叶心坐在桌边开始大快朵颐,然后奴/役着慕容长情去洗被子,感觉浑身到下都爽/透了。 慕容长情以前从从没干过这种活儿,看了看被子,的确应该清洗一下了,于是干脆抱着被子就要去洗。 倪叶心看着他把被子抱着走到了门口,就要开门出去说:“等等,你是不是没洗过。” “当然没洗过。”慕容长情很正义的说。 倪叶心:“……” 倪叶心忍不住说:“连被子都没洗过,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你不能直接拿去就洗了,先要把被子套拆下来,只洗被子套就好了。” 慕容长情挑眉说:“可是如果被子里面也沾染了怎么办?毕竟你射的比较……” “闭嘴!”倪叶心大喊一声,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真不知道说慕容大侠耿执好还是不/要/脸好。 倪叶心板着脸,一脸严肃说:“就洗被子套就好了,不然干不了。” 慕容长情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又拿回去准备拆开被子套。 慕容大侠第一次拆被子,又不是什么拉锁的,还挺费劲儿,差点把被子套就给撕了,拆好之后才拿着出去打水洗被子了。 倪叶心听到外面的动静,估计是慕容长情把水打来了。倪叶心干脆过去把门打开,外面风挺大的,吹得屋里瞬间就凉了,但是倪叶心觉得能看到慕容大侠第一次洗被子,冻着点也是值了。 慕容长情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大木盆来,然后把被子放在盆里,又弄了两桶井水,把水倒在木盆里,他自己则是蹲在木盆旁边。 慕容长情不愧是颜值高的没话说,就是这么蹲在地上的动作,旁人做了丑的不能瞧,但是大侠做出来,竟然有股又苏又脱俗的感觉。 倪叶心美滋滋的瞧着,发现慕容长情只是蹲在大木盆旁边,也不动手就这么一直瞧着。 刚开始倪叶心还没注意,后来就发现了,慕容长情真的不动手,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被水泡湿的被子套。 倪叶心饭都吃饭了,翻了个白眼,然后把剩下的菜夹到了碗里,端出来也蹲在慕容长情身边,把碗筷塞给他,说:“你这是在消极抵/抗吗?” 慕容长情很正义的说:“我还没想好怎么下手。” “呵呵!”倪叶心说:“你都盯着它看了半天了,它只是一个被子套而已。” 慕容长情接住了碗筷,然后就站起来了,倪叶心则是蹲在地上,认命的开始洗被子。 冬天的井水真是凉啊,拔凉拔凉的,倪叶心满心都是无奈。 一回头发现慕容长情又变成地主了,竟然从屋里搬了个椅子出来,就坐在自己旁边端着碗在吃饭。 倪叶心蹲在地上,感觉自己和慕容长情刚才的动作明明一模一样,但是就一点气质也没有。 倪叶心气得不行,低头赶紧洗被子套,再多在冷水里泡一会儿,明天绝对要感冒不可。 倪叶心快速的洗完了被子,然后把被子晾了起来,就晾在院子里就好了,以前他们都是这么晾晒的。只是之前艳阳高照,而且还没到冬天,现在好了,天都要黑了,而且还是大冬天,倪叶心都怕北风把被子给吹掉在地上,那就白洗了。 慕容长情还在慢条细理的吃饭,说:“下次我洗。” 倪叶心瞪他,说:“没有下次,不许再把我的床单弄脏了。”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已经代/表了一切,绝对是在控/诉倪叶心,那东西是倪叶心弄的。 倪叶心双手冻得不得了,还被慕容长情的眼神给羞辱了,当下就跑过去,然后就把凉冰冰的手往慕容长情脖子上贴,说:“凉不凉,凉不凉,凉死你。” 慕容长情淡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的又吃了一口饭。 倪叶心更是被气着了,觉得不死心,说:“你果然皮糙肉厚的,竟然不怕凉。” 他说着就往慕容长情腰上凉去,竟然把手钻进了他的衣服缝隙里,然后就摸/到了慕容长情腰上精瘦的腹肌。 慕容长情虽然没出声,不过明显的,他的腹肌抽/动了一下,虽然动作微小,但是倪叶心还是感觉到了,特别的有成就感。 倪叶心立刻用凉冰冰的手来回在他腹肌上滑/动,慕容长情的体温实在是太舒服了,跟个暖手宝完全没有区别,让他凉冰冰的手瞬间就舒服了起来,好像恢复了知觉一样。 “吱呀……” 赵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正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里是空的碗筷和碟子。 池隆和赵尹吃过了饭,赵尹就把东西全都收拾出来,但是一开门,怎么料到就看到了奇怪的画面。 大冬天的有人洗被子就很奇怪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竟然还在院子里公然的…… 打情骂俏…… 再仔细一看,慕容长情本身又白又整洁的衣服现在有点衣/衫/不/整的样子,倪叶心的双手竟然钻进了慕容长情的衣服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被衣服挡住了看不到,但是这就更显得很暧昧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不过刚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因为没反应过来。后来发现赵尹一直在看他们,终于发现自己的手有多…… 倪叶心瞬间就把双手从慕容长情的衣服里抽/了出来。 这下更好了,慕容大侠更是衣冠不整,白色的外衫和白色的里衣都被倪叶心给拽开了,倪叶心的手再一抽走,慕容大侠令人羡慕的八块腹肌都露/出来了。 倪叶心赶紧又去把慕容长情的衣服拽起来,嘴里连忙的说:“我刚洗了被子,只是凉一凉慕容大侠而已。” 赵尹僵硬的点了点头,听倪叶心这么一说,注意力又跑到被子上去了,看着被子的脸又更僵硬了。 毕竟赵尹也是过来人了,为什么大冬天的要洗被子?挂在这里好几天估计都干不了。 当然不可能是尿床了,不过要想弄脏被子,还是有很多办法的。作为过来人的赵尹,突然非常的懂…… 池隆听到外面的声音,就走出来瞧情况,正好听到倪叶心的话。池隆似乎也是非常懂的,干脆将赵尹手上的托盘接了过来,说:“我陪你一起去。” “好。”赵尹说。 然后两个人就一本正经的走了,好像没看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一样。 倪叶心觉得,那两个人虽然表情很正经,但是眼神充满了戏谑。 倪叶心差点气得把一盆脏水全都泼在慕容长情脸上,而慕容长情好像没事儿人似的,已经坐回椅子上了,正在继续吃饭。 等池隆和赵尹磨蹭了一番,从了碗筷回来的时候,发现慕容长情还在院子里。 背景布是那张湿/漉/漉的床单,慕容大侠一身白色的衣服已经整理整齐了,好端端的坐在一把椅子上,端着碗默默的吃饭。这大冷天的,坐在院子里吃饭也真是好雅兴,最主要的是不见倪叶心了,倪叶心的房门也是紧闭的。 这么一瞧,慕容长情很像是被赶出来的样子,显得分外可怜。但是慕容长情显然不这么觉得,因为他嘴角带着笑意,眉梢也挂着笑意,看起来还颇为的高兴。 池隆忍不住说道:“慕容教/主真是好雅兴。” 慕容长情听了也不恼,只是施施然站了起来,把碗筷放在地上。 那边在院子里玩耍的爆米花和玉米瞧见了,立刻滴溜溜的跑了过来,似乎对于慕容大侠的剩饭非常感兴趣。 慕容长情摆了摆手,爆米花就欢快的凑过去,把碗里的剩饭给吃了,玉米也凑过去抢食,一蛇一狗简直默契。 慕容长情打了个响指,那动作苏的要死。 玉米立刻挑/起了脑袋,有点恋恋不舍的看着爆米花继续吃饭,不过玉米还是游了过来,攀上了慕容长情的肩膀。 慕容长情抬手摸了一下玉米的脑袋,玉米简直受宠若惊,毕竟主人最近好像又有了新的解闷新宠,所以都不怎么需要它陪着了。 慕容长情伸手一挥,说:“玉米,去。” 玉米“嘶”的吐了一下信子,然后就从缝隙里钻进了倪叶心的房间去。 也就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倪叶心的房间里就传出了“啊”的一声惊呼。 慕容长情站在门口,差点不/厚道的笑出来。 倪叶心本来吃饱了喝足了,把慕容长情关在门外,自己已经躺到床/上去瞧着二郎腿休息了,准备晾一晾慕容长情,不然不能解自己心头只恨。 但是哪想到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结果忽然有东西在他脸颊上蹭。倪叶心瞬间惊醒,就看到了玉米…… 玉米吐着信子盘在他的身上,那血红色的信子差点就舔/到自己鼻尖了! 倪叶心吓得大喊了一声,虽然玉米和爆米花已经打成了一片,但是倪叶心还是很怕蛇的,尤其是玉米冷不丁的就出现了。 倪叶心看清楚是玉米,稍微松了口气,但是仍然怕的不敢动,大喊一声:“慕容长情!慕容长情你给我进来!” 爆米花听到主人的喊声,迷茫的抬起了头,侧头看了一眼屋里,又看了一眼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笑了笑,这才施施然的推门走了进去。 只是门闩什么的,根本难不倒慕容大侠,只要慕容大侠用内力稍微一震房门,门闩就被震得掉在地上了。 慕容大侠堂而皇之的就进来了,然后挥了挥手,说:“玉米,去。” 玉米很老实,立刻就走了,它还惦记着自己的晚饭呢,立刻跑了出去,和爆米花抢食去了,哪有功夫再吓唬倪叶心。 倪叶心松了口气,不过立刻就明白了,绝对是慕容长情搞得鬼。 慕容长情坦然的很,成功进了屋,就说:“怎么都不脱鞋就上/床了。” 倪叶心说:“我的脚在外面,又没有踩到床。” 其实倪叶心是懒得脱。 慕容长情走过去,说:“没关系,我帮你脱。” 倪叶心还以为他好心,结果慕容长情走过来,倒的确是要帮他脱,但是竟然先脱的是他的外衫。 倪叶心立刻就说:“脱鞋又不是脱衣服。” 慕容长情就笑了,说:“反正都要脱,我在外面吹了那么长时间的北风,也让你试试我的手凉不凉。” 第188章 狼17 慕容长情也不敢真的跟他闹的太厉害,毕竟怕把倪叶心的伤口弄裂开,倪叶心稍微挡了两下,他也就不去闹倪叶心了。 倪叶心有点得意,觉得自己的伤口真是万能挡箭牌,慕容大侠真是对自己一点辙也没有。 慕容长情帮他把鞋脱了,倪叶心又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 慕容长情忍不住说:“好好躺着,伤口不疼了?” “当然疼了。”倪叶心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如果说不疼了,岂不是就损失了一道挡箭牌。 倪叶心腰酸背疼的,还跑了一整天,感觉身/体还是疼的要命,倒是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不怎么胀痛了,好了不少。 倪叶心腰疼,要慕容长情给他按/摩一下。 慕容长情觉得恐怕倪叶心是故意整自己的,不过知道他真的不舒服,所以还是坐到床边去给他揉一揉腰和腿。 虽然慕容长情从没给他按/摩过,不过慕容大侠武功卓绝,人/体穴位还是倒背如流的,手劲儿放轻一些,给他在穴/道上轻轻的推拿,力道掌握的正合适,舒服的倪叶心忍不住就哼哼了两声。 倪叶心嘴里哼哼着,还说道:“舒服,爽/死了,大侠你不当教/主也不会失业了,你已经点亮了一份副业。” 慕容长情忍不住不雅的冲天翻了个白眼,手上稍微加了点力气,不过倪叶心反倒哼哼的更大声了。 慕容长情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再哼哼我就干/你了。” 倪叶心才不怕他,说:“你可别乱来,一会儿我伤口撕了不说,再添个新的伤口,我就不能下床查案了。” 倪叶心这显然是赤/裸裸的威胁,但是慕容长情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倪叶心哼哼了一会儿,结果哼着就睡着了,估摸/着真的是太舒服了,而且他跑了一天也真是累了。 慕容长情把被子给他盖上,现在时辰还有点太早,不过倪叶心累了,他也就没有再吵倪叶心,让他早点休息。 倪叶心睡得早,所以第二天自然就起的早了,天还没亮就醒过来了。 倪叶心睁开眼睛,就看到慕容长情还闭着眼睛睡觉,连睡觉的模样都让人垂涎三尺。闭着眼睛的时候,眼睫毛尤其显得特别长,还有高/挺的鼻梁,真是笔直笔直的,好看的不能忍。 倪叶心睡不着了,睁着大眼睛,看着慕容长情几乎要流口水。倪叶心觉得,这估计会是自己以后每天的日常,也算是早起福利了。 倪叶心瞧着瞧着,就把目光慢慢的往下移动,从慕容大侠高/挺的鼻梁,移到了慕容大侠红色的嘴唇上。然后倪叶心擦了擦自己嘴边的口水,又往下看到了慕容大侠精致的锁骨,看起来就让人想要咬一口。 倪叶心想到了自己一脖子的吻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已经不疼了,不会再刺痛,不过那些吻痕一时半会儿掉不了。 倪叶心立刻探头到慕容长情的颈侧,调整了一下角度,准备在他颈侧靠上的位置印一个吻痕,不能总是叫自己一个人丢人,怎么也要让慕容长情陪着自己一起才行。 倪叶心精挑细选的,在慕容长情的脖子上选了一块地方,然后一个猛虎扑食就扑了过去,对准了呲牙就咬了上去。 “嘶——” 慕容长情本来还在睡觉,结果颈子上一疼,差点就反手将倪叶心给拍飞了。不过好在他清/醒的快,看到了是倪叶心在自己身上作怪,赶紧一改手势,将人搂在了怀里。 倪叶心咬着慕容长情脖子不松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必须咬的重一点,不然印子一天就消失了,旁人会瞧不见的。 这一大早的,慕容长情刚醒过来,就已经非常无奈了,真是不知道倪叶心又搞得哪一出。虽然惊吓了一些,不过咬的其实并不重,倪叶心不敢下嘴,怕给他咬出/血了。 倪叶心觉得差不多了,就松了口,感觉自己腮帮子直酸,做吻痕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慕容长情脖子上一个牙印,他伸手摸了一下,倒是不疼,就是能摸/到牙印的凹凸,很无奈的说:“做什么呢?” 倪叶心自傲的说:“送个吻痕给你。” 慕容长情颇为无奈,说:“这叫什么吻痕?” 倪叶心瞧着他脖子上的牙印,忍不住就坏笑了一声,还凑过去伸出舌/头来,在那牙印上舔/了舔,说:“怎么不叫吻痕了,可惜你看不到,位置特别好。” 慕容长情搂着他,一只手在他脖子上抚/摸,说:“我告诉你,这样咬的叫牙印,你又不敢使劲儿咬,一会儿就没了,最多再红一会儿,留不了多长时间的。” 倪叶心的确不敢使劲儿咬,弄疼了慕容长情他是要心疼的。 慕容长情说着,就探头过来,把脸埋在他颈侧,低声说:“要我给你示范一个吗?” 倪叶心立刻伸手推他,说:“别,别,大侠饶命,我脖子上的吻痕已经很多了,而且我又看不到自己的脖子。” “说的也是。”慕容长情简直从善如流,点了点头,就更为低下头,说:“那不如在你的肩膀上示范一个?” 倪叶心刚要张嘴说话,声音突然就抖了一下,变成了“啊”的一声呻/吟,尾音还打着颤,晃了好几下。 大早上起来,倪叶心的衣服有些散乱,领口开了一大块,慕容长情伸手一拨,他的肩膀就露/出来了。 慕容长情把脸埋在他左肩上,然后就低头咬了下去,只是轻轻/咬住一点白/皙的皮肤,咬住就不松口了,竟然还用舌/头在上面来回乱滑。 倪叶心感觉到他炙热又灵活的舌/头,立刻就哼了出来。似乎早上就特别的敏/感,更别说被慕容长情这么挑/逗了。 倪叶心舒服的直哆嗦,感觉慕容长情咬的也不重,咬住了还轻轻扯着他的皮肤,时不时的又重重吮/吸两下,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慕容长情终于放开了他,低笑着说:“你看,这样子才能留的时间长一点,你也不会觉得疼,对不对?” 倪叶心的确没觉得疼,还有点觉得舒服,那种感觉不能叫疼,稍微有些刺痒,真是折磨死人了。 倪叶心喘了两口气,侧头一看自己的肩膀,果然被留了个吻痕在上面。 慕容长情笑着抬起他的下巴,扬起了他的脖子,说:“要不要试试看?” 倪叶心大脑一热,立刻就扑了上去,搂住慕容长情的脖子就咬下去,学着慕容长情刚才的样子,对着他的脖子又是咬又是吮/吸的,还来回的舔/弄着。 慕容长情搂着他腰的手力气越来越大,倪叶心感觉自己都快被勒断了。不过这也说明慕容长情被自己弄得特别爽,倪叶心瞬间很有成就感,越来越卖力。 慕容长情终于受/不/了/了,把他从怀里给挖了出来,然后坐起身来,把被子全都盖在倪叶心的身上,把他的脑袋也给埋住了,说:“我先起床了。” 倪叶心一看外面,天都没亮呢,忍不住笑着拽住他的袖子,说:“大侠,这么早你干什么去啊?” 慕容长情听他坏笑,说:“不让我走?那我可要干/你了。” 倪叶心:“……” 倪叶心仍然揪着他袖子不撒手,说:“大侠,你就不能委婉点,不要这么直白。” “那要怎么说?”慕容长情笑了。 倪叶心脸上有点红,被问到这个,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委婉的叙述这种事情。 慕容长情低头在他耳边说:“还不松手,那我可要操/你了。” 倪叶心气的瞪眼,说:“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慕容长情笑了,其实他也只是开玩笑,不打算折腾倪叶心的,不然也不会要起床了。 倪叶心揪着他的袖子不松手,咳嗽了一声,说:“我身上还有一点不舒服,不过不过……我们可以互帮互助啊。你上次答应我要给我,咳咳,用……嘴的……” 慕容长情一听,原来倪叶心还对这事情耿耿于怀。 倪叶心瞪着眼睛说:“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你可别耍赖。” “现在要?”慕容长情挑了挑眉。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一看,瞬间身上过电一样,立刻点头如捣蒜,虽然有点羞耻,但是羞耻什么的根本无法和慕容大侠的美色相提并论,倪叶心已经把羞耻全都赶跑了,立刻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然后扑到了慕容长情的后背上,小声说:“我也可以用……用嘴帮你,我很大方的。” 倪叶心为了让自己显得英勇一些,决定先帮慕容长情一下。 慕容长情都听他这么说了,哪里还忍得住,想到上次的感觉,顿时一股冲动就冲了上来。 倪叶心简直使出浑身解数,结果嘴巴酸的根本顾不得羞耻了,感觉自己简直作死,慕容大侠也太久了,总也不发/泄。 等帮慕容长情弄出来之后,倪叶心趴在床/上都不想动了,感觉嘴巴疼得要死,不知道破了没有。 慕容长情将他抱起来,吻了吻他的头发,说:“我也帮你。” 倪叶心都没听清楚,还在大口喘气,结果慕容长情真是有点不犹豫,吓了倪叶心一跳,舒服的太突然,差点一下子就泄/了,那可就丢人了。 倪叶心嗓子里一哆嗦,赶紧双手捂住嘴巴,差点就丢人的叫了出来,他可不想让隔壁听到什么动静。 现在外面天色还没亮,朦朦胧胧的,估摸/着大家还都在睡梦中。 只是倪叶心想错了,至少沈护卫就没有睡觉,而是早就被叫出去了。 在郊外搜/查的人后半夜的时候找到了一具新的尸体,沈护卫连忙跑去瞧,这会儿从郊外着急忙慌的就赶回来了。 沈护卫火急火燎的,好像烧了屁/股一样,一路冲进开封府,跑到了院子里,对着倪叶心的房门就用/力拍了三下,“磅磅磅”的。 沈护卫还同时喊道:“倪大人!倪大人!不好了,大人你起了吗?大人,快些起来,出事儿了” 倪叶心正舒服的云里雾里,瞬间就被巨大的响声吓了一跳,然后脑子里一阵白光闪过,就这么发/泄/了。 倪叶心顿时懵了,他好像全都弄到了慕容大侠的嘴里,不过这真不怪他,自己被吓着了,也完全没有准备! 慕容长情咳嗽了两声,赶紧把东西吐出来,倒是没有不高兴,只是好像被呛着,说:“你也太快了。” 倪叶心:“……” 倪叶心刚想爬起来去给慕容长情倒一杯睡漱口,但是现在,他只想把慕容长情一脚踹下床去了。 士可杀不可辱! 外面的沈护卫并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还在着急火燎的拍门,说:“大人,快些起来罢,出事儿了,我们在郊外找到一具尸体。” 倪叶心现在很想把沈护卫弄成尸体,然后做成标本,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这么交代了,还被慕容长情给羞辱了,简直不能再好。 倪叶心赶紧清理了一下自己,然后把衣服穿上,整理的一丝不苟。慕容长情已经衣冠整齐的,漱口都漱完了,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站在一旁瞧着他整理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倪叶心总觉得慕容大侠眼睛里带着笑意,不过不太友善,越看越像是调侃和戏谑的笑意。 倪叶心不敢再看慕容长情的脸了,觉得以后再也不能直视慕容大侠了,只要一看慕容大侠的脸,尤其是嘴唇……自己就羞耻的厉害。 他们整理好了,就赶紧出了房间,就怕沈护卫这个愣头青把房门给拍坏了。因为做贼心虚,倪叶心还赶紧的把房门给关上了,生怕屋里有些什么奇怪的气味儿会被发现。 旁边的池隆和赵尹都被拍出来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开门的时候,就看到沈护卫已经在和池隆赵尹说情况了。 倪叶心挺胸抬头就出来了,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羞耻的事情,说:“沈护卫,怎么了?” 沈护卫完全没多想,立刻就说:“倪大人!我们刚才在郊外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个男人,但是脑袋也被砸烂了,看不出来是谁。不过很有可能是杜家的那个老大啊!” “咦?”倪叶心惊讶的说:“杜老大?那在开封府养伤的那个是杜老/二了?但是,不是说脑袋也被砸烂了吗?那你怎么认出来是杜老大的?” “那具尸体是个左撇子,还有……”沈护卫说:“唉,不是不是,这不是重点。” 倪叶心说:“那怎么了?” 沈护卫嘴笨,一着急就说不清楚了。 沈护卫说:“这简直就是见了鬼了,那具尸体已经坏的不成样子了,生了很多虫子,尸体上到处都是,赶过去的仵作说,这尸体死了有不少天了,绝对不能是最近这几天才死的。”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赵尹惊讶的说:“杜老大死了好几天了?” 倪叶心抬手揉了揉额角,说:“这有什么可见鬼的。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尸体不是杜老大,第二我们那天瞧见和彭二少在一起的不是杜老大。” 的确如此,已经没有其他可能性了。 只是乍一听有点邪乎而已。 倪叶心又说:“不论怎么说,我们先去看一下尸体,尸体运回来了吗?” 沈护卫说:“还没有,因为死了时间太久了,而且脑袋也被砸的稀烂,仵作说要费一些时间,还在郊外弄着。” 倪叶心说:“我们立刻赶过去看看。” 众人立刻出发了,天还没亮就骑着马往城外去。因为时间太早,所以街上根本没人,他们骑马倒是也顺畅。 众人一阵赶路,倪叶心还是和慕容长情同骑一匹马,出了城之后天就亮了,天气也不是那么冷了。 一路上倪叶心总是瞧见慕容长情伸出舌/头舔自己的嘴角,说:“大侠,你怎么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说:“只是稍微有点疼而已。” 倪叶心一愣,然后恍然大悟,沾沾自喜的说:“那是当然的了,毕竟我也是很大的啊。” 慕容长情被他的语气逗笑了,伸手在倪叶心的嘴唇上点了一下。 倪叶心顿时抽/了口冷气,感觉刺痛的要命,伸出舌/头一舔,好家伙有血/腥味儿,肯定是破了,还流/血了。 慕容长情就笑着说:“看来我的更大,我只是嘴角有点疼,你的嘴唇都已经流/血了。” 倪叶心:“……” 大侠越发的臭不/要/脸了! 第189章 狼18 接下来的一路上,倪叶心都不知道该和慕容长情说些什么话了,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了…… 慕容长情就喜欢瞧倪叶心炸毛,瞧倪叶心气鼓鼓的样子,反而觉得有趣。 大家赶往发现尸体的地方,其实离着养狼的那块地也不是很远,再往前走一段距离。不过相对比来说,就偏僻的多了,和之前发现脑袋的地方也不一样。 仵作和几个开封府的人都聚/集在那边,正在规整尸体,准备带回开封府去。 倪叶心到的时候,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有些善后工作。 倪叶心下马就瞧见了,地上又是那种脑浆迸裂的混合物,果然和上次没什么区别,看起来特别的恶心,让人瞧一眼就想要作呕。 仵作瞧见倪叶心,就给倪大人说了说关验/尸结果。 尸体死亡时间最起码在七八日,或者更早。尸体应该是被抛尸在这里的,死亡原因不能确定,因为尸体毁坏的太严重了,这个还需要继续的验查。 抛尸的地点是一处山脚下,非常的偏僻,基本上没什么路人经过。尸体被扔在一个土坑里,这个地方相对来说比较暖和,刮风下雨都吹不到,所以虫子也会聚/集在这里。 虽然相对来说冬天的虫子会少一些,但是这里荒郊野外的,虫子还是真不少的。 如果不是开封府的人仔细的搜/查远近的地方,恐怕这么隐蔽的一个土坑,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们发现尸体的时候,都没能一眼认出来。尸体上面爬满了虫子,黑色的硬壳虫子和深肉/色的大/肉虫子都有,几乎把尸体全都掩盖住了,根本无法辨认。 他们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些虫子从尸体上弄下去,然后就发现这具尸体竟然没有脑袋。 但是其实并不是没有脑袋,而是脑袋被砸扁了,乍一看脖子上面好像没有东西一样,原来是被砸扁了。 大家也算是有经验了,不过还是大吃一惊,因为和他们之前找到的那个脑袋像极了,都是被人用重器砸扁了,砸的简直稀烂,都成平面的了。 这么一来,他们就赶紧叫人会开封府去禀报了,不敢耽误时间。 尸体的脑袋本来就被砸扁了,根本没办法辨认出来。身/体又被虫子啃的麻麻扎扎的,好像皮肤没有一块是好肉一样。 仵作在尸体上找到一个香囊,不过这会儿已经没有香味儿了,撒发着一股恶臭的腐尸味儿,难闻的要命。 不过就是这个香囊,竟然有些玄机,里面藏了东西,被虫子给咬破了,这才被仵作发现。 仵作将那个香囊拿了出来给倪叶心瞧。 那是一个玫红色的香囊,不过只能看出一点点原来的颜色了,基本上被血色给染了,不只是血色,还有一些脏兮兮的东西,说不清楚是脑浆还是什么其他的。 仵作说:“大人,我们在这个香囊里发现了一张小纸条。” 慕容长情一瞧香囊,顿时嫌弃的不得了,皱着眉死死盯着。 倪叶心虽然也有点嫌弃,不过查案要紧,把香囊拿了过来,里面包裹/着一些香料,不过因为被虫子给肯破了,所以香料基本都漏光了,只剩下一点点。里面的确还有别的东西,是一张小纸条。 倪叶心展开纸条,就看到上面写着:“子时老地方见。” 下面还有三个小字,写着杜伯赋。 杜伯赋是杜家老大的名字,这一点倪叶心是知道的,但是什么老地方,他们可就谁也不知道了。 倪叶心立刻很无奈的说:“老地方什么的,最讨厌了。” 这个人身上有一张纸条,提到了杜家老大的名字,尸体的左手隐约还有些可以辨认,左手的确有老茧,而且手腕比右手较粗一些,显然是惯用左手的特征,这具尸体应该是个左撇子。 恐怕沈护卫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觉得这尸体是杜伯赋的。 倪叶心说:“不过就凭这些,确认死者的身份还是太模糊了。这张纸条留有署名,更像是杜家老大写的,写给另外一个人的。” 他们现在不知道这个纸条是已经交到另外一个人手里了,还是杜家老大没来得及送出去。这两个不同的条件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完全不同的了,实在难以确定。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毁坏尸体头颅的手法,绝对和之前的是一种。 在古代毁尸是重罪,尤其还把尸体毁坏成这个样子。如果并没有深仇大恨,那么就一定是在掩饰什么,不管是死者的身份或者死亡原因。 倪叶心又拎着那个香囊看了一圈,然后把纸条塞回去了,交给仵作,让仵作先把香囊连带着尸体一起送回开封府去再说。 周围除了尸体之外,并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他们也没搜到住间,或者什么路过的行人,根本没人知道这里有一具尸体已经放置这么久了。 众人收拾好了,就准备先回城里头去。 倪叶心拍了拍手,一回身,就瞧见一个白色的东西冲着自己的脸就过来了,他吓了一跳赶紧去接,原来是一块手帕。 倪叶心接住一瞧,肯定是慕容长情的,这么一尘不染的白色,可是慕容大侠的心头好。 慕容长情嫌弃的看着他,说:“擦干净。” 倪叶心刚才其实都擦了,仵作给他了一块帕子,不过慕容长情绝对还是嫌弃的,所以倪叶心也没说什么,无奈的又仔细的擦了擦。 沈护卫还特别的热情,说:“倪大人,我这里有水,你要不要洗洗手。” 倪叶心只好擦完了手又去洗手,洗完了手又擦了两遍手。不过慕容大侠显然还是很不满意,毕竟刚才那个香囊的确是有些脏的。 别看慕容长情好像洁癖已经好了的样子,其实根本不是那样儿,只是能接受倪叶心了而已,其他还是很讲究的。 倪叶心擦好了手,翻来覆去的给慕容长情瞧,说:“大侠,我们可以走了吗?” 慕容长情勉强点头,拎着倪叶心的领子就把他拽上马去了,说:“手别乱动。” 倪叶心:“……” 倪叶心差点被慕容长情给气死,就趁着慕容长情上马的功夫,猛的回身就用双手在慕容长情的腰上来回蹭了两下。 果然,慕容大侠的脸“噌”的一下就黑了,黑的不能再黑。 倪叶心一瞧就得意了,还抬了抬下巴。 慕容长情气得不轻,说道:“我们回去在算账。” 倪叶心一听,立刻就接了一句:“我伤口疼。” “没关系,”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回去我好好帮你看看伤口。” 倪叶心一听,有点怂了,不过想想慕容大侠也是嘴硬心软的类型,倒时候自己多嚎两声,他绝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的。 众人刚进了城,慕容长情就把倪叶心带走了。倪叶心还以为慕容大侠要带自己去吃早饭,带着他就进了一家看起来还可以的酒楼。 不过倪叶心想多了,慕容长情是带着他来洗手的,吃早饭只是顺便。 他们刚进城,慕容长情拎着倪叶心就进了一家酒楼,给了店小二一大锭金子,让店小二带着先去洗手。 店小二还没见过这么讲究的客人,不过拿了银子,还是乐呵呵的就去了。 店小二特别的殷勤,让两位客官坐了下来,然后他就跑到后厨去烧热水,端过来给倪叶心洗手。 水是热/乎/乎的,倪叶心松了口气,这大冷天让自己再用凉水洗几遍,那岂不是上大刑的节奏。 倪叶心洗着,那店小二就说:“两位客官,我先给两位去端早点来。” 慕容长情叫住他,说:“早点不着急端上来,你再去打几盆热水来。” “再打几盆?”店小二一愣,似乎有点转不过梦来,心想着难道这位客官也要洗手,但是也不至于再要好几盆水啊。不过客官给的银子多,就算客官要洗脚,店小二也会屁颠屁颠的去。 店小二愣了一下,赶紧配笑着就去了。 结果倪叶心愣是洗了十盆水,简直差点洗秃噜皮了。 那店小二一脸懵的样子,不过不敢多说,几盆热水而已,反正后厨都是有热水的,就来来回/回的端,不厌其烦的态度特别好。 不过旁边有几桌客人,瞧着他们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都用诡异的眼神看他们。 倪叶心觉得,那些人肯定把自己当神/经病了! 倪叶心只能庆幸,洗手的水是热的,还算挺舒服的。 但是他饿着肚子,桌上已经摆了一桌子的早点,慕容长情都开始吃了。然而自己不能吃,还要继续洗手。 倪叶心一脸委屈的样子,说:“大侠,你看什么都没有了,我能吃饭了吗?” 慕容长情勉强点了点头,倪叶心撒欢儿了一样,手也不擦立刻就抓了筷子去吃早点。 结果水珠溅到了慕容长情的脸上…… 倪叶心顿时一惊,赶紧就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脸。 然后慕容长情的脸色就更差了。 一顿饭吃的也挺闹腾的,不过好在倪叶心很快就吃饱了,心满意足的开始想案子了。 倪叶心抱着热腾腾的茶壶,说:“大侠你说,我们那天晚上看到的,和彭二少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杜家的两个兄弟啊。”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的确如此,慕容长情和倪叶心虽然那天看到彭二少和两个人调/戏了余少爷,但是说实在的,他们以前又没见过杜家两个兄弟,那天天色又黑,看的也不是太仔细,哪里能确认,根本不认识。 那两个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倒是和对杜家兄弟的描述非常像。 倪叶心说:“大侠你吃饱了吗?我们再去找养狼的问问,还有再去找余少爷也问问。”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就跟着他走了。 养狼的是见过那两个跟着彭二少爷的人的,养狼的如今已经不住在郊外了,因为是亲眼看到受/害/者死的,所以被带回开封府配合调/查,目前还住在开封府。 他家里头也没什么旁人,并不着急回家,住在开封府里好吃好喝的,还有些乐不思蜀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先回了开封府,毕竟开封府比较近。余少爷是住在彭大人的府邸上的,离这边就远了些。 沈护卫也在开封府,听倪叶心说要找养狼的,立刻就去带人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刚坐下,沈护卫就带着养狼的过来了。 倪叶心说:“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养狼的立刻点头,说:“大人请问。” 倪叶心说:“你看清楚那天和彭二少一起去瞧狼的那两个人了吗?” 养狼的点头,说:“瞧清楚了,瞧得清清楚楚。” 那两个人一副纨绔样子,和彭二少差不多,穿着都还不错,说话也很糙,三个人倒是意气相投。 养狼的一瞧就觉得,那两个人估计也是富家子弟,所以多打量了一眼,不敢怠慢了,生怕给自己惹了什么麻烦。 养狼的立刻叙述了一下那两个人的穿着,倒是和倪叶心记忆中的差不多,应该是同样两个人没错,是杜家的老大和老/二。 只是恰好了,那天杜家的老大和老/二穿的衣服也很相似,并不能从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上分辨他们。 养狼的倒是没有发现有没有人是左撇子,毕竟他们只是在那里看狼,也没干什么,这个就无从发现了。 养狼的虽然接/触过彭二少和他们,但是能说出来的也实在是不多。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很快就离开了开封府,往彭大人的府邸去了。 算一算这个时候,估摸/着彭大人应该是不在的,早朝过了彭大人要去兵部,毕竟彭大人可是兵部侍郎,要在兵部坐镇管事儿的。 倪叶心他们到了彭大人的府邸,那里的小厮和家丁都认识他们了,说道:“大人是找我们家少爷吗?少爷就在里面。” 倪叶心奇怪的说:“彭大人也在?” 那小厮说:“大人,今天沐休,少爷自然是在的。” 倪叶心都忘了,原来今天是沐休的日子。只可惜开封府遇到事儿的时候,基本上全都忘了什么时候是沐休的日子,总要把案子查完了才能休息。 彭大人在府上,他们被引到了花厅去,小厮说立刻就请彭大人过来。 不过这个立刻时间有点久了,倪叶心都喝完了一杯茶水,但是彭大人没来,余少爷也没来。 慕容长情有点不耐烦了,倪叶心就说:“他们不会出了什么事儿罢?” 慕容长情没有立刻接话,不过很快就说道:“来了。” 果不其然,彭大人和余少爷很快就来了,两个人一同来的,有点行色匆匆的样子。 倪叶心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后面的余少爷,余少爷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好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眼睛竟然有点红肿,都快肿成桃子了。 倪叶心顿时就在余少爷身上又打量了几眼,这一打量发现的更多了,余少爷走路姿/势很怪异,这一点倪叶心是深有体会,绝对是因为屁/股疼所以才这样的。 倪叶心惊得都跳起来了,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余少爷被倪叶心瞧得心虚不已,想要当做没看到他的目光都不行,硬着头皮坐在了一边。不过这一坐可是惨了,他屁/股是真的疼,结果给忘了,一坐下来顿时疼得一个激灵,“噌”的就站起来了。 倪叶心差点笑出声来,余少爷顿时脸上黑了红了的,尴尬到要死。 倪叶心看了一眼彭大人,又看了一眼余少爷。余少爷被他看的毛了,说:“倪大人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情?” 倪叶心说:“可不早了,太阳早就晒屁/股了,你不会是刚起床罢?” 他一开口,余少爷顿时脸色红成了猪肝色,看起来是真的刚起床。 倪叶心小声说:“我说余少爷,你是为了事业献身了吗?怎么一副肾亏的样子。” 余少爷被倪叶心给调/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似乎倪叶心再说一句,他就要扑上去决一死战了。 倪叶心虽然有些八卦心理,不过也不好再打听了,只能说:“我们在郊外找到一具尸体,有点像是杜家老大。” 余少爷一听,惊讶的说:“他也死了?” 倪叶心说:“死了是死了,不过仵作说至少死了七八天了。” “什么?”余少爷吓得一惊,说:“死了七八天?” 倪叶心点头,说:“所以来特意问问你,那天晚上,咱们看到那两个人你还有没有印象,到底是不是杜家的那两个。” 第190章 狼19 余少爷瞪大眼睛,说:“我怎么知道到底是不是杜家的那两个人?我以前也没见过他们啊。” 余少爷说着就转头去瞧彭大人,彭大人倒是知道他二弟有很多狐朋狗友,但是他和彭二少的关系很差,所以根本不会去过问,只知道有杜家兄弟这两号人物,但是完全对不上脸。 彭大人也是爱莫能助,说:“你们应该找我二弟的朋友去问问。” 彭大人说,彭二少喜欢在青楼里花天酒地,那个青楼里的人没有不认识他的,和他要好的还有两个人,都是富家少爷,几乎每日都会到青楼去喝酒,一个姓张,一个姓杨,都是做生意的。 之前那姓张的生意人家还让牡少爷腆着脸来给彭大人送礼,想让彭大人帮他疏通一下关系。 不过张少爷根本不知道彭二少和彭大人的关系一点也不好,去了彭家还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彭家了。 彭大人说:“但是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们姓什么,不知道住在哪里。” 开封这地方也不算小的,只知道姓氏还真是不好打听,尤其还是很普通的姓氏。 倪叶心看了看这天色,说:“那只能……去青楼?” 这大白天的,估摸/着去了青楼也遇不上那两个人,只能等到晚上再去碰碰运气了。 余少爷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说:“不如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去?” 倪叶心一听就笑了,说:“余少爷,你不会是以前没去过青楼,所以特意想要跟着我们去长长见识的罢?” 余少爷被倪叶心说的脸都涨红了,说:“谁说我没去过。” 彭大人听说余少爷要去青楼,脸色有点不好看,说:“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倪大人要查案,你就不要过去添乱/了。” 彭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官/员,出入那种地方容易被人落下话柄。他不方便出去青楼,听余少爷说要去,自然不高兴了。 余少爷一听,说:“我也想帮忙去查案。” 余少爷对于这事情还是很关注的,毕竟他觉得彭二少不是好人,死的又这么蹊跷,绝对是有问题的。 倪叶心一见,说:“你们先慢慢考虑着,我们先回去了,如果要去的话,晚上天黑之后,我们就在青楼门口见面就好了。” 余少爷立刻答应了,说:“我会去的。” 倪叶心点了点头,然后招呼着慕容长情就离开了。 余少爷身/体不太舒服,不方便送他们到门口,所以只是站起来了,送到了花厅外面,那两个人就由下人带着离开了。 倪叶心他们前脚刚走,余少爷突然就被人从后背抱住了。 他吓了一跳,感觉到有人在咬自己的脖子,更是受了惊吓,大声喊道:“姓彭的你再对我,我就……” “嘘——”彭大人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嘴唇还贴在他的脖子上,一开一合的说道:“小声点,他们还没走远,能听到的。” “那你放开我,你又要做什么?”余少爷死命的挣扎,只可惜根本挣扎不开。 他昨天晚上劳累过/度了,浑身上下都疼,一挣扎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 彭大人搂着他,把人往自己身上拉,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其实说实在的,余少爷如果不乱动,这个姿/势还是很舒服的,至少余少爷能靠着点,还是软乎乎的肉垫,腰还能缓解一些。 余少爷挣扎了几下,疼得他呲牙咧嘴,也就不敢动了,说:“你快放手,要被别人看到了。” “不会,你放心罢。”彭大人的手暧昧的在他腰上轻轻的滑/动,很快就感觉到余少爷的腰抖了两下。 彭大人说:“你还真是敏/感。” 余少爷差点羞愤致/死,狠狠的给了彭大人一肘,不过力气还真是不大,彭大人只是装模作样的抽/了一口气而已。 彭大人说:“走罢,我们回房间去。” 余少爷一听,顿时满面通红,磕磕巴巴的说:“回,回房间去做什么?” 彭大人被他逗笑了,说:“你快天亮了才睡,现在不困吗?带你回去休息,你以为要做什么?” 余少爷脸色更红了,从彭大人的怀里跑了出去,然后闷头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落上/门闩,没脱衣服直接钻进被子里去。 他把被子闷到了头上,羞耻的不想见人。 昨天晚上…… 余少爷一想起来就觉得心跳过速头皮发/麻,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他怎么就又和彭大人滚到床/上去了。 余少爷想着,自己昨天晚上可是一滴酒都没有喝的,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然而就这么回忆,他突然呼吸就快了,竟然有了些反应,这实在是太不妙了。 彭大人可是个男人啊,而且还和自己有过节,自己竟然对他有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就在余少爷惊讶和苦恼的时候,就听到“卡”的一声,不过他也没有在意,或许是门外的声音。 不过在余少爷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被子就被人掀开了。 彭大人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说:“你这么闷着被子,不难受吗?” 余少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你怎么进来的?我落了门闩!” 余少爷看了一眼门口,这是里间看不到外面的大门。 膨/大人笑了笑,说:“只是一个门闩而已。” 彭大人好歹也是武功不错的,慕容长情那一手他也是会的,一个小小的门闩而已,根本拦不住他。刚才“卡”的一声,就是门闩落下来的声音。 余少爷惊呼一声,说:“你做什么?” 彭大人竟然也翻身挤上了床来,而且还伸手要抽他的腰带,可把余少爷给吓坏了。 彭大人说:“帮你脱衣服,你穿着这么多衣服睡觉,难道不难受吗?还把被子捂在头上,瞧瞧你的脸,都憋红了。” 彭大人伸手去摸余少爷的脸颊,余少爷就感觉到他的手凉丝丝的,特别的舒服。 其实那并不是被闷红的,而是余少爷想到了奇怪的事情,脸不由自主的就红了。 因为凉丝丝的实在是太舒服了,余少爷一时没有把他的手拨/开。 彭大人突然叹了口气,就低下头来,似乎是要吻余少爷。 余少爷从怔愣中醒过来,赶紧偏开头,彭大人的一吻就落在了余少爷的脖子上。 彭大人顺势在他脖子上轻轻的啃/咬了两口,惹得余少爷惊呼不止,这才抬起头来。 余少爷瞪大眼睛,说:“你疯了吗,又做什么?” 彭大人笑着说:“你刚才那么看我,难道不是想让我吻你吗?” 余少爷顿时脸色通红,才想起来自己似乎的确是对着彭大人出神来着,完全没注意自己是怎么样瞧着他的。 彭大人躺下来,伸手搂住他,将他搂在怀里,好像哄孩子一样,在他的脊背上轻轻的拍着,轻轻的抚/摸/着。 余少爷虽然想挣扎,但是突然觉得这样子很舒服,犹豫了一下,也就没有动了。 两个人一时都没说话,彭大人的手刚开始还轻轻的拍着他,但是后来有点不规矩了,越来越暧昧,最后竟然不轻不重的在他臀/部上揉/捏起来。 余少爷本来都要睡着了,不堪其扰的晃了晃,想要摆脱彭大人的干扰。 彭大人瞧着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托起他的下巴,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余少爷迷迷糊糊的,倒是配合,主动的就张/开了双/唇,伸出舌/头和彭大人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彭大人就喜欢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很快就把余少爷吻的气喘吁吁的了,余少爷因为缺氧,一下子就清/醒了,不过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非常享受彭大人给予的快/感。 彭大人也没要做什么太过分的,只是没忍住想要亲/亲他,亲完了之后就将人搂在怀里,说:“睡罢。” 余少爷这回可睡不着了,死死闭着眼睛,但是一点困意也没有了,心跳快的不得了。 余少爷觉得情况实在太糟糕了,自己竟然有些贪恋彭大人的亲/吻,甚至觉得非常舒服,还想要继续做下去。 他以前根本没想过和男人做/爱亲/吻,况且这个人的父亲还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而自己还报仇了。 如果彭大人知道自己逼死了彭老/爷,是自己逼着彭老/爷自/杀的,那么…… 余少爷抖了一下,感觉浑身都有点冷。 彭大人只是以为他单纯的觉得有些冷,将他搂紧在怀里,还把被子给两个人盖严实了。 余少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到了很多事情,但是越想越乱,乱成了一锅浆糊,最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从彭大人那里出来,只能先回开封府去,准备晚上的时候再去青楼瞧瞧。 他们回了开封府,沈护卫也回来了。 沈护卫一脸的迷茫,说:“我去打听了,最近也没听说开封有什么人失踪了。” 如果他们新找到的尸体不是杜老大,那么就应该是附近有人失踪被害了,不过沈护卫打听了半天,都没听说最近有人突然失踪的,完全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 池隆和赵尹还在外面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倪叶心先回房去了,往床/上一趟,整个人都撂平了。 慕容长情倒了杯茶水,说:“要喝吗?”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我累了,懒得喝水。” 慕容长情就笑了一声,说:“要我喂你吗?”说着把水杯凑到了唇边。 倪叶心一瞧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说:“我躺着,这个姿/势很容易呛着的。” 倪叶心刚说完,就看到慕容长情走过来了,然后低下头来,俯身在他上面,就吻住了倪叶心的嘴唇。 倪叶心立刻感觉嘴唇被撬开了,然后随着慕容长情灵活的舌/头,一股白开水就涌进了他的口腔里。 倪叶心赶紧吞咽,不然这个姿/势真的很容易呛水,然而慕容长情还捣乱,舌/尖不断的纠缠着他的舌/头,来回的在他口腔里拨动。 倪叶心被他弄得不堪其扰,赶紧咽下去水,然后就作势要咬慕容长情的舌/头。 不过倪叶心也是不敢用/力咬的,最多含/住了狠狠啜了两下,不敢真的用牙去咬,毕竟舌/头还是很脆弱的。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说:“还要吗?” 倪叶心说:“不要了,别来了,真要呛死了。” 慕容长情也没闹他了,自己坐到桌边去喝水了。 倪叶心则是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一声一声的唉声叹气。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滚得乱七八糟的床单,皱着眉说:“老实点,有休息的时间还不老实点。” 倪叶心说:“不行啊,我老实不下来,我心烦心烦,案子没有头绪,想不出来可怎么办?” 慕容长情倒是不在意,因为他本来就一直想不出来是个怎么回事,所以干脆都没去想,这种问题还是留给倪叶心一个人心烦就好了。 “你的伤口怎么样了?”慕容长情瞧他一个劲儿的滚,绝对会碰到伤口。 倪叶心说:“已经不疼了,应该快好了罢?” 倪叶心只是受了皮外伤,好在并没有内伤,所以等伤口结痂,不再撕/裂也就差不多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快好了自然是好的。” 因为倪叶心受了伤,所以他们的第一次,慕容长情都没敢怎么折腾倪叶心。这会儿慕容大侠就想着,等倪叶心伤口好了,就可以好好的讨回来了。 倪叶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倪叶心还在心烦,说:“还有那个杜夫人,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还有所隐瞒,也不知道她能憋到什么时候去。” “你着急了?”慕容长情说:“你在杜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倪叶心唉声叹气的说:“在外人眼里,不装的高深莫测一些怎么行呢,我的形象还是要保持的啊。” 慕容长情说:“现在没事儿,你睡一会儿,晚上要出门,一会儿我叫你起来。” 倪叶心说自己不困睡不着,不过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就安静下来,真的睡着了。 毕竟都忙着查案子,每天都奔波劳累的,其实身/体是累的不得了。 慕容长情没上/床去,坐在桌子那边,双手抱臂靠了一会儿。 吃午饭的时候倪叶心还没睡醒,慕容长情就去把午饭端了回来,等着倪叶心醒了之后再吃。 下午的时候,倪叶心终于睡饱了,肚子饿得慌,直接给饿醒了,睁开眼睛发现天色昏沉沉的,还以为天黑了。 倪叶心一个轱辘爬了起来,说:“不是罢,天都黑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只是阴天,还没有那么晚。” 倪叶心松了口气,爬起来吃午饭。 下午有些阴天,天色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了,这么冷的天不见太阳,屋里冷的要人命。 傍晚左右的时候,池隆和赵尹终于回来了,不过并没有什么收获,都是精疲力尽的。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则是准备出门,赵尹还问道:“倪大人需要帮忙吗?” 倪叶心一听,就笑着说:“我们去青楼,你们也要跟着去吗?” 赵尹一听就愣住了,随即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问话,干脆当做没听到,拉着池隆就走了。 倪叶心哈哈一笑,说:“脸皮这么薄怎么行。” 慕容长情无奈的带着倪叶心走了,说:“你的脸皮厚?” “那是当然了。”倪叶心颇为自豪的说。 只是他刚说完了,突然就瞧慕容长情低下头来,两个人鼻尖都差点挨上了,好像要接/吻一样。 倪叶心没有准备,脸上一下子就通红了。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倒是也没大庭广众之下吻他,只是拉着他继续往前走了。 倪叶心感觉自己被耍了,咬牙切齿的跟在慕容长情后面。 他们到了约定的地方,青楼就在不远处,简直人声鼎沸热闹的不行。 很快的,倪叶心就看到余少爷跑过来,着急忙慌的,余少爷身后竟然还跟着彭大人。 倪叶心惊讶的说:“彭大人,你也要进去吗?” 彭大人笑了笑,说:“既然是去查案,这种地方也没什么。倪大人不是也要进去吗?” 说的有理。倪叶心差点忘了,自己也是有品级在身的,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六品校尉。 倪叶心说:“那好罢,我们进去。” 他说着要走,余少爷吓了一跳,拉住他说:“就这么进去了?” 倪叶心奇怪的说:“不然呢?你还要做什么前期准备?” 第191章 狼20 余少爷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而已,被倪叶心一说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放开手,说:“那我跟着你好了。” 余少爷果然之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的,而且脸皮实在是太薄了,倪叶心往前走一步他就往前走一步,简直差点贴在倪叶心身上做连体婴儿。 慕容长情瞧见之后自然非常不爽,一把就把倪叶心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将心惊胆战的余少爷给挤开了。 彭大人走过去,说:“跟着我就行了,别害怕。” “呸,谁说我害怕?”余少爷瞪眼睛,逛个青楼被人说是害怕,这也太丢人了,简直不是男人。 余少爷觉得,自己就是第一次来,有点紧张。 余少爷瞧了彭大人好几眼,又说:“跟着你?你来过这种地方吗?” 彭大人倒也真是没来过,他喜欢男人,怎么会来青楼这种地方,况且他平日里忙的不得了,也没功夫到这里来。 彭大人还真叫他给问着了,走在前面的倪叶心竖/起耳朵,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一下子倪叶心就没忍住,回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说余少爷,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我经常来这种地方似的。” 余少爷刚才一直跟着倪叶心壮胆,仔细一想,好像真是这个意思。 余少爷尴尬的说不出话。 慕容长情倒是笑了,不过意味不明。 倪叶心听他笑的不怀好意,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说:“你又笑什么?” 慕容长情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我只是忽然想到,这青楼里的女人,恐怕没办法把你伺候舒服罢?” 倪叶心一听炸毛了,跳着脚说:“你什么意思!”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不说话了。 倪叶心差点被气了个好歹,心想着早晚干翻慕容长情,不能再让慕容长情这么嚣张下去了! 还没进青楼,结果这螺圈架就打不完了。 最后还是慕容长情拉着倪叶心先进了青楼的大门。 因为天气太冷了,所以门口并没什么姑娘迎客,不过踏进大门没两步,例外就好像是两个世界了。 里面很暖和,简直好像是夏天一样,灯火通明的,姑娘们都穿着薄薄的一层衣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哪里看的出来像是冬天。 一股脂粉的味道让倪叶心想要打喷嚏,而余少爷更直白,直接捂着口鼻就打了个几个喷嚏,好像停不下来了一样,眼睛都红了。 彭大人看到他这幅样子,有点想笑。 余少爷对这个味道似乎有点过敏,差点就流生理泪。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就递过来一张白色的帕子。余少爷低着头捂着口鼻,也没看清楚是谁递过来的,还以为是彭大人,赶紧接着就擦了擦不太舒服的眼睛。 他这一擦,就听到“嘻嘻”的笑声。余少爷立马惊讶的去瞧,这才发现递给自己帕子的根本不是彭大人,是一个穿着杏色长裙的姑娘,那手帕滑溜溜的,的确不太像是男子用的东西。 余少爷吓得瞪大眼睛,帕子直接就一松手掉在了地上。 杏色长裙的姑娘笑着说:“这位公子看着面生,第一次来吗?别紧张,要不要我陪陪公子?” “不,不用了。”余少爷赶紧摇手。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听到余少爷说话的声音才回头一看,原来余少爷落单了。 余少爷只顾着打喷嚏了,根本没发现其他三个人走的太快,自己都落了单。 彭大人一回头,也才发现余少爷没跟着,反而被一个姑娘给堵住了。 余少爷看起来太青涩了,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旁边有没事儿的姑娘瞧见,也过来凑热闹,把他围在中间,嘻嘻哈哈的调/戏他。 彭大人立刻就走了过去,脸色不是很好,一把抓/住了被围着的余少爷。 余少爷看到彭大人,顿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这倒是让彭大人的脸色变得好了一些。 倪叶心招呼了一下,说:“大侠,走,我们也过去。” 慕容长情无奈,不过还是跟着过去了。 余少爷本来被几个姑娘围着,姑娘们瞧余少爷长得俊俏,所以就调/戏了他一番。没想到很快的,就来了几个长相更是俊俏的公子。 尤其是慕容长情,那样貌实在是让这些姑娘自惭形愧的不得了,好看的都不敢让他们多瞧。 慕容长情虽然长得好看,不过气场太冷了,没人敢过去调/戏他。 倪叶心觉得自己顿时就高大了起来,因为自己和余少爷站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还是很攻的,气场还是很足的。 这一点倪叶心非常的满意。 倪叶心赶紧走过去,向那几个姑娘打听彭二少。 几个姑娘咯咯的笑,这会儿把倪叶心围了个密不透风的,说:“这位公子,彭二少的确经常来我们这里的。” 余少爷见姑娘们都走开了,松了口气,可不敢再耍单了,躲到了彭大人的身后去。 彭大人倒是满意现在余少爷的态度,不过还是偷偷伸出了手,在余少爷的臀/部上拍了一下。 余少爷吓了一跳,还以为谁拍自己的屁/股,结果转头一瞧,身边只有彭大人一个。 余少爷低声说道:“你做什么?” 彭大人不说话,当做没听到。 慕容长情抱着臂,瞧倪叶心在那些姑娘里面应付着,脸色越来越不好了。 他终于忍不住了,干脆走过去,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来。 前一刻那些姑娘还在嘻嘻哈哈的说笑着,结果下一刻看到了慕容长情手里的金子,都睁大了眼睛,谁也顾不上和倪叶心说话了,全都盯着那枚金子。 倪叶心转眼一瞧,很好,慕容大侠又在败家了!那么大一锭金子!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说:“我要问几个问题,谁回答我,这锭金子就给谁。” “我我我!” 几个姑娘都争先恐后的,把慕容长情给围住了,站在旁边的倪叶心都被挤到了一边去。 看来还是慕容长情的手段高明,一拿出金子来,那些姑娘就对答如流的。 彭二少的确是这里的常客,还有杜家两个兄弟也是。慕容长情跟她们打听姓杨和姓张的富商子,据说和彭二少关系也特别好的。 那穿着杏色衣服的姑娘咯咯一笑,说:“这位公子,和彭二少关系好的,的确是有这么两个人。不过那姓张的不是什么富商子,姓杨的那位公子,最近和彭二少的关系也很僵硬了。” 倪叶心立刻挤过来,说:“怎么说?” 杏色衣服的姑娘说张公子和杨公子最近都不到他们这边来了,以前的确常来的,所以和常来的彭二少混的挺熟。 那姓张的公子并不是什么富家子,只是个穷酸书生而已,不过喜欢吹牛,还好色好酒,挣了点钱就到这里来挥霍,没钱了还是赖着不走,被她们这赶出去过好几次了,不过没几天还是会厚着脸皮来,所以大家都认识他。 那张公子还是个会拍马屁的,彭二少和他关系不错,有人见过他们一起喝酒聊天。 杏色衣服的姑娘说:“不过最近张公子不怎么来了,嘻嘻,听说是……” “是什么?”倪叶心问。 姑娘说那张公子和一个有钱人家的夫人勾搭上了,整天都陪着那夫人寻欢作乐,一下子就没工夫来了。 至于那位夫人是谁,他们还真不知道,因为张公子不来了,她们也见不着了。 至于那位杨公子,这就说来话长了。 杏黄/色衣服的姑娘说:“那位杨公子得罪了彭二少爷,差点被打死呢。” 彭二少爷、杜家兄弟和杨公子张公子交好的时候,彭二少没少请他们吃饭,有一次还请到了家里去。只是没想到请到家里之后,那杨公子竟然和彭二少的女人看对了眼,趁着彭二少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就勾搭在一起了。 倪叶心一听,着实吃了一惊。他们之前去过彭二少家里,彭二少家里的确有个女人,那女人长得好看,据说也是青楼出来的姑娘,被赎身出来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戏。 彭二少刚开始不知道,后来还请了好几次杨公子到家里去,那杨公子去了几次,和彭二少的女人打的火/热,一来二去的都熟了胆子也越发的大了。 结果有一次,彭二少到青楼来寻欢作乐,那杨公子说是有急事就走了,其实是趁着彭二少不在家,跑去和彭二少的女人厮混去了。 正巧的,那天彭二少身/体不太舒服,没在青楼留到天亮,就搂着一个姑娘回到府邸去了。 这下好了,彭二少正好把杨公子和女人捉奸在床了,闹的是不可开交,据说都打起来了。 被从青楼带出去的姑娘是亲眼瞧见的,回来之后就跟她们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毕竟她们整天在青楼里也没什么乐子可说,这事情就被传开了,每一个姑娘都知道。 后来过了好多天,杨公子出现了,但是眼睛好像还有点青,脸上破了一块伤疤没好,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杨公子绝对是被人打了,才会变成这样的。 结果那天,彭二少也来了,带着杜家两个兄弟,看到杨公子立刻就急了,差点把整个青楼都给拆了。 杨公子说是来给彭二少赔不是的,但是彭二少气急火燎的,根本不听,招呼杜家两个兄弟就去揍杨公子。 那天也没人敢劝架,老鸨子也惹不起彭二少,彭二少差点把那杨公子给打死。好在杨公子跑的快,连滚带爬的就跑掉了。 杏黄/色衣服的姑娘说:“后来就没见过杨公子了,再也没来过,估摸/着也是不敢来了。他也是的,竟然敢碰彭二少的女人,这不是找死吗?” “妹妹你不知道。”旁边一个姑娘说:“你不知道吗?彭二少那女人,就是从咱们这出去的头牌呢。” 杏黄/色衣服的姑娘吃了一惊,说:“我还真不知道呢。” 那姑娘说:“杨公子可是咱们的常客了,听说他很早以前就喜欢咱们那个头牌了,就是没银子,所以见不着人。我看他是窥伺人家已经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 至于杨公子住在哪里,到底叫什么名字,姑娘们就不知道了,只是说:“现在彭二少死了,说不定那杨公子就可以和她明目张胆的好上了呢。” 他们打听了一通,然后留下来等一会儿,不过一直没有等到杨公子或者张公子出现。 四个人要了一间房,围着桌子坐下来,他们是不可能要姑娘的,所以姑娘们也乐得清闲,给他们端了一些点心和小吃就出去了,笑嘻嘻的留下他们在屋里。 姑娘笑的一脸高深莫测,余少爷被她笑的脸上通红,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想一想也是这样,四个大男人在青楼里,却开了一间房,凑在一起,还没有姑娘,怎么都觉得很尴尬。 倪叶心倒是坦然,说:“这有什么尴尬的,你要是把那个姑娘留下来才尴尬,一个姑娘对着四个大男人的,想一想就觉得重口。” 余少爷被他一说,脸色更是通红,低着头已经不敢说话了。 姑娘出去给他们望风去了,如果杨公子或者张公子一出现,她们就会来通知倪叶心他们的。 已经是半夜,外面夜风呼呼的吹着,但是屋里实在是暖和,还香喷喷的,倪叶心坐了一会儿,吃了好多点心,感觉吃饱喝足了眼皮就开始打架了,特别的困倦,想要睡觉。 倪叶心打了个哈欠,就想着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也没什么。 那边余少爷已经快睡着了,伸手支着脑袋,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磕到桌子。 慕容长情干脆把倪叶心给抱了起来,吓了倪叶心一跳,顿时就清/醒了。 倪叶心说:“你干什么啊?” 慕容长情抱着他,就把他放在了一片粉红旖旎的床/上,说:“躺下睡,有动静会叫你的。” 倪叶心觉得不太好,大家一起等着自己睡了多奇怪,而且躺在这么一张床/上更奇怪了。 不过他真的有点困,干脆和衣就躺在床/上睡了。 外面嘻嘻哈哈的笑声时不时传来,倪叶心也不好睡死了,迷迷糊糊的。 他能感觉到慕容长情就在自己身边,慕容长情的阴影挡住了一部分的光,让烛/光照不到倪叶心的眼睛,不会那么的刺眼。 过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倪叶心就听到哼的一声,虽然轻,不过听起来有点奇怪。 倪叶心睁开眼睛,缓慢的眨了眨,显然还没醒过来。 “嘘——” 慕容长情的脸近在咫尺,面对着他,也侧躺在床/上,将他抱在怀里。此时的慕容长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弄得倪叶心一个激灵就醒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倪叶心很快有听到了一声轻哼,还有粗重的喘息声。 倪叶心好奇的睁大了眼睛,目光越过慕容长情偷偷往外瞄,他还以为是外面有人在做羞耻的事情,没想到其实不是外面,而是屋子里面! 余少爷和彭大人还在桌子那边,只是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挨到一起去了,彭大人正把余少爷抱在怀里,余少爷则是伸手勾着彭大人的脖子,两个人显然正吻的火/热,激烈的不可开交。 倪叶心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眼睛瞪得老大,没想到那两个人趁他们睡着的时候,竟然这么开放…… 彭大人和余少爷显然不知道倪叶心醒了,而慕容长情没睡着,还以为他们都睡下了。 彭大人将余少爷抱在怀里,狠狠的掠夺着他口腔里没意思的软/肉。 余少爷刚开始吓得要死,不过后来已经没什么反/抗的力气了,被吻的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去,干脆靠在了彭大人的怀里。 两个人呼吸都粗重了,余少爷浑身轻轻的颤/抖着,配合着彭大人的举动,伸出舌/头来回应着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叩叩”两声,然后房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那个杏黄/色衣服的姑娘快步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激动的说:“几位公子,好消息,那个张公子……” 杏黄/色衣服的姑娘说到了一半,结果就傻眼了,因为她一推门就看到了两位公子正搂在一起吻的火/热。 这场面真是…… 姑娘整个人都懵了,嘴巴都瞪得老大。 余少爷吓坏了,一把推开了抱着自己的彭大人,彭大人差点就从椅子上翻下去。 倪叶心赶紧闭上眼睛,这种尴尬的时候,自己还是继续装睡罢…… 第192章 狼21 慕容长情被他的表情给逗笑了,忍不住往前探了一下头,就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 倪叶心吓了一跳,不得不睁开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长情,让他不要在这个危险的时候搞小动作。 那边吓坏了的余少爷瞪着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刚进来的杏黄/色衣服的姑娘,立刻说道:“你,你误会了,我们只是……” 杏黄/色衣服的姑娘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倒是彭大人坦荡荡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说:“你差点把我推/倒了。” 余少爷剜了一眼彭大人,心说都这个时候,没把他顺着二楼推出去就是好事儿了。 余少爷虽然觉得自己那一眼狠呆呆的,但是因为他刚才被吻得有点发软,眼睛里还有一些水雾,再加上红彤彤的,这一眼倒是没什么狠相,在彭大人眼里那可是风情万种。 估摸/着杏黄/色衣服的姑娘也是这么觉得的,愣了半天,突然说道:“嗨,原来你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啊。” “……什么?”余少爷顿时就愣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姑娘。 杏黄/色的姑娘估计觉得自己太机智了,甩了甩帕子说道:“怪不得长得如此俊俏,原来是个姑娘家。” “噗——” 倪叶心本来在装睡的,不过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再也装不下去了,就从床/上一轱辘爬了起来。 慕容长情则也施施然的坐了起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倪叶心这一笑,余少爷更尴尬了,已经尴尬到无/地/自/容,脑袋垂着,下巴都要碰到胸口了。 倪叶心笑完了才觉得自己也太不/厚道了,余少爷这会儿心里估计已经泪奔了,于是赶紧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姑娘,你刚才说好消息?” “呦呵,你看我差点就给忘了。”那杏黄/色衣服的姑娘连忙说:“那位张公子来了!就在下面呢!”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张公子来了?” “可不是?”杏黄/色衣服的姑娘说:“几位公子快跟我来罢,那张公子刚到,晚了就不知道会去哪位姐姐的屋里了,咱们再去找可就不方便了。” “我们快点走。”余少爷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赶紧说了一句,办正经事要紧。 只是那杏黄/色衣服的姑娘一听,满脸都是不赞同,说:“这位妹妹,现在这时辰,楼下可都是来寻欢作乐的恩客,你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儿家,还是留在我屋里的好,莫不然被那些人发现了,还不把你……” 余少爷:“……” 倪叶心差点又笑喷了,赶紧拉着慕容长情夺门而出,虽然余少爷呆萌呆萌的,不过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慕容长情很配合,跟着倪叶心就走了。 彭大人还是一向的淡定,说:“你去带路。” 那杏黄/色衣服的姑娘立刻就去前面带路了,没有再多说。 屋里现在只剩下彭大人和余少爷两个人了,余少爷愣了一瞬,然后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双手抓/住彭大人的脖子,就说道:“都怪你,你这个……” “嘘——”彭大人伸手搂住他,差点被他撞得一个跟头,说:“小声点,前面又要听到了。” 彭大人说着,还往余少爷的嘴唇上又吻了一下,说:“我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没忍住。” 余少爷听得一愣,脸上顿时就红了,他没成想彭大人竟然这么自然的说喜欢自己。只是脸红了之后又很快白了,毕竟自己可是逼死他爹的人,若是往后彭大人知道了…… 余少爷惨白着脸,想要推开他,说:“你别乱说。” 彭大人瞧他脸色变了又变,以为他是不相信,并不放开他,反而把他搂的更紧了,在他的嘴唇上啃了一口,说:“我怎么是乱说,这话昨天晚上我可是说了很多次了,你不会都以为我是开玩笑,胡说八道的罢?” 余少爷有点糊涂,想不起来彭大人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结果再仔细一想,还真是有点印象,但是惨白的脸一下子就又变红了。因为他想起来,彭大人是在床/上说的,当时余少爷被做的哭爹喊娘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总之早就意识涣散了,哪里听到彭大人说了些什么话,根本没什么印象。 余少爷赶紧推开他,说:“我们去追他们。” 说完了就跑了。 彭大人忍不住笑了一声,还以为他真是害羞,跟着余少爷也就出去了。 他们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都已经在楼下了。杏黄/色衣服的姑娘正带着他们去找那个张公子。 虽然已经是后半夜了,但是在青楼这种地方,这会儿时间是人气最旺的时候,楼下真是人声鼎沸热闹的不得了,很多喝酒调/戏的,嬉笑声震耳欲聋。 因为人太多,余少爷和彭大人出了门之后,一时间没有找到倪叶心他们。 余少爷顺着二楼的栏杆望下去,找了半天才看到倪叶心的影子。 杏黄/色衣衫的姑娘走在前面,抬手指了一下,依稀能听到那姑娘说了一句:“张公子打扰了,这几位公子想要找张公子谈点事情。” 那杏黄/色衣衫的姑娘还没说完话,就瞧那本来搂着一个姑娘调笑的张公子,突然把姑娘一推,掉头就要跑。 余少爷吓了一跳,赶紧说道:“你看,那是怎么了?” “跟我来!” 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彭大人招呼了一声,立刻就从二楼栏杆处直接跳了下去。 余少爷瞪大了眼睛,彭大人武功卓绝,从这里下去完全没负担,但是余少爷可不是,他不会武功,跳下去很有可能摔断腿…… 那边倪叶心吓了一跳,他都还没看清楚那张公子什么样子,毕竟周围人太多了。哪知道那张公子就突然拔腿调头就跑。 张公子跑的实在是突然,不过慕容长情的反应更快,那张公子跑出去一步,立刻就被慕容长情搭住了肩膀,然后就听“嘭”的一声,张公子被拽了回来,一下子扔在了地上,好像个大沙包一样。 张公子“啊哟”的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在地上滚了两滚,嘴里哎呦呦的叫着。 旁边的姑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大叫起来。 倪叶心一瞧,情况不太妙,赶紧说:“把他带到楼上的房间去。” 张公子一听这话,吓得又要跳起来跑,不过被慕容长情抓了起来,捏住了穴/道,顿时软成一摊,根本跑不了了。 慕容长情对待别人可不像是对待倪叶心那么温柔了,直接拎着张公子就上了二楼,这回张公子还真是像个麻袋一样,拖着地就走了。 彭大人赶下来没派上用处,而来不及跑下来的余少爷,在楼梯口就遇到了返回来的众人。这倒好了,他都不用下楼去了。 杏黄/色衣服的姑娘把房间让给了他们,然后关上/门就走了,让他们在房间里说话。 那张公子跑不掉了,被推进屋里,似乎是害怕,一直维持着双手抱头的姿/势,好像怕人打他一样。 倪叶心侧头看了两眼,忽然恍然大悟,说:“原来是你。” 余少爷奇怪的看了两眼,说:“你们认识?” 那张公子哆嗦了一下,更是死死抱着头,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样子。 慕容长情不耐烦的突然在张公子膝盖弯上踢了一脚,张公子大叫一声,一下子就跪下来了,这下好了,根本不能盖着脸了,大家把他瞧了个清楚。 慕容长情也皱了皱眉,看起来是认出来了。 倪叶心说:“他不是杜夫人的管家吗?” 张公子一听,顿时尴尬的厉害,脑地低着不敢抬起来了。 倪叶心把事情一串,顿时就明白了七八分。当时他就觉得杜夫人和管家绝对有一腿,哪有管家长得这么白白/嫩/嫩的,而且穿的那么好,肩不能担手不能提。 原来果然不是管家,根本就是杜夫人的相好,而这个杜夫人的相好真是巧了,竟然就是杜家兄弟和彭二少的一个朋友。 不用说,倪叶心也能猜出来个七七八八,估摸/着这位张公子傍上的富家夫人就是杜夫人了。肯定是在张公子认识杜家两个兄弟之后,认识了杜夫人,一来二回的就熟悉了,勾搭在一起。 倪叶心忽然觉得,这和杨公子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杨公子被发现了,而这位张公子至今没被杜家两个兄弟发现,而那两个兄弟也已经凶多吉少了。 张公子发现被他们认出来了,也就不挡着脸了,坐在地上一脸颓废的样子。 倪叶心办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他面前,说:“这位张公子,你瞧见我们跑什么啊?” 张公子战战兢兢的看了他一眼,小声说:“我……我怕你们跑去和杜夫人说……说我来,来了这种地方。” 张公子已经很久都没有来青楼了,自从他傍上了杜夫人,都是杜夫人给他吃的喝的,还有大把的银子,张公子自然不敢再来,怕杜夫人发现了。 不过时间长了,张公子就不安分了,觉得杜夫人也发现不了,所以今天晚上,等着杜夫人睡着了,就偷偷摸/摸的爬起来跑到青楼来寻欢作乐了。 张公子跟着杜夫人这么长时间,银子倒是攒了一大把,还想着今天要挥霍一把,没想到才到了没多久,就被人给撞见了。 张公子人不怎么认识倪叶心他们,不过认出来是那天跑到杜家去的几个人,顿时作则心虚,调头就跑了,生怕杜夫人会知道这事情。 倪叶心说:“我们对你的房/事不太感兴趣,我们有其他的事情要跟你打听。” “什么事情?”张公子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的问。 倪叶心说:“你认识彭二少?杜家两个兄弟?” 张公子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赶紧说:“我可没有杀他们。” 最近彭二少和杜家两个兄弟的事情闹的很凶,张公子当然是知道的,赶紧说道。 倪叶心说:“那你也认识一个姓杨的公子吗?” 张公子又点了点头,说:“认识。” 张公子不敢隐瞒,他的确认识杨公子,不过杨公子那点事情,青楼里的姑娘都知道,张公子也只是知道这些事情,还不如青楼姑娘知道的详细。 张公子连忙说:“我和杨公子也不是很熟悉,因为我后来并没有再来这里,所以知道的也不多。” 倪叶心说:“他住在哪里?” 张公子说:“他从来不让我们去他家里头,估计和我的情况也差不多……” 张公子是打肿脸充胖子,对外人吹嘘自己很有钱,其实就是个穷酸书生。他原来住的地方就转身大小,自然不会带着有钱的杜家兄弟和彭二少去他家里。那杨公子也差不多,根本没带他们去家里做过客。 倒是杜家两个兄弟和彭二少,都带他们去家里做过客的。 “不过,不过……”张公子说:“我好像知道他家里住在哪里。” 在很久之前了,那会儿张公子还不认识杨公子,不过碰巧见着过他。这事情杨公子都不知道,他看到杨公子从一个小户人家里出来,那里应该是他的家,根本不是什么富商,不过也不排除杨公子当时是去人家做客的。 后来张公子没想起来这事儿,也就没提过了。 彭二少出事儿的那天晚上,张公子是和杜夫人在一块的,那天杜家两个兄弟不在家里,所以杜夫人把张公子弄到家里去了。张公子说他一整晚都和杜夫人在一起,还有丫鬟可以作证,绝对没有问题。 倪叶心又问了一些细节,然后就让张公子离开了。 慕容长情抱臂站在一边,说:“我们要去找那个杨公子?”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不过现在天还没亮,还是等天亮之后再去罢,不然要被人家轰出来的。” 余少爷已经困得不行了,毕竟他昨天晚上就没睡好,刚才听着张公子说话,就差点睡着了。 那张公子看着就像白面书生,说话也声音很小,简直像是催眠一样,这会儿张公子都走了,余少爷也没发现,还脑袋一点一点的。 彭大人瞧余少爷那样子,也就同意了,说:“我先带他回去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好在他下午有睡了一小会儿,不然也绝对睁不开眼睛了。 余少爷是被彭大人抱出青楼的,被外面的寒风一吹,余少爷这才醒了,差点在彭大人怀里翻个身,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等他发现怎么回事的时候,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都已经先走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开封府的时候,开封府静悄悄的,爆米花和玉米都已经休息了,窝在房间的角落里。 两个人当然是翻/墙进来的,倪叶心特意小心了点,没把瓦片踩翻了。 今天的夜风特别的大,天上的云彩几乎没什么,月亮就显得特别的亮,虽然并不是满月,但是也很漂亮。 倪叶心上了屋顶,干脆一屁/股就坐下来了,慕容长情低头瞧着他,说:“怎么不回屋睡觉?” 倪叶心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地方,慕容长情也就坐了下来。 倪叶心说:“月色这么好,偶尔也要浪漫一下。” 慕容长情抬头瞧了瞧,月色虽然挺好的,不过天气太冷,夜风吹得脸有点生疼,完全感觉不到浪漫。 两个人坐在屋顶上,因为是大半夜,也不敢大声说话,坐了一会儿就冻得快成了冰棍,尤其是倪叶心,上牙打下牙的,浑身都冷的发/抖。 慕容长情实在无奈,伸手搂住他,说:“还不下去?” 倪叶心说:“马上就要日出了。” “还早……”慕容长情说。 虽然就快天亮了,不过天色还这么黑,如果倪叶心要等日出,估计真的能冻成冰棍了。 倪叶心坚持要在屋顶上看日出,不过又冷又困的,结果就靠着慕容长情睡着了。 慕容长情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虽然给他挡着风,不过还是吹得冰凉。 等倪叶心睡着了,慕容长情就把他抱进屋里去了。 所以什么日出,倪叶心根本没看到。等他再睁开眼睛,就迷茫的看到外面艳阳高照的,冬天有这么好的阳光,也是不容易。 倪叶心立刻一个翻身就爬起来了,说:“什么时候了?我怎么睡觉了。” 慕容长情刚睡下,眼睛都没睁开,伸手就把倪叶心给捞回来了,将人压在怀里,说:“嘘——别出声,一会儿带你看月出。” 第193章 狼22 倪叶心真的不知道月出是什么鬼,大侠也太敷衍自己了! 不过看到大侠这么困的样子,恐怕是刚睡了没多久,倪叶心也不忍心吵他。大侠的眼皮子下面都有一片青了,瞧着就心疼。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搂在怀里,不过这个姿/势没调整好,有点不舒服。 倪叶心稍微动了动,慕容长情就不悦的皱了眉,他就不敢动了,怕把慕容大侠再弄醒了。 虽然还有点困,但是美色尽在眼前,倪叶心竟然有点舍不得闭眼,咧着嘴巴笑着看着慕容长情,开始细细的数着慕容大侠的睫毛。 一根、两根、三根…… 大侠的睫毛又密又长,看的倪叶心心直痒痒。 倪叶心正数着慕容长情的睫毛,慕容长情忽然就睁开了眼睛,眼睛里还有些混沌,还有些困倦,甚至还有些水雾。 倪叶心感觉心跳如擂鼓,差点把自己耳膜给擂破了,差点被这小眼神瞧得瞬间就硬了。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刚要说话,慕容长情已经凑过来,搂着他的腰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一个早安吻,不过激烈的厉害。 美色当前,倪叶心早就垂涎已久了,心想慕容大侠估计是睡糊涂了,明摆着是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可就不客气了。 倪叶心想要一展雄风,好好碾压一下慕容长情的锐气,立刻双手抱住了慕容长情的腰,主动的就回吻了上去,挑开慕容长情的唇/瓣,把舌/头伸进去,好像慕容大侠每次一样,来回的在他口腔里扫动。 不过倪叶心有点猴急,所以看起来不是很有章法,几次碰到了慕容长情的牙齿,都无声的抽/了口气。 倪叶心想着,别看慕容大侠平时比较喜欢吃素,但是大侠绝对是披着羊皮的老虎,嘴里的虎牙怎么这么尖,比自己的还要尖多了,好几次都刮到了他的舌/头,刮的倪叶心直抽气,再碰两下,舌/头都要出/血了。 果不其然,在倪叶心猴急猴急的亲/吻中,他的舌/头被刮出/血了,两个人口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而慕容大侠不愧是野兽,感受到了着淡淡的血/腥味儿之后,呼吸竟然变快了,搂住倪叶心腰的手也越发的用/力。 倪叶心感觉有点喘不出气儿了,自己的腰都要被勒断了,不过慕容长情不松手。 慕容长情含/住了在自己嘴里捣乱的舌/头,然后就重重的吮/吸了两下,来回的啜/着。 倪叶心立刻哼了一声,本来还在挣扎,现在一点劲儿也没有,顿时就老实了,叫慕容长情抱着他,一点都动不了了。 倪叶心舌/头上破了个小口子,但是不严重,转眼就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慕容长情一直啜/着他的舌/头,让他感觉苏苏麻麻的,还有点刺拉拉的痛觉,这些都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无比的兴/奋。 最后还是慕容长情占了主导位置,把倪叶心弄得晕头转向,什么时候被放开的都不知道。 等倪叶心缓过劲儿来的时候,就对上了慕容长情清明的眼神儿,刚才大侠那迷茫困倦的小眼神儿已经不见了,叫倪叶心可惜了一大通。 倪叶心简直扼腕,现在没有手/机或者相机,都不能抓拍,自己和多少美好的瞬间失之交臂,都不能回忆一下。 倪叶心说:“大侠,你不是要睡觉吗?怎么搞偷袭?” 慕容长情瞧着他,很缓慢的翻了个白眼,说:“你在我身边捣乱,我怎么睡得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冤枉,说:“你不能这么诬陷我,我没有捣乱啊,我一句话都没说。” 慕容长情说:“你在我旁边,呼吸时快时慢的,一会儿也不踏实,打扰到我了。” 倪叶心:“……” 什么鬼,还不让人呼吸了。倪叶心当时是看着慕容长情的脸有些激动,所以呼吸当然时快时慢的,但那只是呼吸啊,又没有说话。 慕容长情武功太好,以至于呼吸的声音都听的很清楚,他又一向警觉,所以一点小声音都能打搅他睡觉。 倪叶心从床/上翻身坐起来,说:“大侠我告诉你,你这叫失眠,失眠是人步入老年的先兆啊。” “你说什么?”慕容长情一把就抓/住了倪叶心的后衣领子,把人又拽回了床/上,说:“你说谁老?” 慕容长情可是年纪轻轻的就当了教/主,也是年纪轻轻的就在武林上出了名,谁听到他的名字不闻风丧当的,虽然不是什么少年英豪,但也的确是很年轻的。 倪叶心说:“我说的不是实际年龄,是身/体年龄。” 慕容长情把他扔回床/上,然后就翻身压了上去,说:“好啊,我看你好的差不多了,伤口也没事了罢?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老了没有。” “大侠饶命!”倪叶心倒是态度变得很快,一看势头不对就开始求饶了,说:“大侠,我们不如先去查案,你看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咱们躲在房间里做这种事情,多不好啊。” 慕容长情不理他,开始解他的衣服。 倪叶心着急了,拽着衣服就开始乱踢腾,说:“慕容小狗,你快起开,你说了一人一次的,上次你上了我,这次我该我上你了!” 慕容长情哼的笑了一声,说:“小狗都叫你叫了好几次了,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在我身/子下面呆着罢。” 倪叶心:“……” 倪叶心还以为自己又要菊/花不保了,不过这时候有人来敲门。 是池隆,在门外面敲了敲,低声说:“倪大人,慕容教/主,房间不太隔音……” 倪叶心:“……” 倪叶心喊得声音太大了,这会儿听到池隆的声音这才想起来,立刻面红耳赤。 现在可是白天,而且快到午饭时间了,外面人来人往的,好多护卫经过,把他们的喊声听了个大概,池隆也是经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所以才敲门来提醒的。 倪叶心瞪着眼睛,死死盯着慕容长情,说:“我的一世英名。” 慕容长情是完全不在意,他恨不得全开封府的人都知道倪叶心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免得束首束尾的。 倪叶心终于穿了衣服,整理好出来了。 院子里果然有不少人,倪叶心一出来好多人都瞧着他,搞得倪叶心脸上又要红了。 沈护卫也在,正在给爆米花喂食,玉米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沈护卫看到倪叶心出来,就笑着说:“倪大人和慕容公子的感情真是好啊。” 倪叶心:“……” 倪叶心淡定的笑了笑,然后跑去吃饭去了。 慕容长情没出来,在倪叶心走了之后又继续睡了一会儿,毕竟他昨天几乎是没睡的,现在困得厉害。 倪叶心吃晚饭的时候,慕容长情还没起来。他也不敢进屋里去,生怕打搅了慕容大侠休息,于是就坐在院子里,偷偷摸/摸的给玉米喂食。 玉米是黑户,开封府的人都不知道玉米一直躲在这里,所以当然不会给他喂食了。 爆米花长得虎头虎脑的,其他护卫有的时候就会拿着食物喂爆米花,搞得爆米花最近似乎长得特别快,一下子就健壮了起来。 可怜了玉米,还是那么小,以前还能吓唬爆米花,现在和爆米花在一块,就成了小不点。 倪叶心还是有点怕玉米的,不过也不能饿着了玉米,好歹是慕容大侠的宠物。 倪叶心正喂着玉米,慕容长情就出来了。 倪叶心一瞧说:“咦,大侠你怎么又起来了,这回我可没有打搅你罢。” 慕容长情瞧了他一眼,说:“已经休息好了。” 倪叶心一听,忍不住就笑了,说:“你以为你是闪充呢,休息这么两分钟就够了。” 慕容长情自然是听不懂的,不过感觉倪叶心那表情是恶意满满的。 只是慕容长情睡了一会儿,忽然醒了发现倪叶心不在身边,然后就没睡好,干脆起来了。 不过这话慕容长情可不会跟他说,毕竟这也太奇怪了。 以前二十多年,慕容长情都是一个人度过的,只是和倪叶心遇到了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已经开始习惯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一个人了。倪叶心不在的时候,还竟然睡不踏实。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准备去那杨公子的家里走一趟,正好慕容长情没吃饭,想要到外面的酒楼去吃。 倪叶心也知道,大侠的嘴巴很刁,虽然喜欢吃素菜,不过比肉菜还要讲究,开封府的大锅菜他一直吃不惯。 两个人就出了门,顺路先投喂慕容大侠,然后再去杨家看看。 两个人顺路找了一家还算是干净的小酒楼就进去了,倪叶心已经吃饱喝足,什么都吃不下了,慕容长情就光要了素菜。 他们坐在二楼,倪叶心从窗户眺望,托着腮说:“大侠你看那边,是不是就是杨公子住的地方啊。” 慕容长情瞧了一眼,那边有一排的房子,全都是小院子,看起来是普通百/姓住的地方。按照张公子给的地址,也差不多就是那边了。 从酒楼二层望过去,竟然能看的挺远的。 这会儿正是中午,好多户人家都在生火做饭,那一片房子都是袅袅的炊烟,不过杨公子的那间院子没有动静,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很安静。 慕容长情没说话,继续吃自己的午饭。 倪叶心实在是无聊,不停的给慕容长情夹菜到碗里,慕容长情后来都不需要夹菜了,直接吃碗里的东西就够了,很快就被倪叶心给揣饱了。 倪叶心说:“大侠我们快走罢,我刚才一直瞧着那边,杨公子的房子总是没动静,你说他不会是不在罢?” “谁知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慕容长情说。 慕容长情留下了银子,倪叶心刚要转身下楼,就被慕容长情一把抱住了腰。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大侠,你干什么当中耍流氓啊。” 他话没说完,慕容长情已经抱着他直接从二层的窗户跳了下去,吓得倪叶心差点把心脏都给吐出来。 慕容长情带着他轻轻/松松的就落了地,这才施施然的说:“走这边快一些,不然还要绕一整圈。” 的确,酒楼的门是背对着这条街的,从窗户下来不需要再绕远了,然而倪叶心觉得,这方法也太简单粗/暴了,差评。 他们往前再走了几步就是杨公子的小院子了,大门紧闭,里面也没有一点的声音。 倪叶心上前去敲门,敲了三声,等了一会儿,里面没声响,突然又用/力敲了几声,不过里面还是没声响。 倪叶心问:“大侠,你听听,里面有人吗?” 慕容长情缓缓的摇了摇头。 倪叶心说:“真的没人?” 慕容长情有摇了摇头,说:“听不出。” “啊?”倪叶心一脸懵,说:“怎么听不出,你不是连呼吸都能听得到吗?” 慕容长情说:“周围的声音太嘈杂了,有干扰。” 这地方住房很密集,的确是有些嘈杂,旁边说话的声音也大,还有炒菜的声音。 倪叶心没办法了,干脆又去敲门,差点把大门给敲漏了,想着如果再没人开门,他们干脆翻/墙溜进去瞧瞧罢。 他敲了半天的门,没人来开门,倒是旁边一户人家的门打开了,有个大婶端着一盆洗菜水要出来倒水。 那大婶瞧见他们在敲门,就好心的说:“那户没人住,别敲门了。” 倪叶心说:“真的没有人住?” 大婶说:“之前有个白净的书生住在这里,不过老早之间就没见着人了。这屋子有半个来月没人住了。” 倪叶心赶紧问:“那个书生是姓杨的吗?” “好像是。”大婶说:“就他一个人住,也不跟我们走动,我也不是太清楚,之前似乎是听人这么叫他的,应该是姓杨。” 大婶倒了水就回去了,倪叶心给慕容长情打了个颜色,瞧周围没人,两个人就翻/墙进去了。 院子大门是没有锁的,不过房间的门上挂了锁,看起来的确是没人住,很久都没回来了,锁上有点脏,院子的地上都是落叶和土,也没什么脚印。 慕容长情稍微一扥,就把大锁给拽了下来。 倪叶心瞧得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说:“大侠,你拽坏了我们怎么复原它啊。” 这问题慕容大侠根本就没想过,把大锁扔在一边,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房间并不是向阳的,这大冬天的,虽然太阳很好,但是屋里不仅光线,一下子就阴森森的了,而且很黑,感觉阴冷阴冷的。 倪叶心跟着走进去,然后还把房门给关好,免得有人发现他们闯进来了。 屋子很小,整个院子里就两间小房子,一间稍大一点的是他们进来的,另外一间在旁边,那是厨房,不用进去就能看到,那间房子没装窗户,是用东西堵住的,直接一扒拉就能看到里面,有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 而这间大一点的房子也不是很大,虽然没有转身那么小,但是一眼也能看个全部了。 应该是一个人住,只有一张很小的床,桌子上摆着书,有笔墨纸砚,墨块用了一半,毛笔没有洗过,已经凝固了。 倪叶心往桌上看了一眼,桌上有好多的土,的确是好久没人住的样子了。 不少书都堆在桌上,乱七八糟的。 倪叶心看到书下面压着一张纸,不过因为被压着,所以看不清楚。 倪叶心将书全都搬开了,然后将那张纸抽/出来,这一看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说:“这应该是那位杨公子画的罢,画工竟然还是不错的。” 慕容长情听到他的声音,走过来一瞧,原来是画的一副丹青,画的是一个女人。 慕容长情仔细一瞧,说:“就是彭二少府上的那个女人?” 倪叶心点点头,说:“画的还挺像的,这个我们得留着。” 他们在青楼打听到杨公子和彭二少的女人有一腿,没想到就在这里找到了杨公子画的丹青。 倪叶心把画叠起来了,然后仔细的放好,说:“看来我们还要再去一趟彭二少的府邸,没准杨公子就在那里也说不定。” 彭二少死了,现在那府邸是女人说了算的,如果说杨公子和她的关系真的很好,说不定杨公子会偷偷住在彭二少的府邸也说不定。 倪叶心说:“我们杀过去直接问,我觉得八成没什么效果,不如我们偷偷进去?” “随你。”慕容长情倒是没有/意见,只是倪叶心怀里揣了一张别的女人的画像,让慕容长情有些不爽。 第194章 狼23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很快就从杨公子的屋里出来了,倪叶心还帮人家把大门关好了,不过房门的锁是挂不上了,只好这样就走了。 他们之前去过彭二少的地方,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很快就到了彭二少府邸门口,不过没有走正门,直接翻/墙就进去了。 有小厮在打扫院子,不过小厮根本没发现他们,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简直就是堂而皇之的就进去了,一路畅通无阻。 彭二少的府邸还挺大的,倪叶心他们来过一次,不过显然有点迷路了,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这边的下人很少,院子门紧闭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好像没住人荒废的院子似的。 倪叶心指了指旁边,想要往左边去,不过被慕容长情给拽住了。 慕容长情低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就在这边。” 倪叶心看了一眼慕容长情指的方向,挑了挑眉。 慕容长情带着他过去,又低声说:“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倪叶心立刻就跟着慕容长情过去了,翻进了院子,然后往一间房间摸过去。 到了房间窗户下面,两个人就蹲下来,倪叶心贴着窗户一听。 好家伙,里面的确有说话的声音,但是最主要的不是说话的声音好不好,而是里面有叫/床的声音啊。 倪叶心顿时弄得面红耳赤的,瞪了一眼慕容长情说:“我们是来偷听的吗?”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虽然里面的声音实在奇怪,不过倪叶心也没有拽着慕容长情调头就跑,毕竟他们是来查案子的,里面有女人叫/床的声音,听尖锐的,肆无忌惮的,听起来有点失真,不过应该就是彭二少赎回来的那个女人了。 和女人在一块的男人不知道是谁,两个人还挺激烈了,估计以为不可能有人,所以特别的肆无忌惮。 倪叶心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又不敢走,想着万一里面那个人是杨公子怎么办?如果走了,岂不是错失良机了? 慕容长情倒是淡定,一脸面无表情的,似乎还有点嫌弃。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的表情给逗笑了,不过不敢出声,怕里面听到,伸手去戳慕容长情的耷/拉着的嘴角。 慕容长情反应很快,倪叶心把手指一伸过来,他立刻就偏头张/开嘴,含/住了倪叶心的手指,还用牙齿轻轻/咬住,防止倪叶心抽走,然后用/力的吮/吸,还用舌/头在他的指尖来回滑/动。 倪叶心吓坏了,差点交出来,好在里面突然高/亢的“啊”的叫了一嗓子,把倪叶心的声音给压下去了,不然可就坏事了。 倪叶心瞪大了眼睛瞧着慕容长情,想让慕容长情松开,不过慕容长情反而更使劲儿的啜/着他的手指,就是不让倪叶心抽走。 倪叶心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大侠,我手指不干净啊,刚才在杨公子屋里摸了半天东西的!” 倪叶心一说完,本来还笑着的慕容长情脸色“刷”的就黑了,然后果然立刻就松开了嘴。 倪叶心赶紧把手指抽/出来,差点被慕容长情的表情给逗坏了。不过倪叶心也不是危/言/耸/听,毕竟的确刚才他们去了杨公子的家里,还翻找了一遍,的确是不干净的。 倪叶心瞧慕容长情吃瘪了,有点高兴,不过下一刻,慕容长情就拽着他的衣领子,把他拽了过去,一下子吻上了倪叶心的嘴唇,立刻把舌/头伸了过来,在倪叶心的口腔里来回的滑/动。 倪叶心觉得慕容大侠这会儿一定是在报复自己,不过倪叶心绝对不会嫌弃大侠脏的,尤其被吻的特别舒服,倪叶心都舍不得反/抗了。 慕容长情似乎特别的喜欢接/吻,倪叶心早就感觉到了,不过说实在的,倪叶心也喜欢。被慕容大侠吻的很舒服,而且这让他们两个感觉关系特别的亲/密,所以每一次倪叶心都很容易沉溺其中。 慕容长情本来是想报复一下倪叶心的,不过后来,倪叶心太配合了,他们的这一吻也就变了味道。 慕容长情把倪叶心紧紧的压在窗户下面的墙角里,倪叶心差不多就快软成一滩了,被慕容长情压着,禁不住就往下出溜,好在慕容长情还搂着他的腰,不至于让他躺倒在地上。 倪叶心“哈哈”的喘息着,因为实在是太舒服了,嗓子里忍不住发出了“唔”的一声。 结果因为他的得意忘形,声音太大了,里面竟然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慕容长情干脆侧头死死堵住他的嘴巴,让他不能再发出一点声音来。 倪叶心吓坏了,听到里面的声音停下来了,还以为他们被发现了。 就听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外面是不是有人?我怎么听到有人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很陌生,听不出来是谁。 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嗔怪又撒娇的说道:“你这个死人,还有空去听外面的声音,你还不快一点,快一点再来。” 那女人的声音软的不得了,尾音还带着弯弯儿,娇/媚的不得了,不过的确是彭二少的那个女人,声音他们还是能听出来的。 女人一娇嗔,那男人就顾不得外面是不是有人了,说:“我这不是怕有人发现咱们的事情吗?” 女人笑了,说:“胆小/鬼,你怕什么。反正现在彭二少都已经死了,这地方就是我的家,全都归我,就算那些下人发现了咱们的事儿,他们谁敢多说一句话?哼哼,你现在啊,只要把握伺候的好好儿的就行了。” 那男人怪笑了一声,说:“我刚才伺候的你不好?” “讨厌,”女人嬉笑着说:“废话什么呀,还不再来?” 倪叶心本来紧张的要命,但是听他们两个这么一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终于松/下一口气来。 看来那两个人根本没有警觉性,并没有发现自己和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在他耳边笑了一声,不过是无声的笑,倪叶心感觉到慕容长情的喉结贴在自己耳朵上,轻轻的在震动,显然就是在笑了。 慕容长情在他耳边吻了一下,凑过来低声说:“小声点,别再让里面听到了。” 倪叶心瞪眼睛,刚才根本不赖自己,他们明明在蹲/点,结果慕容长情居然搞小动作。 而且倪叶心觉得不妙,为什么慕容长情要用“再”这个字?说明慕容长情接下来很可能会继续搞小动作。 倪叶心一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因为慕容长情竟然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倪叶心吓坏了,赶紧拧着要就要躲避,不过看起来像是欲拒还迎,说:“大,大侠饶命,别……别弄……” “嘘——”慕容长情在他耳边吻着,说:“有东西顶到我了,是不是?你不想要吗?” 太羞耻了…… 慕容长情一说,倪叶心才发现自己竟然有反应了,绝对是因为刚才的亲/吻太舒服了,不过也只是有了一点反应,就被慕容长情给发现了。 倪叶心羞耻的不得了,在这种地方,明明他们要办正事儿啊。 倪叶心挣扎也没用,又不敢出声,完全逃不出慕容长情的魔爪,简直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 倪叶心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不过屋里可不一样,那肆无忌惮的呻/吟,听得倪叶心更觉得羞耻了。 很快的屋里女人尖锐的“啊”了一嗓子,吓得倪叶心瞬间就发/泄/了出来。 倪叶心顿时傻眼了,瞪着眼睛倒在慕容长情怀里,愣是半天都反应过来。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在他耳边说:“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快?” 倪叶心气得浑身哆嗦,扑过去就咬慕容长情,不过他浑身都软,刚发/泄/了没什么力气,扑过去就像是投怀送抱一样,被慕容长情给接住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绝对会有心理疾病的,上一次被吓得几乎秒射,这一次又被吓得秒射,倪叶心不想再有第三次了。 就在倪叶心缓了口气儿,准备再和慕容长情拼命的时候,屋里又有了声音。 女人娇嗔着说:“讨厌,你怎么把人家抱起来了,这是要做什么去?” 男人哈哈大笑着说:“带你玩点刺/激的。” 慕容长情一听,立刻抱住了倪叶心的腰,然后带着人就上了屋顶去。 倪叶心还没缓过劲儿来,吓了一跳,两个人趴在屋顶上,倪叶心不舒服的挪了挪地方,感觉裤子里湿/乎/乎的,特别的不舒服。 慕容长情笑着说:“他们出来了,别动。” 倪叶心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长情,然后听到了“嘭”的一声,房门被粗/鲁的撞开了,然后是女人嘻嘻的笑声。 屋里的那对男女,两个人竟然都是一/丝/不/挂的就跑出来了,男的抱着女人,快步走了出来,就把女人放在了院子的石桌上。 女人惊呼一声,说:“讨厌!凉死我了。” “马上不就让你热死了?”男人调笑的说着。 倪叶心吓了一跳,心说古人也这么开放,竟然大白天的幕天席地,比慕容长情还不/要/脸! 倪叶心不敢再看,这也太羞耻了,他真想拽着慕容长情调头就跑。 不过倪叶心突然睁大了眼睛,抬手指着下面那一男一女,说:“你看看,看……” 倪叶心话没说完,已经被慕容长情捏着下巴强/硬的转过了头。 慕容长情一脸的不高兴,臭着脸说:“不许看。” 那下面的两个人都没穿衣服,慕容长情哪里会让倪叶心瞧他们,死死捏着倪叶心的下巴不松手。 倪叶心脸也红了,着急的说:“不是,我是让你瞧。” “我也不想瞧。”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倪叶心差点翻白眼,拍掉慕容长情的手。结果慕容长情将他抓过来就要吻他。 倪叶心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呜呜的含糊不清的说道:“大侠,大侠是那个人……那个人!” 慕容长情终于松开了他,倪叶心立刻晃着他说:“是那天晚上的人!” 慕容长情终于皱了皱眉,往下面瞧了一眼,结果这才明白倪叶心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的确是彭二少从青楼赎出来的女人,而那男人是不是杨公子他们并不知道,只知道绝对见过。 就是那天夜里,彭二少调/戏余少爷时候,他身边跟着的两个男人其中之一。 那天原来他们瞧见的,果真并不是杜家两个兄弟跟着彭二少,至少其中一个并不是杜家兄弟,而是眼下这个男人。 虽然当时天色很黑,倪叶心没有看的太清楚,但是现在突然又遇到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一对男女幕天席地的完全不害羞,马上就要真刀实枪的做上了。 倪叶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况且他们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立刻抓起一块瓦片,“啪嚓”一声就扔了下去,顿时瓦片就碎了。 碎片一下子迸溅起来,似乎是碰到了那女的,女人“啊”的一声尖/叫,恐怕是吓坏了,差点从是桌子上翻下来。 “有人!有人!”女人尖/叫着。 男人也吓了一跳,这回真是相信有人。那男的竟然跳起来就跑,自己就窜回了房间里,连那个女的都不管了。 女人吓得也从石桌上跳下来,喊都不敢喊,也跑回了房间里。 慕容长情这才带着倪叶心从屋顶上下来了,然后就光/明正大的站在房间外面,等着那两个穿戴整齐之后再出来。 那两个进去之后战战兢兢的,好一会儿没声音。 然后就听女人说:“外面到底是什么人?” “是不是你的下人?”男人问。 女人说:“他们不敢跑到这里来。” “那……难不成是彭二少的鬼魂?”男人惊恐的说。 女人说:“呸,你瞎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他死了回来找我们做什么?” 倪叶心听着他们在里面胡说八道,已经忍不下去了,“嘭”的踢了一脚门,说:“两位穿好了麻烦出来一下好吗?” “谁!……你是谁?”女人尖锐的说。 倪叶心说:“开封府倪叶心,来查案子的。” “开封府!”女人一听,声音更尖锐了,带着愤怒的声音,说:“开封府的怎么又来了,你们是不是有病!凭什么直接闯进我家里来?” 女人刚开始吓了一跳,不过听清楚是谁之后,就底气足了,怎么都不肯出来。 慕容长情干脆“嘭”的一脚,直接把房门给踹掉了。 房门“吱呀”一声,就拍在了地上,根本不是被踹开,是真的踹掉了。 里面的男女又尖锐的叫了一嗓子,倪叶心探头一瞧,好在他们都已经穿好衣服了,不像刚才那么尴尬了。 倪叶心仔细一瞧,那男人果然是他们见过的。 男人见到他们,吓了一大跳,然后就要往屋子里跑,不过被慕容长情从地上踹起来的小石子踢中了膝盖,一下子就跪下了。 男人/大叫一声,显然是很疼。 女人也惊叫了一声,说:“你们!开封府的就能随便打人了吗?没有王/法了吗?” 倪叶心笑着说:“我们也不想动手,不过你们可要配合一点才行。” 倪叶心打量着男人,说:“你还记得我吗?” 女人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倪叶心。 倪叶心重复说道:“这位杨公子是罢?我们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那男人哆嗦了一下,显然是被倪叶心说中了,他的确就是那位杨公子。 杨公子一见瞒不下去了,立刻战战兢兢的说:“这位大人,这位大人,我冤枉啊。” 倪叶心笑了,说:“我什么都还没说,你怎么就冤枉了?你说说,你到底什么地方冤枉?” 杨公子说:“那天……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杨公子的确冒充了杜家兄弟中的一个,冒充的是杜家老大。 是彭二少爷让他冒充的,给了他一套杜家老大的衣服,说他和杜家老大身材都差不多,让他跟他们走。 那时候杜家老/二也在,杨公子说:“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是……但是我不敢不去啊!” 杨公子因为和彭二少小妾有一腿的事情被发现,被彭二少毒/打过,后来家都不敢回了,一直住在外面,房子荒废了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后来彭二少找到了他,就让他冒充杜家老大,也不跟他说是什么用意,就让他跟着走,说事成之后就既往不咎了。 杨公子一听就心动了,跟着彭二少走了,他们先去喝酒,喝的烂醉之后,就瞧见了余少爷,三个人就把余少爷给调/戏了,还叫倪叶心他们给碰上了。 第195章 狼24 倪叶心说:“你们那天晚上是出城去看狼了?” 杨公子立刻点头,说:“是……是出城去看狼了……” 倪叶心说:“然后呢,怎么死了一个伤了一个,你跑到哪里去了?” 杨公子立刻摇头摇的跟拨楞鼓似的,说:“我真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彭二少说带我们去看他养的狼,我当时不想去的,三更半夜的还要出城,还说是去看什么狼,但是我没办法啊,他们非要去,我就跟着去了。” 杨公子说他们出城之后的确是看狼去了,大黑天的,那些狼看着实在很渗人,那彭二少和杜家老/二还嘻嘻哈哈的特别高兴,杨公子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只能陪着。 当时杨公子也很好奇,到底杜家老大去哪里了,平时都是那三个人一块的,而且为什么要自己假扮杜家老大,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杨公子心里直哆嗦,也是喝多了酒,说:“我当时觉得,那杜家老大可能是遇/害了,说不定是被膨二少他们给杀了。但是又觉得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彭二少为什么要杀他?” 杨公子胡乱的猜测着,根本猜不出来。因为他们是真的喝多了,所以动作都有些迟缓,彭二少拿了石头去丢狼,把那些狼都弄急了,还哈哈大笑,可把杨公子给吓坏了。 等他们玩够了,这才从养狼的地方离开,离开之后杨公子就推脱说自己太困了,想要回去睡觉。 杨公子说:“彭二少就答应了,我当时拿不准彭二少是什么意思,还觉得有点后怕。想着不会是彭二少把我弄到城外了,结果埋伏了人要杀我罢?毕竟……毕竟我……” 毕竟杨公子做贼心虚,他上次被彭二少给打怕了,就怕彭二少觉得还不解气,要让人弄死他。 杨公子当时挺害怕的,两边为难,觉得跟着彭二少他们很危险,离开彭二少他们也很危险。 不过最后杨公子还是选择回城去了。 杨公子说:“我说要回去了,彭二少就让我走了,我当时想了很多,但是因为喝了酒,脑袋也转的慢了,还是一口气就往城里跑了,最后跑回城里,根本没遇到什么事儿,我这松了口气,也就没再想这事儿,觉得可能是彭二少故意戏/弄我的。后面的事情,后面我就真不知道。” 杨公子说跑回城之后,他就回去睡觉了。自从被彭二少打了之后,他不敢回家,也怕街坊邻居笑话,所以不敢回去。 他有个相熟的朋友,是个小客栈打工的店小二,杨公子就跑到那里去了,正好掌柜最近都不在,杨公子就住在了那里,反正小客栈没什么人住,房子一直空着。 倪叶心立刻问:“那你回去的时候,有人看到吗?有人可以给你作证吗?” 杨公子说:“这……这,倒是没有。当时已经很晚了,客栈人少,大家都睡了,我当时也没注意,好像没人瞧见我罢。” 按照杨公子的说法,彭二少和杜家老/二是在他回来之后,才死掉的,他也不知道那两个人为什么会回到养狼的地方去,更不知道那两个人为什么就跑进狼群里去了,还叫狼给咬死了。 只是杨公子没有人可以给他作证,所以根本没人能证明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倪叶心说:“那你之后几天都做了什么?” 杨公子支支吾吾的,那女人就恼了,说:“你们有完没完?这是审问犯人呢吗?” 倪叶心说:“犯人倒不至于,嫌疑人但绝对是了。杜家老大已经死了很久了,杨公子去跑去冒充杜家老大,实在很容易让人当成嫌疑人罢?” 杨公子说:“我冤枉啊!我冤枉!我不知道杜家老大已经死了,我是被杨公子威胁才去假扮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若不是有把柄在他手里,也……也不至于这样的……” 女人说道:“就是的,你们是傻/子吗?这都看不出来,明显是彭二少有/意陷害他!” 倪叶心说:“真是奇怪了,彭二少不是把你从青楼赎出来的吗?怎么感觉你对彭二少这么大怨气呢?” 女人冷笑一声,说:“他赎我出来不过是想要显摆他有钱而已,难不成我还要感激他了?” 倪叶心耸了耸肩,没说话,继续问杨公子,说:“别岔开话题,你那天之后都去了哪里?” 杨公子回忆着说:“我记得不太清楚了。我那天之后……第二天起的特别的晚,应该是下午才醒的罢,我也不记得了。可能是出门走了一圈,晚上的时候就回了客栈,后来就没出门了。之后……之后我听说彭二少死了,就……就跑到这里来了……” 彭二少死了,那彭二少府邸上可就没人了,杨公子想着自己一直住在客栈也不是事儿,干脆就跑过来了,女人也没有轰他走,开开心心的就把他给迎进来了,告诉他住多久都没问题,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了。 杨公子说的模棱两可,也没什么人可以给他作证,毕竟他自己都记不清楚自己做什么去了。 倪叶心又问了客栈叫什么名字,然后告诉杨公子不要随便离开,开封府的人会再来问话的。 女人很不高兴,不过杨公子还算是客气,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慕容长情走出来,就问:“要去客栈看看吗?”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当然要去。” 只是他们两个刚出了彭二少的门,正准备去找那个小客栈,就在路上遇到了池隆和赵尹。 池隆和赵尹见到倪叶心就说:“倪大人,那位杜夫人又找来了。” 倪叶心一听,挑了挑眉,说:“看来她没什么耐心了?” 之前杜夫人对他们隐瞒了一些事情,倪叶心也没有刨根问底,而是把杜夫人晾在了一边,这下好了,才过了这么一点时间,杜夫人似乎是忍不住了,又跑到开封府去找他们了。 倪叶心挑眉,说:“杜夫人这会儿在哪里?” 赵尹说:“刚才来了开封府找大人,但是大人不在,杜夫人已经回去了,想请倪大人过去一趟说话。” 倪叶心招了招手,说:“行罢,那咱们就走罢,一起去。” 这下他们倒是先改道往杜夫人的府邸去了,等从杜夫人那里出来,再去客栈瞧瞧。这么一算,这一天的安排还真是满的不得了。 他们走到杜家门口,开门的小厮有在那里,还没等他们走过来,一眼瞧见他们,立刻就往里面跑,喊着:“夫人,夫人,开封府的大人来了。” 很快的,等他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杜夫人就亲自出来迎接了。 杜夫人一脸焦急,说:“几位大人可来了,快跟我进来罢。” 众人随着进去,都没有去花厅,直接被杜夫人带到了卧房去。 这回卧房倒是整整齐齐的,并不像上次遭了贼一样,不过杜夫人却一脸焦急之色。 杜夫人把他们带进来,还把房门给关上了,说:“几位大人,你们可不能不管啊,我这里又遭了贼呢!”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怎么回事?” 杜夫人说:“就今天早上,我起了床用了早点,回来就发现我的首饰盒被打开了,丢/了一件首饰,绝对是有人又进了我的房间。” 杜夫人说这事儿实在是怪了,小厮丫鬟都说没瞧见有人进夫人的房间,但是偏偏夫人又丢/了东西,真的好像是见鬼了一样。 杜夫人说:“我这是吓怕了,赶紧看了看其他的东西,我就发现其他的东西也被动过了,但是没有翻的像上次那么乱。” 倪叶心说:“你丢/了什么东西?” 杜夫人说:“只是一个金镯子,倒是不值几个钱。” “我可以看看首饰盒吗?”倪叶心说。 杜夫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首饰盒就在桌上,这会儿是关着的,不过只是虚掩着,并没有上锁,一推就能打开。 倪叶心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眼花缭乱的,如果只是拿走一个金镯子,显然很难发现。 不过杜夫人以为上次的事情,长了一个记性,屋里每一样东西恨不得都记得具体摆放的位置,所以盒子里少了一个金镯子,杜夫人还是一眼就发现了。 倪叶心伸手进去扒拉了一下,然后就拿起一样东西来,说:“这是什么地方的钥匙?” 倪叶心拿了一把小钥匙出来,很精致,做工不错。 杜夫人犹豫了一下,说:“是……是一个暗格的钥匙。” “暗格?”倪叶心一说:“我们可以看看吗?” 杜夫人又迟疑了一下,这才点点头。 暗格就在杜夫人的屋里,梳妆台后面,把桌子移开就可以看到。 其实藏得并不是很隐蔽,钥匙插/进去,“咔哒”一声,暗格就被打开了,地方也不大,一个四方的小阁子,里面放得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很多的盒子。 倪叶心看了一眼,就说:“有人把东西拿走了?” 杜夫人立刻受惊了一样的摇头,说:“不不,这里本来就是空的,没有放东西。” 暗格的地方本来就不大,很多盒子都摞起来码放了,但是在右边却留了一个地方,长条形的地方,空着没有放东西。 正常的情况下,那里可以放一些画轴之类的东西,而暗格里的确有好几个画轴,全都码放在了盒子上面,显得特别拥挤,却没有插在旁边。 这个地方绝对之前是有东西的,但是却被人给拿走了。拿走了之后,或许是因为匆忙,根本来不及把暗格重新码放好。 倪叶心看了一眼焦急的杜夫人,说:“夫人,你已经是第二次叫我们来了,却还是不愿意把话说清楚了,如果是这样,我们还是爱莫能助的。” “这……”杜夫人犹豫的看着倪叶心,说:“可是……可是这和暗格没什么关系的。” “没有关系?”倪叶心说:“我看杜夫人对于丢失的金镯子并不怎么在意,恐怕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所以你才急于让我们帮忙找到那个神出鬼没的人罢?” 杜夫人嘴唇哆嗦,说:“我是……我是……” 杜夫人脸色惨白,似乎在做思想斗/争一样,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倪叶心也不着急,干脆说道:“如果杜夫人还是不愿意说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我们先告辞了。” “等等!大人!”杜夫人连忙拉住转身要走的倪叶心。 慕容长情/动作更快,“啪”的一声,直接就把杜夫人的手给拍开了。 杜夫人痛呼了一声,也不敢再去拉倪叶心了,但是拦着他不让走,说:“我说……我说……府上除了丢/了一些值钱的东西,还……还丢/了一样东西,就在,就在这个格子里……” 倪叶心挑了挑眉,心中说了一个果然。 倪叶心猜想的不错,格子里空的地方原本有东西,但是突然就被偷了。 杜夫人焦急的说:“几位大人,其实我也不知道丢的是什么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但是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不知道丢的什么?”倪叶心皱眉说。 杜夫人怕他不信,赶紧说:“我真的不知道,是我大儿子拿给我,让我把那样东西/藏起来,说谁也不能给,不然我们一家人都要掉脑袋的。” 倪叶心一听,这事情果然和杜家老大有关系,并不是什么巧合而已。 杜夫人又说:“当时他说的特别严肃,我被他吓着了,就没多问,赶紧把东西/藏在了我的暗格里。那里都是藏一些宝贝的,除了我之外没别人知道。我也没看是什么东西,他不让我瞧,我就放进去了。” 杜夫人坚持说自己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用油纸包裹/着,包的很严实,长条状的,有点像是画轴之类的东西。 杜夫人对字画什么的不感兴趣,把东西放好了,就一直没有再碰那个暗格了。 直到…… 杜夫人说:“谁想到,我家里就突然遭了贼,来无影去无踪的,还不止来了一次。第一次遭了贼的时候,我就打开暗格看了一眼,东西竟然就没了!” 那天早上,杜夫人发现屋子被翻的乱七八糟,不过正赶上池隆和赵尹来问案子情况,杜夫人觉得心烦,倒是也没怎么在意,想着应该多雇/佣几个家丁了。 但是等着池隆和赵尹走了,杜夫人打开暗格看了一眼,就发现那东西不见了,登时就慌了神儿。因为杜老大跟她强调过很多次,那东西绝对不能让旁人知道,不然他们就脑袋不保了。 所以杜夫人这才害怕起来,借着遭贼的事情,去找了开封府的人,想让开封府查一查。 不过倪叶心知道她没把话说清楚,所以故意吊着她,杜夫人没办法,又不想真的把话说明白,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杜夫人没想到,那个贼又来了,又在自己屋里翻找了一遍,还拿走了一个金镯子。 杜夫人害怕了,不知道那个贼什么时候再来,而且丢的是什么东西她都不知道,万一真是能掉脑袋的东西怎么办? 杜夫人没办法,只好又去了开封府求助,被倪叶心逼的急了,这才把事情原委都说了出来。 杜夫人仔仔细细的把那东西形容了一下,虽然她没打开看,不过大小外形是知道的,准确的形容了一下。 慕容长情忽然皱了皱眉,说:“难道是那样东西?”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你还别说,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赵尹奇怪的问:“是什么?” 倪叶心对着他勾了勾手指,赵尹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凑过去,还以为倪叶心是在戏耍他。 不过倪叶心其实没有要戏耍他的意思,因为这东西并不好大声说出来。 之前余少爷从彭家偷偷的拿了一样东西出来,是很多年/前,敬王爷赵元敬平乱时写的军令。 军令本来应该在兵部存档备案,却突然被人偷了出来,还被转移到彭家去了。 刚才杜夫人一叙述,倪叶心就觉得,很有可能藏在暗格里的就是那份军令。 彭二少是彭大人的弟/弟,如果是他想要从兵部偷些东西出来,疏通一下人脉也不是不可能。而彭二少和杜家兄弟很好,现在三个人死的死伤的伤,一连串的发生下来,也实在是很可疑了。 不过军令早就被余少爷给偷走了,绝对不可能是最近两天才消失的,时间又有些对不上。 第196章 狼25 现在丢的是不是军令已经不得而知了。 倪叶心说:“在遭贼之前,你有没有打开过这个暗格?” 杜夫人摇了摇头,说:“没有,很久没有打开过了,因为这里装的也不是什么经常用的东西,我一般是不会打开的。” 倪叶心说:“多久没有打开了?” 杜夫人想了想,说:“大概有……半个月多了罢。” 半个多月,如果这个暗格里藏得真的是军令,估摸/着军令早就已经被拿走了,只是杜夫人不知道而已。 杜夫人着急的说:“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是谁,是谁偷了我的东西!” 倪叶心在屋里扫了一眼,说:“杜夫人,早上的时候,你有没有和什么人在一起?” “在一起?”杜夫人眼珠子转了转,说:“没有啊,没什么人和我在一起,就我一个人。” 慕容长情一听,立刻将双臂抱了起来,显然杜夫人说/谎的功夫太差了,连慕容长情都知道她在说/谎。 倪叶心笑了笑,说:“怎么没瞧见杜夫人的管家?他在哪里?” 提到管家,杜夫人吓了一跳,支吾着不肯说。 其实根本没什么管家,大家都知道,那管家姓张,是个穷书生。结果傍上了杜夫人,就以管家的名义留在了杜家。 昨天他们在青楼还碰到了大半夜跑出来偷腥的张公子,从他口/中得到了杨公子的事情。 杜夫人不肯说,自然是因为尴尬的,不想让别人知道她都这个年纪了,还在家里养了一个小白脸,这小白脸还是他儿子的朋友,说出去也太丢人了些。 不过倪叶心他们早就知道了。 倪叶心说:“杜夫人,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上次遭贼的时候,你又和谁在一起呢?” 杜夫人被他吓了一跳,说:“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府上的人偷了东西?” 杜夫人府邸上的人不多,都是减了再减的,这几个家仆都跟着她很多年了,杜夫人也不怕在他们面前出丑,可以说都是知根知底儿的,她觉得绝对不会有手脚不干净的人。 倪叶心说:“你的下人说,这两次遭贼的时候,都没有看到有外人出入,那不是很明显了吗?” 有人趁着杜夫人不注意,能在杜家里随意走动,而且不被人狐疑,拿了东西还能全身而退的,的确人选并不多。 杜夫人有点慌了,立刻叫了家丁来,说:“你去把……把张公子找过来。” 那家丁说:“张公子刚才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杜夫人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家丁说:“是啊,走了有一会儿了,在几位大人来之前就离开了,夫人您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的?”杜夫人急了,说:“我不让他在这里等我的吗?” 家丁瞧夫人有些生气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杜夫人说:“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呢,快去把人给我找回来!” “好好,我这就去。”家丁立刻拔腿就跑,跑出去找/人去了。 倪叶心瞧在眼里,说:“杜夫人,我再问一句,上一次遭贼的时候,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 杜夫人一脸颓废的样子,似乎是害怕了,犹豫了半天,终于说道:“我……我其实就在卧室里,就在我这屋里,我和……我和管家张公子在一起的。” 杜夫人的确说/谎了,她和张公子关系不清不楚的,以前是偷偷摸/摸的来往。但是后来杜老大和老/二总是去厮混,干脆杜夫人就把张公子弄到家里来了,说他是管家,如果老大和老/二回来了,她就让张公子临时回去住两天再回来。 那天杜夫人和张公子在家里厮混,很晚才睡的。 第二天杜夫人一睁开眼睛,谁知道就吓了一跳,她屋里好像遭了贼一样,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而张公子还睡在她身边。 这可把杜夫人吓坏了,赶紧把张公子叫了起来,张公子起来也吓坏了,说没听到夜里有人进了屋里。 杜夫人害怕的不得了,觉得是见鬼了,丢/了不少东西,连暗格里的东西都丢/了,她着急忙慌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但是倪叶心来问情况的时候,杜夫人又觉得不能说实话,不然会被外人给笑话了去,所以她干脆没说自己和张公子当时就在房间里。 这一下子情况听起来更诡异了,杜夫人睡着觉,房间就被人发的乱七八糟,听起来像是个鬼故事一样。 只是刚才倪叶心提起了张公子,杜夫人突然就多了个心眼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如果那天晚上是张公子趁着她睡觉爬了起来,在屋里翻找了一通,那么的确不会被小厮家丁发现。 只是张公子一向规矩,怎么突然会拿了自己的东西? 而且那只是第一次,结果今天又丢/了东西,张公子人还突然不见了。 杜夫人慌了,也觉得张公子恐怕有鬼。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低声说:“真是那张公子有问题?”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感觉可能性很大。估计是昨天晚上,咱们把张公子弄得狗急跳墙了。” “狗急跳墙?”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昨天咱们在青楼遇到了张公子,他估计觉得自己这点事情瞒不住,早晚会被杜夫人给赶出来,所以想着还不如趁着杜夫人信任他的时候,多在杜夫人这里捞一点银钱,能捞多少是多少,这样以后也不愁吃不愁喝,还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的确是这个到底,慕容长情说:“难道是他杀了杜老大那几个人?”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说不准,这倒是没什么证据了,也找不到理由,动机不明确。” 虽然这么说,不过张公子把房间弄得这么乱,还一同翻找,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他很有可能知道杜家有军令这回是,是在找军令。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恐怕和那几个人的死有着很重要的联/系。 家丁急急忙忙的跑去找张公子,不过很快就跑回来了,说:“夫人不好了呀,张公子没在自己家里头,别人说他没有回去过!” “什么!”杜夫人惊叫起来。 张公子突然失踪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实在是让人怀疑。 杜夫人气得不轻,觉得自己被骗了,咬牙切齿的。而且还被这么多人瞧了笑话,更是尴尬到说不出来话。 倪叶心目光转了转,拉着赵尹说:“赵尹,你去青楼转一圈。” 赵尹愣了一下,倪叶心说:“去看看那个张公子是不是躲到那里去了。” 赵尹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和池隆一起离开,往青楼去了。 张公子显然是青楼的常客,虽然之前被轰出来过几次,不过他拿了不少杜夫人的银钱,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绝对不会再被赶出来。 他在青楼里也有几个相熟的姑娘,这会儿大白天的,青楼又不做生意,倒是个躲避的好地方。 张公子没有回家去,还在这个节骨眼上跑了,显然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自己就把自己给暴/露了,绝对要找个杜夫人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倪叶心也不能保证在青楼就能找到张公子,不过也要试一试。 池隆和赵尹走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也离开了杜家,他们还要赶到之前杨公子落脚的小客栈去。 他们出杜家出来,寻着地址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这么一家小客栈,实在是小的可怜,不过好歹还有二层,一层是吃饭的地方,二层是住店的地方。 他们正好忙了这么长时间,有些饿了,干脆就走进去坐下来,然后准备叫些菜,这让坐下来问话,也比较舒服一些。 只是小客栈太小了,卫生也不是很感觉,桌子上黏糊糊的,茶杯扣着,杯子底儿似乎还粘着一片菜叶子,菜叶子都变黑了,也不知道黏在那里多久了。 慕容长情一坐下来就发现了,顿时脸色很黑。 倪叶心差点不/厚道的笑出来,这其实不算什么,的确让人不舒服,不过更脏的倪叶心也是见识过的了。 倪叶心赶紧拿了帕子给慕容长情把桌子擦了,然后把茶杯也用烫水给洗了,说道:“大侠,已经干净了。” 慕容长情的脸色还是不好,说:“快问,问完我们就走。” 看来慕容大侠是不准备在这里吃饭了。 倪叶心赶紧抬了抬手,把一脸倦怠的店小二叫过来。 那店小二/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突然就听“啪”的一声,顿时眼睛就瞪大了。 慕容长情在桌上拍了一锭金子。 店小二一下子来了精神,满脸堆笑的说:“这位客官,您想吃点什么?” 慕容长情黑着脸说:“有话问你。” “您问您问!”店小二立刻说。 倪叶心说:“你们这里几个伙计啊?” 店小二说:“一共就两个伙计,一个厨子,还有我们掌柜的。不过掌柜的这会儿不在,回家去了。” 倪叶心说:“那你认识一个姓杨的公子吗?” “姓杨的?”店小二一头雾水的样子,不过很快就说:“哦哦,客官你说的是那个在我们店里白吃白住的那个人罢?我不认识他,是另外一个伙计的同乡。” 倪叶心一听,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店小二说:“在我们这里白吃白住了好一段日子,也就是掌柜的不在,哼哼,要不然。” 据说那伙计来的比较早,而且人高马大的,平日里掌柜的不在,就把大/权交给他了,所以他弄了个人来白吃白住,店小二和厨子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店小二和厨子私底下早就有怨言了,只是平时不表现出来而已。 店小二说:“哼,那人白吃白住,还真把自己当客官了,还要吃好的喝好的。” 倪叶心向店小二打听杨公子的事情,问他彭二少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有没有见过杨公子。 店小二配笑着说:“这位客官开玩笑了,那大半夜的,我都在睡觉了。不过那天白天,我瞧见那个杨公子出去了,穿的可光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发达,你说他发达了还在我们这里蹭吃蹭喝的,也太不/要/脸了。” 他们说着话,厨子从后面就出来了,估摸/着是因为客栈里一个人也没有,厨子在后厨没什么事情做,所以就出来准备找店小二聊天。 那厨子走出来,打量了几眼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似乎觉得好奇,怎么来了客人,却和小二在聊天,也不知道做什么的。 结果厨子听了一耳朵,原来是在谈论那个白吃白住的杨公子的。 这么一来,那厨子似乎也有话说了,大大咧咧的一个人,走过来就说:“那天我见着过他啊。” “你见过?”倪叶心说:“什么时候?” 厨子说:“黑灯瞎火的,我瞧见他从外面急匆匆的就回来了,然后就上楼回了屋里。因为客栈要卖早点,所以我每天起的都早,要准备和面做馅儿,当时具体是什么时辰我不记得了,反正再过不久天都要亮了。我当时在后厨,蹲着洗菜呢,就看到外面有个白影过去了,好家伙,把我给吓坏了,这大黑天的就我一个人,我还以为遇到了鬼呢!我就撩/开后厨的帘子,悄悄的往外看了那么一眼,原来是杨公子,大黑天的从外面回来了。” 倪叶心听了就皱了皱眉,那店小二倒是比他话快,立刻就说道:“你又开始吹牛了是不是?你瞧见的准不是什么杨公子。那天我瞧着呢,杨公子可不是穿着一身白衣服出门的。” “就是杨公子!千真万确。”厨子听店小二的口气,也急了,说:“我说的是大实话。” 倪叶心也觉得不对劲儿,杨公子是被彭二少拉去假扮杜家老大的,那天杨公子明明穿的和杜家老/二几乎一模一样,绝对不应该是一件白色的衣服,颜色实在差的太多了。 厨子一脸认真的说:“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啊。当时我真的瞧见一个白影,还以为是闹鬼了,大着胆子看了一眼,肯定是杨公子。虽然天太黑了我没看清楚,不过那个人的确是急匆匆的上了楼,然后就进了杨公子的房间的。” 倪叶心说:“你是说天快亮的时候?” 厨子赶紧点头,说:“对,天色还没灰蒙蒙之前,那会儿天可黑了,差不多应该是那个时候。” 倪叶心听了就皱了眉,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那个杨公子说/谎了。” 倪叶心急匆匆的站起来,说:“大侠,我们赶紧再去一趟彭二少的府上。” 慕容长情把那锭金子扔下,然后带着倪叶心立刻就出了小客栈。 路上的时候,慕容长情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那个杨公子没说实话,他如果看完了狼之后就回来了,怎么可能回到客栈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时间绝对对不上。他肯定看完了狼之后,还被事情给耽搁了,但是他没说。而且他假扮了杜家老大之后,回来的时候为什么要换衣服?实在太可疑了。” 的确如此,慕容长情皱了皱眉。 他们两个立刻就去了彭二少的府上,那女人听说他们又来了,特别的不欢迎,没个好脸子。 倪叶心没看到杨公子,就说:“杨公子人呢?” 女人翻了个白眼,说:“我怎么知道?我刚才在休息,他说要去泡澡,可能还没回来罢。” 彭二少府上有修了一个汤池,冬天的时候泡一泡澡倒是很享受,倪叶心立刻让彭家的下人去汤池找杨公子。 下人去了,但是很快回来,说道:“这位大人,杨公子不在那里。” 在汤池伺候的下人说杨公子根本没过去过。 女人一听奇了怪了,问了一通,结果有个看门的下人说杨公子早就离开了,说是出门要买个什么东西,一直还没回来。 倪叶心他们刚才前脚走,杨公子后脚就离开了,走了已经很长时间了,离开的时候倒是什么也没带。 倪叶心一听急了,那杨公子果然有问题,不然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倪大人!”池隆和赵尹从远处跑了过来。 倪叶心立刻问:“怎么样?张公子找到了吗?” 池隆说:“差了一步。我们到青楼的时候,打听了一下,有人说张公子的确来了,不过突然有个乞丐给张公子带了话,张公子就急匆匆的从后面离开了。” 第197章 狼26 “张公子被人叫走了?”倪叶心惊讶的反问。 池隆点了点头。 池隆和赵尹按照倪叶心说的,跑到青楼去打听张公子的下落。他们只是想来碰一碰运气,没想到还就真的打听到了,不过张公子虽然的确来过这里,但是刚走没有多久,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个姑娘说,张公子刚才急忙忙的就来了,找了一个和自己相熟的姑娘,给了那姑娘一锭银子,说是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那姑娘收了银子,自然什么都不问了,就让张公子进屋里来了。 张公子看起来有些紧张疲惫,好像累的够呛一样,还行色匆匆的。那姑娘还以为张公子很久没来,要和她温存一下,没想到张公子倒在床/上就要睡了。 姑娘没办法,只好到旁边的房间,和姐妹聊天去了。 后来也没过多长时间,青楼里又来了人,还是个乞丐,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打/手自然不让他进来,要把他给轰出去,觉得他是找事儿的。 不过那乞丐大喊大叫的,说是要见张公子,有事情要和张公子说。 张公子在楼上休息,因为动静太大就醒过来了,出了房间来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姑娘也从旁边的房间出来了,还以为张公子不会理他。 不过没想到那张公子竟然就下了楼。 池隆说:“姑娘看到乞丐给了张公子一个纸条,不过没看清楚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张公子看完纸条,着急忙慌的就要走,也不知道去做什么,还从后门走了。 姑娘觉得奇怪,回了自己的房间,把窗户推开往下一瞧。她的房间正好就朝着后面后面的那条小街。 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张公子从后门出去了,鬼鬼祟祟的,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他往前跑了几步,忽然拐角处有个人将他拦住了。 然后张公子和那人说了几句话,两个人就一起走了。 池隆说:“那个人姑娘认识,说是很久没有露面的杨公子。” 姑娘说她看的真切,的确是杨公子突然出现,带着张公子离开了。她还觉得纳闷,这杨公子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不过因为杨公子以前经常来,所以她们都认识的,记忆深刻。 池隆和赵尹听说这事情和杨公子有关系,所以特意就跑过来了,想要通知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倪叶心一听,真是太凑巧了,他们过来找杨公子,杨公子失踪了,结果和刚才失踪的张公子跑到一块去了。 倪叶心说:“那姑娘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池隆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姑娘只看到一个大概的方向,但是也不知道具体。” 姑娘说他们两个人往前面的路走了,那个方向应该是出城的路,不过也不知道具体是不是,如果他们在前面拐了弯,那就不知道了。 倪叶心说:“去找那个传话的乞丐。” 赵尹说:“已经在找了,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那个乞丐传了话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还没有找到人。 倪叶心说:“如果再找不到张公子,我恐怕他就危险了。” 慕容长情说:“你怀疑杨公子要杀了张公子?” 倪叶心说:“我觉得很有可能。” 倪叶心想了想,说:“池隆,你带着人出城去找一找。” “知道了。”池隆说道。 赵尹负责去找那个乞丐,池隆带人去出城搜/查杨公子和张公子的下落去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还站在彭二少家的门口,倪叶心似乎在出神,应该是在想事情。 慕容长情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彭二少,杜家兄弟,还有杨公子,张公子,这几个人,恐怕都和军令有关系。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杨公子就是杀死彭二少的凶手。” “你觉得那个脑袋烂掉的人,的确是彭二少?”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难道你觉得彭二少是假死跑了吗?” 以现在的局面来看,一共死了两个人,受伤了一个,的确不像是假死跑了的情况。 杜家老大早就死了,死了很多天了,这个应该是事情的开端。而接下来彭二少竟然让杨公子去假扮杜家老大,这其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目的是明确的,彭二少想让别人觉得杜家老大还活着。 倪叶心说:“彭二少在伪/造一个杜家老大还活着的假证,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是实在太可疑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彭二少杀了杜家老大,所以伪装成杜家老大还活着,是想要给自己做一个不在场证明。” “但是现在彭二少死了,躺在开封府的杜家老/二,还重伤根本没办法说话。”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是事情脱轨了。” 彭二少抓/住了杨公子的把柄,威胁杨公子去扮演杜家老大,还带着杨公子招摇过市,调/戏了余少爷。之后他们出城去了,说是去看养的狼。 后来杨公子说自己看了狼就回来了,但是和厨子说的时间对不上。 倪叶心说:“杨公子是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的,这么一大块的时间,他不知去向,实在可疑,如果他在这段时间设计杀了彭二少和杜家老/二,那么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为什么回来要换衣服。” 杨公子离开的时候明明不是穿的白衣服,而他回来的时候,厨子看的清楚,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衣服。 杨公子换了衣服,这是为什么,最简单的理由是,衣服脏了不得不换。 如果凶手真的是杨公子,杨公子用重器例如大石头砸破了彭二少的头,再把彭二少的脑袋撕扯下来,把彭二少的身/体丢进狼圈里。这么一来,狼群闻到血/腥味儿,绝对会来啃食彭二少的尸体,而被狼吃的烂七八糟的尸体,几乎是无法查明确切的死亡原因的。 而真正能查明死亡原因的脑袋,已经被杨公子给带走了。彭二少的脑袋被砸破了,只要被人瞧见,都会看的出来,彭二少是被人为杀死的,根本不是被狼给咬死的。 所以杨公子费尽心思,把彭二少的脑袋带走了,然后用大石砸的稀烂,这么一来,就算找到彭二少的脑袋,但是已经被破/坏的彻底,根本无法辨认是什么人。 而且被狼群咬烂的彭二少,也根本无法辨别身份。这样一来,众人会很自然的觉得,或许死的根本不是彭二少,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做了这么多事情,杨公子的衣服绝对需要换一身才行的,不然一身血迹不说,或许还有脑浆之类的东西,他如果不换衣服就回城,绝对会被人抓/住。 只是这只是倪叶心的一个猜测和推理,还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 慕容长情问:“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倪叶心想了想,说:“先把彭二少的那个女人带回开封府去罢。杨公子如果真有问题,不知道她能知道些什么。”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这会儿池隆和赵尹都已经走了,也没人能帮他们了。倪叶心要露胳膊挽袖子的干活,慕容长情却又不愿意。 那女人不配合,怎么都不愿意去开封府,就差坐地撒泼喊他们非礼了。 慕容长情十分的不耐烦,干脆劈手就把那个女人给打昏了,然后毫不怜香惜玉,拎着她就带回了开封府,随便丢给一个护卫,让他把人给看起来。 “倪护卫。” 倪叶心刚进了开封府,就看到孙先生迎面走过来了。 孙先生说:“你们带回来的那个人,醒过来了。” 倪叶心听得一惊,说:“是杜家老/二醒过来了?” 孙先生点了点头,说:“情绪不稳定,不过你们可以去看一眼。” 倪叶心立刻拉着慕容长情就跑过去了。 杜家老/二救回来不短的时间了,不过一直昏迷着,半死不活的。毕竟被狼咬成了那样子,都面目全非了,如果不是养狼人机智,恐怕就真给活活咬死了。 杜家老/二被咬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包的跟个粽子一样,躺在床/上不断的大喊大叫。 有几个大夫在旁边上,压着杜家老/二/不让他从床/上滚下来。 虽然杜家老/二大喊大叫的,不过说实在的,他喊得声音还没有猫叫的声音大,一看就是底气不足,根本喊不出来。 杜家老/二的情绪非常激动,嗓子里一直在喊着什么,不过大家谁也听不懂,惊恐的还瞪着眼睛,那些大夫就怕他把身上的伤口再弄裂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走进来,慕容长情皱了皱眉,干脆走过去,伸手就点了杜家老/二的穴/道,让他不能动了。 不过杜家老/二还能说话,还在惊恐的尖/叫着,声音不大,不过还挺尖锐的。 倪叶心让大夫们都先出去了,然后坐下来说:“你认识我们吗?” 杜家老/二/不理他们,还在尖/叫着。 倪叶心说:“那天晚上,你们在小酒楼门口调/戏了一位余少爷,当时我们就在旁边。哦对了,那时候彭二少和你,还有杨公子在一块。你们之后出城了,然后彭二少死了,你被狼咬了,杨公子不见了。” 杜家老/二听到这话,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他虽然被点了穴/道,但是身/体还是忍不住在打颤,牙关竟然“咯咯”的敲击在一起,好像特别的害怕。 倪叶心又说:“后来我们还找到了你大哥的尸体,杜家老大其实早就死了,是不是?这事情你不会不知道罢?” 杜家老/二的身/体又是一抖,又看是大喊了起来。 这回他们听清楚了,杜家老/二在喊:“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倪叶心说:“是谁要杀了你和彭二少,你也不知道吗?” 杜家老/二眼珠子乱转,倪叶心说:“看来你心里有底儿了。” 倪叶心说:“我还要再问你。你知不知道,有一份东西,被杜家老大藏在了你母亲房间的暗格里?” “不,我不知道,不知道!”杜家老/二又喊了起来。 只是他的态度根本不像是不知道,反而像是告诉他们,他们问的方向是对的。 倪叶心说:“你总是这样抵触的喊不知道耶不是事儿。要不要我拿一面镜子给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有人要杀你没有杀成,但是你和死也就差一步了,你什么都不想说,这显然对那个人的利益更好一些是不是?” “我……”杜家老/二/不能动,眼神跳动了好几下,然后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了起来。 就算不照镜子,杜家老/二也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了,绝对人不人鬼不鬼的。就像倪叶心说的一样,和死也就差一步了,或许比死还不如。 杜家老/二大哭了一通,几乎就要哭死了过去,不过还要没有咽气,终于说道:“我……我说,是姓杨的要杀我们,是他,一定是他。” 杜家老/二讲了事情的经过,不过有一段说的含糊不清,却逃不过倪叶心的耳朵,倪叶心再三追问,那杜家老/二才顶不住压力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要从很久之前说起来,杜家两个兄弟没本事,所以杜家的钱还都是杜夫人掌管的比较多一些。 两个兄弟没有表面上那么光耀,他们也想挣大钱,结果/机会就来了,有人找到了他们,让他们帮忙做一件事情,然后会给他们一大笔钱。 那个人让他们偷一样东西,不过并不好偷,竟然让他们从兵部偷一样东西。 杜家兄弟和兵部侍郎彭大人的弟/弟关系很好,于是两个人就把注意打到了彭二少的身上。 他们就怂/恿彭二少贿/赂彭大人的手下,去偷东西,彭二少起初不肯,偷了兵部的东西,被发现了岂不是要掉脑袋的? 不过杜家兄弟忽悠彭二少说没关系,发现了就推给他大哥彭大人,彭大人可是兵部侍郎,总要治他一个玩忽职守之罪,到时候也是彭大人掉脑袋,和他们没关系。 彭二少被他们说的还就真的信了,他巴不得彭大人掉脑袋,于是真的找了人,就从兵部偷了一样东西出来。 他们都不知道偷的是什么东西,稀里糊涂的,反正只是能换好多银子而已。 不过杜家老大拿到东西之后就看了一眼,这一看了不得了,竟然是一份军令,而是和当年谋反平乱的事情有关系。 杜家老大害怕了,觉得这事情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要掉脑袋。所以杜家老大就反悔了,把军令包起来就交给了杜夫人,让杜夫人藏起来谁也不要给。 杜家老/二发现那东西不见了,就知道是杜家老大藏了起来,但是杜家老大怎么都不给他们。 不只是钱要打水漂,那些人威胁他们,如果不拿出东西,就要把他们都杀了。 彭二少莫名其妙的就被牵连了,结果彭二少和杜家老/二一合计,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杜家老大干掉。 别看杜家老/二和老大总是一起花天酒地,不过老/二背地里总是被人指着脊梁骨,说他什么来历不明,所以老/二其实也很讨厌老大。 于是彭二少和杜家老/二就设计,把杜家老大约到城外,逼他说出东西/藏在哪里,杜家老大说了之后,他们还把人给杀了。 之后杜家老/二偷偷的把东西从杜夫人那里偷了出来,然后交易给了那些人,换了一大笔钱,他把钱和彭二少一起分了。 这么一来杜家老大死了,两个人却不安心,虽然杜家老大的脑袋被他们用重石砸碎了,辨认不出,但是他们还是总做噩梦,怕官/府查找到他们。 结果彭二少就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们要再演一出戏,好把自己的罪名给摘干净了。 他们就想到了杨公子,因为杨公子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所以彭二少出面去威胁了杨公子,要杨公子假扮杜家老大,然后跟着他们走。 杨公子被威胁了,不得不去,只要穿上杜家老大的衣服,就跟他们走了。 彭二少和杜家老/二带着杨公子先去花天酒地,然后调/戏了余少爷,这才出城去了。 杜家老/二说,这一切都是彭二少的注意,彭二少带着他们去养狼的地方,已经和杜家老/二合计好了,到时候就把杨公子突然推进狼群里,让狼群把他给吃了。 这样一来,别人不知道杨公子死了,只会以为是杜家老大死了。而杨公子之前就销声匿迹了,他们就可以推的一干二净,说是早就没见过杨公子。 只是谁料,计策是好好的,却突然出了意外。 第198章 狼27 杨公子跟他们说,在第一次看完狼之后,杨公子就说想要离开了,而彭二少也同意让他走了,于是杨公子就回了城去。 不过杜家老/二说的并不是这个样子,杜家老/二说,他们第一次看狼的时候,因为那个养狼人全程陪着,所以不好下手,彭二少几次想要对杨公子下手都没成功,所以只好作罢了。 彭二少就说,带着他们再去喝酒,杨公子和杜老/二都欣然同意,然后他们就离开了养狼的地方。 养狼人后来回了自己的屋里,因为喝多了,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老/二说:“我也……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姓杨的竟然知道我们要害他一样,竟然……竟然……” 彭二少一直盘算着怎么把杨公子给杀了,就想着干脆再灌他点酒,给他灌得半死过去,再合力把杨公子扔进狼窝里。 但是荒郊野岭的也没有酒,他们就准备先回城里去。 不过走到半路的时候,彭二少内急,于是就自己一个人到旁边去解手了。 杜老/二说,彭二少这才刚去,结果那杨公子也说内急想要小解。这大黑天的,两个人都跑了,就剩下杜老/二一个,杜老/二还觉得挺阴森的。 过了好半天,杜老/二站的都快冻成冰坨了,就是不见彭二少和杨公子回来。 杜老/二有点急了,毕竟他们可是要干杀/人勾当的事情,本来就心虚害怕,现在两个人突然都不见了,他更是担心了。 犹豫了一会儿,就往那边去找彭二少和杨公子。 不过他过去的时候,什么人都没发现,彭二少和杨公子都消失了。 这事情实在太乖了,杜老/二一下子就害怕了,叫了一声彭二少,但是没人回应。 杜老/二想要到旁边去找一找,不过他还没转身,突然就被人狠狠砸了一下脖子,瞬间就昏死过去了。 杜老/二激动的说:“我没有看到是谁砸我,但是我敢肯定!绝对是姓杨的!那荒郊野岭的,根本没有别人,绝对是他偷袭的我。” 杜老/二说他被人砸了脖子,晕过去了。这么说的话,他脖子其实应该有一些轻伤,如果是平时很容易能检/查出来。不过很可惜,现在没办法检/查了,因为杜老/二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很多狼。 杜老/二也遭到了狼的袭/击,身上可不是被咬了这么简单,除了大量的撕咬伤之外,杜老/二还有多处骨折,肋骨也断了几根,内伤还很严重,他这么几天功夫能醒过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简直就是个奇迹。 所以后颈处的轻伤在遍体鳞伤之下,早就检/查不出来了。 杜老/二说:“我被人打晕了,然后醒过来的时候眼睛很花,我一时间没看清楚东西,但是听到了呋呋喘气的声音。我一下子就吓坏了!还闻到了很浓重的鲜血味道……” 似乎是因为回忆起了很可怕的事情,杜老/二又开始浑身颤/抖了起来,眼睛瞪大了,瞳孔都收缩了起来,惊恐的脸色都变了,似乎非常的冷,嘴唇开始发紫。 杜老/二醒过来,就看到好多头狼,那些狼聚/集在一起,正在呋呋喘气的分食着什么东西,实在可怕极了。 而被分食的就是彭二少了。 那时候杜老/二还是可以辨认出来彭二少的,彭二少趴在地上,有狼撕扯着他的手臂,不过因为还没有被撕咬的太破败,完全可以辨认出来那是彭二少。 有人把杜老/二和彭二少一起扔进了狼窝里,杜老/二瞪大眼睛,他不敢出声,生怕把那些狼给惹过来,那样子的话,他绝对也会被要死的,一定转眼就没命了。 杜老/二想要逃走,他想要缓慢的从这群狼的身边离开。这种时候,杜老/二已经完全顾不得去救彭二少了,只是想着自己能逃走就是好事儿。 只是在杜老/二紧张的时刻,他又发现了一件事情。他发现趴在地上的彭二少一动不动,他的脖子上面空空如也,脑袋不翼而飞了! 杜老/二激动的说:“彭二少绝对是被杨公子给杀了,他的脑袋都没有了,在那群狼分食他的时候,他早就死了!” 彭二少显然是刚死的,血/腥气很浓重,断裂的脑袋处还在不断的流/血。 大量的血/腥味儿刺/激着狼的本性,让那些狼疯狂起来了,无视了一动不动的杜老/二,只是疯狂的全都扑向血/腥味儿浓重的彭二少。 或许是因为过于惊吓,杜老/二当时被吓得喊了出来。而这一声,简直要了他的命。 本来杜老/二一动不动的时候,那些狼根本没注意到他,但是杜老/二忽然失声叫了一声,那些狼一下子就关注到了他,然后扑过来撕咬他。 杜老/二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但是他根本跑不过那些狼,直接被扑倒在地上。接下来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听到自己的骨头“嘎嘣”一声,好像硬生生的就被咬断了,疼的他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了。 一群狼,全都丢弃了彭二少,疯狂的扑向跑动着的杜老/二。 杜老/二慌了神儿,对着扑过来的狼拳/打/脚/踢的,但是这些挣扎根本不算什么。他大声的呼救,就算疼也大声的喊,一边大喊一边继续要逃走。 只是他刚跳起来跑出几步,那些狼就把他拽回来。就好像是戏/弄老鼠的猫一样,乐此不疲的。 杜老/二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他甚至感觉不到疼了,感觉意识在慢慢消散。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有火光来了。 那个养狼的人听到喊声,赶紧跑出来查看,救了还剩下一口气的杜老/二。 杜老/二虽然捡了一条命,不过被抬回来之后,昏迷了很久,这会儿才刚刚可以说话。 杜老/二激动的讲着,到最后的时候竟然喊起来救命,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厥过去了。 慕容长情立刻走过去,在他喉/咙处重重的一点,杜老/二“啊”的大叫一声,嘴巴就长得老大,慕容长情拿出一颗药丸扔进了他的嘴里。 杜老/二差点被噎着,不过赶紧吞咽了一下,之后似乎缓过来些,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倪叶心说:“你给他吃的什么?不会吃死罢。”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吃不死。” 杜老/二一口咬定,绝对是杨公子要害他们,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 杨公子的确非常可疑,毕竟杨公子跟他们说了谎,如果他真的没有杀/人,为什么要杜/撰一段故事,而且消失了很长时间。 倪叶心问:“你知道杨公子的住处吗?” 杜老/二点了点头,跟他们说了一个地址,不过这个地址倪叶心他们也知道,之前他们已经去过了,杨公子并不在那里,那里已经空了很长时间了。 倪叶心又说:“那你知道和你做交易的那个人是谁吗?” 杜老/二一脸迷茫,然后摇了摇头,说:“我……我真不知道。” 杜老/二说他和杜老大只会做一些小买卖,有一次出门谈生意喝酒的时候就认识了那个人,不过并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只知道姓刘,也不知道是不是假的姓氏。那个人出手阔绰,杜老/二就动了心,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 后来东西拿到了,也是那个人派人来取的,也再没见过那个人了,银子倒是给了他们,没有爽约。 彭二少和杜老/二开始是打了歪心眼儿,但是没想到事情弄巧成拙,他们两个人反而一个死了,一个不死不活的,反倒是被人算计进去了。 杜老/二再多也就不知道了,杜老大死的时候身上带着的香囊是杜老/二给他的,约了他到城外见面,然后把人给杀了。之所以纸条上是署名是杜老大的,其实是杜老/二故意弄得,到时候若是有人发现了,他们也能一推四五六。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从杜老/二那里出来的时候,就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挂在一遍了,马上就要日落了。 倪叶心忍不住叹了口气。 慕容长情就问:“事情不是知道的差不多了,你怎么还叹气?” 倪叶心说:“还有很多事情想不通,必须要找到杨公子和张公子才行。” 杜老大是彭二少和杜老/二合谋杀死的,杜老大的脑袋被砸的稀烂,杜老/二说是彭二少的手笔。但是彭二少的脑袋也被砸的稀烂,两个人的死相简直一模一样,倪叶心觉得这不能单纯是个巧合,那也实在是太巧了。 很有可能其实杜老大死的时候,或许让杨公子瞧见了,杨公子早就知道彭二少和杜老/二杀了杜老大。所以彭二少让杨公子扮演杜老大的时候,杜老大有所警觉,一不做二/不休,先动手杀了他们保命。 奇怪是杨公子突然跑路,为什么回去找张公子。那张公子和杨公子的联/系在什么地方,而且张公子翻找杜夫人的房间,应该是在找军令,他又是怎么知道军令的事情的,难道也是彭二少告诉他的? 倪叶心想不通,不过他们绝对是要找到杨公子的,不然这个事情还会有很多谜团。 池隆和赵尹已经出去找了,倪叶心左等右等,都没等回那两个人来,有点着急,说:“不如我们也出去找罢?” 慕容长情瞧他抓耳挠腮的样子,不得不同意。 两个人刚出了开封府,就遇到了急匆匆赶回来的赵尹。 赵尹面色不好,说:“倪大人,张公子和杨公子都找到了。” “找到了,人呢?”倪叶心说。 赵尹回头看了一眼,池隆跟在后面拖了个人回来,是张公子,张公子后脑上都是血,不过应该是简单的给包扎止血了,身上也都是擦伤,这会儿还昏迷着,不过没见着杨公子。 赵尹说:“杨公子死了。” “死了?”倪叶心一愣,差点跳起来,说:“怎么死了?” 池隆和赵尹带人出城搜寻,因为是大白天,出城的人不少,有人看到杨公子和张公子一起出城去了,走的很匆忙,大体/位置是知道的。 于是池隆和赵尹立刻骑马去追,那两个人没有骑马,绝对脚程不快。 果不其然,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杨公子和张公子。 不过两个人到的时候,杨公子已经死了,趴在地上,死的悄无声息的,他们到的时候,尸体还是热/乎/乎的,说明死了没有多长时间。 杨公子尸体上几乎没有血,池隆把尸体反过来才看到尸体脖子上有一条很浅的红色血/印子,是被人一剑割开了喉/咙死的。 杀死杨公子的人武功绝对极好,他们根本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动,更没发现有人离开。 慕容长情听到池隆的叙述,面色有些黑了。 倪叶心看了他一眼,慕容长情说:“我或许知道是谁杀了他。” 倪叶心心里一跳,听慕容长情的语气,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测。这么厉害的武功,难道是慕容缜亲自动的手? 倪叶心问:“那张公子呢?” 池隆和赵尹发现杨公子的尸体,都是心中一凛,立刻在周围寻找张公子,生怕张公子也已经死了。 他们找了很久,终于在山坡下面找到了张公子。 张公子应该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有人用重石砸了他的后脑,张公子昏迷不醒,身上都是挫伤划伤。 不过也因为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所以离得杨公子出事的地方有些距离,估摸/着杀死杨公子的人当时没有发现张公子,所以才叫他逃了一命。 倪叶心叫他们先把张公子抬进去,然后很快的,杨公子的尸体也被带回来了。 外面天太冷了,杨公子的尸体早就凉了,已经有些僵硬,不过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人已经死了,伤口实在太小太浅了。 慕容长情只看了一眼杨公子的尸体,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倪叶心赶紧跟着出来,小心的问说:“是吗?”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是……我认的。” 虽然慕容缜假死了很多年了,但是慕容长情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慕容缜了解慕容长情的武功路数,慕容长情也了解慕容缜的武功路数,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的确是慕容缜出的手。 他们说话的功夫,张公子也醒了,醒来之后惊魂不定,一直抓着人说杨公子要杀他,看起来是吓得不轻。 张公子被吓怕了,这会儿才不得不说实话。 其实张公子和杨公子一直有联/系,他两个有点同病相怜,都是打肿脸充胖子,所以关系还真是不错。 彭二少杀死杜老大那会儿,叫杨公子给瞧见了,杨公子喝多了就和张公子说了。但是杨公子也不知道彭二少和杜老/二为什么要杀死杜老大,只是和张公子说,好像是杜老大私吞了一个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那东西还像藏在杜夫人的屋里。 张公子可认不得彭二少,毕竟彭二少家里有权有钱,所以不敢声张,只当没发生,不过也疏远了一些彭二少和杜老/二,生怕他们把自己也弄死。 后来那些人发生的事情张公子实在是不知情,不过因为贪心,张公子一直对杜夫人屋里那个很值钱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他趁着杜夫人睡觉和不注意的时候,翻过好几次,都没有找到。后来张公子动了歪脑筋,把杜夫人的房间布置成遭了贼的样子,这么一来,他就可以趁机顺走很多值钱的东西了。 张公子没成想事情越变越大了,他怕杜夫人知道自己偷了东西还到青楼去花天酒地,就准备拿了杜夫人的银钱跑路,以后也不用看黄脸婆的脸色过日子了。 不过他在青楼的时候,杨公子就叫人来找他了,只说是要紧事情,叫他赶紧跟着走。 张公子并不知道他杀了人,就跟着他走了。哪知道到了城外半山腰,杨公子竟然举了一块石头就往他脑袋后面重重砸了一下。 张公子当时没被砸晕,还想反/抗来着,不过一个没踩稳,直接滚下了山坡,然后就昏死了过去。 他可不知道,如果他当时没滚下去,绝对就已经变成尸体了。 事情大概算是明了了,不过杨公子死了,也有不少谜团无从问起。这事情最无辜的就要数张公子了,差点就被杀/人灭/口,不过也是他太贪心,不然也不会落得这种下场。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审问完了张公子就准备回院子去了,他们忙了一天,一口正经的饭还没吃,倪叶心饿的都要虚/脱了。 慕容长情兴致不高,似乎是因为慕容缜又出现了的缘故。 倪叶心拽着他的袖子说:“慕容大侠,我请你到外面去吃饭罢。” 慕容长情瞧着他挑了挑眉,说:“你请我?” 倪叶心从怀里拿出几颗小碎银子,托在手里,说:“大侠你看好了,我也是掉进河里会沉底儿的人呢。” 慕容长情被他逗笑了,就他那几颗小碎银子,不知道是攒了多久的俸禄,掉河里能沉底儿就怪了。 倪叶心的银子虽然少,不过出去到瑞福楼吃顿好的还是够的,他就拉着慕容长情去了,好歹也要放松一下,毕竟查案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吃顿饭了。 慕容长情也没拒绝,两个人到了瑞福楼,二楼靠窗的位置,还是老地方,店小二认识他们,也不废话了,直接领着他们就上去了。 倪叶心往窗户边一坐,有些惊喜的就指着外面,说:“大侠大侠,我们运气真好啊,你看,刚刚好看月出。” 慕容长情听到倪叶心这话,有点想笑,因为这话是他敷衍倪叶心时候说的。 不过今天的月亮的确很亮,临窗坐着倒是有几分情/趣在。 “月出?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倪叶心转头,就看到有不速之客来了。 第199章 武林盟主1 “怎么又是你啊?”倪叶心回头一瞧,就说道:“你怎么每次都出现的这么是时候,而且老打搅我和慕容大侠约会。” 来的人是慕容谢,当然还有敬王爷赵元敬了。 慕容谢养伤养了几天,可比倪叶心恢复的快了不少,脸色看起来好极了,而且神采飞扬的。 倪叶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慕容谢这幅表情,很像是要算计人的样子。 慕容谢走过来,说:“不介意我们也坐下来,一起看看月出罢?” 倪叶心说:“当然介意,而且月出都看完了,下次日出的时候你们再来看罢。” 这会儿店小二已经手脚麻利的把倪叶心点的才都上来了,一盘一盘的码好了。 慕容谢低头一瞧,忽然就笑了,说:“倪大人莫不是也改吃素了?” 倪叶心被他说的直接瞪着眼睛。 今天慕容大侠不太开心,所以倪叶心决定充当一次大半蒜,把毕生积攒下来的俸禄全都拿出来了,来带慕容大侠吃一顿好的。 倪叶心在路上的时候就在想,好在啊,他家慕容大侠不喜欢吃肉,什么白菜豆腐就够了,于是来了之后,倪叶心就只管点一些慕容长情喜欢的,点了好多。 然后倪叶心再一瞧,原来他最喜欢的红烧肉这么贵啊,想一想还是算了,等他哄开心了慕容大侠,以后还是叫慕容大侠请自己好了,免得慕容大侠没事干,总是到处扔金子去。 慕容谢自来熟的往这一坐,说:“这样罢,我们当然不是来白吃白喝的,这顿饭我请怎么样?” 倪叶心立刻眼珠子一转,就说道:“小二!加两把椅子,再把菜牌给我拿过来!” 店小二赶紧就过来了,加了两把椅子,请赵元敬和慕容谢坐下来,然后倪叶心又狂点了一堆。 店小二直抹汗,说:“客官,这么多桌上摆不下了啊,而且好多和刚才都重复了。” 倪叶心豪气的拍了拍胸口,说:“我刚才说的那些,全都打包,一会儿我带走当夜宵吃去。况且开封府那么多人,我害怕点的少了。” 店小二赶紧一连串的答应,然后倪叶心又点了不少,这回是要坐下来吃的了。 慕容谢瞧他这样子,差点气得瞪眼睛。慕容谢也是心疼银子的,他可不像是慕容长情,身为教/主,随便一伸手就有人把大把的金子捧过来。 赵元敬拍了拍慕容谢的肩膀,说:“小谢也点几个自己喜欢的,你不是说饿了?” “现在差不多都饱了。”慕容谢说。 慕容长情一直没说话,这会儿突然说道:“你们来做什么?” 倪叶心立刻就说了:“他们来肯定是请吃饭的,我看也没别的事儿,咱们还是吃饭罢,就别问了。” 倪叶心说着给慕容长情夹了一大筷子的蔬菜,说:“大侠,你爱吃的,多吃点。” 慕容谢被气笑了,说:“我们来当然是有要紧事情的,听说开封府的案子破了?”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你们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慕容谢笑了,说:“那是当然的了。” 慕容谢又说:“其实那个案子我也不是很在意,毕竟都是一些小卒子而已,也查不出什么来。” 的确如此,涉案的都已经死的死伤的伤了,基本上线索就算是断了。 倪叶心听他这么一说,瞬间都没什么食欲了。 慕容谢说:“最要紧的,其实已经在我们手里了,不是吗?” 倪叶心打量了他一眼,瞬间就明白他说什么了,说:“军令不是在余少爷手上吗?你们好到穿一条裤子了?” 慕容谢笑了笑,突然将一样东西,变戏法一样的放在了桌上。不过那东西外面包着布,包的特别厚实,几乎看不出来是什么了。 不过倪叶心早有准备,这绝对是军令了。 倪叶心瞪大眼睛,说:“不是在余少爷手里吗?怎么又跑到你手里去了。你别告诉我,你又对余少爷用美/人计了。” 慕容谢真是被他气死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的确是我管他要来的。” 余少爷手里有一份军令,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余少爷不想交给彭大人,倒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交给他事情太不好办了。 彭大人是兵部侍郎,有东西被从兵部偷走了,现在虽然找回来了,可还是有个玩忽职守之罪,最多是将功抵过。 所以余少爷拿着军令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赵元敬和慕容谢就把军令从余少爷那里要过来了,不过赵元敬当然也许诺了一些给余少爷,赵元敬向他保证,这件事情不会牵连到彭大人,余少爷这才把东西交给他的。 赵元敬说:“这封军令才是关键,现在军令在我们手上,就差一哆嗦的事情了。” 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就想明白了,说:“你是想把军令呈上去,交给皇上,让皇上明摆着下令彻查此事吗?” 皇帝虽然下过几次密/令彻查蛇纹图腾的事情,不过都是暗地里的,不敢有所声张。一来是事情太过重大,有人要造/反可不是小事,二来是完全没有证据。 但是他们现在有了证据握在手里,这事情突然就好办了,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彻查问罪了。 倪叶心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虽然也查到了不少关于蛇纹图腾的事情,不过都是藏在外面的,也不知道这朝/廷里还有多少人涉及在内,一个个都位居高/官,根本不是倪叶心一个小小六品校尉可以查下去的了。 倪叶心瞧着他们,说:“你们想让我拿给皇上?” 赵元敬笑了笑,说:“正有此意。” 慕容长情说:“我不同意。” 慕容谢说:“师/兄,稍安勿躁。”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看了一眼慕容谢,显然不喜欢慕容谢叫他师/兄。 赵元敬说:“我们并不是想要拉倪护卫下水,只是这件事情还是倪护卫去做比较好。” 彭大人是兵部的人,不好拿着军令去交给皇上。赵元敬是王爷,也是要避嫌的,而且他是当年派去平/反的人,事情不好说清楚。 而倪叶心是开封府的人,两边都不沾着,而且皇上比较相信包大人,也曾经让开封府的人查蛇纹图腾的事情。最主要的是,池隆是皇上身边的人,有池隆的话,那么皇帝就绝对会相信了。 赵元敬说:“况且,倪护卫只要把这封军令交上去,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立了这样的大公,升/官是绝对的,不过进爵就有点夸张了。 倪叶心想了一下,这事情他的确不能不管,不然就没完没了了。而且事情关系到慕容长情的师父慕容缜,倪叶心也的确不想这么结束了。 他想了一会儿,干脆一拍桌子,吓得周围几个客人一大跳,然后喊道:“小二,把菜牌再拿过来一下!” 倪叶心疯狂的点了一通,点的慕容谢脸皮抽/搐心疼的要命,不过赵元敬有求于人,慕容谢还是忍了。 倪叶心又点了一大堆菜,这回不说打包带走了,直接说做好了就送到开封府去。倪叶心是真的要给开封府的众位改善伙食了。 慕容长情见倪叶心答应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倪叶心吃了一个肚歪,红烧肉就吃了两大盘子,可把他给撑死了。 天色不早了,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就回了开封府,倪叶心怀揣着那份军令,说:“我怀里有个这么重大的东西,我觉得我整个人都烧的难受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那是你喝多了。” “我才没喝多。”倪叶心说。 倪叶心虽然没有喝醉,不过的确喝了不少酒,有点晕晕乎乎的,感觉较低打晃,就被慕容长情扶着回了开封府去。 今天开封府可是热闹了,大家都吃了一顿好的,然后就都早早休息了,毕竟累了这么多天,别人沐休的时候他们在查案,也是够累的。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弄回房间里去,本来想坐在椅子上喝杯茶,结果就在慕容长情转身关门的一瞬间,就听“嘭”一声。 慕容长情回头一看,倪叶心估计眼花了,没坐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摔了个大屁蹲。 倪叶心摔得直发蒙,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慕容长情气得要命,走过去将他拽起来,说:“又发酒疯了?” 倪叶心顺势搂着他的脖子,跟个树懒一样的挂在他身上,痴痴的笑着,说:“大侠,我要升/官了?”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说:“升/官有什么好的,你如果说要辞官了,我没准会高兴。” 倪叶心立刻摇头,摇的跟拨楞鼓似的,说:“不行不行,这是我的铁饭碗,辞官了就没有俸禄了……不知道我要升几品的官呢,最主要的是俸禄会多多少啊,我那点钱都不够每天吃一次红烧肉的。” 慕容长情听得头疼,原来倪叶心想要升/官,就是想每天吃一次红烧肉,这远大的抱负也没谁了。 倪叶心说:“再说了,我还要养家糊口呢,大侠你太能花钱了,我都要养/不/起了。” 慕容长情笑了,说:“你什么时候养的起了?” “我要……”倪叶心挂在慕容长情的脖子上,就仰着头在他下巴上乱亲,说:“我要把慕容大侠养的白白胖胖的!” 慕容长情:“……” 倪叶心果然是喝多了,说着又伸手在慕容长情的要上乱/摸,说:“大侠你太瘦了,尤其……尤其是屁/股,肉好硬啊,一点也不软乎乎的,摸/着……摸/着不舒服!” 倪叶心摸完了腰,就又去明目张胆的摸慕容长情的屁/股,还在他屁/股上掐了两下。肉果然是硬的,好像都是肌肉一样,根本就掐不动。 慕容长情被他摸得呼吸都重了,倪叶心还不怕死的敢摸/他屁/股。 慕容长情干脆把人一把就抱起来了,然后要把他抱到床/上去。不过倪叶心不干了,说:“不能上/床不能上/床,我还没洗澡呢,上/床不干净的。” 慕容长情这被挑/逗的火急火燎的,结果倪叶心突然说要洗澡。倪叶心都让慕容长情给调/教出来了,现在慕容长情有种自食恶/果的感觉。 “给我老实点,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弄热水。”慕容长情把人放在桌子上,以免椅子太小了他坐不住。 倪叶心干脆就往桌子上一坐,一脸我很乖的样子,还点了点头。 慕容长情头疼,看来是醉的不轻了。 慕容长情立刻出去烧热的洗澡水了,正好这会儿厨房有热水,沈护卫正在烧水,听说慕容长情要一些,就先给他了。 不过沈护卫说:“慕容公子,倪大人的伤势已经好了吗?如果还没好利索沾水可不好的。” 慕容长情都被倪叶心给气糊涂了,他那伤口的确没好利索,不宜沾水洗澡。 不过慕容长情都来了,干脆就把热水带回去了,可以给倪叶心擦一擦,给自己洗了个澡。 慕容长情抱着浴桶就回去了,一脚踹开门,顿时傻眼了。 倪叶心还乖乖的坐在桌子上,桌子就正对着大门口,毕竟屋子可不大,也没有多大的地方能摆东西。 而坐在桌上的倪叶心,竟然一/丝/不/挂的,把衣服都已经脱/光了!衣服一件一件的全都撒乱在地上,扔的乱七八糟的。 倪叶心还举着手,把头发也散下来了。 果然是要洗澡的样子…… 但是不知道还以为他要干什么! 慕容长情都吓坏了,不过反应很快,立刻放下浴桶,就把房门给关上了,再慢一点,恐怕倪叶心就要春光外泄/了。 倪叶心光溜溜的遛鸟,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慕容长情一阵头疼,心说倪叶心这样没喝多才奇怪。 倪叶心坐在桌上,估摸/着是因为冷,略微的打着哆嗦,两条腿还在桌边上晃了晃去的。 别看倪叶心穿着衣服显得高大英气,不过脱了衣服,尤其是小身板就显得不够看了,两条大白腿的确长,不过有些肌肉不足的样子。 他本身不算太白,不过因为喝了酒,身上的皮肤有些泛起粉红色,看的慕容长情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倪叶心的腰部还被包扎着,裹/着一块,在他光滑的身/体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让慕容长情越瞧越是上火了。 倪叶心瞧见慕容长情回来了,还自豪的说:“大侠,可以洗澡了,你看我提前准备好了!” 他说着还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手掌在小身板儿上划过,好像是邀请一样。 慕容长情立刻大步走过去,就把倪叶心死死抱住了,然后低下头就去吻他的嘴唇。 倪叶心刚开始有点反应不过来,被他抱着没什么反应,不过很快/感觉慕容大侠在吻自己,于是倪叶心就痴痴的笑了起来,然后也抱住慕容长情回吻起来。 慕容长情不止一次发现,倪叶心喝多的时候特别要命,不过他还真是喜欢这样的倪叶心。因为比平时都要听话乖/巧多了。 倪叶心要洗澡,不过他的伤口还没好,慕容长情就抱着他让他坐在浴桶的边沿,这样也只有双/腿可以放进水里去了。 倪叶心觉得不舒服,这种姿/势膈屁/股不说,而且还容易翻出去。 慕容长情就让他搂着自己的脖子,以免倪叶心从浴缸里掉出去。 倪叶心听到慕容长情说什么就做什么了,不过慕容长情给他洗澡,他就不老实了,总是踢水,弄得两个人身上头上都湿/了。 慕容长情气得要命,干脆不洗了,不过倪叶心不干,抱着他不撒手还要洗澡。 慕容长情被他挑/逗的已经沉不下气了,干脆就让倪叶心趴在浴缸边沿,然后就把人给吃干抹净了。 倪叶心喝多了,配合的不得了,舒服的时候嘴里哼哼唧唧的,疼得时候就一个劲儿的大声喊疼。 慕容长情怕人听到,一直堵着倪叶心的嘴巴,结束之后,倪叶心的嘴唇都肿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倪叶心被折腾的有点惨,不过多半是他自找的。他后半夜的时候酒醒了,就感觉到腰酸背疼,然后瞬间就想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气得不行,慕容长情就趁他喝多的时候把自己给上了! 倪叶心气得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爬起来就晃慕容长情,说:“你这个卑鄙小人,不许睡觉,还我清/白。” 慕容长情刚睡下没多久,听到倪叶心又喊又叫,实在是头疼,伸手把他一捞,说:“闭眼,不然还干/你。” 倪叶心:“……” 第200章 武林盟主2 慕容大侠这话太有气势了,吓得倪叶心瞬间就闭嘴了。其实倪叶心不过是撒呓挣而已,他也累的够呛了,被慕容长情按住了搂在怀里,不满的嘟囔了两声,然后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也不安稳,因为倪叶心觉得自己才闭眼没多长时间,然后就被冻醒了!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黑漆漆的天空。 的确是天空没错。 倪叶心以为自己梦游了,瞪大眼睛,一下子就清/醒了。 然后就听到一声幽幽的“醒了?”,回头一瞧,慕容长情坐在他身边搂着他。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一脸懵的说:“大侠,我们大半夜为什么要到屋顶上来?” 的确是在屋顶上,倪叶心觉得不是自己梦游,而是慕容大侠梦游了,而且慕容大侠梦游怎么还扛着自己? 慕容长情指了指暗的根本一丝亮光也没有天边,说:“看日出,马上就有了。” 倪叶心:“……” 倪叶心没撑住,脑袋意外差点又睡过去,不过被慕容长情强/硬的搂起来了。 倪叶心差点哭了,说:“大侠你饶了我罢?” “是谁要跟我看日出的?”慕容长情挑眉。 倪叶心说:“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罢,我跟你开玩笑的。” 倪叶心正是困得要死的时候,真是睁不开眼睛看日出,这么黑的天,难道不是应该睡觉吗? 这会儿天真的很黑,月亮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星星也看不见,下面的屋子都黑着灯,简直就是万籁俱寂,多么适合睡觉。 慕容长情不叫他睡,把人抱了过来,然后就吻住了倪叶心的嘴唇。 倪叶心“嘶”的抽/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变成猪嘴了,肿了起来,绝对是昨天晚上被蹂/躏的,但是现在慕容长情还不放过他,简直要了老命。 倪叶心在慕容长情怀里扭来扭曲的,不过一点用处也没有,他那挣扎的力气,还没有给慕容长情挠痒痒的力气大。再加上昨天倪叶心腰酸背痛,更是无力挣扎。 慕容长情肆意的在他嘴唇/间掠夺着,吻了一会儿倪叶心也就不挣扎了,因为他也沉溺在期中了,毕竟慕容大侠真是越来越有经验,知道要怎么样才能使倪叶心舒服。 倪叶心舒服的身/体直抖,干脆伸手抱住了慕容长情的肩背,一个劲儿的攀着他,主动的回应着他的亲/吻。 两个人吻得太带劲儿了,以至于倪叶心眯着眼睛,突然就发现一缕阳光照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太阳就这么出来了。 慕容长情似乎也发现了,后知后觉的,用颇为可惜的语气,说:“还是没看成日出。” 倪叶心差点气得把他从屋顶上踢下去,说:“大侠,你看看这么厚的云彩,就算你一直盯着,也看不到日出啊,不是每天都能看日出的,要看天气。” 今天虽然不是阴天,但也是多云的天气了,这种天气看日出,倪叶心都不好意思说慕容长情了。 慕容长情这才恍然大悟,说:“以前没注意过。” 倪叶心干脆往他肩膀上一靠,就说:“大侠,我们回屋补眠去罢,困死我了。” 慕容长情显然已经不困了,而且精神头特别的旺/盛,将他抱起来,就说:“好。” 倪叶心舒舒服服的被慕容长情抱着就下了屋顶,回了屋里一关门。慕容长情就把他往床/上一放,然后随即压了上去。 倪叶心脑袋一挨到枕头就快睡着了,但是很快发现不对劲儿,慕容长情正在扒自己裤子! 倪叶心瞬间就醒了,抓/住自己的裤子说:“臭流氓,你做什么?” “呵呵……”慕容长情笑了一声,不过听起来不太友好,说:“你说臭流氓应该做什么?” 刚才两个人吻的太过激烈了,慕容长情略微有些感觉,尤其是早上起来,比较容易冲动,所以慕容长情觉得,这时候还可以再来一发。 倪叶心不干了,昨天趁着自己喝多了,慕容长情又把自己给上了,现在竟然还来? 倪叶心打着挺的踢他,不过慕容长情伸手一压,就把倪叶心给制住了,让他趴在床/上,低下头来吻着他的后颈,说:“老实点,不然一会儿疼了你可别叫。” 倪叶心趴着动不了了,就大喊大叫的:“慕容长情你这个不/要/脸的,说好一人一次一人一次的!你竟然……唔——” 倪叶心赶紧/咬住下唇,顿时就感觉慕容长情一下子就进来了,吓得他差点昏死过去。 昨天晚上慕容长情给他清理过了,上了些药才睡下的。倪叶心当时都昏过去了,当然是不知道的。 现在倒是方便了,慕容长情一瞧,药膏还没吸收完,里面滑溜溜的都不需要扩张了,直接就进去了。 倪叶心吓得要死,不过立刻就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快/感,瞬间就把他给淹没了。 倪叶心也不敢说话了,抱着枕头,死咬着牙,只是浑身被快/感洗礼着,忍不住的颤/抖不止。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老实了?” 倪叶心想要翻白眼,但是这个动作都做不到,只能随着慕容长情的动作颤/抖。 好在慕容长情比较温柔,知道他昨天晚上累了,也没有怎么用/力的折腾他,一次结束之后就把他给放了。 倪叶心脸都皱成了包子,躺在被子里不肯让慕容长情帮他清理,也不肯爬出来穿衣服。 慕容长情都洗漱好了,说:“害羞了?” “滚!”倪叶心咬牙说道。 慕容长情很不友善的笑了一声,说:“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倪叶心躲在被子咬牙切齿的,以往两次都是倪叶心喝多了,最后也没知觉了,所以就让慕容长情给他清理了,但是现在不同,他可是清/醒的呢! 这种事情太羞耻,倪叶心打死也不让慕容长情做。 而让倪叶心更羞耻的是,自己明明这么高大伟岸英雄潇洒,明明就是绝对强攻的模样,但是被一个美/人压了就压了,竟然还压出了快/感来。 要不是倪叶心咬着牙忍着,差点就叫出来了,而且差点被慕容长情给干的昏过去。 太羞耻了…… 倪叶心躲在被子里反思自己,等慕容长情出去拿早点的时候,赶紧爬起来清理了一下自己。 不过倪叶心太着急了,差点把自己给弄伤了,屁/股疼得要死,一瘸一拐的就从屋里出来了。 今天倪叶心的事情还很多,不适合懒床。 他先要去找一趟包大人,跟包大人说一声军令的事情,然后随着包大人进宫去面圣。 军令的事情还是早早处理好的才行,不然放在手里可就是烫手的山药。 慕容长情不方便跟着去宫里头,不过只是明面上不方便而已,慕容大侠想去哪里是谁也拦不住的。 倪叶心换了一身官/府,顿时就英俊潇洒人模人样的了,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差点没忍住,他很想把倪叶心真一身整齐的衣服扒下来,然后再把倪叶心吃干抹净一次。 倪叶心完全不知道他想的什么,还在他面前转了两圈,说:“我估计中午就能回来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哪里都不许去。” 慕容长情点头,没说话。 倪叶心倒是很满意他的听话,穿着一身官服就走了,跟着包大人进宫去。 慕容长情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倪叶心回来,倪叶心进宫去,他当然就要跟着进宫去。于是倪叶心前脚走,慕容长情后脚也走了,直接进宫,恨不得比倪叶心他们到皇宫的时间都早。 慕容长情找了一处皇宫的屋顶,就坐在上面等着,很快就看到倪叶心的影子。 倪叶心以为中午之前,怎么也能回去了,不过很不巧,中午的时候根本没办法回去。 军令呈给了皇帝,剩下的事情的确不需要倪叶心继续查了,皇帝把这件事情交给赵元敬来处理,让赵元敬彻查此事。 皇帝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想要造/反的那些人连锅端起来,赵元敬的身份和品级都很适合做这件事情。 只不过虽然没有倪叶心的事情了,但是倪叶心有功,皇上自然要嘉奖他,还问倪叶心想要做个什么官。 其实大官倪叶心是做不来的,而且官做的太大了,也就会忙起来,倒时候就不能带着慕容大侠到处去玩了。 倪叶心不求升/官,就求几天带薪假期,不然每次沐休就一日时间,实在没办法出去旅行。 皇上一听到是觉得有趣了,就真的拨给他三个月的带薪假期。倪叶心顿时美得不得了,感觉皇帝就是大方,他还以为只放一个星期,没想到竟然是三个月,环游世界都差不多够了。 最后倪叶心还是升/官了,从六品校尉升到了四品带刀侍卫。 倪叶心一听眼睛都亮了,据说展大人就是这么一个官/职,听起来实在好威风。 虽然四品侍卫也不算什么高/官,不过在皇宫里可以随便出入,还可以带兵器进入皇宫的,实在也没几个人,这也算是无上的恩宠了。 倪叶心觉得,如果皇上能再封自己一个御猫什么的封号就更完美了,不过皇帝似乎不知道御猫是什么东西,这事儿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中午的时候,倪叶心想要回去,但是皇帝留他们在宫里头用膳。 虽然宫里头的午膳是挺好吃的,不过倪叶心吃的不踏实,自己都答应了慕容长情中午回去,结果现在爽约了。倪叶心想一想就能猜到慕容大侠的脸有多臭。 倪叶心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跟皇上一起用膳。 慕容大侠的脸色的确很臭,因为慕容大侠就在他们头顶上,如果倪叶心这会儿抬头,没准就能看到他了。 慕容长情在皇宫里是出入无阻的,谁也没发现他。他在房梁上靠着,黑着脸瞧着下面倪叶心用膳。 慕容长情肚子也饿了,却不能出去,顿时生了一肚子的气,而倪叶心竟然还在陪着别人用膳,一想就更生气了。 好不容易用完了午膳,倪叶心终于可以回开封府了,不过回开封府之前,麻烦又来了。 原来这四品带刀护卫可不是白白升/官的,他是皇帝身边的侍卫了,不过暂调开封府,倪叶心之后还在开封府供职,只是隔几天还是要进皇宫值一天班的。 倪叶心一听就傻眼了,这不是变向给自己加工作吗? 倪叶心主要是负责皇宫夜晚巡逻的,倒也不是叫他自己巡逻,有侍卫会每天巡逻,倪叶心偶尔要进宫来巡查一下巡逻的侍卫。 听起来有点像是包工头一样。 官都升了,现在说不干也晚了,倪叶心只好答应了,然后就走了。 倪叶心刚出了皇宫,就听到有人叫自己,是慕容长情的声音。 倪叶心回头一瞧,慕容长情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在自己身后。 他赶紧跑过去,说:“大侠大侠,你怎么在这里?出来遛弯啊?” 慕容长情抱臂看着他,说:“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倪叶心已经换了一身新的官/府,四品和六品自然是有区别的,威风了不少。 倪叶心笑着在慕容长情身边转了两圈,说:“大侠大侠,你看我有什么不同了吗?”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变得更傻了。” 倪叶心:“……” 恶意满满,没办法好好的玩耍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了开封府,之后几天倪叶心还是很忙碌的,因为他要汇总一份自己查案的卷宗,交给赵元敬,算是协助赵元敬调/查。 等这些都弄完了,倪叶心就可以开始放他三个月的大长假了,想一想觉得无比之酸爽。 倪叶心开始起早贪黑的整理卷宗,慕容长情听说他要放大长假,本来不高兴的心情也缓了缓。 倪叶心说要跟着慕容长情到江湖上去走一走,最好能跟着慕容长情回娘家去看看。 慕容长情就没有打搅他白天弄卷宗,想着反正还有晚上。不过让慕容大侠不满意的是,倪叶心晚上竟然还要去宫里头值夜巡逻! 慕容长情这下子就不高兴了,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他都洗完澡了,准备抱着倪叶心上/床去好好温存一下,但是倪叶心却穿好了整齐的官服,竟然说要去宫里头巡逻了。 慕容长情很不满,脸色臭的厉害。 不过倪叶心也没办法,说:“大侠乖,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呵呵。”慕容长情冷笑一声,抱臂坐着不动。 倪叶心一看时间来不及了,赶紧就跑了,想着回来再哄一哄慕容长情就好了,慕容长情也是孩子气脾气,气劲儿大,但是忘得也快。 不过倪叶心可没成想,慕容长情竟然跟着他又进宫里头了。 倪叶心进了宫里头,他只要到处去巡逻一下就好了,也没人管他,走一圈下来倒是有好多侍卫向他问好,顿时觉得威风极了,这感觉竟然还不赖。 不过这宫里头倪叶心不熟悉,走了几步之后就不认识了,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了,反正旁边还是有巡逻的侍卫,他也就没管。 就在倪叶心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背后一只手伸出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就把他拖到了假山后面去。 倪叶心吓了一跳,心想着自己第一天执勤不会就遇到了刺客罢?那是有多倒霉? 他立刻就想要挣扎,一肘往后送去,不过被轻轻/松松的就给化解了。 倪叶心忽然听到钳制着自己的人笑了一声,顿时瞪大了眼睛,猛的回头一看,竟然是慕容长情! 倪叶心顿时就懵了,不敢喊出来,反而抓着慕容长情,说:“你干什么来了?!” 慕容长情说:“没事干随便走走。” “回开封府去走走去。”倪叶心说。 “不回。”慕容长情淡定的说。 倪叶心:“……” 倪叶心真怕慕容长情会被人当刺客给发现了,这旁边侍卫可多得要命。 不过慕容长情完全不担心,在他眼里那些侍卫的武功全都三脚猫,不值一提。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抵在假山石上,低头就去问他的嘴唇,说:“上次咱们在皇宫里看月亮,这次不如就在皇宫里试试?” “试什么?”倪叶心听了他的话顿时遍体生寒,瞪大了眼睛,一副要装傻的样子。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你说试什么?” “你疯了啊。”倪叶心吓得要死了,说:“谁家偷/情偷到皇宫里来了,这是真的疯了……” 慕容长情不满的说:“我们又不是偷/情。” 第201章 武林盟主3 事实证明,慕容长情比疯了更可怕,因为倪叶心根本制不住他。被慕容长情按在假山石后面乱亲乱/摸一通,没多一会儿就浑身发软,差点站不住了。 倪叶心有了反应,真是尴尬到要死,而慕容长情一瞧他有反应了,就变得一脸得意,简直比小孩还孩子气。 倪叶心趴在慕容长情肩膀上狠狠咬他肩膀,不过隔着衣服,实在是咬不了多狠,而且倪叶心也舍不得。 这时候慕容长情就非常得意的在他耳边吹热气,问:“要不要?不要我走了。” 倪叶心有点想要用拳头砸他脸的冲动,不过只是想一想,必然不会成功的。 倪叶心咬牙切齿的说:“要,当然要,我要上你!” 慕容长情只是笑了一声,似乎倪叶心那话一点威严也没有。 的确没什么威严,因为最后倪叶心才是那个被上的。 两个人躲在偏僻的地方,不过也够危险的了,倪叶心是一点也不敢出声,生怕巡逻的侍卫听到声音过来,而偏偏慕容长情总是戏/弄他,气得倪叶心一点办法也没有。 最后倪叶心都站不住了,差点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慕容长情干脆抱着他就上了屋顶,这会儿好了,他们在人家的脑袋顶上,好像比在假山石后面安全多了。 倪叶心累的不行,瘫/软在屋顶上喘息着,一点力气也没有,若不是这里有点冷,他就差点直接睡过去了。 慕容长情晃了晃他,说:“先别闭眼,回去再睡。” 倪叶心冲天翻了个白眼,他现在根本走不了了,累的不想动。 慕容长情干脆在他身边躺下来了,胳膊枕在脑袋下面,倒是显得潇洒帅气十足,和倪叶心一对比,更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慕容长情突然笑了一声,笑的倪叶心是遍体生寒。 就听慕容长情忽然说:“其实你这份差事也不错。” 倪叶心顿时瞪了他一眼,慕容长情似乎喜欢上了皇宫里头,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倪叶心觉得以后的日子会很危险。 巡查的事情就这么被打断了,后来倪叶心睡着了,还是慕容长情把他给抱走了,抱回了开封府去。 倪叶心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醒来的时候太阳都晒屁/股了,慕容长情不在屋里,估摸/着是刚出去,旁边的床位还是热乎的。 外面太冷了,倪叶心不想从被子里钻出来,躲在被子里懒床。 很快就听到推门的声音,是慕容长情回来了。 倪叶心感觉到一股凉气,随着慕容长情进屋被带了进来,简直冷的要命。 倪叶心立刻就说:“快,快把门给关好了。” 慕容长情把门关上,倪叶心这才注意到,外面好像是下雪了,慕容大侠的头发上落了一些白色的雪片。 慕容长情掸了掸身上的雪片,说:“还没起来。” 倪叶心往被子里缩了缩,说:“太冷了,不想起来。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慕容长情说:“出去了一趟,有我的信送过来。” “信?”倪叶心打量了他几眼,说:“什么信?” 慕容长情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就放在桌子上了,倪叶心探头看了一眼,不过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楚。 慕容长情说:“是慕容毓差人给我送过来的。” “慕容毓?”倪叶心一听,眼睛亮了,已经好久没见过慕容毓了,乍一听有点惊喜。 慕容毓和贺向深的事情结束了之后,两个人就离开了,不过倪叶心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去了哪里,很久没听到消息了。 这段时间他们因为蛇纹图腾的事情奔波劳累,蛇纹图腾的事情还并没有结束,不过交由赵元敬接手了,还进一步彻查朝/廷里涉及到的人。 不过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都知道,就算查来查去,真的查的底朝天,但是恐怕他们也是找不到慕容缜的。 朝/廷和江湖,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朝/廷也对于江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理会。其实并不是真的不想理会,而是如果一旦出手,恐怕后患无穷。 慕容缜的武功深不可测,连慕容长情都恐怕不是对手,朝/廷里那些侍卫恐怕也都不是对手,一旦他真的狗急跳墙,的确后患无穷。 皇帝恐怕是想借着这件事情,把朝/廷里的人清一清,最多也是打击一下慕容缜的势力,不过真的要做到斩草除根,恐怕根本不可能。 不过就算如此,也算是一件好事儿了,倪叶心总是这么开朗的。 慕容缜周密了一辈子,一次失败两次失败,倪叶心真担心他还有没有时间等到第三次失败了。 倪叶心说:“你师/弟去哪里了?怎么想着捎信给你啊。” 其实并不是慕容毓主动捎信给慕容长情的,是慕容长情先找上了慕容毓。 慕容长情知道慕容缜还活着,而且身怀很多秘密之后,其实有点担心慕容毓的安危。 慕容长情让人打听了一下慕容毓最近落脚的地方,虽然不好打听,不过慕容长情也算比较了解慕容毓的,很快就找到了慕容毓。 不过找到慕容毓之后,他就发现了一件事儿,慕容毓还想要瞒着他。 慕容毓当年是因为贺向深才离开的,后来一直和贺向深在一起,两个人感情也是很好。 贺向深是名门之后,声望也很好,但是为了慕容毓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只是之前,倪叶心也是知道的,贺向深的同/门突然就来找他了。因为前任武林盟主忽然死了,所以他们想找贺向深回去,应该是回去做什么武林盟主的。 不过贺向深当然没有同意,后来带着慕容毓又走了。 贺向深的师叔是前任武林盟主,突然暴毙之后,又没人能找到贺向深,所以很快又有了新的一任武林盟主,据说也是年轻有为,特别的被人看好。 只是这没几个月的时间,这位新任武林盟主,又变成了前任武林盟主,原因无他,也是突然死了,不过死的离奇,是被人杀死的。 这么一来,武林盟主又死了,这事情可不算小事儿了,众人一边寻找杀死武林盟主的凶手,一边又寻找新任的武林盟主。 而很不巧的是,有人就发现了贺向深的行踪,非要把他带回去做什么武林盟主。 贺向深本来是不同意的,不过这时候,慕容长情派来的人找到贺向深和慕容毓,他们这才知道慕容缜还活着的消息。 贺向深深思熟虑之后,带着慕容毓回师门去了,竟然同意当武林盟主的事情。 毕竟慕容缜武功深不可测,如果他知道慕容毓还活着,说不定会恼/羞/成/怒痛下杀手,贺向深把慕容毓带回了师门去,听起来要安全的多了。 只是贺向深一回去,麻烦就多了,因为两任武林盟主都死的离奇,所以好多人都请贺向深查明两任武林盟主的死因。 这么做,当然是要还给死者一个公/道。不过有很多人当然不是这么想的,有很多人不服气贺向深,觉得他太年轻了,所以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刚当上武林盟主就知道知道难处。 另外还有添乱的,就是要给贺向深娶妻的,武林盟主没有妻子,身边只是跟着一个男人,那些人不知道慕容毓是谁,还以为是贺向深的朋友。 那些名门正派都想把自己女儿嫁给武林盟主做妻子,说出去也有面子。 这样一来,贺向深的日子过得是挺头疼的了。 慕容毓本来不想和慕容长情说这些事情,不过慕容长情要查的事情,他绝对是没几天就能查到的。 所以慕容毓还是捎信的时候,跟慕容长情提了一句。 慕容长情今天一大早就拿信了,看完之后,自然是想去找一趟慕容毓。 倪叶心听慕容长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自然没说什么两个武林盟主都死了,也没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慕容长情只是说:“贺向深当了武林盟主,你不是说正好有时间,不如我们趁着空闲,去看一看他们?” 倪叶心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一脸崇拜的说:“好啊好啊。武林盟主啊,听起来好高大上啊,我当然要去瞧瞧了。” 慕容长情一听,嗓子里发出“嗯?”的一声,颇为不满意。 什么武林盟主,在慕容长情眼里不过尔尔罢了,他还都不放在眼里。就算前几任武林盟主听到他慕容长情的名字,绝对如临大敌,晚上睡觉都要哆嗦。 倪叶心以前总是看些武侠小说,觉得贺向深实在了不起,还沉浸在崇拜的气氛之中,完全没注意慕容大侠吃醋了。 慕容长情坐到了床边上,然后就把手伸进了倪叶心的被子里,倪叶心立刻“啊”的大叫一声,慕容长情的手太凉了,凉的他一下子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不过慕容长情已经眼疾手快的把他给按回了床/上,用凉冰冰的手在他屁/股上掐了两下,说:“看着我,告诉我武林盟主有什么好的?” 倪叶心这才发现慕容大侠吃醋了,说:“没有好的没有好的,大侠饶命,凉死我了。” 虽然倪叶心嘴上说没什么,不过心里还是很崇拜的,想着如果自己能有贺向深那样的武功,那就可以美梦成真,干翻慕容长情了。 虽然贺向深武功不如慕容长情,但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在慕容长情毫无防备的时候搞偷袭,绝对也是能伤到慕容长情的。 当然贺向深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倪叶心想着,如果贺向深能教自己几手绝活,趁着大侠没防备的时候制住大侠,那就完美了。 倪叶心大白天的就开始做白日梦了,差点流哈喇子,对于去找贺向深和慕容毓充满了美好的憧憬,恨不得立刻就走。 倪叶心把卷宗全都给了赵元敬,立刻就收拾包裹准备和慕容长情上路了。 其实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包裹,主要就是衣服,大侠有洁癖,每天恨不得换好几身衣服,还都必须是白色的衣服,倪叶心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进了包裹里面,放在枕头旁边,准备明日一早出发。 第二天一早,倪叶心因为晚上太激动,所以根本没爬起来。 慕容长情很无奈,把他从被子里挖了出来,然后都没给他穿衣服,直接用大披风裹上了,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扛着就走了。 幸好慕容大侠没有忘记拿倪叶心收拾的包裹。 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上了马,就启程离开了开封府。 这会儿天色刚有一点点蒙蒙发亮,倪叶心睡得可瓷实了,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上路了,只是梦里一晃一晃的。 等倪叶心被太阳照得睁不开眼睛的时候,都快中午了,一睁眼就懵了,荒郊野外根本不认识。 慕容长情低头瞧他,淡淡的说道:“醒了?” 倪叶心瞪大眼睛,差点蹦起来,不过被慕容长情按住了。 倪叶心说:“这是哪里?” “路上。”慕容长情言简意赅,又补充说:“你最好靠好了。” “为什么?”倪叶心问完了一低头,就明白为什么了。 倪叶心只穿了一件里衣,白色的,而且衣/衫/不/整,领口打开,恨不得露/出胸/脯,而他倒是不冷,因为盖着一件很厚很大的披风,把他包裹的只能露/出半个脑袋了。 倪叶心顿时脸色通红,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不给我穿衣服?” “麻烦。”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倪叶心:“……” 倪叶心都服了,说:“那你把我叫醒啊。” 慕容长情淡淡的又说:“叫了,叫不醒。” 倪叶心现在只想着早点把衣服穿上,但是很不凑巧,这荒郊野外的竟然有人路过,而且骑马的速度和他们差不多。 倪叶心顿时脸色就涨成了猪肝色,尴尬的要死,连脑袋都不敢漏出来了,生怕被人瞧见。 有一行人从后面赶上来了,人数不少,看起来像是江湖人/士,都佩戴着武/器,有男有女的。 他们路过,本来骑马的速度比慕容长情快,是要超过去的,不过突然打头有两个姑娘看到了慕容长情,似乎是被慕容长情那张脸给吸引了,竟然放慢了脚步。 一个姑娘嬉笑着说:“师/兄,我有点累了,不如……我们慢慢走罢。” 倪叶心缩着脖子躲在慕容长情怀里,就指望着他们赶紧过去,自己好跑出来换衣服啊,结果那帮人不走了! 那姑娘的师/兄似乎没领会到姑娘的深意,竟然还就答应了,一堆人放慢了速度。 倪叶心顿时一口气不上不下,拽了拽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大侠,我们快走,前面右转。” “我们直行。”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当然知道他们直行,但是倪叶心只是想要右转找个连鸟都没有的地方,然后停下来把衣服穿上啊! 慕容长情似笑非笑,可把那边的几个姑娘看的头晕目眩不辨东南西北了。 慕容长情知道倪叶心想的什么,不过倪叶心好不容易这么乖的窝在自己怀里,所以慕容长情有点不想让他穿衣服。 况且…… “唔……你你你做什么呢!” 倪叶心瞪大眼睛,感觉慕容长情搂着自己的手竟然不规矩,他没穿好衣服,慕容长情的手从他衣服缝隙就钻了进来,贴着他的腰就抚/摸起来。 慕容长情低声说:“嘘——别出声。这几天晚上累着你了,反正左右无事,你好好的闭眼睡一觉,到了客栈落脚的地方,我会叫你的。” 倪叶心现在完全不想睡觉,他羞耻的睡不着。 “师/姐,你看那位少侠怀里是不是抱了个姑娘?”旁边一个小姑娘低声问。 倪叶心第一次知道自己武功这么好,你们说悄悄话也太大声了,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什么姑娘,自己是个汉子,高大威猛的汉子。 倪叶心忍不了了,知道慕容长情故意不给自己停下来穿衣服,他只好在慕容长情怀里鼓秋这穿衣服。 倪叶心用披风挡着,艰难的抓过了包裹,在包裹里摩挲着找自己的衣服,不过光是靠摸得,他真的不知道哪一件是自己的衣服。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不断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倪叶心,咳嗽了一声,淡淡的说:“你这样动来动去,别人很容易误会。” “误会什么?”倪叶心瞪眼说,难道会被误会是马震吗?古人有这么开放的思维吗? 倪叶心正瞪着眼睛,就瞄到了旁边那些人,有几个姑娘面皮薄,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面色通红,还拿手掩着脸。 倪叶心:“……” 什么鬼…… 倪叶心一着急,随便拽了一件衣服,不过衣服转出来的同时,好像还有东西随着滚出来了。 倪叶心抄了一把,没抄住,那东西“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还滚了起来,滚出去老远,差点把旁边一个姑娘的马给下惊了。 慕容长情拉住马缰,让马匹停下来,旁边那姑娘也停下来了,惊魂未定。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说:“你把你的东西摔坏了。” “什么东西?”倪叶心睁大了眼睛,盯着地上那个古怪的东西。 又长又大又粗的,被摔成了两半,倪叶心瞧着,怎么都觉得像是……角先生?! 第202章 武林盟主4 倪叶心都懵了,他收拾包裹的时候,真的只放了衣服,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放,绝对没有把这么猥琐的东西塞在包裹里。 而且慕容长情那态度就有问题,口气淡淡的,一脸我绝对没说/谎的表情,好像置身事外一样。其实这就是赤/裸裸的诬陷! 倪叶心立刻大声说:“你想骗谁,那东西就是你放进来的!” 慕容长情略微有些吃惊,不过表情还是淡淡,好像很正义一样,说:“你这样说别人会误会的。” 怎么又误会了! 倪叶心扫了一眼旁边同样停下来的一行人,顿时就懵了,因为那些人都盯着地上断成两截的角先生,然后面红耳赤的,听了倪叶心的话更面红耳赤的。 尤其是那几个姑娘,已经臊的想要掉头就跑了。 倪叶心傻眼了,心说古人怎么这么不纯洁呢,我说的是放进包裹里,不是放进…… 倪叶心也是满脸通红,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咬牙切齿的就在慕容长情身上咬了一口。不过他这角度正好就咬在了慕容长情胸口上,硬/邦/邦的,根本咬不动,牙齿差点就崩掉了。 慕容长情倒是倒抽/了一口气,倒不是疼,而是有点…… 倪叶心瞪着眼睛小声说:“你满意了吗,还不快走!” 角先生也不要了,慕容长情终于肯快走了,在那些人怔愣的功夫中,绝尘而去。 他们走的时候,那些人还没醒过梦来,全都傻愣愣的骑着马站在原地。 慕容长情走出了老远,然后好心的给倪叶心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荒郊野外,倪叶心终于下马了,然后快速的把衣服换上。 等他换好了衣服,倪叶心立刻把包裹翻的一团乱。很好,包裹沉的要死了,除了衣服之外,竟然还有两个角先生,当然不包括掉出去摔碎的那个,竟然还有两个! 不只是角先生这种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还有什么润/滑软膏之类的,当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更多,倪叶心都叫不出名字,但是一看就很邪/恶! 倪叶心顿时感觉自己要疯了,说:“你带这些做什么?还这么沉,都扔了扔了,趁着现在没人。” 慕容长情把包裹拿了过来,倒是很配合的往外掏,不过慕容长情掏出了一把金子来,是真的明晃晃的金元宝,然后抬手就要扔。 倪叶心就差扑过去阻拦了,说:“等等,你是败家子吗?为什么要扔金子啊。” 慕容长情淡定的说:“那些我都有用,已经掉了一个了,不能再扔了。如果你嫌沉,只能扔一些金元宝了。” “你疯了吗?金子都扔,这么浪费会……” 倪叶心话没说完,慕容长情已经又说了:“我扔在这里,绝对会有人捡走,那也不叫浪费了。” 倪叶心:“……” 慕容长情开始胡搅蛮缠了,倪叶心气得把包裹抓了过来,把金子塞回去,然后把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拿出来就要扔。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又淡淡的说:“可是这些东西比那些金子要贵的多。” “啊?”倪叶心张大嘴巴,说:“你又想糊弄我!” 慕容长情说:“自然没有。” 慕容长情开始一本正经又格外严肃的给倪叶心开始讲解起来。 他首先拿了一个角先生,倪叶心看清楚了,这角先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不过好像不是普通的金属,而且上面还镶嵌了很多东西,乍一看完全感觉不到贵重,只觉得特别的猥琐!还带凸起的,真是够了! 慕容长情很自然的说:“这个上面镶嵌了很多珍珠玛瑙玉石,听说有按/摩的功效,可以放松身/体,还有保养的功效,还……” “闭嘴!”倪叶心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巴,然后把他手里举着的角先生抢了下来,塞/进包裹里。 一个这么猥琐的东西,为什么会镶满了玉石!坑爹啊。 现在好了,扔也不能扔了,倪叶心只希望能把它赶紧换成钱,不要再放在自己的包裹里了,但是不知道这东西要怎么脱手才好,真不知道慕容长情是怎么买来的。 两个人折腾了一通,终于可以准备上路了,下午的天色不太好,眼看着似乎是要下雪,刚过了晌午,竟然天色阴沉的厉害了。 倪叶心赶紧上马,和慕容长情往前赶路。他可不想住在荒郊野外,还是要找一家客栈住下来。 下午果然飘起大雪片子来了,还真是不小,天气冷了不少。 两个人一路往前走,倪叶心饿的都要死了,他只想着带衣服了,干粮都没带,这会儿没东西充饥。 而慕容长情只想着带奇怪的东西,也没想着带干粮,毕竟慕容教/主是什么人,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将就啃啃干粮吃的。 差不多日落时分,两个人终于到了一个小镇子上,小镇子虽然有点小,但好歹有客栈。不过这镇子真的是太小了,客栈就一家,小小的二层楼,看着特别的可怜。 他们走进去之后,店小二赶紧上来迎接,问:“两位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倪叶心说:“住店也吃饭。” 店小二抱歉的说:“小店今天来了不少客观,现在只有一间房了,两位看是……” 慕容长情本来就和倪叶心总是同住一间,就说:“一间就好。” 慕容长情长着一张生人勿/进的脸,但是竟然这么好说话,店小二真是受宠若惊,赶紧把他们带到二楼,对着楼梯口的一间,这会儿就只剩下这一间房了。 两个人进了屋子,慕容长情立刻就说:“送一桶热水来。” 慕容长情长途跋涉,是想要沐浴洗澡了。 店小二刚要去,倪叶心就说:“等等,还是先吃饭罢,我都快饿死了,吃了饭再洗澡。” 慕容长情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还是同意了。 店小二等着他们放了东西之后,又把他们请到了一层的大堂来。 他们只是上楼放个东西的功夫,刚才空空荡荡的一楼大堂,现在几乎坐满了人,都没有空桌子了。 突然变出这么多人来,倪叶心吃了一惊,结果仔细一看,什么叫做冤家路窄…… 楼下坐着一伙人,倪叶心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是是认得的。 他们早先在路上遇见过这么一伙人,好多男女,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反正是江湖人/士,这会儿就坐在下面吃饭。 倪叶心一瞧,顿时心虚的不得了。之前有些小误会,那些人还真就误会了。倪叶心本来以为江湖不见了,所以急急忙忙的就走了,哪想到这么巧。 倪叶心尴尬的想要拽着慕容长情转身就走,不过他们都已经到了一层,店小二还大嗓门,说:“这位客官,请坐这里罢。” 店小二一说话,几乎所有的人全都看向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就这么一瞧,那些人脸上表情立刻精彩了起来,好像都认出了他们来,有几个面皮薄的姑娘竟然脸红了,不敢再看他们。 慕容长情倒是我行我素,拉着倪叶心就坐了下来,然后说:“想吃什么?” 倪叶心尴尬的不成,赶紧胡乱点了一气,叫了一大堆自己喜欢吃的,反正慕容大侠有钱买那么贵的角先生,绝对是不缺/钱的。 店小二一连串的答应,然后赶紧就去后厨吩咐了。 店小二前脚走,后脚就瞧有人走过来了,是两个娇俏的姑娘。穿着淡红色衣服的姑娘看起来也就二八年纪,穿着淡粉色衣服的姑娘更小,看起来也就是十四岁的样子。 那粉色衣服的姑娘拉着红色衣服的姑娘走过来,娇俏的一笑,说:“这位公子,这里地方都坐满了,我们可以和你同桌吗?” 倪叶心顿时差点一口茶水都喷/出来,这搭讪的方式连自己都自叹不如啊。 虽然一楼的桌子都坐满了,但是除了这一桌全都是他们自己的人,那些人有的三个人做了一桌,有的干脆两个人坐了一桌,余下那么多空位,这两个姑娘明明是刚从一桌站起来走过来的,怎么就没地方坐了! 那两个姑娘频频打量着慕容长情,脸颊都红了,满眼都是爱慕,倪叶心觉得就算瞎子估计都能感觉到了。 倪叶心非常的不爽,在桌子下面踢了慕容长情一脚,心想着给你干净的衣服赏赐一个脚印子。 慕容长情都没有抬眼,给倪叶心续了一壶水,说:“不方便。” 那两个姑娘没想到这样都能吃瘪了,顿时尴尬的厉害,脸上就更是红了,红的都发紫了,立在那里,觉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嘭”的一声,突然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姑娘瞪着眼睛就走了过来。 那紫衣姑娘拉了一把粉衣姑娘,说:“小师/妹,走。” 粉衣姑娘刚才是尴尬,现在是委屈,被那紫衣姑娘一说,竟然就要哭起来了,两眼里亮晶晶的。 紫衣姑娘一瞧,似乎更是生气了,说:“小师/妹,你们理他们做什么?一对狗男女罢了,在荒郊野岭的就如此放浪,显然都不是什么好人。” “大师/姐……”粉衣姑娘轻声叫了她一声。 倪叶心第二口茶又差点喷/出来了,什么狗男女,真是见鬼了,想必他们是从荒郊野岭的误会到了这里。 倪叶心立刻不干了,说:“你说谁狗男女?” 紫衣姑娘看起来相当泼辣,冷笑一声,说:“自然是说你们,哼哼。” 慕容长情一愣,倒是并没有生气,而是一抬手,捏住了倪叶心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向自己,露/出了一副打量的神色。 倪叶心就知道慕容长情要调/戏自己,狠狠的拍开他的手,说:“都怪你!” 因为之前的事情,显然那些人把倪叶心当成是女扮男装的了。 倪叶心就纳闷了,自己这么高这么壮长得这么英俊威/武,为什么会被人称是女扮男装呢?换了女装绝对吓死个把人,那根本不能看的。 那紫衣姑娘瞧慕容长情不但不理他们,反倒和身边“女扮男装”的“姑娘”调起情来了,那眉来眼去的,好一个你侬我侬。 紫衣姑娘更是生气了,又是冷笑着说:“哼,这年头狐媚子都长这个德行了,真不知道是拿什么迷惑人的。” 倪叶心差点被气死,气得都要手打颤了,说道:“关你什么事?” 他说完了,就感觉到慕容长情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像是安抚一样,说:“别生气。” 倪叶心刚想说怎么能不生气,慕容长情现在倒是脾气好了。 结果他话没开口,就听到紫衣姑娘“啊”的大叫了一声,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一下子就压塌了一张结实的桌子。 “客官客官……”店小二听到动静连忙想来劝架,不过刚跑到一半,突然就有一锭金子从天而降了,是慕容长情扔过去的。 店小二接到了一锭金子,顿时美坏了,双手捧着金子不说话了,连忙就跑走了,看来是不想劝架了。 倪叶心都傻眼了,慕容长情出手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人根本没反应过来,而那紫衣姑娘摔得都站不起来了。 倪叶心赶紧/抓/住慕容长情的手,生怕他再补一下,那可就要出人命了。 倪叶心赶紧说:“别,别打了,怎么女人你都打啊。” 慕容长情奇怪的看他,说:“她出口不逊,我管她是什么人。” 很好很好,倪叶心一阵无奈,慕容大侠男女平等的意识太强悍了,倪叶心真是无话可说。 那些人反应过来,赶紧把紫衣姑娘扶了起来,喊道:“师/妹,师/妹,你没事罢?你们竟然敢出手打人,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倪叶心不怎么在江湖上走动,所以当然不知道。 慕容长情只是冷笑一声,说:“不过是些无名小辈而已。” 倪叶心还真是怕慕容长情又自报家门,那他们刚踏进江湖,马上就要血/洗江湖了,画面太美都不敢看。 倪叶心赶紧拦住慕容长情,说:“大侠,我们还是回楼上去吃饭罢,看着他们也吃不下饭。” 慕容长情倒是答应了,点了点头。 那些人气不过,想要上前去阻拦他们,不过却被一个男人拦住了,说:“不要过去,这事情是师/妹不对在先,若是让师父知道了……” “大师/兄,你……你怎么这样啊。”一个男人不愉快的说。 那男人又说:“况且,就算是我们一起,恐怕都不是那个白衣公子的对手。” “什么?”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上了二楼,还听到下面惊呼的声音,然后下面就鸦雀无声了。 不知道为什么,倪叶心忽然有股酸爽的感觉。 店小二很快把饭菜给他们送到屋里去了,然后还给他们送了两个洗澡的大浴桶。 两个人吃完了饭,准备去洗澡,慕容长情一转身,就看到倪叶心坐在床边上,手里拿着桌子上的铜镜,正在仔仔细细的观察自己。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你脸上多长了一个鼻子吗?”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说:“真是奇了怪了,那些人眼睛出气的吗?我怎么看像是女人了?你说啊。” 慕容长情笑了,走过去将倪叶心从床/上拉起来,然后伸手一勾他的腰带。 腰带顿时就散了,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倪叶心的衣服也开了,变得松松垮垮的特别暧昧。 倪叶心赶紧/抓/住自己的衣服,说:“你干什么?” 慕容长情说:“看看你哪里想女人,当然是脱了衣服看的更仔细一些。” 倪叶心翻了个大白眼给他,差点把铜镜拍在他的脸上。 慕容长情说:“跟你开玩笑的,别理会他们就是来。若是再遇到,就当做没瞧见,他们也不敢再来招惹你了。” 倪叶心说:“呸呸呸,还是别再遇到了,你不要乌鸦嘴。” 慕容长情笑了,说:“这可说不定,我刚才看到那一行人里,有一个人的包裹中,装了贺礼和拜帖。我没有细看,不过看起来像是去给新任武林盟主送贺礼的。” “啊?”倪叶心顿时傻了。 这才叫冤家路窄,原来他们是一路人,都是要去找贺向深的。 那岂不是这一路上抬头不见低头见? 倪叶心一听,顿时咬牙切齿的,说:“等到了地方,我一定要让贺向深给他们穿小鞋!让贺向深好好的替我教训他们一下。”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突然一把将人就抱了起来,压在床/上说:“我不能替你教训他们?” 倪叶心翻白眼,这种事情慕容大侠竟然都吃醋,没得/救了。 倪叶心说:“贺向深是武林盟主了啊,不怕他们想要报复。你刚才都出手了,他们又不知道你是谁,没准哪天就死皮赖脸的找你的麻烦呢。” 慕容长情听了挑了挑眉。 倪叶心补充了一句:“我这是在担心你。” 这句话说完,慕容长情的脸色倒是好多了。 第203章 武林盟主5 倪叶心把慕容大侠哄得开心了,两个人终于可以洗澡了。 这一天下来赶路也是很疲惫的,虽然倪叶心睡了半天过去,但是在马上颠得感觉浑身都散架了。 浴桶太小了,没办法两个人挤在一起,而且店小二还很没眼力见的送了两个浴桶来,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就分开洗澡了。 倪叶心松了口气,觉得如果不分开洗的话,说不定自己的小菊/花又要危险了。 不过这分开洗澡,倪叶心还真是有点小失落,当然不是失落没有被慕容大侠动手动脚,而是不能在慕容大侠身上揩油了。 倪叶心趴在浴缸里,他腰上的伤口终于好的差不多了,虽然伤疤没有脱落,但是洗澡完全没问题。 他趴在浴桶里,下巴垫在胳膊上,用两只贼亮贼亮的眼睛盯着慕容长情瞧,滴溜溜的在慕容长情露/出/水面的光/裸/胸膛上来回的转。 慕容长情自然注意到他的视线了,毕竟火/辣辣的想要忽略都是不行的。 慕容长情冲他勾了勾手指,说:“过来。” “不!” 倪叶心言简意赅,立刻摇头,他虽然有胆子偷看,但是没胆子过去,如果过去了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慕容长情每次都以武力镇/压他,把他压在下面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总之倪叶心吃一堑长一智,自己暂时都没有压倒慕容长情的机会。 “哗啦”一声,慕容长情见他不过来,就自己站了起来。大长/腿那么一迈,直接从浴桶里跨出来了。 “咕噜”是倪叶心不自主咽唾沫的声音,慕容大侠那完美的身材展现在他面前,看的倪叶心差点鼻血都喷/出来。 倪叶心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别,别过来。” 慕容长情笑了,说:“你脸红了。” “那是气的。”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就站在了他的浴桶旁边,也不觉得冷,说:“别担心,明天还要赶路,我不弄你。” 倪叶心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今天赶了这么长的路,昨天慕容长情也没放过自己啊,他什么时候良心发现了。 就在这个时候,慕容长情简直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将一根又粗又大又长,还镶嵌着各种珍珠玛瑙玉石的角先生举到了倪叶心的面前。 慕容长情一脸正义的说:“不如你试试这个?” 什么鬼! 倪叶心气得差点背过去,说:“你你你,你给我滚蛋,鬼才会用这个。” 慕容长情挑眉,说:“不用?” “打死也不。”倪叶心觉得这种时候不能怂,就算心里怂了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慕容大侠他是会得寸进尺的。 倪叶心宁死不从,结果就是…… 浴桶坏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经过激烈的搏斗,就听到“嘭”的一声,这小地方的浴桶也太不结实了,竟然一下子就坏了,掉了一大块板子下来,一瞬间,一浴桶的水全都洒出来了,简直水漫金山! 倪叶心傻眼了,狠狠瞪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施施然的披上衣服,然后他就上/床去了,一副不太想管的样子。 倪叶心说:“你去叫小二把水擦了。” “不去。”慕容长情洗干净了就不想出门了,而且让店小二来擦水,店小二绝对会露/出一脸吃惊的表情。 倪叶心看着一浴桶的水流的满地都是,头疼的不行,赶紧擦干自己,穿上衣服然后着急忙乎的跑出去。 他跑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因为慕容大/爷他衣服没穿好,躺在被子里简直春光外泄,倪叶心可不想给别人瞧了。 倪叶心这一出来,就更头疼了,水都流/到外面来了,顺着门缝往外/流,就跟谁在尿床一样。 很不巧的,就在倪叶心出来的时候,斜对面一间房间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一身黑衣服,样貌不错,看起来沉稳,就是之前阻拦那些人的男子,据说是那些人的大师/兄。 那男人看到倪叶心也有点吃惊,没想到打了个照面。 因为之前的确是他们理亏在先,所以现在男人看到倪叶心有点尴尬,主动的说:“刚才的事情,是我师/妹们做的不对。但是他们没有恶意,只是被惯得有点不成样子,希望你不要介意。” 倪叶心现在没工夫介意这个,只是想赶紧找东西把水擦了。 倪叶心都没有跟他说话,摆了摆手就走了。 但是他下楼找了一圈,店小二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竟然不在。倪叶心又找不到抹布一类的东西,真是急的团团转。 倪叶心一脸焦急的又跑回了二楼,更巧的是,短短这么些时间,那个大师/兄也回来了,又碰了个正着。 男人瞧他一脸焦急,就说:“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能帮你吗?” 倪叶心摆了摆手,浴桶被弄坏了这么尴尬的事情,倪叶心可不想跟别人说。 不过这会儿水流的更多了,一股一股的水从门缝流/出来,还挺抢眼的。 那男人也发现了水流,愣了一下,说:“这是……” 倪叶心立刻就说:“额,是我把茶壶打碎了,正要找东西擦干净。” “哗啦啦啦……” 男子看着流/出来的水,都已经顺着楼梯流下去了,好像小溪一样。真不知道打碎多少只茶壶才能流成这样…… 倪叶心尴尬的脸都青了,那男人说:“我去帮你找些抹布来罢,姑娘请稍等。” 什么鬼…… 那男人说完就快速的跑下楼去了,倪叶心瞪着眼睛,差点给气死。姑娘到底是什么鬼啊,这个误会真是没完没了了。 就在倪叶心没辙的时候,那男子又回来了,倒是给他找了很多抹布来。 男子把抹布都递给倪叶心,还说着:“姑娘你看这些够吗?” 真是够了! 倪叶心不客气的抢过东西,说道:“我不是姑娘,别叫我姑娘了。” 那男子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倪叶心立刻感觉到有人从后背抱住了自己,绝对没别人了,肯定是慕容长情出来了。 慕容长情只是穿着白色的里衣,裤子倒是整整齐齐,但是上衣可不整齐,本来就只穿了一件,还没系好,胸口露/出一片,恨不得都能看到腹肌了,扑面一股苏气外带骚气。 不过不得不说,慕容长情本来长得就好看,这么“衣/衫/不/整”的就更有魅力了,反正倪叶心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顿时面红耳赤的。 慕容长情从背后楼主了他,还在他颈侧蹭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慕容夫人怎么还不回房,叫我好找啊。” 倪叶心:“……” 站在倪叶心对面的男子又是一愣,随即露/出恍然大悟和有些失落的表情,赶紧说道:“我先回去了。” 男子赶紧就走了,回了房间关上/门,而倪叶心还没从怔愣中缓过神来。 很好,不是姑娘了。 不叫少侠或者大侠都没事儿,就叫一句公子也可以啊,可是现在变成了慕容夫人! 倪叶心气得都要炸了,感觉慕容长情绝对是故意的,回身跳起来就要咬他,不过被慕容长情一身手就给搂住了。 倪叶心喊道:“你这个败类,还我清/白。” 慕容长情在倪叶心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简直清脆悦耳,然后把又踢又踹的倪叶心扛在了肩膀上,说:“你哪还有什么清/白?” 倪叶心大叫:“放我下来,我要咬死你。” 慕容长情“嘭”的把门关上,说:“夫人别着急,一会儿就把你放下来。” 他说着就大步走到了床边,直接把倪叶心给扔到床/上去了。 倪叶心“哎呀”了一声,立刻又把慕容长情压在了身下,根本跑不了了。 倪叶心立刻说:“大侠,英雄,地上的水还没擦呢,放开我啊。” 慕容长情不悦的说:“早叫你别管了。” 倪叶心说:“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叫我去找店小二。” “不记得了。”慕容长情淡定的说。 倪叶心:“……” 慕容长情本来不打算今天折腾倪叶心的,主要不是因为明天要赶路,而是今天慕容大侠赶了一天的路有点累了。 不过现在慕容大侠又不累了,他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决定要做到倪叶心哭爹喊娘的求饶。 倪叶心挣扎了半天,无果,说:“你说话不算数。” 慕容长情笑着说:“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倪叶心不干了,说:“什么勾勾搭搭,你说话要负责人啊!” 慕容长情压低了声音,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说:“夫人放心,我做过的事情也会负责任的。” 倪叶心有点想哭,觉得自己太倒霉,然后他就真的哭了,当然是被慕容长情给做哭的,绝对是流的生理泪,倪叶心觉得是这样的。 这小地方隔音肯定不好,所以倪叶心也不敢叫,被快/感弄得身/体一抖一抖的实在可怜,眼睛都肿起来了,最后可怜兮兮的窝在慕容长情怀里就睡着了。 慕容长情这才心满意足,给他清理过了,抱着他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倪叶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结果就看到了晴朗的天气,不再是阴天了,也不再下雪了,万里无云,太阳还挺大的。 倪叶心揉了揉眼睛,说:“我们在哪里啊?”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在赶路。” 倪叶心低头一看,果然是在马上,原来在他还没睡醒的时候,慕容长情就带着他从客栈离开了,开始赶路。 倪叶心实在是太困了,感觉自己根本没睡多久。 慕容长情倒是精神头特别好的样子,说道:“今天天气很好,早上的时候我看到日出了,不过你睡得太香了,我就没有叫你起来。” 日出……? 倪叶心觉得,自己被放过的时候,就差不多要看到日出了。真不知道慕容大侠是什么时候开始带着自己赶路的,估摸/着是根本没睡,日出都看了。 倪叶心真是心存感激的说:“真谢谢你没叫我起来看日出。” “不用谢。”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总觉得自己最近特别喜欢翻白眼,不过那都是被慕容长情逼的! 慕容长情找急忙慌的赶路,就是不想再遇到那伙人了,慕容大侠很不喜欢那伙人,尤其是那个大师/兄。 他们天没亮就起床了,那伙人当然追不上他们的脚程,被远远的就落在了后面。 之后几天赶路还是很平静的,至少没人再管倪叶心叫姑娘了,更没人管他叫夫人。 他们很快就要到地方了,他们遇到的江湖人/士越多,看起来多半都是去送贺礼的,毕竟武林盟主的确是很威风的,至少除了慕容长情之外,都是这么觉得的。 这一天傍晚时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终于就到了地方。 远远的站在山脚下,就能看到半山腰的地方有一座很大的山庄,因为前些天下了雪,山上白茫茫的,看起来实在是很壮观。 山脚下的地方就立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无名山庄”。从这里上去,整座山就都是山庄的地界了,看起来真是有钱的要死。 倪叶心一瞧,顿时就笑了,说:“这都是贺向深的地方了吗?怎么感觉像是山大王一样。” 倪叶心其实还想吐槽这个山庄的名字,虽然挺装/逼的,但是怎么看都有点俗气。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往山上走,顺便给倪叶心科普了一下无名山庄。 这无名山庄在江湖上也算是后起之秀,不过紧紧几代就成了很有名望的名门正派,在江湖上地位显赫。 最开始山庄的主人就叫做贺无名,小时候是个孤儿,只知道自己姓贺,就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后来他一举成名,又有了钱财,就在这里建了一个山庄,还收了很多徒/弟,一下子就成了武林上的泰山北斗。 贺向深小时候也是孤儿,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不过他师父死的太早了,小时候没少受排挤。但是贺向深聪明,身/子骨又好,还是在同辈里脱颖而出了。 他们上了山,到了山庄门口,就看到有人站在那里,并不是什么弟/子在迎接,而是贺向深和慕容毓两个人。 毕竟慕容长情的面子大,他们千里迢迢的赶过来,贺向深和慕容毓自然是要亲自迎接的。 虽然天色很黑,不过慕容毓眼睛尖,还是一眼就看到倪叶心脖子上有个吻痕。 慕容毓了然的笑了笑,说:“看来倪大人和师/兄的关系是更进一步了?” 倪叶心倒是没有不好意思,从包裹里掏出一个盒子来,递给贺向深说:“这是贺礼。” 贺向深有点受宠若惊,说:“倪大人和慕容公子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怎么敢要你们的东西。” “当然是要的。”倪叶心说:“你当了武林盟主啊,多威风的事情,贺礼是一定要的。” 慕容毓说:“你就收下来罢,师/兄和倪大人远道而来,先请他们进去,安顿下来才是。” “是我想的不周到了,快请进来。”贺向深连忙说。 无名山庄非常大,听说弟/子就有几百人,还有一些家丁佣人,多的数不胜数。 倪叶心觉得,这比皇宫都要威风了,武林盟主果然不一般。 贺向深带着他们进来,给他们两个安顿在一个很安静的小院子里,这里不住别人,倒是旁边的院子住了不少人。 慕容毓知道慕容长情不喜欢闹腾,所以特意给他们两个一个院子。 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大家只是聊了两句,慕容毓就让下人先把饭菜送过来了,让他们先吃饭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倪叶心欣然答应了,和慕容长情吃了一顿好的。 倪叶心觉得心满意足的,说:“这无名山庄的饭菜都比外面好吃,太会享受了。” 慕容长情倒是不以为言,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的。 倪叶心说:“大侠,你的山头也这么好吗?” “我的山头?”慕容长情一愣。 倪叶心说:“你不是教/主吗?难道连个山头也没有。” 慕容长情:“……” 倪叶心吃饱了就想要洗澡,顺便从包裹里掏一件干净的里衣换上。 他这么一掏包裹,顿时就有点懵,说:“我不是把礼物给贺向深他们了吗?怎么盒子还在这里?” 他打开红色的缎面盒子,里面果然放了一个玉雕。 倪叶心送给慕容毓和贺向深的礼物是路上买的,买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玉雕,价值不菲,当然是慕容长情出的钱。 刚才倪叶心明明记得已经送了,但是这个盒子竟然还在包裹里好好的躺在。 慕容长情一看,脸色变了变,说:“你是不是给错了?” 倪叶心说:“不就这么一个盒子吗?怎么能给错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买东西的时候,我管掌柜的多要了一个盒子。” “啊?”倪叶心奇怪的说:“多要了一个盒子?你多要一个盒子做什么用的?” 慕容长情没说话,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反正是你送他们的,和我没关系。” 倪叶心听得稀里糊涂,往包裹里一扒拉,发现包裹里少了很多东西,什么润/滑软膏和角先生都不见了,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倪叶心瞪着眼睛说:“你把那些奇怪的东西都放在盒子里了?你没事折腾它们做什么?” 慕容长情很有底气的说:“我怕你当着别人掏包裹的时候,再把那些东西摔坏了,想着放在盒子里就不会摔坏了。” 对,现在没摔坏,但是被倪叶心给搞错了,当成礼物送给贺向深和慕容毓了。 倪叶心惨叫了一声,说:“慕容长情,你害死我了。他们一打开礼物,绝对会以为我是变/态!” 第204章 武林盟主6 倪叶心在思考纠结一个问题,自己要不要跑过去把那个盒子拿回来。但是如果自己跑过去的时候,慕容毓和贺向深已经打开看了盒子,其实很尴尬? 想了想去,倪叶心还是忍住了,没有去找慕容毓和贺向深。想着干脆明天一不做二/不休,先告诉他们礼物是慕容长情挑的!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慕容长情也是一脸的纠结,很不高兴的说:“那些东西还没用过,你怎么就全都给人了。” 倪叶心差点扑上去咬死他,慕容长情看上去明明是个傲娇又正经的人,谁想到不/要/脸的毫无下限,而且不/要/脸的很光/明正大。 倪叶心现在忽然有点庆幸了,因为如果那盒东西不是误打误撞的送了人,估计今天晚上就要全用在自己身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而拿到礼物的贺向深和慕容毓回了房间,两个人还没有吃晚饭,就先把礼物盒子放在一边吃了饭。 之后慕容毓说要沐浴,贺向深就去亲自给他弄水了。 贺向深已经习惯什么事情都自立自为了,虽然现在已经是武林盟主,但是不太习惯使唤佣人。况且在这无名山庄里,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只知道两个人很要好而已。 贺向深出去了,慕容毓没什么事情做,就把倪叶心给他的盒子拿了过来,放在桌上,然后想要打开看。 盒子还挺沉的,一晃动里面就有响声,也不知道放了什么。 慕容毓将盒子一打开,顿时目瞪口呆,饶是他再淡定,这会儿也面色通红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慕容长情也不知道从哪里搜集了那么一盒子的东西,什么都有,而且千奇百怪的,可都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说实在的,那些东西慕容长情以前也没见过,倪叶心更别说了,也是没见过的。贺向深这么正经一个人,说起来还有点古板,更是不可能和慕容毓弄这些东西,慕容毓也根本没见过这些东西。 只是最上面那根超大号的角先生,慕容毓可是知道做什么用的,一瞧就顿时脸红了。 “啪——” 慕容毓赶紧把盒子关上,真是哭笑不得,想着倪叶心怎么会送这样的东西当礼物,实在是太尴尬了,果然和之前见面给人的感觉一样的不着调。 倪叶心还不知道,自己被慕容长情给连累了,慕容毓已经彻底的误会了他。 慕容毓来不及把盒子藏好了,贺向深都已经弄了热水回来,慕容毓干脆就把盒子藏在了被子里,免得让贺向深瞧见了。 贺向深弄了热水回来,根本都忘了礼物这事儿,毕竟最近收的礼物也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贺向深说:“可以沐浴了。” 慕容毓赶紧点了点头。 贺向深说:“你不是舒服吗?怎么脸这么红。” “没什么。”慕容毓赶紧说,生怕他看出什么。 贺向深为人耿直,当然什么也没看出来,跟慕容毓一起洗了澡,整个过程都是中规中矩的。 慕容毓洗了澡,感觉舒服多了,这些天在无名山庄过的可是精疲力尽的。 别看贺向深已经是武林盟主了,但是无名山庄里的事情乱七八糟,还有一堆不服气的长辈,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贺向深扶着他上了床,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说的什么话。”慕容毓说:“那些人我还不放在眼里,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办。” 贺向深说:“你累了就先休息罢。” 慕容毓说:“你还有事情?” 他说着却拽着贺向深的手腕,显然是不想让贺向深离开的意思。 贺向深笑了笑,说:“那些事情留到明日也无妨。”他说着就低头在慕容毓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慕容毓立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往后一靠,抬起头来就寻到了贺向深的嘴唇。 两个人嘴唇贴在一起,慕容毓笑了一声,伸出舌/头在贺向深的嘴唇上轻轻的舔/了一下,挑/逗一般。 他是最了解贺向深的,果然就听贺向深的呼吸变得粗重了。 两个人吻得如火如荼的,贺向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慕容毓压在了床/上,伸手解/开了他的衣襟,因为怕慕容毓受凉,所以顺手将被子拉过来,给他好歹盖上一些。 “啪嗒——” 贺向深一拉被子,结果就有东西从床/上翻了下去。 慕容毓一惊,这才想起来,那个盒子被他塞在被子里了。 他赶紧探头一瞧,就看到盒子掉下床去了,这么一摔还给摔开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滚了一地,简直不堪入目。 慕容毓吓得直抽气,顿时很头疼。 贺向深有点发懵,虽然他这个人比较正经,不过不代/表他懂的不够多。 贺向深吃了一惊,忍不住看向慕容毓,说:“这是……” 慕容毓被他看的脸色通红,说:“这不是我弄来的,是……是刚才倪大人送的礼物。” 慕容毓实在觉得羞耻,立刻把倪叶心就给出卖了,他可不知道倪叶心并不是罪魁祸首。 贺向深也有点不好意思,看了那些东西半天,然后还是下床把东西全都捡起来,收拾到盒子里去了,满满的一大盒子,如果不好好的码放整齐,根本都盖不上盖子。 慕容毓羞耻的不敢看,躲在被子里干脆装什么都不知道。 等过了一会儿,慕容毓就听没什么声音了,然后贺向深又回到床/上来了,用手拨了拨他。 慕容毓探出头来,就看到贺向深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嫩粉色的软膏。 慕容毓脑袋里瞬间就炸开了锅,说:“这……这是什么?你拿这个干什么?” 慕容毓见过这个小盒子,就是倪叶心送来的盒子里装的。 贺向深说:“是软膏,你不是每次做的时候都觉得疼,用点这个或许会好点。” “我不用。”慕容毓吓了一跳,立刻抗/议说道:“还是不用了,只是稍微有点疼,又不是受不了。” 贺向深在他嘴角吻了一下,说:“但是每次都这样,我会心疼的。” 慕容毓叫他说的不好意思了,别别扭扭的,最后贺向深还是给他用了一点软膏扩张。 贺向深还以为只是单纯软化润/滑用的,哪知道里面还有点催/情的效果。 慕容毓起初觉得凉丝丝的不太舒服,后来就变得火/辣辣的更不舒服了。 平日里慕容毓面皮薄,而且稍微有些别扭,今天就特别的热情,让贺向深吃了一惊,才发现可能是软膏的问题。 慕容毓也发现软膏有问题了,不过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死死纠缠着贺向深,主动索求。 倪叶心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儿,晚上倒是睡得很舒坦。 他和慕容长情谈判了一通,慕容长情终于答应放过他一晚上,两个人和平睡觉,于是倪叶心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上,倪叶心就醒过来了,天色应该是刚亮,山上比山下要冷一些,不过他躺在慕容长情的怀里,一点也不觉得冷。 倪叶心舒服的叹息了一声,就听到慕容长情突然说话了。 “你在哼哼我现在就办了你。” 倪叶心立刻闭嘴了,斜着眼睛看他,慕容长情都没有睁开眼睛,看起来还没睡醒。 倪叶心挤眉弄眼的,不过不敢出声了,慕容大侠的起床气是了不得的,倪叶心才不想作死。 倪叶心躺了一会儿,懒床也是很美好的事情。不过就过了一会儿,他隐约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刚开始还以为是风铃什么的,后来一听,有点像是刀剑相击的声音,特别的清脆。 慕容长情也醒了,倪叶心立刻就问:“大侠,不会是有刺客罢?” 慕容长情沙哑的笑了一声,说:“趁着第一缕阳光行刺,还真是好雅兴。” 被大侠奚落了,慕容长情说:“那是做什么呢?难道是打起来了?” 慕容长情说:“在练武。” “这么早就练武了。”倪叶心感叹说。 慕容长情又笑了,说:“很少有人像你十天半个月都不起床练武一次。” 倪叶心:“……” 倪叶心的确没有按时练武的习惯,说:“我那时查案很忙的。可是大侠你也从来不练武啊。” 慕容长情说:“我不需要。” 倪叶心觉得自己又被羞辱了。 不过慕容大侠这一身武功,的确已经很高深莫测了。 两个人终于起床了,穿了衣服洗漱之后,就准备去找慕容毓和贺向深两个人。 倪叶心有点像老土冒进城一样,出了屋子就左看看又看看,说:“这山庄好大啊,我以前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地方。” 慕容长情不以为意,说:“这边走。” “你认路的?”倪叶心惊讶的说。 难道慕容大侠不是第一次来,以前来过这里? 慕容长情瞧他一脸好奇的样子,就淡淡的说:“来过两次。” “啊?”倪叶心说:“什么时候啊。” 肯定不是最近来的,最近慕容大侠和自己形影不离。 慕容长情说:“很多年/前了,来过两次,师父派我来做任务的。” 倪叶心:“……” 倪叶心眼睛都瞪大了,拉着他小声说:“不会是……来杀/人的罢?”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那倒不是,只是来拿些东西而已。” “偷东西?”倪叶心惊讶的说。 慕容长情横了他一眼,说:“拿东西。” “好吧好吧,拿东西拿东西。”倪叶心说。 怪不得慕容大侠一副对这里地形很熟悉的样子,原来以前就在这里来去自如了。倪叶心觉得,这件事情无名山庄的人估计都不知道。 他们从院子出去,那“叮叮咚咚”的声音听得更清晰了,倪叶心探头一瞧,就看到了隔壁的院子里有很多的人,两个人一组,应该是在练武喂招,全都执剑在对打,招式看的人眼直晕。 倪叶心露/出惊叹的表情,说:“好厉害的样子。” 慕容长青不屑的冷哼一声,说:“不过是三脚猫的把式,你都能赢得了他们。” 倪叶心说:“你这是在夸奖我吗?” 慕容长情倒是不吝惜的点了点头。 倪叶心好奇的往院子里看了两眼,结果就在第二眼的时候,顿时傻眼了,说:“坑爹呢,怎么这么巧啊,又是那帮人。” 慕容长情听到他的话,转头瞧了一眼,仔细一看,果然是那帮人,他们在路上遇到过好几次的那伙人,有男有女的,这会儿全都聚/集在院子里练武。 慕容长情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倪叶心赶紧拉着慕容长情,说:“大侠,我们赶紧走。” 倪叶心说着,就看到了贺向深和慕容毓两个人,从远处走过来了。 倪叶心刚要招手,结果院子里的人也看到了他们。 那几个姑娘全都在,之前紫衫姑娘吃了亏,突然在这里再瞧见他们,顿时很来气。 那姑娘瞪着眼睛,说:“大师/兄,你看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绝对是在偷学我们门派的绝世武学。” 姑娘字正腔圆的,声音还颇大,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听得清清楚楚。 慕容长情一听,脸色就黑了。 倪叶心刚想叫慕容大侠别冲动,不过似乎来不及了。 慕容长情已经右手猛的抬了起来,就瞧他手掌一翻一抓,好像是虚抓了一爪下去,但是紫衫姑娘手里的长剑却发出“峥”的一声,竟然从她手中一下子就飞了出来。 长剑好像有了灵性,那紫衫姑娘根本握不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佩剑飞到了慕容长情手里面。 这还不算完,慕容长情握住那柄长剑,突然挽了一个剑花,瞧得倪叶心眼花缭乱的,突然长剑剑尖一转,瞬间就掉了头,又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回冲了过去。 “啊!” 紫衫姑娘大喊了一声,吓得一屁/股就跌在了地上。 那边赶到的贺向深立刻将自己的佩剑掷出,“叮”的一声,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那把刺向紫衫姑娘咽喉的长剑打偏了些许。 不过显然贺向深的剑势力度不够,“啪嚓”声响,贺向深的长剑竟然被震得碎成了三截,就掉在了地上。 紫衫姑娘又是大叫了一声,长剑从她颈侧堪堪而过,消掉了她一半的长发,吓得她直接就哭了出去。这回完全不敢叫嚣了,也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倪叶心赶紧拦腰就抱住了慕容长情,说:“大侠大侠息怒啊,别闹出人命来。”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我有分寸。” 倪叶心都不好意思吐槽他了,他有分寸就见鬼了。 慕容长情瞧着那吓呆的一群师/兄弟,冷笑了一声,说:“不知道我刚才用的这一招仓亭派的绝学,你们会是不会。” 那一群人都吓傻了,慕容长情刚才那一招的确正是他们门派镇派的绝学,不过就算是大师/兄恐怕也根本试不出来,他们还是见过掌门人试过一次,这里自然是没有人会用的。 刚才紫衫女子还说慕容长情在偷学他们的武功,现在分分钟就被打脸打到肿了。 紫衫姑娘其余的师/兄弟,愣是没有一个在慕容长情出手的时候能反应过来的。 慕容毓和贺向深走过来。 慕容毓就说:“师/兄,你怎么和这些小辈一般见识。” 慕容长情只是淡淡的说:“我若真是一般见识,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的确如此,若是慕容长情不留一些情面,哪里轮到贺向深做这个老好人。 倪叶心赶紧打圆场说:“行了行了,我们还是吃早饭去罢,我都饿了。” 贺向深说道:“倪大人说的是,跟我来罢,早饭都已经备好了,我们特意来请两位过去的。” 倪叶心赶紧拉着慕容长情就走,不去理那些人了。 慕容毓也跟了上来,说:“也是,用了早饭,我们就说一说案子的事情罢。” “啊?”倪叶心一愣,说:“什么案子?” 倪叶心一脸迷茫的去看慕容长情,慕容长情则是淡定的看着前方。 他可没跟倪叶心说是来帮忙查案的,倪叶心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倪叶心迷茫的问:“不会是有人死了罢?这么巧?” 当然不是巧合,正是因为有命/案,所以慕容长情才千里迢迢带他来的。 慕容毓看了一眼慕容长情,说:“原来倪大人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啊。”倪叶心说:“我以为我们是来白吃白住的。” 第205章 武林盟主7 听到倪叶心如此耿直的话,慕容毓简直都要无语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慕容长情就开口了,语气淡淡的说:“你昨天不是送了礼物给他们,怎么是白吃白住,那份礼物也是很贵的。” 礼物…… 倪叶心顿时傻眼了,自己还没来得及恶/人先告/状,结果慕容长情却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自己的头上来。 这一下好了,倪叶心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那一盒子的东西分明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贺向深和慕容毓一听,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昨天晚上,他们用了那盒子里的润/滑软膏,结果…… 一晚上过的都很激烈,慕容毓早上起来差点没起来。别看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不过今天身/体异常的疲惫酸/软。 慕容长情的恶/人先告/状了,倪叶心气得咬牙切齿。 贺向深赶紧说:“我们还是先进去罢,吃了早饭再说话。” 四个人终于进了屋里,早有下人给他们把早饭都摆放好了,大家坐下来吃早饭,终于化解了刚才的尴尬。 倪叶心肚子饿了,埋头苦吃都不抬头。 慕容长情微笑着看着他,还很贴心的给他盛了一碗粥。 倪叶心狠狠的瞪他,说:“讨好我也没用!” 慕容长情只是笑着不说话,好像多温柔体贴一样。 众人都是默默的吃饭,中途没说什么话,吃完了之后倪叶心这才擦了擦嘴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慕容长情带他过来,自然是有目的的,而且目的明确。 慕容毓说:“请倪大人千里迢迢的过来,其实是想让倪大人帮忙查一下案子。” 贺向深给倪叶心大体的讲了一下,就是有两位武林盟主都突然死了,死了一个已经很蹊跷了,死了两个大家都不相信是巧合了。 倪叶心听得眼睛都瞪大了,说:“这当武林盟主原来这么危险啊。” 贺向深笑了笑,说:“事情实在蹊跷,我们一时又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就想到了倪大人,请倪大人来帮忙。” 贺向深的态度良好,倪叶心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世外高人一样,咳嗽了两声,说:“那好罢,你说说怎么个蹊跷法罢。” 慕容毓说:“贺向深的那位师叔怎么死的,我们也不太清楚,那些人支支吾吾的,都不肯说,怎么打听都打听不来,只是提起那个人的死,脸都青了。” 贺向深的师叔则是上上/任的武林盟主,他死之后本来有人想把贺向深找过来当武林盟主的,不过那时候贺向深和慕容毓又跑了,没找到他们,最后就另选了武林盟主。 上一任武林盟主是贺向深的师/兄,是他师伯的大徒/弟,武功倒是不错,不过为人小毛病还是很多的。 其实贺向深的辈分并不够高,只是武功很不错,之所以能被找回来做武林盟主,和上一任武林盟主继任是一样的理由。 有人想抓他们回来做傀儡,也就是说,有人想/做武林盟主但是面子上不太好,所以想弄个傀儡来,操控在自己手上。 而这样的人不只是一个。 贺向深一共有十一个师叔师伯,现在还在世的是三个。三师伯,七师叔和八师叔。 这三个人武功全都没有贺向深好,再加上年纪已经大了,厚着脸皮和小辈抢武林盟主的地位,显然有些难看,尤其还没有小辈的武功强。 但是他们的确都想当武林盟主,所以为了相互制衡,就决定找个傀儡回来做盟主,暗地里让那个人听自己的。 三师伯、七师叔和八师叔其实都是面和心不合,尤其三师伯和另外两位师叔,关系相当僵硬。 上一任死掉的武林盟主是三师伯的徒/弟,按理来说应该是听三师伯的,结果没想到,其实那个人和七师叔、八师叔的关系到更好一些。 原因当然很简单了,那位武林盟主的妻子是三师伯的孙女,但是女人有些大小/姐脾气,刁蛮任性惯了,所以男人有点受不了她。 而这位武林盟主喜欢上了八师叔的小女儿,当上武林盟主之后就明目张胆的迎娶了这位八师叔的小女儿做妾室。 估摸/着是妾室吹了枕边风,所以武林盟主当上之后,就开始亲近七师叔和八师叔了。 不过也没几个月,这位武林盟主就变成了前任,突然就死了。 倪叶心听得云里雾里的,那些人找贺向深回来,其实是因为贺向深为人老实忠厚,所以才想找他回来,觉得会比较好控/制。 只是贺向深也是表面看起来老实忠厚而已,心思还是很重的,他自然不可能什么都听那些人的。 他三师伯、七师叔和八师叔,估摸/着一把他弄回来之后,顿时就头疼后悔了。所以现在变着花样的给他出难题,非要让贺向深把前两任武林盟主的死因查出来,说这样才能对整个武林有个交代。 倪叶心托着腮帮子,说:“所以他们是怎么死的,你倒是说说。” 贺向深有点为难的说:“其实杀死我师/兄的凶手……好像已经抓到了,就关在后山的地牢里,但是……他不承认。” “凶手抓到了?”倪叶心惊讶的眨了眨眼睛。 贺向深说在上一任武林盟主突然死掉的时候,他们是当场抓/住了凶手的,但是凶手并不承认,这会儿已经被/关到了地牢里去了,一关都好些日子了。 倪叶心听着倒是有了几分兴趣,想让贺向深给他好好讲讲。 前些日子,贺向深也并不在无名山庄,所以也是听别人说的,到底怎么回事并不是真的了解。 据说上一任武林盟主是被一个小贼杀死的,那个小贼是个武林上有名的惯偷,就喜欢潜入很有名望的山庄或者门派,然后做点小偷小摸的事情,还要留下他的大名,这让能起到羞辱别人的目的。 慕容长情一听,就说道:“是那个姓燕的?” 慕容毓笑了,说:“师/兄你知道他吗?” “见过一面。”慕容长情说。 慕容毓忍不住又笑了,说:“他不会是偷到师/兄你的头上去了罢。” 慕容长情淡定的点了点头。 倪叶心兴趣一下子就来了,说:“啊?还有人敢偷你的东西?那你发现了吗?” “当然。”慕容长情说:“他的轻功不错,动作很轻。不过来偷东西的时候,正赶上我提前出关,抓了个正着。我就把他大头朝下吊在树上,掉了五天,然后放走了。” 倪叶心一听,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慕容长情也够缺德的,把人吊在树上五天,那也绝对不好过了。 贺向深说:“就是这个人,他姓燕,叫燕百里。” 慕容长情说:“不过我听说他只是喜欢偷东西和显摆自己的轻功技术,从来不会杀/人。” 贺向深说:“我以前也是有所耳闻,不过这一次……” 当时是大半夜的时候,武林盟主和他的妾室在院子里赏花,结果他们听到屋里有动静,就立刻回屋去瞧了,没想到屋里竟然进了贼。 这个贼自然就是燕百里了,当时武林盟主上去擒拿燕百里,但是怎么想到,就被燕百里给打死了。 倪叶心眼睛一瞪,说:“你逗我,就这么简单吗?” 贺向深点了点头,说:“就这么简单,是我师/兄的妾室看到的,据说当时屋里就他们三个人。但是这事情疑点太多了,燕百里那点武功,我来了这里之后去试过他了,和我师/兄的武功相差甚远,根本不可能不惊动旁人,就把我师/兄给打死。而且燕百里一口咬定并不是他杀/人,而是那个妾室要杀我师/兄。” 当时屋里一共就三个人,死了一个武林盟主,留下一个妾室和一个小贼,妾室说小贼是凶手,杀了武林盟主,但是小贼说妾室是凶手,杀了武林盟主。 当众人赶到的时候,自然就把小贼给拿下了,然后关/押了起来,准备留后处置。 但是这事情,他们可不敢声张,毕竟堂堂武林盟主被一个小贼给打死了,这话要是传出去,无名山庄就再也别想在武林上混下去了。 他们不敢声张武林盟主的死因,先把燕百里关起来了,后来这一关就忘了燕百里的存在,因为那些人都忙着挣武林盟主的位置,谁还有心情管这个。 后来贺向深当了武林盟主,那些人觉得押错了宝,开始刁/难贺向深了,这才想起了燕百里来。 只是燕百里不认/罪,死咬着自己根本没有杀前任武林盟主,说他是无辜的。 三师伯是想要为了自己徒/弟报仇,先杀了燕百里的,但是七师叔和八师叔百般阻挠,他们是故意刁/难贺向深的,说要把事情来龙去脉都查清楚再定罪,阻拦着没有人让人杀了燕百里。 贺向深说:“师/兄的死倒的确不简单,据说师/兄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和瘀伤,完全看不出来是怎么死的。我去问过燕百里了,燕百里说当时他想逃走,只是踹了一脚我师/兄,还被我师/兄给拽回来了,不过后来我师/兄突然倒在地上就死了。” 倪叶心说:“那燕百里怎么说是那个妾室杀的人?” 贺向深说:“燕百里说,当时我师/兄倒在地上,好像喘不过来气儿,但是还没咽气,但是那妾室突然跑过去,死死捂住了我师/兄的嘴巴,好像要把他给捂死一样,后来没过多长时间,我师/兄就死了。所以燕百里说,是妾室杀/人。” 贺向深说完之后,屋里沉默了一会儿,慕容长情转头看向倪叶心,问:“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说/谎了?” 倪叶心深沉的说:“或许两个人都说/谎了,或许两个人都没说/谎,或许其中一个说/谎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翻了白眼,总觉得倪叶心这话白说。 倪叶心说:“现在不是谁说/谎了比较重要,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这位武林盟主的死因是什么。一个小妾和一个小贼,到底是怎么把他给弄死的?听起来这位武林盟主过于脆弱了。” 慕容毓似乎知道倪叶心接下来要问什么问题了,说:“他的尸体已经下葬了,在后山的墓园里,如果你白天光/明正大的去,绝对会被那几个老东西阻拦的。所以要去看他的尸体,必须晚上偷偷去。” 倪叶心说:“听起来气氛感十足。那武林盟主的死因是什么,仵作验过尸体了吗?” 慕容毓笑了,说:“倪大人,这无名山庄可不是开封府,武林上讨厌官/府里那一套作法,是不会找/人验/尸的,更不会去报官。” 江湖和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平常百/姓家有人死/于/非/命自然要去报官,但是江湖上就不同了,有人被杀了会有人给那个人报仇,但是绝对不会报官,他们可不想和官/府扯上什么关系。 倪叶心说:“好罢,所以就是草草的下葬了,也没有查明白死因吗?” 慕容毓笑着点了点头,说:“是这样的。” 倪叶心说:“这下好了,看来晚上墓园之行是势在必行的了。”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问:“只能晚上去?” 贺向深抱歉的点了点头,说:“三师伯不允许旁人打扰师/兄的遗体,把墓挖开的事情是万万不许的,所以……” 倪叶心笑着瞧向慕容长情说:“大侠,你不会是怕鬼罢,晚上不敢去墓园?” 但是也不能啊,倪叶心想着,自己和慕容长情也不是没有大晚上去挖过坟墓,这也算是轻车熟路的事情了。 慕容长情瞧了他一眼,口气一本正经的说:“晚上我还想/做些其他的事情。” 倪叶心奇怪的说:“你有什么安排啊,我怎么不知道。” 慕容长情笑了,侧头在倪叶心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倪叶心瞬间脸色通红,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多话问了那么一句。 虽然慕容长情说话声音小,不过贺向深和慕容毓都听得一清二楚,都是尴尬的不得了。 慕容毓觉得,他们分开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算长,总比自己当年离开教里的时间短得多了,但是感觉这次见到慕容长情,慕容长情改变了太多,似乎……更有人情味儿了。 贺向深赶紧说:“师/兄的尸体是必须晚上才能去瞧的,这会儿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看一下燕百里。” 倪叶心说:“对对对,那我们还是去看看燕百里罢。” 慕容长情全程微笑,没有异/议。 四个人就从屋里出来了,然后往后山去。 听说燕百里被/关在后山的牢/房里,那地方本来是无名山庄弟/子犯错之后思过用的地方,不过一直都没有人过去了,后来也当做地牢用了。 他们往后山去,这一路还真是不近的,倪叶心觉得真是可以当做游山玩水了,做个山大王也不容易,平时想要在自己家里走一圈,没有八/九个钟头都不能够,去一趟后院还要跋山涉水的,先爬山四小时,简直坑爹,这地方也没有缆车,全都是靠双/腿,路又很难走,辛苦的不得了。 他们往后山去,在半路上的时候,谁想到就遇到了别人。 果然又是冤家路窄,是仓亭派的人。 不过这次就两个人,一个仓亭派的大师/兄,另外一个是穿着粉色衣裙的小姑娘。 估摸/着两个人是没事做,所以来游山玩水的。本来还高高兴兴的,结果那小姑娘乍一看到慕容长情,吓得脸色全白,差点腿软就从山上滚下去。 倪叶心再一看没有旁人了,倒是松了口气,那大师/兄到还是有些脑子的,不会像紫衫姑娘,没事几次都自己送上来作死。 他们打了个照面,那仓亭派的大师/兄看到他们有些尴尬,毕竟刚才发生了那样子的事情。 不过仓亭派的大师/兄还是走过来了,抱了抱拳,说:“贺师叔。” 原来贺向深的辈分还挺高的,怪不得慕容毓说慕容长情欺负小辈。 倪叶心不懂武林上这些,不过眼瞧着,这仓亭派大师/兄和贺向深估摸/着一个年纪,还要管贺向深叫师叔,真是感到一股浓浓的酸爽感。 倪叶心正想着,那仓亭派大师/兄又看了慕容长情和他一眼,然后说:“慕容公子,慕容夫人。” 倪叶心:“……” 倪叶心眼睛都瞪大了,刚才是谁误会了这位大师/兄有脑子的,简直眼瞎了。 傻眼的可不只是倪叶心一个,贺向深和慕容毓更是傻眼了,他们都不知道之前的误会,倪叶心也没想着,这位大师/兄竟然把误会延续了这么多天,自己到底哪里像个女人了。 高兴的估摸/着只有慕容长情一个了,突然脸色就雨过天晴了,还淡淡的,充满装/逼之气的“嗯”了一声。 第206章 武林盟主8 “大师/兄……我们走罢……” 那粉色衣服的姑娘实在害怕慕容长情,虽然现在慕容长情和颜悦色的,但仍然害怕的发/抖,拽了拽她大师/兄的袖子。 大师/兄也挺怕慕容长情的,干脆抱拳说道:“贺师叔,我们先走了。” 两个人很快就离开了,而怔愣中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倪叶心极力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而慕容毓很不给面子,说:“他……仓亭派的那个人刚才说什么?” 贺向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倪叶心干脆谁也不理了,立刻就往前埋头猛走。 慕容毓“唉”了一声,说:“倪大人……倪大人!” 倪叶心恶狠狠的回头说:“不要叫我,我什么都听不到。” 贺向深更是尴尬了,说:“倪大人,这边走,那边去不了后山,只能到观景台。” 倪叶心:“……” 倪叶心这下子就尴尬了,慕容长情还心情很好的笑了一声。 倪叶心差点扑过去和他怕拼命,慕容长情还不知死活的抬起手来,说:“夫人快下来,我扶你过来。” 倪叶心:“……” 慕容毓赶紧和贺向深在前面带路了,倪叶心已经爬的老高,还要一点一点的爬下来,再拐到另外的小路上去,累的简直够呛。 去后山的路不好走,有的地方根本都没有小路,而且是直上直下的,倪叶心觉得,这比华山的天梯还要险峻的多了,瞧着就可怕,幸好自己没有恐高症。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前面,说:“我带你上去。” 倪叶心瞪了他一眼,说:“不用,我能上去。” 慕容毓轻功最好,轻轻/松松提了一口气就直接跳上去了,贺向深也不赖,也是一纵就跳了上去。 慕容长情则是白衣飘飘风度翩翩的就上去了,只有倪叶心在下面仰着头,瞧得直吞口水。 慕容长情站在上面,抱着臂低着头瞧着他,还冲他挑衅的笑了笑,差点把倪叶心给气死了。 倪叶心看了好半天,心里盘算着,然后提了一口气一纵,在中途的时候,还找了个稍微凸起一点的石头做了助力点,踹了一脚又是一纵,这才堪堪跳上来。 慕容长情瞧着觉得危险,伸手拉了他一把,倪叶心赶紧挥掉他的手,说:“别拽我,要掉下去了。” 慕容长情说:“不拽你才要掉下去。” 倪叶心又是瞪眼,慕容长情笑着说:“武功有长进。” 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实在羞辱他,而且是当众羞辱他,根本不是在表扬他。 慕容毓招呼他们继续往前走,他们又是一路的跋山涉水,明明出发的时候才吃完早饭,等到了后山山顶的时候,竟然都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倪叶心累的都要死了,一路上也没有一口水喝,好在是大冷天,不然早就变成干尸了。 倪叶心说:“这牢/房也太变/态了。” 贺向深说:“这里之前是本门弟/子思过的地方,所以位置本来就比较偏僻难走。不过马上就要到了,就在前面。” 倪叶心想要吐槽贺向深,马上就要到了这句话,他都已经说了第七遍了,毫无诚意! 四个人又往上爬了很长时间,终于到了后山的山顶。这里好像已经能把云彩踩在脚底下了。 远远的,就在对面,在雾气中隐隐若若的有一处类似于断崖的石台子,但是隔得太远了,根本看不清楚。 倪叶心仔细一瞧,那石台子地方并不大,而且上面好像有人。 石台子突兀的兀立着,旁边都是袅袅的雾气,还有一望无际的悬崖,悬崖直上直下,就算轻功再好,没有一些工具都根本下不去,就算有工具,恐怕也非常危险。 如果那个在石台子上的人想要离开这里,绝对需要从他们这条路离开。然而石台子离他们这边也有很长很长的距离,倪叶心觉得,就算慕容长情估计都过不去。 倪叶心吞了口吐沫,说:“我们不会要跳过去罢?” 慕容长情笑了,说:“这个距离,你可是跳不过去的。” 倪叶心气得翻白眼,说:“好好好,只有你能跳过去。” 慕容长情很大方的说:“我也跳不过去。” “啊?”倪叶心惊讶的瞪大眼睛。 贺向深说:“燕百里就在那里,那里就是思过的地方,也是牢/房。” 好家伙,那边一处比转身大一点的地方,原来就是牢/房了,只有一个坐的地方,还是幕天席地坐着,连个遮挡都没有,据说前几天还下了大雪,这绝对冻得要死了。 贺向深又说:“这里的距离,就算武功子再好也不可能越过去的。” 的确如此,不然就不叫牢/房了,不然也不可能把燕百里困在这里。 石台子上的人好像是睡着了,缩成一团趴在地上,不过听到他们谈话,立刻又跳了起来,在石台子上,好像一只大猩猩一样,跳来跳去的,还抬着手臂挥来挥去。 燕百里看到有人来了,立刻大喊:“把我放出去!冷死你/爷爷我了!再不放我出去,我就……我就在你们这里撒尿拉/屎了!” 倪叶心听得差点笑出来,怎么跟个无赖似的。 倪叶心问:“那要怎么过去啊。” 慕容毓说:“这边有机/关。” 原来有机/关可以帮忙,不过台子那边是没有机/关的,所以能进去,但是出不来,的确是关禁/闭的好地方。 贺向深去触动机/关,很快就听到“卡拉拉”的声音,然后在已经没有路的地方,伸出了一块金属板子来,不过金属板子也没有多长,只是往前延伸了一段距离而已。 毕竟铁板子如果再弄的长一点,恐怕走上去很容易断,那样子掉下去可就没得/救了。 燕百里在石台子上,看到铁板子深出来了,立刻就要趁机逃跑,牟足了一口劲儿就要跳过来。 不过慕容长情/动作快,他伸手一掷,燕百里刚迈出来的脚一下子就缩回去了,还差点从石台子上折下去,简直好险。 燕百里吃了一亏,不敢过去了,又在石台子上又跳又叫的说:“你们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卑鄙小人,把我关在这里这么久了,你们是要折磨死我吗!天气太冷了!好歹给我来一条被子啊。” 贺向深和慕容毓先从铁板上越过去了,剩下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倪叶心看着铁板和石台子中间的距离,瞪着眼睛腿肚子直转筋,这也太远了!自己根本过去不去。 慕容长情笑了一身,说:“要我带你过去吗?” “废话!”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听他服软/了,笑的非常愉快。 倪叶心心里咬牙切齿,但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慕容长情笑过了,立刻走了过来,伸手一抄倪叶心的腰,另外一只手就抄住他的膝盖弯,竟然将他打横公主抱了起来。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你做什么,抱着腰就好了,怎么还这么抱着。” 慕容长情装模作样的说:“我怕把你掉下去,你看下面那么深,掉下去就坏了。” 倪叶心:“……” 倪叶心没办法了,只好叫慕容长情抱着他,然后两个人轻而易举的就跃了过去。 石台子的地方真的不大,一个人还算是宽敞了,但是五个人一起站在石台子上,就真的连转身的地方也没有了。 倪叶心一到了石台子上,就找急忙慌的要从慕容长情的怀里跳下来,不过一下来就傻眼了,立马紧紧/抓着慕容长情不松手。 这地方真是太高了,倪叶心发现,自己并不是没有恐高症,只是之前那些距离不算高而已。倪叶心往下一看,顿时头晕目眩。 慕容长情倒是很乐意搂着他,干脆伸手搂住他的腰,说道:“抓紧了我,掉不下去的,不要乱动就好了。” 燕百里坐在石台子中间,被四个人给围住了。 燕百里认识慕容毓和贺向深,因为他们来过一次了。但是燕百里更认识慕容长情,虽然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但是记忆深刻。 燕百里立刻就跳起来了,瞪大眼睛,说:“慕慕慕容长情!你怎么在这里!无名山庄已经被魔教给攻破了吗?哈哈,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太好了啊。” 倪叶心:“……” 倪叶心生怕燕百里太得意忘形,把自己给撞到石台子下面去,那可就要摔成肉泥了,下面一望无垠,根本看不到头。 燕百里高兴了半天,然后又看到了贺向深,顿时觉得不对劲儿了,说:“不,不对啊,怎么武林盟主还在这里。” 倪叶心被他逗得不行。 这燕百里竟然很年轻,看起来或许还不到二十岁,个子没有倪叶心高,而且挺瘦弱的,好像很无赖的样子,说起话来大大咧咧的。 燕百里一头雾水,说:“看来我是冻病了,魔教教/主怎么和武林盟主在一块,还没打的你死我活的。” 慕容毓笑了,说:“燕百里,这位是开封府的倪大人,来查案子的。” 燕百里奇怪的说:“开封府是什么门派,我怎么没听说过。” 倪叶心:“……” 开封府当然不是门派,燕百里问完了才反应过来,眼睛又瞪得老大,嘴里叨念着:“完了完了,我是真的病了!” 魔教教/主不仅和武林盟主和平共处了,还和朝/廷官/府的人这么和谐。 不科学…… 倪叶心说:“我来查上一任武林盟主的死因,所以特意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我很冤枉的。”燕百里一说起这个,简直滔滔不绝,说:“我是来无名山庄偷东西的,结果没想到看到了那个武林盟主和他女人吵架,结果他女人把他杀了,还怪我杀/人!什么狗屁名门正派,诬陷人诬陷的这么轻车熟路,我在这里被/关了好多天了,风餐露宿,每天只有一顿饭,晚上睡觉还没被子,大前天还在下雪花,大大前天刮了一阵大风,我差点就被刮下去摔成肉泥了。” “被把你刮下去,那还真是可惜了。” 突然有人说话,倪叶心回头一瞧,对面有人站在那里,但是雾气太大看不清楚。 那个人很快就顺着铁板子过来了,是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身材笔挺颇为英俊,只是笑起来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说好听点就是雅痞。他手里拎着一些东西,轻车熟路的就过来了。 “贺师叔。”男人恭恭敬敬的对着贺向深行了一礼。 燕百里见着了那个人,立刻就像是恶狗扑食一样,扑过去就把他手里的东西抢下来了,说:“平六,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你想饿死吗?就算我寄人篱下,但是好歹也给我点尊严呢。” 这男子是贺向深的师侄叫平六,辈分不高,但是武功不错,为人也直爽和善,所以在山庄里混的还不错,但是不招贺向深师叔师伯的喜欢,觉得他太玩世不恭了。 平六没有名字是个孤儿,因为是师父的第六个弟/子,所以就跟着师父姓平,叫做平六了。 平六前些时候犯了点小错,被贺向深的三师伯罚了,所以这段时间每天都要上后山一次,给后山关/押的犯人送饭。 不然这天寒地冻的还几天没有饭吃,燕百里早就死过去了。 平六听到燕百里的控/诉,笑着说:“反正你每日就一顿饭,早一点晚一点,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燕百里气得瞪眼睛,不过现在也顾不上太多了,他饿的要死,立刻坐在地上开始吃午饭。 倪叶心瞧他吃的狼吞虎咽的,也觉得饿了,毕竟爬了一上午的山,还是野山。 这一下子石台子上就挤了六个人了,更没安全感了,慕容长情趁机揩油,紧紧搂着倪叶心,让倪叶心靠在自己怀里。 倪叶心赶紧说:“这里地方太小了,燕百里,你赶紧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百里不慌不忙的说:“我先吃饭,吃饱了再跟你们说。”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既然他不愿意说,就让他这里继续呆着,我们走罢。” 慕容大侠出马,燕百里立刻就怂了,鸡腿也不吃了,赶紧说:“别别别,我说我说,别走啊,我是清/白的,你们赶紧把案子查清楚了,我要出去,这鬼地方实在没法呆了,我也不想再瞧见这个人/渣了。” 他说着还瞪了一眼平六,平六笑着说:“我每天给你送吃的,你还骂我,明日我就不来了。” 燕百里没功夫和他逗贫嘴,赶紧说:“我真是冤枉的,那天晚上,估摸/着还没到子时,不过也差不多了。我正好到了这附近,就想着干脆来无名山转转一转,以前都没来过。” 燕百里就喜欢找一些高难度的地方来凸显自己的轻功绝技,因为路过,所以干脆就来了无名山转走一遭。 他没想着要到武林盟主的屋里去偷东西,只是刚好发现这个屋里没人,而且屋里好东西特别的多,所以就进来了。 他偷东西是有原则的,每次只拿一件,然后留下自己的印记,好让人知道燕百里到此一游。 于是燕百里随便从百宝阁上摸了一样玉把件,然后在柜子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就准备离开了。 可是谁料到他还没走,就听到有人来了,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在吵架,也不知道吵些什么,那女的哭哭啼啼的。男的好像很生气,但是也不敢大声嚷。 燕百里想逃走,没成想那男的武功竟然那般的好,他没跑成就被发现了。 燕百里瞧清楚了才知道,自己出门没看黄历,撞到了新任武林盟主了,怪不得武功这么好。 男人和女人立刻发现了他,然后男的抢过来要捉拿他。 燕百里说道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我当时都傻眼了。他要捉我,我自然要跑了,可是谁知道,我就踹了他一下,他立刻顺势就倒在地上了!我还以为他是假装的,没想到倒在地上就开始抽/搐了,怪吓人的。那女的更吓人!” 和贺向深与慕容毓讲的一样,女人没有呼救,更没有再搭理燕百里,跑过去把武林盟主给闷死了,然后才大喊大叫的说有刺客。 燕百里都看傻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晚了,一堆人把他给抓/住了,跑都跑不了,女人还指控他杀了武林盟主,这黑锅就扣在脑袋上了。 事情实在玄乎,燕百里一直叫嚷着自己没杀/人,是女人把武林盟主个杀了,但是那女人是八师叔的小女儿,谁会相信这种事情,觉得是燕百里狗急跳墙随便咬人。 倪叶心正听得很认真,突然“哎呀”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倪叶心则是瞪着眼睛看着慕容长情。他忽然感觉腰上一凉,慕容长情一直搂着他,没想到竟然把凉冰冰的手偷偷伸到他衣服去了,吓了他一跳。 倪叶心顿时气得要死,想也没想就说道:“你干什么把手伸进我衣服里!” 众人本来就全都看着他,倪叶心这么一说,大家全都傻眼了,只有慕容长情很淡定,不过早就把手抽/出来了。 倪叶心感觉所有的人都瞧向他的腰,顿时后悔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脸上也羞耻的红了一片。 第207章 武林盟主9 慕容长情一脸自己本来就什么都没做过的样子,而倪叶心却尴尬到要死了。 燕百里张着大嘴吧瞧着那两个人,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似乎非常诧异于他们两个的关系。 他真是不得不诧异,因为慕容长情竟然和一个男人很暧昧,那个男人还是朝/廷官/府的人。 燕百里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这一张嘴,刮了一阵大风过来,顿时冻得他牙齿都要掉一地了。 平六拍了一下他的下巴,下手还挺重的,让燕百里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燕百里一下子回了神儿,狠狠的瞪着平六,说:“你打我做什么!等我离开了这里,有你好瞧的。” 平六笑着说:“那等你先能离开这地方再说罢,我希望我不用等个十年八年。” 燕百里恼了,跳着脚的说:“把我关在这里有你什么好,我要是关在这里十年八年,你就给我送十年八年的饭,哼,让你天天跑上山跑下山。” 倪叶心刚才还挺尴尬的,这会儿就没他什么事儿了,那股尴尬已经被燕百里和平六给化解干净了。 倪叶心反而笑着说:“两位两位,十年八年这么久的约定你们都定好了,咱们还是说说眼下的事情罢。” 燕百里又跳脚了,说:“谁跟他约定。” 燕百里虽然是看着武林盟主死掉的,但是说实在的,他觉得自己这个当事人知道的太少了,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他都怀疑是有人故意整治他的。 燕百里说:“我真的冤枉,我就这么被抓过来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燕百里只是翻来覆去的说那几句话,根本说不出来新鲜的了。 倪叶心详细的问了问,然后就准备下山去了。 燕百里坐在石台子上,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好像被抛弃的宠物一样。倪叶心忽然觉得,他的表情有那么点像是爆米花。 倪叶心觉得有点好笑,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瞧了一眼。 慕容长情搂住他的腰,准备带他从铁板处过去,就看到倪叶心竟然对着燕百里笑,顿时就不高兴了。 慕容长情捏住倪叶心的下巴,把他的脸拨了过来,然后就吻了上去。 倪叶心顿时就傻了,而且他不敢动,他们都站在石台子的边缘了,倪叶心生怕自己一推慕容长情,不是自己掉下山崖就是慕容长情掉下山崖,而前者的概率显然比后者高太多了。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亲了,还只能搂着慕容长情的腰,这就太诡异了。 慕容长情难得见他这么听话,还伸出舌/头在他嘴唇上舔/了一下,然后低声笑了,说:“这么乖?” 倪叶心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不敢看众人的反应。 慕容毓和贺向深已经从铁板过到对面去了,倪叶心觉得,这么远的距离,他们一定看不到自己。 但是身后的燕百里和平六就不同了,他们都还在石台子上,与倪叶心的距离估摸/着还没有两步远。 倪叶心都不敢回头了,干脆掩耳盗铃,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说:“还不赶紧走,这里冷死了。”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好,这就走。”语气里竟然有几分宠溺的意味。 两个人立刻就走了,眨眼间到了对面去。 而燕百里又看傻了,张着大嘴吧又喝了一肚子的北风,然后使劲儿用手揉了揉眼睛,说:“我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平六笑了,说:“亏你还是行走江湖的,这么少见多怪。” 燕百里瞪着他,说:“你怎么还不滚蛋,别妨碍我吃饭,我要是瞧着你吃饭,估计吃了就会肚子疼。” 平六听他一说,也不走了干脆坐在他身边,说:“行啊,你肚子疼我帮你脱/裤子,用不用?” 平六说着就伸手去摸/他的裤腰带,可把燕百里给吓了一跳,毕竟刚见过两个男人亲/吻,这会儿还觉得“心有余悸”。 燕百里赶紧往后缩,平六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说:“你再往后可要掉下去了。” 燕百里说:“你离我远点,我就不往后了。” “瞧把你吓得。”平六说:“那一会儿你可别往我身上扑。” 燕百里嫌弃的看着他,说:“我为什么要往你身上扑,难道我有病啊。” 平六痞痞的一笑,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罐子来,仔细一瞧,竟然是一个很小的坛子,自然不必说,绝对是酒坛了。 燕百里眼睛都瞪大了,顿时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立刻跳起来就往平六的身上扑去,说:“快给我,我馋死了。” “我看你也是馋死的。”平六倒是没躲,就让他扑过来把酒坛子抢走了。 虽然酒坛很小,但是燕百里在这里困了许久了,喝水都是奢侈,更别说是喝酒了。那几口大的小酒坛,愣是被他当做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平六说:“这是我师/弟珍藏的好酒,你先吃点东西再喝,不然很容易醉的。” 燕百里不屑的说:“我喝酒就从来没有醉过。” 不过燕百里这话说完了还没多一会儿,他就喝的有点多了。这酒的确是很烈,再加上燕百里喝的太急,最主要的是,其实燕百里是滴酒就能醉的主儿,而且喝酒很容易脸红脖子红。 燕百里醉了就开始说胡话了,本来天气就冷,他还喜欢说些冷笑话。 燕百里拉着平六的胳膊,说:“我……我有点好奇,你……你是不是有个师/弟,叫……叫……姓王,排行第八!王/八!哈哈哈……” 平六:“……” 平六还就真有个八师/弟姓王,不过人家又不是孤儿,有自己的名字,当然不会叫王/八。 燕百里笑了半天,然后又开始拉着平六说些冷死人不偿命的笑话。 那边倪叶心一行人下了山,下山的时候倪叶心终于不死撑着了,让慕容长情抱着他下去,这让下山竟然无比的快速,比上山容易的多了。 没多一会儿他们就回了山庄里,总算是让倪叶心松了口气。 倪叶心冻的都成冰坨了,而且打了一路的喷嚏,估摸/着是后山太冷了,所以有点着凉。 慕容毓说:“我去叫下人端午饭来,正好给倪大人喝一碗姜水去去寒。” “不不,千万别,我不太喜欢姜水。”倪叶心说:“我缓和缓和也就好了。” 因为倪叶心有点感冒,所以下午慕容长情就决定在屋里休息,这样晚上才好去挖坟,不然倪叶心估计要吃不消了。 在休息之前,他们当然是一起吃了顿午饭,若现在不吃午饭,恐怕就可以和晚饭一起吃了。 无名山庄的午饭非常丰盛,虽然没喝姜水,不过喝了一碗热汤下肚,倪叶心就觉得好多了。 吃完了饭,慕容长情就要带着倪叶心回房间去,不过倪叶心的屁/股就跟黏在了椅子上一样,就是不起来。 倪叶心端着茶杯,瞧了一眼慕容长情,说:“大侠,你先回去,我想单独和你师/弟还有贺大侠说说话。” “嗯?”慕容长情脸上不愉的说:“说什么话,我不能听?” 倪叶心摆摆手,说:“当然是……说案子的事情,你先回去休息,我一会儿就去找你,快去快去。” 倪叶心像是轰苍蝇一样,慕容长情脸色非常难看,然后一甩袖子走了。 慕容毓挑了挑眉,说:“倪大人有什么事情想问?” 倪叶心赶紧跑过去,把房门关上了,还小声问:“他走远了吗?不会在外面听着罢。” 慕容毓笑着说:“倪大人放心,我师/兄已经走远了。” 倪叶心松了口气,说:“其实……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如果我想出其不意的制住慕容长情,有什么办法吗?” 慕容毓和贺向深被他这话问的一愣,都不知道倪叶心要做什么。 倪叶心其实就是想把慕容长情干翻,这是他想了很久很久的事情了,但是很无奈,因为武力值不够,所以每次都被慕容长情压/制,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倪叶心想着,贺向深可是武林盟主了,武功那么厉害,总会有点办法罢。而且慕容毓还是慕容长情的师/弟,一个武功流派的,应该知道一些慕容长情的弱点。 贺向深一脸为难的看着倪叶心。 倒是慕容毓,笑着问:“倪大人是要做什么?” 倪叶心支支吾吾的,他要做什么,自然不好告诉慕容毓,说:“咳咳……我当然不会害他的,就是……就是……” 慕容毓瞧他脸都要红了,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说:“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要点穴就好了。” 倪叶心立刻一脸悲壮,说:“不行的,以我的武功,根本点不中慕容长情的穴/道。” 慕容毓说:“那只是倪大人没选好穴/道而已。虽然我师/兄武功的确鲜有敌手,不过他还是有薄弱地方的,那里的穴/道很容易被制。” “真的?”倪叶心顿时眼睛都亮了,神采飞扬的,好像胜利在望了。 慕容毓点了点头,说:“倪大人瞧好了。” 慕容毓站了起来,在贺向深身边走了一圈,然后选了一个贺向深后背的穴/道,突然出手在他的穴/道上一拍,贺向深顿时就不能动了。 倪叶心看的跃跃欲试,让慕容毓赶紧教了他具体穴/道的位置,然后迫不及待摩拳擦掌的就走了。 离开的时候因为太兴/奋激动,还差点被门槛给绊住了。 倪叶心前脚离开,贺向深突然就动了,然后走到慕容毓身边,说:“你怎么不告诉倪大人,这种方法……” “嘘——”慕容毓笑了笑,说道:“慕容长情可是我师/兄啊,我可不想被我师/兄记上一笔。” 贺向深忍不住笑了,说:“就你坏点子多。” 倪叶心大喜过望,兴/奋的就往回跑去,去找慕容长情实行自己的反攻大计去了。 慕容毓的确教了他点穴的手法,而且那个穴位也是慕容长情比较薄弱的地方,的确可以制住慕容长情。不过慕容毓可没跟他说,以倪叶心的内功/修为来说,点了慕容长情/穴/道之后,估摸/着连一盏茶的时间都维持不住,慕容长情的穴/道就会自动解/开了。 倪叶心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坑了,还兴/奋的就回去了。 他一回去,就看到慕容长情黑着脸坐在桌边,一瞧就是生气了。 倪叶心笑眯眯的关上/门,然后走过去,一脸贱嗖嗖的样子,说:“大侠,你不会生气了罢?” 慕容长情看着他冷笑一声,说:“你说我生没生气。” “大侠你好小气啊。”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气得将他搂了过来,然后就要揍他的屁/股。 不过今天倪叶心格外的主动,顺势靠在他怀里,然后就搂住了他的脖子,主动的吻了上去。 慕容长情一愣,总觉得倪叶心实在无事献殷勤,有点怪异。 倪叶心主动吻慕容长情,简直是使出浑身解数的挑/逗他,伸出舌/头在他嘴唇上来回的滑/动,直到慕容长情忍不了了,含/住他的舌/头狠狠的啜了两下。两个人的吻一下子变得特别激烈。 倪叶心吻着慕容长情,双手从他的颈侧就滑了下来,开始在慕容长情的身上乱/摸起来,他的手滑/到了慕容长情的后背,仔细的摸索着,想要找到慕容毓交给他的穴/道所在位置。 好在倪叶心没有忘了,而且很容易就找到了。 倪叶心呼吸变快了,紧张激动的心跳也加速了,不过他觉得不能着急,这必须是一次成功的事情,不然就没机会了。 于是倪叶心更加卖力的挑/逗慕容长情,双手紧紧搂着他,不停的在他后背滑/动。 慕容长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被挑/逗的已经起火了,根本压不下去。 慕容长情一下子将倪叶心抱了起来,然后压到了床/上去,哑着声音说:“大白天的你就惹我,是不是?” “惹你怎么了?”倪叶心说:“你不想/做吗?” 慕容长情说:“好啊,一会儿你别哭。” “谁会哭了。”倪叶心自信满满,说:“一会儿我让你哭才对。” 倪叶心已经脑补了自己把慕容长情干哭的样子了,顿时兴/奋的不得了。 慕容长情又低下头来,一边去解他的腰带,一边吻着他的嘴唇。 倪叶心很快就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了,觉得再不制住慕容长情,自己就有危险了。 于是倪叶心拿准了时机,突然就在慕容长情后背的穴/道上一拍。 只是刹那之间,倪叶心就感觉到慕容长情不动了,而且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不过慕容长情的呼吸变得粗重了。 倪叶心顿时欣喜若狂,将慕容长情往床里面一推,自己一个轱辘就爬了起来,一副地/痞流氓的口吻,猖狂的笑着说:“小/美/人,终于轮到我/干哭你了。” 慕容长情皱着眉,脸色黑的要命,说:“你敢点我穴/道。” “有什么不敢的。”倪叶心摩拳擦掌,说:“我敢的还很多呢,慢慢在你身上试,你别着急。” 倪叶心搓/着手心,笑的特别猥琐,激动的出了一头汗,赶紧先把全身僵直的慕容长情搬着挪了挪位置,把他放在了大床的中间。 然后倪叶心就开始脱慕容长情的衣服了,笑着说:“大侠你也等急了罢,我跟你说,我的技术很好的,绝对能让你欲/仙/欲死!”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因为身不由自,翻白眼的动作在倪叶心看来真是风情万种,跟抛媚眼似的,看的倪叶心差点硬到爆/炸了。 倪叶心激动的手哆嗦起来,解/开慕容长情的衣服就花了不少时间,但是倪叶心觉得不能着急,慕容大侠的第一次,当然要让他好好享受,自己可不是个色急的人。 倪叶心把慕容长情的衣服脱了,然后就开始在慕容长情的额头上亲一下,在他的鼻子上亲一下,嘴唇上亲一下,脖子上亲一下,肩膀上亲一下,反正到处都要留下口水才罢休。 倪叶心亲的过瘾了,抹了抹嘴巴,说:“哦对了,我忘了润/滑剂。” 倪叶心立刻在包裹里刨了一下,果然里面还是有润/滑剂的。 倪叶心拿着润/滑剂,突然露/出遗憾的表情,说:“我现在倒是后悔把那些东西都送给你师/弟了,如果那些东西还有,现在就可以给你好好用用了,绝对爽到哭啊。” 倪叶心简直就是自娱自乐,又说:“不过大侠你放心,我也可以让你/爽到哭的,相信我。” 慕容长情又翻了个白眼,还冷笑了一声。 倪叶心说:“你别不信。” 倪叶心拿了润/滑剂,就跨/坐在慕容长情身上,说:“好了,该进入主题了,唔……” 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就觉得身/体一麻,全身一点力气也没了,一下子就瘫在了慕容长情的身上。 而刚才明明不能动的慕容长情,竟然突然就伸出了手来,将他给接住了。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一脸阴测测的狠样,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在上面,今天你就在上面罢。” 倪叶心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根本没办法挣扎,勉强能开口说话,但是还有点大舌/头,说:“怎……怎么回事?!你……你不是被我点了穴/道吗?” 慕容长情说:“就你这把戏,你点了我的穴/道,难道我不会冲开穴/道吗?” 倪叶心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突然有种反派死于话多的感/悟,如果自己刚才直接提/枪就上,不磨磨唧唧的,现在慕容长情绝对已经被自己干哭了啊! 第208章 武林盟主10 倪叶心有点想哭了,说:“大侠大侠,别冲动好吗,你听我说,刚才那都是误会,我是逗你玩的。” 慕容长情笑了,不过笑的似乎没什么诚意,说:“放心,我也逗你玩玩。一会儿你哭的大声一点,我兴许会一心疼,就放过你了。” 倪叶心在心里骂了慕容长情,但是嘴上绝对不敢骂,必须使用怀柔政/策,说:“大侠,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了我罢,再说了,这个主意是你师/弟给我想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啊。” 倪叶心毫不犹豫的把慕容毓给出卖了,毕竟在这种危难时刻,倪叶心还是觉得自保很重要的。 慕容长情一手托着他的腰,以免他软的坐不住,另外一手在床/上摸了一下,就摸出了润/滑软膏来。 刚才倪叶心就差一步了,谁叫他动作太慢了,润/滑剂都拿出来了,结果被点了穴/道,根本没办法动了,润/滑剂一下子就从手里滚到床/上去了。 慕容长情笑着说:“这个还是第一次用,既然你今天这么乖,就给你试试。” 倪叶心瞪大眼睛,有气无力的说:“等等,这不是普通的润/滑剂吗?” 毕竟盒子差不多,里面都是软膏状的东西,倪叶心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慕容长情只是淡淡的说:“没什么区别,别担心,好好享受就好了。” 倪叶心差点哭爹喊娘,虽然他觉得,在床/上哭出来太丢人了,但是有的事情不是他就能左右的。 那软膏不只是润/滑作用的,而且还催/情,催/情效果真是一级棒,也不知道慕容大侠花了多少银子才买来的。 倪叶心根本冲不开穴/道,只能任凭慕容长情颠来倒去的折腾了。而且慕容长情太小心眼儿,特别的容易记仇,非要倪叶心在上面。 倪叶心被点了穴/道,然后被做的哭爹喊娘的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哪里能坐的住,但是慕容长情就是不放过他。 倪叶心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解/开穴/道的,反正那个时候他药效起来了,难受的厉害,虽然浑身酸/软,不过还是主动的抱着慕容长情要个不停。 倪叶心昏过去了,昏过去之前问候了慕容长情的祖/宗十八代。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灰蒙蒙的,竟然马上就要日落了。 倪叶心疲惫的躺在床/上,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已经醒了,不过没有起床,搂着他躺在床/上,见到他醒了,笑了一声说:“这么快就醒了?”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 慕容长情伸手去摸/他的脸,还要吻他的嘴唇,结果被倪叶心狠狠的咬了一口嘴唇。 慕容长情“嘶”了一声,说:“怎么还咬人。” 倪叶心说:“我要咬死你这个败类。” 慕容长情笑着说:“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难道还怪我?” 倪叶心听着就觉得自己要气炸了,简直白高兴了,明明可以干翻慕容长情的,现在反而被人给干翻了,这大喜大悲的,让倪叶心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慕容长情伸手在倪叶心腰上揉了揉,倪叶心立刻哼哼着躲避,说:“别弄我。” 慕容长情说:“给你揉/揉,免得你没法动,刚才你太主动了,我有点没控/制住。” 倪叶心又等了他一眼,慕容大侠说的实在太好听了,他那么禽/兽居然还怪自己。 慕容长情规规矩矩的给倪叶心揉腰,说:“一会儿晚上还要去挖坟? ” “去啊,都答应人家了。”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如果你太累,不如明天再去,也不急于一时。” 倪叶心摇头,说:“就今天去!” 倪叶心说的特别坚决,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被慕容长情干的下不了床了!这也太羞耻了。 倪叶心很坚决,慕容长情也没办法,给倪叶心好好的按/摩了一阵子,然后就去端晚饭了。 倪叶心在床/上一个人躺着,简直悲从中来,他还不知道自己被慕容毓给阴了,一直在怒自己不争气,错过了大好时机。 慕容长情很快就回来了,晚饭都准备好了,他过去的时候,正好有下人要送过来,就被慕容长情亲自端回来了。 晚饭特别丰盛,竟然还有些滋补身/体的菜式,倪叶心吃的满嘴油光,感觉下午损失的体力一定要补回来才行。 他可不知道这些菜式是慕容毓叫厨房做的,就是给他补身/体用的。 倪叶心吃饱了喝足了,又躺在被子里睡了个回笼觉儿,然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慕容长情给推醒的。 慕容长情轻轻摇晃着他,说:“醒醒,去不去挖坟了?已经很晚了。” 倪叶心揉/着眼睛坐起来,外面万籁俱寂,一点声音也没有,还黑漆漆的,虽然倪叶心不知道究竟什么时辰了,不过估摸/着是很晚了。 倪叶心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坐在床边上,跟个土财主一样,伸着手让慕容长情给他穿衣服。 慕容长情倒是勤勤恳恳,态度非常良好的就帮他把衣服全都给穿戴整齐了,然后还把厚披风拿了出来,披在倪叶心的身上。 倪叶心说:“不要披风。这披风太白了,还都是毛,一看就贵的要死,我们挖坟去的,万一弄脏了,你又嫌弃它要扔了怎么办?还是别披了。” 倪叶心要脱,慕容长情不叫他脱掉,说:“裹好了,外面下雪了,你又刚睡醒,别再着凉了。况且你又不下铲子挖,说那些个做什么?” 倪叶心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因为好像上次挖坟就是慕容大侠亲自动手的,因为自己挖坟挖的不够技术,实在是太慢了。 倪叶心没话好说了,跟着慕容长情就出了房间,他们要先去找贺向深和慕容毓,让那两个人带着再去挖坟。 倪叶心由慕容长情带着,去哪里都根本毫无阻拦,很快就到了贺向深住的地方。 他们到地方的时候,贺向深屋里还亮着灯,显然是没有休息的,不过一点声音都没有。 仔细一听,倪叶心就发现了,其实不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声音很小,很小的 呻/吟声 慕容长情并没有上去敲门,在外面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里面的声音顿时就没了。 很快的,贺向深打开门走了出来,说:“两位稍等。” 贺向深看起来有点尴尬,让他们稍等一会儿,等了小一会儿之后,慕容毓终于从屋里走出来了。 慕容毓倒是没什么尴尬的样子,走出来反倒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倪叶心。 倪叶心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搓/着手说:“站了这么一小会儿,冷死了都。” 慕容毓很没诚意的道歉,说:“抱歉,我以为你们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所以” “为什么不会去了,我们不是都约好了吗?”倪叶心奇怪的说。 慕容毓只是微笑,笑的倪叶心更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总觉得慕容毓很有深意。 众人还是出发了,到后山的墓园去。 一听具体/位置,倪叶心就发愁的要死,因为又是后山,后山那个鬼地方真是不能再好了。 尤其现在还有点飘小雪花,路肯定更不好走了。 慕容长情将他搂在怀里,说:“别担心,我带你过去。你要不然闭眼睡一会儿也行。” 倪叶心突然间慕容长情这么温柔,实在是不适应,然后仰着脖子哼了一声,说:“这么冷的天,我要是睡着了肯定要感冒的。” 后山路的确不好走,大晚上的下雪湿/滑,慕容长情一路抱着倪叶心就过去了,倪叶心有点不好意思,本来不想让他抱着走,但是慕容长情坚持。 他们到墓园的时候还是挺快的,墓园一个人没有,特别的静悄悄,不过偶尔能听到鸟叫,也不知道是什么鸟,这大冷天的还在徘徊着。 墓园很大,几乎一望无垠,根本没什么遮挡,远远的瞧过去就看到一片的墓碑竖/立着,有点毛/骨/悚/然的。 贺向深说:“无名山庄的人,死了之后基本都会埋在这里。” 倪叶心粗略一瞧,这地方埋了人的墓碑还真不少,少说也有几十个墓碑了,密密麻麻的。 贺向深指着前面,说:“师/兄的墓碑在里面。” 众人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过去,很快就找到了那位前任武林盟主的墓碑。 因为死了没多久,所以墓碑是新做的,刻字也很清晰,只是墓碑上稍微盖了一些雪花。 倪叶心瞧着墓碑,突然说:“今天下雪了,挖坟有点难度啊。” 平时挖坟已经够有难度了,今天还下雪了,翻上来的土如果混了雪花再埋下去,这样很容易被人瞧出来。 他们需要偷偷摸/摸的在大黑天把坟挖开,看完了尸体,然后再把坟给埋上才行,现在又增加了一部分难度。 慕容长情说:“别废话了,给我铲子。” 慕容毓一愣,说:“师/兄你你挖?” 慕容毓显然对于慕容长情的认知已经不够深了,他可不知道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已经被调/教改造的差不多了,挖坟不过是小事儿而已,虽然慕容长情并不是很乐意。 慕容长情没说话,拿过铲子就开始动手挖坟了。 而贺向深也赶紧拿了铲子帮忙挖坟。 倪叶心站在一边,慕容长情还嫌弃他碍事,说:“去那边,站远点,别弄脏了衣服。” 倪叶心只好往后退了退,然后又退了退,不过等他退的远了,慕容长情有不乐意了,停下手里的活儿说:“别走太远,万一有人突然出现,不安全。” 倪叶心:“” 慕容大侠太难伺候,倪叶心只好往前走了两步,这个距离慕容大侠满意了,终于又开始干活了。 慕容毓站在旁边,贺向深不让他做这个,两个人挖坟就已经够速度的了,慕容毓瞧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的互动,忍不住就笑了。 慕容长情和贺向深挖坟,挖的时间可不短,倪叶心在旁边冻得都不行了,幸好听了慕容长情的话,穿得厚一些。 棺/材埋得并不浅,用了好一会儿时间,终于给挖出来了,慕容长情和贺向深两个人跳下去把棺/材给抬了出来,就放在旁边。 倪叶心和慕容毓赶紧凑了过来,等着打开棺/材看尸体。 棺/材已经上了封钉,需要一个个的撬开,不过这个还是挺快的,慕容长情两三下就把棺/材给撬开了,然后推开棺/材盖子立在一边。 “嗬——” 慕容毓倒抽/了一口气,估摸/着是被棺/材里的尸体给吓了一跳。 虽然天气很冷,但是这位前武林盟主已经死了有些天了,被放在棺/材里埋在土里面,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而且还生了一些虫子,看起来有点像是蛆一样的东西,实在是有点可怕。 倪叶心算是有些准备的,说:“这大黑天的,师/弟你别吓唬人啊。” 慕容毓的确见过很多死人,他也杀过人,不过倒是很少见过爬满了虫子的死人,顿时觉得浑身都很难受。 倪叶心说:“这么多虫子,这棺/材的密闭性不太好啊,下葬是谁安排的,也太匆忙了。” 贺向深说:“是我师/兄的妻子和妾室安排的。” 两个女人安排的身后事,在这位前任武林盟主死后第三天就下葬了。武林人/士没那么多规矩,并没有非要什么时候下葬的说法,两个女人说让丈夫早些安息,所以时间很紧张,很快就把人给埋了。 棺/材里虫子很多,在尸体上爬来爬去的,慕容长情顿时非常的嫌弃,不想伸手去碰棺/材里的人了。 倪叶心想要往前凑着看清楚,但是慕容长情抓着他,不让他过去。 倪叶心说:“你别拉我啊,站的这么远怎么验/尸。” 慕容长情说:“再近一点,你今天就别回屋里睡觉了。” 倪叶心不以为然的说:“你以为我们把棺/材埋回去之后,还有时间睡觉吗?早就应该天亮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无话可说,倪叶心趁机凑过去,仔细一瞧,说:“他的脸是青的,是不是中毒了?慕容大侠,你过来看看。” 慕容长情不愿意过去,慕容毓倒是凑过来了,他擅长蛊毒一类的,看了一眼就皱了皱眉,说:“还真是中毒。” 倪叶心说:“是中毒而死的吗?” 慕容毓说:“现在说不好,我得仔细看看。” 倪叶心一听,就说:“那正好啊,你仔细看看,我们等着!” 慕容毓:“” 慕容毓也很爱干净,实在不想碰尸体。贺向深赶紧过来帮忙,用树枝一类的东西把虫子先都扒拉下去,然后垫着布,将尸体从棺/材里拽了出来。 大家这样就比较好观察尸体了,全都围在旁边。 尸体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连个青紫的痕迹也没有,燕百里说当时他踹了这位武林盟主一脚,不过身上也没有脚印之类的青印子,估摸/着并没有因此受重伤。 慕容毓看了几眼,说:“还真是中毒死的。你们看,在他的颈侧,有一个小孔。” 众人赶紧凑过去仔细瞧,果然就瞧尸体的右侧脖子处,有一个小血孔。因为是被一根有点粗的针扎了一下,不是很明显,尤其现在尸体腐烂成这样了,还能看到也算是他们幸/运了。 慕容毓说:“可能是被喂了毒的暗器刺中了,不过暗器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中的什么毒,我现在也说不好。但是有点奇怪,我初步只能辨别出几种可能的毒来,却又都不太可能。” “你绕口令吗?”倪叶心说:“说简单明白一些。” 慕容毓说:“他是中毒而死的,但是死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并没有发现是中毒的样子,时隔这么多天,咱们才发现,实在有点奇怪了。按理来说,他一旦中了毒,毒性如此霸道,毙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且很容易七孔流/血而死,不应该死的这么悄无声息的。” 倪叶心说:“那他到底是不是中毒死的?难道是死后,被人灌了?” “不会,的确是中毒死的。”慕容毓说。 慕容长情说:“所以说,燕百里没有说/谎,说/谎的是那个妾室?当时燕百里踹了一脚他,妾室趁他倒地的时候,跑过去在他脖子上扎了一根有毒的针?才导致毙命的?” 倪叶心说:“不对啊大侠,不是说好了武林盟主的吗?被燕百里那细胳膊细腿的一踹就倒了,浑身倒下还没有个青印子,这不是很有问题吗?又不是在假摔。” 第209章 武林盟主11 慕容长情说:“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很坦诚的说:“我也不知道啊。” 那边的慕容毓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然后继续让贺向深翻着尸体给他看。 尸体腐烂的差不多了,被虫子咬的也差不多了,因为尸体是中毒死的,所以吃了尸体的虫子多办很快就死掉了。不过虫子又不知道这是有毒的,还是会前扑后拥的过来吃这有毒的尸体的。 大半夜的,大家在尸体周围蹲了好一会儿,等着慕容毓看完了尸体,贺向深和慕容长情又负责把尸体埋回去,埋回去比挖出来要困难了一点,毕竟他们不能让别人发现这坟墓曾经被挖过了,那可就是精细活了。 倪叶心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实在是很着急,万一有人突然从这里路过,岂不是就糟糕了? 慕容毓安慰他说道:“别着急,这边一般不会有人过来的,今天又下雪,后山那么湿/滑,一不小心就会掉到山底下去了,估计也没有人会上后山游玩罢。” 在天亮之前,慕容长情和贺向深还是把坟给填好了,大家都松了口气,然后就可以回院子去休息了。 他们从后山下来的时候,正好就遇到了人,是平六。 这一大早的,平六就起了,而且天色蒙蒙亮就开始往后山上去。 贺向深说:“平六,这么早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平六说:“贺师叔,今天下雪了,后山路这么难走,我想着早点上后山,不然那个燕百里又要抱怨我不给他及时送饭去了。” 贺向深点了点头,然后没有再多说就离开了。 平六走的匆忙,也没有在意他们,急匆匆的往山顶去了。 今天平六带的东西可不少,两只胳膊都夹/着东西,带了一个超大的被子卷,当然是给燕百里拿的,还带了一身衣服,当然吃的是不能少的。这么冷的地方,如果一天不吃,估摸/着就快给饿死了。 平六到了山顶,把铁板子放下来,今天石台子上的燕百里没有出坏招。每次平六一放下铁板子,燕百里一准儿会冲过来想逃走。只可惜燕百里就轻功还不错,武功太差了,平六吓唬吓唬他,他就又缩回去了。 今天不然,燕百里缩在石台子上,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像是在睡觉,没有睁开眼睛,而起还在打哆嗦。 仔细一瞧,燕百里身上的衣服有点不整齐,衣襟处撕/开了一些,虽然穿好了但是看起来漏风,是挺冷的。 平六赶紧过去了,然后把被子卷打开,盖在燕百里身上,拍了拍燕百里的脸颊,小声说道:“嘿,燕百里,你没死呢罢?” 燕百里被他拍了两下,一下子就醒了,醒了之后就瞪着眼睛看平六,一副见鬼的样子。 然后燕百里大喊了一声,抬腿就要去踹平六,谁知道一抬腿还没踹到平六,自己却“嘶”的一声,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平六一笑,说:“行了你,身/体不舒服还不老实点。你看我待你多好,给你带了被子和新衣服来。还把我自己的午饭给你带来了,你就可以多吃点了。瞧瞧你身上那二两肉,肉骨嶙峋的,摸起来实在是没有手/感。” “你你你你你这个卑鄙小人!”燕百里气得脸颊都通红了。 平六一听,说:“我怎么是卑鄙小人了,昨天晚上是谁喝多了酒,缠着我要做暖和的事情,我推开你你又缠过来了,我都说了不行,你却死皮赖脸的。” “我,我没有!”燕百里瞪眼睛,说:“是你强/迫我的。” 平六笑了说:“我强/迫你的?真是不识好人心,那你最好也别要我带来的被子,我这就拿走了。” 燕百里一把抓/住自己身上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他现在累的要死了,好不容易暖和一点,打死也不把被子还给平六。 平六也只是逗他玩,抢不回来被子,干脆连人带被子一起搂在怀里,说:“我说燕百里,你身/体里的东西弄出来了吗?” “什么什么东西?”燕百里顿时弄了个大红脸,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你没吃过猪肉,难道也没见过猪跑吗?”平六说:“就是我射/进去的东西啊,你不弄出来弄干净了,会生病的。要不这样,我帮你弄。” 平六说着,就把手伸进被子里,然后摸进了燕百里的衣服里。 燕百里真是很瘦弱,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根本吃不饱的缘故,个子就小小的,身/子板儿也特别的小,骨架子都很小。燕百里最擅长轻功,手上的武功实在太烂,他身上也没什么肌肉,光光滑滑的,皮肤竟然又白又细腻。 这些平六昨天夜里就知道了,简直是摸得爱不释手,就是太瘦了。或许是这些天被/关在这里,所以又瘦了很多,反正连屁/股上肉都很少。 平六在燕百里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去摸了一把他的屁/股,感觉臀/瓣还是又挺又翘的,就是肉太少了,说:“唉,我说,你怎么屁/股上的肉还没脸蛋上的多?” 燕百里被他气得都不知道反/抗了,瞪着眼睛看他,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燕百里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给他摸了好几下了,猛的推了他一把,说:“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再摸/我,我就我就和你同归于尽了!” 平六哈哈的笑起来,伸手去勾他的下巴,说:“就你现在这样子,还想和我同归于尽,那你倒不如让我/爽/死在你身/体里,这个倒是容易点。” “你你你”燕百里脸上通红,完全不是平六的对手。 平六一瞧他真的生气了,就改变了策略,然后拿出了他带来的午饭,竟然还带来了酒,和昨天一样的一小坛子酒。 燕百里一看那酒,吓得魂不附体,昨天他喝了一小坛子酒,结果就喝多了,开始和平六聊天,谁知道平六这个真小人,竟然诱导着他,两个人竟然幕天席地的就做了,死死的纠缠在一起。 燕百里醒过来的时候都傻了,平六上了他,竟然还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燕百里自己穿好了衣服,气得在心里差点把平六给骂死。 不过平六其实并不是吃完了就跑,而是看他太冷了,下山去给他拿被子和食物了,但是一去一回时间太长了,让燕百里给误会了。 燕百里不敢喝酒了,说:“你又想灌醉我,然后然后我真是没想到你长得一副正义的面孔,没想到喜欢男人。” 平六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笑话,说:“你还真会讨人欢心。你还是第一个说我长了一张正义脸的,我师父师/兄都说我,长得就是一张纨绔子弟的脸,一点也不像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人。” 燕百里:“” 平六又说:“况且了,谁说我喜欢男人了。” “那你”燕百里瞪着眼睛说:“那你把我” 燕百里脑子里都打结了,难道自己长得像女人?自己的确是个子小了一点,但是有喉结,下面带把的,脱了衣服就能看出来了啊。难道说昨天天色太黑,所以平六这个卑鄙小人把自己当女人给上了? 平六这会儿才施施然的说:“我是男人女人都喜欢,不挑食的。” 燕百里:“” 燕百里气得直翻白眼,用那个酒坛子去砸平六,平六伸手接住,哈哈的又笑了起来。 果然像个纨绔子弟,一点也没有大侠的风范。 平六用一个鸡腿几块肉就把燕百里哄好了,燕百里太饿了,狼吞虎咽的就把饭菜给吃了。 平六说:“别着急,你看这里还有呢,留着给你晚上吃。” 燕百里一听还有晚饭,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平六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都不记得了。 平六被他的样子逗得直笑,坐在那里陪着他到快天黑了才离开。 而那边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了院子之后两个人赶紧洗了洗澡,然后就上/床去休息了。 这大冷天一晚上没睡了,回来之后还是很疲惫的。 倪叶心虽然提前休息了一会儿,但是他之前还被折腾的哭爹喊娘的,根本没觉得精力充沛,现在困得眼皮都要黏在一起了,泡着热水澡都要睡着了。 慕容长情将人从浴桶里给抱出来了,然后给他擦干身/体,都没给他穿衣服,干脆抱着人盖好被子就睡了。 慕容大侠也是困得厉害,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倪叶心还是被饿醒的,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叫个不停,饿的他直心慌,还做了个噩梦。 倪叶心梦到了一大碗红烧肉,不过筷子太难用了,就是一块也夹不上了,然后他想用筷子去扎红烧肉,结果红烧肉一滚,竟然活了,从自己的筷子下面躲开了。 倪叶心都傻眼了,就瞧着那红烧越变越大,越变越大,竟然比自己还大了,然后那红烧肉就向着自己扑过来了。 倪叶心吓坏了,红烧肉成精了,而且要吃自己的样子,吓得他掉头就跑,这辈子没跑过这么快。 不过他还是被红烧肉精给抓/住了,被压在一整块大红烧肉下面,那红烧肉竟然蹭自己,蹭了自己一身黏黏糊糊的汤汁。 然后倪叶心就给吓醒了,又饿又累又困,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东西在蹭自己的腰,蹭的他痒的不得了。 倪叶心瞬间就清/醒了,瞪着眼睛一瞧,这才发现身边的慕容长情也醒了,估摸/着是早醒了,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而且手很不规矩的在他腰上蹭来蹭去的。 倪叶心松了口气,翻了个身,趴到了慕容长情的身上去,说:“原来你就是红烧肉精啊!看我一口就吃掉你。”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倪叶心扑过来,他伸手接住,然后顺势摸了摸倪叶心的额头。 倪叶心气得翻白眼,拍掉他的手,说:“摸什么摸?” 慕容长情说:“看看你是不是又病了。” “你才脑子有病。”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又挑了挑眉,说:“没有病怎么一醒过来就说胡话?” 倪叶心说:“因为我梦到你了啊。” “嗯?”慕容长情发出一个鼻音,听得倪叶心浑身都酥了。 慕容长情搂住他,说:“梦到我什么了?” 倪叶心嘿嘿的笑,说:“梦到你被我一口就吃了!” 慕容长情也笑了,不过笑的稍微有点鬼畜。 慕容长情的手指在他脊背上轻轻滑/动,说:“一口就想吃了我?那肯有点困难,上次你不是说我太大了,撑的你嘴角都破了?” 倪叶心:“” 倪叶心立刻抗/议,说:“此大非彼大!” 慕容长情笑了,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要不要,”倪叶心在床/上打滚,说:“我饿了我饿了,我要吃饭,你别弄我。” 慕容长情哄孩子一样,说:“乖,先吃了我的,然后就让你吃饭,好不好?” “好你个头啊。”倪叶心虽然抗/议,但是很快投降了,倒不是慕容长情又多厉害多霸道,只是慕容长情的美/人计用的越发熟练了。 倪叶心只好用嘴巴帮慕容长情发/泄/了一次,一边做一边哼哼唧唧的,含糊不清的说:“哼哼,咬死你咬死你这个红烧肉精。” 慕容长情:“” 好好的旖旎气氛,倪叶心总是要破/坏,搞得慕容长情想要好好惩罚他。 两个人又在屋里折腾了一会儿,然后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才出来吃了晚饭。 倪叶心终于吃饱了,觉得自己好像满血复活了一样,叹息了一声。就是吃的有点多,感觉胃里很胀,稍微有点不舒服。 慕容长情见他这没起子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说:“要不要去花园里走走?” “要。”倪叶心爽/快的答应了。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雪,地方又比较冷,雪根本不会融化,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倒是看起来很漂亮。 晚上的时候无名山庄点了很多灯笼,夜里的雪景就更别有风味了,花园里的树上亭子上也都是雪,两个人走过去,一路悠悠闲闲的赏景,竟然有几分浪漫的感觉。 倪叶心抬着头看了看,说:“就是没有月亮。” 下了一整天的雪,总是阴着天,自然就没有看到月亮,不过这也不妨碍什么。 两个人高高兴兴的遛弯,不过晚上遛弯赏景的不只他们两个人。 他们往前走着,刚进了花园没几步,忽然就看到前面有个男子,从远处走过来了。 倪叶心一瞧,顿时眼珠子差点瞪下来,这无名山庄这么大,为什么不想碰到的人却总是能碰到? 是那个仓亭派的大师/兄,不知道去做什么,反正路过花园,正往他们这边走。 倪叶心一见,就跟见了鬼一样,立刻挽住慕容长情的手臂,说:“大侠,我们这边走,快快。”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实在的,慕容大侠对于这位仓亭派的大师/兄起初很讨厌,然后又有点觉得他很上道,所以也算不好不坏了,没什么成见,至少比其他仓亭派不知好歹的小辈要强的多了。 不过倪叶心火烧屁/股一样的要走,慕容长情也就没有反/对,和倪叶心一起右拐了。 只是冤家路窄可不是能躲就躲得了的,他们往右一拐想要上花园的小路,谁料就又碰到一个仓亭派的人,是那个紫衫姑娘。 紫衫姑娘和一个穿着鹅黄/色华服的少/妇在一起,他瞧见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当下吓得惊呼了一声,还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发。 “阿筱?怎么了?”那鹅黄/色华服的少/妇不明所以,问。 那被叫做阿筱的紫衫姑娘立刻拉着少/妇,说:“表姐,我们快走罢,这两个人可是惹不得的。” 也不知道那紫衫姑娘是不是故意的,少/妇一听就多看了他们两眼,说:“阿筱,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头发不会是他们给削掉的罢?” 阿筱姑娘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样子,却说:“表姐,还是别说了,这事儿你别管了。” 少/妇不悦了,说:“在这无名山庄里,有什么是我不能管的。就算是贺向深来了,也必须给我三分薄面。” “师/兄。” 少/妇正说着,突然有人插嘴走了过来,是慕容毓。 那少/妇一听就傻眼了,慕容毓叫白衫男子师/兄,原来这两个人是和慕容毓关系匪浅的。 少/妇脸色顿时变了又变,原来她就是前任武林盟主的妻子,贺向深三师伯的孙女。她辈分自然没有贺向深大,但是自持是上一任武林盟主的妻子,所以总是拿乔。 如今武林盟主换人了,谁都知道,这位慕容公子是武林盟主的朋友,几乎天天和贺向深在一块,旁人都不敢招惹。 这少/妇显然吃过慕容毓的亏,一瞧慕容毓来了,顿时有点怂了,竟然不敢说话了。 别看慕容毓一副温柔又通情达理的样子,其实很容易记仇,自然是不会叫自己吃亏的。 第210章 武林盟主12 鹅黄/色华服的少/妇一点也没有刚才的伶牙俐齿和嚣张/劲儿了了,阿筱姑娘很是适宜的拽了拽少/妇的袖子,说:“算了,表姐,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我们走罢。” 少/妇这才甩了一下袖子,带着阿筱姑娘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少/妇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倪叶心。 倪叶心顿时就傻眼了,为什么要瞪自己,自己全程一个字儿都没说,但是为什么会瞪自己呢? 答/案显而易见了,因为这么多人里,只有自己像是个软柿子,所以那少/妇不能瞪慕容毓不能瞪慕容长情,就瞪了自己。 倪叶心一阵无奈,问:“我说师/弟,这两位是什么来头。” 慕容毓对于倪叶心对他的称呼很不满意,不过慕容长情倒是很满意,嘴角带着微笑。 慕容毓走过来,说:“那个少/妇就是前任武林盟主的妻子,另外紫衣服的那个,是她表妹,据说是仓亭派的大师/姐。” 倪叶心说:“那个就是前任武林盟主的妻子啊,早知道就拦下来问问案子了。” 慕容毓笑了,说:“你没瞧她很不待见你吗?你问她什么,估计都不会说的。” 他们说话的功夫,贺向深就走过来了。其实贺向深是和慕容毓一起出来遛弯的,不过正好碰到了少/妇要刁/难慕容长情和倪叶心,贺向深不方便出面,所以慕容毓就一个人过来了。 贺向深走过来,说:“抱歉两位,还请多担待。” “没事没事。”倪叶心摆了摆手,这还是小意思,并没有什么的,总比那个见面就叫自己夫人的仓亭派大师/兄强的多了。 倪叶心正想着那仓亭派大师/兄就来了,倪叶心拉着慕容长情立刻就走了,好像没瞧见她一样。 那仓亭派的大师/兄一愣,不过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已经走远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和贺向深与慕容毓问了好。 慕容毓觉得有趣,瞧倪叶心仓皇落跑的样子,就好奇的拉着那大师/兄问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大师/兄起初不想说,因为自己的师/妹得罪了慕容长情,还被教训的很惨,说出去实在太丢人。 他也不知道慕容长情什么来路,好像在江湖上根本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他好歹也是成名许久了,说出去就更是觉得寒碜。 不过慕容毓追问,贺向深又由着他胡闹,大师/兄只好说了,然后请慕容毓和贺向深做个和事老。 慕容毓一听,差点笑的肚子都破了,这仓亭派的人实在是怪,招惹了慕容长情不说,还真把倪叶心认成是女的了,一口一个慕容夫人的叫着。 而且那大师/兄提到慕容夫人的时候,语气还颇有些酸溜溜的,慕容毓似乎打听到了不得了的有趣事情,没想到倪叶心还挺招人喜欢的。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遛了一圈,也不敢再转了,就带着慕容长情回房间去了。 不过他们前脚进了房间,后脚就有人来敲门。 倪叶心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慕容毓,不过就他一个人。 倪叶心奇怪的说:“师/弟有什么事情吗?” “没打搅你们罢?”慕容毓笑眯眯的说。 倪叶心被他笑的汗毛倒竖,说:“我们刚回来。” 慕容毓说:“无名山庄天气比较冷,所以我特意送过来一床被子,以免师/兄和慕容夫人晚上睡着觉得冷。” 倪叶心:“” 倪叶心见鬼一样盯着慕容毓,当然不是因为被子,而且那句慕容夫人 慕容毓瞧他脸上的表情,忍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觉得太有/意思了。 慕容长情这会儿走了出来,伸手从后面搂住倪叶心的腰,说:“师/弟,不要戏/弄他了。” 慕容毓笑着说:“师/兄这是心疼了?” “自然。”慕容长情答的那叫一个顺畅,一个磕巴都不带打的。 倪叶心瞬间脸色通红,觉得慕容长情是合着慕容毓一起戏/弄自己。 倪叶心气得要死,恶狠狠的往慕容长情屁/股上一踹,就要把他给踹出去,说道:“你们两个狼狈为奸!” 慕容长情雪白雪白的衣服上就被踹了一个大脚印子,因为地上有雪,所以难免就有点泥,那黑脚印真是瓷瓷实实的。 慕容长情瞬间脸色就黑了。 慕容毓一瞧,赶紧把被子塞在了倪叶心的怀里,说:“慕容夫人,我先走了。” 慕容毓脚底抹油就跑了,留下倪叶心和面色很黑的慕容长情。 倪叶心咽了口吐沫,瞥了一眼慕容大侠屁/股上黑印子,呵呵干笑了两声,说:“嗨,大侠,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睡觉罢。”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就在倪叶心转身要跑的时候,慕容长情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子,把人给拽了回来。 “大侠饶命!”倪叶心赶紧大喊。 慕容长情狠狠的把门关上了,然后压着倪叶心,就把他推到在了床/上,说:“看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把衣服脱/下来。倪叶心吓坏了,说:“大侠,你脱衣服干什么?” 慕容长情说:“你把我衣服踹脏了,我能不脱掉?” “可可可是”倪叶心差点结巴了,说:“里面的裤子又没脏,裤子就不用脱了。” 这么会儿功夫,慕容长情已经脱/光了,赤条条的,还特别的大方坦荡,就站在倪叶心的面前。 倪叶心吓得要死,但是美色当前,又忍不住睁大眼睛去看慕容长情光/裸的身/体,口水差点都流/出来。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然后就要欺身压过来。 倪叶心吓得立刻就用怀里抱着的被子去砸他。 “哐当——” “哗啦——” 被子掉在了地上,有奇怪而声音发出来。 那是慕容毓抱给他们的被子,说是怕他们冷,所以可以压在身上的被子。 然而被子里竟然有东西,倪叶心都不知道,就裹在了被子里面,若不是被子突然散了,他们都没发现。 是一个锦缎面的盒子,现在已经散架了,扣在地上。 倪叶心觉得这个盒子好眼熟,好像是自己误送给贺向深的贺礼。 锦缎盒子摔开了,不过扣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都没掉出来,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突然就下了床,去把那个盒子捡起来了。 “嗬——”倪叶心到抽/了一口冷气,很好,的确是自己误送贺向深的那个盒子,里面慢慢都是情/趣用/品。 倪叶心一眼就看到了那根巨无霸角先生,还镶嵌满了珠宝的,带着变/态凸起 慕容毓之前着了道,用了盒子里面的催/情软膏,搞得他今天浑身发软,特别的不舒服,哪里还敢用里面的东西。干脆把盒子塞/进了被子里,然后还给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了。 倪叶心看到这个盒子,顿时遍体生寒,吓得就缩在了床角处。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然后就把那个盒子抱到了床/上去,然后把里面各种变/态的玩意摆了一床,淡淡的问:“你说我用哪个惩罚你好?” 倪叶心瞪眼睛,说:“大侠饶命,我们下午才做过。” 慕容长情说:“那是下午的事情了,况且现在我是要惩罚你,怎么能混为一谈。” 倪叶心:“” 简直日了狗了! 倪叶心在心里使劲儿的骂着慕容长情,不过嘴上可不敢,一个劲儿的服软,说:“大侠,还是算了罢。” 不过慕容长情就是不做罢,非要惩治一下倪叶心才行。 慕容长情拿着那个巨无霸角先生,轻轻的在倪叶心身上划过,倪叶心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然而他被慕容长情一直手就给按住了,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倪叶心吓得都结巴了,说:“大大大侠,别别别,千万别” “为什么不要?”慕容长情对着他耳朵呵了一口气。 倪叶心浑身一个哆嗦,心想着,那玩意那么大,捅/进去绝对要死人! 不过倪叶心不敢这么说,立刻谄媚的说:“因为因为大侠你比这个大啊,这个多没意思,还是算了罢。” 倪叶心一说,慕容长情呼吸都粗重了,压着他低下头,就在他后颈处重重的咬了一口。 倪叶心狼嚎鬼叫的,说:“你怎么又咬我,疼死了。” 慕容长情在他的颈侧上又啜又咬的,留下好几个吻痕,然后低笑着说:“算你识相,刚才那话我爱听。” 倪叶心:“” 倪叶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嘴巴上却说:“大侠,那可以放过我了吗?” 慕容长情倒是把角先生扔到床底下去了。 倪叶心“嘶——”了一声,说:“你轻点扔啊。” “怎么?放过你还想用是不是?”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当然不是,变/态才想用。我是说那上面都是宝石啊,你别把它扔坏了,那就不值钱了。” 倪叶心喋喋不休的说着,结果下一刻却“啊”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就没事儿了,努力的喘着气儿,说:“你你说话不算数,都说放过我了,怎么怎么又进来了。” 慕容长情淡定的说:“我说不给你用那东西,没说不用我自己的。” 倪叶心气得要死,说:“慕容小狗,你又骗我!” 慕容长情哼的一笑,说:“还有力气骂人?!” 倪叶心一副撒泼的样子,说:“就骂你就骂你,慕容小狗慕容小狗,你那个地方小的能从针眼儿里穿过去!啊——” 倪叶心脑袋一热,结果马上就知道后果了,又被慕容长情做的哭爹喊娘的,还被慕容长情逼着说他那里有多大,羞耻的倪叶心觉得自己都要死了。 本来应该好好休息的一晚上,结果倪叶心浑身软塌塌的就昏过去了。 第二天倪叶心起不来了,累的够呛,迷迷糊糊的感觉到阳光都晒到眼皮上了,心里一边骂着慕容长情,一边骂着慕容毓,心想着果然是师/兄弟,两个都不是好人! 倪叶心挣扎了半天,终于睁开了眼睛,结果发现慕容长情在自己身边睡得正好,把倪叶心给气的。 倪叶心对着慕容长情的脸就一通乱拍,就好像是炸毛的猫一样,往慕容大侠脸上就招呼。 倪叶心一边乱拍一边说:“慕容小狗不许睡不许睡,你给我起来,折腾完了我还想睡,快起来快起来。” 慕容长情困得厉害,昨天晚上倪叶心昏过去了,他还要负责善后,出去弄了热水,给两个人洗澡,然后才睡下去的,根本没睡多久,这会儿被倪叶心给打醒了,顿时脸黑的要命。 倪叶心决定破罐子破摔,才不怕他,恶狠狠的对慕容长情拳/打/脚/踢的。 不过倪叶心浑身都疼,根本没什么力气,慕容长情干脆把人搂紧在怀里,说:“还有力气跟我闹?早知道就不对你留情面了。” 倪叶心使劲儿折腾,慕容长情也睡不了了,干脆爬起来了。 这眼看着也要到中午了,也不能再睡下去了。 两个人起了床,倪叶心非要去找慕容毓算账,慕容长情只好带着他去了,想着干脆和慕容毓贺向深一起吃午饭。 只是两个人一过去,就看到贺向深的屋里还有人,是平六。 平六一脸焦急,难得没有痞痞的感觉,反而很严肃的站在那里。 贺向深皱着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倪叶心走进来,就问:“怎么了?” 慕容毓说:“燕百里不见了。” “啊?怎么不见了?”倪叶心惊讶的说:“他不是被困在高台子上的吗?怎么不见了,那地方怎么跑啊,不会是跳崖了罢。” 他这么一说,平六的脸色瞬间很难看。 贺向深说:“刚才平六去给燕百里送饭,就看到石台子前面的铁板被放下来了,机/关打开,而燕百里不见了。” 这么看来,燕百里像是逃走了,而最重要的是,在石台子上,还有燕百里刻下的字。那是燕百里的习惯,他去哪里偷过东西,都喜欢留下刻字,证明他的存在。 如今燕百里不见了,还留下了刻字,实在是很可疑,看起来像是成功的逃走了。 倪叶心奇怪的说:“可是,他要从铁板逃走,那也需要有人把铁板放出来啊,机/关在石台子对面,燕百里不可能碰到机/关的,是谁把他放走了,他还有同/伙吗?” 慕容长情说:“燕百里向来是独自一人的,没听说过有同/伙。之前我把他吊在树上,也没见有人来救他。” 倪叶心说:“那就奇怪了。” 燕百里突然失踪,贺向深已经下了命令,让一干无名山庄的弟/子去寻找,要把山庄上/上/下/下找个遍。只是如果燕百里真的逃出来了,恐怕很有可能已经跑出山庄去了。 平六说:“我也去找/人。” 他说着就要离开,然而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一伙人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老者,头发全都花白了,他身边跟着昨日见过的鹅黄/华服的少/妇。 少/妇说道:“平六,你这是去找/人还是逃跑?我看燕百里就是你放走的!你和他早就串通一气了是不是?” 平六一愣,说:“师/妹你这话什么意思?” “呸,你也配叫我师/妹?”那少/妇瞪着杏核眼,说:“我听说你这两日上思过台上的很勤快,还给那个燕百里拿了被子衣服,还带着很多吃的过去。你和那燕百里果然是一伙的罢,他杀了我夫君,你竟然好吃好喝的款待他。” 那花头发的老者就是少/妇的爷爷,也是贺向深的三师伯了。 贺向深说道:“师/兄的死因还没查清楚,怎么能怪到平六的头上?” 三师伯说道:“好了,都别吵了。先把平六押起来,万一他真是本门的叛/徒,如果真的让他跑了,岂不是被天下武林笑话?” 平六黑着脸,站在原地,没有反/抗。 三师伯挥了挥手,就有两个弟/子要过来拿人。不过被贺向深制止了,说:“三师伯,师/兄的死因既然是由我来负责查的,那么这些事情还是由我来做的好。平六我会叫人看关起来的,就不劳三师伯亲自动手了。” 贺向深说着,就让人先把平六带下去。 不过平六还没走,突然有有人跑过来了,是一个无名山庄的弟/子,有点慌慌张张的。 那弟/子一进来,赶紧说道:“盟主,不好了。仓亭派的阿筱姑娘,突然就死了,尸体在后山被人发现的。” 第211章 武林盟主13 “什么?!” 众人都是一惊,那鹅黄衫子的少/妇第一个喊了出声,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说:“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表妹怎么了?!” 那弟/子没办法,只得又硬着头皮说了一遍,道:“我们在后山的确发现了阿筱姑娘的尸体,尸体已经凉了看起来像是死了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鹅黄衫子的少/妇一怔,连忙转身就要跑出去,不过被三师伯给拦住了。 三师伯说:“你不要慌张!仓亭派和咱们无名山庄已经是老交情了,他们大老远的跑来这里恭贺贺盟主,却突然出了事情,贺盟主绝对不会不管的,这件事情,恐怕也和那燕百里有关系。” 三师伯说着,看向贺向深,又说:“贺盟主可要把这两件事情也一并查清除了。” “三师伯放心,我自然是要查清楚的。”贺向深语气不咸不淡的说:“虽然向深江湖经验尚浅,年纪也过轻,自知难以服众。不过我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会尽心尽力的做好该做的事情。现在有人到我眼皮子下面来捣乱/了,不论依公依私,我都会把这个人揪出来,严/惩不贷!” 三师伯冷笑两声,说:“好好,年轻人的确就应该这样,那我就等着看贺盟主是怎么把凶手揪出来的。” 三师伯脸色很不好看,似乎比进门的时候还难看的多,然后一挥袖子就说道:“我们走。” 鹅黄衫子的少/妇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她爷爷离开了。 倪叶心抻着脖子瞧着他们离开,说:“看来你的这位三师伯是想要看你的笑话。” 贺向深笑了笑,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看起来温和儒雅,并没有刚才说话时候那么凌厉有威严。 贺向深说:“倒是让倪大人和慕容公子看笑话了,这无名山庄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地方,两位留在这里还请小心。” 慕容毓说:“是啊,你们可别着了道。那些人整天吃饱了没事儿干,就想着怎么算计别人呢。” 倪叶心摸/着下巴,一脸吃惊的说:“这江湖人也喜欢玩宫斗的戏码吗?” 他们还没吃饭,后山失踪了一个人,又多了一具尸体,简直乱七八糟的一团,都等着几个人去依次查看。 倪叶心觉得,怎么也要吃完了饭再去瞧尸体,不然这饭恐怕是没办法吃了。 四个人本来是要先吃饭的,但是可巧了,这顿饭就是吃不成了。他们听到院子外面有尖/叫的声音,倪叶心差点就以为又多了一具尸体,不过显然并不是。 一个好像柳条一样的美/人,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她那笑脸还不足巴掌大,一看就是细皮嫩/肉的,不过此时脸上有一个大红巴掌,特别的显眼。 美/人娇滴滴的,尖/叫一声,然后就开始落泪了,哭的是梨花带雨,说:“姐姐,你你怎么动手打人?” 动手打人的没有别人,正是那鹅黄衫子的少/妇了。少/妇冷眼看着她,冷笑着说道:“我打的就是你这个骚蹄子狐狸精!平日里夫君宠爱你,我处处对你忍让,如今你还血口喷人,想要诬陷我!” 原来那娇滴滴的美/人是八师叔的小女儿叫贺婉,刚才三师伯和少/妇出了门,正要各自回院子,没想到少/妇走了两步就遇到了贺婉。 贺婉急匆匆的赶来,见到少/妇就说后山死人了,问少/妇知道不知道。 贺婉捂着脸颊,一边哭一边说:“姐姐,我怎么血口喷人了,我刚才根本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说,我昨天夜里看到姐姐和阿筱姐姐上了后山,那是我亲眼所见,又没说姐姐杀了人,只是想问问姐姐和阿筱姐姐去做了什么而已。” “我呸!”少/妇瞪着眼睛,说:“你这个狐媚子想的是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你这一肚子坏水,夫君就是被你的骚样子迷惑了眼睛,我告诉你我可不会被你骗了。夫君就是被你杀死的!还有你少和我叫的这么亲,谁是你姐姐。” 贺婉露/出惊讶的表情,说:“哎呀,是我忘了。虽然我们年级差不多大,但是算一算辈分,你还是我的侄/女儿呢,嘻嘻,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你!”少/妇目瞪着眼睛,气得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 的确如此,少/妇是三师伯的孙女,而贺婉是八师叔的小女儿,他们之间的确差着一个辈分。 倪叶心他们听到动静,出来瞧情况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女人在那里对峙,旁边有人路过都躲得远远的。 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估摸/着无名山庄上/上/下/下都知道。而且一向不和,吵架是经常到事情,大家似乎也都习惯了,瞧见就躲开,都不上前去管闲事。 倪叶心也不想管闲事,不过听那贺婉说,昨天夜里少/妇和阿筱姑娘到后山去了,就不知道她们去做什么了。而且阿筱姑娘的尸体被发现在后山上,据说死了有一段时间,那么肯定是晚上死的。毕竟他们昨天吃了晚饭之后,还看到了活生生的阿筱姑娘。 这么说来,阿筱姑娘很可能是和少/妇在一块的时候死的,或者是和少/妇分开之后死的。 总之,那少/妇知道的事情,恐怕要比他们多多了。 然而那少/妇一脸刁蛮悍妇的样子,倪叶心实在是不好上前询问,所以只好站在一旁偷听,希望那两个吵架的女人能多说一些关于阿筱姑娘的事情。 还真就没叫倪叶心失望,那两个人吵架就吵出了很多料来,陈芝麻烂谷子都吵出来了。 贺婉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脸蛋都肿起来了,咬了咬后槽牙,虽然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让自己娇/弱一些,不过那眼神儿里还是透露/出一股子狠劲儿。 贺婉说道:“姐姐,你可不要避重就轻,昨天你和阿筱姐姐上后山去做什么了?” 少/妇说:“关你什么事情?凭什么告诉你?” 贺婉娇/笑道:“莫不是把阿筱姐姐给杀了罢?” “你又在血口喷人了,”少/妇冷笑说:“阿筱是我的表妹,我怎么可能杀她,你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疯了?” 贺婉笑着说:“呦,姐姐,不要恼/羞/成/怒啊。你以为你和阿筱姐姐那些事儿,妹妹我不知道啊?你们两个虽然是表姐妹,但是你可是很嫉妒阿筱姐姐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少/妇怒道:“我嫉妒她什么?” “你嫉妒她和夫君的关系好啊。”贺婉说:“还真别说,连我都嫉妒她呢。说起来,她和夫君可是青梅竹马呢。” 倪叶心听着一头雾水,这复杂的关系,怎么前任武林盟主听起来像个色鬼,哪个女人都和他关系不一般。 少/妇不干了,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夫君才是青梅竹马!” 贺婉冷笑,说:“姐姐,你就别硬撑着了,若不是夫君害怕三师伯,他怎么可能会娶你呢,恐怕娶的是阿筱姐姐罢。你因为嫉妒杀死她,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少/妇差点上去又给贺婉一个嘴巴,不过贺婉走的快,拧腰就躲开了,然后嘻嘻笑着就走了。 少/妇气得原地跺了好几下脚,最终没办法,气的离开了。 倪叶心说:“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走了?” 慕容长情说:“你还看热闹没够了?” 倪叶心不服气的说:“谁看热闹没够啊,我是八卦的人吗?我是想听听有没有什么线索。看来那两个女人和阿筱姑娘的关系很复杂啊。不过她们话说一半,就走了。” 倪叶心话说完了,就听慕容毓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说:“要想知道怎么回事,不如问问贺大盟主啊。” 倪叶心一听,立刻回头去看贺向深和慕容毓,觉得这八卦还真是够丰富的,怎么和贺向深还有关系。慕容毓那话说的酸不溜丢的,一听就有问题。 贺向深一脸无奈,说:“这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 慕容毓甩袖子回屋里去了,看起来不想理贺向深。 倪叶心眼睛都亮了,追着慕容毓回去了,说:“小毓儿,小师/弟,是不是贺大侠见异思迁了,你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倪叶心拍着胸口,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 慕容毓笑了一声,说:“他若是敢,恐怕早就咽气了。” “说的也是。”倪叶心点了点头,慕容毓可是慕容长情的师/弟,那手段绝对都不一般。 贺向深无奈的跟着回来,好好哄了慕容毓一番。 原来这事情和贺向深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不过贺向深也的确有点冤枉。 阿筱和少/妇是表姐妹,小的时候,阿筱还不是仓亭派的弟/子,就住在无名山庄,本来也是要拜在无名山庄门下的。不过后来出了点意外,就被送到仓亭派去拜师了。 阿筱姑娘和贺向深那位师/兄关系很好,青梅竹马的应该算是互相喜欢。当然了少/妇也喜欢师/兄,特别的嫉妒自己的表妹阿筱。 只是她没有阿筱长得漂亮,所以师/兄喜欢阿筱更多一些,还说过以后要娶阿筱为妻什么的话。 少/妇自然嫉妒的不行。 不过年轻人,总是很容易见异思迁的。 有一次阿筱姑娘和师/兄上后山去玩耍,结果阿筱姑娘就掉进山崖的裂缝里去了,师/兄救不出来她,只好让她在下面等着,说是回去拿绳子把她给拉上来。 但是后山很高,而且一来一回时间又长,但是他们又还小,上山下山的速度就更慢了。 眼看着天都黑了,阿筱在石头缝里缩着,听到有野狼的声音,吓得都已经哭了,就是不见师/兄回来,她心里头都已经恨死师/兄了,觉得都怪师/兄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约会,景色也不好看,还叫自己受这样的苦,而且这么久了也不见人回来,莫不是怕了所以自己跑了。 阿筱这么一想更是害怕了,一边大哭一边喊救命。 而这个时候,贺向深正巧路过。 倪叶心听到这里,差点拍着桌子笑出来,说:“原来贺大侠你是截胡去了,英雄救美,然后那位阿筱姑娘就非你不嫁了吗?” 贺向深有点头疼,倪叶心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慕容毓气得差点翻白眼,说:“你大黑天的上后山去做什么?难道专门赶去英雄救美的?” 贺向深说:“我真是冤枉,我不是上后山去,我是下山去。” 贺向深的确冤枉,他是被师父罚到了后山那个思过台去思过的,在上面呆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天黑,可以下山回去了。 贺向深当时累的快虚/脱了,急于下山回去吃饭睡觉,谁知道听到了鬼夜哭。当时年纪小,还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发现不是鬼夜哭,而是有人在呼救。 很巧的,贺向深就把阿筱姑娘给救了,贺向深把衣服脱/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的接在一起,把阿筱姑娘从裂缝里给拽了出来,然后两个人就赶紧下山去了。 这么一来,阿筱姑娘顿时把贺向深奉为了天神一样的存在,反而讨厌师/兄讨厌的不得了。 师/兄找到了绳子,在半山腰碰到了阿筱姑娘,结果阿筱都不理他了,反而缠着贺向深说话。 贺向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和师/兄关系闹僵了,后来才知道的。 反正这么一来,阿筱姑娘移情别恋了,少/妇倒是得意了。 后来少/妇在三师伯的面前说了不少阿筱姑娘的坏话,三师伯就把阿筱送到了仓亭派去学武,阿筱姑娘就离开了。 这让师/兄不高兴了很久,倒是让贺向深松了口气。 后来师/兄娶了少/妇为妻,那阿筱姑娘一年也就最多来一次无名山庄,当然和师/兄没什么亲近的关系了,不过显然师/兄对于阿筱姑娘余情未了,前一次阿筱姑娘来无名山庄,还叫人撞见她和师/兄偷偷的在后山约会。 倪叶心说:“哈哈,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因为男人的征服欲大于占有欲,所以是得不到的最好。女人是占有欲大于征服欲,所以是自己的东西最好。”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一眼倪叶心说:“你也是这样?” “怎么可能。”倪叶心立刻狗腿的说:“慕容大侠已经是最好的了。” 倪叶心其实想说,自己的征服欲也很大的!真的很大,但是完全用不到别人身上。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征服慕容长情,把慕容长情操翻在地! 不过倪叶心不敢说出来。 贺向深说:“他们到底还有没有关系我就不知道了,后来这些年我都在外面,并不太清楚无名山庄的事情。” 倪叶心听着八卦津津乐道,差点忘了吃饭。 他们赶紧吃了一口饭,然后就去看尸体了。阿筱姑娘的尸体已经从后山带下来了,就安顿在无名山庄里面。 期间无名山的弟/子也有来汇报,说派去找燕百里下落的人都没什么发现,燕百里好像已经不在无名山庄里了,哪里都找过了,但是就是没人。 平六也出去找了,他是去后山上找去了,不过一直都没有回来。 他们去了放尸体的地方,其实就是找了个空房间临时放着阿筱姑娘的尸体而已,大家也并不知道突然就死人了。 阿筱姑娘的眼睛大睁着,表情有点扭曲,看起来死的时候挺痛苦的,不过并没有什么外伤,乍一看身上都没有流/血,只是右手上有些擦伤,看起来也不严重,轻微的破了皮,应该是蹭到了某个地方,蹭破的。 本来按照上次他们去检/查前任武林盟主的先例,碰/触尸体这种活儿应该是贺向深来干的。 不过显然慕容毓吃醋了,贺向深要去翻尸体,慕容毓一下子就把他给拦住了,说:“我来。” 倪叶心一瞧,挑了挑眉,看来慕容毓吃醋吃的很厉害啊。 慕容毓亲自撸胳膊挽袖子检/查尸体,伸手在阿筱姑娘身上按了一遍,骨骼都是完整的,并没有某处断裂的情况,虽然还没有解/开衣服,不过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的外伤和致命的外伤。 慕容毓又挪动了一下阿筱姑娘的头颈,往她的颈侧看了一眼,将长发拨/开,说道:“果然。” “怎么了怎么了?”倪叶心问。 慕容毓指着阿筱姑娘的侧颈,说:“这里也有个针/刺留下来的痕迹。” 因为有了一些经验,所以慕容毓特意看了一眼阿筱姑娘的侧颈,没想到真的在和前任武林盟主同样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小针/孔,有点发红,不是很明显。 因为阿筱姑娘的尸体很完整,所以这个针眼还相对来说比较好辨认。 倪叶心说:“她这里也有个针/孔,看起来像是同一个人下的手。” 第212章 武林盟主14 倪叶心又说:“可是她并不像是中毒死的啊,怎么没有中毒的迹象?” “你们先出去,我检/查完了叫你们进来。”慕容毓说。 阿筱姑娘死了,当然不会去报官,自然没有仵作过来检/查尸体了,慕容毓通晓蛊毒,虽然不经常给人医病,不过在他们里面,还算是比较在行的了,自然是慕容毓验/尸。 只是这么光看着,绝对看不出什么来,慕容毓要仔细验/尸,当然要把尸体的衣服给脱了,干脆轰他们出去。 贺向深有点不放心慕容毓一个人在屋里,倪叶心倒是摆了摆手,说:“咱们在外面等着,放心罢,又不会诈尸,我们先出去等着。” 屋里就剩下慕容毓和尸体了,其他三个人在门外站了。 慕容毓“嘭”的关上/门,然后在屋里呆了很长时间。 贺向深有点不放心,又有点着急,甚至心里还有点酸溜溜的,虽然知道这样子其实有点小家子气。 慕容毓呆了很久,倪叶心觉得腿都站直了,尤其他有点腰酸背痛的力不从心。刚开始站着走来走去,后来靠在墙上,最后都不知道该怎么站着才好了。 慕容长情冲他勾了勾手指,说:“过来。” 倪叶心说:“你以为你在叫爆米花吗?” 慕容长情笑着说:“我只会这么叫玉米。” 倪叶心:“” 倪叶心虽然不情不愿的,不过还是过去了。 慕容长情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了,也不管地上的土会不会弄到衣服上,伸手搂着倪叶心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膝盖上,靠在自己怀里,说:“舒服吗?” “这肉垫不错。”倪叶心虽然觉得这样有点羞耻,不过只有贺向深一个在旁边,也就不管了。况且他的腰真的很酸痛,急需一个支撑点。 倪叶心居高零下的坐在慕容长情腿上,拍了拍慕容长情的头顶,说:“大侠,你又多了一个功能。” 慕容长情不和他一般见识,看在他腰疼的份儿上也就没理他。 倪叶心得意了,发现慕容长情不理自己,干脆在慕容长情脸上摸一把,耳朵上摸一把,又在他头发上揪来揪去的不闲着。谁叫倪叶心真的太闲了,已经在门外站了很长时间了。 慕容长情终于受/不/了/了,“啪”的一声,就抬手在倪叶心屁/股上打了一下,那声音清脆悦耳的倪叶心都傻掉了。 贺向深显然听到了声音,不过当做没听见,还往旁边站了两步。 倪叶心愣了半天,气得脸都红了,但是不敢声张,掐着慕容长情的脖子说:“你这个人/渣,你又打我屁/股,拿命来!” “打疼了吗?”慕容长情笑着问。 倪叶心哪会回答他的问题,羞耻的不得了。 慕容长情一边问就一边又在他屁/股上揉了两下,那叫一个温柔暧昧,弄得倪叶心浑身一个激灵,嗓子里一抖,差点就哼出来了。 倪叶心瞪着眼睛,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羞耻的都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了,慕容毓从里面走了出来。 慕容毓扫了一眼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说:“我在里面对着尸体,你们就在外面打情骂俏。” 倪叶心听了慕容毓的话,顿时无/地/自/容了。 慕容长情倒是淡定,只是挑了挑眉,说:“怎么样?” 慕容毓看了贺向深一眼,抬了抬下巴,说:“去给我弄些水来,我要洗手。” 贺向深立刻就去了,动作飞快,估摸/着轻功都用上了。 倪叶心瞧着顿时羡慕的不行,感觉贺向深就是个忠犬啊,特别的听话温柔。 虽然慕容长情有的时候也很温柔,但是慕容长情绝对不是忠犬,他时不时就化身成饿狼了,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慕容长情捏着他的下巴,说:“看什么?” 倪叶心淡定的说:“看太阳,今天的太阳真不错。” 慕容毓瞧他们又开始打情骂俏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贺向深很快就弄来了水,还是热/乎/乎的水,给慕容毓洗手。 慕容毓洗了手,才说道:“这个阿筱姑娘的确是中毒死的,和之前那个中的毒是不是一种还不知道,我不敢妄下定论,但是从我观察的来看,应该是同一种。很奇怪的是,阿筱姑娘中的毒并不是因为针/刺才毒发身亡的,我觉得跟像是服用了。” “啊?”倪叶心惊讶的说:“不是那个针/孔吗?那针/孔是做什么的?” 慕容毓摇摇头,说:“针/孔虽然引起了红肿,但是我检/查了一下,针/孔是没有毒的,在她的肚子里。而且应该是长期服毒才会变成这样的。” 倪叶心说:“什么鬼,你越说我越糊涂了。阿筱姑娘脖子上有个针/孔,但是针/孔没有毒,难道是在误导我们?你还说她是长期服毒,她不是刚刚才到无名山庄的吗?” 慕容毓说:“这是千真万确的,我觉得,贺向深的那个师/兄也是因为长期服用了,所以才突然毒发身亡的。” 慕容毓给他们解释说,他之前以为是有人用喂了毒的针/刺中了那位前任武林盟主,结果导致了他突然毒发身亡。 而毒发身亡的时候,正好贺婉和燕百里在场,燕百里就被抓起来了。 当时因为这位前任武林盟主毫无外伤,而且并没有显现出明显的中毒迹象,所以变得非常奇怪。后来急匆匆的下葬了,不是他们把尸体挖出来,都看不出是中毒死的。 而阿筱姑娘和这位前任武林盟主简直一模一样,她现在看不出中毒,但是过个三五天,再检/查尸体,绝对会脸色发青。 慕容毓说:“如果真是因为针/刺中毒,按照这种的致/死剂量来说,他们绝对会立刻就五孔流/血而死,不会等到这么多天才显现出来的。按理来说,应该是一点一点小剂量的服用,最后堆积到了量之后,突然就毒发身亡了。” 倪叶心说:“这就奇怪了,有谁想要杀死他们,他们隔得那么远,应该不是一个人就能办到的罢?而且杀死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大家听着也都觉得很玄乎,现在也就只有那少/妇有杀/人动机了。她丈夫新欢旧爱一个接一个,她因爱生恨杀/人是有可能的。而阿筱姑娘虽然是她的表妹,不过两个人之间也有隔阂,杀/人倒是也勉强有动机。 然而凶手恐怕并不是一个人,要给这位前任武林盟主长时间下毒,又要给阿筱姑娘长时间下毒,这可不是一个人能干的了的。 慕容毓说:“我能看出来的就这些了,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他们看完了阿筱姑娘的尸体,搞得晕头转向的,然后就一起往后山去了,准备去看一看思过台,毕竟燕百里在那里失踪了,他们当然要去瞧一眼。还有顺路去阿筱姑娘出事的地方瞧一瞧。 四个人一路上了山,上到半山腰的时候,就遇到了平六。 平六一直在找燕百里,这大冬天的,他一口气把整个后山都跑了一遍,跑的是满头大汗,汗水顺着脖子就流下来了。 倪叶心真怕他的汗流/到一半就结冰了 平六愁眉不展,一脸的严肃,一看就知道根本没找到人,都不需要开口问了。 贺向深说:“如果后山都找遍了,你就带人到山下去找找,或许他出了山庄也说不定。” 平六点头答应了,然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燕百里突然消失了,平六很着急,他觉得燕百里不可能是自己走的,并不是逃走的,或许是被人抓/走的。 因为之前平六和燕百里发生了关系,燕百里浑身不舒服,又受了点冻,有点受风寒。虽然燕百里轻功好,不过他这幅样子,绝对出不了无名山庄,毕竟无名山庄白天夜里都是有守卫的,并不是什么随便出入的地方。 况且平六离开的时候,还和燕百里说好了,明日所给他带一个鸡腿来,再带一壶不那么烈的酒来。 平六答应了,走的时候燕百里还一副非常欢心的样子。 那高兴的表情让平六当时心情好极了,觉得燕百里这个人实在太逗了,而起非常的好骗好哄。 只是谁想到,平六再去的时候,燕百里却不见了。 平六以为会瞧见燕百里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来的表情,然而却没瞧见人。 燕百里这个人的确好哄,他有个好师父,把他给收养了。只是燕百里还没学好武功,师父就去世了。 后来他小小年纪的就一个人,想要去混口饭吃,但是他个子太瘦小了,没人愿意用他。 燕百里倒是有好轻功,干脆就做了偷鸡摸狗的事情,总是能把肚子填饱了。 后来他长大一些,也想/做个大侠行侠仗义,不过很可惜,他武功太差了,又没有自学的本事,所以当不成大侠,连个土/匪都打不过。他看到土/匪打劫路人,冲上去帮忙,但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十分丢人。 不过后来燕百里倒是出了口气,他半夜跑到了土/匪窝里去,悄无声息的就把人家的藏金库给席卷了,把金子银子全都搬走了,洒了一城门口都是。 然后燕百里还留下了自己的大名在藏金库了,最可恶的是还撒了泡尿才走的。 如此一来,燕百里就得意了,开始做上了小贼的路。 不过劫富济贫这种事情,有人说他是好人,当然有人就骂他不是人了。在江湖上,他的名声还是不好的,被骂的多一些。 燕百里也不是头一次被抓/住了,像上一次,他偷到了慕容长情的头上,就被狠狠整治了一番。 慕容长情只是淡淡的说把燕百里挂在了树上,挂了几天而已。其实事情可不全是这样。 那次燕百里头一次失手,被倒挂在树上,可怜兮兮的挂了好几天。结果头一天半夜的时候,燕百里就给吓着了,他没想到魔教这地界竟然还有野狼,成群结队的。 燕百里被挂在树上,就瞧见数下一堆的野狼围着他,估摸/着等着把他吃拆入腹。 好在那些野狼并不是什么棕狼,有点笨,不会上树,只是一扑一扑的往燕百里身上扑。 燕百里吓得要死,但是他又逃不了,只能和那些狼僵直着,狼一扑过来,他就赶紧腰上一用/力,让自己蜷缩起来。 后来那群狼有的看没得吃,守了很长时间,终于还是离开了。 燕百里向来独自一个人行走江湖,除了师父也没人对他好过。结果突然有人对他好了点,燕百里就感动的稀里糊涂的。 这个对他好一点的人当然就是平六了。 燕百里觉得,平六是个大好人,和那些自命不凡的武林正派不一样,为人豪爽,而且还给他好吃的。 燕百里就是被几个鸡腿和一张厚被子给收/买的,这冰天雪地的,有个被子盖他都快/感动哭了。完全不记得之前平六趁着他喝多了,诱拐他占了他便宜的事情了。 平六起初觉得燕百里实在有趣,所以忍不住戏/弄他。平六又是个男女通吃的,发现燕百里喝多了,竟然有些惊艳,忍不住就心动了。 燕百里喝多了也乖,不喊也不闹的,平六亲他他就乖乖的靠在平六怀里,还张/开嘴哼哼着。两个人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做了,燕百里第二天一大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平六虽然起初只是抱着戏/弄他的心里,不过突然发现燕百里不见了,忽然就很着急,急躁的不得了。 倪叶心他们去看了阿筱姑娘出事的地方,就是一出很普通的石阶处。那地方还算是平坦的,所以阿筱姑娘倒下的时候,并没有滚下石阶,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外伤。 他们在那个地方左右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 如果按照慕容毓的说法,那么阿筱姑娘很可能是当时突然毒发身亡了,就倒下来毙命了。这个时间可不好控/制,很有可能只是她走到了这里,就死了。 倪叶心说:“但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贺婉曾经说,看到阿筱姑娘和少/妇一起到后山,但是阿筱姑娘的尸体是被无名山庄弟/子发现的,并不是少/妇发现的。就不知道阿筱姑娘死的时候,少/妇在不在场了。 他们看过了阿筱姑娘出事的地方,然后又往山顶去了,继续去思过台看看。 山顶的风很大,思过台空了,所以那个铁板并没有人再动,铁板一直是放下来的样子,他们顺着铁板就到了思过台。 思过台上堆着被子,地上果然有燕百里刻下来的字,是燕百里一贯的作风。 思过台就转身的地方,倪叶心把被子拽起来,然后仔细的看了一圈,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干干净净的。 慕容长情也四下看了一圈,说:“燕百里恐怕不是被人带走的。” “啊?大侠你怎么知道。”倪叶心惊讶的说。 慕容长情往石台子边上走了几步,然后蹲下来伸手摸了石台子的边缘,说:“看这里。” 石台子本来就不是一个很平整的石台,并不是人工的,是天然形成的,所以凹凸不平的很正常。不过慕容长情伸手摸的那个块石的确有点稍微的不同。 倪叶心赶紧蹲下去看,顿时大惊失色,说:“燕百里不会是掉下去了罢!” 那石头缺了个角,一点也不显眼,不过因为是刚缺的角,没有经过风吹打磨,一点也不光滑,仔细一瞧就能分辨出来。 慕容长情说:“要下去看看才知道。” 倪叶心赶紧/抓/住他的手臂,说:“大侠,等等,这么深怎么下去啊?” 贺向深也走过来,往下看了一眼。 石台子下面太深了,就是万丈悬崖,根本什么也看不到,而且雾大云朵,一眼看下去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且因为下雪的缘故,这边气温又低,石头上都盖着白雪没有融化,一看就知道有多危险。 如果燕百里真是从这里掉下去了,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贺向深说:“燕百里不会无缘无故就掉下去,我下去看看。” “还是我来罢,我的轻功好歹比你好一些。”慕容毓说。 贺向深哪里肯让慕容毓犯险,赶紧伸手拦住他。 慕容长情说:“我下去,你们在这里等着。” “大侠大侠!”倪叶心也害怕,这么深的地方,虽然慕容长情武功好,但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想想就让人遍体生寒了,说:“我们先去找些绳子罢,别这么直接下去,好歹也做个保护措施。” 第213章 武林盟主15 慕容长情想这么下去,倪叶心当然不允许,非要下山去先弄绳子。但是下面太深了,要弄这么长的绳子,绝对是没地方找去,只能把绳子接在一起,这样子虽然并不是太安全,但是倪叶心觉得,比什么都不绑着要安全的多了。 倪叶心让慕容毓和贺向深在这里等着,然后让慕容长情带着自己下山,慕容长情的武功好,下山还是很快的。 他们回到山庄里,正好遇到了要带人出去寻找燕百里的平六。倪叶心想让平六帮忙找绳子,平六乍一听燕百里可能从石台子上掉下去了,顿时吓的心脏都要停了。 如果真是从石台子上掉下去了,那绝对是九死一生。 平六让其他人出山庄去继续找/人,然后带着倪叶心去找绳子,很快就找到了一大堆的绳子,然后三个人又返回到山上去了。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还真是不短,因为找绳子大动干戈的,还惊动了贺向深的三师伯、七师叔和八师叔。 那三个人听说了这事情,显然并不怎么上心,一个小贼而已,就算真的从石台子上掉下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三师伯只是听了一耳朵,然后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那七师叔说:“贤侄也在思过台上,他可现在是武林盟主了,这般瞎闹可不是事儿,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无名山庄可真就没办法在武林上混了。” 的确也是这么回事儿,无名山庄连着三位武林盟主,然而前两个都是仓促的突然就死了,事情本来就在武林上颇有传闻,如果贺向深突然又有什么好歹,估摸/着无名山庄也没办法在武林上立足了。 八师叔就说:“咱们也上山去,必须要好好说说贺向深,不能让他胡闹。” 倪叶心可不管他们,他急着上去找燕百里。 那七师叔和八师叔还想着跟他们一起上山,但是两个人都上了年纪,武功大不如前了,竟然连平六的轻功都不及,更别说赶上慕容长情了。 慕容长情是抱着倪叶心上山的,毕竟倪叶心的武功不够利索,自己上去有点耽误时间。 他们是一起出发的,不过只是眨眼功夫,慕容长情已经带着倪叶心先走的没影了。而平六担心燕百里的安慰,也就把七师叔和八师叔给甩下了。 那两位师叔真是大惊失色,他们并不知道慕容长情的身份,只是没想到突然有一个武功如此厉害的人在无名山庄里。 而且慕容长情年纪轻轻,简直是后生可畏,不得不叫他们惧怕。 七师叔和八师叔都是上了年纪的,虽然野心勃勃,但是武功也不如以前了,根本无法争抢武林盟主的位置。但是他们还都不死心,不然也不会争抢着把女儿嫁给前任武林盟主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先回去了,贺向深和慕容毓已经在那里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放下,说:“贺向深,你拉着绳子,我下去。” 倪叶心虽然还很担心,不过没说什么,赶紧给慕容长情把绳子绑好了在腰间,说:“小心点,别着急,知道吗?” 慕容长情笑了,说:“放心罢,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慕容长情绑好绳子,就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都不等倪叶心反应过来,突然纵身一跳,立刻就消失在石台子边上了。 倪叶心吓得抽/了一口气,贺向深手里的绳子立刻发出“嗖嗖嗖”的声音,那么一大堆的绳子,转瞬就要抽光了一样。 倪叶心吓得也赶紧去抓绳子,心里觉得,慕容长情这简直就像是跳崖一样,下去的时候怎么就不能温柔点呢,搞得惊心动魄的。 不过慕容长情显然是没事儿的,绳子飞快的被抽走,但是隔了一会儿就停下来了,只是停下来一个瞬间,然后又飞快的被抽走了。 就在大家盯着绳子一直看的时候,平六终于赶到了,已经跑的呼哧带喘,好像马上就要断气了一样。 平六跑过来就看到了石台子边的绳子,再一看人,就发现少了慕容长情。不过平六也不知道慕容长情是谁,只是心里捏了一把汗。 眼看绳子都要用光了,慕容长情似乎还在往下走,倪叶心简直急的不得了。 慕容毓说:“把绳子捏住了,拽到头绝对不能松手,这个距离他武功再好,没有绳子也上不来的。” 的确如此,慕容长情下的太深了,这种距离如果徒手爬上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眼看绳子就快没了,“嗖嗖嗖”的突然就停下来了,然后半天没有再往下抽/动。 倪叶心说:“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动了。” 绳子上受力不重,不过的确捆着东西,显然慕容长情是落在了某个地方,并没有将绳子绷直的。 很快的,贺向深突然感觉绳子抖了一下,这么远的距离,想要抖动绳子给上面发信号,还真是不容易,若不是慕容长情内力深厚,恐怕贺向深根本感觉不到。 贺向深立刻往上拉绳子,说:“是不是找到了?” 不论找到没找到,慕容长情发了信号,众人都立刻去拉绳子。 石台子太小了,平六也跟着一起拉绳子,他们拉得有点艰难,生怕不小心会把别人给挤下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七师叔和八师叔赶来了,绝对是来捣乱的,一看就不是来帮忙的。 石台子本来就小,七师叔和八师叔还都是体型微胖的,非要从铁板处挤过来,把石台子弄得狭小到不能再狭小。 倪叶心感觉,那两个胖子差点就一屁/股把自己给拱下去了。 七师叔一过来,还就开始教训起了贺向深,说:“贺向深,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堂堂武林盟主,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若是出了什么危险,可怎么办才好。” 贺向深说:“七师叔,麻烦您让一让。” 贺向深这会儿没工夫理会他们,生怕绳子会突然从手里滑/下去。 八师叔说道:“你七师叔跟你说话,你怎么如此态度。还不快跟我们回去,瞎胡闹什么。” 八师叔说着,就要去拉贺向深,夺他手里的绳子。 倪叶心一见顿时就恼了,他也不敢松手,不过腾出一只手来,就往把八师叔的脉门上抓去。 倪叶心的武功绝对是不敌八师叔的,不过脉门是习武之人的禁地,因为非常脆弱容易受制,所以几乎是下意识,八师叔立刻就缩了手。 倪叶心也只是虚晃一下子,也就收了手立刻继续拉绳子。 那八师叔一瞧,顿时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有点着恼,说:“你是何人?我无名山庄的事情,容不得一个外人来插手。” 八师叔说着,就想要教训一下倪叶心,往他面门拍了一掌。 倪叶心顿时有点慌,毕竟这石台子太小了,他根本没地方躲避。 慕容毓见八师叔出手,顿时也怒了,不过不等他动手,就听“嗖”的一声,贺向深手里的绳子突然就脱手了。 紧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那绳子好像是活了一般,狠狠的就抽在了八师叔的脸上,将他的脸抽/出一个大血道子来,力度之大,那绳子顿时都被抽烂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就瞧石台子边上转眼多了一个人,是慕容长情。 瞧见慕容长情的一瞬间,倪叶心又松了口气,简直差点吓死他。 不过慕容长情并不是一个人,他背上还背着一个,真的就是燕百里了。 燕百里昏迷着,被慕容长情背在背上,燕百里浑身都是伤,还真的从石台子上掉下去了,脸上手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是擦伤,不知道有没有受什么内伤。 “燕百里!” 平六第一个叫了一声,赶紧跑过去将燕百里抱下来。 慕容毓也往前了一步,探了一下燕百里的鼻息,虽然进气多出气少,但是竟然还活着。 慕容毓立刻说:“快走,带他回山庄,还有救。” 平六立刻将人抱起来,然后就从铁板处跳了过去,带着燕百里火速的往山下去了。 而那七师叔和八师叔根本来不及惊讶被找回来的燕百里,还都没反应过梦来。 八师叔显然被打傻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皮/开/肉/绽的,一脸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慕容长情,都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慕容长情拉过倪叶心的手,凉飕飕的看着把七师叔和八师叔,说:“让我看到谁胆敢动他一下,我就切了谁的手。” 慕容长情显然生气了,好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一样,说罢了带着倪叶心就走了。 慕容毓看了好戏,然后也什么都没说,追着慕容长情走了。 七师叔和八师叔瞧见他们离开,愣是不敢说一句话,更不敢阻拦,因为他们都是老/江湖了,知道就算是有贺向深在场,他们三个无名山庄的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慕容长情的对手,多说无益。 慕容长情显然在生气,一言不发的就拉着倪叶心走了。 倪叶心倒是没有他那么生气,刚才只是担心慕容长情,现在心情突然就好了,说:“大侠你怎么找到燕百里了?他真的掉下去了。你不知道,绳子刚才都要用完了,我们还想着要把你给拉上来呢,没想到你就把人给找回来了。那底下是不是特别深?” 慕容长情听倪叶心叽叽喳喳的,这才缓和了一些,说:“下面有几颗枯树,燕百里掉下去的时候,应该是被刮了,掉在了一个凸起的石台上面,我找到他就把他背上来了。” 慕容长情说的简单,不过那燕百里也的确是命大,竟然没有直接掉下去,还有几颗枯树给他挡着,掉的也并不是太深,若是再深些,那就真的能要了他的命。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了山庄里,平六已经叫了大夫给燕百里瞧伤势,燕百里一直昏迷不醒,不过看起来也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身上伤口颇多,擦伤刮伤一大堆,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 平六着急的问大夫,燕百里到底如何。 燕百里掉下去的时候摔在石头上,流了很多血,稍微受了些内伤。不过刚才慕容长情背他上来之前,先用内力护住了他的心脉,又给他喂了一颗药丸,算是很及时的把人给救了。大夫现在又给他开了些药,让他静养就行乐。 燕百里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慕容长情就带着倪叶心回房间先休息去了。 倪叶心也觉得有点累了,这无名山庄乱七八糟的,感觉没有一个人是好人,燕百里怎么会突然掉下石台子的,这也太蹊跷了,总不会是燕百里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罢? 倪叶心觉得,这必须等燕百里醒过来才能知道。 慕容长情回了屋里,关上/门,就看到倪叶心在出神,显然是在想案子。 慕容长情不悦的走过来,坐在倪叶心对面,然后淡定的说道:“我受伤了。” “什么?!”倪叶心吓得就蹦起来了,说:“怎么受伤了?是不是刚才下去找燕百里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刚才有大夫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应该让大夫给你看看啊。我去给你找大夫!” “不用去。”慕容长情说:“你给我看看就行了。” 倪叶心说:“我怎么会医术啊!” 慕容长情施施然的将手臂伸出来,然后撩/开了右手的袖子,就瞧他右臂的胳膊肘内/侧有一个小小的擦伤,应该是蹭掉了一块皮,没有出/血,蹭掉的这块皮比小手指的指甲盖还要小很多,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倪叶心瞪着眼睛,真是哑口无言,指着慕容长情的胳膊看了半天,气得差点翻白眼,说:“这叫什么受伤?” 慕容长情装模作样的抽/了口气,说:“嘶——很疼,你难道不要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吗?” “那你疼着吧,没办法。”倪叶心把慕容长情的手臂推开,说:“你这芝麻大的伤口,我不仔细瞧都看不到。” 他实在不想吐槽,心说自己屁/股上的伤都比这个大的多啊! 慕容长情又把受伤的手臂举到了倪叶心的面前,不依不饶的说:“你给我舔一舔。” 倪叶心知道慕容长情又在调/戏自己了,宁/死/不/屈,说:“别不正经了,你要是真疼,我给你上点药。” 慕容长情见他起身要去拿药,干脆也站起来了,然后一把将人抱住,突然就吻住了倪叶心的嘴唇。 倪叶心哼了一声,还想开口抗/议来着,但是没抗/议成功,反而被慕容长情趁虚而入了,吻得几乎腿软站不住,呼吸都加快了许多。 倪叶心呼呼的喘着气,因为缺氧眼神有点迷离,慕容长情放开他,就又把自己的胳膊放到了倪叶心的面前,凑到他嘴唇边上去蹭了两下。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说:“你这个动作,还真是难拿。” 慕容长情只是笑着,没说话。 倪叶心瞧他这么执着,终于服软/了,伸出舌/头在他那小小的伤口舔/了两下。 慕容长情感觉到倪叶心滚/烫又滑溜的小/舌/头,来回的研磨着自己,伤口有略微的刺痛感,但是并不让人不快,反而让他很兴/奋。 慕容长情呼吸也粗重了,搂着倪叶心手臂力气也加大了,突然说:“我刚想起来,我还有别的地方也受伤了。” 倪叶心瞪他,一看慕容长情就在说假话,说的一点也没有诚意。 慕容长情说着,就把他放在了椅子上,然后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倪叶心这回眼睛瞪的更大了,简直受惊过/度,一把就按住了慕容长情的手,说:“等等!你脱/裤子做什么?” 慕容长情一点也不害臊,一本正经的说:“我下面也受伤了,你要帮我舔舔才能好。” “你滚!你骗傻/子呢吗?”倪叶心差点抬脚就去踹他,脸上红的都烧起来了,感觉慕容长情越来越无/耻了。 慕容长情死皮赖脸的执意要他舔,倪叶心是打死也不从,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就来人了。 慕容长情很不悦,因为他马上就能的手了,但是现在好事儿被搅合了。 来的是慕容毓和贺向深。 慕容毓瞧着黑着脸来开门的慕容长情,似乎非常的了解情况,毕竟他们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倪叶心的惨叫/声。 慕容毓倒是笑的得体,说:“师/兄,天色还没黑。” “什么事。”慕容长情不悦的说。 慕容毓说:“燕百里醒了。” “什么什么?”倪叶心脸色还红彤彤的就跑出来了,说:“他说他是怎么从石台子上掉下去的了吗?” 慕容毓点了点头,说:“他做昨天晚上,突然来了个人。他本来还以为是平六,天黑雾大,那个人从铁板走过来他才看清楚,不是平六,是一个女人。燕百里没有防备,突然就被推下石台子了。” “一个女人?”倪叶心立刻又问:“长什么样子,他看清楚了吗?” 慕容毓说:“长什么样子燕百里说没看清楚,但是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的衣服。” 第214章 武林盟主16 “紫衣服?”倪叶心吃了一惊。 一个穿着紫衣服的姑娘,大家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仓亭派的阿筱姑娘了,那几乎是阿筱姑娘的标配一样,所有人都记得。 一时间,他们想不出来还有谁穿过紫色的衣服了。 如果真的是阿筱姑娘,那么她大半夜的上后山去是因为什么,倒是能说通了。阿筱姑娘上后山将燕百里从石台上突然推下,然后离开了,但是在她下山的时候,阿筱姑娘却忽然毒发身亡,估计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倪叶心赶紧拉着慕容长情跑到燕百里养伤的地方去了。 燕百里现在在平六的屋里养伤,好在平六在无名山庄里好歹也不算是低的了,有自己的房间,比较方便。 燕百里这会儿已经醒了,看来慕容长情给他的药非常有效,只是燕百里看起来还太虚弱了,有点迷迷瞪瞪的。 燕百里醒的时候,慕容毓和贺向深都在的,两个人赶紧趁着他清/醒的时候就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百里还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就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慕容毓觉得事情蹊跷,立刻就去找了倪叶心。 慕容毓和贺向深一走,燕百里也算是彻底清/醒了,但是感觉很累,毕竟还受了内伤,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或许十天半个月都很难好。 燕百里说了半天的话,虚弱的厉害,不停的喘着气,不过还在继续说:“我我根本不认识那个那个姑娘” “嘘——”平六说:“现在先好好休息,你太累了,先别说话了。” “可是” 燕百里有的时候虽然特别容易被人感动,但是也并不傻。有人三更半夜爬上后山山顶,还对他突然出手,显然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燕百里觉得莫名其妙,实在很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六瞧他嘴唇惨白,一点也没有往日的红/润,说话的力度也不大,好像是小奶猫在叫一样,虽然很疲惫,但是却又不愿意好好休息。 平六干脆站了起来,然后俯身在燕百里的嘴唇上吻了一下。体谅他是病人的缘故,所以平六没有深入,只是两个人嘴皮一碰,然后就离开了。 不过就算是嘴皮一碰,但是给燕百里的震撼也不小了,这果然是一个让人闭嘴的绝佳办法。 燕百里瞪大了眼睛,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倒是嘴巴张的老大。 平六笑了,说:“快休息。” 燕百里震/惊过了,喃喃的说道:“你又戏/弄我了。” 平六一听,忽然有点着恼,说:“我怎么是戏/弄你,我吻你就是戏/弄你吗?” 谁料燕百里很一本正经的就点了点头。 平六差点气笑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捏住了燕百里的下巴,又吻了上去,这回可不是轻轻的触/碰嘴唇了,直接就把舌/头挤进了燕百里的唇/缝里,在他口腔里到处掠夺。 燕百里吓了一跳,但是他一点力气也没有,咬牙都不行,嗓子里发出哼的一声,就叫平六给得逞了。 燕百里还想说话,结果全都变成了“唔唔唔”的声音,听在平六耳朵里,那就是一声一声的呻/吟,叫的平六差点就站起来了。 平六赶紧放开了他,说:“戏/弄一个人,会和这个人做这种事情吗?” “我当然不会!”燕百里想要抬手抹一抹自己的嘴唇,都被啃的肿了,但是他没力气抬手,瞪着平六的眼睛都大了,说:“但是但是你会啊。” 平六又给燕百里气死了,说:“我为什么就会?你倒是说说。” “因为你”燕百里面红耳赤的说:“因为你之前还还把我” 虽然燕百里觉得自己是个男人,被做了那样子的事情,又不是姑娘,不能算是吃了什么大亏,不过还是觉得说不出口,分外的羞耻。 平六说:“那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才做的?” 这回燕百里更傻了,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愣了好久之后,燕百里才说了一句:“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平六腆着脸说:“我难道对你不好吗?” 燕百里下意识的点头,差点又将平六给气死了。 燕百里想着,自己被/关在无名山庄这么久了,风吹日晒的,还差点一命呜呼了,下意识的觉得,无名山庄里没有好人。 平六又腆着脸说:“我把自己的饭都带给你吃,给你送了好几个鸡腿,还有被子,还有酒。” 燕百里听他一细数,竟然有点负罪感了,又改口说:“你对我挺好的。” 平六一听就乐了,说:“我对你这么好,难道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听着有些道理,燕百里已经转不过梦来了,有些不可置信。 燕百里有点纠结,说:“可是我是男人。” 平六笑了,说:“没关系,我男女都不抵触。” 燕百里一听,忽然心里有点酸溜溜的,说:“那你还是去喜欢女人罢!” 平六哈哈大笑起来,说:“吃醋了?以后我就喜欢你一个?怎么样?” 燕百里脸上红/润了起来,比刚才一脸蜡黄的样子要好看多了,羞耻的说不出话来。 平六一瞧他这幅样子,顿时又有点蠢/蠢/欲/动了,慢慢的低下头,似乎是想要吻燕百里。 燕百里定定的看着平六,平六越来越近了,燕百里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了,他都忘了躲闪,目光盯在平六的嘴唇上,一下子就回忆起了两个人刚才接/吻的感觉,竟然很舒服,真是好奇怪。 平六吻上来的时候,燕百里脑子里还在浑浑噩噩的想一些奇怪的事情,竟然很主动的就微微开启了双/唇,方便平六把舌/头给伸进来。 平六真是欣喜若狂,不过他还是忍耐着,想给燕百里留个好印象,尽量温柔体贴的亲/吻着他,在他口腔里温柔的挑/逗着,让燕百里尽量觉得舒服。 燕百里舒服的浑身都在颤/抖了,嗓子里还不自主的发出唔唔的声音,弄得平六一下子满头大汗,忍得实在很辛苦。 就在两个人吻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嘭”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倪叶心很豪爽的推开了房门,然后瞬间就傻了。 倪叶心听说燕百里醒了,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瞧他,因为太匆忙,所以就没有敲门,况且他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比慕容长情还禽/兽,对病人还能下手! 倪叶心乍一看到平六和燕百里在接/吻,就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他伸出去推门的手还没放下,虚抓了两下,似乎想要再把门关上,但是门开的太大了,倪叶心没抓到门。 这下子突然好尴尬 平六赶紧放开了燕百里,燕百里也傻了,干脆一歪头,竟然装死 慕容毓挑了挑眉,说:“他虽然外伤不算重,但是受了内伤,近期最好不要让他太激动,当然激烈的事情全都不能做。” 平六一听,平时痞里痞气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贺向深咳嗽了一声,然后就和慕容毓先走进去了。 倪叶心反而缩在慕容长情身后,拉着慕容长情的袖子,小声埋怨说:“大侠,你不是说你武功很好吗?你怎么不告诉我屋里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好有个准备啊,我就不推门了。” 慕容长情很淡定的说:“虽然我听到了声音,但是没想到他们在做这种事情。” 的确如此,燕百里呻/吟的声音慕容长情是听到了,但是还以为是燕百里醒了,伤口疼得呻/吟,谁料到平六禽/兽的对病人出手。 平六赶紧让他们坐下,不过屋里的椅子不够多,平六就坐在了床边,伸手去推了推燕百里。 燕百里还在歪着头装死,一副绝对没有醒过来的样子,这倒是差点把平六给逗乐了。 倪叶心小声说:“燕百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说话了吗?” 倪叶心其实就是很客气的问问,心想着接/吻都那么热烈了,说话应该没什么问题罢。 燕百里被他叫了好几声,终于装死不下去了,悄悄睁开眼睛,然后像受气包一样的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你说你看到一个紫色衣服的姑娘偷袭你,把你推下石台子的?” 燕百里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那石台子上的字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个紫衣服的姑娘刻的,诬陷你的?” “字?”燕百里一愣,随即脸上一下子就红了。 燕百里支支吾吾的,看了好几眼平六,然后才小声说:“我自己刻的。” 倪叶心奇怪的挑了挑眉。 原来是那日平六占了燕百里便宜,第二天燕百里气得要死,干脆就在石台子上刻了字,想着自己逃走之后,那些无名山庄的人看到这些字绝对会气死。不过燕百里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逃走的办法。 石台子很小,燕百里往那里一坐就把字都挡上了,虽然平六每日都去,不过那些字根本没有发现过。 燕百里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幼稚了,说出来有点羞耻,不过还是如实说了。 倪叶心又问:“你记得那个紫衣服的姑娘长什么样子吗?可以给我叙述一下吗?” 燕百里点了点头,然后嘴唇蠕/动,应该是在思考,憋了半天,大家都注视着他,等了好一会儿,燕百里就说了四个字:“挺好看的” 这四个字实在太概括了,然后还瞬间打破了平六的醋坛子。 平六显然非常不悦,燕百里竟然说一个女人好看,让他醋意横生。 倪叶心差点被燕百里的耿直给气死了,说:“挺好看的这怎么叫叙述呢。你瞧,她有比我家慕容大侠好看吗?” 慕容长情斜了一眼倪叶心,倪叶心绝对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记仇,所以找个机会就奚落他。 不过燕百里太耿直了,看了一眼倪叶心指的慕容长情,然后快速的摇头,说:“没有没有。” 慕容长情:“” 倪叶心对这个回答太满意了,哈哈大笑起来,慕容毓也忍不住笑了。 慕容长情伸手捏住倪叶心的脖子,低声说:“晚上再跟你算账。” 倪叶心赶紧挥开他的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那这样子,如果你再看到那个姑娘,你能认得出来吗?” 燕百里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可以的。” 倪叶心说:“那就好,大侠我们走。” “去做什么?”慕容长情被倪叶心拽着就出了燕百里的房间。 走出房间,倪叶心才说:“去把阿筱姑娘的尸体抬过来给燕百里看一眼。” 慕容长情:“” 燕百里的确不方便走过去辨认尸体,因为他受伤颇重,然而把尸体带过来,这也真不是个好办法,尤其还让慕容长情去抬尸体。 很快的贺向深也跟着出来了,说:“我跟你们一起去罢。” 贺向深似乎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留了慕容毓在房间里,跟着他们去了。 燕百里和平六可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了,等了有小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然后是推门的声音。 还有倪叶心说:“转过来转过来,进来了,往里来罢。” 燕百里迷迷糊糊的,差点睡着了,听到声音勉强睁开眼睛,就看到有东西放在地上了。 燕百里乍一看,登时惊呼说:“是她!就是她!就是这个姑娘。” 平六瞧他太激动了,赶紧扶住他,轻轻的压着他,生怕他从床/上跳起来。 倪叶心他们把阿筱姑娘的尸体抬过来了,就放在地上。 燕百里一眼就认出来是这个人,说:“虽然当时天色很黑,但是我们离得近,我看的还是很清楚的,绝对是她没错她她怎么了?” 阿筱姑娘当然是已经死了,他们是抬着棺/材过来的,不过棺/材没有扣盖子而已,燕百里这才反应过来,这姑娘看起来面色也太白了,而且身/体很僵硬,还躺在一个大盒子里。 燕百里吓得都傻了,平六赶紧/握住他的手,安抚的说:“没事没事,别怕。” “她是死了吗?”燕百里惊讶的问。 倪叶心拍了拍手,说:“是啊,就在你失踪的那天,有人发现她的尸体在后山出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燕百里一头雾水,这个人是来杀自己的,但是怎么反倒自己死了?如果是在后山出现,难道是杀了自己之后就死了。 燕百里震/惊的说:“她不会是自/杀了罢?” 倪叶心说:“看起来不像。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啊,现在你没事儿了,她倒是一名呜呼,这现世报来的太快。” 说的也是,这情况让燕百里都反应不过来。 平六说:“你们还是把尸体抬走罢。” 他们抬着尸体来了,很快又抬着尸体走了,毕竟只是让燕百里确认一下。 这一通折腾下来,虽然没有费多长时间,不过天色还是黑了,倪叶心本来还想回燕百里那里去,不过被慕容长情给拽走了。 慕容长情刚才被奴/役着抬棺/材,现在洁癖症发作了,要去洗澡。 贺向深和慕容毓也出来了,毕竟燕百里受伤很重,还是需要静养的,他们不方便长时间打搅。 慕容毓听慕容长情说要去沐浴,忽然就笑了,说:“师/兄,后山上有几处温泉,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去试试看。” “温泉?”倪叶心惊讶的说:“这里还有温泉?” 慕容毓点头。 慕容长情则是言简意赅的问:“在哪里?” 慕容毓给他们指了路,慕容长情就要拉着倪叶心去。 到了地方倪叶心就后悔了,因为这是天然的温泉,几乎就是幕天席地的,根本没有什么遮掩。 在这里泡澡万一有人路过,那可就尴尬了。 倪叶心瞧慕容长情开始脱衣服,立刻就说:“大侠你洗,我给你望风。” “过来,一起。”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不好罢,大冷天的,我会冻病的。”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然后把倪叶心拉了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放心,我会负责让你热起来的,保证不让你觉得冷。” 倪叶心哆嗦了一下,赶紧伸手推他,听他这么说更不下去了,慕容长情果然不是要单纯的泡温泉。 不过倪叶心那身板,根本不足以反/抗慕容长情,慕容长情强/制的就把他的衣服给扒了,然后压着他就进了温泉池子。 倪叶心顿时狼嚎鬼叫的,慕容长情说:“有人来了,别叫了。” 倪叶心瞬间就闭嘴了,吓得半死。 结果还真是有人路过,不过并没有从他们旁边路过,隔着一条小路,看不到人影。 倪叶心就听一个青年的声音说:“师师/姐刚才是不是有鬼哭的声音?” 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呵斥说:“别,别吓唬自己!或许只是狼叫而已” 第215章 武林盟主17 “唔唔!唔!”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捂着嘴巴压在温泉池边上,气愤的瞪大了眼睛,非常不满的挥舞着手,不过他说不出来话,虽然如此,他的气愤也足以表达了。 倪叶心气得差点翻白眼,这明明是惨叫,那两个白/痴竟然说是鬼叫和狼叫,倪叶心差点给他气死了。 慕容长情自然是听到了,而且还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倪叶心气得直翻白眼,张嘴就要去咬慕容长情捂着自己嘴巴的手。 不过慕容长情反应快,立刻就捏住了他的下巴,以免自己的手遭殃,然后快速的又低头用嘴堵住了倪叶心的嘴。 “唔!” 倪叶心刚要抗/议的话,结果又被堵回去了,还被慕容长情咬了一口,刺痛和麻痒弄得他身/体一抖,差点没站住就滑/到了温泉池里头去。 倪叶心也很想要咬慕容长情的舌/头,他奋力的想要捉住慕容长情的舌/头,然而慕容长情躲得太快了,倪叶心咬不到他,反而像是在激烈的回吻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似乎相当享受倪叶心的回应,将人压在池子边,目光越来越深沉了。 倪叶心差点被憋死,赶紧抵住慕容长情的胸口,有气无力的说:“大侠,别别冲动,有有人的。”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说:“放心罢,他们早就走了,你现在叫出来也没事儿了。” “你才会叫出来!我绝对啊!”倪叶心说着就忍不住叫了一嗓子,他真不是故意叫的,都怪慕容长情太禽/兽了。 倪叶心骂完了慕容长情又开始骂那两个跑的比兔子还快的无名山庄弟/子了,不仅仅说倪叶心狼嚎鬼叫,还被吓得飞快就跑了,跑的真是比兔子还快,根本不敢过来看究竟怎么了。 倪叶心觉得,明天一定要找贺向深去投诉他们! 如果明天倪叶心还能从床/上爬起来的话 温泉真的很舒服,虽然是大冬天的,但是泡进去根本不会觉得冷,整个人被蒸腾的热/乎/乎的,舒服的浑身都放松了。 但是倪叶心放松不下来,他哭爹喊娘的,被折腾的都要死过去了,又被温泉蒸腾的,身/体就更没力气了。 或许是因为幕天席地的缘故,反正慕容大侠今天特别的兴/奋了。 倪叶心到最后哼唧都没有力气了,干脆让慕容长情为/所/欲/为去了,他现在只想睡觉,什么都不想干。 多日之前,他们从开封府出来,倪叶心还以为他们是出来游山玩水白吃白住的,不过现在好了,要查案不说,还要被慕容长情一天三次的日翻,搞得倪叶心非常苦恼,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把慕容长情干翻在地了。 倪叶心总觉得,自己宏伟的目标就要变成梦幻泡影了。 在倪叶心昏过去之后,慕容长情伺候他洗干净,穿好衣服,这才带着他回了房间去休息。 一路上倪叶心都不睁眼睛,不过睡得不安稳,毕竟下山的路也不好走,晃来晃去的。 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下山,然后就往他们住的院落去了。这一路上有巡逻的无名山庄弟/子,不过以慕容长情的武功,他们就算走来走去的,也根本发现不了有人已经从旁边过去了。 慕容长情路过花园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应该是在烧纸钱。 远处隐隐约约有亮光,慕容长情瞧了一眼,有两个人在那边少纸钱。 因为晚上风有点大,火烧的很旺,而且在乱飞,看起来有点诡异。 那边烧纸钱的是一男一女,这两个人恰好慕容长情都认识,男的是仓亭派的大师/兄,女的是仓亭派的小师/妹,在路上的时候,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就见过他们了。 大师/兄把纸钱一张一张的烧掉,小师/妹就跪在旁边“呜呜”的哭,一看就应该是在给阿筱姑娘烧纸钱。 估摸/着阿筱姑娘和那小师/妹的关系比较好,小师/妹哭得很伤心。 那两个人并没有看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慕容长情也只是瞧了一眼,倪叶心似乎觉得冷了,在他怀里缩了缩脖子,不过没有醒过来。 慕容长情一见,赶紧抱着倪叶心就回房去了,怕他吹了夜风再染了风寒。 倪叶心惨兮兮的睡了一晚上,早上是被吵醒的,并不是自然醒。 倪叶心听到外面有很大的说话声音,揉了揉眼睛,发现已经/天/亮了,而自己好像刚睡下来一样,困得根本睁不开眼睛。 慕容长情轻轻的拍了一下他,说:“困就再睡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看来慕容长情早就起了,都已经穿戴整齐了。 倪叶心哼了一声,然后就真的闭上眼睛,继续睡了,实在是困得要命。 很快的,他听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是慕容长情出去了。 有人在他们院子外面大嚷大叫,倪叶心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想着,别又是死人了,倪叶心觉得自己都快有心里阴影了。 倪叶心虽然眼睛睁不开,不过一通胡思乱想,最后也没什么睡意了,一个翻身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穿衣服,洗漱了就跑出去瞧情况。 不过并非死了人,而是有人来闹腾了。 是贺向深的七师叔和八师叔两个人,昨天八师叔被慕容长情打了,而且伤在了脸上,估摸/着十天半个月那血道子都好不了。 八师叔没办法见人了,当时惧怕慕容长情不敢出声,回去之后越想越生气,干脆就一大早上,带着一帮子的弟/子来了,要和慕容长情算账。 七师叔和八师叔带了一大堆人来,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觉得慕容长情再厉害,他们也人/多/势/众,不需要怕他了。 不过慕容长情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贺向深听到动静,立刻就和慕容毓一起赶来了,倒是把七师叔和八师叔拦在了倪叶心他们的院子外面,不过还是吵了起来,把慕容长情给惊动了。 慕容长情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情,不过看到他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是算账来的,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那八师叔看到慕容长情出来,立刻火大的厉害,说:“就是你,现在的毛头小子,都实在狂/妄的很,你来者是客,但是却敢在我无名山庄的地界上撒野,若是让你这般无/法/无/天,恐怕传出去之后,我无名山庄的脸面就荡然无存了。” 倪叶心施施然走出来,就听到那八师叔的这番话,忍不住就笑了,说道:“这位老伯,昨天你就没打赢,今天带这么多你的弟/子来,是来看你的笑话的吗?这要是传出去,的确也没办法混了。” “你说什么?”八师叔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倪叶心拍了拍手,说:“正好来了这么多人,阿筱姑娘死在了无名山庄里,你们总要是负责人的罢,也要给仓亭派一个交代罢?前天夜里,各位都在做什么?有没有见过阿筱姑娘?” 七师叔说:“你是何人胆敢质问我们,你把我们当做凶手了吗?” 倪叶心说:“我是贺盟主找来查案子的,杀死阿筱姑娘的凶手很有可能也是杀死前任武林盟主的凶手,所以我当然要问一问。我听说查案子这事情是由贺盟主来管的罢?那我怎么就不能问了?” 倪叶心说完了,贺向深立刻说道:“七师叔八师叔,想必两位也很想早点找出杀死师/兄的凶手来,为师/兄报仇,所以还请两位师叔配合。” 七师叔冷哼了一声,说:“大盟主都这样说了,我们两个糟老头/子岂敢不配合?” 那八师叔也是满脸的不高兴,不过贺向深虽然辈分小,但是已经是武林盟主了,他们也不敢不听,也是没办法事情。 本来两个人是来这里兴师问罪的,不过却被倪叶心揪住了,挨个问他们阿筱姑娘死的当晚他们做了什么。 原来不只是贺婉一个人看到阿筱姑娘和鹅黄/色衣服的少/妇上了后山,还有一个巡逻的弟/子也瞧见了。 那弟/子说:“师/姐和阿筱师/姐上后山,那会儿还不算太晚,听阿筱师/姐说,她想让师/姐带她去后山上看看景色,说是好久没来了,几乎都忘了。我当时听到她们说话,就跟她们说不能走远,后山上偶尔会有狼出没的,大晚上的不安全。师/姐说她知道,只是瞧瞧,不会走远的。” 按照那弟/子说的时间来推算,那天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在花园里遇到了阿筱姑娘和少/妇之后,她们两个就应该去了后山了,不过少/妇什么时候从后山上下来的,他们就不知道了。 那七师叔一听这事情还和少/妇有关系,登时就积极了,说:“贤侄,看来要把你三师伯和他孙女儿都叫过来,要问清楚了才行。” 八师叔立刻迎合,连连说是。 他们两个显然并不关心案子,但是听到事情和三师伯有关系,就立刻推波助澜起来。毕竟七师叔和八师叔和三师伯不和已经很久了,都是能给对方使绊儿就使绊儿的。 贺向深让人去请了,很快的三师伯和少/妇就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别人,竟然是八师叔的小女儿贺婉。 贺婉并不是路过,是听到了动静,然后过来看热闹的。 这一下子的确热闹了,一大堆人全都聚/集在小院儿里,挤得是满满当当的。 少/妇表情不怎么高兴,非常不耐烦的说:“你们怎么又来问我?难道你们还怀疑是我杀了阿筱吗?都说她是我的表妹了,我怎么可能杀了他。” 倪叶心说:“夫人稍安勿躁,我们只是想要把事情搞清楚。那天晚上,夫人和阿筱姑娘上了后山去做什么了?然后夫人什么时候从后山下来的,是一个人下来的还是和阿筱姑娘一起下来的?” 少/妇虽然不悦,但还是说了,说道:“就是吃了晚饭之后,阿筱说想去看看后山的景色,说她有一年多没回来了,让我带她瞧瞧。说她记得后山有一棵树长得怪怪的,还是她小时候种在那里的,想去看看还有没有了。” 少/妇就带着阿筱姑娘去了,路上的确遇到了一个巡逻的弟/子,那弟/子说后山有狼出没,让他们不要走得太远。 少/妇也知道后山有狼,冬天没吃没喝的时候,狼会偶尔出现袭/击人。不过少/妇也是习武之人,觉得自己武功很好,所以并不在意。 两个人上了后山,在后山上找了一圈,狼没看到,那棵奇怪的树叶没找到,天色实在是晚了,少/妇冻得不行,她就和阿筱两个人下山了。 少/妇说道:“我们都下山来了,就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她怎么会又上山了,我就不知道了。” 少/妇一说完了,那贺婉就笑了,说:“姐姐恐怕没有说实话罢,什么上山找树,真是荒谬的可以了。” “你说什么?”少/妇瞪眼睛。 倪叶心说:“行了行了,我还有话要问这位夫人。” 少/妇冷笑一声,说:“她不过是我夫君的一个小妾,她也配叫夫人?” 贺婉显然很生气,不过没有发作,说:“这位少侠有什么要问我的?” 倪叶心说:“你说那天晚上,你看到她和阿筱姑娘一起上后山了,是不是?” 贺婉说:“对,我说过。” 倪叶心说:“那说明你当时就在后山附近,对不对?所以我想问问你,你当时在做什么?有没有上后山?” 倪叶心这么一说,少/妇顿时瞪大了眼睛,说:“对对!你是怎么看到我和阿筱去了后山的?你是不是跟/踪我们,你跟/踪阿筱,等我们从后山下来之后,你就趁机杀了阿筱,然后把阿筱弄回后山去,想要诬陷我,对不对!你真是太歹/毒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贺婉怒了,说:“我当时只是路过而已,根本就没有跟/踪你们,而且人也不是我杀的,我和她无冤无仇,可不像是姐姐和阿筱姑娘,那可真是深仇大恨积怨已久呢!” 贺婉说自己只是路过,但是为什么会路过后山那条路,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贺婉说自己并没有跟/踪她们上山,而是回房间去休息了,但是没人能证明。她们是武林中人,也不讲究有什么丫鬟婢女的,贺婉一个人休息,根本没有证人。 八师叔本来想看三师伯的笑话,没想到自己女儿反而被质疑了,说道:“我女儿都不认识什么阿筱不阿筱的,你们可不要血口喷人。” 贺婉支吾了半天,最后没办法了,才说:“哼,我的确是跟/踪了她和阿筱姑娘,不过后来她们上了后山,后山那条路太难走了,又是大黑天,实在没办法跟着了,所以我就走了。” “好啊你,你竟然跟/踪我!”少/妇恼了,差点就和贺婉动起手来。 贺婉冷笑说:“是因为你实在让人怀疑,阿筱姑娘绝对是你杀的,在你没杀/人之前,我就怀疑你了!” 倪叶心奇怪的插话,问:“你为什么怀疑她?” 贺婉说:“少侠可能不知道,当年若不是她,阿筱姑娘也会是无名山庄的弟/子。都是因为她嫉妒她表妹,所以阿筱姑娘才被送走的。” 这个倪叶心是知道的,贺向深给他们讲过这么一段错综复杂的故事。 贺婉说:“后来她和阿筱姑娘的关系就一直很僵硬,虽然阿筱姑娘每年几乎都会来一次,但是两个人基本都不会说话,打个照面都是冷着脸的。但是今年不同了,她竟然和阿筱姑娘的关系一下子就缓和了,有说有笑的还一起逛花园。你说这是不是太让人怀疑了?我一看就知道有鬼,想着她肯定是笑里藏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想害了阿筱姑娘,没想到就变成了事实!” “你胡说八道!”少/妇急了,说:“我们什么时候关系不好了?” 贺婉说:“你现在想狡辩,不觉得太晚了吗?” 少/妇和贺婉一人一句一人一句,很快就吵起来了,然后不愧是武林人/士,开始演变成动刀动枪。 众人赶紧劝架,然后就先这么散了。 倪叶心思考了一下,说:“其实贺婉说的挺奇怪的。” “难道真的是她杀的人?”慕容毓说:“因爱生恨,把自己的夫君和表妹都傻了?” 倪叶心说:“不知道。不过,一个人突然对情敌有所改观,你们说,这是因为什么?”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因为情敌移情别恋了?”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移情别恋不对,之前阿筱姑娘不疚喜欢上贺大侠了吗?” 贺向深:“” 贺向深这算是无辜中枪了,顺便被慕容毓白了一眼。 慕容长情又挑了挑眉,说:“那是情敌有两/情/相/悦的对象了。” 倪叶心一拍手,说:“这个答/案差不多,大侠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慕容长情完全没有被倪叶心表扬的喜悦,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不是动脑筋想出来了,而是深有感/悟体会出来的。 慕容大侠之前可是看很多人不顺眼的,例如什么彭大人之类的,不过后来突然有点转变,自然是因为彭大人和余少爷在一块了,危险就解除了。 第216章 武林盟主18 贺向深和慕容毓可不是深有体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慕容毓说:“还能这样子?” 倪叶心说:“如果那少/妇没有说/谎,她们又真的突然和好了,很有可能是少/妇觉得危险解除了。不过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 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似乎移情别恋是个很普通的事情了。毕竟虽然阿筱姑娘以前喜欢贺向深,不过他们几乎都没有什么交集,喜欢上别的人也很有可能。 再者说了,阿筱姑娘到无名山庄之后,也并没有找贺向深单独聊天过,或许是没机会,毕竟慕容毓一直都跟着贺向深左右。 不管如何,他们也只是猜测,少/妇咬死了就是不说为什么,这里也不是什么朝/廷的地方,倪叶心也不能叫人把少/妇给关起来,所以根本没什么办法。 不过眼下倒是有一点好的,那就是看热闹的三师伯七师叔和八师叔全都走了,走得干干净净的。毕竟死人的事情和少/妇还有贺婉似乎都有关系,那些本来看热闹看笑话的人,突然就全都撤掉了。 倪叶心说:“啊对了,不如我们去找仓亭派的人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问问阿筱姑娘在仓亭派的时候,有没有喜欢的人,两/情/相/悦的人?” 慕容毓点了点头,说:“好,我跟你去。” 倪叶心刚要抬起屁/股来,结果突然又坐下来了,说:“唉,我突然想起点事情来,不如师/弟你和贺大侠去问问罢,我和慕容大侠就不去了。” 慕容毓挑了挑眉,狐疑的看着倪叶心。 倪叶心一本正经的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慕容毓和贺向深只好就走了,留下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在屋里。 倪叶心松了口气,回头一瞧,慕容长情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倪叶心瞪着他,说:“你笑什么?”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我没笑。” 倪叶心说:“你没笑我就见鬼了。” 慕容长情说:“怎么不跟着一起去问问?” 倪叶心顿时又瞪了他一眼,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慕容长情忍不住走过去,伸手勾了一下他的下颚,说:“怎么?不喜欢别人叫你慕容夫人?” “那我叫你倪夫人好不好?”倪叶心说。 虽然他不刻意掩藏自己和慕容长情是什么关系,倪叶心并不像掖着藏着的,但是完全不想被认成女人啊,实在太尴尬了。 倪叶心不想去见那些仓亭派的人,其实是不想去见那个仓亭派大师/兄,一见面那个大师/兄就管他叫慕容夫人,简直羞耻度爆表。 慕容长情说:“那,我们要做些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倪叶心还真想不出来做些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了,案子到现在,有点一筹莫展,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倪叶心苦思冥想的,结果慕容长情忽然搂住了他,双手不规矩的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的。 倪叶心刚开始没注意,后来被摸得浑身都快软/了,这才拍了一下他的手,说:“你在做什么啊,跟只猫一样,不能老实点吗?” 慕容长情低下头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不如我们去泡温泉罢。” “什么鬼”倪叶心怀疑自己耳朵坏了,他们昨天晚上不是刚去泡了温泉? 倪叶心回想起来就羞耻的面色通红,那荒郊野岭的幕天席地的,慕容长情还变着花样的弄他,让倪叶心简直无/地/自/容了。 慕容长情似乎知道倪叶心在想什么,笑着说:“可是昨天晚上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你的样子。现在是白天,那就不一样了,我可以把你全身到下都看的清清楚楚。” 倪叶心不等慕容长情说完,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说:“你够了!你是不是到了发/情期了!怎么每天都想着怎么折腾我啊。”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发/情期?” 虽然慕容长情不太了解发/情期是个什么,不过想一想也就能知道了,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那我得好好让你体会一下罢?” “大侠,我错了!”倪叶心立刻认错,态度良好,说:“大侠,我想到了,不如我们去看看燕百里罢。” 慕容长情完全不想去。 慕容大侠本来的确是带着倪叶心出来游山玩水的,趁着倪叶心有个很长的休息时间,好好的带他走走,到处瞧瞧。 不过慕容毓这里出了事情,慕容长情也不能不管,就顺便来了,谁想到事情竟然越来越复杂了,而且又死了人。慕容长情就不乐意了,觉得一时半会儿根本不能离开无名山庄,这无名山庄也就有个温泉还不错,但是倪叶心脸皮看着厚其实薄的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跟自己去第二次了。 慕容长情非常不乐意,不过还是被倪叶心给拽走了,去看燕百里去了。 燕百里昨天才被救回来,这会儿还在平六的屋里养伤呢,也不知道身/体好些了没有。 慕容长情一脸黑的跟着倪叶心,路过了不少无名山庄的弟/子,看到慕容长情的脸色都吓了一跳,生人勿近的,赶紧都躲得远远的了。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不过倪叶心到了平六房间门口,发现房间门还是关着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起床,毕竟燕百里是病人,起晚一些也是正常的。 倪叶心正纠结要不要敲门,慕容长情就淡淡的说:“你最好不要打扰他们。” “怎么了?”倪叶心问。 慕容长情又淡淡的说:“在做昨天的事情。” 倪叶心一时反应不过来,还仔细的想了一下,然后顿时脸色通红。昨天他们来的时候,撞见燕百里和平六在接/吻,实在尴尬。 倪叶心瞪着眼睛说:“燕百里可是病人啊,平六真是丧/心/病/狂,怎么欺负病人呢?”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低声说:“你忘了,你受伤的时候也很热情。” 倪叶心实在不想想起那一次来。 之前倪叶心腰部受了伤,但是他还曾经主动的跨/坐在慕容长情身上跟他做了,羞耻的简直没脸见人。 倪叶心气愤的说:“那不是我是你,是你给我下/药!”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是谁犯坏?” 倪叶心默默的咬牙切齿的,毕竟那一次也是倪叶心想要犯坏,结果自食恶/果了,想起来就恨得牙根痒痒,只恨慕容长情的运气太好了。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 倪叶心白了他一眼,慕容长情忽然在他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就将倪叶心压在墙上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做什么?” “吻你。”慕容长情说着低下头来,不过嘴唇没有直接挨上倪叶心的嘴唇,两个人之间留了也就半指的距离,鼻子都碰上了。 倪叶心瞬间睫毛抖得飞快,感觉慕容长情的呼吸洒在自己脸上,一下子脸上火/辣辣的。 倪叶心下意识的说:“你别胡闹,会被人看到的。”这里可是平六住的地方。 慕容长情没有离开,说:“里面或许会维持一段时间,我们在这里干等着?” 倪叶心眼珠子转了两圈,咽了一口吐沫,看着慕容大侠尽在咫尺的完美俊脸,顿时口水都要出来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不能总是被慕容大侠牵着鼻子走,所以 倪叶心立刻手臂一勾,挂住了慕容长情的脖子,然后缩短了两个人的距离,两个人就吻在了一起。 倪叶心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霸气了,还狠狠的在慕容长情的嘴唇上先咬了两下,然后猴急猴急的把自己的舌/头探进了慕容长情的口腔里,想要来一发气势磅礴的攻城略地。 不过他刚把舌/头伸进去,慕容长情立刻找准时机,就重重的含/住了他的舌/头,然后用/力啜了一下。 倪叶心赶紧喘了口气,感觉这一下子差点让他腿都软/了,一股酥/麻的感觉就撞到了头顶上。 本来倪叶心豪情万丈的,但是这下好了,根本没力气了,气势一下子就颓废了。 慕容长情反客为主,戏/弄了倪叶心的舌/头一会儿,然后才开始占领他的口腔,霸道的舔/弄着倪叶心口腔里的软/肉。 倪叶心感觉有点站不住了,还好靠在了墙上,舒服的他想哼哼,不过因为太羞耻了,怕别人听到,所以忍着没有哼出来。 这一个吻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在倪叶心舒服的两眼迷离的时候,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倪叶心一愣,双手还勾在慕容长情的脖子上,一脸不解的看着他,还忍不住伸出舌/头来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慕容长情看的呼吸都粗重了,快速的低头在倪叶心的嘴唇伤啃了一口,然后低声说:“有人来了。” 倪叶心瞬间就清/醒了,赶紧推开慕容长情,然后回头去瞧平六的房门。 慕容长情伸手点了点倪叶心的肩膀,笑着说:“是这边。” 倪叶心一脸懵的回过头,这才知道,原来慕容长情说的是有人来了,院子门口这会儿才走进一个人来。 冤家路窄,竟然是那仓亭派的大师/兄。 平六和燕百里的门并没有打开,而是那个仓亭派的大师/兄突然出现了。 倪叶心看到这大师/兄,顿时眼睛都瞪大了。 他们没有跟着慕容毓一起去仓亭派的院子,就是因为倪叶心不想见这个仓亭派大师/兄,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 仓亭派的大师/兄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愣了一下,这才走进来,说:“两位也在这里。”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倪叶心惊讶的问。 大师/兄似乎有些难言之语,说:“我师/妹突然就死了,我听无名山庄的人说,燕百里见过我师/妹,所以我想来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妹的死,我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查出/凶手是谁。” 他好歹是仓亭派的大师/兄,带着一堆师/弟师/妹来到无名山庄送贺礼,没想到却出了事情,这样回去也不好给师父交代。 大师/兄也是想来查案子的,没想到遇到了倪叶心他们。大师/兄倒是来的时候错过了慕容毓和贺向深,并没有见到他们两个。 倪叶心见到他就觉得尴尬,咳嗽了一声,为了缓解尴尬说:“这件事情我们也在查,还想请问你,你师/妹阿筱姑娘有没有什么正在交往的人?和谁情投意合了?” 大师/兄听他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说:“这个恐怕是没有的,我没有听说过。” 倪叶心惊讶的说:“没有吗?” 大师/兄笑了笑,说:“慕容夫人有所不知。” 倪叶心:“” 不知道就不知道,为什么要加个前缀! 那仓亭派的大师/兄完全不知道倪叶心在想什么,继续说:“我们仓亭派有个规矩,如果掌门人是女子,那么掌门人是不能成亲生子的。阿筱师/妹一向很受师父喜欢,她应该是很希望继承掌门人的位置的,所以不可能有什么情投意合的人。” 倪叶心一头雾水,掌门人不能成亲生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不过那是仓亭派内部的事情了,他也不好问。 大师/兄很肯定的说,阿筱姑娘没什么情投意合的人。 师父似乎早就决定要把掌门人的位置交给阿筱师/妹了。大师/兄虽然比她进门早,不过大师/兄是个孤儿,而阿筱姑娘还有个雄厚的背景。 阿筱姑娘的表姐可是武林盟主的妻子,说出去也是很光荣的事情,所以师父很看好阿筱姑娘。 大师/兄还说,门派里倒是有很多喜欢阿筱姑娘的,但是阿筱姑娘都没有接受过。 大师/兄说:“如果是背地里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 他们在外面说话,声音不小,里面的平六和燕百里是听到的了,所以也没有再做什么。很快平六就打开门让他们进来了。 燕百里还躺在床/上,不过脸色红/润多了,不像昨天蜡黄蜡黄的。 倪叶心特意注意了一下,燕百里的嘴唇都肿了!又红又肿的,一看就是被蹂/躏了很长时间! 倪叶心这边在窃笑,结果其实不知道燕百里也在打量他。 燕百里惊讶的发现,倪叶心的嘴唇怎么和自己一样,也有点红肿的样子,顿时很不好意思。 仓亭派大师/兄是来问具体情况的,燕百里跟他说了,大师/兄脸色很不好,显然不明白为什么阿筱姑娘要去杀燕百里。 大师/兄问完了,然后就离开了,说是不在打搅他们休息了。 平六说:“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进展。” 平六一阵沉吟。 倪叶心说:“不过我想问问你,你知道那个武林盟主夫人和阿筱姑娘的仇怨吗?” 平六笑了,说:“我进门晚,那些倒是不知道。只知道我师叔这两位娇妻一向非常不和,每天不是吵架就是动手。” 少/妇和贺婉的确非常不和,刚才就差点动手打起来了。 倪叶心说:“那个贺婉,有没有什么要杀她丈夫的理由呢?燕百里不是说那个贺婉要杀了他丈夫吗?” 燕百里立刻点头如捣蒜,说:“我真的看到了,真的。” 燕百里曾经说,前任武林盟主到下的时候,贺婉突然跑过去死死捂住他的口鼻,好像要把他憋死一样。所以当时燕百里还以为是贺婉把那个人给杀了,不过那个人是毒发死的,并不是窒/息死的。 平六皱眉,说:“这倒不知道。我听说我这位师叔特别疼他的小妻子,所以那两个女人没少吵架。” 少/妇性格太刁蛮了,那贺婉比较会讨男人欢心,所以那位前任武林盟主显然更喜欢贺婉,让少/妇多次不满,少/妇不只是和贺婉打架,还和她丈夫打架,这事情在无名山庄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倪叶心问了平六不少关于无名山庄的事情,然后又问了燕百里一些问题。 燕百里说:“我被/关在那个石台子上的时候,也只有平六每日来。之前那几个老头一起来过一次,后来贺大侠和慕容公子来过一次,就是你们一起来过了。其他我没见过什么人。那个紫衣服的姑娘也是第一次见,谁想到她会杀我。我那个时候睡的迷迷糊糊的,根本都没反应过来。” 燕百里说了一会儿话,似乎是累了,脸色没刚才那么红/润,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就起身告辞了。 平六送他们出去,两个人就离开了。 那边平六刚关了门,结果慕容长情突然拉住了倪叶心的手。 倪叶心说:“怎么了大侠?” 慕容长情忽然笑着说:“要不要继续?现在没人了。” 倪叶心差点没听懂,原来慕容大侠在说刚才那个戛然而止的吻。倪叶心差点被他给气死,说:“你去抱着墙亲罢!” 第217章 武林盟主19 慕容长情笑了,一听倪叶心就炸毛了,忍不住伸手在他后颈处轻轻的蹭了一下。 倪叶心被他一蹭,顿时一哆嗦,回头瞪他说:“大白天的,别动手动脚的!” 慕容长情说:“那好,天黑了再说。” 倪叶心总觉得自己好像中套了,不过如果再说下去,绝对会再中套也说不定。 两个人很快就回了院子去,没想到慕容毓和贺向深回来的更快,竟然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了。 慕容毓说:“你们去哪里了?” 倪叶心说:“去看了看燕百里。” 慕容毓说:“我们已经打听过了,仓亭派的人都没听说过阿筱姑娘有什么两/情/相/悦的人。我们过去的时候,倒是没见到仓亭派那个大师/兄,不知道去哪里了。” 倪叶心心里说,因为我们碰到了,不过他也没接口,实在不想提起那位大师/兄了。 慕容毓问:“所以现在呢?” 倪叶心说:“我也不知道了。” 慕容毓一阵无语,说:“连倪大人都束手无策了?” 贺向深说:“这事情实在伤脑筋,却也是着急没用的事情。不如大家还是先去用午饭罢,都已经是这个时辰了。” 倪叶心差点忘了,一看天色都吓了一跳,竟然已经是中午了。 本来倪叶心早上就觉得很饿了,但是被事情一耽搁,结果就忘了吃饭,现在已经从饿的要死到饿的都没感觉了,竟然就把吃饭的事儿给忘了。 贺向深让人准备了午饭,众人围坐在一起,赶紧把午饭的事情给解决了。 倪叶心吃的狼吞虎咽的,慕容长情瞧他没起子的样子,说:“慢点吃,小心胃疼。” 倪叶心说:“你别乌鸦嘴了,我都快饿死了。” 倪叶心吃了一大堆,结果就让慕容长情给说中了,吃完了饭,还没回到屋里就有点胃疼了。 不过倪叶心忍着没说,觉得这不算什么事儿,一会儿就好了,肯定是吃的太快太多的缘故,是撑得不舒服。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先回了房间,慕容长情见他脸色不好看,说:“是不是累了,上/床去休息一会儿。” 倪叶心的确是累了,最近慕容长情真是撒欢儿一样的折腾他,他今天本来想睡懒觉,结果没睡成。现在吃饱喝足了,还有点胃疼,最好的办法就是上/床躺平睡一觉,睁开眼睛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倪叶心脱了衣服,爬上/床去睡觉了。 慕容长情瞧他脸色不太好,也就没有闹他,给他掖好了被子,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有的时候,慕容大侠还是很温柔的,倪叶心迷迷糊糊的想着,很快就睡着了。 然而倪叶心这一睡,就睡了很长时间,期间还在做一些怪梦。他梦到自己拉着慕容长情东奔西跑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反正就是累的够呛,睡觉原来也这么累,倪叶心还是头一次知道。 倪叶心感觉全身乏力,眼皮很沉重,胃里面仍然很疼,好像变本加厉了一样。 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就发现屋里昏暗暗的,竟然外面都已经天黑了。 倪叶心一个翻身就要爬起来,不过他没起来,差点一头就栽下床去。 慕容长情冲过来一把就将人给捞住了,松了口气,说道:“怎么醒了就胡闹。” 倪叶心说:“没事没事,我睡得太久了,身/体都软/了。” 慕容长情被他气笑了,将人压回床/上,说:“你在发/热,什么睡的太久了,快躺好,别再着凉了,盖好被子。” “什么?”倪叶心一愣,说:“我又发烧了吗?”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你也知道,别人一年到头都不见得病一次,那像是你,三天两头不是发/热就是受伤。” 倪叶心也觉得是这样,不过嘴上却说:“绝对是你,昨天晚上那么冷,非要在外面做那种事情,我才着凉的。” 慕容长情笑了,说:“的确是我不好,没让你热起来,下次我再努力一下。” 倪叶心听了脸上顿时就红了,好在他现在发烧着,本来脸上就红,所以也看不出来。 慕容长情说:“先躺好,饿不饿,贺向深让人给你去煎药了,一会儿吃点东西把药喝了。”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一点也不饿。” 他现在胃里还撑得难受,根本就不饿,什么也吃不下去。其实倪叶心觉得,自己可能不是被慕容长情折腾病的,而是被自己给撑病的。不过这话他才不好意思说。 慕容长情低下头去,用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倪叶心的温度。 倪叶心感觉慕容长情的额头凉丝丝的,贴上来特别的舒服。他嗓子里滚动了一下,在慕容长情抬头要起来的时候,突然就在慕容长情的额头上吻一下。 倪叶心现在发着烧,身/体温度很高,嘴唇又柔/软又滚/烫的,慕容长情愣了一下,感觉额头上好像被灼烧了一样,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倪叶心偷腥成功,特别有成就感的就笑了。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忽然又低下头来,也去吻倪叶心,不过并不是吻他的额头,而是吻他的嘴唇。 倪叶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说不能吻,不过他一张/开嘴唇,慕容长情却趁机把舌/头给挤了进来。 倪叶心吓坏了,自己还在发烧,和慕容长情这么亲/密的接/吻,绝对会把慕容长情给传染的。 倪叶心赶紧摇着头想要避开,不过他发烧没什么力气,摇头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欲拒还迎一样。 慕容长情轻轻的扶住他的下巴,就把他固定住了,在他的口腔里席卷了一番,呼吸很快粗重了。 倪叶心脑袋里晕乎乎的,本身就身/体软的不成样子,这会儿更是软的厉害,两眼都迷离了。 慕容长情放开了他,怕他喘不过气来,声音沙哑的说:“你的舌/头好热,我觉得你现在这个地方绝对烫极了,真想现在就试试。” 倪叶心还在喘息,就感觉慕容长情凉丝丝的手,竟然摸在自己的臀/部上,吓了他一跳。 倪叶心赶紧推了推他,说:“我是病人,你在做什么啊。” 慕容长情笑着说:“跟你开玩笑的,我也舍不得。” 倪叶心说:“我在发烧,你就亲我,这样你也会被传染的。” 慕容长情说:“我很多年都没得过病了,你要是能传染了我,也是一种本事。”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不过没力气和慕容长情斗嘴,现在他累的要命,被吻了之后还没倒过来气儿。 慕容长情说:“倒是比刚才退了一些热度了。你现在闭一会儿眼睛,等药好了我叫你。” 倪叶心有点不想吃药,毕竟古代也没有退烧药片,发烧用的药,一般都是药材煎熬出来的,又苦又臭,还一大碗,实在让人喝不惯,那么一大碗下肚,撑都撑饱了。 倪叶心苦着脸,慕容长情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不过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梁,说:“我去给你找点甜的东西,怎么样?” 倪叶心不情不愿的,不过还是答应了。 慕容长情出去找了一圈,弄了一些甜的点心,刚拿回来,那边贺向深和慕容毓就来了。 药已经煎好了,是贺向深和慕容毓亲自端过来的,顺便过来看看倪叶心的情况怎么样了。 两个人一进来,发现倪叶心醒了,慕容毓就笑着说:“倪大人好些了吗?没想到倪大人昨天去泡了温泉,反而生病了,我以为泡温泉可以解解乏的。” 倪叶心顿时脸上烧了一片,被慕容毓给打趣了。 慕容长情瞧了一眼慕容毓,慕容毓说只好让贺向深把药端过去了。 药是刚煎好的,还冒着热气,倪叶心就算呼吸不畅,但是也能闻到一股苦涩的味道,真是太呛人了。 慕容长情接了药碗,连同那盘点心一起端到倪叶心面前,说:“起来把药喝了,喝完了病就好了。” 倪叶心被他扶起来靠在床头,觉得慕容长情那口吻像是在哄孩子一样,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不过看起来是不喝不成了。 慕容长情说:“要不要我喂你?” 倪叶心赶紧摇头,他还是想赶紧一口喝了就完了。他接过了药碗,然后仰着脖子就要一口闷了。 慕容毓看着吓了一跳,贺向深赶紧说:“是刚熬好的,很烫。” 不过贺向深说着,倪叶心已经被烫到了,好在只是喝了一点进去,烫的并不厉害。 倪叶心挤眉弄眼的,说:“天呢,这么烫,可是碗摸起来是温热的啊,这是什么碗,隔热这么好。” 慕容长情说:“没事罢?” 倪叶心喝了一小口,嘴里苦得都要哭了,赶紧/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把药碗交给慕容长情,让他给自己吹凉了。 只是倪叶心发烧,嘴里没什么味儿,那点心平日里吃也挺甜的,而现在感觉一点甜味儿也没有,反而是嘴里的苦味儿久久不散。 慕容长情接过药碗,用小勺子在里面搅着,然后吹了又吹,说:“这回好了,不那么烫了,你喝的时候慢一点就好了。” 倪叶心摇头,说:“肯定烫,你才吹了多一会儿。” 慕容长情无奈,说:“我给你尝一尝总行了罢?” 慕容长情舀了一勺子的药,然后放到唇边去,本来是要喝的,不过突然就顿住了。 倪叶心不知道他怎么了,说:“是不是也被烫到了?” 慕容长情表情变了,突然就变得非常阴沉,将药端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稍微的舔/了一下,这一下脸色又变了,阴沉的都结冰了。 “师/兄?”慕容毓问:“师/兄,怎么了?” 慕容长情挥手就将药碗递给了慕容毓,说:“你拿着。” 慕容毓伸手去接,因为慕容长情/动作很着急,药都洒出来了,差点烫了慕容毓,但是慕容长情也来不及管这些了,赶紧将倪叶心给抱了起来。 倪叶心不明所以,不过看大侠的脸色,似乎真是出了什么事儿,问:“怎么了?” 慕容长情说:“药里被下了毒,我护住你的心脉,你把刚才喝下去的那一口吐出来,别紧张。” 倪叶心一愣,有点懵了,药里面有毒?他可完全没想到有会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药太烫了,所以倪叶心刚才只是喝了一小口,幸好并不多。 倪叶心愣了一下,随即说:“你知道有毒,怎么刚才还去尝啊。” 慕容长情刚才尝了一口,显然是在确认。 慕容长情说:“你别管我,我没事儿,你先把刚才喝的吐出来。” 慕容毓和贺向深听慕容长情说药里有毒,都是吓了一跳。 贺向深立刻皱了眉,脸色也很阴沉,说:“药里怎么会有毒?是谁做的?” 慕容毓精通蛊毒之术,立刻将药碗放到桌上,然后快速的检/查了一下,说:“竟然真的有毒。” 倪叶心在发烧,根本没力气,让他现在吐,他浑身都软,根本吐不出来东西。 慕容毓赶紧走过去,翻出一粒药来,说:“师/兄,你要护好了他的心脉。我这颗药也有毒,不过不会致命,你护好他的心脉就没事儿。给他吃了,他能立刻把东西全都吐出来。”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让倪叶心用水把药丸送下去。 倪叶心感觉自己没中毒死,也先去了半条命。不知道慕容毓那颗药是什么作用的,反正倪叶心觉得像是催吐的东西,吃了之后一阵一阵的恶心,心肝肺脾肾都要被吐出来了。 倪叶心吐得差点虚/脱了,刚才因为发烧一张脸还红彤彤的,这会儿瞬间就煞白了,一副非常虚弱的样子。 慕容长情脸色很难看,而且有点冒汗。 慕容毓给倪叶心把了把脉,松了口气,说:“应该是没事了,如果倪大人晚上有什么不好的,师/兄你去叫我。” “嗯。”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脸色还是很难看。 倪叶心虚弱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好一点之后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反正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没有睁开眼睛。 贺向深说:“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 “师/兄,你在这里照顾倪大人,我和向深会把事情查清楚的。”慕容毓也说。 有人趁着倪叶心生病的机会,竟然在药里下/毒。这件事情已经把慕容长情给惹恼了,贺向深和慕容毓也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倪叶心在调/查无名山庄命/案的事情,突然就被下了毒,恐怕并不是偶然,应该那些命/案都是有关系的。 慕容长情虽然很想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包天,但是现在倪叶心虚弱成这个样子,他并不能离开,只好点头答应了。 贺向深和慕容毓离开了,慕容毓把药碗带走了,准备回去研究一下到底里面被下了什么毒。 屋里就只剩下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两个人了。 倪叶心迷迷糊糊睡过去,半天的时候,终于感觉好一些了,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很黑,并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慕容长情就坐在床边上,时不时的摸一摸/他的额头。 倪叶心还没什么力气,用小拇指勾住了慕容长情的手,说:“大侠,什么时辰了?” 慕容长情说:“乖,刚过了子时,好好休息,明天就能好了。” 倪叶心说:“我现在就觉得没事儿了,你有没有什么事啊。” 慕容长情说:“都说了我没事,很少有毒/药对我有效。” 倪叶心笑了,说:“还是大侠厉害。” “快,闭眼睡觉罢,不然我要心疼了。”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你也躺下来啊,都这么晚了,你不会是想坐一个晚上罢?” 慕容长情说:“你别操心了,我不放心你,我还不累。” 倪叶心让慕容长情躺下,不过慕容长情不敢放松。倪叶心干脆翻了个身,然后伸手抱住了慕容长情的腰,说:“那你就给我当抱枕罢。” 慕容长情给他拉了拉被子,说:“盖好了,别着凉。” 倪叶心笑着说:“病了还是有好处的,大侠特别的温柔。” 慕容长情被他气笑了,说:“我平时不温柔,对你不好?” 倪叶心说:“当然也不是,不过如果你肯让我上一次,就更好了。” “闭眼。”慕容长情无奈的说。 倪叶心不满的哼哼了两声,说:“我都病成这个样子,你都不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吗?” 第218章 武林盟主20 慕容长情看着他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倪叶心了。 其实慕容大侠这会儿有点想笑,不过笑出来倪叶心肯定要炸毛的,所以慕容长情就憋着没有笑,板着脸,一脸很严肃思考的样子。 倪叶心显然是睡足了,虽然发/热还没好,而且脸色还很惨白,不过精神头是好多了。这让慕容长情松了口气,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慕容长情低下头,两个人几乎就要贴在一起了,他单手支撑在倪叶心耳侧,又摸了摸倪叶心的额头,说:“你怎么总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病了还不安稳?” 倪叶心说:“这是我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儿好不好?” 慕容长情笑了,暧昧的伸手在他的耳/垂边轻轻的抚/摸,说:“难道是我平时伺候的你不舒服?” 倪叶心现在被他摸得就很舒服,差一点就跟小猫一样用脸去蹭慕容长情了。不过一听慕容长情这暧昧的话,顿时脸上都红了,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实说实在的,慕容长情每次都弄得他很舒服,不论是亲/吻还是做更亲/密的事情,都非常的舒服。 慕容长情喜欢接/吻,每次都还算是温柔,倪叶心是相当的喜欢。 说到更亲/密的事情,大侠刚开始也算是温柔,不过每次到后来,就相当的不温柔了,总喜欢戏/弄倪叶心,让他说些特别羞耻的话,或者弄得他呼爹喊娘的。 倪叶心觉得大侠真的特别有鬼畜气场。 慕容长情见他不说话了,忍不住低笑,说:“真的不舒服?可是你每次都紧紧搂着我的脖子不撒手,我以为你非常喜欢。” 倪叶心:“” 倪叶心顿时羞耻的要死,干脆把被子一拉,开始装死了,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慕容长情又笑了一声,不过因为他病了,所以也只是嘴上说说,什么也没有做,给他掖好被子,哄孩子一样的拍着他,说:“快睡罢。” 倪叶心很快又睡着了,起初他只是闭着眼睛装死而已,但是很快的,这眼睛已闭上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感觉因为发烧,身/体还是很疲惫的,过了一会儿就没有知觉了。 倪叶心再醒过来已经是天色大亮的时候,阳光都从窗户照进来了,看起来是个好天气,阳光还挺充足的。 倪叶心醒过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慕容长情,他还坐在床边,和昨天晚上的姿/势一模一样,而且没有睡觉,连假寐都没有,就睁着眼睛。 慕容长情用右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还是有点发/热。” 倪叶心也想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不过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慕容长情的左手,不知道抓了多长时间了,好像真的当做抱枕了一样。 慕容长情的手有点凉,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冷,还是因为维持这个姿/势时间太久,所以血液不流通变得有点凉了。 倪叶心赶紧松开他的手,说:“大侠,你的手是不是麻了,我给你揉/揉。” 慕容长情说:“还好,是稍微有一点。” 倪叶心两只手包裹/住慕容长情的手,来回的搓了两下,差点就对着慕容大侠的手流口水了。 大侠的手比他大,最主要的是手指比较长,那骨节分明的样子,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满分,绝对是手控的福利。 倪叶心一边错一边就在窃笑,搓起来就没完了,其实就是在摸来摸去。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发现倪叶心精神头还不错,倒是笑了笑。 慕容长情反手握住了倪叶心的手,然后顺着他的手腕往上,一点点的摸过他的小臂,然后顺着大臂摸/到了他的胸口,然后又逆着往下,从他的胸口滑/到了他的腰部。 倪叶心被摸得有点脸红了,说:“大侠,你的手好凉啊,不要乱/摸。” 慕容长情说:“刚才你没有摸/我?” 倪叶心说:“我只摸了你的手。” 慕容长情说:“你还想摸哪里?” 倪叶心真是服了慕容大侠了,好像说什么话都能让人觉得色气满满的,特别羞耻,也不知道是不是倪叶心自己脑补过/度的缘故。 慕容长情逗了逗他,然后把被子给他盖好,说:“躺好了,我去给你弄点早饭。” 倪叶心拉住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身边,说:“大侠,我还不饿,你上来陪一陪我,一会儿再去。” 倪叶心是瞧慕容长情脸黑眼圈都有了,忍不住心疼,所幸找了理由让慕容长情躺下来休息。 不过倪叶心也的确是不饿,虽然昨天吐的昏天黑地,肚子里早就没食物了,不过现在没食欲,并不想吃东西。因为他生病了,所以慕容长情肯定只让他喝白粥之类的,倪叶心想起来就头疼,更是没食欲了。 慕容长情不躺下来,倪叶心就在床/上扭来扭曲拱来拱去的不老实,慕容长情干脆躺下来了,躺在他身边。 倪叶心立刻搂住了慕容长情的腰,跟个树懒一样缠在他的身上,因为怕传染给慕容大侠病毒,所以倪叶心也不敢和他挨得太近,干脆低着头,把脸贴在慕容长情的胸口上。然后倪叶心就开始研究慕容大侠的胸肌了,那叫一个结实,口水都流下来了。 慕容长情陪着倪叶心躺了一会儿,虽然慕容长情一夜不睡并没什么,放在以前也经常这样,不过架不住他担心了一夜,所以眼睛里有些血丝,眼底有些乌青也是正常的,稍微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慕容毓和贺向深给两个人来送早饭的时候,慕容长情还陪着倪叶心躺在床/上。 慕容长情去开了门,让他们两个进来。 倪叶心探头一瞧,顿时很绝望,果然是白粥青菜还一些咸菜,寡淡的不得了,倪叶心嘴里没什么味道,现在更是不饿了。 慕容毓将东西放下来,交给慕容长情,说:“师/兄要不要检/查一下,这些是我亲自去厨房煮的,应该没有问题了。” 贺向深一夜没有合眼睛了,去盘/问了一圈,不过暂时并没有发现是谁给倪叶心下的毒。有人要害倪叶心,而且神出鬼没的,他们找到这个人,所以做事自然要小心一点才行。 慕容毓一早上亲自去厨房做的早饭,当然也是因为慕容毓擅长蛊毒之术,所以他亲自经手的东西比较有保/障一些。 慕容长情将粥端到倪叶心面前,说:“喝一些吗?” 倪叶心想要摇头,不过慕容大侠虽然是问句,不过显然很霸道,已经开始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开始吹凉了,这哪里是询问的架势啊! 倪叶心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靠在床头上等着慕容长情喂他喝粥。 慕容毓和贺向深坐在桌边,瞧着慕容长情这般温柔体贴,都有些不适应。 慕容毓忍不住感叹说:“我和师/兄在一块也有小二十个年头,还真不曾见过这样子的师/兄。” 慕容毓这话一说,倪叶心和贺向深都有点吃醋了,慕容毓和慕容长情算是一起长大的,说起来还真是青梅竹马,别人比不了的。 慕容长情舀了一勺粥,轻轻的吹了吹,然后先尝了一口,这才喂给倪叶心,一是怕烫,二也是慕容长情有点后怕,所以先试试看。若是昨天晚上,倪叶心一口把药全都喝了,恐怕真是要出事儿了。 慕容长情想起这事儿来,就脸色很难看。 倪叶心看他突然脸色不好,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就扭了扭屁/股,说:“大侠,你给我拿个垫子来,这么坐着我腰疼。” 慕容毓听了要去帮忙找个垫子来,慕容长情却说:“不用了。” 慕容长情干脆让倪叶心靠在自己怀里,这么一来,慕容大侠就成了一个真皮大沙发,软硬度还算是合适,倪叶心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说:“生病了待遇就是好。” 虽然倪叶心不饿,但是慕容长情喂他,他也就一口一口的把粥都喝了,喝完了竟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不太尽兴。倒不是没吃饱,而是没享受够慕容长情的照顾。 慕容长情说:“一会儿还要喝药,如果不饱的话,过一会儿再吃。” 倪叶心一听喝药,顿时脸皱的成了个包子,说:“不要喝药了罢?” 慕容长情说:“你还在发/热,怎么能不喝,这次保证没事。” 倪叶心说:“但是也苦啊。” 药也是慕容毓亲自熬得,都已经熬好了,就等着倪叶心吃完了饭给他喝药。 倪叶心不愿意喝,不过没办法,在慕容长情的威/逼利诱再加色/诱之下,终于还是把药喝了。这回的药的确没有问题,但是仍然真的很苦,刚才吃了好多粥,现在又喝了药,倪叶心感觉撑得都要吐了。 等他的早饭和药都吃过了,也折腾了不少时间了。 慕容长情终于闲下来了,这才坐下来。 慕容毓和贺向深显然并不是只是来送早饭和药的,贺向深一夜没有合眼了,自然是来和慕容长情说昨天晚上那碗药的事情的。 倪叶心这会儿也不困,躺在床/上裹得跟个包子一样,睁着大眼睛瞧着他们,也竖/起耳朵来听。 慕容长情说:“查到了吗?” 贺向深说:“熬药的弟/子我已经查过了,并没有什么问题。” 无名山庄没有单独的药方,煎药熬药这种事情,都是在厨房里做的。厨房倒是有单独的一个小房间是煎药用的,在厨房最里面,是大房间套小房间的格局。而药材的储存是在仓库里。 倪叶心病了,贺向深自然吩咐了弟/子去煎一副退烧药来。弟/子就按照贺向深的话,先到仓库去取了药,然后拿到厨房去亲自煎药。 不过煎药的时间很长,弟/子并不是一直都在的,等火烧的稳当了,弟/子就离开了。中途弟/子回来了一趟,把需要分开后煎的药材倒进了锅里面,之后就又离开了。药熬好的时候,弟/子就把药倒出来了。 因为弟/子不是长时间在厨房的,所以根本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过药锅,被问到的时候一脸迷茫,什么也说不出来。 贺向深又问了几个在厨房工作的下人,那时候正是晚上,无名山庄因为武林盟主继任的事情,所以来的人很多,晚饭很早就开始准备,厨房里人很多,等晚饭结束了就开始准备夜宵,一直要忙碌到很晚才能消停下来。 那个时候正是厨房最忙碌的时候,进进出出的人非常多。不过里面的小房间倒是并没什么人,只是弟/子在煎药用,毕竟没什么人生病。 厨房的下人说,他们倒是注意到了,那会儿时候贺夫人的弟/子来了一次,然后贺婉亲自来过一次,还有一个仓亭派的弟/子来过一次。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了,都是厨房自己的人在忙碌。 慕容长情皱了眉,说:“他们都是来做什么的?” 倪叶心也好奇的说:“没想到厨房还挺热闹的。” 少/妇的丫鬟是来给少/妇端晚饭的,据说贺夫人的要求比较多,晚饭都是小灶煮的,和旁人的都不一样,每次都是她的弟/子亲自来端,其实已经没什么新鲜了,不过这一次换了个弟/子来端,还端错了一道菜,不过最后也没拿回来换,厨房的人太忙了,也就没有去管这件事情了。 倪叶心忍不住插嘴,说:“原来那个女人还有徒/弟呢?” 慕容毓说:“毕竟之前他的夫君可是武林盟主,想/做她徒/弟的人可不少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倪叶心说。 贺婉去做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没人注意到。昨天时间又太晚了,贺向深去找,但是贺婉说已经睡下了,不方便出来见贺向深,贺向深也不好闯进贺婉的房间,只好作罢。 仓亭派的那个弟/子是和仓亭派那师/兄一起去的,说是去管厨房要了几样点心,准备晚上带到后山去祭扫阿筱姑娘用的。 这个厨房的人倒是有印象,给他们装了几样点心,有一样还是现做的,他们在厨房呆了一小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慕容长情听罢了,就说:“你们今日去问那个贺婉了吗?” 慕容毓说:“去是去了,只是谁想到,那个贺婉一大早上就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见了?”倪叶心奇怪的说:“怎么不见了?” 昨天晚上贺向深去找贺婉,贺婉说不方便见他。贺向深只好回去,今天一大早上又去找贺婉了,但是贺婉屋里没声音,叫了半天也没人理。 贺向深找了个女弟/子去贺婉屋里瞧情况,那女弟/子进去了,发现房门没有落门闩,里面也没人,应该是已经出去了的样子。 贺向深说:“那个弟/子说屋里没人,我立刻就进去看了,里面的确没人,房间很整齐,但是桌上有两个茶杯被翻开了。” “咦?”倪叶心说:“难道是有人昨天到贺婉那里去过,贺婉招待了什么人吗?这个和贺婉失踪有关系吗?” 贺向深摇头,说:“不知道,贺婉的弟/子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都没有听说过。今天早起练/功的弟/子也没看到有人从院子出去,贺婉很有可能是天没亮就离开了。至于是自己离开的,还是悄悄离开的,这就没有人看到了。” 倪叶心说:“听起来这个贺婉,好像有很大的问题啊。” 贺向深又说:“八师叔也不知道贺婉去哪里了,现在八师叔已经派人去找贺婉了。” 无名山庄正是多事儿的时候,贺婉突然就不见了,八师叔立刻就让人去找了,搞得阵势还有点大。 倪叶心听着有点躺不住了,一个轱辘就要坐起来,不过被眼疾手快的慕容长情给按住了。 慕容长情没好气的说:“你要做什么?” 倪叶心说:“我想去贺婉哪里看看。”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你最好老实躺着,哪里都不许去。” 倪叶心不满的说:“可是我都喝了药了,已经好了,没事了。” 慕容长情又冷笑了一声,说:“你真好了就不用喝药了。” 倪叶心胡搅蛮缠的功夫没起到作用,一阵无语,不过他真的很想去看看,说:“我也想知道是谁给我下的毒啊。” 慕容长情沉思了片刻,说:“要去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们快走。”倪叶心立刻兴/奋的说。 慕容长情说:“你就这样,我抱着你去。” 倪叶心瞪大眼睛,看着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的自己,吃惊的说:“就这样?” 慕容长情点头。 倪叶心气得翻白眼,那岂不是让别人都免/费围观了? 倪叶心只能躲在被子里生闷气,说:“那我不去了。” 第219章 武林盟主21 倪叶心躲在被子里生闷气,慕容毓和贺向深就起身告辞了,现在贺婉也不见了,贺向深一下子就忙了起来,还要去处理贺婉的事情。 慕容长情送了那两个人离开,然后就走了回来,坐在床边上,伸手拍了拍鼓/起来的被子。 倪叶心没动,还在装死。 慕容长情又拍了拍,倪叶心仍然不动。 倪叶心躲在被子里,似乎听到了慕容长情的笑声,而且还挺愉快的,气得倪叶心直磨牙。 慕容长情说:“正好,你多睡一会儿,身/体会好的快。” 倪叶心实在是睡多了,根本睡不着,闷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感觉快憋死了,想要出来换个气儿。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的声音,“叩叩叩”的还挺斯文。 慕容长情站起来去开门了,倪叶心赶紧把被子拉下来透透气儿。 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了,因为慕容长情打开门之后,并没有人进来,慕容长情反倒是走出去了,然后还把门给关严实了,倪叶心根本看不出来是谁来了。 不过应该不是慕容毓和贺向深两个人,慕容毓虽然看起来温柔,但是敲门不是这个声音的。 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伸着脖子仔细听,想听听到底是谁来了。 结果就真叫给他听出来了,但是倪叶心觉得自己还不如不听的好,免得生一肚子气。 来的人竟然是仓亭派的那个大师/兄,听说倪叶心病了,还被人下了毒,特意来探病的。 不过仓亭派的大师/兄没有进来,毕竟他以为倪叶心是个姑娘家,而且还是慕容长情的夫人,所以他不方便进来。 倪叶心伸着脖子,就听到那仓亭派的大师/兄一口一个“慕容夫人”如何如何。 倪叶心气得差点翻白眼。 慕容长情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是愉快。 昨天晚上贺向深就去找了仓亭派的弟/子,询问厨房的事情,这事情当时仓亭派的大师/兄也在旁边,所以是知道的。他乍一听倪叶心竟然病了,还被人下了毒,吓了一跳。不过昨天晚上实在是太晚了,不方便来探病,于是今天这一大早才过来。 仓亭派的大师/兄站在门外,和慕容长情说了几句话,送了一些珍惜的药材来,然后就离开了,倒是也没有多长时间。 慕容长情拿着一个锦盒走进来,估摸/着里面是人参鹿茸一类的东西,慕容长情就放在了桌上,走回来坐在床边,又拍了拍鼓/起来的被子,说:“睡着了吗?” 倪叶心探出头来,说:“我睡着了,但是现在被你打扰醒了。” 慕容长情笑了,其实他当然知道倪叶心没睡着,只是听呼吸声音就知道了。 倪叶心瞧他笑的一脸了然,气得直翻白眼。 倪叶心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你看,我病好了,那药实在太管用了。” 慕容长情伸手也摸了摸/他的额头,说:“还真是退热了。” 不知道是那个药管用,还是倪叶心好的比较快,倪叶心刚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发烧,现在竟然温度比较正常了。 慕容长情说:“不过那你也不能起来,你还需要恢复。” 倪叶心瞪眼睛,说:“要怎么恢复,我都已经完全好了。” 慕容长情笑着说:“你的脸色还不好,而且看起来就很没力气的样子。” 倪叶心是有些全身无力,不过他觉得那是躺在床/上躺的,躺了这么久,肯定会有点头晕和乏力,这需要下床去转转才行。 倪叶心说:“谁说我没力气的?” “那你要证明一下。”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一头雾水,结果就瞧慕容长情的俊脸放大了,他突然就压了下来,然后吻住了倪叶心的嘴唇。 倪叶心想要躲开,怕传染他病毒,不过没躲开,慕容长情已经很霸道的吻了上来,虽然很温柔,不过却又很急切。 倪叶心这会儿反应还有点慢,等快/感冲到他头上的时候,倪叶心都已经被吻得浑身无力了。 慕容长情肆意的吻着他,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宽大有力的手掌在他的腰/臀/部分来回抚/摸/着,这让倪叶心更是有些身/体发软/了,感觉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 倪叶心差点被他吻的断了气儿,好半天慕容长情才放过他。 慕容长情喘着粗气,喷洒在倪叶心的耳边,简直就像是野兽一样,倪叶心听得心跳都加速了。 慕容长情显然有了些反应,不过并不打算现在就折腾倪叶心,只是将他压在床/上,紧紧的抱在怀里。 倪叶心扭了扭/腰,好像蹭到了什么硬/物。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又将人搂紧了一些,说:“别乱动,老实点。” “不是啊,大侠。”倪叶心说:“你的手放在我腰下面,很隔人的。而且你抱得我太紧了,我要喘不过气来了,都快勒死了。” 慕容长情无奈的叹气,说:“谁叫你总是不让人省心?不抱着你怎么行?” 倪叶心忍不住笑出声来,说:“大侠你这话说的好苏啊。” 慕容长情气得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听到倪叶心的痛呼声,这才松了口气,说:“昨天晚上,你可把我吓坏了。” 倪叶心说:“那也不能怪我啊。” 慕容长情又叹了口气,说:“是怪我。” 倪叶心赶紧抽/出手来,拍了拍慕容长情的头,说:“大侠乖,当然也不怪你了,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倪叶心看在他照顾自己一晚上都不合眼的份儿上,给了慕容长情一个响亮的亲/吻,“啵”的一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慕容长情伸手蹭了蹭脸颊,说:“都是你的口水。” “你又嫌弃我。”倪叶心差点气得跳脚。 倪叶心的确好的差不多了,慕容长情让他躺在床/上一上午,倪叶心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滚的慕容长情直眼花。 中午吃了午饭之后,倪叶心又喝了一剂药,这才被慕容长情从床/上放下来的。 躺了这么久,倪叶心一下床差点就跪下了,感觉头晕乏力,差点站不住。 慕容长情给他穿衣服,穿的特别多,倪叶心很无奈,感觉慕容大侠要把自己裹成球了,又忍不住感叹,自己竟然带了这么多衣服,早知道少带一点了。 倪叶心披风就披了两件,大毛的披风,几乎把倪叶心的脸都给遮住了。 “好热。”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给他系好带子,说:“出去就不热了,你不是非要出去走走,外面今天比较冷。” 倪叶心望着窗外的灿烂日光,真是不相信慕容长情的话,太阳这么好,怎么会冷。 不过倪叶心为了出门,还是让慕容长情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慕容长情给他穿好了衣服,然后将人搂在怀里,说:“这样子手/感也不错。” “行了行了,快走罢!”倪叶心催促说。 慕容长情半搂着他,带着倪叶心就出门去了。 外面艳阳高照,冬天这么好的阳光可是难得,虽然有点风,不过倪叶心穿成这样,根本一丝冷意都感觉不到了。 倪叶心说是要出去遛弯,其实他想去贺婉那里瞧一瞧,所以才打着遛弯的旗号出来的。 这会儿无名山庄的弟/子都很忙碌,急匆匆的走来走去,当然都是去找贺婉的。 贺婉失踪了,而且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无名山庄上/上/下/下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贺婉。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走到贺婉的院子里,就看到了慕容毓和贺向深。 慕容毓挑了挑眉,说:“你怎么下床了?” 倪叶心说:“我好了呀!” 慕容毓笑了,看着他好像个圆球一样,说:“你这么走过来也够辛苦的。” 可不是,倪叶心很想吐槽这些衣服,沉重的要死了,都快把他压到地底下去了。 慕容长情问:“人找到了吗?” 贺向深摇头,说:“山庄里都搜过了,没有。已经派人到后山上去搜了,但是目前还没找到。” 倪叶心指了指屋里,说:“我可以去看看吗?” 贺向深点了点头,说:“跟我来。” 他们走进了贺婉的屋里,里面很整齐,一看就是姑娘家住的地方。 倪叶心进去看了一圈,贺婉屋里的东西都没动过,还是原来的样子。 床铺叠的很整齐,被子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井井有条。 只是茶桌上的两个杯子被翻开了,倪叶心看了一眼,两个被子里有茶渍,其中一个杯子虽然已经没有水,干掉了,但是杯子底儿的位置有茶渍,应该是曾经用过的。 另外一个杯子还有半杯茶水放在里面,茶水没有干。 这两个杯子是挨着放的,好像之前贺婉屋里来了客人,贺婉倒了茶找到那位客人。 倪叶心将被子盖打开来看了看,然后又端起那杯茶水瞧了瞧。 就在倪叶心看茶壶的时候,突然有个弟/子急匆匆的就跑了过来。 那弟/子见到贺向深,赶紧说道:“盟主,贺婉师叔找到了!” 贺向深立刻说:“她人在哪里?” 那弟/子说:“贺婉师叔在后山,我们在后山搜索的时候,瞧见了贺婉师叔,现在贺婉师叔和几位师/兄已经往回走了。” “在后山?”慕容毓一愣。 原来贺婉不是失踪了,而是自己跑到后山去了? 贺婉很快就回来了,不过脸上有些个气愤的样子,看到一群人聚/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高兴的说:“大盟主,你这是做什么?” 贺向深说:“师/妹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倪叶心的药里面被人下了毒,厨房的人说,那时候只有几个人出入过厨房,其中有师/妹一个。所以我们想来问问师/妹是否知情。只是恰巧了,师/妹突然失踪了。最近无名山庄不太平,八师叔也很担心师/妹的安慰,所以我们才召集大家一起去寻找师/妹的。” 贺婉听了,眼睛都瞪圆了,说:“你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下/毒的人了?” “哎呦,不是你还能是谁!” 突然又有人走进来了,是那个穿鹅黄/色衣服的少/妇。贺夫人冷笑着走进来,说:“贺婉,你还敢装模作样的。先是杀了夫君,又杀了我的表妹。然后百般陷害说是我杀了他们,这会儿有人来查案子了,你害怕事情败露,所以又要斩草除根,下毒/害人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你倒是说啊,你突然失踪了,是去做什么?莫不是又想着怎么害人了罢!” “你!你血口喷人!”贺婉早就没了平日里的镇定,说:“绝对是你,是你做的这些!你还想诬陷我。我根本没有杀/人,夫君那么喜欢我,我为什么要杀/人?而且我也不是自己离开的,我是被人抓/走的。昨天晚上,我突然就听到屋里有动静,然后被人打昏了。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后山上了。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我走了好久,才找到路,结果就遇到了弟/子,跟着他们下了后山。我根本就是被人挟持了。” 贺婉很激动,一口气说了很多。 前任武林盟主的死似乎和贺婉有关系,倪叶心那碗有毒的药,也可能和贺婉有关系。贺婉的嫌疑很大,今天突然失踪,让大家不得不更怀疑她了。 然而贺婉又突然出现了,还说自己其实是被挟持走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被扔在了后山上。 贺夫人自然不相信了,冷笑着说:“贺婉,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有人把你挟持走了?然后把你扔到后山上去喂狼了吗?狼怎么没吃了你?你看看你,好端端的,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少,你别告诉我,那个人是在逗你玩,把你带走扔到后山,然后就离开了。那你倒是说说,挟持你/的/人是谁?” “我”贺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我根本没看到他是谁,那个人直接把我打晕了,我醒过来就在后山,什么人也没看到。你如此的咄咄逼人,肯定是你指使人把我带走的是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让别人误认为我是杀/人凶手?你好看热闹是不是?” 贺夫人说:“贺婉,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你还想诬陷我,反咬一口?” 贺婉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贺夫人又说:“哦对了,你这屋里还有两个茶杯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绝对不是被人挟持的。说不定是你的同/伙来找你,然后你们两个妄图逃走,但是发现逃走不可能,所以你又要回来了,还想在这里装无辜。” 贺婉气得差点翻白眼,说:“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你说我杀/人,那你拿出证据来,凭什么平白无故的无赖我。” “你之前有拿出证据来吗?你也诬赖我了啊?”贺夫人笑道。 倪叶心脑袋都被吵得要炸掉了,这两个女人就像是在斗鹌鹑一样,完全不消停。 慕容长情瞧了她们一眼,然后说:“这里太吵了,我们回去。” 倪叶心说:“等一下,我有话要问贺婉。” 倪叶心问道:“贺婉,你昨天晚上亲自跑到厨房去了,是去做什么了?” 贺婉冷笑说:“你们同流合污,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倪叶心说:“如果你不说就不可能洗清嫌疑。” 贺婉更是冷笑,说:“我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倪叶心指着桌上的两个杯子,说:“我相信你并没有招待过什么客人。这两个杯子不是你翻开的罢,应该是劫持你的那个人翻开的。” 贺婉一愣,说:“的确不是我,我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喝过茶水。” 倪叶心说:“我刚才瞧过了,茶壶几乎是满的,再加上一只茶杯里的半杯茶水,倒回茶壶里,就已经再装不下什么茶水了。但是另外一只翻开的茶杯里有茶渍,说明这个茶杯里也被倒过茶。有人故意制/造了贺婉在屋里见过一个熟人的假象,但是弄巧成拙了。” 贺夫人冷眼瞧着倪叶心,说道:“你不会就是贺婉的同/伙儿罢?在这里胡搅蛮缠的帮她说话,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 倪叶心笑了,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现在还说的这么清楚了,你都听不懂,自己笨难道怪我?” “你!”贺夫人气得瞪眼睛。 倪叶心说:“是有人从茶壶里倒出了半杯水,然后他又翻开了一个茶杯,但是并没有从茶壶里再到一杯水进去。而是随手把第一个茶杯里的半杯水倒进了第二个茶杯里。这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有人把一个茶杯里的水喝完了,茶杯底下会沾上一些茶渍,而另外一个茶杯保留了半杯水。但是如此一来,他忽略了这个茶壶里面本来的茶水有多少。你会招待客人的时候,把自己的半杯水倒给客人吗?” 第220章 武林盟主22 贺夫人顿时没话好说了,只能干瞪着眼睛,她被倪叶心给羞辱了,但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击才好,气得脸都涨红了。 贺婉这下子得意了,笑着说:“我也不怪姐姐看不出来,毕竟嘛,姐姐看不出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贺夫人差点就冲上去和贺婉动手了。 倪叶心说道:“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去厨房做什么了吗?虽然你没有在房间里招待客人,但是突然失踪了,却在后山出现,也同样没有人可以给你作证,嫌疑还是有的。” 贺婉还得意着,结果倪叶心是给个红枣然后又狠狠的揍了她一棍/子,让贺婉瞬间就蔫了。 贺婉有些不情不愿的,不过还是开了口,说:“我去厨房,是去拿药的。” “拿药?”慕容毓立刻皱了眉。 厨房的人说,里面煎药的小房间只有弟/子在给倪叶心煎药,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在里面煎药,而贺婉却说自己是去拿药的。 倪叶心说:“什么时候去的,拿什么药?” 贺婉不愿意说,其实是和面子有关系的。 她是天黑的时候才去的厨房,就是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己。那时候厨房的人都在忙碌,她以为没人瞧见她的。 贺婉是去拿药的,说是去给自己爹爹拿药去了。 原来事情和八师叔还有关系,八师叔的脸被慕容长情抽/出了一个很大的血道子,这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八师叔碍于面子只能偷偷摸/摸的上点药,也没让弟/子去给他煎药外敷,这样一整天下来都不见好。 八师叔没办法,就找到了小女儿贺婉,问贺婉有没有治伤的药,不过很可惜,贺婉这里也没有,所以贺婉就说去给她爹弄些药来。 八师叔不想张扬,于是贺婉天黑了才去,先到仓库去弄了一些药材,然后拿到厨房里面的小房间去煎煮了一下。因为是外敷用的药,并不需要煎很长时间。所以她很快就离开了,弄了些外敷药之后,就立刻去了八师叔那里。 贺婉说:“去过我爹那里,我就回房间了。我在煎药的时候,一个人也没看到,不过看到旁边有一个药锅在火上做着,想着肯定有人一会儿就回来了,所以我弄好了药之后,立刻就离开了,没有停留。我走之前,还是没有人进来的。” 厨房里面的小房间只专门煮药用的,有个小门可以关着,贺婉关着门在里面,外面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当时厨房的人只是记得贺婉来过又走了,也没看到她干了什么,所以并不能给贺婉作证。 贺夫人说:“你这编故事的本事倒是高的很呢,都把八师叔抬出来给你撑腰了。” “我没有说/谎。”贺婉瞪着眼睛,然后忽然笑了,说:“哦对了,姐姐,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昨天晚上,你的弟/子不是也到厨房去了吗?不会是你派你的弟/子去下了毒罢?” 贺夫人突然听到她提起这个,说:“我的弟/子每天都会去,是去给我拿饭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贺婉说昨天她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弟/子进了厨房。她隐约记得,那个弟/子是贺夫人的人。贺夫人的确每天都会叫弟/子去端饭,因为贺夫人吃的讲究,和他们吃的都不一样。不过昨天去的那个弟/子和平日里的不一样。 贺婉就留意了一眼,那弟/子估摸/着没看到她,进去端菜,然后还呵斥了一句厨房的人,嫌弃他们动作太慢。 贺婉说:“去把那个弟/子叫来,我看她嫌疑最大了,绝对是受了姐姐的指使,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贺夫人气得脸色通红,不过还真的就叫人把那个弟/子给叫来了。是一个看起来十六七的姑娘,很年轻,走过来的时候低着头,她左脸颊上一个很重的巴掌印,都不敢抬起头来。 倪叶心瞧着一愣,那巴掌印肯定是有人打的,下手可真够重的。 那弟/子被叫过来,似乎有点吓着了,低着头特别安分的样子。 贺夫人说:“你告诉他们,你昨天去厨房做什么了?有没有干什么其他的?” 弟/子给吓坏了,赶紧说道:“我昨天晚上去厨房给师父端饭去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她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因为平时给贺夫人端饭的那个弟/子今天生病了,所以换了这个小弟/子去端饭,因为不太熟悉,所以回来的慢了一些,而且端错了一道菜,被贺夫人抽/了一个大嘴巴,现在脸上还红着,火/辣辣的疼,都不敢抬头示人。 这一通问下来,谁也不承认下了毒,盘/问之后也没什么进展。 慕容长情怕倪叶心站着时间太长了,会觉得疲惫,很快就带着他离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倪叶心忽然拉了拉慕容长情的袖子,说:“我们去一趟厨房罢,去看看那些药锅。” 慕容长情很无奈,但还是带着倪叶心去了。 他们到厨房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贺向深和慕容毓,原来那两个人也来了,还真是好巧了。 慕容毓说:“你们也来了。” 倪叶心说:“我来看看这些药锅。如果煎药的时候,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动手脚,那么倒是还有另外几种可能性。” 慕容长情说:“什么?” 倪叶心说:“第一,就是药材本身就被动了手脚。” 慕容毓立刻摇头,说:“不对,药材没有问题。昨天我已经把煎药后的药材的残渣检/查过了,药材都是没有问题的。” 倪叶心说:“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就是有人提前在药锅上动了手脚。” 贺向深说:“这” 贺向深似乎觉得不太可能,带着他们进了厨房里面的小房间。 这会儿厨房人也很多,都在忙忙碌碌的。小房间在厨房里面,和厨房有一扇门隔着,推开门,里面是个不大的房间,但是挺空旷的,所以并不显的很小。 对着门的三面墙边上,都摆着药锅,一个挨着一个的,密密麻麻的,药锅多的数不胜数。 倪叶心一进来,他就明白贺向深刚才犹豫的是什么了,这里药锅真的很多,弟/子煎药的时候,说不定用哪个药锅,如果是提前下毒的话,那个人是怎么确定要在哪个药锅里下/毒的? 倪叶心瞧了一圈,然后就把目光锁定在右手边的大水缸上。 房间中间部分是空的,进门右手位置有一个大水缸,肯定是给煎药准备的,这样不需要出去打水就可以直接煎药了。 倪叶心走过去,往水缸里一瞧,里面有水,很清澈。 倪叶心看完了,就侧头看了看水缸旁边的那几个小药锅。 无名山庄里不是每天都有人生病,习武之人/大多数体格很好,所以这个房间不是经常有人用的。 很多药锅上都落了土,而且一看就很久没用了,没有灼烧过的痕迹,药锅都干干净净的。 不过在门口的几只药锅一看就经常使用,锅底下都是黑的,绝对是因为这边离得水缸比较近的缘故。 挨着水缸近一些,从水缸里舀了谁就可以直接倒进锅里,不需要跑来跑去,而且离门口也进,比较方便。 倪叶心低头看了看,蹲下来就蹲在了水缸旁边的药锅前。 倪叶心瞧了瞧,然后打开离水缸最近的那个药锅盖子,又打开旁边的药锅盖子,一连翻了三个,忽然就说道:“原来如此。” 慕容长情站在他旁边,说:“怎么回事?” 慕容长情指着第三只药锅,说:“弟/子是不是用这只药锅给我煎药的?” 慕容毓一愣,点了点头,说:“是这只,你怎么知道的。” 倪叶心指着第一只药锅,那是离水缸最近的,说:“如果是我来煎药,为了方便,我绝对会用这只药锅煎药,离水缸最近离门也最近,最为方便。不过你们看” 倪叶心打开了那只药锅的盖子,指着给他们瞧,说:“但是药锅是脏的。” 众人一瞧,立刻就看到了,那只药锅的盖子里面是脏的,也不知道弄了什么,好像是泥巴一样,反正脏兮兮的。 倪叶心又打开了旁边那只药锅的盖子,说:“然后那个弟/子估计就顺手把盖子放下了,又去掀开第二个药锅的盖子,很可惜,这第二只药锅也是脏的。” “还真是这样。”慕容毓睁大眼睛,第二只药锅的盖子也是脏的,实在是奇怪了。 倪叶心掀开第三只药锅的盖子,那是弟/子给他煎药用的,第三只药锅干干净净的。 倪叶心说:“他连着掀开了三只药锅的盖子,发现只有第三只是干净的,干脆就用了第三只药锅。” 慕容长情说:“有人故意弄脏了两只药锅,在第三只药锅里吓了毒/药?”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 倪叶心拍了拍手站起来,说:“对了,贺婉用的哪只药锅?” 慕容毓说:“她没有说,我们也是来想看看贺婉说的是不是实话的。” 贺婉说她用/药锅煎锅药,贺向深和慕容毓就来了这里,想看看很说的是不是实话。 倪叶心环视了一圈,然后跑到了最里面的角落去,蹲在地上瞧,然后掀开一只药锅闻了闻,说:“是不是这个?” 最近用过的药锅,其实在外面上很容易辨别,再看看药锅下面的柴火燃/烧情况,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慕容毓走过去,将药锅拿了起来,凑近了闻了闻,说:“就是这个了。” 药锅昨天刚用过,带着一股子中药味儿,虽然洗过了,不过还是有很大的味道,慕容毓闻了闻,很轻/松的就辨别出来了。 慕容毓说:“的确有人有这只锅煎了一些外敷治伤的药。” 慕容毓说着,又借着亮往锅里头看了看。药锅的确洗过了,不过洗的肯定很匆忙,里面还粘了两根类似于树枝一样的东西,黑黝黝的,反正倪叶心是认不出来这是什么。 慕容毓“咦”了一声,奇怪的伸手将药锅里的那两样药材渣取了出来,然后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 倪叶心凑过去,左看看又看看,说:“师/弟,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出来。” 慕容毓说:“是两种不同的药材。” “啊?”倪叶心惊讶的说:“还不一样吗?我怎么看着差不多?” 慕容毓说:“一不一样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种药材并不是外敷治伤的用的。” “那是做什么用的?”倪叶心惊讶的说。 慕容毓说:“是打胎用的。” “啊?”倪叶心瞪大眼睛,说:“打胎用的?” 贺向深也吃了一惊,说:“打胎用的?” 打胎的药,自然不可能是八师叔用的,大家不约而同的就想到贺婉,难道是贺婉用的? 倪叶心说:“贺婉之前怎么都不肯说来厨房是做什么的。而贺大侠说,昨天晚上找过去,贺婉却说不方便见他。现在想想,还真是奇怪了。” 贺向深说:“会不会是之前留在锅里头的药材。” 贺向深说完了也觉得不太对劲儿,这无名山庄里女弟/子很少,而且基本上年纪都不大,也没听说谁怀/孕了还要打胎的。 慕容毓说:“倒的确是不小心留在锅里头的,还跟着外敷的药煎了一次。不过并不是留在锅里头很久了,我觉得,估计是贺婉先用这个锅煎了一剂打胎药,然后才用这个锅煎了外敷伤药。” 倪叶心一脸很八卦的样子,说:“贺婉怀/孕了,却要喝打胎药,那没跑了,她肚子的孩子绝对不是她亡夫的。” 这话都不用倪叶心说,大家全都想到了。 贺向深那位师/兄都死了,根本没有一儿半女,如果贺婉怀/孕了,却隐瞒着还要把孩子打掉,显然不合情理,也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她丈夫的。 倪叶心说:“孩子是谁的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突然就能理解燕百里说过的话了。” 燕百里曾经说,他听到前任武林盟主和贺婉吵架,然后那位前任武林盟主毒发的时候,贺婉没有喊救命叫人,反而跑过去想要闷死她丈夫。 当时他们觉得燕百里说的实在是诡异,但是现在想来,倒是合情合理了。 如果当时贺向深的师/兄已经知道,自己的小妾和别人偷/情还怀了个野种,自然非常生气。 不过为了面子暂时没有声张,只是暗地里和贺婉吵架。但是谁想到,他却突然就死了,而贺婉怀了孩子的事情就给瞒下来了。 外人只知道贺婉比贺夫人更受丈夫宠爱,但是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突然起了致命的冲/突,就连贺夫人也不知道这事情。 而贺婉不愿意说昨天晚上去厨房做什么了,其实并不是为了她爹八师叔的面子,而是为了隐瞒自己的事情。 这件事情,倪叶心觉得恐怕八师叔也是不知道的,贺婉只是趁着给他爹煎药的时候,悄悄的给自己也煎了药,把他爹当做了幌子而已。 如果不是慕容毓精通蛊毒之术,也比较通宵医术,他们根本发现不了这些事情。 倪叶心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和给我下/毒似乎没什么必然的联/系。还有贺婉突然失踪了,和这事情有什么联/系吗?” 众人一阵沉默,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小的秘密,不过好像只是让之前的事情变得更复杂了,完全没有起到什么解密的效果。 倪叶心一阵头疼,慕容长情就说道:“你出来的时间太长了,我们先回去。” 倪叶心只好点了点头,毕竟这房间就这么小的地方,也没什么可疑再看的了。 慕容毓和贺向深则是留下来了,慕容毓要把那两只药锅再仔细的检/查一下才行。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扶着回了房间去,然后倪叶心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伸着手让慕容长情给他脱衣服,一副土财主的模样。 屋里比较暖和,倪叶心感觉热的直冒汗,而且衣服太厚重了,压的他不舒服。 慕容长情帮他把衣服一件件的文脱/下来,倪叶心只管抬着手,脑子里还在想刚才的事情,一时间看着有点像是发愣。 等了片刻,倪叶心忽然觉得突然就冷了,低头一瞧大惊失色,说:“等等,大侠,你你在做什么?” “给你脱衣服。”慕容长情淡定的说,不过嘴边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倪叶心赶紧/抓/住自己的自己,说:“这是里衣,再脱就光了!” 第221章 武林盟主23 慕容长情瞧他拽着衣服拽的死紧,就没有和他较劲儿,双手抱臂站在他面前,笑着说:“你出了一晚上汗,我想给你洗个澡,自然要给你脱衣服。” “洗澡?”倪叶心眨了眨眼睛,他现在的确非常想洗澡了。 慕容长情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说:“不然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倪叶心被他这么一问,瞬间很不好意思,因为慕容长情那副模样,实在是让倪叶心想的很歪。 慕容长情俯身在他耳边吻了一下,说:“所以你刚才在想什么?” 倪叶心顿时脸色更红了,觉得慕容长情肯定是在戏耍自己。 倪叶心赶紧说道:“那你去打水,我自己脱衣服。” “别再着凉了,脱了衣服先进被子里去裹/着,知道吗?”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老实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瞧慕容长情转身离开了。 慕容长情离开了一小会儿,找了个无名山庄的弟/子帮忙去烧一些热水送过来。 倪叶心刚脱好了衣服,就听到房门被推开了,还吓了一跳,赶紧钻进被窝去,就看到慕容长情回来了。 倪叶心说:“这么快?” 慕容长情不敢离开太长时间,就怕那个算计倪叶心的人会再出手,所以当然不会自己去烧水。 慕容长情只是指了指被子,说:“盖好,别着凉。” 倪叶心已经脱得光溜溜的了,钻进被子里,不过因为匆忙并没有盖好,露着个小肩膀,慕容长情走过来给他把被子掖好了,又说:“一会儿就能沐浴了。” 等着洗澡水送来的这段时间,倪叶心一点也不老实,在被子里拱来拱去的,又说:“大侠,你说是谁把贺婉抓/走了?” “不知道。”慕容长情说:“我又没看到。” 贺婉住的地方离他们这里太远了,倒是离得后山相对近一些,慕容长情就算武功再好也不可能知道是谁把贺婉带走了。 倪叶心说:“真是奇怪,那个人把贺婉带走了,却又没伤害她。” “是贺婉认识的人?”慕容长情说:“难道他们真是一伙的?” 倪叶心摇头,说:“也有可能是想要陷害贺婉的人。这可是惯用的挑/拨离间好计策,虽然简单,但是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 的确如此,贺婉突然失踪,突然又回来了,而且身上半点伤势也没有。贺婉说是被人劫持了,但是有人把她劫持走了却又没有伤害他,这也是够让人匪夷所思的了。 至少之前贺婉就很有嫌疑,现在这么一看,嫌疑就更大了。 倪叶心说:“不论如何,那个挟持贺婉的人,还真是打了一副好算盘。” 慕容长情说:“早知道这里的事情这么复杂,就不带着你过来了。” “你也知道啊。”倪叶心愤愤不平的说:“我以为我们是来游山玩水的,原来你是抓我来当苦力的,之前都不跟我说一声。” 慕容长情笑了,但是毫无愧疚,说:“我当时只是说贺向深当了武林盟主,你就巴巴的要跑过来看看,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已经答应了,所以” “所以都怪我?”倪叶心瞪着眼睛说。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倪叶心气得扑上去咬人,不过他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根本没什么力气,更别说对象是慕容长情了。 慕容长情很轻/松的就把他给制住了,说:“别着凉。” 倪叶心不听,非要往他脖子上咬一口才行。 “嘶——”慕容长情感觉脖子上稍微有些刺痛,故意狠狠的抽/了口气。 果然,倪叶心以为自己下口太重了,赶紧就松开了,然用舌/头在慕容长情脖子上的齿痕上面舔/了舔。 慕容长情又抽/了口气,这回不是疼的,而是热血沸腾的。 倪叶心现在根本没穿衣服,还扑过来这么热情,让慕容长情抱了个满怀,手底下肌肤滑溜溜的又带着力度和韧性,手/感实在是很好。 倪叶心咬完了就心满意足了,不过慕容长情却不放开他了。干脆慕容长情一个翻身,自己也上了床,把人抱在怀里,然后用被子盖住两个人,免得倪叶心着凉了。 倪叶心警钟大作,说:“你干什么?” 慕容长情笑着说:“你身上有点凉,我帮你缓和起来。” 倪叶心立刻挣扎起来,说:“胡说!明明是你的手比较凉,你摸/摸/我身上比你热乎的多了。” 慕容长情低笑着说:“我正在摸。” 倪叶心:“”一时口快说错了。 倪叶心又喊道:“呸,谁叫你摸了,你的手凉死了,别随便乱/摸。” “那你给我暖和一下。”慕容长情说。 慕容长情的手的确是凉的,他穿的没有倪叶心那么多,刚才在外面走了一大圈,虽然不感觉冷,但是手是凉的很正常。 倪叶心被他凉的直抽冷气,不过很快的,慕容长情的手就热乎起来了,当然不只是手热乎起来了,倪叶心感觉自己浑身都热乎起来了,慕容长情弄得他浑身燥热,不知道是不是生病刚好的缘故,这会儿定力特别的不好,再加上慕容长情一用美/人计,倪叶心都已经毫无定力可言了。 慕容长情说:“嘘,别太大声了,万一送热水的无名山庄弟/子来了,就该听到了。” 倪叶心瞪着眼睛,不过瞪眼毫无威慑力,反而瞧得慕容长情热血沸腾的。 慕容长情帮倪叶心发/泄/了一下,正好送热水的弟/子就来了,慕容长情起身去接热水,倪叶心就躲在被子里咬牙切齿的。 因为慕容长情弄得他太舒服了,所以每次倪叶心丢盔卸甲的都很快,这让倪叶心的自尊心都受到了伤害,感觉心有点累。 “嘭”的一声,慕容长情已经把热水抬了进来,把门关好了。 “可以洗澡了,我特意让人把热水烧热一些,你可以好好的泡一泡。”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完全没听到他在说着,还躲在被子里咬牙切齿。 慕容长情见他不理自己,走过去拍了拍鼓/起来的被子包,说:“睡着了吗?” 倪叶心瞪了他一眼,这才钻出来,然后自己飞快的就跑到浴桶里去泡着了。 热水很烫,舒服的倪叶心直哼哼。 慕容长情在整理床铺,把被子叠整齐。 倪叶心趴在浴桶里,看着慕容长情叠被子,那双手真是苏的要命,看起来又长又大的,特别好看。 倪叶心懒洋洋的说:“叠被子做什么?我洗完了澡还想去睡个午觉呢。”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睡午觉的时候了。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并没有转过身来,把被子叠好了,放在一边,不知道站在床边还在干什么。 慕容长情一边干活一边说:“刚才有人把床给弄脏了,床/上和被子都是,我正在清理。” 倪叶心:“” 冷不丁的就被羞辱了! 倪叶心真是后悔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倪叶心眼珠子乱转,恶狠狠的盯着慕容长情的背影,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煞一煞慕容长情的气焰,这么下去绝对不行,显得自己太无/能了。 慕容长情刚弄好了床铺,听到“哗啦”一声水声,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转过头来,就看到倪叶心从浴桶里出来了。 慕容长情赶紧两步跨过去,把人重新抱进浴桶里,说:“别出来,多泡一会儿,水还这么热。” 倪叶心也没反/抗,反而顺势勾住了慕容长情的后颈,不让他松手。 慕容长情一怔,他把倪叶心抱进浴桶里,袖子湿/了一片,现在倪叶心搂着他,两个人一下子挨在了一起,慕容长情这会儿全身都湿/了。 倪叶心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说:“刚才你都没有发/泄,不如现在我帮你罢?” 慕容长情一听,呼吸都粗重了。 他本来不想折腾倪叶心的,毕竟倪叶心病才刚好,不过倪叶心突然这般邀请他,慕容长情一下子就毫无定力了。 慕容长情干脆将衣服也脱了,立刻就迈进了浴桶里。 浴桶不算小,但是两个人都进来还是有点挤的,不过倪叶心不在乎,直接贴在了慕容长情的身上,伸手搂住他的肩背,还往他耳朵里呵了一口气,说:“你别动,我帮你。” 慕容长情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反正今天倪叶心出奇的热情,这让慕容长情有些惊讶,总觉得倪叶心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倪叶心的确是酝酿这坏主意,特别的热情,主动搂住慕容长情和他接/吻,而且毫不吝惜呻/吟。 慕容长情感觉自己都要炸了,被倪叶心挑/逗的呼吸格外粗重,平时倪叶心都是又喊又叫的反/抗,今天特别的主动,虽然不知道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是慕容长情还是感觉很受用的。 倪叶心也用手帮他发/泄/了,等慕容长情发/泄/出来,倪叶心立刻换了一副贱兮兮的表情,大笑着说:“大侠,你看,你也是很快的啊,一下子就出来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刚才就一直忍着,在心里默念着倪叶心病刚好不能对他做太过火的事情,谁料到倪叶心挑/逗完了他就算了,还竟然胆敢嘲笑他。 慕容大侠的脸色唰的就变了,一把将人抱了起来,直接压到了床/上,说:“让你看看我能坚持多久。” 倪叶心大叫了一声,立刻打挺着就要跑,说:“我是病人,我是病人!”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我怎么没看出来,这可是你惹我的。” 倪叶心顿时又后悔了,自己只是想要羞辱一下慕容大侠,谁想到大侠这么不禁逗。 倪叶心一阵狼嚎鬼叫的,然后就体验了一下惹恼慕容大侠的后果是多么的惨烈。 倪叶心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都已经天黑了,外面漆黑/黑/的一片,屋里也没点灯,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他知道慕容长情肯定就在身边。 慕容长情听到动静,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倪叶心有气无力的说:“我肚子饿。”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我以为你会一觉睡到大天亮再起来吃早饭。” 倪叶心被压在床/上的时候明明外面还是大白天,不过这会儿竟然已经过了子时了。 倪叶心腰疼屁/股疼,嗓子还疼,心里把慕容长情骂了十八变,不就说了他一句快枪/手,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吗? 慕容长情已经穿了衣服坐起来了,说:“走,我带你去厨房看看,不知道这会儿还有没有吃的。” 倪叶心懒得动,说:“我怕屁/股疼,我不要下床。” 慕容长情说:“我抱着你。你一个人呆着我不放心。” 慕容长情简直就是要把他拴在裤腰带上的节奏,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才放心。 倪叶心没办法,只好穿了衣服,然后跟着慕容长情一起出门去了。 这会儿都过了子时了,夜宵都已经吃完了,整个无名山庄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巡逻弟/子,根本没有人在走动了。 慕容长情带着倪叶心去了厨房,这会儿厨房也没人了,而且看起来一点吃的也没有。 倪叶心看了一圈,顿时就发愁了,说:“难道要自己做饭?” “你会做饭?”慕容长情挑眉。 慕容长情是不会做饭的,毕竟他可是教/主,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做饭,他从来没想过要做这样子的事情。 不过倪叶心不同,他小时候父母就不在了,不自己学点生活技能怎么行,做饭这种必备技能还是会的,不过他也只给自己一个人做饭,所以做的好不好吃都无所谓,做菜就只在能吃的阶段,并不将就什么色香味儿。 倪叶心肚子饿得要死了,只好自己动手做饭,好在厨房里还是有一些储备的食材的,这倒是让倪叶心松了口气。 倪叶心找了一圈,找到了米面蔬菜还有鸡蛋,但是肉类没什么,毕竟人家都讲究现杀现吃的,又没有冰箱,所以肉类不好储存。 现在饿成这样了,倪叶心也不讲究吃肉了,准备直接煮一碗面就好了,放点菜叶子进去,再放个鸡蛋进去就好了。 倪叶心说:“我去和面,你去帮我洗点菜。” 慕容长情皱眉。 倪叶心随便拿了几颗菜就塞给了慕容长情,然后自己去和面了。 和面可是技术活,不过倪叶心这个还是会的,就是有点手忙脚乱。 他和着面,一抬头就看到慕容长情,竟然把那几颗菜直接丢进了大水缸里。 倪叶心眼睛都瞪大了,说:“你怎么直接在水缸里洗菜,一缸子水都叫你毁掉了,应该把水舀出来,放在小盆里洗。” 慕容长情:“” 教/主大人第一次洗菜搅合了一缸子水,不过这并没什么的。慕容长情立刻就扛着大水缸走了,那气势简直让人咂舌。 慕容长情很快又抬着一缸子清水回来了,已经换了一缸水,“咚”的放回原处。 倪叶心顿时有点头疼,觉得不应该让慕容长情帮忙。 倪叶心把面条弄好了,开始烧水了,然后煮面,把鸡蛋和青菜都放进锅里去煮熟就好了,再加点调味料,想一想就肚子里叽里咕噜的乱叫。 只是面煮着一半,倪叶心突然发现,柴火好像不够了,火好像支持不住了。 倪叶心赶紧看了看,那边有备用的柴火,就在角落里堆着。他刚想叫慕容长情去拿柴火,不过转念一想,不行,万一慕容大侠随手拿了潮/湿的柴火回来,他们岂不是要放狼烟了? 倪叶心干脆说:“大侠,帮我把青菜放进去,再把鸡蛋打进去,我去弄柴火。”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鸡蛋和青菜都在旁边放着,扔进锅里就好了。 倪叶心拿了柴火回来添火的时候,慕容长情都已经把青菜和鸡蛋放进去了,看起来并没有出什么意外,倪叶心倒是挺满意的。 倪叶心最后给菜面里加了点调味料,就准备起锅了。 他做了一大锅,足够自己和慕容长情两个人吃的,就找了两个大海碗,刷干净了准备把面盛出来。 倪叶心这么一盛面,突然有点傻眼,大勺子往里一捞,顿时就听到“嘎啦”一声,就捞出了一个带着壳的整鸡蛋。 倪叶心懵了,说:“大侠,你怎么把鸡蛋直接扔进来了。” 慕容长情一脸无辜,说:“你让放进来的。” “我说把鸡蛋打进来,不是整个扔进来。鸡蛋壳都没有洗过,你是用我的面汤在洗鸡蛋壳吗?”倪叶心无奈的说。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我怎么知道。” 第222章 武林盟主24 慕容长情还补充了一句,说:“这么煮的鸡蛋不能吃?” 倪叶心:“” 面汤煮的鸡蛋当然也能吃,估摸/着这会儿已经熟了,但是最主要的是,这一碗面都被鸡蛋壳给污染了。倪叶心现在特别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把鸡蛋好好洗干净了 倪叶心觉得,这都怪自己,不过现在他肚子饿的要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反正都煮熟了。 倪叶心干脆把面盛出来之后,又把鸡蛋也弄了出来,然后勤勤恳恳的剥好了皮,正好两个鸡蛋,两个鸡蛋还都是整个扔进去煮的。 倪叶心把鸡蛋剥好了又放进了两只大海碗里,把一个碗推给慕容长情,说:“可以吃了。” 虽然慕容长情不觉得很饿,不过这是倪叶心亲手做的,慕容长情干脆就拿起筷子尝了两口。 倪叶心肚子饿得要死,吃的是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说:“哎,大侠你煮的鸡蛋还是溏心蛋呢,没想到啊。” 慕容长情见他吃的这么有兴致,挑了挑眉,说:“我这里还有,不够可以吃我的。” 这么一大碗,虽然倪叶心很饿,不过也还是够了的。 等倪叶心飞快的吃完,鼻子尖上都冒汗了,而慕容长情还在斯斯文文的吃着,好像在吃鱼翅熊掌一样。 倪叶心坐在旁边,托着腮帮子看慕容长情吃饭,忍不住就笑嘻嘻的。 慕容长情抬眼看了他一下,说:“笑什么?” “大侠吃饭都好好看啊。”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也笑了一下,可把倪叶心迷得晕头转向的了。 倪叶心赶紧摸了摸,没流口水,咳嗽了一声,想要岔开话题,说:“大侠,我的手艺怎么样?面好吃吗?”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然后很诚实的说:“一般。” 倪叶心:“” 倪叶心气得跳脚,说:“你怎么这么诚实,这种时候,你明明应该说很好吃才对。”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如果我诚实,就不说一般了。” 倪叶心:“” 倪叶心更是气得要死,就听慕容长情很欠扁的慢条斯理的说道:“面不匀均,有的地方煮烂了,有的地方还有硬芯儿。而且汤也太咸了,还有一股青气味儿。” 倪叶心:“” 倪叶心承认自己的手艺其实不算太好,毕竟没怎么研究过,尤其和面做面条更是不拿手了,弄出来的面条是大小不一形态各异,而且薄厚也不一样,煮出来自然有的烂了有的太硬。 但是慕容长情这种白吃馒头嫌面黑的态度,简直把倪叶心快给气死了。 不过慕容长情虽然嘴上说着嫌弃,还是把一碗面都吃完了。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然后坐在一边,指挥着慕容长情去刷碗。 慕容长情当然不想刷碗,他还从来没过这样子的活儿,不过倪叶心这会儿就得意了,扬着下巴说:“不行啊大侠,你看水这么凉,我刚感冒好了,不能碰这么凉的水。”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倪叶心,然后开始默默的洗碗了。 倪叶心看到慕容大侠吃瘪,突然特别的有成就感,笑嘻嘻的坐在旁边瞧着。慕容长情是蹲在地上洗碗,毕竟没有什么洗碗池,只是弄个小盆子倒上水,然后就开始洗碗了,好在只有两个碗。 不过摸了一手油乎乎的,慕容长情还是感觉很不爽。 更不爽的是,慕容长情蹲在那里洗碗,倪叶心坐在旁边,居高临下就不说了,居然还胆敢抬脚踹他的屁/股。 倪叶心踢了一脚,美得不得了,占了便宜那叫一个高兴。又瞧慕容长情没有理他,就更是高兴了,结果就踢了好几脚。 慕容长情本来是想要立刻就/教训倪叶心的,不过他满手都油乎乎的,还湿/乎/乎的,慕容长情洁癖发作,所以就没动,免得弄一身都是油乎乎的。 这样就让倪叶心连着踢了好几脚,倪叶心占了便宜,在旁边哈哈的笑着,笑的特别的爽朗,好像一个包工头似的。 慕容长情终于洗完了碗,好好的把自己的手清洗了好几遍,然后立刻回身,一把就捏住了倪叶心的后脖子。 “嘶——大侠,凉啊,你的手太凉了。”倪叶心抽/了一口冷气,凉的他一个激灵。 冬天的水自然凉,还是大晚上的,没有结冰就是好事儿,慕容长情刚洗完了碗,手凉是肯定的。 慕容长情说:“刚才谁犯坏来着?” 倪叶心无辜的说:“我没有啊,我还煮了面给你吃呢。”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 “我冤枉啊。”倪叶心说:“我现在还屁/股疼呢,还有腿疼腰疼,浑身都疼,嗓子也疼。” “怪我?”慕容长情挑眉。 倪叶心:“” 慕容长情凑近他,两个人鼻尖都要挨上了,说:“我没看出你哪里疼,只看出来你又欠操了。” 倪叶心差点跳起来,说:“大侠你太粗俗了!” 慕容长情笑了,说:“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说?” 倪叶心面红耳赤,瞪着他呲牙咧嘴的。 慕容长情瞧他炸毛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捏着倪叶心后颈的手改为轻轻/抚/摸/他的后颈,倪叶心很快就像是小猫儿一样,舒服的哼了一声,然后就也不炸毛了。 慕容长情碰到了倪叶心的嘴唇,温柔的在上面吻了一下,不过没有深入。 这倒是把倪叶心弄得有点心/痒痒了,忍不住伸手搂住了慕容长情的腰,又伸出舌/头来,在慕容长情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两个人立刻又吻在了一起。 大黑天的,厨房这种地方已经没人了,安安静静的,倪叶心虽然知道估计不会有人路过这里,不过因为是陌生环境,还是有点紧张,紧紧搂着慕容长情的腰,倒是非常配合。 慕容长情忍不住笑了一声,说:“现在怎么这么乖了?” 倪叶心喘着气,没力气和他逗贫嘴,说:“我们回去罢,周围黑乎乎的,还有点渗人呢。” 慕容长情倒是不觉得,说:“我觉得这里还不错。” 不过因为天气冷,所以慕容长情还是带着倪叶心准备回房间去了。 两个人从厨房出来,要过几个院子才能到他们住的地方。 他们在厨房里呆了一会儿,厨房里有火,刚才还在做饭,所以就很温暖。突然一出来,倪叶心打了个哆嗦,感觉今天晚上真是够冷的。 “走。” 慕容长情拉着倪叶心,两个人刚穿过第一个院子,慕容长情忽然就皱了皱眉。 倪叶心见他停下来了,就说:“大侠,怎么” “嘘——” 慕容长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做前方。 天色太黑了,倪叶心往前方瞧去,但是全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几乎什么都瞧不见。 那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之前他们是没去过的。有几棵柳树立在那边,柳条被风一吹,就哗啦啦的晃动起来,在大晚上看起来还是很诡异的。 倪叶心仔细的瞧去,就看到在晃动的柳条下面,似乎有两个很模糊的影子,竟然是有两个人站在那里。 倪叶心一愣,凑到慕容长情耳边,说:“大侠,那边两个人,怎么好像有一个像贺婉啊。”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是她。” 因为他们最近总是瞧见贺婉,所以倪叶心对贺婉的印象还是很深的,虽然只看到两个很小的很模糊的影子,但是仍然分辨出来了,其中一个可能就是贺婉,但是另外一个就不知道了。 另外一个应该是男人,个子比贺婉高,而且比贺婉要壮一些,不过倪叶心实在看不出来是谁,或许是不认识的人。 不过就算看不出来,但是倪叶心还是很兴/奋的,白天他们发现贺婉怀/孕了,还想要打胎,晚上就看到贺婉和一个男人在一块偷偷摸/摸的,难道是在约会? 倪叶心又凑到慕容长情耳边,说:“另外那个男的,是不是贺婉的奸夫?” 慕容长情侧头看了一眼倪叶心,那眼神儿有点奇怪。 倪叶心说:“难道不是吗?”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我看着那个人像是贺向深的三师伯。” “啊?”倪叶心差点叫出来,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免被人发现。 奸夫怎么变成三师伯了?那贺婉应该不是大半夜的会奸夫了,看来是倪叶心猜错了。 但是贺婉的父亲八师叔和三师伯不是一直不和的吗?这两个人怎么偷偷摸/摸的就跑到一块去了。 倪叶心更八卦了,想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伸着脖子的瞧,只是太远了,他又不敢走近,根本就看不清楚也听不到。 倪叶心焦急的拉着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大侠大侠,他们在干什么?” 慕容长情皱眉,说:“可能是在吵架。” “吵架?”倪叶心奇怪的说:“吵些什么?”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 贺婉和三师伯估摸/着在那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慕容长情虽然耳力不错,但也并不是从头挺到尾的,那两个人的确在吵架,但是现在已经没什么实质内容了。 慕容长情只听到贺婉激动的说:“你算什么东西,你还敢威胁我,你也不是好人!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别想威胁我,不然惹急了我,我也给你捅出去。” 三师伯听了她的话,显然也生气了,抬手就给了贺婉一个嘴巴,说:“你敢多嘴一个试试看。” 贺婉叫了一声,但是不敢声音太大,捂着自己的嘴巴,狠狠的瞪着三师伯,然后转头就走了。 倪叶心听不到他们说话,眼瞧着贺婉跑了,三师伯很快也转身走了,就着急了,拉着慕容长情说:“他们怎么走了?”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 倪叶心说:“你怎么就会摇头啊。” 慕容长情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把刚才听到的话给倪叶心重复了一遍。 倪叶心若有所思的说:“他们是在互相威胁啊,这两个人果然都不简单。唉,无名山庄里怎么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人呢,真是够折腾的。” 倪叶心虽然好奇,但是这会儿那两个人都走了,也没办法了。况且倪叶心吃饱了喝足了,大半夜的就开始有点困了,实在是想要回到被窝里去躺着,干脆摆了摆手,说:“算了,我们先回屋去罢,明天再找慕容毓他们问问有没有什么进展。”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倪叶心回去了。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倪叶心折腾够了就又睡着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倪叶心起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人了,慕容长情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不在屋里。 倪叶心就自己把衣服穿上了,然后又看了看屋里,没有洗漱的水,只好打开门走了出去。 原来慕容长情就坐在院子里,还有慕容毓和贺向深也都在。 三个人围坐在石桌前,应该是在谈案子的事情,倪叶心一打开门,三个人就全都注意到他了。 慕容长情说:“醒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然后冲慕容长情勾了勾手指。 慕容长情很无奈,不过还是走过去了。 慕容毓挑了挑眉,忍不住打趣说道:“师/兄,你也太纵容倪大人了罢。” 倪叶心把慕容长情叫过来,说:“我还没洗脸呢,你去给我打点水来。” 早上起来,慕容长情刚起床,慕容毓和贺向深就过来了,所以慕容长情只是自己洗漱过了,没有给倪叶心打水。他一和慕容毓贺向深说话就把这事情给忘掉了。 这会儿勤勤恳恳的伺候着倪叶心洗漱完了,才带着他出来,四个人围坐在一起说话。 倪叶心一坐下,就兴致勃勃的说道:“你们肯定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和慕容大侠出去找食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慕容毓笑了,说:“贺婉和三师伯?” 倪叶心:“” 倪叶心一脸八卦又性质高昂的表情瞬间凝固,慕容毓笑着说:“刚才师/兄已经跟我们说过了。” 倪叶心觉得顿时很无聊,这么劲爆的话题都已经说完了,瞬间就变得兴致缺缺。 提到贺婉和三师伯,贺向深就皱起了眉头,说:“这太奇怪了,我还从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些什么。” 慕容毓说:“这无名山庄里的人都比你多一副心眼,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倪叶心说:“贺大侠,你这个三师伯有什么把柄吗?” 贺向深摇了摇头,说:“从来没听说过。三师伯为人严肃,不苟言笑,对待弟/子也很苛刻,不过三师伯的弟/子一般武功都很不错,没听说过有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贺向深也想不到贺婉知道了三师伯的什么事情,倪叶心只好问:“对了,药锅查的怎么样了。” 慕容毓说到这个,表情就严肃了起来,说:“我昨天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药锅,发现给你下毒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杀死阿筱姑娘和贺向深师/兄的人。所用的毒竟然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在你的药里吓得毒应该计量比较大,所以如果你当时把一碗药都喝了,恐怕会立即毙命。而给阿筱姑娘和贺向深师/兄用的是小剂量长期的办法,所以不会导致立刻毙命,死的时候悄无声息的。” 慕容长情一听,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慕容毓这么说,众人想起之前的事情都有些后怕,毕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慕容毓说:“那个人的确是把药粉先抹在锅里的,因为光线不足,药粉并不是白色的,所以估计当时煎药的弟/子根本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就用了那个锅煎药。我在锅里还找到了一些药粉的残留。” 倪叶心说:“有人提前在药锅里抹了药粉,这办法真是很聪明,但是一下子就很难办了。” 他们本来已经锁定了下/药的范围,但是现在范围一下子就被打乱/了,扩大了很长一段时间。 四个人正说着话,一名弟/子急匆匆的就来了,找急忙慌的找贺向深。 倪叶心一瞧,说:“不会又出了什么事情罢?” 那弟/子说:“盟主,三叔公好像失踪了。” “失踪了?”众人一愣。 昨天贺婉失踪了,今天怎么又换成三师伯失踪了?这也太奇怪了。 弟/子又说:“还有人闯入了三叔公的屋里,三叔公的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 第223章 武林盟主25 他们刚才还提到了三师伯和贺婉两个人,结果现在就有弟/子跑来跟他们说,三师伯突然不见了,屋里好像还遭了贼。 众人立刻就赶过去了,那时候贺夫人已经都已经赶到了,正在三师伯的屋里大吵大闹,让人全都去找三师伯。 倪叶心他们走进去一瞧,好家伙,屋里的确很乱,东西全都扔在地上了,不论是床/上桌上还是书架上,几乎全有的东西都不能幸免,扔的一地都是,已经没有下脚踩的地方了。 不过看的出来,那个偷偷潜进来找东西的人很谨慎,地上并没有什么碎片,并没有东西被砸破,虽然很乱,不过应该当时并没有弄出大的响动,而且一些之前的字画或者玉石全都还在,好像不值钱的东西被随意弄倒了或者扔在地上。 这个人应该不是单单为了求财而来的,一定是在找什么他认为很重要的东西。 倪叶心他们进来的时候,贺夫人已经呵斥着弟/子到各个地方去找三师伯了,当然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后山,已经有几个弟/子急急忙忙的跑到后山去找/人了。 贺夫人气得咬牙切齿,见到贺向深进来,说道:“盟主,这事情是明摆着的,绝对是贺婉搞得鬼!她之前就花言巧语的躲过了势头,现在竟然敢对我爷爷动手了,真是无/法/无/天了,盟主你可要再被她给骗了啊!” 贺向深还没来得及说话,有几个弟/子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跟丢/了魂儿一样,差点还被门槛给绊倒了。 其中一个弟/子急急忙忙的说:“师/兄不好了!” 贺婉说:“又出了什么事情?” 那弟/子说:“师/兄,三师伯他死了,尸体就在后山上。” “你说什么?”贺夫人一愣,瞪大了眼睛,惊恐的问。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赶紧随着那弟/子一起上了后山。上山还没有多远,就能看到有两个弟/子守在那里。仔细一瞧,三师伯就倒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大家跑过去,贺夫人一瞧,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一下子竟然昏死过去了。 贺夫人一昏倒,大家又是乱/了一阵子,贺向深赶紧让弟/子将贺夫人送下山去,以免留在这里更是麻烦。 贺夫人本来在无名山庄里过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虽然父母去世早,不过爷爷是无名山庄资历最老的人,丈夫是武林盟主,她可是说是全武林最幸/运的姑娘了。 然而突然有一天丈夫娶了一个小妾,贺夫人已经很不开心了,后来丈夫突然死了,她的后/台瞬间就倒了一个,现在她爷爷也死了,一下子就变成了孤身一个人,怪不得会突然就昏倒了,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倪叶心走过去蹲下一瞧,三师伯瞪着大眼睛,嘴巴也大张着,脸上表情很愤怒,像是在怒吼一样。如果不是他眼神涣散,身/体冰冷僵硬,恐怕大家绝对不会觉得三师伯已经死了,都会觉得三师伯正在发脾气。 三师伯的脾气本来就不好,特别的容易生气,不过他也不是经常生这么大气的,一般生气的时候也只是板着脸而已。 如今三师伯虽然死了,但是脸上愤怒的表情还维持着,让人觉得诡异极了。 地上有一滩血迹,伤口很明显,就在心口,是从正面被利器刺伤的。倪叶心又仔细看了看,发现三师伯还有其他的伤,在手上,他左手心里有两道很深的血痕,几乎要把手指头和手掌都给割下来了。 倪叶心狐疑的看着,慕容长情站在他身边,也蹲了下来,说:“有人用长剑突然从正面刺入他的心脏,他没有准备,不过反应还算快,立刻伸手抓/住了长剑,但是抓/住的是剑刃,所以左手上被剑刃给割伤了。看割伤痕迹来说,应该是一把还不错的剑,比较锋利。” 倪叶心觉得也是挺锋利了,毕竟三师伯的手指骨头都能看到了,而且骨头上还有割痕,看着有些让热那毛/骨/悚/然的。 慕容毓也来检/查了一下尸体,说:“他没有中毒的痕迹。” 倪叶心说:“那胸口的这个伤,应该就是致命伤了。有人从正面给他一剑,那八成是他认识的人了,趁他不被才偷袭成功的。” 慕容长情点头,说:“应该是这样。” 倪叶心说:“我们昨天晚上才瞧见三师伯的,他见过贺婉之后,难道没有回房间?而是上了后山?他在后山上又见了什么人?”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倪叶心,在这里的人,昨天晚上都并没有瞧见三师伯,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后山去了。 贺向深让弟/子把三师伯的尸体从后山上抬了下来,下山的时候就遇到了七师叔八师叔和贺婉,这三个人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了,看到三师伯的尸体的时候,顿时脸上的表情都变了,不过表情各不相同。 七师叔看到三师伯的尸体,先是愣了一下,显然不敢置信,随即似乎很高兴,虽然他在极力克制着,但是倪叶心都看出来了,这位七师叔高兴的手都开始抖起来了。 七师叔八师叔和三师伯一直都非常不和,几乎是斗了一辈子,三师伯一直压了他们一头,然而现在三师伯虽然死了,虽然是死/于/非/命,但是看得出来,七师叔一点也不难过,他甚至要好好感激那个凶手。 八师叔则是装出一副很难过的表情,还假模假样的一只手捂着心口,一只手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好像是在擦泪,不过连一滴猫眼泪都没有流。 贺婉则是狠狠的松了口气,盯着三师伯的尸体看了半天,好像在确认三师伯真的已经死了。 倪叶心将他们的表情都瞧在眼里,然后说:“劳烦三位跟我们一起回去,我有话想要问问你们。” 七师叔高兴的点头,说:“三师/兄死了,这真是太可惜了,你可要把杀死我们三师/兄的凶手找到,让他也可以瞑目啊。” 七师叔假惺惺的,现在倒是特别积极的配合查凶手了。 八师叔也点了点头,还在假装伤心,没有说话。 而贺婉却说道:“我身/体不太舒服,有什么事情,还是一会儿再说罢,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倪叶心一听,立刻说道:“身/体不舒服?我觉得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罢?毕竟昨天晚上都过了子时了,我还看到你偷偷摸/摸的和三师伯约在一颗大柳树下见面的。” 倪叶心这么一说,贺婉顿时一惊,那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就变了,惊恐的瞪着他,喊道:“你!你骗人!” 倪叶心瞧着她,说:“我骗人?那好啊,那我就把你们昨天说的话,当着大家的面全都说出来,和你当面对峙,看看是不是我在骗人。” “不!”贺婉又慌了,差点就冲上来,不过慕容长情挡在倪叶心身边,贺婉根本没办法近身。 贺婉慌张的说:“别说,别我昨天晚上睡不着觉,出去走走的,结果就碰到三师伯。但是但是我没有杀他,真的!我没和他说什么话,然后我就走了,我回屋去睡觉了。我回屋的时候,还碰到了一个巡逻的弟/子,他可以给我作证,之后我就没出过屋子。我说的是实话,你你还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 贺婉一下子就服软/了,倪叶心倒是也没有在说什么,毕竟他其实根本什么都没听到,只是诈一诈贺婉而已,看来贺婉是极为的心虚,稍微被一骗,立刻就软/了。 倪叶心招了招手,让大家跟着他走,一起先从后山离开。 贺向深让人去安顿三师伯的尸体,倪叶心坐在屋里,叫慕容毓把无名山庄的弟/子一个一个盘/问一遍,问他们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而倪叶心要好好的跟七师叔八师叔还有贺婉谈一谈了。 七师叔特别配合,说:“我昨天晚上喝了点酒,很早就休息了。” 七师叔说他直接睡到了大天亮,虽然他屋里就一个人,听起来并没有人给他作证,不过恰好了,昨天晚上就真的有人能给他作证。 七师叔正好罚了一个弟/子,昨天那个弟/子在七师叔的院子里扎马步,扎了一整晚,从七师叔睡觉之前就开始了,就在院子里,他可以给七师叔作证,昨天七师叔并没有离开过房间。 今天早上七师叔还没起床,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说是三师伯死了,他一听,还以为是在做梦,不过很快惊得从床/上滚了下来,急急忙忙的就去瞧情况了。 而八师叔说他也是很早就休息了,八师叔说他也感染了风寒,突然感觉不是很舒服,说话的时候还在捂着胸口咳嗽,所以昨天晚上早早就睡下了,倒是没人可以给他作证。 八师叔出去之后,进来的就是贺婉了,贺婉面色看起来比刚才好看了一点,但是仍然和惨白,一副非常不安的样子。 贺婉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屋里,屋里只有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两个人,并没有其他人了。 贺婉似乎松了口气,因为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都不是无名山庄的人,所以让他稍微的放松了一点。 贺婉咬了咬嘴唇,勉强笑着说:“既然你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么咱们就开诚布公的说话罢。你们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我可以满足你们的条件。”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嗯?讲条件?我最喜欢讲条件了,因为听起来比较公平,那现在就看你能拿出什么东西来了。” 贺婉说:“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说:“可是我觉得你不能。” 贺婉急了,说:“我可以给你很多银两。” 倪叶心一听,突然把双手都拿到了桌上来,然后不经意的用右手去转动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指环,那是慕容长情给他买的。 虽然你也新的动作看起来像是不经意的,不过屋里就三个人,三个人的目光都瞧向了那枚指环。 慕容大侠当初一出手买了这枚指环,心疼的倪叶心都快吐血了,倒是现在派上用处了,倪叶心决定好好的炫耀一下,就怕贺婉不识货。 不过事实表明贺婉是识货的,贺婉一看到那枚指环,顿时脸色就白了,显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倪叶心戴的那枚指环价值连城,能戴着这么一枚指环的人,绝对不会是缺银子的人。 贺婉嘴唇哆嗦了两下,突然也伸出手来,竟然要去摸倪叶心的手。 不过贺婉的手并没有碰到倪叶心,毕竟慕容长情还坐在一边,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并不代/表他没有注意贺婉的动作。 贺婉“啊”的叫了一声,慕容长情正在端起杯子喝/茶,看到贺婉要对倪叶心动手动脚的,立刻将杯子扔了过去,贺婉立刻被打中了手背,感觉不只是手背肿了这么简单,一条胳膊差点都废了。 贺婉疼得一身冷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 慕容长情脸色很不好看,就听到倪叶心说:“大侠,你下手太重了。” 慕容长情面色不善的看着倪叶心,说:“你倒是怜香惜玉。” 倪叶心说:“你冤枉我了,我没有,我只是怕别人说我们用酷/刑严/刑逼供。” 慕容长情:“” 贺婉疼得要死,一时间都说不出来话。 倪叶心则是微笑着看着她,说:“你刚才不会是想色/诱我罢?” 贺婉的确是这么想的,男人无非都喜欢的几样东西,不就是钱权和色,倪叶心并不却银子,贺婉立刻就想到了要色/诱倪叶心的办法。毕竟贺婉年轻漂亮还会发/嗲,绝对是有资本的。 不过这个资本要看在谁面前才行了。 倪叶心笑着伸手勾了一下慕容长情的下巴,对贺婉说:“你看我旁边这位美/人比你如何?” 倪叶心说完了,贺婉都懵了,瞪着眼睛去瞧慕容长情,不知道倪叶心这是什么意思,第一反应是慕容长情难道是女扮男装? 慕容长情一身白衣,虽然身量很高,不过身材均匀,尤其肌肉全都藏在衣服下面,平时根本瞧不出来有多可怕,只有倪叶心知道,慕容大侠脱了衣服不论身材还是性格都很鬼畜。 慕容长情看起来的确让人惊艳不已,着实太好看了,恐怕见过他的人都会多瞧一眼。不故意误导的时候,别人绝对不会把慕容长情当做是女人。 然而现在倪叶心就是在故意误导贺婉,贺婉登时就傻了,忍不住就在想,难道慕容长情是个女的?这么一想,竟然并不觉得违和,还觉得怪不得这个人长得如此好看。 倪叶心这是赤/裸裸的报复,慕容长情立刻伸手捏住倪叶心的下巴,说:“故意的是不是?” 倪叶心一脸的无辜,说:“大侠我冤枉,我什么都没说。” “呵——”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然后突然低下头。 倪叶心以为慕容长情要吻自己,不过并不是,慕容长情的嘴唇挨到了他的耳/垂,低声在他耳边说:“一会儿回去,我会好好收拾你的。” 倪叶心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天气太冷了,都冷到骨头里面去了。 倪叶心赶紧推开慕容长情,说:“大侠别闹了,正经点好不好!我们在办正事呢。” 慕容长情被他气笑了,干脆放开他,又坐了回去。 贺婉傻眼了,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人生赢家,慕容大侠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不缺银子也不缺美色。 倪叶心笑眯眯的说:“不过你也别担心,我倒是觉得,你有东西可以用来谈条件。” “什么?”贺婉狐疑的看着他。 倪叶心说:“你昨天晚上和三师伯在柳树下见面,你用三师伯的把柄威胁他,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你手里?你告诉我。” 贺婉一愣,说:“你想知道这个?” 倪叶心点了点头。 贺婉的表情放松了很多,显然觉得这无关紧要,并不损害自己的利益,而且三师伯已经死了,也没人威胁自己了,现在最大的威胁就是倪叶心了。 贺婉迟疑的说:“我告诉你们,你们就替我保守秘密吗?” 倪叶心笑了,说:“当然,我说话自然算数。” 贺婉说:“这事情我还是听我夫君喝多了无意间说起的是三师伯杀了一个人。” 倪叶心乍一听都愣住了,顿时脑袋很疼,觉得事情有点乱来越乱。 倪叶心本来以为三师伯和贺婉丈夫的死有关,或者和阿筱姑娘的死有关,不过现在贺婉却说她是听他丈夫说的,那岂不是和这几个死者的死都无关了? 不仅如此,贺婉还说三师伯之前杀了一个人,那岂不是死人又多了一个? 第224章 武林盟主26 上上/任武林盟主是贺向深的师叔,武林盟主死了,本来他们都觉得把贺向深找回来比较好,让贺向深当武林盟主。只不过贺向深失踪了,根本哪里都找不到,回来的人无功而返,最后只能选择新的武林盟主。 当时三师伯的呼声很高,不过三师伯的确是年纪大了,而且七师叔和八师叔都不愿意,如果让三师伯当了武林盟主,那么接下来他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贺婉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说:“后来,三师伯就力荐了他的大弟/子做盟主。” 三师伯当时几乎就要当上武林盟主了,不过突然力荐自己的大徒/弟做弟/子,就是贺婉的夫君,贺向深的师/兄了。 七师叔和八师叔听三师伯让步,最后就答应了,贺向深的这位师/兄就成了上一任武林盟主。 贺婉说:“你们以为,三师伯是怎么会这么好,把武林盟主的位子让给我夫君的?是我夫君抓到了他的把柄。” 当时三师伯就差一点就能当上武林盟主了,突然改变了心思,根本不是三师伯的意愿,其实是被/逼无奈的。 贺婉的夫君有一次喝多了,然后就说秃噜了嘴,和贺婉把这事情给说了。 当时贺婉的夫君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原来师叔突然死了,并非偶然,而是三师伯为了武林盟主的位子,千方百计害了他。 贺婉说:“三师伯在师叔死了之后,立刻就给他下葬了,尸体我们都没见过。我夫君说,师叔是走火入魔死的,习武的人一看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是三师伯设计杀死的师叔。” 贺婉的夫君也是知道了这事情,竟然威胁他师父三师伯,让三师伯力荐自己做武林盟主。 最后三师伯没有办法,为了保守秘密,他真的力荐了自己的大徒/弟。但是这么一来,三师伯和他这个大徒/弟之间的关系真是差到了极点,非常僵硬。 而贺夫人又有些刁蛮任性的性子,平日里她夫君对她就早有不满了,如今更是怎么看都不喜欢。 后来这位前任武林盟主竟然迎娶了八师叔的小女儿做妾,八师叔为了讨好他,竟然真的让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他做小妾了。 这么一来,三师伯和他的关系更加僵硬,后来七师叔和八师叔发现了,与这位前任武林盟主走的更加近乎了。 那段时间,这位前任武林盟主几乎一有什么事情都会去问七师叔和八师叔,反而不去问他的师父。而且因为贺婉长得漂亮,也会发/嗲,所以他对贺婉也是好的不得了,让贺夫人非常的嫉妒。 只是在贺婉嫁给他之前,其实已经有相好的人了。当时八师叔让贺婉嫁给武林盟主做小妾,贺婉自然是不愿意的,不过八师叔百般游说,最后贺婉还是同意了,不过暗地里还和那个人有来往。 贺婉说:“他因为我夫君突然死了,所以他早就跑出无名山庄去避风头了。” 贺婉那个相好就是无名山庄的人,是七师叔的弟/子。武林盟主突然死了,还有人指控贺婉杀了人,贺婉有点害怕,她的相好也害怕,怕他们查案子的时候把他们两个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情也给查出来,所以相好趁机就跑下山去了躲避了,最近都不在无名山庄里。 倪叶心倒是没有想打听八卦的意思,说:“我问你,你丈夫活着的时候,有没有每天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贺婉不明所以。 前任武林盟主是中毒而死,有人每天给他下/毒,而且下/毒的时间应该还不短,所以倪叶心才想问问贺婉,毕竟贺婉是他身边上的人。 贺婉说:“那倒是没有。我夫君吃的用的都和大家没什么不同,吃的东西全都从厨房出来的,他吃的饭我也吃,并没有不一样的。” 因为贺婉受他夫君的宠爱,所以基本上都是同桌吃饭的。贺婉看起来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如果毒/药真是下在了饭菜中,那么贺婉肯定也已经毙命了。 贺婉想了想又说:“除此之外,隔三差五的,他就只会去我爹爹那里了,他们都喜欢喝酒,我爹爹那里藏了不少好酒,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喝,还有七师叔也一起。” 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又向贺婉打听了些其他的事情。 贺婉全都老实的交代了,然后离开的时候嘱咐倪叶心一定要替她保守秘密,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贺婉一出去,慕容长情立刻就从后面抱住了倪叶心,将人压在了桌子上。 倪叶心“哎呀”的叫了一声,说:“大侠,你又干什么?” 慕容长情笑了,说:“我有没有说过,会找你算账的?” “没有啊。”倪叶心开始装傻了,说:“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的。大侠别闹了,快起来,别压着我,我的腰都要被压断了。” 慕容长情伸手搭在他的腰/臀/部位,说:“放松点,我给你揉/揉。” “唔大侠手下留情!”倪叶心被他一摸,差点就出溜下去,根本站不住了,拉住慕容长情的袖子才站稳当了。 慕容长情说:“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给我重复一遍。” 倪叶心立刻说道:“我说大侠你长得太帅了,帅到惨绝人寰。” “呵呵。”慕容长情笑了一声。 倪叶心觉得自己的骨气都被狗吃了,但是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大白天的,他可不想和慕容长情大战三百回合,现在应该去继续查案才对,他们刚刚发现了一点点端倪。 慕容长情说:“你现在倒是乖了,之前干什么去了。” “我错了我错了。”倪叶心认错态度良好。 慕容长情说:“错了不能只用嘴巴说说。” “那要怎么样?”倪叶心问。 慕容长情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晚上自己坐上来。” “你去死!”倪叶心瞬间就炸毛了,说:“早晚上了你!” 慕容长情说:“看来你没有一点悔改的心思。” 倪叶心大叫了一声,慕容长情竟然拽他裤子,眼看就要走/光了,好像马上就要提/枪就干的样子。 倪叶心赶紧拽住自己的裤子,说道:“等等,等等,我我答应你了,晚上的,晚上的。” 倪叶心决定用缓兵之计,反正先答应了他,之后的事情再想办法。 慕容长情笑了,说:“晚上你要做什么?把话说全了。” 倪叶心:“” 倪叶心气得咬牙切齿的,硬着头皮,满脸赤红的说:“晚上晚上我自己坐上去!” 慕容长情终于满意了,低下头,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说:“真乖,我等着你。” 倪叶心:“” 倪叶心终于被他放开了,在心里骂了慕容长情一百遍小心眼,但是他嘴巴上不敢说,只是说:“大侠,我们去看看慕容毓他们问的怎么样了。” 慕容长情心情大好,点了点头,答应了。 他们出了房门,不过还没走出院子去,突然就看到有人走进来了,不是慕容毓和贺向深,而是仓亭派的大师/兄。 倪叶心一看到他就汗毛倒竖,果然那仓亭派的大师/兄一见到他们,第一句话就是:“慕容少侠,慕容夫人。” 倪叶心:“” 大师/兄说:“我有点事情,想跟两位说。” 倪叶心瞧他一脸为难的样子,说:“什么事情?” 仓亭派的大师/兄说:“刚才无名山庄里一阵骚/乱,我听贺盟主说是三师伯死了,吓了一大跳。听说三师伯是昨天晚上死在后山的,所以我赶紧就过来找两位了。” 仓亭派的大师/兄急忙忙的来找他们,就是为了三师伯的事情,他竟然说昨天晚上看到了三师伯。 倪叶心立刻问:“你什么时候看到的三师伯。” 大师/兄说:“过了子时之后罢,大约是,就在后山附近。” 慕容长情皱眉,说:“那么晚了,你去哪里做什么?” 提起这个,大师/兄有点悲伤,说:“我是去给阿筱师/妹烧纸钱的,所以就去了后山附近。我是子时过后才出门的,到那里烧了纸钱,本来打算回去了,不过突然看到了三师伯。我本来想上去跟他打招呼的,不过当时三师伯身边还有一个人,两个人急匆匆的就往后山上去了,所以我没来得及打招呼,他们走的很快,我当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所以就回房间了,没想到今天却听到三师伯死了的消息” 倪叶心说:“三师伯和另外一个人一起上后山去了?” 大师/兄点了点头。 倪叶心一惊,难道是之前和三师伯一块的贺婉? 大师/兄说道:“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八师叔罢,毕竟八师叔的身材比较特别,所以虽然当时天色很黑,但是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八师叔?”倪叶心皱眉。 刚才贺婉说过,她夫君每天都吃那些东西,但是唯独不一样的就是经常会去找八师叔喝酒,如果八师叔在酒里下了毒/药,那么到是能说得通。 慕容长情面色突然沉下来,说:“看来昨天晚上跟三师伯上山的人真的是他。” 倪叶心说:“你怎么肯定的?” 慕容长情说:“我们先去找那个八师叔,边走边说。” 倪叶心立刻点头,急匆匆的跟慕容长情就走了,走之前谢过了大师/兄。 慕容长情说:“我们早上刚看过三师伯的尸体,有人从正面给了三师伯一剑,三师伯左手抓/住了剑刃,以至于三师伯的手指和手掌差点被剑刃割断。”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对,我记得。” 慕容长情说:“这个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如果是我,我可能也会这么做,但是并不全面。我会立刻一手稳住伤口,然后一手抬掌将偷袭自己的人击飞。” 倪叶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三师伯左手握着剑刃,右手是空着的,很有可能下意识的抬起了右手,给了凶手一掌。 慕容长情说:“虽然三师伯受了伤,不过他的内力还是比较雄厚的,在垂死之及应该是用了全力,所以那个凶手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倪叶心一愣,这回算是明白了,说:“所以八师叔他捂着胸口,又咳嗽,根本不是因为感了风寒,是因为受了内伤。” “的确。”慕容长情说:“我之前没有注意,也没有想到这一节,所以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八师叔咳嗽的时候,的确很像是受了内伤的咳嗽声音,而且内伤的确不轻。” 慕容长情这么一说,倪叶心觉得八师叔实在太可疑了,两个人立马往八师叔的地方赶去。 刚才倪叶心问完了八师叔的话,他就回房间去了,不知道这回在不在。 他们在半路上的时候,还遇到了贺向深和慕容毓。 慕容毓见他们匆匆忙忙的,说道:“这是怎么了?” 倪叶心来不及解释,赶紧拉住慕容毓,说:“来来,师/弟,你快帮个忙。你轻功不是很好吗?偷偷潜入八师叔的藏酒窖里,看看他那些酒有没有问题,里面是不是有毒/药。” 慕容毓听得有点懵,贺向深说道:“八师叔没有酒窖。不过八师叔的确喜欢喝酒,藏了一些酒,都在他的屋里。” “在屋里?”倪叶心说:“那师/弟你只能想办法潜进他的屋里去查了。” 慕容毓说:“行,我知道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虽然听起来有点困难,不过慕容毓轻功好,又懂的蛊毒,所以这并不成问题。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去质问八师叔,这样还可以给慕容毓分散一下/注意力,好让他赶紧去找一找。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很快就到了八师叔的院子,这会儿八师叔的弟/子在院子里,说八师叔回房间休息了,应该是在睡觉。 倪叶心让弟/子敲门,把八师叔叫出来。 八师叔很快来看门了,不过的确是像是在睡觉的样子,打开门看到是他们,就笑着说:“两位有什么事情?” 八师叔说着,慕容长情突然出手如电,一把就扣住了他的脉门。八师叔根本反应不过来,武功也没有慕容长情好,一下子就叫慕容长情得手了。 慕容长情得手,施施然的又松开了,拿出干净的白色锦帕擦了擦摸过八师叔的那只手。那洁癖程度看的倪叶心眉头直跳,他这些天差点忘了慕容大侠还有洁癖。 八师叔慌了,脑门上直冒汗,说:“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慕容长情不理他,对倪叶心说:“他的确受了内伤,很严重。” 八师叔一听,脸色刷的就白了,瞪着眼睛看他们。 倪叶心说道:“八师叔,昨天晚上你约了三师伯一起上后山?你们是去说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要偷袭三师伯?你的内伤是不是三师伯临死时候打的?”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八师叔很激动,不过喊完了之后他就开始咳嗽了,“咳咳咳”的几乎忍不住,竟然还咳出了血,看起来的确是受了内伤,骗不了人了。 倪叶心微微一笑,说:“你想抵赖?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你和三师伯一起上了后山。” “什么?”八师叔脸色更白了,咳嗽都忘了,一下子就不咳了,不过他嘴上手上都是血,看起来有些诡异。 八师叔冷笑了一声,反应过来说:“你们是找不到凶手,所以想要诬陷我罢。” “啪嚓”一声。 倪叶心差点被溅了一身水,抬头一瞧,慕容毓和贺向深站在屋顶上。 慕容毓从屋顶上扔了一坛子酒下来,酒坛子砸在地上瞬间就碎了,里面的酒水溅了一地。慕容毓的怀里还抱着三个小酒坛子。 八师叔抬头一瞧,顿时懵了,一脸的面如死灰。 慕容毓动作实在是快,溜进了八师叔的屋里,找到酒坛挨个打开一闻,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慕容毓从屋顶上下来,说:“八师叔,这几个酒坛里的酒被下了毒/药,你可别说不知道。” 八师叔浑身都哆嗦了起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然后捂着嘴巴又开始咳嗽。 倪叶心继续说:“昨天晚上,仓亭派的大师/兄亲眼看到你和三师伯一起上了后山。” “你说什么?”八师叔瞪着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说:“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倪叶心奇怪的挑了挑眉,觉得八师叔这句话有点耐人寻味。 倪叶心说:“千真万确,他刚刚亲口对我们说的。” 八师叔一下子脸色从死灰色变成了猪肝色,涨得通红,勃然大怒的说道:“骗子!你们被他骗了!是他!杀/人的是他!我告诉你们,他才是凶手,我是被他利/用了而已!” 第225章 武林盟主27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慕容毓忍不住说:“怎么会是他?” 八师叔有些失态,简直就是歇斯底的在喊叫,说:“就是他!你们不要被他骗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根本和我没有关系!他只是想要用我来做替罪羔羊而已!你们被他骗了,他是十足的骗子!” 八师叔喊叫着,然而倪叶心却一直在愣神。 倪叶心脸上一连串的表情,最后拉住慕容长情,说:“大侠,我们走。师/弟你们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慕容毓赶紧答应了一声。 慕容长情似乎很明白倪叶心要做什么了,立刻带着他往仓亭派所住的院子里跑去。 无名山庄里接连死了好几个人,大家几乎完全没有怀疑到仓亭派大师/兄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毕竟杀/人也要讲究一个理由的,众人都觉得,或许凶手就是无名山庄里的一个人。 不过阿筱姑娘的死很奇怪,有人要给阿筱姑娘长期下/毒,那个人应该能和阿筱姑娘朝夕相对才对。 当八师叔愤怒的大喊的时候,倪叶心才恍然大悟,那个仓亭派的大师/兄果然非常可疑。 两个人立刻跑到了仓亭派住的地方,仓亭派的弟/子都见识过慕容长情的厉害,所以都有些怕他们。 倪叶心随便抓到一个人,就问:“你们大师/兄呢?” “大师/兄?”弟/子一头雾水,说:“大师/兄刚才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出去了?”倪叶心问。 弟/子说:“对啊,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反正就是没回来。” “他去哪里了?”倪叶心又问。 弟/子又是摇头,显然也不知道,说:“要不我让人去把大师/兄找回来?” 那弟/子看倪叶心好像有急事,干脆就叫了几个弟/子去找大师/兄。 倪叶心趁着空档,又问仓亭派的弟/子,说:“今天早上,是不是有无名山庄弟/子来打听三师伯的下落了?” 那弟/子点头,说:“有的,一大早就来了。当时大师/兄带着我们在练武,突然有无名山庄的师/兄们过来问三师伯的事情,吓了我们一跳。” 倪叶心听了点了点头,没有再说。 然后那几个弟/子去找大师/兄,去了很长时间,最后都是无功而返,说哪里都没找到大师/兄,大师/兄屋子里也没人。最让人不解的是,大师/兄的东西全都没了,好像人去楼空了一样。 慕容长情眼睛一眯,说:“跑了?” 那些弟/子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仓亭派的大师/兄就是不见了。 倪叶心叹了口气,说:“看来真是跑了。” 仓亭派的小师/妹听说大师/兄不见了,还很着急,说:“大师/兄不会也遇到不测了罢?那可怎么办?咱们快派人去找啊。” 仓亭派一时间都混乱/了,觉得大师/兄可能像是阿筱姑娘一样,会遇到不测,好多人都跑出去找了,尤其是第一时间的跑到后山去找/人。 只是他们当然找不到,那小师/妹也要去找/人,不过先跑回屋里去拿佩剑了。她跑回屋里,一推门就大叫了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 仓亭派的弟/子以为小师/妹屋里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大家往屋里一看,整整齐齐的,什么也没有。 但是小师/妹好像丢/了魂儿一样,瞪大了眼睛。 倪叶心问:“怎么了?” 小师/妹赶紧跑进去,然后抓起床头的一个包裹。那个包裹已经打开了,里面有衣物银子,摊开在床/上,好像被人翻找过了。 小师/妹惊恐的说:“糟糕了,有人偷了我的东西!” 倪叶心说:“你丢/了什么?” 小师/妹一副要哭的样子,说:“是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本来就放在包裹里的,用一个小盒子装着,现在盒子和东西全都不见了!” 倪叶心说:“你也不知道。” 小师/妹委屈的说:“是三师伯要我拿回仓亭派的东西,说是回去交给掌门再打开,盒子上有锁,我就没有打开来看是什么。我本来放在包裹里的,现在不见了,可怎么办?” 原来仓亭派一行人远道而来,并不只是来给贺盟主送贺礼的,还有一件很秘密的事情要做。仓亭派的掌门和无名山庄的三师伯说好了,有一样东西要让弟/子带回仓亭派,到底是什么,却好像没人知道。 这件事情是掌门交给小师/妹做的,让她不要和任何人说,拿了东西安全送回来就是了。 但是谁想到,他们到这里之后,的确拿到了东西,但是阿筱姑娘突然死了,所以他们的行程只能暂停,一时没有回到仓亭派去。而现在,那样东西突然就丢/了。 倪叶心问:“有谁知道你有这件东西?” 小师/妹说:“没什么人知道。我从三师伯那里拿回来,只有我,大师/兄和阿筱师/姐知道,其余的人都不知道。” 小师/妹这么一说,突然心中一悸。阿筱姑娘已经死了,东西丢/了,大师/兄不见了,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诡异起来。 倪叶心也立刻想了起来,三师伯不只是死了,他屋里也被翻找的很乱,或许有人就在找“那样东西”也说不定。 倪叶心愣了一会儿神儿,然后和慕容长情先离开了,回去找慕容毓和贺向深。 路上的时候,慕容长情就问:“你觉得那个仓亭派的大师/兄不是失踪了,而是拿了东西跑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之前太大意了,没有怀疑他,现在想想,的确很可疑。” 慕容长情皱眉说:“如何可疑?” “你记得他刚才来找我们,和我们说八师叔的事情吗?”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点头,说:“自然记得。” 倪叶心说:“我那时候一听八师叔,就把注意力全都转移走了,没听出来他说了谎,现在想想,漏洞百出。”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 倪叶心继续说:“大师/兄说,他听到一阵骚/乱,后来听贺大侠说三师伯死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句话就把他暴/露了,他是在说/谎。” 三师伯一大早不见了,房间里被翻的很乱,所以弟/子们都慌张了,毕竟无名山庄最近总是出事儿,那时候贺夫人就开始怒喝着弟/子们四处寻找三师伯。 弟/子们有几个跑到后山去寻找,剩下的都在无名山庄里寻找,把无名山庄翻了个遍,但是都没有找到三师伯,最后是去后山的弟/子跑回来说发现了三师伯的。 仓亭派的弟/子所住的院子也是有人寻找打听过的,而大师/兄却说只是一阵骚/乱,那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就太奇怪了。无名山庄弟/子跑来打听三师伯的事情的时候,大师/兄在带着仓亭派弟/子练武,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慕容长情一听,才恍然大悟,似乎的确是这么回事。 倪叶心说:“恐怕给阿筱姑娘长期下/毒的人,就是他罢。从一开始,所有的事情其实就是合谋完成的,八师叔给那个前任武林盟主长时期下/毒,而大师/兄给阿筱姑娘长期下/毒。但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为了三师伯要给仓亭派掌门的东西?” 慕容长情说:“可是有一点说不通,如果那个仓亭派大师/兄真的和八师叔一起合谋干了这些事情,他为何突然揭/发八师叔?如果他不突然揭/发八师叔,那么我们还需要查一段时间,或许才能查出真/相。而且八师叔听到大师/兄出卖了他,也把大师/兄给供出来了,这样做岂不是暴/露了自己?” 倪叶心笑了,说:“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 慕容长情皱眉,说:“我可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聪明可言。” 倪叶心说:“你别忘了,他现在很有可能拿走了‘那样东西’,而且已经全身而退了。” 慕容长情一听,眉头皱的更甚了,倒的确是这样。 倪叶心说:“自认为聪明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的表现欲十足,希望别人注目他们,想要看到别人赞叹或者惊讶的目光。他这么做,或许是在嘲笑我们罢。” 慕容长情有些不悦。 仓亭派的大师/兄他完成了自己要做的所有事情,那么接下来,在他全身而退之前,就只剩下两件事情要做了。 第一就是处理废棋子,这个废棋子应该就是和他同谋的八师叔。八师叔已经没有利/用价值,铲草除根的道理谁都懂,但是如何除根,大师/兄竟然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无名山庄的人。 八师叔杀死了前任武林盟主,不论如何,贺向深都要有一个交代,所以八师叔是跑不掉的了。大师/兄不用亲自动手,就可以解决这颗废棋子,也倒是高明之举了。 而他敢这么做,也说明他之前一步一步做的很周密,八师叔虽然和他同谋,但是对他要做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并不用担心八师叔说些什么,会对他造成什么危险。 这第二件事情,就是借八师叔之口,让所有人恍然大悟,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让别人对他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 八师叔听说大师/兄出卖了他,绝对会异常愤/恨和暴躁,绝对会破罐子破摔的把大师/兄所做的事情也抖搂出来。然而旁人不知道,这就是大师/兄要的效果。 他做了这么周密的计划,最后全都成功了,然而旁人还都蒙在鼓里,这并不符合聪明人的逻辑。自认为聪明的人都需要一个舞台,让别人为他鼓掌赞叹,八师叔正好就成了他的一个工具。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去找慕容毓和贺向深,虽然跑了一个大师/兄,不过八师叔还是需要处理的。 八师叔听说大师/兄跑了,整个人又暴躁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喊着他是无辜的。 八师叔说自己很无辜,这一切全都是大师/兄教/唆他做的,跟他根本没有关系。而且还一股脑的什么都招了,说给倪叶心下/毒的人也是大师/兄,自己不过是按照他所说的去做而已。 八师叔的目的很简单,他想要做武林盟主,所以他想杀了前一任武林盟主。然而谁想到,自己女婿死了,武林盟主的位子竟然还不是他的,变成了贺向深。 当时八师叔以为贺向深不会回来,没想到贺向深还就真的回来了,让他的幻想打了水漂。 大师/兄为什么要杀死阿筱姑娘,这个八师叔是不知道的,但是八师叔说,阿筱姑娘每年回来,都会找贺向深的师叔,偷偷摸/摸的在一块,也不知道做什么。 刚开始八师叔也以为他们是偷/情,但是后来发现似乎并不是这样,但是的确总是躲在一起说些什么。 阿筱姑娘会上后山去把燕百里推下山崖,这倒是大师/兄的指使。这样子一来,燕百里失踪了,他们就可以把杀死前任武林盟主的罪名全都赖到燕百里的头上,说燕百里畏罪逃跑了。 只是阿筱姑娘没想到,她并不是帮凶,而是受/害/者,大师/兄要杀的人里竟然有她一份。在下山的时候,阿筱姑娘突然毒发身亡了。 慕容毓忍不住说:“那贺婉失踪,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你们对她下的手?她可是你女儿。” 八师叔一听这个,犹豫了半天不说。对贺婉下手的竟然真的是八师叔。 贺婉是八师叔的女儿,旁人都不会想到,竟然是他对贺婉下的手。不过八师叔说,他绝对没有要杀贺婉的意思,只是想要扰乱视听而已。 八师叔怕事情暴/露,正好很多人怀疑是贺婉杀了人,所以八师叔干脆想出了这个办法。就是悄悄把贺婉弄晕,然后放到后山去,早上起来贺婉醒来,就会自己下山来了。 他们还在贺婉的桌上弄了两个杯子,想要做成贺婉见了什么人的样子。不过这个把戏被倪叶心给识破了,并没有成功。 贺婉无端失踪,然后好端端的又回来了,的确很让人奇怪,至少贺夫人就因为这事情揪着她不放,说她是杀/人凶手。 这事情倒的确转移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至于最后杀死三师伯的事情,又是大师/兄教/唆八师叔去的。八师叔早就想杀死三师伯了,但是却不敢。 不过八师叔终于还是下手了,因为大师/兄告诉他,他女儿贺婉怀/孕了,怀的还不是她丈夫的孩子,这件事情三师伯已经知道了,恐怕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了。 八师叔一听都懵了,觉得不能叫三师伯捏住他这个把柄,干脆半夜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出去了,想要把三师伯约到后山去。 八师叔出去的时候,正好还看到三师伯和贺婉吵架,他就更坚定了杀死三师伯的想法。 八师叔和三师伯上了后山,三师伯根本没想到,八师叔竟然明目张胆的要杀他,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刺中了,不过三师伯给了八师叔一掌,把他打成了内伤。 八师叔不敢多留,急匆匆的回了房间。 然而第二天,八师叔听别人说三师伯失踪了,而且房间被翻的很乱。 原来大师/兄教/唆他去杀三师伯,其实还有另外的用意,竟然偷偷潜入三师伯的房间,去找了一样东西。 倪叶心一听,立刻就问:“是什么东西?放在一个盒子里装着的?” 八师叔点头,说:“是。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八师叔竟然从自己屋里拿了一样东西出来,一个小盒子,木质的盒子,雕工很精美,不过上面的花纹有点诡异,仔细一看好像是很多个眼睛,看起来毛/骨/悚/然的。 这个盒子带着个锁头,不过锁头已经坏了,八师叔打开,里面是空的。 八师叔说:“这个盒子是在老三的屋里找到的,当时你们没注意,我看到书架上倒着这个空盒子,已经没东西了。” 八师叔说,当时他看到这个空盒子,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个人绝对是因为这个盒子才潜进来的。在之前,大师/兄就向八师叔打听过一个刻着眼睛的盒子。八师叔只是有点印象,说是在老三那里见过,而且见过不只一只盒子,但是不知道老三把盒子放在哪里了。 慕容长情一愣,说:“这只盒子” 倪叶心说:“怎么了?大侠?” “我见过。”慕容长情说。 “啊?”倪叶心有些惊讶,说:“你见过,在什么地方?”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我住的地方。” 慕容大侠说的很含蓄,倪叶心倒是听懂了,慕容长情说他见过这个样子的盒子,但是竟然是在魔教的驻址。 第226章 眼睛1 倪叶心赶紧趴到他的耳边去,小声的说:“你那里怎么会有啊。” 慕容长情皱眉,说:“我也不知道。” 这东西慕容长情在印象里的确见过,但是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不是慕容长情记性好,估摸/着早就不记得了。不过那个盒子实在很特别,刻了很多的眼睛,看起来让人不太舒服,所以慕容长情记得很清楚。 这个盒子说起来也太神秘了,而且在哪里都能出现,真叫人奇怪不已。最奇怪的是,在坐见过盒子的人,竟然都不知道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所有的事情总算是清楚了,然而仓亭派的大师/兄不知去向。剩下的事情就是由贺向深来做扫尾工作了。 贺向深需要处理无名山庄的事情,贺夫人听说是八师叔杀死了三师伯,还有她丈夫,就大闹不休了,然而她现在已经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了。 毕竟贺向深是武林盟主,而她现在无依无靠的,就到贺向深面前装可怜,每次都哭得梨花带雨,可把慕容毓给气坏了。 八师叔杀了好几个人,贺婉根本没想到,又是惊吓又是后怕的,没想到她爹竟然把她给算计进去了。 为了明哲自保,又为了不得罪倪叶心他们,贺婉竟然没给她爹求情,只是闭门不出,什么人也不见。 而七师叔则是最为纠结的一个人了,现在三师伯死了,八师叔又变成了杀/人凶手,很快就会被门规处置,那么无名山庄就数他的辈分最高,说话最管用了,他觉得以后无名山庄就是他说了算。 但是七师叔又很害怕,因为他之前一直和八师叔为伍,所以跟着八师叔做了不少事情,他怕八师叔临死的时候还都给他抖搂出来。看来七师叔做的亏心事儿也不少,一时也没敢撒野,唯唯诺诺的看起来特别老实。 倪叶心在无名山庄呆不下去了,整天抓耳挠腮的。毕竟一想到突然被人给耍了,就觉得特别的难受。 这天一大早,慕容长情还没醒过来,就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噼里啪啦”的拍了左脸拍右脸,这左右开弓的,除了倪叶心没别人敢。 倪叶心骑在慕容长情的腰上,来回来去的拍他的脸颊,说:“大侠,今天天气特别好,雪也停了,估计下山的路很好走的,我们快走罢!” 倪叶心前两天就想离开无名山庄了,直奔慕容长情的老窝,去找那个刻着眼睛的盒子。 不过很不巧的是,突然就下起了大雪来,这无名山庄在山上,山路本来就不好走,下了这么大的雪,下山的路都被堵上了,根本没法离开。 贺向深倒是说这是正常的事儿,以前每年冬天都会这样,并不稀奇,过个几天就会好了,不会持续太久。 但是这大雪就一连下了好几天,倪叶心今天一睁开眼睛,发现不下雪了,就开始折腾慕容长情了。 慕容长情睡得晚,感觉自己才睡下,倪叶心就来闹腾了。 慕容大侠气压很低沉,抬起双手抓/住倪叶心左右开弓的两只手,然后突然一挺/腰。 倪叶心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长情。 他骑在慕容长情腰上,突然被慕容长情撞了一下,就感觉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自己屁/股下面。 慕容长情将他拉了下来,然后压住他的后脑就咬上了他的嘴唇,立刻伸出舌/头钻进倪叶心的口腔里,蛮横的扫/荡起来。 显然大侠还没睡醒,所以动作相当霸道,不像平时那么温柔,不过倪叶心还是感觉到了莫大的快/感,身/体忍不住抖了两下。 慕容长情吻着他,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眯着眼睛嗓子里发出了一声低笑,本来搂在倪叶心后背的后钻进了他的衣服里,开始慢慢的摩挲起来。 “唔” 倪叶心的腰一抖,感觉早上真是容易有感觉,不过他们现在应该启程了,说不定再不走又要下大雪! 倪叶心推了推慕容长情,想要从他身上翻身下去,不过慕容长情死死的将他按在怀里。 慕容长情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声音沙哑的说道:“怎么?昨天晚上没爽够,这么一大早的,你又自己坐上来了?” 倪叶心:“” 倪叶心瞬间炸毛了,被他按在怀里动不了,干脆张口就在他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想起昨天晚上,倪叶心就觉得无/地/自/容。 虽然他们之前也玩过所谓的骑/乘/式,不过那是在倪叶心迷迷糊糊的时候,意识不全,但是昨天不同,倪叶心羞耻的满脸通红,完全不想回忆起来。 因为之前倪叶心报复慕容长情,把慕容大侠给惹恼了,大侠扬言让倪叶心自己坐上来。不过那之后倪叶心提心吊胆的,但是第一天没事儿第二天也没事儿,第三天倪叶心就松了口气,然后他就得意上天了。 但是第三天的晚上,倪叶心就惨了,原来慕容大侠并没有忘,而且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倪叶心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想要装死,不过在装死之前,先要狠狠的报复一下慕容长情。 倪叶心咬了慕容长情一口,慕容长情立刻“嘶”的抽/了口气。 倪叶心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咬的太重了,赶紧看了一眼,发现都没有出/血,青都没有青,只是有个牙印子而已,用不了一会儿就没了。 慕容长情越来越会装模作样了! 慕容长情又“嘶”的抽/了口气,说:“疼,你给我舔一舔,肯定出/血了。”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出个大头鬼了。”倪叶心气愤的说。 慕容长情倒是坦然,说:“我又看不到自己的脖子,怎么知道没出/血?” 倪叶心:“” 慕容长情伸手按了一下他的后背,将倪叶心压回自己颈侧,说:“乖,好好舔舔。” 倪叶心翻了个大白眼,刚要再咬一口,就听慕容长情特别不/要/脸的说:“不乖就不带你走,外面的雪是不是已经停了。” 倪叶心透露/出他的小白牙了,结果顿时从亮爪子的猫变成了温顺小奶猫,深吸一口气,对着慕容长情脖子上的牙印轻轻的舔/了起来。 倪叶心刚开始也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是后来就不同了。他发现自己伸出舌/头往慕容长情脖子上一舔,慕容长情也会有很大的反应,比如身/体抖一下,或者肌肉立刻就缩紧了,好像感觉特别舒服一样。 平时都是慕容长情把倪叶心弄得哭爹喊娘的,现在倪叶心突然特别有成就感,然后就开始奋力的又舔又吻,还啃来啃去的。 慕容长情只是想逗一逗他,哪想到倪叶心又开始作死了。 倪叶心趴在慕容长情怀里,先是在颈侧牙印的地方舔/了好几下啜了好几下,然后开始对着慕容大侠精致的锁骨发起了攻击,在锁骨上留了两个印子,感觉慕容大侠浑身的肌肉缩的更结实了,不由得特别得意。 之后倪叶心又改为去啃慕容长情的下巴,发现慕容大侠胡子都长出来了,扎的他麻嗖嗖的,心里竟然也麻嗖嗖的,还有点痒。 倪叶心玩的不亦乐乎,慕容长情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下去了,一下子就翻身压住了倪叶心,将人压在了身下,两下就把他的衣服全都脱掉了。 倪叶心傻眼了,说:“你干什么?” 倪叶心问完就后悔了,他只是下意识的问一句而已,但是他问完之后就想到了慕容长情会怎么回/复自己。 果然不/要/脸的慕容长情咬着牙说了一句:“干/你!” 倪叶心:“” 差评,没新意,每次都是这样! 但是倪叶心也知道,每次自己惹急了慕容大侠,结局也只有一个,哭爹喊娘的求饶 倪叶心想到以前的悲惨经历,说:“你你你!放开我!明明是你让我给你舔舔的。” “这么听话?”慕容长情笑了起来,不过笑的倪叶心毛/骨/悚/然的。 慕容长情又说:“那你再给我舔舔其他地方。” 倪叶心:“” 倪叶心以为他们今天中午就可以到山下了,不过他想的太简单了,中午的时候他还是在无名山庄里面吃了饭,然后下午的时候才启程的。 倪叶心吃了饭,就倒在床/上要睡觉,慕容长情拍了拍他的脸,说:“穿衣服,我们下山去了。” 倪叶心真是恨得咬牙切齿,他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哪里都不舒服,根本不想动弹了。 慕容长情笑着说:“来把衣服穿好了,我抱你下山,晚上带你去吃红烧肉。” 倪叶心说:“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你以为红烧肉就能打发掉我吗?” 慕容长情笑了,没说话,那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绝对不是肤浅的人,但是红烧肉和大侠的美色,简直就是两大杀器,总是把自己治的服服帖帖的。 倪叶心从床/上爬起来,又像个地主一样,让慕容长情给他穿衣服,穿好了衣服两个人就出门去了,然后去找慕容毓和贺向深辞行。 临走的时候,燕百里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已经又活蹦乱跳的。 燕百里一听倪叶心他们要走了,立刻兴/奋的说:“我跟你们一起走罢!我可以带你们四处逛逛,这江湖上八成的地方我都熟悉的不得了呢。” 燕百里其实爱热闹,想要跟着倪叶心他们去凑热闹。不过他刚说完,平六在旁边插话了,说:“你的伤还没好利索,不能走。” “我怎么没好利索?”燕百里不服气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子,说:“你看看,都好了。” 平六忽然笑了一声,然后顺手就在燕百里的腰/臀处拍了一下。 “哎呀——” 燕百里差点就跪在地上,平六拍的倒不是很重,但是他的反应实在很大。 倪叶心一看就明白了,燕百里昨天晚上绝对是做不和谐的运/动做的太多了,所以腰疼腿疼屁/股疼,和自己有点相似。 燕百里大叫了一声,然后瞬间就脸红了,刚才还意气风发的,这回脑袋都快扎到地里头去了,尴尬的不敢在说话,当然也不敢再和倪叶心一起走了。 贺向深说:“好了,再不让他们走,天就要黑了,那就没办法下山了。” “就是的。”慕容毓递给倪叶心一个包裹,说:“这里有一点干粮盘缠,你们带着。” 倪叶心说:“大侠有钱的,不用不用。” “带着罢,这是我们的心意。”慕容毓说。 倪叶心只好拿着了,感觉还挺沉重的。 他们辞行之后,就离开了无名山庄,往山下去了。 虽然没有大雪封山,不过这会儿雪化了,下山的路特别的泥泞。 慕容长情要抱着倪叶心下山,不过倪叶心非要他背着,慕容长情没办法,只好把倪叶心背上了。 倪叶心抱住他的脖子,就说:“驾,走罢。”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拍了他屁/股一下,说:“小心我把你丢在泥沟里。” 倪叶心才不信,慕容大侠洁癖那么严重,绝对不会把自己丢在泥沟里。 两个人飞快的就下了山,然后没走多长时间的路,天色就已经要黑下来了。 他们找了一家大客栈住下来,结果刚一进去,就看到了熟人,是仓亭派的那些人,原来他们也离开了,不过走的脚程不快,正好遇到了。 那些人兴致不高,正坐在大堂里吃饭,一个个沉默不语,看起来是因为他们大师/兄的事情,所以都不言不语的,只是低头吃饭。 他们一行武林人/士,还这么沉默,搞得店小二大气也不敢喘。 仓亭派的人看到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也没再和他们说什么话。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要了一间上房,不过倪叶心饿的厉害了,就没有先回到房里头去,在大堂里捡了一个桌子就坐下来,准备先吃饭再说。 两个人坐下来,倪叶心立刻就要了红烧肉,其他的菜由慕容长情点。慕容长情也知道倪叶心喜欢吃什么,给倪叶心又点了两个爱吃的,然后才点了素菜。 慕容长情瞧着倪叶心大口大口的吃肉,说:“你总是吃这么多/肉,怎么也不见长点肉?身板还是又瘦又小。” 倪叶心说:“大侠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啊,我这宽阔结实的身板,怎么又瘦又小的?” 慕容长情但笑不语。 倪叶心穿着衣服的时候,的确一表人才,看起来宽肩窄臀,特别有欺/骗感,不过脱了衣服身板就显得有些瘦了,看起来单薄了些。 倪叶心又说:“况且!你总是大晚上的拉着我运/动,吃的那些根本不够消化的!” 慕容长情又给他夹了好几块肉,把倪叶心碗都给埋上了,说:“那多吃几口,免得今天晚上还不够消化。” 倪叶心差点噎死,说:“今天晚上你睡在门外面,我就够消化的了。” “你舍得吗?”慕容长情笑着说。 倪叶心不屑的说:“笑什么笑啊,不许笑,你又对我用美/人计。” 慕容长情又笑了,说:“不管用?” 怎么可能不管用,管用的大发了,倪叶心说:“你看到旁边那桌没有,那姑娘看着你眼睛都直了!你别乱抛媚眼了。” 慕容长情果然不笑了,只是给倪叶心又加了好几块肉。 倪叶心很无奈,正要把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不过突然就看到一片阴影,还来不及抬头瞧,突然就有个声音,特别的洪亮。 “恩公!原来是你啊恩公!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一个虬髯大汉站在了他们桌子前面,满脸的惊喜,盯着倪叶心的目光炯炯有神。 倪叶心吓了一跳,嘴巴都张/开了,但是筷子上的红烧肉掉回了碗里 倪叶心显然不记得这个虬髯大汉是谁,这就尴尬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你是何人?” “这位是恩公的朋友吗?”虬髯大汉乐呵呵的说:“我叫关庄啊!几年/前承蒙恩公搭救,捡了一条命回来。好些年没见过恩公了,没想到恩公的风采还是不减当年,简直没有变化。” 那虬髯大汉说的特别诚恳,倪叶心顿时有点飘飘然了,也乐呵呵的装模作样说:“原来是你啊。” 虬髯大汉说:“恩公路过这里吗?要去哪里,如果同路,我们就一起上路罢!也好有个照应!” 倪叶心没来得及开口,慕容长情已经很干脆的说:“不同路。” 那虬髯大汉一听,遗憾的说:“不同路啊,那真是颇为遗憾了。” 倪叶心:“” 虬髯大汉见到倪叶心显然很高兴,一直站在他们桌前说东说西的,慕容长情非常不爽,干脆就要站起来走人。 慕容长情站起来,拿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说:“我们回房。” 倪叶心赶紧站起来,说:“大侠,等等啊,你的金子是白来的吗?” 大侠总是大手大脚的花钱,倪叶心瞧着都心疼,他一年的俸禄都没有这么多。 倪叶心说:“我有银子,我来掏钱。” 对于两袖清风的倪叶心来说,掏银子的事情都是慕容长情干。不过今天不同,倪叶心刚收了慕容毓给他的盘缠,所以还是有钱的,可以豪爽一把了。 倪叶心立刻把慕容毓给他的包裹拿上来,“庞”的放在桌上,打开就要从里面掏银子。 只是包裹一打开,倪叶心就傻眼了,“啪嗒”一声,有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 里面有干粮,有银子,还有奇怪的东西 滚出来的就是一个大号角先生!背包里还有至少八个角先生!至少八个!绝对没有看错。 倪叶心觉得,自己被慕容毓给算计了。 第227章 眼睛2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然后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就转身上楼去了。 倪叶心顿时在心里骂了慕容长情好多遍,然后硬着头皮蹲下来捡起掉在地上的角先生,赶紧把包裹给收拾好。 因为他们这边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好多人都看了过来,就看到了好多个角先生,看着倪叶心的目光瞬间就变了。 没想到倪叶心长得人模人样,潇洒不凡,结果包裹里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有的还小声议论了起来。 关庄“嗬”的抽/了口气,说:“好家伙,恩公你这包袱够能装的!”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这个关庄绝对缺根筋儿,实在不想跟他说话了,赶忙把银子放在桌上,然后抱着包裹就跑了。 慕容长情已经回了房间,倪叶心一脚就把房门给踹开了,然后大声说道:“慕容长情你这个败类,受死!你跑的怎么这么快!” 倪叶心踹开房门之后,就傻眼了,因为他和慕容长情的房间里竟然有人。 慕容长情坐在茶桌前面,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岁左右,恐怕还要更年轻,长得瘦高瘦高的,身材高挑,最主要的是,脸长的颇为精致。 倪叶心顿时就傻了眼,那年轻人似乎也傻了眼,愣了一下,然后才满脸怒容,说:“你是何人,竟然出此狂言。” 倪叶心完全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了,结果一个没抱住,怀里的包裹又散架了,掉了一地的角先生出来。 那年轻人一愣,随即脸上红了一片,看起来面皮实在是很薄。 慕容长情看着傻了眼的倪叶心就笑了。 倪叶心立刻瞪眼睛,说:“笑什么笑,你这是金屋藏娇吗?” 慕容长情对倪叶心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倪叶心才不过去,赶紧蹲下来捡角先生,不过实在是太多了,一共九根,捡了这根那根就掉了,抱都抱不住,实在是太多了! 慕容长情倒是走过去了,然后蹲下来也帮他捡。 不过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是来捣乱的,捡起一根角先生,竟然用那玩意戳自己的脸颊。 倪叶心吓了一大跳,说:“你” 他威胁恐/吓的话没出口,结果慕容长情又用那玩意戳在他嘴唇上,这一下子倪叶心都炸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那年轻人还站在原地,已经看得愣住了,一动不动的,好像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慕容长情帮倪叶心把东西全都捡起来了,然后随手就放在了桌上。 那年轻人一瞥之下,脸上通红通红的,说:“教/主” 原来是魔教的人。 倪叶心恍然大悟,但是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过来做什么的。 慕容长情倒是没解释这个年轻人是谁,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年轻人立刻答应了,然后就要离开。 不过他不是走大门,显然是走窗户进来的。 年轻人刚要走,慕容长情突然又开口了,说:“等等。” 年轻人一顿,显然很怕慕容长情,立刻就停下来了,转过来等着慕容长情吩咐。 慕容长情指着倪叶心,淡淡的说:“这是夫人。” “什么?”倪叶心一听就不淡定了。 那年轻人也是一愣,不过立刻就对着倪叶心说:“是,教/主夫人。” “是个鬼啊!”倪叶心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慕容长情倒是高兴了,摆了摆手,让那个年轻人离开了。 年轻人走的很快,走的时候还帮他们把窗户关严实了,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倪叶心气得扑过去和慕容长情算账,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慕容长情说:“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倪叶心打不过慕容长情,所以只得作罢了,气哼哼的说:“你趁我没回来,在屋里密会小/美/人,还胡说八道,早晚我要把你干翻在地!” 慕容长情说:“他是来汇报教里面的事务的。”当然还有顺便给慕容大侠送银子来的。 倪叶心说:“难道魔教的人普遍颜值比较高?你们难道是选美收弟/子的吗?” 慕容长情听倪叶心开始说胡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倪叶心又说:“哎,我问你,刚才那个小/美/人叫什么名字?”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倪叶心看着坐在床/上的慕容长情,说:“你以为我傻吗?过去我还有命吗?” 慕容长情又是冷笑了一声,说:“你不过来就能活命吗?” 慕容长情说着,就看向了桌上那一大包的角先生,嘴角又露/出一个笑容,不是冷笑了,但是比冷笑还让人毛/骨/悚/然。 倪叶心顿时就知道慕容长情要做什么了,头皮发/麻四肢发凉,说:“大侠冲动是魔鬼!” 慕容长情站起来了,一步一步的往倪叶心这边走。 倪叶心吓得后退了一步,然后把桌上的包裹也给抱起来了,死死搂在怀里,绝对不能让慕容长情拿到这些东西,不然自己就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慕容长情把他逼到了门口,倪叶心的后背都靠在门板上了,已经退无可退了。 慕容长情伸手就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壁咚,说:“现在知道怕了?” 倪叶心瞪眼睛,说:“我这不叫怕了。” 慕容长情挑眉,说:“那是什么?” 倪叶心一本正经的说:“我这叫能进能退,识时务者为俊杰!” 慕容长情被他逗笑了,说:“听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倪叶心可没有他表面上这么有底气,眼珠子转了好几圈,盘算着怎么脱离魔爪。 慕容长情另外一只手搭在了倪叶心怀里的包裹上,吓得倪叶心一个激灵。 倪叶心一咬牙,可怜巴巴的说:“大侠,我知道错了,放过我罢。”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这位俊杰,你说我怎么样才能放过你?” 倪叶心:“” 羞耻的好想死啊。 倪叶心大/义凛然的,说:“大,大不了,我我自己坐上去。” 慕容长情笑了,笑的特别爽朗,倪叶心好想抬手就砸他的鼻子,但是绝对一抬手就被制住。 慕容长情说:“听起来还不错。” 自己坐上去总比用道具强多了,倪叶心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 倪叶心觉得慕容大侠太小心眼儿,他就问了问那个小/美/人的名字,结果就碰到了大侠鬼畜的神/经。可是明明他之前和小/美/人共处一间来着,自己都没有说什么。 倪叶心不服气,但是没办法,被慕容长情折腾的一点力气也没了,不服气也没气儿了。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长情神清气爽的就起来了,但是倪叶心缩在被子里怎么都不起床,还抱着慕容长情的腰,也不让他起来。 倪叶心含糊的说:“不起,我屁/股疼,困要睡觉。” 慕容长情没办法,只能陪着倪叶心懒床,结果懒床到正午时分,慕容大侠躺在床/上躺的腰都疼了,倪叶心这才睡饱了睁开眼睛。 慕容长情赶紧起床了,活动了一下自己酸疼的腰,还有已经被压麻的肩膀手臂。 倪叶心瞧他揉腰,顿时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说:“哈哈大侠,你怎么也腰疼了?是不是射多了肾亏了?” 慕容长情:“” “嘎巴”一声,也不知道是慕容大侠的哪一处骨头发出的响声,反正挺吓人的。 倪叶心刚坐起来,就被慕容长情猛的压回床/上去了,说:“要不要试试,我到底亏了没有?” 倪叶心咽了口吐沫,说:“我刚才在说梦话,大侠你别介意。” 慕容长情倒是没再折腾他,恐怕倪叶心会受不了,起床穿衣服,然后叫店小二准备午饭。 他们吃了饭还要再上路,无名山庄里慕容长情住的地方可是远的不得了,骑马走路都不算太快,十天半个月是到不了的,按照他们这样的脚程来算,恐怕一个月能到就是好事儿了。 倪叶心吃饱了就上了马,和慕容长情一起上路了,感慨说:“大侠,为什么你们住的点这么偏僻?” 魔教的驻址在江湖上是个谜团,不然那些武林正派闲的没事,恐怕三天两天的就要去围剿一次。 魔教在哪里,根本没人知道。 他们只知道很久之前,魔教的旧址在昆仑山上,不过因为一次正邪的碰撞,魔教受创,从昆仑山旧址搬迁了,搬到哪里去了,就没人知道了。只知道魔教旧址一夕之间就没了人,那些成千上万的金银财宝也全都没了,变成了一坐空城。 后来有好些人打算趁着魔教元气大伤乘胜追击,不过都没有在找到魔教的驻地。也有好些人,跑到魔教旧址去,想要捡瓜落儿,但是里面什么也没了,但凡值钱的东西全都搬走了,根本没什么留下来。 有人传言,魔教熊昆仑山离开,竟然把新址选在了不周山上。不过不周山在哪里,那不过是个神话传说,根本没人知道,就成了一个谜团。 慕容长情本来就是要带倪叶心回他住的地方去的,之前是临时跑到慕容毓和贺向深的无名山庄走了一圈,现在又开始步入正轨了。而且他们这次回去,还要去找一个刻有眼睛的木盒子。 倪叶心在马上颠簸着,问:“所以你们到底住在哪里啊?”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反正说出来,你也不认识。” 倪叶心:“” 感觉自己被慕容长情给鄙视了。 的确古代的地名和现代差了很多,所以倪叶心几乎是个路盲了,只好乖乖的跟着慕容长情继续赶路。 中午倪叶心饿极了,吃了不少东西,结果下午赶路的时候在马上颠簸,这一下子比晕车还可怕,没走多一会儿,倪叶心就胃疼的厉害,刚开始只觉得胃里不舒服,后来又胀又痛,而且还有点想吐。 慕容长情瞧他大冬天的满头是汗,显然是身/体不太舒服。 倪叶心说:“没事没事,就是中午吃多了。” 倪叶心坚持要赶路,不过又走了一会儿,倪叶心就忍不了了,下马跑到小土坑里去吐了,吐了个昏天黑地的。 慕容长情有点无奈,说:“前面有个茶寮,我们过去休息一会儿。” 倪叶心吐完了,顿时觉得舒服了,胃里什么东西都没了,一下子神清气爽,也不难受了。 两个人干脆就到前面茶寮去休息一下,反正时间还早,这地方荒郊野岭的,遇到个歇脚的地方也不容易。 他们一进来,掌柜的赶紧迎上来了,把他们领到了空桌子前面,然后忙乎着给他们去上茶和点心。 慕容长情看了倪叶心一眼,说:“你不舒服,别吃太多。” 倪叶心刚才把肚子里的吃的全吐了,结果现在竟然又饿了,看到点心两眼放光,不过被慕容长情一说,又有点不敢吃了。 “恩公!” 倪叶心正在犹豫,到底吃不吃点心,就听到一个大嗓门的洪亮声音。 倪叶心都不用转头看,就知道肯定是那个虬髯大汉关庄了。 慕容长情太阳穴一跳,那关庄已经兴致冲冲的跑过来了,说:“太巧了,恩公,你们怎么在这里啊?昨天听说跟恩公不同路,还以为遇不到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倪叶心干笑了两声,心说都不知道关庄去哪里,慕容长情也只是随口说不同路而已,没想到这人还真坚信不疑了。 关庄说:“恩公怎么也到这里来了,难道也是去前面,参加英雄大/会的吗?” “英雄大/会?”倪叶心听得有些好奇,毕竟他还只是在武侠里才听说过这个词的。 关庄说:“是啊,再往前走就进城了,你瞧恩公,我们都是去参加英雄大/会的,那里可热闹了,恩公不知道吗?” 倪叶心说:“倒是没听说过。” 关庄立刻兴致勃勃的说:“看来恩公最近不在江湖上走动,错了过了很多事情啊。沈大侠广发请帖,召开了这次英雄大/会,说是抓到了一个魔教的爪牙,召集各路英雄到他那里去,要公开处置那个魔教的爪牙!” 倪叶心一听,脸色就变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慕容长情,慕容长情脸色也变了,黑的很彻底。 倪叶心赶紧问:“这具体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在无名山庄的时候,也并没有听说什么武林大/会的事情。按理来说,贺向深可是武林盟主,为什么武林大/会他们都没听到动静? 的确是倪叶心不常在江湖走动,其实名门正派也是有纷争的,无名山庄财大势大,几乎每年的武林盟主都是无名山庄的弟/子担当,很多名门正派自然不服气了,所以就暗地里结交交好,想要和无名山庄分庭礼抗,不过暂时还都没有挣过无名山庄。 这位沈大侠据说就是和无名山庄很不对盘的,所以他召开的英雄大/会,自然不会邀请无名山庄的人。 这位沈大侠之所以召开这次英雄大/会,主要原因当然是想给自己提高一下人气,他打的旗号就是抓到了一个作/恶多端的魔教爪牙,据说还是个什么长老,地位颇高。 关庄说:“最近魔教的人实在太过猖獗,暗/杀了不少英雄。沈大侠突然发了英雄帖,来参加的人可多了,都是来凑个热闹的,顺便出一口气。” 倪叶心越听越糊涂,慕容长情是越听脸越黑。 正巧了,那边关庄的朋友在叫他,关庄说了这几句就要回去了。 倪叶心赶紧叫住他,说:“你有请帖吗?” “当然有了。”关庄说。 倪叶心说:“那能不能带我们去凑个热闹?” 关庄一听,立刻说道:“恩公想去自然可以,那我们一会儿就继续启程进城去了。” “好。”倪叶心说。 关庄很快就走了,倪叶心这才小声的说:“大侠,这是怎么回事啊?” 慕容长情皱眉说:“不知道。” 慕容长情这一段时间没有回/教里去了,而且一直和倪叶心查案子,几乎不在江湖上走动,刚才听到关庄的话也是很惊讶,又惊又怒。 他不曾听说最近教里有什么大的动静,也没听说有什么人被抓了。虽然很多武林正派不吃魔教的人,说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过教里头规定也很多,无缘无故的绝对不会去招惹那些正派人/士,更不会去暗/杀什么人。 倪叶心说:“我们跟着他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28章 眼睛3 本来说起什么英雄大/会,慕容长情是一点兴致也没有的。毕竟慕容长情并不是武林正派人/士,而武林正派人/士总喜欢有事儿没事儿开个英雄大/会,慕容长情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然而这一次不同,竟然与慕容长情扯上了关系,他就不得不去看一看了。 关庄一行人就坐在里面的一桌,看起来人还不少,各个都人高马大的,都很豪爽的样子,说笑着在茶寮里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准备启程了。 启程的时候,关庄特意来倪叶心这边招呼他们一起走,热情的给自己的同伴介绍了一下倪叶心。 倪叶心没成想,自己以前竟然还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一提之下,好几个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 倪叶心只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份十分诡异,在开封府供职,但是又是蛇纹图腾组/织的杀手。这已经够复杂了,没想到以前还在江湖上有些个名气。 倪叶心一边被人恭维着,一边暗搓搓的忐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有什么隐藏属性。 众人都骑了马,准备往城里头去了,再往前一点,进了城就到地方了。 沈大侠可是城中的大户人家,远近都知道他的名字,不只是武林人/士敬畏他,周围的人也都对他很敬畏,据说是个大善人。 慕容长情脸色不好看,在路上也一直不说话。 有人想和慕容长情套个近乎,不过看他脸色难看的厉害,最后谁都没开口,只是和倪叶心说笑了几句。 他们进城的时候,天色有点发暗了,眼看着就要日落,突然前面就有几个人迎面走过来了。 其中一个抱拳说道:“请问来的是关大侠吗?” 关庄赶紧笑着说:“是谷少侠,我可不敢称什么大侠,你可是取笑我了。” “关大侠太谦虚了。”那年轻人说:“我奉师父之命,在此恭候关大侠。请关大侠跟我来。” 这年轻人是沈大侠的徒/弟,特意在城门口附近等他们的,瞧见他们立刻就将他们带到了沈大侠的庄子去。 这沈大侠的庄子在城南,占了好大一片地方,门口人来人往的,竟然有很多武林人/士聚/集在这里,全都像他们一样都是刚来的,关庄在门口就遇到了熟人,一阵说笑,这才跟着那位谷少侠进了庄子的大门。 谷少侠带着他们先去了客房院子,给他们安排落脚的地方。因为这次请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沈大侠这里地方宽裕,但是也不可能一个人一个房间,所以都是一伙人拨给两三间房间,几个人同住在一个屋里。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是没有请柬的,是和关庄一起来的这里,自然和关庄他们住在一块。谷少侠瞧他们人多,一共拨了四个房间给他们,不过这么算起来,也必须有三个人一起住才行。 不过那些人和慕容长情不熟,看慕容长情又不好惹,都不愿意和慕容长情一个屋子,最后关庄的屋里挤了四个人,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两个人一个房间。 大家先各自回房间放行李休整去了,倪叶心关了房门就笑了,说:“大侠你的煞气太大了,他们都不愿意和你一个屋。”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还在考虑关庄之前说的那些话,说:“今天晚上你老实呆在屋里,我要去打探一下。” 倪叶心说:“不行不行,大侠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要和你一起去。” 慕容长情听了这话,忍不住就笑了,说:“带你去恐怕更危险。” 倪叶心:“” 倪叶心气得翻白眼,说:“大侠,你怎么说话这么直白,我都受伤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不是这么回事?” 倪叶心:“” 倪叶心承认自己武功不是很好,在一群武林人/士里面,就更说不上好了,这么去夜探的确挺危险的。不过倪叶心也不放心慕容长情一个人去,万一慕容大侠一冲动,那还真挺危险的。 倪叶心说:“这样罢,一会儿肯定会去吃饭完的,到时候我先来打探一下情况。” 倪叶心这话刚说完了,就有人来拍他们的房间门,“棒/棒棒”的极为响亮,伴随着更洪亮的大嗓门子,一听门外的人就是关庄。 关庄大声的说:“恩公,你们放好行李了吗?谷少侠说可以开饭了,晚饭都准备好了,咱们一起去吃晚饭罢!” 倪叶心对慕容长情招了招手,说:“走罢大侠。” 关庄只是放下了行李就出来了,动作特别的快,看起来是肚子饿了,衣服也没换,因为赶路的缘故,灰头土脸的,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 关庄招呼他们,说:“走,咱们一块走,我让其他人先去了。听说这次来的人可不少,不知道去晚了还有没有好吃好喝的了。哎,你别说,这沈大侠真是有钱又豪爽,这么多人到他这里来吃住,沈大侠也是很大方的。” 庄子里的人的确很多,吃完饭的地方在隔壁的一个院落里,有点像个大食堂,估摸/着这地方是平时沈大侠的弟/子们吃饭的地方,摆着好多桌子,地方挺宽敞的,不少弟/子在中间穿梭,不停的把饭菜端上桌去。 因为人太多了,实在是不好寻找,关庄干脆直接找了没人的桌子就坐下来,还招呼倪叶心他们,说:“恩公,快,坐下来,这儿的酒菜还真是够好的,你闻闻这酒,太香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也坐下来了,他们坐下来的时候,这桌子本来是空的,但是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伙人来了,四处寻找了一下,空桌子已经不多了,就捡了他们这边坐下来。 一个大圆桌子,很快就坐满了。 倪叶心看了一眼,他左手边挨着关庄,右手边挨着慕容长情。而慕容长情右手边是个姑娘家,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腰间带着一把不长的佩剑,穿着粉色的裙子,长得倒是娇俏可人,不过一看就有点被宠坏的样子,看人的时候总是微微抬着下巴,让人有些不舒服。 那姑娘家坐下来打量了一眼她身边的人,似乎是下意识的举动。不过只是这一眼,那姑娘本来抬着的下巴,瞬间就低下去了,脸颊都红了,垂着头又偷偷瞥了一眼慕容长情。 倪叶心一瞧,顿时就很不爽了,那姑娘一脸爱慕的样子,恐怕谁都能瞧得出来。 不过慕容长情目不斜视,根本就没有注意。 倪叶心伸手戳了戳慕容长情的手背,慕容长情立刻回过了头来,说:“怎么了?” 倪叶心说:“大侠,不如你也留胡子罢。” 慕容长情奇怪的看着他,非常不理解倪叶心为什么会突发奇想。 其实倪叶心只是觉得,留了胡子,慕容长情这张脸恐怕就没那么惹眼了。 倪叶心说:“你看关大哥啊,留着满脸的胡子,这多帅气,多气派。” 关庄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正和旁边的人攀谈。关庄好像脾气比较好,而且为人豪爽,似乎旁人都喜欢与他多说两句话。 关庄长得个子很高,和慕容长情差不多,不过要比慕容长情壮实的多了,看起来是那种肌肉纠结的身材,尤其是两条手臂上的肌肉,虽然穿着衣服都能看得出来。 关庄还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估摸/着很久没打理过了,也太不拘小节,吃饭的时候蹭的满胡子都是东西,有几根胡子都黏在了一起。 乍一看关庄就像个狮子一样,只能瞧见一双虎目和鼻子,鼻梁倒是又高又挺的,不过下面就跟戴了面具一样,嘴巴一点也看不到。 慕容长情听到倪叶心的话,看了关庄一眼,正好看到关庄豪迈的抓着一个大鸡腿/儿塞/进嘴里,不过吃的太豪放了,以至于胡子黏在了鸡腿上,也一起塞/进了嘴里,然后关庄就用另外一只手把胡子有扥出来了,弄得黏糊糊的。 关庄似乎毫不在乎,用手背抹了抹嘴,然后继续啃鸡腿。 倪叶心:“” 倪叶心似乎也注意到了,顿时有点无话可说。 慕容长情差点洁癖发作,脸色都青了。 倪叶心只得说:“算了,你当我没说过。” “喂” 倪叶心话音刚落,慕容长情那边的姑娘突然开口了,说:“喂,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 那姑娘显然想和慕容长情搭讪,不过语气娇纵了一些。 倪叶心一听那姑娘的口气,就在心里给她默哀了一分钟。慕容大侠已经够骄傲的了,绝对不会喜欢这种娇纵的类型,这姑娘的第一次搭讪显然不得要领。 不过倪叶心一回忆,发现自己第一次和慕容大侠的搭讪似乎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简直惨不忍睹。 “表妹。” 慕容长情没说话,姑娘有点不高兴,倒是姑娘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话了,说:“表妹,快些吃饭,一会儿沈伯伯还要见我们。” “知道了。”姑娘不情不愿的说。 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他们口/中的沈伯伯估计就是沈大侠了,看来这两个人和沈大侠还是沾亲带故的。 那姑娘吃了两口,就不吃了,说:“表哥,这里也没意思,饭菜也不是很好吃啊。” 那年轻人笑了,说:“是你非要来这里吃饭的,现在又说不好吃了。” 姑娘不想吃了,然后就吵着要走,年轻人只好带她离开了。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倪叶心还听到那姑娘在说慕容长情,想要年轻人帮她问问慕容长情的名字。 不过年轻人没有答应,带着姑娘离开了。 来这里吃饭的武林人/士的确很多,而且都很好说话,虽然互相都不认识,不过都喜欢结交朋友。 倪叶心吃饱了饭,就随便找个人打听情况。 原来在一段时间之前,沈大侠突然死了两个弟/子,还都是他的得意门生,据说是魔教的人杀的。而很巧的是,差不多同一时间,也有几个门派死了人,听说也都是魔教杀的人。 魔教的人向来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抓不到踪影。他们对魔教恨/之/入/骨,但是毫无办法,几次想要打探魔教的新址但是都没成功,事情不了了之了一段时间。 然而就在前不久,沈大侠突然抓到了一个魔教长老,于是开始广发英雄帖,说是要当着众位豪杰的面,当众处置这个魔教长老。这么一来,也算是给各位死去的武林同道报仇,而且也给魔教一个下马威。 当然他们云集在这里,并不只是杀一个魔教长老的,而是要趁机筹划怎么对付魔教。 倪叶心问那个人,沈大侠抓到的魔教长老叫什么名字,但是那个人也答不出来,说是因为怕魔教听到消息会赶来救人,所以沈大侠什么消息都没有透露。 只是听说沈大侠命几个弟/子去审问那个魔教长老,什么酷/刑都用上了,但是那个魔教长老就是不肯说,魔教的新址在哪里,听起来倒是颇有骨气。 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想着看来只有去找沈大侠的徒/弟打听才能知道些更多的事情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离开饭厅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全黑了,两个人准备先回房间去了,慕容长情还打算等一会儿夜深人静之后去夜探。 两个人从饭厅出来,顺着小路往前走,路过花园,再过一个小院子就到了,听起来不远,不过其实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路上人并不少,刚进了花园,就看到一个人急匆匆的迎面走过来,从他们旁边擦肩而过。 倪叶心瞧了一眼,是刚才那个和他们同桌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起来有急事,走的实在是很快。 倪叶心多看了一眼,结果就被慕容长情在腰上捏了一把,惊了倪叶心一跳。 倪叶心说:“你做什么?” 慕容长情不答反问,说:“你看什么?” 倪叶心:“” 倪叶心说:“我只是随便看看,刚才他不是和他表妹一起,现在变成一个人了。” 倪叶心正说着,他们就看到了刚才那个粉色裙子的姑娘,原来姑娘在这里。 那姑娘站在花园的角落里,并不是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男人。那男人人高马大的,姑娘才到他的肩膀,一比较起来就显得特别瘦弱了。 那男人估计是喝多了,一身的酒气,倪叶心他们还没走近就闻到了,呛鼻的厉害。 男人伸手要去摸那姑娘的脸,说:“谷姑娘可真是名不虚传,长得真是漂亮。” 姑娘不客气的一把拍开他的手,说:“你身上难闻死了,离我远一点,你敢对我无礼,等我表哥回来,我让他教训你。” “嗨,”那男人/大笑起来,说:“你表哥?他不是刚才急匆匆的走了吗?我看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男人说着就凑过去,搂住姑娘的腰,竟然要去强吻她。 那姑娘吓坏了,早没了刚才的嚣张,大叫着差点给吓哭了。 倪叶心一瞧,下意识的就多管了闲事,两步走过去,在那男人的屁/股上就是一脚,动作是相当的帅气。 那男的可不知道有人来了,毫无准备,被一下子就踹到在地上了,大叫一声,摔得不轻。 那姑娘瞪大眼睛,显然还没从惊吓中缓过劲儿来。 慕容长情一瞧,顿时有点头疼。 “妈/的,你敢多管闲事?” 那男的从地上爬起来,气得暴跳如雷,提起拳头就要往倪叶心的脸上招呼。 不过还不等倪叶心出手,那男的又大叫了一声,重新跌回地上去了,这回可比刚才很,爬不起来了,竟然是昏死了过去。 慕容长情居高临下的瞧着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简直气场十足。 那姑娘刚才被吓了一跳,这会儿才恢复过来,立刻躲在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的身后,不甘心的对着那个男人说:“一会儿我就告诉我表哥去,这件事情不算完。” 倪叶心无奈的说:“姑娘你还是快走罢,天黑了别一个人,不安全。” 那姑娘难得没有对他们趾高气扬的,点了点头,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转身就跑走了。 姑娘走了,慕容长情才看了一眼倪叶心,淡淡的说:“下次行侠仗义之前,先看看对方的武功你能不能应付。” 倪叶心被说的脸一红,说:“难道这个人比我武功好吗?” 倪叶心不敢置信的指着地上晕过去的男人。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说:“自然。”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自己恐怕真的只有名声比较响亮了,赶紧拍马屁说:“嗨,不是还有大侠你吗,跟着你最安全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拍马屁不管用,不如用点实际的行动讨好我。” 倪叶心笑了,说:“大侠,你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 倪叶心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凑过去,伸手搂住慕容长情的腰,然后就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说:“行了吗?” 慕容长情勉强点头,倪叶心刚说要回去了,结果突然有脚步声,有人跑过来了。 倪叶心回头一瞧,竟然又是那姑娘,去而复返了。 倪叶心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姑娘找急忙慌的,说:“我丢/了东西,是一根发簪!” 她说着赶紧蹲在地上找,很快就捡起了一样东西,果然是发簪。刚才那男人推推搡搡的,姑娘的发簪一下子就掉了。 姑娘松了口气,把发簪擦了擦,然后就要插在头上。 倪叶心只是一瞥,突然说道:“等等!你这个发簪上刻的是眼睛吗?” 因为那个刻了眼睛的木盒子,倪叶心对于“眼睛”实在是很敏/感,突然看到一根发簪上刻了眼睛,实在觉得惊讶。 慕容长情听他一说也注意到了,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姑娘奇怪的看着他,说:“什么眼睛啊,好吓人,喏,你看,这个图案是鱼,不是眼睛。” 第229章 眼睛4 倪叶心睁大眼睛,说:“这个图案是鱼?” “当然是鱼了。”那姑娘把发簪递给倪叶心,让他瞧清楚,说:“你看,是一条很可爱的小鱼呢。”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都仔细的去看那根发簪,发簪上刻着的图案很精美,但是乍一看有点抽象,好像是什么古老的纹饰一样。 倪叶心觉得,怎么看都像是眼睛,虽然精美,但是让人仔细一瞧,顿时毛/骨/悚/然的。但是再仔细一瞧,变化一个角度,就觉得,这个图案还真的有点像是鱼,似乎那姑娘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倪叶心说:“姑娘,这根发簪你是从哪里买来的?” “不是买的。”姑娘突然笑了,说:“难道你也想买给你的意中人吗?” 倪叶心:“” 倪叶心差点没控/制自己的眼珠子,就看向了慕容长情,他赶紧笑了笑,说:“是啊,这上面的图案太别致了。” 姑娘有些得意,把发簪拿了回来,然后插回头上去,说:“这是我的传家/宝,我爹爹留给我的,别的地方可买不着的。你还挺识货的嘛。” “小蕊!” 他们正说着话,一个男人急匆匆的就跑过来了。并不是谷姑娘的表哥,而是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位谷少侠。 倪叶心这才注意到,估摸/着这姑娘和谷少侠沾亲带故,谷这个姓可不是很常见的。 果不其然,谷蕊见到跑来的谷少侠就说:“哥/哥,你怎么来了?” 谷少侠见到她松了口气,说:“我刚才叫你们等我一会儿,你们就先走了,结果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你表哥,他把你一个人扔下了,我哪里能放心,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沈大侠召集了很多武林人/士来参加英雄大/会,不过庄子里住的人多了,鱼龙混杂的,难免就有几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谷蕊说:“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她说着有点心虚,瞧了一眼地上那个昏倒的男人,对倪叶心偷偷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让他保密,不想让她哥/哥担心。 谷蕊和倪叶心慕容长情道了别,就跟着谷少侠一起离开了。 那两个人前脚刚走,倪叶心突然就被拽了一下,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那个昏倒的男人醒过来了,不过原来不是,而是慕容大侠吃醋了。 慕容长情将他拽到了一棵树后面,这会儿树叶早就苦光了,不过树干非常粗,正好把他们两个人挡在了后面。 慕容长情危险的低着头看着他,说:“英雄救美完了,还学会抛媚眼了?” 倪叶心:“” 倪叶心说:“冤枉啊大侠,刚才只是个巧合,而且她没准是在冲你抛媚眼。”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 倪叶心赶紧说:“大侠,正事要紧,不如我们谈谈那根眼镜图案还是鱼图案的发簪罢,这个实在是太奇怪了,你唔” 慕容长情虽然对眼睛图案有些感兴趣,不过那根发簪也没什么可讨论的了,主要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管他是眼睛图案还是鱼的图案,他们都是一头雾水。 所以慕容大侠觉得,这种时候惩罚倪叶心最为重要。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抵在树上亲/吻着,他觉得这个时候有点过于刺/激了,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路过,而且那边还有个昏倒的男人呢,万一那个男人醒过来了怎么办? 只是倪叶心虽然很担忧,但是反而感觉快/感特别的明显,慕容长情只是轻轻的用舌/头挑/逗他的上牙堂,倪叶心就浑身都在打颤,不由自主的就抱紧了慕容长情,后来脑子一热,开始应和着慕容长情的吻,两个人吻得真是激烈到不行。 就在倪叶心差点被吻的呼吸不畅的时候,那个昏倒的男人竟然醒了,不过因为他们在树后,那个昏倒的男人醒过来并没有瞧见他们。 倪叶心还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推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不放开他,反而在他耳边无声的笑着,然后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腰侧,而且越摸越往下,越摸越往下,最后手指在他臀/缝里来回的摩擦。 倪叶心吓得腿都软/了,但是被慕容长情桎梏着,根本就动不了,只能瞪大了眼睛,也不能说话,感觉刺/激的他头晕脑胀的。 那男人终于醒了,从地上爬起来还晃晃悠悠,左右一看没人了,顿时骂骂咧咧的。 看来他是被慕容长情一下子打的太狠了,离开的时候虽然骂骂咧咧,不过一路都在摇晃,有点站不稳的样子,倒是很快就离开了。 倪叶心松了口气,感觉浑身的骨头和筋都被抽掉了一样,全身都是热汗,一点力气也没有。 “在这里,好吗?”慕容长情吻着他的耳朵,低声说。 “不好!”倪叶心赶紧说:“万一别人看到怎么办?” 慕容长情笑了,说:“可是你比平时都兴/奋了。” 倪叶心羞耻的满脸通红,说:“你滚,我又不是变/态!” 慕容长情又笑了,笑的倪叶心很想揍他。 倪叶心生怕他真的会在这里提/枪就上,又赶紧服软/了,说:“回,回去大侠回去再说。” “听你的。”慕容长情也只是吓唬他一下而已,他似乎看倪叶心被他逗/弄的样子,感觉特别有/意思。 况且慕容长情占有欲这么可怕,哪里能让别人瞧见现在倪叶心是什么样子,立刻就抱着他回房间去了。 他们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回了房间,慕容长情将他放在桌子上,然后说:“现在总行了罢?”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你怎么去床/上不好吗?把我放在桌子上做什么?” 慕容长情说:“我喜欢桌子上。” 倪叶心发现了,慕容长情闷骚的程度简直爆表,折腾自己的时候,总是变着花样的。 倪叶心没办法了,而且不只是慕容长情,他也被挑/逗的箭在弦上了,忍不住说:“那,那你快点不是一会儿还要去夜探吗?” “啊!” 倪叶心说完了就大叫了一声,死死搂着慕容长情的肩背,说:“你疯了,让你快点也没叫你吓唬人啊。” “嘘——”慕容长情低声说:“隔壁的关庄回来了。” 倪叶心一听,赶紧把嘴巴闭上了然后顺便横了慕容长情一眼。 这一眼在慕容长情瞧来风情万种的,跟抛媚眼没什么区别,更加疯狂的狠狠顶撞着倪叶心。 桌子上虽然比较新奇,但是总归来说还是太硬了,尤其地方不大,倪叶心躺在上面不是很舒服,尤其被慕容长情顶撞的时候,有的时候会隔着腰。 慕容长情很快就把他抱回床/上去了,倪叶心真是松了口气。 然后倪叶心还发现了新大/陆,只要自己叫不舒服,慕容长情总会照顾他一些的。 在桌子上的时候就是,倪叶心哼了两句不舒服,慕容长情就把他给抱回床/上去了。 回到床/上之后,慕容长情竟然丧/心/病/狂的让倪叶心坐在他上面,倪叶心气得要死,一会儿支撑不住了,就喊了两句不舒服,慕容长情就把他给放下去了。 倪叶心觉得,其实慕容大侠还是挺温柔的,不过这也是相对来说而已。 慕容长情因为还要去夜探,所以并没有怎么折腾倪叶心,两个人就做了一次,然后就放过了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虽然是一次,但是也很累的,慕容长情越来越会玩了。 倪叶心趴在床/上,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后腰,说:“总觉得我都已经老了!” 慕容长情笑了,说:“洗了澡睡觉罢。” “不睡。”倪叶心说:“你想让我睡觉,然后把我丢下吗?我才不睡呢,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慕容长情很无奈,说:“那也要洗澡,毕竟——我的东西还留在你身/体里。” “你滚!”倪叶心羞耻的脸色通红,但是这是事实,他都不敢动,感觉一动那滑溜溜的东西就要从后面流/出来了,简直非常可怕! 两个人洗了澡,就已经时间不早了,外面已经很安静了,什么声音也没有,看起来庄子里的人应该差不多都休息了。 倪叶心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因为只做了一次,所以倪叶心还是很有活力的,并没有倒头就睡,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来回的晃来晃去。 慕容长情已经穿戴好了,回头就看到倪叶心只穿着上衣,下面什么都没穿,被子倒是搭在了肚子上,遮盖着他重点的部位。不过倪叶心翘着二郎腿一直晃,那两条白花花的腿简直要了慕容长情的命。 慕容长情走过去,伸手就在他的大/腿上摸了一把,吓得倪叶心差点跳起来。 慕容长情笑着说:“穿衣服,不然你今天就别想下床了。” 倪叶心很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开始一件一件的的穿衣服。不过倪叶心一边穿衣服,眼珠子还在一边飞快的乱转着,一看就是在想坏主意。 慕容长情已经穿好了,雪白色的外衫,腰带也系好了,真是一丝不苟。 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看来慕容长情是想要现在就去夜探了。 倪叶心一瞧,顿时就乐了,本来衣服已经披上了,不过裤子还没穿。 他突然就从被子里钻出来了,然后大长/腿一跨,就冲着慕容长情扑了过去。 慕容长情站在床边上,是背对着床的,正在整理他的袖子,哪想到倪叶心突然扑过来。 他来不及回身,就感觉倪叶心挂在了他的后背上,赶紧双手从下面一托,托住倪叶心的臀/部,免得倪叶心没搂住,一下子再摔到地上去,那可就不妙了。 倪叶心扑到了慕容长情后背上,然后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腿也夹在了他的腰上,立刻嘿嘿的笑了起来。 慕容长情一愣,就感觉到倪叶心竟然还没穿裤子,自己手掌上滑溜溜的,那触觉让慕容长情差点就冲动了。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犯坏?” “对啊。”倪叶心大/义凛然的就承认了,说:“不行吗?反正你已经没时间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慕容长情说了要去夜探,这会儿时间正合适,如果他要和倪叶心再来一次,恐怕就没法夜探了。 倪叶心是算准了时候的,所以特别的有恃无恐。 倪叶心趴在他后背上,像个树懒一样的抱着他,伸手在慕容长情的下巴上勾了一下,说:“小/美/人,抬起头来,让大/爷亲/亲你。”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倒是配合,向后扭过头去,让倪叶心居高临下的吻了下来。 倪叶心觉得这个感觉太棒了,平时都是慕容长情比自己高,自己需要仰着头亲/吻,现在是慕容长情仰着头,瞬间觉得自己特别的高大上。 不过就是角度的问题有点难拿,倪叶心低着头,慕容长情抬着头,这角度有点诡异,再加上倪叶心一时激动,所以一吻上去倪叶心就咬破了慕容长情的下唇。 不过慕容长情显然不在意,伸出舌/头来挑/逗着倪叶心,淡淡的血/腥味儿在两个人的口腔里蔓延,很快血/腥味儿不见了,好像留下来一丝甜丝丝的味道。 慕容长情的手开始不规矩了,在倪叶心光/裸的腿上来回的抚/摸。倪叶心赶紧结束了这个吻,说:“不许摸,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要走了。” 慕容长情气得要死,突然反手抓/住了倪叶心的腰,一下子就将人从后背上拽了下来。 倪叶心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会摔在地上,不过他是摔在床/上的,慕容长情把他压回了床/上,然后俯身又是一通铺天盖地的亲/吻。 倪叶心被吻得气喘吁吁,结果不小心就被吻出了感觉来,羞耻的夹/紧了双/腿,面红耳赤的。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在他耳边说道:“起来穿衣服,我们走罢。” 倪叶心气得瞪眼睛,他觉得慕容长情绝对是在报复自己,故意挑/逗自己,让自己硬了他就说要走。 倪叶心气得不行,赶紧把被子拉过来,然后在里面躲着穿衣服。只是他现在特别有感觉,穿上衣服都怕被人瞧出来。 慕容长情抱臂在旁边瞧着他,笑着说:“如果你能快一点,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倪叶心还没说话,慕容长情又愉快的笑了,说道:“想一想,你每次都挺快的。”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自己接二连三的被慕容长情给羞辱了! 倪叶心说:“士可杀不可辱!” “好志气。”慕容长情微笑着说。 最后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终于从屋里出来了,虽然耽搁了一点时间,不过现在的时辰也还算是刚刚好的。 两个人对庄子的地形不算太熟悉,不过刚才倪叶心吃饭的时候都打听过了,庄子里有一个地牢,在庄子的最里面,只要一直往里走就行了,地牢门口一直都有弟/子守卫。 他们并不知道那个魔教长老会不会被/关在地牢里,但是还是去看看的比较保险。 两个人一直往庄子里面走,避开了守卫。这一路上有个很大的院子,倪叶心觉得,那里面住的估摸/着是沈大侠了。然而他们没能进去瞧,因为沈大侠的屋里竟然还亮着灯,好像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的样子。 他们只好继续往前走,先去地牢看一看了。 地牢在庄子最里面,地牢的门就设在一处假山石里。本来挺隐秘的设计,结果地牢门口有八个弟/子看/守,这么多人扎在一处假山石旁边,实在是太显眼了。 倪叶心看了一眼慕容长情,慕容长情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就飞身出去了。 倪叶心顿时捏了把冷汗,心想着慕容大侠也太简单粗/暴了罢。 慕容长情悄无声息的出去了,那八个守卫竟然都没看到是什么人,转眼间全都晕倒了。 倪叶心这才跑过去,说:“大侠,好厉害啊。” 慕容长情笑了,说:“一会儿回屋,在床/上你再说这话,我会更爱听的。” 倪叶心顿时脸部肌肉都在抽/搐,说:“大侠你越来越不/要/脸了,你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大侠了。” 慕容长情拽了他一把,说:“进来再说。”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拽到了地牢门口,然后他们就打开门进去了。 倪叶心还以为地牢没有锁门,结果一看,门锁都被慕容长情给拽烂了,实在是太暴/力。 倪叶心赶忙跟着慕容长情就进去了,然后还把门给关好。 地牢入口接上了盘旋向下的石阶,非常的深,他们没有带照明的工具,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慕容长情抓着他的手,带着倪叶心一路往下,说:“小心脚下。” 地牢很深,倪叶心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看的还是很清楚的。他往下使劲儿望了一眼,黑/洞/洞的,下面很宽敞,有个人被铁链子拴在了角落里。 那个人可能是昏倒了,倪叶心仔细瞧了一眼,想要瞧清楚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 只是这一眼,倪叶心顿时叫起来了,说:“怎么是他啊?” 第230章 眼睛5 这个人倪叶心只见过一次,但是印象极为深刻,就是那天突然出现在慕容长情房间的年轻人,长得颇为好看。 倪叶心都怀疑自己看错了,赶紧拉着慕容长情跑下去,因为跑得太快,还差点从石阶上滚下去。 那天这个年轻人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却突然出现在地牢之中,实在太诡异了。 尤其沈大侠的英雄帖早就发出去了,说是抓到了一个魔教的长老,而这个年轻人绝对是才被抓到的,或许并不是沈大侠所说的魔教长老。 年轻人昏过去了,铁链缠着他的手脚,把他困得严严实实的。他看起来还受了伤,嘴边上有血迹,已经干涸了,身边也有很多血迹,看起来是受了内伤吐了血。 年轻人本来一张好看的脸,这会儿惨白惨白的,嘴唇是紫色的,看起来是受了伤,还被冻着了,整个人颇为狼狈。 倪叶心跑过去,蹲下来探了一下年轻人的呼吸,好在还有一口气,只是气息比较微弱。 慕容长情当下脸色就黑了,也走过去,探了一下年轻人的脉门,然后送了一股内力过去。 年轻人身/体抖了一下,很快就醒过来了。 不过他显然意识很涣散,迷迷糊糊的半天,这才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年轻人有一瞬间的怔愣,说:“教/主?” “你怎么会在这里?”慕容长情立刻问。 年轻人太过虚弱,因为慕容长情的一股内力才苏醒过来,但是完全没力气说话。但是慕容长情问他话,他又立刻想要回答,一时间出不来声音,差点又昏/厥过去。 倪叶心说:“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罢,你看他伤势可不轻啊。这里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 虽然倪叶心进来的时候把地牢的门给带上了,不过面外昏迷着八个守卫弟/子,如果有人路过,绝对会第一时间发现的。 倪叶心扯了两下铁链子,完全扯不动,慕容长情皱眉看了一眼,说:“没用的,这不是普通的铁打造的,光靠内力无法震断,必须要找一把好武/器才行。” “那怎么办?”倪叶心着急了,慕容长情是从来不带武/器的,这个倪叶心是知道的,从没见过慕容长情用什么兵刃。 慕容长情沉默了一会儿。 年轻人终于缓过来一口气,说:“教/主,不用管属下了,这里太危险了,请教/主离开。” “我有办法了。”慕容长情说:“但是我必须去取一趟兵器。” 倪叶心说:“那你快去,我留下来照顾他。”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看起来并不放心把倪叶心留在这里,但是他知道倪叶心拗的很,说了也不会听,干脆立刻就拔身而起,眨眼间不见了,出了地牢去取兵器了。 年轻人见慕容长情走了,虚弱的说:“你也快走罢,不要被发现了” 倪叶心刚想安慰他,结果就听那年轻人叫了他一句教/主夫人,气得倪叶心直翻白眼,瞪着他说:“你好好休息,别出声就好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可有威严了,反正那年轻人没再说话。 不过年轻人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被慕容长情送了一股内力,起初还好一些,但是很快的,估摸/着没有两分钟的时间,他就开始迷糊起来,意识又涣散了。 倪叶心赶紧拍了拍他的脸,小声说:“喂,醒醒,千万别睡过去了。” 倪叶心生怕他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毕竟年轻人看起来实在是情况不好,而倪叶心也不会怎么给人输送内力。 年轻人含糊的答应了一声,但是眼睛根本没睁开。 倪叶心急了,又拍了拍他的脸,说:“快把眼睛睁开,喂,小/美/人,睁眼嘞。” 年轻人倒是把眼睛睁开了,不过满眼都是诧异的神色,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倪叶心,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被倪叶心给调/戏了。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说:“小/美/人,瞧着我别睡知道吗?一会儿慕容大侠回来了你再睡。” 刚才年轻人就已经很震/惊了,现在就更震/惊了,因为倪叶心口/中的慕容大侠,显然是教/主了。年轻人不太习惯有人称呼他们教/主为大侠 太诡异了。 倪叶心怕他再睡着了,一直和他说话,跟话唠一样,说:“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年轻人嘴唇哆嗦了几下,也不知道是太虚弱了,还是怎么着,半天都没说出来。 倪叶心奇怪的看着他,心想着自己也不像是坏人罢,怎么连名字都不告诉自己? 年轻人憋了半天,倪叶心生怕他憋出内伤来,最后说:“教/主夫人叫我阿十就好了。” “嗯?”倪叶心奇怪的看着他说:“阿十?这个名字不好啊,阿十阿十的,很容易让人听成阿屎啊。” 年轻人被他气得脸都红了,一点也也不像是刚才的惨白。 倪叶心觉得逗一逗他还颇为有趣,想当初慕容大侠也经常被他气得面色发黑,不过现在慕容大侠经过千锤百炼,已经对倪叶心免疫了,让倪叶心颇为伤心。 倪叶心正戏/弄着年轻人,结果慕容长情就回来了,他来的飞快,倪叶心感觉一阵风吹过来,再一回头吓了一跳,慕容长情已经来了。 慕容长情手里拿着一把很大的大刀,那大刀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而且好像有点眼熟。 倪叶心说:“你不是去找好武/器了吗?就这个?” 慕容长情提起大刀“叮”的一声巨响,手起刀落就把手臂粗的铁链给砍断了,好像不费吹灰之力似的。 倪叶心这下子就闭嘴了,慕容长情/动作很快,又是“叮叮叮”三声,把其他三股铁链全部砍断了。 倪叶心看的是瞠目结舌,别看这把刀破破烂烂的,外面实在不起眼,但是竟然是一把好刀。 倪叶心瞪着眼睛看了半天这把刀,然后突然哎呀了一声,说:“等等,这不是关大哥的刀吗?” 慕容长情淡淡的嗯了一声,说:“他喝多了睡着了,我管他借来了的。” 说是管他借的,不过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说的太好听的了,因为这绝对是慕容长情趁着关庄睡着的时候,偷偷取来的。 倪叶心没想到,关庄的这把刀竟然还是好物。 这把刀看起来就很大很沉重,好像比平常的大刀都大了一号。 武林人/士虽然看起来不拘小节,但是其实也是很有讲究的,比如说正派人/士不稀得练习蛊毒之术,谦谦君子就要用长剑,而用大刀的不是土/匪就是莽夫。 关庄倒是的确很配他这把大刀,的确像是个莽夫一样,性格也像得很。 慕容长情说:“把他背起来,我们走。” 倪叶心说:“怎么是我背着?”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因为我要开路。” 其实慕容长情是洁癖发作了,看到年轻人一身是血,所以不想弄自己身上也是。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赶紧把年轻人给背起来了,然后跟着慕容长情就跑了。 外面八个守卫弟/子还昏迷着,不过他们也不管了,反正八个弟/子没一个看到他们的样子,虽然地牢被人劫了,但是谁知道是谁动的手,反正庄子里住的人可多了。 两个人赶紧带着年轻人就回了房间,然后把房门关好了。 倪叶心要把年轻人放在床/上,但是慕容长情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倪叶心无奈的说:“你让一个伤员躺在地上,也太丧/心/病/狂了,等他醒了让他给你换床单,总行了罢?” 慕容长情:“” 倪叶心还是把人放在床/上了,给他盖上被子。 慕容长情不悦的说:“被子也要换。” “换换换。”倪叶心更无奈了。 慕容长情拿了一颗药出来,让倪叶心给他喂药,自己则是去隔壁把大刀还给关庄。 年轻人已经又要晕过去了,不过好歹把要给咽下去了,倪叶心急的满头汗,喂好了药才见慕容长情回来。 慕容长情探了探他的脉门,说:“让他休息,吃了药应该没事了。” 刚才慕容长情送了一股内力给年轻人,吊着他一口气儿,现在吃了药,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虽然不可能立马就好,不过年轻人武功也不错,修养几天肯定就好,没问题了。 倪叶心奇怪的说:“他是你们教里的长老吗?” “怎么可能。”慕容长情说。 教里面有十一位长老,十位长老都是胡子斑白的老头了,只有一个颇为年轻,不过也比慕容长情大了几岁。年轻人不过是后辈,经常给慕容长情传/送口信的弟/子而已,根本不是什么长老。 倪叶心说:“所以那个沈大侠到底抓没抓到什么长老啊,难道他是在吹牛?” “不知道。”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还想问问年轻人,不过年轻人已经睡过去了,看起来很疲惫,就没有把他叫醒。 倪叶心看了几眼年轻人,说:“哎大侠,我问你,这位小/美/人叫什么名字啊。” “嗯?”慕容长情危险的眯起眼睛。 倪叶心嘿嘿一笑,勾了一下慕容长情的下巴,说:“别吃醋,你是大美/人。” 慕容长情不说话了,干脆掐住了倪叶心的后脖子,说:“让我摸/摸,你的骨头是不是越来越硬了。” 倪叶心叫他一捏,瞬间差点跪在地上,感觉身/体一下子就麻软/了。 慕容长情笑了,说:“软成这样,看来也没有很硬。” 倪叶心气得翻白眼,咬了慕容长情脖子一口,慕容长情顺势抱着他,去吻他的嘴唇。 倪叶心不敢出声,毕竟床/上还有个人,生怕年轻人突然醒了,那可就尴尬了。 两个人吻了一阵,倪叶心才被放开。 慕容长情眼睛里都是欲/望,然而现在不能做,这让慕容大侠很不满,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倪叶心倒是笑了,说:“大侠,马上就要天亮了罢,今天能看日出了。” 夜里的天气很好,似乎是看日出的好时机。慕容长情干脆带着倪叶心上了屋顶,两个人坐在屋顶上等着日出。 倪叶心跟慕容长情聊天,然后就又问到了年轻人的名字问题,倪叶心觉得好奇的要死。 倪叶心说:“为什么他一副很不想说的样子,只说让我叫他阿十。” 慕容长情笑了,挑了挑眉说:“他叫十女。” “噗——” 倪叶心瞬间就笑喷了,说:“什么名字啊,这么奇怪,他爸妈和他有仇吗?” 慕容长情说:“他是个孤儿,被仇长老捡回来的,本来没有名字。” 倪叶心挑眉,说:“那他肯定是得罪了那位仇长老。” 慕容长情所说的仇长老,就是教里面最年轻的长老了,比慕容长情大了五岁,还不到三十,比其他的长老都要年轻的多。 仇长老平时要负责联络各地的弟/子,所以培养了不少人,在各地奔走,负责传话。这些弟/子的武功自然过硬,最主要的是轻功也要过硬,年轻人就是其中之一。 慕容长情说:“他找了二十八个弟/子负责这方面的事情,都是孤儿,统/一起的名字。” 慕容长情似乎也很嫌弃仇长老的起名技术,提起来就摇了摇头。 据说是按照二十八星宿起的名字,倪叶心掰着手指头一算。 女宿是北方玄武七宿的第三个,如果按照东北西南的顺序,青龙玄武白/虎朱雀这么一排,女宿正好是第十个。 “怪不得叫十女。”倪叶心差点笑岔了气,说:“他也够可怜的,怎么感觉摊上了个不靠谱的?那我猜,你们有个人叫九牛对不对?” 女宿前一个是牛宿,正好排第九,按照仇长老起名的逻辑,这个人很可能就叫九牛啊,这名字也很见鬼。 慕容长情笑了,说:“叫你猜中了,还是个姑娘。” 倪叶心又哈哈哈的笑了半天,真的快笑到肚子疼了,感觉年轻人还不是最可怜的。 倪叶心想起来就觉得好笑,这么一对比,感觉自己的名字不过小言了一点,根本不算什么,已经很善意了。 就在倪叶心笑个不停的时候,天还没亮,但是远处却灯火通明的。 倪叶心说:“啊,这么快啊,那些人已经发现地牢空了吗?” 慕容长情说:“应该是。” “那怎么办,我们应该把阿十藏在哪里呢?”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无需藏,一会儿叫醒他就行了。” “咦,什么意思?”倪叶心很不解。 慕容长情说:“仇长老这二十八个弟/子,最好的不是武功和轻功,是易容术。” 因为他们经常奔走在江湖上,又要传递教里面主要的消息,所以隐藏身份是非常重要的,十女的易容术是非常好的,如果不遇到同样的行家,其他人很难发现破绽。 倪叶心一听,说:“早说啊,害得我担心。” 结果两个人坐在屋顶上,施施然的看了日出,这才不慌不忙的回了屋里。 倪叶心一回屋里,就看到十女已经醒了,已经坐起来了,眼睛里有些迷茫,见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立刻翻身下了床,单膝跪在地上,说:“教/主。” 他脸色还是很惨白,不过看起来行动自如了一些,不像昨天晚上那么狼狈了。 倪叶心赶紧把他扶起来,十女就顺口说了一句:“多谢教/主夫人。” 倪叶心瞬间一眯眼睛,说:“不谢不谢,阿女啊,身/体好了吗?” 十女脸色刷的就变了,看起来特别的尴尬。 慕容长情笑了,倪叶心显然又在作弄人了。 慕容长情说:“外面那些人在搜/查你,你给自己易个容。” “是,教/主。”十女说。 倪叶心补充说:“易成个姑娘家罢,我看你身材这么好,弄成姑娘家,别人肯定就认不出你了,你说是不是?” 十女:“” 他觉得教/主夫人绝对是故意的。 虽然他以前也曾经扮过姑娘家,但是那时候都是一个人行动,没有认识的人在旁边,所以也不觉得尴尬,这会儿连教/主都在,就感觉实在是太尴尬了。 不过慕容长情没说话,显然是默许了,十女尴尬的不行,不过还是去想办法易容去了。 倪叶心奸计得逞,高兴的跃跃欲试,一脸坏笑。 慕容长情挑眉说:“作弄人有/意思吗?” 倪叶心理直气壮的说:“当然了。” 第231章 眼睛6 倪叶心说罢了,眼珠子又开始乱转了,然后咧着嘴笑个不停,把慕容长情都给笑的发毛了。 慕容长情说:“笑什么?” 倪叶心抿着嘴唇摇头,不过虽然想要假装一本正经,但是仍然压抑不住的嘴角往上/翘。 慕容长情说:“你若不说,我可就” 倪叶心不等他说完,说道:“可是我如果说了,可能会死的更惨。”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那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憋着。” 倪叶心:“” 倪叶心其实很讨厌憋着事儿了,尤其是特别好玩的事情。 倪叶心说道:“我突然特别想让阿十给你易个容,大侠你长得这么漂亮,不知道穿女装是什么模样。” 慕容长情脸色瞬间就变了,然后立刻说:“阿十。” 十女赶紧走了过来,说:“教/主。” 慕容长情说:“你易容好了,帮他也易容一下。” 倪叶心一听,赶紧说:“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倪叶心可不想穿女装,主要是觉得自己人高马大的,穿上女装绝对不伦不类,没有慕容大侠脸长得那么惊艳,说不定会吓死一个半个。 倪叶心想要转移话题,说:“对了,易容不需要东西吗?咱们什么都没有,怎么易容啊。” 易容的确需要东西,而且他们需要几身女人的衣服才行,而且还要比较高挑的衣服,毕竟十女虽然长相颇为不错,但是身高还是很高的,瘦高瘦高的,娇滴滴的女装是绝对穿不进去的。 慕容长情说:“我去找,你们等着。” 倪叶心想问他去哪里找,不过慕容长情已经动作很快的就走了。 沈大侠这个山庄住着不少/女弟/子,想要找一些胭脂水粉或者女人衣服还是很好找的,倒是不必跑到人家姑娘家的房间里去,慕容长情出去找了一圈,就找到了一间用来做仓库的房间。 一般隔几天就有弟/子到外面去采买,除了买必需品食材之类的,当然还有一些日常用/品,慕容长情挑挑拣拣的,就拿了一些回来了。 倪叶心瞧见慕容长情带着一堆东西就回来了,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说:“大侠,你不会是去做采花贼了罢?哪里搞来的这么多东西。” 慕容长情忍不住翻白眼,把东西丢给了十女,然后就去让他易容。 倪叶心兴致勃勃,也就等了一小会儿,十女似乎就已经搞定了,换好了衣服,易容好走了出来。 倪叶心瞬间下巴就差点掉在地上,笑呵呵的说:“厉害厉害,一下子从小/美/人变成大美/女了。” 十女的易容技术实在很高明,看的倪叶心瞠目结舌,几乎看不出来本来的样子了。估摸/着十女这样出门,绝对不会有一个人觉得他是男人。 倪叶心说:“你应该在耳/垂上再画两笔,画个耳洞出来,这样子才逼真。” 十女:“” 倪叶心仔细端详,又是嘿嘿一笑,说:“还有就是胸太平了,其余真是完美。” 十女:“” 十女面无表情,但是完全不能因为倪叶心的表扬而开心。尤其是当着教/主的面,易容成女人,让他觉得特别的尴尬。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眼睛亮晶晶的,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就有点吃味儿了,伸手一把将倪叶心拉了过来,说:“看什么看?” 倪叶心说:“大侠你放心罢,我不喜欢女人,不过你看啊,阿十这么一打扮还真是挺漂亮的。” 虽然倪叶心这么说,不过十女本来就是个男的,又不是女人,所以慕容大侠还是觉得不舒坦。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再看就让阿十给你也易容成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的到床/上去看了。” “别别。”倪叶心算是怕了慕容长情了,赶紧摇手,老老实实的不敢多说一句了。 十女这边刚易容好了,那边外面就有了声音,听起来是有好多人进了院子来。 庄子的地牢被人劫了,弟/子全都被打晕了,过了许久才被人发现,这可就了不得了。地牢里的人被劫走了,沈大侠赶紧召集弟/子在庄子里搜寻,这会儿功夫就搜寻到了客房院子来。 十女有些紧张,不过表面上很淡定,他的脸色因为受伤而惨白,特意在脸上多摸了一些粉,这会儿看起来倒是白里透粉的。他的手腕上被铁链子勒的有几处瘀伤,也都用粉涂过了,还把袖口扎紧,看起来倒是无缝。 慕容长情看了倪叶心眼,说:“我们出去看看。” 倪叶心立刻点头,招了招手,也让十女跟着出去,不然屋里呆了一个人,看起来有点可疑。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出了房间,就看到院子里已经很多人了,没想到这个院子住了这么多武林人/士,有种人山人海的感觉,他们站在人群里,根本一点也不显眼。 院子里进来了一干弟/子,差不多有七八个之多,倪叶心一眼就看到了,有昨天晚上被慕容长情打晕的守卫弟/子。 不过倪叶心毫不心虚,因为他们压根就没看到自己和慕容长情,所以就算当面对质也是没什么的。 “恩公!” 关庄也从屋里挤出来了,热情的挤到了他们身边来打招呼。关庄的腰间还佩戴着那把大刀。 倪叶心留意了一眼,似乎关庄根本没发现大刀被人“借走”用过了,还乐呵呵的。 倪叶心觉得,这么沉的大刀别在腰间,没有把裤子给坠掉也真是难得了。 关庄挤过来的时候,因为人高马大的,所以地方有点不够,正好挤了一下站在倪叶心身边的十女。 关庄这大块头,恨不得有三个十女那么壮实,这么一挤,差点把十女就给挤飞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刚要伸手去扶十女,不过关庄动作更快,已经大手一捞,就把差点跌倒的十女给捞住了。 十女因为受了内伤,虽然好些了,勉强可以下床行走,但是哪里禁得住关庄这样推搡的,但是更让他受惊过/度的是,那个虬髯大汉竟然搂着他。 十女吓坏了,别看十女瘦高瘦高的,但是在虬髯大汉身边,就显得有点小鸟依人了。关庄一捞,竟然就搂在了他的胸上,还把他捞进了怀里。 十女立刻就抬手狠狠的推了关庄一把,但是不敢用内力,怕被看出武功路数,而且他也不敢出声,怕被人听到声音发现是个男人。 关庄并没有发现十女胸太平的事情,反而嘿嘿一笑,说:“姑娘你好香啊。” “噗——” 倪叶心没忍住,一下子就笑喷了。 关庄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唐突了人家姑娘,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只是姑娘长得太漂亮了。” 关庄瞧着十女,眼神里简直有火焰在跳动一样,异常的兴/奋,说的也大大咧咧的,完全不觉得他调/戏了别人,觉得自己说的是大实话。 十女被他气得脸颊都红了,倪叶心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在笑。 慕容长情有点头疼。 关庄说道:“姑娘,你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我能知道姑娘的芳名吗?” 十女不说话,倪叶心赶紧说:“关大哥,这是我侄/女儿!” 倪叶心本来想说表妹,但是觉得表妹什么的太俗了,于是话到嘴边上,就占了十女的便宜。 十女一愣,觉得自己明明比教/主夫人显得年纪大一些,但是他不能说话,根本不能辩驳。 关庄瞪大眼睛,说:“好家伙,恩公你有这么大的侄/女儿啊。” 倪叶心开始满嘴跑火车了,说:“我侄/女儿才十六岁,你不要乱说话,不然小姑娘会不高兴的。” 也就关庄这二愣子会相信倪叶心的话,关庄登时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对不住对不住,我无意冒犯姑娘的。” 十女已经懵了,差点就出了声,好在给憋住了。他两只手握紧了拳头,差点干嘣干嘣的响。 慕容长情已经忍不住叹气了,看起来倪叶心好久没有玩的这么开心了,竟然乐此不疲。 关庄说:“恩公,你们不是两个人来的吗?怎么阿十姑娘突然在这里了?” 倪叶心说瞎话脸色一点也不变,说:“我们本来约在其他地方见面的,但是突然跟着关大哥来凑热闹,所以就让阿十也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关庄恍然大悟的说。 倪叶心又说:“关大哥你昨天晚上没有看到我侄/女儿吗?昨天吃晚饭的时候,他就来了啊。哦对了,那时候关大哥你都已经喝得快醉了,没注意到阿十罢,阿十就坐在你旁边了。” 关庄听得一愣一愣的,胡子拉碴的脸上都是发懵的表情,显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毕竟那只是倪叶心胡编乱造的,昨天晚上十女还在地牢里被/关着,不可能出现在晚饭的饭厅里面。 不过那时候关庄的确是喝多了,所以也不能确认。 关庄哈哈笑着挠了挠脑后勺,说:“原来是这样,你看我,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我要是知道阿十姑娘昨天就在我身边,我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十女:“” 倪叶心还想胡说八道,不过被慕容长情给抓过去了。 倪叶心不等慕容长情说话,立刻炫耀的说:“大侠,你看我聪明吗?连阿十昨天晚上的证人我都给他找好了。”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我看你是玩的很开心。” 倪叶心说:“这叫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倪叶心挤到了慕容长情身边,关庄就站在了十女的边上,一直笑呵呵的瞧着十女,那目光火/辣辣的。 十女气得额头上青筋都凸出来了,但是没有办法,不能声张。 进到客房院子的不只是弟/子,还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看起来应该有五六十岁了,不过身/子骨极为硬朗。 关庄说:“那个就是沈大侠了。” 原来这个老者就是沈大侠。 沈大侠亲自带着弟/子过来,要搜/查一下客房院子。 有的英雄就不高兴了,说:“这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兴师动众的?” 沈大侠说:“不满众位英雄,昨天晚上庄子被人偷袭了,有人竟然把地牢里的魔教长老给劫走了!” “什么?!” 这一下子一院子的人都哗然起来,好像炸开了锅一样,全都在议论,人声鼎沸。 倪叶心一愣,看了一眼慕容长情,慕容长情也在看他。 惊讶的还有十女,十女都愣住了,他自然不是什么魔教长老,而他的确是被/关在地牢里了,听那个沈大侠如此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十女满脸震/惊,关庄还以为他被吓着了,说:“阿十姑娘别紧张,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十女忍不住想翻白眼了,没有搭理他。 有人喊道:“怎么回事?我们千里迢迢的赶过来,现在魔教长老却被人劫走了。你们到底有没有抓到人,不是根本没抓到人,事到临头在骗我们罢?” 沈大侠一听这话,笑了起来,说:“我沈某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昨晚被劫之前,地牢里是有一个魔头的。” “那是谁干的?” 又有人叫喊了起来,说:“难道魔教的人,真的神通广大到来去自如了?” 沈大侠说:“沈某怀疑是有魔教的人混进了咱们之中。而且那个魔头身受重伤,不可能走的太远,说不定还在庄子里。所以沈某才带着弟/子过来,想要辨认一番,请各位大侠给个方便。” 沈大侠说话倒也算是客气了,众人没话可说了,就叫那些弟/子进房间去搜/查。 倪叶心也很配合,随便让人去搜房间,反正没什么破绽,该收拾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他们要找一个受伤颇重的男人,然而十女现在的模样和他们要找的实在大有不同,那些弟/子一个个挨个找过去,都没多瞧十女第二眼,倒是多瞧了倪叶心几眼。 倪叶心觉得好笑,心想着自己和十女长得也不像啊。 沈大侠带着弟/子来找了一圈,然而什么也没找到,这当然是在倪叶心计划之中的,那些人无功而返退了出去。 虽然沈大侠和弟/子走了,不过客房院子可不安宁了,大家都有些人心惶惶的,生怕自己身边的人就是魔教中人。 倪叶心带着慕容长情和十女回了房间去,关上/门,倪叶心就问:“对了,我们还没来及的问你,你怎么突然被抓了?” 十女说:“仇长老让我联/系教/主,之后我就离开了,准备去找仇长老回禀。但是路过这里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传闻。” 原来十女也是听到了沈大侠的传闻,所以才特意来看看的。 而十女听到的传闻似乎比他们还要详细,十女听说沈大侠抓/住了一个魔教长老,这个魔教长老还是魔教最年轻的长老,那自然就是仇长老了。 十女本来是要回禀仇长老的,但是他自从接到仇长老任务去联/系慕容长情之后,就再也没接到仇长老的消息,根本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回禀仇长老才对。 这种事情是以前没有的,十女本来就有些奇怪,又突然听说仇长老被/关/押起来的消息,立刻就过来探寻情况了。 但是谁想到,地牢里是空的,十女来的时候地牢里虽然有人严加看/管,但是根本没有人。 而这好像是一个圈套一样,有人发现十女闯入地牢,就将他给抓了起来。 沈大侠的武功倒并非浪得虚名,将十女打成重伤关/押在了地牢里。 倪叶心奇怪的说:“那个沈大侠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十女摇头,说:“我以前并未见过他,他也应该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抓/住我的时候,都没有问我是什么人,只是叫人把我关在那里。” 倪叶心更奇怪了,说:“这个沈大侠也太奇怪了,怎么好像急着抓了一个替死鬼一样。而昨天晚上替死鬼突然跑了,沈大侠不藏着不掖着,赶紧公之于众魔教长老跑了。” 倪叶心说完了,众人一阵沉默,都在各自想着问题。 结果就听到了特别豪爽的敲门声,“棒/棒棒”的,倪叶心都不用慕容长情说,就已经说道:“我猜肯定是关大哥来了。” 敲门的果然是关庄,倪叶心去开了门,关庄就站在外面。 关庄嘿嘿的笑了一声,说:“恩公,你们要吃早饭吗?我们一去罢。” 十女听到关庄的声音就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听关庄很热情的说:“阿十姑娘,我们也一起去吃早饭罢。” 第232章 眼睛7 原来关庄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不是来找他们吃饭的,而是想要跟十女一起去吃饭。 倪叶心差点就笑出来了,感觉忍得肚子疼,回头看了一眼,说:“啊,我正好饿了,那我们就一起去吃饭罢?” 慕容长情颇为无奈,而十女只能装作哑巴,不能开口,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他也不能反驳,这里当然只能是慕容长情说话做主。 慕容长情站了起来,显然是同意了倪叶心的话,十女完全没有办法,只能不情不愿的站起来了。 关庄一脸高兴坏了的表情,瞧着他们走出来,然后就站在了十女的边上。 关庄问:“阿十姑娘,你是哪里人士啊?” 十女差点翻了个白眼,不过忍不住没开口。 倪叶心好心给他解围,说:“关大哥不好意思,我侄女儿最近伤到了嗓子,不方便说话。” “哦哦,原来是这样。”关庄说道:“阿十姑娘不能说话一定特别的闷,不如让我陪阿十姑娘聊天,阿十姑娘只要听我说就好了。” 倪叶心又躲在一边笑的肚子疼了,心说这关庄别看傻大个似的,但是泡妞的时候还是很会说话的啊。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在前面走,倪叶心时不时的就回头看一眼,当然是悄悄偷看。 慕容长情说:“高兴了?” 倪叶心说:“太有意思了。” 慕容长情说:“你这个人也够小心眼儿的。” 倪叶心说:“我怎么小心眼儿了。” 倪叶心才不会承认,是十女叫了自己几声教主夫人,所以他在一直捉弄十女的。倪大人打死也不承认。 倪叶心沾沾自喜的说:“我可是很聪明的,你瞧我没说十女是哑巴,只是说他嗓子不方便说话,哪天他不小心穿帮了,突然说了一句话或者一个字儿,也是没有关系的。而且别人还会以为他嗓子不舒服,所以嗓音粗了一些,这都是正常。” 慕容长情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想的倒是周全。” “必须的。”倪叶心说。 关庄一看就是很喜欢十女,毕竟十女易容的那样貌的确漂亮极了,估摸着是男人都会多看一眼,连倪叶心都夸赞他好看了。 十女实在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生怕自己被他看出来是个男人。 不过关庄一路就没停的说话,让十女耳朵里都要生茧子了,明明是个傻大个,却异常的能说。 十女不用回答他,干脆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好多话几乎都没听到。不过十女很快就注意到关庄腰上的那把大刀了,不知道叫什么名堂,但是的确是一把好刀。昨天慕容长情就是拿这把刀砍断了他身上的锁链。 十女一直瞧着关庄的大刀,关庄也发现了,笑着说道:“阿十姑娘,你是想看看我的大刀吗?” 十女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是宝贝,虽然不起眼,不过作为武林人士,十女也对武器非常情有独钟。 关庄立刻把大刀解了下来,然后递给十女。 十女一掂,差点顺口就说一句“好刀”,这把刀的确是好刀,入手的感觉就不一样,只是外面太平平无奇了。可能并不是外表太平平无奇,而是关庄不知道打理,这么好的刀上都布满了锈迹,而且上面不知道粘了什么东西,一块一块的,仔细一看实在是 恶心 十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总觉得这把刀和关庄还真是像极了,怪不得关庄是它的主人,都不拘小节,完全不会打理自己。 十女伸手摸了摸刀刃,关庄说:“阿十姑娘,你要小心啊,我这把刀可锋利的狠,不好把手划破了。” 十女点了点头,爱不释手的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到饭厅的时候,这才把刀换给了关庄。 倪叶心带着他们到饭厅来吃饭,当然不只是戏弄十女而已,还要打探一下消息。毕竟饭厅可是人最多的地方,况且在饭桌上说话,也是比较方便的,虽然现在吃的是早饭。 他们到饭厅的时候,里面人已经很多了。很巧的是,他们一进去就碰到了昨天的谷蕊,还有那位谷少侠。 谷蕊瞧见他们,立刻高兴的和他们打招呼,或许是因为认识了,还挺热情的。 慕容长情表情淡淡的,因为他不高兴昨天倪叶心英雄救美,所以面色很平淡。 谷蕊跑过来了,说:“是你们啊,过来坐罢,我们这桌还没人呢。” 那谷少侠也走过来了,对他们一抱拳,说:“还没有感谢昨天两位出手相救我三妹,真是多谢了。”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不必客气,只是恰好遇见而已。” 谷少侠请他们坐下来,几个人就坐在了一个桌上。 那谷蕊一看就是大小姐,虽然是江湖人士,不过也被养的颇为娇气,吃不惯这样的大锅饭,虽然沈大侠这里的大锅饭已经是不错的了,但是谷蕊仍然有些吃不惯。 谷蕊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只是热情的和倪叶心说话,并没有昨天见面时候那么娇纵,透露着一股小姑娘的气质,倒是惹人喜欢了不少。 不过慕容长情对她完全没有好感。 昨天谷蕊是被慕容长情那张脸给惊艳到了,所以鼓起勇气想要搭讪,但是搭讪不成功。如今再见到慕容长情,就觉得他这个人太难相处,所以就没有再搭讪,反而对救了他的倪叶心非常有好感。 谷蕊本来邀请倪叶心坐在自己身边的,不过倪叶心还没坐下来,慕容长情已经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的右手,然后自己坐在了谷蕊的旁边。 而倪叶心另外一边是十女,十女旁边是关庄,大家都已经坐下来了,根本没地方了,谷蕊只好就坐下来了。 刚开始谷蕊有点不高兴,不过很快的就高兴起来了,说这个说那个的,隔着慕容长情探着头和倪叶心说个不停。 倪叶心倒也没觉得如何,毕竟他要打探消息,那谷蕊可是谷少侠的妹妹,而且谷少侠是沈大侠的得意弟子,所以倪叶心就多了个心眼儿,想要从谷蕊这里打探打探消息。 不过这么一来,这两个人简直把慕容长情当成了空气,对他视若无物,隔着他说的可欢实了。 慕容长情的脸都黑的成锅底了,十女感觉隔着倪叶心,自己都要被那股低气压给压死了,赶紧拉了一把倪叶心的袖子。 不过倪叶心都没注意,还以为十女不小心压了自己的袖子,都没有转头看他一眼。 而关庄完全不在状态,只是瞧着十女嘿嘿嘿的傻笑,不停的给十女加吃的,或者是给他添粥。 十女觉得,自己是个真材实货的男人,吃的多一点是正常的,饭量比女人大的多了。 而关庄给他不停的夹包子夹小菜,又给他撑粥撑汤,十女感觉自己再能吃也吃不下了。 然而关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还在给他夹包子。 关庄又给他夹了一个圆鼓鼓的大包子,放在十女的碗里。十女翻了个白眼,将包子夹回到关庄的碗里,他不能说话,但是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已经吃饱了不想吃了。 哪知道关庄却误会了,嘿嘿的傻笑了一声,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说:“阿十姑娘也给我夹包子了,这个包子肯定特别好吃。” 十女:“” 十女不能说话,只能内心狂吐槽,那明明是自己不想吃的,为什么变成了他和关庄互相夹菜,听起来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关庄用手把那个大包子拿起来,还闻了一下才咬了一大口,说:“阿十姑娘夹过的包子,都比平常的要好吃。” 十女:“” 十女没话说了,幸好倪叶心和谷蕊相谈甚欢,并没有听到关庄的话,不然可不了得。 倪叶心向谷蕊打听着,说:“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本来想睡懒觉的,结果就被吵醒了,这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谷蕊说:“你不知道吗?听说是魔教有人混进了庄子里,把地牢里的魔教长老给劫走了!” 倪叶心配合的睁大了眼睛,说:“真的假的?” 谷蕊说:“我也不知道,沈伯伯不让我去地牢瞧,说地牢太危险了。” 谷蕊眼睛亮晶晶的,说:“我还没见过魔教的人,听说都特别的厉害,而且杀人不眨眼的。你说魔教的人真的混在咱们中间了吗?到底是哪个呢?我怎么都看不出来啊,绝对长得凶神恶煞的。” “说的唔” 倪叶心刚要随便迎合一下,结果突然感觉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大腿内侧,吓得他立刻就哼了一声,赶紧抬手捂住了嘴巴。 那只手当然是慕容长情的。慕容长情在醋缸里泡的时间太久了,终于忍不住了,所以想要给倪叶心一点教训。 倪叶心羞耻的面色通红,眼睛都睁大了,因为他完全没准备,就被慕容长情给偷袭了,所以刚才那身可是很大声的。 关庄听到声音,奇怪的说:“恩公,怎么了?” 倪叶心尴尬到要死的地步,赶紧捂着嘴巴含糊不清的说:“没,没事儿,就是咳咳,咬到舌头了。” 慕容长情这会儿就很淡定的说:“咬到舌头了?肯定是你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的缘故,太不小心了。” 倪叶心:“” 倪叶心气得想要和慕容长情拼命,但是他又不敢,一只手装模作样的捂着嘴巴假装咬了舌头,一只手探到桌子下面去扒拉慕容长情的手。 慕容长情捏了他大腿内侧一下之后,竟然还不把手拿走,就放在了他两腿之间,时不时的撩拨一下,搞得倪叶心差点疯了。 倪叶心也不敢说话,扒拉了两下慕容长情的手,但是慕容长情就是不拿走,反而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让他自己用手抚摸着的大腿。 倪叶心差点就扑上去和慕容长情拼命了,这比刚才更羞耻了。 十女坐在倪叶心身边,看到倪叶心脸上的精彩表情,刚开始还有点纳闷,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倪叶心想要甩掉慕容长情的手,但是他甩不掉,还被慕容长情捏住了脉门,倪叶心觉得,再这么摸下去自己就要硬了。 于是倪叶心狠狠的就踢了慕容长情一脚,不过慕容长情躲开了,倪叶心气得不行,就想再踢他。 结果倪叶心没踢到慕容长情,反而膝盖撞到了十女。十女这才发现了那两个人竟然在桌子下面搞怪。 十女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脸上也有点发红了。他干脆装作没看到,但是把椅子稍微挪开了一点,想要离倪叶心远一点,这样感觉不是那么尴尬。 十女刚挪完了椅子,突然觉得这样也不对,因为他旁边是关庄,离得倪叶心远了,就挨得关庄近了。 十女已经挪完了椅子,后知后觉的一抬头,就看到关庄一脸喜悦的看着他。 十女顿时头皮发麻,他这样一来离得关庄的确很近了,两个人都挨在一起了,感觉好像投怀送抱一样,有点诡异。 不过十女不敢再挪椅子了,他怕关庄发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的小动作,只好硬着头皮就这么坐着了。 这一顿饭吃的非常不安稳,因为昨天晚上出了事情,沈大侠怀疑有魔教中人混在这里,所以武林大会不能如期举行,而且来到这里的众位侠客也一时半会儿不能离开,都要配合沈大侠找到魔教中人才行。 这么一来有人就不愿意了,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的,毕竟能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的,也没什么不好。 倪叶心跟谷蕊和谷少侠打听了半天,他们都没有去过地牢,没见过那个魔教长老是什么人,不过据说就是魔教最年轻的长老,仇长老。 谷少侠说那个魔教长老是他师父亲自抓回来的,一直关押在地牢里,审讯也都是他师父亲自去的,弟子只是负责在门口看管,一直都没什么事儿,没想到昨天就突然被人劫走了。 而且劫走那个魔教长老的人,绝对武功深不可测,而且身怀奇兵利器,能斩断那么粗的特质锁链,一般的人根本做不到。 倪叶心一听具开始沾沾自喜了,的确如此,慕容长情的武功可是很厉害的,而且还巧了,他们也“借”到了一把非常锋利的大刀。 众人吃完了饭,谷蕊还说道:“不如我带你们去转一转罢,我虽然最近都不住在庄子上,但是我对这里很熟悉的。” 倪叶心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可以四处在庄子转转,但是 倪叶心干笑着说:“反正时间还长,不如我们改日再转罢,今天起得太早,我本来准备吃了早饭回去再睡一觉的。” “那好罢。”谷蕊爽快的答应了,说:“那你有时间来找我,我平时除了练武都没有什么事情做得。” 倪叶心点头答应了,然后就溜之大吉。 慕容长情一直在闹,闹的倪叶心都想一头撞死在桌上了。他夹着腿坐着,感觉下面都半硬不软的了,这样子生怕被人瞧见,哪里敢游什么庄子,实在太尴尬。 倪叶心赶紧回绝了谷蕊,然后拉着慕容长情就跑了。 两个人连十女都撇下了,直接回了房间去,“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十女转眼就发现他们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那么就只剩下他和关庄了,这也很尴尬。 关庄倒是高兴,说:“阿十姑娘,我们是去到处溜溜,还是回屋休息?” 十女当然是要回房间去的,他不想和关庄多接触,毕竟怕露陷。 关庄有点失落,但还是跟着十女一起往回走了。 两个人回了客房院落,十女想要推门进房间,不过一推门,门锁了,里面落了门闩。 十女一愣,然后仔细一听,里面还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外加慕容长情的说话声音。 十女更是愣了,而旁边关庄并没有注意,说道:“怎么了?阿十姑娘。” 十女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为了掩盖尴尬,他对着关庄下意识的笑了一下。 关庄顿时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十女也顿时就后悔了。 十女不回屋去,关庄也不回去,非要陪着他。 十女都开始冒冷汗了,就怕关庄听到屋里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在做什么。 实在没有办法,十女只好比划了两下,然后拉着关庄往客房院子外面走。 关庄被十女拉住了手,一下子飘飘然起来,感觉阿十姑娘的手真是纤细,虽然和其他姑娘那种柔弱无骨的感觉不一样,但是手指也滑溜溜的特别好摸。 关庄傻笑起来,说:“阿十姑娘这是要和我一起到处逛逛吗?” 十女暗自翻了个白眼,无奈的点了点头。 关庄又是一阵傻笑,忍不住在十女的手上摸了两下,说:“阿十姑娘,你的手真滑溜。” 第233章 眼睛8 十女觉得,如果自己真是女人,估摸/着现在应该扬手就给他一巴掌。 十女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关庄又调/戏了,赶紧想要甩开他的手,不过关庄握的死紧,竟然一时甩不开。 现在十女一点内力也用不出来,而且因为受伤的缘故,体力估摸/着还没有普通人好,根本甩不开关庄的桎梏。 关庄抓着他的手,笑呵呵的根本没发现十女气得要死。 十女又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睛瞪他。关庄瞧着十女的脸,反而露/出惊艳的表情,突然说道:“嗬,阿十姑娘真是长得太漂亮了,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比阿十姑娘更好看的姑娘。” 十女:“” 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完全不是表扬。 关庄又继续说:“而且仔细瞧,总觉得阿十姑娘和我以前遇到一个人长得挺像。” 十女又翻了个白眼,觉得关庄明明长得很正义,却偏偏油腔滑调的,让人实在不可思议。 关庄说:“唉,不过他是个男的,并不是姑娘家。” 十女一听这话,突然心脏“砰砰”猛地跳了两下,紧张的都不敢挣扎了,心想着难道关庄是在试探自己,他看出来自己是个男人了? 不过看关庄的模样又觉得不像,十女实在是不能确定,心中忐忑的厉害,万一暴/露了身份,不仅是自己糟糕了,还会连累教/主。 十女一时心慌,都不敢挣扎了,就叫关庄握着他的手,都不敢动一下。 因为不能回房间的缘故,所以十女只好跟着关庄到处乱走。 没想到关庄在江湖上竟然还颇有名气,两个人一路走着,遇到几个人,瞧见关庄都会特意上来攀谈,一口一个关大侠的。 十女颇为好奇,他在江湖上不曾听过关庄的名声,倒是对他有点好奇了。 而那些人看到十女和关庄同行,关庄又对十女这么好,当然就给误会了。 他们一共碰到了三拨人,第一拨人上来就喊十女关夫人,把十女叫的一愣一愣的。 第二波人和关庄似乎更熟悉,开口就叫十女大嫂,把十女的脸都叫黑了。 第三波人没开口,十女就先走开了,免得再听到什么骇人听闻的言辞。 十女和关庄转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十女终于硬着头皮准备回房间去了,这回一推门倒是推开了,不过里面挂着帘子,倪叶心躺在床/上骑着被子,大马金刀的正在睡觉,根本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十女一瞧,顿时就不好意思了。 慕容长情倒是没有休息,见到十女回来,立刻将倪叶心的被子给他盖好了,以免倪叶心春光外泄。 十女实在是不好意思,虽然慕容长情/动作很快,不过他还是看到了,倪叶心根本没穿衣服,浑身上下光溜溜的。 十女觉得,自己应该住到别的房间去,但是房间都住满了,实在是不方便,他和别人住一间,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不方便。 十女实在是觉得尴尬,慕容长情倒是没说什么,毕竟现在十女想要走是不可能的,那位沈大侠让所有人都留下来,不到事情水落石出暂时都不能离开。 倪叶心被折腾之后累的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床边上一个黑影,是慕容长情坐在那里。 慕容长情坐在床边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倪叶心迷迷糊糊的醒来,觉得腰酸的厉害,不过其他地方还好,并不算难受。 倪叶心睡了一觉,精神头充足了,看到慕容长情背对着自己,立刻就一个翻身从被子里爬出来了,然后从后面偷袭了慕容长情,挂在了他后背上。 倪叶心笑着说:“小/美/人,给大/爷亲一个。” 倪叶心说着,就寻到了慕容长情的嘴唇,然后探过头来吻了一下他。 慕容长情有些无奈,赶紧回手去拽被子,将人赶紧包住了,但是架不住倪叶心折腾,牟足了劲儿的跟自己唱反调。慕容长情刚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倪叶心就踹开了被子,还挂在慕容长情脖子上,一个劲儿的咬他的嘴唇。 慕容长情实在是无奈,倪叶心吻够了,觉得自己特别有调/戏郎家妇女的恶/霸气场,乐得不行,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结果倪叶心抬头一瞧,顿时傻眼了,十女竟然在屋里,就坐在桌子那边。 十女已经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了,但是他仍然觉得尴尬到要死。 倪叶心瞬间傻了,“嗖”的钻回了被子里,把脑袋也给蒙上了,开始装死。 慕容长情倒是笑了,说:“怎么了?刚才不是很得意吗?” 倪叶心不出声,很专/业的装死,反正他已经决定了,一个时辰之内,绝对不会出来的。 十女干脆站了起来,说:“教/主,属下出去走走。” 慕容长情“嗯”了一声,说:“你去罢。” 十女赶紧就离开了房间,然后把房间的门关好。 外面天色竟然已经有些发暗了,十女从房间里走出来,并不知道去哪里好,不过总好过在屋里被闪瞎眼睛。 十女出了门,想了想,决定到花园里去走走,随便遛一遛就好了。 冬天天黑的总是比较早,虽然还不算太晚,都还没有到用晚饭的时间,不过天已经都黑下来了,花园里挂了几盏灯笼,竟然是蓝色的灯笼,微弱的蓝光摇摇晃晃的,看起来有点像是鬼火,还有点吓人的感觉。 十女到了花园,左右一看,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今天天气比较冷的缘故,所以大家不喜欢出来挨冻。而且早上他们才听说魔教长老跑了,可能有魔教的人混了进来,所以都心有余悸,不敢随便乱走,就怕被魔教的人给杀了。 十女想到这里,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他在花园里满满的走着,脚底下踩着枯黄的落叶,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四周似乎非常的安静,然而突然,十女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非常愤怒,那个男人/大喊了一声,说:“你这个卑鄙小人!” 只是他最后一个字戛然而止了,十女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立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铺面而来,夹杂在北风之中,让他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可能有人死了。 十女下意识的这么觉得,他又下意识的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出了事情,不过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儿,因为他自己还需要掩藏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里都是一些名门正派的人,谁死了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十女这么想着,脚步就顿住了,他想要转身离开。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十女闻到他的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竟然是一个蒙面黑衣人。 那黑衣人一眼就看到了十女,然后不由分说,竟然提着剑就纵了过来,一剑刺向十女的咽喉。 十女下意识的躲开,黑衣人那一剑没能得手,立刻又跟上了一剑。 十女有点慌了,因为他实在是力不从心,赶紧又躲开了那一剑,简直就是堪堪而过,危险的很。 不过谁料那黑衣人是早有算计,这一剑只是虚晃而已。黑衣人左手一提,一掌就打在了十女的肩膀上。 十女立刻吐了一口血,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就跌在了地上,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了。 那黑衣人瞬间欺到了跟前,银光晃动之间,又一剑已经刺到了十女的眼前。 “当”的一声响。 十女感觉到那声音震得自己心脏差点裂开,黑衣人的一剑没有刺中十女,被一把大刀给挡开了。 十女震/惊的回头一瞧,竟然是关庄。 关庄提着他那把脏兮兮的大刀,“呼”的一声,迎上那长剑,然后大刀一转,左手将十女抱了起来,右手大刀一横,就把那黑衣人逼退了三四步之远。 黑衣人一看有人来了,根本就不恋战,直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很快没了人影。 “休跑!” 关庄大喊了一声,本来想去追的,但是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洒在了自己肩膀上,侧头一瞧,十女竟然吐血了,鲜血落在了他肩膀上,竟然还不少。 关庄哪里顾得上再追黑衣人,赶紧抱着十女往回跑,说:“阿十姑娘,你挺住啊。” 关庄慌慌张张的抱着十女就回了客房院子,把他抱回了自己房间去。 本来关庄是去找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一起去吃晚饭的,不过倪叶心说十女刚才一个人出去了,所以关庄就让他们先去吃晚饭,然后自己跑去找十女了。 谁料到关庄找到十女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衣人竟然要偷袭十女,关庄当下就跑去英雄救美了。 这会儿各位英雄都已经去吃饭了,关庄的屋里也没人,隔壁的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也去了饭厅,根本不在。 关庄赶紧把十女放在了自己床/上,然后就要解/开十女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势。 十女感觉自己本来就浑身都要散架了,被/关庄这么一吓,更是差点晕死过去。 十女赶紧/抓/住关庄的手,惊慌的都开口了,说:“你你想/做什么?” 不过十女因为虚弱,所以声音小的跟奶猫一样,根本听不出什么不妥来。 关庄这才焕然大悟似的道歉,说:“抱歉,唐脱了阿十姑娘,我是想看看阿十姑娘身上有没有伤口。” 十女艰难的说:“你有治内伤的药吗?我没有外伤。” “有有!”关庄赶紧说:“你等一下,我马上拿给你。” 关庄赶紧跑去翻包裹,翻了半天找出一个小瓶子来,然后跑回床边要给十女吃,说:“阿十姑娘,就是这个,听说特别管用的。” 只是关庄叫了十女,一点反应没有,仔细一瞧,十女竟然晕过去了。 关庄吓了一大跳,赶紧/握住十女的手腕,探了一下他的脉门,然后松了口气,只是暂时昏过去了而已,应该还没有什么危险。 关庄赶紧把一颗药倒出来了,然后把十女半抱起来,将药塞/进了十女的口腔里,然后还倒了一杯水喂给十女喝。 然而十女已经昏过去了,根本不会吞咽,更别说喝水了,差点呛着,最后药丸也没有吞下去。 关庄有点手足无措,突然说了一句“对不住了”,就低下头,一下子吻住了十女的嘴唇。 关庄撬开了十女的双/唇,把舌/头探进去,就感觉到十女嘴里苦涩的味道。药丸在嘴里已经有些融化了,味道实在是很难吃。 关庄赶紧把舌/头顶/进去,顶/住那颗药丸,送到了十女的喉/咙处,然后用舌/头拨/弄了十女两下舌根,十女下意识的吞咽,就把药丸给吞下去了。 关庄顿时松了口气,紧张的神/经一放下来,才忽然感觉到十女口腔里细腻的触觉。 关庄觉得,十女的嘴里的软/肉又滑又软,口腔里热/乎/乎的,小/舌/头或许是因为苦涩,所以不自主的在颤/抖着,时不时就碰到了关庄的舌/头,两个人的舌/头不自主的就纠缠摩擦在了一起。 关庄抽/了口气,感觉实在太刺/激了,忍不住双手搂住十女,舌/头没有退出去,反而在十女的口腔里来回的扫/荡着。或许是他经验不足,所以毫无章法,充斥着一股蛮劲儿,弄得十女有些不舒服,竟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十女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肚子里热/乎/乎的,内伤好像不是那么难忍了,但是身/体有些奇怪,竟然在不自主的颤/抖着,而且他好像要呼吸不上来了。 十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突然就被/关庄的舌/头狠狠的顶了一下舌底的软/肉,忍不住“唔”的呻/吟了一声。 十女震/惊的傻了眼,自己这是在和关庄接/吻? 他整个人都懵了,愣是半天没有推开关庄,震/惊的不知所措。 等十女缓过劲儿来的时候,赶紧用/力的去推关庄,不过他力气没有回/复,关庄又一身怪力,怎么都挣扎不开。 十女感觉气得差点又昏死过去,关庄的大胡子扎的他满脸都疼,还有那粗糙的舌/头,弄得他舌/头疼嘴巴酸,竟然有津/液不自主的就从唇边流/出来了,羞耻的他不知道怎么才好。 关庄呼吸粗重的像一头野兽,终于放开了十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十女气得要死,抬手去擦自己的嘴唇,结果还摸/到了一手的血。 十女吓了一跳,不过并不是两个人接/吻的时候弄/破了嘴,血似乎不是十女的,而是关庄的。 关庄也发现了,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说:“哎呀,我的脸上好像流/血了。” 十女翻了个白眼,关庄也真是皮糙肉厚,流/血了都不知道。 估摸/着是刚才被黑衣人的剑气伤到了,脸上被划破了,一直都没有止血。然而他胡子太多,之前根本没有发现。 关庄捂着自己的脸,说:“阿十姑娘,你感觉好些了吗?” 还别说,不知道关庄给他吃的是什么要,十女竟然真的觉得非常受用,一下子就缓解了很多。 十女本来脸色很难看,毕竟一睁眼被一个男人强吻了。但是想到关庄救了自己的命,而且还受伤了,十女就发作不了了。 十女勉强说:“谢谢你救我” 关庄傻笑几声,说道:“阿十姑娘,你的声音有些沙哑啊,是不是又伤到嗓子了?” 十女翻了个白眼,他是个男的,嗓子就算故意放软,也没有姑娘家那么好听。 关庄见十女没事了,这才放心,然后傻呵呵的笑着,去给自己脸上处理伤口了。 关庄脸上长满了胡子,根本看不到伤口,他只能先把胡子剃干净了,才给脸上涂了点药。 关庄处理好伤口的时候,一回头,十女又睡过去了,屋里静悄悄的。 关庄傻笑了一声,没有打扰他休息。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了。 关庄赶紧去开门,生怕把睡着的十女吵醒了。 敲门的是倪叶心,倪叶心一边敲门一边说:“关大哥?关大哥你在吗?” 关庄答应了一声,就把门拉开了。 倪叶心是来向关庄打听十女的,他们都吃饭回来了,还是没见着十女,不知道十女去哪里了,也不知道关庄找到他没有,所以倪叶心回来的时候,顺便就来敲关庄的门了。 关庄的门一开,倪叶心就傻眼了。 关庄笑着说:“恩公,怎么了?找我什么事儿?” “关大哥?”倪叶心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瞧着他,说:“你的胡子呢。” 关庄剃了胡子,简直就判若两人。之前只能看到关庄的一双虎目,剩下就是浓/密的胡子了,从远处一看脑袋就是个大圆球。而现在,关庄把胡子剃得干干净净,虎目,高鼻梁,嘴唇有些略薄,长着一张国字脸,并不像个傻大个,长得实在是周正,充斥着一股正气,这幅长相还有那么一点不苟言笑的样子。 不过关庄这会儿就在笑,完全不严肃,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摸了摸脸上还有点出/血的伤疤,说:“嗨,刚给剔掉了,我也有点不适应。” “原来是你。” 跟在倪叶心身边的慕容长情,突然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第234章 眼睛9 “啊?大侠,你认识他吗?” 倪叶心愣了一下,奇怪的看着慕容长情。说好了自己是关庄的恩/人呢,为什么慕容长情会认识关庄,这太奇怪了。 关庄抬起手来,挠了挠自己的脑后勺,说:“哎?你认识我啊。” 关庄倒是对慕容长情没什么印象。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十年/前赫赫有名的关大侠,我自然还是认得的。不过先前你胡子太多,所以没看出来。” 关庄不好意思的笑了,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没了胡子我还挺不适应的。” 虽然慕容长情说了关庄的身份,不过对于倪叶心来说,根本没什么用处,因为倪叶心根本不混江湖,所以谁也不认识。 关庄一直留着胡子,其实是故意留的,就是不想让人瞧见他的样子。 说起十年/前,江湖上的确有个赫赫有名的大侠,姓关,但是并不是叫关庄,这个名字是关庄自己起的。 关庄武功也算是出神入化,当年还年轻,在江湖上名动一时,不知道多少人敬佩他,听说还差一点点就当了武林盟主,只可惜关庄自/由惯了,不太喜欢管事儿,所以就谢绝了。 后来没两年时间,关庄突然就销声匿迹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有人说关大侠可能是死了,遭了魔教的毒/手。有人说关大侠是退隐江湖了,不知道在哪个世外桃源隐居。 说来说去,全都没有关大侠的下落。 关庄留了胡子,隐姓埋名的,虽然还在江湖上走动,不过少有人认出来他来。 本来关庄那把宝刀可是他的一个象征物,不过被他弄得脏兮兮的,上面满是油泥,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弄上的,早就没人能瞧出来了。 慕容长情是听过关庄的名气的,也见过面,不过慕容长情当时并没有现身,所以关庄并不认识他。 关庄留着大胡子,旁人根本无法瞧见他长什么样子,慕容长情也没想到他就是当年那个赫赫有名的关大侠。 倪叶心“哎呀”了一声,说:“我差点忘了,关大哥,你瞧见我侄/女儿了吗?怎么哪里都找不到他。” 关庄赶紧说:“在我房里在我房里,你们快进来,他受了伤。” “什么?”倪叶心一惊,赶紧跟着关庄走了进来,果然就看到十女躺在床/上,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因为身/体虚弱,所以睡得很沉。 慕容长情快步走进去,然后探了一下十女的脉门,脉象正常,虽然虚弱但是还算是平稳。 倪叶心说:“怎么回事?他离开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受伤了?” 十女昨天就这样毫无生气的,今天好不容易好了,谁想到突然又这样了。 关庄露/出恼怒的神色,说:“我去找阿十姑娘的时候,正看到一个黑衣人在袭/击阿十姑娘,我到的太晚了,阿十姑娘挨了一掌,受了很重的内伤。” 慕容长情脸色黑的要命,倪叶心又是吃了一惊,说:“被人袭/击了?” 或许是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所以把十女给吵醒了。 十女梦呓了一声,就缓慢的睁开了眼睛,这会儿屋里已经黑了,十女一时没瞧清楚,看到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站在床边的时候,立刻就想要翻身坐起来。 “你别动。”倪叶心赶紧说道。 关庄则是抢到了十女的身边,压住了他的肩膀,说:“阿十姑娘别起来,你需要好好养着才行。” 十女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已经很惊讶了,突然又看到了关庄,更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关庄的声音十女是听得出来的,很有辨别力,但是关庄的脸 十女瞪着大眼睛,一脸震撼的看着关庄,震/惊的眼睛都瞪大了,指着关庄的脸愣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关庄傻笑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光秃秃的下巴,说:“我刚才把胡子刮了,给脸上上了药,是不是吓着你了?” 关庄的右脸颊上的确有一道很深的伤疤,剑气所伤,皮肉都翻起来了,现在倒是不流/血了,上面洒了一些药粉,也没有处理好,弄得乱七八糟的。 不过关庄这样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了。 十女不只是震/惊他挂了胡子判若两人,还呢喃的说了一句:“竟然是你。” 关庄笑了,一脸发懵的说:“你们怎么都认识我?” 倪叶心没想到关庄的名气这么大,连十女都认识关庄,看来只有自己一个是乡巴佬了,谁也不认识。 十女的确听说过关庄的名气,虽然关庄的名气在十年之前最鼎盛,十女那个时候还挺小的,不过也是听说过关庄的。 但是十女并不是因为这个震/惊的,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并没有说出来,默默的咽回了肚子里,毕竟他不方便长时间开口说话,干脆没有出声。 倪叶心简直抓耳挠腮的,一看十女就有话没说,特别的想知道他肚子里的秘密。 不过慕容长情显然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慕容长情要将十女带回房间去,关庄有点恋恋不舍的,看了好几眼十女,不过十女是倪叶心的侄/女儿,他也不能总是留在自己屋里,况且他这屋里挤了四个大男人,只是现在那些人还没回来,所以暂时没人,一会儿回来了就不方便了。 关庄干脆说:“我来抱你过去罢。” 十女摇头,想要自己下床走过去,不过关庄不允许,还是双手一抄,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给打横抱起来了。 关庄一身都是肌肉,抱着十女简直小菜一碟,轻轻/松松的把他抱到了隔壁,一路上都平平稳稳的,一点也不晃动。 关庄将人放在了床/上,给十女盖好被子,这才恋恋不舍的站直了身/体,说:“阿十姑娘,我就在隔壁,若是你有什么吩咐,就来找我不不,阿十姑娘不方便,大声喊一声也行,我听得见。” 十女似乎在想事情,听到他说话,看了他一眼,难得的没有翻白眼,反而点了点头,算是听到了。 关庄顿时高兴的眉飞色舞,然后这才一步三回头路的离开了。 倪叶心挑了挑眉,送了关庄出去,把门关好,才叹了口气说:“难道这真是个看脸的世界?我说阿十啊,你不能看关大哥变帅了,就突然对他这么含情脉脉的啊。” 十女的目光还看着门口,像是追寻这关庄离开的背影,又像是在发呆,听到倪叶心打趣的话,顿时脸上就红了,说:“教/主夫人不要打趣我了。” 倪叶心听到这个称呼,又气得跳脚了。 慕容长情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慕容长情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十女突然就被袭/击了,还受了重伤。 十女将自己到了花园,然后看到有人被杀,还有黑衣人的事情都说了,还把关庄救了自己的事情也给说了,丝毫不敢隐瞒。 倪叶心一听,就说道:“有人死了?” 十女点点头,说:“当时血/腥味儿很重,那个人不可能还活着。” 倪叶心更奇怪了,说:“可是我们也从花园路过了两次啊,并没有看到什么死人,而且也没有人说有人死了,尸体也没有。” 十女所描述的那个花园角落,并不是去饭厅必须经过的路,不过按理来说,突然死了一个人,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了,怎么他们都没听到任何动静? 庄子里的巡逻弟/子也毫无动静,这太不寻常了。 十女本来不想管闲事,想着有人死了一会儿也会有其他人发现,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竟然真的没有其他人发现。 十女有点着急,说:“属下句句属实,没有说/谎。” 倪叶心说:“这件事情有点蹊跷了,大侠,你去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听到死人了的消息。” 慕容长情无奈的看了一眼倪叶心,而十女是震/惊的看了一眼倪叶心,还从来没人指使慕容长情这么顺口过。 十女以为慕容教/主要发火,不过教/主虽然很不乐意的样子,但是竟然转身就去了。 十女瞪大了眼睛,惊得胸口有点疼,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 倪叶心笑嘻嘻的说:“他就是太别扭傲娇了,你习惯就好了。” 十女:“” 慕容长情出去了,倪叶心立刻搬着凳子,坐到了床边上。十女一看到他这架势,吓了一跳,愣是往床里面挪了一些,拉开了和倪叶心的距离。 倪叶心说:“好了,其实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教/主夫人请说。”十女说。 倪叶心:“” 因为好奇心,倪叶心就忍了这个称呼,说:“阿十啊,你和关大哥以前是不是认识啊?哎?你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而且好像还有个什么爱恨纠葛的,你给我说说罢。” 十女一听他问这个,立刻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不过倪叶心可是教/主夫人,十女是坚信不疑的,因为教/主从来不开玩笑。 十女犹豫了一下,说:“只是以前见过一面而已。” “见过面?”倪叶心更来了性质,说:“你们原来早就认识啊,什么时候认识的?” 十女回忆了一下,说:“大概十年/前。” 倪叶心瞪大眼睛,说:“还是老交情了啊,给我仔细说说罢。” 十女实在是太听话,倪叶心叫他说,他还就真的说了。 十女认识关庄的时候他还是个孤儿,年纪不大,会一点武功,也还没有被仇长老捡回去,只是在江湖上流浪,偶尔帮人送镖换银子。 倪叶心一听,说:“那你现在也没有多大啊。” 十女很认真的说:“我快十九岁了。” 倪叶心差点笑出来,说:“你继续说。” 当时十女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在江湖上混真的很不容易。不过十女是个小大人的样子,冷着一张脸,做事也很利索。 十女记得十年/前,关庄没有退隐江湖之前,他的名字可是响亮的很,十女也幻想过,自己以后能做这样的大侠,然后行侠仗义,收很多弟/子什么的。 不过只是想想而已,他和关庄没见过,只听过他的名头,好像并没有焦急一样。 然而后来,很快他们就有了交集。 那时候关大侠突然消失了,听说是退隐江湖了,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 关庄在他名声鼎沸的时候突然消失,其实是有原因的,并不是退隐江湖。而是关庄做了一件错事儿,他误伤了一个人。 关庄因为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误伤了一个人,那个人武功全失,竟然想不开自尽了。 关庄知道自己误会了那个人,找到他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当时关庄很震撼,他一辈子行侠仗义,没想到却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简直可笑至极。 关庄找到了那个人的弟/弟,说是任他处置,要杀要剐,如何报仇都可以。那个人的弟/弟挑断了他两只手的手筋,并没有杀他,不过这比杀了关庄还要让他痛苦的多。 关庄最为自豪的一身武功全都废了,那时候他根本拿不起自己常用的那把大刀。 关庄觉得这都是报应,是他自己应得的,并没有怨言,然而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活下去。没有了武功,双手残废了,在武林之中,他根本毫无立足之地。 就在关庄颓废至极,他还遇到了几个号称名门正派的伪/君/子。 关庄双手手筋被挑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突然就遇到了几个赶路的人,就是那个几个伪/君/子了。 那几个伪/君/子还是关庄以前认识的人,交情也说起来不错。但是那几个人看到关庄受伤之后,就换了一张嘴/脸。 他们是名门正派的,但是不及无名山庄的名气大,武功也不是特别的好,想要出人头地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的。 但是那个时候,他们突然看到一条出人头地的捷径之路。 他们见关庄受伤,就想要趁机杀了关庄,然后取了他的人头。如果有人能杀了赫赫有名的关大侠,那么还愁不会有名气吗? 至于为何要杀关大侠,他们总是能杜/撰出很多理由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便给关庄扣个伪/君/子的帽子,随便编造一些流言蜚语,很快江湖上就有很多人知道关庄其实比魔教的魔头还要可恶了。 当时关庄受伤,完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根本拿那几个人没有办法。 而就在那个时候,十女刚要路过,竟然顺手救了关庄。 十女救人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救的是关大侠,但是他把那几个人打跑之后就知道了,还知道了关庄受伤的原因。 十女当时很震撼,不知道说什么好,关庄谢过了他,说如果日后自己没有死,一定会找到他报恩的。 关庄之后走了,十女并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再也没听到关大侠的名字,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万万没有想到,如今却又见了面。 关庄那日离开之后,花了很多年才把双手养好,虽然武功大不如前,但是武起大刀来还是没问题的。 他蓄了胡子,还是会行走江湖,不过早就换了名字。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有没有名声都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了。 十女缓慢的讲着,突然想到关庄之前说自己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十女忍不住心跳加快了,有点慌张,难道关庄认出自己来了? 但是十女又觉得不可能,当时自己才八/九岁,这么多年过去了,关庄是没有变多少,但是十女的样貌早就变了很多,而且他易容着,关庄怎么可能认的出来? 十女胡思乱想着,又想起了刚才关庄和自己的吻,顿时面红耳赤的,越来越觉得关庄不可能认出自己。关庄若是认出了他,就知道他是男人了,怎么可能还会去吻一个男人? 这么一想,十女就觉得,关庄虽然面容没变,但是性格也变得太大了,明明以前是个稳重的大侠,现在却一副傻里傻气又很好色的模样。 倪叶心听完了十女和关庄的爱恨纠葛,慕容长情正好回来了。 倪叶心立刻问:“怎么样了?打听到消息了吗?” 慕容长情皱着眉摇了摇头,说:“庄子里那些弟/子还在找阿十,并没有人提起死了一个人的事情。” 庄子里好像特别的太平,早上起来还有点骚/乱,而现在又恢复了安静,根本没有人发现死了个人,而尸体也不见了。 第235章 眼睛10 十女有点急了,说:“属下并未说/谎,难道难道那个人没死?但是那不可能” 十女也算是在江湖上混了很多年的了,这样的判断力还是有的。但是尸体不见了,谁也没有瞧见。 倪叶心说:“难道说,是凶手把尸体藏起来了吗?” “不知道。”慕容长情说:“有可能。” 倪叶心说:“那死的是谁啊?” 十女也说不上来了,那个声音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憋了半天,说:“是是个男人。” 这几乎等于没说,毕竟现在这个庄子里云集的男人可太多了,要说是女人还好说点,一共没有几个 突然死了一个人,凶手不知道是谁,死者不知道是谁,旁人还都没有发现。 倪叶心他们也一时没有办法了。本来这事情,他们不应该多管闲事儿的,但是碰巧却让十女给撞见了,当时那个黑衣蒙面人绝对是想杀/人灭/口。于是这事情和十女也牵扯上了关系,不知道那黑衣人会不会再来灭/口。 慕容长情一向是护犊子的人,十女是他教中的人,被人打成了重伤,他不能不管,但是这事情实在蹊跷,一时半会儿又根本想不通。 时间已经晚了,倪叶心都有点困了,不过说道:“对了阿十,你吃东西了没有?” 十女很虚弱,刚才说了几句话,这会儿正在费劲儿的喘气,听到吃东西几个字,顿时肚子里饿的叽里咕噜的。 十女都不需要回答,倪叶心已经知道了答/案。 十女并没有吃晚饭,这会儿就感觉到饿了。倪叶心说:“我去给你弄点来罢。” 慕容长情说:“我跟你一起去。” 十女真是受宠若惊,吓得差点就床/上滚下来。让教/主和教/主夫人伺候他吃饭,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十女有点心惊动魄的。 十女赶紧说:“不用了,属下属下还不饿。” 倪叶心说:“你就别客气了,你在这儿等着,我们这就去。” 十女还想叫住倪叶心,但是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已经出门去了。 他们刚出了门,还没出院子,就瞧见剃了胡子的关庄,风风火火的从院子外面跑进来了。 他走的虽然非常快,但是竟然异常的平稳,原来是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清粥和小菜。别看关庄好像很愣的一个人,其实也是很心细的。 他刚才回了房间,就想到了十女恐怕没有吃东西,到时候晚上会饿,所以就跑出去给十女弄吃的了,这会儿刚好回来。 倪叶心一瞧就笑了,说:“关大哥动作这么快,我们正说给阿十去端吃的呢。” 关庄笑了笑,说:“恩公,粥是刚熬好的,不过我跑回来,估计也已经可以正好喝了,麻烦恩公端给阿十姑娘罢。” 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可是我们还有要紧事情要去办,不如劳烦关大哥帮忙端给阿十姑娘,行吗?” 关庄一听,自然是乐意的,赶忙一连的点头,说:“我去我去,我这就去了。” 慕容长情瞧了倪叶心一眼,不过没说话,眼看着关庄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屁颠屁颠的就敲门进了房间。 慕容长情这才挑眉,说:“我们有要紧事情?” 倪叶心说:“这个啊既然有人给阿十送饭了,那我们不如去查一查那个胆大包天打伤小/美/人的凶手罢!” 慕容长情眯起眼睛,说:“什么?” 倪叶心赶紧改口,说:“我是说,那个胆大包天打伤你属下的凶手!你听成什么,大侠你耳朵最近越来越不好了!”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你最近也越来越大胆了,是不是屁/股已经不难受了?” 倪叶心顿时有点脸红,瞪着眼睛说:“我要去查案子了。” 倪叶心立刻就跑出了院子,慕容长情笑了一声,两步就追上了他。 倪叶心说:“先去花园里看看罢。” 于是两个人出了院子,就直接往后面的花园去了。 那边关庄敲了门,立刻就推门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十女正迷迷糊糊的,看起来是要睡着了。 他实在太疲惫了,刚才和倪叶心说了半天的话,已经感觉没力气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一出去,十女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关庄在外面敲了一下门,十女根本没听到。或许是他下意识的听到了,但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略微张/开眼睛,好像看到了关庄,但是又闭上了眼睛睡觉。 关庄赶紧先把饭菜都放在一边,然后弯下腰,小声的说:“阿十姑娘?阿十姑娘?醒一醒,先吃一口饭罢。” 十女嗓子里呜咽了一声,不知道算不算是回应,其实根本没有听清楚。 十女虚弱的厉害,闭上眼睛就不想睁开了。 关庄叫了他没反应,只要用手轻轻的拍他的脸颊。 入手的肌肤滑溜溜的,好像上好的缎子,让关庄摸得有点爱不释手。刚开始关庄还在叫人,但是后来,竟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顺着十女的脸颊,轻轻的往下滑/动,竟然摸/到了十女的颈侧。 关庄的手很大,而且很粗糙,手指上全都是老茧,是以前练武的时候留下来的。 十年/前他出了事情之后,养好了伤势,重新把武功练了起来。但是他双手手筋被断了,虽然恢复的很好,终归不如以前,关庄没日没夜的重新练武,难免手上全都是茧子和伤疤,现在倒是要好的多了。 十女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觉脖子上很痒,而且很烫,滚/烫滚/烫的。 十女忍不住嗓子里发出了很浅的呻/吟声,侧了侧头,想要避开关庄的大手。 只是他这么一侧头,反而露/出来了更多的侧颈,竟然连/锁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了。 十女给自己易容,自然要处理一下自己的喉结,掩盖的很好,而且现在光线太暗了,关庄根本看不到那些细节,只是体会着手下细腻的触感,觉得好像着了魔一样,竟然舍不得把手拿开。 关庄的手触/碰到了十女的锁骨,感觉好像是易碎的工艺品,又小巧又精致,而且特别容易坏掉似的,让他都不敢使劲儿摸。 而他手掌下的十女,身/体颤/抖了两下,又摇了两下的头。 十女好像有点不堪其扰,摇着头躲避着关庄的手,他的头发蹭在关庄的手背上,让关庄更是心里样的厉害了。 关庄瞧着十女的脸,顿时有些口干舌燥的感觉,一下子就想起了刚才他和十女接/吻的场景。 关庄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更是痒,痒的他抓耳挠腮的,特别想要再尝一尝十女的嘴唇,仔细的品尝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然而关庄觉得这样实在不好,毕竟刚才是因为要给十女喂药,所以才不得不除此下策的,现在 关庄这么一想,虎目突然亮的闪闪发光,赶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火急火燎的又回来了,回来了把门关好,然后悄悄的走到了十女的床边。 十女还在熟睡,和刚才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关庄跑回来了,手里捏着一个药瓶子,就是刚才喂给十女吃的那种药。 关庄打开瓶子,从里面又取了一颗药丸出来,竟然是要故技重施。 关庄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阿十姑娘的伤这么重,再吃一颗也是好的。” 他那药瓶子里一共就五颗药,这五颗药是大有来头的,绝对不是普通的药铺就能买到的东西。 那还是很多年/前关庄受伤之后去求医的时候求到的。有一个老大夫给了他一个小药瓶,里面一共就五颗药,这么多年,关庄用了两颗,刚才给十女吃了一颗,这会儿就剩下两颗了。 不过关庄觉得,十女的伤势严重,再吃一颗也无妨。 于是关庄毫不犹豫的就把那颗小药丸放到了十女的双/唇之间,用拇指顶着轻轻的往里压去。 关庄将小药丸塞/进了十女的双/唇里,拇指在十女的嘴唇上轻轻的摩擦,那柔/软的触感几乎让关庄发疯了。 十女尝到了苦涩的味道,难受的皱起了眉头,然而他不知道吞咽,在梦里不舒服的梦呓了一声。 关庄听到他哼的一声,顿时腹下一片火/热,赶紧低下了头,大手扶住了十女的脖子,然后就低头吻了下去。 关庄屏住呼吸,含/住了十女的双/唇,感觉十女的嘴唇薄薄的,却意外的特别有弹力,意外的又非常柔/软,比看上去柔/软的多。 关庄不敢太用/力,生怕把十女弄疼了,他忍不住先对着那柔/软的唇/瓣蹂/躏了一番,用粗糙的大舌/头在十女的唇/瓣上来回的舔/弄。 十女在睡梦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感觉自己不能动了,好像是鬼压床一样。 十女觉得嘴唇上很奇怪,不舒服,就张/开了嘴,伸出舌/头想要舔自己的嘴唇,不过他伸出舌/头来,舔/到的不是自己的嘴唇,而是关庄的舌/头。 关庄“嗬”的抽/了口气,一双虎目比刚才要更亮了似的,不在流连十女的唇/瓣,趁机含/住了十女的小/舌/头,然后开始用/力的吮/吸。 “唔——” 十女不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然而他呻/吟的声音带着鼻音,听起来却很甜腻,让关庄脑子里一热,几乎要发疯了。 关庄死死的搂住十女,啜了好几下十女的舌/头,将十女弄得连连打颤,然后这才把他的大舌/头探进了十女的口腔里,先找到了那颗小药丸,将小药丸推了十女的嗓子里,帮他吞咽下去,这才开始在十女口腔里肆无忌惮的侵略起来。 药丸滑/入十女的嗓子里,十女登时就觉得不舒服了,也是因为关庄的吻太激烈了,十女有点要醒过来。 十女刚开始梦到了鬼压床,极为的不舒服,但是很快的,他的梦就变了,并不再是鬼压床,他梦到了关庄。 关庄虽然改了名字,但是当他剃/掉胡子的时候,十女一眼就认出来,真是和当年一模一样。 十女那时候对关大侠真的很憧憬,想象着自己有一日也能有那样一身武功,别人提起他的名字就会望风丧胆。 当时看到关庄落难的时候,十女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现在似乎已经回忆不起来了,但是感觉很奇怪。 十年都过去了,关庄竟然没什么变化,那张俊朗的脸还是一样,但是脱/去了当年那股稳重的大侠风范,竟然变得特别爱笑。 十女迷迷糊糊的,就回忆起了两个人的亲/吻,然后他身/体就不停的颤/抖了起来,全身都麻嗖嗖的。 十女被快/感弄得浑身战栗不止,他略微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关庄的脸尽在咫尺,那个人抱着自己,死死的桎梏着,竟然肆意的吻着自己。 十女以为自己在做梦,他觉得太不现实了。 十女的脑子里混沌一片,显然还没有完全醒过梦来,他以为因为两个人之前的吻,所以自己才产生了这样的梦。 但是不得不说,他根本不知道,做梦竟然能这么舒服。十女舒服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以前可不曾和谁接/吻过,感觉又新鲜又奇怪。 尤其是在梦里 十女竟然毫无抵触,而且迷迷糊糊的看到关庄那张脸,竟然变得更加热情了。 十女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但是好在是做梦 他无力的伸出手,勾住了关庄的肩背。那个人的肩背太宽广了,十女死死的抱着,都感觉根本抱不住。他一下子就回忆起了,十年/前自己看到关庄时候的样子,虽然那时候他狼狈不堪,但八/九岁的十女才到关庄的胸口,让关庄看起来还是那么高大。 “唔” 关庄也感觉到十女搂住了自己,他顿时呼吸更粗重了,动作也更加的疯狂了,而十女毫不吝惜呻/吟的声音,简直把关庄刺/激的要兽/性大发。 两个人的舌/头互相交/缠着,快速的在一起摩擦着,十女渐渐感觉呼吸不畅了,但是关庄不放过他,他躲避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的去呼吸。 窒/息的感觉让十女脑袋有点清楚了起来,他突然心里头一颤,一下子就全部清/醒了。 十女瞪大眼睛,感觉身上的人死死压着他,几乎要把他给压死了,而那个人的舌/头还在自己口腔里掠夺着。 十女吓坏了,这竟然不是梦,自己刚才还热情的回应着关庄。 十女吓得挣扎起来,但是他本来就没力气,被/关庄吻得又全身柔/软/了,那点挣扎,更像是欲拒还迎。 十女急的要去咬关庄的舌/头,但是这似乎都做不到,关庄根本不让他闭合口腔,十女感觉嘴巴很酸,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更糟糕的是,十女感觉自己有感觉了,下面都已经硬了。而关庄死死压着他,十女觉得,再不让关庄离开,恐怕他立刻就会发现自己是个男人了。 好在这一吻终于结束了,关庄稍微离开了一点,十女立刻伸手用/力推了他一把,一个翻身就从他身/体下面爬了出来,还把被子拽起来,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十女这样其实是想掩盖他有反应的下面,不过他缩在床角落里,还用被子掩盖着自己,怎么看都像是被欺负的良家妇女。 十女脸色变了数变,关庄赶忙说:“我,我是在给你喂药” 关庄显然底气不足,十女的确感觉到最里面有苦涩的味道,但是那已经很淡了。 十女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死死抿着嘴唇,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要被/关庄给咬烂了,红肿火/辣辣的,一点也不舒服。 十女想到自己刚才热情的回应关庄,就根本无法开口了。 关庄赶忙从床/上下去,然后把清粥和小菜端了过来,说:“阿十姑娘,快吃饭罢,我是给你送晚饭来的。” 两个人刚才激烈的吻了半天,现在天气又凉,粥已经只是稍微有些温乎了,而小菜彻底凉了。 关庄本来还要提醒他小心烫,结果没想到已经凉了,不好意思的说:“要不,我去我去给你从新热/热。” “不必了。”十女低声说,他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特别的沙哑,还带着浓浓的情/欲,这让十女羞耻的不敢抬头。 关庄站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他吃东西。 十女看了一眼他,关庄立刻说:“我等你吃完了,还要把碗筷拿走。”他生怕十女现在就把他赶出去,赶紧找了个理由。 十女点了点头,说:“那你坐罢。” “哦哦。” 关庄不敢坐在床/上了,怕十女讨厌自己,赶紧把床边上的一个椅子给拽了过来,想要坐在椅子上。 不过那椅子上还挂了一个包裹,关庄稀里糊涂的一拉椅子,拉得太猛了,结果包裹掉了,顿时“哗啦啦”一声,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十女听到动静,抬眼一看,顿时傻眼了。 包裹当然不是十女的,而是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的。这个包裹其实也不是倪叶心的,而是慕容毓塞给他的。倪叶心一直打算着在哪里处理掉这一包裹的角先生,但是扔在哪里都不好,而且慕容长情不让他扔! 这可是慕容长情威胁吓唬倪叶心的最佳道具。 以至于这会儿,关庄一拉椅子,就掉了一地的角先生,各种型号都有。 十女都看傻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而关庄也有点懵,半天才说:“抱歉抱歉,我把你的东西弄掉了,我给你捡起来。” 十女立刻说道:“不是我的!” 第236章 眼睛11 关庄对这些东西还真不是第一次见了,第一次是在客栈里,倪叶心的包裹开了,然后掉了一地的角先生。 关庄这会儿愣了半天,其实是在想,怎么现在的人出门都带这么多奇怪的东西,难道是拿去卖的? 然后转念一想,阿十姑娘怪不得是倪叶心的侄/女儿,两个人都带着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慕容毓这一包东西不知道害了多少个人,十女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他是最懵的了,他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一包的角先生,也太可怕了。 关庄赶紧蹲下来去捡那些角先生,十女看着羞耻的要死,说:“我来捡。” 十女想要下床去收拾那些东西,不过他身/体不方便,挪到床边就手臂一软,差点大头朝下栽下床去。 关庄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捞住了差点掉下来的十女,说:“阿十姑娘,小心一点。” 十女一头撞进了关庄的怀里,顿时心跳的更加快了,耳朵里都是自己的心跳声,简直要把耳膜都击穿了一样。 关庄的怀抱是相当的结实,胸肌硬的要命,跟石头一样。而且关庄的体温/相当的高,让十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关庄搂住了十女,也来不及管地上没捡起来的角先生了,鬼使神差的就在十女的颈侧深吸了一口气,说:“阿十姑娘果然很香啊。” 十女登时闹了个闹红脸,想要推开他,但是完全推不开,关庄果然是一身怪力,桎梏着根本没法动。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如此诡异的场景。 关庄抱着十女不说,关庄的右手里还拿着奇怪的东西。 那奇怪的东西当然是一个角先生了,因为刚才关庄在捡那一堆的角先生,但是十女突然从床/上栽下来,所以他来不及想太多,直接就冲过去把十女给接住了。 于是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两个人不仅是紧紧相拥着,而且关庄手里还拿着道具! 倪叶心一进来就懵了,说:“我的天呢,你们两个真是够重口的。” 十女一愣,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推开了关庄,这才看到关庄手里还抓着一个角先生呢! 关庄嘿嘿的傻笑了两声,说:“恩公你误会了,是阿十姑娘的东西洒了,我帮她捡起来。” 关庄拿着那个角先生还挥舞了两下,似乎也觉得不太妥当,于是赶紧放到了床/上。 十女急了,这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这么羞耻的东西,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实物,说:“这不是我的!” 倪叶心当然知道这不是十女的,但是倪叶心更不会说这是自己的,于是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阿十啊,你就别不好意思了,看来我们进来的不是时候,我们先出去,你们继续。” 十女:“” 十女根本没见识过倪叶心胡搅蛮缠的技能,慕容长情倒是淡定,当做没听到一样,脸色如常,他早就习惯了。 十女觉得自己真是有理说不清,气得干瞪眼睛。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出去转了一圈,两个人到花园里去了,按照十女所说的地方找了一遍,倒是找到了十女说的那个角落,但是的确没有看到尸体,不过慕容长情很仔细,在一片枯黄的落叶上,发现了血迹。 落叶上有血迹,但是旁边很干净,显然是被人打扫过了,不过不知道是谁打扫了那些血迹,很有可能是凶手。 他们除了那片带血的落叶之外,什么都没有找到,又在旁边转了转,最后就准备回房间来了。 不过回来的不太是时候。 关庄有点不好意思,见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也回来了,赶紧端着碗筷出去了。 倪叶心则是笑眯眯的看着十女,说:“阿十啊,我跟你讲,这些角先生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全都卖给你。” 十女气得差点翻白眼,但是也不敢那倪叶心怎么样,只能咬牙说道:“多谢教/主夫人,属下不想要。” 倪叶心一边捡着掉了满地的角先生,一边说:“阿十,我和大侠才出去多一会儿,你怎么和关大哥又亲又抱的?” 十女一听,顿时慌了,心里想的是倪叶心怎么知道他们刚才在亲/吻,那只是个意外而已。 其实倪叶心根本没看到,只是随口说的,没想到竟然说到了点上。 倪叶心一看十女满脸慌张的样子,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说:“话说回来,你的嘴唇真的肿的很厉害啊,你们真的亲了啊?” 十女已经无/地/自/容了,决定一句话都不说。 倪叶心戏/弄够了十女,他们就面/临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三个人怎么睡在一个屋里。 十女当然不敢叫教/主和夫人打地铺,所以想要把床让给他们,不过十女受了重伤,打地铺也不是很好。 倪叶心决定,出去找一张临时的小榻来,这样自己和慕容长情挤在一起就可以了。 如果实在找不到小榻,那就只能多要几床被子,然后打地铺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出门找小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谷蕊姑娘,谷姑娘实在是很热情,一听倪叶心的话,就很慷慨的说:“我是一个人睡一个房间啊,不如你让阿十妹妹跟我睡在一起,你们不就有地方睡了吗?” “这”倪叶心干笑两声,说:“太麻烦了,还是不用了。” “不麻烦的,我屋里的床可大了。”谷蕊说。 十女可是个男的,只是扮着女装而已,怎么可能跑去跟谷姑娘睡一张床。如果是这样,十女觉得自己干脆不睡都比这个强。 谷蕊太热情了,好在谷少侠很快就来了,估摸/着是来找谷蕊的,怕大黑天的谷蕊又一个人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就过来找/人了。 谷少侠听说了,就说道:“这个好办,我去找个小榻来就是了。” 谷少侠让人找了个小榻来,擦干净了,倪叶心就把它搬回了房间里去,摆在里面正好。 小榻就是太小了,一个大男人睡着估摸/着正好,两个人必须侧着身才行。 十女一瞧,说道:“教/主,还是我睡在小榻上罢。” “不必。”慕容长情只是淡淡的说。 倪叶心也不想让十女再折腾了,毕竟他身上还有伤。 众人折腾了一溜够,时候已经不早了,倪叶心也困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准备睡觉了。 十女是早就睡着了,他是个喜欢逞能的个性,但是身/体太弱,但凡没人跟他说话,十女立马就睡着了。 倪叶心轻手轻脚的就上了小榻,侧躺下来,然后拍了拍床。 慕容长情脱了衣服之后也躺上去了,不过故意挤了一下倪叶心。 倪叶心没防备,差点就被挤下去了,赶紧两手一捞,就抱住了慕容长情的腰,抱得死紧。 慕容长情嘴角挑了挑,他想要和倪叶心睡在小榻上也是因为这个,床比较小,两个人挨得就近,听起来还挺不错的。 倪叶心可不知道刚才慕容长情是故意犯坏,只是抱着慕容长情说:“大侠,你太胖了,该减肥了,差点把我挤下去。” 慕容长情说:“谁叫你不往里一点,过来点,靠近了就掉不下去了。” 慕容长情说的正义,然后将倪叶心又往怀里搂了搂,手就搭在了倪叶心的腰上。 倪叶心说:“大侠,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啊。” 慕容长情说:“那你要帮我捂热乎吗?” 倪叶心听到慕容长情的低语,顿时脸上有点红,觉得大侠的话太苏气了,而且近在咫尺,说话的时候气流扫的他耳朵都痒了。 倪叶心说:“不要闹,阿十还在那边呢。” “嘘——”慕容长情说:“你别出声,他已经睡着了,听不到。” 倪叶心瞪眼睛,说:“那也不行,我怎么能不出声?” 慕容长情说:“这我倒是可以帮你。” 他说着就吻住了倪叶心的嘴唇,倪叶心哼了一声,不过声音很小,本来要说的话全都被堵回去了。 慕容长情一边吻他,一边轻轻的在他身上乱/摸,很快就把倪叶心摸得毫无还手之力了。 倪叶心气喘吁吁的,把脸埋在慕容长情的肩膀上,这样也能挡住一些声音。 “大侠别弄了,下午下午才” 倪叶心低声说着,他们明明下午才做过一次。 慕容长情低笑,说:“呵,说的也是,下午才做过,不过你看你多精神。” 倪叶心:“” 倪叶心真是羞耻欲死,尤其想到屋里还有别人,就更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身/体意外的特别敏/感。 慕容长情也只是想要逗/弄一下他,帮他发/泄/出来之后,也就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了。 只是倪叶心发/泄/了之后,还要清理身/体,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又回到床/上去休息。 倪叶心咬牙切齿的,在慕容长情脖子上咬了一口,心想着还好十女没有醒过来,不然就太丢人了。 不过倪叶心不知道,其实十女是被他给吵醒了的。 十女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有呻/吟的声音。因为刚才和关庄的事情,十女给吓怕了,他还以为自己又做梦了,那可真是噩梦。 于是十女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才发现不是自己做梦,而是真的有呻/吟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不过十女还是听到了。 十女发现是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那边发出来的声音,这下子就尴尬了。十女不敢动,只好装作在睡觉。 好在倪叶心根本没发现,不然就要天崩地裂了。 倪叶心发现过后就累了,窝在慕容长情怀里,像个树懒一样搂着他就睡了。 后来睡得倒是安稳,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倪叶心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屋里没人了,慕容长情和十女都不见了,也不知道都去哪里了,起的都这么早。 慕容长情是去给倪叶心端早饭去了,看倪叶心困得厉害,就没有叫他去吃早饭,而是端了早饭回来。 而十女休息了一天,还吃了关庄两颗药,已经感觉好了很多,能下地活动了。 十女怕在屋里又遇到什么尴尬的事情,所以就从屋里出来了。 早上起来院子里没什么人,十女就坐在院子里,很快就瞧见关庄走出来了。 关庄拿着他那把大刀,见到十女显然很高兴。 关庄是一大早上起来练武的,因为他武功大不如以前,每天早上起来练武还是很有必要的。 关庄见到十女非常兴/奋,十女见到他倒是尴尬的厉害。 关庄在一边练武,十女瞧他把大刀武的呼呼作响,有点看的发愣。 他想到当年自己遇到关庄时候的情形,关庄很落魄,身上脏兮兮的,有泥土也有血水,他的双手一直在颤/抖,根本拿不起他那把大刀来,竟然被几个伪/君/子欺负。 十女想起来,就看向了关庄的手腕。因为是冬天,关庄穿的不算太多但也穿的是长袖,袖口的地方扎紧了,所以根本看不到。 不过十女觉得,按地方肯定有很深的伤疤,恐怕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十女瞧着有点出神,忍不住就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的?” 关庄听到十女的话,虽然很轻,但是他听得很清楚,立刻就不舞刀了,走过去笑呵呵的说:“来参加武林大/会啊,我听说这里热闹,所以就来了。” 十女看到他的眼神和笑容,感觉似曾相识,说:“是吗” 关庄又笑了两声,说:“顺便还有点其他事情要办。不过已经是陈年旧事了,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查出来。” 十女听他说陈年旧事,一下子就想起了十年/前,总觉得关庄或许说的事情和十年/前的事情有关系。 不过关庄没有再说下去,院子门口已经来了人,是谷蕊姑娘。 谷蕊开开心心的就走进来了,她一个人来的,瞧见十女特别热情的打招呼,说“阿十妹妹,倪大哥起来了吗?” “还没有罢。”十女说。 十女觉得,这位姑娘可能是对倪叶心比较有好感。他这么一想,不禁觉得有点头疼。 谷蕊说:“这样啊。” 她正说着,慕容长情从院子外面也进来了,手里端着早饭的托盘,估摸/着慕容长情是听到了谷蕊的话,所以脸色有点不好看,直接推门进了房间,然后把门关上了。 谷蕊是来找倪叶心的,不过她有不好进男人的房间,所以干脆坐在了十女的身边,等着倪叶心出来。 倪叶心刚起来,坐在床/上穿衣服,刚把外衫套/上,结果就看到慕容长情黑着脸走进来了。 慕容长情一走进来,“嘭”的一声,就把托盘放在了桌上,动静不小,吓了倪叶心一跳。 倪叶心拿着自己的腰带,说:“怎么了大侠?” 慕容长情二话不说,放了托盘就走了过来,然后把倪叶心还没系好的腰带又给拽开了,还把他的外衫也给扔在地上了,紧接着就把人直接推/倒在床/上。 倪叶心有点发懵,赶紧说:“大侠,我刚要穿好,你怎么回事,来捣乱的吗?” “我当然是来干/你的。”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觉得不对劲儿啊,为什么大侠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特别的可怕。 倪叶心赶紧说:“大侠,大侠,等等,你受了什么刺/激,总要让我死个瞑目罢!”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那位谷姑娘一大早上就来找你了。” 倪叶心:“” 原来是谷姑娘又来了,倪叶心一听,忍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倪叶心还是很得意的,毕竟谷姑娘第一眼看上的可是慕容长情,谁叫慕容长情长着一张天上有地/下无的脸。 不过这样一来,倪叶心就更得意了。 倪叶心眉飞色舞的说:“大侠,你看到了罢,我的魅力还是很大的。你看啊,我长得也不差,英俊潇洒器宇不凡,而且温柔体贴,尤其会招小姑娘喜欢,是不是?” “哼。”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你还得意上了。” 倪叶心得意了也就两分钟,然后哭爹喊娘的求慕容长情饶命。 谷蕊在外面坐了很久,坐的都不耐烦了,就是不见倪叶心出来。 而她旁边的十女都出冷汗了,也就是谷蕊武功不太好,所以才没听到房间里面的动静,十女听得直不好意思。 谷蕊托着下巴,不高兴的说:“倪大哥怎么还不起床啊,真是的。表哥也是,说好了今天带我去玩的,但是哪里都不见人影,谁都不陪我玩。” 第237章 眼睛12 倪叶心早饭都没吃,中午才从屋里出来的,那会儿谷蕊已经离开了,毕竟时间太久了。 而十女就有点可怜了,屋里不能回去,只能一直坐在院子里。 不过这院子里大多数都是男人,而且都是不拘小节的江湖人/士,难得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竟然还有上来搭讪的。 十女暗地里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了,自己身材也不算矮了,虽然现在扮成女人,但是竟然会有男的来搭讪,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叹自己易容的技术太好。 关庄一直在旁边陪着十女聊天,有搭讪的人过来,看到关庄都是吃了一惊,剃了胡子的关庄实在是变得不一样了,大家都不认识了。 不过少有人还记得当年的关大侠,毕竟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个江湖更替的太快,很多当年还行走江湖的侠客现在也已经归隐了。 不过当然还是有人认识他的,本来是想和十女搭讪的,但是一过来就震/惊的看着关庄,震/惊的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后来搭讪的人就全没了,全都跑过来兴/奋的和关庄说话。这里面自然有一部分人是真的听说过关庄的名声,但是另外一部分人只是来凑个热闹,根本不知道关庄是谁。 十女反而被挤到了旁边去,瞧着那些人兴/奋的说笑着,忍不住想到,自己当初见到关庄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当时他很高兴,但是也很震撼。 十女已经想不起来当时的一些细节了,恐怕也没人会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了。 十女站起来了,看了一眼房间,觉得一时半会儿完不了,所以打算到外面去走一走。 现在是大白天,应该没什么黑衣蒙面人了。 十女还是有些后怕担心的,不过想想现在,那个人就算嚣张,也是要颜面的。 十女刚出了院子,关庄就发现了,赶忙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然后追着十女跑了。 关庄一边追一边说:“阿十姑娘,阿十姑娘,等等我。” 十女不想等他的,装作没听到,毕竟十女觉得太尴尬了,只要一和关庄说话,他就想起来之前他们三番两次的接/吻,越想越尴尬。 关庄追上他,也不问他去哪里,反正就亦步亦趋的跟着,搞得路过的人都多看他们两眼。 十女觉得很别扭,干脆停下来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关庄笑了笑,说:“我陪着你啊。” “不用。”十女说。 关庄说:“可是我担心你,你身/体还没好,万一再受伤了怎么办,我可以保护你。” 十女想拒绝,不过关庄又说了:“要不,我悄悄的跟着你,不让你看见我?” 十女:“” 倪叶心中午才从屋里出来,累的不得了,把慕容长情在心里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浑身都软塌塌的,又酸又疼,感觉自己就快精尽人亡了,简直要被慕容长情这个小妖精给榨干! 倪叶心跟着慕容长情去吃了一个午饭,遇到了在花园里遛弯的十女和关庄,倪叶心都没力气八卦他们两个,吃了一趟饭就累的够呛了,回了屋里去睡觉。 他这一睡到了晚上才起来,一睁开眼睛,屋里都黑了。 倪叶心赶紧翻身坐了起来,没想到都这么晚了。 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床边坐着一个黑影,还吓了倪叶心一跳,原来是慕容长情,十女是不在屋里的。 慕容长情见他醒了,说:“我以为你要睡到大天亮。” “那是谁的错!”倪叶心气愤的说。 慕容长情说:“自然是你,你不去招小姑娘的喜欢,什么事儿也不会有。” 倪叶心:“”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的话噎住了,登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我要吃晚饭!” 慕容长情说:“恐怕现在没有晚饭了。” 倪叶心吃了一惊,他以为天刚黑的,没想到竟然已经快子时了。 倪叶心赶紧问:“阿十呢?怎么不见他。” 慕容长情说:“在院子里。” 倪叶心拉着慕容长情要出去找吃的,一开门果然看到了十女。十女知道倪叶心在睡觉,所以就坐在院子里,怕打扰了他们。 倪叶心觉得实在尴尬,有点过意不去,让十女回去先睡觉,不用管他们了。 十女点了点头,就回房间去了,而倪叶心则是拉着慕容长情去找食物吃。 这会儿大半夜的,外面静悄悄的什么人也没有,花园里挂的蓝色灯笼一晃一晃的,远远的看去实在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他们走在路上,慕容长情突然说:“对了,那位谷姑娘的表哥,好像失踪了。” “谁啊?”倪叶心一时都想不起来了。 他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来,他们刚住到这里来的时候,在饭厅见过那个男人,和谷蕊一起,是谷蕊的表哥。不过只见过那么一次,印象并不深,所以倪叶心一时都没记起来。 倪叶心说:“怎么失踪了?” 慕容长情说:“谷姑娘说她表哥答应今天带她去玩,但是人不见了。” 谷蕊的表哥和她约定好了,但是谷蕊今天一大早过去找她表哥,表哥却不在屋里,师/兄弟也都不知道谷蕊的表哥去了哪里。 谷蕊并没有当一回事,最多就是表哥有急事,所以放了他鸽子而已,于是谷蕊就去找倪叶心玩了,结果倪叶心就被她给害惨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谷蕊又去找她表哥了,但是仍然没人,进了屋一瞧,里面也没人,而且包裹都没了,好像已经离开的样子。 谷蕊这才觉得奇怪,赶紧和表哥的师/兄弟说了这事情。那几个是兄弟是一起来的,根本不可能一声不吭的突然离开一个,大家觉得很蹊跷,不过问谁也都不知道他到去了哪里。 倪叶心说:“不会死的就是谷蕊的表哥罢?” “谁知道。”慕容长情说。 没人知道谷蕊的表哥去哪里了,谁都没瞧见他。按理来说,他的存在感也不低,而且和沈大侠沾亲带故的。 只是大家都完全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谷蕊说那天晚上他们吃了饭,表哥突然说有事情,把她一个人丢在花园里就走了,急急忙忙的,之后表哥就神神秘秘的,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问他也不说,不过他答应了谷蕊出去玩,所以谷蕊也就没有再缠着他问东问西了。 谷蕊没想到,今天表哥就失踪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边走边说话,很快就到了厨房,他还以为自己又要亲手下厨了,不过好在找到了一些能吃的东西,将就着就填饱了肚子。 倪叶心这才说:“所以,那天是谁找了谷蕊的表哥?” 慕容长情说:“听说是姓沈的那个老头。”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才明白,慕容长情说的是沈大侠。 别看沈大侠年纪不小了,但是成名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也就是这几年才被大家所周知的,十年/前关庄名字鼎盛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还有个沈大侠。 倪叶心说:“去找了沈大侠吗?我总觉得这个沈大侠太可疑了。” 倪叶心吃饱了,擦了擦嘴巴,说:“吃饱了,反正现在也没事儿了,大侠,不如我们去沈大侠那里转一转。” “转一转?”慕容长情挑眉。 倪叶心说:“对啊,上次咱们夜探把阿十给救出来了,说不定这一次咱们还能发现更多的秘密。我总觉得这个沈大侠不简单,绝对还藏着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慕容长情没反/对,毕竟他本来就有些想去再一探究竟。这会儿时间还正和好,已经夜深人静了,正好两个人顺道就去夜探了。 两个人说干就干,慕容长情立刻带着倪叶心就往沈大侠的院子里去了。上次他们去地牢的时候,路过了那个院子,很晚了都亮着,这次竟然也是这样。 倪叶心远远的一瞧,说:“大侠,糟了啊,那个沈大侠还没睡觉,他真是夜猫子啊。” 慕容长情皱眉,只好带着倪叶心在不远的一处屋顶上蹲着,等着那边房屋熄灯了之后再过去。 不过两个人在屋顶上一蹲就是半个多时辰,沈大侠院子的灯还没有熄灭,还是亮着的。 倪叶心说:“大侠,不对劲儿啊,沈大侠还没睡啊,这都要天亮了。” 慕容长情眯了眯眼睛,说:“你在这里藏好了,我过去看一眼。” 倪叶心不放心他,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你小心点。” 慕容长情立刻一个翻身就消失了,转眼就看不见了,倪叶心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说:“比苍蝇飞得还快。” 慕容长情几个起落就窜到了亮着灯的院子里,倪叶心则是伸着脖子一直往那个院子里瞧。 不过他离得有些距离,这里又太黑了,他实在看不清楚慕容长情的身影。 就在他全神贯注的时候,突然间,他似乎感觉到一阵风,很轻。 倪叶心一惊,下意识的觉得危险,好像有人过来了,带起了一阵风来。 倪叶心回头,就看到一个黑影从远处窜了过来,身形灵动极了,只是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倪叶心的面前。 是一个黑衣人,蒙着面。 倪叶心瞧见的一瞬间,就想到了十女之前说过的话,吓了一跳,想着难道是袭/击十女的那个黑衣人,那也太寸了。 只是倪叶心来不及反应,那个人的武功很高,已经抢了过来,然后一手搭住了倪叶心的肩膀,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出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阵风来了,倪叶心看到一个白影,这个速度更是快,好像鬼魅一般,等他看到的时候,那白衣已经来了,也一手搭住了他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则是扣住了那个黑衣人的手腕。 来的是慕容长情,倪叶心不用看都知道,他们之间或许已经有一种默契了。 慕容长情一爪下去,那黑衣人立刻闷/哼了一声,倪叶心好像听到了黑衣人骨头发出“咯吱”的一声,几乎要被慕容长情硬生生的给抓断了。 而黑衣人制住倪叶心的动作也一下子就松了下来,倪叶心瞬间就能说话了。 倪叶心却赶紧说道:“大侠,手下留情啊,是关大哥。” 慕容长情一愣,但是眉头皱的更甚了,仍然抓着黑衣人的一只手腕不松手。 那黑衣人赶紧用另外一只手将自己脸上的黑布拽了下来,小声说:“是我,是我。” “怎么是你?”慕容长情相当不悦,脸色黑的厉害。 他刚到了院子里,结果就发现有个黑衣人落在了倪叶心的身边要对倪叶心不利。 慕容长情一下子就怒了,快速的抢回来,没想到这个黑衣人却是关庄。 关庄疼得满脸都是汗,他本来手腕就有旧伤,被慕容长情这样一爪,感觉手腕又要废了一样。 关庄似乎有难言之隐,半天才低声说:“我是来,我是来找沈大侠的。” 慕容长情说:“大半夜的,你穿成这样来找沈大侠?” 关庄皱了皱眉,没有往日的那股憨厚样子,反倒让人有些不适应了。 倪叶心忍不住说:“我说关大哥,你这技术也太差了,虽然蒙了面,但是露着一双虎目,估摸/着今天见过你/的/人,都能认出来你。” 关庄:“” 倪叶心又说:“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关庄没有办法,只好说:“我有点事情想要搞清楚,但是不能白天做,所以才选了这个时间来。不过我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 关庄要来做一件事情,所以偷偷摸/摸的就来了,他一到这里,却看到了倪叶心趴在屋顶上。 关庄吃了一惊,他同时也发现沈大侠的屋里亮着灯,所以只好落下来,就落在了倪叶心的身边,捂着他的嘴也只是想让他不要出声,然而慕容长情以为关庄要对倪叶心不利,所以发生了冲/突。 慕容长情将信将疑,放开了手,关庄赶紧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说:“我要查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应该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倪叶心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都不愿意说你跑过来做什么,那就也不要问我们了。” 关庄一时没话好说了,只好说道:“这沈大侠这么晚了还没有睡?看来今天是白跑一趟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虽然点着灯,但是里面的人应该已经睡了。” 倪叶心奇怪的说:“这沈大侠有点着灯睡的习惯吗?”怪不得整夜都开着灯。 倪叶心又说:“那咱们不磨蹭了,快点下去。” 慕容长情带着倪叶心下到了院子里,关庄又把黑布戴在了脸上,然后也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关庄到了院子里,仔细一听,屋里的人的确应该已经睡着了,呼吸很绵长均匀,看起来睡得还很熟。 院子不算小,房间挺多的,倪叶心站在院子里左右一看,关庄倒像是有备而来,已经摸/到了右手边的一个房间,稍微看了一眼,就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了。 倪叶心招了招手示意慕容长情,两个人也跟着关庄进去了。 这个院子的屋里都是点着灯的,所以只要进了门就能看的一清二楚,这应该是沈大侠的书房了。 倪叶心不由得挑了挑眉,低声说:“关大哥,看来你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 关庄没说话,已经跑到了长案前去,在长案上翻来翻去的,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倪叶心觉得,八成问了关庄也是不会说的,所以干脆就没有问,也去长案那边瞧去了。 慕容长情跟在倪叶心的身边,四处看了看,这里很干净,整理的都很整齐。 关庄翻着桌上的本子,倪叶心眼尖的就看到有个线头从一个本子里掉了出来。 倪叶心立刻伸手就去把那个线头捡了起来,然后又翻了翻其他的本子。 慕容长情和关庄瞧了他一眼,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倪叶心说:“这个沈老/爷还挺鸡贼的。” “怎么了?”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你看啊,你以为这根线头是平白无故就在书里面的吗?其实是特意夹在书里的,如果有人来翻了这里的东西,线头这么细小,很不起眼,很容易就被抖出来或者挪动了。” 关庄听得一愣,翻书的动作瞬间就僵硬了。 第238章 眼睛13 倪叶心拿着那个线头,还递到了关庄的面前,说:“关大哥,你要不要把线头夹回去?” 关庄更僵硬了,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这根线头是从哪一页里掉出来的,如果不是倪叶心说,他恐怕根本就没看到。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一看倪叶心又在耍人了。 倪叶心看到慕容长情的表情,很正义的小声说:“我没有骗人,如果不是我这么聪明,你们都发现不了。” 慕容长情笑了笑。 倪叶心顺手把那根线头一扔,说:“嗨,算了罢,反正沈大侠布置的再巧妙,他也不知道谁动了他的东西,所以管他什么线头呢。” 关庄那里都不知道怎么好了,手里拿着那本书,愣是半天都没动静。 倪叶心倒是又开始翻找起来了,说:“所以,这里能找到什么东西呢?” 倪叶心说着,突然拿起了一摞书本最后的一本,然后他就差点喊了出来。 慕容长情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倪叶心瞪着眼睛“呜呜呜”了几声。 慕容长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就看到那些书本下面压着一样东西,是一根发簪,因为上面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谁想到底下其实压着一根发簪。 倪叶心赶紧把慕容长情的手扒了下来,说:“大侠你看啊,这不是谷蕊的那根发簪吗?” 倪叶心刚想伸手去拿那根发簪,不过却被/关庄先了一步,关庄已经把那个发簪拿了起来,然后仔仔细细的去瞧。 倪叶心看一眼就记住这根发簪了,因为发簪很奇怪,上面刻着眼睛图案,但是谷蕊说那不是眼睛是鱼的图案。不过还别说,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是鱼的图案。 因为图案刻的有些抽象,所以从某个角度看的确像是眼睛,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就像是一条小鱼了。 关庄将发簪拿了起来,然后怔愣的说:“这个图案” 倪叶心说:“关大哥,你也认识这个图案?” 关庄看了一眼倪叶心,倪叶心说:“我们之前也见过,是刻着眼睛的盒子,而且那会儿还死了好几个人。” 关庄一听有点吃惊,看向倪叶心的目光多了些探寻,说:“我以前也见过一个刻着眼睛的木盒子,和这个发簪上的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倪叶心说:“原来关大哥也见过那个盒子啊。” 关庄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就是为了那个盒子而来的。” “啊?”倪叶心说:“你早就知道沈大侠这里有那个盒子吗?” 关庄摇头,说:“不知道,但是我打听到一些事情,所以才想要过来碰碰运气的。” 原来关庄并不是来这里凑热闹才参加什么武林大/会的,而是以参加武林大/会的名义,到这里来探寻一件事情。 关庄将发簪放进了怀里,藏好了,说:“这事情回去再说,我们赶紧在这里再看看。” 三个人又在屋里翻找了一遍,废了不少时间。 倪叶心发现,沈大侠的秘密还真是多,他屋子里到处都是暗格,而且还有暗门,设计的虽然都不算是特别精巧,但是也很让人惊讶了。 这间书房有一个暗门,可以通向旁边沈大侠的卧房,就在书架后面,将书架挪开就能看到。 不过因为沈大侠也是会武功的人,他们不敢贸然走进去,那样说不定很容易被发现。 除此之外,倪叶心又发现了一个暗格,不过这个暗格很奇怪。 暗格就在书桌下面,掀起一块地砖就能看到,如果不是倪叶心发现地面忽悠忽悠的,绝对不会发现。 他们把地砖抠了起来,发现底下竟然真的有暗格,只是这个暗格里装的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个大铁盆。 倪叶心看到大铁盆的时候都愣住了,那个铁盆黑乎乎的,有好多焦黑的东西糊在上面,而且本身也被烧的黑乎乎。 倪叶心一瞧就明白了,这个铁盆应该是用来专门烧纸之类的,因为常年在里面烧东西,所以铁盆本来的颜色几乎已经看不到了,只能看到黑乎乎的。 在里面烧了什么东西他们不得而知,倪叶心摸了摸那些黑乎乎的粉末,在一堆粉末中间找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 那应该是一张纸的角,很小很小,若不是因为在黑色的粉末里太白了,绝对就找不到了。 他们瞧了半天铁盆,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把铁盆又放回去了。 时间不多,只允许他们在书房里快速的找了一圈,然后就必须要退出去了。 不然如果被早起练武的弟/子发现,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三个人将书房的东西复原,然后立刻就离开了,快速的离开了沈大侠的院落。 他们回了客房院落,然后就一起全都进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的屋里,本来是要说话的。 不过一进屋,倪叶心就瞧见了十女,十女并没有休息,瞧见他们赶紧迎了了上来,看起来有些焦急,刚要说话,又看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蒙面人。 十女一愣,仔细一瞧,才发现蒙面人是关庄,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好像实在很纳闷为什么关庄要打扮成这个样子。 三个人进了屋,然后关上/门,慕容长情就抱臂站在桌子边上。 关庄把蒙在脸上的黑布摘了下来,难得没有笑呵呵的样子。 倪叶心招了招手,说:“坐罢,看来天亮之前还有一点点时间,我们来说说眼睛的问题。” 十女不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而且慕容长情站在桌子边上,他也不好坐下来,就站的远了一点。 倪叶心和关庄倒是坐下来了,倪叶心回头一瞧,说:“阿十,你不睡觉吗?” 十女一愣,赶紧摇了摇头。 因为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出去了很长时间没有回来,所以十女有点担心,哪知道他们回来之后还带了个黑衣人,黑衣人还是关庄。这把十女都搞蒙了,实在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那你也坐下来罢。” 十女看了一眼倪叶心,这才慢慢的坐下来,不过他刚要坐下来,倪叶心就阻止了他的动作,说:“等一下,这个位置是大侠的,你去坐到那边去。” 十女一愣,只好隔开了一个,然后挨着关庄坐了下来。 这会儿慕容长情倒是也坐下来了,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那个木盒的事情。” 关庄将怀里的那根发簪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用手指在发簪的图案上摩挲了一下,说:“因为在很多年/前,我曾经见过这个图案。” 倪叶心说:“很多年/前?” 关庄点了点头,说:“是啊,回想一下,那也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十女听到十多年/前,忍不住就看了一眼关庄。 关庄并不显得老,不过他显然也已经不是什么冒毛头小子了。十年/前还是关庄声明四海的时候,当时的关庄意气风发,是个让人崇拜不已的大侠。 关庄说:“那个时候,就因为这个木盒子,我被奸人挑唆,做了一件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儿。” 十女听到这里,心里头一颤,觉得关庄说的肯定就是那件事情了。 而倪叶心听过十女和关庄的事情,所以也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件事情。 关庄叹了口气,回忆说:“那是十年/前的事情,我年轻气盛,在江湖上走动行侠仗义。我那时候实在喜欢听别人的称赞,又好喝酒,性子也不稳重,有一日” 别看关大侠看起来板着脸一副稳重的样子,其实他并不是什么稳重的人,只是长着一张相当能糊弄人的国字脸而已。 当时关庄年轻气盛,自然喜欢听别人褒奖,每每行侠仗义就会有一段神乎其神的传说在江湖上流传,说起来关庄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所以那个时候,他几乎是有人来拜托他做什么事情,基本上都会答应。 有一日,有几个人来找关庄了,想请关庄帮一个忙。那些人请关庄喝酒,一起喝酒聊天,关庄显然有点喝多了,然后一听是请他去惩戒大奸大恶之人,立刻就答应了。 关庄第二日就动身去了,然后找到了那个人,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沈霖珠的姑娘,那个人说认识,关庄当下不疑有他,就完全相信了那些人的话。 关庄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那个人武功也不错,我和他过了几招,最后还是我赢了,我废了他的武功” 关庄说起这事情,脸上露/出了懊恼的神色,忍不住用双手抹了几把脸,说:“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我做了错事” 那几个人竟然是在骗关庄,那个人根本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不过他的确认识那个叫沈霖珠的姑娘。 那个人被废了武功,一蹶不振,后来竟然自/杀了,只留下了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弟/弟。 关庄听说这事情的时候,非常的震撼,去找到了那个人的弟/弟,希望可以赎罪。 关庄还记得,那个人的弟/弟那时候或许也才六七岁,但是脸上面无表情,眼睛里好像是死水一样的平静。 那个小男孩断了关庄的手筋,然后让他走了。 关庄也不知道那个小男孩之后去了哪里,再也没听说过了。 关庄当时一蹶不振,差一点就让几个伪/君/子给杀了,不过幸好当时十女经过救了他。 后来关庄想通了,他隐姓埋名重新练了一身的武功,留了大胡子遮住容貌,重新行走江湖。 他已经不在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大侠了,他似乎早就看透了,什么名门正派,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人心隔肚皮,并不是头顶上有个名门正派就能看得透的。 关庄想要把当年的事情搞清楚,他还想去找当年那个小男孩,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么小一个孩子,孤苦伶仃的。 关庄重新练武就用了很多年的事情,然后重出江湖,在江湖上游荡,不停的打听当年的事情。 结果这一晃眼过去,竟然就过了十年了。好在虽然过了十年,但是关庄还是有所眉目的。 他终于打探到了,当年那个叫沈霖珠的姑娘,竟然是现在赫赫有名沈大侠的女儿。 而当年拜托关庄的人,也和沈大侠交好过,是不错的朋友。 当时那些人根本打不过那个年轻人,所以就想出了借刀杀/人的办法,找到了关庄,胡编乱造了一个故事。 关庄说:“原来,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一个木盒子,木盒子上刻画着很多眼睛。我记得我以前见过。” 倪叶心惊讶的说:“为了那个盒子?” 关庄点头,说:“我见过那个盒子,当时就是那个小男孩抱在怀里的,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带着那个盒子,但是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那个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关庄和糊涂,他查了很久很久这个木盒子的事情,但是都一无所获,不过他顺着沈霖珠这个人,就查到了沈大侠身上。 好不容易沈大侠要召开武林大/会,关庄正愁着怎么接近沈大侠,当然就来参加了。 关庄看着那根发簪上的眼睛,说:“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倪叶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看来这个沈大侠的确很可疑啊。但是这根发簪是谷蕊姑娘的,为什么谷蕊姑娘身上会有一根眼睛的发簪呢?” “这是谷姑娘的?”关庄奇怪的说。 “对啊,谷姑娘说这跟发簪上刻着的不是眼睛,而是一条鱼。”倪叶心说。 “不是眼睛?是鱼?”关庄有点发懵了,赶紧拿起那根发簪横着竖着的看,不过他怎么看怎么糊涂。 十女也觉得好奇,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发簪上的图案实在是太抽象了,十女觉得不像眼睛也不像是鱼,根本就是几条抽象的线条而已。 慕容长情说:“你有去找过那个叫沈霖珠的女人吗?” 关庄点了点头,说:“早就死了,死了十年了。” 倪叶心说:“看来咱们只能从沈大侠这里下手了。刚才咱们去翻了他的书房,他估摸/着天一亮进了书房就能发现有人来过了。” 说到这里,关庄有点不好意思,是他太粗心了,没发现书里的线头。 倪叶心说:“其实打草惊蛇也不是不好。至少比我们什么都发现不了的要好多了。接下来就要看看打草惊蛇之后,沈大侠会有什么反应了。” 关庄点了点头,说:“也只好这样了。” 倪叶心打了个哈欠,说:“天都要亮了,我困了,咱们都先去补个眠罢。” 慕容长情笑着瞧他,说:“但是只有你睡得最多了。” 倪叶心很不服气,虽然他这两天的确睡得很多,不过都是昏睡过去的,全都是被慕容长情给折腾昏过去,完全不觉得睡饱了。 外面天色都要蒙蒙亮了,关庄把发簪暂时留给了倪叶心他们保管,然后就回房间去了,悄悄回去换了衣服,不过他完全睡不着,换了衣服就走出来了。 他一走出来,就看到十女坐在外面,正抬头看着天。 天色就快要亮了,但是今天天气不怎么好,所以不可能看到日出,天上灰蒙蒙的,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关庄站在不远处瞧着十女,瞧得很认真,也没有走过来。 十女很快就感觉到火/辣辣的目光,侧头一瞧,就对上了关庄的目光。 十女感觉,那种火/辣又犀利的目光,好像能把自己看穿一样,实在让十女有点心慌。 十女赶紧撇开了目光,关庄却走过来了,坐在他身边,说:“阿十姑娘,现在天气凉,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再出来。” 十女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答非所谓的说:“没想到你有那么多往事” 其实十女早就知道那些事情,比谁都清楚。 关庄不好意思的笑了,说:“阿十姑娘不要看不起我才好。” 十女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在想那个救了你的小孩” 十女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想和关庄说说话而已,说说当年的事情。 关庄说:“那个孩子啊我就再也没见到他了。不过他和阿十姑娘长得有几分相像。” 关庄说着,目光灼灼的瞧着他,十女差点被他看的就心慌了,错开目光说:“是吗?” 关庄说:“我第一眼看到阿十姑娘的时候,就觉得你们很像,尤其是眼睛。” 第239章 眼睛14 十女心脏猛的一跳,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了几分。 关庄就坐在他的身边,清晰的看到了十女眼睛里自己的倒影,清晰异常,就是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相似了。 虽然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关庄还记忆犹新,那个少年虽然一脸冷漠,但是眼睛清澈的厉害,他在那个少年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几乎要被吸进去一样。 倪叶心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了听,说:“哎呀呀,十女和关庄,这是要开始谈恋爱的节奏了吗?” “什么?”慕容长情正在脱外衫,说:“你不是要睡觉吗?怎么精神头这么大。” 倪叶心说:“八卦而已,现在又困得要死要死的了。” 慕容长情也躺到了床/上,侧过身来将倪叶心搂在怀里,说:“那就快闭眼睡觉,不然不让你睡了。” 倪叶心实在是困了,慕容长情刚说完话他就闭上了眼睛,没两分钟也就睡着了。 慕容长情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才也闭眼睡下。 两个人刚睡下,外面的天色就亮起来了,好些个人都起床去用早饭了,一大早上的,客房院子和热闹。 关庄和十女一直坐在外面说话,不过只是说些很无聊的话。 关庄说:“对了,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我这里还有药,也给你罢。” 关庄说着掏出一个瓶子来,然后放在了十女的手心里。 十女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是他吃了两颗,感觉效果实在是很好,一定是千金难求的好药。 十女说:“我没事了,你还是留着罢,行走江湖说不定哪天就能用到了。” 关庄挠了挠头,傻笑了一声,说:“阿十姑娘这是在关心我吗?” 十女:“” 两个人说着话,突然就有人走了进来,是谷蕊。 十女一瞧见谷蕊就头疼,因为谷蕊总是管他妹妹,妹妹的叫着,叫的十女青筋都蹦出来了,但是却不能发作。 谷蕊又来了,又是来找倪叶心玩的,不过可想而知,倪叶心还在睡觉,而且是刚睡下。 谷蕊一听,脸上都是失落的表情,说:“怎么我每次来,倪大哥都在睡觉啊,他整天就只是睡觉吗?” 十女又不能跟她说倪叶心是刚睡下,昨天晚上都没睡,那可不是要穿帮了吗? 十女只好没有接话,关庄哈哈笑着说:“年轻人不是都很贪睡的吗,这也正常。” 谷蕊听到关庄的话,多看了他几眼,突然有点脸红,说:“关大哥,你以前留着胡子可真是太浪费了。” 关庄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是吗?我都已经习惯了。” 谷蕊又说:“关大哥刮了胡子,这样很好看的。” 关庄笑了笑,倒是不以为然。 谷蕊又说:“关大哥,你的脸上伤口是怎么回事啊,看着好可怕。” 关庄又摸了摸脸颊,说:“哦,没什么,不小心伤到的。” 关庄的右脸颊上被黑衣人伤到了,之前皮肉外翻,看着很狰狞,现在倒是已经结痂了,伤口横在脸颊上,并不显得不好看,反而似乎多了几分野性。 十女听谷蕊提到关庄的伤,不由自主的就侧头看了一眼他的脸,右脸颊上的伤口很长,倒是已经不流/血,都结痂了。 只是十女一看,就吓了一跳,现在光线充足,看的非常真确,关庄伤口虽然结痂了,但是上面竟然有些白点,看起来应该是伤口没处理好,有些化脓了。 十女吓了一跳,这样的伤口倒不算是大,因为在脸上所以才狰狞,但是没想到就化脓了,也不知道关庄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十女赶忙指了指关庄的脸,然后说:“我帮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 关庄说:“没事儿的阿十姑娘,已经不疼了。” 都化脓了还说没事儿,十女翻了个白眼,坚持要给关庄重新处理伤口。关庄傻乎乎的笑了一声,带着十女去了他的房间。 谷蕊就变成一个人了,她又不好进男人的房间,只能悻悻然的走了。 关庄的屋里已经没人了,全都去吃早饭了,关庄把十女带进来,然后关了门,把上药找了出来。 关庄当时并没怎么注意伤口,撒了点药,也没有把伤口盖起来,就这么裸/露着,后来也不注意,只是化脓了一点也算是好的了。 十女说:“忍着点疼。” 关庄笑了,说:“这不算什么。” 十女当然知道,比起当年断了手筋的关庄来说,这当然不算什么。 十女手脚麻利,毕竟也是闯荡江湖很多年的了,把关庄化脓的地方挤干净,确保浓水都流/出来了,才给关庄重新上了药,然后把布撕成小条,盖在了他的伤口上贴好,这样就不会感染了。 十女又说:“记得换药,别沾水,知道吗?” 关庄看起来很高兴,点了点头,说:“可是我瞧不见,换药的时候能去找阿十姑娘吗?” 十女:“” 十女被他灼灼的目光瞧得有点无措,竟然还有点心跳加速,隐约感觉有些不妙,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关庄瞧他点头,更是高兴了,突然抓/住了十女的手,说:“阿十姑娘你” 十女被他的手掌烫了一下,赶紧甩开了他的手,说:“我要回去了。” 十女慌慌张张的,从关庄那里出来,尽量轻手轻脚的回了屋里。 倪叶心倒是没醒过来,慕容长情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不过很快就闭上了,抱着倪叶心继续睡了。 十女是落荒而逃的,看到关庄那样的目光,忍不住就跑了,生怕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其实关庄对他的爱慕似乎一点遮掩也没有,旁人都瞧得一清二楚,十女起初觉得有些无奈,但是发现关庄就是当年他崇拜的那个人的时候,突然就有些变质了。 十女却不想听关庄说什么表白的话,因为关庄不知道他是个男的,总是一口一个阿十姑娘。 十女想起来就觉得心里不舒服,自己是个男人,关庄因为自己是个女的,所以才会喜欢自己,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个男人,绝对被吓得脸都会变色。 十女越想越觉得不舒服了,干脆也躺在小榻上补眠,很快就睡着了。 倪叶心睡到下午才醒过来,肚子觉得很饿,打了个哈欠就醒了,发现慕容长情正专注的瞧着自己。 倪叶心嘿嘿的就笑了,一听就没醒过盹儿来,说话还有点含糊的不清楚,说:“大侠,是我太帅了,你都看痴了吗?” 慕容长情听了忍不住笑,说:“长得也就一般般。” 倪叶心不满的说:“我这么玉树临风潇洒不羁,你用哪只眼睛看到的是一般般啊。” 倪叶心不满的伸手去拍他的脸,说:“只有你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看我收了你这个小妖精。” 倪叶心说着,搂住了他的脖子就去啃慕容长情的嘴唇,特别热情的又啃又舔,慕容长情瞧他这么主动,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等着倪叶心吻得够本了,嘴唇都疼了,这才注意到小榻上有人,竟然是十女躺在上面。 这回就尴尬了,倪叶心又傻了,怎么每次自己都当着别人的面发疯? 慕容长情倒是心情很好,起了身穿上衣服,说:“还不起床?” 倪叶心瞪着他,也从床/上爬起来。 十女早就醒了,当倪叶心大言不惭的表扬他自己的时候,十女就醒了,不过十女装作没听到,明智的选择了装死。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穿好衣服,洗漱了之后就出门去了,准备去吃个饭,然后再顺便打探一下沈大侠的光荣事迹。 两个人出了门,十女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没从床/上起来,准备再睡一会儿。 因为十女之前胡思乱想了很久,一直都没有睡着,睡着了之后还做了噩梦,听到倪叶心的话才被吵醒了。这会儿都出了一身汗了,松了口气,赶紧放松精神,准备再补一个觉。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出了客房院子,就遇到了谷蕊。 谷蕊看到他们可高兴了,说:“倪大哥你终于起床了啊。” 倪叶心打了个哈哈,说:“你怎么在这里。” 谷蕊说:“表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一个人很无聊啊。” 倪叶心说:“你哥/哥呢?谷少侠不陪着你吗?” 谷蕊说:“哥/哥很忙的,沈伯伯总是有事情要他做的,他才没有时间。” 谷蕊说着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高兴了起来,说:“你们不知道罢,原来关大哥以前很有名气的呢。” “啊?”倪叶心突然听到谷蕊说这个,有点反应不过来。 谷蕊说:“我也是刚知道的,关大哥以前竟然是个大侠啊,很出名的。不过我以前没听说过,沈伯伯说的,好多人都知道他。沈伯伯也差点没认出来呢,这会儿把关大哥叫过去了,不知道在说什么。” 倪叶心说:“沈大侠把关大哥叫过去了?” “是啊。”谷蕊说:“沈伯伯叫关大哥去喝酒,中午就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慕容长情听了就皱了皱眉,倪叶心忍不住眼珠子转了好几圈。 昨天他们一起去夜探了沈大侠的院子,今天沈大侠突然就把关庄给叫过去了,而且很长时间了还没回来,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儿。 谷蕊说,关庄以前都留着大胡子,没人认出来他是谁。但是他把胡子一刮了,就有几个人认出来他是当年的关大侠。沈大侠听说关大侠来了他这里,所以特意摆宴席请他去喝酒。 倪叶心有点着急,慕容长情拍了一下他的手。 倪叶心眼珠子又转了转,说:“关大哥也真是的,昨天约好了,我们下午要比试武功的,我还说他去了哪里,总是不见人。这可就是他的不对了,竟然爽约。” 他说着看向了谷蕊,说:“谷姑娘,你能带我去瞧瞧吗?关大哥不会还在喝酒罢。” 谷蕊一听倪叶心被放了鸽子,被逗笑了,说:“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就在前面呢。” 谷蕊带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往沈大侠的院落那边去,那边是比较安静的,毕竟除了沈大侠之外,并没有其他人住在那里面了。 只是他们还没走到院子门口,突然就瞧关庄一脸严肃的跑出来了,跑的是相当急促,差点撞到了倪叶心。 慕容长情赶紧拉了一把倪叶心,倪叶心说:“关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呢?” 关庄看到他们,说:“你们看到有什么人过去了吗?” “什么人?”倪叶心奇怪的说:“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人。” 关庄脸色相当难看,一时没有说话。 谷蕊奇怪的说:“关大哥,怎么了?你不是在和沈伯伯喝酒吗?怎么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了。” 谷蕊说着往院子里一探头,顿时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尖声叫了出来,吓得后退一步,差点就跌倒在了地上。 倪叶心倒是被谷蕊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赶紧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眼就震/惊了,院子里躺着一个人的尸体。 那具尸体满头白发,倒在地上,地上有很多的鲜血,流了满地都是。 倪叶心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具尸体竟然是沈大侠。 众人赶紧跑过去查看情况,因为之前关庄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所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血/腥味,跑进院子里之后就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儿,呛鼻的厉害。 “三妹!”谷少侠因为谷蕊的大喊声,赶忙跑了过来,然后一跑过来也震/惊了,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一时间有点蒙住了。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的确是沈大侠,已经死了,倪叶心快速的摸了他的脉搏,然后又去探他的鼻息,的确是已经死了,已经咽气了。不过沈大侠身上还是热的,说明死了根本没有多长时间。 而且刚才明明沈大侠在和关庄喝酒,突然就死掉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沈大侠的脖子上有一处很狰狞的伤口,有人用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喉/咙,出/血很多。沈大侠瞪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很震/惊,可能来不及感觉到痛苦,就这么直接死掉了。 谷少侠不可置信的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关大侠,刚才我师父不是在和你喝酒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关庄的虎目瞪着谷少侠,说:“是你过来把沈大侠叫走了,他出去一直没有回来,我这才出来找/人,没想到看到沈大侠倒在这里。” 倪叶心一听,就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谷少侠,你刚才也来过这里?” 谷少侠没有否认,说:“我是来过。” 关庄突然收到了邀请,沈大侠要请他喝酒,关庄就答应了,想要看看沈大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大侠摆了宴席,只有他和关庄两个人喝酒,关庄觉得,沈大侠应该是在试探自己,还想把自己给灌醉。不过关庄怕露馅,也不得不喝,一边喝一边装傻充愣。 后来谷少侠来了一次,说是有人找沈大侠,好像是有急事,沈大侠就让关庄在这里等一会儿,然后跟着谷少侠出去了。 谷少侠说:“我是来找过师父,是吴少侠急急忙忙的来了,说有要事找师父,务必让我进去吧师父叫出来,我就进去找师父了。” “什么?” 这回轮到谷蕊惊讶的不得了了,说:“什么?表哥出现了?在哪里啊。” 谷少侠迷茫的看着周围,说:“我也不知道,我把师父叫出来,然后师父就叫我离开了。我也是听到三妹你的叫/声,才赶过来的,没想到” 沈大侠和关庄在喝酒,沈大侠被突然叫出去了,结果突然就死了。 关庄说并没有听到外面有吵架或者动手的声音,他等了很长时间,还没见沈大侠回来,这才出来瞧情况,一出来就看到沈大侠死了,赶紧跑出去看有没有可疑人,就撞到了倪叶心他们。 凶手杀了人,不翼而飞了,同时不见了的还有谷蕊的表哥,那位吴少侠。 沈大侠突然死了,这一下子庄子里都沸腾了,很快所有的人都听说了这个消息。 这些人的第一反应当然不是关庄杀了人,因为关庄以前可是大侠,受人敬仰的。 大家第一反应时,可能是藏在庄子里的那个魔教中人杀了沈大侠。这一下好了,本来众人就躁动,一下子就又变得/人/心惶惶了。 好多人急着要离开庄子,沈大侠已经不在了,就剩下谷少侠主持大局,他年纪太轻,根本压不住那些人,一时间就走了好几个。 第240章 眼睛15 有人离开,当然也有人坚持要留下来查清楚沈大侠的死因。 沈大侠死了,这可不是普通的事情。沈大侠出名虽然时间不久,不过弟/子已经很多了,这里又留了个大宅子,留下来的东西可是多的很,不只是钱,还有名声和势力。 不少和沈大侠交好的侠客都已经云集在这里了,现在沈大侠突然死了,沈大侠留下了一批弟/子群龙无首,谷少侠是沈大侠最得意的弟/子,然而谷少侠实在太年轻了,难以服众,所以很多资历比较老的大侠就全都蠢/蠢/欲/动起来,如果趁着沈大侠的弟/子群龙无首的时候,将这些弟/子全都收归麾下,那么绝对是一件好事儿。 一时间庄子里有些乱,谷蕊是找急忙慌的到处打听她表哥的事情,谷少侠是忙着安抚弟/子,又要应付那些找上他的侠客们,其他人留下来的多半是来看热闹的。 沈大侠的尸体倪叶心他们都看过了,第一时间看到的,只是咽喉部位被刺穿了,并没有其他的伤势。 不过沈大侠身上也有很多酒味儿,应该是刚才喝了不少的酒,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被人干脆利落的给杀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沈大侠的尸体被谷少侠给抬走了,暂时还存放在庄子里,不过也在着手人准备给沈大侠下葬,虽然沈大侠死的很突然,但是也不能一直将尸体留下来。 这么一折腾,很快天色就黑了,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倪叶心才想起来,自己都没来得及吃饭,肚子饿的他心发慌。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去吃了晚饭,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有好多人来找关庄。 当然那些人并不是和关庄来攀谈的,而是来询问关庄的。沈大侠死的时候,可是和关庄在一块的,按理来说,关庄知道的肯定特别的多,比别人都全面。而且关庄也很可疑,所以那些人特意过来询问关庄。 关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被那些人团团围着,来回的询问,让平时好脾气的关庄也变得很暴躁了。 他的确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那沈大侠忽然就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 当时他为了博得沈大侠的信任,所以不得不喝了需多酒,这会儿感觉脑袋有些宿醉的疼痛。他本来是从沈大侠哪里打听到当年的事情,可是哪里想到,有人悄悄的就把沈大侠杀了。 关庄很懊恼,觉得自己不够机警,有人在外面杀了沈大侠,自己竟然不知道。 那些人无功而返,问了无数遍之后才肯离开。 那些人离开了,关庄也从屋里走出来了。那个屋里本身住了四个人,不过因为沈大侠出事儿了,已经走了一个,现在加上关庄还有三个人,那两个人总是不停的问关庄一些问题,而且用怪异的眼神瞧着关庄,让他非常不舒服。 关庄干脆就走出来,坐在院子里。 院子倒是安静,只是偶尔有人路过,然后来回打量关庄几眼。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来了,不过瞧关庄的样子,似乎很烦躁,应该是需要冷静一会儿,所以没有打搅他,直接就回了房间去。 十女就在屋里,他虽然当时不在场,不过下午闹的沸沸扬扬的,他也早就听说是怎么回事儿了,不过还有各种传说,要多不靠谱有多不靠谱,让人听了就不觉得皱眉。 十女见他们回来,立刻问道:“教/主,有什么发现吗?”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很奇怪,不过没什么发现。” 那会儿院子没人,沈大侠就和关庄、谷少侠两个人接/触过,谷少侠说谷蕊的表哥吴少侠来过,但是吴少侠又失踪了,哪里都找不到他,实在很奇怪。 那会儿根本没什么人经过院子,所以完全没人瞧见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凶手更是没有瞧见了。 十女有点失落,说:“我出去看看。” 十女出去了,估摸/着是去瞧关庄去了,倪叶心则是坐下来歇歇腿,说:“还说再怎么打探一下沈大侠呢,结果沈大侠突然就死了。唉,看来咱们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 慕容长情也有点头疼,两个人明明是出来游山玩水的,然而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清闲,反而到处都发生奇怪的事情。 慕容长情说:“早知道就不应该跟着关庄来这里,应该直接跟我走,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到了。” 倪叶心笑嘻嘻的说:“大侠,你这么着急回娘家啊?” 慕容长情瞧了他一眼,说:“总比在这里浪费时间的好。” “也不算浪费时间。”倪叶心说:“我对那个眼睛的图案还是很有兴趣的,大侠你那里不是也有一个木盒子吗?我有点想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感觉很好奇。” 自从上次仓亭派的大师/兄跑掉之后,倪叶心显然对那个刻有很多眼睛图案的木盒子很有兴趣。然而很可惜的是,很多人见过那个木盒子,但是根本没有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慕容长情倒是也很好奇,不过他这个人不爱管闲事儿,尤其是掺合了那些名门正派的闲事儿,慕容长情就更不喜欢了。 倪叶心说:“是不是已经走了很多人了。” 慕容长情点头,说:“十个八个罢。”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太好了,走了这么多人,是不是有屋子空出来了?这样就可以让十女住到其他屋子里去了!” 慕容长情还以为他要继续说案子的事情,没想到倪叶心的扩散思维这么广泛,竟然说起了这个来,慕容长情都有点跟不上他的跳跃思维了。 不过慕容长情的确很不适应和别人睡一个房间,当然倪叶心除外了。 倪叶心则是已经快要羞耻死了,十女明明睡在不远处,慕容长情还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让倪叶心羞耻感爆表。现在好了,房间变得多了,十女终于可以搬出去住了。 倪叶心赶紧跑出去告诉十女这个好消息,另外赶紧去占房间,免得别人把空房间给抢走。 十女就在外面,和关庄坐在一块,倪叶心风风火火的跑出来,高兴的说:“阿十,现在有空房间了,你就睡在空房间罢!” 十女都没想到这个问题,赶紧答应了,点了点头,说:“好。” 十女根本没有什么行李,所以什么东西都不用带着,只要去占一个房间就好了。 不过房间之前都是有人住过的,还都是大男人,弄得脏兮兮的,屋里一股子臭味儿,还丢/了不少东西,倒是需要人来收拾。 不过这会儿可不能指望着有庄子里的弟/子给他们收拾东西了,庄子里的弟/子现在都已经懵了,完全不知道应该听谁的才好。 十女找到一个空房间,就在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房间的对面,倒是很方便。 关庄瞧见了就说道:“阿十姑娘,我来帮你收拾一下东西罢。” 别看关庄人高马大,好像很粗手粗脚的样子,不过收拾起屋子来,竟然意外的井井有条。 十女有点惊讶的看着他,关庄忍不住笑了,说:“嗨,我一个人住习惯了,总是要自己收拾东西的,这也没什么了。” 屋里很乱,不过十女和关庄两个人,很快就把东西全都收拾好了,这才松了口气。 大冬天的,十女活动的都有些微微出汗了,鼻尖上冒了些薄汗,忍不住伸手擦了一下。 那边关庄已经擦干净了桌子和椅子,将抹布洗干净,这才洗了洗手,然后准备把挽起来的袖子放下去。 十女回过头来,就看到了关着的手腕,他两个手腕上果然都有伤疤,已经不是结痂了,而是鼓/起来的伤疤,因为伤疤很狰狞,所以即使不仔细瞧,也是能一眼看到的。 十女心中一抽,忍不住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手腕的地方有脉门,关庄又是被挑过手筋的人,被他一碰,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不过没有甩开他,硬生生的制止了自己的动作。 十女伸手轻轻的在他伤疤上摸了一下,别看只是不经意的摸了一下,其实十女是想看看他的伤势恢复的如何。 关庄的手筋不能恢复如常了,但是竟然恢复的还不错,也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努力才做到的。 关庄被他摸得有些痒,反手抓/住了十女的手腕,说:“阿十阿十姑娘,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给我脸上换一下/药。” 十女听到他的话,就点了点头。 关庄脸上的伤因为化脓了,所以的确要勤换药才行,不然很可能继续化脓。 十女让他坐下来,然后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给他把脸上的布打开,小心的检/查了一下,伤口并没有继续化脓,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然后这才轻轻撒上一些药粉。 十女做的很专注,而关庄也很专注,目光灼灼的瞧着十女的脸。他的目光先是放在十女的眼睛上,然后放在十女的嘴唇上,瞧得突然有点热血沸腾。 关庄忍不住吞咽了一口,他的手不自觉的就轻轻搭在了十女的腰上,但是力度不重。 十女正在给他换药,所以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手上的动作相当麻利,一点也没有把关庄弄疼。关庄反而觉得,伤口凉丝丝的,而且有点痒,是十女的呼吸洒在了自己的脸上。 十女给他换好了药,然后想要转身去洗手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关庄搂在了怀里。 十女吓了一跳,想要推开他,不过关庄反而搂的更紧了,还伸手压住了十女的后背,把十女死死的困在了怀里。 关庄这只是下意识的举动,他以为十女要跑,所以下意识的把人搂紧。 十女有点慌了,说:“你这是做什么?” 关庄一双虎目死死盯着他,说:“阿十我,我想亲你的嘴。” 十女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整个人都懵了,他真是没见过想关庄这样“直爽”的人。 而关庄竟然一点也不害臊,还一本正经的瞧着他,似乎在很认真的等着十女的回答。 十女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了,一张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住了,不过嘴唇哆嗦了好几下,竟然没把“不行”两个字说出来。 关庄看着十女,十女也瞧着他。过了有一段时间,关庄似乎等不及了,终于伸手按住了十女的后颈,然后狠狠的撞上了十女的嘴唇。 关庄真是个傻大个,亲/吻一点也不温柔,急躁的要命,估摸/着是没怎么和人接/吻过的缘故。 也的确是这样,关庄年纪可不小了,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但是完全没有谈过恋爱,更别说和人接/吻了。 关庄年轻的时候声明和样貌都不错,心仪他的姑娘可不少,只是关庄那时候只想着如何行侠仗义,觉得这么早就成家也太早了些。 后来的突变让关庄更是没心思想这种事情了,他的手一度连一张纸都捡不起来,整个人都处于焦躁和颓废之中,他每天只想着几件事情,练武,活下去,查清楚当年的事情。 当然还有 他还会经常想起来一个人,是那个救了自己的小男孩,一个只有八/九岁大的孩子。 十女被/关庄磕的差点眼泪都下来了,牙齿酸疼酸疼的,他想要痛呼,不过一张嘴,关庄的舌/头倒是挤进来了。 十女感觉到一阵战栗,忍不住浑身都抖了一下。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了,而且每次都是这么急躁,十女发觉,自己竟然不是那么抵触,甚至有些期待和欣喜。 虽然这很不正常,不过十女没有推开他,反而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背上,然后也伸出舌/头来,引导着横冲直撞的关庄。 虽然十女也毫无经验,不过他比关庄冷静多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照葫芦画瓢还是会的。 关庄得到了他的回应,顿时兴/奋的呼吸都粗重了,开始顺着十女的引导,两个人的吻变得更加激烈了,却也显得更加温柔缠/绵了。 接/吻的感觉似乎是太美妙了,让十女几乎不能呼吸,竟然感觉到下面有些兴/奋。 他不敢贴的关庄太近,生怕关庄发现自己是个男人。 两个人都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突然关庄眯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就把十女给推开了。 十女也是后知后觉的,吓得瞬间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回头看了一眼门口。 倪叶心就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个打托盘。不过倪叶心这会儿有点傻眼,嘴巴都张大了,一脸懵的瞧着他们。 十女和关庄去收拾房间了,倪叶心没事可做,带着慕容长情又去转了一圈,顺便问了问谷少侠,有没有盘/问到什么可疑的人。回来的时候,倪叶心就想着干脆做一回好人,十女和关庄晚饭可都没有晚饭,一会儿就要过了吃饭的时间了,所以倪叶心干脆端了两份晚饭回来,打算带给他们的。 不过倪叶心哪知道,自己过来的时候这么巧,就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 倪叶心缓了半天,然后才说道:“我说你们干这种事情都不关门的吗?” 十女顿时羞耻的要死了。 本来只是收拾一下房间,所以十女就没有关门,而且顺便也放一放屋子里的异味儿,谁想到两个人一时意乱情迷就吻在了一起,更没想到倪叶心还端着晚饭就进来了。 倪叶心淡定的把东西放下,然后给他们关上/门,走了。 十女想要叫住倪叶心的,但是倪叶心跑的太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倪叶心连忙跑回了屋里,然后关上/门,就看到慕容长情悠闲的在桌子前面喝/茶。 倪叶心说:“你是不是早就听到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听到什么?” 倪叶心说:“你还装傻。” 慕容长情的确是听到屋里声音不太对劲儿,所以才没有和倪叶心一起去的。慕容长情本来想要提醒倪叶心,让他也不要去了,但是想一想晚饭都端回来了,不去岂不是浪费了时间,所以慕容长情就什么都没说。 倪叶心忍不住说:“关大哥和阿十的发展会不会太快了?” “嗯?”慕容长情发出一个单音。 倪叶心说:“他们都亲上了啊,为什么我没有在认识你的第二天就亲上呢?” 慕容长情听到倪叶心颇有哀怨的话,忍不住笑了一声,冲着他伸手勾了勾,示意他过来。 慕容长情说:“要不要现在补回来?” 第241章 眼睛16 倪叶心觉得这真是太不公平了,怎么自己就没在遇见慕容大侠的第二天抱得美/人归?美/人反而各种嫌弃自己,倪叶心不由回忆起,当时接个吻慕容大侠还非要自己先漱口的时候。 惨不忍睹 倪叶心回忆起来就觉得五味俱全,忍不住又有点想笑,连慕容长情跟他说话都没听到。 慕容长情瞧他不理自己,反而一个劲儿的傻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顿时就吃味儿了。 慕容长情站了起来,然后走过去将人一下子就按在了墙壁上,说:“笑什么?” 倪叶心这才反应过来,说:“不告诉你。”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不告诉我?” 他说着,就身后到倪叶心的后背,在他臀/部上捏了一下。 倪叶心立刻瞪大眼睛,说:“你怎么耍流氓啊。” 慕容长情笑了,说:“这叫耍流氓?那我让你见识见识更多。” 倪叶心感觉慕容长情的手顺着自己的衣服伸进来了,摸得他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倪叶心赶紧压住他的手,说:“别闹了大侠,我现在腰还有点酸呢。”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可是,你不想把以前的份儿都补回来吗?” 听起来虽然很美好,但是一口气补回来,倪叶心瞪着眼睛说:“你以为我是充/气/娃/娃吗?会精尽人亡的。”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又听不懂倪叶心的话了。 倪叶心忽然眼珠子一转,说:“大侠” 倪叶心语/音打弯儿,一听就不怀好意,说着还把双手勾在了慕容长情的脖子上。 慕容长情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倪叶心笑眯眯的说:“不如这样罢,以前的份儿就不用补了,你让我上一个,好不好?” 倪叶心说的可真挚了,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你怎么总惦记这个?” 倪叶心说:“当然了,没遇到你之前,我觉得我一直很攻的。遇到你之后,我也觉得自己还是很攻的。” 结果倪叶心却受了,经常被慕容长情压在床/上做到哭爹喊娘的,习武之人的体力就是不一般,尤其是慕容大侠的体力,永远让倪叶心爽的晕过去。 慕容长情说:“但是你每次都很舒服,咬的很紧,都不让我出去。” 倪叶心:“” 倪叶心一把就捂住了慕容长情的嘴巴,说:“你,你还是闭嘴罢!别说话了。” 慕容长情亲了一下他的手心儿,说:“好不容易今天屋里没有别人,我当然要多和你说说话,而且我还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倪叶心:“” 慕容长情的嘴唇就挨在他的掌心里,倪叶心感觉大侠说话的时候,掌心里热/乎/乎的,而且还很痒,弄得他心都痒了,尤其慕容大侠说的话还特别的苏气,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开始胡思乱想了。 而且想的都是很羞耻的事情。 倪叶心有点被慕容长情蛊惑了,不过转念一想,一时爽过了,明天自己屁/股真的会很不舒服。毕竟这几天,大侠一有时间就压着自己做做做,他们真的是出来度蜜月的吗? 那为什么度蜜月的时候总是死人?这难道不是恐怖故事吗? 不过就在倪叶心胡思乱想的时候,慕容长情已经把他抱回床/上去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大侠,等等!” “嘘——”慕容长情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说:“你要是累了,我就不闹你了,今天好不容易屋里没人,你好好休息。” 大侠突然这么体贴,让倪叶心真是不适应。 慕容长情去弄了热水来,然后先让倪叶心沐浴,倪叶心洗过了之后就上/床去了。 然后慕容长情才慢条斯理的沐浴,倪叶心本来已经困了,不过躺在床/上耳朵里总是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忍不住就开始打量美/人沐浴图,顿时口水滴答的,差点流鼻血。 而慕容长情真是太大方了,根本就不避讳,尤其洗完了之后,大大方方的就走了出来,浑身上下完美的让人嫉妒,那肌肉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尤其皮肤还挺白的,一点也没有违和感。 倪叶心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看的下巴都要脱臼了。 慕容长情白/皙的皮肤上滚着很多水珠,简直就是自带特效的感觉,让慕容长情更多了一份魅力。 倪叶心看的是蠢/蠢/欲/动,慕容长情还在慢条斯理的擦干身/体,然后将白色的里衣穿好。 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可能是在色/诱自己,毕竟大侠从来都是这么闷骚的。 然而慕容长情穿好衣服,就规规矩矩的上/床来睡觉了,还在倪叶心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说:“睡罢,时间不早了。” 倪叶心眼睛都瞪大了,自己下面都升旗了,大侠却要睡觉了,倪叶心觉得,大侠绝对是故意的,他在报复自己。 倪叶心气得不行,一个轱辘就爬起来了,坐在慕容长情腰/腹的位置,豪气干云的说:“我今天非要上了你不可。” 倪叶心一坐上来,还没说完话,结果眼睛瞪的更大了,一脸发懵的表情。因为他发现,升旗的可不只是自己一个人,慕容长情明明硬的要死了,都已经顶到自己的屁/股了! 慕容长情忍不住笑了,他的确比较闷骚,所以刚才也是故意色/诱倪叶心的,美/人计是百试不爽的,对倪叶心最为管用。 所以慕容大侠的淡定都是装的,就等着倪叶心投怀送抱。 慕容长情已经硬的要死了,挺了一下腰,撞了一下坐在自己身上的倪叶心,说:“原来你也喜欢这个体/位。” 倪叶心面红耳赤的,立马就要从慕容长情身上下去,说:“呸!我是要上了你。” 慕容长情固定住他的腰,说:“这个体/位你夹的特别紧,而且我也可以进的你更深。” 倪叶心听不下去了,赶紧用被子把慕容长情蒙住了,说:“你这个臭流氓,赶紧睡觉去。” 慕容长情本来就不打算睡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最后倪叶心又没抵/抗住美/人计,两个人彻彻底底的折腾了一番。 倪叶心觉得,自己这样是不行的,或许改天该吃一点大补的东西了,不然还没跟慕容长情到娘家,或许已经被慕容长情这个小妖精给榨干了。 不过第二天还好,倪叶心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还是蒙蒙亮的,并不是很难受,腰也不是很疼。 慕容长情还没醒过来,还在睡觉。 倪叶心一个轱辘就爬起来了,给自己穿好衣服,抓起慕容长情的头发,就往慕容长情脸上和耳朵里扫。 慕容长情自然一下子就醒过来了,脸色相当的不好看。 倪叶心瞬间觉得很酸爽,立马一窜就下了床,然后很开心的跑掉了。 慕容长情气得脸都黑了,不过倪叶心早有准备,都穿好衣服,下床开门就跑了,他还什么都没穿,因为昨天晚上折腾的,连里衣/裤子都没穿,所以根本没办法去追倪叶心。 倪叶心超级有成就感,神清气爽的就跑出来了,然后一出来就遇到了早起练刀的关庄,还有坐在一边看着他练刀的十女。 倪叶心忍不住跑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十女的身边,不过坐的太狠了,有点得意忘形,屁/股顿时很疼。 倪叶心坐下来龇牙咧嘴的,十女吓了一跳,说:“你没事罢?” “当然没事。”倪叶心说:“只是这里有点凉。” 倪叶心一直和慕容长情在一块,所以根本没怎么看过别人早起练武的样子。 关庄穿的很少,虽然是大冬天,不过竟然露着两条手臂,那肌肉纠结的,倪叶心觉得自己两条手臂都比不上关庄一条。 关庄那把大刀真是好物,特别的威风,舞起来的时候虎虎生风,霸气的很。 倪叶心顿时羡慕的不得了,如果自己跟关庄这样,武功好而且满身肌肉,绝对就能把慕容长情给攻了。 倪叶心一瞧,羡慕的不得了,立刻就说:“关大哥,你这套刀法叫什么名堂啊,这么厉害。” 关庄已经练的满头都是大汗了,听到倪叶心的话,就提着刀笑着走了过来,说:“是我自己瞎练的。” 原来是关庄自己创的,毕竟关庄之前手筋断了,虽然学过一些精妙的刀法,但是都用不出来,所以只能练习一些比较简单的招式,不过简单也有简单的奥妙。 倪叶心一脸崇拜的说:“关大哥,能不能教我几手?” 关庄一听就笑了,说:“恩公你说笑话了,我这些把戏,你估摸/着都不会想要学的。” 慕容长情从屋里走出来,就听到倪叶心在称赞关庄,而且一副很崇拜的样子,瞧着关庄的目光闪亮亮的,特别的专注。 十女一见教/主来了,顿时就觉得不好,因为教/主那脸色黑的够呛。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了,这会儿关庄还把大刀很豪爽的借给了倪叶心,然后手把手的教倪叶心怎么练刀。 慕容长情瞬间干了一碗老陈醋。 慕容长情走过来,倪叶心还跟他显摆,说:“大侠你看,关大哥在教我练刀。”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了他的身边,低下头,倪叶心差点以为慕容长情要当着大家的面吻自己,吓得倪叶心瞬间缩了缩脖子。 不过慕容长情并不是要吻他,反而笑了笑,低头在倪叶心耳边,说:“你刚才是不是把我的裤子穿走了。” 慕容长情虽然附耳说话,但是声音可不像是窃窃私/语,旁边关庄和十女听得一清二楚。 关庄一脸懵的看着倪叶心,十女则是一脸尴尬。 倪叶心顿时就傻眼了,说:“胡说八道!谁穿你的裤子了。” 倪叶心喊完了才觉得尴尬,都是慕容长情气得自己,害的自己都出糗了。 慕容长情淡定的说:“你的裤子尺寸那么小,我怎么穿的上。” “你不是有裤子穿吗?”倪叶心瞪着他咬牙切齿的,不过有点心虚,被慕容长情这么一说,倪叶心真的感觉到,自己的裤子今天有点大啊 慕容长情说:“我换了新的。” 倪叶心气得翻白眼,换了新的就换了新的罢,为什么还要跟自己来说裤子的事情呢! 绝对是故意的。 这会儿关庄已经从一脸懵的状态中反应过来了,不过看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的表情更是发懵了。 关庄似乎到了这会儿才发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到底是什么关系,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慕容长情调/戏完了倪叶心,就走到了十女面前,说:“把你的佩剑借给我。” 十女赶忙接下腰间的佩剑,然后双手捧给了慕容长情。 十女的佩剑并不是什么好剑,看起来就很普通,不过慕容长情握着长剑,立刻挽了几个剑花,看的倪叶心眼花缭乱的,感觉帅气的不得了。 慕容长情拿着那柄长剑就走回来了,然后“叮”的一声,长剑一挽就击在了倪叶心手中那把大刀上。 倪叶心立刻感觉手臂震的酥/麻,倒是不觉得疼痛,但是大刀没拿住,已经脱手了。 慕容长情又用剑尖一点,那把大刀没有掉在地上,反而“呼”的一声就飞了起来,直接向着关庄去了。 关庄赶忙伸手一接,但是感觉大刀上的力道很霸道,竟然把他逼退了两步,这才接稳。 慕容长情将长剑平举,指着关庄,说:“好久没有和人比武了,不如来十招如何?关大侠。” 倪叶心一听,原来是慕容长情吃醋了,那语气平平淡淡的,但是在倪叶心耳朵里可是有股咬牙切齿的感觉。 倪叶心瞬间就乐了,一早上就能看比武,立刻跑回了十女身边坐下来。 十女有点担心,反而站了起来。 关庄接住了大刀,说:“慕容兄弟好武功,恐怕我是打不过你的。”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只是比试而已,不谈输赢。” 倪叶心都听不下去了,慕容大侠说的好正义,倪叶心差点就笑场了! 慕容长情又把长剑一扔,用左手接住了,说:“你手腕受过伤,我用左手和你比,就过十招,十招一过就算你赢,如何?” 慕容长情的口气还是平平淡淡的,但是那股傲气真是让人受/不/了/了。 关庄听着皱了皱眉,好歹是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的人,也好歹是当过大侠的人,慕容长情的话真是让他有点不爽了。 关庄当下朗声答应,说:“好,慕容兄弟,小心了!” 关庄话音一落,立刻提刀就劈了过来,速度快极了,倪叶心和十女能感觉到风声呼呼。 慕容长情眼睛一眯,左手腕一转,长剑带起了一道银光,“叮”的一声就和关庄的大刀击在了一起。 “叮——” “叮叮叮,叮!” 刀剑相击的声音连成一片,倪叶心本来还想叔叔慕容长情说的十招,然而很可惜,他已经看不清楚了。 就在一连串“叮”的声音之后,关庄的大刀一下子脱手而出,“当”的一声,就插在了不远处的石板地上。 青石板的地面被/插了一个大坑,旁边全都粉碎了,那把大刀没入石板地三分之二,几乎就露/出一个手柄在外面。 关庄一愣,随即才笑了,说:“慕容兄弟好武功,是我输了。” 关庄这下子是服气了,他本来以为慕容长情托大,年纪轻轻竟然口出狂言,用左手还想十招内胜他,结果没想到,只是八招而已,他的武/器都被慕容长情给缴收了。 倪叶心揉了揉耳朵,说:“我耳朵差点聋了。” 慕容长情这才不紧不慢的把长剑还给十女,十女低头一瞧,长剑上竟然一个卷口都没有,好像新的一样。 慕容长情还是一副很平淡的样子,不过倪叶心知道,慕容大侠就是个闷骚,这会儿估摸/着正等着自己表扬他呢。 倪叶心有点好笑,不过还是跑过去,说:“大侠大侠,帅呆了。” 慕容长情这才挑了挑嘴角,似乎对于倪叶心的反应还算是满意。 慕容长情低下头来,这次是耳语的声音了,说:“你就算练成关庄的武功,也还是打不过我的。” 原来慕容大侠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一方面因为吃醋才找关庄比武,一方面是要向倪叶心证明,他估摸/着一辈子都别想反攻了。 倪叶心气得瞪大眼睛,然后就出其不意的在慕容长情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顿时踹了个黑脚印,说:“叫你嘚瑟!” 不过倪叶心踹完了就有点后悔了,惹怒大侠的后果似乎 第242章 眼睛17 慕容长情亮了一手武功,虽然是大早上起来,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围观了整个过程,全都瞠目结舌,震/惊的下巴掉了满地。 众人都不曾见过这么厉害的人,更别说这个人年纪轻轻了,武林上根本没见过这号人物。 不过慕容长情已经没时间去欣赏众人的表情了,因为倪叶心又作死了,竟然在他衣服上印了一个大脚印。 慕容长情揪着倪叶心就要回房间去教训他,倪叶心死也不走,回去就绝对没命了。 倪叶心狼嚎鬼叫的,伸手就要去抱十女的腰。结果十女反应很快,往后退了一步,倪叶心抓了个空。 关庄瞧着忍不住傻笑了两声,说:“恩公和慕容老弟的感情真是好。”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抓回屋里去了,不过倪叶心又装可怜的绝活,最后还是好端端的又走出来了,慕容长情换了一件外衫才出来,屁/股上的脚印子自然是不见了。 倪叶心跑出来了一会儿,然后又跑过去了,原因无他,他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慕容长情的裤子,又长又肥/大,有点嗖嗖生风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 倪叶心换了自己的裤子,这才确定自己真的穿错裤子了,并不是慕容长情诬赖自己。 倪叶心换好裤子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个人来这边找关庄,态度很不友好的叫关庄跟着他们走一趟。 倪叶心看着那几个痞里痞气的人,一眼就认出来,其中有一个是那天晚上先要非礼谷蕊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给慕容长情一下子就给打晕了,脸颊磕在地上,这会儿颧骨上还青了一块,看上去实在滑稽,但是却趾高气扬的。 关庄皱眉说:“找我去做什么?” 那男人一笑,说:“做什么?你杀了沈大侠,还问我们找你来做什么?真是会讲笑话。” 十女一听就不高兴了,虽然关庄当时在场,但是根本没有证据说明关庄就是杀/人凶手。 再说了,以十女对关庄的了解,他根本不会随便动手杀/人。 倪叶心一听,走过去说:“这就奇怪了,你们怎么断定关大哥就是杀/人凶手的?那个时候可是谷少侠把沈大侠交出去的,最后一个见到沈大侠的,可是谷少侠,听起来他的嫌疑反而更大一些。”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吓得直缩脖,他的同伴问他怎么了,不过男人不敢回答。 男人一眼就认出来,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是那天多管闲事的两个人。男人是打不过他们的,想起来当时的事情就有点犯怂了。 然而他的朋友还在旁边,男人不想丢脸,不敢跟他们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梗着脖子说:“可是谷少侠在找了沈大侠之后就离开了,有弟/子看到谷少侠离开。” 倪叶心皱了皱眉,说:“那个弟/子人在哪里?” 那日关庄和沈大侠喝酒,突然谷少侠就来了,说有要紧事情,沈大侠就跟着谷少侠离开了,关庄继续在屋里等着他们回来。 那会儿谷少侠说是谷蕊的表哥,吴少侠来找了沈大侠,说是要要紧事情,非常慌张的要和沈大侠说。 于是谷少侠就去吧沈大侠叫出来了,叫出来之后就离开了。 他离开了沈大侠的院子,当时正好有个巡逻的弟/子看到谷少侠,能证明谷少侠从沈大侠院子出来的时候沈大侠还活着。 那个弟/子说谷少侠离开院子的时候,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沈大侠还活着,但是他听到了沈大侠的声音,沈大侠说了一句“你来找我什么事情?”。 不过巡逻弟/子也只是路过而已,根本没有仔细听,所以也没听清楚到底有没有人回答。 之后吴少侠不见了,沈大侠死了,关庄等的不耐烦才跑出来,就看到沈大侠死了。 这么一来,谷少侠似乎有了不可能杀/人的证人,而关庄并没有,他还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这就让关庄显得更可疑了。 不过也只是可疑而已,毕竟没有他杀/人的证据,别人也不知道关庄来这里是要查沈大侠秘密的,根本不知道关庄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连他的动机也不知道。 不过那些人显然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谁杀了沈大侠,根本不是要为沈大侠讨回一个公/道。他们只是想要在众多豪杰面前露个脸而已,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杀死沈大侠的凶手,绝对会一下子在武林上成名的。 所以那几个人这一大早就来诬陷关庄了,想要逼/迫关庄认/罪。 不过倪叶心可不是好糊弄的人,非要见那个巡逻的弟/子,见了弟/子之后问了一大堆的问题。 弟/子倒是一一属实回答了,他的确见到了谷少侠,亲眼看着谷少侠离开了,而沈大侠那会儿根本还没有死,还在说话。 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活着的沈大侠,但是沈大侠可是他师父,说话的声音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谷少侠也说他之后就离开了,并不知道吴少侠怎么又突然失踪了。 谷少侠也很苦恼说:“我见到吴少侠的时候,他神色匆匆,突然就出现了。我问他之前跑到哪里去了,大家都很担心他。他却没有说,反而说有很重的事情要见我师父,说问我知不知道师父在哪里。我看他表情特别的严肃,而且很着急,所以立刻就带他去了师父的院子。不过那时候师父在和关大侠喝酒,所以我就让吴少侠在外面等一下,自己进去把师父叫出来了。” 谷少侠详详细细的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并没与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 现在最值得奇怪的地方就是吴少侠怎么又失踪了,到底是他自己跑了,还是迫不得已失踪的。 而倪叶心相信关庄没有杀/人,这么算下来,最有可能杀/人的就是突然失踪的吴少侠了。 谷蕊不敢置信的说:“我表哥为什么要杀沈伯伯啊,沈伯伯对我和表哥都很好的。” 谷少侠是沈大侠的得意弟/子,据说也对谷蕊和吴少侠很好,因为是沾亲带故的关系,所以走的都很亲近。有人说,沈大侠对谷少侠就好像对亲儿子一样,特别的好。 倪叶心听了谷蕊的话,琢磨了一下,突然说:“对了,谷姑娘,你的发簪呢?怎么不见了?” 倪叶心当然知道谷蕊的发簪不见了,因为那根发簪现在就在倪叶心这里。不过发簪并不是他们从谷蕊那里偷来的,反而是从沈大侠的书房里偷来的。 谷蕊听到他说起发簪,脸上立刻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把倪叶心吓了一跳。 谷蕊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丢/了,那可是我爹娘唯一送给我的东西了。” 倪叶心安慰了一下谷蕊,虽然谷蕊看起来很可怜,不过他现在还不能把发簪还给谷蕊,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而已,不过谷蕊并不知道自己的发簪被谁拿走了。 大家一阵沉默,似乎都在想事情。 谷少侠叹了口气,说道:“对了,我师父的遗体,过两天我们就准备下葬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他们并不是沈大侠的亲人,也不是他徒/弟和朋友,所以无权干涉沈大侠遗体的事情,再说验/尸也验完了,没什么可看的了。 谷少侠已经安排人弄了棺/材,然后下午就将沈大侠的遗体放在了棺/材里,穿戴整齐,整理好之后抬到了灵堂。 庄子里虽然走了不少人,但是还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想要分一杯羹。 沈大侠的灵堂布置好了,那些人就都来纷纷给沈大侠上香祭拜,下午大家全都排队到灵堂去叩拜了。 倪叶心其实有点不想去,他觉得这个沈大侠实在奇怪,有种不是好人的感觉,虽然现在已经死了,不过倪叶心仍然是这么觉得的。 慕容长情就更不想去了,死了一个武林正派人/士,慕容长情根本不当回事儿,和他压根没有关系。 关庄倒是去了,他并不是去悼/念沈大侠的,而是去看了一趟,上了一炷香就离开了。 关庄对于十年/前的事情非常在意,他这么多年终于打探到了一些消息,顺着消息找到了沈大侠,然而现在沈大侠死了,他的线索一下子就断了。 关庄突然有点迷茫。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坐在屋顶上晒太阳,就看到关庄回来了,表情不太好,一个人就回房间去了。 关庄的房间门刚关上,十女的房间门就开了。然后十女左右看了看,似乎觉得没人,这才走到了关庄房门口,敲门然后/进去了。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大侠啊,阿十是不是喜欢上关庄了。” 慕容长情只是垂着眼睛看着十女进了关庄的房间,并没有说话。 倪叶心继续说:“不过说起来也是啊,他们亲都亲了,如果说对对方没感觉,那岂不是太奇怪了。” 慕容长情并不知道十女和关庄十年/前的恩怨,倪叶心上次听十女说了,倪叶心这会儿就特别八卦的给慕容长情讲了一遍。 慕容长情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十女和关庄还有这么一段接/触。 倪叶心突然拍了一下手,说:“话说回来,如果当年的事情关庄没有撒谎,那个沈大侠是不是也参与了?” “不知道。”慕容长情说,他以前并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所以也没有去关注过。 倪叶心又说:“如果沈大侠真的参与了,不就是罪魁祸首吗?你说那个死掉的人的弟/弟,会不会来复仇啊?” 慕容长情说:“不会。” 倪叶心奇怪的看他,说:“你怎么这么肯定。” 倪叶心眼珠子一转,又自言自语的说:“不过的确不对劲儿。关大哥说,十年/前那个小男孩也就只有六七岁,现在也就是十六七岁。这庄子里的人,可没有十六七岁的,年纪都对不上。”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才淡淡的说:“我记得关庄这个人,是因为以前听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仇长老有二十八个得意弟/子。” 倪叶心说:“我当然知道了,十女这个鬼名字不就是这么来的吗?你们那位仇长老也真是能人异士了。” 慕容长情继续说:“算一算二十七,今天正好要十七岁了。” 倪叶心有点发懵,瞧着慕容长情,一脸的不可置信,说:“等等,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仇长老那个二十七,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应该是,我听仇长老说起过他的身世,不过并没有见过那个孩子带着什么刻有眼睛的木盒。” 倪叶心还有点发懵,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当年的那个孩子竟然被仇长老捡走了。 倪叶心发了一阵懵,然后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了,说:“他排二十七,所以名字叫什么啊,等我数数。二十七是不是翼宿?”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倪叶心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下仇长老的起名技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院子里有些骚/动,原来一个大汉回来了,在院子正嚷嚷着什么。 那个大汉刚从灵堂回来,不过这会儿一脸的惊魂不定,大喊着说:“闹鬼了啊,沈大侠的灵堂闹鬼了!” 他这么一喊,又和死掉的沈大侠有关系,很多人都出来瞧热闹了。 倪叶心也探头往下看了一眼,说:“怎么回事?又出了什么事情?” 那大汉就在他们门前,有人问他怎么回事儿,大汉立刻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说:“我刚才去祭拜沈大侠,你们猜怎么着?我看到沈大侠长着三只手啊。” “什么三只手?”有人哈哈大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喝酒和糊涂了?还是被死人给吓着了?” 旁人都不相信,他们全都是见过沈大侠的人,沈大侠长得也算是一脸正义,根本不是畸形,更别说有什么三只手了,根本就是瞎扯。 倪叶心皱了皱眉,拉了慕容长情一下,说:“大侠,我们走,去灵堂看看。” 慕容长情显然也不信什么三只手的事情,说:“去看什么?” 倪叶心说:“到了就知道了。” 关庄和十女在屋里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十女看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从院子门口出去了,也赶紧去追,关庄也跟着跑了过去。 四个人到了灵堂,灵堂这边也围着很多人,简直水泄不通,一片乱糟糟的情况。 倪叶心赶紧挤了进去,顿时就说了一句:“果然。” 慕容长情跟着挤进去,就看到沈大侠的尸体被搬出来了,然后有人从棺/材里又搬出来了一具尸体,是一具男尸。 谷姑娘就在旁边,看到那具尸体,惊呼了一声“表哥”,然后一下子就昏死了过去。 众人都是惊魂不定,原来并不是沈大侠突然长出了三头六臂,不过刚才那大汉瞧得也不错,沈大侠的棺/材里的确有三/条手臂。那是因为沈大侠尸体下面竟然还压着一具尸体,下面那具尸体的手不小心露/出来了,看起来就好像闹鬼了,沈大侠好像有三/条手臂一样。 他们把下面的尸体搬了出来,万万没想到下面这具尸体竟然就是吴少侠的。 谷蕊一看到就吓的昏死了过去,后来的十女和关庄也都吓了一跳,失踪了好久的吴少侠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倪叶心立刻跑了过去,去查看吴少侠的尸体。 倪叶心一瞧就愣住了,说:“他刚死了不久?” 慕容长情皱眉,说:“刚死?” 吴少侠的尸体已经凉了,因为现在天气冷,所以尸体很容易就凉下来。但是吴少侠的尸体上才出现少量的尸斑,尸斑一般出现是人死后两到四个小时左右,恐怕吴少侠死了也就一个多时辰,或许还会更短一些。 倪叶心说:“之前死的那个人并不是吴少侠,吴少侠绝对是今天才死的。” 慕容长情说:“那是怎么回事?” 众人很快都认出这具新的尸体是吴少侠了,一时间庄子里有沸腾了起来。 吴少侠突然失踪,现在又突然死了,这已经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吴少侠的尸体怎么会突然压在了沈大侠的尸体下面,两个人同时躺在了一个棺/材里。 这可把刚才整理过沈大侠遗容的弟/子给吓坏了,弟/子战战兢兢的说:“这怎么可能?刚才是我们亲自把师父的遗体放进去的,下面绝对没有人。” 倪叶心说:“你们把灵堂布置好之后,有没有人碰过沈大侠的遗体?” 第243章 眼睛18 弟/子有些茫然说:“当时情况有点乱,所以” 自从沈大侠死了之后,庄子的确是乱的厉害,弟/子也全都是团团转,不知道应该干什么好。那弟/子根本就没注意有什么人碰过沈大侠的遗体,当时在给沈大侠遗体穿衣服的时候,也有很多人碰过棺/材。 不过弟/子说:“反正我们把师父遗体搬进棺/材之前,棺/材里绝对是空的,之后就就不知道了。” 其他弟/子也是一问三/不知,谁也不能确定当时谁碰过了棺/材,反正就是可疑人很多,而且如果有人想要这个时候捣鬼,其实是非常容易办到的。 倪叶心沉思了一会儿,那边关庄奇怪的说:“为什么要把吴少侠的尸体放在沈大侠的下面,难道是专门吓唬人的?” 倪叶心说:“自然不是了,可能是想要偷偷的把吴少侠的尸体,放在下面,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 慕容长情皱了眉,说:“所以是有人想要把杀死沈大侠的罪名嫁祸给吴少侠,然后再把吴少侠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来个死无对证?” 之前沈大侠死的时候一共就见了几个人,关庄和吴少侠都有嫌疑,吴少侠一直失踪,和关庄的嫌疑不相上下,如果凶手并非吴少侠和关庄,反而杀了吴少侠做替罪羔羊,将尸体藏在棺/材里,等着两天后下葬,埋到了土地里面,那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倪叶心说:“也不能因为吴少侠死了,就断定他不是凶手。” 刚才去找关庄质问的男人这会儿就嚣张了,大喊着说:“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吴少侠都死了,他怎么可能是凶手?要我看,绝对是关庄杀的人,还把吴少侠给杀了灭/口,想要诬赖他的头上。” 他这么一喊,围在周围的那些人就哗然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有人朗盛说道:“当年关大侠的名声谁没听过,我是不相信关大侠会杀死沈大侠的。” 关庄十年/前的名声可是很响亮的,虽然好些人不认识他,也有很多武林新秀没见过他,不过自从关庄刮了胡子之后,庄子里的人都在传关庄当年的事迹。 那个人一说,不少人迎合说:“关大侠的为人我们还是相信的,这事情我也不相信,恐怕是有人恶意搞鬼。对了!之前不是有个魔教长老被劫持走了吗?要我看啊,肯定是魔教的人还混在咱们之中,想要报复我们,所以第一个就把沈大侠给杀了!” “那可怎么办?” 人群又慌乱/了起来,说的像模像样的,不少人都慌了,说:“可是谁才是魔教的人?这根本看不出来啊。” 倪叶心听着觉得好笑,而慕容长情脸都黑了。 那些人找不到凶手就诬赖到了他们的头上,气得慕容长情全都“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倪叶心赶紧拍了一下慕容长情的手,低声说:“大侠别动气。” 有人还在大喊着:“快!我们得把这个魔教的魔头给抓出来才行!不然咱们的颜面要往哪里放?” 本来沈大侠是召集他们来开武林大/会的,想要杀一个魔教中人,灭一灭魔教的威风,哪知道却适得其反,反而像是被瓮中捉鳖了一样。 众人喊得声音可大了,但是全都没说出来到底怎么半才好,也没人去管吴少侠的尸体。 谷蕊被谷少侠派人给带走了,先带回房间去休息。吴少侠的同/门师/兄弟赶过来,然后把吴少侠的尸体也给带走了。 不过那些人目前也还是住在庄子里的,要查清楚吴少侠的死因才会离开,一时半会儿不会走。 倪叶心在他们吵吵闹闹的时候就看过了尸体,竟然是中毒死的,身上没有伤口,完完整整。 不过慕容长情一看就知道吴少侠是中毒死的,他脸色发青,中的毒还是比较常见的毒。 慕容长情说:“是服毒死的,而且应该是和他比较熟悉的人给他下的毒。” 倪叶心奇怪的看着他,说:“咦,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慕容长情听他这么说,突然有些得意,侧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倪叶心对于毒/药是一窍不通的,所以当然看不出来。慕容长情这才给他解释,说:“因为这种毒/药很普通,还很难用。” 据说这种毒/药是一种白色粉末状的东西,需要混在饭菜或者茶水里。不过难用就在于这种白色粉末很难融化到茶水或者饭菜里,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慕容长情说:“放在饭菜上,会像长了一层毛似的,茶水里就更不用说了,会漂浮着一层,总之很恶心。” 倪叶心觉得,慕容大侠说着的时候洁癖症肯定就发作了。 不过如果按照慕容长情的说法,这种毒/药也太不敬业了,这样子的话,的确要受/害/者全身心放松,毫无警惕,或者对凶手极为信任的状态,才有可能得手。 不然谁会去吃那样混了东西的饭菜或者茶水,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倪叶心奇怪的说:“真是好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毒/药,谁会用啊。” 慕容长情说:“因为调配非常方便,所以有的时候还是会出现的。只需要几位比较常见的药就能配成。一般大街上的药铺里都能找到哪几种药。” 倪叶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你这么一说,庄子里也是有药房的,我们不如去药房看一看。”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那边关庄和十女也要跟着去,毕竟留下来实在没什么意义,那些正派人/士只知道喊口号,毫无办法可言。 四个人干脆就出了灵堂,然后随便找/人打听了一下,就往药房去了。 庄子里的确有药房,因为都是武林人/士,所以药房还是很重要的,毕竟经常会调配一些外伤或者内伤药,倒是伤风感冒的药不是经常调配。 药房根本没有人,据说这里本来就没有人管理,只是偶尔会安排弟/子来打扫,平时有弟/子需要药材了就会过来取,药柜的抽屉上都有标签,上面写着药材名字。 药材都可以随便拿取,这让倪叶心很苦恼了,这样一来,凶手如果真是从这里拿了药材走,然后去调配了毒/药,真是一点磕巴都不用打的。 倪叶心问:“大侠,需要的都是什么药?” 慕容长情走到药柜前面看了一眼,然后打开了很靠上的一个小柜子。 倪叶心仰着头看着他,那个柜子太高了,慕容长情需要把手举起来才能够到,而倪叶心是根本够不到,只能仰着头,哀怨的瞧着。 慕容长情将那个小抽屉拿了下来,看了看,看不出什么来,就放回去了。 药材都不是满的,有的抽屉里只有一点儿,有的抽屉里还有大半抽屉,根本看不出来有没有人取过。 倪叶心在药房里转了一圈,然后找到了一个很小的药碾子,是放在桌子上的,并不是放在地上的那种。 倪叶心拿起来瞧了瞧,说:“不是说是粉末吗?那个人会不会把药碾了才走的?” 慕容长情立刻走过去了,然后伸手在药碾子里摸了一下。药碾子显然擦过了,不过缝隙里还是有一些粉末的,慕容长情稍微闻了一下。 倪叶心也学着他的样子,抹了一下/药碾子,然后拿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这一闻,倪叶心立刻皱着眉,夸张的说:“好苦的味道。” “就是这个。”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一脸懵的说:“不会罢,你是说,凶手还真是在这里配的药?用这个药碾子把药给磨碎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搓了搓手指上的粉末,说:“应该是。” 倪叶心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这个凶手也太大胆了,况且你刚才可没说这种毒/药这么味儿啊,苦的要死,那位吴少侠是怎么吃下去的。” 慕容长情说:“你以为是毒/药就会无色无味吗?” 倪叶心说:“所以,之前有人肯定来过这里,但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谁来过这里?” 关庄这会儿突然说道:“这个我好像能知道。” “啊?”倪叶心奇怪的看着他。 关庄说:“我之前路过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对面有一个照顾花草的老伯,不知道去问问他会不会有答/案。” 倪叶心还真没注意,毕竟他们来的时候急匆匆的。 大家从药房出去,果然对面再往前就是花园了,而且那里有个小房子,挺简陋的,房子前面坐了个老头。 老头估摸/着有七十来岁了,年纪比较大,而且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那个老头正在磨剪刀,是一把大剪刀,应该就是剪花草用的大剪刀。 他们走过去,那老头这才抬起头来。 倪叶心管他打听对面药房的事情,不过看到老伯年纪这么大了,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不过没想到那老伯竟然真的知道。 老伯年轻的时候就在这个大/庄子里住,是专门管理花草的下人,后来最近两年,沈大侠才把这个庄子给买下来,老伯还在这里,依旧管着花草。 毕竟武林人/士哪里会管什么花草,但是花园还是挺大的。 老伯就住在小屋子里,正对着药房,每天去照顾一遍花草,然后就没什么事情做了。 那老伯说这两天的确有几个人去过药房,他都瞧得很清楚。因为他平时没事做,所以只是坐在小房子前面磨一磨剪刀,对面有人进出,他都能瞧得见,不过如果是大半夜有人进出,那他就不知道了。 老伯说,这几天一共有四个弟/子来过,其中有一个人来过两次。 老伯因为在这里时间久了,所以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来,让四个人惊讶的是,那个来过两次的人就是谷少侠了。 老伯说谷少侠前天来过一次,是白天,昨天来过一次,是晚上。 昨天晚上谷少侠突然过来,老伯都要睡觉了,正准备起身回房,谷少侠急匆匆的走进了药房,老伯瞧不见谷少侠在里面做什么,反正没有立刻出来。 老伯回了房间,在他睡着之前,他没听到外面有动静,不过他眼睛耳朵都不好使了,所以并不能确定谷少侠是没出来,还是自己很听到。 众人听了都是对视一眼,感觉这些事情和谷少侠的关系似乎太多了些。 第一个死的沈大侠是谷少侠的师父,刚才发现尸体的吴少侠和谷少侠也是表兄弟的关系,而昨天晚上谷少侠来过药房。 十女忍不住说了:“这个谷少侠真的很可疑,之前他还说吴少侠急着找沈大侠,把沈大侠叫出去了。” 的确如此,这么多事情都恰好和谷少侠有关系,倪叶心也忍不住仔细的想了想,不过这些都不能说是证据,并不能确定谷少侠就是杀/人凶手,况且谷少侠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据。 倪叶心说:“我们还是去问一问谷少侠,怎么来这么多次药房罢。” 谷少侠忙的不可开交,那些武林正派人/士扬言要找出藏在山庄里的魔教中人,想要谷少侠把来山庄的这些人名录找出来。 这可是一件难事儿,当时发请柬的时候的确有名录,不过并不是一张请柬来一个人,有很多人像关庄这样,只有一张请柬,但是来的时候拉帮结伙。 当时沈大侠为了把武林大/会的声势营造出来,所以来的武林人/士基本都让进来了,这就搞得很鱼龙混杂,根本不好查找。 那些人却不管这个,非要弄个底朝天不可。 倪叶心他们找到谷少侠的时候,谷少侠刚把一拨人应付走,看起来真是疲惫不堪。 谷少侠见他们来了,就把几个人迎进了屋里,说:“不知道几位有什么事情吗?” 倪叶心倒也没遮着掩着,开门见山的就问谷少侠最近是不是去过药房。 谷少侠一脸迷茫,似乎并不知道为什么倪叶心突然来问这个,说:“去过,最近是经常去的,这两天可能去过两三次。” 倪叶心奇怪的说:“谷少侠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这么勤快的往药房跑?” 谷少侠笑了一下,不过看起来笑的挺勉强的,说:“这事情和命/案有什么关系吗?” 倪叶心说:“关系不小。” 谷少侠说:“那看来我不好隐瞒。” 谷少侠说着竟然开始脱衣服了,倪叶心给他吓了一跳,关庄也是吓了一跳,一个大步就跨到了十女的面前,将十女给挡在背后了。 十女有点发懵,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关庄以为自己是女的,所以不方便瞧 谷少侠倒是后脚麻利,把上半身的衣服都脱了,很快就打了赤膊。 倪叶心这才抽/了口冷气,说:“这是” 谷少侠身上有不少伤疤,一条一条的,纵横交错的,看起来特别的诡异。那些伤疤有新有旧,有的地方还有点出/血,看起来是新伤,有点像是鞭痕,但是又不是很像,倪叶心反正没见过这么细的鞭痕。 谷少侠但是淡定,说:“是柳条抽的,虽然不抹外伤药也是能好,不过冬天伤口容易开裂,有的时候还是挺疼的。” 倪叶心瞧着也觉得很疼,狰狞的不得了,暗中抽/了口气。 谷少侠又说:“我是去拿药给自己敷外伤的,最近几天太忙了,所以伤口开裂的比较严重,就去药房拿了一些药。” “这些伤是”倪叶心问。 谷少侠说:“或许是师父对于我的期望太大了,所以难免严厉了一些。” 谷少侠没有直接说,说的很委婉,不过倪叶心听出来了,全都是沈大侠抽的,这下手也太狠了。 谷少侠说,自己只是去药房配了一些伤药而已,因为他手上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每次配药都不能用太长时间,每次也配不了多少,要快去快回,所以总是会经常去的。 大家问完了,没想到问出了这样的事情,然后就出来了。 倪叶心感叹了一句,说道:“这个沈大侠不只秘密多,而且丧/心/病/狂啊。他怎么那样子虐/待自己的徒/弟啊?是不是心理畸形?” 不只是倪叶心对沈大侠的印象越来越不好,其他几个人也都是。 倪叶心他们跑了一圈,本来以为找到了什么线索,不过线索似乎又断了。谷少侠的确看起来挺可怜的,不过也还是有嫌疑,他们也不知道谷少侠有没有在配外伤药的时候,偷偷配个毒/药什么的。 关庄忍不住挠了挠头,说:“那现在怎么办?” 第244章 眼睛19 倪叶心仔细的想了想,发出一连串“嗯——”的长音,听起来特别的深沉。 几个人全都看着他,倪叶心眨了眨眼睛,才说道:“我还真不知道。” 慕容长情早习惯倪叶心这种反应了,不过显然十女和关庄都不习惯,所以这会儿都是脸发懵的表情看着倪叶心。 倪叶心被他们的表情逗笑了,一个人在那边哈哈哈的笑起来。 慕容长情相当无奈,说:“天要黑了。” 他们下午似乎转了一圈,现在的确天都要黑了,大家转了一下午,听到慕容长情一说,还真是有点累了。 众人一起回了客房院子去,院子里人挺多的,全都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筹划着抓到凶手之后要怎么惩治凶手。 不过他们说了好多种惩治凶手的办法,就是没说怎么抓/住凶手,一看就是在侃侃而谈,谈的也是毫无边际,一点用处也没有。 因为又突然发现了吴少侠的尸体,所以很多人又变得恐/慌了起来,有的人侃侃而谈,而有的人就害怕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院子里仿佛人又少了不少,房间又空了好几间,走掉了不少人。 今天晚饭开饭的时间都完了,看来是庄子的弟/子忙晕乎了,都没来得及做饭,开饭的时间都往后错了不少时间。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等着开饭,谁想到在开饭之前,就有人跑过来了,竟然是之前昏过去的谷蕊。 谷蕊一脸憔悴,看起来也没有化妆,头发也有点乱糟糟的,结果就跑到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的屋里,一进屋就呜呜呜的哭得很伤心。 倪叶心顿时手足无措,他最不会哄哭得人了,尤其是女孩子,哭起来就像是大坝决堤,听说还是会越哄越哭的,在女孩子哭得时候,不能哄着,倪叶心也不知道要怎么。 谷蕊一边哭一边说话,眼泪鼻涕的统统往下/流,让她看起来特别的可怜。 谷蕊呜呜咽咽的说:“我我表哥死了,呜呜我害怕沈伯伯也死了” 谷蕊和表哥是同/门,看起来关系还是很好的,谷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倪叶心只会说一些安慰的话了,也没什么新鲜,说:“谷姑娘,你别哭了,眼睛都肿了,该不好看了,而且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快点抓/住凶手的好。” 谷蕊抹着眼泪,又呜呜咽咽的说:“我,我知道,但是但是我哭起来就停不下来了呜呜呜” 谷蕊还是一个劲儿的哭,哭得好像天都塌下来了似的,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差点又一口气儿没提起来就哭晕过去了,竟然有个短暂的休克。 倪叶心吓坏了,跑过去一把就接住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的谷蕊,说:“大侠,你快来看看,不会有问题罢?” 谷蕊只是昏了很短暂的一会儿,醒过来就拉着倪叶心的袖子又哭了起来。 慕容长情脑袋都大了,拳头攥的死紧,说:“她死不了,你没听她哭得底气十足?” 倪叶心耳膜也是嗡嗡作响,觉得谷蕊的底气的确挺足的,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哭过了一个时辰? 晚饭早就好了,好多人都去吃饭了,但是谷蕊不去,就坐在他们屋里哭,刚开始哭得他们还能听出来在说什么,后来好像还越哭越伤心了,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倪叶心觉得,肯定是自己安慰了她,让她更伤心了,实在很无奈。 倪叶心晚饭都没吃成,听了一晚上谷蕊的哭声,结果谷蕊不知道是不是哭得脱水了,最后哭着哭着就又昏过去了。 倪叶心吓坏了,这哭着哭着没声音了,实在够吓人的。 倪叶心就要上前去查看情况,不过被慕容长情给拽走了。 倪叶心说:“大侠,大侠等等啊。” “等什么?”慕容长情不爽的说:“你还打算跟她睡一张床是不是?” “怎么可能?”倪叶心说:“你不要吃醋啊,谷姑娘晕过去了,把她一个人丢下不好罢。” “有什么不好的,现在是大晚上了,我们两个男人和他一个姑娘在一块才不好。况且她不是晕过去了,是睡着了。”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啊?原来是累的睡着了啊。” 谷蕊趴在桌上,哭得已经睡着了,倪叶心还想说把她弄到床/上去,不过慕容长情不允许,只是把倪叶心扥出来了。 倪叶心关门的时候,听到谷蕊在睡梦中呢喃一句娘/亲。 两个人从屋里出来了,他们一出来,正好有几个武林人/士路过,全都用奇怪的眼神儿看着他们,把慕容长情差点看的火了。 正好十女和关庄也在院子里,关庄又在练武了。毕竟他的手筋有问题,必须要勤加练习,不然很容易就会手腕僵硬。 关庄和十女看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关庄就闹了个大红脸。 倪叶心还完全摸不到头脑,拉着慕容长情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十女身边的石凳子上。 十女赶紧说:“我留了饭菜。” 现在已经很晚了,十女听到他们屋里一直有声音,显然是没吃过饭,所以特意去厨房留了饭餐在屋里,这会儿还热乎着,他赶紧去端出来了,放在石桌上,给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吃。 他们四个人,正好把石桌给围满了,倪叶心一看到饭菜,顿时就乐了,说:“阿十你好贤惠啊,我饿的快要死了。” 慕容长情也的确饿了,最主要的是他头疼,感觉都要产生幻听了,拿起筷子来慢悠悠的吃饭。 这会儿又有几个江湖人/士回来了,看到他们又是指指点点的。 倪叶心竖/起耳朵听了一下,还以为他们在说关庄的事情,但并不是这样,他们竟然在说自己和慕容长情。 倪叶心一阵无语,那些人显然误会了。 那些人瞧见谷蕊进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的房间,而且一进去就是好几个时辰,进去之后就是有呜呜咽咽的哭声,还有很凄惨的说话声。 倪叶心刚才看谷蕊哭得太厉害了,就安慰她说别哭了之类的。 然后谷蕊就说了很多让人奇怪的话,什么“不要”,“停不下来了”之类的,有人路过就听到了这些奇怪的声音和哭声,瞬间就把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看成了禽/兽,还带玩3p的。 倪叶心瞬间嘴巴张的老大,觉得自己也头疼了。 慕容长情饭都吃不下去了,拳头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 十女也听到了,颇为不好意思,说:“院子里多了好几间空房。” 十女的意思是,谷蕊姑娘还在他们屋里,干脆让他们换间屋子睡,反正空房间现在很多了。 倪叶心觉得的确有这个必要。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吃了饭,然后就随便找了一间房间,准备一会儿在这屋里睡了。 慕容长情嫌弃屋里之前有人住过很脏,倪叶心只好勤勤恳恳的又擦又收拾,慕容长情则是抱臂站在旁边看着他整理房间。 倪叶心把床铺整理好,跑去换了一床新被子,然后就开始用干净的雪白的白布擦桌椅板凳。 慕容大侠有洁癖,连抹布都很有要求,必须用白色的,这样擦完了如果还是雪白雪白的,就说明没问题了。 可想而知,第一遍擦完了黑的要死,水都黑了。 倪叶心一看慕容大侠的脸色,就知道慕容大侠有多嫌弃了。 倪叶心只要换了水继续擦,不过慕容大侠要求他换新抹布,因为抹布不够白了,虽然用水使劲儿洗,但还是有点灰扑扑的。 倪叶心干脆又找了一块白布,继续擦屋里。 擦了第二遍就好的多了,慕容长情似乎勉强能接受了,倪叶心就去把角落再擦擦。 倪叶心一边擦,一边就抱怨说:“反正角落你又用不到,你绝对不会站到这个位置来的,为什么还要擦啊。” 倪叶心虽然抱怨,不过还是好好的擦了。 他正擦着,突然就感觉到有人摸/他屁/股,不用想了,绝对是慕容长情! 倪叶心回头瞪了一眼慕容长情,果然是大侠在作怪,竟然走过来摸/他屁/股。 倪叶心恶声恶气的说:“你不干活还捣乱,想不想睡觉了。” “我更想睡你。”慕容长情笑着说。 他说着,还用胯部顶了一下倪叶心的臀/部,倪叶心差点扑到墙角里,赶紧伸出双手扶住了墙壁。不过这么一来,倪叶心顿时面红耳赤,觉得他们两个的姿/势实在很诡异。 慕容长情闷声笑了,说:“你刚才一直翘着屁/股,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倪叶心气得想用抹布扔在他的脸上,说:“是我愿意撅着屁/股吗!明明是你洁癖,非要我擦来擦去的。” 慕容长情弯腰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在他腰部轻轻的摸了两下。 倪叶心感觉后背一阵麻嗖嗖的,说:“别闹了,我还没洗手呢。” 慕容长情亲了一下他的耳朵,说:“我来负责把你洗干净,怎么样?” 倪叶心缩了缩脖子,慕容长情对着他耳朵说话还故意呵气,这显然就是在用美/人计啊。 倪叶心说:“你除了美/人计还会用什么?”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难道这一条对付你还不够用。”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自己也是很正义,很有定力的好不好,为什么让慕容长情说的自己跟个老色鬼一样。 慕容长情去弄个浴桶回来,然后负责把倪叶心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洗干净了,洗的特别透彻。 倪叶心感觉慕容长情竟然把东西留在自己身/体里,无力的哼了一声,说:“说好了洗干净我呢,你怎么把东西弄进去了。”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放心,一会儿我会把我留进去的东西弄干净的。” 倪叶心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没多久就先睡着了。 十女的屋子就在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旁边,这回好了,听了一晚上的墙根,听得他颇为不好意思,实在是尴尬。 不过十女竟然觉得有些羡慕,教/主从来都不苟言笑,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也有谈笑的时候,而且还很会照顾人。 十女很羡慕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的关系,突然就想起来关庄来。十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早就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上关庄了,真是他这辈子最糟糕的事情了。 然而关庄不知道他是男的,所以才会对他这么好,如果知道他是男的 十女觉得,恐怕关庄会对自己避之不及。 十女睡不着觉了,感觉再听墙根也太不/厚道了,偷偷从屋里跑了出去,拿了自己的佩剑,也想在外面练一练武功。 十女有一身好武功,不过最近受了内伤,一直没有练过剑了。他感觉今天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干脆趁着大半夜没人,在外面练习一下剑法。 然而十女受的伤还是颇重的,练了一套剑法下来,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感觉累的出了一层薄汗,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然后坐在石桌旁边休息。 他停下来,才突然注意到角落里有人,那个人还在看着自己。十女吓了一跳,差点就站起来了,仔细一看竟然是关庄,关庄竟然没有睡,而且还一直在角落里站着。 十女被他吓了一跳,关庄一直看着他,和他的目光对在一起,立刻就大步走过来了。 关庄的脸上表情非常严肃,看的十女有点心慌,他有点想要立刻转身就离开,不过被走过来的关庄一把抓/住了手腕,不过并没有把他弄疼,只是不让他跑走而已。 关庄抓/住他的力度很大,坚定的说道:“你刚才练的剑法我认得,我记得清清楚楚,果然是你。” 十女一愣,瞬间之后感觉遍体生寒。那只是一套很基础的剑法,不过并不是谁都会的。十女还是很小的时候练过,十女突然想起来了,十年/前的时候,自己倒是用过这道剑法,而且还救了关庄。 十女一下子就懵了,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关庄把他认出来了,那么关庄绝对知道自己是男扮女装了。 关庄说:“果然是你,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了你了。” 十女不敢看他的表情,伸手将他推开,说:“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秘密。” “什么?”关庄有点反应不过来。 十女说:“我是有难言之隐才假扮女人的,你就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儿上,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什么?”关庄更愣了,说:“阿十姑娘,你,你说你是男人?” 十女听到关庄傻了吧唧的话,顿时也愣了,瞪着眼睛看着他,说:“你,你不是认出我来了吗?那怎么还会以为我是女人!” 十女觉得自己都傻了,根本理解不了关庄的思维。 关庄当初明明瞧着自己,说他认识一个男孩,和自己很像的,明明是男孩啊,难道那个男孩不只是自己吗? 关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偷偷打量了这十女,说:“我你当初还那么小,长得又特别好看,我的确以为你是男孩的。但是再见到你,看到你穿成穿成这样,还以为我当初认错了,把你误认为男孩了。” 十女:“” 十女突然发现,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来关庄误会了这么一大圈,真的以为自己是姑娘。 十女又气又觉得好笑。 关庄迟疑的说:“你你真的是男的?” 十女有点哭笑不得,说:“我是,让你失望了?” 关庄有点怔愣,瞧着他的脸,说:“有点不敢置信,毕竟阿十姑不不,阿十你长得太好看了。” 十女:“” 十女气得要死,伸手抓/住了关庄的手,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说:“什么都没有,平的。” 关庄摸/到了十女胸口,那里的确很平摊,什么也没有。只是关庄还是心脏玩命的一跳,感觉突然就兴/奋了起来。 十女是瘦高瘦高的体型,胸膛有些单薄,关庄觉得,好像使劲儿一碰就会坏了一样,和当年那个小男孩特别的像。 关庄摸/着手下单薄的身/体,忍不住就吞咽了一口,手掌在十女的胸口摩挲了一下。 十女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了关庄的手,而关庄并没有把手拿来,顺着十女的胸口慢慢往上。 十女眼睛睁大了,说不出话来,关庄的手摸/到了他的脖子,在他领子下面的喉结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小巧的喉结一直藏在衣领里,关庄都没有发现,摸起来就感觉特别的精致。 关庄的手忍不住继续往上滑/动,抚/摸/他的颈子,终于落到了十女的嘴唇上,用拇指轻轻磨蹭着他的下唇。 第245章 眼睛20 十女吓了一跳,嘴唇颤/抖了好几下,不可置信的瞧着关庄。 关庄几乎是痴迷的瞧着他,那眼神火/辣辣的,盯着他的嘴唇,呼吸越来越快。 关庄的拇指摩擦着他的下唇,竟然还略微往他唇/缝里挤了一下,指尖和他的舌/尖碰/触在一起,让十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十女似乎被他感染了一样,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快了。他赶紧把头侧开了,伸手挥掉关庄的手,感觉自己的舌/尖火/辣辣的烫。 十女懊恼的说:“我是个男人,你对一个男人做这些事情干什么?” 关庄仍然专注的瞧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没头没尾的说:“当年被你救了之后,我练了七年的武功,这才能再次提起自己的大刀来。” 十女一听,心口抽/了一下,他也是习武之人,想一想武功尽失的那种感觉,就觉得很不好过了。别看关庄傻乎乎的样子,其实他也是个相当骄傲的人。 关庄继续说:“我练好了武功,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你。我去了你之前在的那个镖局,但是他们说,你很多年/前就死了” 十女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想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 他之前为了糊口,的确一直在镖局干活儿,不过他当时年纪小,所以总是被人欺负,所以十女不喜欢说话,也不合群,只是干活吃饭睡觉。 后来镖局接了一单大买卖,派了好多人去护送,只是那一趟护送实在不平静,中途有好几拨人来劫镖,他们的确死了几个人,不过十女并没有死。 但是那之后十女也没有再回镖局了,他受了重伤,昏倒在了一处山谷里。 镖局里的人看到奄奄一息的十女,没有救他,或许是觉还有很长的路,带着伤员会拖累镖队,所以干脆把他扔在了那里,让他自生自灭。 镖局的人都以为十女肯定死了,不过就是那一次,仇长老把十女给救了回去。 仇长老手底下二十八个得意弟/子全都是孤儿,全都是他游历江湖的时候,从外面捡回来的。 那时候十女很感激仇长老,跟着仇长老就回了教中。他以前想要当大侠,后来发现,大侠不过是个名头而已,有的时候又那么不真/实那么虚伪,还不如做个让人望风丧胆的魔头来的爽/快。 仇长老喜欢到处捡人回来,他负责教中的消息传递,所以经常行走江湖,易容术和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二十八个弟/子也都是他亲手教的武功。 为了仇长老总是捡弟/子回来的事情,慕容长情没少头疼。其他的长老总是跑过来跟慕容长情面前告/状,不是说仇长老又带了来路不明的人回来,就是说仇长老又在暗自发展势力心怀不轨什么的话。 不过说起来,慕容长情倒是和仇长老的关系最为亲近,和其他几个老头都不怎么说话,毕竟年龄就不在一个层次面上,没什么可说的话。 慕容长情知道,仇长老也是个孤儿,所以他似乎有点爱心泛滥,总是喜欢捡一些孤儿回来,这么多年都捡了二十八个了。怪不得其他长老说仇长老心怀不轨暗中发展势力。 其他长老都只是有一两个得意弟/子,根本不能和仇长老/二十八个比。 后来十女在江湖上就销声匿迹了,镖局的人自然都认为他死了,关庄出关之后,就去找了十女,但是却听到了他的噩耗。 关庄当时觉得不可思议,还跑到那个山谷去找/人,山路很难走,已经七年过去了,还能找到什么东西? 关庄似乎在回忆,脸色变得严肃了很多,说:“我在山谷里找了十多天,找到了很多白骨” 那会儿在山谷里,有人劫镖,来了很多拨人,死了也不知道多少人,后来因为怕有追兵,所以镖局的人没有停留,直接就走了,都没有来得及掩埋同伴的尸体。这么多年过去,关庄再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很多白骨,还有一些残骸,根本辨认不出谁是谁来。 关庄已经想不起来当时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了,他也认不住那个是十女,把所有的白骨都聚/集起来,然后全都埋葬了。 他在山谷里又呆了很多天,干粮吃完了早就没了,再不走估摸/着他也会饿死在山谷里,这才失/魂落魄的离开。 后来关庄就开始查沈大侠的事情,偶尔的时候,他还会想起那个小男孩,想着或许有机会,或许还能见一面 关庄说:“没想到你还活着。” 十女听他说以前的事情,有点怔愣,竟然还有点感动,觉得自己真是够不正常的了。 关庄说完,死死盯着十女看了好半天,突然伸手搂住了他,将人强/硬的搂在怀里。 十女全身都僵硬了,感觉到关庄有力的手臂,和坚/硬的胸膛,几乎桎梏的他不能呼吸。十女从没这么近的接/触过一个人,感觉真是奇怪,竟然不讨厌。 这个人是他以前最崇拜的人 十女竟然有点舍不得推开他,关庄的呼吸非常炙热,而且急促,喷洒在十女的耳边颈侧,让十女的呼吸也急促了。 关庄搂着他很久,十女突然感觉到他的脖子上一热,还有点麻渣渣的感觉,关庄竟然在亲/吻他的颈子。 十女吓坏了,说:“你在做什么?” 十女赶紧推他,不过关庄真是力大无比,他完全推不动,说:“我是个男的,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嘘——” 关庄笑了一声,低声说:“阿十,你不是说要保守秘密吗?你嚷的这么大声,别人会听到的。” 十女顿时没话说了,他差点给忘了! 关庄说:“阿十,我看到你就想要抱紧你亲你。” 十女瞪着眼睛看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听了关庄的话简直无/地/自/容,他怎么能轻易的说出这么羞耻的话来? 关庄说:“我可以亲你吗?” 十女脸色更是红了,结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说道:“你这个人怎么怎么你还是大侠呢?跟个无赖似的。” 十女想起来了,之前关庄趁自己昏迷的时候,还偷偷的亲过他。 关庄笑了一声,傻乎乎的样子,真是特别不配他的脸。 十女推开了他,说:“我先回屋了。” 关庄见他走了,赶紧去追,十女要关门,不过关庄速度快,已经挤进来了,反而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十女顿时觉得不妙,怎么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屋里也没点灯,黑漆漆的,关庄的那双虎目在屋里实在是太亮了,亮的十女直心慌。 关庄赶紧说:“阿十,我只是太高兴了,所以想和你多说说话。你跟我讲讲,你这么多年去做什么了?当初那些人说你死了,可是把我吓坏了。” 十女是不能跟他说自己做了什么的,毕竟关庄并不知道自己是魔教的人。 十女只是含糊的说:“师父救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跟着师父。” 十女简单的和他说了说仇长老,一个相当好的人。 关庄听得有些吃醋,说:“阿十,我应该早点去找你的。” 关庄有些后悔,当初他觉得自己很无/能,想要重新练好武功,然后再去焕然一新的找十女,但是他没想到,竟然已经物是人非了。 十女没有接话,其实能再碰到关庄,他已经很高兴了。 虽然关庄的手筋都断了,但是他现在还好好的,武功也很厉害,让十女觉得,关庄的确是让他佩服的人。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十女在想之前的事情,一抬头又对上了关庄灼灼的目光。 十女实在不好意思,说:“我要睡觉了,你也回去罢。” 关庄磨磨蹭蹭的站起来,不过显然并不想回去,在原地转磨,搞得十女有些无奈。 关庄转了好几圈,然后突然一个大步就迈到了十女跟前,然后弯下腰来,将十女围在了桌子前面,来了个桌咚。 十女抬头看着他,关庄已经低下头来吻上了他的嘴唇。 十女惊讶的张/开了嘴,关庄一下子就把舌/头急促的伸进来了,好像生怕十女会缓过劲儿来似的。 关庄还是不会接/吻,急促的在口腔里乱窜,弄得十女都尝到了一股血/腥味儿,不过不是十女口腔破了,而是关庄的舌/头破了,估计是刮到了十女的牙齿,弄出一个小口子。 十女身/体颤/抖了一下,感觉有些无奈,不过他其实并不讨厌这样,反而很高兴,他只是怕关庄厌恶而已。 十女干脆将舌/头送到了关庄的口腔里,回应着他的亲/吻。 关庄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一样,死死抱住十女,更疯狂的掠夺。 十女还想要教一教关庄如何接/吻,结果把关庄弄得更疯狂了,搞得自己舌/头都要出/血了。 关庄又是啃又是啜的,十女感觉比之前都激烈,身/体很快就软/了,而且下面竟然有反应了。 他们这回身/体挨得很近,关庄一下子就发现了十女的反应,离开十女的嘴唇之后,就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阿十,你好像有反应了。” 十女瞪大眼睛,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自己下面,真的有反应了,还被发现了。他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才好,想要推开关庄,不过关庄死也不撒手。 关庄说:“阿十,我可以帮你的,可以让你舒服。” 十女不可置信的瞧着关庄,明明一脸傻大个的样子,但是说的话让他简直反应不过来。 关庄竟然把他抱起来放到了床/上,然后就要去脱他的裤子,说道:“我用嘴帮你。” 十女越听越不对劲儿了,赶紧用手抵住他的头,说:“别别” 十女觉得,这些话怎么好像听过似的,而且是前不久听过的。 原来是关庄耳力太好了,所以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关庄听到了几耳朵,所以想要照葫芦画瓢。 不过关庄都没有和女人发生过关系,更别说男人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只是听说可以用嘴,所以就想用嘴帮十女。 十女吓坏了,这一上来就这么激烈,十女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裂开了。 不过关庄也就是嘴巴上说的好听,其实一窍不通,十女可没感觉到什么快/感,反而都软/了,疼得都软/了,关庄总是用牙齿磕他,让十女出了一身冷汗。 十女都受/不/了/了,倒是关庄硬的不得了。 十女干脆说:“好好了,还是我帮你罢” 关庄简直内疚极了,不过不敢再弄十女了,怕他再疼,只是默默的记着十女都做了什么,想要一会儿继续照葫芦画瓢。 十女发现关庄特别的老实,忍不住有点高兴起来,看着关庄一身古铜色的肌肤,那一身的肌肉,实在是让人羡慕不已。 十女有点兴/奋了,关庄这么老实,自己一口气上了他,估摸/着他都摸不着头脑。 十女刚才以为自己要后面不保了,不过现在一瞧,自己完全可以趁机上了关庄的。 十女特别热情的挑/逗关庄,然后就准备给关庄开拓了,不过开拓领土之前,需要找一些润/滑的东西。 十女这里并没有,就说:“你身上有没有治伤的软膏?” 关庄赶紧翻身起来在一团乱糟糟的衣服里摸索,说:“有的有的,做什么用?我刚才把你弄伤了?” 十女听着他着急的口气,说:“没有,只是男人和男人做,可是要塞/进后面去的,不先软化一下怎么行?” 关庄一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从衣服里找出了软膏,立刻就把十女给推/倒了,说:“阿十你躺好,我明白了,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疼得,我慢慢的来。” “什么?” 十女一脸懵的就被/关庄给推/倒了,没想到关庄都发/泄过了,竟然精神头还这么大,一脸精力旺/盛的样子。 十女傻眼了,想要挣扎都挣扎不了,关庄真是力大无穷,把他压/制的死死的,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他明明想要趁机上了关庄的,怎么软膏竟然用到自己的身上。 关庄这会儿倒是不傻了,特别利索的就把软膏弄到手指上,然后捅/了进去。 倪叶心睡着了,然后半夜做梦,好像听到了鬼夜哭一样。 倪叶心都给吓醒了,睁开眼睛,迷茫的说:“闹鬼了吗?” 慕容长情在他后背拍了两下,说:“没有,快睡。” 倪叶心迷迷糊糊的,听到隔壁有奇怪的声音,不过他太困了,结果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倪叶心神清气爽的从床/上爬起来了,一推门出去,就发现关庄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 倪叶心有点傻眼,盯着关庄看了半天,说:“关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找阿十了。” “啊啊,是啊。”关庄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敷衍的点头,他可不敢让人知道,其实自己是在十女的屋里过了夜的。 倪叶心再一瞧,关庄的嘴角破了,脖子上有好几个吻痕,而且衣服皱皱巴巴的。不过关庄整个人又意气风发,好像遇到了什么好事儿,特别的有精神,嘴角还抑制不住的在笑,笑的倪叶心直发毛。 倪叶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瞧着他。 关庄是打算去给十女端早饭的,十女累的爬不起来,这会儿还在被子里躺着。 倪叶心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这才想起来,昨天大半夜的自己好像在睡梦中听到了鬼夜哭,原来那并不是鬼夜哭的声音,而是十女和关庄在偷偷的做奇怪的事情。 倪叶心探头就要往十女的房间里瞧,不过被慕容长情给抓/走了。 十女困得厉害,但是听到外面倪叶心的声音,一下子睡意全无,羞耻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明明昨天差一点就上了关庄的,结果还是被上了,而且还被上的根本从床/上爬不起来。他觉得现在腰酸背疼,后面也疼,难受的厉害,比受了内伤还难受。 想一想教/主和教/主夫人几乎天天都会做那种羞耻的事情,那为什么倪叶心每天都没事儿人似的,特别有活力? 十女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还有内伤的缘故。 十女躺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没声音了,就从床/上硬着头皮爬起来了。再懒床下去,估摸/着更会被人看出来。 十女穿好了衣服,尽量像平常一样,表情和动作都很自然的走了出来。 只是他一走出来就看到倪叶心坐在对面的石桌前,正一脸了然的看着他 第246章 眼睛21 十女瞬间腿肚子转筋,吓得都不敢再往前走了,但是他觉得,自己如果装作没有看到,调头就跑的话,那很有可能后果更惨。 所以现在十女是往前不能,往后也不能,处境尴尬的要命。 倪叶心笑着冲十女招了招手,说:“阿十,怎么不过来?” 十女硬着头皮,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过来了,然后站在倪叶心的面前。他悄悄的看了一眼,没看到关庄的人影。 倪叶心很了然的说:“关大哥去给你端饭了,爱心早餐。” 十女:“” 倪叶心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说:“坐啊,阿十。” 十女犹豫了一下,还是默不作声的就坐下来,不过坐下的有点艰难,屁/股还在石凳上扭了扭,感觉又凉又疼,别扭的厉害。 倪叶心差点笑出来,说:“关大哥也太不懂体贴了罢,你怎么连/坐下来都这么费劲儿了。” 十女的脸顿时就红了,完全不敢抬头,尴尬的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关庄很快就回来了,风风火火的,去端个早饭竟然跑出了一头汗来,一路笑呵呵的就回来了。 关庄一口气端了四个人的早饭,大家就放在石桌上吃了。 倪叶心一看,还有自己和慕容长情的,干脆也就不打趣他们了,他肚子实在是饿了,开始美滋滋的吃早饭。 十女真是松了口气,不过刚拿起一个包子来,就看到关庄往自己碗里加了好几筷子菜,说:“阿十,吃这个,我记得你爱吃的。” 十女低着头看自己碗里的咸菜,只是咸菜而已,夹了那么多筷子,还说自己喜欢吃,十女怎么不记得自己喜欢吃咸菜? 倪叶心托着腮帮子瞧他们,一盘子咸菜都被/关庄夹光了。 十女又尴尬到不行,回忆了一下,自己以前好像的确和关庄吃过一次饭,就是他救了关庄的那一次,不过那一次荒郊野外的,他们送镖路过,只带了一些基本的干粮,也就只能吃那些,咸菜的确是有的,不然缺盐会没有力气,那也不代/表十女就喜欢吃咸菜 关庄不只是给十女加咸菜,好像是怕十女吃不饱一样,什么都往他碗里夹,而且还给他撑粥,把自己的粥也给他喝。 十女小声的说了好几句“别给我了”,不过关庄只是傻笑,然后还低声说了一句:“昨天晚上累着你了,你多吃点。” 倪叶心做了一个夸张的口型,笑的几乎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关庄和十女的关系一晚上的改变实在是太大了,关庄好像怕别人看不出来一样,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四个人吃了一顿饭,慕容长情是安安静静的吃,倪叶心是吃着饭还一直笑,十女则是全程低着头,关庄傻笑到了吃完饭,把碗筷端走的时候还在傻笑。 关庄离开了,去把碗筷送回去。倪叶心小声问:“阿十啊,关大哥知道你是男人了?” 十女一愣,然后点点头,他们做都做了,哪里能不知道。 倪叶心说:“那他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十女又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倒是淡定,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倪叶心说:“你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这才开口说:“要出聘礼?” 十女一听都懵了,缓了半天才缓过神儿来,难道/教/主这是在跟着倪叶心一起打趣自己? 倪叶心说:“那是当然了,聘礼是一定要出的,不然显得太抠门了。不过我是说,阿十的身份要是曝光了,你不担心吗?” 慕容长情笑了,说:“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这庄子的人谁能接住我十招?就算都知道了,我想/做什么还是要做什么,谁能拦得住?” 倪叶心:“” 大侠突然就傲娇上了,不过大侠说的也在理,这的确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倪叶心说:“那好罢,我想想要给阿十置办些什么嫁妆。” 十女一愣,忍不住说:“不是聘礼吗?” 倪叶心笑眯眯的瞧着他,然后目光落在了他的屁/股上,说:“你屁/股疼成那样,我们要准备的当然是嫁妆了,怎么可能是聘礼呢。” 十女很后悔刚才一时口快,再也不敢接倪叶心的话了。 倪叶心眼珠子一转,猛的一拍桌子,石头的桌子,可结实的很,根本就没有出声,反而是倪叶心的手,疼得要死要死的。 倪叶心也顾不得这些,跳起来就跑了,冲回了自己房间去。 结果一推门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谷蕊姑娘住在这里来着,好在现在屋里并没有人,看来谷蕊姑娘早就离开了。 倪叶心松了口气,差点就不得了了。 倪叶心赶紧从床/上就拽了个包裹,然后跑出门去了,风风火火的塞在了十女怀里,说:“阿十,包好了,这是我们给你的嫁妆,带着这一大包东西,你绝对能兴/奋到要死的。” 十女一愣,虽然他并没有把包裹打开,但是这个包裹似曾相识,之前他就见过了,而且关庄还不小心把这个包裹给弄散了,里面是一大包的角先生。 十女立刻全身僵硬,刚想说自己不要,但是关庄就回来了。 关庄一脸高兴的走了回来,就说:“阿十,你抱着的是什么?” 十女立刻把包裹藏在身后,死也不想给关庄瞧,说:“什么都没有。” 倪叶心把一大包角先生送出去了,终于都处理掉了,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再也不用费劲心思想着把那些奇怪的东西怎么处理掉了。 慕容长情瞧他一脸坏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们刚吃完了饭,很快的就听到了一个消息,据说谷蕊姑娘和她的那些师/兄弟,打算离开庄子了,要启程回去。 倪叶心听着一愣,说:“咦,他们不找到杀死吴少侠的凶手再走了吗?” 关庄挠着头,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刚才,我送碗回去的时候听到的。” 关庄只是听了一耳朵,听两个不认识的人说的。 倪叶心觉得好奇,就带着慕容长情跑到谷蕊他们住的院子去打听了。 他们到了院子的时候,果然看到很多弟/子在收拾东西,似乎已经准备离开了,包裹都要收拾好了。 倪叶心探了探头,就看到了谷蕊,谷蕊正从一个房间走出来,精神不是特别的好,手里拎着一个包裹。 谷蕊看到了他们,就走过来打招呼。 倪叶心说:“你们要走了?” 谷蕊点了点头,说:“师/兄说这里是非太多,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倪叶心说:“那你们不查出杀死吴少侠的凶手吗?这么着急走?” 谷蕊说:“师/兄说,还是回去禀明师父,让师父做主的比较好。而且表哥也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我们想尽快带着表哥回去再安葬。” 谷蕊说的倒也是,吴少侠突然死了,尸体不好保存,如果不想在这里下葬,那么的确应该早点赶回去。 很快的,院子里又来了,是谷少侠。 谷少侠也是刚刚才知道他们要走的消息,所以赶紧就过来瞧瞧。 谷少侠站在院子门口,说:“小蕊,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谷蕊点了点头,然后就走过去了。 倪叶心他们当然不方便过去听,就瞧谷蕊的师/兄弟们似乎收拾的差不多了。 一个看起来像是大师/兄的人站在院子里,指挥着其他几个师/弟,正在搬着棺/材,那里面放的是吴少侠。 大师/兄说道:“咱们人都齐了吗?这就要走了。” “还差三师/兄,其他人都在这里了。”一个弟/子说。 大师/兄皱了皱眉,说:“怎么又是老三,他是不是又躲到哪里去喝酒了,一大早上就不见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三师/兄去了哪里。 大师/兄有点不高兴了,说:“老四呢?” 一个弟/子赶紧喊道:“大师/兄,我在这里。” 那大师/兄说:“你不是和老三住在一块的吗?他人在哪里?” 那老四一阵迷茫,说:“老三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了。” “没回来?”大师/兄不高兴的说。 谷蕊这会儿倒是和谷少侠说完了话,走回来了,说道:“大师/兄,三师/兄是不是出去找酒喝了?” 众人都不知道三师/兄去了哪里,那大师/兄只好叫人去分头找,剩下的人就在院子里等着。 大师/兄他们等了一会儿,第一拨出去找的人都回来了,说是没找到。大师/兄有点等不及了,说道:“你们几个,先把棺/材抬到外面的车上去。” 外面的马匹和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被点到的四个弟/子走过去,将棺/材一人一边,给抬了起来。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站在院子外面瞧着,看他们抬棺/材出来了,赶紧往旁边靠了靠。 只是这一靠,慕容长情就皱了眉,说:“不对劲儿。” “怎么了?”倪叶心问。 倪叶心到没注意到什么不对劲儿,倒是慕容长情一说,他才发现了。 那棺/材木头并不是什么好木头,其实并没有多沉重。四个弟/子抬着棺/材,却看起来很沉重的样子,似乎的确有点不对劲儿,脚步都有点不稳当。 倪叶心低声说:“我想看看棺/材里面。”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说:“这还不容易?” 慕容长情话音一落,就从旁边旧了一片枯黄的叶子,然后伸手一挥。 只听到“咔嚓——嘭”的一声。 拴着棺/材的绳子竟然突然断了,四根绳子断了一根,但是棺/材也保持不了平衡了,一下子就落了地。 不论是院子里面还是院子外面的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突然诈尸了。 那抬着棺/材的四个弟/子都不敢动了,死死盯着棺/材,生怕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不过棺/材很安静,什么也没有。 突然闹出这么大动静来,有不少人都闻风而来,想要看一看到底又出了什么事情。 大师/兄立刻呵斥道:“你们四个怎么回事?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 一个弟/子说:“大师/兄,是绳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断了。” “快把绳子系好!还有,棺/材被震开了。”大师/兄说。 棺/材上并没有钉上封钉,毕竟这幅棺/材也只是运输的时候用的,回去还要换其他的棺/材,所以没有必要打上封钉。 四个弟/子不敢怠慢,赶紧想要把绳子拴好,再把棺/材合上。 两个弟/子栓绳子,另外两个弟/子就去推棺/材盖子,只是这盖子还没推上,一个弟/子就大喊了一声。 这旁边的人又被吓到了,倪叶心一看,棺/材里面果然有问题。 倪叶心立刻就冲了过去,把棺/材盖子彻底的推开。 大师/兄也跑过来了,一看棺/材里面,顿时抽/了口冷气。 棺/材里面又是两个人,一个吴少侠,另外一个就是他们刚才正在寻找的三师/兄了。 这下一子庄子里又沸腾了起来,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 毕竟之前沈大侠的遗体下面躺了一个吴少侠已经够诡异的了,结果现在吴少侠的遗体下面又躺着一个尸体。 又死了一个人,凶手很可能还是那个人,而且故技重施的把这个三师/兄的尸体掩藏在了棺/材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是很有可能是想把遗体从庄子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运送出去。 但是很可惜,两次了,这神不知鬼觉的计划全都被曝光了。 众人赶紧把三师/兄的尸体抬了出来,倪叶心就在旁边,立刻查看了一下,这一看顿时就吃了一惊。 关庄和十女也急忙忙的干了过来,正好看到了三师/兄的尸体。 慕容长情见倪叶心的表情很吃惊,说:“发现了什么?” 倪叶心说:“这个人应该是早就死了的。” “什么叫早就死了?” 那个大师/兄第一个就问了,说:“前天晚上我们还见过老三。” 倪叶心立刻说:“不可能,他最少死了两天了。” “这!这绝对不可能。”和三师/兄同屋的老四立刻就反驳道:“我和三师/兄同/房,他这两天都在的,就是喝的醉醺醺的,每天多半时间不见人,回来一身酒味儿就睡了,但是绝对回来了。他只是昨天才不见得人影,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怎么可能最少死了两日了。” 倪叶心瞧了一眼他们,看起来不像是说/谎,但是尸体就摆在这里,更是不可能说/谎的。 倪叶心说:“难道有人在假扮他?” “这”那老四一听到这话,就犹豫起来了,完全不能肯定或者反驳倪叶心的话。 据说这三师/兄的确喜欢喝酒,不过最近几天的确很反常,每天都几乎不见人影,不知道是去哪里喝酒了,倒是晚上就会回来,喝的满身酒气,难闻的要死。 老四说了他两次,不过都不管用,不过好在每次老三回来,都是睡在外面的小榻上,所以老四也没再多说。 这么一回忆起来,老四也觉得慌了,说:“难道那个人不是三师/兄这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要假扮三师/兄?而且,而且我们都没有发现。” 众人都有些懵了,他们全都没有在意,现在回忆起来,倒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倪叶心转了转眼珠子,低声对慕容长情说:“阿十不是说他在花园里,曾经被一个黑衣人袭/击了吗?当时那个黑衣人很可能杀了一个人。” 慕容长情恍然大悟,说:“你是说,很有可能死的就是这个人?” 倪叶心点了点头,三师/兄是心脏中了一剑死的,身上有好多血,死了也有几天时间了。 倪叶心又说:“而且这么一想起来,假扮三师/兄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吴少侠。” “怎么说?”慕容长情皱眉问。 假扮三师/兄的人,是一个基本上比较了解三师/兄习惯的人。三师/兄和老四是要同住一个屋子的,毕竟是总在一起的师/兄弟,如果完全不知道老三的习惯,很有可能被看穿。这个人也很聪明,知道老三喜欢喝酒,白天装作出去喝酒,晚上醉醺醺的才回来。不过几天时间,全都没被人怀疑,完全没有被识破。 吴少侠也是他们的同/门,或多或少绝对都知道这位三师/兄的习惯。 而且老四也说了,昨天晚上三师/兄没有回来,而吴少侠是昨天白天死的,很有可能是一大早上死的。如果是吴少侠在假扮三师/兄,那么他的确是回不来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而且之前吴少侠明明就在庄子了,突然之间失踪,实在是很可疑,如果说他其实根本没有失踪,而是假扮三师/兄出现在众人面前,倒是很好的掩藏了自己的身份。 第247章 眼睛22 十女听着倪叶心的话,感觉自己脑子里一团糟,根本转不过来了。 庄子里突然又死了一个人,大家才不管这个人看起来像是什么时候死的,只是刚刚才发现了尸体,全部都特别的激动,不由分说就说一定是那个魔头杀的人。 只是他们激动了半天,却什么办法也没有,反而有好几个胆子小的侠客又要走了。 之前那个想要非礼谷蕊的男人就嚷嚷着要走。 他喊道:“魔教的人太可恶了!他是还要把咱们都杀掉斩草除根吗?不行,我还是先回去再找些武林同道来的好。” 那个人声称是去搬救兵的,不过其实是灰溜溜的就跟着他那几个朋友跑了,都没怎么收拾行李,立马就要离开。 谷少侠根本拦不住那些要离开的人,一个人走了,随着就有好多人也要走。 刚开始庄子里已经少了十来个人,现在几乎要少一半了。 谷蕊的师/兄弟们也要走,看来他们大师/兄也慌了,本来好好的出门长见识,但是突然就死了一个又一个的师/弟。大师/兄又慌又怒的,想要回门派去禀明师父,让师父带人来讨个公/道。 只是他们要走,也必须把三师/兄的尸体给安置起来再走,绝对不能放在吴少侠的棺/材里就带回去了,所以也不是马上就能走的,起码要先去置办一个棺/材来才行。 大师/兄立刻让人去外面买棺/材了,算一算时间,棺/材搬回来,再弄好了一切,最早离开也要是中午前后了。 众位弟/子全都整理好了包裹,全都不回房间了,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就全都站在院子里。而大师/兄和几个弟/子出去亲自买棺/材,大家就等着大师/兄回来,然后他们就启程。 十女一头雾水,说:“那个凶手杀了这么多人了,他还要杀多少人?” 关庄也是一头雾水,摇了摇头。 倪叶心皱着眉,说:“这样不是办法啊,再这样下去,恐怕大部分的人都走/光了,说不定凶手也会混在这里走干净的。” 慕容长情说:“那怎么办?” 倪叶心自然自语说:“我要好好想想。” 倪叶心从谷蕊他们的院子里离开,然后就走到了花园,随便找了一个石桌子就坐下来了,开始皱着眉思考。 慕容长情、十女和关庄也都过来了,四个人正好围坐了一张石桌。他们只是安静的坐着,而旁边有不少人来来回/回的走动,全都是忙碌着要离开的那些侠客。 倪叶心说:“让我来顺一顺整件事情。整件事情的开始应该是从十女遇到那个黑衣人开始的罢?” 首先,十女突然在花园的角落遇到了一个黑衣人,十女听到有人/大喊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然后是浓重的血/腥味儿,十女觉得那个人绝对死了,瞬间就没有声音了,随后十女被黑衣人袭/击,那个黑衣人武功不错。 之后并没有发现有死掉的男人的尸体,庄子里也没有死人的传闻,尸体不翼而飞,有人清理了血迹,但是不知道是谁。 不过现在看来,三师/兄的死亡时间和第一个死掉的男人是吻合的,这个死掉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三师/兄。 后来是吴少侠突然失踪,据说是见过了沈大侠之后就突然失踪了。因为吴少侠失踪的时间,所以他们一度怀疑死掉的那个人其实是吴少侠,但是并没有证据,只是听谷蕊说吴少侠约好了和她一起出去玩,但是却爽约了,也到处找不到人。 当时倪叶心也在怀疑,是不是吴少侠已经死了,但是尸体被藏了起来,被假扮成了失踪的样子。 而第二个死掉的人是沈大侠,在他们怀疑杀死吴少侠的人可能是沈大侠的时候,沈大侠却突然死了。 那天沈大侠忽然请关庄喝酒,只请了关庄一个人过去。关庄因为想要探寻沈大侠的秘密,所以就去赴约了。两个人在沈大侠的屋里喝了很多酒,后来谷少侠突然急急忙忙的就走了进来,说是有要紧事情。 沈大侠听后跟着谷少侠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关庄等的不耐烦了,出去查看,发现沈大侠已经死了。 而谷少侠说,是吴少侠急急忙忙的来找他,说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谷少侠把师父沈大侠叫出来之后,就离开了,有弟/子可以作证,谷少侠离开的时候沈大侠还活着。 到这里,他们本来认为已经死掉的吴少侠突然复活了,让人实在匪夷所思。沈大侠绝对不是关庄杀的,那时候又根本没有人见过吴少侠,所以众人最为怀疑的对象就是谷少侠了,觉得谷少侠说了谎,但是谷少侠有明确的人证,这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昨天,倪叶心看到吴少侠尸体的时候,才敢肯定,或许谷少侠并没有说/谎,因为吴少侠一直都活着,他们找到吴少侠尸体的时候,吴少侠可能刚刚死了没多久。 吴少侠的尸体是在沈大侠的棺/材里找到,沈大侠被放在了棺/材里,有众多侠客去祭拜,但是突然有人发现沈大侠的棺/材里多了一只手,吓坏了那个人,当大家仔细查看的时候,发现其实是沈大侠的尸体下面还有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就是吴少侠的。 吴少侠才死了两个小时左右,是刚刚才死的,但是一直以来吴少侠都失踪了,令人匪夷所思。而且吴少侠的尸体为何突然出现在了棺/材下面?是谁把尸体放进棺/材下面的? 这个问题很关键,但是并没有人能解答,因为当时情况很混乱,很多人都接/触过棺/材,并没有谁注意到可疑人物。 他们顺着线索寻找了一番,慕容长情发现毒死吴少侠的药很简单粗/暴。所以他们顺着毒/药这个问题继续找线索,发现有人就在药房里配了这种,而药房对面的老人家说,那几天只有四个人去过药房,谷少侠去过两次。 不过谷少侠说自己并非去配制毒/药,而是去配制外敷药。他身上都是深深浅浅的伤口,是沈大侠鞭打的,谷少侠也没有具体说是为什么。 最后就到了今天早上,谷蕊的师/兄弟不愿意再留在庄子里了,打算回去找他们师父主持公/道,所以急忙要离开。但是装着吴少侠的棺/材有问题,里面竟然又有了一具尸体,是他们三师/兄的,已经死了好多天了。 倪叶心说:“如果假设一下,那天第一个死的真的是三师/兄,而吴少侠假扮了三师/兄,那么吴少侠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至少是帮凶。吴少侠想让大家产生误会,所以才假扮了三师/兄,而自己玩起了失踪。” 关庄挠了挠脑后勺,说:“那我们还真都误会了。” 倪叶心继续说:“后来沈大侠突然死了,谷少侠说是吴少侠找过沈大侠,当时我们都不相信,但是现在想想,或许谷少侠并没有说/谎,的确是这么回事,只是我们没看到吴少侠,所以不相信而已。” 慕容长情皱眉说:“你是说吴少侠杀死了沈大侠?” 倪叶心说:“很有可能。啊对了,我们应该去问问,有没有人那个时候在沈大侠的院子旁边看到三师/兄路过。那个时候没有人看到吴少侠,我觉得他如果真的是凶手,杀了人之后可能是易容才离开的,这样就能掩藏行迹了。” 关庄立刻站起来,说:“我去打听!” 关庄真是个急脾气,十女也赶紧站起来,跟着关庄去打听这事情了。 慕容长情看着他们跑掉了,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但是吴少侠还是死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是啊,还很有可能被一个和他关系很好的人给杀了。我觉得,这就有可能是杀/人灭/口了。” “什么意思?”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可能整件事情其实是合谋杀/人,就是凶手不止一个,但是真的等计划完成之后,凶手之间可能产生了内讧。” “他们自相残杀了?”慕容长情挑眉说。 倪叶心说:“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比较大的。” 慕容长情皱眉,说:“那这个活下来的凶手是谁?” 倪叶心摇头,说:“不知道,最让人懊恼的是,我们连凶手的动机都不知道。” 的确如此,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但是他们竟然都不知道杀/人动机是什么。凶手似乎只是想要杀/人,而且想要掩盖杀/人的罪行,所以并没有玩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这就让这个案子变得更加难以参透,动作越是简单,那么留下来的线索就越是简单。 倪叶心说:“看来凶手有很明确的目标,他不想炫耀什么,只是想要杀/人。这种有明确目标的,有很大可能性是在复仇。” “复仇?”慕容长情皱眉。 “恩公!恩公!” 关庄和十女才去了一小会儿,突然就找急忙慌的跑回来了。 十女也是一脸很震/惊的表情。 “怎么了?”倪叶心问。 关庄说:“快!跟我们来,谷少侠被人袭/击了。” “什么?”倪叶心一愣。 众人赶忙一口气跑到了谷少侠的房间,这个时候谷少侠的屋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一进屋里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看来谷少侠受伤不轻。 已经有会医术的侠客给谷少侠看过伤势了,说是差一点点就要了谷少侠的命,袭/击谷少侠的人下手实在是太狠了。 谷蕊坐在谷少侠的床边上,谷少侠还在昏迷,而谷蕊已经哭得快昏过去了。 倪叶心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庄说:“我们刚才去打听恩公交代的事情,就去找庄子里的弟/子问问,一路问下来,的确有人看到那个时候三师/兄路过了沈大侠的院子外面,三师/兄醉醺醺的走过去了,有人多看了两眼,但是并没有怀疑什么。后来本来打听完了就要回去了,但是阿十突然说,他闻到了血/腥味儿。” 关庄和十女来到弟/子们住的地方打听消息,十女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关庄吃了一惊,赶忙就按照十女说的找到了一间房间。他们拍门也没有人答应,关庄一着急,直接就把大门给踹开了,踹开就看到了谷少侠倒在门边的地上,浑身都是血。 谷少侠那个时候已经几乎要昏迷不醒了,关庄赶紧呼救,找/人来给谷少侠看伤势。 或许是谷少侠命大,或许也是被发现的太及时了,竟然就活了,不过因为疼痛,谷少侠满脸惨白,已经昏死过去了。 倪叶心看了一眼谷少侠的伤势,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谷少侠是胃部被刺伤了,应该是被匕/首什么的刺伤的,但是凶器不翼而飞。也是因为凶器的拔/出,所以鲜血留的很多。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倪叶心忍不住说了一声:“奇怪。” 慕容长情问:“怎么奇怪?” 倪叶心说:“你看,虽然屋里的血很多,但是胃部受伤的人,一般死的时候都不是失血过多死的。胃部被刺穿了,胃酸会溢出,流/到受伤者的其他器官,受伤者会被自己的胃酸灼烧而死,这个过程其实相当痛苦,而且不会立刻毙命,差不多要半柱香时间才会死掉。” 慕容长情听了皱了皱眉。 倪叶心又看向旁边的关庄,说:“你刚才说,是撞门进来的?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吗?” 关庄立刻点头,十女也是点头。 关庄说:“对,是从里面反/锁的,我把门撞坏了才进来的。” 十女当时也在场,所以也很肯定这一点。 不过屋里只有谷少侠一个人,并没有凶手,凶器也不见了。凶手看起来应该是逃走了,但是外面的弟/子都说没看到什么可疑人,也不知道谷少侠受了重创。 倪叶心说:“谷少侠好奇怪,他受了重伤,但是一时间死不了,他为什么不呼救呢?院子里有不少弟/子,他如果大声呼救,绝对会有人听到的啊。如果当时他疼得已经无法呼救了,可是他倒在门边上,也可以伸手拍门,或者干脆打开门爬出去求救。然而事实是没有弟/子听到动静。” 倪叶心这么一说,慕容长情也觉得奇怪了。 刚才如果不是十女闻到了血/腥味儿,他们是不可能发现谷少侠被人袭/击了的。 还有一点最奇怪的是,凶手是如何离开这个房间的?房门是从里面落了门闩的,这么说凶手可能不是从房门离开的。 不过倪叶心快速的在屋里走了一圈,发现窗户也都是锁着的。毕竟现在风大,又是大冬天,很少有人会开着窗户,为了窗户不被大风吹开,窗户都会从里面锁起来,凶手也不能是从窗户离开的。 关庄挠了挠后脑勺,说:“这是怎么回事?凶手突然就消失了。” 慕容长情眯了眯眼睛,说:“难道是谷少侠自己伤的自己?” 关庄一听瞪大了眼睛,十女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听慕容长情这么说,竟然觉得挺有道理的。 谷少侠的伤势正好在胃部,并不是咽喉或者胸口这样会立刻致命的地方。谷少侠是习武之人,体格比较好,在半柱香之内,或者更长的一段时间内,只要有人发现了他,他绝对就能活下去。 而恰巧的是,真的有人发现了他,在千钧一发的时机中,谷少侠还是被人救活了,现在只是有些虚弱还在昏迷不醒。 最让人怀疑的是反/锁的门窗,而且谷少侠就在大门旁边。如果是谷少侠自导自演的,自己捅/了自己一刀,然后落下门闩,想要制/造一个离奇的杀/人事/件,那的确倒是轻而易举。 他们正小声的说着话,那边突然有人说了一句:“谷少侠醒了!” “哥/哥!”谷蕊立刻站了起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叫着谷少侠,说:“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们了!” 倪叶心他们赶紧挤到了谷少侠的床边。 谷少侠刚醒过来,眼神有些迷茫,或许是牵动了伤口,谷少侠疼得立刻出了一些薄汗,额头上和鼻子上都布满了汗珠。 谷少侠似乎想要说话,但是出不来声音,看起来的确很痛苦的样子。 谷少侠嘴唇张合了半天,才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说:“我我还活着” 关庄已经第一个问道:“谷少侠,是谁袭/击你的?你告诉我们!” 谷少侠眼睛缓慢的转动着,似乎在寻找说话的人,他看了一眼说话的关庄,然后缓慢的摇了摇头,似乎觉得实在难受,闭上了眼睛,说:“我没看清楚,是是一个黑衣蒙面人” 第248章 眼睛23 倪叶心一听,忍不住挑了挑眉,说:“谷少侠,你确定吗?” 谷少侠虚弱的说不出话来,谷蕊站在旁边,似乎是怕谷少侠再晕过去,赶紧又叫了他两声。 谷少侠都没有答应,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谷蕊说:“还是让我哥/哥休息一下罢,有什么之后再问也不迟。” 倪叶心倒是没再说话,就招了招手,然后慕容长情、关庄和十女就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倪叶心从屋里走出来,就说:“谷少侠绝对是失血多了,所以脑子不会转了,竟然说了一个这么低级的谎/言。” “什么?”关庄挠了挠脑后勺,一脸迷茫。 十女也很迷茫,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谷少侠说,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倪叶心说:“你们看,大侠都听出来了。这大白天的,突然出现一个蒙面黑衣人,那个蒙面黑衣人绝对脑子坏掉了。大晚上穿夜行衣我能理解,但是大半天的,他是怕别人看不到他吗?而院子里的弟/子根本没看到什么可疑人,这个蒙面黑衣人显然是谷少侠撒谎的,我觉得有九成根本不存在。” 关庄和十女这才恍然大悟,的确是这个样子,大白天光/天/化/日的行/凶已经很嚣张了,还穿黑衣服,那还真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倪叶心说:“不是什么人/大晚上都能像大侠一样,穿着白衣服去蹲/点的。” 倪叶心顺便还吐槽了一下慕容长情,慕容长情从来都只穿白色的衣服,就算是去夜探也不会换其他的衣服,那大晚上的的确很扎眼,有点像见鬼了一样。 慕容长情突然被他给吐槽了,伸手就拍了一下倪叶心的屁/股。倪叶心吓了一跳,好在没有叫出来。不过关庄和十女都看到了,尴尬的赶紧把目光移开。 倪叶心气得瞪了慕容长情一眼,说:“我正在说正事呢,你不要闹。” 慕容长情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在说正经事。” 倪叶心说:“我在分析凶手啊,这还不正经。” 慕容长情说:“你倒是说说,凶手是谁?”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我倒是有一个猜测,但是还没证据。” “是谁?”慕容长情问道,刚才倪叶心还一头雾水,现在反而突然露/出了笑容,实在让人不解。 关庄也赶紧问道:“到底是谁?恩公你已经知道了?” 倪叶心神秘的一笑,让大家跟着他走,然后他们就回了房间去,还把房门一关。 倪叶心这才坐下来,神神秘秘的说:“首先,我觉得凶手不是一个人。可能是两个,或者是三个。” “这么多人?”关庄瞬间有点发懵。 倪叶心说:“其中一个应该是吴少侠,杀死沈大侠的估摸/着应该就是吴少侠了。就像谷少侠说的,吴少侠应该和沈大侠有什么比较特殊的关系,吴少侠有重要的事情跟沈大侠说,沈大侠根本没有防备,突然就被他给杀了。” 吴少侠杀了人之后,易容成三师/兄的样子,堂而皇之的就走了。 有人在沈大侠的院子外面看到醉醺醺的三师/兄,但是没人有看到过吴少侠。 倪叶心说:“杀死吴少侠的人,应该是和吴少侠关系比较好的人,而刺伤谷少侠的人,应该也是这个人,而这个人和谷少侠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的好。” “等等,恩公,我都糊涂了。”关庄说道:“这不对啊,谷少侠不是自己刺伤自己的吗?他不是在误导我们吗?” 倪叶心点头,说:“对,他是在误导我们,不过谷少侠并不是自己刺伤自己的。” 慕容长情皱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如果谷少侠想要刺伤自己,来装作受/害/者排除自己是凶手的可能性,其实他完全可以选择刺其他的地方,胃部受伤绝对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受了这么重的上,竟然不呼痛,都没有人发现。” 按理来说,如果谷少侠是自己刺伤自己的,那刺伤了自己之后,绝对是要呼救的,不然胃酸把其他器官灼烧坏了,他就没救了,到时候就变成真的尸体了。 关庄和十女去打听有没有人见过三师/兄的时候,的确在院子里问了很长时间,但是他们都没有听到谷少侠的声音,一点声音也没有,所以大家全都没有注意到谷少侠受了重伤。 倪叶心说:“而且,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谷少侠屋里门窗都反/锁了。” 关庄说:“对啊恩公,谷少侠屋里门窗反/锁了,如果不是谷少侠刺了自己一刀,那么凶手是怎么跑掉的呢?” 倪叶心说:“这就是谷少侠欺/骗我的地方了,说白了他想要掩藏凶手的身份,所以故意做了这件事情,想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在有心人看来,这简直是画蛇添足的事情,反而露/出了马脚。” 关庄还是不明白。 倪叶心说:“伤谷少侠的人绝对是和谷少侠关系还不错的人,不然不可能从正面伤到谷少侠,而谷少侠没有防备。在我看来,那个人绝对和谷少侠关系非同一般,甚至非常亲/密。因为谷少侠在被他刺伤之后,竟然选择帮他隐瞒身份。反/锁的门闩,应该是谷少侠自己落下的。” “什么?”十女也吃了一惊,关庄吃惊的都说不出来话了。 十女震/惊的说:“谷少侠受了重伤,他不呼救,反而落了门闩,这这是什么意思?太奇怪了。” 倪叶心说:“他落下门闩,想要迷惑我们,制/造一个密室杀/人的离奇事/件,给我们找出/凶手加大难度。然而这种密室杀/人实在太套路了,排除了所有不可能,而真正的看起来最不可能,才是答/案。” 谷少侠的确是倒在房间门边上的,关庄撞开了门就看到了谷少侠。那时候谷少侠还有一点清/醒,但是很快就昏死过去了。 关庄怎么也没想到,门闩是谷少侠自己落下来的,那么谷少侠岂不是在找死吗? 若不是关庄和十女正巧闻到了血/腥味儿,再耽搁稍微一小会儿,谷少侠绝对就已经死了。 慕容长情皱眉,说:“和吴少侠关系不一般,和谷少侠关系也不一般的人” 倪叶心说:“那个人不只是和他们关系不一般,而且还曾经误导我们。” 慕容长情瞧了他一眼,说:“你的意思,是谷蕊?” “这”关庄瞪大眼睛,说:“什么?是谷姑娘?我唉,我怎么不太相信呢。” 倪叶心说:“你们不记得了吗?是谷蕊跑过来跟我们说,吴少侠失踪了,她表哥答应带她出去玩,但是突然失踪了不见人影。我们当时才想到,第一个死掉却不见尸体的人会不会是吴少侠?” 庄子里的人很多,如果不是谷蕊突然说吴少侠失踪了,恐怕很少会有人发现。而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很自然的认为吴少侠已经死了,后来谷少侠说吴少侠出现的时候,他们都觉得谷少侠说了谎,他们完全不能相信沈大侠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杀的。 这么一想起来,谷蕊姑娘似乎真的符合倪叶心说的这些条件。 十女震/惊的说:“可是,谷蕊姑娘不是吴少侠的表妹吗?她还是谷少侠的亲妹妹啊,这怎么可能呢?” 倪叶心说:“其实我也想不明白。不过杀/人的事情,应该是谷蕊、吴少侠和谷少侠三个人完成的,他们的目标是沈大侠,但是后来谷蕊变卦了,想把吴少侠和谷少侠全都杀了灭/口。” 倪叶心说着,从怀里摸出了谷蕊那根发簪来,发簪上面刻着一只眼睛,倪叶心说:“总觉得,可能是和这个眼睛的图案有关系的。” 谷蕊的这根发簪,据说是她爹妈留给她的。 而关庄也是因为眼睛图案的木盒子,从大老远赶来参加英雄大/会,他想要利/用这次机会打探一些沈大侠和当年的事情。 而谷蕊的发簪突然丢/了,却在沈大侠屋里被找到,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 倪叶心说:“想要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问问谷少侠。” “谷少侠既然要保护凶手,他怎么会告诉我们?”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兵不厌诈。”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 倪叶心四个人又出了门,往谷少侠的屋里去了。 他们离开了一圈,再回去的时候谷少侠的屋里已经没人了,安安静静的。 倪叶心他们没有走正门,反而从屋顶过去的。 大伙都蹲在屋顶上,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因为谷少侠受了伤,院子里的弟/子似乎戒备了很多。 倪叶心趴在慕容长情耳边,低声的说:“我们悄悄进去。” 慕容长情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慕容长情搂住倪叶心的腰,第一个从屋顶跳了下去,不过没有走正门,随便找了一扇窗户,慕容长情用内力把窗户锁给震开了,然后带着倪叶心窜了进去。 随后关庄和十女也跟着悄悄进去,进去之后才把窗户关上。 谷少侠就躺在床/上,屋里这会儿没人,估计是大家不想打扰谷少侠休息,人都在外面守着。 倪叶心立刻小声的跑了过去,然后抄起床边上放着的一件衣服,就蒙在了谷少侠的眼睛上。 慕容长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而谷少侠本来在睡觉,但是这会儿感觉到有东西蒙住了自己,还是立刻就醒了。 但是谷少侠太虚弱了,受伤太严重了,他根本没力气动,只是嘴里发出了一声很轻微的痛呼声。 倪叶心对众人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众人就全都屏住呼吸,没有出声。 谷少侠看不到,但是他侧了侧头,似乎在聆听,说:“是是你吗?” 倪叶心挑了挑眉,也不说话,悄声走过去,然后从十女身上解下来佩剑,拔/出来拿着那把剑,就把剑刃搭在了谷少侠的颈间。 谷少侠感觉到颈侧一阵冰凉凉的,身/体抖了一下,这一动又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抽/了口气。 倪叶心只是把长剑搭在了他的颈侧,不过没有用/力、 只是谷少侠颈间搭着一把冰凉刺骨的长剑,似乎让他有点绝望。 谷少侠深呼吸了两口,说:“你要杀我就杀罢,我如果要叫人,刚才就已经叫了。” 倪叶心听着挑了挑眉,慕容长情也看了他一眼,看来谷少侠是不打自招了,刚才他的确知道是谁要杀他,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呼救,的确是在包庇那个人。 谷少侠无力的叹了口气,说:“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连我也想杀。你果然果然恨所有沈家的人我早该想到了。” 倪叶心又挑了挑眉,觉得信息量很大,有点不能消化。 谷少侠并不姓沈,不过谷少侠和沈大侠是有亲戚关系的,而且关系很近,具体倪叶心他们并不知道。 倪叶心手腕一用/力,往上一挑,剑尖一下子就把谷少侠脸上的衣服给挑开了。 谷少侠是睁着眼睛的,本来绝望的眼神,突然像是受了惊吓,身/体一抖,差点顾不得伤口,就从床/上滚下来。 关庄立刻压住了他,然后封住了他身上几处大/穴。谷少侠的动作太大了,伤口又撕/裂了,而且出/血很多,关庄赶紧给他封住穴/道,以免造成更多的大出/血。 谷少侠瞬间就不能动了,但是他震/惊的眼神可以说明一切。 倪叶心把长剑还给十女,说:“谷少侠,你好像没想到是我们来了。” 谷少侠咬着嘴唇,并没有说话,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似乎要睡了。 倪叶心见他消极抵/抗,说:“谷少侠,你刚才以为是谁来了?” 谷少侠不说话。 倪叶心又说:“那好,我换个问题。为什么谷蕊姑娘会恨沈家的人?” 谷少侠这回眼睛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说:“这和你们没有关系!” 关庄赶紧说:“谷少侠你别激动,你出了很多血。” “和你们没有关系。”谷少侠说。 倪叶心说:“那再问个其他问题。” 谷少侠听了又紧紧闭上了嘴,似乎因为刚才吃了亏,所以现在一个字也不想再说了。 倪叶心说:“我问你,谷蕊的三师/兄,你师父沈大侠,还有你那个表兄弟吴少侠,是不是都是你杀的?” 关庄听了是在奇怪,就要开口,不过被十女拦下来了。 哪想到谷少侠却很淡定的说:“你都猜对了,他们都是我杀的。” 关庄一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谷少侠。 倪叶心就笑了,说:“谷少侠你瞧瞧,连关大哥都看出来你在撒谎了。沈大侠死的时候,你有很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有人可以给你作证,至少沈大侠就不是你杀的,不是吗?” 谷少侠紧闭着嘴唇,他一共就说了几句话,不过几乎全都被/拆穿了,让谷少侠非常的不安。 倪叶心从怀里拿出一根发簪,举着给谷少侠看,说:“谷少侠,你见过这只发簪吗?” 谷少侠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根发簪,并不说话。 倪叶心说:“这根发簪上的图案很奇怪,是一只眼睛,这个图案在一个木盒子上也是有的。” 谷少侠仍然不说话。 倪叶心又说:“那谷少侠,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沈霖珠的女人?死了十年了。” 谷少侠眼神突然有点恍惚,呼吸都变得急促了,突然说道:“竟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你又来问我/干什么?” 倪叶心挑了挑眉,慕容长情抱臂瞧着倪叶心,面无表情的。 倪叶心一副什么都很了解的得瑟表情,然而慕容长情可是了解他,他就是来诈胡/的,其实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倪叶心说:“关大哥也认识那个叫沈霖珠的女人,而且还因为这件事情,断了手筋,所以我想应该让关大哥把事情弄明白,不是吗?” 谷少侠的目光落在了关庄的身上,突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说:“原来当年那个人就是你” 关庄满头雾水,但是他努力的保持着镇定,不想露/出马脚,因为他知道,他离真/相几乎就差一步了,不只是沈大侠的死,还有十年/前的真/相。 谷少侠嘴唇抖动,说:“她是无辜的你们不要伤害她。我们都是被/逼的,呵呵,都是被我师父逼的。哈哈,好一个沈大侠,好一个大侠,真是太搞笑了。” 谷少侠笑了起来,只是笑的时候几乎笑出眼泪来了,他的伤口又开始汩/汩的往外冒血。 谷少侠说:“沈霖珠就是谷蕊的娘/亲” 第249章 眼睛24 “谷蕊的娘/亲?”倪叶心奇怪的说:“你和谷蕊难道是同父异母?” 谷少侠笑了一声,不过看起来像是干笑,说:“不,谷蕊是我师父抱回来的孩子,其实并不是我的亲妹妹。” 原来谷蕊和谷少侠根本不是亲兄妹,谷蕊的母亲是沈大侠的女儿,也就是那个叫沈霖珠的女人了,不过谷蕊小时候开始就跟谷少侠一起长大的,谷蕊被带过来的时候还很小,看起来还不足以记事儿的年纪,一直让她在谷少侠爹妈/的身边,但是那个时候,其实谷蕊已经记事儿了,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并不姓谷,自己的爹娘全都死了。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谷少侠当年十来岁,不过也记得谷蕊被师父带回来的情景,沈大侠跟谷少侠的父亲谈了一会儿话,让谷少侠的父亲以后照顾谷蕊,还说不让他们告诉谷蕊她的亲娘/亲爹是谁。 沈霖珠是沈大侠的女儿,到了婚配的年纪,她就嫁给了一个年轻的少侠,生了一个女儿,就是谷蕊了。 当时沈大侠并不出名,和他交好的人也并不多,不过沈霖珠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觉得很平静。 后来突然有一天,沈大侠突然捎信给沈霖珠,说家里出了大事儿,让她赶紧回来一趟。 正巧沈霖珠的夫君有事情走不开,沈霖珠带着女儿谷蕊就回娘家去了。 但是谁知道,沈大侠竟然是骗沈霖珠回来成亲的。有一个年轻的大侠是沈大侠的朋友,说是仰慕沈姑娘许久了,没想到沈姑娘已经成亲。 沈大侠为了讨好那个大侠,就告诉那个大侠沈霖珠是被/迫嫁人的,其实日日以泪洗面,过的日子苦/不/堪/言,如果大侠不嫌弃的话,就再把自己女儿许配给他。 结果沈大侠就把沈霖珠给骗回来了,还捏造了一个谎/言,搞出了借刀杀/人的事情。 关庄完全没想到,当年自己听信谣言,误伤的那个人,就是谷蕊的父亲,沈霖珠的夫君。 关庄怔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有愤怒和震/惊,还有深深的懊悔。那是关庄一辈子最懊悔的事情,他恐怕也要记一辈子。 谷蕊的父亲被误伤,一身武功全都丧失了,但是关庄并不知道,其实谷蕊的父亲并不是因为武功尽失才自尽的。 沈霖珠被/关在家里,不允许她离开一步,除非她自愿答应嫁给那位大侠为止。 沈霖珠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后来沈大侠用谷蕊来威胁沈霖珠,说如果沈霖珠不嫁给那位大侠,就要把谷蕊杀了。 沈霖珠被/逼无奈,只能暂时答应了,不过这只是缓兵之计。 沈家开始大摆筵席了,准备着成昏的事情,沈霖珠也得到了一些自/由。她拜托自己的师/弟,请他带着自己的女儿逃离这里。 沈霖珠的师/弟答应了,但是那个人并没有做到。他带着谷蕊离开,却没有带着谷蕊去找她的父亲,而是把谷蕊带到了沈大侠的面前。 谷少侠无力的苦笑着,说:“她的师/弟,就是我父亲” 谷少侠当时已经急事了,虽然年纪还不大,但是所有的事情他都懂,他只是不说而已。 沈霖珠完全不知道女儿根本没有脱离危险,她还以为谷蕊安全了,所以在成亲的头一天晚上自/杀了。 沈霖珠死了,其实是死在了她夫君之前的。而她的夫君也是听到了沈霖珠的噩耗才自尽的,并不是因为武功尽失的缘故。 他不只是听说沈霖珠死了,还听说自己的女儿和妻子一起死了,所以男人才觉得生无可恋,因为武功也没了,无论如何报不了仇,一时想不开自/杀死了。 关庄并不知道情况,只知道那个年轻人死了。 谷少侠说:“我当时当时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很害怕,但是不敢说,唉” 沈霖珠死了,那个男人也死了,沈大侠当时真的就想杀了谷蕊,真的差一点就杀了他的亲孙女,谷少侠当时很害怕,但是他无/能为力。 不过沈大侠并没有杀了谷蕊,反而让谷少侠的爹妈养着谷蕊,还把她给好好的养大了。 谷少侠觉得很奇怪,后来才知道,因为他们还有一样想要的到的东西。 谷少侠说:“是是一个木盒子,上面刻着很多眼睛。” 当初沈大侠不惜利/用自己的女儿,其实也是想要得到那个木盒子。据说那个大侠手上有一只木盒子,而沈霖珠的夫君手上也有一只木盒子。 他们都不知道木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据说是无价的宝贝,得到所有的木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就能称霸整个武林,甚至和朝/廷相抗衡,改天换日不在话下。 沈大侠对木盒子起了歹心,当初答应沈霖珠嫁给她夫君也是因为木盒子,但是后来用了百般计策,男人就是没有把木盒子交出来。后来沈大侠才着急了,用出了这样阴狠歹/毒的计策。 只是沈霖珠和她夫君死了之后,沈大侠还是没有得到盒子,那个木盒子被男人的弟/弟带走了,远走江湖,一时间没人打听到那个小男孩的消息,好像销声匿迹了,他们并不知道,小男孩被魔教的仇长老捡走了。 沈大侠之所以没有杀死谷蕊,是因为谷蕊戴着那枚刻有眼睛的发簪,其实那上面刻的就是眼睛,根本不是什么鱼,谷蕊只是想要骗倪叶心他们,所以才说是鱼的,恰巧发簪上的眼睛很抽象,的确是有点像鱼,倪叶心当时还真的有些相信。 倪叶心想起来了,谷蕊曾经说,那根发簪是她爹妈留给她的。 沈大侠留着谷蕊,其实是想等谷蕊父亲的弟/弟回来,他想着或许那个小男孩以后会回来找他报仇,所以就没有杀死谷蕊,把谷蕊养起来,作为诱饵。 然而沈大侠千方百计的算计着,却没想到,其实谷蕊什么都知道。她那个时候虽然很小,看起来不记事,不过因为害怕,所以根本无法忘掉,已经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里了。 倪叶心突然有点同情谷蕊,他忽然想起来,在吴少侠尸体找到的时候,谷蕊哭得撕心裂肺的,哭得睡着在他屋里,梦中呢喃了一句娘/亲。 恐怕谷蕊当时的确是在哭,但是她哭得并不是吴少侠,而是她的爹娘。 也是因为谷蕊的伤心是真的,当时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竟然毫不怀疑。 沈大侠怎么也没想到,十年之后,的确有人找他来报仇了,但是并不是那个小男孩,而是谷蕊。 谷少侠一直对谷蕊很好,像是亲妹妹一样的对待谷蕊。也是因为这样,沈大侠所以才看谷少侠不顺眼,虽然谷少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但是沈大侠在背地里却对他下手最恨,只要有不顺心的事情,一定会狠狠的抽/打谷少侠,谷少侠从小到大,身上恐怕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谷少侠想起这些事情,神情有些恍惚,说:“只是我做的再多,恐怕谷蕊也还是恨我。她恨沈家所有的人,也恨我爹娘,同样也恨我所以” 所以谷蕊想要杀了谷少侠。 其实整件事情和倪叶心推算的并没有什么出入,只是倪叶心不知道他们各自的动机。 谷少侠并不是和谷蕊串通一气的帮凶,但是他是最早发现谷蕊要做什么的,他瞒着谷蕊,其实暗地里就在帮助她。 谷蕊的帮凶是吴少侠,吴少侠这个人非常的精明。他本来贪图谷蕊的美色,想要娶谷蕊,毕竟谷蕊不只是长得好看,而且还是沈大侠得意弟/子的妹妹,听起来身世也很好。 不过吴少侠打错了算盘。 谷蕊知道自己一个人根本报不了仇,所以干脆,找到了一个帮凶,就是吴少侠了。 吴少侠算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谷蕊用自己的发簪做了诱饵,吴少侠似乎也听说过木盒子的传闻,看到谷蕊的发簪就已经惊叹不止。 谷蕊跟吴少侠说自己知道木盒子的下落,不过在去找木盒子之前,她要做一件事情。 吴少侠一口答应给谷蕊报仇,不过他们谁也打不过沈大侠,所以必须要智取。 吴少侠干脆就拿着谷蕊的发簪去找了沈大侠,假意跟沈大侠合作,说自己知道木盒子在哪里。 其实吴少侠骗沈大侠的话,和谷蕊骗他的话基本上是一样的,只是吴少侠被宝藏迷惑了眼睛,他根本就没多想。 吴少侠的三师/兄的死是个意外,谷蕊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吴少侠说秃噜嘴了,反正他三师/兄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吴少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杀了三师/兄灭/口。十女在花园里听到的那个男人声音,的确就是三师/兄的。而打伤十女的就是吴少侠了。 关庄救了十女,匆匆带着他离开,吴少侠就带着谷蕊过来清理的现场。 谷蕊责怪他把事情弄大,不过吴少侠说他自有办法。 后来吴少侠就开始假扮三师/兄了,一切和倪叶心说的一模一样。 后来吴少侠杀了沈大侠,谷少侠其实早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是并没有阻止,谷少侠想了很久,这一切都是报应,恐怕十年之前就应该偿还了。 谷少侠在里面只是分散了旁人的注意力而已。 后来谷少侠发现,谷蕊杀了沈大侠,并没有住手,反而也要杀死吴少侠。 谷少侠说:“谷蕊她还是还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谷蕊的确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本来应该充满欢笑的童年,她被/关在黑/洞/洞的屋子里,没吃没喝的,然后她的母亲和父亲都死了。她的仇人收养她,她很害怕,但是她不想死,她想要报仇。 谷蕊杀了沈大侠之后,并不觉得这是一个结束。她轻/松的杀死了一个仇人,突然觉得,报仇并非想象中的那么难。 谷蕊还要杀/人,她下一个目标,就是贪得无厌的吴少侠了。当年沈大侠就是因为窥伺木盒子之中的宝藏,所以才害死了她的爹娘,而吴少侠和沈大侠当年一模一样,因为这个木盒子,不惜去杀/人。 谷蕊干脆就到药房去,配了一种很简单的。 谷少侠隔一段时间就会去药房弄些外敷的腰来,所以经常到药房。那一日他到药房的时候,就看到谷蕊匆匆离开的背影,谷少侠本来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当他看到药碾子里的粉末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谷蕊要杀死吴少侠。 药碾子还是谷少侠帮忙清理的,只是谷少侠清理的也不算是太干净。 之后谷少侠会接连那么短时间就去药房,其实也是想要帮谷蕊打掩护,想要混淆众人的视听。 不论如何,其实谷少侠做的很成功,倪叶心他们的确注意谷少侠很久了。 吴少侠沉浸在宝藏的喜悦之中,而且他又贪婪谷蕊的美色,根本没有防备就喝了毒/药,一下子毒发生身就死了。 其实谷蕊这一切做的都很成功,几乎没什么破绽,她一直掩藏在人后,就差一点点就可以离开庄子了。 谷蕊或许也是思考了很久,最终决定要杀死谷少侠。 谷蕊急匆匆的来找谷少侠,谷少侠隐隐感觉到一些什么,但是他不敢多想。 只是不论他想与不想,谷蕊都是来杀他的。谷蕊刺了谷少侠的一剑,然后急急忙忙的趁乱就走了。 谷少侠并没有直接死掉,他只是被刺穿了胃部,失血不是主要的,胃酸的灼烧才是主要的。 谷蕊显然年纪还不大,她并不懂得这些,只知道谷少侠倒下了,鲜血喷溅出来,肯定是活不成了。 谷少侠没有立刻毙命,他在疼痛中想到了很多,他不敢出一点声音,怕别人发现躺在血泊里的自己。 谷少侠脑子里已经快糊涂了,他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注意到谷蕊刚刚离开。他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将门闩落下。 这样可以防止有人直接推门进来看到自己一身都是血,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死了,死在一个密室里面,恐怕谁也想不出来凶手是怎么行/凶的了。 谷少侠就是在给谷蕊做掩护,他落下门闩,再也没有一点力气,躺在地上感觉滚/烫的血液从自己身/体里快速的流失,还有浑身好像在大火中熊熊燃/烧的疼痛。 不论自己做了什么,谷蕊还是那么恨他。 谷少侠一口气说了太多,他喘了半天的气,才继续说:“这些都不怪她不能怪她” 倪叶心听完了这个故事,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谷蕊的确可怜,但是她这么多年过下来,显然性格已经扭曲了,也相当让人不寒而栗。 倪叶心说:“我还有一个问题。” 大家心中都还有疑问,那就是沈大侠办武林大/会的初衷,沈大侠说自己抓/住了一个魔教的魔头,传闻说就是仇长老,不过倪叶心知道,地牢里根本不是仇长老,而是十女,而十女也是才被抓/住的。 谷少侠讥讽的笑了,说:“什么都没有只是骗人的而已。他只是想要得到那个木盒子。” 原来又和木盒子有关系。 这刻有眼睛的木盒子,似乎已经把沈大侠弄得魔障了,十年之间茶不思饭不想的,居然完全没有放弃过寻找。 倪叶心也不知道木盒子里藏着的是什么宝贝,说是能改天换日,倪叶心是绝对不信的,要真想改天换日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况且现在也算是安居乐业,就更不好撼动了。 沈大侠放出谣言,说是抓/住了仇长老,然后给但凡知名的人就发了英雄帖,而且进庄子来的人根本不需要请柬就能来,其实这都是沈大侠的阴/谋。 沈大侠找了十年的木盒子,根本就没有一点头绪,但是他忽然想到了这个好办法。 沈大侠引来了很多很多武林人/士,把他们请到自己府邸上。到时候武林大/会开始了,沈大侠就会说仇长老被魔教的人劫走了,魔教的人就混在大家之中。 倪叶心恍然大悟,原来十女不过是个巧合,沈大侠早就打算好了,到时候就说魔头跑了,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明目长大的搜每一个住在山庄里的侠客。 沈大侠的目的就是找到刻了眼睛的木盒子,他要搜/查所有人的行李和背包,找到和木盒子有关的线索。 倪叶心挑了挑眉,说:“这处心积虑的,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所以仇长老并没有被沈大侠抓/住,但是十女说仇长老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仇长老到底在什么地方。 第250章 木盒子1 倪叶心说:“你好好的养伤罢。” 他说着招了招手,几个人就从谷少侠的房间里退了出去。 倪叶心都不用开口,慕容长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去找谷蕊的。 关庄这会儿有点不在状态,估摸/着是听了刚才谷少侠的话,所以心里面一团糟糕。对于那个年轻人的死,其实关庄完全不能松口气,毕竟自己误伤了他,导致他武功尽失,也是年轻人不能报仇自尽的一个原因,所以关庄心里头完全不能感觉好受一点。 关庄突然见倪叶心往谷蕊住的地方去了,赶紧拦住他,说:“恩公,谷蕊虽然做的有些过分了,但是但是她年纪还小,或许我们应该” 关庄心里有愧,所以下示意的维护谷蕊,只是他嘴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谷蕊的确被仇/恨迷昏了头,她恨沈家的人,也恨和沈家有关系的人。谷少侠的父母固然可恨,但是这和谷少侠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当谷蕊置身于这莫大的仇/恨之中的时候,就已经晕头转向了。她眼睛里的谷少侠并不是一个人,她透过谷少侠还看到了很多人,他的父母或者还有他的师父。 当年沈大侠因为一个木盒子,竟然不惜算计他的女婿,又以孙女威胁女儿,谷蕊觉得,自己做的恐怕还没有他十分之一。 谷蕊在仇/恨中长大了,她默默的隐忍着,却没有看到沈大侠罪有应得,得到什么报应,反而看到沈大侠飞黄腾达,被各种武林人/士追捧恭维。 倪叶心也知道,这么活了十年的一个小姑娘,她的世界不扭曲灰暗恐怕都是一种奢望。只是如果真的对谷蕊好,那么绝对不能放任她这么下去。 倪叶心说:“阿十,你先带着关大哥回去罢,我和大侠去瞧瞧谷蕊。放心罢,我们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关庄有些不放心,不过十女已经答应了,伸手拉住关庄的手,将他硬生生的拉走了。 关庄和十女离开了,倪叶心这才带着慕容长情往谷蕊他们的院子里走。 只是刚到了院子门口,倪叶心就瞧见一阵骚/动,里面那些弟/子急的团团转。 倪叶心连忙跑过去,问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谷蕊的大师/兄说:“谷蕊又失踪了!” “失踪了?”倪叶心一愣,第一个想到的是,谷蕊恐怕已经跑了。 大师/兄又说:“老四说,看到一个黑影,把谷蕊给抓/走了!” “什么?”倪叶心睁大了眼睛,说:“有人把谷蕊给抓/走了?” 大师/兄说:“我们的人去追了,但是没有追上,那个人的武功很好,老四也没有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赶紧跑到了谷蕊的房间里,她的包裹都还是在的,但是人却没有了。 谷蕊的包裹早上就收拾好了,毕竟是要跟着师/兄弟一起离开了,但是现在她人离开,包裹却放在了桌上没有拿走,显然走的很匆忙,应该说是被/迫走的很匆忙。 谷蕊的师/兄弟们完全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都觉得很陌生。 “对了。” 那大师/兄说:“谷蕊的屋里还有这么一个东西,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里面的东西被拿走了。” 大师/兄说着,就将一个东西放在了桌上,又说:“刚才这东西就歪在地上,我给捡起来了。” 倪叶心一瞧,吃了一惊,说道:“是木盒子?” 倪叶心赶紧把那只木盒子拿了起来,拿在手里反复的瞧着。木盒子和之前他们在无名山庄的那只一模一样,上面刻着很多眼睛的图案,感觉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了毛/骨/悚/然。那上面的眼睛刻的倒是精致,只是感觉也太随意了,有大有小,两个盒子上的图案看起来像是随机的,不是一模一样的,不过都是眼睛。 这只木盒子也空了,里面的东西被拿走了,上面的锁头也被打开了,不过这只木盒子的锁头是被钥匙打开的,很完好。 倪叶心将盒子打开,里面的确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和上一只盒子简直一模一样。 倪叶心捏着这只木盒子,突然就想起来那个仓亭派的大师/兄,心里头浮现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慕容长情碰了碰他,说:“现在怎么办?” 倪叶心皱了皱眉,将那只木盒子收好了,倪叶心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回收垃/圾一样,之前他们就捡了一只空的木盒子,现在又捡了一只空的木盒子。 倪叶心趴到慕容长情的耳边,说:“大侠,你让人帮忙在附近打听一下。” 倪叶心让慕容长情找/人打听一下,最近这附近,有没有仓亭派大师/兄的出现。不知道为什么,倪叶心总觉得有这么一种感觉。 慕容长情突然听他提起那个人,还有点吃惊,不过答应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找不到谷蕊,暂时先离开了那个院子往回走了。 那边谷少侠听说谷蕊被人带走的消息,立刻就捂着伤口,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硬是要去谷蕊的院子里瞧瞧。 然而谷蕊是真的失踪了,谷少侠伤口还没稳住,这会儿又强行从床/上下来,伤口又撕/裂了,鲜血汩/汩的流/出来,弄得鸡飞狗跳的,又要重新止血。 关庄听说了谷蕊被人带走的消息,吃了已经,立刻站起来说:“我出去找找。” 十女本来想要拦住他的,不过慕容长情稍微抬了一下手,十女看到了身/体一僵就没有动。 关庄立刻就离开了,拿着他的大刀风一样的消失。 慕容长情这才说:“阿十,有个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是,教/主。”十女说。 慕容长情让十女去查仓亭派大师/兄的事情,十女立刻也离开了,不过在离开之前,十女终于换回了男装,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很多。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暂时留在这里,等着十女去打探清楚之后,再做打算。 十女本来就是负责传递消息的,所以打探消息这一点,恐怕还真是没人能比他做的更好了。 十女差不多天黑了才回来,显然去了很长的时间。 傍晚的时候关庄都已经回来了,不过关庄根本什么都没打探到,有点失落的就回来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刚吃了晚饭回来,中午饭他们都没来得及吃,倪叶心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所以就跟着慕容长情早早的去吃了晚饭。 案子已经水落石出,庄子里的人也不多了,看起来非常的冷清,不过倪叶心反倒觉得安静了不少,住着倒也不错。 他们刚回来,就看到关庄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里。 关庄乍一看到倪叶心,立刻跳了起来,说:“恩公!我以为你们都走了。” 倪叶心说:“我们的速度哪里有这么快。” 关庄左右一看,赶紧又问:“恩公,阿十呢?怎么不见他?” 倪叶心说:“别着急,阿十出去打探消息了,过一会儿肯定也回来了。” 十女果然很快就回来了,不过那会儿也已经天黑了。 十女穿着一身干练的蓝色衣服,当然是男装,走进来的时候,关庄都看傻了眼睛,目光火/辣辣的盯着十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恨不得在十女的身上盯出两个大窟窿。 十女感觉到关庄的目光,有点后背发/麻,不过没有理他,只是对慕容长情说:“属下打听到,今天下午的时候,的确有人看到在附近,有一个男子离开。” 据说那个人和他们打听的仓亭派大师/兄长得很像,最主要的是,那个男子并非孤身一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姑娘,年纪不大的姑娘。 不过小姑娘并不像是被强/制带走了,两个人好像是兄妹一样,当时都没有人觉得奇怪。 倪叶心说:“是他把谷蕊带走了?” 关庄不知道仓亭派的大师/兄是谁,只是焦急的说:“那个人是谁?会不会对谷蕊不利?” 倪叶心想了想,仓亭派大师/兄显然对木盒子也有兴趣,但是谷蕊竟然跟着他走了。 倪叶心想到了谷蕊那些借刀杀/人的手法,突然觉得,说不定这些根本不是一个小姑娘想出来的,而是那个仓亭派大师/兄的杰作。至于为什么仓亭派的大师/兄要帮她,自然是为了博得她的信任,然后拿到木盒子。 倪叶心好奇的说:“这个木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大家都知道木盒子的事情,但是根本没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慕容长情说:“看来我们要赶紧回去,才能知道木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的确,按照慕容长情的所说的,在魔教里还有一个木盒子,那个木盒子应该是完整的。慕容长情之前并没有听说过关于木盒子的传闻,所以只是见过那只盒子,却没有打开看过。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一合计,就打算明日一早就动身离开,然后继续赶路。毕竟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这个地方已经停留了太久。 十女听说他们要走了,也立刻说道:“属下先行动身,立刻去打点行程。” 慕容长情好歹是教/主,平时自己单独出门自然没这么多规矩,不过这会儿十女在旁边,自然是要给教/主先行打点行程的。要先往前一段路,通知路上的教众,然后安排一些吃饭和休息的地方。 十女这意思是要连夜去打点行程,倪叶心一听,赶紧说道:“不用,不用,阿十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管我们,我们一路游山玩水也就走过去了。” “这”十女有些为难。 慕容长情摆了摆手,说:“你去休息罢。” 十女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准备回屋去了。 他的内伤好的很快,不过还没好利索,跑了一下午了,已经挺累的,听到教/主的话,就离开了往房间走。 不过十女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关庄已经挤进来了。 然后是“嘭”的一声,关庄挤进来翻手就撞上了门,声音还挺响的。 十女目光闪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有点不太自然的说:“你怎么进来了?” 十女之前在关庄面前都是穿的女装,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而且他也不是真的喜欢穿女装,当然要换回来。 只是他觉得或许关庄会不适应,心里有些忐忑。 不过关庄并不是因为这事儿进来的,关庄进来之后,就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然后说道:“阿十,你和慕容兄弟是什么关系?” 十女一愣,说道:“这个不能告诉你。” 他如果一盒关庄说,慕容长情的身份就暴/露了,没有教/主的允许,十女是无论如何不能说的。 关庄听他这么说,顿时醋意横生。他不知道十女和慕容长情的关系,但是十女对慕容长情言听计从的,让关庄很不舒服。 关庄一把搂住了十女的腰,然后低下头就去吻十女的嘴唇,亲/吻照样是那么风风火火的,有点没有章法。 十女被他弄得一愣,不过这倒是让十女放下了一些心,因为关庄似乎对不/穿女装的自己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关庄何止是没有不适应,十女觉得他好像更兴/奋了。 只是接/吻而已,比之前还要疯狂,弄得十女舌根酸的不得了,津/液顺着唇角都流下来了。 关庄顺势用舌/头舔/了舔/他的唇角,然后又去/舔/吻他的下巴和脖子,弄得十女一下子就有了感觉。 关庄把十女抱到了床/上去,三下两下就把十女的衣服给脱/光了,还傻呵呵的笑着说:“阿十,嘿,你还是穿男装的好。” 十女翻了个白眼,这个是当然了,自己本来就是男人。 然后十女就听关庄笑着说道:“姑娘的衣服脱起来也太麻烦了,总也解不开。” 十女:“” 十女实在没想到关庄是因为这个理由,顿时被气得哭笑不得。 关庄吃醋了,所以比上次折腾的还恨,一边折腾十女一边逼十女说他和慕容长情是什么关系。 十女被快/感弄得都要昏过去了,但是他又不能说,只要呜咽着说喜欢关庄。 关庄听十女跟自己表白,顿时又兴/奋的不得了了,这会儿也不吃醋了,不过把十女折腾的更惨。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房间去睡觉了,为了明日一早能顺利赶路,所以慕容长情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将人抱在怀里就睡了。 不过倪叶心还没睡着,就听到隔壁十女和关庄做运/动的声音。估摸/着是关庄太凶狠了,所以十女实在忍不住,那呻/吟的声音,简直听得一清二楚。 倪叶心还听到关庄恶狠狠问十女和慕容长情是什么关系的话,顿时都笑喷了,刚开始还忍着,后来忍不住了,干脆在床/上打滚的笑。 慕容长情觉得很头疼,将人捞回来了,把被子给两个人盖好,说:“闭眼,睡觉。” 倪叶心不闭眼,戳着慕容长情的腮帮子,说:“你这个小妖精,你也有被炮灰的一天啊,太逗了,笑死我了。” 慕容长情无奈的看着倪叶心,说:“再不睡就让你后悔。” 倪叶心不怕他,伸手在慕容长情的下巴上一勾,说:“哼哼,你这个狐狸精,不要跑出去祸/害世间了,还是让英雄我收服你罢!” 慕容长情不知道自己又碰了倪叶心哪根神/经,反正倪叶心又燃起了要上了他的雄心壮志。 倪叶心一边说着囧了吧唧的话,一边就翻身拍起来了,一掀被子就去拽慕容长情的裤子,两三下就把慕容长情的裤子给扒了。 慕容长情实在头疼的厉害,干脆将旁边的腰带一抽,然后快速的就把倪叶心的双手举起来绑在了脖子后面。 倪叶心顿时就傻眼了,自己还坐在慕容长情身上呢,但是突然气场全无,还被捆绑了。 刚才明明很有攻的气场,但是现在 倪叶心顿时就怂了,赶紧迈腿要从慕容长情的身上下来,说:“不玩了!我困了!” 倪叶心撩了就想跑,慕容长情自然不会放过他,说:“别着急睡觉,明天赶路的时候我抱着你,让你睡个够。” “不不,我就要现在睡。”倪叶心赶忙说。 慕容长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笑的倪叶心遍体生寒。 结果倪叶心就感觉慕容长情居然重重的在他屁/股上一拍,声音真是清脆悦耳,羞耻的倪叶心眼睛都瞪大了。 倪叶心忍不住“呜”的叫了一声,说:“你,你敢打我屁/股!” 慕容长情笑着说:“嘘——你想和隔壁比一比谁喊得声音大吗?” 第251章 木盒子2 本来可以好好睡一觉的,结果倪叶心愣是被折腾了一晚上,眼看着外面天色都蒙蒙亮了,倪叶心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慕容长情倒是神清气爽了,然后迎着第一缕阳光,穿好衣服出门去弄热水来给倪叶心洗澡。 虽然昨天十女和关庄也很晚才睡下,但是十女还是很早就起来了,毕竟他知道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今天一大早就要出发,所以不敢怠慢,还有没什么人让教/主等过。 十女一大早,天色刚亮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关庄睁开眼睛,就看到十女呲牙咧嘴的在穿衣服。 十女觉得屁/股真是疼得要死了,关庄刚开始还算是温柔,不过一旦做起来,定力差的不得了,发狠的弄他。虽然十女也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不需要他怜惜,但是十女又觉得,自己好像丢/了半条命。 关庄一个翻身就爬起来了,说:“阿十,你怎么起来了?” “天亮了。”十女说。 关庄挠了挠头,说:“你身/体还好吗?应该多睡一会儿,昨天晚上我太粗/鲁了。” 十女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关庄竟然自己有觉/悟,真是想不到。 十女出了门,就看到慕容长情勤勤恳恳的举了一个大浴桶回来了,浴桶里冒着袅袅的热气,这一大早上的洗澡,实在让人奇怪。 慕容长情搬着浴桶就进了屋里,然后开始伺候倪叶心早上。 倪叶心全身都软趴趴的,一点也不想动,跟没骨头一样,又像个小婴儿,就趴在慕容长情的肩膀上,慕容长情怎么摆/弄他,他都不睁开眼睛,真是困得要死了。 慕容长情觉得好笑,在倪叶心的嘴唇上脸颊上和肩膀吻了几下,倪叶心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么乖让慕容长情差点做些什么。 不过时间似乎不太够了,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洗了澡,穿好衣服,然后给他裹上两件毛披风,就把人给抱出来了。 倪叶心被裹成了一个球,抱出来的时候竟然还睡得特别好。 十女看着倪叶心这幅模样,忍不住眼皮猛跳了好几下。 慕容长情准备带着倪叶心上路了,看到十女就说:“我们走了,你不用跟着,继续找/人就是了,如果找到了来跟我说一声。” 十女立刻答应了,慕容长情让他找的是仇长老,因为之前失去了仇长老的消息,所以十女一直在找仇长老。 关庄听到十女不跟着慕容长情他们,忍不住松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但是又止不住的吃醋。 慕容长情很快就带着倪叶心上路了,骑了一匹马,轻装简行就走了。本来他们也没带什么行李,来的时候还有一大包的角先生,不过现在已经被倪叶心送给十女和关庄了,所以更加没什么东西了。 倪叶心感觉晃晃悠悠的,真像是睡在摇篮里一样,就这么一晃一晃的,最后晃得他肚子饿的不得了。 倪叶心这才终于睁开了眼睛,然后他看到了 晚霞 倪叶心差点就从马上掉下去,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晚霞这种东西,真是震/惊的不得了。 慕容长情赶紧搂住他的腰,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坐好了,说:“原来你这么困,一口气睡到了现在。” 倪叶心愣了一会儿神,显然是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咬牙切齿的说:“那怪谁啊!” 慕容长情挑了挑嘴角,说:“怪我太持久?”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小声叨念了一句:“臭不/要/脸!” 慕容长情说:“你睡着了倒是挺好,咱们的脚程不慢。” 倪叶心不满意的说:“你是说我拖累你的速度了?” 慕容长情一笑,倒是没说话,不过那表情是承认了。 倪叶心作为一个现代人,在古代虽然生活的时间不短了,不过去过的地方很少,所以到哪里都比较新鲜,之前一路走一路看,难免脚程会慢一些。今天倪叶心倒头一直睡,慕容长情只是赶路,所以自然快。 慕容长情说:“去吃饭罢。” 倪叶心赶紧点头,说:“快饿死我了。” 这地方荒郊野岭的,倪叶心说完了才发现,连个小酒馆的影子也没有,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吃饭才好。 倪叶心瞪着眼睛,使劲儿看,说:“没有小镇子吗?” 慕容长情说:“中午路过了一个,到现在还没有。这边比较荒凉,应该是没有的。” 倪叶心回头瞪他,说:“那你说吃饭。” 慕容长情变戏法一样给他拿出一个硬/邦/邦的干粮饼子,说:“可以吃这个。” 倪叶心感觉这个饼子如果拍在慕容长情的脸上,或许能把他高/挺的鼻梁给拍扁了,绝对不假。 倪叶心举着饼子来回看,说:“啊,我不是嫌弃它,我只是想问,这不会是慕容毓给我们带的干粮罢。” 慕容长情说:“不然哪里还有干粮?” 倪叶心说:“算一算也好多天了,不过看起来的确没长毛” 慕容长情被他逗笑了,倪叶心觉得,自己就算能吃这东西,慕容大侠也是不会吃的,因为他有该死的洁癖,不论是吃穿用度,都有洁癖。 慕容长情说:“前面会有一条河,可以去那里抓鱼吃。” 原来慕容长情早就打算好了,只是逗一逗倪叶心而已。 慕容长情这话说完了,也就走了大约一炷香时辰,就能听到河流的声音了,哗啦啦的,大冷天的并没有冻冰,看起来河流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倪叶心探着头一瞧,果然就看到了河水。看来今天他们是要野营了,想一想还有点兴/奋。 倪叶心第一个从马上跳了下去,然后跑到了河边,把自己的毛披风全都解下来,就开始露胳膊挽袖子,准备捕鱼了。 河水里是有鱼的,不过因为河水速度很快,所以捕鱼估计挺困难的。 慕容长情把马匹拴在树上,就看到倪叶心把裤子都挽起来了,一直挽到了大/腿的地方,露/出他笔直的小/腿来,白/皙又很有光泽。 慕容长情干脆靠在树干上,就看着倪叶心的动作。 倪叶心还在整理裤腿/儿,以免到时候进了水里之后,裤腿突然掉下来就全湿/了。 倪叶心弯着腰,屁/股撅着,这个姿/势就是传说中捡肥皂的正确姿/势了。不过慕容长情当然不知道什么是捡肥皂,只是觉得,这个姿/势简直很完美。 慕容长情干脆走过去了,用胯部在倪叶心的臀/部上撞了一下。 倪叶心“哎”了一声,差点就一头栽进河水里去了,不过慕容长情又用大长手臂捞住了倪叶心,将人固定住了。 倪叶心气得回头瞪他,说:“不干活你还来捣乱?” 慕容长情只是笑着说:“但是你这个姿/势让我很兴/奋。” “呵呵!”倪叶心说:“你都兴/奋一个晚上了,你知道杀死顽强的小强一般都用什么办法吗?” “小强是谁?”慕容长情不解。 慕容长情倒是知道蟑螂,不过不知道蟑螂还叫小强。因为蟑螂的顽强生命力,所以一般很很难杀死。很多杀蟑螂的药其实就是兴/奋剂,蟑螂吃了这种药之后就会非常兴/奋,然后兴/奋致/死 倪叶心不理他了,挽好了袖子就开始下水捕鱼,慕容长情则是抱臂站在旁边瞧着。 慕容长情衣衫整齐,他的确不太想下水捕鱼,因为那样子他的白衣服会脏,而且鱼很腥,会弄到手上很难闻。 倪叶心早就看穿了慕容长情的想法,所以二话不说,自己下水去捕鱼了。 水流的确很湍急,倪叶心站在里面,如果脚下一滑,都会出溜进水里。 他一边稳住身/体,一边弯腰去抓鱼,感觉实在是狼狈不堪,很快别说裤腿了和袖子了,满身都湿/了。 慕容长情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发现倪叶心头发都有点湿/漉/漉的了,浑身也湿/漉/漉的,竟然很有吸引力。 倪叶心好不容易抓到一只鱼,一回头就看到慕容长情满脸“猥琐”的对着自己笑。 倪叶心干脆一扬手,就把那条鱼往慕容长情脸上扔去。不过慕容长情侧身一躲,鱼就掉在地上了。 倪叶心抓了四条鱼,觉得就着饼子吃,两个大男人怎么也够吃撑了,于是就从水里跑出来了。 倪叶心湿/漉/漉的回来,然后勤勤恳恳的又开始杀鱼洗鱼,慕容长情好奇的蹲在旁边瞧着。 倪叶心说:“你不是嫌弃腥气吗?躲到一边去。” 慕容长情不走,笑着说:“你会的还挺多。” 倪叶心第一次弄鱼,虽然他以前也做饭,不过都是煮面炒饭最多,吃的都是能填饱肚子的,很少做什么丰盛的菜。不过他还是知道怎么杀鱼收拾鱼的,虽然笨手笨脚了一些,不过还能应付。 倪叶心听他表扬自己,有点沾沾自喜,说:“废话,不然怎么搞定你的?”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 倪叶心把鱼弄好了,慕容长情就自告奋勇的说要烤鱼,慕容长情别的不会,但是他一个人游走江湖的时候,烤一些山珍海味还是手到擒来的。 只是可惜了他们没有盐或者调味料,不然味道一定会更好。 慕容长情生了火,然后准备烤鱼,转头看了一眼湿/漉/漉的倪叶心,说:“你身上都是湿的,还很腥。” 倪叶心瞪眼睛说:“我刚才去抓鱼了,你还嫌弃我。” 慕容长情淡定的说:“没有,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去洗个澡,然后换件衣服。” 这荒郊野岭的,洗澡只能到河里去洗了,不过倪叶心觉得也是,毕竟自己这么湿/漉/漉的,也是很难受的。如果直接换衣服,新衣服也会弄得很腥。 倪叶心干脆说:“那我去洗澡,你给我找件衣服,一会儿送过来给我。” 倪叶心闻了闻自己的手,的确很腥,就不去摸新衣服了,让慕容长情给他找一件衣服。 慕容长情立刻很正义的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说:“好,你先去。” 倪叶心不疑有他,就去洗澡了,把脏衣服脱/下来放在河边,然后赤着身/体下水洗了洗。 河水有点凉,所以倪叶心不敢时间太长,免得着凉了,就赶紧洗干净,准备从水里出来。 倪叶心刚洗的差不多,就看到慕容长情走过来了,手里拿着他们的包裹。 倪叶心冻的打哆嗦,说:“你快点给我找一件衣服,冷死我了。” 慕容长情拿着包裹,不紧不慢的往前一递过。 倪叶心顿时“哎”了一声,赶紧伸手,不过还是没接住,那包裹直接就掉进了水里,“噗通”一声,全湿/了! 倪叶心瞪着眼睛都傻了,赶紧把包裹捞了上来,解/开一看,里面的衣服,不光是自己的,慕容长情的也都湿/了,一件幸/运的都没有! 倪叶心傻了眼,半天才反应过来,气得瞪着慕容长情,说:“你你你是故意的罢!” 慕容长情一脸无辜的打量着倪叶心裸/露的身/体,幽幽的说:“抱歉,没拿住。” 一点诚意也没有! 慕容长情这会儿又变戏法的把毛披风拿过来了,说:“没关系,还有披风,快披上,不然你没有衣服穿,会着凉的。” 光着屁/股,一/丝/不/挂的披个披风,这件什么事儿,太羞耻了!比不/穿衣服穿个围裙还羞耻! 倪叶心打死也不干,从水里爬出来,就要去捡自己的脏衣服穿上,好歹可以遮蔽身/体。 不过慕容长情/动作更快,脚尖一踢,被倪叶心换下来的衣服一下子就被踢到河里面去了。 倪叶心眼看着自己的衣服沉了底儿,然后很快的被冲走了。 倪叶心急了,时候:“慕容长情!我衣服里还有银子呢!银子!” 慕容长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怪不得沉底沉的这么快。” 毫无诚意!还是毫无诚意! 倪叶心差点气死了,这时候慕容长情已经走过来,用披风包裹/住他,然后把人搂进自己的怀里,还把手伸进了倪叶心的披风里胡乱的摸。 倪叶心“唔”的哼了一声,差点被摸得腿软。 他洗了澡,身上凉冰冰的,就感觉慕容长情的手特别的火/热,摸在自己身上舒服的不行。 慕容长情笑着说:“这里又没人,不用担心。快过来烤烤火,不然要着凉了。” 倪叶心咬牙切齿的,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觉得慕容长情绝对早有打算了,气得他要死。 倪叶心只好拍开慕容长情的手,然后把披风裹严实了。只是这会儿倪叶心才觉得自己长得真是高大,怎么都裹不严实,小/腿露/出来一截不说,不是露这就是露那儿。 倪叶心跟个受气包一样坐在火堆旁边,把自己裹严实了。 慕容长情则是大大方方的坐在旁边,正好鱼也烤好了,慕容长情就把鱼递给了倪叶心,说:“吃饭,你不是饿了吗?” 饼子也烤过了,烤过之后竟然软/软的还挺香,鱼也是外酥里嫩的,虽然不咸,不过一点也不腥了,竟然还不错。 倪叶心对于慕容长情的手艺还是满意的,所以也就忘了刚才慕容长情算计自己的事情。 慕容长情看倪叶心吃的满嘴油光,似乎心情好了很多。等着倪叶心吃完了,慕容长情就亲自拿着手帕给倪叶心擦了嘴巴,然后又把手往倪叶心的披风里面钻去,说:“吃饱了吗?” 倪叶心狐疑的看他,说:“干什么?” 慕容长情说:“这里只有我们。” 慕容长情答非所问,不过倪叶心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只是荒郊野外的,这野/战也太重口了。 不过倪叶心觉得,自己光溜溜的只披着披风,也够重口的了。 慕容长情觉得,这机会真是千载难逢,虽然这里不如客栈里干净,但是新的体验也还是不错的。 倪叶心被他挑/逗了几下,也有点兴/奋了,干脆就没有拒绝。 慕容长情发现他特别的紧张,忍不住笑了,说:“放松点,不会有别人的。” 倪叶心虽然知道,但是仍然特别的紧张。 倪叶心呼吸快的不得了,搂着慕容长情的脖子,就在两个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突然倪叶心隐约听到有小女孩唱歌的声音。 倪叶心吓得汗毛倒竖,慕容长情是皱了皱眉,赶紧把披风给倪叶心披好了,免得倪叶心走/光。 这大黑天的,荒郊野岭,突然听到有小女孩唱歌的声音,这绝对是恐怖故事的配置。 不过倪叶心觉得,自己绝对不是幻听,因为很快的,他看到不远处的地方走过来一个小黑影,挺矮的,还真是有个小女孩孤身走过来了,大约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第252章 木盒子3 这大黑天的,荒郊野岭的,突然出现个孤身的小姑娘,还就五六岁大,一边走还一边在哼着曲子,实在是太诡异了,倪叶心瞬间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感觉跟见了鬼一样。 那小姑娘边走边唱,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走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小姑娘突然就停住了,似乎是一愣,歌声也就这么挺了。 那小姑娘只是愣了片刻,随即嘻嘻笑了一声,就往他们这边快步跑过来了。 倪叶心都没看清楚那小姑娘长得什么样子,跟个小豆包一样,就越跑越近了。 说实在的,如果倪叶心不是没衣服穿,估摸/着这会儿已经跳起来跑了,毕竟大黑天的也忒吓人了。 那小姑娘跑的还挺快,一下子就跑了过来,穿着一身粉扑扑的衣服,可爱的倪叶心直傻眼,比他以前见过的小孩子都可爱的多,大眼睛水汪汪的,小鼻尖翘翘的,粉/嫩/嫩的嘴唇有一股小孩子特有的肉嘟。 那小豆包跑到跟前,嘻嘻笑了一声,说:“教/主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呀!” 倪叶心一听就傻眼了,这个小姑娘竟然和慕容长情认识? 慕容长情见到小姑娘,立刻把倪叶心包的跟严实了,以免倪叶心春光外泄,说:“你怎么在这里?” 小姑娘把手指放在嘴边上,皱着一双细长的眉毛,嘟着嘴巴说:“我哥/哥不见了,我在找他啊。我今天早上遇到了阿十哥/哥,他说教/主哥/哥可能在附近,所以我就来找找看了,没想到真的找到啦。” 小姑娘说话还有点慢条斯理的,声音真是软萌的不行。 倪叶心向来喜欢可爱的东西,对于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真是一点抵/抗力也没有,说:“大侠,你怎么认识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小妹妹,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长情听他一副怪蜀黍的口味儿,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 那小姑娘听了倪叶心的话突然生气了,小/腿一跺,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倪叶心,说:“谁是小姑娘,凭白长了一双招子,一点用处也没有,下次再叫错,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倪叶心:“” 倪叶心吓了一跳,瞪着眼睛仔仔细细的把那“小姑娘”看了一遍,怎么看怎么可爱,怎么看怎么就是个小女孩,难道说这么可爱真的是男孩子 “小姑娘”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又长得太可爱了,所以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小男孩,声音也软萌软萌的,小孩子的声音也不是很好辨认,倪叶心觉得自己认错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这小豆包也真是够厉害的。 慕容长情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他是仇长老的弟/弟,仇无一。” 倪叶心真想伸手摸/摸自己有没有流汗,原来这个可爱的小豆包是仇长老的弟/弟。 慕容长情说:“就你一个人?” 仇无一又把手放在了嘴边上,说:“是啊,哥/哥总是不见人,大家都去找了,我也帮忙找。” 倪叶心很不服气,怎么这小豆包和慕容长情说话的时候,就一副又乖又软的模样,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就横的不得了,难道自己不招小孩子喜欢,不能够啊。 倪叶心赶紧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说:“你一个人出来找/哥/哥?你还这么小,小心被坏人拐走了。” 仇无一看了倪叶心一眼,好想看白/痴一样,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很精致的小匕/首来,好像和仇无一特别的般配,像个迷你的玩意儿。 仇无一说:“哼,我可以保护自己,哥/哥说了,谁要是敢对一一不好,一一就把他的手剁下来。” 小豆包说着,突然肉呼呼的小手腕一抖,那精致的小匕/首就脱手而出了,但听“哆”的一声,小匕/首射/进了旁边的一棵大树里。 倪叶心一瞧,竟然把那颗大叔给射穿了,树干上留着一个大窟窿,匕/首直接插在了后面一颗大叔的树干上。 倪叶心下巴差点掉下来,震/惊的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表情了。 慕容长情很淡定的说:“一一虽然小,不过武功还算过硬的,他很聪明。” 仇无一听慕容长情表扬自己,立刻露/出了很开心的表情,还垫着脚尖儿跳了跳,说:“嘻嘻,是哥/哥和教/主哥/哥教的武功厉害。” 倪叶心:“” 倪叶心真是叹为观止,这小豆包简直就是人精,这么小就会拍马屁了,还一脸天真可爱的样子。 仇无一说着,突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还把小短腿给盘起来了,说:“我走了好几天,就是没找到哥/哥,累死我了。” 倪叶心一看他坐下来,顿时觉得不妙,仇无一好像不打算走了。说来也是,让仇无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自己上路,有点丧/心/病/狂。可是自己还没穿衣服啊,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赤身裸/体的,听起来更加丧/心/病/狂了! 倪叶心立刻尴尬的不得了,慕容长情倒是笑了。 慕容长情说:“你哥/哥到底去做什么了?” “不知道。”仇无一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倪叶心觉得,他那小胳膊,其实想要够到头顶还挺困难的。 倪叶心开始怀疑,或许仇无一也才四五岁,根本没有五六岁那么大。 仇无一说:“哥/哥没有说,哼,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仇无一说着,就看到了旁边他们的干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我饿了。” 慕容长情说:“这会儿只有干粮吃。” 仇无一倒是不挑剔,拿了一个干粮,也不烤一烤热一热,就直接捧着啃了起来,吃的两个腮帮子更是鼓溜溜的,煞是可爱。 倪叶心虽然觉得尴尬,不过没地方去,他怕自己一站起来会露屁/股,所以只能缩起来坐着。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一副受气包样子,觉得有特别有趣,将手伸到两个人的后背,竟然从披风下面钻了进去,伸手往倪叶心的臀/部上摸。 倪叶心吓坏了,赶紧一只手抓/住披风,一只手悄无声息的去背后抓/住慕容长情的手。只是慕容长情的动作比他灵活,还像是戏/弄他一样,来回来去的撩/拨他。 倪叶心不敢出声,也不敢有大动作,就怕在小孩子面前丢人现眼,于是就被慕容长情给吃的死死的,被慕容长情摸/着,竟然很快就有了反应,简直尴尬到要死,倪叶心没办法只好/紧紧/夹/着双/腿,头都不敢抬起来。 仇无一吃着饭,好像是小松鼠一样,捧着个和他脸一样大的饼子,一边吃眼珠子还在乱转,特别机灵。 仇无一吃了一半的饼子,突然就跳起来了,嘴里还“嗨”的叫了一声,那叫一个出手如电,就掀开了倪叶心的毛披风。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都没反应过来,哪想到他会突然撩/开倪叶心的毛披风,都是一愣。 仇无一掀开一看,顿时又“呀”的叫了一声,用吃了一半的饼子挡住自己的脸,说:“羞羞,你竟然不/穿衣服,哥/哥说不/穿衣服是流氓!” 倪叶心:“” 倪叶心直接闹了个大红脸,整个人都懵了,自己裹得好好的,明明是仇无一来掀自己的披风。最主要的是,倪叶心刚才有点硬了,现在瞬间就软/了。 这感觉 慕容长情赶紧站起来,把倪叶心的披风给他裹严实了。 仇无一见慕容长情一脸黑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以为他披风下面揣了只小兔子”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骚扰,虽然已经很克制了,不过还是动来动去的,仇无一还以为他披风里有东西,所以才突然去掀开。 倪叶心觉得再也没法见人了,死死瞪着给自己整理披风的慕容长情。都怪该死的慕容长情,他把自己的衣服全都给扔水里了,然后还说不会有人!现在何止是有人,还让一个小孩子看了笑话。 倪叶心咬牙切齿的说:“慕容长情!你赶紧去把我的衣服烤干!” 慕容长情没办法了,只好把湿/漉/漉的包裹打开,然后认命的在火上来回的烤,准备烤干了让倪叶心穿上。 仇无一突然出现,他们也别想玩野/战了,为了不走/光,还是让倪叶心穿上的好。 不过慕容长情刚一烤衣服,倪叶心顿时就闻到了一股焦糊味儿。 仇无一又跳起来,一把抓/住垂下来的腰带,小嫩手一挥,烧着的腰带就灭了。 倪叶心瞪着眼睛,说:“慕容长情!你在搞破/坏吗?” 慕容长情很认真的看着衣服,说:“这一次,我不是故意的。” 倪叶心差点给他气死,他很想自己烤衣服,不过他不能伸手,一伸手就露了 仇无一一手拿着饼子塞在嘴里,一手抓着衣服,说:“教/主哥/哥,我帮你烤衣服罢。” 慕容长情显然非常乐意有人接手,立刻就给仇无一了,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这是雇/佣童工,仇无一才那么小,自己的衣服都能把他给包起来,抱都抱不住。 不过仇无一手脚很麻利,站起来,把衣服翻来翻去的烤,嘴里还塞着饼子咀嚼,说:“哥/哥的衣服都是我来洗我来晾的,这个我最拿手了。” 倪叶心突然有点羡慕仇长老了,有个这么好的弟/弟,而且还管洗衣服。 衣服很快就烤干了,慕容长情说让仇无一回避,仇无一立刻就捂着眼睛跑了,说:“我才不看。” 仇无一跑到水边上去了,蹲在水边上开始玩水。 倪叶心松了口气,赶紧把披风解/开,然后快速的往身上套衣服。 慕容长情在旁边站着,不帮忙还走过来搂住他的腰,竟然低下头来吻他的嘴唇。 倪叶心躲了好几下,气得小声说:“别捣乱,我差点把腿穿到一条裤腿里。”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说:“那你穿上衣,我帮你穿裤子。” 慕容长情说着,真的弯腰去拽他的裤子,倪叶心也不敢跟他抢,生怕一用/力刚烤好的裤子就报废了。 慕容长情拽着他的裤子,不过拽到一半就不往上了,反而用手来回摸/他裸/露/出来的皮肤。 倪叶心被骚扰的苦/不/堪/言,抱住慕容长情的肩背,狠狠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慕容长情闷/哼了一声,倪叶心一下子就不敢咬了,哪知道慕容长情是装的,其实还在偷笑。 倪叶心被他弄得没办法,赶紧服软,说:“别别弄了。” 慕容长情说:“我不弄,那你吻我一个,总行了罢?” 倪叶心赶紧就特别积极的送了一吻上去,慕容长情压住了他的后脑,立刻加深了这个吻,两个人口舌,吻得都是气喘吁吁的。 等倪叶心穿好衣服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大半天了。 仇无一还在水边上,估摸/着蹲的脚麻了,所以已经坐下来了,用小石子往水里扔着,弄得水里“噗通噗通”的不停响。 等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吻完了,衣服也穿好了,仇无一简直像是长了后眼一样,就拍了拍衣服站起来了,施施然的迈着小步子往他们这边走。 倪叶心赶忙调整着呼吸,还狐疑的看了仇无一两眼。 仇无一眨着水亮亮的大眼睛,又坐了回来,然后把小肉手放在火上烤了烤,也偷偷的打量了倪叶心几眼。 仇无一坐下之后就没说话了,这会儿天色也晚了,倪叶心刚才精疲力尽的有点发困。 慕容长情用毛披风给他铺在地上,说:“晚了,快睡罢。” 倪叶心点了点头,躺下了却又坐起来了,把垫在下面的两个毛披风匀给了仇无一一个,说:“也给你一个,垫着再睡,免得隔着。” 仇无一眨了眨眼睛,看了慕容长情一眼,这才伸手接过来,然后还用毛披风蹭了蹭脸颊,笑嘻嘻的铺在地上,然后倒头睡了。 慕容长情让倪叶心躺下,然后说:“你先睡,我去再捡点树枝,免得晚上冷。” 倪叶心点了点头,慕容长情起身就去了。 倪叶心躺在地上,枕着手臂,盯着慕容长情的背影。慕容长情越走越远,人影来来回/回的,弯下腰的时候,颈侧的头发也会垂下来一些,看的倪叶心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倪叶心正看着,突然就感觉到一片黑影投下来了,吓了倪叶心一跳,侧头一瞧,就看到小豆包尽在咫尺的脸。 肉肉的小/脸,萌的不得了。倪叶心觉得,这小豆包长大了绝对也是帅的惨绝人寰,和慕容长情估摸/着一个级别。 仇无一趴在他旁边,还裹/着那个毛披风,眼睛亮的倪叶心直心慌。 倪叶心说:“出了什么事儿?” “没事儿啊。”仇无一撅着粉嘟嘟的小/嘴巴,说:“我刚才忘跟你说谢谢了。” “”倪叶心眼皮一跳,说:“不客气” 仇无一说完了也没走,仍然神神秘秘的瞧着倪叶心,大眼睛里都是探究。 倪叶心突然怀疑自己可能长了一张怪物脸,因为仇无一好像在看怪物一样。 仇无一突然说:“哥/哥。” 倪叶心差点给他叫的浑身柔/软/了,觉得仇无一的声音实在是太萌了。 仇无一眨着大眼睛说:“哥/哥,你刚才和教/主哥/哥在做什么呀?” 倪叶心奇怪的说:“什么做什么?你教/主哥/哥去捡树枝了。” 仇无一立刻摇头,摇的跟拨楞鼓一样,说:“不是不是,是之前,你们在做什么呀?” 倪叶心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只想到自己和慕容长情刚才偷偷摸/摸的做了些不可言说的事情。 倪叶心赶紧装傻,哈哈干笑着说:“什么都没有做啊,小孩子要早睡,快去睡罢。” 仇无一又撅起了嘴巴,说:“哼,你骗人,我刚才在河边上都听到了,还偷瞧到了!” 倪叶心立刻说:“这种事情小孩子不能看,会长针眼的!” 仇无一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似乎觉得没什么事儿,又兴趣盎然的继续说:“你们还吐着舌/头。” 仇无一说着,还把自己的小/舌/头给伸出来了,对着倪叶心吐了吐。 倪叶心已经无敌自容了,果然仇无一都偷看到了。不过仇无一年纪太小了,并不知道那是干什么,而倪叶心也真的不好意思讲! “哎呀!” 仇无一突然叫了一声,就被人给拎起来了,两只小短腿/儿都离开了地面。 倪叶心抬头一瞧,原来是慕容长情回来了。慕容长情一只手就把仇无一给拎开了,放回了刚才他睡觉的地方,然后坐在了仇无一和倪叶心中间。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去睡觉,不然明天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仇无一小声说:“可是这个哥/哥武功不太好,你们如果要走,我绝对会听到的。” 倪叶心:“”突然又被鄙视了。 第253章 木盒子4 倪叶心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给鄙视了,顿时觉得分外凄楚,他都已经不想说话了,倒在地上就开始装死。 不过仇无一倒是老实了,慕容长情一回来,他就缩回了披风里面去,然后躺好睡觉。 慕容长情把火堆添了一些柴火,这才躺在倪叶心身边,不过并没有睡觉,反而伸手戳了戳倪叶心的腰。 倪叶心立刻就睁开眼睛了,恶狠狠的瞪着他,示意他别再乱来了。 慕容长情笑了笑,低声说:“你有披风,我没有,冷。” 倪叶心顿时一愣,然后有点心虚,的确如此,仇无一和倪叶心都有披风,不过慕容长情没有,这荒郊野外,地面冻得特别瓷实也特别的凉,躺在上面实在冷得慌。 倪叶心赶紧拍了拍身边,说:“你过来,我们挤一挤。” 慕容长情立刻就凑过去了,然后挨着倪叶心,把人直接搂在怀里,两个人中间连一根头发都塞不进去了。 慕容长情简直是心满意足,搂着倪叶心,不过也只是老实了一会儿。 说实在的,倪叶心感觉躺下来就并不是很困了,因为他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的,其实睡了一整天。 慕容长情见他呼吸没有变的绵长,就知道他虽然闭着眼睛,不过绝对肯定没睡着。 慕容长情忽然低下头,凑过去就叼/住了倪叶心的耳/垂。 倪叶心惊得腰间一跳,不过不敢动,怕发出什么声响来,把仇无一给吵醒了。 倪叶心推了推他,慕容长情却还是故意闹他,含/住了倪叶心的耳/垂,不断的用舌/尖舔/弄。 倪叶心感觉浑身一下子就燥热起来了,呼吸都加重了。 本来两个人准备在荒郊野外野/战一发的,倪叶心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结果仇无一突然出现了。两个人的好事儿瞬间灰飞烟灭,吓得倪叶心还软/了。 不光是慕容长情不高兴,其实倪叶心也稍微稍微觉得有些失落。不过这个倪叶心绝对不会和慕容长情说的。 倪叶心被他骚扰的实在不行了,不过似乎听到了仇无一打小呼噜的声音,终于松/下一口气,侧过身来面对着慕容长情,把他推开一些,低声说:“别闹,有小孩子在。”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可是我硬了。” 倪叶心:“” 倪叶心差点给慕容长情跪了,慕容长情说着,就用胯部撞了他一下,还真是硬/邦/邦的,让人羞耻到死。 倪叶心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说:“你你怎么回事啊,什么时候都能硬。” 慕容长情很不爽的说:“刚才只有你/爽了,我还没进去。” 倪叶心刚才的确发/泄/了一次,不过倪叶心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仇无一突然出现了,我能怎么办?” 慕容长情说:“你可以当他不存在。” 倪叶心:“” 倪叶心想说自己又不是瞎子! 倪叶心说:“你忍一会就好了。” “不好,我不舒服。”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总觉得,慕容长情实在和自己撒娇? 反正那傲娇又霸道的口吻,真是让倪叶心实在没辙。其实慕容长情是吃醋了,自从仇无一出现之后,倪叶心就一直盯着仇无一瞧,谁叫小豆包太可爱了。 而且倪叶心还分了一条披风给仇无一,慕容长情觉得特别有危/机感。 仇无一虽然年纪小,不过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小小年纪武功一点就开,仇长老和慕容长情平时都会教他武功,以至于小小的仇无一都可以独自行走江湖了,一般的武林人/士根本打不过他。 仇无一还长了一张超可爱的小姑娘脸,谁见到他都喜欢的要死,看起来倪叶心也很喜欢仇无一,慕容长情觉得肚子里烧的很,酸了吧唧的。 仇无一睡着了,这个慕容长情是能听出来的,干脆将倪叶心给拽起来了,然后抱着他,轻轻一纵就纵出了老远,两个人直接从河上跳了过去,然后被一个大石头给掩盖住了。 仇无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了,大大的眼睛里面全都是水雾,一看就没睡醒。他看了一眼河对岸的大石头,打了个哈欠就继续睡了。 倪叶心突然被抱走了,吓了一跳,也不敢挣扎,只是说:“喂,你别胡来。” “我怎么胡来了?”慕容长情将倪叶心压在大石头上,让他面朝下,自己则是压在了他的背上。 倪叶心不能转头,感觉慕容长情开始丧/心/病/狂的解他的腰带了,慕容大侠还真是要野/战来一发,不战斗不行! 倪叶心说:“小点声小点声,别让小朋友听到了,影响不好。” 慕容长情哼的笑了一声,说:“那你自己来脱。” 倪叶心顿时都傻眼了,说:“你得寸进尺!”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气得倪叶心差点跳脚,说:“现在明明是冬天,你怎么就进入发/情期了呢!” “什么?”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每天都要折腾我!” 慕容长情又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突然两只手跨过倪叶心支在了大石头上,给倪叶心来了个壁咚。 倪叶心不敢动了,毕竟空间有限。 就听慕容长情很淡定的说:“这不是你告诉我的。” 倪叶心有点蒙,说:“我告诉你什么了?” 慕容长情用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然后用手指轻轻的在他下巴上滑/动,说:“不是说我的无名指比较长,是性/欲强的人?” 倪叶心:“” 倪叶心差点忘了,这只是当初自己打趣慕容长情的话,没想到慕容长情明明长着一张禁欲的美/人脸,其实都是假的!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都在大石头后面大半夜,野/战虽然很刺/激,但是倪叶心觉得,自己屁/股都要冻掉了!简直坑爹。 而且一直趴在大石头上,又被一直顶撞,倪叶心觉得自己明天绝对没法赶路了,全身都疼得要死。 等着慕容长情放过他的时候,倪叶心已经瘫在了大石头上,一下都不想动。 慕容长情给他清理干净,旁边就是河水,除了凉了一些,不能更方便。 清理好了,慕容长情给他穿好衣服,这才抱着人走了回去。 倪叶心虽然很累,不过竟然还不困,或许是因为第一次野/战,所以太过于兴/奋了,整个人都还在亢/奋中。 他们一回去,倪叶心就发现 仇无一绝对中途醒过,因为仇无一把倪叶心的那条披风也拿走了,一条垫在下面,一条盖在身上。这会儿仇无一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团子,还是毛/茸/茸的白团子,可爱的不得了。 倪叶心干脆就没要披风,以免把披风拿走仇无一会突然冻着。 好在火堆还烧着,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倪叶心完全不觉得冷,就这么直接睡了。 倪叶心后半夜睡得还算是好,虽然刚开始有点失眠,不过听着慕容长情呼吸规律的声音,慢慢也就睡着了。 他睡了个好觉,感觉阳光晒在自己的眼皮上,耳边还有小鸟的叫/声,不知道是什么鸟,大冬天的还在叫。 倪叶心终于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小包子脸,正托着下巴瞧着自己。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是你啊,慕容大侠呢?” 仇无一很无聊,所以托着腮帮子,坐在倪叶心面前,正在瞧他睡觉。 他听到倪叶心叫慕容长情慕容大侠,先是一愣,随即就嘻嘻的笑起来了,好像倪叶心讲了什么笑话,把他逗得差点在地上打滚,那小短腿小短胳膊一晃一晃的,还真是挺萌。 仇无一笑着说:“慕容大侠去抓早点了!你也叫我仇大侠!” 倪叶心:“” 慕容长情早就起来了,去旁边找些能吃的东西。慕容长情嫌弃吃鱼刺太多了,所以去旁边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儿。 不过因为是冬天,而且天气很冷,所以想要找到野味儿真是不容易,最后慕容长情无功而返,还看到倪叶心和仇无一坐在一起玩的很开心,顿时干了一大碗陈年老醋。 倪叶心正在给仇无一梳头,仇无一也是刚睡醒,小孩子难免贪睡,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根本就还没梳。 倪叶心瞧见萌包子,立刻萌的不要不要的,干脆就拿出了小梳子,给仇无一轻轻的梳头。 不过说实在的,倪叶心自己给自己梳头都有点困难,毕竟不像是现代人,男人几乎都是短头发,很好打理。仇无一的头发像小段子一样,滑不留手的,倪叶心试了好几次,都没给他弄成,不是这散了就是那散了。 结果倪叶心眼珠子一转,决定给仇无一梳个特别简便的头发。 慕容长情本来还有点吃醋,不过走进了一瞧,顿时有点蒙,说:“你在做什么?” 倪叶心刚好干完了,说:“当当当,来来,仇大侠,快叫慕容大侠瞧瞧你的双马尾是不是超级萌。” 慕容长情面部肌肉抽/搐了两下。 倪叶心干脆给仇无一梳了双马尾,直接用绳子绑住就好了,完全没有难度。 仇无一看不到自己,只是伸着小短手摸/着自己的头发,两边都翘出来两撮头发,以前根本没这么梳过,感觉特别的奇怪。不过仇无一一跳起来的时候,两边的双马尾就会摇来摇去的,弄得仇无一咯咯直笑。 仇无一蹦蹦跳跳的就跑到了慕容长情面前,说:“教/主哥/哥,你瞧怎么样?” 慕容长情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昧着良心说:“还行。” 倪叶心倒是觉得自己梳的还不错,只是慕容长情作为古人来说,实在不懂得欣赏,小孩子明明都应该这么梳的。倪叶心觉得,下次自己可以再给仇无一梳一个冲天揪! 仇无一很喜欢自己的新发型,一直蹦蹦跳跳的。 因为昨天倪叶心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所以不想凑合着早饭就赶路,但是早饭没有野味儿吃,倪叶心决定继续去捕鱼,有了昨天晚上的经验,这次抓鱼挺顺利的,没湿多少。 倪叶心负责捕鱼,然后把鱼收拾干净,慕容长情就把鱼给烤熟了。 慕容长情烤鱼,仇无一就开始烤饼子,倪叶心瞧着一大一小的,觉得特别有/意思。 等慕容长情把鱼烤好了,倪叶心就拿了一个,然后挑了挑刺,才拿给仇无一,说:“刺多,小心点,别扎到了嗓子。” 仇无一点了点头,说:“谢谢大哥/哥,好香啊。” 仇无一立刻捧着鱼就吃了起来,还是很像小松鼠,鱼都比他的脸要大的多。 倪叶心越瞧越觉得可爱,正瞧着仇无一美滋滋的吃鱼,突然就看到一条鱼横在了自己面前。 慕容长情将一条烤好的鱼横在倪叶心眼前,倪叶心赶紧接过来了,刚要下嘴咬,不过被慕容长情给叫停了。 慕容长情抬了抬他的下巴,说:“我也要你给剔刺。” 倪叶心:“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慕容长情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他。 倪叶心瞬间败下阵来了,谁叫慕容长情长得好看,稍微一装可怜,倪叶心就有点扛不住了,感觉自己好像是负心汉一样。 倪叶心只好也给慕容长情挑了挑刺,觉得自己突然养了两个孩子,真是够操心的。 倪叶心挑好了刺,但是慕容长情还是不接鱼,又变本加厉的让倪叶心喂给他吃。 倪叶心真是没办法了,只好左手拿着自己的鱼,右手拿着慕容长情的鱼,然后自己吃一口,喂慕容长情吃一口。 等一顿早饭吃完了,倪叶心觉得自己两只手都酸了。 他们吃完了饭,终于要准备上路了,不过他们只有一匹马,要坐三个人,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得住。 仇无一来的时候是徒步来的,根本没有骑马。 仇无一说:“我走着就好了,骑马也不见得有多快。” 慕容长情让倪叶心上马,倪叶心觉得不太好,哪里有让小孩子走了,自己坐在马上的。 不过仇无一都已经走了,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一边唱着曲子一边就跑了,竟然眨眼就不见了,轻功好到没话说。 倪叶心都看傻了眼,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一个四五岁大孩子竟然真的比自己的武功好!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骑着马,慢慢的往前走。倪叶心觉得,仇无一果然还是个孩子,小孩子都好动,仇无一也是一样,似乎体力多的用不完。 他总是跑来跑去的,突然消失了,然后突然从前面出现,滴溜溜的就跑回来了。 第一次手里拿着一个大红果子,问他们能不能吃。 第二次手里捧这个小鸟,说是从前面的树下面捡到的。 第三次举着一块比他还大的大石头就回来了,说大石头像乌龟。 明明这荒郊野岭的路已经很长了,但是一路走下去,倪叶心觉得仇无一可能走了有三四个来回那么远 他们下午,快要天黑了才走到一处镇子里,不过好在今天晚上不需要再风餐露宿了。 倪叶心简直要欢呼,他不想吃鱼了,他又想念起红烧肉来了。 慕容长情的容貌本来就已经够扎眼的了,现在他们还带着一个小豆包,这回头路果然百分之二百。 倪叶心怕仇无一跑来跑去的丢/了,让仇无一跟上,仇无一就伸手揪着倪叶心的衣摆,一副超级乖的样子,让倪叶心萌的心脏都要融化了。 三个人进了城就不再骑马了,准备找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客栈先落脚。 仇无一指着旁边的小客栈,说:“去那里罢!” 慕容长情一瞧,客栈太小,就说:“去那边。” 慕容大侠说完了就走了,倪叶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仇无一倒是乖乖的跟着走了,不过撅着肉/嘟/嘟的小/嘴巴。 他们一路往前走,倪叶心总是招呼这仇无一,怕一回头他就不见了,所以总是回头瞧着些。 只是在倪叶心突然一回头的时候,他看到街角的地方有个人影闪过去了。 倪叶心吃了一惊,忍不住站定了,然后伸着脖子使劲儿往那边看。 “大哥/哥,怎么了?”仇无一奶声奶气的说。 慕容长情听到他们的话,也回头看了一眼,说:“怎么了?” 倪叶心睁大了眼睛,只是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了,一晃的的工夫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倪叶心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我好像看到那个仓亭派的大师/兄了。” 第254章 木盒子5 慕容长情皱眉,说:“在哪里?” 倪叶心说:“一转眼就不见了,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仇无一听到他们的话,伸手揪着自己一边的辫子,说:“嘻嘻,仓亭派嘛,我也听说过呢。” “嗯?你也听说过?”倪叶心好奇的看着仇无一。 “那是当然了。”仇无一扬了扬小下巴,一脸的骄傲,拿模样和慕容长情还挺像的。 仇无一说:“行走江湖的,哪能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之前就遇到过几个仓亭派的弟/子,哼,让我好好的修理了一顿。” 也不知道那几个仓亭派的弟/子怎么惹的仇无一,仇无一说起来还挺生气的。倪叶心瞬间就想到了,之前慕容长情也修理过仓亭派的弟/子,还真是巧了。 “大哥/哥,不要看了,我肚子都饿了。”仇无一拽着倪叶心的衣摆,还仰着脸看着他,瞬间又把倪叶心给萌化了。 倪叶心就说:“咱们先走罢,或许是我看错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大家一起就去了街前面那家比较大的客栈去住下。 掌柜的看到进来的人穿的衣着很不错,赶紧就来招呼了,将三个人引着坐到了最后一张空桌子前面。 现在天都还没黑,然而在这里住店吃饭的人还挺多的,房间也剩下的不多了,只剩下两间了,慕容长情正好就要了两间,一间仇无一住,一间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住。 倪叶心坐下来,点了几个菜,就看向仇无一,说:“你想吃点什么?” 仇无一坐在倪叶心旁边,两只小脚都占不到地了,坐在椅子上眼睛才露/出桌子,伸手使劲儿扒着才能扒住桌子,说:“我不挑食。” “乖孩子。”倪叶心伸手拍了拍仇无一的头。 慕容长情眯了眯眼睛,显然很不愉快。他发现倪叶心特别喜欢仇无一,仇无一一出现,把自己的风头全都给遮住了。 倪叶心叫了店小二来点菜,顺便给慕容长情也要了几个他爱吃的菜,慕容大侠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倪叶心还叫店小二拿了个小凳子来,落在了椅子上,让仇无一坐在上面,这样一来就够高了,仇无一终于露/出头来了,不过他就更是占不到地了了,小/腿来回的晃来晃去。 店小二刚给他们端上来才,那边就又来了一拨客人,进门就大吼了一声,说:“来人啊,大/爷们要吃饭!” 店小二和掌柜的赶紧跑过去招呼,那几个进来的大汉全都人高马大的,特别魁梧,而且腰间全都配有武/器,有点凶神恶煞的样子。 倪叶心好奇的瞧了两眼,觉得那些人估摸/着不好惹。 只是客栈里的人都坐满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桌子,掌柜的上前去解释,请他们等一会儿,或者上楼休息休息再吃饭,不然掌柜的可以把饭给他们送到楼上去。 不过那几个大汉横的厉害,竟然吹胡子瞪眼睛的喝道:“大/爷们要吃饭,你竟然叫我们等着!” 那几个大汉的意思是叫其他人滚蛋给他们让桌子吃饭,掌柜的瞬间就为难了,这么做显然不太好。 倪叶心只是看了一眼,不想多管闲事,不过仇无一可不一样,皱着眉撅着肉/嘟/嘟的小/嘴巴,就盯着那几个大汉瞧,觉得他们太嚣张了。 倪叶心刚要提醒仇无一一声,不过那几个大汉已经目光一扫,注意到了他们。 其中一个大汉就走过来了,倪叶心他们离得门口也近,而且两个年轻人带着一个小孩子,看起来特别的好欺负。 一个大汉走过来,“嘭”的一声就拍了一掌桌子,大声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给大/爷们让地方!” 倪叶心桌上的饭菜都刚上来,几乎没有动筷子,不过那几个大汉觉得他们穿着不俗,又都长得不算人高马大,倒像是有钱的公子哥儿,所以想要柿子找软的捏,就来欺负他们了。 慕容长情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不过仇无一倒是先一拍桌子,“哼”的一声就站起来了。 仇无一站到了椅子上面,不过那个头还不及大汉高,仍然需要仰视着对方才行。 他一站起来,两边的双马尾还来回来去的晃悠了两下。 仇无一冷笑了一声,说:“哥/哥说了,谁欺负我就要好好教训谁,不然下次还会被欺负!” 仇无一说着,就“嗤”的一声,小肉手里多了一柄小匕/首,亮闪闪的,倪叶心可是见过的。 几个大汉一起笑了起来,笑的声音响彻屋顶,对于仇无一毫不畏惧,觉得仇无一手里拿的是个玩具,根本不是什么武/器。 仇无一更是恼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怒瞪着。 慕容长情突然说了一句:“不要见血。” 他们正要吃饭,见了血实在是让人很没胃口。 倪叶心虽然知道仇无一武功好,不过还是止不住的担心,然而慕容长情却坐的稳如泰山。 仇无一本来武/器都要脱手了,但是一听慕容长情的话,当下又把武/器收了回去,不过他伸手一拍桌子,小巧的身/体一下子跃了起来,快的就好像个小炮弹一样。 那几个大汉还在大笑,不过突然间,一个大汉的大笑声就戛然而止了,随即是“啊”的一声痛呼,竟然被仇无一一脚踹倒在地上。 那大汉的身量可真是高的不得了,这么一倒下,就跟山倒了一样。不过仇无一踹的很学问,那大汉并没有把旁边的桌椅板凳撞翻,而且也没有把任何人碰倒。 那些大汉都傻眼了,对方不过是个小娃娃而已,只是仇无一的武功可是的了慕容长情的真传,那可是不得了的。 等那几个大汉缓过劲儿来的时候,全都被这个小娃娃给放倒了,仇无一还拖着他们,把他们扔到了大门外面去,免得横在地上挡路。 一客栈的人全度看傻了眼,倪叶心也看的直抹汗。 倪叶心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仇长老会放着这么可爱的弟/弟一个人行走江湖,看起来还是挺安全。 仇无一回来了,轻巧的就跳上了倪叶心给他码的椅子上做好,还掏出手帕来,像模像样的,把手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反复的擦了好几下,这才拿起筷子来说:“好饿啊。” 看来仇无一和慕容长情果然是很像,也是有洁癖的。 “吃饭。”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之前有什么事儿都是慕容长情出手解决,现在好了,他们带着个小豆包,有问题反而是小豆包来打发,慕容长情似乎轻/松了很多,变得还特别有范儿。 旁边的人全都看傻了眼,鸦雀无声的瞧着他们,倪叶心被盯得坐如针毡,不过慕容长情和仇无一可不是这样,反而吃的很开心。 仇无一胳膊腿都短,夹个菜都夹不到,倪叶心一边吃自己的一边给仇无一夹菜。夹/着夹/着,慕容长情就拿着他的碗放到了倪叶心的面前。 倪叶心一愣,看着他说:“你吃饱了?多吃点,你才吃了多少。”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说:“给我夹菜。” 倪叶心:“” 倪叶心还以为他吃饱了,原来又在吃醋了,慕容长情瞧倪叶心老是给仇无一夹菜,也非要倪叶心给他夹菜。 倪叶心没办法,只好给仇无一夹一筷子菜,然后赶紧给慕容长情也夹一筷子菜,这才赶紧自己扒拉一口白米饭。 一顿饭吃下来,倪叶心的胳膊都酸了,感觉吃饭的运/动量也是很大的,而且都来不及吃红烧肉了! 三个人吃饱喝足,倪叶心都出了一身的汗,仇无一还要了一壶好茶,捧着大茶杯慢慢的喝/茶。 他们吃饱了饭,本来就要回屋里去的,不过旁边的一桌人,突然就聊上了天儿,仇无一一听就竖/起了耳朵,似乎还挺感兴趣的。 原来这一屋子的人基本都是江湖人/士,客栈里住的满满当当也是有理由的,最近这小镇子上有难得一见的好事儿。 据说离小镇子很近有一座很大的山庄,山庄的主人有个小女儿,如今正是二八年华,正是要许配人的年纪。而这姑娘据说还是什么武林第一美/女,如今这武林第一美/人竟然还要比武招亲,所以突然来了很多慕名的侠客,想要一睹芳容。 仇无一听得津津有味儿,说:“武林第一美/女,我怎么没听说过?” 倪叶心也没听说过,不过他也不经常在武林上混,所以并不知道。 不过慕容长情倒是听说过,只是仍然不知道这位武林第一美/女是谁。 江湖上侠客多的很,大侠也实在很多,今天蹦出一个明天就又蹦出一个。什么武林第一高手,也是今天这家明天那家的,实在说不好。这武林第一美/女也是一样的,慕容长情行走江湖的这些年,至少听说过不下十个武林第一美/女,也不知道哪个是真货。 仇无一托着腮帮子,说:“哎呀,好想去看看啊。” 慕容长情瞧了他一眼,说:“你不是要去找你哥/哥?” 仇无一立刻说:“对啊,我就是特意来找/哥/哥的,我才不是偷跑出来玩的。” 倪叶心:“” 原来仇无一是打着找/哥/哥的旗号偷跑出来玩的,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仇无一又一本正经的说:“可是我觉得,哥/哥没准会去看武林第一美/女,因为/哥/哥最好色了。” 倪叶心:“” 倪叶心忍不住小声说:“我说,一一和仇长老不是亲兄弟罢?” 哪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当然不是。” 倪叶心没想到自己竟然猜中了,竟然真的不是亲兄弟。 仇长老早就没爹没妈了,而且比慕容长情还大不少,哪里偷一个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小弟/弟去。 仇无一也是仇长老捡回来的,捡回来其实没有几年,刚捡回来的时候才那么大点,都还不会走路。 仇无一是仇长老捡回来的第二十九个孩子了,慕容长情对此非常无奈,倪叶心觉得仇长老这简直是要开托儿所的架势。 因为仇长老之前已经给他的弟/子们用二十八星宿命名,而现在多了一个,二十九个了,实在让仇长老很苦恼。 仇长老决定,干脆让仇无一做他的儿子,仇无一年纪也小,也不会打破二十八星宿的名字。 说白了仇长老就是有点强/迫症,起名特别烂,还觉得自己特别有学问。 仇无一是仇长老带大的,因为资质实在是很不错,所以慕容长情会教他武功,不过并没有正式收仇无一为徒。毕竟慕容长情是教/主,他又没有一个徒/弟,如果贸然收徒旁人肯定会觉得,仇无一就是下一任教/主了。 教中人不少,居心叵测的也不是没有,仇无一虽然很聪明武功也好,不过年纪还太小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慕容长情并不想给他增加烦恼。 只是仇无一长得太可爱了,仇长老特别喜欢把他当闺女养,让仇无一很生气。 仇无一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点也不想当仇长老的儿子,这样辈分儿太低了,非要当仇长老的弟/弟,这样一来,教中一大票弟/子就都成了他的后辈,让仇无一觉得很有/意思。 倪叶心觉得,仇长老也真是不坚定,怎么儿子突然就变弟/弟了,这么不靠谱。 慕容长情说是仇无一的那张嘴巴太甜了,仇无一磨了仇长老好久,仇长老才答应的。仇无一说,如果自己出去管仇长老叫爹爹,显得仇长老太来了,叫哥/哥就不同了,显得仇长老至少年轻十岁。 仇长老一听,就很不定点的把儿子变成了弟/弟。 倪叶心听得冷汗直流,还能这样。 他们这边说着话,那边的几个武林人/士也说着话。 其中一个说道:“不只是比武招亲,据说武林第一美/人的嫁妆都准备好了。” “嗬,什么嫁妆?”另外一个人问。 那人故作神秘,小声的说道:“你肯定没听说过,据说是一个大宝藏!” 虽然倪叶心武功不济,不过这么近,他竖/起耳朵就能听到了,一个大宝藏。 那个人又神神秘秘的说:“你最近都没有听到传闻吗?魔教的旧址被人找到了!魔教旧址里藏着天大的宝藏,谁要是得到了,谁就可以称霸武林啊。” 倪叶心听得一愣,看了一眼慕容长情,慕容长情皱着眉,显然也听到了。 另外一个人说:“你说的就是那件事儿?我听说了啊,不是说魔教旧址的秘密藏在几个木盒子里?” 木盒子 倪叶心又听到了让他非常在意的东西。 果然那几个人也知道刻着眼睛的木盒子。 “对,就是那些奇怪的木盒子,据说一共有九只奇怪的木盒子,木盒子上面都刻着眼睛的图案。找齐了所有的木盒子,就能够从里面得到一个天大的秘密,也能找到魔教的旧址。就说魔教的旧址里藏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啊。” “这是真的吗?”一个人问。 另外一个人说:“谁知道真的假的,不过据说武林第一美/女的嫁妆就是一只木盒子了。” 倪叶心听得很纳闷,为什么木盒子和魔教旧址又联/系了起来,而且他们之前并没有听说过这样子的传闻。那几个人说是最近有的传闻,而且好像很多人都听说了似的。 仇无一立刻低声说道:“教/主哥/哥,不如我们去一趟那个山庄罢,反正顺路!不知道这些正派人/士又再搞什么鬼了呢。” 仇无一说着,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找到了一个去凑热闹的理由,所以非常的高兴。 不过慕容长情听了那些人的话,倒是对于武林第一美/女提起了一些兴致。魔教的旧址里怎么会有个大宝藏,这是慕容长情从未听说过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慕容长情觉得,这个消息很有可能八成是假的,有人故意放出了一个假消息,这个假消息和木盒子有关系,现在整个武林或许都知道木盒子了,很多人也都想要木盒子。 那个放出假消息的人,意图或许就是想要搅浑水,然后再浑水摸鱼。 慕容长情本来想要带着倪叶心早点回/教里面的,不过看来现在不得不再停留几天。 慕容长情沉死了一会儿,说:“那我们也去瞧一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对此也很感兴趣,自然就答应了。 仇无一立刻高兴的一拍桌子,然后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说:“好,我听教/主哥/哥的!” 第255章 木盒子6 倪叶心都想要抬手抹冷汗了,仇无一明明很想去,不过表面上却装的极为乖/巧。 仇无一听慕容长情决定要去了,简直高兴的不得了,两条小短腿/儿晃悠的更厉害了,倪叶心生怕他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们吃完了晚饭,天色也黑下来了,来住店的客人越来越多,房间早就没了,就连通铺都多挤了几个人睡,好在倪叶心他们早就要下了最后两间屋子。 听进来的侠客说,这小镇子上的所有客栈都满了,平时那些个客栈根本都没人住的,总是空空荡荡,不过眼下是坐地涨/价,但是仍然全都住满了人。 倪叶心跟着慕容长情回房间,仇无一很自觉地就进了左手边的房间,说:“教/主哥/哥,大哥/哥明天见。” 仇无一的嘴巴那叫一个甜,倪叶心和他招了招手,还没说话,不过已经被慕容长情给拽进屋里去了。 慕容长情不客气的关上/门,就把倪叶心压在了门板上。 倪叶心瞧着他一脸吃醋的模样,赶紧说:“今天的晚饭还挺好吃的,和开封菜的口味就是不一样。” 慕容长情眯着眼睛看他不接话。 倪叶心只好换个话题说:“你见没见过那个武林第一美/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啊?” 慕容长情仍然眯着眼睛,不说话。 倪叶心很无奈的说:“你怎么连个小孩子的醋都吃。” 慕容长情不悦的说:“你给他夹菜,你以前从没给我夹过。” 倪叶心说:“我今天也给你夹了。” “我说以前。”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因为我从前以为你是高冷男神,不过看来傲娇比高冷多一些。” 慕容长情听不懂他的话,低下头泄愤一样的堵住了倪叶心的嘴唇,用/力的在他嘴唇上啃/咬研磨。 虽然慕容长情恶狠狠的,不过倒是也不疼, 倪叶心被吻得气喘吁吁的,靠在门上仰着头。慕容长情就把下巴放在了倪叶心的肩膀上,又在他脖子上轻轻的咬了两下,低声说:“昨天你好像比较爽。” 倪叶心一愣,就想到昨天晚上他们竟然来了一发野/战,顿时脸就红了,说:“没羞没臊。” 虽然只是风餐露宿了一晚上,但是倪叶心已经腰酸背疼,无比想念柔/软的床铺了。 等两个人沐浴之后,倪叶心立刻就爬上了床,然后一个人就霸占了整张床铺,四肢展开,感觉舒服的不得了。 慕容长情施施然的擦干身/体,然后就走过来,推了推倪叶心,说:“往里。” 倪叶心滚了一下,结果一睁开,顿时有点傻,说:“暴/露狂,你怎么不/穿衣服。” 慕容长情竟然一件衣服都没穿,就这么坦然的躺下了,说:“衣服是潮/湿的。” 倪叶心这才想起来,慕容长情为了算计自己,把整个包裹全都扔进河水里了,仇无一帮倪叶心烤干了一件衣服,剩下的衣服没来得及烤干,还是湿/乎/乎的,因为团在包裹里的缘故,一整天还有点潮/湿。 慕容长情洗干净身上就准备换新衣服,不过没想到把自己也给算计进去了,没衣服可以换了。 不过慕容长情不在乎这些,反正是要上/床的,干脆极为坦然的光/裸/着就躺下来了。 慕容长情躺下来,还把倪叶心往怀里抱。 倪叶心瞬间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给揽住了,然后满眼都是慕容长情白/皙又结实的肌肉。 肉肉肉 倪叶心看的直流口水,也顾不得说慕容长情暴/露狂了,这戳戳那戳戳的,觉得手/感真是太棒了,又滑又硬的,还特别有弹/性。 每次倪叶心都被慕容长情吻得晕头转向手软脚软,总是被慕容长情牵着鼻子走,完全没时间发现新大/陆,也没时间好好欣赏美/人,现在这么一瞧,简直心脏跳的都要翻倍了。 倪叶心还抓起慕容长情一缕头发,放在鼻子尖上闻了一下,说:“大侠是香香的。” 慕容长情眯着眼睛看他,说:“不想休息了?” 倪叶心在慕容长情胸口上摸了好几下,义正言辞的说:“明明是你先光着屁/股勾引我的!” “那正好。”慕容长情说:“反正你看起来也不困。” 时间的确有点早,倪叶心觉得,做一次应该也没什么,不过等真的结束了,倪叶心就知道自己想错了,竟然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第二天,倪叶心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外面吵吵闹闹的,武林人/士多半都很豪爽,一个个都是大嗓门子,站在楼道里说话的声音还挺清晰的。 倪叶心转头一瞧,慕容长情还在睡觉,倪叶心就没有打搅他。 毕竟之前风餐露宿的,慕容长情并没有睡好,所以肯定要比倪叶心累的,倪叶心觉得自己实在仁慈,没有打扰他好梦,侧躺在旁边数着慕容长情的睫毛,等着慕容长情睡醒。 慕容长情起的也并不是很晚,睁开眼睛就看到倪叶心专注的目光。 慕容长情忍不住笑了,说:“你这么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小心我让你下不了床。”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说:“太阳都晒屁/股了,快点起床罢,再不起床就中午了。” 慕容长情不紧不慢的就起了床,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这回是干透了,这才慢条斯理的穿上。 倪叶心先穿好了衣服,就准备出门去看看仇无一,不知道小豆包起床了没有。 小孩子一般都觉多,不过看仇无一的样子,和普通的小孩子可能不一样,那还真是说不好的。 倪叶心往仇无一门口一站,伸手敲了两下门,不过没有人来开门。 他正要再敲门,结果就听到楼下又哎呦呦的声音,还伴随着“哐当”一声,挺响亮的。 倪叶心低头一瞧,就看到仇无一穿着一身蓝色的小衣服走进来了,走进来的时候还双手插着腰,那霸气的两步走,简直差点被倪叶心给笑喷了。 不过倪叶心仔细一瞧,仇无一又去打架去了!客栈一楼围着不少人,门口还有几个四仰八叉的大汉,都像是翻了个的王/八一样,站都站不起来了。 仇无一走进来之后还拍了拍手,就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说:“哼,能站得起来,本少爷就继续奉陪。” 倪叶心有点头疼,觉得仇无一小小年纪的,但是好像特别喜欢打架。 不过仔细一想,小孩子好像都这样。 倪叶心怕仇无一吃亏,虽然武功好,不过阅历还是不够的,赶紧就从楼梯跑下去了。 旁边都是看热闹的人,倪叶心挤过去还废了不少力气,说:“一一?发生什么事儿了?” 倪叶心仔细一瞧,门口王/八大翻个的那几个大汉,好像有几个就是昨天仇无一教训过的,还真是冤家路窄,莫不成是卷土重来,来报复的? 仇无一瞧见倪叶心,立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高兴的跑过去,说:“大哥/哥,叫我仇大侠!” 倪叶心:“” 仇无一说:“没事儿,大哥/哥你睡醒了啊。我刚才看到这几个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哼,我就把他们给教训了。” 倪叶心倒是没看到什么良家妇女,估摸/着是那姑娘因为害怕,所以已经跑的没影了,倒是客站外面也有很多围观的人。 毕竟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这么厉害,旁人估摸/着还真是从来都不敢想的。 倪叶心看到仇无一没事儿,也就放心了,忍不住拍了拍仇无一的小脑袋。 那几个被打趴下的大汉赶忙站起来,相互扶持着就跑了,都不敢再停留,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估摸/着是被仇无一给吓怕了。 围观的人一瞧没热闹看了,也就慢慢的散掉了。 倪叶心干脆就带着仇无一坐下来,在客栈的大堂里要了一些早饭,等着慕容长情下来一起吃。 倪叶心刚要了几样早点,等着店小二端上来,就看到门外走进来了几个人。 那几个人衣着不凡,腰间都陪着好剑,看起来很有品位,又谈吐不凡。 进来的三男一女,女的也就十六七岁,不过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不少路过的人都频频回头去瞧女人。 而进来的那三个男人也很年轻,二十来岁的样子,他们进了客栈,看起来并不像是住店或者来吃饭的,反而像是来找/人的,四下一打量,就看到了倪叶心和仇无一。 倪叶心瞧见有人进来,所以多看了一眼,没想到那些人也盯着他们在瞧。 那三男一女赶忙就走过来了,其中一个大头的男人,立刻抱拳拱手,说:“这位兄台,想必是这位少侠救了我师/妹,真是感激不尽。” 倪叶心瞬间有些发懵,而旁边的仇无一已经不悦的撅起了嘴巴,指着自己的小鼻子说道:“明明是我。” 那男人一愣,他身后的姑娘赶紧说道:“四师/兄,是这位小少侠救得我。” 和姑娘同来的三个人都有点发懵,毕竟仇无一实在是太小了。 原来这漂亮的姑娘就是刚才被那几个大汉调/戏的姑娘了。刚才姑娘只身一人,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群大汉,竟然还对她动手动脚的。 虽然姑娘也是江湖人/士,不过武功不如那些大汉,而且对方人多,她根本打不过,哪想到光/天/化/日的就被那些人给调/戏了。 仇无一正好瞧见了,所以就顺便伸张正义。 慕容长情正好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这么多人不悦的皱了皱眉。 那三男一女本来正在震/惊仇无一的年纪,然而很快的,目光就被慕容长情吸引了。毕竟慕容长情那张脸实在太好看了,而且器宇不凡,虽然不曾动手,但是已经给人很强的压/迫感,武功定然不弱。 为首的年轻人赶紧又抱拳谢过了仇无一,然后说道:“几位少侠是路经此地吗?不知道几位少侠知道不知道前面万潮山庄正在比武超亲的事情?” 倪叶心听了就挑了挑眉。 那年轻人继续说道:“我看几位都器宇不凡,如果不赶时间,不如去凑个热闹。” 万潮山庄的武林第一美/人正在比武招亲,很多侠客全都到这里来凑热闹,倪叶心以为他们也是来凑热闹的,不过并不是这样。 这几个人原来就是万潮山庄的弟/子,瞧见慕容长情长相颇为出众,武功又很不错的样子,所以特意来邀请他去参加比武招亲的。 倪叶心听他们说了原味,顿时肚子里开始发酵了,酸溜溜的。 虽然倪叶心也帅的不一般,不过很少有人能站在慕容长情身边还不黯然失色的。 倪叶心在心里默默吐槽着慕容长情,一张面瘫脸竟然还招蜂引蝶。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说:“比武招亲?没兴趣。” 他话音一落,那几个人脸上就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慕容长情的确对比武招亲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且非常直白。 倪叶心倒是顿时觉得有点神清气爽了。 仇无一不干了,昨天说好了要去的,他想要去凑热闹。 不过慕容长情说完了,又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过去看看倒是也可以。” 倪叶心:“” 为首的年轻人尴尬的笑了笑,好在风度不错,没有黑脸,还要请他们一同往万潮山庄去。 倪叶心他们本来今天就要动身去万潮山庄的,干脆吃了早饭,然后就同他们一起上路了,也就不用再打听怎么走才能到万潮山庄。 一路上,倪叶心发现那姑娘好像喜欢慕容长情,偷偷的看了慕容长情好多眼,越看脸越红,不过太害羞了,根本没有开口搭讪。 那姑娘虽然长得漂亮,不过并不是什么武林第一美/人,据说他们小师/妹才是武林第一美/人,是万潮山庄主人的掌上明珠,还要比那姑娘漂亮不知道多少倍。 倪叶心看着那姑娘红扑扑的脸,非常不满的小声说道:“慕容长情,你这个招蜂引蝶的。那个姑娘都看了你第七眼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抬了一下眼睛,正好和那偷看他的姑娘对了一个眼神,那姑娘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脸色更红了,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倪叶心立刻又干了一碗陈年老醋。 而唯恐天下不乱的仇无一这时候就蹦蹦跳跳的挤到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中间,说:“大哥/哥,你数错了,不是第七眼,是第九眼,你数漏了。” 倪叶心:“” 倪叶心无话可说,觉得仇无一完全可以不告诉自己这个问题,因为他更生气了! 慕容长情倒是挺高兴的,还笑了笑。毕竟他吃了半天倪叶心和仇无一的醋,现在让倪叶心吃一吃醋,也是颇为不错的。 万潮山庄的弟/子把他们引进了山庄,给他们安排了一人一间房,三间房子是挨着的,房间也都特别的好,待遇看起来比其他人都好了很多。 倪叶心觉得,这都要归功于慕容长情的脸。 看来这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他们住进来的时候,还不到吃午饭的时辰,不过他们前脚住进来,刚才那位姑娘后脚就跟着来了。 姑娘端着一个小托盘,里面放着两个精致的小碟子,摆了几块糕点,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他们刚把行李放下了,倪叶心当然和慕容长情一个房间,不过倪叶心这会儿不在慕容长情房间里,反而在仇无一房间里。因为仇无一喜欢倪叶心给他梳的双马尾,所以要倪叶心再给他梳一个。 慕容长情对于双马尾完全不表态,实在是太怪异了。 倪叶心给仇无一梳着头,仇无一就说:“大哥/哥,那个大姐姐又来了!” 倪叶心都没听到,毕竟关着门,不过仇无一的耳力比较好。 倪叶心正好给仇无一梳好了头,然后做贼一样的跑到门边上,推开一点门缝,果然看到那漂亮姑娘端着糕点站在慕容长情门前。 慕容长情很快开了门,那姑娘有些害羞的不敢抬头,说:“慕容少侠,午饭要一会儿才能准备好,你们远道而来,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罢。这些这些点心是我亲手做的,希望慕容少侠不要嫌弃。” 倪叶心一听,又忍不住吃醋了,干脆拍了拍仇无一的小脑袋。 仇无一立刻仰着头瞧着他,还眨巴了两下的眼睛。 倪叶心低声说:“一一,去,帮我/干件事情。” 仇无一听到倪叶心的而已,连忙摇了摇脑袋,双马尾都甩到弯着腰的倪叶心脸上了。 仇无一说:“我不敢。” 倪叶心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怂啊。你放心,如果慕容长情骂你,我会保护你的。” “真的吗?”仇无一问。 倪叶心立马点头。 仇无一犹豫了一下,这才把门打大了,然后屁颠屁颠的就跑过去了。 仇无一像个兔子一样,跑的飞快,一头就撞到了慕容长情身上,抱住了慕容长情的双/腿,然后仰着脸,甜甜的说:“爹爹,我饿了” 慕容长情有点发懵,更懵的则是那姑娘了。 仇无一明明和慕容长情姓氏都不一样,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爹和儿子。 第256章 木盒子7 那姑娘一脸发懵的表情,说:“可是他,他怎么不姓慕容?” 姑娘显然不信慕容长情这么帅气又年轻的人,竟然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孩子还四五岁这么大了。 慕容长情颇为无奈,因为他已经听到隔壁的动静了,眼睛一瞥,就看到旁边探头探脑的倪叶心,这必须是倪叶心捣的鬼。 慕容长情完全不想解释,他怎么知道仇无一为什么要跟自己姓! 仇无一苦恼的看着慕容长情,伸手揪了揪自己一侧的小辫子,显然他也被那姑娘给问住了,刚才大哥/哥根本没和自己说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虽然仇无一小小的很聪明,不过这会儿是被绕了进去,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于是仇无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揪着自己的辫子,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蹬着小短腿/儿就开始张大嘴嚎哭,说:“哇哇——这个姐姐说我不是爹爹的孩子,哇哇。” 小孩子都比较容易哭,不过仇无一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哭过,这会儿只能咧着嘴巴干打雷不下雨,实在是挤不出眼泪来,他现在只是很想笑而已。 不过那姑娘可是给吓到了,仇无一为了不让她看到没眼泪,还用双手捂着眼睛来回蹭,一副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慕容长情脸都黑了,那姑娘顿时就心慌了,以为慕容少侠生气了,当下又是失/魂落魄又是担心。 姑娘赶紧说:“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我还是先离开罢。” 姑娘不知所措,芳心碎的一片一片的,把点心给了慕容长情,连忙就离开了。 慕容长情脸黑,其实并不是因为那姑娘,而是因为仇无一。仇无一演戏实在是太投入了,哭得声音颇大,把院子里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来了,慕容长情被人围观了,还被仇无一哭得脑袋疼,脸不黑才怪了。 姑娘离开了,仇无一用手挡着眼睛,悄悄的看了一眼,生怕那姑娘还会折返回来。 慕容长情端着点心,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用脚踢了一下坐在地上耍赖的仇无一,说:“还不起来?” 仇无一赶紧一个轱辘就爬起来了,还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又恢复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仇无一看到慕容长情手上端着的点心,有点馋了,眼巴巴的看着,说:“教/主哥/哥,能给我吃一口吗?”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怎么不叫爹了?” 仇无一一脸无辜,撅着嘴巴说:“是大哥/哥让我这么叫的。”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端着的点心,又看了一眼旁边倪叶心的房门。 刚才倪叶心还叫仇无一不要怂,结果这会儿倪叶心自己怂了,把房门悄悄关上了,还给落了门闩,一看就是怕慕容长情跟他找后账。 慕容长情突然笑了一声,把仇无一瞧得一个哆嗦。 慕容长情说:“去,把你/娘叫过来,爹就给你点心吃。” 仇无一又伸手揪了揪自己的辫子,然后赶紧就“哦”的答应了一声,滴溜溜的跑到了隔壁,使劲儿拍门大声说道:“娘/亲娘/亲,开门啦,爹爹叫呢!” 倪叶心本来就心虚,结果听到仇无一喊自己娘/亲,差点就从椅子上摔下来。 倪叶心这回打死也不肯出去了,这绝对是慕容长情对自己的报复! 仇无一拍了半天门,拍一下回头看一眼慕容长情,当然其实不是在看慕容长情,而是在看慕容长情手里的点心,仇无一都快馋死了。 不过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仇无一都着急了,撅着肉/嘟/嘟的小/嘴唇,突然“嗨”的一声,抬起小短腿/儿就是一踹。 倪叶心正想着打死也不出去,结果就听“嘭”的一声,两扇房门差点给仇无一踹下来! 仇无一一踹,门闩就断了,房门差点不堪重负,不过终于还是开了。 仇无一冲进来,抓/住倪叶心的手,就说:“娘/亲,快走罢!吃点心去。” 倪叶心瞪着眼睛,说:“你到底和谁一拨的,怎么帮着慕容长情戏/弄我?” 仇无一很无辜的说:“可是我想吃点心啊,我饿了。” 倪叶心气得要死,不过仇无一力气真是颇大,竟然把倪叶心给拽出来了。倪叶心怀疑,如果自己再不出去,仇无一能把自己给扛出去! 院子外面有几个坐在石桌前说话的人,看到仇无一都觉得特别可爱,不过看到仇无一拽着一个年轻人叫娘/亲,都觉得很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倪叶心实在是尴尬到要死了,小声说:“你快住嘴,不要乱叫。” 仇无一不听,愣是把倪叶心拽到了慕容长情的面前。 慕容长情笑了,将托盘放低,仇无一立刻左右手开工,抓着点心就往嘴里塞,大有要将所有点心都拿走的架势。 慕容长情拍了一下仇无一的手背,说:“留两块。” 仇无一不高兴的说:“一共就这么几块,欺负人,我出了这么大的力,还不给我吃个够。” 慕容长情笑了,说:“要给你/娘留两块。” 仇无一一听,还是很乖的,点了点头,留了两块,剩下的都抓/走吃去了。 倪叶心气得瞪眼睛,说:“你玩角色扮演还上瘾了?” 慕容长情笑着说:“是谁先惹我的?” 倪叶心说:“谁叫你没事儿就勾引个小姑娘?” 慕容长情挨近了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勾引的人,可只有你一个。” 倪叶心:“” 慕容大侠越来越臭不/要/脸了! 慕容长情拿了一块点心,喂到倪叶心的嘴边上,说:“夫人,尝尝看。” “呸,人家姑娘给你的点心,我才不吃。”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夫人要是不吃,我就全给咱们儿子了。” 倪叶心:“” 日了狗了,慕容长情原来是还没玩够角色扮演。 那边几个人频频的往这边瞧,倪叶心觉得,那几个人估摸/着又要怀疑自己女扮男装了! 来这里的人有三分之一是来看热闹的,有三分之二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那些人看到慕容长情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没戏了,不过突然听慕容长情不仅仅有夫人了,还有儿子了,都是松了口气,忽然觉得特别庆幸。 而慕容长情发现,这个游戏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而住在这里最为开心的当然就是仇无一了,他本来就是来玩的,这里住了不少武林人/士,不过因为仇无一太可爱了,所以都对他还不错。 仇无一总是呼扇着大大的眼睛,到处去骗吃的。小孩子都很容易被一根棒/棒糖拐骗走,不过倪叶心才不会担心仇无一被拐走了。仇无一是那种拿了别人吃的,仍然不会跟着别人走的类型,倪叶心觉得,或许是吃的不够多 他们住在这里一天,到晚上的时候,仇无一都不想去吃晚饭了,原因当然是他吃的太多,根本吃不下晚饭了。 晚上的时候,万潮山庄在花园里设了筵席,虽然距离比武超亲正式开始还有两日,不过来的人也很多了,所以主人家亲自招待众位客人。 有人来请慕容长情他们过去参加,不过来的人并不是那姑娘了,而是他们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个为首的男子。 男人显然已经听说慕容长情有儿子的事情,不过显然又不是很在意。 毕竟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像慕容长情样貌气质都如此出众的人实在是难得。 倪叶心又开始咬牙切齿了,怎么慕容长情走到哪里都像是个香饽饽一样。 不过晚饭还是要吃的,倪叶心下午没吃东西,可不像仇无一那样肚子撑得吃不下。 慕容长情倪叶心和仇无一还是去筵席上瞧了瞧,虽然仇无一吃不下了,但是热闹还是要去凑的。 万潮山庄本来就很大,筵席露天摆在了花园里,虽然冷了点,不过张灯结彩的,这气氛跟过年似的,倒是还不错。 远远的,倪叶心就看到一片灯笼,还有一大片桌子,根本都看不到头,花园里还有一个很大的湖泊,上面竟然还有小船和拱桥亭子,看起来是能划船泛舟的。 倪叶心忍不住感叹了一下万潮山庄真的是很大,这会儿花园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之前沈大侠搞得武林大/会,竟然完全不能和这种架势想必。倪叶心忍不住感叹说:“哎,这些人是不是都冲着美/人和宝藏来的?看来还是美/人和宝藏的吸引力更大。” 的确如此,这万潮山庄不仅仅有美/人,而且还有神秘的宝藏,想要抱得美/人归的,想要一统江湖的,想要穿金戴银的,恐怕听了万潮山庄的消息都会心动,怪不得全都大老远的跑过来参加比武招亲。 倪叶心说:“有点想看看武林第一美/女长得什么样了。” “嗯?”慕容长情在他旁边,发出一声鼻音。 倪叶心赶紧很没骨气的改口,说:“我说我肚子有点饿了,饿的都头晕了。” 筵席是随便坐的,并没有什么座位安排,一般都是认识的人就坐一桌了。 倪叶心是谁也不认识,慕容长情是谁也不认识他,如果有人认出他来,恐怕今天的筵席就没办法开下去了。 仇无一拉着倪叶心,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的,跑到了水边上,然后临水选了一个桌子就坐下来了。这边离得人群有点远,所以到时空旷的很,慕容长情施施然的跟在后面。 倪叶心被拽着一路跑,感觉仇无一的腿虽然短,不过跑的竟然还挺快! 倪叶心一边跑一边说:“小心啊。” 他突然真的有点当妈/的感觉!真是操心的不得了。 慕容长情不紧不慢的跟过来,然后坐在了倪叶心的身边,还把仇无一给挤开了。 仇无一颇为不满意,不过慕容长情非要坐他和倪叶心中间,仇无一也没办法。 倪叶心戳了一下慕容长情的手背,说:“嘿,小心眼儿,你坐在这边不行吗?” “不行。”慕容长情说。 慕容长情显然是早有预/谋的,挡在倪叶心和仇无一中间,这样倪叶心就不能总是给仇无一夹菜了。 很快几乎所有的桌子都坐满了,他们这桌的人倒是不很多,或许是因为慕容长情太帅了 倪叶心是这么觉得的,因为那些人走过来看到慕容长情,就会挤到隔壁桌子去。 在别的地方,慕容长情这么帅绝对是养眼的,不过大家都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慕容长情这么帅简直就是公敌。 倪叶心敏锐的发现,挤到隔壁桌子的那些人对慕容长情都是敌意满满,搞得倪叶心特别想笑。 而仇无一则是专注的吃着饭,虽然他一点也不饿,但是还是贪吃。 不过仇无一太小了,站在椅子上都夹不到对面的菜,急的直皱眉。 慕容长情不会给仇无一夹菜,倪叶心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只好隔着慕容长情给仇无一夹菜。 这么一来,慕容长情又不干了,自己坐在中间,倪叶心和仇无一还隔着自己交流。 倪叶心刚给仇无一夹了一盘子的菜,然后坐下来,就感觉到一只手突然摸/到了他两条腿中间。 倪叶心差点又跳起来,而那边的仇无一完全不明白状况,还说:“大哥/哥,一会儿再给我夹罢,现在太多了放不下了。” 倪叶心赶紧含糊的答应了一声,然后赶紧伸手去扒拉慕容长情的手。 不过慕容长情的手总是在他推荐钻来钻去的,跟个水蛇一样,弄得倪叶心苦/不/堪/言的,想要夹/紧双/腿,将慕容长情的手固定住,不过这么一加紧,反而听到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 倪叶心顿时面红耳赤,小声说:“把手拿走!” “嘘——”慕容长情说:“我又没做什么,小心别人瞧你。” 慕容长情似乎是没做什么,但是倪叶心觉得,这样子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很容易有感觉的啊! 倪叶心气得狠狠咬着一个大鸡腿,泄愤一样的咽下肚子去。 那边首席的位置,很快也都坐满了,然后有一个中年男人站起来在说话。 不过倪叶心他们这边离得实在是太远了,根本听不到那个中年男人在说些什么。 倪叶心他们都是也不关心,不过那个中年男人估摸/着是万潮山庄的主人。 那中年男人说了一会儿话,突然指了指湖面的方向,然后一声哗然,好多人都站起来了,纷纷往湖面的方向看去,有的几乎都从位子上坐下来了,往湖边的方向挤。 倪叶心吃了一惊,本来他们这桌只有半桌子人,但是一时间都挤满了,好多人扒着他们的桌子使劲儿往湖面瞧。 他们是临湖的桌子,倪叶心背对着湖面,后面是栏杆,他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湖面。 倪叶心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想要知道那些人到底都在看什么。 湖面上很平静,拱桥在黑/暗里若隐若现的,湖上面还飘着几盏昏黄/色的水灯。而在那边的湖心小亭子里,有一个人影,独自一个人站在小亭子里。 小亭子里的人影纤细婀娜,虽然看不到容貌,实在太远太模糊了,但是仍然能看的出来,应该是个大美/人站在那里。 那些人都争抢着到湖边去瞧,倪叶心瞬间就明白了,估摸/着那个站在湖心亭里的姑娘就是所谓的武林第一美/女了。 倪叶心也伸着脖子看了两眼,不过他武功不太好,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只能看到一团黑影。 慕容长情很不满的在倪叶心大/腿内/侧掐了一把,倪叶心差点就叫出声来了。 倪叶心瞪着慕容长情,说:“你干什么?” 慕容长情说:“你看什么?” 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真是越发霸道了,竟然连看一眼都不行。 而仇无一似乎对美/女一点兴趣也没有,还在奋力的啃着大鸭腿,啃的是满脸油光锃亮的。 而就在倪叶心怒瞪慕容长情的时候,突然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倪叶心听到一个人说:“哎?人呢,怎么消失了?” “可能是回去了罢。” “唉,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真是扫兴。” 倪叶心在转头看的时候,湖心亭里的婀娜人影果然就已经消失了,亭子里已经空无一物,好像根本就没有人站在那里过。 而湖面还是那么平静,湖心亭的旁边并没有小船,周围也没看到有小船离开,那个婀娜的人影好像是鬼魅一样,就那么突然消失了 第257章 木盒子8 那些武林人/士都觉得非常遗憾,只看到了武林第一美/女的身影,还是个很模糊的影子,但是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连个正面都没有。 倪叶心现在倒是并不关心武林第一美/女的模样了,他有点好奇这武林第一美/女是怎么突然消失的,看起来并不像是从湖面上坐船走的,但是一眨眼就消失了。 当时倪叶心并没与盯着湖面一直看,所以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弄得他有点抓耳挠腮的。 众人又在湖边栏杆上趴了很久,这才确定武林第一美/人是真的离开了,才纷纷失落的走回座位上去坐下来。 众人落座之后,那中年男人又说了什么,不过倪叶心是听不清楚的。 倪叶心一边吃着饭,一边回头去看湖面,弄得慕容长情非常不满。 慕容长情用筷子打了一下倪叶心的手背,说:“再看我会让你后悔的。” 倪叶心不满的说:“我是看那个人怎么消失的,感觉好奇怪啊。” “那也不行。”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不能回头看湖面了,只好继续吃饭,夹了一个特别大的虾球放进嘴里。 只是他刚放进嘴里,突然慕容长情就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倪叶心的嘴巴立刻被慕容长情堵住了,然后嘴里那颗虾球就被抢走了。 慕容长情抢走了虾球,还在倪叶心的嘴唇上舔/了一下,好像在挑衅一样。 倪叶心当然不敢抢回来,毕竟大庭广众之下 倪叶心只是瞪着眼睛,说:“你你干什么啊。” 慕容长情慢条细理的把虾球吃下去,才说:“别担心,反正别人都没注意我们,没人看见。” 这会儿坐在慕容长情身边的仇无一就说话了,说:“可是我看到了呀。” 仇无一把碗里的东西都吃完了,用小短手举着一个空盘子,那意思是让倪叶心给他夹菜。 倪叶心脸上通红,他和慕容长情接/吻,竟然让仇无一看到了,感觉特别的不好意思。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仇无一那“脏兮兮”满是菜汤的盘子,然后面无表情的端起离他最近的一盘子青菜,将盘子里一半的菜全都扒拉进了仇无一的盘子里。 仇无一的小盘子顿时被青菜给攻占了! 仇无一有点傻眼,一张可爱白/皙的小/脸上都是呆呆的样子,差点把倪叶心给逗笑了。 慕容长情简单粗/暴的堆满了仇无一的盘子,然后毫无语气的说:“吃。” 仇无一立刻皱着眉,噘/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倪叶心赶紧瞪了一眼慕容长情,哪有他这样照顾孩子的。 倪叶心弄了个干净的盘子,给仇无一夹了好几道他喜欢的菜,然后跨过慕容长情,放到仇无一的面前。 仇无一这才高兴了,然后开始埋头苦吃。 慕容长情不高兴了,说:“给我夹菜。” 倪叶心就把仇无一那一盘子的青菜放到了慕容长情面前,说:“这个是爱吃的,吃罢。” 慕容长情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慕容长情说:“我要吃虾。” 一提起虾,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就是在戏/弄自己了,慕容长情明明喜欢吃清淡的,那道虾球口味偏甜,还有点油腻,慕容长情绝对不喜欢。 的确如此,慕容长情只是想要故技重施而已。 倪叶心给他一口气夹了八个虾球,说:“好好吃,吃个够。” 慕容长情又说了:“要像刚才那么吃。” 倪叶心忍不了了,咬牙切齿的说:“吃你的饭,被别人看到了多丢脸。” 慕容长情丝毫没觉得怎么样,他身边仇无一吃着饭,腮帮子鼓鼓的,说:“可是刚才都已经被看到了啊。” 倪叶心:“” 倪叶心说:“小孩子不算。” 仇无一真诚的说:“我说的不是我看到了呀,那个大姐姐他一直往我们这边看,刚才她也看到了呀。” 倪叶心一愣,顺着仇无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就瞧之前那个姑娘坐在他们不愿的地方,那桌有不少万潮山庄的弟/子。 姑娘时不时的就抬头往这边看过来,正好和倪叶心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姑娘立刻尴尬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了。 倪叶心:“” 倪叶心说:“下次这样的事儿就不要告诉我了,当我不知道。” “哦,那我就不说了。”仇无一老实的点头。 倪叶心看他欲言又止,又乖乖不说的样子,忽然觉得,可能看到他和慕容长情接/吻的人不只是那姑娘一个人。 倪叶心不淡定了,差点把脑袋扎到桌子下面去。 慕容长情就是喜欢到处宣布主/权,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倪叶心是他的所有物。 虽然其实这样听起来也不错,不过倪叶心还是觉得,作为一个古人,慕容长情怎么能那么淡定的在这么多人旁边和自己接/吻,简直坑爹 首席的中年男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然后筵席似乎正是开始了,各位英雄开始推杯把盏,而反观倪叶心这桌,他们好像在筵席刚开始的时候都吃饱了 桌上一片杯盘狼藉,仇无一挺着圆/鼓/鼓的小肚子,似乎是被撑到了,趴在桌子上嘴里喊着撑死了。 花园里一下子变得特别热闹,倪叶心准备打道回府的,毕竟人太多了,有点吵,他们吃饱了喝足了也是该回去休息了。 不过他们还没走,就已经有人/大嗓门子的喊了起来,说:“我们大老远的跑过来,只是看到武林第一美/女的一个影子,这也太不/厚道了。既然看不了美/人,总要给我们看看宝物罢?” 那个人口/中的宝物自然就是木盒子了。 现在江湖上是人都知道了,有九个木盒子,谁要是找全了九个木盒子,就可以一统江湖,做真正的武林霸主了。 在坐的不少人,都是冲着木盒子来的。 当了真正的武林霸主,还愁没有美/人相陪?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对木盒子也是很有兴趣的,所以一听这话,倪叶心就又坐下来了,准备再瞧瞧。 那中年男人笑了,说:“这可是我万潮山庄的宝物,为了表达诚意,作为小女的嫁妆。既然大家想要看一看,那么今天就拿出来给大家瞧一瞧好了。” 这万潮山庄的庄主似乎很是豪爽,一口就答应了,也不怕把保护真的拿出来会有人抢夺。 万潮山庄的庄主让弟/子去拿宝物了,众人就都在花园里等着,宴席上似乎更加热闹了。 倪叶心抻着脖子看了几眼,很快就看懂一个弟/子捧着一个大盒子来了,大盒子上还罩着一块布,盖得严严实实的。 众人有的都站起来了,也都伸着脖子瞧,说:“快打开,叫我们开开眼界!” 万潮山庄的庄主只是笑了一声,然后亲自掀开了那块布。不下面的确是个大盒子,上面还有锁头,需要钥匙才能打开,钥匙就在万潮山庄的庄主身上。 中年男人用钥匙打开了大盒子,轻轻一拉,众人才看的清楚,大盒子里面是个小盒子,个头不大,也就巴掌大的盒子,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是那个木盒子。”倪叶心低声说了一句。 没想到万潮山庄真的有一只刻满了眼睛的木盒子,竟然并不是骗人的。 慕容长情也看到了,看的比倪叶心还要清楚,不过并不知道这盒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倪叶心算了算,在无名山庄里应该有两个木盒子。一个木盒子是要交给仓亭派弟/子带回去给仓亭派掌门的,一个盒子在三师伯的屋里。然而第一个盒子被仓亭派大师/兄拿走了,盒子也不见了。三师伯屋里的盒子也被仓亭派大师/兄抢走了,不过木盒子被留了下来,里面已经空了。 虽然盒子空了,不过倪叶心拿到了那个木盒子,还是收了起来。 慕容长情说在教中看到过一个木盒子,而当年关庄所伤的年轻男人有一个木盒子在身,后来被他的弟/弟拿走了,那么就又有了一个木盒子。 这么算下来,倪叶心就知道了差不多四个木盒子的下落,而现在,他们看到了第五个木盒子,就在万潮山庄里。 倪叶心看着那个木盒子,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说:“大侠,你记不记得我昨天说,好像在街上看到了个那个仓亭派的大师/兄?”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现在觉得或许那个人真的来了也说不定,藏在了某个角落里。” 仓亭派的大师/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之前已经抢到了几个盒子,显然他是想要收齐九个木盒子的。万潮山庄突然出现了一个木盒子,仓亭派的大师/兄如果是闻讯而来,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万潮山庄的庄主只是把木盒子拿出来给大家展示,有人嚷着让庄主把盒子打开,不过中年男人却把木盒子又放回了大盒子里,显然是不想打开的意思。 很快的,那弟/子已经捧着大盒子离开了。 众人觉得都非常的扫兴,倪叶心也很想知道那木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慕容长情低声说:“不如一会儿晚上去看看。” “好!” 倪叶心没来得及接口,那边吃撑了的仇无一已经开口了,答应的比倪叶心还要快。 倪叶心无奈的看了一眼仇无一,说:“小孩子要早睡,你回去睡觉,没有你的事儿。” “不要。”仇无一说话还奶声奶气的,一听就不高兴了,他也想去凑热闹。 慕容长情倒是笑了,说:“要听你/娘/亲的话。” 倪叶心:“” 筵席还没结束,倪叶心他们就回了房间去。临走的时候,倪叶心发现之前那姑娘还真是孜孜不倦,还频频往慕容长情身上瞧。 于是离开的时候,倪叶心故意的打了一下慕容长情的屁/股,显然就是在示/威。 慕容长情无端被拍了一下屁/股,回头看倪叶心。 倪叶心仰着下巴,说:“看你不爽很久了。” 慕容长情:“” 他们回了屋里,慕容长情就叫仇无一去睡觉,仇无一不想去,扒着门框,用大眼睛瞧着他们,特别无害的样子。 慕容长情看了他一眼,说:“装可怜也没用。” 仇无一很伤心,蔫头耷/拉脑的就走了。 倪叶心倒是有点于心不忍,他这个人还是很心软的。 慕容长情关了门,说:“别理他,平时就会装可怜,习惯就好了。” 虽然仇无一是个小恶/魔,武功又非常好,不过长得可爱,所以仇无一也发现了,只要自己装可怜,大部分的人都会满足他的要求,当然对哥/哥尝试就是屡屡失败了。 慕容长情早就免疫了,头两次还会上当,现在完全没什么作用。 倪叶心还有点负罪感,却被慕容长情从后面抱住了。 慕容长情在他颈侧亲了一下,说:“现在时辰还有点早。” 倪叶心一下子就明白他要做什么了,赶紧反手去推他,说:“别,做完了我就别想去了。” 慕容长情说:“我轻轻的。” “呸,我不信。”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又说:“那你自己坐上来,自己动,你可以自己掌握轻重。” 说的真好听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倪叶心差点被他气死,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慕容长情笑了,说:“可是你比一一还要好哄。” 倪叶心:“” 倪叶心正要奋起反扑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影在外面晃了一下,吓了倪叶心一跳,随即是敲门的声音。 倪叶心低声说:“不会又是那个姑娘罢!这么大黑天的她还来找你!” 慕容长情挑眉,说:“这是你的房间。” “额”倪叶心说:“我差点忘了。” 倪叶心的房间在中间,左手是慕容长情的,右手是仇无一的。这会儿仇无一回屋了,慕容长情和倪叶心是在中间的房间,并不是慕容长情的屋子。 倪叶心这才想起来,那看来是找自己的了。 倪叶心瞬间扬了扬下巴,说:“啊哈哈,肯定是刚才在筵席上,某家的姑娘看上了我!所以大半夜的来找我约会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 倪叶心立刻屁颠屁颠的就去开门了,“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门外面的确站着一个人,不过并不是什么姑娘,反倒也算是个熟人了。 倪叶心一愣,说:“咦?谷少侠?怎么是你啊。” 门口站的人竟然是谷少侠,倪叶心吃了一惊。他们离开沈大侠山庄的时候,谷少侠重伤几乎下不了床,但是如今还没过几天,却在这地方遇到了谷少侠,实在是让倪叶心吃惊。 谷少侠看起来气色并不是很好,脸色很苍白,应该是伤势根本没怎么恢复好的样子。 谷少侠瞧见倪叶心说:“我刚才在筵席上看到两位,还以为是眼花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们。” 倪叶心说:“谷少侠,你不会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罢?” 谷少侠露/出苦笑,说:“怎么可能我是来找谷蕊的。” 原来谷少侠这伤势还没好,就跑出来找谷蕊了。 那天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离开,后来就有个弟/子跟谷少侠说好像是看到了谷蕊,谷少侠立刻就待不住了,把伤口包扎好了,就只身离开了庄子,跑出来找/人了。 谷蕊当时是被人带走的,谷少侠根本不放心,一路找到了这里。 倪叶心其实并没有看走眼,谷少侠也在这个小镇子上看到了谷蕊,和谷蕊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男人,不过谷少侠并不认识他。 不过谷少侠一叙述,倪叶心立刻就敢肯定了,绝对是那个仓亭派的大师/兄。 谷少侠伤势还没好,根本没追上谷蕊和那个年轻男人,不过听说木盒子在万潮山庄里出现,就打算过来看一看。 刚才谷少侠也在筵席上,不过筵席上人很多,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都没有注意到谷少侠。 他们站在门口说话,突然听“吱呀”一声,仇无一的房门也开了。 仇无一露/出个小脑袋来,伸手扒着门框,看了他们一眼,小声说:“娘/亲,我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个大哥/哥呀。” 倪叶心有点纳闷,仇无一刚才想说的?那是什么。 不过倪叶心转念一想,突然就想到了。刚才在筵席上,仇无一说除了大姐姐看到他和慕容长情接/吻,似乎还有人看到了他们两个人接/吻。 原来仇无一没说出来的人,就是谷少侠了 倪叶心觉得,突然好尴尬。 第258章 木盒子9 倪叶心觉得尴尬,谷少侠其实也很尴尬的,毕竟看到那种事情 谷少侠的脸皮其实很薄的,比倪叶心要薄的多了。 谷少侠其实是刚才看到了倪叶心他们,所以特意来瞧瞧,到底是不是,然后顺便来打听一下谷蕊的消息。 谷少侠听到倪叶心也看到了那个仓亭派的大师/兄,露/出了果然的神色,说:“但是他把小蕊带到哪里去了” 倪叶心也只看到了一眼,所以还真不知道谷蕊和仓亭派的大师/兄去了哪里。 倪叶心说:“你别着急,我看谷蕊也应该没什么危险。” 谷少侠勉强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你也住在这个院子里吗?住在哪一间?” 谷少侠转身指了一下角落,说:“把角的那一间。” 谷少侠是下午的时候才住进来的,倪叶心他们并没有看到,好在万潮山庄的地方大,谷少侠来了之后还是有房间住的,和倪叶心他们住的还挺近。 他们在说话,仇无一就揪着自己的双马尾,站在旁边仰着头看着他们。 谷少侠发现,旁边这个长相可爱的小孩子,总是用大眼睛盯着自己,盯得他有点浑身发毛。 最主要的是 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头发却奇怪的厉害。 古代人显然接受不了什么双马尾 等谷少侠和倪叶心说完了话,准备离开的时候,仇无一就拽了拽谷少侠的衣摆,说:“大哥/哥!” 谷少侠连忙低头,说:“有什么事?” 仇无一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来,说:“你是不是受伤了,我这里有药哦,给你吃。” 谷少侠一愣,有点惊讶的看着仇无一。他的确是受伤了,现在衣服里面还包扎着,虽然已经不出/血了,不过伤口根本就没有好利索,有的地方才结痂。 谷少侠可不知道仇无一的厉害,这么一个小孩子能看出他受了伤,实在是不容易。 谷少侠看着仇无一真挚的大眼睛,忍不住就笑了,伸手接过他的药,说:“谢谢你。” 仇无一也笑的相当开心,说:“不客气。” 倪叶心总觉得仇无一突然从小恶/魔变成小天使有点可怕,而且仇无一笑的怎么有点渗人? 慕容长情无奈的看了一眼仇无一,伸手拦住谷少侠,说:“他的药不能吃。” 仇无一很不满的插着腰,脚下面跺了好几下地,搞得他的双马尾不停的摇晃,简直快把倪叶心给萌死了。 仇无一说:“我做的药为什么不能吃?明明很管用的。” 倪叶心一听,有点发懵,难道仇无一给谷少侠的药是他自己做的?这么一听,竟然真是有点不靠谱。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着仇无一,说:“会吃死人。” 仇无一大眼睛里都是无辜,说:“才没有。” 慕容长情说:“好,是差点吃死人。” 仇无一说:“那是哥/哥之前吃了奇怪的东西,才和我的药犯冲了。” 倪叶心是听明白了,仇无一小小年纪不仅是武功好,而且还喜欢研制药类。 仇无一的确喜欢研制乱七八糟的,不过并不是什么蛊毒,他喜欢自己配置各种解药或者。只是教中并没有擅长医理的,最多是擅长蛊毒的,但是其中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仇无一没什么人教他医术,他就自己研究,还把仇长老当成了小白鼠做实验。 慕容长情记得清楚,上次差点就搞出了人命来,闹的其他长老还以为教里出了刺客,竟然神通广大的给仇长老下毒。 仇无一又被慕容长情无声的鄙视了,气得嘴巴撅得更高,干脆跑过去一头就扑到了倪叶心的腿上,抱着他的腿来回蹭,双马尾还来回的乱甩,说:“娘/亲娘/亲,爹爹欺负我。” 倪叶心:“” 倪叶心突然就懵了,怎么仇无一和慕容长情一样,都喜欢玩角色扮演,一眼不和就开始角色扮演了,自己是无辜的啊。 谷少侠还没离开,听到仇无一管倪叶心叫娘/亲,还吓了一跳。 谷少侠赶紧咳嗽了一声,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慕容长情拎住了仇无一的衣领子,把他从倪叶心的身上拖了下来,然后也带着倪叶心回屋了,“嘭”的一声就把门关紧了。 仇无一被/关在门外面,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谷少侠。谷少侠正打算关门进屋,不过突然就感觉一阵风过,眨眼的功夫,那个可爱的小孩突然就出现在了谷少侠面前。 谷少侠吓了一跳,这大黑天的,他还以为自己见鬼了。这一下子吓得谷少侠伤口又有些疼了,忍不住伸手捂了一下胃部。 仇无一仰着脸,甜甜的一笑,说:“大哥/哥,我帮你换药罢,我看你伤势不轻,肯定没有好,我可以给你换药。” 谷少侠想要拒绝的,不过仇无一用两只超级闪亮的大眼睛盯着他,谷少侠突然就不知道怎么拒绝好了。 仇无一其实就是太无聊了,小孩子都喜欢玩,但是现在没人陪他玩,他又不敢去招惹教/主哥/哥,所以只好随便找个人玩了。 仇无一瞧他不说话,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立刻又说:“况且,天这么黑,我一个人在屋里,有点害怕,大哥/哥你不能陪陪我吗?” 仇无一奶声奶气的说话,顿时就让谷少侠无法拒绝了,鬼使神差的就点了点头,打开门让仇无一进来了。 仇无一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样子,个子还不高,特别的萌,示弱的时候更是可爱的不得了。 谷少侠可不知道仇无一恶劣起来有多霸道,一个人打五六个大汉根本不在话下,说什么怕黑都是扯淡。 仇无一如愿以偿的走进来了,走进来的时候还仔细的左右看了看,打量了一下谷少侠的房间。 仇无一不认识谷少侠,但是听倪叶心叫他谷少侠,就觉得特别有/意思。毕竟仇无一是魔教出身的,旁人当然不会叫他少侠。 仇无一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谷少侠,看起来比教/主哥/哥还年轻,最多也就二十岁的样子,个子没有教/主哥/哥高,武功没有教/主哥/哥好,长得也不壮实,虽然叫少侠,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仇无一走进来,说:“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仇无一。” 仇无一的名字听起来怪怪的,当然也是仇长老给起的,因为仇无一被捡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所以干脆仇长老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不过慕容长情觉得的起个名字都这么不吉利,听起来好像无依无靠一样,不过仇长老觉得没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依靠别人才是好样的。 如果是慕容长情游走的江湖的时候,随便就爆出了自己的名字,恐怕会武林打乱。不过仇无一不一样,虽然是仇长老的弟/弟,不过没什么人知道他。 谷少侠听到了说道:“我叫谷兆荆。” 仇无一歪着头想了想,觉得谷少侠的名字特别的复杂,不好写。 谷少侠被他可爱的样子弄得笑了出来。 谷少侠轻装简行来的,什么都没带,现在有个小孩子在他屋里,他也不知道应该拿出什么才能哄一下孩子。 而仇无一像个小大人一样,说:“大哥/哥,快,我给你换药。” 仇无一说着,就搬着一个椅子放到了床边上,然后从怀里拿出了好几瓶药来,一口气差点把椅子给摆满了。 谷兆荆看的有点傻眼,没想到仇无一怀里装了这么多瓶瓶罐罐的东西。 谷兆荆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给自己伤药,仇无一还不及他的一半高度,都碰不到他的胸口。 不过仇无一有办法,他摆好了药,然后一蹬,轻轻巧巧的就站到了椅子上去,手里还举着一瓶药,打开了,闻了一下,说:“这个药最好,大哥/哥,你快过来把衣服脱掉呀。” 谷兆荆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走过去了,然后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了下来,把上衣全都脱掉了。 他一路上着急赶路,伤口顾不得处理,今天也的确应该换药了。 谷兆荆把衣服脱/下来,腰/腹的地方全都围着白布,有的地方竟然渗血了,把白布都染红了。 仇无一立刻皱了眉,说:“大哥/哥,你的伤口流/血了。” 谷兆荆自然看到了,说:“没关系,不要紧。” 仇无一仔细一瞧,发现谷兆荆的身上不只是胃部有个非常严重的伤势,其他地方也有很多旧伤,有的结痂还没掉,像是鞭/子抽的。 仇无一睁大了眼睛,招了招手,像模像样的让谷兆荆过来。 谷兆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了。 仇无一站在椅子上,但是这样身高才到了谷兆荆的胸口位置,不过也足够高了。 仇无一皱着眉,两只小肉手伸着,开始给谷兆荆将包扎解/开,竟然还挺娴熟的样子。 谷兆荆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会的还挺多的。 仇无一虽然做药很不靠谱,不过包扎伤口还是很靠谱的,毕竟他有一个哥/哥,哥/哥还有二十八个徒/弟,大家要出去办任务,所以受伤是难免的,仇无一包扎伤口的手艺也是练出来的。 仇无一手脚麻利,而且小手软/软的肉肉的,摸/着也很舒服,动作很轻又很快的就把仇无一胃部的伤口处理了一下,然后重新包扎好,缠上了白布。 谷兆荆瞧着仇无一非常仔细的表情,差点就被逗笑了。还有仇无一的双马尾总是扫到谷兆荆的下巴,让谷兆荆觉得特别痒。 谷兆荆伸手扒拉了两下,不过双马尾太翘了,根本扒拉不开,一松手就会拍在自己脸上。 仇无一很快就给他处理好了胃部的伤,然后一本正经的举着小手,说:“大哥/哥,转过去,我给你擦一擦背后的伤。” 谷兆荆说:“不必了,那些伤已经好了,只是留了伤疤而已。” 仇无一说:“大哥/哥长得这么好看,留了伤疤多可惜,还是擦一点我的药罢!” 仇无一简直就是在推销,不过因为长得太可爱,所以谷兆荆不忍心拒绝,干脆背过身去,让仇无一给他擦药。 谷兆荆后背的伤口太多了,大部分全都结痂后脱落了,但是深深浅浅的伤疤非常的明显。 仇无一一边擦药一边说:“大哥/哥,这些是练武受的伤吗?大哥/哥你也太笨了!” 谷兆荆被逗笑了,说:“算是罢。” “为什么是算是?”仇无一问。 谷兆荆说:“我练不好武功,或者办错了事情的时候,师父会责罚我。” “啊?”仇无一露/出吃惊的表情,说:“这些是你师父打的吗?” 谷兆荆点了点头。 仇无一愤愤不平的说:“这么多伤疤,大哥/哥你的师父是个坏人啊。要是有人这么打我,我绝对先把他的手剁下来,然后他打我一下我就打他十下!” 谷兆荆听得挑了挑眉,睁着眼睛吃惊的看着仇无一。 仇无一刚才还在装柔/弱装可怜,不过刚才一时气愤,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 仇无一看到谷兆荆震/惊的表情,立刻发现自己露陷了,赶紧露/出无辜的表情,说:“我是心疼大哥/哥呀。” 谷兆荆听得又是一愣,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心疼自己,还是一个陌生的小孩子,不过听着仇无一软/软的话,让谷兆荆觉得,还真有那么一丝感动。 谷兆荆只是说:“已经不疼了。” 仇无一说:“大哥/哥,以后你师父再打你,你就跟我说。” 仇无一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不过把药粉拍了自己一身,搞得一点也没有威严。 谷兆荆笑了,点了点头,说:“谢谢你。” 仇无一认真的给他擦了药,竟然累的都出了汗了,用小肉手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 谷兆荆瞧他这么卖力,又是有些感动,说:“今天真的谢谢你。” 仇无一摇了摇头,双马尾又在乱甩了,打的谷兆荆脸上还挺疼,又疼又痒的。 仇无一突然眼睛一亮,说:“大哥/哥要谢谢我,就亲/亲我罢!” 谷兆荆一愣,瞧着仇无一有点反应不过来。 仇无一拽着自己的辫子,说:“哥/哥会亲/亲我的脸蛋。” 仇无一被捡回来就可爱的不得了,仇长老就喜欢小孩子,属于爱心泛滥的家伙,不然也不会剑回来二十八个弟/子了。 所以仇无一还不会走路说话的时候,总是被仇长老抱着亲来亲去的,外加一通蹂/躏。 谷兆荆看仇无一用手指指着他的肉脸蛋,忍不住有笑了,不过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不等谷兆荆不好意思,仇无一又开口了。 仇无一把戳着自己腮帮子的手,又戳到了嘴唇上,说:“大哥/哥亲这里就好了。” 仇无一说着,竟然还吐了吐舌/头。 谷兆荆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怀疑自己眼睛花了,仇无一好像指的的确是他的嘴唇。 仇无一瞧谷兆荆呆住的样子,挠了挠头发,说:“怎么了吗?我看到好几次爹爹和娘/亲这么亲/亲了,而且还要伸舌/头呢。为什么要伸舌/头呢?” 仇无一不好说慕容长情是教/主哥/哥,怕泄/露了慕容长情的身份,干脆就一直叫爹爹,其实也是扮演游戏上瘾了 那边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准备夜探一下,去看看木盒子是不是真的。 两个人出了房间,本来想去问问谷少侠要不要一同去,毕竟谷少侠也是为了木盒子来的。不过走到了谷少侠的门口,倪叶心就听到了仇无一的声音。 谷少侠的屋里还亮着灯,而且仇无一竟然在谷少侠的屋子里。 这已经让倪叶心很震/惊了,但是还有更震/惊的!倪叶心正好听到仇无一跟谷少侠说,自己和慕容长情接/吻的事情,还有什么接/吻伸舌/头的事情! 倪叶心顿时风中冷乱/了,赶忙用/力拍门。 谷兆荆很快就来开门了,看到倪叶心的时候尴尬的不得了。 倪叶心二话不说,都顾不得和谷少侠打招呼了,直接跑进去将站在小凳子的仇无一一抱就抱起来了,然后夹在胳肢窝下面就跑。 倪叶心一边跑一边对慕容长情说:“我要回去教育孩子了,先教育完了孩子再去看木盒子,你在这儿等着。”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答应了一声。 仇无一被抱着,蹬了两下小/腿,不明所以的说:“呀?你们怎么来了?这是干什么去呀?我已经很大了,不要抱着我。” 第259章 木盒子10 仇无一一路抗/议,不过还是被倪叶心给一路抱回了屋里。 “嘭”的一声关上/门,倪叶心吁了一口气。 仇无一趁他放松的时候,赶紧/小短腿/儿一蹬,就从倪叶心怀里跳下来了。 仇无一站在地上,又抗/议说:“我已经是男子汉了,不要随便抱着我!” 仇无一站在地上抗/议,不过他身高实在是太小了,必须要仰着头才能看着倪叶心,这样子实在没气势。 仇无一干脆一蹬,就上了椅子,觉得踩在椅子上增加一下/身高会比较有威严,不过事实证明站在椅子上他也没有倪叶心高! 仇无一生气了,撅着小/嘴,干脆蹬到了桌子上,这下好了,他比倪叶心高出好多。 倪叶心:“” 倪叶心说:“你站那么高做什么,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仇无一不下来,说:“娘/亲要说什么呀。” 倪叶心:“” 倪叶心刚开口,听了仇无一叫自己的话,差点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说:“不许叫我娘。” “不行呀,”仇无一说:“爹爹会打我屁屁的。” 倪叶心:“” 倪叶心快被这两个喜欢角色扮演的家伙弄疯了。 不过倪叶心觉得,这个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了,最重要的问题是仇无一还那么小,他竟然要和谷少侠舌吻! 倪叶心语重心长的扶住仇无一的小肩膀,仰着头瞧着他,说:“一一乖,你太小了,不能随便和别人亲/亲。” 仇无一不悦的说:“我已经五岁了,马上就要六岁了!我已经是男子汉了,哪里小了。” “咦?”倪叶心似乎抓错了重点,说:“我以为你才四岁。” 毕竟仇无一好像比一般的小孩长得矮一点。不过据说小男孩早期发/育就是不如小女孩快,这也是正常的。 倪叶心反应过来,赶紧说:“我是说,长大了也不能随便跟人亲/亲啊。” 仇无一撅着嘴巴想了半天,说:“可是哥/哥也亲/亲我的呀。” 倪叶心吓了一跳,脑补了不太正常的东西,不过一看仇无一,正指着自己肉肉的小/脸蛋。 倪叶心松了口气,看着仇无一戳他自己肉肉的小/脸蛋,倪叶心竟然也有点小要亲/亲他的小/脸蛋了,特别的可爱。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假装正经,不过没忍住,还是伸手捏了一把那小/脸蛋,手/感真是一级棒,又软又滑溜,还弹力十足,有点像是果冻一样。 仇无一瞪着眼睛,很不满意倪叶心竟然掐男子汉大丈夫的脸蛋。 倪叶心赶紧说:“那是亲脸蛋,我说的是不能随便亲/亲嘴巴。” 仇无一撅着嘴巴,伸手又戳了戳自己的嘴唇,说:“为什么呀啊,你和爹爹就随便亲/亲嘴巴!还吐舌/头!别以为我没瞧见,哼。” 倪叶心在心里把慕容长情骂了十八遍,都是他当着小孩子的面做那种事情。 倪叶心说:“因为只有和你喜欢的人,最亲/密的人才能做那样子的事情。我也没有随便和别人亲/亲啊,只是咳咳只是和慕容大侠咳咳亲/亲了啊” 倪叶心尴尬的实在说不出来了,感觉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个,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要好好教育一下仇无一的。 仇无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说:“那好罢。” 倪叶心松了口气,伸手想要拍一拍仇无一的头,不过仇无一现在都上了桌子了,太高了,倪叶心根本拍不到,只好拍了拍他的小胸/脯。 就听仇无一说:“那我去跟大哥/哥说,以后只跟大哥/哥亲/亲,他是不是就会跟我亲/亲了啊?嘻嘻,怪不得他刚才不跟我亲/亲呢。” 倪叶心:“” 倪叶心差点摔倒,他以为自己成功的教育好了仇无一,没想到教育歪了,这是什么事儿。 倪叶心又开始苦口婆心的说:“不是这样的,咳咳。可是你还太小了啊,等你长大了以后才能做亲/亲的事情,现在最多亲/亲脸蛋。” 仇无一奇怪的看着他,似乎觉得他在骗自己。 倪叶心让自己看起来特别正义。 仇无一说:“哼,我那里小了?” 倪叶心眼珠子一转,说:“至少你就太矮了。” 个子矮似乎是仇无一的痛楚,仇无一被一说这个,顿时就跳脚了,气得在桌子上跳来跳去的,嚷着说:“哼,我明天就会长高高的!明天就长!” 倪叶心差点被他逗笑了,结果这时候慕容长情就推门进来了,毕竟仇无一喊得声音太大了,慕容长情怕倪叶心一个人镇不住仇无一,所以就进来帮忙。 不过慕容长情一进来就黑了脸,仇无一竟然站在桌子上。 仇无一一瞧教/主哥/哥来了,顿时吓得跟兔子一样,立刻从桌子上跳了下去。 慕容长情有洁癖的事情,连仇无一都知道,仇无一刚才踩了教/主哥/哥的桌子,还在桌上踩了几个灰脚印 仇无一立刻从桌上跳下来,然后就躲到了倪叶心的后背去,双手抓着倪叶心的裤子。 倪叶心一看就逗笑了,老母鸡护小鸡一样的,说:“大侠,你瞧你臭着一张脸,都吓到小孩子了。”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扫了一眼桌上的灰脚印。 倪叶心赶紧说:“我一会儿就给你擦了,擦擦就干净了。” 仇无一在他后面点头如捣蒜,艰难的踮起脚尖来,趴在桌上用手抹了一把桌子,灰脚印倒是看不出来了,但是灰扑扑的跟和泥了一样,弄得满桌子都是,仇无一的手上和胳膊上也都是灰了。 可想而知,慕容长情的脸色更差了。 仇无一是被慕容长情给丢出去的,不过也是仇无一跑的快,不然感觉自己就要死无全尸了。 倪叶心说:“行了,我给你把桌子擦干净了,不就是个脚印吗?” 倪叶心擦干净了桌子,突然就被慕容长情从背后给抱住了。 倪叶心一愣,感觉慕容长情竟然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喂喂!你干什么呢?”倪叶心赶紧/抓/住他的手,说:“我们不是要去看木盒子吗?” 慕容长情说:“看什么木盒子,刚才仇无一叫的那几声,全院子的人都听到了。” 倪叶心:“” 的确如此,别看仇无一人小,但是声音还是很洪亮的。原来他们要夜谈的计划泡汤了,只能等着明天晚上再说了。 倪叶心说:“那都这么晚了,咱们赶紧睡觉罢。” 慕容长情笑着咬住他的耳/垂,说:“我睡你。” 倪叶心说:“睡你大/爷!” 慕容长情说:“我对别人没有兴趣。” 倪叶心:“” 慕容长情在他身上来回的乱/摸,眼看着竟然要趴在桌上来一发,倪叶心真是羞愧欲死了。 慕容长情低声在他耳边说:“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小孩子?” 倪叶心一愣,听到慕容长情酸溜溜的话,突然就明白了,慕容长情又在日常吃醋了。 倪叶心说:“还好罢,乖一点就喜欢,要是个熊孩子就不喜欢。” 慕容长情皱着眉说:“仇无一哪里乖了,最喜欢惹事儿。” 倪叶心都被他逗笑了,仇无一才那么小,其实已经算是乖的了,而且还会行侠仗义,还会烤衣服做饭,简直乖的不得了。 慕容长情听他笑,又不开心了,毕竟他们都是男人,根本生不了孩子。慕容长情瞧倪叶心这么喜欢小孩子,难免会觉得不高兴。慕容长情觉得,自己就不喜欢小孩子,太麻烦了,他不喜欢照顾人。 不过慕容长情不知道,他平时把倪叶心照顾的也挺好的,他是没有自觉而已。 慕容长情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重重的一顶倪叶心,趁着声音说:“你要是想要小孩子,就自己生一个罢。” 倪叶心差点被他弄死,快/感几乎淹没了他,又听到慕容长情抽疯的话,差点又被他给气死了。 倪叶心说:“慕容长情你大/爷!你才会生孩子!” 仇无一从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的屋里逃出来,就看了一眼谷兆荆的屋里,还亮着灯,肯定是没睡了。 仇无一立刻就去拍门了,喊道:“大哥/哥,大哥/哥开门呀。” 谷兆荆一听就知道外面是仇无一,走过来开门,就看到仇无一眨着水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谷兆荆刚要问有什么事儿,仇无一就奶声奶气的说:“大哥/哥我怕黑,我要跟你一起睡。” 谷兆荆:“” 仇无一说的太真诚了,谷兆荆根本就无法拒绝,所以只好把仇无一带了进来关上/门。 其实他已经准备睡觉了,毕竟已经这么晚了,再不睡就真的要天亮了。 仇无一一进门,就爬上了床去,坐在床边上开始脱衣服。 谷兆荆一回头,发现仇无一还挺自来熟的,不过并不让人觉得讨厌,毕竟仇无一也太可爱了。 不过谷兆荆很快就发现仇无一身上脏兮兮的,掌心里和胳膊上尤其的脏。 谷兆荆赶紧就把仇无一给抱起来了,说:“我还是给你擦擦身上再睡罢。” 仇无一也看到了自己的手心,嘻嘻笑着说:“我成小花猫了。” 谷兆荆把他放到椅子上,说:“我去弄些水来,你等着。” “大哥/哥你等着!”仇无一一下子跳下来,迈开小/腿就跑了,说:“我去烧水,你受伤了要多休息。” 仇无一一边说一边跑,谷兆荆哪能让他一个孩子烧水,赶忙就去追。 不过仇无一跑的太快了,等谷兆荆追过去的时候,发现仇无一已经在烧柴火弄热水了,还像模像样的。 仇无一已经弄好了柴火,然后提了一大桶井水,拎着就跟拎个空桶一样,身手矫健极了,“哒哒哒”就跑到了灶台前面,然后一跳,跃起来老高,就跳上了灶台,把一桶井水全都倒进去加热。 谷兆荆看的惊心动魄,就怕他自己跳进火堆里面去。 不过仇无一小小年纪,他的身手实在是太厉害了,让谷兆荆看的瞠目结舌,别说自己那么小的时候完全不会武功了,恐怕仇无一的武功,和现在的自己,或许也是不相上下的。 谷兆荆也没走,陪着仇无一烧水,然后仇无一抱着一大盆水,就和谷兆荆一起回去了。 谷兆荆给仇无一洗脸洗手,用干净的帕子给他把身上也擦了擦,说:“你小小年纪怎么武功这么好?吃了很多苦吗?” 仇无一笑着摇头,笑的超级甜,说:“也没吃什么苦啊。” 仇无一的确聪明,不过武功的确不是白来的,都是辛辛苦苦的练出来的。 仇长老是教中最年轻的长老,很容易被看不起。况且仇长老还喜欢到处捡孤儿,惹得其他长老都对他有/意见。虽然慕容长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其他长老还是会针对他。 仇无一作为仇长老的弟/弟,经常被人看不起,觉得他年纪小无所作为,凭白占着这么高的辈分。 仇无一虽然有哥/哥宠着,不过也是很懂事儿的,他不想被别人看不起,所以天天努力练武,起步就比别人早的多了,再加上他的天赋很好,自然就厉害。 仇无一说:“哥/哥说,自己不厉害会被别人欺负的,哼,谁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剁掉别人的手!” 谷兆荆听他奶声奶气又一脸狠样的话,突然就被他给逗笑了,觉得怎么听都一点威严也没有。 仇无一不高兴了,撅着嘴巴,说:“大哥/哥你嘲笑我。” “没有,”谷兆荆说:“把手伸出来,我把你另外一只手好好擦擦。” 仇无一伸着小受,让谷兆荆给他仔细的擦干净,热/乎/乎的帕子擦在手上也暖呼呼的。 仇无一瞧着谷兆荆,突然就欠起身来,在谷兆荆的脸颊上亲了一大口,发出“么”的一声。 谷兆荆一愣,惊讶的看着仇无一。 仇无一一本正经的说:“娘/亲说我太小了,不能亲嘴巴,只能亲脸蛋。不过大哥/哥你放心罢,我只亲你一个人,以后哥/哥我都不让他亲我了。” 谷兆荆差点被仇无一一本正经的样子给惹笑了。 仇无一说:“大哥/哥,我长得很快的,等我长得和你一边高,我就可以亲/亲你的嘴巴了。” 谷兆荆颇为无奈,叹了口气,继续给仇无一擦手,说:“长大了也不能亲嘴巴啊。” 仇无一撅着嘴说:“为什么不能。” 谷兆荆说:“因为我是个男人,你也是啊。” “骗人。”仇无一说:“爹爹和娘/亲就亲了,他们也是。” 谷兆荆:“” 谷兆荆瞬间无/言/以/对,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的关系的确复杂,不过两个人互相喜欢,仔细想想,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仇无一拍着胸/脯,说:“大哥/哥,我只要十年就能长得很高很高了,我现在都要六岁了。” 谷兆荆瞧着仇无一的小胸/脯,真怕他把自己怕吐血了。 谷兆荆说:“你才六岁,我都已经快要二十岁了,再过十年就要三十岁了。” 其实说起来谷兆荆也很年轻,虽然是沈大侠的得意弟/子,不过还不满二十岁,并没有结婚娶妻,不过十年一过,谷兆荆就不再年轻了。 仇无一立刻眼巴巴的看着谷兆荆,一副被抛弃了的样子,仇无一最会装可怜了,这个慕容长情特别清楚,不过谷兆荆不清楚。 谷兆荆被仇无一这么一瞧,顿时负罪感极大,连忙说:“别哭别哭,等你就是。” 仇无一才不是要哭,只是眼睛水亮亮的,一噘嘴一皱眉就很像要哭的样子。 仇无一立刻就笑了,又“么”的亲了一口谷兆荆的脸颊,说:“放心罢大哥/哥,我以后会保护你的,不叫别人再打你了,也不叫你受伤。” 谷兆荆听到仇无一的话,忍不住有点感动,他小的时候就看到自己亲人丑恶的一面,他最为亲近的妹妹,却是最恨自己的人。本来最为敬重的师父,却也对他不是打就是骂,还没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一直是表面风光,背地里却要自己给自己的伤口敷药,后背够不到的地方干脆就不敷药了,弄的浑身都是伤疤伤痕累累的。 谷兆荆忍不住拍了拍仇无一的小脑袋,感觉毛/茸/茸的手/感真是好,只是那双马尾也太逗人了。 倪叶心累了一晚上,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天才亮了没多久,就有人来拍门了,是仇无一,把门拍的“哐哐”响。 倪叶心迷迷糊糊的,觉得还是不要生孩子了,你看有了小孩子一大早就要起床,小孩子不是应该多睡吗,怎么会这么有活力? 慕容长情的起床气极为严重,睁眼看了一眼,不过不打算起来,把倪叶心抱在怀里,要继续睡。 倪叶心怕扰民,还是穿上衣服/从床/上爬起来了,下床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仇无一,仇无一今天梳了一个可整齐的头,显得小小年纪可爱的不行。 倪叶心说:“咦?你自己梳的头?” “是兆荆哥/哥给我梳的头。”仇无一很得瑟的说。 倪叶心觉得,谷少侠的手艺还真是好,不像自己只会双马尾。 仇无一又得瑟的说:“娘/亲,我跟你说,兆荆哥/哥答应了十年之后跟我亲/亲嘴。” 倪叶心还没睡醒,打着哈欠,满脑子想着双马尾,然后就被仇无一的话给弄懵了 第260章 木盒子11 倪叶心彻底傻了,完全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连十年后的事情都出来了。 不过倪叶心还没有反应过来,慕容长情已经出来了。慕容长情披着衣服出来的,都没把衣服穿好,他只是拉开了门,把倪叶心一把拽了回去,说:“别管他,我还困着。” “嘭”的一声门就关上了,仇无一也不在意,开心的蹦蹦跳跳就往谷兆荆的屋里去了。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拽回了床/上去,赶紧大叫着说:“大侠,快放手啊,你要睡觉就自己睡去啊。” 慕容长情非要抱着倪叶心睡回笼觉,不过倪叶心都被仇无一给彻底的弄醒了,完全不困了。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抱上/床去,然后就闭了眼睛。倪叶心还想要说话,不过看慕容长情眼睛下面似乎有点乌青,看起来是缺觉了,就没有再说话。 不过倪叶心看了半天,有点憋不住了,特别小声的说:“大侠,你眼睛下面青那么多,不会是肾亏罢?” 慕容长情的眼睛“刷”的一声就睁开了,眼睛里的睡意瞬间全无,很有深意的瞧着倪叶心。 倪叶心很快就后悔了,小声说:“我刚才撒呓挣,你当没听到,继续睡。” “呵呵——”慕容长情翻了个身,将倪叶心压在身下,说:“看来的确是我做的不够,一大清早的,你这么有精神。” 倪叶心都后悔了,但是不管用,屋里又传出了哭爹喊娘的声音。 仇无一倒是很欢快的跑回去找谷兆荆玩去了。 不过谷兆荆没什么时间陪他玩,因为他还要找谷蕊,他需要现在庄子里四处看一看再说。 仇无一抓着的他的手,生怕谷兆荆跑了一样,就跟着他满山庄的溜达。不过谷兆荆觉得这样也是好的,毕竟自己一个人满处走实在是太可疑了,但是带着仇无一就不一样了,这样可以当做带小孩玩耍。 仇无一的确是来玩的,到处这看看那看看,然后谷兆荆一回头,就发现仇无一没影了,吓了一跳,还以为丢/了。 仇无一就会“嗨”的大叫一声,想要吓谷兆荆一跳。 谷兆荆也着实吓着了,抬头一看,仇无一竟然跳到假山上面去了。 那假山石至少也有三米高,仇无一站在最顶端,低着头插着腰瞧着谷兆荆,奶声奶气的说:“我比兆荆哥/哥高!” 谷兆荆赶紧仰头,说道:“你快下来,太危险了!” 这么高的距离,仇无一又是个小孩子,摔下来还不把脸给摔花了,谷兆荆感觉吓得头晕目眩的。 仇无一瞧他着急,还在假山石上跳了两下,吓得谷兆荆更是瞪大眼睛。 仇无一玩够了,就一下子从假山石上跳了下来,一头扑进了谷兆荆的怀里。 谷兆荆赶忙把他给接住了,不过仇无一玩的太高兴了,把谷兆荆的伤口给撞了个正着。 仇无一听到谷兆荆抽/了口冷气,立刻就想起来,连忙从他怀里跳下来,说:“大哥/哥,我弄到你伤口了罢?” “没事,不疼。”谷兆荆摇了摇头。 谷兆荆不习惯对别人表达自己的想法,以前也是,有个什么疼痛或者生病了,他也从不和别人说,毕竟以前他和别人说了也是没用的。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从院子里出来,远远的倪叶心似乎听到了仇无一的笑声,然后一抬头,就瞧大老远的地方,仇无一竟然登高爬梯,跑到了假山石上面去,站得老高。 仇无一不仅把谷兆荆给吓到了,还把倪叶心给吓到了。倪叶心拽着慕容长情就跑过去了,好在他们到的时候,仇无一已经下来了。 仇无一瞧见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也来了,更是蹦蹦跳跳的特别开心。 倪叶心拽着仇无一,好好的教育他说:“那面上太危险了,就那么大一点地儿,摔着怎么办?” 仇无一说:“摔不着的,娘/亲!” 仇无一突然叫他娘/亲,还叫的特别大声,叫的倪叶心一个哆嗦。 结果倪叶心突然就看到有几个人从小路那边走过来了,其中一个就是爱慕慕容长情的那个姑娘。 怪不得仇无一突然叫娘/亲叫的这么亲/热! 那几个人也瞧见了他们,都听到了仇无一洪亮的声音,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们几眼。 倪叶心被瞧得脊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姑娘本来一脸欣喜,不过很快就变成了失落,低着头不言语。 走在最后的是万潮山庄的庄主,那个中年男人。 其中一个弟/子赶忙说道:“师父,这位就是我昨天跟你提起过的少侠了。” 那弟/子说的自然是慕容长情,万潮山庄的庄主看了一眼慕容长情,立刻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说:“果真是少年英雄,一表人才啊。” 慕容长情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并没有因为万潮山庄庄主的夸赞而高兴,表情还是淡淡的。 万潮山庄的庄主有点尴尬了,不过估摸/着是慕容长情颜值太高,而且一看就知道武功不弱,所以庄主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不知道少侠是否有功夫,让我摆下宴席,请少侠喝一杯如何?” 慕容长情完全不想应付他们,只是淡淡的说:“不必。” 他说完了就要拉着倪叶心离开。 倪叶心还拉着仇无一的手,本来在教育孩子。 结果一连串的,仇无一差点给拽走了,仇无一赶紧又拽住了谷兆荆的手,把谷兆荆也给拉走了。 谷兆荆倒是觉得挺尴尬的,毕竟把人家庄主给晾在哪里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感觉有点不太好。 不过走都已经走了,谷兆荆只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跟着他们就离开了。 万潮山庄的庄主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也并没有发/怒。 其实万潮山庄在江湖上并没有特别的地位,名声根本不够大。万潮山庄的庄主年轻的时候是做生意的,特别的有钱,后来才行走江湖,虽然徒/弟很多,不过这位庄主的武功并不怎么好。 万潮山庄出名,当然是因为万潮山庄很阔绰,而且万潮山庄出了一个武林第一美/女,所以突然就在江湖上出名了。 万潮山庄的庄主要搞什么比武招亲,其实就是想要在扩大一下万潮山庄的名气,然后顺便招赘一个女婿进门。 这个女婿最好是特别有名气的大侠,这样也好让万潮山庄在武林中的地位稳固一下。 虽然他们不知道慕容长情的身份,不过年轻人长得就很惊艳,一看武功也很厉害,所以万潮山庄的庄主还是很看好慕容长情的。不过慕容长情显然一点兴趣也没有。 万潮山庄的庄主有些生气,觉得慕容长情不知好歹。他的女儿长得如此美丽,再加上武林人/士都梦寐以求的宝藏,他万潮山庄还愁不能一夕之间就壮/大起来?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他们还没走多远,突然迎面来了两个女弟/子,急匆匆的走过来,差一点就撞到了仇无一。 她们几乎是不看路的横冲直撞,谷兆荆一瞧,赶紧弯腰就把仇无一给抱起来了,然后往旁边让了一下。 虽然是让了一下,不过那三个女弟/子走的很急,还几乎是并排,最后还是撞了一下谷兆荆。 倪叶心都听到了,谷兆荆闷/哼了一声,显然是胃部的伤被撞到了。 不过那三个女弟/子完全没有停留的意思,都没有注意,找急忙慌的就要离开。 仇无一立刻不干了,小手一扬,就听到“咔吧”一声。 倪叶心眼睛都直了,他眼睁睁的看到仇无一从假山上抠下一块小石头来,然后用那颗小石头砸中了其中一个女弟/子的小/腿肚子。 那女弟/子“哎呀”一声,完全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就摔倒了。 结果就成了多米诺骨牌,她一倒,往左边一歪,就撞倒了旁边的女弟/子,然后旁边的女弟/子又撞倒了最左边的女弟/子,三个人一下子人仰马翻,全都摔在了一起,壮观的很。 万潮山庄庄主和他几个弟/子也瞧见了,不过并不知道是仇无一出的手,好端端的就看那几个人全都倒了,丢人的很。 万潮山庄的庄主更是不高兴了,说:“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还不赶紧起来。” 三个女弟/子赶忙爬起来,掸干净身上的土。 倪叶心忍不住凑到仇无一耳边,说:“你练的难道是九阴白骨爪吗?徒手掰石头?” 仇无一摸了摸脑袋,说:“九阴白骨爪是什么?” 那几个女弟/子爬起来,还是慌慌张张的。其中一个连忙说:“师父!不好了。小师/妹她不见了!” “什么?”万潮山庄的庄主一愣,也顾不得去责骂她们了,连忙跟着他们就走了。 倪叶心倒是知道,万潮山庄的小师/妹就是庄主的掌上明珠,不就是那个武林第一美/女吗?突然失踪了? 倪叶心还记得,昨天晚上,那个武林第一美/人突然出现在湖中间的小亭子里,不过眨眼的功夫,女人突然就失踪了。 当时很多人觉得惋惜,他们都没有看清楚这武林第一美/女的长相,不过人已经没人影了,都觉得兴致缺缺。 万潮山庄的庄主已经带着众多弟/子离开了,倪叶心虽然想去凑凑热闹,不过他们走的太快,都已经走远了。 倪叶心说:“咦?武林第一美/人突然失踪了,不会是逃婚了罢?” 这比武招亲马上要开始了,但是美/人不见了,岂不是比武招亲要泡汤? 怪不得万潮山庄庄主会这么着急的就走了。 仇无一就奇怪的眨着大眼睛,说:“逃婚是什么意思。” “是”倪叶心想了半天,才组/织了语言,给仇无一讲解了一下逃婚是什么意思。 哪知道仇无一听完了,立刻睁着大眼睛,死死搂住了谷兆荆的脖子。 谷兆荆还抱着仇无一,仇无一很容易就能搂住他的脖子,两只小短胳膊搂得死紧死紧的,说:“兆荆哥/哥,你可不要逃婚啊,我会把你抓回来的!” 谷兆荆:“” 倪叶心:“” 谷兆荆有点发懵,而倪叶心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语言能力太差了,没能给仇无一好好的讲解清楚。 慕容长情则是鄙夷的看了一眼仇无一。 武林第一美/人失踪了,这消息也只有倪叶心他们知道。不过到底是不是失踪了,倪叶心他们也不敢肯定。 反正其他的人都还在热络的讨论着明日要开始的比武招亲活动,讨论着武林第一美/人到底有多漂亮,当然还有讨论木盒子里装的宝藏。 有人说木盒子里装的是武功秘籍,学会了就能天下无敌手。有人说是藏着富可敌国的宝藏,用了这些钱可以招兵买马改朝换代。 倪叶心听到最不靠谱的,还有人说藏着一队阴兵什么的 想象力倒是很丰富。 万潮山庄除了早上起来有个小插曲之外,之后就很平静了,好像早上起来那几个女弟/子其实看错了,武林第一美/人根本没有失踪,还好端端的等着比武招亲嫁人。 中午的时候,山庄里的饭菜也是好的没话说,万潮山庄的庄主还特意出来了一趟,满脸从容的笑容,谁也看不出来早上出了事情。 倪叶心觉得有些疑问,说:“难道武林第一美/人喜欢藏猫猫?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大家吃完了午饭,准备下午都去睡觉,这样晚上好有精神去夜探木盒子,不论如何,今天晚上他们一定要去夜探了。 仇无一缠着谷兆荆要一起睡觉,谷兆荆还是很喜欢仇无一的,只要仇无一一撒娇,什么事儿都答应。 慕容长情鄙视的看了一眼仇无一,然后带着倪叶心就离开了。 倪叶心昨天挺累的,早上起得又早,中午吃饱喝足之后还真是有些困了,然后就搂着慕容长情的腰,像树懒一样抱着慕容长情,很快就睡着了。 倪叶心睡了个大好觉,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都要天黑了,外面天色昏昏暗暗的。 慕容长情早就醒了,不过没有动。 倪叶心难得睡了这么久,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说:“睡得我肚子都饿了。” 倪叶心觉得,吃完了就睡的生活也太惬意了,感觉不能再好。 慕容长情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两个人就穿了衣服出了门。 仇无一早就醒了,和谷兆荆在院子里。 仇无一拿着他那把短匕/首,正像模像样的给谷兆荆演示自己的武功,看的谷兆荆瞠目结舌的。 倪叶心忍不住叹气,仇无一小小年纪的,这么喜欢得瑟,和慕容长情真是一模一样。 仇无一瞧他们醒了,赶紧跑过来,火:“娘/亲,我都饿了,我们也去吃饭罢,你看院子里都没人,都去吃饭了。” 倪叶心:“” 仇无一是越叫越顺口了,而谷兆荆在旁边听着,竟然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 四个人决定去吃晚饭,他们出了院子的时候,已经都天黑了,山庄里都点起了昏黄/色灯笼,灯笼朦胧的光一晃一晃的,有风吹过来的时候,影子会来回摆/动。 他们要去吃饭,这一路上还看到不少人站在湖边赏景。 万潮山庄的景色的确很好,不愧是财大气粗,整个山庄不仅仅大而且很有格调。 他们才走到了湖边,突然听到有人说:“你们看,那边有条船划过来了。” 随即有人惊呼一声,说:“那不是船,水里怎么飘着一个人?” 倪叶心听到声音,立刻往水里看过去,的确有个黑影,不过倪叶心看不清楚。 仇无一一下子就跳上了栏杆,说:“好像是个大姐姐呢。” 水里突然有个女人漂浮着,把湖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有人喊了一句:“不对劲啊,不会是有人投湖了罢?” 湖边开始骚/动了起来,万潮山庄的弟/子也跑来了,有人赶忙划着船下水去打捞。 湖上漂的还真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死人。有人把死人打捞了上来,拽到岸边上,一堆人就都去围观。 仇无一就站在栏杆上,谷兆荆立刻就把他给抱下来了,还用手挡住了他的眼睛,说:“别看。” 大家本来以为是一个女人投河了,但是当他们把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都有点发懵。 那个死人被泡的已经有些发胀了,不过大体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根本不是一个女人,他还长着胡子。 只是最奇怪的是,这个五大三粗,被泡发了的尸体,竟然穿着女人衣服。 第261章 木盒子12 这大晚上的,突然打捞上来这么一个诡异的尸体,实在是有些吓人。 湖边本来就有不少人围着了,有人听说突然出/事/了,而且尸体古怪,就全都跑过来瞧到底怎么回事。 那五大三粗的男人脸都泡发了,一眼都看出来原来的样子。反而是他身上的女装实在是扎眼。只是女装非常的不合身,应该是勉强穿上的,因为实在不合身,有的地方都撕/开了才能塞/进去,现在尸体又被泡发了,就显得更加诡异了。 众人一瞧,纷纷都议论了起来。 有人说道:“这尸体是谁?” 旁边的人说道:“不认识啊。” 又有人说道:“我昨天在筵席上瞧见过他。” “那你知道他是谁?” “好像是万潮山庄的弟/子罢?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都没说过话,远远的瞧见过,穿着万潮山庄弟/子的衣服来着。” 突然死了一个人,倪叶心有点好奇,想去瞧瞧,不过人太多了,他还没挤过去,万潮山庄的庄主已经带着弟/子过来了,很快的就把人给抬走了。 有人刚跑过来凑热闹,都没看到怎么回事儿,不过尸体已经被火速的带走了。再过来看热闹的人也都被挡住了,有弟/子用白布盖住了尸体,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万潮山庄的庄主亲自出来安抚众人,说道:“众位英雄,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有一个弟/子失足跌进水里淹死了。” 万潮山庄庄主虽然这么说,不过绝对不是他说的这么回事,一听就知道是敷衍,不过万潮山庄的庄主倒是承认了,这个死了的人应该就是万潮山庄的弟/子。 只是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竟然死的时候穿着不合身的女装,也太过于诡异了。这女装瞧上去应该不是死者自己穿上的,不论是大小还是长短都非常的不合适,好像是有人匆忙的给这个人换上了女装似的。 倪叶心也没看到尸体,尸体就已经被抬走了。 虽然尸体被泡发了,看起来像是被淹死的,不过那也倒是说不定,或许是先被人杀死了,然后才推进水里泡发的。想要确定死者的原因,就要进一步的验/尸才行,大老远的只看了一眼,倪叶心也实在是说不准,这个男人是怎么死的。 倪叶心说:“万潮山庄的人神神秘秘的,死了个人都这么敷衍,说不定有猫腻。” 很多人也都觉得奇怪,不过很快的,连万潮山庄的庄主都离开了,只剩下一群弟/子安抚众人,大家没有办法,也只好就散了。 虽然万潮山庄突然出了事情,不过谁也不愿意离开。大家似乎都很相信万潮山庄庄主的话,虽然很离奇,不过也算是心理上的安慰了。 毕竟这万潮山庄有美/女,而且还有宝藏,大家都想要一夜间功名利禄美/人傍身,所以都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众人简直默契的很,除了围着湖边看热闹之外,回了住的地方就很少再提起死人的事情了,免得提起来自己找晦气。 湖面上的尸体只是一个小差子,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他们吃了晚饭,然后就等着今/晚夜探山庄,去找那个木盒子了。 晚上的时候很安静,虽然众人不提死人的事情,不过因为刚死了一个人,所以大晚上的就都不愿意出来走动了,今天晚上就显得格外安静。 倪叶心和谷兆荆约定好了,晚上的时候,倪叶心慕容长情回去找他,然后三个人一起去夜探。 不过仇无一的耳朵很灵,听到了倪叶心说话,所以吃完饭之后就耍赖,一屁/股坐在谷兆荆的床/上,怎么都不回自己房间去了,非要也跟着去。 虽然仇无一着实厉害,但是谷兆荆还是不放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实在是不想带着他去。 仇无一开始卖可怜装可爱,就差抱着谷兆荆的大/腿央求了。 等到子时之后,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就悄悄出了门,然后去找谷兆荆了。 不过来看们的是仇无一,倪叶心瞪着仇无一,说:“怎么是你。” 仇无一养着小脑袋,不服气的说:“我比娘/亲的武功好,我为什么不能去?” 倪叶心:“” 这简直就是会心一击,倪叶心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感觉仇无一说的实在太有道理了! 慕容长情倒是没说什么,好歹仇长老也是负责传递消息的,所以仇无一到底从小受过一些训练,应该不会搞砸,所以慕容长情也就没有反/对。 最后四个人,三大一小就走了,悄无声息的。 慕容长情打头阵,带着他们往万潮山庄庄主的院子里去。 这万潮山庄基本上都是花把势,虽然听起来高大上,不过武功着实不怎么好。不然那天仇无一也不会英雄救美,小小年纪就救了一个万潮山庄的女弟/子了。 快到了院子的地方,慕容长情低头一瞧,这边竟然还有几个巡逻的弟/子来回走动,仗势不小。 慕容长情干脆突然一转身,就把倪叶心给打横抱起来了,抱着他一窜,直接跃了过去,从树上翻过了院墙,动作快的倪叶心都没有反应过来。 仇无一一瞧,也想要照葫芦画瓢,转身要抱谷兆荆,可把谷兆荆给吓坏了。 毕竟仇无一小小的个子,还没有谷兆荆一半高度,谷兆荆哪里敢让他抱着自己。 仇无一撅着小/嘴巴,说:“我可以的,我的力气很大。” 这边两个人稍微一磨蹭,那边慕容长情和倪叶心都已经落在了院子里的屋顶上。 他们刚落下来,突然就听“吱呀”一声,竟然有人从正屋里走了出来。 倪叶心赶紧一缩脖子,免得被下面的人抬头就瞧见了。 慕容长情眯眼一瞧,出来的竟然是万潮山庄的庄主。这么晚了这中年男人还没有睡觉,穿戴整齐,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慕容长情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就看到那个万潮山庄的庄主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 等房门关上了,仇无一和谷少侠这才翻过院墙,也落在了倪叶心的旁边。 倪叶心小声的说:“他在做什么?这么晚了。” “嘘——”慕容长情低声说:“有人来了。” 倪叶心赶忙闭上嘴巴,果然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有个人影走了进来。倪叶心认得这个人,是带着他们来山庄的那个年轻弟/子。 年轻人走了进来,然后敲了敲门,就推门进去了。 慕容长情招了一下手,带着倪叶心率先跳了下去,隐藏在窗户下面的暗处,然后仇无一和谷兆荆也跳了下去。 他们人有点多,都扎在一起还真是有点挤。好在屋里面的两个人武功都不高,所以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 那年轻弟/子进了房间,倪叶心就听到万潮山庄的庄主说了一句:“尸体处理好了吗?” 年轻弟/子说:“已经给埋了,在后山,师父请放心。” “哼,我怎么能放心,现在山庄里聚/集了这么多的人,却偏偏这是时候出事儿了,万一传出去怎么办?”万潮山庄的庄主颇为不悦的说。 年轻弟/子赶紧说道:“弟/子会多加注意,绝对不会再出岔子的。” 万潮山庄的庄主这才点了点头。 那年轻的弟/子说:“师父,宝贝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罢?” 万潮山庄的庄主说道:“宝贝倒是没有事儿,放在我这里,谁也拿不走。” 年轻弟/子说道:“师父那木盒子里到底放着什么?神神秘秘的。而且那木盒子上刻着一堆的眼睛,好生奇怪。” 这人倒是说到了点上,倪叶心也觉得,刻着一堆的眼睛,真的是太奇怪了,看着就毛/骨/悚/然的,特别可怕,多盯着一会儿会觉得脊背发/麻。 万潮山庄的庄主呵呵的笑了,说:“你还年纪太轻了,你懂什么?” 他说着,就走到了书架前面,然后挪了两本书,突然就把书架就给推开了,后面是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大盒子来。 倪叶心伸着脖子,仔细的瞧着,默默的记住了那几本被挪动的书。 那个大盒子就是装着木盒子的容器了,万潮山庄的庄主把大盒子拿出来,小心的打开/锁,双手捧出了那个小木盒子。 年轻弟/子的眼睛都睁大了,使劲儿的盯着这个小木盒子。 倪叶心也仔细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听到“咔哒”一声。那万潮山庄的庄主,竟然稍微一碰锁头,木盒子的锁头就掉了下来,轻而易举的就开了。 倪叶心都傻眼了,那年轻弟/子也傻了眼,说:“师父,这” “别大惊小怪的。”万潮山庄的庄主说:“这个锁为师之前已经叫人给打开了。” 原来锁头早就打开了,不过是虚挂在上面的。 木盒子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倪叶心更是吃了一惊,那个万潮山庄的庄主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竟然是一块破皮子。 倪叶心立刻拽了拽身边的慕容长情,慕容长情也瞧见了,他们以前就见过这块破皮子,看起来脏兮兮的。 之前慕容谢给他们的蛇纹匕/首上就用这么一块破皮子包着,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他们都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不过慕容谢说,这块破皮子很重要,但是最终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个重要法子。 而现在,倪叶心几乎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年轻弟/子皱了眉头,说:“师父,这是” 万潮山庄的庄主把皮子铺开在桌上,年轻弟/子看清楚了,说道:“师父,这块皮子上什么也没有啊。” 万潮山庄的庄主沉吟了一声,说:“为师也没有参透其中的奥妙。这块皮子应该是一部分地图,据说九个木盒子都有这么一样东西,拼在一起就是一个大宝藏。” “大宝藏”年轻弟/子叨念了一句,说:“到底是什么大宝藏,不会是有人故意耍我们的罢?” 万潮山庄的庄主笑了,说:“是和魔教有关系的大宝藏。听说这是一块地图,凑齐了就能找到魔教的旧址,而魔教的旧址里面,藏着成千上万的黄金,还有很多武功秘籍。” “真的?”年轻弟/子说。 万潮山庄的庄主说:“你想想看,魔教在江湖上这么多年,让多少正派人/士咬牙切齿,但是都拿他们没办法,如果我们能找到魔教的旧址,就能取代魔教,成为武林上数一数二的大山庄了。” 年轻弟/子非常欣喜,说:“但是师父,这皮子到底有什么奥妙之处?” 万潮山庄的庄主摇头,说:“这等宝贝,看来还是要慢慢研究的。” 倪叶心听着他们说话,瞧着那块破皮子,真是惊讶好奇的要死了。 那年轻弟/子和他师父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年轻弟/子就离开了,万潮山庄的庄主一直点着灯,对着破皮子研究,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东西来。 过了很长时间,他似乎才下定决心,把破皮子浸泡在一个水盆里,泡了一会儿拿出来,又放在灯下面瞧,不过还是没瞧出来有什么不同。 仇无一都困了,或许是太无聊了,干脆歪在谷兆荆怀里就睡了,睡得还挺好。 倪叶心也有点蹲不住了,慕容长情干脆打了个手势,然后抱着倪叶心先走了,谷兆荆也抱着仇无一离开了,四个人这才回了房间去。 谷兆荆抱着睡着的仇无一回了房间,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也回了房间。 倪叶心才说:“那个破皮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竟然突然就出现了。”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他们的确有一块破皮子,不过已经放在开封府了,根本就没有带上。而且之前慕容长情早就研究过了,根本没什么用处,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慕容谢也曾经说过,这块皮子很重要,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个重要法子,只是听他义/父说是很重要的。 倪叶心说:“还有啊,大侠,你们旧址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啊?” 慕容长情迟疑了一下,摇头说:“不知道。” “不知道?”倪叶心挑眉。 慕容长情作为教/主,其实真的不知道旧址里有什么东西。毕竟慕容长情从小根本就没去过旧址,说起旧址,恐怕慕容长情的师父都没有去过。 那都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还是魔教刚刚建立不久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因为崛起的过于快速,而且当时教/主个性过于乖戾,不少武林正派组/织了围剿魔教的行动,当时魔教的确受创很严重,后来搬离了旧址,到了新的地方去重新发展,不过慕容长情也从没听说过旧址里有什么宝藏。 慕容长情说:“听说只是个空地方了,不可能有东西还没被拿走。” 魔教换了地方之后也过了许多许多年了,如果当时有什么东西没有来得及拿走,这么多年也足够他们搬走的了,怎么可能有东西留在那里。 慕容长情实在是不解,不过关于宝藏的传说也只是传说,并没有人知道木盒子的宝藏到底是什么。 倪叶心说:“真是奇了怪了。” 奇怪的还有那具湖里打捞上来的尸体,倪叶心说:“他们这块就把尸体给埋了,埋在后山了?那个人死的好蹊跷啊。” 慕容长情显然更在意木盒子的问题,不过他们实在没有更多的头绪了。 两个人先休息了,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倪叶心还没睡醒,就听到外面特别的热闹,就差敲锣打鼓的了,原来是比武招亲要开始了,所以大家都非常的兴/奋。 比武招亲中午就要开始,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想要做个准备。 倪叶心实在是困,揉/着眼睛倒回床/上去继续睡了,他对于比武招亲其实没什么很大的兴趣,实在抵不过他的瞌睡虫。 虽然中午才开始比武招亲,不过一大早上已经很多人赶过去了,会场已经准备好了,所以大家都想去抢个好位置,免得看不到。 仇无一起了个一大早,然后风风火火的拉着谷兆荆就往会场去了,想要帮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也抢个好地方。 太阳晒屁/股,倪叶心才从床/上爬起来,感觉终于睡足了。 两个人从屋里出来,准备去会场的时候,比武招亲几乎都要开始了。 不过当两个人到的时候,才发现仇无一竟然给他们占了一个第一排的位置! 虽然不是第一排正中间,但是那位置也绝对是vp级别的。 第262章 木盒子13 人家比武招亲都要开始了,他们施施然来晚,本来只是想去后面找个地方坐下来就好,哪想到被仇无一奶声奶气的给喊了一嗓子。 倪叶心都愣住了,感觉自己成了全场的焦点。不过其实他也不是焦点,毕竟慕容长情这么好看的脸,那才是焦点,自己最多是个陪衬而已,小绿叶儿。 慕容长情倒是完全不觉得尴尬,很淡定很大方的就走过去了,还拉着倪叶心,坐在了仇无一的身边。 好多人以前没见过慕容长情的,这会儿头一次看到,都是颇为震/惊。毕竟倪叶心当时见到慕容长情的时候也惊艳了一下,不只是脸,还有那股气质,都是旁人比不了的。 不过在这种时候,大家可都是来比武招亲的,突然来了个比自己各方面都优秀的人,显然众人都不怎么高兴了,觉得酸不溜丢的。 有人还在小声议论着,说:“这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毛长齐了吗?就学着别人来比武招亲了。” 倪叶心都听到了,说明那个人声音可不小,倪叶心赶紧压住了慕容长情的手,免得慕容长情一激动,真就变成了比武招亲的主角。万一再力战群雄,当上人家的女婿就坏了。 慕容长情的确有点不悦,不过倪叶心忽然就握住了他的手,让慕容长情瞬间分散了注意力。 慕容长情是把手搭在腿上的,很随意的姿/势,倪叶心一着急,直接一把抓/住了慕容长情的手,想让他不要动。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嘴角反而带了些笑意。他手腕一动,轻而易举的一翻,就把倪叶心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扣在了下面。 这样一来,倪叶心的手就直接搭在了慕容长情的腿上,而慕容长情的手压住了倪叶心的手。 倪叶心一愣,突然觉得有点尴尬,这大庭广众的,自己把手搭在别人的大/腿上 怎么看怎么都很暧昧! 尤其慕容大侠的大/腿硬/邦/邦的,全都是肌肉的感觉。倪叶心忍不住脑补了一下慕容大侠不/穿衣服的时候 那有力的大/腿,而且还笔直笔直的,又长还又白 倪叶心瞬间差点流口水,脸都被自己脑补的红了。 慕容长情侧目看了一眼倪叶心,就凑过去,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你在想什么?脸怎么这么红?” 倪叶心一脸正义,说:“今天有点热,穿的太多了而已。” 慕容长情低笑一声,说:“没关系,回去帮你脱衣服。” 倪叶心赏了他一副白眼,不想和他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了。只是倪叶心的手还搭在慕容长情的腿上,根本抽不回来,慕容长情根本不让他拿开。 倪叶心抽手抽的都用了吃奶的力气,额头上这回真的冒汗了,但是仍然拿不回来。 慕容长情还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腿内/侧滑/动了两下。 倪叶心瞬间觉得,虽然自己是被/逼/迫的,但是手/感真是不错,隔着滑溜溜的锦缎衣服,手/感也真是很不错。 结果倪叶心就脑补了一系列的东西,整个人好像是煮熟了的螃蟹一样。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这边在搞小动作,旁人都没有注意。毕竟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台子上面,万潮山庄的庄主已经来了,站在台子上面讲一些撑场面的话。 虽然这些话很无聊,不过众人全都跃跃欲试的,所以也不觉得那么无聊了,反而听得都很兴/奋。 武林第一美/人没有露面,众人显然都非常不满,不过比武还是开始了,基本上就是车轮战,不分组,所以先上台的人绝对是非常不利的,不过也不乏有先上台的人,毕竟沉不住气的侠客比比皆是,似乎江湖人/士多半都沉不住气,所以万潮山庄的庄主一说开始,竟然就有三个人争抢着往上走。 真正有实力的人当然不会选在前面上台,都选择压轴。毕竟是车轮战的比试方式,如果上台太早的话,体力就要跟不上了,到时候就成了给别人做嫁衣,实在是不划算的。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就是来看个热闹,而谷兆荆也不是来比武的,他反而对台下的众多人非常感兴趣,目光一直找来找去的,想知道那个仓亭派的大师/兄到底来了没有,谷蕊到底来了没有。 仇无一倒是看比武看的特别开心,因为他不够高,还坐在第一排,所以不站起来根本只能看到高大的台子。 仇无一站在椅子上,跳来跳去的,一有人上台仇无一就会点评一下,多半输赢都是跑不了的,毕竟武功不高的人,看脚步和走路的姿/势也就能看出来武功到底如何了。 所以十有八/九仇无一都能一眼看出来是谁会赢,简直百试不爽。 不过仇无一说了半天,这才发现谷兆荆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反而在四处乱瞧。 仇无一不开心了,干脆扑到了谷兆荆的怀里去,叫谷兆荆抱着他。 谷兆荆吓了一跳,毕竟他本来没有注意仇无一,赶紧抱住他,生怕仇无一会从椅子上滚下去,这么多人,万一被踩着了就不好了。 仇无一窝在他怀里,两只小肉手扶住了谷兆荆的脸颊,撅着小/嘴巴说:“兆荆哥/哥,你怎么都不理我,你在看什么呢,我跟你说话你都没有听到。” 仇无一又开始扮可怜了,说话的声音特别的软,特别的可怜,让谷兆荆顿时负罪感飙升。 谷兆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赶紧就和仇无一道歉,然后也不再找了,恐怕那两个人是没有出现的。 仇无一不干,让谷兆荆抱着自己不说,还非要谷兆荆亲他一下,耍赖的说道:“不行不行,兆荆哥/哥要亲/亲我,我才不生气了。” 谷兆荆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在仇无一脸颊上亲了一下,毕竟仇无一看起来也就四五岁,亲/亲脸蛋也没什么不妥的。 仇无一被亲了,很开心的嘻嘻笑了起来,也要亲/亲谷兆荆,扶着他的肩膀,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倪叶心瞧得直扼腕,谷少侠也太好说话了,和仇无一比起来,谷少侠才是小天使,而仇无一就像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一样。 倪叶心瞧了两眼谷兆荆和仇无一,一侧头,就发现慕容长情正哀怨的看着自己。 慕容长情当然也听到谷兆荆和仇无一的对话了,他心里就特别的哀怨不满,为什么人家就能大庭广众之下亲/亲,而且都特别的配合,自己完全没有这个福利。 别看倪叶心喜欢耍贫嘴,但是要是让他大庭广众的和自己亲/吻,他绝对不干。 倪叶心被他看的直发毛,不过慕容长情也什么都不说,只是特别哀怨的瞧着他而已。 倪叶心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负心汉一样 台上正如火如荼的比试着,基本上两分钟就能比试一场,还是很快的。 但是这种比试,完全不像倪叶心想象的那么高大上,起初上去的好几组人,武功真是低的可怜,倪叶心觉得,绝对没有自己好。那些人上了台,本来还像模像样的比武,但是后来就演变成泼/妇打架了,竟然撕衣服抓头发,最后开始互扇嘴巴了 倪叶心看的目瞪口呆,嘴巴都睁大了,台上一边动手打着,一边还互相骂着。台下看到上面这幅样子,有的人还起哄大笑。 万潮山庄的庄主赶紧叫弟/子去把那两个人全都轰下/台去,然后把台子上整理了一下,这才又继续比武招亲了。 突然有个大汉喊了一声“我来”然后就从台下面往上走去。 倪叶心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不过仇无一倒是皱了眉,撅着小/嘴巴。 谷兆荆一瞧,就说:“怎么了?” 仇无一说:“哼,这个就是刚才说我爹爹坏话的人。” 谷兆荆也不认识他,刚才人太多了,所以他根本没找到是谁说了慕容长情的坏话。不过仇无一耳朵很灵,所以听到那大汉说了两个字,就知道绝对是一个人了,声音一模一样。 那大汉眼看着就要从台阶走上高台去了,仇无一突然伸手在屁/股下面的椅子上扣了一下,弄下来一块小木屑碎,然后伸手一掷。 那大汉正走在台阶上,突然“哎呀”的大吼了一声,一头就栽在了铺着红地毯的高台上。 只是瞬间,台下爆发出一阵大笑声,有人起哄的喊着让这个大汉滚下去,连走路都不会还上台比武。 大汉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木屑击中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左脚拌右脚,结果就摔倒了。 大汉觉得面上无光,但是也不想下/台,气得满脸通红,昂着头大吼道:“你们这帮孙/子,有种的就上台来跟你/爷爷我打一架。” 那大汉也算是声音洪亮了,听起来内力还算是不错的,他腰间别着一把大宽刀,武/器看起来很野蛮。 大汉就喊了一声,突然就瞧见一个小黑影跳了上来。 谷兆荆感觉怀里一轻,低头一瞧,仇无一人没了! 而旁边的倪叶心也是瞪大了眼睛,仇无一竟然一下子就窜上了台子去。 倪叶心差点就爬上台子把仇无一给扥下来了,不过被慕容长情制止了。 慕容长情只是淡淡的说:“放心,一一比那个人武功好的多。”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倪叶心和谷兆荆都完全不能放心。 不管是台子下面还是台子上面的人,全都震/惊了。仇无一小小的,甚至还不到那大汉膝盖高的样子,跟壮汉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又萌又可怜。 仇无一站上去,就傲娇的说:“我跟你比。” 大汉愣了好半天,然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说:“你一个没断奶的小娃娃,难道还想要娶媳妇不成?” 仇无一撅着嘴巴,说:“我已经有媳妇了,才不要再娶媳妇。” 台上台下的人听了又是一愣,然后又都哈哈的笑起来,觉得这小孩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这小小年纪的就有媳妇了。 不过其实这也并没什么,有钱人家给自己孩子找个童养媳,倒的确也没什么,只是乍一听这小孩子说出来,都觉得特别的好笑。 谷兆荆本来还担心,结果这会儿突然有点尴尬了,还稍微有点头疼。 倪叶心都被仇无一给逗笑了。 那大汉说:“你不想娶媳妇上台来做什么?” 仇无一傲娇的抬着下巴,说:“就是看你不顺眼,想要教训你呗!” 仇无一奶声奶气的,但是说的话可不讨大汉喜欢,把大汉一下子就惹急了,说:“这是谁家的奶孩子,竟然口出狂言!好啊,那我就代替你爹妈好好的教训一下你!” 那大汉刚说完了,就听到哼的一声,又软又萌,然后那小影子,突然就拔了起来。 众人离得远了的,都没瞧清楚仇无一是如何动作的,就看到那大汉话音刚落,已经被击倒在地了,来了个老太太钻被窝。 台下又是大笑不止,觉得实在是太搞笑了,那人高马大的大汉竟然被一个小孩子一脚就踹倒了。 仇无一可不含糊,他也不懂得假惺惺的谦让,立刻先发制人。 大汉恼了,一个轱辘爬了起来,连武/器都抽/出来了。 谷兆荆看的惊心动魄,叫了一声:“无一!小心!” 仇无一一听到谷兆荆的话,立刻特别的得瑟,想要显摆一手,竟然还把两条短短的小胳膊背在了身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倪叶心觉得,仇无一不愧是得了慕容长情真传的,反正那副高傲的样子,就真是如出一辙。 慕容长情完全不担心,这似乎是毫无悬念的比试。 那大汉冲过来,一刀横削,仇无一立刻借力窜起,小短腿就踏在了大汉的兵器上,然后又是一脚,瓷瓷实实的踩在了大汉的肩膀上。 那大汉大吼了一声,竟然站不住了,双膝一曲,差点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仇无一看他还在挣扎,踏着他肩膀的小短腿一用/力,说道:“哼,还挣扎什么?” 他话音一落,那大汉膝盖打颤,“嘭”的一声,果然就跪在了地上,把高台子都跪出了两个坑来。 大汉一头都是冷汗,竟然站不起来,而且根本不能反/抗了。 仇无一踩在他肩膀上,其实还踩住了他的穴/道,他虽然大刀在手,不过穴/道被制,根本一动都不能动,浑身酸/软僵直的厉害。 这回台下面笑不出来了,全都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孩子,竟然能把一个大汉制/服。 虽然这大汉武功的确不怎么样,但是在场的众多人,也有几十个人的武功还不如这大汉。 就连台子上的万潮山庄和山庄弟/子也都看傻了眼。都觉得仇无一的武功真是厉害,小小年纪的,往后恐怕前途不可限/量。只是仇无一年纪也太小了,和武林第一美/人实在是不般配,等仇无一长大了,武林第一美/人可就是老姑娘了。 仇无一玩够了,直接一跳,就从那大汉的肩膀上跳了下来,跳进了谷兆荆的怀里。谷兆荆赶紧伸手接住他,然后在他身上摸了两下,确认了一下,仇无一的确没有受伤。 仇无一则是在他怀里扭了好几下,嘻嘻的笑着说:“兆荆哥/哥你怎么挠我痒痒,痒/死我了。” 倪叶心眼睛瞬间就亮了,原来仇无一有痒痒肉,似乎像孩子都很怕痒痒。 倪叶心立刻偷偷伸出手,他旁边其实是慕容长情,再往那边才是谷兆荆,不过倪叶心偷偷的,从慕容长情身后穿过去,就在仇无一的腰上戳了一下。 仇无一立刻“呀”的叫了一声,然后嘻嘻的笑了起来,立刻回头,说:“爹爹你干什么也痒我!” 慕容长情颇为无奈,仇无一刚才是没注意,所以并不知道倪叶心犯坏了,不过慕容长情是看到了的。 倪叶心犯了坏,还成功的诬陷给了慕容长情,顿时觉得太有/意思了,一个人捂着嘴笑了半天。 慕容长情都懒得解释,只是看了一眼倪叶心。 倪叶心被他看的直发毛,结果慕容长情就出手如电,也在倪叶心的腰上戳了一下。 倪叶心吓了一跳,其实是被自己吓了一跳,因为他嗓子里一下子就溢出了“唔”的一声呻/吟,感觉腰上酸的毫无力气,不知道是不是被点中了什么穴/道,一股苏苏麻麻的感觉冲上了脑袋。 慕容长情一听就笑了,伸手搂住倪叶心的腰,以免倪叶心软倒下去,说:“你也很敏/感。” 第263章 木盒子14 倪叶心咬牙切齿的,想着好在没人看到,那些人还怔愣在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把一个大汉打的爬起来中不可自拔。 那大汉的确是爬不起来了,愣是动不了,被几个万潮山庄的弟/子给搀扶着才下了台。 大汉也没有刚才的嚣张了,低垂着头,根本不敢说一句话,羞耻的估摸/着都想要离开了,但是他这会儿走不了路,所以也不能离开,只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 旁边好些个人看着他,大汉恼/羞/成/怒,却也不敢再发脾气了。 仇无一上台搅局,不过大家很默契的都没再提仇无一的事情。毕竟一个小孩子武功这么厉害,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感觉自惭形秽。再说了,那小孩子只是用了两招就把大汉打趴下了,众人也不知道他的真是能力到底有多高,就更不敢提了。 万潮山庄的庄主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于慕容长情更为中意了。他听弟/子说了,慕容长情带着一个儿子,虽然已经成婚了,但是儿子都这么厉害,就更别说从没出手过的慕容长情了。 在古代有个一儿半女,成过婚的男子也并没有什么的,三妻四妾也只是平常而已。 只是慕容长情对比武招亲毫无性质,所以根本不打算上台。万潮山庄的庄主看着一个个上台的武林人/士,全都不满意,觉得和慕容长情根本没法比。 倪叶心看的倒是津津有味儿,感觉有点像是在看搞笑节目一样。而仇无一觉得特别无聊,直接窝在谷兆荆的怀里就睡着了。 慕容长情也觉得很无聊,这里也就只有几个人的武功还不错,不过也和慕容长情比不了。 毕竟现在成名的大侠基本上都已经年过半百了,能和慕容长情过上十招早就女儿都比慕容长情大了,不可能跑到这里来比武招亲。这里来的多数是年轻人,而这些不成名的少侠,慕容长情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 慕容长情非常不爽倪叶心一直盯着台上瞧,就开始各种捣乱,伸手戳一戳倪叶心的腰,然后摸一摸倪叶心的腿,再握着倪叶心的手指捏一捏之类的。 倪叶心简直不堪其扰,想要侧过头来狠狠的瞪一眼慕容长情,哪知道慕容长情又犯坏了,离得他特别的近,倪叶心这么一侧头,嘴唇瞬间就扫过了慕容长情的下唇和下巴。 倪叶心愣了一下,慕容长情也愣了一下。 慕容长情其实是想低头和他说话的,不过没想到就亲上了,这其实真的是个意外。 倪叶心顿时满脸通红,好在旁边并没什么人注意到,这倒是让倪叶心又松了口气。 慕容长情怔愣完了,倒是挺高兴的,不过还是一脸闷骚的低声说:“你怎么突然亲我?” 倪叶心:“” 倪叶心差点背过气儿去,慕容长情那口气,好像自己蓄谋已久的要偷袭他一样! 倪叶心咬着后槽牙说:“我不是故意的!意外!” 比武招亲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开始,午饭自然是在会场解决的。很快就有弟/子给众人端上了午饭,虽然菜色很丰盛,不过倪叶心觉得,有点像是商/务盒饭的样子。 仇无一是最高兴的,一觉/醒来就有吃的了,而且谷兆荆还会把他喜欢吃的夹给他。 倪叶心觉得仇无一太好养活了,懂事儿武功高,而且喜欢吃胡萝卜之类的菜。 谷兆荆把仇无一喜欢的菜夹给他,仇无一就夹给谷兆荆一堆的肉。 倪叶心瞧着那两个人,觉得牙齿都要甜掉了。 谷兆荆说:“小孩子要多吃点,肉也要吃,不然长不了高个子的。” 仇无一说:“可是肉太肥了,油油的吃不下。” 谷兆荆只要把瘦肉都夹给他,哄着他把饭给吃晚了。 吃晚了饭,竟然还有一些水果端上来。 这会儿可是大冬天,有水果和点心真是不容易。 仇无一像小大人一样,捧着一个大果子就开始削皮,把自己的小匕/首拿出来,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开始给果子削皮。 倪叶心也不知道是什么果子,看起来有点像是苹果一样。倪叶心以前听说古代有一种水果叫柰子,不过现在已经不能确定是什么水果了,据说是有些像苹果的。 仇无一削水果皮还是很利索的,很快的就削好了。其实水果都洗干净了,不过仇无一受了慕容长情的熏陶,也稍微有一点洁癖,喜欢干净,所以还是要给水果削皮的。 仇无一削好了皮,就举着水果给谷兆荆吃。 谷兆荆想让仇无一自己吃,不过仇无一不干,最后两个人就一人一口的吃完了一个水果。 慕容长情显然看在眼里,然后在倪叶心继续看比武的时候,眼前面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水果。 老大一个了,差点把倪叶心弄得对眼。 倪叶心说:“我不吃,你拿开。” 慕容长情不满的说:“我吃。” 倪叶心说:“那你就吃罢,别挡着我看比武啊。” 慕容长情更是不满,闷骚的说:“你给我削皮。” “啊?”倪叶心一愣,这才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类似于大苹果的东西。 倪叶心觉得自己不是个精细的人,他以前吃个苹果什么的,都不削皮,毕竟太麻烦了,吃的时间还没削皮的时间长。所以说倪叶心也不怎么会削皮。 不过慕容长情已经闷骚的把苹果塞在了倪叶心的手里,然后把仇无一那把超级迷你的小匕/首放在了倪叶心另外一只手里。 倪叶心都懵了,慕容长情也太麻烦了,吃个水果还削皮! 倪叶心很无奈,慕容长情还说,把刀子擦干净再削皮。 倪叶心叹了口气,说:“削完皮用不用给你切成小块啊。” 倪叶心只是吐槽,没想到慕容长情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还点了点头。 倪叶心:“” 倪叶心没时间看台上比武了,开始削皮了,他还是第一次拿着一个水果认真的削皮,但是技术差的让人想哭。 别人削苹果都可以让苹果皮连着不断,而且粗细都一样,特别美观。而倪叶心不行,他差点把手里的水果乱刀剁死,削一下掉一块,不只是皮掉,果肉也掉,最后削完了之后,慕容长情的眉毛都皱死了。 倪叶心拿着手里不规则形状的水果,忍不住说道:“这个水果里面的核子也太大了,你看。” 他拿着削好皮的水果给慕容长情看,慕容长情果然一眼就看到了水果里面的核子,果肉都没了,已经露/出核子了! 倪叶心还要削成小块,不过慕容长情已经嫌弃的说:“算了,还是扔了罢。” “不能浪费!”倪叶心差点跳起来,他这是被慕容长情给嫌弃鄙视了吗? 慕容长情没办法,最后倪叶心也不给他切成小块了,还让他把那个不规则的水果吃掉。 慕容长情死死瞪着那个水果,看了有大约一炷香时间,水果都要锈掉了,慕容长情才咬了一口。 慕容长情只吃了一口,然后就说:“苦的。” 倪叶心不相信,但是转念一想,不会是仇无一的匕/首不干净罢,毕竟仇无一总是拿着匕/首,之前捅/了树,在之前就不知道捅什么去了。 倪叶心赶紧拿过水果咬了一口,不是苦的,绝对不是,只是挺酸的,还有点涩嘴的感觉,不是很好吃而已。 倪叶心立刻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慕容长情怎么都不把水果拿回去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倪叶心也待不住了,感觉屁/股都坐疼了,然而好像比武还没个头,应该今天是比不完了的。 倪叶心一直坐着,屁/股疼得要命。他看了看旁边,大家都津津乐道的,有站有坐,估摸/着坐累了就站起来站一会儿,不过竟然好像没有退场的,比武场地还满满当当的。 倪叶心的屁/股在椅子上扭了好几下,慕容长情自然是注意到了,低声说:“我们出去转一转?” 倪叶心立刻就答应了,想要跟着慕容长情偷偷离开,到其他地方去转一圈再说。 不过仇无一立刻就发现了,说:“你们去哪里呀!” 不过慕容长情没说话,直接拽着倪叶心就走了。 比武的会场很大,他们顺着旁边离开。中途也有几个快速离开的,不过应该是去上厕所了,走的急匆匆的。 倪叶心跟着慕容长情绕到了会场外面去,两个人倒也没走远。 在这边隐约可以看到花园里的那一片湖水,那片湖水实在是很大,而且是连同的,据说一直能顺着湖水划船到后山。而这块比武场地,其实离后山很近。 倪叶心说:“比武怎么也这么无聊。” 慕容长情听了就笑起来,说:“要做一点不无聊的事情吗?” “什么?”倪叶心瞬间脑补了不少事情,比如说趁着大家都在看比武,慕容长情带着自己去把木盒子偷出来等等。 不过就在倪叶心脑补的时候,慕容长情已经将他一推,就推到了一棵大树上。 他们里比武场地不远,这旁边有一圈的大树,好像是天然的栅栏一样,倪叶心后背抵在了大树上,眼睛瞪大了,就瞧慕容长情低下头吻住了自己的嘴唇。 倪叶心想要抗/议,如果这会儿有人从比武会场出来去上厕所,一定就会看到他们在这里偷偷摸/摸的敢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不过倪叶心没抗/议出来,他一张/开嘴巴,慕容长情就把舌/头伸了进去,用舌/头来回挑/逗他口腔里的软/肉,还纠缠着他的舌/头来回摩擦。 倪叶心觉得这也太刺/激了,主要是因为在这里,似乎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比武会场的叫好声。 不过慕容长情把他弄得太舒服,所以倪叶心抗争了一小会儿,也就舒服的不想推开他了,反而攀上慕容长情的肩背,死死搂着他,也伸出舌/头来和慕容长情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慕容长情感觉到他的回应,吻得更加疯狂了,竟然还伸手到他的衣服里。 倪叶心哼了一声,差点咬了慕容长情的舌/头。 慕容长情低声说:“嘘——忍着点,别那么大声。” 倪叶心瞪大了眼睛,羞耻的不得了,慕容长情竟然在这里握住了他脆弱的地方。 倪叶心又惊又气的,但是没有办法,咬着牙不敢出声。慕容长情似乎故意逗/弄他,也不给他一个痛快,反反复复的折磨他,还不停的吻着他的嘴唇,然后又去吻他的耳朵和脖子。 倪叶心浑身都软/了,最后都站不住了,全身都靠在了慕容长情的怀里。 慕容长情似乎玩够了,才让倪叶心泄/了出来。 倪叶心连翻白眼的力气也没有了,好在这会儿并没有人进出,还是比较安全的。 慕容长情低声说:“你太紧张了。” 其实如果有人过来,慕容长情绝对会提前听到的,所以倪叶心大不用这么紧张,可是倪叶心控/制不了,还是觉得很羞耻。 倪叶心说:“谁像你脸皮那么厚!” 慕容长情用帕子给倪叶心好歹擦了擦,但是倪叶心觉得不舒服,说:“我要回房间。” 慕容长情笑了,倪叶心想回去洗一洗,慕容长情倒是不反/对,因为倪叶心发/泄/了,他还没发/泄,这会回房间,他可以趁热打铁,继续做点什么。 倪叶心急于回去,根本不知道慕容长情又在打歪脑筋了。 只是两个人还没离开,突然就听到比武会场里一阵骚/动。 倪叶心回头眺望,就看到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全都骚/动了起来,好像是浪潮一样涌动着。 “怎了?”倪叶心问。 倪叶心没有慕容长情耳力那么好,慕容长情仔细一听,就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死人了!” 倪叶心说:“什么?死人了?不是说点到为止吗?难道真的打死人了?” 比武招亲自然是点到为止,万潮山庄的庄主特意说不要伤了和气。不过比武这种事情,难免会伤到和气,毕竟有输有赢很正常,但是有的人就不服气了,所以很容易较劲儿。 之前有几个人差点打起来,不过好在有万潮山庄的人在旁边做和事老,也都没有真的动手。 倪叶心说:“我们还是回去看看罢。” 倪叶心不放心在里面的仇无一和谷兆荆,立刻拉着慕容长情就往回走去。 这会儿比武场地里的人都骚/动着,两个人挤了半天才挤过去。 倪叶心一眼就看到了谷兆荆,谷兆荆将仇无一抱在怀里。 比武台子上有好多人,黑压压的一片,好多人上了台子,都围在一起,低着头,估摸/着死人在台子上。 谷兆荆怕死人吓坏了仇无一,所以将他抱起来了想要离开。不过好多人看热闹一个劲儿的往里挤,他们一时又很难出去。 倪叶心挤过来了,说:“怎么回事?” 谷兆荆说:“我没有看清楚,突然就死了一个人。” 倪叶心挤到了台子下面,就听到台子上一个人慌张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才那一掌根本就没有多重,他突然倒下就死了!不是我杀的他。” 他说着,另外一个人就大声的怒吼起来,说:“不是你杀了我师/兄还能是谁?你打不过我师/兄,所以就暗算他是不是?” “我真的没有!” 刚才台子上两个人比武,本来其中一个年轻人已经算是赢了,毕竟悬殊很大。不过那个年轻人看起来颇有风度,下手不重,不过在另外一个人看来,就有点猫戏老鼠的感觉,非常的不满。 然而就在输赢已定的时候,年长一点的人想要最后反/抗一下,一掌拍了出去,只是那年轻人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 年长的人本来就觉得很丢脸,但是谁料那年轻人身形一顿,结果年长的人立刻跟上一掌,那年轻人立刻就被击飞了出去,直接摔在了台子上,差点就掉下来。 那年轻人被打中,倒在地上竟然就不动了。 年长的人还很得意,觉得是那个人太轻敌,被自己给打败了。但是万潮山庄的弟/子发现了不对劲儿,连忙跑过去看情况,就发现那年轻人竟然五孔流/血,看起来像是被内力震/死了一样。 万潮山庄的庄主也赶紧去查看,一探鼻息脉门,竟然瞬间毙命了,根本就没得/救了。 这一情况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仇无一倒是看的挺真切的,不过慕容长情和倪叶心没有瞧到。 仇无一奇怪的说:“那一掌按理来说,应该是打不死人的。” 第264章 木盒子15 虽然仇无一是这么说的,不过那个年轻人还是被一掌就打死了。 台子上的人太多了,倪叶心根本挤不上去,连那个死了的年轻人到底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很快的,万潮山庄的庄主就指使着他的弟/子,把那个年轻人用白布包起来,然后几个弟/子合力抬走了。 连刚才那个死掉人的师/弟也跟着离开了,走的还真是挺快的。 倪叶心又没有看到尸体,结果万潮山庄的人又故技重施,把尸体就着急忙慌的给搬走了。 倪叶心实在是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接二连三的死人,而且万潮山庄的人好像手法特别的熟练,谁也不多说,就把死人给抬走了。 倪叶心虽然奇怪,但是也没办法,万潮山庄的庄主站出来说因为出了意外,所以比武招亲今天就到这里,让大家下午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再继续。 这会儿时间的确也不早了,再过一会儿也就要天黑了,如果没有这小插曲的话,估摸/着也比武招亲今天也维持不了多久。 众人聚/集这不想散去,不过最后还是都走了,毕竟都站在这里也不是事儿,干脆回去休息了。 倪叶心慕容长情和仇无一谷兆荆也都离开了,一路上倒是万潮山庄的弟/子特别的多,似乎因为出了两次事情了,所以都很警惕的样子。 倪叶心抓耳挠腮的,想要去看看尸体,不过尸体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倪叶心觉得,自己可能是职业病发作了,所以才挠心挠肺的,想要知道今天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过虽然有人议论这件事情,但是万潮山庄的人都闭口不言。 那个死掉年轻人的师/弟从院子里搬出去了,不知道是走了还是搬到其他的地方住去了,反正就没有再看到人。 倪叶心坐在屋子里,说:“这万潮山庄实在是太奇怪了,不知道他们搞的什么玄机。” 慕容长情当时和倪叶心在一块,并没有看到具体情况。 根据仇无一说,当时两个人就在正常的比武,年轻人的确挨了一掌,不过那一掌力度不够,就算是一个毫无武功的人,绝对都不会被打死,顶多是打个跟头而已。 但是没想到那个人就倒下了,居然还五孔流/血了。 因为台子太高了,所以仇无一也没看清楚五孔流/血到底是流的鲜血还是黑血,不好说是中了暗算被毒死的还是被打死的。 不过那个年轻人上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其实说实在的,慕容长情完全不想管这些闲事儿,不过倪叶心就对此非常的好奇。 毕竟万潮山庄里本来就有秘密,处理事情的态度也让倪叶心觉得奇怪,说不定这些秘密其实都是有关联的。 晚饭是万潮山庄的弟/子给他们送过来的,没有让他家再跑出去吃晚饭。 吃了晚饭,众人没事儿可做了,可能是因为白天都很兴/奋的缘故,所以今天有不少人站在院子里唠嗑。 倪叶心在屋里都能听到,好多人在谈论比武的事情。 有人说拳/脚无言,那个人死了也就死了,是不能怪别人的,只能说他运气不好。 有的人说另外一个人太卑鄙,绝对用了阴招,不然输赢已定怎么可能来个大反转? 还有人猜测,其实那个年轻人上台之前是中毒了,后来毒发身亡死的,和比武的人是没有关系的。 反正猜测满天飞,说法都不一样,就连那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都有很多种说法。 又说是五孔流/血,又说是流着血/泪,又说是吐血而死,倪叶心听得脑袋都大了,完全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倪叶心本来回来就想洗澡的,不过因为突发/情况就给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 慕容长情去弄洗澡水,结果仇无一就看到了,也跟着慕容长情去弄洗澡水,说是要和谷兆荆泡鸳鸯浴。 谷兆荆本来还想去帮忙弄热水的,毕竟总是让小孩子干活也不太好,但是听了仇无一的话,愣是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倪叶心尴尬的要死,他觉得肯定是慕容长情把仇无一给教坏了,鸳鸯浴什么的,这话是对小孩子说的吗! 倪叶心等着慕容长情回来,想要好好教训他,不过很可惜,慕容长情把他好好的教训了一遍。 倪叶心之前发/泄过了,慕容长情可没有,一直等到了现在,所以可是好好的折腾了倪叶心大半天,搞得倪叶心洗着澡却又出了一身的热汗,疲惫的不行。 等他们洗完了澡,已经是大半夜了。 倪叶心想要睡觉,不过却有人来拍门,一听就知道是仇无一,声音特别的急促。 慕容长情去开的门,果然是仇无一,不过谷兆荆没有跟着。 仇无一一脸坏笑,倪叶心就说:“你做什么了?怎么笑的这么奸诈?” 仇无一撅着嘴巴,说:“我没有干坏事儿啊,兆荆哥/哥说是累了,所以早早睡下了,没人陪我玩。” 今天的确累了,坐了一天的小板凳,谷兆荆和仇无一洗完了澡,就让仇无一早点睡,他们本来是睡一起的,不过仇无一睡不着,所以谷兆荆一睡着了他就爬起来了。 他们正说着话,谷兆荆就醒了,醒了之后发现身边的仇无一不见了,这可吓坏了,毕竟万潮山庄出了两条人命了,谷兆荆生怕有什么意外。 谷兆荆衣服都没穿好就跑出来了,仇无一听到声音,赶忙跑到门口,扒着门框跟谷兆荆招了招手。 谷兆荆瞧见仇无一好好的,松了口气,走过来说:“你怎么大半夜的跑出来了,吓坏我了。” 仇无一眨了眨眼睛,说:“我是出来尿尿的啊。” 谷兆荆本来想要拎着他回屋去的,不过一握仇无一的小肉手就知道仇无一绝对说/谎了,小肉手凉冰冰的,都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了。 慕容长情也发现了,仇无一气息不稳,应该之前有跑过一段路。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说:“刚才去哪里了?” 仇无一撅着嘴巴,拽了拽自己的小衣服,说:“只是出去玩了而已。” 仇无一说的轻巧,其实他又跑到万潮山庄庄主的院子里去了。昨天晚上他们去夜探过一次,而今天又死人了,仇无一还夜探出了瘾,竟然一个人就偷偷跑去了。 倪叶心和谷兆荆一听,都吓出了一身汗,若是被人发现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 仇无一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一点危险也没有呀,他们都没发现我。” 今天万潮山庄庄主的院子里也很热闹,很多人没有睡,仇无一又听到了昨天那两个人在说话。 万潮山庄庄主狠狠的责骂了昨天那个年轻弟/子,毕竟昨天/年轻弟/子已经保证过了,不会再出任何意外,然而这才过了一天,就又死了一个人。 仇无一说:“我听到他们说了,今天死的那个人也埋在后山去了。” “怎么又埋到后山去了?”倪叶心惊讶的说:“难不成后山是坟场?” 万潮山庄的后山并不是什么坟场,白天的时候还可以让人去游览,只是大冬天的,不是枯树就是石头,所以并没有什么可游览的。据说夏天的时候,后山的树会开花,那个时候是非常好看的。 万潮山庄的后山可不像是无名山庄那样子,又高又险。万潮山庄的后山不过是几个小土包连绵在一起而已,山都不怎么高,倪叶心都怀疑是假山一样的人工山。 倪叶心倒是没有去过后山,但是听仇无一一说,突然对后山非常有兴趣。 倪叶心说:“我突然想去后山看一看了。” “我也去!”仇无一天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就要去瞧瞧。 慕容长情有些头疼,然而倪叶心说想去,他也不好说不去。 仇无一非要跟着,拉着倪叶心不撒手,还抱着倪叶心的大/腿撒娇卖萌,倪叶心瞬间就被仇无一给征服了,真想抱着仇无一一通蹂/躏,也太可爱了。 慕容长情的脸都黑了,将倪叶心拉了过来,给他加了一件外衫,然后带着人就出了屋子。 三个人都要去后山,谷兆荆也彻底醒了,干脆也跟着他们去瞧瞧。 后山虽然不高,但是面积还挺大的,站了山庄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地方,如果划船从湖面过去的话,正好就能到后山脚下。 他们没有船,而且划船目标太大了,只好绕了路,从比武场地往前,也是能到后山脚下的。 万潮山庄的后山并没有野狼,连个也兔子也没有,有点像是公园一样,上面种的都是树。 一路上很少看到有人,四个人走的非常顺利,很快就到了后山,然后顺着小路走上去。 后山很平缓,铺了很多小路,而且还修了扶手和石桌石椅,如果是夏天来,的确很惬意的样子,不过现在光秃秃的。 因为这片区域实在是很大,所以他们如果一点点的找,实在是很费精神。 不过有仇无一在,找的还挺快。仇无一小地出溜一样,跑的飞快,谷兆荆根本拉不住他,他就到处乱窜,别人走一步他能跑五步,像个陀螺一样,仔细的到处瞧。 倪叶心瞧着仇无一乱跑都眼晕了,他们在后山上转了大约有一个时辰那么久,走的倪叶心都出汗了,累的不得了,但是什么也没发现。 仇无一也不知道尸体被埋在了哪里,毕竟那个弟/子也没有说具体/位置,只是说处理好了而已。 倪叶心都快要放弃了,说:“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看来我们是找不到了。” 他刚说完了,仇无一就突然小声的叫道:“你们快来看!” 三个人赶紧往仇无一站的地方走。 仇无一刚才从一颗矮树的树枝下面钻过去了,跑到了一片树林里,那地方树木挺密集的,不是很好走,容易刮了衣服。 三个人勉强小心的走过去,就看到仇无一蹲在地上,来回的正在跺脚。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说:“这地方的确不太寻常。” 这里的土似乎被翻过了,而且旁边的树根都有点翘/起来,显然是埋土的时候没有弄好。 仇无一兴/奋的眨着大眼睛,说:“那我们要挖出来看看吗?” 倪叶心说:“当然挖。” 只是一说到挖,他们才想起来,根本没有带工具来,不知道用什么挖才好。 好在谷兆荆是带了佩剑来的,虽然用剑鞘挖土听起来有点坑爹,不过总好过用双手挖。 仇无一也来帮忙,用他的小迷你匕/首在土上刨坑,倪叶心觉得,仇无一是在玩家家酒,根本不是来帮忙的。 慕容长情只是抱臂盯着仇无一的匕/首,说:“挖出尸体来,你还要拿这个削水果?” 仇无一撅着嘴巴看了一眼自己的迷你小匕/首,只好擦了擦收回去了。 谷兆荆一个人挖土,似乎有点不/厚道,尤其是谷兆荆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倪叶心就热情的帮助谷兆荆挖土,不过他挖的实在太坑爹,把土弄得众人满头满身都是,最后还是慕容长情接手继续挖土。 倪叶心站在旁边,忍不住说道:“你们说是两具尸体埋在了一起,还是这里只有一具尸体。” 仇无一仔细的想了想,说:“不知道。” 倪叶心也猜不到,就听仇无一拍手说道:“可能一具尸体也没有!” 慕容长情率先翻了个白眼,挖了大半夜,若是一具尸体也没有岂不是白干活了? 不过这里的确埋着一具尸体,因为挖了一会儿,慕容长情就看到了土中混合的血。 血液已经渗进了土里,把土弄得有点黏糊糊的,不过血并不是鲜红色的,看起来时间已经很长了,并不新鲜。 倪叶心赶紧跑到慕容长情边上,说:“他们埋得也不深啊。” 的确如此,这尸体埋得并不深,慕容长情才挖了一个一拳多深的坑,就挖到了血土,看起来埋尸体的时候特别的匆忙。 不过这个埋尸体的地方胜在比较隐蔽,如果他们不是听说万潮山庄的人把尸体埋在了后山,都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仇无一也蹲了过来,说:“肯定是第一具尸体。” 谷兆荆说:“你怎么知道的?” 仇无一指着土里,说:“你看呀。” 仇无一眼神实在是好用,这大黑天的看的一清二楚。众人顺着他的手指,就看到土里混合一小块衣服角,一看就不是男子的衣服,应该是女人的衣服,颜色很鲜亮。 他们还记得,第一具尸体是从水里飘来的,一个大汉却穿着女人的衣服,似乎和这衣服有点像。 慕容长情立刻用/力的挖了两下那边的土,衣服的布料果然露/出来的更多了,那应该是袖子的布料,很快的,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看到了一只手。 倪叶心吃了一惊,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说:“这这到底是谁啊。” 埋在土里的那只手很白/皙,虽然已经被土壤弄得已经脏兮兮的了,但是能看的出来,本身应该是一只纤纤玉手,柔缇一样。 万潮山庄昨天发现的那具尸体,的确是个男人,是个穿着女装的大汉,那大汉的手绝对不可能如此纤细柔/软。 大家也都发现了,觉得实在是不对劲儿,赶忙立刻继续挖。 尸体的确埋的并不深,很快的,他们不只看到了一只手,还有女人的肩膀,脖子,然后是脑袋。 整具尸体很快就被挖出来了,几个人都有点发懵。 真的是一个女人的尸体,而且这个女人长得相当漂亮,穿的看起来也是不错,手上甚至还戴着一只玉镯子,看起来也是价值连城。 只是现在,这个女人早就已经死了,头发撒乱,眼睛大睁着,嘴巴也成呐喊的状态,满脸都是血污。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埋在这里的,埋得又很浅,所以被虫子啃了,脸上变得坑坑洼洼的,看起来有些恐怖。 仇无一“哎”的一声,就扑到了谷兆荆的腿上,把脸也埋在了他的腿上,不敢看了。 仇无一倒是不怕尸体,但是这尸体有点恶心,好多小虫子在爬动,看的仇无一很不舒服。 谷兆荆赶紧把他拦在了身后。 这女人他们都不认识,绝对不是之前死的那两个人。 几个人都没想到,他们是来找之前那两具尸体的,但是那两具尸体根本没找到,却找到了第三具奇怪的尸体 第265章 木盒子16 这下好了,倪叶心觉得自己被好奇心给害死了。他们不但没找到前面两具尸体,还找到了一个大/麻烦。 突然出现了一具女人的尸体,他们也不能把尸体扔在这里不管,难道要埋回去? 这女人看起来死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被随随便便的埋在了这里,看起来像是有人不想让别人发现这具尸体,应该是有些见不得人的。 倪叶心他们如果把尸体带下后山去,那岂不是要被人问尸体是哪里弄来的,这可就难以解释了,说不定还会被人诬陷杀了人什么的。 倪叶心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有为这种事情苦恼。 谷兆荆是从没遇到过这么诡异的事情,说:“现在怎么办?” 仇无一从后面探出头来,说:“要天亮了!” 慕容长情不说话,不过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也是看着倪叶心。 倪叶心说:“要不然,咱们把尸体带下山,就放在后山脚罢,今天还是有比武的,肯定很快就有人发现这具尸体。” 慕容长情同意了,不过尸体他才不会搬,毕竟上面有不少的虫子。 倪叶心本来想去搬尸体的,不过被慕容长情拦住了,谷兆荆倒是去搬尸体了,仇无一还想帮忙,不过被谷兆荆给严肃的拒绝了。 四个人从山上下来,就把尸体放在山脚处,一个很醒目的地方,就算不是上山去的,只要走近一点就能够看清楚。 这么一来,四个人赶紧就回了房间去,如果让人看到他们对着一具尸体,可能就说不清楚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天色都要发亮了,等着大家各自回屋,没过一会儿的时间,外面已经有人起床,院子里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 慕容长情回来就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清理干净,毕竟他们刚才挖了一具尸体出来。 已经要天亮了,倪叶心脑子里不停的转着,一点也不困,不过慕容长情并不想想这些事情了,想要上/床先去休息一会儿。 那边的仇无一倒是精神头大,根本就没有再上/床去,一直瞪着大眼睛。 倪叶心被/迫躺到了床/上,被慕容长情抱着。 慕容长情要补眠,所以倪叶心也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初他眼睛睁得老大,但是后来眼睛有点发酸了,再过了一会儿也就闭上眼睛休息。 大天亮的时候,所有的人基本上就都醒了,洗漱吃了早饭之后,全都到比武场去,等着今天继续比武招亲。 倪叶心迷瞪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声音,就给吵醒了。 他刚睁开眼睛没多长时间,就听到仇无一豪爽的拍门声音,“乒乒乓乓”的特别大声。 慕容长情果然就被吵醒了,非常不悦的睁开了眼睛。 倪叶心说:“我去开门,你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儿。” 慕容长情已经醒了,干脆也坐了起来,穿好衣服。 倪叶心已经去开门了,门外的果然是仇无一,仇无一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撅着嘴巴,眼睛都往下耷/拉着。 倪叶心一瞧,觉得实在难得,左右看了看,没看到谷兆荆的影子,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谷少侠呢?” 仇无一哼哼了两声,扑过来抱着倪叶心的腿,说:“娘/亲,兆荆哥/哥不要我了,哼。” “怎么了?”倪叶心好奇的说:“是不是你招他生气了?” 仇无一说:“才没有。刚才我和兆荆哥/哥要去看比武招亲的,走到半路上,他突然看到一个大姐姐,然后就丢下我跑了!” 仇无一一说,特别的委屈,竟然抱着你倪叶心的腿就要嚎啕大哭。 倪叶心瞬间就慌了,赶紧蹲下来又拍又哄的,说:“一一别哭,估计谷少侠是有急事,他一会儿就会回来找你了。” 慕容长情在旁边瞧着仇无一在倪叶心身上乱蹭,很不爽就拎着仇无一的领子把他给拎起来了,放在一边,淡淡的说:“不用理他,肯定是在假哭。” 倪叶心一瞧,还真是,仇无一就是那种光打雷不下雨的,明明哼哼唧唧的很委屈的样子,然而一滴眼泪也没有。 仇无一不高兴的说:“哼,我要去把兆荆哥/哥找回来。” 仇无一说着要走,倪叶心赶忙拉住他,生怕他跑出去就是去捣乱的,再把万潮山庄给弄得鸡犬不宁。 倪叶心说:“谷少侠刚才在哪里离开的?我跟你一起去找,好不好?” 仇无一点了点头,然后就拉着倪叶心的手,带着倪叶心往院子外面去了。 慕容长情非常无奈,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了,早上起来又没吃东西,感觉自己脾气有点不好,忍不住伸手压了压额角,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这会儿估摸/着比武招亲已经开始了,所以万潮山庄的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人,偶尔能看到几个巡逻的弟/子路过。 仇无一拉着倪叶心,很快就走到了花园里。 仇无一和谷兆荆根本就没睡,早上起来吃了东西就准备去比武招亲的会场了,不过去的时候仇无一拐了个弯,说要到处玩玩再去,谷兆荆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两个人走到花园里,就看到前面几个弟/子走过去,那几个弟/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仇无一都没有注意,不过等那些弟/子走了之后,谷兆荆突然就是一愣。 然后谷兆荆就赶忙跟仇无一说,让他在原地站着不要动,自己马上就回来。 仇无一那会儿正在蹲在地上瞧小虫子,一个没注意谷兆荆就已经走了,仇无一都没有追上。 他在原地等了好半天,但是就是不见谷兆荆回来,仇无一等的不开心了,就跑回来找倪叶心告/状来了。 倪叶心一听有些担心,说:“不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罢?” 仇无一也不知道,一脸的迷茫,最主要的是仇无一只看到谷兆荆离开的一个背影,大体方向是知道的,不过并不知道谷兆荆去哪里了。 倪叶心说:“你不是说谷少侠离开的时候是追着一个大姐姐去的?是什么样的大姐姐?” 仇无一抓了抓头发,他是看到了一片粉色的衣裙,不过没有看到具体的模样,所以也形容不上来。 倪叶心一听,说:“那我们就往那边去瞧瞧罢。” 三个人顺着花园往前走,顺着谷兆荆离开的方向去找/人,不过一路上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看到谷兆荆的人影。 倪叶心说:“谷少侠到底看到了谁啊,这么找急忙慌的去追人。” 提起这个,仇无一就颇为委屈,因为谷兆荆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会不会是” 他一说,倪叶心脑子里也立刻有一个想法,会不会是谷蕊突然出现了。毕竟谷兆荆是特意出来找谷蕊的,而他们在进万潮山庄之前,也似乎都看到了谷蕊和仓亭派大师/兄的影子。 倪叶心这么一想,就觉得很奇怪,而且很担心,说:“如果是谷蕊的话她怎么突然出现了?我有点担心啊。” 谷蕊之前想要杀了谷兆荆的,而且谷蕊做事的想法很偏激,倪叶心真是担心谷兆荆,万一谷蕊现在还想杀了谷兆荆,那谷兆荆一个人追上去,岂不是很危险? 他们赶忙在四处找,但是根本就没有找到谷兆荆的影子,三个人恨不得把花园都翻个底朝天了。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三个人决定去其他的地方再找一找。 只是找了整整一个早晨,谷兆荆好像是人间蒸发了,就是怎么也找不到。 仇无一也担心了,委屈的说:“我应该跟着兆荆哥/哥的。” 眼看着就要中午时分了,谷兆荆还是没有出现。 倪叶心担心的说:“不会是已经出了万潮山庄罢?”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 三个人已经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才好了,倪叶心瞧仇无一那么失落,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说:“要不然你先回去看看,万一谷少侠已经自己回去了呢?” 其实倪叶心只不过是安慰一下仇无一而已。 仇无一很失落,蔫头耷/拉脑的就离开了,准备回去先看一眼。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就找谷兆荆的影子,倪叶心说:“这万潮山庄也太奇怪了。” 万潮山庄里似乎藏着很多的谜团,先后死了两个人,后来他们又挖出来了一个女尸。今天一大早谷少侠又失踪了,而且都快一上午了,也没有人传发现女尸的事情。 他们明明把那具尸体就放在了山脚下,应该很快就有人发现那具尸体,但是到了现在竟然没有一句传闻,让倪叶心觉得奇怪的不得了。 两个人还在寻找谷兆荆,不过找了没有多久,仇无一突然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了。 仇无一跑的直喘,说:“我找到兆荆哥/哥了!” “在哪里?”倪叶心第一个问道。 两个人赶忙跟着仇无一走,他们竟然回了院子里去,仇无一飞奔着就推开了谷兆荆的房门,谷兆荆竟然就躺在床/上。 只是谷兆荆眼睛闭着,应该是在昏迷不醒。 之前谷兆荆和仇无一两个人离开院子,那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但是仇无一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谷兆荆躺在屋里的床/上,好像不曾离开一样。 倪叶心瞪大眼睛,说:“有人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把谷少侠送回来了?” 慕容长情先走过去看了看谷兆荆,说:“倒是没什么事儿。” 谷兆荆是被人点了穴/道,仇无一不会解这种手法的穴/道,有些束手无策,才跑回去找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慕容长情给谷兆荆解/开穴/道,很快的,谷兆荆就醒过来了。 谷兆荆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然后猛地抽/了一口气就翻身坐起来了。 仇无一吓了一跳,赶忙扑过去,抱住谷兆荆的腰,说:“兆荆哥/哥,你怎么了?吓死我了!” 谷兆荆一愣,看着怀里的仇无一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看着仇无一半天,眼神有些迷茫,嘴唇哆嗦了两下,说:“谷蕊?小蕊去哪里了?” 仇无一不认识什么谷蕊,听到谷兆荆一醒过来就叫其他人的名字,根本不理自己,顿时委屈的又开始假哭了。 仇无一这一哭,谷兆荆这才完全清/醒的样子,赶忙抱住他,说:“你没事罢?有没有受伤?” 仇无一撅着嘴巴,眼睛上还是没有眼泪,不高兴的说:“兆荆哥/哥,你终于想到我了吗?” 谷兆荆好好的看了看仇无一,的确没受伤,松了口气。 倪叶心说:“谷少侠,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找了你好半天,发现你原来在自己屋里。” 谷兆荆看了看四周,说:“不是你们救了我吗?” “当然不是。”倪叶心说。 谷兆荆说:“我刚才我刚才看到了谷蕊,所以” “还真是谷蕊?”倪叶心瞪大眼睛。 谷兆荆很肯定的点头,说:“是她,真的是她,我敢肯定。” 谷兆荆带着仇无一在花园里,突然看到几个弟/子走了过去,然而很快的,他又看到了谷蕊。谷蕊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身影被那几个弟/子挡了一下,不过谷兆荆看的非常真切。 谷兆荆当下很激动,让仇无一不要动,就去追谷蕊了。 倪叶心说:“你追到了吗?” 谷兆荆点了点头。 他忍着身上的伤,奋力的就去谷蕊,谷蕊的武功是远远不如他的,在一处假山石那里,谷兆荆追到了谷蕊,把她堵了下来。 谷蕊被他堵下来,却一点也不慌张,竟然还和谷兆荆说话了。 谷兆荆回忆着,忍不住压了压额角,似乎觉得头疼,说:“我问她是是谁把她带走的,但是她没有说。她反而说那个人是她的恩/人。我让她跟我回去,她也不回去” “她的恩/人?”倪叶心低声重复。 谷兆荆说:“她还说了奇怪的话。” 倪叶心问:“什么话?” 谷蕊似乎是故意引谷兆荆出来说话的一样,他跟谷兆荆说,要谷兆荆用三块皮子换一个人。 谷兆荆奇怪的皱着眉头,说:“三块皮子是什么东西?我问她,她却说我会知道。” 慕容长情一听就皱了眉,看了一眼倪叶心。 倪叶心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在几天前他们的确不知道皮子是什么东西,不过因为偷听了万潮山庄庄主的话,所以他们当然知道了,木盒子里放的其实是破皮子,不过那破皮子上面根本没有字和画,就是空白的而已。 倪叶心说:“我们怎么会有三块皮子呢?而且他说要换什么人?不会是三块皮子换谷蕊罢?” 谷兆荆说:“我不认识,她说换一个叫仇无” 谷兆荆说道这里,突然就是一愣,然后看向了仇无一。之前因为谷蕊的出现,让谷兆荆太过惊讶,所以都没有仔细的想她说的那些奇怪话。现在一重复,谷兆荆才发现,那个人的名字和仇无一很像,而仇无一曾经说自己有个哥/哥的。 慕容长情说:“仇无序?” 谷兆荆立刻点了点头,说:“就是这个人。” 慕容长情面色很难看,倪叶心一听这个名字,都不需要问仇无序是谁了。 仇无一和仇无序的名字就差了一个字,倪叶心也知道,仇无一有个哥/哥,就是仇长老了。 仇无一一听,立刻恼了,在地上跺了好几下,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哥/哥被人抓/走了吗?” 仇无序已经失踪了有一段时间了,本来他们还以为是沈大侠把仇无序困了起来,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 谷蕊应该和那个仓亭派大师/兄在一起,难道困住仇无序的人竟然是那个仓亭派的大师/兄? 谷蕊提出要用三块皮子换仇长老,倪叶心手里倒是有一块皮子,不过在开封府里,他们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带着。 仔细一想,慕容长情说教中是有一个木盒子的,而仇无序救了二十七,二十七那里的确也有个木盒子,所以加在一起的确应该能有三块皮子。 那个仓亭派的大师/兄,竟然对他们的情况非常了解。 谷兆荆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复杂起来,说:“现在怎么办?我并不知道小蕊她去了哪里。” 谷兆荆听谷蕊说了奇怪的话,还想要再问问她,但是突然之间,有人在他后颈处捏了一下,之后谷兆荆就昏过去了,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等谷兆荆再醒过来,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倪叶心他们也都在身边了。 现在想一想,谷兆荆觉得,谷蕊很有可能真的是有备而来,故意引自己去说话的。 第266章 木盒子17 谷兆荆一阵迷茫,他当时看到谷蕊,一时着急,根本就没有注意其他的事情,没想到谷蕊竟然帮着别人,还绑/架了仇无一的哥/哥。 谷兆荆实在是很奇怪,仇无一的哥/哥和那三块皮子有什么关系,怎么会牵扯到其他的人。 倪叶心看着面色不善的慕容长情,说:“那现在怎么办?” 慕容长情拳头都要嘎嘣的响了,仇无一气得小/脸都红了,一转头就要离开。 好在倪叶心反应快,一把就抓/住了要跑开的仇无一,说:“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哥/哥啊!”仇无一着急的说。 仇无一听说哥/哥不见了,所以才从教里跑出来找的。不过仇无一其实一直没有当回事儿,毕竟哥/哥是什么人,坏主意比仇无一还要多,仇无一觉得,谁出事儿也不会是哥/哥出事儿。 仇无一本来跑出来是准备来四处玩耍的,没想到仇无序真的就出事儿了,还叫人给抓了起来,不知道抓到哪里去了。 倪叶心说:“你又不知道你哥/哥在哪里,还是不要乱跑了。” 仇长老被抓了起来,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如果仇无一再突然出事儿了,岂不是乱成一锅粥。 谷兆荆看到仇无一着急的样子,立刻说道:“我会把你哥/哥找回来的。” 毕竟这事情是谷蕊参与的,谷兆荆心里觉得内疚。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那你知道去哪里找?” 谷兆荆被他说的一愣,瞬间就没声音了,因为他也不知道仇无一的哥/哥在哪里,更不知道谷蕊在哪里。谷蕊和他一起长大,然而谷兆荆发现,他真的一点点都不了解谷蕊。 谷兆荆沉默了一会儿,对仇无一喃喃的说:“对不起但是,我一定会把你哥/哥找回来的。” 倪叶心说:“这件事情也不能怪谷少侠,咱们先别忙着内讧了。看来那个人的目的就是要木盒子和里面的皮子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看样子是。” 倪叶心说:“那我们要先回开封一趟吗?” 也不知道仇无序被抓/走多长时间了,不过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会不会吃苦头就说不定了,现在首要任务是把他们手里头的三块皮子全都集齐了。 慕容长情说:“你写一封信,我让人快马加鞭送回开封去。”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好,我给池隆和赵尹他们写一封信,让他们帮忙把皮子带过来好了。” 这样也免可以节约一些时间,免得他们东奔西跑的去收集三块皮子了。 倪叶心又说:“对了,谷蕊有说什么时候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吗?” 谷兆荆摇了摇头,说:“她没说。” 谷蕊其实和谷兆荆没说几句话,谷兆荆很快就被人偷袭了,晕倒再醒过来就已经回到了屋子里。 倪叶心说:“看来谷蕊他们绝对会联/系咱们的,那最近谷少侠你不要独自一个人了,好歹也让仇无一跟着你。” 谷兆荆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好了,大侠,我们先回屋去,把信让人送出去再说。” 慕容长情点头,然后带着倪叶心就离开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赶忙就回去写信了,虽然倪叶心的字写得的确不好看,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慕容长情亲自出了万潮山庄,然后到小镇子上去,找到了一个教中的人,让人把信送出去。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离开了,屋里就剩下谷兆荆和仇无一两个人了。 谷兆荆忍不住抬手干抹了两把自己的脸,感觉心烦意乱的,而且胃部的地方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伤口的结痂撕/裂了。只是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查看自己的伤口了。 谷兆荆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实在是非常的失败,不只是自己的生活一团糟,还连累了别人。 谷兆荆抬起头来,就看到站在桌子边的仇无一。 仇无一双手叉腰,手里头还握着他的西小匕/首,来回来去的走动着,左一步右一步,显然也很烦躁。 谷兆荆忍不住就走了过去,不过他不敢碰仇无一,只是说:“对不起” 仇无一听到谷兆荆的声音,抬起头来,就惊讶的“哎呀”了一声,瞪大了眼睛,连忙跑过去,伸手扶住谷兆荆的腰。 仇无一说:“兆荆哥/哥,你的伤口流/血了!” 谷兆荆低头一瞧,还真是流/血了,鲜血已经阴开了,把衣服都给染红了。 “快坐下!”仇无一扶着他坐回床/上,说:“不要用/力较劲儿,放松一点。” 仇无一赶忙帮他脱/下衣服,伤口果真撕/裂了一片,虽然流/血不多,但是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谷兆荆倒是不觉得如何疼,比起现在的烦心事来说,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谷兆荆说:“不忙弄,没事儿的。” “什么没事。”仇无一不高兴的说:“会留疤的,之前我那么小心的帮你包扎,本来不会留伤疤的。” 谷兆荆干脆就不动了,让仇无一小心仔细的帮他重新上药然后包扎。 仇无一包扎的很小心,尽量不弄疼谷兆荆,一边弄还一边问:“疼不疼?疼不疼?这样呢?” 谷兆荆连连摇头,说:“没事。” 等仇无一给他包扎的差不多了,谷兆荆才说道:“对不起” 仇无一板着小/脸说:“兆荆哥/哥,你已经跟我道歉好几次了,抓/走我哥/哥的人又不是你。”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谷蕊是谷兆荆的妹妹,和谷兆荆还是有关系的,所以谷兆荆完全不能置身事外。 仇无一说:“我会把哥/哥救出来了的!” 谷兆荆突然有点羡慕,仇无一和他哥/哥的关系显然非常好,并不像是自己和谷蕊的关系那般恶劣。 谷兆荆忍不住说:“你哥/哥也很疼你吗?” 仇无一仰着小下巴,说:“这个当然了,哥/哥最疼我了。” 谷兆荆瞧着他可爱的笑脸,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头。仇无一干脆就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屁/股坐到床/上去,两条小短腿占不到地了,一晃一晃的来回踢腾着。 仇无一好奇的仰着脸其他,说:“兆荆哥/哥,抓/走我哥/哥的人是你的妹妹吗?” 谷兆荆被他问得一愣,艰难的点了点头。 仇无一更是一脸不解的表情,似乎不明白谷兆荆这么温柔,为什么谷兆荆的妹妹会是个坏人。 谷兆荆苦笑了一声,说:“我和我妹妹的关系,不是很好,她很讨厌我。” 仇无一奇怪的问:“为什么?” 谷兆荆说:“说来话长了” 仇无一一听,伸手抓/住了谷兆荆的手,说道:“兆荆哥/哥,我以后会对你好的!真的!” 谷兆荆忍不住笑了,点了点头。 仇无一说:“你不要不信,等我找到哥/哥,哥/哥也会喜欢你的,哥/哥对我最好了,我喜欢的人哥/哥绝对会喜欢。” 谷兆荆听着仇无一一本正经的话,突然有点感动。 谷兆荆瞧了一阵子仇无一,忽然低下头,在仇无一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仇无一吓了一跳,两只大眼睛瞪的老大,一脸呆萌的样子看着谷兆荆。 他看了几秒钟,然后肉呼呼的小/脸就越来越红了,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谷兆荆瞧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就笑了。 慕容长情是独自一个人出去送信的,送信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倪叶心正四处张望着等着他,瞧见慕容长情回来,松了口气。 慕容长情说:“你还不放心我?” 倪叶心说:“虽然大侠你的武功是很厉害,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点好。” 慕容长情说:“已经让人立刻捎信去开封了,但是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也不少。” 倪叶心说:“是啊,而且那个仓亭派大师/兄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手里有三块皮子的呢?旁人应该都不知道啊,这也太奇怪了,他好像把我们摸得门清儿了。” 慕容长情皱着眉,的确是这样,那个仓亭派大师/兄好像对他们非常了解,那他到底是怎么打听到这些消息的? 慕容长情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一时间没有说话。 倪叶心看到慕容长情沉默了,似乎就才到他想了什么,说:“话说回来,不知道敬王爷那边处理蛇纹图腾的案子处理的怎么样了。” 蛇纹图腾的案子由赵元敬继续处理,虽然揪出了不少朝/廷里心怀叵测的人,然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慕容长情的师父,是绝对不好抓/住的。 魔教之中有一个木盒子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就连魔教里的长老都不一定全知道。倪叶心忍不住就开始联想起来了,觉得越想越担心。 慕容长情也很担心,如果真的又是他师父,那还真不好办了,毕竟敌人在暗处,处处算计也就不说了,武功也高的深不可测 慕容长情沉默不语,倪叶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慕容长情突然被他的豪言壮语给逗笑了,挑着眉头瞧了他一眼。 慕容长情伸手将倪叶心搂在了怀里,说:“这话是我要对你说的,你放心,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的保护你的。” 因为天气的缘故,下午并没有什么太阳,所以天气阴沉沉的。尤其是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屋里好像一点光线也没有,整个都黑沉沉的。 有个人躺在房间的床/上,床/上还放着帘帐,那个人一动不动的,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外面有“吱呀吱呀”的声音,床/上的人突然睫毛颤/抖了两下,睁开了一下眼睛,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很快的,房门被推开了,屋里亮堂了一点,透过床/上的帘帐,可以看到那个躺在床/上的人的模样。 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男子,二三十岁的样子,具体说不太清楚。他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蜡黄,嘴唇是淡粉色的,看起来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男人长相着实不错,看起来英挺帅气却又长得并不是很严肃,面相很是柔和。 男人听到开门的声音,眼睫毛又颤/抖了两下,不过并没有睁开眼睛。 有人走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男人,他转身将身后的房门轻轻的关上。门外昏暗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本来藏在暗处的容貌突然清晰了一瞬间,竟然就是那仓亭派的大师/兄。 仓亭派的大师/兄走进来,他也不点灯,关好门侧耳倾听了一下,笑着说:“仇前辈已经醒了。” 床/上的男子还是一动不动,这回睫毛都不颤/动了。 仓亭派的大师/兄走过去,伸手将床/上的帘帐掀开,就站在了床边上,说:“仇前辈今天感觉身/体如何?” 床/上的男子并不睁眼,也不说话,好像还在睡觉一样。 仓亭派的大师/兄嘴角仍然带着笑容,只是和他以前的憨厚笑容一点也不一样。 他略微弯下了腰,伸手拨了一下床/上男子额前的碎发,动作看起来实在是很温柔。 他的手指顺着那黑色的长发,慢慢的滑/到了男子的颈侧,手背在男子的下巴处蹭过。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抬起手来,一把就扣住了仓亭派大师/兄的手腕。 仓亭派大师/兄却不见一点慌张,好像早有准备一样,手指灵动的一翻,食指和中指并拢快速的一转。 床/上的男子抓/住仓亭派大师/兄的手一抖,嗓子里发出了“嗬”的一声抽气声,整个人好像痉/挛了一样,颤/抖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软塌塌的倒在了床/上。 他的额头上竟然一下子溢出了很多薄汗,把额角的鬓发都打湿/了。 他的手臂软塌塌的垂在床边上,手臂还有些略微的痉/挛。在他的腕子出,竟然扎着一根极细的银针。 仓亭派的大师/兄笑了一声,说:“仇前辈,你怎么就不能稍微老实一些?这样也只是你自己吃苦头而已。” 床/上躺着的男子就是仇无序无疑了,他喘了好几口气,似乎疼得根本开不了口。 仓亭派大师/兄见了,抬手轻轻的在那枚银针上一弹,仇无序身/体立刻猛的一颤/抖,眼睛睁大了不少,额头上不再是薄汗了,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滚了下来,脖子上也都挂上了豆大的汗珠。 仓亭派大师/兄这才伸手将那枚银针拔了下来,收回了袖子里,说:“看来只有这样,仇前辈才会老实一些。” 仇无序喘息了很长时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呵呵的笑了一声,说:“你也就会这点手段了,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关了我这么多天,还没看到有什么新花样。就这点手段,还想从我嘴里套话?” 仓亭派大师/兄也笑了,坐在了床边上,说:“晚辈的确见识浅薄,仇前辈不愿意配合也没有关系,晚辈已经找到了人愿意配合晚辈。” 仇无序没有说话。 仓亭派大师/兄继续说:“今天我在万潮山庄见到了仇前辈的弟/弟。” 仇无序眼睛睁大了,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只是他太过虚弱,根本爬不起来,差点一头就栽到地上去。 仓亭派大师/兄伸手一捞,就将人抱在了怀里,说:“别担心,只是远远的看见,并没有怎么样。再说了,我要杀一个人,总要找到一个理由的,仇前辈的弟/弟是个可爱的孩子,恐怕谁也找不到理由杀这么可爱的孩子。” 仇无序怒目瞪着眼前的男人,只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仓亭派大师/兄接住他的时候,就扣住了他手腕脉门,仇无序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 仓亭派大师/兄又说:“有人会用三块皮子来换仇前辈的。前辈只要在这里安心的等着就是了。” 仇无序盯着他,本来非常愤怒,不过很快又笑了出来,说:“就算你拿到了就块皮子,但是你仍然什么也得不到。你以为有那几块皮子就大功告成了吗?看来你还真是年轻啊,把什么事情想得都这么容易。” “前辈,”仓亭派大师/兄说:“你是想要激怒我吗?” 仇无序说:“我只是在说你愚蠢罢了。” 仓亭派大师/兄面无表情的瞧了他一会儿,眼神一点波动都没有,好像在愣神一样,不过那样毫无波澜的目光,却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说:“仇前辈刚才说想要见识一下我其他的手段,我现在倒是有个不错的想法。” 第267章 木盒子18 仇无序没有说话,干脆闭上了眼睛,好像要休息了,根本不想看到这个男人。 男人站起身来,到桌上拿了一方干净的帕子,给仇无序把额头上和颈侧的汗水都擦干净了,动作相当温柔。 仇无序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只是他心里的确不平静,他以前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然而这一次无比的绝望,这个人就像一条毒蛇一样,把他看的死死的,而且竟然还拿仇无一来要挟他。 仇无序第一次有咬牙切齿的感觉,但是却因为中了毒身/体虚弱,根本无法逃走。 男人给他擦干净了脸,这才又坐回来,用手指描摹着仇无序的眼睛,鼻子,然后轻轻的触/摸/着他的嘴唇,动作轻的好像一根羽毛在滑/动一样。 仇无序感觉痒的不得了,这可比疼还折磨人。 仇无序有些绷不住了,突然睁开眼睛,说:“你能离我远一点吗?你打扰到我睡觉的心情了。” 男人笑了一声,说:“前辈,不是说好了要看我的手段吗?怎么这么快就又要休息了。” 仇无序并不在意,他年纪轻轻就当了魔教长老却也不是白当的,这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 男人似乎非常的了然,微笑着瞧着他,突然伸手从仇无序的颈侧往下缓缓的摸去,划过他的胸膛,然后滑/到了他的腰/腹部,手指灵巧的一勾,就把仇无序的腰带给勾开了。 仇无序一愣,忍不住低下头去瞧,就看到男人不慌不忙的,正在解自己的衣服。 仇无序心里有些慌了,不过面上神色不变,说:“你你这是做什么?我以为你还算是个光/明磊落的,没想到” 男人笑起来,说:“我从来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我只知道怎么样才能达到我的目标。” 仇无序睁大眼睛,眼瞧着他就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了,他这回待不住了,用/力一滚,想要挣扎的下床去。 不过仇无序全身无力,男人伸手一捞就把他给捞在了怀里。 这回更是糟糕,仇无序整个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男人将他抱在怀里,一只手从他腋下穿过,然后捏住了他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来,另外一只手灵活的就将他半半拉拉的衣服全都解/开了。 不过因为仇无序不配合,所以衣服脱不下来,就半半拉拉的挂在了身上。 男人制住仇无序的反/抗,开始欣赏他的身/体了。 仇无序身上有几个伤疤,毕竟也是经常出生入死的人,伤疤是在所难免的。不过那几个伤疤反而让仇无序显得很白,如今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正在微微的颤/抖着,或许是因为冷,也或许是因为仇无序的气愤。 仇无序气得咬牙切齿,说:“这就是你说的手段?” 男人笑了,说:“差不多。其实我早就想对仇前辈做这种事情了,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仇无序冷笑着说道:“那你还真是个变/态啊。” 男人只是笑,没有再说话,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身/体,好像对待一件珍贵易碎的东西一样,非常的小心。 仇无序感觉到那个人/体温,比他的体温要高一些,却让仇无序觉得滚/烫滚/烫的,被他摸过的地方颤/抖不止。 男人笑着说:“仇前辈,你太紧张了,放松一点,我会做一些让你舒服的事情。” “是吗?”仇无序说:“可是我现在只想杀了你。” 男人低头瞧着他的脸,说:“这我倒是看出来了。” 仇无序死咬着牙,他想干脆把头别过去装死,但是男人捏着他的下巴,根本不让他动,好像是想让他看着自己在经受着什么似的。 仇无序觉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没有比这个更让他恼火的了,他干脆闭上了眼睛,有种眼不见为净的架势。 男人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刻,突然低下了头,在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低声说:“仇前辈,睁开眼睛看着我。” 仇无序差点震/惊的就睁开眼睛了,那个人竟然吻自己。不过听到男人的话,仇无序更加不想睁开眼睛了,死死闭着眼睛。 男人脸上露/出了着恼不悦和烦躁的表情,他好像回忆到了什么一样,让他异常的暴躁。只可惜仇无序没有睁开眼睛,所以根本没有看到男人不同寻常的样子。 男人干脆将仇无序放在了床/上,然后压住了他的双手,又低下头去,这回是真正的吻了,他用/力的撬开了仇无序的嘴唇,把舌/头探进了仇无序的嘴里。 仇无序愣了一下,他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男人竟然把舌/头伸进来了,还在不停的用舌/头纠缠着自己的舌/头。 仇无序下意识的就去咬男人在自己口/中肆虐的舌/头。 男人疼得抽/了一口气,差点被仇无序将舌/头连根咬下来,不过他并没有把舌/头退出来,而是将仇无序双手压/制在头顶,另外一只手捏住了仇无序的下颚,迫使他把嘴巴张/开。 仇无序哼了一声,牙关就松开了。 男人立刻又肆虐的在仇无序口腔里扫/荡了起来,那带着浓重血/腥味儿的舌/头,划过了仇无序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仇无序不能吞咽,只能急促的呼吸,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让他极为不舒服,两个人口腔里除了互相的津/液之外,更多的却是男人的血液了。 男人的舌/头流了很多血,但是他却像是不知道疼一样,仇无序只要吞咽,就能感觉到黏/稠的血液滑/进嗓子里,难受的厉害。 而来不及吞咽的液/体顺着仇无序的嘴角滑落,竟然都是血水,一直滚到了他的脖子里,把衣服都染红了。 男人终于停下了这个吻,用手指抹掉仇无序嘴角的鲜血。 仇无序看到他的嘴角也在溢血,源源不断的,把他的嘴唇都染红了,那样子看起来有点诡异,让人遍体生寒。 男人也抹了抹自己的嘴唇,说:“仇前辈,你咬的我舌/头好疼。” 仇无序说:“真可惜,差一点就把你的舌/头咬下来了!” 男人因为舌/头受伤,所以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有点含糊不清,竟然听起来比刚才温柔多了。 男人叹息了一声,说:“你总是对我这么狠” 仇无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男人也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那双炙热的手又开始在他的身上肆意的抚/摸起来,然后突然之间就握住了他最为脆弱的地方。 仇无序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男人仍然制住他,不然仇无序绝对是要反/抗的。 男人说:“别担心,我能让你非常舒服,放松一点。” 仇无序身/体连连颤/抖,说:“我真后悔刚才没再重一点,那你现在就说不出来话了。” 男人笑了,说:“的确可惜。” 男人的动作太温柔了,而且看起来很有技巧,仇无序尽量让自己不要起反应,只是他不论怎么胡思乱想,还是起了一些反应,这让男人很高兴。 仇无序恨不得自己现在直接昏死过去算了,也免得被人羞辱,只是现在他只能咬着牙根强忍着,尽量让自己不露/出慌乱的神色。 男人的手灵巧的动着,感觉到仇无序的呼吸变得杂乱/了起来,忍不住笑着说:“前辈,舒服吗?” 仇无序死咬着牙不说话,男人也没有再问。 只是过了很长时间,仇无序死忍着,还是有些作用的。男人似乎有些着恼,总也瞧不见仇无序发/泄/出来,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男人说道:“仇前辈,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仇无序不说话。 男人好像要和仇无序唠嗑一样,但是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下来。 男人继续说:“你为什么喜欢到处捡孤儿到处捡小孩子,收了那么多弟/子。” 仇无序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不过赶紧调整了一下呼吸,咬着牙不搭理男人。 男人说:“难道是你比较喜欢小孩子吗?不过想仇无一那么可爱的小孩子,的确是很招人喜欢,我也很喜欢他。” “你”仇无序瞪着他,说:“你敢动我弟/弟,我” 男人笑了,说:“别担心,虽然仇前辈的弟/弟很招人喜欢,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前辈你,别担心。” 男人故意曲解仇无序的意思,仇无序却也再说不出来更多的话了,他刚才张/开嘴,差点就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男人又说:“仇前辈,你一共捡了二十八个弟/子,还有一个弟/弟,这么一算捡了二十九个孤儿,你到底是太有菩萨心肠了,还是” 男人说道这里,突然话锋一转,声音也听不出来是喜是怒,说:“还是,你心中有太多愧疚了?” 仇无序嗓子里发出“唔”的一声,似乎被男人突然的话吓了一跳,竟然瞬间就发/泄/了出来,随后整个人都疲惫的瘫/软在了床/上,根本不需要男人的压/制,他就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仇无序眼神有点涣散,然后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男人。 男人站起身来,用帕子擦干净自己的手,慢条斯理的给仇无序整理好衣服,给他盖上了被子,笑着说:“仇前辈,好好的休息,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一直这么陪着你。” 男人给仇无序整理着衣服,仇无序牟足了劲儿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袖子,吃力的说:“你是谁?” 仇无序已经顾不得刚才的羞耻了,他心中有更重要的问题。 男人笑着看了一眼仇无序抓/住自己的手,那手劲儿太小了,男人握住了仇无序的手,轻轻一拂,就把他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拿了下去。 男人说:“我是谁有什么关系?该死的人也早就死了。这么多年来,你收了这么多的弟/子,心里已经好过很多了罢,你还记得他,真是让我有些吃惊。” “你到底是谁!”仇无序死死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目光在男人脸上不断的打量着,只是房间太暗了,仇无序根本看不清楚。 仇无序这才想起来,他被抓过来之后,一直都处于黑/暗之中,他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到底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实在太奇怪了。 男人不回答他,只是说:“仇前辈,我走了。” 仇无序根本抓不住他,男人已经把床/上的帘子放下来整理好,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仇无序着急了,用/力一把扯住帘子,只是他的力气太弱了,根本就无法将帘子扯开。 黑/暗的屋子里,他透过帘子,只能看到那个男人非常非常模糊的背影。 仇无序忍不住说:“等等!你你转过身来!” 男人笑了,说:“仇前辈,你身/体虚弱,别太激动。为了能早点见到你可爱的弟/弟,你可要好好休息。” 仇无序又扯了一把帘子,只是仍然无济于事,他着急的说:“你等等,别走!” 男人已经打开了门,有光线照进来,然而仇无序隔着帘子仍然看不清楚他的脸,甚至比刚才更加模糊了。 男人苦笑了一声,说:“仇前辈,你不觉得很可笑吗?现在就好像以前一样,一模一样。” 他说完了,“吱呀”一声,很轻的关上了门,然后声音就被门板给隔绝了。 仇无序听到脚步声越离越远了,男人已经离开,不知道去哪里了。 仇无序虚弱的喘着气,他突然有点头昏眼花,也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太虚弱睡过去了,这反倒对他的身/体有些好处。 仇无序迷迷糊糊的,他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然而那并不是一个什么令人愉快的好梦,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梦到那件事情了。 在虚无缥缈的梦里面,仇无序听到一个声音,只是说一句话:“等等,别走” 仇无序瞬间就从梦里醒了过来,一头都是冷汗,不断的粗喘着气,好像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了。 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没有人坐在他的身边。他觉得眼睛有点酸涩,忍不住想起那个男人的话来。 他说的对,仇无序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菩萨心肠,这一切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只是因为他内疚罢了 那边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已经派人送信回开封去了,但是去开封的路可不近了,需要等待很长的时间才行。 倪叶心犹豫了,说:“那我们应该尽快赶路,还是留在这里等着?” 按理来说,他们的确应该尽快赶路,跟着慕容长情回/教里头去,这样才能拿到另外一块皮子。只是谷蕊还没有告诉他们交换仇长老的时间和地点,而且谷蕊和仓亭派的大师/兄显然就在这附近,说不定就在庄子上也有可能。 倪叶心其实也不想真的如了他们的愿,用三块皮子去换人,这是最差的下下策了,最好是能把仇长老救出来,也不把三块皮子交给他们。 倪叶心对这个仓亭派大师/兄真是恨得咬牙切齿的,他们交锋过几次了,然而似乎都让仓亭派大师/兄站了上风,倪叶心心里是极为不爽的。 他们只要一离开这里,那么就是被/迫的按照仓亭派大师/兄的意愿开始行动了,整个走上了别人安排的轨道。 慕容长情也很犹豫,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倪叶心说:“现在还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你说那个仓亭派大师/兄要木盒子要皮子,万潮山庄庄主手里也有一个木盒子啊,他为什么不去抢走呢?” 慕容长情听了皱了皱眉,觉得倪叶心说的有道理。 倪叶心说:“我觉得只有三种可能。” 万潮山庄的庄主显然很高调,毕竟给武林第一美/人的嫁妆就是木盒子,所以没有人不知道万潮山庄有一个木盒子的。 仓亭派大师/兄和谷蕊绝对也知道这里有个木盒子,但是迟迟不对木盒子动作,其实真的就只有三种可能性。 倪叶心说:“第一,他们还没找到木盒子在什么地方。” 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万潮山庄的警惕性太低,木盒子藏得其实并不隐蔽。 倪叶心说:“第二,万潮山庄和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抢走。” 这一点慕容长情也想过,毕竟仓亭派大师/兄和谷蕊突然出现在这里,实在让人生疑,而且他们能在万潮山庄自/由的走动,这一点也很可疑。 倪叶心说:“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万潮山庄的木盒子,其实根本是假的。所以他们才并没有动手/抢走,因为没有必要。” 第268章 木盒子19 第二天的比武招亲非常顺利,但是因为来参加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还是没有结束,等着第三天继续。 昨天突然死了一个人,而今天并没有什么突发/情况,这让倪叶心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早上起来他们就应该发现那具女尸了,一大早上就应该有骚/动,然而却并没有。 整个万潮山庄安安静静的,无比的正常,没人说突然看到一具女士,倪叶心有去打听,但是没人听说过什么女尸的消息。 他们把尸体搬下后山之后,绝对有人把尸体给带走了,而且是悄无声息的,根本就没有别人发现。 倪叶心觉得实在很郁闷,不只是仓亭派大师/兄的事情,他们身边还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但是都让倪叶心疑惑不解,他是一个讨厌秘密的人,想起来就觉得非常郁闷。 临近傍晚的时候,比武招亲的会场就已经散了,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准备明天继续。 谷兆荆那边的情绪也稳定了一些,仇无一和谷兆荆一起去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的房间,想要合计一下到底如何做。 仇无一说:“我看那个万潮山庄的庄主就不是好人,说不定我哥/哥就是他们抓去的。” 倪叶心问:“咦?哪里长得不像好人?” 仇无一撅着嘴巴,说:“他那两撇小/胡子,就很让人看不顺眼啊。一看就不是好人!” 倪叶心差点被他逗笑了,怎么觉得仇无一这话和慕容大侠特别的像,总是会看某些人很不顺眼。 不过倪叶心是不知道,慕容长情看不顺眼的一般都是对倪叶心意图不轨的人。 不过万潮山庄的庄主的确可疑,在他的地盘上都死了三个人,居然没什么反应,全都是息事宁人,想要把事情压下去。 仇无一又说:“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再去好好的探查一番。” 这万潮山庄里的秘密着实很多,其实倪叶心也是这个意思,他最主要的是想去把木盒子和那块皮子拿过来瞧瞧,瞧瞧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且倪叶心也怀疑仓亭派大师/兄和万潮山庄勾结,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去探查一番。 谷兆荆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倪叶心说:“如果今天晚上再没有什么发现,恐怕我们要动身走了。” 因为仇无序在仓亭派大师/兄的手里,他们有点担心仇无序的安危,所以时间还是很紧张的。如果一直没有进展,也只能动身往魔教去了,去拿另外一块皮子。 只是仓亭派大师/兄指定要三块皮子,还有另外一块皮子,他们其实都没有见过,还在二十七的手里。 慕容长情让人送信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去找二十七了,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二十七并没有什么消息,也不知道二十七去了哪里,根本不见人。 他们就算拿到了前两块皮子,但是第三块皮子没有,恐怕也是不行的。 仇无一担心的说:“二十七不会也出事儿了罢?” 仇无一说完了呸了两声,说:“呸呸,乌鸦嘴,不能说。” 二十七也不见人影,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仇无一的担心也是有原因的,但是他们现在也只能叫人去打听一下,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最后大家合计了一下,决定晚上分头行动,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去偷木盒子,仇无一和谷兆荆去其他的地方四处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仓亭派大师/兄和谷蕊相关的踪迹。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四个人立刻就出发了,都从房间里悄悄的离开。 万潮山庄很安静,或许是白天里太热闹了,现在就显得特别的安静,一点声响也没有。 在万潮山庄的一处院子里,有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人走到了一处房子外面,然后轻轻的把房门推开了。 他推门的动作虽然轻,但是房门仍然发出了“吱呀”一声。 房间里很黑,没有窗户,夜间的时候就更加黑了。仇无序就躺在这间房里的床/上,床/上挂着一层又一层的帘帐。 他听到推门声立刻就醒了,仇无序没有像之前那样子装死,反而立刻睁大了眼睛,而且还艰难的翻了个身,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只是爬起来的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太艰难了,只是翻个身都能叫他呼哧带喘的。 仇无序看不清楚东西,只能看到有月光从房门照进来了,他立刻不确定的说:“无正?” 从门口迈步进来的仓亭派大师/兄一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走进来,把门关好了,笑着说:“仇前辈,是我来看你了,看来你还没有睡醒。” “无正!”仇无序又叫了他一句,说:“我知道肯定是你。” 仓亭派大师/兄又笑了,说:“仇前辈怎么肯定?他都死了多少年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哦,我听说在你住的院子后面,还有一个他的衣冠冢呢。” 仇无序听到他的话,心脏忍不住狠狠的抽/了一下,让他感觉疼得快窒/息了。 仓亭派大师/兄缓慢的走过来了,像往常一样,将重重的帘帐打开,然后坐在他的身边。 仇无序立刻伸手摸索了一下,抓/住了男人的手,然后顺着他的手臂,想要去摸/他的脸。 屋里太黑了,就算仇无序已经适应了黑/暗,但是他仍然看不清楚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仓亭派大师/兄倒是没有阻拦他,只是坐在他身边。 仇无序吃力的抬着手,在他的脸上摸索了一遍。 男人的五官很立体,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得到,应该也是个英俊不凡的年轻人。他的鼻梁尤其的高/挺,可能稍微有点鹰钩鼻,嘴唇薄薄的,轮廓很硬朗。 仇无序伸手摸/着,心里突然一片冰凉,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看到了眼前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也没有用。在仇无序立下衣冠冢的时候,这个人才十岁,如今已经长大了,容貌早就不一样了。 仓亭派大师/兄感觉到他的僵硬,伸手把他的手放回了被子里,说:“仇前辈,看来你没有好好休息,你的身/体比之前更虚弱了。” 仇无序正在出神,完全没有听到男人在说什么。 仓亭派大师/兄又说:“我不想带着一具尸体上路。” 仇无序猛的回过神来,说:“无正,你到底要做什么?” 仓亭派大师/兄冷笑了一声,说:“仇前辈,我要做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无非就是报仇罢了?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我是为什么活下来的?” 仇无序听到他的话,又是一阵心疼,说:“无正,你要报仇,师父可以帮你,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仓亭派的大师/兄猛的站起来了,冷笑着说道:“仇前辈真会讲笑话,据我所知,仇前辈有二十八个弟/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弟/弟,但是我可不是你那二十八个乖徒/弟中的一个。” 仇无序呼吸有点快,睁大眼睛瞧着站在床边的这个男人。 男人顿了顿又说:“我当年死里逃生,拜在了仓亭派掌门的门下,被他收了当入室大徒/弟。” 仇无序听得一愣,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男人笑着说:“我在仇人面前呆了整整十年,你知道吗?” 仇无序嘴唇哆嗦了一下,立刻说道:“无正” “嘘——”男人突然在他的嘴唇上用手指点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低声说道:“仇前辈,你的身/体太弱了,我不能带着你走了,等你醒过来,你就能看到你可爱的弟/弟了,高兴吗?” 仇无序抓/住他的手,刚要说话,却感觉对方在他穴/道上一点,仇无序顿时感觉头晕目眩,抵不住困意,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仓亭派大师/兄坐在床边上,伸手在仇无序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然后站起身来,将仇无序打横抱起来,就悄声离开了房间。 谷兆荆和仇无一从屋里出来,立刻就先往湖边去了。 两个人都已经制定好路线了,他们要把整个万潮山庄都搜一个底朝天,自然是不能胡乱搜的,路线白天的时候都制定好了,先去湖边看看,然后顺着湖边往后山的方向搜,再从万潮山庄的后山往回搜各个院落。 谷兆荆和仇无一两个人武功都不错,虽然谷兆荆受了伤,不过忍着伤痛,和仇无一一起走的是非常的快。 仇无一用小肉手一直拽着谷兆荆的袖子,生怕谷兆荆突然就消失了。 他们刚到了湖边,突然就瞧见湖中间好像有个人影一样,晃了一下就消失了。 仇无一睁大了眼睛,说:“兆荆哥/哥,那边是什么呀?” 谷兆荆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他也没看清楚,应该是个人影,但是走的太快了。 “我们去看一下。”仇无一说。 只是要去湖中心的小亭子,必须要划船过去的,谷兆荆并不会划船,这让他有点为难了。不过仇无一是会的,虽然仇无一小小年纪,不过还真是鲜有他不会做的。 湖上有两艘小船,是停在小码头上的,都被拴着,这会儿左右无人,两个人赶忙就解/开了一条小船,仇无一划了船往湖心亭去了。 湖心亭有黑影一闪,但是很快消失了。这有点让谷兆荆想到了那个武林第一美/人。 在比武招亲前一天的筵席上,大家都看到湖心亭站着一个美/人,但是转眼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们划船一路到湖心亭,其实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划得近了一些,仇无一就睁大了眼睛,说:“咦,是不是有一个人倒在那里?” 谷兆荆眯眼一瞧,靠着湖心亭的柱子,好像真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像是晕倒的样子。 仇无一又往前划了几下,突然就差点把浆掉进水里,说:“是我哥/哥!” 谷兆荆也看清楚了,是一个男人倒在那里,天色太黑了,看的不真确,不过大体能看出长什么样子。 仇无一赶忙加快速度,他们很快就划到了湖心亭的旁边。仇无一第一个跳上了案去,谷兆荆立马追上去,生怕有什么埋伏,连停在旁边的小船都顾不上了。 湖心亭似乎只有一个人,就是仇无序。 仇无一跑过去,跪在地上,将仇无序扶了起来,忍不住小声叫道:“哥/哥?哥/哥你醒醒,你怎么了?” 谷兆荆也跑过去,就看到仇无序脸色苍白,几乎没什么血色,而且他脸上有略微发青的架势,应该是中毒了。 仇无一慌了一下,赶紧给仇无序把脉,这才松了口气。仇无序现在只是睡过去了,虽然身/体虚弱,但是呼吸还算是稳定的。 仇无序毫无知觉的躺在湖心亭,他的衣服倒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而且还披着一件很厚实的毛披风。 仇无一松了口气,一把就将仇无序给抱了起来,然后抱着人就要往回走。 只是仇无一刚走了一步,就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差点就摔倒了。 谷兆荆赶忙扶住他,这才没让一大一小全都倒在地上。 谷兆荆低头一瞧,湖心亭里的一块砖被掀起来了,拿块砖还挺厚实的,被掀起来了一半,这才把仇无一给绊得差点摔倒。 谷兆荆赶忙说:“没事罢?” 仇无一摇了摇头。 谷兆荆说:“把你哥/哥给我,我来背着他。” 仇无一虽然什么都很厉害,但是终归还是太小了,抱着一个比他大不少的仇无序,实在是有些吃力。 谷兆荆将仇无序背在背上,他们本来就要原路返回,先把仇无序弄回房间去再说。 不过两个人刚要走,仇无一又停住了。他蹲在地上看那块翻起来的地砖,说:“这里是空的?” 谷兆荆回头看了一眼,仇无一已经双手用/力,一把就将那块很大的地砖给掀开了,竟然真的是空的,黑/洞/洞的一个大坑,也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而且下面还有台阶。 最主要的是,有一股血/腥味儿从里面飘上来。 或许是因为下面空气不怎么流通,所以突然一掀开石头,那血/腥味儿还挺呛鼻的。 仇无一眨了眨大眼睛,说:“兆荆哥/哥,你把我哥/哥先带回去,我下去看看。” 谷兆荆赶忙抓/住他的手,说:“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谷兆荆不肯走,再说他把仇无序带走了,划过来的小船就一只,仇无一没办法离开湖心亭,谷兆荆绝对是不答应的。 仇无一没办法,但是这里有个奇怪的暗门,仇无一还是很好奇的。 最后两个还是打算一同下去看看,这样也有个照应。 暗门下面黑/洞/洞的,里面似乎并没有人,仇无一能听出来,因为悄无声音。 下面竟然是个通道,里面并没有水,不过应该是从湖下面打过去的,而且能整个穿过湖面,最后通往一处假山石。 这一处通道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不过仇无一他们正好可以从这个通道直接离开湖心。 他们一路走在通道里,倒是并没有碰到任何人,不过刚从湖心亭下来之后,他们就看到了很多的血迹,地上一大滩,而且还有拖拽的痕迹,不过这里并没有什么尸体。 仇无一和谷兆荆背着仇无序从通道就离开了湖心亭,出来就是花园了,谷兆荆看到那一处假山石,忍不住一愣。他想到之前谷蕊就是把自己带到了这里来,然后有人突然把他打晕了,恐怕那个人就是从假山石里走出来的。 谷兆荆来不及惊讶了,这一处假山石是在花园的,他们从花园回到了院落去,把仇无序安置在床/上。 谷兆荆说:“我去找倪叶心他们,你在这里照顾你哥/哥。” 仇无一不放心谷兆荆一个人,不过也没有办法,还是点了点头,说:“兆荆哥/哥,你一个人要小心啊。” “我知道。”谷兆荆说。 谷兆荆立刻动身,就去找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去了万潮山庄庄主的院子里,谷兆荆也算是熟门熟路,立刻就往那边去了,一路上瞧见几个巡逻的弟/子,不过谷兆荆轻而易举就避开了。 他从院墙翻过去,里面悄无声息,这一次万潮山庄的庄主似乎已经睡了。 他刚从墙上跳下来落了地,突然就听到“吱呀”一声,吓了谷兆荆一跳,他以为被人发现了,不过侧头一瞧,推门走出来的竟然是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站在一个房间门口,谷兆荆记得,那应该是万潮山庄庄主的书房,上次他们就在那个房间偷听。 慕容长情冲他招了一下手,示意他过来。 谷兆荆立刻走了过去,低声问:“倪叶心呢?” “在里面。”慕容长情说。 谷兆荆跟着慕容长情走进那个房间,顿时忍不住“嗬”的抽/了一口冷气,这一深吸气,就又吸/入一大口的血/腥味儿。 万潮山庄的庄主死了,就倒在书房的地上,被人割开了喉/咙,鲜血洒了一地。 倪叶心蹲在那具尸体面前,估摸/着是知道谷兆荆来了,说:“我们来到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屋里除了尸体之外,还有那个木盒子。 木盒子上全都是血迹,就被万潮山庄的庄主捧在手里,木盒子已经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块破皮子。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来的时候,屋里就已经是这样了,倪叶心赶忙将木盒子拿了起来,然后去查看盒子里的皮子。 只是让倪叶心吃惊的是,本来一块空白的皮子,现在好像被人掉包了。他手里拿的这块皮子和破皮子差不多,但是上面写满了蝇头小字。 第269章 木盒子20 谷兆荆有点瞠目结舌的,刚才他们在湖心亭发现了仇无序就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现在又看到了万潮山庄庄主的尸体,谷兆荆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了。 倪叶心拿着那块皮子,站了起来,说:“看来我们应该去找一趟凶手了。” 谷兆荆说:“你知道是谁杀了万潮山庄的庄主?” 倪叶心说:“我这倒是知道,就是留下这块皮子的人,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不过我们要找的倒不是他,而是前两天在万潮山庄连续作案的那个凶手,他还把武林第一美/人也给杀了。” 谷兆荆已经糊涂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看着手里头的皮子,说:“我也是刚刚知道发生了什么。” 倪叶心说着,就把手里的皮子扔给了谷兆荆,让谷兆荆自己去看。 谷兆荆接住了皮子,低头一瞧,皮子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的他直眼晕,然而当谷兆荆读下去的时候,已经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有人杀了万潮山庄的庄主,然后把木盒子里的皮子取走了,取走之后又换了一块假皮子放在里面,这块假皮子里并没有什么宝藏,倒是可以帮他们解/开一些疑惑。 就在谷兆荆震撼不已的时候,倪叶心已经招呼他,和慕容长情一起往院子外面去了。 只是他们刚出了院子,就遇到了两个人,倒不是万潮山庄的弟/子,而是仇无一和仇无序。 慕容长情见到仇无序很惊讶,因为仇无序之前被困在仓亭派大师/兄的手里,现在却突然出现了。 只是仇无序非常的虚弱,已经站不住,被仇无一搀扶着,才勉强来到了这里。 仇无序醒过来之后,就看到了仇无一。 仇无一见到哥/哥醒了,高兴的不得了。仇无序愣了一下子,然后抓/住仇无一就问他自己在哪里。 仇无一告诉他在万潮山庄,仇无序就挣扎着起来,要仇无一带他去见万潮山庄的庄主,仇无一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不过看哥/哥很着急,所以就搀扶着哥/哥来了,正好遇到了大家。 仇无序见到慕容长情也吃了一惊,立刻说道:“教/主” 谷兆荆可不知道慕容长情是什么教/主,有点奇怪的看了一眼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不必行礼了。 仇无序立刻说道:“你们从院子里出来,那个万潮山庄的庄主呢?” 倪叶心听他问起来,说:“已经死了。” “死了?”仇无序一愣,说:“我还是来晚了,看来他是报仇了。” 倪叶心奇怪的说:“谁?” 仇无序苦笑了一声,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仇无序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杀了万潮山庄的庄主,因为那个人他刚刚才见过。 在慕容长情面前,仇无序并不敢隐瞒什么,就将自己这段时间的事情告诉慕容长情了。 仇无序一般都在江湖上行走,不过隔一段时间会回/教里一段时间。他前些日子在江湖上打听到了一个消息,就是关于木盒子的,后来仇无序又打听到了一个消息,他打听到一个人,那个人好像还活着。 仇无一惊讶的说:“哥/哥,你不是说无正哥/哥早就死了吗?” 倪叶心奇怪的说:“无正是谁?” 慕容长情也有些惊讶,淡淡的说:“是他第一个徒/弟。” 仇无序是在教中长大的,他的师父本来就是长老,死了之后仇无序就当了长老。不过仇无序收第一个徒/弟的时候,他还不是什么长老,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人,当时不到二十岁,刚刚行走江湖没多久。 仇无序的第一个徒/弟只有十岁,是个看起来很老实很憨厚的小孩子,不过非常的聪明。 倪叶心知道仇长老有二十八个徒/弟,不过无正并不是那二十八个徒/弟的其中一个,无正也并不是什么孤儿,相反的,慕容长情听说过,仇长老的第一位徒/弟,竟然是名门之后。 当时仇无序的师父听说自己徒/弟收了个大侠的儿子当徒/弟,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不过仇无序嬉皮笑脸的并不当一回事,还给那个小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叫无正。 无正是当时很有名气的一个大侠的小儿子,不过因为看起来憨厚,所以并不受待见,被哥/哥姐姐经常欺负。 他父亲为了磨练他,把他送到很远的地方去,让他拜师学艺,想着几年后再把他接回来。 后来无正就被送走了,送走的时候才五六岁大。 仇无序遇到他的时候,无正也才八岁,还是个很瘦弱的孩子。 虽然无正拜师学艺,也拜在了一个很有名望的大侠门下,不过因为出身太好,一些弟/子觉得他是蜜糖罐子里长大的孩子,所以很排挤他,平时没少欺负他算计他,还在师父的面前说他的坏话。 无正那个时候还没开窍,学武不得要领,看起来笨笨呆呆的,他师父也是个暴脾气,打骂也是家常便饭了。 无正听得最多的话,就是他师父骂他说,他给他父亲丢人现眼了。几年下来,无正几乎听得麻木了。 后来仇无序在游历江湖的时候发现了被罚的无正。 无正在山上思过,已经好几天没吃没喝了,不吃饭尚且熬得过去,但是一口水也不给喝,无正几乎虚/脱了。 他师父其实让无正的师/兄给他送饭送水,但是思过的山太高了,他师/兄懒得爬。第一次偷懒,师父没有发现,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无正连着好几天没吃没喝,终于受不住就昏死了过去。 当时仇无序路过,就发现了昏倒在山上的无正,顺手把他给救了。 无正因为起早贪黑的练武,又经常被罚,所以八岁大的孩子竟然瘦瘦小小的,而且不愿意说话,嘴唇一直闭着不言语,就算仇无序把他给救了,他还是不愿意说话。 仇无序觉得无正很有/意思,而且他发现,无正的武功虽然很差,不过其实是一块璞玉,好到不能再好的璞玉,耐心雕琢之后绝对会成大器。 仇无序就动了心思,想要收无正为徒。 无正终于开口说话了,说他已经拜了师父,不能再拜。 不过仇无序才不管这些,拎着无正就走了,把他给带下山去了,他师父师/兄弟根本没发现。 有人去找无正已经是很多天后了,大家都找不到无正,无正的师/兄就说无正是被野兽给吃了,是他命不好不能怪别人。 仇无序把无正带走了,硬是要无正拜他为师,不过无正不答应。 仇无序干脆就绑着他游历江湖,非要他答应为止。这种强买强卖的事情,仇无序倒是干的出来。 僵持了大半年,无正终于答应了。因为无正发现,仇无序虽然有的时候比自己还孩子气,有的时候特别喜欢多管闲事,有的时候又容易异想天开,但是他几乎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仇无序不打他不骂他,会跟他聊天,还会夸奖他。 仇无序给无正取了一个名字,听无正说了自己的身世,没想到自己还捡了一个大侠的儿子,觉得颇有面子。 仇无序拍着无正的肩膀,告诉他让他跟着自己游历江湖,自己会教他武功,等他学好武功成了一代大侠,就可以回去见他的父母了,到时候就是扬眉吐气的时候。 仇无序想想,自己一个魔教长老的弟/子,教出了一代大侠,也感觉挺酸爽的。 后来仇无序就带着无正行走江湖,直到 仇无一惊讶的看着仇无序,仇无一一直在教里,不过他是住在仇无序的地方。所以仇无一很清楚,哥/哥的院子后面有一个墓碑,隔三差五哥/哥就会去祭扫一番,墓碑上刻着字,是一个叫做无正的人的坟墓。 仇无一小得时候,哥/哥带他一起去祭扫,仇无一问这个墓碑是不是哥/哥的兄弟,但是哥/哥说不是,是他的徒/弟,只是早就死了。 仇无一知道哥/哥不愿意多说,不过他还是听别人说起过。 无正早就死了,死的时候应该只有十岁,不只如此,听说无正的一家人也都死了,原因仇无一倒是不知道。 只是自那之后,仇无序回了教中,很久没下山去。也没过多久,仇无序的师父死了,他就当了长老,后来因为教中的事务,所以才开始下山的。 仇无序下山之后,就捡了二十八个徒/弟回来,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后来还捡了仇无一回来。 仇无序之前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所以安排了弟/子继续负责教务,然后就去追查了。 不过仇无序追查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埋伏,被几个人伏击了。按理来说仇无序的武功很好,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只是仇无序没想到,自己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中了毒,或许是他大意了。 他受了重伤,昏死过去之后就没了知觉,感觉自己好像昏过去很长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有一个人经常来看他,每次来都说一些奇怪的话。 那个人好像很恨他,但是说话的时候,语气有很奇怪,仇无序起初不明白,但是现在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仇无序说:“他没死,我亲眼看到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都糊涂了,说:“等等,那个仓亭派的大师/兄,是你的徒/弟?” 仇无序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他怎么会成了仓亭派掌门的弟/子?” 仇无序说:“我不知道。” 仇无序也很吃惊,当年害死无正一家人的那些人,其实就有仓亭派掌门在其中,当然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万潮山庄的庄主了。这些还是仇无序在昏迷之前才查到的事情,只是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所以在仇无序醒过来之后,立刻就让仇无一带他去见万潮山庄的庄主,他想搞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那他到底要做什么?” 仇无序说:“他说他要报仇。” 倪叶心想到了第一次遇到仓亭派大师/兄的情景,后来他们一路走过来,几乎就是踩着无正的足迹走过来的,原来这一路无正都在复仇。 倪叶心说:“他要报仇?所以也和木盒子有关系了?” 仇无序也说不好,不过看来的确是有非常大的关系,因为无正一直在找那几个木盒子。 仇无序不知道无正这十年经历了什么,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根本猜不到,只是知道,无正过的绝对不好。 倪叶心看着手中的皮子,说:“唉,仇长老,你倒是有个实在聪明绝顶的徒/弟啊。” 倪叶心说:“我们先去找一趟那位武林第一美/人罢。” 无正杀了万潮山庄的庄主,留下的这块皮子上写了很多东西。这块皮子似乎是专门留给倪叶心的,就像他们第一次遇到无正的时候差不多,充满了聪明人挑衅的意味。 在这块皮子上,无正清清楚楚的写明白了,之前几起命/案的凶手和犯案过程,不过那几个人的死倒是和无正并没有关系。 倪叶心根本没能接/触那些死人的尸体,所以还是满头雾水,不过看来无正已经把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还挑衅的留下了一份详细的说明,真是看得倪叶心咬牙切齿的。 他们一行人直接去了万潮山庄庄主女儿的房间,惊动了巡逻的弟/子,巡逻弟/子自然是不会让他们进去的,不过倪叶心坚持要进去。 倪叶心说:“你们小/姐都已经死了,在里面的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 巡逻弟/子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置信,很快的,有更多的弟/子都被惊动了。 有一个年轻弟/子急匆匆的走过来,是之前引着他们进上的那个年轻弟/子,他可是庄主的得意徒/弟,说话很有分量。 那年轻弟/子说:“几位少侠,不知道深夜在此喧哗,是为了什么。” 倪叶心说:“你把武林第一美/人交出来给我们看看,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年轻弟/子笑了,说:“已经是深夜了,小师/妹不方便出来相见。” 倪叶心也笑了,说:“里面的人倒的确是你师/妹,不过我看不是小师/妹。你小师/妹这会儿还躺在后山里呢,你不会不知道罢?” “一派胡言!”年轻弟/子有些着恼了。 倪叶心说:“要不然,我们叫人把你小师/妹的尸体再挖出来,给你展示一下?” 那年轻弟/子面色黑的厉害,但是怕惊动了旁人,不敢大声说话,看到旁边巡逻弟/子探寻的目光,立刻挥手叫那些巡逻弟/子退下去。 倪叶心四下里看了看,然后悄悄的碰了一下慕容长情的手。 慕容长情低头瞧了他一眼,就看到倪叶心在给自己打眼色。 慕容长情有些无奈,不过还是退了一步。 倪叶心最会的就是耍无聊和别人胡搅蛮缠,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慕容长情退了一步,看到倪叶心缠住那年轻弟/子,就悄悄的从后面离开了。 慕容长情绕道后面,一个纵身就翻/墙进了院子里去。 倪叶心余光一瞥看到慕容长情进了院落,就松了口气。 那年轻弟/子听他胡搅蛮缠,已经很恼怒了,嗤的一声竟然拔了剑,说道:“若再无礼,别怪我剑侠不留情面。” 他的长剑刚拔/出来一点,突然就感觉手腕疼得要废了,仇无一已经出手了,用他迷你的匕/首柄撞了那个年轻弟/子的手腕。 “叮当”一声,年轻弟/子的长剑就掉在了地上,差点剁了他的脚。 年轻弟/子吓了一跳,来不及反应,确定院子里一片吵闹。 紧接着就看慕容长情已经从院墙处翻出来了,他手里毫不怜香惜玉的拎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被他一松手就扔在了地上,惊恐的几乎爬不起来。 众人一下子就都看清楚了。 这女人应该是还没有休息,打扮的还很漂亮,手上头上耳朵上都戴着珍贵的首饰。 只是他住在万潮山庄庄主小女儿的院落里,却不是什么武林第一美/人,而是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他们见过的,那个引着他们一起来山庄的女弟/子。 倪叶心对她可是印象深刻,她被仇无一救过一次,又对慕容长情非常的爱慕。 女人惊恐的爬起来了,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年轻弟/子的身后,说:“你们想/做什么?” 倪叶心说:“是我们想问你要做什么罢?你杀了那么多个人,难道不想仔细说说吗?” “我没有!”女人立刻说道。 倪叶心干脆把那块写满了字的皮子扔在了女人的脚边上,说:“那你看看这个。” 第270章 木盒子21 那女子低头看了一眼,并不知道地上扔的是什么,只是皱了眉,说:“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这个玩意,我为什么要看?” 他们第一次见这个女子的时候,觉得女子很漂亮,而且相当柔/弱,不过现在女子给他们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 女人显得很暴躁,一看就是心里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非常沉不住气。 倪叶心说:“你既然不想看,那么我就说给你听。” 万潮山庄比武招亲的这段期间,加上刚才死掉的万潮山庄庄主,一共死了四个人。 其中一个是万潮山庄的弟/子,一个他们连脸都辨认不出来的大汉。 另外一个是来万潮山庄参加比武超亲的一位少侠。 第三个则是倪叶心他们在后山发现的一具女尸,他们当时发现女尸都很惊讶,谁也不认识女尸是谁。不过倪叶心看完这块皮子的时候,什么都迎刃而解了。 那个死掉的女人,就是万潮山庄庄主的女儿,也是这次比武超亲的主角之一,武林第一美/人。 比武招亲第一日的早上,他们发现有一个泡发了的大汉尸体从湖面上飘过来,而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倪叶心他们曾看到有弟/子急急忙忙的找万潮山庄庄主,并不知道说了什么事情。 其实那些弟/子是来告诉庄主,身为武林第一美/人的小师/妹不见! 万潮山庄的庄主以为他的女儿逃婚了,不过他并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武林第一美/人就已经死了,被人杀了,把尸体带到后山去随便就埋了,因为埋得匆忙,根本就没有埋得多深,后来被倪叶心他们从后山挖了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武林第一美/人的确是打算逃婚的,因为她早就有了喜欢的人,是她的一位师/兄。就是从湖面飘过来的,穿着女装的大汉。 武林第一美/人意中人的样子,倪叶心他们已经不可能知道了,那弟/子不仅仅是死了,而且尸体被泡发了,只能看的出来很壮实。 倪叶心看着躲在年轻弟/子身后的女人,说:“其实你嫉妒你的小师/妹很久了罢?” 女人一脸淡然,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她虽然这样说,而且尽量表现的非常平淡,但是眼睛里还是出现了波澜,甚至有些恨意。 他们眼前的女人的确很漂亮,打扮起来就更是美艳动人。 其实这女人和她的小师/妹是各有千秋,都是十足的大美/人,本来是不分伯仲的。不过小师/妹是庄主的女儿,所以旁人一比对,就觉得小师/妹的出身更好,就把女人给比对下去了。 因为小师/妹有一个有钱有势的爹,所以她从小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更是被人称赞为武林第一美/人。 女人嫉妒小师/妹很久了,觉得自己并不比她长得难看,甚至比她长得还要好看,只是因为出身差了一些,所以才总是被她压了一头。 虽然女人嫉妒,但是她从来不说。 武林第一美/人才二八的年纪,他的父亲万潮山庄的庄主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她嫁出去了,要用她给万潮山庄找一个靠/山,让万潮山庄更加鼎盛。 然而武林第一美/人并不喜欢这样的安排,她早就有喜欢的人了,是她的师/兄,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长得根本不够英俊,但是为人老实,勤勤恳恳的,两个人也算是两/情/相/悦。 小师/妹想要逃婚,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才能逃走,这个时候,女人没想到,小师/妹竟然来找她商量。 小师/妹根本不知道女人有多讨厌她,反而还觉得她们是无话不说的姐妹。 女人找到了一个机会,答应小师/妹,会帮她和意中人逃出万潮山庄,趁乱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武林第一美/人欣喜的答应了,梦想着以后自/由自在的生活。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们刚刚商量好计策,女人转头就把这事情告诉了万潮山庄的庄主。 庄主大发雷霆,让人把那个和自己女儿私定终生的弟/子抓过来杀了。毕竟各路英雄已经云集在万潮山庄了,如果到时候武林第一美/人真的逃婚了,他们绝对会被人当做笑柄的。 那个时候,正好是女人和年轻弟/子一起去的,两个人直接把武林第一美/人的意中人给杀了。 女人这时候就给年轻弟/子出了个注意,毕竟他们杀了人也不能声张,怕丢人现眼,尸体是要好好处理的。 女人让师/兄把尸体沉到湖底去,这样比带上山刨个土坑埋了方便的多。年轻弟/子没有多想,就按照女人说的,把那弟/子身上绑上重物,就沉到了湖底去。 年轻弟/子回去找万潮山庄的庄主复命了,女人却把那弟/子的尸体又从水底下打捞了上来,然后就藏在了湖心亭的密道里。 万潮山庄有很多的密道,不只是湖心亭一处,就在万潮山庄庄主的房间里也有不少密道,据说是庄主在建立山庄时候,特意找能工巧匠设计的。不过多数从没用过,也几乎没人知道,因为这些都是万潮山庄救命用的,不能告诉别人。 万潮山庄的庄主除了有钱之外,仇家可是比比皆是,他在成名之前没有少做过亏心事。 密道还是女人无意间发现的,倒是现在派上了用处。 女人把弟/子的尸体打捞上来,就给他换上了女人的衣服,然后仍然把尸体放在密道里,准备着施行她接下来的计策。 武林第一美/人并不知道自己的意中人已经死了,她还在欣喜的等着明日晚上和她的意中人一起私奔离开,几乎欣喜的一晚上睡不着觉。 万潮山庄的庄主只是命令弟/子好好的看着小/姐,也并没有告诉她那个男人死了的消息。 第二天就到了比武招亲前一天,这一天万潮山庄的庄主在花园里大摆筵席,请已经到达庄子的众位豪杰喝酒,顺便也让自己的女儿露个面。 而女人骗小师/妹,说是就在这个时候,她们可以实行逃跑计划了。 万潮山庄的庄主很会欲擒故纵的把戏,他让自己女儿只是站在湖心亭的位置,这让大家只能看到一个隐隐绰绰的轮廓,就会百爪挠心。毕竟万潮山庄的庄主也知道,这几年来江湖上可没少有武林第一美/人,总是一两年就出一个,其实仔细瞧瞧,也不觉得谁比谁漂亮,只不过是虚头而已。 女人告诉小师/妹,让她露一面,然后从湖心亭的密道离开,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喝酒,他们一起离开是最安全的,没人会发现。 小师/妹答应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她在湖心亭露了一面之后,却死在了湖心亭的密道里,被那个女人给杀了。 女人早就算计好了,只有杀了小师/妹,她才能到她原本就赢得的东西。 杀了小师/妹并不是女人的最终目标,她的最终目标其实是做武林第一美/人。 所以女人在杀了小师/妹之后,赶紧就把之前那具穿着女装的男人尸体扔进了水里,然后赶紧回到了筵席上。 她本来都计算好了,武林第一美/人在湖心亭突然出现,又在湖心亭突然消失,这时候湖面上突然飘过来一具穿着女装的大汉尸体,绝对会引起旁人的骚/动。 那些武林人/士都是为了娶武林第一美/人来的,但是美/人消失了,变成了一个虬髯大汉,实在让人生疑。那些武林人/士一定会叫万潮山庄的庄主把武林第一美/人交出来,当面让他们看看是不是真的。 女人算计的很好,但是那时候武林第一美/人已经死了,已经消失了,根本不可能再站出来。庄主一定会急的团团转,而女人的机会就真正的来了,她可以毛遂自荐,顶替武林第一美/人,以她的才貌,绝对不会被任何人怀疑。 只是中途出了个小叉子,那穿着女装的大汉尸体根本没有漂浮出来,女人焦急的等了又等,却完全没有看到什么尸体。 那天倪叶心还以为女人在频频的看慕容长情,却不知道因为他们坐在了湖边的栏杆处,其实女人是在频频的回头看湖面。 大汉的尸体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沉底了,或者是被水草什么的给勾住了,反正没有按照预期的计划飘出来。 那天的宴席就这么结束了,急的女人不行,但是没有办法。 大汉的尸体是第二天才漂浮在湖面上,还是一个穿着女装的大汉,让其他人百思不得其解,几乎除了女人之外,谁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了这么奇怪的尸体。 万潮山庄的庄主和年轻弟/子看到大汉的尸体又出现了,都是一阵心惊,但是他们也都不知道,为什么大汉穿着女装。 万潮山庄的庄主让年轻弟/子再把大汉的尸体处理掉。尸体倒是没有再投进湖里,而是埋到了后山里,但是武林第一美/人也消失了。 武林第一美/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万潮山庄的庄主很生气,觉得她的女儿一定是跑出庄子去了。 虽然中间出现了插曲,不过最后,女人还是如愿以偿,假扮成了武林第一美/人,毕竟万潮山庄的庄主也不想成为全江湖的笑柄。 只是比武招亲顺利进行之前,还是遇到了问题,就是有一个人听到了他们的话。 一个少侠本来想和万潮山庄的庄主攀关系,没想到却听到了武林第一美/人失踪的秘密,这一下好了,那少侠立刻就开始威胁庄主了。 少侠威胁庄主,说可以给他们保守秘密,但是不论比武如何,都要招赘他做武林第一美/人的夫婿。 万潮山庄的庄主差点气死,假意同意了,不过立刻让女人去把那少侠偷偷的杀掉。 女人好歹也是长得很漂亮,稍微用了些美/人计,假意同意少侠的话,把少侠哄得晕头转向,那少侠喝了毒/药还不知道,就飘飘然的去参加比武招亲了。 他喝了毒/药,一时没有发作,但是在比武的时候,血行加速了毒/药的毒性,让那少侠挨了一掌之后就吐血而亡了。 倪叶心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女人和那年轻弟/子听得都是一愣一愣的,听到了最后,女人一连退了好几步,说:“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杀/人,我就是,我就是万潮山庄的小/姐。” 倪叶心说:“你还是跟万潮山庄住着的众位豪杰慢慢说罢。” 武林第一美/人和她意中人的尸体都被埋在了后山,不过是两处不同的地方。 上次倪叶心他们把武林第一美/人的尸体从后山挖出来之后,正巧见年轻弟/子给碰上了,他赶忙就把尸体处理了,免得引起骚/动,所以山庄里才不声不响的。 整件事情已经很清晰了,而万潮山庄庄主手里的木盒子,其实是无正带过来给他的。 这也是无正为什么知道万潮山庄庄主手里有个木盒子却没有抢的理由,这一点倪叶心完全没想到。 倪叶心并不知道万潮山庄的庄主和无正之前有什么恩怨,而无正这一趟来,其实是来报仇的。 无正假意将一个木盒子交给万潮山庄的庄主,然后让这个没脑子的庄主帮他扩散消息。 江湖上所谓宝藏的消息是万潮山庄的庄主让人散布出去的,到底是真是假,还真是说不清楚。 无正的确给了万潮山庄庄主一个真的木盒子,里面的皮子也是真的。他假意和万潮山庄的庄主合作,等消息扩散出去之后,就把万潮山庄的庄主给杀了,木盒子自然就取回来了。 无正做完了他要做的,留下木盒子和假的皮子给他们,然后又全身而退了。 倪叶心着了好几次道了,颇有些不开心。 不过唯一高兴的事情是仇无序被找回来了,然而按照仇无序说的,他应该是被无正送回来的。然而无正去了哪里,仇无序也是不知道的。 之前无正要倪叶心他们用三块皮子换仇无序,但是现在不等皮子拿到手,就把仇无序给送了回来,这让倪叶心觉得惊讶不已,难道无正其实是在耍他们玩? 倪叶心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既然仇无序已经回来了,他们当然不会把三块皮子交给无正,也准备立刻离开万潮山庄,然后跟着慕容长情赶回/教中了。 这一下子上路的人就多了,仇无一舍不得谷兆荆,而且谷兆荆还要去找谷蕊,所以也想要跟他们一起上路。 不过没有慕容长情的首肯,谁也不敢带着外人回/教里,所以仇无一又开始缠着倪叶心卖可怜了,想要倪叶心给自己说好话。 倪叶心倒是觉得没什么,说:“可是你哥/哥不是隔三差五就带个徒/弟回去的吗?也都是外人啊。” 仇无一一听,顿时愣住了,觉得倪叶心说的话很有道理,哥/哥把他那些徒/弟带回去的时候,也都是外人的啊! 仇无序感觉自己膝盖中了枪,上马的动作差点没抓好从马上掉下来。 慕容长情有点想笑,不过倪叶心还真是一针见血。 谷兆荆说:“如果不方便的话,我” 谷兆荆想着,自己又不是仇无一的徒/弟,说起来还是有些不在理的。 仇无一立刻一把抓/住了谷兆荆的手,说:“兆荆哥/哥,你跟我走罢。你答应我,要等我十年的,十年之后就是我媳妇了,所以也不算是外人罢。” 所以最终仇无序还是一个不慎从马上掉了下来,他惊得都不知道怎么骑马了,好在慕容长情搭了把手,让他没摔个四仰八叉的。 仇无序瞪着眼睛瞧自己的弟/弟,说:“你这个臭小子,才多大的年纪就学会找媳妇了?” 仇无序觉得仇无一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不过出门就捡个徒/弟回来,自己的弟/弟出门就捡了个媳妇回去,还比他大那么多! 慕容长情听着他们吵来吵去的,伸手将倪叶心拽上马去,面无表情的说:“还走不走了。” 仇无一立刻说:“哥/哥!你看,教/主哥/哥催我们了!” 他说完了,就一下子跳上了谷兆荆的马,连自己的马也不要了,坐在谷兆荆的怀里,拉住马缰就是一甩,马匹立刻撒了欢儿的跑了起来。 谷兆荆吓了一跳,本来还要说些什么的,但是没来得及,他们已经被马带着跑的没影了。 仇无序瞪着眼睛,气得够呛,气得他治咳嗽,赶忙也重新爬上马去,去追仇无一他们了。 倪叶心瞧着前面那几个人,说:“一比对起来,你有没有觉得我又高大又成熟?” 第271章 琴声1 慕容长情低头瞧着一脸沾沾自喜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笑,然后催马往前走。 倪叶心一瞧慕容长情不回答自己就不干了,转过身去,伸手在慕容长情的下巴上勾了一下,说:“你还嫌弃我了是怎么着?” 慕容长情这才说话:“怎么敢,只是你高大成熟的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前面的仇无序身/体还太虚弱,根本追不上谷兆荆和仇无一两个人,追了一阵子就停下来了,然后想等着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两人跟上来一起走。 不过仇无序等了半天,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他怕两个人出了什么事儿,所以只好催马往回走,走了不多久就看到那两个人的马匹被拴在了一处树干上,这荒郊野外的只看到马没看到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仇无序可不知道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的作风是什么样子的,还着急的四处寻找。结果就听到树林里有奇怪的声音。 慕容长情被倪叶心闹的不行,干脆就抓着倪叶心,把马拴在了旁边,到树林里去讨论一下成熟的问题。 不过倪叶心一点也不想和慕容长情幕天席地的讨论下面是不是长成熟的问题。 倪叶心发现,慕容大侠的情/欲真的很强,尤其喜欢刺/激的事情。所以每次都能玩出新高度,慕容大侠最近好像喜欢上野/战了,真是让倪叶心不能忍,这也刺/激过头,羞耻过头了罢。 仇无序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两个人在做什么,差一点就看了个现场版,赶紧离开一段距离,变成了给两个人望风的。 虽然这个地方荒郊野外,应该很少有人走动,不过万一叫人撞见了,那可是 很快的仇无一和谷兆荆也都跑回来了,毕竟看不到后面的人有点担心。 等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抱着从小树林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特别想睡觉。他本来想睡一觉的,但是一出来就看到了大家 倪叶心瞬间眼睛都瞪大了,说:“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时间太长,仇无一都饿了,拿着一块硬/邦/邦,比他脸还大的饼子在咬,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娘/亲,你和爹爹去干什么了,哥/哥还不让我去瞧。” 倪叶心:“” 有一段时间没听仇无一这么称呼自己了,倪叶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仇无序整个人都傻了,仇无一为什么叫慕容长情爹这个问题仇无序其实不想知道,但是仇无序可是仇无一的哥/哥,那岂不是也要叫慕容长情爹了? 瞬间就跌了一个辈分!而且仇无序比慕容长情大不少! 慕容长情倒是淡定,已经给倪叶心穿好衣服了,好歹也擦干净了身/体,不过这里没有水,所以不能洗澡,只能将就了。 慕容长情把倪叶心小心的抱上马去,说:“可以上路了。” 慕容大侠毫无羞愧之心,说了一句,然后坦荡荡的就上路去了。 也只有仇无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抱着他的大饼子在啃/咬。 他们本来准备立刻回/教中的,不过只是赶了一天的路而已,到傍晚的时候,仇无序的身/体就弱的几乎不能走了,几次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慕容长情决定还是不要连夜赶路了,毕竟也怕倪叶心的身/体吃不消。倪叶心坐在马上一整天,因为屁/股疼得缘故,所以一直在慕容长情怀里变换着姿/势,扭来扭曲扭来扭曲就没停过。慕容长情觉得,就算倪叶心吃的消,自己也快被他蹭的吃不消了。 所以大家最终还是找了个客栈住下来,准备吃顿好的,然后再好好的睡一晚上,明天继续赶路。 倪叶心从马上跳下来,揉/着自己的屁/股,说:“骑马就是累啊。” 仇无一倒是活力无限,毕竟小孩子喜欢玩,一路上只是当游山玩水了。 最惨的是仇无序,累的脸色惨白,一点血色也没有。 倪叶心看了一眼惨兮兮的仇无序,说:“要不你先上楼去屋里休息,等会儿我们叫小二把菜给你端到屋里去吃?” 仇无序点了点头,其实他都不想吃饭,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这大冬天的,仇无序一路骑马,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虚弱了,竟然出了一身的汗,被风一吹还真是冷的不行。 他们一共就要了三间房,仇无一缠着要和谷兆荆一间,倪叶心自然和慕容长情是一间房了,就仇无序是孤家寡人一个。 仇无序颇有点感慨,瞧着他们四个在楼下坐了一个方桌吃饭,自己就往楼上去了。 这客栈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过里面的设施还是不错的,仇无序进了房间,直接除掉外衫就躺在了床/上,准备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再起来吃饭洗澡。 只是仇无序刚一躺下,突然就看到房间的角落里竟然坐着一个人。 仇无序立刻翻身坐起,心里咯噔一下子。恐怕是自己的身/体太弱,竟然警惕性也变得差了,都没有发现有人在自己的屋里。 那个人不慌不忙,屋里黑漆漆的没有点灯,并看不清楚那个人的长相,然而仇无序可以朦胧的看到那个人的轮廓。 只是一眼,仇无序就着急的从床/上跑下来了,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袖子,说:“无正?是你?” “仇前辈。” 男人低声叫了他一声,语气里很是温柔。 “你怎么在这里?”仇无序说。 男人说:“我刚才在下面听到仇前辈的房间,所以就先来这里等你了。” 仇无序有些大喜过望,他还以为见不着无正了,他这一天赶路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都在想无正的事情,感觉乱七八糟的,心里也乱七八糟的。 仇无序想要去点灯,每一次他都看不清楚无正的脸,这么多年了,无正已经长得比自己还要高了,但是仇无序都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无正伸手搂住了仇无序的腰,不让仇无序离开,说:“仇前辈,你的身/体好像好一些了。” 仇无序仍然觉得很累,不过比之前根本无法从床/上爬起来的情况好了不少。 无正的确比仇无序高了,毕竟十年之前,无正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而已。仇无序记得,那个时候无正太瘦弱了,还像被/虐/待了一样,身高几乎才比他腰高出一截来,比同龄的小孩矮小的多。 但是现在,无正搂着仇无序的手臂十分有力,仇无序能感觉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绷着劲儿,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的身/体,那具身/体上也起伏着结实的肌肉。 仇无序一时有些愣神,想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他以前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戏/弄他这个小徒/弟,因为小徒/弟一脸呆呆的模样,总是很听话,但是现在想起来,忍不住就有些心酸。 仇无序还记得,刚把无正带出来的时候,无正太瘦弱,仇无序就带他去吃好的大鱼大/肉。只是无正长年都不怎么吃肉,饭也吃的少,吃多了肉竟然还哇哇的都吐掉了。 现在想起来,仇无序就忍不住的心疼起来。 仇无序抓/住无正的袖子,说:“无正,是师父对不起你,你要报仇,我可以帮你报仇,你要做什么我都能帮你。” “什么都行?”无正低声问。 仇无序还没回答,无正已经捏住了他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嘴唇。 仇无序一愣,都没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了,上一次仇无序差一点把无正的舌/头给咬下来。 仇无序的身/体狠狠的抖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反/抗,不过被无正捏着下颚,根本反/抗不了。而他的眼神慌乱的晃动了一番,也没有再咬无正。 无正低声笑了,然后把舌/头钻进了仇无序的嘴里,开始动作温柔的侵占了起来。 仇无序手足无措,他被无正紧紧的搂着,压在了墙壁上,背后是冰冷的墙壁,让他退无可退,而无正的亲/吻,竟然让他泛起一阵阵的战栗。 或许是仇无序太虚弱了,他感觉一点点小刺/激就能让他反应过/度。他的身/体不停的打颤,双/腿本来就已经站不住了,现在软的不成样子。 他的双手本来抓着无正的袖子,但是渐渐的也力不从心了,只要努力的攀住无正的肩背,努力支持着,不想要跪倒在地上。 无正慢慢的品味着仇无序的唇/舌,还有他口腔里炙热的软/肉,轻轻的撩/拨着,弄得仇无序忍不住想要呻/吟出声了。 仇无序浑浑噩噩的,感觉就要窒/息了,然后是大量的空气涌/入胸腔,他好像被无正给抱起来了,放到了床/上去。 仇无序喘息着,额头上都是薄汗。无正伸手将他额头上的薄汗擦干净,声音沙哑的说:“师父,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吗?” 仇无序还没找到声音,只是急促的喘息。 仇无序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分开了,然后又膈坚/硬的东西在他的臀/部上撞了一下。 仇无序睁大眼睛,他看不清楚无正的脸,但是无正近在咫尺。 无正把脸埋在仇无序的颈侧,用牙齿轻轻的咬着他颈侧的皮肤,声音低沉隐忍的说:“我想吻你,想要吻/遍你的全身,想要插/进你这里头,然后让你哭着求我。” 仇无序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只是想到了上次自己在无正手里发/泄的事情。 仇无序脑子里一团糟,身/体不由得战栗了一下,无正感觉到了,笑着说:“仇前辈,别害怕,放心罢,我什么也不会做的。” 仇无序也不知道自己是害怕的战栗,还是因为什么,反正身/体还在颤/抖着。他没有说话,睁着眼睛,感觉自己身上的重量轻了,无正撑起了身/体,似乎是要离开。 仇无序连忙抓/住他,一时着急就说道:“我可以” 无正站在床边看着他,有一段时间没说话,然后将他拉着自己的手轻轻的就拂掉了。 无正说:“仇前辈,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按时吃药。” 他说着,弯腰就将一个小药瓶放在了仇无序的枕头边上。 “无正!”仇无序又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说:“你要去哪里?为什么又要走?不能留下来吗?你说你要报仇,我可以帮你,我不想再让你走了。” 无正听了忍不住叹气,说:“十年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师父还是走了,不是吗?” 仇无序说:“那是因为” 无正打断了他的话,说:“师父,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我的确要报仇,你根本帮不了我。” 无正说着,低下头来,在他嘴唇上又轻轻的吻了一下,说:“我走了,仇前辈。” 仇无序想要拦住他,但是无正不费吹灰之力就化解了他的动作,然后直接从窗户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帮他把窗户关好了。 仇无序追不上他,他追下床去,推开窗户根本看不到人了。 仇无序不甘心,干脆也纵身跳了出去,跑到外面去寻找。 在一楼大堂吃饭的几个人根本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大快朵颐着。 倪叶心说:“我饿了一整天了。” 仇无一和倪叶心都特别的没有起子,吃饭吃的特别好/爽,嘴巴上都是汤汁。 慕容长情实在无奈,说:“慢点吃,现在是大晚上了,你吃多了睡觉又不舒服。” 倪叶心不理他,一口气就吃了好几块红烧肉。 仇无一一边吃一边说:“一会儿等我吃完了再给哥/哥送饭上去,让他先睡一会儿罢。” 四个人吃饭也没有费多长时间,简直就是风卷残云黄蜂过境的架势,一眨眼的功夫就吃完了。 倪叶心吃的特别撑,还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茶水,才叹息了一声,说:“好饱啊。” 倪叶心摸了摸肚子,感觉都鼓/起来了,真是撑得要死。 慕容长情还在慢条斯理的吃饭,看起来刚吃了一半。 倪叶心坐在旁边等着他,说:“你怎么不吃肉,我给你夹。” 慕容长情瞧着肥肉就头疼,只是侧头在倪叶心耳边低声说:“上午吃肉吃的太多了,现在还是不要吃了。” “你什么时候吃肉了?”倪叶心不解的说,他们赶路一天了,吃的都是干粮。 慕容长情没说话,只是用左手在倪叶心的臀/部上捏了一下。 倪叶心顿时面红耳赤,不想再跟慕容长情说话了。 对面的谷兆荆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而仇无一太单纯了,非要追问慕容长情上午怎么吃肉了,是不是一个人把肉都吃光了! 倪叶心简直无/地/自/容,站起来就想上楼,不过被慕容长情给拉住了。 慕容长情吃饭,剩下的三个人聊天。 倪叶心并没有去过魔教总坛,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而谷兆荆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魔教的新址。 仇无一正绘声绘色的给他们讲述自己住的地方有多漂亮,有雪还有花,还能看到很多可爱的小动物,有毛/茸/茸的小狐狸什么的。 谷兆荆似乎很是向往,倪叶心听着就自己在旁边偷笑。 慕容长情瞧他笑的贱兮兮的,问:“笑什么?” 倪叶心说:“等谷少侠到了地方,肯定会震/惊到傻眼的。” 谷少侠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有点小名气的少侠了,武功虽然比不上慕容长情,不过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 谷少侠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跟着魔教教/主,就这么要去魔教了。 倪叶心想一想就觉得酸爽,特别想看到谷少侠惊到下巴脱臼的模样。 倪叶心正偷笑着,就听到外面突然有隐隐约约的琴声,听起来有点凄婉,一声一声的就传过来了。 因为外面风大,而且似乎离得比较远,琴声有些漂亮,和着呜呜的风声,听起来还有点像是鬼夜哭似的。 倪叶心往外看了看,这大半夜的,一路大堂吃饭的人都不是很多了,怎么有人/大冷天的在外面弹琴,实在是有些诡异。 店小二在旁边擦桌子,似乎也听到了琴声,往门外看了一眼,嘴里自言自语的唠叨了一句:“又弹起来了,真是晦气。” 倪叶心好奇的又往门外看了一眼,不过并没有看到弹琴的人,反而看到了仇无序从外面走进来。 仇无序穿的特别少,简直就是耍单,脸颊都懂的绯红,皱着眉头就从外面走进来了。 倪叶心一瞧就傻眼了,仇无序刚才不是上楼去休息了吗?怎么却从外面走回来了? 第272章 琴声2 仇无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回来了,把众人都吓了一跳。仇无一立刻就跳起来了,跑过去说道:“哥/哥,你这是去做什么了?” 倪叶心也惊讶的说:“咦,你不是在楼上休息吗?怎么耍着单就跑出去了。” 仇无序冻得直打哆嗦,手脚冰凉,仇无一伸手一拉他,就感觉到他仇无序手又僵又硬,还凉冰冰的。 慕容长情皱了眉头,说:“先送他上楼去。” 仇无一拉了拉仇无序,结果就这么轻轻一拉,仇无序突然就倒下了,这可不只是把他们给吓坏了,旁边的店小二也都吓坏了。 仇无一赶忙接住了倒下的仇无序,然后直接扛着仇无序就跑上楼去了。 好在仇无一反应快,不然仇无序绝对会摔倒的。 倪叶心他们也赶紧的跟着就上楼去了,仇无一把他哥/哥放在了床/上,然后把被子给拉上盖好。 仇无序一时间没有醒过来,就躺在床/上,昏迷中还皱着眉头,看起来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房子里很凉,窗户还是打开着的,呼呼的大风从窗户灌进来。 倪叶心赶忙就把窗户给关上了,慕容长情一瞧开着的窗户,就知道仇无序绝对是从窗户离开的房间,只是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倪叶心关好窗户,回头就看到了仇无序枕头边上放着一个小药瓶。 倪叶心说:“这是什么东西?” 慕容长情顺着倪叶心的手指看过去,大家都看到了枕头边上的药瓶子,很小一只,很精致的样子。 倪叶心走过去就将药瓶拿了起来,晃了晃,里面有东西,打开来就看到里面放着七颗小药丸。 倪叶心说:“这是什么?” 慕容长情接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就皱了眉头。 慕容长情面色有些不好看,挥了挥手让仇无一让开一些,然后站在床边给仇无序搭了一下脉搏。 仇无一也一弯腰钻了了过去,趴在床边,伸手扒拉了一下仇无序的脸,惊讶的说:“哥/哥中毒了?” 倪叶心说:“什么?怎么会中毒了?” 这一路上他们吃的都是一样的饭,白天只是吃了一些干粮,大家都吃过,而晚上他们吃了饭,仇无序还没吃,怎么就中了毒? 慕容长情给仇无序搭了一下脉,表情更加差了,说:“的确是中毒了,怪不得身/体会这么差。” 仇无序身/体虚弱,他们本身以为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但是没想到,除了失血过多之外,他还中了毒。 慕容长情将小药瓶拿了过来,然后倒出一颗药来闻了闻,说:“应该是解药,但是剂量不够。” 倪叶心突然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说:“怪不得无正会把仇长老突然送回来了。” 无正本来要用仇无序跟他们交换三块皮子,然而三块皮子还没到手,他却把仇无序给送回来了。这让倪叶心实在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是现在看来,仇无序虽然回来了,但是中了毒,所以还是被他们拿住了把柄的。 慕容长情将药瓶递给仇无一,说:“喂他先吃一颗。” 仇无一赶紧将小药丸塞/进了仇无序的嘴里,仇无序还有一些意识,不是完全的昏迷过去,吞咽不成问题。 仇无序吃了药之后,迷迷糊糊的,过了有一会儿,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全身虚弱的厉害,眼前都是花的,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看清楚东西。 仇无一坐在床边,担心的拉着他的手,说:“哥/哥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仇无一撅着嘴巴,看起来颇为可怜兮兮的样子。仇无序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头,说:“我没事儿,可能是太累了,所以突然昏倒了,让我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仇无一更是委屈的样子,生气的说:“哥/哥你是中毒了!所以你的身/体才会那么差!” 仇无序一愣,随即想到了无正离开的时候,放在自己床头的小药瓶。 仇无序爬起来,摸了摸枕头边上,不过什么都没有。 慕容长情将小药瓶放在桌上,说:“东西在这里。刚才有人来过?” 仇无序点了点头,说:“是无正刚才来过了,然后又离开了,我没追上他” 原来仇无序突然从窗户跑出去,是去追无正了。 倪叶心说:“他竟然也在这里啊,怎么又遇到了。” 仇无一颇为不高兴,插着腰说:“他太讨厌了,把哥/哥弄成这样,还给哥/哥下毒!下次让我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的揍他一顿。” 仇无序又伸手拍了拍仇无一的脑袋,说:“我没事儿了,别担心。” 仇无一说:“什么没事儿啊,教/主哥/哥说,哥/哥中了毒,毒性一时半会儿解不了,那瓶药的药量根本不够,不够解毒的。” 仇无序一愣,一时没有说话。 倪叶心说:“解毒不是吃一颗解药就行了吗?这里这么多颗药都不能解毒吗?难道只是缓解毒性的药,并不是解毒的药?” 慕容长情皱着眉说:“他中的毒是慢性毒,毒性慢慢进入他的心脉之中,要想解毒也需要慢慢的调养,这里的药远远不够,至少需要三十来颗,每日一颗才够。” 倪叶心一听,也止不住担心起来,说:“那这里只有七颗药啊,也少的太多了。那个人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们不把三块皮子给他,他就不给我们解药?” 只是这里才七颗药,也就是只有七天而已,今天都已经要过去了,剩下就只有六天了,开封府的那块皮子都不一定能送来,更别说剩下的两块皮子了。 仇无序听了就说道:“这是我和无正之间的恩怨,还是由我们两个来解决的好,你们就不要管了。” 仇无一不干了,说:“哥/哥!” 倪叶心说:“稍安勿躁。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七颗解药了,不能自己配一些解药吗?” 慕容长情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倪叶心又去看仇无一,仇无一似乎懂得一些医术,不过仇无一也很深沉的样子。 慕容长情说:“我大体知道他中了什么毒,解药说好配的确好配,但是说难配也的确比登天还难。” 倪叶心说:“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长情说:“需要几味药,而且用量很大,这几味药千金难求,可遇不可求,所以基本上算是无药可解的。” 倪叶心一听就懂了,药方他们倒是知道,但是药材弄不到也是白搭。 仇无一着急了,跳下床去走来走去的来回跺脚。 谷兆荆说:“我也听说过这种毒/药,解药的药材很珍贵,的确不好配置。不过倒也不是没办法。” 仇无一一听,立刻跑过去,抱住谷兆荆的大/腿,仰着脸瞧他,说:“兆荆哥/哥,你有办法?” 谷兆荆说:“我师父认识一位老英雄,听说就隐居在这附近,他的妻子以前可是赫赫有名的神医。” 慕容长情看了谷兆荆一眼,似乎也是听说过的,说道:“那神医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 倪叶心本来眼睛都瞪大了,结果现在来了个大喘气儿,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二/十/年/前就死了还说个什么劲儿。 谷兆荆说:“的确,神医二/十/年/前就死了,不过我的意思并非是去求医的,我们是去求药材的。” 虽然神医多年/前就死了,不过在她行走江湖的时候,搜集了不少珍贵的药材,有些人求她医病,也会带着很多珍惜的药材去拜访。 谷兆荆说:“我们不妨去拜访一下,说不定那里有我们要的药材。” 虽然听起来希望很飘渺,不过总归还是有希望的。 谷兆荆立刻离开了,到外面去打听一下那位师伯现在住在哪里。 其他人留在屋里等着。 仇无序吃了一颗解药,感觉身/体好多了,说:“你们先回去休息罢,我已经没事了。” 仇无一不放心,坐在床边上,说:“我陪着哥/哥。” 慕容长情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说:“我的话没说完,还有另外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什么?”仇无序说。 倪叶心也很好奇,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慕容长情说:“给仇无序下毒的人。” 仇无一一听这个就很生气,说:“哼,让我遇到那个无正,我一定要把他的鼻子打扁!” 慕容长情说:“仇无序的确是中毒了,但是他身/体里的毒已经很深入了,所以才会导致他的身/体非常虚弱。如果他只是中毒很短的一段时间,应该根本没有感觉才对。” 倪叶心说:“啊?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长情说:“毒是慢性度,下毒的人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坚持把毒药下给仇无序的,不可能是一次性下的毒,如果是一次性下的毒,仇无序早就死了。” 仇无序一愣,说:“教/主的意思是” 慕容长情皱眉,说:“不可能是无正亲手下毒,你身上的毒性,至少应该是慢性服毒在一年左右。” 仇无一瞪大了眼睛,说:“怎么会这样呢?这一年里都有人给哥/哥下毒吗?” 慕容长情皱着眉说:“我怀疑教中有内鬼。” 倪叶心也吓了一跳,如果这么说来,毒很有可能并不是无正下的,而是一个和仇无序比较亲近的人,比较得仇无序信赖的人,不然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仇无序一点都没有发现。 仇无序一时间有些迷茫,他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在被无正关在黑/暗的房间里之前,是被几个像杀手一样的人给埋伏了。 仇无序觉得有有些头疼,难道那些杀手和无正其实并不是一拨人? 那么给他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仇无序说:“这一年我在教中和四处游荡江湖的时间差不多,会是谁给我下的毒?” 在教中的时候,仇无序是长老,是有弟/子服侍的,平日里端茶倒水什么的都有弟/子帮忙,如果有人给他下毒的话,那么绝对是教中的人。 不过仇无序也有一半的时间在游走江湖,不是全年都呆在教中的,游走江湖的时候,他多半是带着弟/子。 慕容长情说:“你要小心身边的人。” 仇无序点头,说:“我知道了。” 倪叶心一听,说:“那一一没事罢?” 如果说是教中除了内鬼,仇无一和仇无序都住在一起,仇无一的安慰也很让人担心。 仇无一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倪叶心很不放心,让慕容长情给仇无一也瞧瞧。 慕容长情给仇无一搭了脉搏,仇无一的确是没事儿的。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是有人针对仇无序,还是仇无一体质的问题。 慕容长情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因为从小习武,而且小的时候经常泡药,所以基本上的毒/药对他都没什么威胁力。 仇无一从小跟着慕容长情习武,所以被慕容长情训练的其实也有点百毒不侵的体质。 仇无序听到仇无一没事儿,松了口气。 他们说话的功夫,谷兆荆很快就回来了,满脸欣喜的就走了回来,说:“我刚才出去打听了,师伯一家就住在这个小镇子上,离客栈还不是太远,我们明日一早就可以去拜访!” 倪叶心说:“那太好了,咱们赶紧各自回去睡觉,明天去拜访一下,然后再赶路。” 慕容长情也是同意的,虽然需要耽误一些时间,不过关系到仇无序一条命,他们都没什么异/议。 大家统/一了意见,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房间去休息了。 仇无一要陪着仇无序,不过仇无序说自己没事儿,让仇无一和谷兆荆都离开了。 仇无序一个人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那个小药瓶,脑子里在不停的转着,只是他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他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无正,十年/前的事情还都历历在目,无正在他心里本来还是那个瘦弱的孩子,但是眨眼之间却变成了一个高大的年轻人。 仇无序觉得不真/实,更不真/实的是,无正竟然吻了他,他还曾经在无正的手里发/泄过。 仇无序想到这里,忍不住翻了个身,感觉自己的脸皮有点发烫,真是羞愧的不得了。 他以前可不曾想过,自己会和无正做这样的事情。毕竟以前无正小小的瘦瘦的,只是被仇无序欺负和调/戏他的小弟/子而已。 仇无序想到两个人接/吻的画面,整个人有点恍惚,他的身/体又开始微微的发/抖了起来,回想起来竟然觉得异常舒服和兴/奋。 无正在他耳边说的那几句话的时候,仇无序感觉自己越想越是睡不着觉了,叹息了一声。 他感觉,自己对无正的感情,从怀念愧疚好像有些变质了。 那边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了房间,倪叶心感觉累的够呛了,直接趴到了床/上去,都已经不想洗漱了。 慕容长情说:“洗了再上/床。” 倪叶心耍赖的在床/上打滚,说:“我不我不我不。” 慕容长情头疼的要命,说:“谁早上说自己高大成熟的?” 倪叶心说:“我累死了,动不了了。” 早上刚野/战了一发,然后赶了一天的路,倪叶心本来屁/股就疼,在马上颠簸的更是屁/股疼。刚才还被仇无序给吓了一跳,感觉真是精疲力尽,再也动不了了。 慕容长情很无奈,不过瞧倪叶心那疲惫的样子,还是任/劳/任/怨的去弄了水,然后给他好歹擦了擦身/体。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伺候着,舒服的嘴里哼哼唧唧的。 慕容长情说:“再哼唧就让你屁/股开花。” 倪叶心说:“你这样纵/欲,小心会早/泄的。”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差点给他气死,扒了倪叶心的裤子,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声音还挺响亮的。 倪叶心也不敢大声喊,毕竟三更半夜了,就怕隔音不好旁边会听到。 闹腾了一会儿,慕容长情瞧他这么疲惫,也没舍得再折腾他,毕竟明日一早他们还要上路,就让倪叶心好好躺下睡觉。 倪叶心等慕容长情洗完了澡躺下,就八抓章鱼一样抱住慕容长情的腰,还把腿也放在慕容长情的腿上。 慕容长情说:“好好睡觉。” 倪叶心说:“抱紧点,免得冷,而且怎么三更半夜的还有人/弹琴啊,听着就觉得更冷了。” 倪叶心不说,慕容长情都没有注意,果然仔细一听,那鬼夜哭一样的琴声还在继续,断断续续的,甚是凄凉,大半夜听了的确有点毛/骨/悚/然的。 第273章 琴声3 也不知道谁在弹琴,虽然琴弹得是挺不错的,但是声音听起来过于凄凉了一些,大晚上的有点奇怪。 慕容长情拍了拍,说:“臭事儿那么多,看来你还是不困。” 倪叶心的确是困了,他抱着慕容长情蹭了两下,慕容长情没说完多久,就听到倪叶心的呼吸变得均匀了起来,看起来是睡着了。 倪叶心睡了,慕容长情这才闭眼。说起来这琴声对于倪叶心的干扰里其实比慕容长情小的太多了,毕竟慕容长情耳力很好,倪叶心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但是慕容长情可是一整晚都被琴声给折磨着。 等到窗外微微发亮的时候,奇怪的琴声才停了下来,消失不见了,慕容长情这才踏实的睡着过去。 第二天天一亮,仇无序就起身了。不过他的状态还是不怎么好,眼眶下面有很重的黑眼圈,这么一个晚上,他几乎没有睡踏实。前半夜仇无序想着无正的事情怎么都睡不着,后半夜的时候仇无序太累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但是他有开始做梦了。 做了一个 春梦 仇无序梦到了无正,不过跟两个人每次见面一样,仇无序完全看不清楚无正的脸,不过这在梦里完全不妨碍什么。 春梦做的简直太顺利,无正可不像这几次见面时候那么鬼畜和不可捉摸,仇无序叫住他,他就老老实实的站住了没走。 仇无序拉着他,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吻在了一起,反正梦里的逻辑性本来就不强,仇无序也没有深究,反正就是吻了,最主要的是仇无序做的主导! 仇无序搂着无正,学着无正之前的样子,开始侵占他的口腔,舒服的两个人都呼吸加快,似乎全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两个人直接跌倒在床/上,然后 然后,仇无序就梦到,自己把小徒/弟给上了! 一大早上,仇无序就醒了,发现下面硬的不得了,忍不住抹了一把脸,然后翻身坐起来发呆,坐在床边上回忆着自己的美梦。 他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就是梦到了自己和无正做那种事情,而且自己特别的能干,二话不说就把小徒/弟给上了。小徒/弟也是乖的不得了,完全不反/抗,嘴里还叫着师父。 仇无序顶着两个黑眼圈,回忆起晚上做的噩梦,感觉下面又硬了不少,实在是太尴尬了。 仇无序其实有点迷茫,因为他和无正分开了有十年了,对于无正,仇无序最多的是歉疚,不过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做了这样的梦,而且梦醒了竟然还有些回味。 不过仇无序一边回味一边就觉得不太妙,因为他一回味,再一结合现实,忽然就觉得,小徒/弟和梦里的属性不太一样,完全不是梦里面乖乖的模样。 仇无序再一回忆小徒/弟的武功,十年之中无正的武功显然已经很厉害了,说不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所以左右一思考,再想到前两次自己被无正压在床/上为/所/欲/为的经历,仇无序突然就意识到了,如果他真跟无正有个什么关系,那绝对是无正一举把自己给上了! 仇无序实在是非常有自知之明,这一点和倪叶心特别的不一样。不过他也有一点和倪叶心非常的相同,那就是不甘心 一大早上的,谷兆荆和仇无一也醒了,两个人先来看了仇无序,怕他一个人休息了一晚上有什么不妥。 他们来敲门的时候仇无序吓了一跳,因为他正在回味着美梦里乖乖/巧巧的小徒/弟,然后用右手解决生理问题。 仇无一突然拍门,差点把仇无序给吓软/了。 仇无序赶忙让他们等一会儿,然后草草的整理好自己,才跑去开门。 仇无一撅着嘴巴说:“哥/哥你在做什么啊,你的气色还是不太好。” 仇无序拍了拍自己的脸,突然有点想照镜子看看,看看自己是不是一脸纵/欲过/度的气色,还真有点心虚。 不过仇无一和谷兆荆哪知道他做了一晚上的春梦,以为仇无序是因为中了毒所以气色难免不太好。 他们都起来了,不过慕容长情没有醒,仇无一和仇无序都深知教/主的起床气有多可怕,所以干脆不去打扰,三个人就先到了楼下去吃早饭,顺便等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睡得晚难免起得就晚了一些,倪叶心是先醒过来的,看到睡得正好的慕容长情,真是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倪叶心干脆悄悄的伸手一勾,就把慕容长情的裤子从床边的椅子上给勾下来了,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慕容长情的裤子把慕容长情的双手捆在一起。 慕容长情感觉到倪叶心在搞小动作,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不过只是睁开了一下子眼睛,很快闭眼继续睡了。 别说用布捆着慕容长情的双手了,就算是铁索,稍微细一些的慕容长情都可以用内力震断。所以慕容长情瞧见倪叶心在作死的时候,干脆就没有搭理他,慕容大侠困得厉害,实在想要多睡一会儿。 倪叶心瞧他睁眼还吓了一跳,还以为慕容长情是撒呓挣了,看他又睡了才松了口气。 倪叶心把他的双手绑好了,顿时捂着嘴偷笑了半天,然后一个翻身就坐起来了,一点也没有轻手轻脚的架势了。 倪叶心气势十足了,压住慕容长情的身/体,伸手就去拍他的脸颊,左右开弓拍了好几下,然后扶着他的脸,就在慕容长情的额头上脸颊上鼻子上嘴巴上都亲了好几下,就差亲的慕容长情满脸都是口水了。 慕容长情只是想要多睡一会儿,然而这个愿望并没有实现,他不堪其扰的皱着眉头睁开眼睛,说:“再搞我会让你哭出来的。” 倪叶心不怕他,伸手勾了一下他的下巴,说:“大美/人,你可别用/力,那可是你的裤子,如果把裤子撕坏了,你今天就光着屁/股走了!” 慕容长情这才低头瞧了一眼,原来倪叶心还真有点坏心眼,拿了一条裤子帮着他的手。 慕容长情昨天洗澡换了衣服,旧衣服并没有洗,因为太疲惫就睡了,所以换洗的新衣服就这么一条裤子。如果这会儿双手一分,把裤子给震碎,那慕容长情就真的要光着屁/股出门了。 虽然也不至于光着屁/股出门,但是拜托别人去买一条裤子来,让人听了还是很奇怪的。 倪叶心那叫一个得意洋洋的,觉得自己今天扬眉吐气了,真是不能再霸气,把慕容长情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倪叶心帅气的给了慕容长情一个床咚,好好的一张脸,笑的特别猥琐,说:“大美/人,你倒是选一选啊,想要光着屁/股出门,还是嘿嘿,让我上一次啊。” 倪叶心一脑补,就乐开了花,笑的眼睛都没了。 慕容长情目光平淡的看着他,说:“如果我选让你屁/股开花呢?” “死到临头你还这么嚣张!”倪叶心气得瞪眼睛。 就在倪叶心瞪眼睛的时候,他就听到“刺啦”一声,慕容长情双手一分,就把绑在他手腕上的那条裤子给撕碎了。 慕容长情双手得了自/由,腰上一挺,将人一下子面朝下压在了床/上。 倪叶心吓坏了,打着挺的要蹦起来,不过他面朝下,被慕容长情压/制着,根本无法站起来,力量实在悬殊,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要光着屁/股出门!” 慕容长情拽了他的裤子,在他屁/股上打了两下,说:“谁要光着屁/股出门?犯坏也不看好了,那么瘦的裤子是我的吗?你的裤子我可穿不下。” “什么?”倪叶心听着他的话有点傻眼。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倪叶心赶忙回头去看椅子上的那堆衣服,椅子上果然还搭着一条白裤子,不过倪叶心觉得那条是自己的啊。 慕容长情喜欢穿白衣服,从上到下都是白的,倪叶心倒不是,不过他的裤子也是白的,两个人的裤子正好差不多,就是大小不一样而已。 倪叶心一大早就犯坏,因为没睡醒,又太激动,所以根本就没瞧清楚,直接偷偷拽了一条白裤子,就以为是慕容长情的裤子。 这会儿倪叶心仔细一瞧,那条碎成一片片的裤子残骸,似乎是比搭在椅子上的那条裤子瘦一些,还短一些。 慕容长情的确比自己高一点,好像还壮一点 倪叶心大叫一声,说:“我不管,坏掉的是你的!大的我也能穿!” 倪叶心跳起来就要去抢裤子,不过裤子被慕容长情给抽走了。 慕容长情学着倪叶心的样子,将倪叶心压在床/上,然后就用那条好裤子把倪叶心的双手给绑住了。 不过有些不同,之前慕容长情是面朝上,双手绑在胸前,这个姿/势很好发力。所以慕容长情将倪叶心面朝下压在了床/上,将他的双手绑在了身后,这个姿/势就很难用上什么力气了。 倪叶心被绑得死紧,说:“大大大侠,我们应该启程了!该去给仇长老找药材了。”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天色,说:“时间还早,我们去的太早,万一人家没起床,岂不是很失礼?” “失礼你个鬼啊,放开我!”倪叶心说:“这条可是你的裤子,我告诉你我稍微一用/力就把你的裤子给震成碎片!” 慕容长情俯下/身来,长发扫在倪叶心的后颈和耳朵上,还往他耳朵里吹了口热气,说:“就你那点内力,试试给我看。” 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把自己给鄙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倪叶心牟足了劲儿,嗓子里还哼了一声,不过裤子纹丝不动,好像并没有要撕掉的趋势,倒是把他的手腕勒的有些疼。 慕容长情拍了一下他的臀/部,说:“别太用/力,小心扭到了腕子,要是腕子上留下了青印子,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很容易被别人看到的。” 倪叶心说:“你再鄙视我,我就咬死你!” “呵呵——”慕容长情笑的相当愉快,吻着他的颈子,说:“要用下面的嘴咬死我吗?” 倪叶心:“” 倪叶心羞耻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觉慕容长情从高冷男神变成了一个鬼畜变/态!不过这么大的跨度,其实全都归功于倪叶心的悉心教/导。 倪叶心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自己明明很正直的,大侠不应该变成这样。 “唔——”倪叶心还在内疚自责中,就感觉慕容长情顶/进来了,吓得他差点咬了舌/头,说:“你疯了,进来做什么,快快出去。” “嘘,还有一点时间。”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双手被绑在后背,又被慕容长情从后面进来,感觉真是开启了新姿/势,又羞又恼的但是没办法挣扎。 倪叶心简直不甘心的要死了,忍着胀痛又酸麻的感觉,咬牙切齿的说:“还有一点时间你就进来,说你会早/泄你还不信,啊——” 倪叶心被他重重一顶,曲里拐弯的喊了一嗓子之后就闭着嘴不出声了。 慕容长情哑着声音说:“怎么不说话了?嗯?” “嗯个鬼啊,我咬着舌/头了!”倪叶心外/强/中/干的说。 慕容长情差点笑场,俯下/身来,侧着头去吻倪叶心的嘴唇,伸出舌/头挤进倪叶心的嘴里,说:“乖,张嘴,我帮你舔一舔,舔一舔就不疼了。” “唔,你当我是小孩子吗?”倪叶心舌/头疼,有点口齿不清。 不过他一说话,慕容长情就趁机把舌/头伸进去了,两个人的舌/头相互一交/缠,倪叶心顿时觉得脑袋都晕了。 慕容长情相当的温柔,吻的倪叶心舒服到不行,虽然相互碰/触的时候还是觉得舌/头上的伤口挺疼的,不顾后来疼痛就变得麻木了,再后来就变成了麻嗖嗖的感觉。 淡淡的血/腥味儿在两个人的口腔里蔓延着,倪叶心很想伸手勾住慕容长情的颈子,不过他双手被绑着根本做不到,感觉百爪挠心的,只能努力往后回着头,主动的不一般。 慕容长情简直是尝到了甜头,感觉一大早上的福利就很好,把倪叶心弄得软趴趴的,然后神清气爽的开始穿衣服了。 楼下三个人等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吃饭,结果等了半天,差点上楼去瞧瞧是不是出事儿了,不过好在两个人还是下来了。 不过大家都发现,慕容长情的裤子有点皱巴巴的,但是一项有洁癖的慕容教/主完全不在意,脸上有种春风得意的表情。 倪叶心气得不得了,哪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然把自己给坑了! 倪叶心唯一庆幸的是,自己不用光着屁/股出门,好歹他还有备用裤子 这会儿大堂里来吃饭的人还是很多的,有几个大汉坐在旁边,忍不住拉着店小二抱怨。 一个大汉说:“你们这儿怎么回事,半夜还有人/弹琴,真是够烦的。” 店小二说:“客官真是对不住,是镇子上一个穷酸书生在弹琴,每天晚上都要弹,找了他也不管事儿。” 大汉说:“大晚上的弹什么?他白天弹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嗨,听说是弹给一个姑娘听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店小二说。 那桌的几个大汉咒骂了几声,也就没有再说了,毕竟他们只是住一天,吃了早饭就要离开,所以干脆也没有多管闲事。 倪叶心也只是听了一耳朵,不过好在那点琴声对他其实没什么影响力,睡着了根本听不到。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坐下来吃饭,倪叶心饿的都心慌了,不过因为刚做完了体力运/动,所以拿着勺子的手都在打颤,喝个粥跟帕金森一样。 仇无一好奇的看着他,担心的说:“娘/亲,你不会也中了什么毒罢?怎么气色这么差。” 倪叶心一个没拿稳,把勺子扔回了粥碗里,弄了自己一身的粥。 而对面的仇无序也差点把筷子扔地上,虽然听过仇无一管倪叶心叫娘/亲了,但是仇无序表示还是接受不了,消化不掉啊。 仇无序仔细一打量倪叶心,也觉得倪叶心气色不怎么好,看起来挺“憔悴”的样子,脸色有点像自己似的。不过仇无序转念一想,自己这是做了一晚上春梦纵/欲过/度又欲求不满,倪叶心肯定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慕容长情倒是淡定,拿着帕子把倪叶心身上的粥擦干净,说:“要我喂你吗?” 倪叶心瞪了他一眼,说:“你这个大病毒!” 第274章 琴声4 虽然倪叶心说不要慕容长情喂他,不过慕容长情还是时不时的就投喂一下倪叶心,给他夹个菜,顺便拿个包子放到他的嘴边上等等。 仇无序看的直傻眼,毕竟他和慕容长情相处也有不少年了,他们都是从小在教中长大的,仇无序比慕容长情大,还瞧见过慕容长情小时候的样子。 只是仇无序并没有见过和别人吃一个包子的慕容教/主。说好的慕容教/主有洁癖呢!为什么会和别人吃一个包子,你一口我一口的。 仇无序觉得,自己被困逃出来之后,好像外面的世界都已经更替改变了太多,自己已经搞不清楚情况了。 仇无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开开心心的让谷兆荆喂他吃饭。 因为仇无一太矮了,坐在椅子上只能冒个头,所以的确是很不方便,让谷兆荆喂他吃饭也是名正言顺的非常有道理。 所以谷兆荆并没有拒绝,不光是给仇无一喂包子,还舀着粥吹凉了喂给仇无一。 仇无一只需要扮的甜甜的冲谷兆荆笑就好了,吃的那叫一个开心,比午饭和晚碗吃的还要多。 仇无序被两边都秀了一脸恩爱塞了一嘴的狗粮,顿时想要叹气,感叹一下孤家寡人的自己。他忍不住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好梦,如果好梦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好的不能再好! 只是仇无序知道,那也只能是自己想一想,完全不可能变成现实。 倪叶心屁/股疼腰酸,饿的又要死了,不过慕容长情慢条斯理的喂他,说:“别吃太快,小心不舒服。” 倪叶心就差把慕容长情的手指头也给吃掉了。 仇无一倒是吃饱了,毕竟他已经吃了很长时间了,饱的都再也塞不下了。 仇无一擦干净嘴巴,干脆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两条小短腿蹬在了椅子上,扶着谷兆荆的肩膀就在谷兆荆的额头上“么”的亲了一口。 仇无一说:“兆荆哥/哥对我真好。” 谷兆荆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听着仇无一奶声奶气的声音,又觉得特别萌。 仇无序一瞧,眼睛都瞪大了,说:“臭小子,你怎么随便占别人便宜?” 仇无一撅着嘴巴,说:“占便宜是什么意思啊。” 仇无序说:“就是随便亲别人!人家允许了吗?” 仇无一笑起来了,说:“兆荆哥/哥当然允许了,兆荆哥/哥最喜欢我亲他了。” 倪叶心吃着饭,差点喷/出来,觉得可能是自己太猥琐了,所以听到耳朵里的话都变质了! 谷兆荆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仇无一可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扶着谷兆荆的肩膀,又往他脸上“么么么”的亲了三大口。 不过这一次是往脸颊上亲的,谷兆荆顿时又不好意思了,本来想要侧头避过去的,结果一侧头,仇无一“么”的一下就亲在了谷兆荆的嘴唇上,亲的还瓷瓷实实的。 谷兆荆一下子就傻眼了,感觉仇无一的小/嘴唇真是肉/嘟/嘟的,特别软特别肉,那感觉还挺不错的。 这么一想,谷兆荆已经脸色通红,羞耻的不敢抬头了。 其实仇无一亲的动作太快了,所以大家根本就没有看到两个人亲脸颊亲到了嘴上。 不过仇无一亲到了谷兆荆的嘴唇,立刻睁大眼睛,抱着谷兆荆的肩膀,真诚的说:“兆荆哥/哥,你的嘴唇好软哦,嘻嘻,比亲脸颊要舒服呢!” “什么嘴唇?”仇无序有点发懵。 倪叶心嘴里塞得满满的,也抬头去瞧他们,好奇的问:“嘴唇什么嘴唇?” 慕容长情无奈的看了一眼那几个耍宝的人,然后捏着倪叶心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把最一口包子塞在了倪叶心嘴里,说:“好好吃饭。” 倪叶心嘴里塞满了,“唔唔”的抗/议了一声。 慕容长情瞧他腮帮子鼓鼓的,忍不住就伸手去戳了一下,又遭到了倪叶心手舞足蹈的抗/议。 慕容长情低笑一声,干脆低头在倪叶心的嘴巴也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 倪叶心顿时傻眼了,但是嘴里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不好说话,也不好张嘴,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慕容长情。 而那边仇无序正在教育弟/弟,小小年纪的竟然就会亲嘴了,简直要上天。 一顿早饭吃的是特别的热闹,别人都是开开心心的,最头疼的就是仇无序了。 他们出发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谷兆荆带路,说:“就在前面不远,我昨天已经打听过了。” 谷兆荆世伯住的地方就在小镇子上,他们并不需要骑马,牵着马走过去就行了,一共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不过倪叶心走出客栈就觉得不爽了,屁/股疼腰也疼,而且手腕还疼!他完全不知道,慕容大侠不止鬼畜,竟然还有s/m的爱好,真是日了狗了。 慕容长情瞧他一脸很不爽的样子,笑着说:“屁/股疼?” 倪叶心翻了个白眼。 慕容长情说:“我背你走?” 倪叶心看了他一眼,最后仇无序他们一回头,就发现慕容长情竟然把倪叶心给背起来了。 倪叶心趴在慕容长情的后背上,勾住他的脖子,夹/着他的腰,愉快的笑了一声,说:“驾,走你。” 仇无序真是擦了一把冷汗,除了倪叶心之外,还真是没有人敢对慕容教/主这样了。而慕容教/主完全不生气,反而甘之如饴。仇无序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病入膏肓。 仇无一有点羡慕倪叶心的样子,非要谷兆荆背着他。 仇无一太小了,谷兆荆怕背着他容易从背上掉下来,毕竟就仇无一那两条小短腿,估摸/着夹不住谷兆荆的腰。 所以谷兆荆索性还是抱着仇无一了,仇无一往他的手臂上一坐,伸手搂着谷兆荆的脖子,然后就“么么么”的又亲了谷兆荆脸颊好几口。 仇无一还小大人一样的说:“哥/哥说我太小了我能亲嘴嘴,那兆荆哥/哥,你等着我以后再亲你罢!” 谷兆荆真是颇为不好意思。 听到这话的仇无序感觉早上没吃好,有点胃疼。 他们从客栈出来,很快就看到了谷兆荆所说的宅子。 据说谷兆荆这位世伯是隐居下来的,住在这里也有不少年了,宅子在小镇上也是很有名望的。毕竟懂一些医术,虽然神医很早前就去世了,不过小地方也没什么疑难杂症,普通的病症都是能看的,很多镇子上的人来求医,所以名望也越来越大了,很多人知道这一处宅子。 他们很快就到了地方,宅子不算小,也不算是太大,不过在这种小地方已经是罕见的了。 谷兆荆前去叩门,等了一会儿就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人来开门了,好奇的看着他们,说:“你们找谁?” 谷兆荆说:“我们想找石大侠,我叫谷兆荆,路过此地,特来拜访的。” 那少年人打量了他们几眼,说:“师公在里面,跟我来罢。” 少年人似乎觉得他们并不像是坏人,所以就带着他们进来了。看来这宅子也没有太多的规矩,并不是很难拜访的样子。 谷兆荆的世伯就是少年人口/中的师公,已经不怎么年轻了,看起来头发都已经白了,找不出一根的黑发。 那老者正站在池塘前面,池塘里很清澈,但是因为太冷,几乎都已经结了冰,里面并没有什么鱼,不知道他在瞧什么。 少年人说:“师公,有几位客人要见您。” 老者回头一瞧,就看到了谷兆荆,都不需要介绍了,那老者似乎是认识谷兆荆的,立刻满脸欢笑的样子,说:“原来是谷贤侄来了!真是好久没见了。” 老者虽然年纪大了,不过看起来还算是硬朗的,听声音还真是很有底气。 老者说:“谷贤侄怎么突然来了,前些日子,我接到了你师父发来的帖子,只是那会儿正巧了,我身/体抱恙,实在是去不了,还想着过段日子再去拜访,没想到谷贤侄你就来了,你师父今日身/体如何?” 谷兆荆听到老者问他师父,有些不知道怎么说的好。 老者是来这里隐居的,所以多半江湖事情都听不到,也不知道沈大侠早就死了的消息。 谷兆荆只好略去了过程,告诉老者自己师父已经过世的消息。 老者一阵唏嘘,似乎并不知道沈大侠的为人到底如何,是只有些惋惜,说:“原来是这样。唉,天气冷了,咱们先进屋说话,别光站在这里。” 老者要引着他们进屋说话,不过这时候,就看到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往这边走过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轻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走在后面的是个年轻公子哥似的人,年纪相仿,看起来也颇为年轻。 那姑娘一脸的不耐烦,快速的跑过来,就拉住老者的休息,说:“爷爷!这个讨厌鬼又来烦我了,你快叫他从咱们家离开!” 老者一听,赶忙拉着姑娘的手,说:“馨儿不得无礼,牧少侠远来是客,你要好好招待才是,况且你们早有婚约,以后是要嫁到牧家去的。” “爷爷!” 原来这姑娘叫石梅馨,是老者的孙女。石梅馨一听老者的话就不干了,说:“我有喜欢的人,我只喜欢师/兄,不会嫁给他的。” 那牧少侠听自己未来的媳妇说不喜欢自己,却也不生气,本来笑呵呵的样子,现在换了一副痴情的模样,说:“馨儿就算早已心有所属,但是我对馨儿的心意还是不会变的。” 虽然这牧少侠看起来痴心一片,不过倪叶心觉得,这牧少侠绝对不是真心喜欢石梅馨的,一看就是在演戏,而且演技相当浮夸,简直差评。 石梅馨不悦的说:“谁允许你那么叫我的!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你这个花/花/公/子的,什么少侠,我呸,你的武功还不如我。” “馨儿!” 就在石梅馨说话的那会儿功夫,一个中年人就走了过来,呵斥着说道:“都是我把你惯坏了!你瞧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跟我走!” “爹爹” 石梅馨不情不愿的,不过看起来还是很怕她爹爹的,只好低着头跟着中年人离开了。 那牧少侠装模作样的还想要劝阻,中年人说道:“牧少侠你看笑话了,我这女儿实在刁蛮,刚才多有得罪。” 牧少侠笑着说:“师叔哪里的话,馨儿只是天真烂漫直言不讳罢了。” 中年人很快就把石梅馨给带走了,估摸/着是带回去说教了。 那牧少侠倒是留下来了,对老者说:“石前辈,真是打扰石前辈了。” 老者笑着摇了摇手。 那牧少侠本来是要离开的,不过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了,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带着笑意,打量了几眼跟在老者身边的倪叶心几个人。 他将众人打量了一边,然后又笑眯眯的把目光转到了倪叶心身上,仔仔细细的瞧着。 倪叶心并没有注意到什么的目光,只是跟着老者要进厅堂去说话。不过慕容长情倒是注意了,眯着眼睛回头瞧了一眼。 牧少侠和慕容长情的目光对上了,却也不觉得害怕,笑着就离开了。 谷兆荆他们进了厅堂,与老者说了一会儿话,谷兆荆直言不讳,就和老者说道:“世伯,我这次来是有求于世伯的,想管世伯求一些药材。” 老者似乎很好说话,一副慈祥的模样,说:“谷贤侄你尽管说就是了。” 谷兆荆把需要的药材告诉了老者,那老者露/出了一些为难的表情,说:“我这里有是有的,但是这些药材并不在庄子上,需要派人到别庄去取来才行,这一来一回,差不多两三日。” 虽然要等些时间,但是他们听说老者的确有这些药材,已经够欣喜的了。 这样一来,大家就要在庄子上住下来,等着老者捎信叫人把药材送过。 如果等这么两三日的时间,可以顺利解决仇无序身上的毒,那么也算是值得的了,毕竟除掉了不少麻烦和后顾之忧。 老者让人给他们安排了客房,不过庄子不算太大,一半被花园占据了,所以客房也小的可怜,一共就只剩下两间客房了。 这么一来,倪叶心他们就要两个人一间,剩下三个人一间。好在床铺倒是够用的,不至于睡在地上。 仇无序不敢跟慕容长情一间房,所以只好挤到了仇无一和谷兆荆的房间里去。幸好谷兆荆和仇无一都没有嫌弃他。仇无序忍不住又觉得,自己好像真是孤家寡人了。 他们的房间是挨着的,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的房间在左手,谷兆荆他们的房在再右手。 这个小院儿一共也就三个客房,倪叶心另外一边的房间也住着人,很巧的就是那位牧少侠了。 慕容长情嫌弃屋里有些潮气味儿,让倪叶心开门开窗通风。这里估摸/着好久没人住了,所以有些味道也是正常的,好歹并不是臭味儿。 倪叶心把窗户打开,又去把门打开,一边开门一边抱怨,说:“这么冷的天,还要开门,你想冻死我啊。” 慕容长情笑着说:“你想热起来还不容易,一会儿我帮你。” 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说的怎么这么猥琐呢!不能直视。 倪叶心刚把门打开了,旁边房间的门也打开了,那位牧少侠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了开门的倪叶心。 牧少侠眼前一亮,就施施然的走了过来打招呼,说:“这位少侠,不知道高姓大名。” 倪叶心并不知道他之前贼眉鼠眼的往自己身上瞧,只是觉得,这位牧少侠油腔滑调,看起来有些轻浮。 倪叶心还没说话,慕容长情已经走过来了,一手搂住倪叶心的腰,一手“嗙”的一声就把门给撞上了。 倪叶心都傻眼了,那门差点就掉下来了! 倪叶心说:“你不是要开门通风吗?关什么门啊。再说你要是再用/力点,我们晚上就要喝西北风了。” 慕容长情很不爽的把倪叶心压在了门板上,然后低头就去吻他的嘴唇。 倪叶心惊得浑身僵直,他背后紧紧/靠着门板,被慕容长情吻着的时候,还听到外面那位牧少侠说了句话,牧少侠还没离开呢,只是和他们隔着一扇门而已,让倪叶心觉得有有点羞耻。 不过他不敢挣扎,怕就隔着一扇门,再被人发现里面有奇怪的响声,那就更尴尬了! 牧少侠吃了个闭门羹,不过也不恼,反而笑着说了句:“还真有/意思。” 第275章 琴声5 好在两个人早上的时候已经做过一次了,倪叶心也只是被慕容长情压在门板上亲了个够而已,最后还是放过了倪叶心。 慕容长情很有气势的门咚着倪叶心,低着头瞧着他,说:“离外面那个人远点。” 倪叶心觉得莫名其妙,说:“我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怎么近了?” 牧少侠也只是和倪叶心说了一句话,倪叶心都没来得及回答! 慕容长情说:“他看着你的眼神不怀好意。” 倪叶心一听,努力的回想了半天,不过刚才没怎么注意牧少侠,所以完全回想不起来什么不怀好意,惊讶的说:“真的?我的魅力这么大?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倪叶心惊讶之后就开始沾沾自喜了,差点把慕容长情给气死。 倪叶心那叫一个得意,有人看上自己了?心里还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这位牧少侠的近视度数。自己和慕容长情站在一起,牧少侠居然瞧上自己了。 倪叶心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毕竟慕容长情这张脸可着实惹人注目,不管是男是女,站在慕容长情身边上,绝对都被慕容长情给比下去。 慕容长情本来都打算放过倪叶心了,只是瞧着倪叶心得意的样子,瞬间就干了好几碗陈年老醋。 倪叶心还在得意,结果突然天旋地转的,就被慕容长情给扛起来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打挺又踢腿的,说:“大侠,这是干什么啊?”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让你张长记性。” 倪叶心大头朝下,被慕容长情扛着就扔到了床/上去,倪叶心吓得直往床角缩,说:“等等,等等啊大侠,我们刚刚刚做过!” 慕容长情笑了,说:“刚才太匆忙了,只做了一次,没能让你服服帖帖的。” 倪叶心瞪眼睛,说:“你别乱来。” 慕容长情说:“我发现你喜欢被我捆着,那么这一次,我们换个捆绑的方式?” 倪叶心跳脚了,说:“你才喜欢被捆着,你才是抖m!” 倪叶心虽然嘴巴上爽了,不过后果是很惨重的,慕容长情只是冷笑也不说话了,用实际行动把倪叶心吓得屁滚尿流的。 倪叶心用尽了全力挣扎,不过一点用也没有。 慕容长情把倪叶心的腰带抽下来了,裤子也扒下来了,然后把他胳膊和腿绑在了一起,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真是无师自通,绝对是有s/m情怀的! 倪叶心羞耻的不得了,这么绑着,他不得不把腿抬起来才行,两条腿大大的分开,羞耻的他脸色通红。 倪叶心咬牙切齿的说:“快放开我,你这么绑着我,是要烤全羊吗?你怎么不把我手脚都绑在一起烤了算了!” 慕容长情笑着说:“你可比烤羊肉要好吃的多了,怎么吃都不会腻的。” 倪叶心觉得,自己必须要好好练武了!不然这辈子别说翻身不翻身的事儿,还要被慕容长情各种揉圆搓瘪,实在是太不争气。 一条腰带而已,倪叶心更是怎么都挣扎不开,明明慕容长情只是稍微一用/力就能撕碎的,而他使了吃奶的劲儿,腰带还是腰带,怎么都不能变成破布条! 结果倪叶心还是被慕容长情做的哭爹喊娘的,慕容长情还低声在他耳边说:“嘘,你再喊到一点声,隔壁的人都要听到了。” 倪叶心他们的房间在中间,隔壁不只是谷兆荆仇无一和仇无序三个人,另外一边还有那位牧少侠住着。 倪叶心险些忘了,为了不丢人,赶忙把嘴闭上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狠狠的往慕容长情的脖子上咬。 后来倪叶心直接爽的就昏过去了,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累的睡过去了,反正惨兮兮的。 慕容长情神清气爽,穿好衣服去外面弄热水,回来给倪叶心洗了个澡。 他们折腾了一番,都错过了午饭的时间,不过也没人叫他们来吃午饭。 本来仇无序准备来找他们吃午饭的,不过仇无序一到了门口,就听到了屋里奇怪的声音。 仇无序的三观又被刷新了,本来高冷的慕容教/主这会儿竟然说着没羞没臊的话,还把倪叶心给弄的哭爹喊娘的,仇无序整个人都懵了。 仇无序站在倪叶心门口半天,然后听到了有人的轻笑声,回头一瞧,是旁边住的牧少侠走出来了,笑了一声就离开了。 仇无序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就离开了,跟着仇无一和谷兆荆去吃了饭,觉得还是不要管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两个人了。 慕容长情出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吃完了饭,而且他发现,那个牧少侠竟然正在和仇无一玩的很好。 慕容长情冷眼瞧着那个牧少侠,然后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牧少侠抬头也看了一眼慕容长情,一双桃花眼笑的弯弯的,看起来很友善的样子。 牧少侠正和仇无一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玩些什么,不过地上无非也就是石子和土。 倪叶心再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差不多已经是个废人了,腰酸背疼,下面某个羞耻的地方也胀痛的厉害。 他翻了个身摸了摸,发现慕容长情不在,屋里就自己一个人。身上倒是不粘腻,显然慕容长情已经给他清理过了,而且洗过澡了,很是清爽,只是虽然清爽,但是倪叶心仍然浑身疼。 倪叶心从床/上爬起来,他还是光溜溜的,就发现自己的腿上和手臂上都有青印子,是他刚才想要勒断腰带,但是腰带没崩断,反而把自己给弄青了。 倪叶心一瞧,羞耻的不得了。 他赶忙把衣服拽过来了,然后急匆匆的穿上,好在青印子都看不到了,被遮住了别人发现不了。 他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去找慕容长情的,不过慕容长情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倪叶心的午饭。 早就过了午饭的时候,所以慕容长情给倪叶心洗完了澡之后,就去厨房端午饭了,准备等倪叶心睡醒了再吃。 倪叶心觉得自己并没有睡多长时间,但是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经昏昏沉沉的了,看起来再过不久就该吃晚饭了。 都是该死的慕容长情,玩命的折腾他。 倪叶心想起来就咬牙切齿,把午饭的红烧肉当做慕容长情,夹起来放进嘴里,泄愤一样的咬着。 两个人吃完了午饭,倪叶心想要到外面去走走,一出门也看到牧少侠蹲在地上,抱着仇无一,两个人正玩得特别开心。 倪叶心一看,就说:“咦?谷少侠怎么不在?” 仇无一听到倪叶心的声音,抬头一瞧,很高兴的从牧少侠怀里蹦蹦跳跳就出来了,然后举着手里的东西,开心的蹦到了倪叶心面前,说:“娘/亲你看,我做的,可爱吗?一会儿要送给兆荆哥/哥的!” 倪叶心低头一瞧,仇无一手里拿着个大石头,不过可不是普通的石头,那石头被仇无一雕刻成了一只小兔子的模样,马上就要雕刻好了,活灵活现的,还别说,真是非常的可爱。 倪叶心一眼,眼睛都睁大了,说:“你做的?这么可爱。” 倪叶心光注意石头兔子了,都没注意仇无一管他叫娘/亲叫的分外顺口。 牧少侠听到仇无一的话露/出了一些吃惊的表情,不过那边的慕容长情倒是闷骚的挑了挑嘴角,觉得某些时候,仇无一还是很有眼力健的。 仇无一用/力点头,说:“是牧大哥教我的,兆荆哥/哥一定会喜欢的。娘/亲你瞧,是不是和兆荆哥/哥很像啊。” 倪叶心心想着谷兆荆的确是很温柔的样子,不过和小白兔还是有点差距的。 倪叶心说:“怎么没见谷少侠?” 仇无一撅着嘴巴,说:“兆荆哥/哥被人叫走了。” 刚才吃过了午饭,就有人来找谷兆荆,谷兆荆被他的世伯给叫走了,说是要和谷兆荆叙叙旧,到现在还没回来。 仇无一觉得很无聊,这时候牧少侠过来陪他玩,所以仇无一就和牧少侠玩到一起去了,两个人蹲在地上用小刀刻石头,也就是仇无一的刀子比较快,不然早就刻的卷刃了。 倪叶心又问:“那你哥/哥呢?” 仇无一说:“哥/哥他好像累了,在屋里休息呢。” 他们正说着,谷兆荆就已经回来了,从院子门口走进来,仇无一第一个看到,立刻抛弃了倪叶心,哒哒哒就跑了过去,一下子扑到了谷兆荆的腿上。 谷兆荆接住他,仇无一迫不及待的把礼物送给了谷兆荆,不过还有一点没刻好,还需要完善一下。 谷兆荆也是相当喜欢那只小兔子的,非常的精致可爱。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喜欢一只石头兔子,口气有些酸不溜丢的说:“一块石头而已。” 慕容长情说完了,过了片刻才说:“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给你弄一个。” 倪叶心一听就笑了,说:“也给我刻一只小白兔罢。”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你又不像是小白兔。” 倪叶心说:“那我像什么?狐狸吗?够聪明。” 慕容长情笑了,说:“狐狸精倒是像。” “你长成这样才是狐狸精!”倪叶心很不服气的说。 慕容长情想了想,说:“我倒是想到要给你刻个什么了。” 倪叶心问他是什么,他也不说话,只是说要出去捡石头,然后就走了个没影,还不叫倪叶心跟着。 慕容长情前脚走,后脚牧少侠就来搭讪了,不过倪叶心可不敢和他搭讪,毕竟慕容长情吃起醋来是要人命的,这一点也不假,童叟无欺。 牧少侠又碰到了钉子,倒是也没生气,还是笑呵呵的就走了,出了院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仇无一缠着谷兆荆和他玩,不过谷兆荆有点心事重重的,说:“我刚才听说了些事情,想要和你们说说。” 倪叶心奇怪的说:“什么事情?” 谷兆荆说:“还是进屋说罢。” 慕容长情很快回来了,一进屋发现自己屋里人有点多,谷兆荆和仇无一都在,除了仇无序还在旁边屋里睡觉。 倪叶心说:“大侠你回来的正好,谷少侠说他刚听说了一些关于木盒子和皮子的事情。” 慕容长情去外面走了一圈,捡了一块非常大的石头回来。 倪叶心瞧着那块石头有点发愣,觉得慕容长情要刻出一个超级巨无霸的兔子来,或者刻出一窝的兔子来? 慕容长情把石头放在了一边,然后擦干净了手才坐下来,说:“听说了什么?” 谷兆荆说:“我刚才被世伯叫过去了,他说想和我聊聊天,然后就问到了我师父。” 谷兆荆对于沈大侠的感情还真是特别的复杂,好歹教/会了他一身武功,但是沈大侠对他并不好,所以谷兆荆也说不上对他有多么的崇敬。 老者问谷兆荆他师父怎么死的,谷兆荆不愿意多说,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 沈大侠的死因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江湖上也只知道他是死了。 不过自从木盒子的传闻在江湖上流传起来之后,有不少人倒是听说沈大侠的死和木盒子有关系。 谷兆荆说:“世伯问我,有没有在我师父那里看到过木盒子。” 老者竟然也对木盒子和皮子有些听闻,而且还像谷兆荆打听了这事情。 谷兆荆当下就有些警惕,没有透露什么,不过倒是反而向老者打听了起来。 谷兆荆说:“世伯说,那些并不是宝藏,而是一些害人的东西。” “害人的东西?”倪叶心奇怪的说:“那位老先生知道什么吗?” 谷兆荆听世伯这么说,也有些好奇,所以刨根问底的就向世伯继续打听。 谷兆荆说:“世伯说,九个木盒子里面,装着的的确是九块皮子,拼凑在一起可以得到一张地图,他也不知道按照地图能找到什么,不过这个传闻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了。” 的确如此,很多人听说过传闻,但是这个传闻又在江湖上消失了很久,真正了解传闻的人多半也都死了。老先生也是听前辈说起过的。 谷兆荆说:“世伯说,木盒子里的皮子不是羊皮牛皮,而是人皮。” 倪叶心一听就傻眼了,竟然是人皮? 倪叶心以前并没有见过人皮的东西,所以完全不知道什么样,也不知道和其他皮子有什么区别,皮子破破烂烂的,肯定也是经过处理了。 倪叶心这么一听,就想到了裹/着匕/首的那块破皮子,难不成也是人皮。这么一想,倪叶心觉得恶心的想吐了。 慕容长情面色更不好,因为他揣着那块人皮很长一段时间。 倪叶心问:“九个盒子都是人皮?” 谷兆荆点了点头说:“听说是这样的。而制/作这九个木盒子和九张人皮的人,就是魔教的第一位教/主。” 慕容长情一听,忍不住眯了眯眼经。 倪叶心也是吃了一惊,仇无一都吃了一惊。 谷兆荆并不知道慕容长情是魔教的教/主,所以还没那么吃惊,只是继续说自己听到的传闻。 传说在很久之前,魔教还没成/立,魔教的第一代教/主年纪轻轻,而且竟然还是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侠客,据说也是名门之后,非常有声望。 只不过这位少侠性格乖戾,而且不食人间烟火,他向来独来独往,很少有人看到他的影子。 这位少侠嫉恶如仇,而且出手从来不见血,但是必然要死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后来江湖上有一伙人,一共九个,专门做一些恶/事,奸/淫掳掠无所不作,被很多人恨得牙根痒痒,但是那九个人武功很高,还不会单独行动,别人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传说有一日,那九个人突然全都横死了,而且还被剥皮抽筋惨不忍睹。而杀死他们的就是那位独身的侠客。 少侠一下子在江湖上名气大胜,只是也有很多名门正派对他不耻,觉得他下手过于残/忍。还有一些名门正派要去讨/伐他的。 后来那个少侠在江湖上成/立了一个门派,不过门派并没有名字。因为他行/事乖戾,所以门下弟/子多数也行/事乖戾,虽然做的都是惩奸除恶的事情,却让更多的正派人/士看不惯了,觉得他们手段邪/恶。 久而久之,有人开始称那些人是魔教中人,时间一长,这样叫他们的人更多,就变成了武林上赫赫有名的魔教。 据说后来魔教的第一任教/主突然失踪了,不知去向,但是九个木盒子和九块人皮却留了下来。 第276章 琴声6 倪叶心说:“要是这么说,那九个木盒子和九块人皮,和魔教的旧址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了?” 谷兆荆说:“好像是这样,但是我也不知道世伯说的是不是真的,或许也是道听途说而已。” 这些天九个木盒子的消息在江湖上已经沸沸扬扬的了,有不少的传闻,很多传闻都稀奇古怪的,一听就没什么真实性。 不过谁都想要天上掉馅,饼而且正好砸在自己头上,所以都希望能得到九个木盒子,取出里面的地图瞧瞧到底是什么。 谷兆荆从老先生那里打听到这个消息,老先生告诉他,这也是听自己一个师叔说的,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就不知道了。当初他还是年纪不大,江湖上也是闹的沸沸扬扬,好多人想要找齐九个木盒子,还引发了不少纷争。 最后九个木盒子没有凑齐,反而死了不少人,都是被这九个木盒子给害死的。后来随着时间的过去,九个木盒子几乎成了一种禁忌,没人愿意提起来,渐渐也就被人给遗忘了。 这么多年来,老先生从来没想起过,甚至都快要忘了这个传说,但是突然之间,江湖上又沸沸扬扬起来了。因为这小镇子离万潮山庄很近,所以老先生最近也听说了木盒子的传闻,好不容易庄子上来了个人,就像谷兆荆打听一下消息。 九个木盒子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老先生已经想不起来,知道的人或许也根本没有几个,不过九个木盒子突然出现在江湖上,说不定就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谷兆荆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其实非常感慨,现在这个江湖已经足够血雨腥风了,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 慕容长情听了这个传闻,忍不住皱眉,关于第一任教/主的事情,其实慕容长情听说的比较少,毕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教里面的人是不能议论教/主的,所以除了一些歌功颂德华而不实的东西,根本没有人会提起。 慕容长情从小开始习武,和他师父也没有多亲近,除了练武之外,师父几乎不会交他和慕容毓任何东西,所以也不会说起以前的教/主如何。 慕容长情对于那一段历史知道的不多,谷兆荆所说的他并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传闻。 倪叶心说:“不管是真实的还是传闻,其实对咱们来说都没什么意义。我现在就是觉得,那些皮子好恶心啊,想想就不寒而栗。” 他们并不贪图木盒子里的什么宝藏,都兴致缺缺。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本来是利用三个月假期游山玩水的,却摊上了这种事情,都觉得有些晦气。 而仇无一小小年纪,本来就无欲无求,只是贪玩而已,对于宝藏也没有兴趣。 谷兆荆更别说了,他早就不想趟这一次的浑水,只是谷兆荆想要找到妹妹谷蕊,不论谷蕊是不是还恨自己,总归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谷兆荆还是对谷蕊有感情的,再者他的父母对不住谷蕊,谷兆荆觉得,就算是替父母还债,自己也应该找到谷蕊,至少不能让谷蕊在弯路上一路走到黑。 大家沉默了一阵子,眼看着天色都要黑了,仇无一和谷兆荆就先回房间去了,准备一会儿又该去吃晚饭了。 仇无一和谷兆荆回了房间,就发现仇无序不见了,吓了两个一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明明刚才还在屋里睡觉的。 仇无一和谷兆荆赶忙又去找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倪叶心一脸发懵,说:“不在屋里,刚才不是还在吗?是不是去吃晚饭了?” 慕容长情也很奇怪,说:“刚才绝对没有人离开那个房间,我听得很清楚。” 他们的房间虽然都是独立的,不过在一个院子里,所以慕容长情的耳朵还是管用的。 倪叶心说:“不会罢?难道是走了好一会儿了?” 慕容长情之前有一个人出去过,去捡石头了,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捡的大石头,反正捡完了回来就进了屋。慕容长情说他没听到有人离开的声音,那么就只可能是慕容长情不在的那会儿,仇无序不见了。 众人都不知道仇无序去了哪里,赶忙都出去找人了,生怕再出点什么事情。 仇无序本来是在屋里睡觉的,因为中了毒的关系,所以体力竟然比常人还差一些,总是疲惫不堪,而且非常嗜睡。 仇无序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就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他还以为是做梦,不过片刻之后就惊醒了,因为那种感觉特别的真实,并不是做梦。 仇无序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无正! 仇无序睁开了眼睛,反而怀疑自己在做梦,因为无正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仇无序张嘴要说话,不过无正捂住了他的嘴巴,俯下/身来小声说:“仇前辈,别出声,不然别人会听到。” 仇无序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根本没什么力气。 无正俯着身,顺势撤开手,就在仇无序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或许是仇无序真的没睡醒,他一下子就回想起了自己的美梦,忍不住伸手勾住了无正的脖子,这动作还挺快,弄得无正愣了一下。 无正只是想要亲他一下,没想到仇无序很主动,搂住他的脖子,两个人的嘴唇就又贴在了一起。 仇无序像梦里一样,对着无正的嘴唇又舔又啃的,鼻子里还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无正笑了一声,伸手搂住了仇无序的腰,并没有躲避仇无序的吻,也迎合上去,两个人疯狂的交缠在一起。 仇无序感觉自己有点呼吸不畅了,忍不住松开了无正,然后自顾自的喘息起来。 等他呼吸恢复平静之后,仇无序才发觉,这竟然并不是梦。他浑身发冷,无正竟然悄无声息的把他从屋里给带出来了。 外面天色有些略微的发沉,不过天色还没黑,无正将他从屋里抱出来,立刻翻出了院墙,将他带到了花园里去,两个人就躲在一处大树后墙根前面。 那地方有些逼仄,仇无序感觉特别狭小,两个人站在一块都需要紧紧贴在一起才行。 仇无序想要借着光线,好好的看一看无正,这么长时间,他根本没有瞧清楚无正的长相,以至于梦中的时候,无正的脸也是一团模糊。 不过无正不给他这个机会,快速的搂住他,将嘴唇压在了他的唇上。 两个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仇无序睁大眼睛,但是无正的脸放得很大,变得模模糊糊的,根本什么也瞧不见了。 仇无序想要抗议,不过他现在身体不适,根本不是无正的对手。而且很快的,仇无序就败下阵来了,无正的吻让他太舒服了,舒服到浑身无力。 无正仔细的吻着他,发现他呼吸不畅了,就把吻落在了仇无序的颈侧,嘴里还低低的呢喃着:“师父。” 仇无序身体一阵阵的颤抖,感觉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了,脑袋里也一片空白。 “无正”仇无序想要看清楚无正的样子,不过无正啃咬着他的锁骨,脸埋在他的颈侧,他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无正一只手摸在他的腰间,轻轻的揉/捏了一下,很快的就钻进了仇无序的裤子里。 仇无序惊的不得了,想要打挺,不过却变成了愉悦的颤抖,嗓子里还哼了一声,说:“别” “师父,放松点,你都已经有感觉了不是吗?我帮你弄出来。”无正声音沙哑的在他耳边说。 仇无序羞耻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有感觉了,只是因为无正的一个吻而已。 仇无序身体虚弱,听着无正在他耳边低声叫着师父,几乎没多久就忍不住发泄/了出来,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了,差点顺着墙角滑下去。 无正笑了一声,说:“师父,舒服吗?” 仇无序更觉得羞耻了,只不过仇无序快速的把他转了过去,让他面超墙趴在了墙上。 仇无序有点愣神,说:“你做什么?” 无正喘着粗气,说:“师父你都爽过好几次了,我憋得厉害,你把腿并拢了,我知道师父身体不好,我不进去。” 仇无序有点傻眼,就感觉无正将他的裤子拽了下去,然后一只手捞着他的腰,一只手强硬的让他双/腿并拢,这姿势实在是太让人尴尬了。 无正要用仇无序的双/腿发泄,仇无序还是头一次帮人做这种事情,全身都僵硬了。 无正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摩擦的感觉让仇无序战栗不止,双/腿有些刺痛,但是竟然又有些感觉了。 无正死死搂着他,几乎将仇无序勒进自己的怀里才罢休,等到仇无序已经无力站着,马上要滑倒的时候,无正才发泄/了出来,弄得仇无序满身都是。 仇无序有点恍惚,就听到无正在他的耳边低笑,说:“师父,我本来打算只是来看看你的。” 无正本来并不打算对他做这些事情,只是仇无序突然搂着他回应的吻上来,让无正有些失控。 虽然外面很冷,不过因为慕容长情突然要回来了,所以无正是好把仇无序从屋里抱了出来,以免被慕容长情给听到。 无正赶紧把仇无序的裤子给他拉上,只是仇无序的裤子里湿乎乎的非常难受。 无正说:“师父,回去记得清理一下。” 仇无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羞耻的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无正倒是坦然,笑着说:“看来师父的身体恢复的还不错,那我也放心了。”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来,然后顺手放进了仇无序的怀里。 仇无序还全身无力的靠在无正的怀里,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小药瓶,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说:“这是什么?” 无正说:“师父记得按时吃药。” “解药?”仇无序问。 无正说:“对,千万别忘了吃,知道吗师父?” 仇无序捋顺了自己的呼吸,想要回头去瞧伸手搂着自己的无正,不过无正捏住了他的下颚,不让他转头。 仇无序有些着恼了,说:“为什么总是不辞而别,又突然出现,为什么还不让我看你的样子?还有,是你给我下的毒?现在又给我解药?” 无正听了他的话,轻轻笑了一声,说:“我不辞而别,是因为有事情还没做完。” 他说着,轻轻的摸着仇无序的脸颊,又说:“师父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一点也没有改变。但是我不同,分开的这十年里,我变了太多,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了。师父一定更喜欢当初的我罢?我记得师父说过,他最喜欢听话又善良的人了我想给师父留一个好的印象。” 仇无序听得一愣一愣的,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无正说过那样子的话,不过多半是无正不听话的时候,自己哄骗他的,没想到无正还记得。 仇无序又好气又好笑,无正从十岁到二十岁,怎么可能没有变化,不过总归还是这么一个人。 无正又继续说:“至于师父的身体原来师父觉得,给你下/毒的是我。” 仇无序立刻皱了皱眉,感觉无正的声音里有些落寞,他立刻说道:“我不知道是谁,我想听你告诉我。” 无正说:“我怎么舍得给师父下/毒呢?你知道吗?当年我叫你留下来,你却想也没想的走了,那个时候我真是恨死你了,再也不想见你了” 仇无序听到无正说当年的事情,心脏猛地一抽,觉得好像要不能呼吸了。 无正慢慢的继续说:“说起来可笑,我也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一次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不过还好,现在我又看到师父你了。这十年里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总是想到师父,记得你走的那么绝然,我想要报复你,却又舍不得伤害你。” “我”仇无序嗓子里有些干哑,说:“无正” 无正说:“我舍不得伤害师父,我怎么舍得给师父下/毒?” 有人给仇无序下了毒,很有可能是仇无序亲近的人。仇无序之前都没有毒发,不过毒气已经进入了心脉。他离开教中之后遇到了埋伏,因为毒发不敌那些杀手,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被无正困在了一间黑暗的房间里,他下意识的以为那些杀手和无正是一伙人。 不过仇无序猜错了,那些杀手本来准备把昏迷的仇无序带走的,但是无正突然出现了,将那些人杀了,然后把仇无序带走了。 无正想要将计就计,用仇无序换慕容长情手里的三块皮子。不过无正没想到仇无序中/毒太严重,根本无法跟着他东奔西跑。 无正本来想要把仇无序永远囚困在自己身边的,再也不让他离开了,但是因为仇无序的身体,无正只好把人送了回去。 无正并不是下/毒的人,他本身没有解药,不过无正也擅长医术,配制解药不在话下。不过无正和倪叶心他们遇到了同样的麻烦,缺少药材,根本无法一口气做出足够的解药。 无正第一次给了仇无序七颗药,这一次又给了他七颗药,剩下的解药还有没有着落。 无正说:“师父,我要走了,解药吃完之前,我一定会给你送后面的药来的,你放心。” 仇无序死死抓着他的手,并不想让他离开。 不过无正轻轻的在他腰上一点,仇无序就没有力气了。 无正说:“有人来找你了师父,我走了。” 无正说着,抬起他的下颚,低头在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天色已经黑了,仇无序隐约看到无正的脸,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小瘦瘦的孩子,变得又高大又强势。 无正才走不久,果然仇无序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大家都跑出来找仇无序,慕容长情和倪叶心最先找到的人。 他们找到仇无序的时候,仇无序正手忙脚乱的擦着自己的衣服。 他差点忘了,无正弄了他一身奇怪的液体,这会儿都快凝固了,不只是衣服里有,衣服外面也都是! 倪叶心瞧见仇无序蹲在一处墙根,忍不住说:“仇长老,你在这里拉/屎呢吗?!” 仇无序:“” 仇无序差点翻白眼,倪叶心的话太粗俗了。 慕容长情也无奈的看了一眼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不粗俗不行啊,大黑天的突然人不见了,跑到花园蹲在墙角,他完全想不出来仇无序这是干什么来了。 仇无序咳嗽了一声,说:“我就是,随便走走而已” 他也不想隐瞒无正来了的事情,但是一想到要和他们解释无正来了都做了什么事情 仇无序就完全不想坦白了。 仇无序用手掩盖着自己衣服上的斑斑点点,说:“瞧你们兴师动众的,都回去罢,我也要回去了。” 仇无序想要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站起来就要赶紧跑,生怕他们发现自己衣服上有奇怪的东西。 只不过仇无序这一跑,差点摔了个大马趴,他被自己的裤子差点给绊倒了。 刚才无正把他裤子拽下来了,虽然又帮他穿上了,不过腰带没系好,仇无序太慌张了,只是弄了弄衣服上的奇怪液体,忘了自己的腰带,结果一站起来裤子“哗啦”就掉了,还差点给裤子绊倒了。 倪叶心张着大嘴巴,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说:“仇仇长老,你这是” 第277章 琴声7 仇无序尴尬的差点喊出来,一把提起自己的裤子,在心里已经把无正给骂死了。他现在只能安慰自己,现在天太黑了,大家绝对什么都没看清楚。 不过倪叶心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看到仇长老狼狈的样子,就拽着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大侠你看,仇长老的确是在拉” 倪叶心话没说完,已经被慕容长情一把捂住了嘴巴,然后就被带走了。 倪叶心说不出来话,呜呜了两声,不得不跟着走。好不容易找到戏/弄人的机会,只是倪叶心挣扎无果。 仇无一和谷兆荆也找过来了,毕竟他们这边声音很大,不是庄子里人少,估摸/着已经有很多人站在这里观摩了。 谷兆荆和仇无一一过来,就看到仇无序在慌里慌张的系腰带。 仇无一奇怪的用手抓了抓他的头发,说:“哥/哥,你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系什么腰带啊。” 仇无序完全不想解释,说:“快回去,我就是随便走走。” “哼,你随便走走,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呢。”仇无一说。 谷兆荆也不知道仇无序在做什么,看到他没事松了口气,拉着仇无一就先走了。 仇无序把腰带系好了,裤子穿好了,然后又咒骂了一通的无正,这才快速的跑回了屋里。 他想要赶紧回屋去把自己身上弄干净,他裤子里面还潮乎乎的,衣服外面则是都凝固了。 只是仇无序快的跑回来,一推门就傻了,屋里还有仇无一和谷兆荆呢!他们那三个人住一个屋子,仇无序差点给忘了,那要怎么当着两个人的面做这么尴尬的事情? 仇无序咳嗽了一声,说:“一一啊,你个谷少侠吃完了吗?” 仇无一说:“没有啊,我都快饿死了,哥/哥你快点,我们等着哥/哥一起去吃饭呢!” 仇无序就连忙说:“哈哈,你们去吃罢,我还不饿。” “哥/哥,你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啊?”仇无一担心的皱着小/脸。 仇无序咳嗽了一声,他现在身上的确不舒服,不过是黏糊糊的不舒服,说:“没有,只是刚才出去走了一圈太累了,所以想要再休息一会儿,还不饿呢。” “那我和兆荆哥/哥先去吃饭了。”仇无一的确是饿了,说道。 仇无序看着谷兆荆和仇无一离开,简直快喜极而泣了,等他们离开了赶忙落下门闩,然后脱/裤子清理自己身上奇怪的液/体。 仇无一和谷兆荆一出门,就看到倪叶心也一个人从屋里出来了。 仇无一惊讶的问:“娘/亲,爹爹呢?” 倪叶心想起来就觉得奇怪,说:“在屋里。” 都已经过了晚饭的点了,倪叶心都饿了,但是慕容长情非说不吃饭,他有事情要做。然后慕容长情就鼓弄起他手里的那块大石头来了。 慕容长情说让倪叶心去吃饭,吃晚饭回来,他就能刻完东西送给倪叶心了。 倪叶心没办法,饿的都要昏过去了,只好自己一个人先出来了。 倪叶心干脆跟着仇无一和谷兆荆一起去吃饭,准备吃完了给慕容长情和仇无序带些吃的回来就好了。 石家的人很热情,做了丰盛的晚餐,倪叶心吃了一顿好的,然后端了些东西准备回去,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就碰到了来吃饭的牧少侠。 牧少侠一进来,本来坐在旁边吃饭的石梅馨立刻就站起来,抬着下巴就走了,离开的时候还哼了一声,显然非常不喜欢牧少侠。 牧少侠并不在意,笑呵呵的坐在了倪叶心的身边。 不过巧了,倪叶心和仇无一他们刚刚吃完,就站起来端着托盘准备走了。 牧少侠一瞧,又站起来了,说:“少侠,你们这么快就吃完了?” 倪叶心觉得,牧少侠的搭讪技术比自己还僵硬。 牧少侠却不觉得尴尬,说:“那正好,我也不觉得怎么饿,不如我们一道回去?” 大家都是萍水相逢,那牧少侠一看又是机灵的人,倪叶心不好多说,怕惹什么事儿出来,所以难得的很严肃。 牧少侠又碰了一鼻子灰,倪叶心和仇无一还有谷兆荆一起走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仇无序早就换好了新衣服,所以门闩已经打开了,让仇无一和谷兆荆进了屋,美滋滋的吃着仇无一给他带回来的晚饭。 而慕容长情屋里有哒哒哒的声音,好像石头还没刻完。倪叶心一推门,没推动,门闩落着,他根本进不去。 倪叶心一手托着托盘,一手用/力拍门,说:“慕容大侠!快开门啊,你怎么还锁门。” 慕容长情听到倪叶心的话,说:“你去仇无一那边坐一会儿,一会儿我去找你。” 倪叶心瞪眼睛,慕容长情这意思是不给自己开门? 倪叶心气得要死,愤愤不平的把端回来的饭菜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生气的说:“你要冻死我吗!外面很冷的!” 屋里又是哒哒哒的一连串声音,非常急促,慕容长情没有回话。 倪叶心更是气得半死,没办法只好坐在石桌那块等着慕容长情开门。 他刚坐下来,那位牧少侠也就回来了,哼着小曲儿就走进了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倪叶心。 牧少侠立刻就走了过来,坐在倪叶心身边,说:“少侠怎么坐在这里?” 提起这个倪叶心就生气。 牧少侠说:“想来是赏月的罢?少侠你看,今天月色虽然不算很亮,但是朦朦胧胧的,自有一番美/感。” 倪叶心听他一说,就抬头去瞧,果然看到云雾之后的月亮,竟然还挺圆的。 牧少侠笑着说:“少侠,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倪叶心瞧他那一张笑脸,总觉得这个人比自己还会油腔滑调,说道:“通常我不告诉一个人名字,只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牧少侠问。 倪叶心笑着说:“因为他长的不够好看,所以我不乐意说。” 牧少侠被他说的一愣,差点就伸手摸自己的脸了,说:“在下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被人说长得不够好。” 的确,牧少侠也算是英俊潇洒的类型,绝对是回头率很高的。 倪叶心故作惊讶,说:“石小/姐也夸你英俊潇洒吗?” 牧少侠:“” 石梅馨和牧少侠有婚约,不过看来石梅馨对牧少侠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怎么可能夸奖牧少侠英俊潇洒。 牧少侠一阵无语,然后笑着说:“我知道了,少侠一定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所以拿在下消遣呢。” 倪叶心突然觉得,这位牧少侠还挺聪明的。倪叶心现在就是很不爽啊,给慕容长情带了饭,他还把自己关在外面,不爽到要死了,所以就拿牧少侠开涮了。 不过倪叶心想一想,也觉得挺对不住牧少侠的。 倪叶心就说道:“我叫倪叶心。” 牧少侠笑着说:“在下牧南亭。” 两个人说着话,忽然就听到一阵琴声幽幽的传过来了,也不知道是冷还是那琴声太凄凉,反正倪叶心突然有点想打寒战。 牧南亭一瞧就说:“倪兄,这天寒地冻的,倪兄坐在外面肯定会受凉的,不如到我屋里去坐坐?” 倪叶心一听,说:“不了,我怕我进了你的屋,你会立刻死无全尸的。” 牧南亭一愣,说:“倪兄真会开玩笑。” 倪叶心坐在这里等着慕容长情开门,牧南亭就坚持要坐在旁边陪着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没什么话题可说,不过牧南亭倒是话多,天南地北的说着,也不觉得尴尬,然后又说到了琴声。 其实倪叶心对琴声还是有些好奇的,因为昨天晚上他们就听到了,弹了一整夜,慕容长情听着这琴声都没有睡好觉。 牧南亭说:“倪兄肯定不知道,这个弹琴的人每天天黑之后弹琴,已经弹了有很长时间,也算是痴情,他是弹给一个姑娘听的。” 倪叶心说:“那弹了那么久了,现在还在弹,说明姑娘八成不喜欢他啊,没有回应。” 牧南亭说:“倪兄你猜错了,那姑娘正好是倪兄所说剩下的两成,喜欢这个弹琴的人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因为一些理由,他没办法去见那个弹琴的人罢了。” 倪叶心好奇的随口问:“牧少侠知道的很多啊,那姑娘为什么不能去找她喜欢的人?” “这个啊”牧南亭笑着说:“比如说她有婚约了。” 倪叶心一听有点傻眼,说:“这琴不会是给石小/姐弹得罢?” 倪叶心脑子里只能想到石梅馨一个人了,石梅馨和牧南亭似乎是有婚约的,是长辈在他们小的时候订的婚。 牧南亭说:“倪兄果真聪明,一猜就对了。” 倪叶心奇怪的看着他,牧南亭一点也不着恼,似乎自己的未婚妻喜欢别人,他一点也不生气一样。而之前倪叶心看到牧南亭追着石梅馨来回跑,还以为牧南亭很喜欢石梅馨。 不过牧南亭有了未婚妻,还意图不轨的来搭讪,这牧南亭看起来也是个花/心的。 倪叶心感觉脑袋有点大。 牧南亭说:“弹琴的是石小/姐的师/兄,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所耳闻。” 牧南亭和石梅馨小时候就订了婚,不过牧南亭只见过石梅馨一面,这次来提亲见了第二面。 石梅馨对牧南亭完全没有好感,因为她喜欢青梅竹马的师/兄。只是她父亲不同意她和师/兄的婚事。一是因为石梅馨和牧家早有婚约,二是因为,石梅馨的师/兄现在过得日子很落魄。 说起石梅馨的师/兄,以前也是石梅馨父亲的得意弟/子,医术和武功都很好。只是几年/前发生了一件可惜的事情。 石梅馨年纪不大,很贪玩,有一次挨了骂非要拉着师/兄离家出走。结果两个人就遇到了大/麻烦,遇到了一拨武功不赖的人想要劫财劫色。 石梅馨的师/兄为了保护石梅馨,右手中了一刀,伤了要害,虽然两个人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但是他师/兄右手废了,不能继续习武。 师/兄决定放弃习武,干脆去考取功名。他的确很聪明,离开了石家,很快石梅馨就听说师/兄要回来迎娶她了。 只是有一个朝/廷大官的女儿看上了石梅馨的师/兄,想要嫁给他,但是石梅馨的师/兄没有同意,就被陷害了,落得下场凄惨。 后来石梅馨的师/兄没有办法,只能离开开封回了这里。但是石梅馨的父亲不同意他娶石梅馨。师/兄潦倒的厉害,只能每天晚上弹琴,希望石梅馨能听到。 石梅馨的确听到了,不过她父亲派人看着她,看的十分紧,她根本没办法跑出去跟师/兄私奔。 倪叶心说:“我怎么看你讲的时候,好像讲笑话一样,一点也不” 牧南亭笑着说:“哎呀没有办法啊,石梅馨虽然好看,但是的确不是我中意的类型。我也是被我爹逼着才来提亲的,现在石梅馨吵着要嫁给她师/兄。如果她成功了,我也算是自/由了,如果她不成功,我也只好把她娶回去了。” 倪叶心:“” 牧南亭说:“只不过最近这几天啊,这位师/兄谈的曲子有点乱七八糟的。” 倪叶心不太懂琴艺,所以完全听不出来乱七八糟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位师/兄弹琴其实挺好听的。 牧南亭又要说话,但是这个时候,倪叶心的房门打开了,慕容长情一眨眼间,就站在了倪叶心的后背。 牧南亭吓了一跳,他知道这位慕容大侠的武功应该不错,但是有多不错还从不曾见识过。 慕容长情二话不说,已经一把将倪叶心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带进了屋里。 牧南亭觉得一阵风过,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牧南亭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能一个人坐着赏月了。 倪叶心听到“嘭”的一声关门的声音,说:“等等,大侠,你的晚饭还在外面。” 慕容长情不接他的话,反而说:“你和那个牧少侠聊得挺开心。” 倪叶心一听,立刻扬起下巴,哼哼了一声,说:“开心的要死了,总比你把我关在门外强多了。” 慕容长情听倪叶心气哼哼的,忍不住笑了,将他抱着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仰着头去吻他的嘴唇。 倪叶心不高兴的双手开工去拍他的脸,说:“不给亲不给亲,你抱着你的大石头去亲罢。放我下来,我要去找牧少侠了!” “哦?”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去找牧少侠?” 倪叶心说:“对啊,牧少侠为人风趣幽默,还会讲故事!”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那牧少侠有我长得好看吗?”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这话是鄙视自己,自己并不是什么该死的颜控。 不过慕容长情一用美/人计,倪叶心立马头晕目眩的。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微笑着一盯,顿时觉得浑身有点发软,赶忙伸手把慕容长情的脸拨到了一边去,说:“你太自恋了。” 倪叶心说着想要从桌上跳下去,不过很可惜,慕容长情拦着他,他下不去。只是倪叶心伸手一摸,就摸/到了桌子上有个东西,凉冰冰的,应该是慕容长情刻的石头了,也不知道刻成什么样子了。 倪叶心抓起来一瞧,顿时傻眼了,他还想看看慕容长情是刻了一只兔子还是狐狸,结果发现慕容长情刻了一个猥琐的角先生,个头还挺大的!怪不得要找大石头! 倪叶心瞪着眼睛,气得想用这玩意扔慕容长情一脸,说:“你你你,刻的什么东西啊,刻什么角先生!” 慕容长情捂住倪叶心的手,不让他把自己辛辛苦苦艺术品给丢/了,说:“这可不是角先生,你要仔细的瞧。” “谁会仔细的瞧,我又不是变/态!”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非要倪叶心把那东西抱着怀里。 倪叶心觉得,凉冰冰的势头都成烫手的山药了。而这个时候他又瞧见慕容长情在耍流氓,竟然在不甚不想的解腰带脱/裤子。 倪叶心说:“你脱/裤子干什么?” 慕容长情/动作还挺快,把裤子脱了,笑着说:“让你看看,我刻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倪叶心顿时觉得自己被雷劈中了,慕容大侠真是变/态永无止境。慕容大侠刻的果然不是什么角先生,而是刻了一个小慕容长情,怪不得不让倪叶心进屋,倪叶心已经脑补了大侠光着屁/股复刻自己小弟/弟的画面。 倪叶心气得都手抖了,咬牙切齿说:“差评!毛都没刻上,怎么一模一样。” 第278章 琴声8 慕容长情被他逗笑了,说:“那看来,你还是喜欢有毛的了?” 倪叶心脸色通红,伸手去推他的脸,说:“大变/态,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快让开。” 慕容长情不让倪叶心从桌子上下来,说:“我裤子都已经脱了,哪有让开的道理。况且”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的更低了,还冷笑了两声,说:“你刚才和那位牧少侠聊得很热络啊,我不给你个教训怎么行?” 倪叶心一听就知道慕容长情是吃醋了,虽然他心里有点得意,但是更觉得害怕啊,慕容长情鬼畜起来不是人。 倪叶心赶忙说:“谁叫你把我关在门外的!都是你的错,你瞧,我手都冻僵了!” “是我的错。”慕容长情说:“所以我负责帮你暖和起来。” 倪叶心极力抗/议,不过慕容长情还是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扛到了床/上去。 倪叶心打着挺的要逃跑,不过被慕容长情一下子就按在了床/上,动不了了。 慕容长情还把他雕刻的艺术品塞在倪叶心的怀里,说:“抱好了。” “抱你个头啊。”倪叶心气得不得了,要用那东西去砸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压着他,说:“嘘,小声点,旁边都听到了。” 倪叶心不敢喊了,只是那眼睛等着他。 慕容长情就笑了,用那凉冰冰的艺术品戳了戳倪叶心的脸颊,说:“这就乖了。” 倪叶心羞耻的不行,不过手上打不过慕容长情,嘴上还不能喊,彻底的没辙了。 慕容长情刚才在屋里搞艺术品,想着给倪叶心一个惊喜,所以就想马上完工了,让倪叶心在外面等一下。谁知道就等的一会儿,倪叶心和那个牧少侠就天南地北的聊起天来了,搞得慕容长情喝了好几缸子的陈年老醋,现在绝对都要讨回来不可。 倪叶心也不敢叫,捂着嘴巴,被慕容长情弄得要死要活的,结果爽过了头直接晕过去了。 慕容长情瞧他实在是疲惫,这才放过了他,给倪叶心清理干净,然后抱着倪叶心就睡了。 倪叶心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他梦到慕容大侠雕了一堆的慕容小弟/弟,没有十个也有二十个,多的让人毛/骨/悚/然的,而且这次连毛都雕出来了!简直吓死人。 然后倪叶心就梦到,自己被一堆的慕容小弟/弟给包围了,特别的可怕。 然后大半夜的,倪叶心就被自己的噩梦给吓醒了。 他半夜醒过来,发现安安静静的,慕容长情也搂着自己睡着了,外面的天色还很黑,具体是什么时辰了倒是不知道,不过四下无声,凄婉的琴声也听不到了。 倪叶心疲惫的厉害,想要翻个身,就听到“咕噜”一声,有个东西从他身上滚到了床/上去,好在床铺很软和,所以根本没什么大动静。 倪叶心低头一看,差点又给气死,竟然是慕容长情雕的那个小弟/弟。慕容长情睡着之前,还把小弟/弟放在了倪叶心的怀里让他抱着,这会儿一块冰凉凉的石头都被倪叶心给捂暖和了。 倪叶心气得要死,觉得是这块大石头压着自己心脏了,所以自己一晚上都在做怪梦,于是他扬手“咚”的一声,就把慕容小弟/弟给扔到床底下去了,差点把地砸了个坑。 慕容长情听到动静醒了过来,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倪叶心。 倪叶心也给声音吓了一跳,心虚的立刻就闭上眼睛了。 慕容长情因为太困了,所以倒也没怎么样,只是往倪叶心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后抱着他继续睡了。 隔壁的仇无序都听到动静了,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第二天早上起来,倪叶心都爬不起来,感觉腰酸背疼不说,还心力憔悴的。因为后半夜的时候,他仍然梦到了很多慕容小弟/弟,这次不是十个二十个了,而是成千上万的! 密集恐惧症都发作了! 倪叶心唉声叹气的就爬起来了,慕容长情倒是睡醒了,所以并没有什么起床气,看起来神清气爽。 昨天晚上倪叶心把慕容小弟/弟扔下了床,但是慕容小弟/弟竟然没有摔坏,还特别的顽强。 慕容长情穿了衣服下床,就把慕容小弟/弟捡起来了,还用帕子擦干净,然后放进了包裹里。 倪叶心看的眼皮直跳,说:“你把它给我扔了!不许带着。” “为什么?”慕容长情说:“这是我送给你的。” 倪叶心说:“你还敢说为什么!” 慕容长情不理他,把慕容小弟/弟放进包裹里,还淡定的把包裹给整好了,最后拍了拍。 倪叶心气得翻白眼,跳下床来要跟他拼命,不过被慕容长情一把就接住了。 慕容长情说:“一早上就投怀送抱?” 倪叶心趴在他肩膀上,恶狠狠的就在慕容长情脖子上咬了一口,说:“咬死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仇无序一大早就醒了,本来想要叫他们吃饭去的,不过在门外就听到倪叶心的叫喊声,忍不住叹了口气,想着怎么一大早上就黏糊糊的。 倪叶心咬了慕容长情好几口,慕容长情倒也不在意,毕竟不是很疼,所以就抱着他让他咬了个够。 等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出屋的时候,那边的房门也打开了,是牧南亭从屋里走了出来。 慕容长情瞧牧南亭的眼神非常不善,不过牧南亭一点也不在意,还笑呵呵的冲他们打招呼。 倪叶心有点尴尬,想要拉着慕容长情赶快离开去吃早饭,也不知道牧南亭住在隔壁,昨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慕容长情被倪叶心拉着,倒是挺乐意的,伸手还搂住了倪叶心的腰。 牧南亭瞧着他们离开了,有点惋惜。 这时候一个人急匆匆的从院子门口走进来,差点跟倪叶心撞在一起。 那个人看起来像是庄子里的弟/子,找急忙慌的跑进来,撞了倪叶心都没来得及道歉,跑到牧少侠面前,焦急的说:“牧少侠,师父请您过去一趟。” “伯父叫我过去?”牧南亭说:“看起来是有急事,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是师/姐!”那弟/子焦急的说:“师/姐失踪了!好像是偷偷的跑了!” 那弟/子说的声音不小,倪叶心也听到了,他一下子就想起来牧南亭说的故事,石梅馨失踪了,而昨天半夜之后,琴声也不见了,难道是石梅馨终于找到机会,偷偷的跑出了院子私奔了? 牧南亭一愣,随即笑了笑,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恐怕是逃跑了罢。” 弟/子没听清楚,说:“牧少侠,快跟我来罢,师父都急坏了。” 牧南亭没有办法,他倒是不太着急,跟着那弟/子就离开了。 倪叶心有点不/厚道的想要笑,毕竟未婚妻和亲梅竹马跑了,这牧南亭也够倒霉的。不过牧南亭一瞧就对未婚妻并不怎么上心,听到未婚妻跑了的消息也不难过。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一直瞧着牧南亭的背影,就非常的不爽了,说:“再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倪叶心瞪眼睛,说:“看热闹都不允许吗?” 很快的,大家就一起去吃早饭了,果然没有看到是石梅馨的影子,石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石大侠没吃早饭,带着人和牧少侠就一起出了庄子,看起来像是去找石梅馨去了。 石老谈了好几口气,说:“唉,叫谷贤侄看笑话了,我这孙女从小就任性,真是被惯坏了。” 谷兆荆并不知道太多,只知道石姑娘突然失踪,好像是离家出走了。 谷兆荆安慰说道:“世伯别担心,石姑娘也只是贪玩罢了。” 石老又是唉声叹气的,说:“唉,谷贤侄你是不知道,如果我孙女只是贪玩就好了。” 石老因为面子,所以不好讲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倪叶心是知道的。 昨天倪叶心他们来找石老,希望能从石老这里拿到一些药材,不过药材在别庄,需要派人去别庄取来才行。庄子里的弟/子并不多,石老派了人去拿药材,庄子里本来看着石姑娘的人就剩下一个了。 就在昨天晚上,石姑娘突然打昏了看着他的弟/子,然后就偷偷的跑了。 今天一大早,那弟/子从昏迷中醒过来,连忙去告诉了石大侠,石大侠一听就怒了,让人赶忙去找石梅馨,还把牧南亭也给叫上了,一起出门去找/人。 倪叶心想了想,昨天半夜的时候就没听到琴声了,如果石梅馨和他的师/兄私奔了,估摸/着已经走出了很远,他们应该是追不上了。 倪叶心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只是默默的吃饭了。 他们吃完了饭,和石老聊了会儿天,就往院子里走去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好就碰到了牧南亭,牧南亭很快就回来了,坐在院子的石桌前,竟然还在喝/茶。 倪叶心一瞧,忍不住说:“你不是去找/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牧南亭很高兴倪叶心能跟他说话,就笑眯眯的说:“这小镇子就这么一点的地方,找个遍也花不了多长时间,石梅馨恐怕早就跟着她师/兄远走高飞了。” 倪叶心说:“所以你在这里偷着乐吗?” 牧南亭笑了笑,说:“我未过门的娘子跟人跑了,看来我这桩婚事就要黄了,我正思考着,是不是要带着包裹离开这里。” 牧南亭看起来挺开心的,其实他也是被/逼无奈才跑过来提亲,现在倒是可以有个借口就回家去了。 旁人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都觉得这个牧南亭有点奇怪。 他们正说着话,之前来找牧南亭的弟/子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了,说:“牧少侠!不好了!” 牧南亭脑袋直疼,站起来走过去,问:“又出了什么事情?” 那弟/子脸色惨白,说:“师师/姐找到了” 牧南亭似乎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不能露/出那种表情,只好说:“找到是好事儿啊,怎么说不好了。”应该说不好了明明是自己。 那弟/子脸色仍然白的厉害,说:“师/姐师/姐死了” “什么?”牧南亭一愣,震/惊的问道。 不光是牧南亭,旁边的倪叶心也傻了眼,不是说私奔了吗,怎么突然就死了。 那弟/子哆嗦着说:“是真的,师父带人去郊外找师/姐,刚走出郊外不远,就找到了师/姐的尸体,呜呜,师/姐真的死了尸体都凉了。” 牧南亭怔愣了半天,说:“带我去瞧瞧。” 牧南亭还想到郊外去,不过石大侠已经带着石梅馨的尸体回来了,好几个小弟/子吓得都哭了,一时庄子里有些混乱,石老一看到石梅馨的尸体,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背过气去。 牧南亭连忙跑过去瞧,就看到石梅馨的确死了,眼睛睁着脖子上一圈的乌青,应该是被人活活给掐死的。 石梅馨死的时候肯定非常的痛苦,她也有挣扎,两只手的指甲有的都抓劈了,不过似乎力量悬殊,还是给活活掐死了。 石梅馨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口了,尸体是石大侠带着弟/子在郊外不远处发现的。石梅馨就倒在一处枯草里,一眼就瞧见了。 当时他们并不知道石梅馨死了,还以为石梅馨藏在枯草里躲避他们。 石大侠很生气的大步走过去,结果就发现石梅馨已经没气儿了,尸体也凉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他们也出来瞧了情况,毕竟突然死了个人,也挺让人吃惊的。 牧南亭也是震/惊的不得了,说:“石姑娘怎么会突然死了?这是谁杀了她?” 石大侠悲痛欲绝,又气怒交加,一掌就拍在了旁边的树干上,差点把大树给拍断了,石大侠的手也被震得鲜血不止。 石大侠说道:“肯定是他!是他杀了我女儿!” 牧南亭说:“伯父,我们还是先找/人去问问他罢,说不定” 石大侠已经转身大步走了,看样子是亲自去拿人了。 昨天晚上,石小/姐和她师/兄私奔了,但是今天早上他们就发现了石梅馨的尸体,石大侠绝对是去抓石梅馨的师/兄了。 牧南亭本来嬉皮笑脸的,这会儿也笑不出来了,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怎么会这样。” 倪叶心说:“昨天看着石姑娘的弟/子还在吗?” 慕容长情说:“你又多管闲事。” 倪叶心说:“也不算多管闲事,你想啊,若不是石老派人去给咱们拿药材,也不会让石小/姐给逃跑了。” 慕容长情无奈。 石梅馨的尸体就放在这里,有好几个小弟/子跪在旁边哭着。石梅馨虽然平时任性了一些,但是作为师/姐还是很好的,有三个女弟/子哭得极为伤心,其中一个就是看/守石梅馨的弟/子。 那弟/子说:“昨天晚上只有我一个陪着师/姐,师/姐每天晚上都不开心,只是一个人坐着听着弹琴的声音。后来” 后来到了半夜,石梅馨还没有睡下,可能是心情很不好的缘故。她今天白天听到她父亲说,已经在和牧南亭商量婚期的事情了。 石梅馨觉得很不可思议,牧南亭虽然总是讨好她,不过她看的出来,牧南亭根本不喜欢她,那为什么要娶她呢? 石梅馨心烦意乱,听着凄婉的琴声就更心烦意乱/了。 然而就在大半夜的,琴声忽然断了。石梅馨更加不太是了,她等了一会儿,但是仍然没有听到琴声,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琴声真的就这么消失了。 倪叶心说:“咦?琴声消失的时候,石小/姐还在庄子里?” 女弟/子点头,说:“对,师/姐还在的。后来师/姐很不踏实,就出了屋子说要出门一趟,我被师/姐吵醒了,就拦着她不让她出去。” 女弟/子不敢让石梅馨离开,毕竟师父有吩咐,她也不敢违/抗。 女弟/子也发现,琴声断了,不过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琴声,所以也并不在意。 石梅馨非要离开,就和女弟/子起了争执。 女弟/子说:“后来师/姐突然就把我给打晕过去了,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女弟/子昏过去,直到天色亮起来才醒过来,她一看师/姐不见了,着急忙慌的去找/人,找了一圈发现师/姐不在庄子上,这才确定师/姐真的跑了,连忙告诉了师父。 石大侠勃然大怒,带着大家出去找,但是怎么想到,却找到了石梅馨的尸体,人已经早就死了。 倪叶心听了女弟/子的话,只是觉得奇怪,如果琴声在石梅馨离开前就断了,那么事情和他们猜想的绝对有很大出入。 第279章 琴声9 牧南亭显然也吃了一惊,说:“什么?石姑娘是听到琴声听了才离开的?” “千真万确。”女弟/子连连点头,说:“我没有骗人。” 牧南亭说:“这就稀奇了。” 石老伤心过/度,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石家的人赶紧把石老给扶进了屋里,好在石家的弟/子多半是会医术的,赶忙就给石老诊治了一下。 石老就这么一个孙女儿,也没有孙/子,儿子也已经年纪不小了,石梅馨的母亲也早就过世了,这么一算起来,石老是不可能再有孙/子孙女儿了。 石老浑浑噩噩,嘴里头叫着石梅馨的名字,好一点了就要人扶着他出门去,估摸/着也是想要出门去找石梅馨的那个师/兄。 石梅馨大半夜的失踪,女弟/子说师/姐去找大师/兄了,但是石梅馨一大早上却死了,大家第一反应都觉得是石梅馨的师/兄把人给杀了,恐怕石老也是这么觉得,非要出门去找/人理论。 石大侠还没有回来,弟/子们都拿不定注意,毕竟师公的年纪也不小了,万一出个好歹就更是不妙。 谷兆荆说:“不如我扶着师伯去罢。” 谷兆荆也有点心里不安,觉得这事情好歹和自己有些关系,所以与仇无一他们说了一声,想要扶着石老出门去。 倪叶心说:“我倒是想去看看。” 慕容长情对于倪叶心很无奈,不过并没有出言反驳。药材还没拿到手,他们是要在这里逗留的,让倪叶心去查查案子,总比和牧南亭凑在一起聊天的要好得多。 倪叶心不知道慕容大侠心里想的什么,反正大侠没反/对,倪叶心就跟着谷兆荆走了,慕容长情则是跟在他们后面。 谷兆荆要出去,仇无一自然是跟着去的,仇无序看了看左右,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干脆还是跟上了。 一伙人从石家出来,镇子太小,很快就有不少人知道石家出事儿了,石家的大小/姐被人给害死了。 有人一大早看到石大侠急匆匆的在镇子找了一圈,然后出城去了,回来的时候就抬着一具尸体,没成想竟然是石小/姐的。 石家在这镇子上可是有些名气的,行医救人,别管有钱没钱,只要求到了石家,石家准保会帮忙医病,也算是镇子上的头号大善人了。 大家一听说石家的大小/姐死了,纷纷觉得不可思议,可惜的不得了。 倪叶心他们出来,就听到好些人在议论这事情,还真有不少人知道石梅馨的师/兄。 镇子上连着好久了,总有人在弹琴,估摸/着久居镇子的人都听到过琴声,有的人不知道这是谁在弹琴,不过有的人就认出来了,是石家一个弟/子在弹琴,多少知道一些事情。 一伙人从石家出来,石老指的路,他们越走越偏僻,眼看着周围都是荒凉的小屋子,好像废弃很久了都没人住。 倪叶心放眼一瞧,就看到了远远的有几个人聚/集在前面一处小房子外面,其中就有刚才离开的石大侠。 石大侠带着几个弟/子,正在和一个老妇/人说话。 那老妇/人估摸/着是住在旁边小房子里的,正说道:“走了许久了呀,不知道谁在弹琴。” 倪叶心只听到这么一句,不过觉得这句话也挺让人匪夷所思的。 石大侠又和老妇/人打听了半天,最后老妇/人就离开了,回了旁边的小房子去。 石大侠这才瞧见石老来了,赶忙上去搀扶,说:“爹,你怎么跑来了?” 石老说:“人呢?” 石大侠脸色不好,说:“邻居说,他五日前就离开了,据说是回老家去了。” “什么?”石老一脸震/惊的说:“怎么可能走了呢?那每天的琴声是怎么回事?人不可能早就走了,绝对是骗咱们的!” 石梅馨的师/兄叫陆延,也不比石梅馨大多少岁,年纪轻轻的。陆延一连受了两次挫折,因为被人陷害了,所以回来的时候简直身无分文,拿了最后的积蓄买了一处小屋子,就住在了这里。 这里荒凉的很,旁边几乎没有邻居,不过有一户老妇/人住在这里,倒是很好相处。 陆延回来之后,也曾去石家找过几次石梅馨,不过石大侠不想让女儿嫁给陆延,所以不愿意让陆延上/门来。 陆延的事情石家也听说了,陆延也是因为救了石梅馨所以才废了武功耽误了前程,石大侠也是知道的,想要给陆延一笔钱财作为补偿,不过陆延不要,就离开了。 石家听说陆延过的不是很好,住在镇子边上那片荒地上。刚才石大侠带着人来找陆延质问,但是到地方拍门没有人应门,倒是旁边住的老妇/人听到了声音走了出来。 那老妇/人说陆延五六天前就离开了,说是要回乡去,走的时候几乎没什么行李,就是背着一把琴而已。 老妇/人说,陆延走的那天晚上,她的确也是听到了琴声,还以为陆延没有离开又回来了。不过天色太晚了,老妇/人已经歇息,所以没有起来出门去看。 第二天老妇/人做了早点,本来还想拿给陆延,分一些给他吃,不过去敲门,发现屋里没人,陆延好像又没有回来似的。 老妇/人觉得很奇怪,后来晚上又听到琴声,她起身出门来瞧,不过没有瞧见人,也不知道琴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隐隐约约的。 虽然石家的人不喜欢陆延,不过老妇/人说陆延是个好人,长得斯斯文文的,而且住在这里会帮她做一些事情。平时看到老妇/人搬米陆延就会来帮忙,不过陆延右手有伤,老妇/人都看的出来,说是根本提不动重物,只能用左手。 因为陆延很好相处,所以老妇/人对他很照顾,晚上陆延弹琴,都是坐在屋子前的小院子里弹琴的,老妇/人也不觉得扰了她睡觉,所以并没有说什么。 那天她大半夜的出来瞧,院子里空空荡荡的,琴声也隐隐约约,好像在远处,反正不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 之后天亮了,老妇/人还特意又去瞧了,陆延果然没有回来,屋里并没有人住。 石大侠本来是赶来质问陆延为何杀了他的女儿,但是现在,众人都有些发懵了,陆延早就离开了,怎么可能杀/人?只是陆延早就离开了,琴声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陆延其实只是离开了这边的小屋,但是并没有回乡,去了小镇子的其他地方住? 石老说:“陆延无父无母,他回乡要回哪里去?” 倪叶心一听,陆延是孤儿,那么陆延和老妇/人说回乡,恐怕就不是什么实话了。 倪叶心突然说:“牧少侠,对了,我听你提起过,你说这几天琴声弹得乱七八糟?会不会是陆延离开了,有人顶替他在弹琴?” 牧南亭一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很快摇头,说:“恐怕并不是。这些天我住在伯父府上,的确每天晚上都听到了琴声,最近琴声也的确有些奇怪,虽然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不过在下略通音律,仔细听就能发现琴声有不少出弹得很不好,甚至乱七八糟的。只是” 牧南亭说了一半就不说了,把旁边的人给急坏了。 牧南亭又说:“只是,我隐约记得,是我住在伯父府上第四天开始,琴声就变得乱七八糟,之前明明都是很不错的。算一算,那天应该是八天之前,并不是什么五六天前,时间对不上。” 倪叶心刚才提出了有人顶替陆延的可能性,大家都觉得的确有可能,但是被牧南亭这么一说,大家又突然质疑起来了。 陆延是五天前离开的,如果说有人顶替了陆延,所以琴艺才突然变得很差劲儿,那么琴声应该是从五天前开始改变的,怎么会从八天前就变了?这样就说不通了。 倪叶心觉得匪夷所思,想要再去问问那个老妇/人,而石老则是想要去陆延住的屋里瞧瞧,确认一下陆延是不是走了,还是躲在屋里藏起来了。 陆延的屋子就在前面了,小院子围着两个屋子,一个是主屋,另外一个是厨房做饭用的地方,看起来特别的简陋,厨房的窗户都破了,只是用破纸给堵住的,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总有北风呼呼的往里头灌。 小院子的篱笆围栏很简单,也没有锁那种东西,随手一推门就开了,走进去主屋外面也没有挂锁,门板有些变形,都闭合不住。 倪叶心跑去老妇/人那里确认了一下陆延离开的时间,还有琴声的事情。老妇/人很肯定,陆延离开是五天前,而他走的那天晚上,他还在院子里弹了琴,一边弹琴还一边唉声叹气的。 倪叶心瞧老妇/人的样子,应该是没有说/谎的,就问:“那您有没有发现陆延最近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老妇/人想了想,说:“有,自然是有的。小十来天前,他突然就唉声叹气的,我问他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他也不说,后来就病了,咳嗽的厉害,我叫他去看个大夫吃点药,他说他就是大夫,自己可以给自己治病,没有大事儿,只是伤寒感冒,挺一挺就过去了了。” 陆延就一直病着,看起来是身/子骨非常不结实,瞧得人直心疼。老妇/人就杀了一只鸡,给他煲汤喝,听说可以驱驱寒气。 陆延说要离开的那天,仍然身/体不太好。所以老妇/人听说他要突然离开,非常的惊讶,还让他把身/体养好了再走,不然要落了病根。 不过陆延不听,说是必须要走了,也不知道回乡去为什么这么着急,中午吃了饭就带着他的琴离开了。 老妇/人虽然上了年纪,不过身/子骨健朗,说话也有条不紊的非常清楚,倪叶心觉得,应该并不是老妇/人记错了,事情的顺序并没有什么出入。 倪叶心说:“那您昨天晚上听到琴声了吗?” 老妇/人点头,说:“听到了。” 倪叶心说:“半夜的时候,琴声突然停了,您知道吗?” “这”老妇/人说:“我一睡着了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反正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我天没亮就起来喂鸡,那时候就没听到琴声了。” 倪叶心点点头,说:“那您有看到石家的大小/姐跑过来找陆延吗?” 老妇/人说:“这可没看到,什么外人也没瞧见。” 倪叶心仔细的问了一遍老妇/人,然后就从屋里出来了。其他人都站在门口听着,也没有插话。倪叶心问的很详细了,大家都没什么可再问的。 倪叶心想了想,觉得这事情还挺蹊跷的。 那老妇/人说陆延十来天前开始情绪低落,那恐怕是因为牧南亭来到了石家府邸的原因。牧南亭和石梅馨有婚约,牧南亭一来肯定是提亲的,所以陆延失落也是正常。 后来陆延生病了,或许这也是为什么牧南亭说琴声突然有改变的原因。 只是这些并不能说明为什么陆延离开了,琴声还在继续的问题。 牧南亭面色不太好,难得很严肃,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只有两个可能。” 牧南亭立刻问:“什么?” 慕容长情显然对倪叶心已经很了解了,说:“第一,陆延走了,第二陆延没走。” 倪叶心一听,立刻拍手说:“大侠你好聪明。” 牧南亭差点翻白眼,觉得这简直废话。 倪叶心说:“陆延走了,有人冒充他在弹琴。陆延没走,换了个地方弹琴。只有这两种可能了。不过不管怎么说,石小/姐死了,陆延是不是凶手都不确定,他有杀石小/姐的理由吗?” 仇无一立刻就接口了,一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说:“我知道我知道,因爱生恨嘛!” 倪叶心忍不住想要笑,说:“你这个小不点还懂这些?不过我觉得啊,如果陆延是因为石小/姐和牧少侠的婚事,那也应该杀了牧少侠,而不是杀石小/姐啊。” 牧南亭觉得膝盖上中了一箭有点疼。 牧南亭说:“陆延的右手废了,他想要杀我,有些不可能罢?” 倪叶心说:“对,这个说的好。陆延的右手都废了,一只手掐死石小/姐,还让石小/姐没有反/抗之力,我也觉得挺可疑的。” 倪叶心这么一说,大家都想起来了,石梅馨是被掐死的,脖子上有很深的淤痕,从淤痕上看,应该是被左手掐死的,虽然陆延的左手是好的,但是一只手捏住石梅馨的脖子,还能叫石梅馨没办法反/抗,听起来也挺不可思议的,最主要石梅馨也是习武之人,也是会一些武功的。 牧南亭没话说了,他现在也有点怀疑,凶手到底是不是突然消失的陆延了。 倪叶心又说:“再说了,要是陆延想要杀你。干脆直接和石小/姐一串通,让石小/姐用个美/人计,直接在你的饭食里下/毒,还用得着什么武功。” 牧南亭:“” 牧南亭真是哑口无言,沉默了半天,终于说道:“那到底是谁杀了石小/姐?石小/姐也没和什么人结怨啊。” 石梅馨一直住在石家,几乎不怎么出远门,因为石家已经半隐退,所以石梅馨也很少在武林上走动,平日里最多练练武,然后给别人看看病,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牧南亭一时想不出来谁会突然杀了石梅馨。 倪叶心和牧南亭一个人说一句,慕容长情那边就吃醋了,虽然是在查案,但是仍然要干一碗老陈醋。 石大侠发现陆延屋里没人,也没什么行李,看起来是走了很久的样子,但是仍然不信,又带着弟/子到别的地方去找/人了。 石老折腾了一通,体力有点跟不上,被人扶着回了庄子去。 剩下的就是倪叶心他们了,当然还有牧南亭。 倪叶心看了看日头,说:“都中午了,我们干脆在外面吃个午饭,顺便打听一下石小/姐的事情罢。”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走罢。” 仇无序他们都跟着一起往回走,牧南亭立刻追上来了,说:“我也跟你们去。” 牧南亭话一说完,就听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很是言简意赅的说:“不方便。” 牧南亭小跑过来的动作一僵,就没见过拒绝的这么直白的。 倪叶心差点就笑出来了,一瞧慕容长情吃醋的样子,就没说什么,只是说:“我都饿了,我们快走罢。” 其他人都走了,牧南亭一个人被抛下,顿时觉得自己有点人嫌狗不待见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能独自往石家去了。 第280章 琴声10 倪叶心五个人到镇子上的酒楼去吃饭了,他们找了个干净的小酒楼,就在门边的一桌坐了下来开始点菜。 大家坐下来还没多久,倪叶心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酒楼前面路过,当然就是被他们抛弃的牧少侠牧南亭了。 毕竟镇子很小,回去的路就这么一条,牧南亭被他们扔下了,但是也是要回石家的,所以并不算是跟着他们。他们一前一后的走,都走这条路,是路过酒楼的。 牧南亭并没有注意到酒楼,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倪叶心他们。 不过倪叶心贱兮兮的还喊了一声,说:“牧少侠。” 牧南亭听到声音,就侧头一瞧,看到了坐在酒楼里等着吃饭的那些人,顿时觉得莫名有点想要翻白眼。 倪叶心也只是打个招呼,逗一逗牧少侠而已。 牧少侠叹了口气,又继续往前走了,准备回石家去吃午饭,希望石家还是有午饭吃的。 倪叶心美滋滋的喝着茶,戏/弄了一把人,感觉神清气爽的特别舒坦。 慕容长情叫店小二来上菜,点的都是倪叶心喜欢的,很快饭菜就全都上来了。 倪叶心正好和店小二打听了一下石家大小/姐的事情。 说起石家大小/姐石梅馨,店小二也是知道的,说:“嗬,听说是死了,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真是可惜了。石大小/姐心肠好,医术也好,给我们医病都不要钱的,长得又好看,估摸/着镇子上没有人不喜欢她呀。而且石大小/姐还是会武功的,还会打地/痞流氓。” 那店小二说哦一大堆,都是石梅馨如何如何的好,也没说石梅馨和谁交恶过。 倪叶心问他石梅馨有没有和谁关系很差,店小二一脸茫然的摇头,说不曾见过。 店小二退下去了,大家都开始吃饭,倪叶心一边把嘴里塞得鼓鼓的,一边说:“唉,真是奇了怪了,你们说是谁和石大小/姐有仇呢?突然就把大小/姐给杀了。” 仇无序说:“谁有仇不知道,不过谁在弹琴倒是很奇怪。” 的确如此,弹琴的那个,其实和石大小/姐的死有很大的关系。 慕容长情戳了一下倪叶心鼓鼓的腮帮子,说:“好好吃饭。” 仇无一饿的厉害,不过因为个子太矮了,所以没办法夹菜,干脆站在椅子上风卷残云。 倪叶心他们吃了饭,还是要回到石家去的,也不知道药材什么时候能送过来,石家还出了事情,有点让人头疼。 他们回去的时候石家安安静静的,偶尔看到几个下人和弟/子从旁走过去,那些人都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情绪都很低迷的样子。 看起来石大侠还没有带人回来,石老也在休息了,整个石家没什么生气,倪叶心他们回了院落,就看到牧南亭又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牧南亭看到他们,打招呼说:“嗨呦,几位回来了。” 倪叶心打量了他几眼,说:“怎么你未过门的妻子死了,你一点也不伤心?” 牧南亭笑了,说:“我是挺难过和惋惜的,不过我和石梅馨一共就见过两面,第一面还是我几岁的时候,她又不愿意和我说话,跟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我是想伤心也伤心不来的。难道要我假惺惺的在这里抹泪吗?” 牧南亭说的话有点难听,不过倒也是大实话了。 牧南亭又说:“真是头疼,早知道就再拖一拖我爹了,应该晚些日子再来提亲的。” 牧南亭一脸的懊悔,然后叹了口气。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又在和牧南亭说话了,非常不悦的拉着倪叶心直接走了。 剩下的人也都回了房间,院子里就剩下牧南亭一个人。 仇无序出去走了一圈有些脸色不好了,就准备上/床休息一会儿。仇无一也困了,想要午睡。 仇无序躺在里屋的床/上,仇无一和谷兆荆是睡在外间的。仇无序一进了屋子,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感觉有点冷清。 他吃了药之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只是睡着了就开始做怪梦,他最近的梦都是和无正有关系的,毕竟白天他也都是满脑子的无正,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仇无序睡了一会儿,就坐起来了,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而且最糟糕的是,下面有点反应了。 他只不过做了个梦而已,一把年纪了,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容易情/动。仇无序觉得自己真是太丢人了,赶紧深呼吸,慢慢的压/制住自己心中的躁动。 仇无序觉得屋里有些过于憋闷了,想要出去走一走。 他走到了外间,才惊讶的发现仇无一和谷兆荆他们都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仇无序出门转了一圈,发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也不在屋里,这就奇怪了,大家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就连那位牧少侠也不在院子里。 仇无序有点着急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只是睡了一会儿,还没多长时间,怎么其他人都不见了。 仇无序想要进屋去拿自己的武/器,然后去找慕容长情他们,不过他前脚刚进屋,就听到“吱呀”一声,有人悄悄的把门关上了。 仇无序惊讶的回头,就看到有一个人藏在阴影里,伸手关了门。这个人身材高大,因为在阴影中,仇无序根本看不清楚,不过能确定绝对是无正。 “你怎么在这里?”仇无序说。 无正关了门,没有着急走过来,说:“我有点想师父了。” 无正昨天才来过,也是趁着仇无序落单的时候,来的非常奇妙,没有被别人发现。 只是仇无序再瞧见他,顿时就有点脸红,想起来昨天晚上尴尬的事情,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无正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把自己的腰带给系好! 无正关了门,伸手一挥,还把窗户边得帘帐给击落了下来,“呼啦”一声,屋里一下子就变得很暗,阳光都被挡住了。 无正这才慢慢的走过来,说:“师父别担心,他们是去石小/姐的房间了。” “去石小/姐的房间?”仇无序有点惊讶,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仇无序思考的时间,无正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搂住了仇无序的腰,将人抱在怀里,低头用嘴唇在他颈侧慢慢的摩挲着。 仇无序被他弄得有些不舒服,嗓子里哼了一声,也是因为他刚做了奇怪的梦,所以身/体还很躁动,被无正这么一撩/拨,竟然有些起反应。 仇无序想要伸手推开他,不过无正抱得很紧,不容他推开。 无正突然低声说:“师父,解药我会给你配好的,你应该相信我。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师父还是快些离开罢,不然会惹祸上身的。” 仇无序一愣,说:“什么意思?” 估摸/着明天或者后天,石老叫人去取的药材也就来了,他们马上就能把所有的解药都做好了,但是无正去让他们赶紧离开。 无正说:“师父照我说的做就好了,我不会害你的。” 仇无序说:“那也要有个理由罢,我这个人不喜欢稀里糊涂的。” 无正笑了笑,说:“师父还是这么倔啊。” 仇无序皱了皱眉,说:“我一项就是这样的。” 无正又笑了,说:“我就喜欢这样的师父。” 仇无序突然听他表白,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推了推他,说:“你还不快点走,一会儿教/主他们就回来了。” 无正低笑,说:“师父,你在担心我吗?” 仇无序还没来得及说话,无正已经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仔细的研磨着,然后伸出舌/头去/舔仇无序的唇/瓣,吻得相当温柔。 仇无序觉得,这个吻比梦里的舒服多了,舒服的让人欲罢不能,他忍不住就也抱住了无正,还伸出舌/头来迎合他。 无正的呼吸加快了,吻也变得激烈了不少。 两个人吻了好一会儿,仇无序几乎断气了,靠在无正的怀里,说:“说实在的,我更希望你能留下来。” 无正无奈的说:“抱歉师父,我不能留下来。如果我留下来,你会后悔的” 仇无序叹息说:“我这辈子做过后悔的事情太多了,并不在乎多这一件。” 无正又吻了吻仇无序的额头,说:“师父,你突然说这样的话,让我很想好好的疼爱你。” 仇无序脸上突然就红了,连忙推开他,觉得无正说的话实在是太没脸没皮了,让人羞耻的不行。 仇无序身/体没有力气,还用/力推了一把无正,这下好了,无正没有被推动,他自己反而要倒。 无正赶忙接住了他,将人抱在怀里,然后放到了床/上去,说:“师父,你身/体不好,应该多休息。” 仇无序没说话,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接/吻而身/体发软的,感觉也太尴尬了。 无正将人抱到床/上,然后就站了起来,说:“师父好好休息,我” “你要走了?”仇无序问道,不过他虽然这么问,不过立刻伸手拉住了无正的手,那意思是不想放他离开。 无正低头瞧了瞧仇无序拉着自己的手,说:“是啊,应该走了,不能久留。” 仇无序不松手,昏暗中,仇无序的眼珠子还转了转。 他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拉住无正的衣服,将人一下子带到了床/上来。 无正看仇无序动作非常用/力,怕他摔着了,赶忙顺着他的力气,还搂住了他的腰。 两个人一下子就全都倒在了床/上,无正给仇无序做了垫背。 仇无序压在无正的身上,二话不说,突然就吻了下来,一边吻着,一边还伸手去解无正的腰带。 无正愣了一下,没想到仇无序突然做这种事情。他温柔的回吻着仇无序,不过却按住了仇无序解/开自己腰带的手。 仇无序抬起头来看着他,说:“你你不想和我做这种事情吗?” 无正瞧着他,瞧了半天才说:“当然想,我喜欢师父,早就想和你做这种事情了。” “那怎么”仇无序简直是硬着头皮说的,他感觉自己的脸皮都要烧着了! 无正说:“可是我不想勉强你” 仇无序一愣,真是又气又好笑的。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这些天几乎每天都在做春梦,这事情是绝对不能跟无正说的。 仇无序干脆笑了笑,说:“那是当然了,那不如你乖乖的躺好了,为师好好疼你?” 无正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说:“师父,都说了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听话的孩子了。” 无正说着,一个挺/腰,将搂着仇无序的腰,将他压在了床/上。 仇无序感觉天旋地转的,然后双手被压在了头顶上,一动都不能动了。 无正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然后是眼睛上,脸颊上,脖子上,耳朵上。 仇无序呼吸有些不稳了,赶忙想要抚平自己杂乱的呼吸,但是他又一时克制不住。 无正吻着他,然而对着他耳朵吹了口热气,低声说道:“师父,你顶到我了。” 仇无序脑袋里“轰隆”一声,简直无/地/自/容了。他一直努力克制着,但是竟然还是有了反应,还被无正给发现了。 仇无序羞耻的脸颊通红,想一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双手全都压/制在头顶上,好像是砧板上的鱼肉,更觉得羞耻。 仇无序咬着牙说:“都说了为师要疼你,你还不快放开我。” “师父,要我帮你吗?”无正问。 仇无序咬牙切齿的说:“不用,你快走罢,你不是要走吗?” 无正笑了,说:“如果只是再呆一小会儿,或许也没什么问题。” 仇无序气得说道:“那好啊,要是你被别人发现了,我可不负责任。” 无正伸手挑开了他的腰带,笑着说:“我可不想被人发现毕竟师父你这样衣冠不整的,要是被人瞧见了,我会吃醋的。” 仇无序发觉,自己竟然说不过他的小徒/弟了,羞耻的都已经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了。 无正帮他发/泄,仇无序感觉自己忍了好久了,特别配合的挺着腰。只是仇无序没想到,无正竟然用嘴帮他发/泄/了,让仇无序一点准备也没有,差点就成了快枪/手。 仇无序舒服的差点哭出来,呼呼的喘着气,自己发/泄/了之后,就感觉有个硬/邦/邦的东西一直顶着他的臀/部。 仇无序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忍不住搂住了无正的肩膀,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喘息着说:“你你进来罢” 无正一愣,说:“师父的身/体” 仇无序不等他说完,恶声恶气的说:“让你进来你还磨磨蹭蹭的,再废话我就把你从床/上踹下去。” 虽然仇无序说的好像特别有气势,不过在无正耳朵里听着好像是撒娇一样。 无正忍不住笑了,说:“师父,这可是你说的。” 仇无序刚要再外/强/中/干的骂他,不过话到了嗓子里,一下子就变成了呻/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仇无序身/体太弱,很快就受不住快/感昏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无正已经不在身边了,仇无序一睁眼,外面的天都黑了,屋里点了灯,仇无一坐在床边,一脸担心的瞧着他。 仇无序吓了一跳,毕竟他昏迷之前,他是在和无正做那种事情的,昏迷之后就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吓了他一大跳。 仇无序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大家都在,不过唯独没有无正,估摸/着是早就跑了。 倪叶心坐在茶桌边上,喝着茶说:“哎呀仇长老,你可算是醒了,你看你把一一给吓得。” 仇无序尴尬的想要起身,但是他的腰实在是太酸了,屁/股也疼得要死。明明无正一副体贴自己的模样,但是做起那种事情来,竟然那么野蛮。 仇无序不敢胡思乱想了,脸色都红了,他生怕别人看出来。 仇无一担心的说:“师父,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就突然晕倒了,你是不是身/体难受啊。” 仇无序干笑了两声,说:“没事没事,我就是睡了一觉而已,现在神清气爽的。” 倪叶心在旁边专/业插刀,说:“可是仇长老,我怎么没看出你神清气爽啊,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而且你的两条眉毛都拧了十八道弯了,你应该照照镜子。” 仇无序:“” 仇无序尴尬的要死,但是倪叶心有慕容长情罩着,仇无序真是拿他没办法。 仇无序只好岔开话题,说:“你们刚才去哪里了?怎么突然都没影了?” 第281章 琴声11 倪叶心说:“我们去石大小/姐的屋里看了一圈。你刚才睡得那么死,我们就没有叫你一起去了。还想着让你好好养养/精神,谁想到回来一看,你睡着觉就差咽气儿了,也真是厉害。” 仇无序当然不是睡着觉把体力给睡没了,而是刚才无正突然出现,两个人疯狂的做了些没羞没臊的事情,仇无序爽昏过去了,所以才会体力透支,看起来惨兮兮的特别憔悴。 倪叶心他们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结果发现仇无序还在睡觉,但是呼吸比刚才还微弱,把仇无一吓了一跳,赶忙叫大家来瞧瞧仇无序到底是怎么了。 仇无序觉得实在是惭愧,好在他虽然身/体腰酸背痛的,但是身上并没有黏糊糊的感觉,应该是无正帮他清理过了,让他舒服了一些。不然现在可就更尴尬了,仇无序还有点庆幸。 仇无序极力掩饰,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说:“你们怎么突然都去了石小/姐的屋里?” 倪叶心说:“因为石小/姐的丫鬟突然来说,屋里好像丢/了东西,所以我们就一起去看看了。” 石梅馨死了,石大侠在外面找了一整天的陆延,不过都没有找到陆延的人影。 后来石大侠刚回来,石梅馨的小丫鬟却突然和石大侠说,小/姐的屋里似乎丢/了不少值钱的东西,请石大侠过去瞧一瞧。 事情闹的还挺大的,也不知道是谁偷了石梅馨的东西,所以倪叶心他们也听说了。 牧南亭要去瞧瞧,他们正好也跟着就去瞧瞧了。不过仇无序身/体太弱,就没有打搅仇无序睡觉,没跟他说就悄悄的去了。 大家到了石梅馨的屋里,就看到石大侠正在大发雷霆,让人搜/查整个石家,要找出偷了石梅馨东西的那个小偷来。 毕竟石梅馨已经死了,有人这时候偷了石梅馨的东西,也实在是太不开眼了。 倪叶心他们当然是没有偷东西的,都不知道石梅馨丢/了什么。 石梅馨的丫鬟说,她也是在收拾小/姐的遗物的时候,突然发现小/姐少了很多的东西,这才赶紧找到石大侠说的。 石梅馨屋里贵重的东西不算多,但是女儿家总是有不少珠宝首饰的,石家虽然已经隐居,不过多年/前在江湖上积攒了不少家底,石梅馨是大小/姐,自然屋里有些存货的。 小丫鬟说大小/姐少了不少只玉镯子,还有金发簪,还有几个值钱的玉把件都没有了。 倪叶心他们也过去瞧了瞧情况,发现石梅馨屋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梳妆台前摆放的首饰并不是怎么值钱的,只是一些看起来还不错的。 小丫鬟说,少的首饰都是锁在柜子里的。石梅馨的梳妆台下面有个柜子,带着一把小锁头,里面放了一个很大的盒子,是石梅馨收集的各种首饰,本来已经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放不下了。但是小丫鬟收拾小/姐遗物的时候,就发现那个首饰盒子里空了有三分之一,好些个东西都没了。 起初小丫鬟还以为是小/姐换了地方,但是收拾了一圈下来,就是没找到那些东西。 算一算那些东西还是比较值钱的,所以小丫鬟就去通知了刚回来的石大侠。 石大侠一听大发雷霆,觉得应该是府上的人干的,不然石梅馨的柜子上了锁,怎么可能被外来的小偷给打开? 他女儿刚死了,有人不开眼的就去偷石梅馨的东西,让石大侠气得不行,非要把这个小偷给找出来不行。 倪叶心他们到石梅馨的屋里去看了一圈,发现那个柜子的锁头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上面一点刮痕也没有,应该是用钥匙打开的。如果有人从这里偷了东西,的确应该是有钥匙才办得到的。 小丫鬟也说,她来收拾小/姐遗物的时候,这个柜子锁的好好的,并没有损坏。 不过钥匙其实就在房间里,石梅馨把柜子的钥匙放在了一个胭脂盒的下层,这个服侍她的丫鬟和弟/子都知道,倒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说来说去,怎么说这都好像应该是熟人偷的东西。 倪叶心他们从石梅馨的屋里出来之后,还顺道去灵堂看了一眼石梅馨的尸体。 灵堂还没有布置好,看起来冷冷清清的。石家基本已经退隐江湖了,并不打算把石梅馨的死讯传出去。 倪叶心早上的时候没来得及去瞧石梅馨的尸体,这会儿才有时间来瞧,仔细的看了一遍。 石梅馨的确是被掐死的,脖子上的淤痕触目惊心,实在是让人看了就皱眉。 除此之外,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不过从尸斑的情况来看,石梅馨死了之后应该是被人移动过尸体的。 仇无序听了有些奇怪,说:“所以石小/姐并不是死在郊外?而是被人抛尸到郊外的?” 倪叶心说:“石小/姐死后的确应该是被人移动过,但是是不是死在郊外还不能确定。” 石梅馨应该是子时过后死的,被掐死,尸体还被移动过。因为镇子很小,大半夜的也没什么人出入,所以根本没有目击证人,谁也没有见过石小/姐,石小/姐就这么死了。 事情的确挺蹊跷的,众人都没什么头绪。 慕容长情站起来说:“好了,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屋,也该休息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行罢,仇长老你好好休息,我觉得你应该吃点补肾的东西。” 仇无序:“” 仇无序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倪叶心的话,临出门之前还插了一刀,简直不能好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从仇无序的屋里出来,就看到牧南亭坐在院子里喝/茶。 倪叶心奇怪的看着他,说:“你怎么又在这里?” 牧南亭笑眯眯的瞧着他,说:“屋里就我一个人,实在是憋闷无趣。我坐在这里好歹可以赏赏月色。而且我也很好奇,今天晚上到底还会不会有琴声出现。” 倪叶心听他这么一说,突然也很好奇,天色已经黑了,前几天天一黑就会有琴声出现,而今天的琴声还没响起,难道以后都不会有了? 琴声和石大小/姐的死,看起来的确是密切相关的。 牧南亭笑着瞧向倪叶心,说:“倪兄要和我一起听琴声吗?” 倪叶心瞧他贱嗖嗖的样子,说:“这就不必了,我怕你看不到明天的朝/阳。” 慕容长情那脸黑的,倪叶心觉得自己都快看不到明天的朝/阳了。 倪叶心拉着吃醋的慕容大侠回到屋里去了,关上/门说:“还真是奇怪,难道今天晚上不会有琴声了吗?” 慕容长情并不在意这些,说:“谁知道。” 时间已经晚了,慕容长情去弄了热水来给两个人洗澡。 倪叶心腰酸背疼的,泡了个热水澡,感觉舒服多了,尤其是被慕容长情伺候着,觉得特别的惬意。 倪叶心趴在床/上看着慕容长情收拾房间,忙来忙去的,忍不住笑着在床/上打滚,说:“大侠大侠,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特别贤惠,特别的人/妻啊。” 慕容长情当然不知道/人/妻是什么意思,不过贤惠倒是知道。 慕容长情很想翻白眼,不过手头的事儿还没做完。在教里头慕容长情自然不会亲自做这些事情,但是和倪叶心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得不做了。 也不是慕容长情太贤惠太温柔了,只是如果他不做,倪叶心也绝对不会做的,而慕容大侠有洁癖,他实在受不了屋里一团乱糟糟的模样,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动手。 而倪叶心还在不知死活的调/戏他。 慕容长情说:“等我/干完了再去收拾你。” 倪叶心觉得很无辜,说:“我是在夸奖你啊,为什么要收拾我。” 慕容长情不搭理他,倪叶心就很无聊了,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说:“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琴声,琴声呢?琴声去哪里了?” 慕容长情终于收拾好了东西,脱掉衣服上了床,说:“睡觉罢,没有就没有了。” 倪叶心可不像是慕容长情,他现在是百爪挠心的,毕竟他这个人非常讨厌秘密。 慕容长情把人捞进怀里,固定住了不让他再翻跟头,说:“再闹你就别想睡了。” 倪叶心老实了,不过睁着大眼睛睡不着。 慕容长情都快睡着了,结果发现倪叶心还精神头十足的样子,实在是无奈。 倪叶心等了好久,估摸/着已经过了子时,不过琴声依旧没有出现。身边的慕容大侠都已经睡着了,呼吸特别的有规律,睫毛长长的,好像还在随着呼吸颤/抖。 倪叶心盯着慕容长情看了一会儿,就开始流口水了,什么琴声不琴声的都抛之脑后。 只是倪叶心也是有色心没色胆,毕竟每次他觉得反攻十拿九稳,但是都没有成功,反而被狠狠的欺负了一痛。 倪叶心唉声叹气,想着难道自己这辈子就反攻无望了吗?这也太不科学了,白长的这么高大威/武。 倪叶心唉声叹气的,也不敢碰慕容长情,怕打搅他睡觉,但是倪叶心又睡不着,就开始盯着慕容长情的睫毛一根一根的数,觉得这比数绵羊应该管用一些。 一二三四五 倪叶心在数到三十七的时候,就看到慕容长情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把倪叶心吓了一跳。 倪叶心差点喊出来,说:“大大大侠,你不会是要梦游罢?” 慕容长情似乎有点没睡醒的样子,眼睛里还有雾气,不过特别锐利的就睁开了,盯着倪叶心看了好半天,说:“是你一直在撒呓挣。” 倪叶心说:“我没有撒呓挣,我还没睡呢。” 慕容长情说:“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在做什么?” 倪叶心说:“我什么都没做啊,也没出声,又没打搅你。”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怎么没打搅我,我都睡着了,听到耳边上呼吸时快时慢,一会急促一会儿更急促的,你把我吵醒了。” 倪叶心:“” 倪叶心被气得跳脚,说:“坑爹啊,你连别人怎么呼吸都要管。” 其实是倪叶心看着美色当前,所以呼吸急促是正常的。 慕容长情眼睛里的雾气退散了下去,变得清明了不少,然后也没说话,只是瞧着倪叶心笑了笑。 倪叶心听到“咕咚”一声,是自己咽了口吐沫的声音。他觉得,这声音好像有点大,估摸/着慕容长情一准是听到了。 慕容长情的长发散开着,有一缕还扫到了倪叶心的脖子,倪叶心觉得痒的要死了,瞧着慕容长情的笑容,心里头也是痒的要死。 慕容长情低笑了一声,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律倪叶心的头发,放在嘴唇上轻轻的亲了一下,说:“看你精神头这么大,要不要做点什么?” 倪叶心又咽了一口吐沫,觉得慕容大侠的美/人计比他的武功还要好,简直出神入化! 倪叶心立刻好/爽的就坐起来了,扑到了慕容长情身上,说:“说干就干,谁怕你,今天必须干了你这个妖孽!” 倪叶心一副猴急猴急的样子,扑在慕容长情身上是又亲又啃的,感觉自己都硬的不行了,慕容长情倒是慢条斯理的,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等着倪叶心脱了裤子,准备一举上了慕容长情的时候,慕容长情才突然将人压了下去,然后倪叶心就开始哭爹喊娘的了。 倪叶心气得要死,说:“你你轻点!哪有一下子就进来的!” 慕容长情笑道:“让我轻点?谁之前喊着让我用/力的?” “鬼才喊了!”倪叶心羞耻的要死,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这么说过的。 慕容长情说:“没关系,一会儿就知道是谁喊得了。” 外面天色黑的厉害,今天的月亮似乎不亮,也没有什么琴声,特别的安静。倪叶心都不敢出声,毕竟静了,容易被人听到。所以倪叶心只能死死抱着被子,挡在自己嘴巴上,免得发出奇怪的声音。 倪叶心正被慕容长情弄得要死要活的,结果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好像是有人走动。 倪叶心一个激灵,吓出一身汗来,说:“大侠轻一点,外面好像有人。” “专心点。”慕容长情显然对他的三心二意非常不满。 倪叶心觉得可能是自己精神过敏,不过很快倪叶心就发现,自己绝对不是幻听,外面不只是一个人在走动。 很快的,竟然还有人来拍门了,“砰砰砰”的声音吓得倪叶心瞬间就泄/了。 倪叶心一下子就软/下来,身/体软趴趴的趴在床/上,急促又无力的喘息着,焦急的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慕容长情,说:“大侠,有人在外面呢!” 来拍门的一听就是仇无一,因为拍门拍的很豪爽。 仇无一一边拍门一边说:“娘/亲!爹爹!快开门呀!” 这大半夜的,天都没亮,最主要的是慕容长情还没发/泄,让他现在开门他是一百个不愿意。 倪叶心急得要死,但是慕容长情就是不放过他。 仇无一拍了半天的门,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情,后来仇无序也出来了,拽住拍门的仇无一,说:“一一,别敲了。” 这么大声音,屋里的人显然肯定听到了,但是没出来开门,仇无序只是听都能想到里面在做什么了,当然仇无序也脑补了一下慕容教/主脸黑的程度。 过了半天,慕容长情才走出来,不过不见倪叶心的影子,倪叶心还躲在被子里。 慕容长情黑着脸走出来,说:“什么事儿?” 仇无一立刻说道:“石大侠带回来一个人!” 慕容长情脸色更黑了,一点也不想知道石大侠带回了什么人,感觉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仇无一又说:“就是那个陆延!石大侠把陆延带回来了,现在整个石家的人都醒了啊。” 这会儿虽然是大半夜的,不过石家上/上/下/下都灯火通明的。石大侠带着人四处寻找陆延,没想到大半夜突然回来了,竟然真的就把陆延给带回来了。 这一下好了,石家热闹了,仇无一他们也没吵醒了,牧南亭则是早就去瞧热闹了。 倪叶心躲在被子里,听到外面的声音,立刻冒出头来,说:“啊?陆延?石大侠把陆延找到了?” 仇无一听到倪叶心的声音,还想跑进屋里。不过倪叶心是什么都没穿的躲在被子里,慕容长情自然不会让仇无一进去,拎着他的后衣领,像是提小鸡子一样就把他拽起来了。 第282章 琴声12 倪叶心赶紧叫慕容长情把门关上,然后倪叶心就从被子里爬出来了,连忙抓了衣服往身上套。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抱臂瞧着他穿衣服,忍不住就笑了,说:“你打算就这么去?” 倪叶心说:“怎么了?那个陆延突然被带回来了,我有点好奇,想去看看。” 他说着已经套好了上衣,赶忙就从床/上跳下来了。 只不过跳下来之后,倪叶心就僵硬住了。因为倪叶心感觉到,自己屁/股不仅疼,而且还有滑溜溜的东西顺着大/腿慢慢的在往下/流淌。 倪叶心瞬间脸色通红,然后连滚带爬的又躲回了被窝里去,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住。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倪叶心用眼睛狠狠的瞪他,说:“笑什么笑,都是你。” “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慕容长情笑着走过去,俯下/身来,亲了一下倪叶心的额头,说:“过来,我帮你清理干净。” “还是我自己来罢” 每次倪叶心都是浑浑噩噩的,基本上已经昏睡过去,慕容长情帮他清理的事情,他基本是没什么感觉的,所以也不会害羞,但是现在不同,倪叶心一脑补就觉得太羞耻了。 慕容长情倒是非常好说话的样子,往床边一坐,说:“那你来,我瞧着。” “你瞧个鬼啊。”倪叶心翻了个大白眼,说:“你先到外面去。” 慕容长情说:“你还害羞?你的身/子我那里没瞧过?” 倪叶心被他说的脸更红了,说:“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老流氓。” 慕容长情连人带被子的就把倪叶心给抱进了怀里,伸手到被子下面去,在倪叶心的臀/部上捏了一下,说:“还是我来给你清理罢,毕竟我毕竟有经验,这样也能快一点,他们还在外面等着。” 倪叶心想要反/抗但是完全做不到,这才感觉到武力值的压/制有多可怕。然而想要对抗像慕容长情这个武力值的变/态,还真是不容易。 倪叶心觉得,下一次还是昏过去的好 两个人在屋里呆了半天,门外面三个人本来就站在门口等着,后来等的都不耐烦了,只要换到石桌前去坐着等着。 仇无一晃荡着两条小短腿,托着腮帮子说:“怎么还不出来呀!” 过了大半天,倪叶心终于穿好衣服了,但是脸色潮/红,而且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暗自咬牙切齿的。 慕容长情给他批了一件披风,说:“你出汗了,出去别着凉。” 倪叶心是被慕容长情搀扶着出去的,感觉自己双/腿直打颤,走路都有点困难,比身/体不舒服的仇长老还弱气。 仇无序一瞧他们出来,还想感慨来着,但是一瞧突然笑了出来。 仇无一看着仇无序,说:“哥/哥,你笑什么呀?” 仇无序不敢当着面说,于是很正义的摇了摇头。 他是看着倪叶心那脸色,觉得倪叶心比自己更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 因为倪叶心有强大的后盾给他撑腰,所以仇无序只是自己笑一笑就算了,没打算说出来。 五个人终于从院子里出去了,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陆延。 只是他们走到半路,就看到了已经归来的牧南亭。 牧南亭皱着眉头,一点也没有玩世不恭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愉快。 牧南亭见到他们一愣,说道:“大半夜的,你们怎么也不睡觉。” 倪叶心说:“和你一样啊。” 牧南亭说:“你们要是去看热闹的就可以不用去了。” “这话怎么说?”倪叶心问。 牧南亭说:“师伯已经把陆延给关/押起来了,说是陆延不承认杀死石小/姐,要严/刑拷/打。我刚才赶过去,师伯也不让我见陆延。” 石大侠似乎已经认定是陆延杀了石小/姐,所以对陆延恨得是咬牙切齿,将人带回来,却听陆延不承认杀/人,气得要死,就让人把陆延关起来了,还要严/刑拷/打。 倪叶心立刻问:“关到哪里去了?” 牧南亭说:“我怎么知道,师伯不让我见陆延,怎么会告诉我把陆延关在了哪里。” 倪叶心眼珠子立刻转了好几圈,然后悄悄的拉了拉慕容长情的袖子。 牧南亭瞧到倪叶心一副想坏点子的样子,就立刻说:“你们想不想偷偷去瞧瞧陆延?” 倪叶心打量了他一眼,说:“我们是我们,和你没关系,我们不带你玩。” 牧南亭被倪叶心一句话堵死了,差点噎着。 其实牧南亭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有打算偷偷去找找关/押陆延的地方。不过牧南亭武功虽然好,但是也不算很好,所以一个人在石家偷偷摸/摸的很有危险。 所以刚才牧南亭已经有了计较,想要跟着倪叶心他们一起偷偷找/人,不过谁想到倪叶心一句话就把他给堵住了。 牧南亭大有一副撒泼耍赖的架势,说:“好啊,你们要做偷鸡摸狗的事情,竟然还不带着我。那好,不带我我现在就喊了,把人都喊过来,这样你们就谁也别去了。” 倪叶心一瞧,这牧少侠竟然开始坐地耍赖了。 不过慕容长情才不怕他这个,冷笑了一声,不等牧南亭说完话,已经在他胸口拍了一掌,牧南亭瞬间就张着大嘴巴说不出来话了。 牧南亭傻眼了,眼珠子左右左右的晃动,但是被点了穴/道,完全动不了,还不能说话,只能瞪人。 倪叶心乐了,说:“牧少侠你倒是叫啊。” 仇无一站在旁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恶/魔,一看牧南亭不动了,还在拍着手来回的跳,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仇无序感觉冷汗直流,觉得教/主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教/主了,竟然帮着倪叶心欺负一个江湖晚辈。 倪叶心还指挥着慕容长情,说:“大侠,把他塞在树丛里,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了。” 慕容长情还真的把牧南亭塞/进了旁边的树丛里,牧南亭撅着屁/股,脸朝下,姿/势很艰难的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要压塌了,可惜说不了话,有苦说不出。 倪叶心一瞧,说:“不行不行,这个姿/势不雅。还是把牧少侠反过来罢,他喜欢看月色,把他面朝上反过来,可以让牧少侠无聊的时候赏赏月。” 慕容长情抱着手冷笑了一声,说:“你倒是挺体贴他的。” 倪叶心一听,立刻就去讨好的挽住了慕容长情的胳膊,说:“大侠说不好那就不要翻他,我们走。一会儿等我们找到陆延之后,再回来帮他解/开穴/道。” 牧南亭还以为自己的鼻子得/救了,但是没想到那几个人又不管自己了,竟然就这么走了。急的牧南亭直喘粗气,但是除此之外什么也干不了。 五个人/大半夜的在石家活动,不过好在武功都是不弱,所以根本没有人发现。 仇无一皱着小/脸,说:“他们会把人给关在哪里呢?” 倪叶心说:“嗨,石家根本不大,我们地毯式搜索就好了,翻个底朝天也不过半个时辰的事情。” 慕容长情说:“分头找。” 他就说了三个字,说完了之后立刻双手一抄,就把倪叶心给打横抱起来了,两个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已经走了个没影。 仇无序张着嘴巴,话都没说完,然后就感觉仇无一拽了拽他的袖子。 仇无序一低头,仇无一仰着头,一手拉着谷兆荆的手,说:“哥/哥,我和兆荆哥/哥去那边找,哥/哥你自己去那边!” 仇无一说完了也拉着谷兆荆很快离开了,就剩下仇无序一个人。 仇无序真是没脾气了,觉得自己孤家寡人的,真是有点凄凉。 他们从一个方向来,正好剩下三个方向,又分了三波,其他两拨人都走了,仇无序就剩下一个方向,立刻往右去找。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抱着,连走路都不需要了,实在省力气。不过倪叶心知道,其实是慕容长情在无声的鄙视自己,他怕自己一走路就会被人听到脚步声。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是往左边走的,他们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往什么地方,之前没有去过。 他们之前也只去过客房院子,主院和花厅几个地方,左手边还有个小院子,和客房院子差不多,里面只有三个房子,而且一个人也没有,毫无声响。 慕容长情只是听了听,就说道:“这里没人。” 他说着才把倪叶心给放了下来,放在地上。 倪叶心说:“这里是堆放货物用的地方吗?” “不知道,进去看看。”慕容长情说。 小院子挺小的,只有三间屋子,中间一间比较大,左右手两间比较小,院子里还堆着很多的大箱子。 他们两个人先往中间的大房间去了,推开门走进去,就能闻到一股中药味儿,屋里堆着很多的箱子,和院子里有点像。 虽然堆放的箱子很多,不过堆放的比较整齐,而且箱子很干净,看起来有人经常来挪动的样子,这个屋子是经常使用的。 倪叶心走过去,随便开了一个箱子,发现里面放的都是药材,非常的多。 石家的人基本都会医术,而且经常治病救人,所以宅子里堆了不少药材也是正常的事情。 两个人在屋里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暗格和其他的暗门。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退了出去,就往左手边的房间去了。 只是一推开门,倪叶心差点被呛的咳嗽起来,赶忙捂着嘴巴,免得真的咳嗽出来再让外面的人给听到了。 慕容长情也嫌弃的挥了挥手,感觉屋里土大的厉害,一股灰尘味儿就铺面而来了,非常不好闻。 屋子比主屋小了有一半,不过里面堆得东西更是满满当当的,有很多很多的大箱子。不过这个屋子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每一个箱子上面都是灰土,地上也全都是灰土,灰土上一个脚印也没有。 慕容长情用手了两下,说:“这里很久没人用了,我们也不用进去了。” 倪叶心拉住要走的慕容长情,说:“大侠,这个屋子一看就是有问题啊,怎么能不进去呢。” “有问题?”慕容长情奇怪的说。 屋里一个脚印也没有,陆延刚被抓来,如果陆延被/关在这个屋里,那么地上应该有脚印才对。 倪叶心捂着嘴巴,说:“大侠你看啊,这屋里的灰土厚的不成样子,你不会真以为是很久没有用过的屋子罢?石家又不是住在大沙漠里,多少年才能积这么厚的尘土啊,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倪叶心这么一说,慕容长情突然觉得也是有道理的,这屋里的灰土厚的有些奇怪,而且每一处都灰扑扑的,只是虽然土很厚,但是房子角落也没什么蜘蛛网之类的东西,墙壁甚至没有斑斑驳驳的,根本不像是长年没人打扫的样子。 倪叶心说:“肯定是有人故意在东西上洒了一层灰土,掩人耳目用的,所以我们必须进去瞧瞧啊。” 慕容长情有点嫌弃,这一进去,他一身白衣服就糟了。 不过两个人还是走进去了,地上立刻留下了两个人的脚印。 倪叶心走到那些大箱子前面去看了,发现里面基本都是空的,根本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些空箱子而已。 倪叶心一个个的把箱子打开,就在他开的有些疲惫的时候,突然打开箱子就“咦”了一声。 慕容长情立刻走到了他的身边,就看到箱子打开了,箱子里是空的不假,但是箱子根本没有底儿,下面竟然是个通道,特别的幽深。 倪叶心指着下面,说道:“是不是在这下面?” 这屋里果然有玄机,在一个空箱子下面藏了个密道,慕容长情并不知道陆延是不是被/关在下面,不过立刻就带着倪叶心下去了。 密道里黑/洞/洞的,非常的深,倪叶心一下去就觉得有些吃惊。 倪叶心赶忙拉了拉慕容长情的手,然后趴在他耳边说:“大侠,不对劲儿啊,你有没有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 慕容长情也是皱着眉,看起来是和倪叶心有同感。 这一处密道很幽深,有台阶一直往下。 慕容长情也发现,这密道的格局思成相识,简直和他们在沈大侠府上见到的密道一模一样。 倪叶心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又回到了沈大侠的密道里面。 之前他们在沈大侠的府上,从地牢中救出了十女来。当时那个密道是在假山里发现的,虽然并不是在什么屋子里的箱子下面,但是下了密道之后,格局竟然非常的像。 倪叶心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低头往下一瞧,下面果然有个人倒在地上,因为太远了,又太黑了的缘故,倪叶心有点看不清楚。 应该是一个男人,身材看起来挺高大的。 那个人看起来已经昏死过去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倪叶心拽了拽慕容长情的袖子,慕容长情就带着倪叶心走了下去。 离得近了之后,倪叶心就看的清楚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被铁链子困了手脚绑在那里。 那个男人脸色有些灰白,穿的也单薄,身材并不单薄,个子也挺高的,长相虽然斯文,不过脸部轮廓非常的硬朗,看起来颇为英俊。他右手腕的地方有很深的一道伤疤,伤疤非常的长,看起来很狰狞。 这个男人估摸/着就是大家口/中说的陆延了罢,倪叶心一看他的右手就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倪叶心想走过去瞧瞧陆延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这地牢里冷的刺骨,陆延看起来脸色差极了,呼吸也非常的微弱,不知道是不是快断气了。 只是倪叶心刚要接近,慕容长情却一把将人拽住了,低声在倪叶心耳边说道:“别动,他没有昏过去,是醒着的。” 倪叶心一愣,他是听不出来陆延是醒着还是昏过去的,觉得呼吸的声音差不多一样,不过慕容长情似乎非常肯定。 虽然陆延身上捆着铁链子,不过铁链子只能束缚他的活动范围,一旦接近的人挨得太近,就算有铁链子也是不怎么管用的。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心想着这个陆延竟然是在装晕?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护在伸手,伸手拍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动。 倪叶心点了点头,就瞧慕容长情走过去了。 慕容长情步子不小,两步就走了过去,然后就蹲下了身,好像是要查看昏迷的陆延。 就在慕容长情突然蹲下的一刹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陆延突然就猛的拍出了一掌,铁链子发出“哗啦”一声脆响。 第283章 琴声13 虽然已经有慕容长情的提示,不过倪叶心还是吓了一跳,有些担心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已经离那个男人很近了,那男人一掌拍过去,似乎掌劲不小,慕容长情的头发都动了起来。 只是霎时之间,慕容长情也抬了手,两个人“啪”的就对了一掌,声音虽然不大,不过倪叶心又听到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那男人闷/哼了一声,随着身上铁链的震动,竟然“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倪叶心吓了一跳,连忙往前跑了两步,抓/住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大侠,你没事儿罢?”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他身上有伤。” 那男人本来想要偷袭慕容长情,但是自己却受了伤。和慕容长情对了一掌之后,瘫/软在地上,竟然进气少出气多,根本就爬不起来了。 倪叶心小声说:“他到底是不是陆延啊?你不会把他给打死了罢?” “打死倒是不至于,不过也不剩下几口气了。”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更是吓了一跳,说:“大侠你别跟我开玩笑啊。” 那男人挨了一掌之后,竟然有些半昏迷,倒在地上喘了好几口气,然后这才恢复意识。只是他看起来受伤颇重,根本爬不起来,更别说偷袭别人。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着他,说:“若不是他先动手,他也不比如此,怪不得我。” 倪叶心直抹汗,不过想想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儿。 倪叶心瞧那男人瘫在地上不能动,就蹲下来凑过去,说:“嗨,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长情说:“别离得太近。”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没关系,他已经受伤了,而且还有大侠你在身边,他伤不了我的。” 慕容长情一听,倪叶心还顺手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子,也就随他去了。 倪叶心和那个男人说话,不过男人没有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 地牢里太黑了,倪叶心瞧不清楚,干脆拽着铁链晃动了一下。 “唔——” 铁链一晃,那男人立刻闷/哼了一声。 倪叶心吓了一跳,难道铁链是本体,自己又没有动他,只是晃了晃铁链而已,怎么那男人疼得要死了的样子。 倪叶心拽着铁链都僵住了,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才把铁链放下。 慕容长情说:“铁链固定在他的琵琶骨里,你用/力拽,他当然会疼。” “什么?”倪叶心都懵了,铁链不是拽在这个人的手上和脚上吗?怎么会是固定在琵琶骨里。 倪叶心虽然不太行走江湖,武功也并不是很好。不过好歹知道琵琶骨是什么,就是肩膀后面的那块大骨头,以前那些武侠里经常会写到一些穿了琵琶骨的情节。 习武之人,只要被穿了琵琶骨,基本上跟被断了手脚也没什么两样了,都会武功尽失。 用一个打铁钩子把肩膀上的骨头穿起来,倪叶心觉得想想就疼得要死。 倪叶心说:“不是罢?这是那石大侠干的吗?他是疯了吗?这么丧/心/病/狂。况且他女儿是不是陆延杀的还不确定啊。” 倪叶心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一瞧,男人身上的确绕着很多的铁链,手臂上的一条很粗的铁链上面连着一个大铁钩,大铁钩穿进了男人的右侧肩膀,从前面穿进去,从后面穿出来,钩子上都是鲜血,不过已经凝固了,男人的肩膀上好大一个血窟窿。 倪叶心觉得都要看不下去了,说:“大侠,咱们救一救他罢。”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倪叶心是什么样的人慕容长情哪能不知道,喜欢多管闲事就罢了,而且还心软。 慕容长情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倪叶心如何,他都觉得不错。 只要倪叶心一开口,慕容长情没有不答应的事情。 慕容长情说:“铁钩子要拔/出来,拔铁钩子的时候,他如果喊得声音太大,或许会把旁人都给招过来。” “那好办啊。”倪叶心睁着大眼睛说:“我们把他打晕。” 慕容长情一听就笑了,瞧着倪叶心的眼神让倪叶心觉得,自己好像缺乏常识。 慕容长情说:“不能打晕他。他身/体虚弱,拔铁钩子的时候,需要他配合着换一口气。如果他晕倒了或者这口气没换好,很容易直接咽气的。” 倪叶心听到眼睛都直了,说:“他岂不是要疼死了吗?” 慕容长情笑着说:“这倒是,左右都是死,就看他想怎么死了。” 倪叶心说:“大侠,你的笑话太冷了。” 倪叶心正在苦思冥想想办法的时候,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他缓过来一口气,终于从意识游离的状态清/醒过来,听到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的话,狐疑的看着他们,说:“你们是谁?” 倪叶心一听他的声音,不由得就笑了,说:“大侠,你听他的声音好好听啊。” 男人的说话声音的确很好听,似乎很有辨识力一样,尾音有些淡淡的沙哑。 慕容长情听倪叶心一说,脸色就黑了,只可惜这地方本来就黑,所以倪叶心看不到。 慕容长情干脆一把拽住倪叶心的领子,说:“算了,还是让他死在这里了罢,我们走。” “哎”倪叶心差点就被拽走了,赶忙说:“等等啊大侠。” 倒在地上的男人狐疑的瞧着他们,眼睛里都是不解的神色。 倪叶心抱着慕容长情的腰求情,真是把好话都说尽了,口水都说干了。慕容长情这时候突然搂住了他的腰,把人往上一提,然后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倪叶心傻眼了。 在地牢里亲/吻,还真是别有一番情/趣 那边瘫/软在地上的男人还狐疑的在盯着他们,结果就看到了那两个人光/明正大的在接/吻,还是两个男人在接/吻,似乎都震撼住了。 男人睁大眼睛瞧着他们,本来戒备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倪叶心知道慕容大侠吃醋了,虽然当着别人面亲有点羞耻,不过还是稍微配合了一下,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慕容长情感觉到倪叶心配合,倒是心情愉悦了很多,没有再说什么,就把倪叶心给放过了。 倪叶心松了口气,然后一转头,就看到那个男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扶着他的右肩膀,艰难的坐在了地上,正在用平淡的目光瞧着他们。 倪叶心真是特别不好意思,不过就算丢人也要假装出一副其实别人在丢人的装/逼样子才行。 倪叶心咳嗽了一声,这才步伐稳健的走过去,站在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说:“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不回答他的话,只是抬着头上下打量着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好久没有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了。虽然他也不比慕容长情矮多少,但是总是要抬起头来看他才行的。如今让人抬起头来看自己,真是酸爽的不行。 男人打量了他几眼,仍然是不回答,说:“你们是什么人。” 倪叶心说:“明明是我先问的,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罢?” 男人似乎很坚定,倪叶心不回答他,他就不回答倪叶心的话。 倪叶心说:“我说了我的名字,你也不见得认识我呀。” 男人还是看着他。 倪叶心服气了,说:“我叫倪叶心。” 他一出口,那男人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倪叶心一瞧,顿时就乐了,说:“大侠你看啊,我现在也是成名人物了啊!”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男人皱着眉头,说:“你是开封府的人。” “咦?”倪叶心奇怪的说:“你不是应该说我是倪大侠吗?” 慕容长情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就倪叶心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做大侠呢。 倪叶心仔细想了想,说:“啊,原来你真的是陆延啊。” 男人略作迟疑,点了点头。 慕容长情说:“你怎么知道的?” 倪叶心说:“我听牧少侠说过陆延的事情啊,他说陆延当过官儿,虽然我以前没见过他,不过我啊,好歹也是正四品的带刀护卫了啊,有人听说过的大名不足为奇。”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颇为无奈,自己只是随口问问,倪叶心还开始得瑟了。真是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倪叶心看着陆延身上的伤,说:“原来你真的是陆延,是被石大侠抓回来的吗?他把你关在这里?啧啧,太惨了罢。石大侠怎么这么狠的手段。” 陆延冷笑一声,说:“他更狠的手段,你只是没见过罢了。” 倪叶心奇怪的说:“什么手段。” 陆延没有再说。 倪叶心又问:“那我问你,石梅馨石小/姐,是你杀的吗?” 陆延一愣,说:“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她。” 倪叶心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说:“好奇怪啊。” 慕容长情说:“又怎么了?” 倪叶心说:“之前我以为陆延师/兄对石梅馨师/妹是真爱到天崩地裂的情况” 慕容长情忍不住说:“不能好好说话?” 倪叶心说:“能啊,我很认真的,但是刚才陆延师/兄听到提起石梅馨的时候,表情真是够奇怪,又爱又恨的样子,纠结极了。” 因为太黑了,所以慕容长情并没怎么注意陆延的表情。慕容长情怕陆延突然袭/击他们,所以更注意的是陆延全身到下的关节和肌肉,就怕他突然奇袭。 陆延此时的表情已经很冷淡的,脸上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陆延只是很平淡的说:“人不是我杀的,我也是听说了石梅馨的死,所以才回来的。” 倪叶心说:“回来你就叫石大侠给抓/住了?” 陆延没有说话。 倪叶心说:“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都照实说了,我和慕容大侠就救你出去,好不好?” 陆延瞧着他倒是笑了,说:“所以你之前问的都不是问题?” 倪叶心:“” 慕容长情见倪叶心吃瘪,突然有点想笑。 倪叶心说:“当然不是问题,那些只是开胃菜而已。反正接下来我问你就回答。” 陆延调整了一下他的坐/姿,或许是因为右肩琵琶骨被穿了,所以只要姿/势稍微维持的久一点,就会疼得厉害。 倪叶心说:“你什么时候离开镇子的?” 倪叶心想要摸清楚陆延最近的行程,来验证一下那个老妇/人说的话是否属实。 陆延很平淡的一一回答了,和老妇/人的话完全吻合。 倪叶心奇怪的说:“你是因为牧少侠来石家提亲,所以才离开的?” 陆延看了他一眼,说:“我是因为要保命,所以才离开的。” 倪叶心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说:“这话怎么说?” 其实牧少侠来到石家已经挺久的了,如果陆延是因为牧少侠来向石梅馨提亲才离开的,那样子似乎也说不过去,为什么偏偏选择牧少侠来了这么多天才离开? 难道说心灰意冷也要有个渐进的过程? 陆延说:“几天前我得了病,比较严重。有人一直想要杀我,我病了自然打不过他,不得不离开。” 倪叶心问:“那个人是谁?” 陆延说:“和你们无关。” 倪叶心不满的说:“你被/关在这里也和我们无关啊,那你还要不要我们把你救出去了?” 陆延被他堵得一时没话说,冷着脸不说话。 陆延一副宁死不肯说的样子,倪叶心只好换了一个话题,说:“石小/姐是在去找你的时候被人杀了,你竟然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你觉得,有什么人和石小/姐有过节,想要杀她。” 陆延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那个时候已经离开了,并不知道石梅馨出来找我。所以根本没有看到石梅馨被谁杀了。” 陆延说因为他身/体重病,还有人要杀他,他不得不离开,所以和老妇/人说要回乡,就离开了小屋子。 不过陆延走了也没走多远,只是在镇子外面徘徊而已,想要等病养好了再回去。所以石小/姐死了的消息,陆延很快就听到了,这才赶回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却遇到了石大侠。 陆延话锋一转,说:“石梅馨虽然没和什么人结仇,但是想要杀她的人,或许还真是不少。” 倪叶心睁大眼睛,说:“咦,这话怎么说?为什么好多人想要杀她,是谁想要杀她。” 陆延说:“虽然倪大人是开封府的人不常行走江湖,不过倪大人这位朋友武功不错,是常常在江湖上行走的罢?最近也听说过一个关于木盒子和魔教的传说罢?” “木盒子?”倪叶心吃了一惊,说:“难不成石小/姐和木盒子有关系?” 陆延点了点头,说:“自然,石家有一个木盒子,听说是石家的传家之宝,之后要当石梅馨嫁妆的。” 倪叶心惊讶的说:“原来石家也有一个木盒子啊。” 陆延说:“牧家也有一个木盒子,不然你以为为何石家的人逼/迫石梅馨嫁给牧南亭?石大侠不过是想要把牧家的木盒子据为己有罢了。” 倪叶心更是惊讶了,原来牧南亭那里也有一个木盒子。 他们本来只是为了解药来的,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又碰到了木盒子的事情。 慕容长情说:“看来你多管闲事还是管的有道理的。” 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完全是吐槽自己。 倪叶心说:“你怎么知道的?” 陆延说:“我在石家也有二/十/年了,那个木盒子我见过。” 倪叶心突然眼珠子转了转,说:“木盒子是不是藏在石梅馨的屋子里?” 陆延一怔,狐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说:“是,以前石梅馨偷偷的给我看过一次,就在他的屋子里。” 倪叶心说:“大侠大侠,之前石梅馨的屋子里丢/了很多值钱的东西,咱们过去瞧得时候,没有看到木盒子,是不是有人把木盒子给偷走了?所以石大侠才大发雷霆的?” 慕容长情说:“有可能。” 倪叶心说:“难道杀了石梅馨的人,就是为了那个木盒子?” 最近江湖上血雨腥风的,因为木盒子已经死了好多人了,这个可能性完全不能排除。 倪叶心打量了几眼陆延,说:“看来你知道的很多,我们的确应该把你救出去。” 倪叶心拍了拍慕容长情,说:“大侠,你帮帮他,咱们赶紧把他带出去,万一有人瞧见了,就糟糕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先把袖子挽了起来,看来是不想让陆延的血弄自己衣服。 倪叶心瞧他不紧不慢的,就凑过去帮忙给他挽袖子,说:“大侠你可轻点,别把他弄死了。” 慕容长情笑着说:“我怕我轻点,他能疼死过去十次。” 第284章 琴声14 倪叶心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然后就在他还没说出话来的时候,就听到“哗啦”一声,是慕容长情拽动铁链子的声音。 然后陆延好像哼都没有哼一声,可是倪叶心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喷到了自己的脸上。 倪叶心都要吓傻了,用手一摸,果然是血! 倪叶心就差跳脚了,说:“大侠,你弄我一身都是血!” “铁钩子穿在他骨头和肉里,拔/出来当然会喷血,你应该往后站一些。”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可是你比我站的还要往前,你身上一滴血也没有。” 慕容长情笑了,说:“我站的位置比较好。” 倪叶心非常不满意,他被喷了满脸的血,感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用手一摸脸,手上也都黏糊糊的。 倪叶心立刻动作迅捷的往慕容长情一抹,不过慕容长情躲得更快,没叫他把血抹在自己身上。 慕容长情指着地上的陆延,说:“再不走他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了。” “你威胁我吗?”倪叶心气哼哼的说。 不过倪叶心还是蹲下去看了看陆延,这一看不得了,吓坏了,说:“大大大侠,他不是已经变尸体了罢!” 陆延没有哼一声,是因为他昏死过去了,倪叶心摸了一下陆延的鼻息,感觉什么也没有。 慕容长情蹲下来探了一下他的脉搏,说:“还没死透,我们走。” 因为陆延身上都是血,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流/血,所以倪叶心只好背着陆延,毕竟倪叶心身上已经都是血了,不怕再弄脏。 他们赶忙从地牢里走出来,走的时候倪叶心还指挥着慕容长情善后,让慕容长情把血迹擦了,然后把灰土再抹平了。 因为陆延被穿了右肩的琵琶骨,所以手上脚上的铁链子只是捆着,并没有锁着,石大侠似乎觉得这样已经很安全了。 慕容长情拽掉了琵琶骨钩,直接就把人给带走了,好歹省下劈铁链的工序。 两个人出来,往前走了一段就看到了仇无序、仇无一和谷兆荆。三个人早就把庄子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回来等他们,等的都有些着急。 仇无序看到他们背着一个人,吃了一惊,说:“这是谁啊,都快去见阎/王了。” 倪叶心说:“沉死了,这个就是陆延啊。” 谷兆荆也吃了已经,说:“怎么伤的这么重。” 倪叶心说:“嗨,回去再说,你们在后面清理一下血迹,别叫别人发现了。” 谷兆荆连忙答应,他比较心细,跟着仇无序一起清理血迹,然后仇无一给他们开路。 都快走到客房院子里,倪叶心才说道:“哎呀,还有牧少侠呢,他是不是还撅着屁/股呢,咱们把他给忘了。” 仇无一说:“我去把他弄回来就成了,很快的。” 仇无一去解救牧少侠了,飞奔而去,然后他们等了也就一小会儿,就看到仇无一扛着牧少侠回来了。 牧少侠仍然不能动,被仇无一那么一点的小孩抗在肩膀上,不过仇无一丝毫不觉得吃力,一窜一跳的就回来了。 而不能动的牧南亭就惨了,他脸色惨白,不能动已经很难受了,这会儿又上下不停的颠簸,颠簸的他差点吐出来。 最惨的是,牧南亭可比仇无一高的多了,仇无一还是扛着他,他的头和脚垂下去,一上一下的颠簸着,每一次都差点脑袋和地面亲/密接/触,这要是一接/触,非要磕傻了不可。 倪叶心瞧着觉得好玩,不过没工夫了,招呼这仇无一把人带进客房院子里。 倪叶心本来想把人带进自己的房间,但是一想,慕容大侠有洁癖,陆延还在流/血,带进屋里慕容大侠又要不高兴了。 索性倪叶心眼珠子一转,就把陆延给扛进了牧南亭的屋里去。 其他人也全都挤进了牧南亭的屋里,然后把房门关好。 慕容长情很大方的给牧南亭解/开了穴/道,不过牧南亭解/开穴/道之后全身都麻软的动不了,说话都费劲儿,只能那眼睛瞪着几个人。 倪叶心直接把陆延放在了牧南亭的床/上,仇无一开始给陆延止血疗伤。 牧南亭缓了好几口气,这才口齿利索一些,震/惊的看着床/上的人,说:“这你们去做什么了?这是谁啊,别死在我屋里头啊!” 倪叶心说:“这个是陆延啊,你情敌都不认识?” 牧南亭更是怔愣了,说:“他就是陆延?我就见过他一次,还是好多年/前了,我怎么认得出来啊。而且他怎么伤的这么重啊,不会是要死了罢!” 仇无一小大人的样子,说:“死不了的,有我在呢。嗯撒上这个药他就死不了了。” 那药粉刚撒上,陆延似乎就醒了,身/体像是干涸的鱼一样,跳动了一下,似乎是因为剧痛,忍不住“嗬”的一声喊了出来,伤口的血液也在汩/汩的往外/流。 牧南亭最为迅捷的跑过去,一把捂住了陆延的嘴巴,说:“别叫别叫,再叫大点声就把人惹来了,你躺在我床/上,这可说不清楚了。” 牧南亭觉得实在是冤枉,他们一伙人去夜探不带着自己就算了,现在还把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扔在自己床/上,如果有人来了,绝对会以为自己是同/伙的! 牧南亭正说着,突然“啊”的一声也喊了出来。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你叫什么啊,闭嘴别叫。” 牧南亭两条眉毛都曲里拐弯的了,喘了好几口气,说:“他他他咬我!疼死了!你们倒是让他松嘴啊!” 倪叶心一瞧,噗嗤一声就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原来牧南亭去捂陆延的嘴,结果陆延因为太疼了,所以一口就咬住了牧南亭的手。 仇无一说:“只是疼一点,但是这药粉的效果很好的。” 仇无一说话的功夫,陆延似乎好多了,意识也清晰了一些,慢慢的松开了咬着牧南亭的力气。 他的眼神晃动,看清楚了站在自己跟前的牧南亭,说:“原来是你” 牧南亭赶忙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了,就看到手上一个很深的齿痕,都青了,好在没有流/血。 牧南亭说:“真是晦气,看在你要死不活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等你好了,我不咬死你才怪。” 牧南亭咬牙切齿的,捧着自己的手,看起来是挺疼的。 陆延一点力气也没有,额头上都是热汗,呼呼的喘着气,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才说:“这是哪里?” 倪叶心说:“我们把你救出来了,你暂时没有危险了。” 牧南亭说:“这是我房间!他没有危险了,我有危险好不好。伯父把他关起来,结果发现人不见了,然后派人一找,发现在我房间里!呵呵!我死定了。” 倪叶心笑着说:“真是麻烦你了牧少侠,我就是想到了这一节,所以才把人带到你屋里来的。” 牧南亭:“” 牧南亭简直要被倪叶心给气死了,倪叶心说话也太直白了。 牧南亭说:“我说着到底是怎么搞的啊,你不是才被伯父给抓回来,怎么就要死不活的了。你这肩膀,啧啧” 牧南亭看了一眼陆延的肩膀,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遍体生寒的。这么狠/毒的手法,难道是石大侠弄得?牧南亭感觉都不敢想了。 倪叶心说:“先让陆延休息一下,我有话要问牧少侠。” 仇无序他们还不知道陆延讲的那些事情,倪叶心大体的跟他们讲了一下。 大家都很吃惊,没想到石家竟然有木盒子,而且听起来牧南亭家里也是有木盒子的。 谷兆荆惊讶的说:“但是世伯上次世伯” 之前谷兆荆找过石老,石老给他讲了木盒子的传闻,但是并没有跟他说,石家有木盒子。 难道石老实在暗中打探消息? 牧南亭听到木盒子的事情,表情就变得很怪异了,不过没有说话。 牧南亭打量了好几眼陆延,说:“你不会是因为想要木盒子,所以才杀了石梅馨的罢?” 陆延都没有看他,说:“人不是我杀的。” 牧南亭说:“那你要如何证明你说的不是假话?” 陆延终于瞧了他一眼,说:“我为何向你证明?” “你”牧南亭气得要死。 虽然牧南亭并不是喜欢石梅馨,不过石梅馨好歹是他未过门的媳妇,而且亲都订了。不过石梅馨喜欢她师/兄陆延,这个牧南亭是知道的。 牧南亭觉得不服气啊,情敌见面总是会有些敌意的。 倪叶心说:“哎呀呀,不要吵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木盒子丢/了。” 倪叶心一开口,众人就都沉默了,的确如此,按照陆延的话,那个木盒子应该是放在石梅馨的屋里的,但是木盒子好像是丢/了。所以石梅馨的房间里不只是丢/了一些钱财,还丢/了很重要的木盒子。 倪叶心说:“是谁把木盒子偷走了?是谁想要这个东西?” 牧南亭冷笑了一声,说:“瞧你这话说的,谁不想要这东西,你们不都想要吗?” 牧南亭被他爹逼着来提亲,其实也是因为这个木盒子,牧南亭是不得不来。只是现在石家的木盒子丢/了,牧南亭觉得,他爹若是听说了,估摸/着会立刻叫他回去的。 牧南亭又看像脸色好一些的陆延,说:“你不会也是因为这个木盒子,所以才百般讨好石梅馨的罢?把我未过门的媳妇迷得晕头转向的!” 陆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我讨好她做什么?” 牧南亭一瞧他的态度就气得要死,说:“对对对,是她对你死心塌地的,你们两/情/相/悦行了罢。” 陆延更是奇怪的看着他,说:“为什么是两/情/相/悦,我不会喜欢她的。” 牧南亭嘴巴都张大了,说:“你在骗傻/子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石梅馨那点事儿吗?” 陆延笑了一声,说:“你是说那些传闻?” 牧南亭说:“难道是假的?” 陆延冷笑了一声,说:“我看你也不像是什么有脑子的人,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牧南亭:“” 牧南亭气得脸都青了,冲上去就要和陆延拼命。 倪叶心托腮坐在一边,说:“唉,你们别吵了,我很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能好好的讲讲吗?” 牧南亭说:“我也好奇,姓陆的你能如何强词夺理,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延似乎不想说,只是淡淡的说道:“反正人不是我杀的,这些事情也和你们没有关系。” 倪叶心说:“怎么没有关系。我们都是想要木盒子的人,当然和我们有关系。” 陆延冷笑,说:“那你们也都离死不远了。就算不会死,但是也会半死不活。” 他说着,冷笑又变成了苦笑,侧目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右肩,说:“像我一样变成一个废人不死不活的” 一直没说话的慕容长情终于开口了,说:“你不过是废了一条右手,左手还好好的,想要做什么不可能?就算我只有左手,旁人也未必能把我怎么样。” 陆延看了一眼慕容长情,虽然慕容长情的话听起来有些狂/妄自大,不过慕容长情的武功的确好的让别人羡慕,让人无从反驳。 陆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从小是被你们口/中的石大侠收养的。” 陆延要讲一个故事,和木盒子有关系的故事。只是这个故事和牧南亭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陆延不记得自己爹娘是谁了,从小跟着石大侠长大,石大侠对他特别的好,不只是传给他武功还医术,还怕他孤单,让师/妹石梅馨一起陪着他玩。 那个时候陆延很小,所以觉得师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好人了。陆延和石梅馨亲梅竹马,那时候陆延觉得,自己长大了一定要娶师/妹,因为他和师/妹接/触的时间最长,这种想法已经是一种默认的感知了。 只是长大了一些之后,有一次石梅馨和陆延要去一个地方,却突然出现了意外。 牧南亭听说的是石梅馨贪玩,拉着陆延出去玩,碰到了几个武功很高的无赖,陆延为了救石梅馨,所以右手被废了。 不过陆延说的故事并非如此,那一次陆延是想要回乡祭祖的。虽然陆延是孤儿,并不记得自己父母是谁,不过他在老家还有个祖宅,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陆延想要回去看看,石大侠同意了,石梅馨要陪着他回去,陆延就带着石梅馨上路,回家去祭扫。 只是那一次,陆延突然在祖宅里找到了一样东西。 陆延说:“是一个木盒子。木盒子上面刻着很多很多的眼睛,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它被藏了起来,一看就知道是个宝贝。” 木盒子需要钥匙,陆延没有贸然打开,他觉得木盒子可能是个宝贝,所以想要带上回去找师父瞧瞧。 后来陆延和石梅馨就准备回去了,但是在路上碰到了那一伙儿人。 那一伙人用石梅馨要挟陆延,陆延的右手被砍了一刀,右手差点就断了,疼得他差点死过去。 他醒过来的时候,石梅馨没事儿,他们已经被人给救了,他的右手没办法再习武,而且木盒子丢/了。 陆延冷笑着说:“后来我们回来了,我还在安慰师/妹,告诉她没什么,这不怪她,我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很可笑,自从我们回来了之后,师父对我的态度就大/便。他声称早就给师/妹订了婚,就是和牧家的公子,说师/妹是别人未过门的妻子,不可能嫁给我。” 牧南亭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和自己听来的完全不一样。 陆延说:“我当时只以为师父不想师/妹嫁给一个废人,不过我想错了,他从头到尾不过是利/用我而已。他想要的只是那个木盒子。” 陆延颓废了一时,他还曾经想过,自己如果能恢复,或许是可以向师父求情的。 只是后来陆延偷偷听到了一件事情。 陆延说:“我和石梅馨在返回路上遇到的那些人,并不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地/痞无赖,是石大侠他故意安排的人。他让人一路跟着我们,看到我们拿到了木盒子,就立刻让人把木盒子抢走了。那些人根本不会伤害石梅馨,目的只是要杀了我而已。不过出了意外,有人救了我们,那些人只是伤了我的手。” 第285章 琴声15 陆延从小就在石家长大,完全没有想都师父会加害自己,而且只是为了一个木盒子而已。 虽然木盒子看起来是宝贝,但是陆延并不是把外物看的很重的人,反而很重感情,所以陆延完全不能理解师父当时在想些什么。 牧南亭显然不太相信,虽然他和石大侠的来往也不多,不过江湖上的人,甚至是小镇子上的人都说石家是大善人,他听到了很多传闻,从没听谁说过,石大侠是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 牧南亭说:“可是这不对啊,你后来不是为了石梅馨,还去考取了功名吗?你还为了石梅馨拒绝了前程似锦的婚事。” 陆延笑了,说:“你是听谁说的?” 牧南亭迟疑了一下,说:“是是石小/姐告诉我的。” 牧南亭来这里提亲,虽然他也不愿意,但是仍然还是来了。只是他到了这里,石梅馨就告诉了他,自己不可能嫁给他,说是自己要等着师/兄回来,师/兄和她是两/情/相/悦的。 牧南亭听说陆延舍命救石梅馨,还为了她去考取功名什么的,其实还有点感动。反正对于牧南亭来说,还没遇到过这么一个意中人。 只是现在陆延就在眼前了,陆延本人却用很冷漠的语气和他说,其实这些都是谎/言。 陆延说:“我是从石家逃走的。” 倪叶心对于陆延的故事也突然很有兴趣,竟然和牧南亭给他讲的完全是两码事。 陆延在知道他师父有心加害他之后,只是在石家待了三天,之后找到机会就逃离了石家。 陆延笑道:“石大侠真是心机深不可测。他知道石梅馨对我有愧,所以还让石梅馨多加照顾我,一到晚饭的时候,他就把石梅馨叫过去,问石梅馨我这一天都做了什么。” 众人听的一愣一愣的,这石大侠也装的太好了,竟然连女儿都利/用了。 石梅馨没什么心机,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的,而且对父亲深信不疑,觉得父亲虽然阻止自己和陆师/兄在一起,但也是为了自己好,父亲也还是很关心陆师/兄的。石梅馨天天在他爹面前汇报陆延都做了什么,还在他爹面前说好话,还想着石大侠能同意他们在一起。 陆延从小到大,身边就石梅馨一个青梅竹马的姑娘,他的确以前觉得,自己长大了是要娶石梅馨的,会好好的对她。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陆延心里有个疙瘩,他觉得就算石梅馨是无辜的,恐怕自己也不可能再喜欢她了。 石梅馨天天跟着陆延,陆延为了不露/出马脚来,又再石家待了三天,最终陆延还是找到机会跑了。 陆延露/出了一个冷笑,说:“我离开石家的时候,把那个木盒子带走了。” 石大侠千方百计才把木盒子从陆延手里抢过来,哪知道陆延只是略施小计,就把木盒子从石大侠手里又骗了回来,还带着木盒子离开了。 陆延离开了石家,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谁也找不到他。陆延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而且他需要复仇,他不想就这么算了,然后窝窝囊囊的过完下半辈子。 陆延一边养伤,一边躲避石大侠的打探,而且他还要打探关于木盒子的事情,他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因为木盒子,陆延竟然进了朝/廷。 倪叶心睁大了眼睛,说:“等等,木盒子不是魔教的东西吗?怎么和朝/廷有关系的?” 陆延迟疑了一下,说:“说实话,我也并没有搞懂其中的关系。” 倪叶心忍不住有点担心了,这事情看起来有点大,越来越复杂了。 陆延当了几年官,的确是有大官的女儿想要招赘他,不过陆延没有答应。 这事情倒也不像是牧南亭听到的,陆延就被人家陷害了,事情其实就这么过去了。陆延辞官回来是另有隐情,不过陆延不肯再说。 倪叶心好奇的说:“你好端端的突然辞官回来了,而且在石家附近逗留,还天天半夜弹琴,你不讲清楚了,实在是让我们很为难的啊!” 牧南亭一听倪叶心的话,说:“对!倪叶心说的对,你说你不喜欢石梅馨了,那你怎么大半夜的天天弹风花雪月的曲子?你还想骗我们?当我们是傻/子吗?” 陆延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说:“我弹琴和石梅馨有什么关系?” 牧南亭说:“你不是给她弹琴听的吗?” 陆延说:“自然不是。” 牧南亭说:“我不信!” 陆延听他说不信,只是笑了一声,似乎有些轻蔑,不过也不辩解。 倪叶心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说:“哎呀,原来你弹琴不是给石小/姐的听的。” 倪叶心这才恍然大悟,感觉他们都掉进了一个有人故意设定好的圈套似的。 慕容长情皱眉,说:“那是何意?” 慕容长情虽然是问话,不过显然是在问倪叶心,而不是在问陆延。 倪叶心说:“有人故意曲解陆延的琴声,说琴声是对石小/姐诉衷情用的,而我们差一点都相信!为什么有人会故意曲解他呢?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因为他要混淆其他人对琴声的理解。” 慕容长情皱眉不语。 牧南亭说:“乱七八糟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倪叶心说:“琴声恐怕大有端倪。你们都没有发现吗?琴声的穿透力很好啊,几乎整个镇子都能听到琴声,比普通的琴声都有穿透力。” 慕容长情不怎么弹琴,不过倪叶心这么一说,的确是如此。慕容长情说:“他不只是弹琴,还用内力把琴声送出去了。” 倪叶心故作深沉,搓/着下巴说:“我觉得,琴声应该是某种消息,陆延每天晚上弹琴其实是在传递消息。懂的琴声意思的人,不需要和陆延接/触,他们就能互相知道其中的意思了。” 陆延听到倪叶心的话,虽然什么也没说,不过眼睛快速的转了几圈,神色也稍有不安的样子。 牧南亭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说:“这这也太” 倪叶心拨/开挡在前面的牧南亭,站到床边,说:“你看,我们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其实我们也并非想抢什么木盒子,是只想要搞清楚其中的事情罢了。你也是知道的罢,现在木盒子牵连了不少人命,我们虽然无意抢夺,但是早就被卷在其中了,这件事情不消停是不行的。” 倪叶心现在很担心,他们是来找石家要解药的,而他们到这里的时候,石老就向谷兆荆打听了木盒子的事情。倪叶心生怕他们在这里等着解药,根本就等不到,万一再等到了怎么办? 倪叶心觉得,这木盒子的事情一日不解决,恐怕一日就不得安宁。 陆延听看着倪叶心说:“你还想知道什么?” 倪叶心说的不错,他们好歹救了陆延一条命,陆延并不想欠任何人什么。 倪叶心说:“首先我们要搞清楚石小/姐的死,毕竟石小/姐死了之后,石家的木盒子就丢/了,很有可能有人杀了石小/姐就是为了那个木盒子,找到凶手或许就能找到木盒子。” 这个案子目前还是乱七八糟的毫无头绪,他们需要陆延配合的把事情串联起来。 陆延虽然刚才说了一些自己的行踪,和老妇/人说的并不差什么,但是显然有所隐瞒,每一处都是含糊不清的,有的干脆就略过了。 倪叶心他们还不知道,后来出现的琴声是不是和陆延有关系。 倪叶心说:“我觉得很奇怪,你突然辞官回来,在石家周围徘徊,你难道不怕石家的人再抓到你了吗?而且你为什么突然离开?怎么又突然回来了?还被石家的人抓来了?” 倪叶心的问题很多,陆延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要如何回答。 陆延说:“我回来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木盒子有关系。” 只是这事情陆延又不肯说,只是说和木盒子有关系。他在石家周围出现,的确是来传/送消息的,这一点竟然让倪叶心给猜中了。 陆延每日弹琴,其实是把情报传/送出去,这是需要内力输送的。后来陆延身/体不适,内力也受到了影响,所以牧南亭有听到一段时间琴声很奇怪。 只是陆延说,后来他的确离开了,之后的琴声并非是他弹的,他已经通知了他要传递消息的人,消息终止,陆延才准备走的。而之后弹琴的人,他们都不知道是谁。 陆延突然离开,其实和石大侠有关系,这一点陆延之前都没有说过。 陆延日日夜里弹琴传递消息,虽然别人都听不懂,不过多半也都误会了他,觉得他是对石小/姐余情未了,陆延回来的消息,镇子上的人也全都知道了。 后来一日,石大侠突然就找到了陆延。 陆延苦笑了一声,说:“他还假惺惺的想要糊弄我,不过我和他撕/破脸了。” 石大侠找到他,一句都不讲当年陆延逃走的事情,竟然非常和善的问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还要带陆延回到石家去,说是会好好照顾他。 陆延自然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直接和石大侠撕/破脸了,他们还动了手。 陆延说:“我的右手废了,根本打不过他,不过他也没能把我怎么样” 牧南亭听到这里,很嘴欠的说:“哎呦我说,你现在半死不活的,他还没把你怎么样呢?你搞笑呢吗?” 陆延差点给牧南亭呛死,说:“那是之后的事情,谁知道他会狗急跳墙!” 石大侠和陆延动手了,虽然陆延打不过他,不过威胁了石大侠。他和石大侠说,如果敢动他分毫,就永远也别想知道木盒子的下落。 石大侠显然就是为了木盒子来的,听到陆延的话,脸色真是变化莫测的。 陆延说:“我与他说,木盒子在另外一个人的手里,如果我有什么闪失,或者突然失踪,他就永远别想再看到木盒子。后来,他就离开了” 石大侠拿他没有办法,甩袖子离开了。 只是那次,陆延还是受了伤,他本来就身/体不适,又受了一些内伤,更是有些支持不住了,所以干脆和他的同伴联/系了,准备暂时先离开。 这也是陆延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的理由。陆延也没有想到,他离开之后,自己的琴声竟然还在,又继续了下去。 陆延说:“之后是谁弹琴,我就不得而知了,但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同伴。” 陆延离开了,不过没走远,想要先养一养伤势,他这又是病又是伤的,也不适合长途跋涉。 后来他就听说了石梅馨的死讯,当时他很震/惊,也听到别人议论说是他杀了人,所以陆延这才准备回来瞧瞧的。 不过他没想到,刚回来就遇到了石大侠,而且石大侠一副狗急跳墙的模样,不论陆延何如威胁他,把他抓进了石家,还用铁钩子穿了他的琵琶骨。 倪叶心说:“石大侠还真是狗急跳墙了呢,他本来手里有一个木盒子,贪图陆延的那个木盒子。但是陆延的木盒子没得到,突然手里的木盒子也丢/了。石大侠肯定觉得,木盒子是陆延偷走的,所以就狗急跳墙的把他给抓回来了。” 牧南亭脑袋都大了,说:“木盒子木盒子,我听得头疼。” 陆延废了很长时间与他们说话,因为失血过多,而且伤了骨头,身上还有内伤,整个人脸色非常的不好,最后说着说着话有点要昏死的样子。 倪叶心说:“唉,算了,要不然咱们还是先让他休息罢,我觉得他又快死过去了。” 牧南亭不干了,说:“你们把他带走,别让他死在我屋里。石家的人说不定很快就发现他不见了,万一到处搜怎么办?” 倪叶心说:“你们好歹情敌一场,他现在这么惨,你总要搭把手罢?” 牧南亭说:“我” 倪叶心又说:“你也好歹是才貌双全的公子啊,总不能因为陆延比你帅气一些,比你招女孩子喜欢一些,你就嫉妒他,不帮他,袖手旁观看着他死呀,那多没风度。” 牧南亭说:“你到底是损我呢还是” “当然是损你了,这都没听出来。”倪叶心说:“而且我家慕容大侠有洁癖,他不喜欢血/腥味儿,今天晚上就把陆延放在你屋里了。” “万一”牧南亭话还是没说完,没一次都被倪叶心给打断,他感觉自己都要憋死了。 倪叶心指着不知道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的陆延,说:“你看他这模样,如果现在把他运走,估摸/着出了石家就能就地埋了。总要让他养养伤,缓一口气儿,明天趁着天不亮再把他运走罢。” 牧南亭没话说了,感觉倪叶心似乎说的也有道理。 陆延好像就差一口气儿了,这会儿搬着他离开石家,半路上说不定就死了。 牧南亭说:“那明天你们把他弄走,我可不想石家的人从我屋里把他搜出去。” 倪叶心说:“放心罢,放在你这里最安全了。毕竟如果陆延说的都是大实话,那么石大侠可是宝贝着你呢,不会为难你的。” “为什么宝贝着我?”牧南亭满头雾水。 倪叶心说:“因为你们家也有个木盒子啊,他不宝贝着你,怎么把你们家的木盒子骗到手?” 牧南亭:“” 虽然倪叶心说的是大实话,不过感觉这也太直白了。石大侠窥伺牧家的木盒子,自然要好好的对待牧南亭,不然木盒子就打水漂了。 “行了,我们走。”慕容长情说。 这么一折腾,看来也不用几个时辰就能天亮了,慕容长情一招呼,倪叶心立刻就跟上了,和他一起从牧南亭的屋里走出去。 仇无序、仇无一和谷兆荆也一起出来。 他们出了屋子,仇无序就低声说:“那个陆延说的都是实话?” 倪叶心说:“我怎么知道。不过感觉石大侠真是不简单,我们还是小心点罢。” 谷兆荆担心的说:“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些药材” 石大侠千方百计的算计陆延,就为了那个木盒子,而他们来的第一天,石老就管谷兆荆打听了木盒子的事情,谷兆荆怕石家早就算计他们了。 他们已经在石家逗留了,到时候拿不到药材,还惹上一堆的麻烦,岂不是得不偿失? 仇无序突然想到了无正对他说的话,无正之前就告诉他,这里非久留之地,让他们赶紧离开。眼下仇无序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第286章 琴声16 仇无序这么一想,就觉得无正可能知道些什么,他心里有些忐忑,觉得无正来过的事情还是不能隐瞒下去了,应该和慕容长情他们说说才是。 仇无序迟疑了一下,就叫住了正要回房间的慕容长情和倪叶心,说:“我还有点事情要和你们说。” 倪叶心打着哈欠,都要困死了,看着仇无序面色凝重又迟疑的把他们带到房间里,忍不住吐槽说:“仇长老,都这么晚了,我好困啊,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吗?你不会要跟我们说,你怀/孕了罢?” “什么?”仇无序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震/惊的不能忍,眼睛都瞪大了。 仇无一眨着好奇的眼睛瞧着仇无序,奶声奶气的认真说:“哥/哥也会怀/孕吗?”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是面无表情,而谷兆荆是尴尬的要死了,连忙低着头装没听到。 倪叶心瞪着仇无序说话,困得跟没骨头一样,坐在椅子上靠在了慕容长情身上。 慕容长情推了推他,想让他坐正了,不过一推之下差点把倪叶心给推到地上去,也就不敢再推了。 仇无序说:“之前之前无正有偷偷的来过。” “啊?无正!”倪叶心瞬间就醒了,一脸的惊讶,终于来了兴头,说:“什么时候?” 仇无序把无正来了两次,而且都说了什么告诉了大家,当然他和无正做了一些没羞没臊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说的。 只是仇无序不说,倪叶心却似乎非常敏锐的已经发现了,惊讶的差点就跳了起来,说:“所以你那天没穿裤子不是拉/屎啊!”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差点被倪叶心给气死,忍不住在倪叶心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你闭嘴。” 倪叶心刚跳起来就被打了屁/股,还挺响亮的,顿时脸色通红,非常的不好意思,咬牙切齿说:“这么多人,你怎么还打我屁/股?” 慕容长情挑了挑嘴角,却不说话。 仇无一不怎么在状态,只是突然撅起了小/嘴巴,不高兴的说:“原来上次是无正来过了。但是为什么他来过了之后,哥/哥的身/体就特别的不好,还晕过去了呢?” 仇无序:“” 倪叶心忙着和慕容长情拌嘴,一时都没来得及想到这一节,突然听仇无一一说,顿时眼睛都睁大了。 仇无一可是很纯洁的,只是很正直的发问,他可不知道仇无序是因为和无正做没羞没臊的事情,做的太激烈了所以昏睡过去了。 倪叶心眼珠子一转,就联想到了不少,比如那天仇无序本来好好的,但是突然就非常疲惫,昏睡不止,最主要的是一脸肾亏! 倪叶心也不说话,只是瞧着仇无序嘿嘿嘿的笑,仇无序被他笑的都发毛了。 仇无序赶紧咳嗽了一声,假装正义的说:“无正之前提醒了我,我没有太过注意,但是现在想想,他或许早就知道什么了,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倪叶心一拍手,说:“仇长老你那会儿当然不会注意啦,你的注意力都涣散了。” 仇无序:“” 刚开始是倪叶心困得要死,现在是仇无序哄着倪叶心出去他都不想出去,非要仇无序讲细节。 最后倪叶心是被慕容长情给拽走的,带回了房间里。 倪叶心一脸八卦的说:“哼哼,仇长老和无正绝对有一腿。”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你还睡不睡了?” 倪叶心说:“都快天亮了,当然要睡啊。天一亮还不知道石家的人要怎么闹腾呢,我要养/精蓄锐了。” 这折腾了一大晚上,大家都是各自回了屋,然后二话不说就开始睡觉,毕竟都累的不得了。 那边的牧南亭也是累的不得了,简直就是心力憔悴,再一看自己床/上的重伤员,更是心力憔悴。 牧南亭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被爹逼着过来提亲,不来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早知道就半途逃跑了,还能跑出去逍遥自在,回了家也就是挨几鞭/子的事情罢了,现在倒是好了,他一个公子哥儿还要照顾伤员。 牧南亭在江湖上还是小有名气的,不过牧南亭也是出了名的花/心,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江湖侠女的芳心。而且牧南亭荤素不忌,漂亮的姑娘或者漂亮的男人都是可以的。不过一直是万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潇洒的不得了。 牧南亭把屋里的血迹擦了一下,收拾好了,免得突然有人进来看到一屋子都是血。 他收拾好了都腰酸背疼了,看到躺在自己床/上昏睡的陆延就有气。虽然自己不喜欢石梅馨,但是怎么也是名正言顺的未过门媳妇,躺在自己床/上的可是正八经儿的情敌! 牧南亭摩拳擦掌的,但是再一瞧陆延伤的这么重,又不好下手了。 好在床铺比较大,是双人床,虽然陆延已经占了一大部分,不过牧南亭爬上去,缩一缩肩膀还是可以将就的。 牧南亭真是一肚子的气,想着自己和情敌同床共枕了,这算什么事儿。 不过牧南亭太困了,迷迷糊糊的也就数过去了。 他睡了还没有多久,牧南亭就听到耳边有呻/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牧南亭睡得迷糊,根本就忘了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伤员,而且这个伤员还是情敌。 牧南亭正做着在青楼喝花酒的梦,听到耳边有人断断续续的呻/吟,脑子里就开始迷糊了,想着自己去的是青楼啊,又不是南风馆,怎么耳边这姑娘的声音听着那么像男人。 不过梦里本来就没什么逻辑,所以牧南亭也没细想,反正漂亮的男人他也喜欢,所以干脆来者不拒的就抱着梦中纤细可爱的漂亮小倌儿开始亲了。 牧南亭刚亲了两口,就“哎呀”一声痛呼,一下子从梦里头醒过来了。 有人一把就捏住了他肩膀上的穴/道,疼得牧南亭眼泪差点流下来,瞬间什么梦也做不了了,一下子彻底的醒了过来。 牧南亭瞪着眼睛,就看到竟然是要死不活的陆延用左手捏着他的穴/道。 牧南亭一挥手,就把陆延的手打掉了,非常不客气的说:“大晚上的,你是不是有病啊,偷袭我做什么?小心我一个不高兴弄死你。” 陆延睁着眼睛,似乎因为牵动了伤口,疼得嘴里不停抽气,嗓子里发出低浅的呻/吟声,听起来很是痛苦,竟然疼得说不出来话。 不过这呻/吟的声音在牧南亭听起来,竟然有点 反正牧南亭刚做了春梦,听着这声音,感觉自己都要硬了! 陆延的脸长得虽然好看,但是棱角分明,一脸不柔和,不是牧南亭的那盘菜,但是声音倒是很有欺/骗性,听起来温柔极了。 牧南亭觉得,肯定是自己刚才做了春梦的缘故,所以开始想入非非了,听着陆延的痛苦低吟,竟然变/态的都要硬了! 牧南亭差点给自己两个耳刮子,但是仔细一听,突然觉得,陆延的呻/吟声,怎么和梦里的那个小倌儿声音很像? 一定是错觉 牧南亭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在梦中的时候,他可是抱着那小倌儿狠狠的在他嘴上啃了好几口的。 牧南亭心虚的要死,侧目一瞧,顿时犹如雷劈。 因为他看到陆延的嘴唇破了一个角,像是咬破的,而且陆延的嘴唇上还有亮晶晶的津/液。 陆延皱着眉,他似乎想要抬起手来擦嘴,不过因为身上伤得太重,手几乎是抬不起来的,根本做不到。 牧南亭傻眼了,难道自己刚才把陆延当成梦里面那个漂亮的小倌儿,抱着他又亲又啃的?所以陆延才不得不捏住了自己的穴/道反击? 牧南亭不敢再想,觉得肯定不是这样! 牧南亭咳嗽了一声,又躺了下来,然后还外/强/中/干的说:“你再撒呓挣我就把你从床/上踹下去。” 陆延根本不理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是他闭着眼睛眉头还是皱着的,脸上的表情也极为痛苦。 牧南亭被一吓都不敢睡觉了,生怕自己再抱着陆延又亲又啃。虽然牧南亭承认不怎么挑食,但是好歹也是有要求的,就陆延这样的脸,也就只有石梅馨眼神儿不好对他死心塌地了。 牧南亭心里酸不溜丢的,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又觉得其实陆延挺可怜的。而且若不是陆延,自己还不知道石大侠这一家子这么可怕,还把他们当好人,万一被他们算计了,岂不是吃大亏? 牧南亭这么想着,也就没有那么讨厌陆延了,反而觉得他有点可怜,开始同情起他来了。 陆延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不过看起来没睡着,嗓子里还是断断续续的会溢出轻微的呻/吟声。 牧南亭被他叫的真是不淡定了,干脆一个翻身坐起来,不过把被子拉了过来,搭在了自己的腰上,想要遮着一点,这半软半硬的,万一让情敌发现了,那也太丢人了。 牧南亭不爽的说:“哼哼唧唧的干什么呢,叫的像个娘们儿似的!” 陆延都不理他,也不睁开眼睛,牧南亭气得要死,觉得不爽的都要爆/炸了! 牧南亭压着火气说:“是不是伤口疼。” 陆延这会儿终于有反应了,睁开眼睛,冷漠的看着他,说:“不需要你假好心。” 陆延的声音真得特别的温柔,说不定石梅馨就是被他这声音迷得晕头转向的。 温柔中又有几分沙哑,听的人心尖直发/痒。 牧南亭不爽的说:“我假好心?呵呵,我要是真的假好心早就把你踢出去交给石家的人了。我说你说话的时候,到底长不长脑子啊?” 陆延显然被他气到了,但是他一生气,先疼得就是他,根本说不了话。 牧南亭一看自己占了上风,立刻就得意了,凑过来了一些,然后开始解他的衣服,说:“别动,我现在就假好心的给你看看伤口,你有本事就举起两只手来阻止我啊。” 牧南亭一脸地/痞流氓的样子,而且特别贱兮兮的口气,把陆延差点气晕过去。 陆延疼得不能动,牧南亭顺利的就把他的衣服给解/开了,还没全都解/开,就感觉到摸了一手热/乎/乎的东西,原来是伤口又再流/血了,怪不得陆延疼得一直在呻/吟。 牧南亭也算是闯荡江湖的时候见过些世面的,当下镇定的取了一些仇无一留下来的药粉,给陆延上药,然后重新包扎。 这大半夜的,牧南亭也不敢把灯点上,怕有人路过看到他还没休息会起疑,所以只好黑着灯的包扎。 陆延时不时就重重抽一口气,或者压抑的呻/吟一声。 牧南亭都出了一身薄汗了,说:“你至于吗?我已经很轻了,你给我闭嘴。” 陆延疼得都要虚/脱了,说:“你要是想杀了我,还是直接动手罢。” 牧南亭翻了个大白眼,说:“我杀了你做什么,我就要折磨你。” 牧南亭给陆延包扎了半天,黑灯瞎火的,终于弄好了。弄好了之后,牧南亭又去把水盆端过来了,给陆延把身上的血迹擦一擦,不然味道也太大了。 牧南亭用帕子给陆延擦身/体,说:“有点凉,没办法弄热水,你忍着点,别哼哼,知道吗?” 陆延都不带搭理他的,只是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牧南亭那叫一个气,自己堂堂牧家的少爷,现在在伺候情敌!说出去都没脸见人。 虽然这么想,但是牧南亭还算是手脚麻利的。 他给陆延擦了擦胸口,又擦了擦脖子,又擦了擦脸。一边擦牧南亭就在一边的吐槽,陆延的身/体比自己还壮实,白长的一副斯斯文文高高瘦瘦的样子了,胸口的肌肉硬实的不得了。 不过别说,陆延的皮肤特别的白,而且皮肤光滑,比他见过的姑娘还白还细腻,摸上去手/感真是不错。 尤其颈子特别的好看,不仅是长,而且弧度也很好看。还有锁骨,锁骨也漂亮,好看而且不夸张,不会像是有些姑娘锁骨凸出的特别可怕。 牧南亭胡思乱想着,就给陆延擦干净了身/体,然后吁了口气,上/床准备继续睡觉了。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不过牧南亭觉得,说不定下一刻就要天亮。 他疲惫的爬上了床去,然后大马金刀的就躺了下来,正好碰到身边的陆延。 陆延嗓子里发出很浅的声音,然后就睁开了眼睛。 牧南亭不爽的说:“我伺候你半天了,不小心碰你一下都不行啊?” 陆延瞧着他,脸上的表情特别的奇怪,瞧着陆延的眼神也特别的奇怪。 然后陆延很艰难的,把自己的腿往旁边挪了一下,和牧南亭保持距离。 牧南亭那叫一个气,怎么自己像是瘟/疫一样?陆延避之唯恐不及? 牧南亭刚要和陆延说理,结果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儿。因为他发现,自己刚才好像用不得了的地方撞了陆延的腿。 而且他那个不得了的地方这会儿硬/邦/邦的。 牧南亭傻眼了,明明刚才还是半软半硬的,谁想到这会儿小弟/弟就硬/邦/邦的站起来了,而且还顶到了陆延的腿。 陆延刚才那奇怪的眼神牧南亭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牧南亭尴尬的不得了,绝对是刚才给陆延擦身/体的时候,瞧着他又白又嫩的皮肤流口水流的,谁叫他一个大男人长得又白又嫩的? 牧南亭给自己找着各种借口,不过还是尴尬的要死,脸色通红。干脆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陆延,缩在角落里当受气包气了。 牧南亭想睡觉,但是一闭眼就开始想着又白又嫩,后来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开始做乱七八糟奇怪的懵了。 牧南亭梦到自己要和石梅馨拜堂成亲,结果喝多了,进了洞房之后,石梅馨一脱衣服,皮肤白白/嫩/嫩的,但是那结实的身板分明是个男人,把牧南亭给吓坏了。 他抬头一瞧,发现穿着大红色喜服的不是石梅馨,而是陆延。 陆延的衣服已经被自己扯开了,那光滑又白/皙的皮肤,看的牧南亭直眼晕,口水差点流/出来。 只是下一刻,陆延就把他给压倒在床/上了,牧南亭丝毫不能反/抗,感觉陆延力气大的出奇。 然后陆延就用他好听又温柔的声音,冷冰冰的质问牧南亭,为什么要抢他的师/妹。 牧南亭还没喊出来,结果又听陆延说要给他一个教训。 然后 牧南亭梦到自己头一次被人给上了! 牧南亭吓得一下子就睁开眼睛,猛的就坐起来了,他一坐起来就对上陆延奇怪的眼神,和昨天晚上有点像。 牧南亭呼呼的喘着气,好想恶声恶气的吼陆延,但是嗓子只发出了唔的一声。 他还感觉自己不太对劲儿,把被子一掀开,顿时傻眼了,他下面黏糊糊的,做了个噩梦反而在梦里泄/了! 第287章 琴声17 牧南亭伸手一摸,就摸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最主要的是他还把被子给掀开了 陆延用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他,那眼神真是让牧南亭觉得丢脸死了,恨不得现在晕死过去算了。 陆延没有说话,只是稍微往外了一点,又和牧南亭拉开了一些距离。 牧南亭气得恨不得抬手就给陆延一个巴掌,不过手上黏糊糊的,他就没好意思。 牧南亭赶忙夹/着腿就跳下床去了,着急忙慌的把裤子脱/下来,然后用帕子好歹擦了擦,就拿出新的衣服来换上。 陆延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不过在他脱/裤子的时候就把目光错过去了。 牧南亭换好了衣服,把手擦了擦,终于吁了口气,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他一转头,就发现陆延竟然一个人坐起来了,捂着伤口,疼得他眉毛都皱在一起了。 牧南亭吓了一跳,说:“我昨天晚上刚给你止了血,你是要血崩吗?怎么坐起来了?” 陆延的脸色倒是比昨天好多了,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 陆延说:“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哎呦呵。”牧南亭阴阳怪气的说:“你还知道不能连累我啊,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陆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说:“我是怕你连累我。” “我”牧南亭都懵了,说:“我怎么连累你?” 陆延说:“因为你太笨。” “你”牧南亭气得要死了,说:“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陆延冷笑说:“和石家有关系的人,还有好人吗?” 牧南亭气得浑身直哆嗦,说:“你还是石家的弟/子呢,你可别把自己也骂进去。” 陆延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牧南亭觉得自己说不过他,气得真想扑上去揍陆延,只是陆延有伤,趁人之危又太不光/明磊落了。 就在两个人吵来吵去的时候,倪叶心一脚就把他们的房门给踹开了。 这一大早上起来了,倪叶心还没睡醒,就听到两个人吵架的声音,尤其是牧南亭,声音那叫一个大,恨不得让全石家的人都听到。 倪叶心忍无可忍,爬起来穿好衣服,就过来踹门了。 倪叶心踹开了门,站在门口说道:“你们两个够了啊,一大早上就打情骂俏的,还这么大声音,想让别人全都听到吗?” 陆延和牧南亭都愣了一下,听倪叶心说“打情骂俏”四个字,两个人脸上都出现了怔愣的表情,然后很诡异的是,倪叶心发现,那两个人竟然都有点 脸红? 倪叶心有点懵,心说自己不过是说着玩玩的,不会真的戳到了点上罢。 再一打量陆延和牧南亭的状况,顿时觉得有点瞎眼。 陆延和牧南亭都在想一些尴尬的事情,牧南亭是心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到陆延把他给上了,还把他上的很有感觉,竟然在梦里就泄/了。 而陆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只知道昨天自己昏迷着,结果有人啃自己的嘴唇,还伸舌/头舔/他的舌/头。 陆延自小和师/妹长大,两个人都挺纯情的,最多拉拉小手,都没接过吻,后来陆延又一心复仇,根本不打算找个姑娘成家,还是第一次和别人接/吻,尤其一上来就是舌吻。 陆延还以为自己疼糊涂了在做梦,结果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就看到牧南亭放大的脸,牧南亭闭着眼睛,对着陆延的嘴唇又是亲又是啃的,还滋滋有声。 陆延吓了一跳,连忙用尽全力,捏住了牧南亭肩膀上的穴/道。 倪叶心的话简直在陆延和牧南亭的脑子里放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动静特别的大。 而陆延和牧南亭尴尬的时候,倪叶心也在沉思。 他只是一踹门,就看到了很让人不淡定的画面。 陆延昨天晚上上了药之后,明明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但是因为牧南亭晚上又给他上了药,所以衣服都解/开了,根本没穿好,这会儿就衣/衫/不/整的样子。 而牧南亭更糟糕,他因为泄/了一裤子,所以跳下床来换衣服,这会儿他倒是把裤子穿上了,但是上衣没穿,而且因为没系腰带,所以双手还拽着裤子,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 倪叶心反应过来,立刻回身,然后“嘭”的把门关上了,说:“你们继续。” 陆延和牧南亭就顾着吵架了,现在一看对方,都尴尬的要死,似乎也觉得他们的情况不是很正经。 慕容长情也从屋里走出来了,才起了床,因为是被吵醒的,心情糟糕透了。 那边的陆延和牧南亭赶忙把衣服穿好了,期间都不看对方一眼,也没有再说话。 牧南亭穿好了衣服,这才打开门走出去。 这会儿功夫,仇无序他们也都出来了。牧南亭一开门,就看到外面坐了一院子的人,都瞧着他,眼神比较耐人寻味。 倪叶心正坐在院子里,给大家讲解刚才自己踹门进去都看到了什么奇怪的画面,而且说得津津有味儿,其中自然还加了很多渲染词汇,讲的更是让众人惊叹不止了。 牧南亭一出来,就觉得那些人的眼神好像捉奸在床了一样,让他脸上腾家伙的就彻底红了。 牧南亭硬着头皮,说:“你们!你们看什么啊,还不快把我屋子里的那个人给带走!” 倪叶心瞧着他,说:“牧少侠,你不能刚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好歹也是刚从情敌关系发展到一/夜/情关系,怎么也要怜惜怜惜人家啊。” 牧南亭瞪着眼睛,震/惊的说:“你说的什么话,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怎么对他了就提上裤子不认人!” 倪叶心挑眉,说:“不能够罢。陆延他伤成那样,还是他攻你受?那牧少侠你也真是绣花枕头了,好没用呀。” 牧南亭:“” 牧南亭都说不出话来了,反正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噩梦,搞得他脸色通红。 他们说话的功夫,陆延也走出来了,他一只手扶着伤口,走出来的动作很吃力,不过脸上比昨天好多了。 陆延倒是对倪叶心他们够客气,说:“多谢几位救我,陆某该离开了。” 牧南亭不服气,自己明明也救了他的,陆延不谢自己还羞辱自己,真是越想越气。 倪叶心问:“你准备去哪里?” 陆延说:“先离开这里” 陆延还没想好,不过肯定要先离开石家,不然被石大侠抓/住了就坏事儿了。只是陆延这伤势太重,离开了也走不远,很容易又被石大侠抓/住。 倪叶心说:“我倒是觉得,你应该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牧南亭先开口了,说:“不用一会儿,石大侠发现他不见了,立刻就来抓人了,他留在这里就是等死啊。” “你倒是关心他。”倪叶心说。 牧南亭被倪叶心一调/戏,赶紧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陆延看着倪叶心,倪叶心看起来十拿九稳,而且已经有了办法的样子,说:“倪大人是什么意思?” 倪叶心说:“离开石家,你也走不远,石大侠还是很容易找到你的。再说了,你离开了之后,肯定还要回来,因为你还要继续查木盒子的事情,不是吗?” 陆延点了点头,说:“对,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倪叶心说:“所以你留在这里,反而最为安全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你又有什么坏点子了?” 倪叶心说:“大侠你忘了吗?十女的易容很好的,仇长老可是十女的师父,易容肯定更好了。” 仇无序突然被点名了,看了倪叶心一眼,说:“你想让我给陆延易容。” “对啊。”倪叶心笑了,说:“就易容成你的样子。” “我?”仇无序一愣,说:“易容成我的样子?” 倪叶心点头,说:“你本来就身/体不舒服,病怏怏的,陆延易容长你的样子,绝对非常不起眼。” “那我怎么办?”仇无序问。 倪叶心说:“你到外面去躲一躲啊。” 仇无序:“” 慕容长情说:“倒也是个办法。” 仇无序本身身上就有伤,这会儿让他偷偷离开,到其他地方去等着他们,也免了仇无序跟他们奔波,而陆延也能变得特别安全。 仇无序见慕容长情都同意了,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准备给陆延易容。只是仇无序有点担心,万一无正又来了怎么办? 仇无序纠结的要死,自己的易容技术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要是无正来了,真的把陆延认成了自己,那岂不是 时间不等人,仇无序虽然纠结,但是仍然给陆延易容好,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仇无序的易容技术不用说,好的足以以假乱真,只是陆延的身高要比仇无序高一些,不过大家让陆延在床/上躺着,把被子给盖上,也就没问题了。 牧南亭觉得特别有/意思,仔细的盯着被易容了的陆延,觉得这技能真是太棒了,完全看不出来。 其他人全都退出房间去了,仇无序不能再在石家呆着,仇无一负责把仇无序先送出石家,送到远一点的地方安顿下来。 而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则是出院去巡查一下,看看石家的人是不是已经发现陆延跑了。 屋里只剩下陆延和牧南亭两个人了。 牧南亭被留下来照顾陆延,陆延躺在床/上,他就一个劲儿的盯着人家的脸看来看去的。 陆延本来想要再休息一会儿,但是被牧南亭炙热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舒服,终于睁开了眼睛,冷淡的说:“瞧什么?” “瞧你好看啊。”牧南亭一副花/花/公/子的口味,笑着说:“你现在这张脸,比你以前的脸好看的多了。” 仇无序和陆延两个人长得都是不错的,不过陆延的脸更为硬气一些,仇无序长相柔和。对于牧南亭来说,仇无序长得更和他的胃口,毕竟他可从来不打算被哪个男人上了。 陆延冷笑了一声,说:“是吗?可你还是一样惹人厌。” 牧南亭:“” 牧南亭气得要死,说:“你现在病怏怏的还敢跟我叫板,你信不信我现在上了你,你还没跟男人做过那样子的事情罢?反正你现在的脸我喜欢,我是没什么负担的。” 陆延冷笑,说:“你以为你有这个本事?” 牧南亭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立刻走到床边,一副露胳膊挽袖子,就要干架的样子。 只是他过于气氛,刚一弯下腰来,就感觉被陆延一下子捏住了穴/道。 陆延忍着疼,捏住了牧南亭手臂上的穴/道。牧南亭顿时身/体就软/了,有点用不上力气,酸麻酸麻的。他赶忙伸手支撑在陆延耳边,免得自己倒在陆延身上。 牧南亭咬牙切齿说:“你,你放手!” 他不只是身/体软,嗓子也用不上什么力气,说话都软/绵绵的。 陆延说:“都说了你没这个本事。” 牧南亭气得要死,但是被人捏了穴/道,根本无法反/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正巧推门进来了,就看到牧南亭将陆延压在床/上,好像在接/吻一样,因为屋里有点暗,所以看得不真确,很容易就误会了。 倪叶心立刻捂住眼睛,说:“辣眼睛。” 牧南亭和陆延都没想到有人进来了,都吓了一跳,陆延赶忙放开了他,还推了他一把。 牧南亭一时用不上力气,结果就被摔了一个大屁墩儿,摔得他哎呦呦直叫。 牧南亭缓过劲儿来,跳起来就要和陆延拼命。 不过慕容长情已经说道:“别出声,有人来了。” 牧南亭表情一下子就严肃了,不敢再闹了。 慕容长情拉着倪叶心说:“我们出去先挡一阵子,你们别露/出马脚。”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立刻出了房间,牧南亭赶忙整理好自己,给陆延盖好了被子,然后急匆匆的回到自己屋里去了。 外面果然来了人,是石大侠和几个弟/子。 石大侠急匆匆的,好像比昨天更着急。 倪叶心假装要出去的样子,说:“石大侠起得这么早,我们正要去吃早饭,石大侠这是要去哪里?” 石大侠瞧见倪叶心他们,说:“昨日夜里,被我抓回来的陆延跑掉了,我正在带着弟/子找/人。” 倪叶心惊讶的说:“啊?那个陆延被石大侠抓回来了?我都没听说。只是怎么又跑掉了?” 石大侠脸色难看的要命,说:“今日一早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道是怎么跑掉的。” 毕竟石大侠可是穿了陆延琵琶骨的,根本就想不到陆延还能跑掉,这件事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 石大侠非常的不甘心,说:“两位见谅,还请让我们进房间去找一找,万一那陆延逃出来之后就藏在了两位的院子里,可是会对两位不利的。” 倪叶心连忙让开,说:“石大侠请自便,这里本来就是石大侠的地方。” 石大侠见他们并不阻拦,根本没有多想,就让弟/子进去搜了。 牧南亭一个人坐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很快他的房间也来了人搜/查,他又听到隔壁的房间有人去搜/查了,牧南亭还是有点紧张的。 不过很快的,弟/子们就把院子搜了个底朝天,根本不知道躺在床/上休息的“仇无序”就是陆延,完全没有看出来,只是看了一眼陆延,然后就去搜其他地方了。 最后石大侠自然是没有搜到任何东西的,非常懊恼的就带着弟/子要离开。 石大侠正要走,倪叶心就把人给叫住了,说:“对了,石大侠,我们在这里也叨扰不短时间了,请问石大侠,我们需要的药材还有多久才能拿到呢?” 石大侠说:“别着急,去那药材的弟/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很快就到。” “那多谢石大侠了。”倪叶心说。 石大侠说完急匆匆的就走了,等人走的远了,慕容长情才说道:“没事了。” 倪叶心松了口气,说:“你看,我的办法果然是管用的。” 慕容长情说:“接下来,咱们找到石家的那个木盒子,然后尽快走人。” 倪叶心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本来石家有个木盒子,不过被人拿走了,拿走木盒子的人不仅仅可能是杀了石梅馨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是石家内部的人。 倪叶心说:“那个人应该知道石梅馨的钥匙在哪里,没准是石梅馨身边的人,我们应该去仔细打听一下。” 第288章 琴声18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出了院子,就打算先去吃饭,毕竟不能让石家的人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所以还是要像往常一样才行。 倪叶心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该吃什么吃什么。慕容长情倒是有些担心,万一石家的人狗急跳墙在饭菜里下了,那岂不是坏事儿。 慕容长情倒是不怕普通的毒/药,但是倪叶心可不行。不过好在饭菜里并没毒,慕容长情一一尝过了,倒是安全的。 倪叶心一边往嘴里塞着包子,一边说:“一会儿吃完了,我们先去找伺候石梅馨的弟/子和丫鬟去问问。”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你慢点吃。” 倪叶心说:“我饿啊,昨天晚上真是折腾,我半夜就饿的不行了。” 今天石家很安静,本来石家的人就不多,弟/子加上下人一起也没有多少人,而现在,多半弟/子全都跟着石大侠出去找/人了,当然是找逃跑的陆延。不过他们绝对想不到,陆延其实就在客房院子里,而且正在大摇大摆的躺在床/上。 因为石大侠不在,所以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吃完了饭去问案情,也没什么人阻止他们,两个人直接去找伺候石梅馨的丫鬟了。 伺候石梅馨的小丫鬟其实很轻/松,因为石梅馨并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只是每日里打扫打扫房间,其余就没有事情做了。 倪叶心找到那个小丫鬟,说:“我问你,有谁知道石小/姐柜子的钥匙放在哪里?” 小丫鬟说:“小/姐一直把钥匙放在那里,大家几乎都知道的。” 石梅馨性格大大咧咧的,钥匙虽然看起来藏的挺隐秘,不过很多人其实都知道钥匙放在了什么地方。小丫鬟说她是知道的,而且每天晚上陪着石梅馨的两个女弟/子也是知道的。 最近因为陆延突然出现,还每天都在弹琴,旁人都以为陆延对石梅馨余情未了,在表达爱慕之情。石大侠怕石梅馨跑去找陆延,所以特意安排了两个弟/子,每日晚上看着石梅馨。两个弟/子就睡在外间,石梅馨睡在里间,不让石梅馨偷偷出屋。 倪叶心又问:“那你看到什么人动过石小/姐的柜子吗?” 小丫鬟摇头,说:“没有看到,小/姐的屋子不会有人出入的,平时没有人进去。不过最近” 小丫鬟想了想,告诉倪叶心,最近小/姐有点奇怪。她一般都是每天早上去打扫小/姐的房间,在小/姐起床去吃早饭的时候过来打扫,这样子不会耽误时间。 因为石梅馨本来就爱干净,所以小丫鬟并不需要怎么费劲儿打扫,只是随手擦一擦扫一扫就好了。 以前每次小丫鬟来打扫的时候,石梅馨肯定都去吃饭,因为石梅馨也是习武之人,所以吃饭之前还会练武,所以小丫鬟每次来的时候,小/姐肯定不在房/中的。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小丫鬟有好几次过来,都看到小/姐没有去练武,而是坐在梳妆台前。 小丫鬟说:“我本来以为是小/姐马上要嫁人了,所以开始认真打扮起自己来了,不过次数多了我就发现不是了。” 小丫鬟有几次见到小/姐都坐在梳妆台前,刚开始以为是在梳妆,但是后来发现不是,却也没发现小/姐在做什么,就是觉得很奇怪,小/姐鬼鬼祟祟的,有的时候还会被小丫鬟吓一跳。 小丫鬟说:“我起初还以为小/姐是中了邪呢,后来发现并不是,小/姐是在看柜子里的东西。” 石梅馨是在看柜子里的那个盒子,见到有人进来,会立刻把盒子盖好塞回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次数多了小丫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她也不敢多嘴,从不曾跟别人说过。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觉得石梅馨的举动有点奇怪。难道石梅馨是发现放在她这里的木盒子有什么不妥了? 小丫鬟说其他的时候,小/姐还是很正常的,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倪叶心点了点头,倒是没什么再问的了。 那小丫鬟刚要走,倪叶心突然又把她给拦住了,吓了小丫鬟一跳。 倪叶心说:“对了,我看到你头上的金钗子,好像和石小/姐有一对手镯的花式是一样的,这金钗子是你的吗?” 小丫鬟立刻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金钗子,说:“是小/姐给我的。” “石小/姐送给你的?”倪叶心问。 那金钗子一看就挺值钱的,虽然上面没有镶嵌什么珠宝,不过光是金的,看着就很沉重。 金钗子上的图案倪叶心瞧见过,在石梅馨的那个盒子里,有一对手镯上也是掐的这个花式。 小丫鬟看他不信,有点着急,说:“是真的,小/姐待我们都很好的。这是小/姐送给我的,就前阵子的事情,当时还有别的人也在场,有别人看到小/姐送给我了。” 倪叶心说:“别急,我只是问问而已。” 倪叶心叫小丫鬟离开了,随便又找了一个下人,问问刚才那小丫鬟说的是不是属实。 那小丫鬟倒是没有说/谎,反正石梅馨对待下人都很不错,也没大小/姐架子,前些日子石梅馨的确送了一根金钗给小丫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把旁人都给羡慕死了。 小丫鬟也喜欢那根金钗,每天都插在头发上,旁人就更是羡慕了。 他们问过了小丫鬟,又去找晚上陪伴石梅馨的弟/子去问问。 那女弟/子在练武,正好没有被石大侠带走。 女弟/子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没什么出入。女弟/子说小/姐自从听到琴声之后,就总是想出去见陆师/兄,不过师父不准,她们怕被责罚,所以都不敢放小/姐出去。 女弟/子说:“本来不是我来晚上陪着小/姐的,是我的一个师/姐,但是师/姐因为犯了错,所以被换下去了,我也只是赔了大师/姐三四天而已,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之前是女弟/子的一个师/姐和另外一个弟/子陪着石梅馨,但是就出了问题。 石梅馨趁着另外一个弟/子睡着的时候,央求那个女弟/子,想要偷偷的跑出去,还拿了一对镯子给那个弟/子。弟/子瞧见石梅馨的镯子,喜欢的厉害,当下就动了心,应允了石梅馨的要求,反正大半夜的,也不会被人发现。 弟/子说:“但是不巧了,当时大师/姐刚一出去,就撞见了师父啊,可吓死人了。” 石梅馨贿/赂了女弟/子,但是不想就凑巧了,被他爹给撞见了,最后石梅馨也没偷跑成,被石大侠责骂了一顿,然后那女弟/子也挨了罚。 弟/子说:“因为之前出了事儿,所以我们都不敢怠慢了,不敢让大师/姐晚上出房间,大师/姐因为那事情,倒也没再出去过了,就是就是那天,大师/姐听到琴声没了,就很担心的样子,非要离开,还把我给打晕了,我是没有防备,才” 弟/子看起来也被石大侠训斥了,露/出了懊恼的表情。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前脚离开客房院子,牧南亭后脚就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悄悄的就推开了陆延的房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陆延睡着了,一点也没有习武之人的警觉性,也是因为他受伤太重,太过虚弱的原因。 牧南亭走进来关上/门,觉得得意急了,若是现在自己在陆延的脸上画一只乌龟,陆延绝对都不知道,完全没有感觉。 但是欺负重伤的人,听起来有点胜之不武。 牧南亭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陆延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他觉得陆延还真有/意思,这么紧张的时刻,他也不怕他被人发现了,竟然睡得如此死。 牧南亭害怕陆延是昏死过去了,还检/查了一番,发现陆延并不是昏死,只是睡着了。 牧南亭肚子饿,但是怕自己也走了,万一来了人会对陆延不利,所以没有办法,只好回屋把自己路上带来的干粮拿了过来,大早上的,就着冷掉的茶水咬着坚/硬无比的饼子。 牧南亭一边咬硬饼子,一边唉声叹气,他路上带了不少干粮,不过肉类早就吃完了,放到现在也早就坏了,只有坚/硬的饼子还能凑合吃,吃的他牙都要掉了。 牧南亭刚啃了半个饼子,感觉嗓子眼儿都要刮破了。使劲儿伸着脖子,想把硬饼子给咽下去。 就在牧南亭伸脖子抬头的一瞬间,就发现床/上的陆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瞧着他。 牧南亭吓了一跳,噎着了不说,还咬了自己的舌/头。 牧南亭疼得直捂嘴,说:“你什么时候醒的,醒了也不说一声,吓死我啊。” 陆延听只是瞧着他,说:“在你不停甩腮帮子吧唧嘴的时候。” “嘿,我说你睡着了怎么还那么多事儿!”牧南亭差点被气死,说:“这破饼子这么硬,我不甩开腮帮子咬它,我吃得动吗?” “你很吵。”陆延说。 牧南亭:“” 牧南亭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可怜陆延,因为这个人真的也很讨人厌。 牧南亭气得不行,更加甩开腮帮子,发狠的咬那块饼子。 陆延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很快突然说:“给我一个,我饿了。” 牧南亭一听就乐了,说:“你饿了?也对啊,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 陆延冷淡的说:“昨天中午就没吃。” 牧南亭一听,那还真是够饿的了。 牧南亭垫着手里的硬饼子,说:“就这一半,你吃不吃?” 那是牧南亭吃剩下的,想要逗一逗陆延,就扔了过去给陆延。 没想到陆延恢复的似乎很好,抬起左手就接住了,还挺准的。 陆延没有说话,艰难的坐了起来,然后靠在床头上就开始吃那剩下一半的饼子了。 牧南亭一瞧,说:“你还真吃啊,那是我剩下的。” “我又没说嫌弃你脏。”陆延淡淡的说。 牧南亭气愤的说:“呸!少爷我嫌弃你脏!” 陆延仍然口气淡淡的,说:“我可不是什么大少爷,什么苦没吃过?” 牧南亭一听,就没有再说话。说起来也的确是,陆延没见过爹娘,被师父养大,后来发现师父一直另有所图,还百般设计害他,更是废了右手被穿了琵琶骨。 牧南亭差点唾弃自己,因为陆延一句话,他又有些同情陆延了。 牧南亭没说话,陆延也就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吃他的东西。 牧南亭忍不住就打量起陆延来,发现陆延吃饭斯斯文文的,那么硬那么难吃的东西,吃的好像是什么点心似的。 陆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反正特别的白,睫毛还也特别的长。 牧南亭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俗人,喜欢漂亮的姑娘,男人也行,但是一定要白白/嫩/嫩的,而且最好腿长一点,最好还要温柔一点。 牧南亭想着想着,目光往下一落,就看到了陆延的腿,也挺长的,又长又直! 陆延的声音也很温柔,不过一开口就突然变成了死毒舌。 牧南亭发现,陆延还是有一些优点的,脸也比较耐看,仔细一瞧,眼睛长得尤其温柔。 牧南亭干脆咳嗽了一声,突然说:“你放心罢,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我可以帮你报仇的!” 陆延听了没头没尾的一说,差点噎着,奇怪的看着他,都没有开口问,牧南亭被他看的直发毛。 牧南亭突然这么说,其实有点色令智昏。他突然觉得,陆延其实还不错,虽然不是他的菜,不过作为下酒菜也是不错的。尤其陆延可是自己未过门媳妇喜欢的男人,他们可是情敌,自己如果能把情敌迷得晕头转向的,也是很有面子的。 牧南亭说:“你看我做什么,你还觉得我另有图谋不行?” 陆延笑了一声。 牧南亭正义的说:“我好歹也被别人叫了不少时间的少侠呢,总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罢。再说了,木盒子的事情和我牧家也有关系,如果石家真像你说的这么不堪,那我绝对不会做事不理的。” 陆延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连累别人。” 牧南亭说:“你看不起我吗?” 陆延又看了他一眼,说:“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牧南亭:“” 牧南亭差点气死,气得他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而陆延还像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淡定的吃饼子。 陆延最后一口饼子马上要放进嘴里,牧南亭气得就去伸手/抢他的饼子。不过陆延似乎发现他要做什么了,立刻放进嘴里。牧南亭伸出手来,却没有抢到那一块小饼子。 只是牧南亭用/力过猛,饼子没枪找,反而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了陆延的嘴里,还被陆延给咬了一下。 陆延并不是故意的,不小心就咬了牧南亭。 牧南亭大叫了一声,说:“你你你,你要咬死我啊!疼死了,快松嘴啊,你这个混/蛋。” 陆延本来要松嘴的,不过牧南亭呲牙咧嘴的就骂他,陆延反而笑了一声,咬的更紧了。 刚开始牧南亭是吓了一跳,也没觉得多疼,这会儿是真疼了,叫道:“你还咬我!你属狗的啊。” 两个人较这劲儿,牧南亭也不肯服软不肯求陆延把嘴松开,就不停的骂牧南亭。陆延就咬着他,还用后槽牙磨了磨他的手指头。 突然,牧南亭就“哎呀”叫了一声,叫的还挺凄惨的。 陆延还以为自己把他咬的太狠了,牧南亭不光是叫的凄惨,身/体还晃了晃,好像差点就跪下了的样子。 陆延一脸奇怪的看着他,那样子根本不像是自己咬了他的手指头。 牧南亭一下子脸色就涨红了,他的手指碰到了陆延的舌/头,感觉陆延的舌/头特别的温暖柔/软,滑溜溜的,在他舌/尖上似有若无的一卷,让牧南亭从指间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都酥/到心里头去了,舒服的膝盖直打颤,最主要的是,他的小弟/弟有些要抬头的趋势!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到院子来的时候,就听到房门“嗙”的一声撞开了,牧南亭着急忙慌的从屋里跑出来,而且跑步的姿/势非常奇怪,手还不自然的挡住了他的下面。 牧南亭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一下子关上/门,就不出来了。 倪叶心奇怪的说:“牧少侠这是怎么了?好像火烧屁/股一样。” 倪叶心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陆延坐在床边,正准备再躺下去。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走进去,问:“你知道牧少侠在干什么吗?你们不会又吵架了罢?” 陆延神色淡定的说:“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289章 琴声19 仇无一把仇无序安顿在隔壁镇子上了,找了一家客栈,给仇无序弄了一间房间,小大人一样的让他躺下来。 仇无一一本正经的说:“哥/哥,我要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行吗?不如我找一些教中人过来,照顾哥/哥罢。” 仇无序摆了摆手,说:“别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怎么不行?” 仇无一撅着嘴巴说:“可是你上次就被坏人抓/走了!” 仇无序:“意外而已。” 仇无一说:“万一又遇到意外了呢!” 仇无序:“” 竟然无/言/以/对。 仇无序哄了半天的仇无一,终于把人给哄好了,让仇无一赶紧回石家去,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也不短的,别再叫人给看出来了。 仇无一还是有点担心,一步三回头的就走了。 仇无序一个人留在这里,其实也没什么的,毕竟他也易了容,一路上都没人发现。 留在石家的陆延假扮成了仇无序,仇无序和仇无一偷偷跑出来,仇无序也是易容的,不过并没有易容成陆延,只是随便易容了一下,让自己变成一个路人甲,现在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估摸/着别人瞧了都不会多注意。 仇无序奔波了好半天,虽然这两个镇子离得也并不远,不过还是累的他厉害。 仇无序将门闩落下,然后躺在床/上,准备先休息一会儿,也不知道石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 仇无序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感觉刚开始放松了一些,睡得还算是踏实,但是后来,竟然开始盗汗了。这么冷的天,小客栈房间又有些漏风,然而仇无序竟然浑身盗汗,真是又出汗又觉得冷。 仇无序感觉自己跟打摆子似的,而且全身无力,似醒非醒的,这才想起来自己可能是没吃药,所以身/体的毒又在作祟了。 仇无序无力的伸手摸索,想要从自己身上将小药瓶摸出来,不过他的手有点颤/抖,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出来。 结果就听到“轱辘”一声,原来小药瓶已经从他身上滚下来了,这会儿被他胡乱一摸,滚到了地上去,还摔出了老远。 仇无序叹息了一声,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才注意到天色昏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他感觉自己睡了并不久,这么昏暗的天色,不知道是要日落了,还是要下大雪,所以天色才阴沉沉的。 仇无序刚想要下床去捡小药瓶,不过突然就发现有一只大手将那小药瓶给捡了起来。 仇无序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没睡醒,立刻戒备了起来,抬头一瞧,他的屋子里竟然有人。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那边,悄无声息的,因为光线很暗,又是背光,所以几乎看不清楚。 不过仇无序只需要一个轮廓就能看的出来,竟然是无正! “无正?”仇无序震/惊的说道。 无正将地上的小药瓶捡了起来,慢慢的走过来,坐在床边上,说:“师父,你没有按时吃药,真是让人担心。” 无正坐下来,然后倒出小药瓶中的一颗药,喂给仇无序,说:“快吃了,我去给师父倒水。” 仇无序就着无正的手就把药丸给吃了,整个人还觉得没睡醒,浑浑噩噩的,脑子里迷糊的想着,自己难不成是做梦了?无正是怎么进来的? 然而无正是真的来了,已经倒了一杯水,送到仇无序的唇边。不过仇无序浑浑噩噩,根本没有注意,所以也没有张嘴喝水。 无正笑了一声,说:“看来我要帮师父喝水才行。” 仇无序刚听到无正的话,就感觉到无正搂住了自己的腰,然后抬起了自己的下巴,突然就吻了上来。 仇无序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然后就感觉一股凉丝丝的清水渡了自己的嘴里。 仇无序怕呛着,赶忙吞咽。舌/头因为吞咽,所以不受控/制的摆/动着,无正似乎被他似有若无的纠缠给撩/拨了,在仇无序喝完水之后,立刻纠缠住了仇无序的舌/头,用/力的吮/吸拨/弄。 仇无序本来就浑身无力,这下更是没有一点力气,酥/酥/麻麻的感觉直接袭上了大脑,让他连攀住无正肩膀的力气也没有了。 仇无序差点窒/息,好在无正及时放过了他,将他压在了床/上。 无正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说:“师父,你这张脸看起来很奇怪。” 仇无序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易容的,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无正说:“我怕师父在石家会有麻烦,所以” 仇无序从石家出来的时候,无正就跟着了,等仇无一走了,无正就进了仇无序的房间,不过仇无序睡着了,睡得很熟,所以根本没有感觉到。 无正说:“师父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来。” 仇无序喘息着,感觉有点别扭,想到无正刚才和自己接/吻,瞧见的是一张陌生人的脸,想一想就觉得很别扭了。 而仇无序更别扭的是,自己到现在还没瞧清楚无正长什么样子。 仇无序有点不悦,现在天色也是昏沉沉的,根本看不清楚。 仇无序就说:“你去把灯点上。” 无正没有去,只是说:“师父,你需要多休息,刚吃了药,还是继续睡罢。” 仇无序一听,说:“我已经没事了,你去把灯点起来,我要看你的样子。” 无正叹了口气,说:“师父” 仇无序是铁了心,不能每次都稀里糊涂的,而且自己都和无正做过那样子的事情了,难道还不够亲/密?连他的脸都不能看。 无正瞧仇无序这么坚定,只好将人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到桌上去点灯。 小客栈并不怎么好,条件也就一般,灯点上了,屋里也只是昏暗暗的。 无正就站在桌子边上,说:“师父,灯点好了。” 仇无序立刻一个轱辘就爬起来了,动作简直迅捷,比刚才要有体力多了。 仇无序睁大眼睛,瞧着站在桌子边的无正,只是无正不过来,他看的也并不是太清晰,但是要比之前清晰多了。 无正很高大,和以前那个瘦瘦小小,总是被人欺负的小男孩有很大区别了。 脸上依稀能看出小时候的样子来,只是硬朗了太多,五官更加立体了,这么一张脸,绝对很招小姑娘喜欢。 仇无序说:“你过来。” 无正说:“师父没事,我就要走了,下次再来看师父。” “不许走!”仇无序说:“快过来。” 无正无奈的叹气,站着没动,结果就瞧仇无序要下床。 无正赶忙走了过去,将仇无序拦住了,说:“师父,别下来。” 仇无序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你坐在这里,好好让我瞧瞧。” 无正被他抓着,只能顺势坐下来,坐在了床边。仇无序抬起手来,就在他脸上摸了摸,然后又去摸/他的脖子。 无正有些僵硬,毕竟脖子很脆弱,一个习武之人被人来回的摸/着脖子有些不自然。 除此之外,自然还有原因。 仇无序摸索了一会儿,就在他的脖子上摸/到了一块小皮子,来回一撮,就能搓起一块小角来。 无正伸手握住他的手,说:“师父,别闹了。” 仇无序说:“你每次都不肯让我瞧你的脸,原来是脸上带了面具,你摘下来给我看看。” 无正只是又说:“师父,别闹了。” 仇无序很好奇,无正为什么戴面具。仇无序也是好奇心很重的人,如果不让他知道,就挠心挠肺的。 仇无序非要他把面具摘下来,无正只好一点一点的把脸上的皮子往下搓。 无正一边搓一边说:“我的易容之术,还是师父交给我的。” 当初无正很小,仇无序也只是交了一些,没想到无正还学的不错。其实如果不是仇无序这样的行家,或许别人都看不出来无正易容过。 无正终于把面具搓下来了,在他搓了一半的时候,仇无序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因为他看到了,从无正的耳根后面开始,直到下巴附近的脖子和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盘区在脸上和脖子上,非常的突兀。 无正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慢慢的把整个皮子都搓下来。不只是脖子上,脸上还有一道很深的伤疤,几乎贯穿了整个左脸,好在并没有伤到左眼。 无正做的面具并不是易容用的,只是遮挡伤疤用的。毕竟虽然是江湖人,但是行走江湖,脸上有这么可怕的伤疤,恐怕也不是很方便,是人见了多看几眼的。 仇无序心脏猛跳了两下,忽然觉得很不舒服,伸手摸/着他的脸,说:“这些伤疤是” 无正说:“没什么,早就都好了。” 仇无序心脏抽痛的厉害,尤其无正脖子上的那一道伤疤看起来很严重,他都猜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弄伤的。 无正抓/住仇无序的手,说:“没事的师父,早就好了。” 仇无序说:“是是当初留下来的吗?” 无正只是点了点头。 仇无序心里更加难受了,眼圈都有些发红。 无正给他把被子拽上,说:“好了师父,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看也看了,快些躺好了休息。” “你要走了吗?”仇无序说。 无正点了点头。 仇无序瞧他点头,反而拽住了他的手,似乎是不想让他离开的样子。 无正笑了,说:“师父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仇无序不说话,反而往前探身,伸手抱住了无正,然后仰起头来去吻无正的嘴唇。 无正自然不会拒绝他,含/住仇无序的嘴唇,仔细的舔/吻着。 只是吻只到了一半,仇无序又连忙推开了无正,说:“等等,这样太奇怪了。” 仇无序赶忙气揭自己的面具,他一想到无正抱着这陌生人亲/吻,就觉得特别不舒服,虽然这个陌生人就是自己。 无正被他弄笑了,说:“师父别弄了,等会儿你还要重新做面具。” 仇无序不听,三两下就把面具给撕了,然后重新凑过去和无正接/吻。 两个人的吻比刚才更加激烈了一些,很快的仇无序都浑身无力了,无正将他放倒在床/上,近距离的瞧着他。虽然无正什么也没做,不过仇无序觉得无正的眼神儿特别的危险,呼吸的声音也非常的沉重,就好像被一直野兽盯着似的。 仇无序心里砰砰的跳,跳的实在很快,想到他们上次做的那种事情,忍不住说:“我现在没事儿了,你想不想” 仇无序想着,这会儿旁边可没什么认识的人,上次自己担惊受怕的,现在好了,完全不需要担惊受怕。 无正一愣,随即说:“不行,师父你的身/体” “哪那么多废话!”仇无序一见他摇头就恼了,脸上还通红了,自己都这么主动的邀请了,无正竟然拒绝。 仇无序简直恼/羞/成/怒,伸手一推无正,就骑到了他的身上去,说:“正好,我也不想在下面,既然你不来,那我就上你了。” 仇无序说的颇有气势,不过他推/倒无正就花了全力了,这会让坐在无正的腰上,说着话差点呼哧带喘的。 无正一愣,忍不住笑了,伸手扶住仇无序的腰,说:“师父,别勉强。” “你”仇无序气得要死。 不过他还真是力不从心,本来雄心壮志的想要上了无正,但是刚把无正的衣服脱了,整个人就累的要死了,额头上的汗都滴下来了。 无正被仇无序撩/拨的不行,看到仇无序软趴趴的样子,赶忙把他扶着躺回了床/上,说:“师父,你也真是不让人省心。” 仇无序白了他一眼。 无正低头吻着他的额头,说:“师父,放松点,我让你舒服,这次我们慢慢来,好吗?” 仇无序羞耻的不想说话,但是无正太腹黑,瞧他不说话就不动一下,似乎真是非常诚心实意的在征求他的同意。 仇无序气得咬牙切齿的,最后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无正笑了一声,说:“师父,把腿稍微分开一些,好吗?” 仇无序顿时就炸毛了,抬腿就去踹无正,气得要死,说:“你得寸进尺啊。” 仇无序笑着伸手一捞,就捞住了仇无序踢过来的腿,还低头在他光溜溜的大/腿内/侧亲了一下,说:“师父好听话。” 那边仇无一悄悄赶回石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下午开始天色就很昏暗,好像要下大雪,阴沉沉的,还特别的冷。 石大侠也是刚回来,搜了一遍,怎么都找不到陆延,出去打听也没有打听到陆延的消息。 石大侠简直恼/羞/成/怒,下午的时候,仇无一刚回来,石大侠就带着人来又搜了一遍客房院子。 倪叶心他们是非常配合的,笑眯眯的就请石大侠重新来搜。 陆延都有经验了,躺在床/上睡觉,都没睁开眼睛,睡得特别安稳。 石大侠和弟/子全都进来搜了,不过完全没想到床/上躺着的“仇无序”就是陆延。 石大侠来一次,倪叶心就跑过去问一次药材,反正就是给他添堵的。 石大侠硬着头皮和倪叶心说让他别着急,马上就能来了。 石大侠搜了两次客房都没找到人,最后只能非常不甘心的离开了。 下午还真的下了大雪,大雪片子铺天盖地,没有多长时间,竟然已经积攒了一层薄薄的雪。 倪叶心很兴/奋,说:“大侠,不如我们出去堆雪人罢?” “堆雪人?”慕容长情奇怪的瞧着他。 魔教的驻地很冷,几乎是长年下雪,慕容长情见惯了白茫茫的一片,并不觉得有趣。而且雪水不一定干净,融化了之后,很容易弄的一片泥泞,所以慕容长情非常嫌弃。 倪叶心倒是兴致勃勃,他很少能看到这么大的雪,说:“当然了,只是顺道去堆雪人,我是想出门打探一下消息的。” 慕容长情瞧了一眼倪叶心,笑着说:“顺道?” 倪叶心一本正经的点头。 慕容长情见他这么有兴致,说:“多穿一件衣服再走。” 倪叶心立刻披上一件披风,然后还屁颠屁颠的,狗腿的给慕容长情也披上一件披风,两个人就出门了。 两个人出门,正要碰到了牧南亭。 牧南亭好奇的说:“你们又要去哪里?” 倪叶心说:“出去转转。” 牧南亭说:“都要晚上了,怎么还出门。你们那里可还有个逃犯呢,你们也真是够宽心的。” 倪叶心笑着说:“不是还有牧少侠鼎力相助吗?对了牧少侠,晚饭的时候,别忘了投喂一下你的情敌。” 第290章 琴声20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走了,牧南亭非常的愤愤不平,为什么自己总是要去照顾陆延,而陆延还不领情,最主要的是,自己还会有奇怪的反应。 都怪陆延,看起来斯斯文文还挺正义的,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不然怎么把石梅馨迷得晕头转向? 牧南亭觉得绝对是这样的,不然自己一个喜欢漂亮姑娘的男人,都被他撩/拨的有感觉了,自己又不是变/态! 牧南亭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吐槽着陆延,不过到了晚饭的时候,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没回来,牧南亭还是便便扭扭的去吃了晚饭,然后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 托盘里当然是给陆延的晚饭。 牧南亭一点肉丝都没给他带,清粥青菜配白馒头和菜包子,一水的素菜,心想着陆延受伤消化不了肉,要好好的给他刮刮肠子才行。 牧南亭犯了坏,就特别的开心,哼着小曲儿就回了客房院子,然后不客气的一脚就把房门给踹开了。 本来仇无序是睡在仇无一和谷兆荆房里的,但是现在可好了,他们把陆延交给牧南亭照顾,下午的时候就把人给弄到牧南亭屋里来了。 牧南亭回自己房间才不敲门,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很不客气的样子。其实他是故意的,他想着陆延说不定又再睡觉,所以吓一吓他。 不过很可惜,陆延并不是在睡觉,已经醒了,但是没有起来,躺在床/上瞧着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牧南亭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陆延都不带眨一眨眼睛,气得牧南亭翻白眼。 牧南亭气哼哼的走进去,关了门,把托盘放在床边上,恶声恶气的说:“还不吃饭,你的晚饭来了,可是少爷我大发慈悲给你端过来的。” 陆延扶着受伤的地方就坐起来了,看了一眼托盘里的东西,虽然很寡淡,但是生病的人也的确不能吃不好消化的,陆延还是很满意的。 陆延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他靠在床头上就开始慢条斯理的喝粥了。 牧南亭都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掏了掏耳朵,惊讶的说:“你是不是失血过多,所以变成傻/子了?” 陆延没理他,只是继续低着头喝粥。他是左手拿着勺子的,估摸/着是右手拿不住东西,毕竟手腕受过重伤,现在琵琶骨被穿了还没有好。 陆延试着用右手,想要拿一个馒头。不过牧南亭动作更快,瞧他刚颤巍巍的拿起一个馒头,立刻就把他手里的馒头给抢走了。 “嘿!”牧南亭抢了人家的馒头,还立刻就在白馒头上咬了一口,示/威似的在陆延面前晃了晃。 大白馒头上有个缺口,是牧南亭的牙印,弯弯的。 陆延很无奈的看着他,然后又去拿了一个包子。 不过牧南亭比陆延想象的更无聊更无/耻,把包子也抢走了,又咬了一口,左右手一边馒头一边包子。 陆延这回看着他的眼神都不是无奈了,很平静,说:“你这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吗?” 牧南亭说:“我这是要气死你。” 他说着,又咬了一大口白馒头,好像吃到了什么特别美味的东西一样。 陆延低下头喝粥,然后慢条斯理的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咳咳咳!” 牧南亭被大白馒头呛着了,感觉差点被呛死,赶忙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去,顺了顺气儿,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陆延只是瞧着他,没说话。 牧南亭说:“对,你的确是有病,我给忘了,我不和你一般计较。” 陆延这才说话,说:“今天你一直在照顾我,而且昨天晚上突然亲我,今天上午还突然就硬” “嘭”的一声。 陆延话没说完,牧南亭已经恼/羞/成/怒了,面色通红,扬手狠狠的就把右手咬了一口的大包子扔在了陆延的脸上。 陆延感觉鼻子都要被打扁了,而且那个菜包子已经咬了一口,是露馅的,一砸过来不只是砸中了陆延的鼻子,还砸了陆延一脸的菜叶子 陆延脸色都青了,牧南亭倒是哈哈大笑起来,说:“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少爷我怎么会喜欢你。” 陆延生气也没用,他受伤颇重,根本打不过牧南亭,只能换了两口气,把脸上的菜叶子擦干净了,然后用很淡定的口气说:“那你上午的时候跑什么?” “因为你面目可憎!”牧南亭气急败坏的说。 “呵呵——”陆延挑着眉笑着说:“我说你这个人也挺奇怪的,我咬了你,你反而下面突然就硬了,你不会是有那种嗜好罢?” 牧南亭气得又用左手的大白馒头去砸陆延,陆延这回有准备,抬起左手就接住了,接住了还很斯文的咬了一口那个大白馒头。 牧南亭差点给气死。 上午的时候,陆延咬到了他的手指,牧南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感觉到陆延口腔里热/乎/乎滑溜溜的,就突然想多了,然后 然后牧南亭就瞬间有了反应,小弟/弟站了起来,超级有精神的样子。 当时陆延瞧了个清楚,牧南亭是逃命死的逃走的。 这么丢人的事情,牧南亭实在不想提起来,只是陆延还一直揭自己伤疤! 牧南亭气得要死,说:“少爷我喜欢男人怎么了?就你这长相,实在是入不了少爷的眼睛,只是少爷最近好就没发/泄/了,所以瞧着你也算勉勉强强,谁叫你一个大男人,皮肤又白又嫩的。我实话告诉你罢,昨天给你换药的时候,你浑身上下哪哪,我都摸过了,哼哼。” 牧南亭越说越开心,好像真事儿似的,眉飞色舞的。他越说胆子还越大,走过去就抬手在陆延的下巴上一勾,还即兴调/戏了陆延一把。 陆延反应也快,左手一下子就抓/住了牧南亭勾自己下巴的手,捏住他的手腕脉门,几乎是用尽全力去制住牧南亭。 牧南亭得意忘形,结果脉门被人捏住了,简直吓坏了,吓得他整个都炸毛了。 牧南亭说:“你快放手,看在你是伤患的份儿上,我才没对你不客气的,你可别恩将仇报!” 陆延笑了,不过他不说话,只是捏着牧南亭的手腕脉门,然后突然低下了头,在牧南亭的胳膊上轻轻亲了一下。 牧南亭浑身一哆嗦,眼睛都瞪大了,说:“你你你做什么啊,你有病罢!” 陆延瞧他脸色涨红,说:“并不做什么,既然你说我身上你哪里都摸过了,如果我不摸回来,岂不是落了下风?再说了,我仔细的瞧了瞧牧少侠,发现牧少侠比那些青楼里的庸脂俗粉要耐看的多了,眼睛水灵灵的,嘴唇看起来也柔/软,你瞧这脸,还不及我巴掌大。” 牧南亭气得都不会说话了,嘴唇一个劲儿的哆嗦,眼睛里几乎能喷火。 陆延稍微用/力,就把牧南亭给拽到床/上来了。 牧南亭傻眼了,说:“你,你别嚣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 陆延制住他的脉门,知道他没办法反/抗,将他拉到身边,说:“我嚣张什么了?不过礼尚往来罢了。” 陆延左手捏着他的脉门,右手用不上力气,不过还是努力的抬起来,就往牧南亭的下/身摸一下。 “你疯了!”牧南亭浑身一抖,吓得声音都拔高了,说:“你手摸哪里呢?” 陆延笑了,说:“你感觉不到?可是我怎么摸/着,你这里特别的有感觉。” 牧南亭羞耻的咬着牙,嗓子里差点就哼了一声,身/体脆弱的地方被陆延一碰,那感觉实在是微妙。虽然陆延的右手不能用劲儿,不过这也不是用/力的事情,轻轻的触/碰反而让牧南亭挺享受的。 牧南亭呼呼的喘着气,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陆延瞧他脸色通红,虽然呲牙咧嘴的,但是比嚣张跋扈的样子要乖/巧多了,竟然身/体都在发/抖,下面被自己一碰,还真是越来越硬了。 陆延从没给别人做过这样的事情,第一次倒是也没觉得恶心不适,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瞧着牧南亭不甘心又舒服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要戏/弄他。 “真的这么舒服?”陆延说。 牧南亭恶声恶气的说:“舒服你个鬼。” 陆延笑了,说:“不舒服你喘什么?” “我喜欢喘!”牧南亭说。 陆延又笑着说:“没想到一碰你,你就这么有感觉,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罢?” 牧南亭气得翻白眼,说:“你去死,鬼才喜欢你。” 陆延说:“嗯?你被不喜欢的人一摸,原来也这么有感觉的?以前只是听说牧少侠风/流的很,没想到牧少侠的身/体还这么淫/荡啊。” 牧南亭哼了一声,被陆延的话气得不知道怎么才好,又被陆延摸得舒服极了,整个人矛盾的不得了。 只是牧南亭正舒服着,陆延突然不动了,牧南亭难受的不得了,说:“你你倒是动啊!” 陆延笑着说:“着什么急,我听你叫的都有点硬了,我一直伺候你,你也礼尚往来一下。” 牧南亭眼睛一瞄,发现陆延竟然真的硬了,下面鼓/起来好大一块。 陆延把自己的裤子解/开,牧南亭就傻眼了,大的他瞠目结舌的,实在是不公平。 牧南亭眼珠子一转,说:“你放开我的手,我也帮你。” 陆延笑了,说:“我放开你,你报复我怎么办?” 牧南亭说:“我怎么会这么卑鄙。” “那可说不准。”陆延说。 牧南亭说:“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陆延笑着说:“牧少侠,你低头瞧瞧,咱们谁比较小?” “你怎么还不去死!”牧南亭咬牙说。 陆延说:“别废话了,你还想不想发/泄/出来了?我想到一个办法,即使不放开你,我们也可以互帮互助。” 牧南亭觉得后背发凉,直出冷汗,瞧着陆延的笑容就觉得浑身寒战。 陆延又一拽他,牧南亭就倒在了陆延身上。 陆延伸手去压他的头,说:“牧少侠,乖乖张嘴,含进去。” “你!唔!” 牧南亭张嘴就要骂人,结果被陆延一压,差点就含进去了,吓得直瞪眼睛,别开头说:“你疯了,我,我我从没给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陆延说:“牧少侠不是以前和男人做过?” “那也是别人伺候我的!”牧南亭气得要死。 陆延说:“我这不是也用手伺候你呢?你只需要张嘴就好了。” “你!我杀了你唔” 牧南亭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这么狼狈,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牧南亭终于被陆延放过了,他嘴角都破了,捂着嘴巴,立马跑到桌边去漱口,呸呸呸的吐了一屋子的水。 陆延但是淡定,说:“这可是你的屋子,你别乱吐。” “你闭嘴,你恶心死了,弄我一嘴!”牧南亭说。 陆延笑着说:“我恶心你还一脸爽到了的样子?” 牧南亭气得想用茶壶砸他,不过牧南亭这会儿浑身发/抖,茶壶拿起来差点就扔在地上,砸了他自己的脚。 陆延说:“行了,漱好了嘴,你就把裤子穿上罢,不然我看着你白白/嫩/嫩的屁/股,我都又要硬了。” 牧南亭这才觉得两/腿凉飕飕的,他只是想着漱口,忘了自己裤子都被扒了,赶忙把裤子提上,不过一提裤子,就感觉裤子里面湿/乎/乎的。 牧南亭气得说:“陆延,我要杀了你。” 牧南亭说着就要杀过去,不过跑到床边,突然面红耳赤的就愣住了,说:“你变/态啊,把裤子提上!” 陆延说:“你帮我一下,我不好动。” 牧南亭:“” 这边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可苦了谷兆荆了,仇无一还小,让他听到了实在是不好,所以谷兆荆只能找了个理由,然后带着仇无一到外面去转悠。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倒是耳根清净了,两个人出了石家,然后就到外面小镇子去转悠了。 外面下的雪的确很大,几乎没还什么人在镇子上行走,倪叶心倒是很开心,也不觉得冷,拉着慕容长情堆雪人。 慕容长情自然是从没堆过雪人的,倪叶心手把手的教他怎么堆雪人,不过换来慕容长情一个鄙视的目光。 原来只要堆两个雪团子就叫雪人了,这也太简陋了。 倪叶心指挥着慕容长情去滚雪团子,然后自己则是暗搓搓的在旁边团小雪球,团了一堆放在地上,然后趁着慕容长情不注意,想要偷袭他。 倪叶心屏住呼吸,快准狠的一扔。结果慕容长情都不回头,直接侧头一躲,小雪球就从他颈侧打过去了,打了个空。 倪叶心一瞧,顿时很失落。 慕容长情回头瞧他,说:“做什么?” 倪叶心立刻左右手开工,把地上的小雪球全都往慕容长情身上扔,说:“打雪仗会不会啊,你站好了就行。” 不过倪叶心准头不佳,一半是自己扔偏的,一半是慕容长情轻易躲过去的。 等倪叶心把小雪球都扔光了,已经累得呼哧带喘了,然后倪叶心突然“哎呀”大叫了一声,整个人就折进了雪地里,来了个王/八大翻个。 慕容长情把雪人的脑袋摘下来了,直接扔了过去,倪叶心瞬间被一个大雪球都给砸懵了。 倪叶心被雪盖住了,抗/议的说:“大侠,你想要谋杀亲夫吗!” 慕容长情走过去把人给拽出来,说:“你怎么不躲?”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不只是用雪球砸他,还在精神上摧/残他。倪叶心根本来不及躲啊! 慕容长情给倪叶心掸干净了身上的雪,让倪叶心近距离的砍了几个雪球,然后倪叶心又给慕容长情掸干净身上的雪,两个人这才去办正经事。 他们进了个小酒馆,先暖和暖和了身/体,然后倪叶心要打听事情。 因为天气冷,所以酒馆人不多,大多数是避雪的路人,镇子上的人都不愿意这么冷的天出来。 倪叶心叫来店小二,先点了壶温酒,然后要了几个点心,问:“店小二,我问你个事儿。” “客官您说。”店小二笑眯眯的说。 倪叶心说:“你们这里,有没有特别会弹琴的人。” 店小二笑了,说:“我们这小镇子上,哪有什么附庸风雅的人,会弹琴的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咦,是吗?”倪叶心说:“那你给我说说。” 第291章 琴声21 这镇子上最会弹琴的,自然就是石大侠的徒/弟陆延了。久居镇子上的人是知道,也曾经见过陆延。陆延长得斯文,而且说话有理有度,还弹得一手好琴,镇子上但凡有个姑娘,绝对都心仪陆延。 不过陆延后来从镇子上离开了,好久没见到人,前些日子才回来,虽然落魄了一些,但是模样没变,而且夜夜弹琴。有的人觉得,他弹琴弹的让人心烦,但是有人觉得他弹得是真好听。 除此之外,石大侠的独女石梅馨也是会弹琴的,据说还是陆延教她的,不过陆延不在了之后,石梅馨很少弹琴。 再有就是镇子上县官老/爷的女儿会弹琴,不过那姑娘刚满二八就出嫁了,一年/前嫁做人妇,很少回来。 店小二说:“还有一个人,那琴也弹得真好,是个穷书生,不过整天就喜欢偷鸡摸狗的,也不好好读书,考不上功名,就在镇子上做说书先生,不过咱们这个小镇子啊,哪来那么多附庸风雅的人听书?” 的确如此,小镇子的人就不多,客栈酒楼的生意零零星星的,也没瞧见有什么说书先生在说书,根本就没有人捧场。 那店小二说着,就“嗨呦”了一声,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客官您瞧,就是那个人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头一瞧,就瞧小酒馆的门被推开了,一阵冷风灌进来,一个被冻得哆哆嗦嗦的年轻男人跻身进了小酒馆来。 那男人也就二十来岁,还挺年轻的,不过衣服有点不拘小节,脏了也不换不洗的,若不是斯斯文文的,恐怕完全不像是个读书人,反而像是乞丐了。 那说书人才进来,店小二已经走过去了,倒不是迎客人,反而推搡着那说书的,说:“你怎么又来了,我们掌柜的说见你一次打一次,你都在我们这儿欠了几次酒钱了?竟然还敢进门?给我出去,出去!” 那说书人身材瘦弱,被店小二推搡着,差点就摔一个大屁堆儿。 “推什么推?推什么推?”说书人极了,他还有点口齿不清身/体打晃儿,看起来是喝多了酒。 说书人没被店小二推/倒,反而左脚拌右脚,差点摔倒,好在往旁边一扑,就坐在了一张空/椅子上。 说书人用/力拍了两下桌子,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大锭银子,狠狠的拍在桌上,说:“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是什么?我有的是银子,这些够不够还你饭钱的?拿去!快给我整些好酒好肉来!我,我还没喝够呢!” 那店小二有点发懵,赶忙抓起银子,拿在手里颠来颠去摸来摸去的,发现竟然是真的。 店小二狐疑的看了几眼说书人,然后就不再赶人了,毕竟来者是客,转身去端好酒好肉。 倪叶心一瞧,立刻说道:“这个人有问题,大侠,走,跟我来。” 倪叶心立刻站了起来,就往那说书人的桌子去了。 店小二说说书人是个穷书生,结果现在却特别豪爽的拿出一锭银子来,那店小二也是一脸狐疑,看来这银子来的实在诡异。 慕容长情连忙站起来,跟着倪叶心走了过去,站在说书人面前。 倪叶心说:“醒醒?醒醒。我问你,你会弹琴吗?” 说书的喝的醉醺醺,听到有人跟他说话,反应了半天,然后哈哈大笑着说:“怎么不会?我弹琴可好了。” 倪叶心又问他,说:“那我再问你,你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那说书人一愣,随即酒意消了不少,瞪着眼睛瞧倪叶心,说:“你管我哪里来的银子!我又没偷没抢。” 倪叶心说:“我也是随口问问,你紧张什么?” 说书人警惕的看着他,倪叶心又说:“那你认不认识石家的人?” “什么石家的人,没听说过。”那说书人立刻说。 慕容长情站在旁边,都已经听出来,这说书人心虚,显然是不想和他们多说话。石家在镇子上是大户人家,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说书人显然在撒谎。 因为说书人的不配合,小酒馆里不多的人全都瞧着他们,似乎不太清楚出了什么事儿。 倪叶心干脆给慕容长情使了个眼色,慕容长情当即会/议,一把就拎住了说书人的衣领子,然后酒馆里的人都觉得自己眼花了,那三个人瞬间就不见了。 说书人吓得要死,前一刻还在酒馆里,坐在椅子上,后一刻就到了雪地里,被一下子扔在了地上。 说书人吓坏了,一张嘴就吃了一嘴的大雪片子,说:“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土/匪还是强盗?!救命啊。” “喊什么喊?”倪叶心说:“我们不是土/匪,也不是强盗。” 那说书人一听,仔细一瞧,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长得都很不错,而且并不像土/匪强盗那样膀大腰圆的,看起来也不凶/残。 只是说书人刚放下心一些,就听倪叶心继续说了。 倪叶心说:“但是我们比土/匪和强盗更可怕,我现在问你话,你答得我不满意,我立刻就剁下你一跟手指头。手指头剁完就剁耳朵,然后割鼻子。” 说书人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他想要逃跑,还没从雪地里爬起来,就被慕容长情又踹回去了。 说书人/大喊说:“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们为什么为难我?” 倪叶心说:“都说了是要问你话的,你好好回答就没事。” “你你你你问”说书人颤巍巍的说。 这一下子,说书人的酒意就全醒过来了,再也不睡眼惺忪的了。 倪叶心说:“你不是个穷书生吗?怎么突然发达了?你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说书人一脸要哭的表情,说:“这位大侠,这钱真不是我偷鸡摸狗弄来的,是正经的赚来的。” 倪叶心笑了,说:“你买彩/票去了吗?一下子挣这么多。” “啊?”说书人一脸迷茫。 倪叶心正四品的官/职,一个月的俸禄也赚不了多少,那说书人刚才拍在桌上那么一大锭银子,瞬间让倪叶心想到了出手阔气的慕容大侠。 倪叶心又问:“你说你会弹琴,那我问你,你前几日晚上都在做什么?” “在在在睡觉啊。”说书人结结巴巴的说。 倪叶心说:“一看就没说实话,你的眼珠子还能转的更快一点吗?大侠,砍掉他一根手指头!”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觉得倪叶心一个人自演自导的就挺好,其实根本用不着自己。 慕容长情都没有动,那说书人已经吓得要死了,赶忙说:“大侠饶命啊!我,我我不能说啊。” 倪叶心说:“你前几天是不是收了别人的钱,整夜都在弹琴?” 倪叶心话一说完,说书人顿时就傻了眼,说:“你怎么知道的?” 倪叶心又说:“给你钱的人,是不是石家的人?” 说书人又傻了眼,不情不愿的,稍微点了一下头。 慕容长情皱了眉,说:“你是说,假冒陆延弹琴的人,是这个人?” 倪叶心说:“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陆延虽然的确有几天半夜弹琴传递消息,不过后来陆延受伤了,所以就离开了,琴声自然就应该消失了,然而琴声却还在,说明有人冒名顶替陆延在弹琴。 倪叶心从石家出来到小镇子上,其实就是想要打听一下关于琴声的,不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打听到了。 那说书人说:“大侠,我就是收了别人些好处,天天晚上弹琴而已,别的什么也没做,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倪叶心说:“那你知不知道石家死了个人,还是石家的大小/姐?” 那说书人显然是知道了,缩了缩脖子,有点害怕,但是又觉得真冤枉,说:“我,我听说了,不过我真的没杀/人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倪叶心说:“你知道的,全都跟我说说。” 说书人害怕了,怕他们把石梅馨的死扣在自己头上,所以不得不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们。 说书人整日无所事事,有的时候弹个小曲儿什么的,每天都过着街头老鼠一样的生活。 不过就前几天,他突然就发达了,有个人找到了他,让他去弹琴,只要每天彻夜弹琴,就给他值钱的东西。 说书人一听,这么好的事儿,当然欣然同意。于是说书人就每天天黑开始弹琴,然后真的得到了值钱的好东西。他把东西再拿到长生铺去当掉,换成银子,瞬间就比镇子上有钱人家的银子还要多了。 只是也没弹几天琴,结果突然就出了岔子。 说书人说:“那那天,我太高兴了,拿着宝贝就去换了银子,然后喝了好多的酒。后来我有点醉了,想起来晚上要弹琴的,急忙忙就回了家去” 说书人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他就开始弹琴,不过他喝的昏昏糊糊的,结果一不小心,就把琴弦给弄断了。 这下好了,琴弦断了,说书人就这么一把琴,有点着急了。不过断了一根琴弦也勉强能弹,更糟糕的是,说书人一着急,结果把琴又从桌子上撞下来了。 他那把琴,还是家里留下来的,并不是什么好琴,一摔彻底就坏了。 说书人急了,那是大半夜的,镇子上也一时没地方弄一张琴来,那天琴声大半夜的突然就消失了。 倪叶心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没想到琴声是这么消失的,只是个巧合罢了。 说书人安慰自己,大半夜的没准根本没人注意琴声断了,明天买个新琴,还是可以继续弹的。 不过他没想到,第二天那个人就来找他说,不用他再弹琴了。 而且说书人听说,石家的大小/姐石梅馨突然死了!石梅馨还是听见琴声断了,跑出石家才死的。 说书人吓坏了,石家在他们这里可是有头有脸惹不起的人家,石小/姐突然死了,好像和自己的琴声有关系,说书人吓得不得了,在家里猫了一天,后来却发现并没有什么,没人找上/门来,这才安心出门喝酒。 不过他没想都,他一出门就被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给抓/住了。 倪叶心说:“给你东西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是个男的?” 说书人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是个姑娘,年纪不大,那穿着打扮,看起来像是石家的下人丫鬟。” “什么?”倪叶心一愣。 说书人说:“千真万确!我没骗人。她让我弹琴,第一天给了我一只玉镯子,我不懂行,以为不值钱,但是拿到长生铺去一兑,竟然值不少银子。后来她又给了我一把金梳子,但是我银子没花完,所以就没有当了,现在还在我这里呢!你们要,你们要就拿去罢!” 说书人咬牙切齿的,看起来特别的心疼,从怀里掏出一把金梳子,然后塞给了倪叶心。 倪叶心一看,那金梳子实在是精致,而且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石梅馨的东西,和石梅馨那一对镯子的花纹也是一样的。 倪叶心皱了皱眉,说:“那个木盒子原来是她拿走的。大侠,我们赶紧回石家去。” 慕容长情立刻追上他,说:“难道杀死石梅馨的是她的丫鬟?” 倪叶心说:“不一定,但是拿了木盒子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丫鬟。” 慕容长情也觉得,杀死石梅馨的人不太可能是丫鬟。毕竟石梅馨会武,而丫鬟并不会武功。石梅馨是被掐死的,一个不会武功的丫鬟想要活活掐死石梅馨,恐怕是几乎没有可能的。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连忙回了石家去,不过他们可不想声张,如果石家的人知道是谁拿走了木盒子,绝对会跟他们截胡/的。 所以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直接摸/着黑就去找那个丫鬟了。 丫鬟有单独居住的房间,虽然看起来简陋,但是还算干净整齐。 那小丫鬟做完了活计,就推开门进了屋子,结果刚关上/门,“嗬”的就重重抽/了一口气,差点吓得就摔倒在地。 慕容长情出手如电,直接点了她的穴/道,让她不能说话不能动弹。 原来丫鬟推开门,这黑灯瞎火的,却见到屋里有双眼睛,在黑/暗里盯着自己,当即吓坏了。 不过这屋里可不只是一双眼睛,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都在这里蹲守,就等着她回来。 倪叶心手里捏着那个从说书人处得来的金梳子,说:“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你,不过我们就是来叫你认认,这是不是你家小/姐丢的东西之一。” 小丫鬟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但是眼睛瞪大了,一脸惊恐的盯着他们。 倪叶心说:“你现在说不了话,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说说。” 小丫鬟曾经告诉他们石梅馨之前有很古怪的行为,倪叶心当时听了也觉得很不解,不明白石梅馨那是在做什么。 石梅馨有一系列古怪的行为,都让倪叶心苦思冥想。 首先小丫鬟说石梅馨每天早上坐在梳妆台前鬼鬼祟祟不知道做什么。不过倪叶心觉得,这一点小丫鬟其实没有说实话,因为小丫鬟叙述这一块内容的时候,用了很多主观诱导的词语,说石梅馨像是中邪了等等,似乎很想极力误导他们什么。刨除掉那些主观诱导的描述,其实石梅馨就是在每天清点她的首饰盒子。 其次,小丫鬟头上戴着一支发簪是石梅馨送她的,不过旁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为什么石梅馨无端端的就送了小丫鬟一支价值不菲的发簪。倪叶心觉得,无非只有几种可能性,其中有一种可能就是,石梅馨有事情拜托小丫鬟,所以把发簪送给她,让小丫鬟尽心给她办事儿。只是石梅馨让小丫鬟办什么事儿他们却不得而知。 石梅馨有什么事情做不了?倪叶心觉得这个根本不是问题,石梅馨在石家几乎没什么不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儿,那就是她不能出去找陆延,就连晚上也会有两个弟/子在房里看着她。石大侠是不允许石梅馨去见陆延的。 倪叶心说:“其实这件事情不复杂,只是正巧事情赶事情,就全都凑到了一起去。” 石梅馨见不到陆延,于是她拜托了小丫鬟帮自己传递消息,为了让小丫鬟尽心办事儿,送了小丫鬟一只金簪。石梅馨可能不仅仅是让小丫鬟带话给陆延,她似乎还听说陆延过的很落魄,所以或许每日清点自己的首饰盒,让小丫鬟带一些自己的首饰给陆延,希望能救济陆延。 很可惜,小丫鬟对那些首饰起了歪心眼,她根本就没去找陆延,应该是怕石大侠责骂,只是和石梅馨说去见了,还把首饰全都悄悄留下。 这么一来,石梅馨没发现,小丫鬟从中得到了很大的利益。但是不巧的,陆延受伤了还生病了,他突然要离开了,而小丫鬟越来越贪婪。 小丫鬟为了得到更多的首饰,所以找了一个说书人假冒陆延半夜弹琴。可是不巧的,说书人有一天出了岔子,琴声断了,而石梅馨以为陆延出了事儿,非要出去见一见陆延 第292章 琴声22 倪叶心说:“其实石梅馨柜子里那些首饰并不是丢/了,而是她拿出来了一部分,让你交给陆延是不是?” 小丫鬟不能说话,不过这回已经脸色惨白了。 倪叶心又说:“那些东西并非丢/了,但是是真的少了。虽然陆延没有拿到,但是你却全都藏了起来。所以你知道,石梅馨突然死了,那些丢/了的首饰早晚要被发现,你干脆恶/人先告/状!”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倪叶心说:“不过我觉得,石梅馨在拿出首饰给她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包括那个木盒子的。而那个木盒子肯定是小丫鬟顺手牵羊拿走的。她可能在想,反正首饰已经少了很多了,再少一些旁人根本看不出来,所以她就捡了自己认为值钱的又拿走了,拿走了之后才贼喊抓贼。” 慕容长情听到木盒子,目光就锐利了几分,突然伸手解/开了那小丫鬟的穴/道,说:“木盒子在哪里?” “救!”小丫鬟实在激灵,被解/开穴/道就要开始大喊大叫,只是她的第一个字刚从嗓子里蹦出来,紧接着整个人就跌倒了,在地上疼得直打滚,而且根本疼得都喊不出声来了。 慕容长情说:“哼,你若不配合,我就先叫你尝尝我折磨人的手段。” 倪叶心摆摆手,说:“别啊大侠,吓唬人是不好的。如果她不配合,正好叫她把石家的人叫过来啊,咱们当面对质,我觉得石老和石大侠绝对会相信,这个人拿走了木盒子。啊,那个木盒子啊,对于石大侠真是太重要了,说不定石大侠会有更多折磨人的手段对付她。” 小丫鬟疼得打滚,吓得更是心惊胆战。 倪叶心说:“好了大侠,我们继续问话罢,我相信她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能捞到那么多好东西了。” 小丫鬟满头大汗的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了,更不敢大声叫喊,生怕把旁人引来。 小丫鬟说:“你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冤枉我!” 倪叶心笑了,说:“你别做无畏的挣扎了,我们找到了你收/买的说书人,怎么叫没有证据,还真要把那个说书人带到石大侠面前去对峙吗?” “别别别!”小丫鬟显然是在做最后的挣扎,然而是徒劳无果,吓得差点就跪下了,说:“我我只是拿了一些小/姐的首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小/姐也不是我杀的。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的!” 倪叶心当然仔细的想过,杀/人的恐怕并不是小丫鬟,而是另有其人,不过木盒子是她拿走的,他们想要把木盒子拿过来,自然就来找小丫鬟了。 小丫鬟说石梅馨央求她,带话给陆延。但是小丫鬟是非常不愿意的,因为石大侠显然不想让石梅馨和陆延再有瓜葛了,而且小/姐马上就要成亲了。这要是让石大侠发现了,绝对会重重责罚她的。 小丫鬟不情愿,石梅馨就说会送她一根发簪,石梅馨还真送了小丫鬟一支不错的发簪,而且为了避免嫌疑,所以她还是当着旁人的面送的,这样别人就不会说三道四了。 小丫鬟从没有这么珍贵的首饰,喜欢的不得了,于是勉强答应了石梅馨的要求。 不过小丫鬟拿了东西之后,仍然是不敢,她还是怕石大侠责罚她,而且她瞧石梅馨要带给陆延很多首饰,都比自己的发簪值钱的多,于是小丫鬟就起了歹心。 小丫鬟干脆把首饰全都据为己有,只是第二天跟石梅馨说,自己去见了陆延,陆延很挂念她,首饰陆延都收下了。小丫鬟编造了很多故事,然后又在石梅馨面前极力说陆延过的特别不好,没吃没穿没住的,日子惨的不行,但是仍然每天弹琴,心里只想着石小/姐一个人。 石梅馨感动的不得了,觉得陆延这样其实都是因为自己,他现在过的这么惨,自己应该帮一帮他,所以之后更是每天让小丫鬟半夜拿着首饰去给陆延。 小丫鬟将首饰都收好了,当掉了一些,觉得自己再捞一点,就可以不用再在石家伺候人了,也可以当被人伺候的小/姐了,没准还能嫁个富家公子,好好的享受一番,也做个贵太太什么的。 于是小丫鬟就天天用各种谎/言欺/骗石梅馨,石梅馨一边欣喜陆延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爱慕,另外一边,石梅馨又很担心陆延,因为小丫鬟把陆延说的太可怜了,好像随时会死一样。 好景不长,小丫鬟还没捞够钱,谁料不巧的是,她听说陆延要离开了。这一下子小丫鬟就急了,昨天还跟石梅馨说,陆延各种想念她,结果第二天琴声不见了,石梅馨绝对会起疑。 于是小丫鬟灵机一动,就去找了个会弹琴的说书先生,让那个人半夜弹琴,分了几样值钱的首饰给那说书人。 说书人没见过世面,瞧见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千恩万谢的就答应了。 但是让他们都没想到的是,突然有一天夜里,琴声还是断了。说书人喝多了把琴给弄坏了,琴声一下子就断了。 小丫鬟当时还没睡下,听到琴声没了吓了一大跳。 石梅馨当时也没睡下,听到琴声没了,立刻就着急了,她想去瞧瞧陆延,说不定是出事儿了,或者是突然生病晕倒了。 石梅馨非要离开,看着她的女弟/子自然是不肯的,但是石梅馨竟然用手边的摆件把女弟/子给打晕了,然后就跑了。 小丫鬟说:“我就知道这些了,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倪叶心眯着眼睛看她,说:“你怎么知道石梅馨当时是用屋里的一个摆件把女弟/子给打晕的?” “我”小丫鬟说:“我是听别人说的。” 倪叶心笑了,说:“不会是听那个女弟/子说的罢?我们也听她说了,但是巧了,她只是说自己被石梅馨打晕了,并没有什么怎么被打晕的啊。” 小丫鬟支吾起来,说:“那可能是我” “是你亲眼看到的罢。”倪叶心说。 “我我”小丫鬟身/体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了。 倪叶心说:“石梅馨打晕女弟/子的时候,你在场,而且瞧得很清楚,是不是?” “我我是偷偷瞧见的。”小丫鬟说:“只是瞧见了,但是我没有杀小/姐,我不干杀/人的。” 倪叶心说:“不只是瞧见?那不见得罢?石梅馨把女弟/子打晕了,那么石梅馨就会跑去找陆延,然后发现陆延不见了,或许还会发现你根本就在骗她,你把那些首饰全都贪掉了。” 小丫鬟惊恐的呼吸都紊乱/了,不敢看着倪叶心,目光不停的闪烁着。 倪叶心说:“你绝对不只是偷偷瞧见石梅馨打晕女弟/子就什么都不做了,你又干了什么?” 小丫鬟咬着嘴唇不说话。 倪叶心说:“你是不是透风报信,把石梅馨逃走的事情告诉石大侠了?” 小丫鬟眼神更是闪烁,听到倪叶心的话吓了一跳,但是不敢接茬。 慕容长情皱眉,说:“她把事情告诉石大侠了?这不对劲儿。” 倪叶心说:“大侠你也瞧出来了,当然不对劲儿。而且就连她也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小丫鬟不想让石梅馨跑去找陆延,其实就是不想让自己的事情败露。所以小丫鬟瞧见石梅馨把女弟/子打晕之后,立马就跑去找石大侠了。 小丫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石梅馨,但是石大侠听到了之后,绝对会立刻阻止石梅馨的。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石大侠在半夜就应该已经知道石梅馨不见了,而不是在一大清早,才很惊讶很生气的发现石梅馨不见,然后去找/人的。 时间就是一个很大的漏洞。 倪叶心瞧着那小丫鬟说:“你也真够大胆的。你不敢说,是怕自己说漏了嘴,石大侠会杀你灭/口。但是你不知道做了亏心事儿的人,都喜欢斩草除根吗?石大侠要杀你灭/口是早晚的事情,你竟然还包庇他。” “不,不可能!你吓唬我!”小丫鬟说。 倪叶心笑了,说:“你以为他为什么还没有杀你,只是他不想石家接二连三的发生奇怪的事情,所以打算缓一缓罢了。不过也只是缓一缓,你早晚会死的悄无声息的。” 小丫鬟身/体一晃,吓得似乎已经脱力了,一屁/股就跌倒在了地上。 倪叶心说:“你还不跟我说实话。” 小丫鬟说:“我” 倪叶心猜的没错,小丫鬟当时很着急,所以灵机一动就跑去找石大侠了,石大侠听了勃然大怒,然后就出去追石梅馨了。 小丫鬟当时觉得,自己的秘密保住了,还安安稳稳的回去睡了个觉,但是早上起来之后,事情和她想象的根本不一样。 石大侠好像不知道石梅馨逃跑的事情,石梅馨也不在,而那个昏迷的女弟/子醒了之后,大家才都知道石梅馨不见了。 小丫鬟整个人都懵了,当时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不过很快的,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毕竟小丫鬟也是有些小聪明的人。 石大侠勃然大怒的去找/人,结果带回了石梅馨的尸体,小丫鬟当时一听,脑子里都懵了。但是懵了之后,小丫鬟就明白了,为什么石大侠一夜之间好像失忆了一样。 小丫鬟说:“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死的” 小丫鬟仍然不敢说,只是把自己非常确定的事情告诉了倪叶心他们。 石大侠出去追石梅馨,然后回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第二天又装作刚知道石梅馨失踪的事情,跑出去找石梅馨,这才带回了石梅馨的尸体。 谁是凶手,似乎已经什么都不需要说了。 慕容长情听了陆延的话,只知道石大侠是个伪/君/子真小人,没想到他连亲生女儿都给杀了,竟然这么心狠手辣。 小丫鬟跌在地上,哆嗦着说:“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倪叶心说:“你把木盒子藏在哪里了?告诉我们,至少我可以保证不让你被石大侠灭/口。” “我告诉你们!告诉你们!”小丫鬟这回不隐瞒了,特别积极的要告诉他们木盒子在什么地方。 大半夜的,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来了,而且顺利的把杀死石梅馨和拿走木盒子的人都找了出来,剩下的事情就是找出木盒子,和去找石大侠对峙。 倪叶心让谷兆荆和仇无一去找木盒子,木盒子就埋在镇子外的一根大树下,据说那颗大树非常好辨认。 而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自然是要去找石大侠对峙的。当然,陆延也想要和他们一起去。 陆延说:“石梅馨好歹和我一起长大,虽然我对她心里有心结过不去,但是她死的太可怜,又一直挂心着我,所以我想去给她讨个公/道。” 牧南亭一听,翘着脚冷笑着说:“说得好听,原来你还是喜欢人家石梅馨啊。” 陆延不说话,牧南亭觉得非常没意思,只是心里突然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倪叶心答应了,说:“那我们一起去,让石大侠见一见陆延,不知道石大侠回事怎么样一个扭曲的面容啊,想想我就觉得酸爽。” 慕容长情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倪叶心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不过反正有慕容长情在场,十个石大侠他们都是不用惧怕的,所以干脆一起去了。 这会儿天色都黑了,已经是休息的时间,他们立刻往石大侠的院子去了。 石大侠的院子里很空旷,并没有弟/子守着,屋里灯是黑的,并没有点起来,院子里也黑漆漆的一片。 他们刚走到院子门口,突然牧南亭就一愣,说:“怎么回事儿,还想有血/腥味儿。” “血/腥味儿?”倪叶心说。 牧南亭的鼻子似乎很灵光,慕容长情仔细一闻,立刻说了一句:“不好。” 慕容长情/动作很快,“嗙”的一声,就把石大侠的房门给踹开了。 他踹开房门的一瞬间,就瞧见屋里的灯突然被人点亮了。 屋里有一具尸体,是石大侠,双眼大睁,一脸痛苦的扭曲,脑袋差点从脖子上搬家,脖子上有一道很重的剑伤。 地上很多的血,门一打开,血/腥味儿就更浓重了,简直是扑面而来。 死人是不会点灯的,开灯的人自然不是已经死掉的石大侠,而是另外一个人。 屋里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坐在桌子边,好端端的坐着,一派悠闲淡定的模样。 倪叶心一眼就认出来了,说:“是你!?无正?” 这个人是他们曾经见过的仓亭派大师/兄,不过他的身份挺多的,仇无序说他是自己的徒/弟,叫做无正,曾经也是名门之后,但是很可惜,十年/前差点死了,而他的家人全都被杀了。 无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尸体旁边,桌上还摆着一个木盒子,不过木盒子已经打开了,里面的皮子不见了。 无正一点也没有慌乱,笑着说:“等你们许久了。” “是你杀了他?”倪叶心皱眉说。 “是我。”无正说:“这位石大侠的真面目,想必几位也都清清楚楚了,我杀了他并没有什么不可罢。” 无正画风一转,说:“再说了,我和这位石大侠积怨已久,他害死我亲人,我也是顺便来报仇的。” 倪叶心说:“所以你杀了人报了仇,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向我们显摆吗?” 无正笑着说:“只是在这里等几位,和几位说一声,皮子我拿走了。还要奉/劝几位,木盒子的事情,几位最好不要掺合,免得惹祸上身。另外,仇长老的解药,我会尽快送到你们手里,也无需你们担心,所以解药的事情,你们也不必苦苦寻找。” 倪叶心一拍手,说:“哎呀呀,这么一听,你简直像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了。” 无正说:“倪大人可真会说话。” 慕容长情不悦的盯着无正,说:“别以为你是仇无序的徒/弟我就不敢杀你。” 无正显然有恃无恐,说:“慕容教/主的武功,恐怕天下没有几个人能赶得上。我自然是害怕的,不过这一次,我也是有备而来。” 无正说着,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那东西薄薄的,好像是一张纸,不过又很柔/软,他们都是见过的,其实是一张面具,易容用的东西。是无正从仇无序的脸上摘下来的。 倪叶心说:“原来你找到仇长老了。” 无正说:“是啊,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所以我也该走了。等我安全离开这里,仇长老自然也会很安全的。” 第293章 地图1 怪不得无正有恃无恐,竟然又拿仇无序来威胁他们。 倪叶心说:“你算准了我们会因为仇长老,所以放过你吗?” 无正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慕容长情气得脸都黑了,握紧的拳头嘎嘣嘎嘣的响着。 无正才慢条斯理的说:“其实我没有恶意。我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事情在身,先走一步。” 无正武功不错,突然站起来,身形一闪,直接就从窗户离开了,并没有走大门。 慕容长情黑着脸没有去追,其余人是估摸/着都追不上。 这下好了,无正把石大侠杀了,木盒子似乎也被他捷足先登了,现在人也死了,东西也没了,倪叶心也气得要死,又给无正赢了一盘,懊恼的厉害。 仇无一和谷兆荆很快就回来了,不过找急忙慌的。 仇无一说:“那个大树下面有好大一个坑,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呀。” 倪叶心完全不惊讶,说:“我知道啊。” 仇无一撅着嘴巴,说:“原来娘/亲你耍我呀!” 倪叶心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说:“我那里耍你了,是有人刚才拿走了东西,还来得瑟。” 倪叶心指了指慕容长情,仇无一这才看到慕容长情手里,竟然拿着一个木盒子,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 仇无一睁大了眼睛。 刚才无正把木盒子留下,只是拿走了里面的皮子,木盒子自然就被倪叶心他们拿回来了。慕容长情正拿着那个木盒子,仔细的端详上面的眼睛。 那些眼睛密密麻麻的刻在木盒子的上面,虽然刻的很精致,但是感觉毛/骨/悚/然的,非常奇怪,也不知道代/表了什么意思。 慕容长情说:“马上就天亮了,我们天亮就启程。” 仇无一说:“啊?不等着药材了吗?” 慕容长情说:“药材再说,先离开这里。” 的确很快就天亮了,石大侠死了,石家又该乱七八糟的,他们可不想再趟浑水,干脆就离开了石家。 陆延和牧南亭也离开了,跟着倪叶心他们一路。 牧南亭说:“嗨,我回家要好好的跟我爹说道说道,以后可不能给我瞎安排什么亲事了。” 陆延的伤势还没好利索,是不适合长途赶路的,不过他不想住在石家,所以就出来了。 牧南亭瞧着他,说:“我说你是不是无家可归了?还伤的这么重,瞧着让人挺可怜的。咳咳,你要是实在没地方住,又没银子的话,不如不如去我家转转。” 陆延瞧了牧南亭一眼,把牧南亭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牧南亭说了就挺懊悔的,觉得自己脑袋被驴踢了,为什么要邀请陆延跟他回家去?听起来太奇怪了。 只是大家出了石家,估摸/着也就能一路走到镇子外面去,到时候就要分道扬镳了,牧南亭还觉得有点舍不得。 一想到自己竟然舍不得陆延,牧南亭又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驴踢了,都怪陆延一个大男人的长得还白白/嫩/嫩的。 陆延奇怪的瞧着他,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说:“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罢?” “咦?” 倪叶心走在前面,忽然就听到后面陆延口出惊人之语,忍不住回头去瞧。 倪叶心就瞧见牧南亭脸色通红,一脸炸毛的模样,说:“你他/妈有病啊,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瞧你长得这么寒碜!” 陆延这会儿已经把面具摘下来了,恢复了自己的模样。虽然和仇无序的清秀好看不太一样,不过陆延也是斯斯文文,特别有欺/骗性的,一点也不难看。 倪叶心发现了新大/陆,说:“你们两个” 牧南亭更是炸毛了,说:“我们什么也没有!”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说:“我没说你们怎么了啊,我是说你们两个走快点,都掉队了。” 牧南亭:“” 牧南亭刚被陆延戏/弄了,这会儿又被倪叶心给戏/弄了,气得不得了。 倪叶心忍不住就笑了,说:“牧少侠真有/意思啊。” 慕容长情侧头看了他一眼,倪叶心立刻说:“大侠你听错了,我说牧少侠怎么那么傻呢!” 牧南亭:“” 牧南亭在后面叫嚣着,说:“倪叶心你说什么呢!我都听到了。” 倪叶心说:“听到就听到了呗,明人不说暗话。有本事你过来啊,我有大侠保护,谁也不怕。” 牧南亭:“” 几个人一路走到了镇子外面,倪叶心他们准备先去找仇无序,然后再上路,牧南亭是要回家去,不知道陆延要做什么去。 牧南亭刚才邀请陆延去自己家里,但是陆延也没回答,现在就不好开口再说了,一脸纠结的模样。 陆延说:“多谢各位救命之恩,我还有事情在身,就此别过。” 陆延受伤颇重,不过走的却很着急似的,说完了抱了抱拳,然后就离开了。 牧南亭气得咬牙切齿的,说:“哼,谁稀罕我也走了,我们有缘再见。” 牧南亭气哼哼的就也走了,陆延往北去的,牧南亭调了个头,往南去了。 倪叶心奇怪的看着牧南亭,说:“牧少侠果然是个傻的,要往南走,刚才出了石家为什么不直接往南走呢,还要跟着我们绕个弯。” 牧南亭刚走了几步出去,倪叶心的话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闹了个大红脸,但是不好意思回头,当做没听到,气呼呼的就走了。 剩下的就是倪叶心、慕容长情、仇无一和谷兆荆了,他们立刻跟着仇无一一起去找仇无序。 仇无一带着他们到了那家客栈,结果发现仇无序还在睡觉,根本没起床,睡得还天昏地暗的。 仇无序被他们吵醒了,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说:“诶?你们怎么都来了?事情解决了吗?这么快。” 倪叶心坐在小椅子上,目光盯着仇无序仔细的瞧。 仇无序被他看的全身发毛,赶忙拽了拽被子,说:“你这是” 倪叶心还想伸手摸仇无序的脸来着,不过被慕容长情给抓/住了。慕容长情哪能让倪叶心摸别人的脸,看起来就奇怪。 倪叶心不能摸了,只能说:“仇长老,你脸上的面具。” 仇无序摸了摸,说:“怎么了?戴的好好的啊。” 倪叶心皱着眉头,说:“对啊,面具怎么还戴在你脸上啊。” 无正拿着一张面具来找他们,还用那个威胁了他们,结果他们找到仇无序,发现仇无序睡得昏天黑地,而且面具戴的好好的。 仇无序一边把面具摘下来,一边说:“我怕别人认出我来啊,当然要戴着。” 倪叶心很哀怨的说:“我怎么觉得,我们被耍了啊,那个该死的无正。” “无正?”仇无序一听,愣了一下,有些心虚。 之前无正来找他,两个人还做了那档子事儿,而且仇无序相当主动。太主动的后果就是,屁/股疼得要死,腰也酸的厉害。 倪叶心把无正杀了石大侠,然后还用一块假面具要挟他们的事情和仇无序一说,仇无序愣了一下,后来竟然忍不住笑了。 仇无序说:“他是我徒/弟,我以前自然是教过他一些本事的,他也会做面具。” 倪叶心说:“我们不会做啊,谁知道是真的假的,要不是担心你,我们几把无正抓起来了。” 仇无序一听,突然还觉得有些庆幸。 倪叶心气得要死,说:“无正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太可恶了。” 仇无序笑着说:“倪大人还有上当的时候,真是不容易。可惜我没亲眼瞧见。” 倪叶心不好意思说,他都上过好几次当了! 慕容长情安抚的拍了拍倪叶心的脑袋,说:“好了,我们在客栈休息一会儿,等休整好了再上路。” 倪叶心拍开他的手,说:“为什么拍我的头啊,会不长个子的。” 慕容长情笑了,说:“你还会长个子吗?” 倪叶心说:“人家说了,二十三还窜一窜呢,谁说我不会长?” 慕容长情说:“那还真是抱歉了,我只是看到你总是拍一一的脑袋,所以有点手痒。” 倪叶心:“” 而仇无序则是好奇的看着倪叶心,说:“你还没有二十三?” 倪叶心面不改色的说:“早过了啊。”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忍无可忍,把满嘴胡说八道的倪叶心给拽走了。 大家又要了两个房间,仇无一和谷兆荆也去隔壁的房间休息去了。毕竟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需要睡个天昏地暗,这才好再启程赶路。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拽走了,两个人进了屋里,倪叶心就要往床/上扑,不过又被慕容长情给捞住了。 倪叶心说:“困死了我要睡觉!” 慕容长情说:“洗了澡再睡。” 倪叶心:“” 倪叶心就知道,慕容大侠捞住自己绝对是洁癖又发作了,非要洗了澡才能上/床。 倪叶心没办法,只能坐在椅子上,等着慕容长情去叫店小二弄洗澡水。 结果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衣服都脱/光了,被慕容长情抱进了浴桶里。 倪叶心感觉到水的波动吓了一跳,做着梦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溺水了,吓得手脚乱划拉,结果就抓/住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倪叶心听到一声低哑的闷/哼,然后才睁开眼睛。 “哗啦”一声,慕容长情在倪叶心还迷糊的时候,突然就把他压在了浴桶边缘,然后直接就顶了进去。 倪叶心睁大眼睛,嗓子里哼了一声,差点觉得自己就要死过去了,说:“大侠你疯了!怎么直接进来。” 慕容长情咬着他的耳朵,说:“给你扩张半天了,你软的一塌糊涂的,没感觉到吗?” 倪叶心:“” 倪叶心羞耻的不得了,特别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说了那样一句话,干脆咬着嘴唇不言语了。 不过慕容长情特别的恶劣,倪叶心不言语,他就使劲儿的折腾倪叶心,非要倪叶心说话不可。 慕容长情说:“舒服吗?” 倪叶心羞耻的不行,感觉舒服的浑身都没力气了。 本来倪叶心以为好歹洗个澡就可以睡觉了,结果在浴桶里,倪叶心更加精疲力尽,被慕容长情折腾的昏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下午了,中午饭都没吃上。 倪叶心光溜溜的躺在被子里,慕容长情搂着他,还躺在他身边,不过显然已经醒过来了。 慕容长情见他醒了,就笑着说:“睡了这么长时间,看来是累着了。” 倪叶心腰酸背疼的,而且睡得脑袋昏呼呼的,说:“我饿了,要吃饭。” 慕容长情说:“那先垫垫肚子,一会儿就可以直接吃晚饭了。” 倪叶心一瞧天色,还真是差不多。 其他几个人早就起来了,大家倒是也没奇怪倪叶心为什么起的这么晚,毕竟习武之人耳朵都是很灵光的 他们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才启程,准备这就回/教里头去。 因为路途还挺远的,所以这一路上还是很辛苦的,需要马不停蹄的跑,最多就是吃饭的时候,如果能找到酒家就坐下来吃,没有的话就随便找个地方啃干粮。 最近总是下雪,尤其他们是向北走的,所以天气越来越冷,一下雪就会下的很大很大,让赶路也变得特别困难起来。 仇无序身上有半个月的解药,几天连续吃药下来,身/体竟然好了不少,几乎和常人无异了。于是这么一来,他们一行人中体力最不好的就变成了倪叶心。 倪叶心不服气,为什么仇无一都比自己身/体好,非要拽着慕容长情教他武功。 慕容长情只是笑了笑,半夜的时候就拽着倪叶心开始做运/动,当然是床/上运/动。 倪叶心气得又喊又踢的,慕容长情就笑着说:“你体力那么差,应该多磨练磨练。来,乖,瞧着我,这次可别昏过去了。” “我昏你大/爷啊!”倪叶心气得要死,感觉慕容大侠明显就是在忽悠自己,而且还那么义正言辞的,实在气人。 结果第二天可想而知,倪叶心怎么都起不来床了,慕容长情找到了理由奋力的折腾他,弄得他一整晚都没睡,体验了一下各种体/位,简直玩出了新花样,第二天打死也不想起床。 慕容长情倒是体力真好,起来之后摆/弄着倪叶心,给他穿好衣服,用披风裹了起来,就抱着出门上路了。 大家继续上马赶路,倪叶心就窝在慕容长情怀里睡觉。他睡了一上午,感觉特别颠簸,不过就是不睁开眼睛,睡得那么叫一个瓷实。 中午的时候,他们正好进了城,有客栈可以吃饭落脚,大家好几天没吃什么正经的东西了,所以就停下来准备好好吃一顿。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抱着下马,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觉得困得无法形容。 不过倪叶心隐约听到说话的声音,听不太清楚。 因为一路骑马,倪叶心被颠簸的还是有点腰酸的,所以睡着觉还打挺,想要翻个身。 不过他是在慕容长情怀里,翻个身岂不是要掉下去,慕容长情当然不会叫他翻身,干脆打了他一下屁/股,低声说:“怎么睡觉还不老实?” 倪叶心不满的扭了扭屁/股,然后稍微睁开了一点眼睛。 不过因为倪叶心窝在慕容长情怀里,所以不抬头是看不到慕容长情的。他睁开一点眼睛,就看到对面坐着个人,不是仇无一,也不是仇无序,也不像是谷兆荆。 倪叶心迷迷糊糊的,努力仔细一瞧,就呢喃的说:“大侠好奇怪啊,我什么会做梦梦到牧少侠啊。” 慕容长情:“” 对面那个人听到他的话,已经大笑不止,差点笑的钻到桌子下面去。 倪叶心听到笑声,清/醒了不少,睁眼一瞧,对面坐的还真是牧南亭。 倪叶心傻眼了,说:“咦?你怎么在这里?原来我不是做梦啊。” 牧南亭笑着说:“哎呀呀,倪兄,没想到啊,你还会做梦梦到我呢,那你梦到我都干了什么?说说看呗。” 牧南亭一脸很欠揍的模样,笑嘻嘻的问他。 倪叶心刚睡醒反应慢,还没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再一瞧更傻眼,说:“啊?陆延怎么也在。” 他们与陆延和牧南亭分开了几天,怎么突然一睁眼,那两个人又都出现了,倪叶心觉得,恐怕自己现在也是做梦。 陆延倒是淡定,只是坐在旁边吃饭,而牧南亭那里还笑的前仰后合的。 倪叶心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慕容长情捏住了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慕容长情脸色不悦的说:“你做梦还梦到其他的人?” 第294章 地图2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说:“哎呀,梦里的慕容大侠也是这么的” 慕容长情眯着眼睛“嗯”了一声。 倪叶心又眨了眨眼睛,笑着说:“这么帅气啊!” 倪叶心终于醒过来了,原来并不是在做梦,好在他机智聪明,反应力超群,不然就要小命不保了。 慕容长情听他耍贫嘴,不过仍然还是面色缓和了一些。 倪叶心这才从慕容长情的怀里跳下来,坐在了旁边,瞧着对面的牧南亭和陆延,说:“你们怎么回事,不是一个往北一个往南了吗?怎么突然都到了这里?” 倪叶心他们也是往北的方向,如果说和陆延正好碰在一起,那还是有些可能性的,但是牧南亭可是往南走的。 倪叶心说:“牧少侠你走的也太快了!虽然地球是圆的,但是你几天就绕了地球一圈,也真是不可思议啊。” 牧南亭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他一点也不想听懂,绝对是在揶揄自己了。 牧南亭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说:“这就叫缘分,你不懂吗?我本来想回家,但是一想,回家又要听我爹唠叨了,所以我/干脆就决定回家之前出来玩几天。没想到我们缘分这么深,竟然就在这里碰到了,你说巧是不巧。” 倪叶心配合的点头,说:“还真巧。我看你遇到我们是巧合,遇到陆延不是巧合罢。” “谁说的!”牧南亭倒是激灵,立刻反打一杷,说:“你这么说,难道是陆延跟/踪我的意思了?” 陆延:“” 倪叶心一听就笑了,这牧南亭倒是聪明,知道恶/人先告/状。 陆延坐在旁边吃饭,头都不抬,看都不看一眼耍宝的牧南亭。 牧南亭瞧他不理自己,非常的不满意,说:“你是不是跟/踪我,怎么不说话了?” 陆延仍然不理他,倒是把牧南亭气了个好歹。 牧南亭生气了,就开始跟陆延抢东西吃,陆延夹什么菜牧南亭就夹什么。陆延想吃鸡肉,牧南亭就立刻把他夹的那块夹走吃了。 陆延右手拿筷子,不过因为右手不太好用/力,所以根本抢不过牧南亭。有几次陆延都把菜夹起来了,但是牧南亭就硬生生的从他筷子下面把菜给其抢走了。 倪叶心一边吃饭,一边瞧着牧南亭刁/难陆延。 陆延也不生气,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而且特别的绅士,脸上一点着恼神色也没有。 等着过了好半天,倪叶心终于忍不住了,哈哈的笑了起来。 慕容长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笑什么?” 倪叶心忍不住说道:“大侠你快看啊,牧少侠吃了大半盘丸子了,我怕他撑死。” 慕容长情:“” 虽然牧南亭的确有些小聪明,不过很容易被激怒,一激怒了特别容易上当。 牧南亭听到倪叶心说话,这才觉得自己都快撑死了。 陆延终于默默的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说:“我吃饱了。” 其实陆延早就吃饱了,不过看牧南亭瞪眼生气的样子有趣,所以就很淡定的逗一逗他。没成想牧南亭就真的上当了。 陆延不过是假意要吃那些东西而已,牧南亭一样一样的全都劫走了,劫走了直接塞/进嘴里,咀嚼两口就咽了,然后又来抢。 牧南亭听到倪叶心说话的时候,腮帮子里还有好多的吃的没咽下去,顿时气得脸色通红,瞪着眼睛瞧陆延。 陆延淡定的起身要上楼回房间,牧南亭也站起来了,扒拉开他先上了楼去。 倪叶心觉得实在有/意思,这些天着急赶路,根本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无聊了。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一直盯着牧南亭瞧,就觉得非常不高兴了,用筷子尾巴打了一下倪叶心的手,说:“吃你的饭。” 倪叶心说:“我刚睡醒了,感觉吃不下啊。” 倪叶心才睡醒没多久,感觉还全身软/绵绵的,一点食欲也没有。 慕容长情一听,倒是没说什么,不过吃了饭之后又叫店小二送了两道菜到楼上去,准备一会儿倪叶心饿了再吃。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上楼的时候,就看到牧南亭没有在屋里,而是在楼道里转磨,一圈一圈的来回走着,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 倪叶心好奇的说:“牧少侠,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牧南亭刚要说话,倪叶心又说了:“你不会是想要进陆延房间,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罢?” 牧南亭气急败坏的说:“我进他房间做什么!我只是吃的太多了,胃里不舒服,所以在这里走两圈。” 倪叶心一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投给他一个同情的目光。 牧南亭说完就后悔了,感觉说了还是很尴尬。 牧南亭干脆转身,推开房门就要进屋。 不过房门一推开,倪叶心就听到屋里竟然有人,里面的人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应该多走几圈。” 说话的人是陆延无疑,倪叶心为了验证,探头看了一眼,陆延果然坐在屋里的桌子前面。 牧南亭一推门就又后悔了,一回头果然看到倪叶心很有探究性的目光。 牧南亭赶紧说道:“是客栈没房间了,所以我们两个挤在一起住。这是我房间,不是他房间,银子是我花的。” 倪叶心连忙点头,说:“我懂。” “是真的。”牧南亭觉得倪叶心那表情根本不是懂的样子,完全不相信,于是又说:“我们来的时候正好就一间房。”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牧少侠你激动什么?” “嗙——” 牧南亭干脆关上了门,眼不见为净。 陆延奇怪的看着他,说:“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牧南亭咬牙切齿的说:“少爷就乐意慌慌张张的。” 陆延看了他一眼,干脆不说话了。 牧南亭见他不搭理自己了,又觉得很不爽。他肚子撑得厉害,全都是怪陆延的错。 牧南亭只能在屋里走溜了,一圈一圈的绕的陆延眼睛都花了。 陆延说:“要不你去看看大夫?” 牧南亭翻了个白眼,感觉丢人死了,干脆躺到床/上去了,把自己撂平了,这样感觉还好一些。 牧南亭叹息了一声,说:“哎,我问你,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陆延瞧他,说:“你要去哪里?” 牧南亭说:“我要去游山玩水,目标可就大了。” 陆延说:“我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 牧南亭听他说了等于白说,很不悦的道:“还藏着掖着不告诉我,谁稀罕。” 陆延说:“是不想你蹚浑水。” 牧南亭奇怪的瞧他,说:“咦?你不会还是要去找什么木盒子罢?” 石大侠已经死了,陆延的仇也算是报了,牧南亭又不傻,想了想之后,觉得了陆延很有可能是要追查木盒子的事情,因为他已经想不到,比木盒子更浑的水了。 陆延没有说话。 牧南亭说:“叫我给说中了罢。现在武林上没有人不想要木盒子的,我爹也想要。说是里面有宝贝,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宝贝,你说可笑不可笑?” 牧家本来就有一只木盒子,不然石家也不会和牧家联婚了。 陆延说:“我不知道什么宝贝,我只是答应了帮一个人。” “什么人?”牧南亭突然来了兴趣。 陆延说:“不能告诉你。” 牧南亭气得直皱眉,说:“哼哼,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怎么不见你要帮我做什么事情?” 陆延瞧他气愤的样子,说:“你是吃醋了吗?” “咳咳咳”牧南亭感觉自己差点被口水给呛死,说:“你有病,别跟我说话。” 陆延说:“不过你的确照顾过我,那你想要我给你做什么事情?” 牧南亭本来都已经背过身去,不打算和陆延说话了,不过一听他这话,顿时眼珠子乱转,心里就冒出一个坏点子来。 牧南亭身手矫捷,一个翻身就坐起来了,说:“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陆延说:“那倒不是,要看是什么事情。” 牧南亭不悦的说:“你怎么这么没诚意?” 陆延说:“你不说就算了。” 牧南亭从床/上跳下来了,走到桌子边来,居高临下的瞧着他,说:“我叫你跟我上/床,你也答应?” 陆延似乎有些无奈,说:“你似乎除了想这些事情,就不会想到别的事情了?” 牧南亭被他说的脸皮发/热,恶声恶气的说:“而且我要在上面!” 陆延很认真的瞧了他半天,瞧得牧南亭直发毛。 牧南亭以为他会拒绝的,不过陆延已经很平淡的说:“牧少侠长得也是风/流清秀,这倒也没什么不可。” “呸!”牧南亭说:“我是英俊不凡。” 牧南亭说着,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拉着陆延,把他拽了起来,然后就往床边走。 牧南亭怕自己把陆延的伤口给弄裂了,所以不敢动他的右手,只是拽着他的左手。 牧南亭有点猴急猴急的,两个人刚一到床边上,他就把陆延给推/倒了,然后俯身下去,去吻陆延的嘴唇。 陆延差点躲开,不过牧南亭吻下来的太快了,两个人的嘴唇就碰在了一起,碰/触的一瞬间,陆延就放松了一些,感觉触觉还不错,很柔/软,并没有想象中的抵触。 牧南亭决定要好好的把这个情敌给征服了,他内心已经汹涌澎湃起来了,所以立刻使出十八般武艺,又舔又吮的,把舌/头伸进陆延的口腔里,来回的挑/逗着他。 陆延可没什么经验,呼吸很快就粗重了,感觉竟然出乎意料的舒服。 牧南亭感觉到陆延的变化,非常得意的说:“少爷伺候的你舒服不舒服?” 陆延倒是诚实,点了点头。 牧南亭“咕咚”的咽了口口水,说:“放心罢,还有更舒服的。” 他说着就猴急把手往陆延的臀/部上摸,不过被陆延给拉住了。 陆延说:“之前你用嘴帮我了一次,让我也用嘴帮你一次?” “咕咚——” 牧南亭很没起子的又重重吞咽了一口,感觉自己都硬了,连忙解/开腰带。 陆延的声音本来就特别好听,听起来非常温柔,这会儿声音略有沙哑,还带着一些鼻音,就更是好听的牧南亭晕头转向的,尤其陆延还这么主动,简直把牧南亭美坏了。 虽然陆延毫无经验,不过还是舒服的牧南亭不行,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特有面子,所以牧南亭咬牙坚持了良久,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这才发/泄在了陆延的口腔里,感觉舒服的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牧南亭瘫在床/上呼呼喘息着,感觉以前都没这么爽过,爽的他脑子里都空白了。 牧南亭还沉浸在快/感的余韵之中,他就被陆延扶起来了,都没有反应过来陆延这是要做什么。 牧南亭双手有点打颤,跨/坐在陆延的腰/腹部,双手附在了陆延的肩膀上。他现在有点没力气,所以身/子站不起来,就想要懒洋洋的往下坐。 但是这一坐不得了了,牧南亭差点吓死过去,陆延竟然玩阴的。 牧南亭顿时吓得浑身都是冷汗,死死住着陆延的肩膀,说:“你你疯了!你在做什么!” 陆延被他一弄也有点不舒服,说:“放松点,进去一半了。” 牧南亭咬牙切齿的,陆延竟然趁他不注意,捅/进来一半了!牧南亭哪里能放松,感觉要杀了陆延的心都有了。 牧南亭想要从陆延身上下去,不过都进去一半了,突然一动,感觉特别的奇怪,有点疼,但是奇怪的感觉更多,肿/胀的厉害。 牧南亭动了一下就不敢动了,不上不下的,气得死瞪着眼睛,说:“陆延你大/爷!我说要上你的!你凭什么凭什么” 牧南亭气得说不出来话,陆延就笑了,说:“凭什么干/你?你说的是你要在上面,我都满足你了,你还这么多话?” 牧南亭气得翻白眼,结果就被陆延打了一下屁/股,吓得他大喊了一声。 陆延说:“你放松点,不是很有经验吗?这样咱们谁也不舒服。” 牧南亭双手改为掐着他的脖子,说:“我要杀了你,谁有这样的经验了!” 陆延笑了,说:“没经验你就放松点,我们可以一起慢慢摸索。” “摸你大/爷!”牧南亭大叫。 牧南亭只是做梦梦到自己被上了,但是从没想过自己真的会被上了,然而噩梦变成了现实。他第一次屁/股开花,竟然还只主动坐上去的,羞耻的他不得了。 陆延也是毫无经验,差点把牧南亭给弄死过去。 牧南亭真想手撕了陆延,别看陆延看起来斯文,不过其实特别的野蛮,尤其还是个青瓜蛋/子,所以横冲直撞的。 牧南亭差点哭着求饶,后来是疲惫的不得了,实在动弹不得睡过去了。 第二天牧南亭醒过来的时候,就狠狠的给了陆延一脚,陆延还在睡觉,被踹醒了,扶着右肩咳嗽了两声,说:“你踹我做什么?” 牧南亭气得说不出话,因为一大早,他醒过来一动就发现竟然有滑溜溜的东西从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流了出来。 牧南亭当下气得要死,所以忍着全身酸疼,也要狠狠的踹一脚陆延。 牧南亭说道:“你你你你把东西弄到我身/体里做什么!” 陆延瞧着他,说:“你会怀孩子吗?” 牧南亭一愣,眼睛又瞪圆了一圈,说:“你果然疯了,我是男人啊。” 陆延说:“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牧南亭差点又给他气死。 陆延说:“我本来想问问你要怎么弄出来的,不过你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所以我才想着不如等今天早上再说。” “你还是去死罢。”牧南亭说。 牧南亭气急败坏的,想要下床穿衣服,清理干净自己,结果腰酸背痛的差点就一头栽下床去。 等牧南亭终于折腾好了,外面已经热闹起来,客栈里的很多人都起床了。 牧南亭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倪叶心打着哈欠从屋里走了出来,两个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牧南亭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和倪叶心打招呼,因为他感觉,自己就算呼吸,屁/股都会很疼 倪叶心说:“牧少侠,原来你还活着啊。” 牧南亭一愣,说:“你怎么一大早上就诅咒我。” 倪叶心真诚的说:“毕竟你昨天晚上叫的跟杀猪一样,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很多回了。” 第295章 地图3 牧南亭一听,脸色瞬间就红了,再瞧倪叶心笑眯眯的,一副打趣自己的样子,牧南亭更是不好意思的要死。 牧南亭自诩风/流潇洒,红颜知己满江湖都是,结果突然有一天,他上人不成,反而被人给上了,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前情敌。而且不只如此,被人上了之后,第二天好像天下皆知一样。 牧南亭感觉自己要疯了,眼疾手快,“嘭”的一声,就把房门给撞上了,将倪叶心那张欠扁的笑脸隔绝在门外。 陆延也准备出门的,但是瞧他走到门口又重重把门关上,奇怪的说:“怎么不出去?” 牧南亭把陆延当成了撒气筒子,恶狠狠的转头呲牙,说道:“我不乐意出门了!” 不知道为什么,陆延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有点好笑,呲牙咧嘴的,明明应该恶狠狠的,但是脸色红扑扑,竟然有些可爱。 陆延站在他面前,在他呲牙咧嘴的时候,就低头往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牧南亭瞬间就吓了,说:“你干什么亲我!” “嘘——”陆延低声说:“小心被人听到。” 牧南亭:“” 该被人听到的或者不该被人听到的,其实早就被人全都听到了! 牧南亭完全不知道陆延怎么想的,反正就是摸不准他的想法。他只是听陆延没皮没脸,还一脸斯文,用正常的语调说道:“因为我发现和你接/吻,感觉很舒服。” 牧南亭脸色更红了,其实他也有这种感觉,被陆延突然这么说出来,心里有种痒痒的感觉。 陆延又笑着说:“你那里也让我很舒服,又紧又烫。” “你有病唔”牧南亭刚要破口大骂,不过被陆延一个壁咚,咚在了门上。 陆延低下头,就含/住了牧南亭的嘴唇,用/力的吮/吸啃/咬,让牧南亭没办法骂自己。 牧南亭不想配合的,觉得特别的没面子,但是他不配合不行。因为陆延是个青瓜蛋/子,对着自己的嘴唇和舌/头又啃又咬的,牧南亭疼得直抽气,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废了! 牧南亭想要推开他也不行,只好引导着他,教他怎么亲/吻。 牧南亭喘息着,抽/出功夫才说道:“你是要咬死我吗?那么用/力做什么?轻点不会啊。” “我以为你喜欢重一点,疼一点。”陆延说。 牧南亭用看白/痴的眼神瞧着他,说:“我又不是变/态。” 陆延忍不住笑了,说:“可是昨天晚上,你明明求我轻一点,但是我放轻了,你又哭着求我用/力重重的” “你给我闭嘴!”牧南亭一把捂住了陆延的嘴巴,陆延说这么羞耻的话的时候,竟然还是斯斯文文的样子,气得牧南亭不行。 陆延被他捂住嘴,倒只是笑笑,然后又开始伸出舌/头舔/他的手心了。 牧南亭不堪其扰,将手撤开,陆延就又搂住他的腰,开始吻他的嘴唇,低声说:“张/开嘴,我轻轻的亲你,好不好?” 或许是陆延的声音太温柔了,所以牧南亭脑子一热,就配合的张/开了嘴唇,然后把舌/头探了出去,和陆延的舌/头交/缠在了一起。 牧南亭感觉也挺享受的,在他觉得陆延的吻技有突飞猛进长进的时候,他一放松,结果陆延就把他的嘴唇给咬破了,疼得他抽/了好几口的冷气。 陆延和牧南亭下来吃早饭的时候,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他们还没有上路,仍然坐在客栈的大堂里吃饭。 主要是从半夜开始就下起了大雪,雪实在是太大了,天气冷不说,外面的路结冰了实在是不好走,所以大家也在观望,看着要不要在客栈多休息一会儿。如果冒着大雪出去了,往前再找不到客栈,大雪天的风餐露宿可不是什么好打算。 倪叶心正吃着早饭,一抬头就看到了牧南亭他们,说:“你们下来了啊?我以为你们睡回笼觉了呢。” 牧南亭怕尴尬,哈哈的笑了一声,说:“哎呀,外面下雪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吓得还挺大的。” 倪叶心也笑着说:“毕竟昨天晚上牧少侠很忙的啊,不知道也是正常!” 牧南亭:“” 牧南亭和陆延也坐了,因为早上人多,已经没有地方了,所以他们只能挤一挤坐在一起。 小客栈本来就小,住的还满满当当,因为大雪的缘故,本来准备离开的客人们都没走成,全都挤在了大堂里吃早饭,所以地方实在有些拥挤了。 牧南亭他们一坐下来,就被倪叶心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几眼。 牧南亭屁/股疼,但是他不敢挪动一下,就怕倪叶心再口出惊人之语。 牧南亭拿了一个馒头,正准备咬下去,不过倪叶心立刻就喊了停。 牧南亭一愣,奇怪的看着他,说:“这是你要吃的馒头?” “那倒不是。”倪叶心说:“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你应该把馒头掰成小块放在嘴里。” “为什么?”牧南亭奇怪的问。 倪叶心说:“因为你的嘴角破的很严重,如果张大嘴咬馒头,就对会撕/裂伤口的。” 牧南亭:“” 牧南亭的嘴角是陆延刚刚咬破的,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是的确还有点疼,最主要的还是尴尬 陆延当做没事人似的,低头吃东西,都不带抬头瞧一下的,显然是不会承认,牧南亭嘴上的伤口是他造成的。 倪叶心一大早就找到了开心的事情,慕容长情一瞧,就知道倪叶心已经吃饱了,又开始戏/弄别人了。 仇无一也吃饱了,晃着小短腿,托着腮帮子,说:“唉,这么大的雪,咱们是不是不能赶路了?” 倪叶心说:“没事没事,休息一天也是好的。不如我带你出去玩雪啊。” 仇无一毫无兴致,说:“雪有什么好玩的,又冷又脏的。” 倪叶心:“” 慕容长情忍不住笑了,在倪叶心耳边低声说:“你瞧,你比一一更像是孩子。” “我这叫童心未泯。”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你想玩雪,那也只能我带你去了。” 倪叶心:“” 雪太大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决定逗留一天,等着雪小一些再走。陆延也没有立刻上路的意思,牧南亭屁/股疼,吃完了就回去休息了。 慕容长情带着倪叶心去玩雪了,不过也没玩多长时间,因为外面的雪太大了,风也很大,雪花感觉都是横着飞的,一出门就吹得脸颊生疼,倪叶心呆了一会儿也就受/不/了/了。 慕容长情干脆又带着倪叶心回来了,瞧他脸颊冻得飞红,不停跺着脚搓/着手,就笑着说道:“不是你要去玩雪的,现在倒是喊冷了。” 倪叶心搓了半天的手,感觉手还是很僵硬很凉,干脆就犯坏的把手往慕容长情怀里塞,还钻进了他的衣服里乱/摸,一边摸一边说:“哈哈,好暖和,暖和死我了,舒服舒服。” 慕容长情外面有披风,所以倪叶心在他怀里乱/摸,旁人也瞧不出来什么。不过慕容长情可是感觉的出来的,倪叶心的手滑溜溜的,还凉冰冰的,但是却摸得他火气都上来了。 慕容长情顺势把人搂在怀里,低头在他耳边说道:“昨天晚上你睡好了吗?” 倪叶心说:“还行罢,就是牧少侠在隔壁叫的很大声,我吓醒了好几次。” 慕容长情笑了,说:“那一会儿你可记得,要叫的小声一些。” “什么?”倪叶心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说:“我不要回房间了,你放开我,我要出去当冰棍!” 倪叶心一听转身就要跑,不过被慕容长情给抓/住了。 这大白天的,慕容长情竟然要耍流氓,倪叶心知道自己要是进了屋子估摸/着菊/花不保,所以打死也不回去了。 不过慕容长情一拎,就把倪叶心给拽回来了,说:“刚才是谁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 倪叶心说:“那是我冷!我在取暖呢!” 慕容长情说:“一会儿让你全身都缓和起来。” 倪叶心感觉慕容长情往自己耳朵里吹了一口热气,弄得他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差点膝盖都软/了。 慕容长情已经半搂半抱着他,把他给带进了屋里头来。 倪叶心觉得冷,屋里头也不暖和,不肯脱披风,裹得跟个球一样,被慕容长情抱到了桌子上去。 倪叶心坐在桌子上,特别的不舒服,说:“为什么让我坐在桌子上,万一塌了怎么办?” 慕容长情说:“这样你好用腿夹/着我的腰,比较方便。” 倪叶心:“” 倪叶心刚要抗/议,慕容长情已经吻上来了,还顺毛似的在他的脖子上轻轻的抚/摸。 倪叶心感觉到慕容长情温暖的手掌,在自己脖子后面来回轻轻的抚/摸。因为外面太冷,倪叶心藏在衣服里的皮肤也都是凉冰冰的,和慕容长情的体温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倪叶心被他这么一摸也不抵触了,反而舒服的反过来蹭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内功深厚,知道倪叶心身上凉,所以特意让自己的手温暖一些,才去摸/他的。 倪叶心舒服的嗓子里直呻/吟,干脆特别主动的就把自己的披风摘掉了,然后主动的抱住了慕容长情,双/腿也夹/着他的腰。 慕容长情一瞧就笑了,说:“今天这么乖?” 倪叶心像个树懒一样的死死抱住慕容长情,挂在他的身上,忍不住还用脸在他的脖子间乱蹭,喟叹一声说道:“暖手宝,真幸福啊。” 慕容长情听不懂他说什么,不过倪叶心既然这么主动,他就不客气了。 慕容长情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轻轻的摸索,倪叶心一点也不反/抗,估摸/着还沉浸在暖手宝的幸福之中。 等慕容长情挑开了倪叶心的衣服,弄得乱七八糟的时候,倪叶心才感觉全身暖和了,准备放开慕容长情。 倪叶心立刻觉得不妙,说:“大白天的。” “但是外面下雪,我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慕容长情很正义的说。 倪叶心说:“我们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啊,比如你可以和我聊天,教我武功,还有” 倪叶心说着,慕容长情已经把吻落在了他的耳朵上,脖子上,然后是肩膀上,弄得倪叶心浑身痒痒的不得了。 慕容长情低声说:“做的时候我也能和你聊天,你想聊什么我就跟你聊什么。况且,这也是对你体力的一个训练。” 倪叶心翻了个大白眼,说:“你小心点!别推我啊,小心茶壶掉在地上。” “哐当——” “啪嚓!” 倪叶心刚说完了,就听到茶壶破碎的声音,吓得倪叶心一跳。 他是被慕容长情放在桌上的,茶壶就在他后背,稍微外后一点,很容易把茶壶碰到地上去。 倪叶心立马回头去瞧,但是他发现茶壶好端端的,并没有掉到地上去,原来不是他们屋里的茶壶碎了。 那破碎的声音有点发闷,应该是隔壁。 倪叶心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忍不住说:“是牧少侠的房间吗?牧少侠和陆兄还真是够激烈的。” 倪叶心说着,慕容长情却忽然将披风拽了起来,裹/住了倪叶心,说:“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一下。” “什么情况啊大侠!”倪叶心赶忙要拽住慕容长情,但是慕容长情走的太快了,他没拽住。 倪叶心有点发懵,人家两个人那么激烈,为什么大侠突然要去瞧一瞧?真是细思极恐,重口味的节奏。 不过慕容长情刚走,倪叶心就听出来不对劲儿了,旁边激烈的太过头了,好像拆/房子一样。 “嘭——”的一声,桌子好像都碎了。 仇无序、仇无一个谷兆荆都跑出来瞧情况了,倪叶心也赶紧从桌子上跳下来,然后就跑出了门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倪叶心刚跑出来,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梆”的一声就被从牧南亭的屋里丢/了出来,摔得喷/出一口血来。 那黑衣人立马一个翻身滚了起来,看到了跑出来的倪叶心,就往倪叶心身上扑来,似乎想要挟持他做人质。 不过有人动作更快,仇无一立刻甩了他的小匕/首过来,一下子将黑衣人的手钉在了地上。 倪叶心忍不住“嘶”了一声,那黑衣人的手掌被穿透了,钉在地上,血粼粼的,看起来有点可怕有点恶心,反正一瞧就很疼。 慕容长情很快也追了出来,看到黑衣人已经被制/服松了口气。 倪叶心往门里探头一瞧,牧南亭的屋里竟然还有两个黑衣人,简直就是跳楼大甩卖一样。 不过显然屋里的两个黑衣人都已经死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慕容长情看到倪叶心没事儿,却仍然冲了出来,冲到了那被钉在地上的黑衣人身边,出手如电,“咔”的一声,一扭,直接就把那个黑衣人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倪叶心瞧得下巴都要脱臼了,感觉还挺疼的。 那黑衣人不能动了,不只是手上受伤,看起来还受了内伤,现在下巴又脱臼了,简直一动不能动。 倪叶心说:“大侠,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还把他下巴给拧了。” 慕容长情说:“这几个刺客嘴里有毒/药,里面两个都是咬舌自尽死的,我要留个活口。” 咬舌自尽并不能死人,但是嘴里藏了毒/药,那可是见血封喉的,立马就能咽气。 屋里那两个刺客,就是见事情败露自/杀死的,慕容长情已经吃了一堑,所以自然不会再着道,直接就把还活着的这个黑衣人下巴给卸掉了。 屋里除了有刺客,还有牧南亭和陆延两个人,陆延又受伤了,原来没好的伤口撕/裂了,看起来很严重。牧南亭嘴边也有血,不过看起来伤的不是那么重。 倪叶心进去瞧了一圈,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大白天的就来了刺客。” 牧南亭说:“先别问了,帮我把他抬到床/上去啊,快给他止血再说。” 大家连忙把就要昏迷的陆延抬到了床/上去,然后赶紧给他止血包扎。 陆延本来的伤口就很狰狞了,现在全都撕/裂了,简直就是去了大半条命。 陆延昏昏沉沉的,疼得睁开了眼睛,但是看起来意识有些稀薄,目光根本没什么焦距。 牧南亭紧张的站在床边,弯着腰拍他的脸,说:“喂,醒醒啊,你没事儿罢?” “你”陆延想说话,但是虚弱的说不出来,他略微抬了一下手,牧南亭立马就抓/住了他的手。 牧南亭刚抓/住陆延的手,就感觉陆延在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第296章 地图4 牧南亭感觉手心里有个热/乎/乎的东西,本来还想低头去瞧是什么的。结果就感觉陆延的手从自己手里滑了下去,一下垂在了床/上。 牧南亭吓坏了,再一看陆延的眼睛也闭上了,赶忙叫道:“陆延?陆延?你别吓唬我啊。” 倪叶心也吓了一跳,毕竟陆延现在还浑身血粼粼的,看着就挺可怕的。 倪叶心赶忙拽了拽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大侠大侠,他不会是死了罢?” 慕容长情说:“死不了,晕过去了而已。” 牧南亭松了口气,感觉自己都快吓死了。 他这会儿才又低头看了一眼,原来陆延在自己手里塞了一块玉佩。 不过也并不是一块,牧南亭仔细一瞧,竟然是半块玉佩,应该是用什么锋利的兵器割断的,玉佩的切口处很平/滑。 玉佩沾染了陆延的体温,所以热/乎/乎的,一看这玉佩就应该是不错的玉,入手/感觉温润。 牧南亭瞧得有点傻眼,不知道陆延刚才晕过去之前,塞给自己一块玉佩是什么意思。 倪叶心探头过来一瞧,说:“咦?这是什么?” 牧南亭说:“我也不知道。” 倪叶心露/出一个笑容,说:“不会是定情信物罢?你们进展挺快的。” 牧南亭顿时脸上就红了,说:“你别胡说八道!什么定情信物。” 牧南亭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把玉佩捏在手里反复的瞧了好几遍,越瞧越是心跳加速,然后把玉佩又贴身的放好了,想着等陆延醒过来之后再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倪叶心瞧他如此宝贝那半块玉佩,觉得特别的好笑,说:“对了,牧少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大白天有人来刺杀你们。” 牧南亭说:“我怎么知道?我和陆延刚才” 牧南亭一开口,顿时脸上有点僵硬,咳嗽了一声,说:“我和陆延在屋里,谁知道就突然从窗户进来了三个黑衣人。这三个人进来就提剑要杀/人,吓死我了。” 陆延伤势本来就没好,右手算是废了两次,根本没法和人过招,牧南亭一个人和三个黑衣人交手,瞬间就是不敌,好在茶壶掉在了地上,慕容长情抢过来帮忙,不然的话牧南亭都怀疑,自己和陆延已经做了剑下亡/魂了。 牧南亭说:“不是还有个活口吗?快,审问他一下。” 那黑衣人已经被拽回屋里来了,毕竟这里是客栈,外面可能有人路过,或许会造成骚/乱,所以黑衣人已经被拖进来了,就丢在角落。 那黑衣人也是气息奄奄的样子,动弹都动弹不得,半昏迷的倒在角落里。 倪叶心说:“我来把他叫醒。”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给拉住了,说:“小心。” 慕容长情显然是怕倪叶心有危险,不让他过去,反而自己走过去了,蹲下来将那个人脸上蒙着的黑布给拽下来。 一个看起来二三十岁的男人,长相挺普通的,众人并不认识他。 剩下那两个死掉的黑衣人也都差不多,谁也不认识他们。 倪叶心还问道:“牧少侠,是你的仇家吗?” 牧南亭摇头,说:“我没什么仇家啊。” 牧南亭在江湖上鲜有仇家,红颜知己和酒肉朋友倒是挺多。平时打抱不平,也就最多教训一下地/痞流氓什么的,从不知道有这么厉害的仇家。 倪叶心说:“难不成是陆兄的仇家?” 倪叶心琢磨着,就看到慕容长情竟然在解那个黑衣人的衣服。 黑衣人从昏迷中醒过来,但是伤得太重,根本无法动弹了,略微扭/动着身/体挣扎了一下,不过根本挣扎不过慕容长情。 倪叶心立刻跑过去了,在蹲着的慕容长情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说:“大侠你竟然耍流氓,你好重口呀!” 好在慕容长情下盘稳,不然就要被倪叶心踹一个跟头了。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的回头瞧倪叶心,倪叶心理直气壮的说:“大侠你也太饥/渴了。” 慕容长情气得不行,干脆在倪叶心膝盖弯处一点,倪叶心瞬间就“哎呦”一声,跪了下来,差点就双膝着地了。不过慕容长情早有准备,一把就将他给接在了怀里,然后捏着倪叶心的后脖颈子,说:“你给他脱衣服。” “我不!”倪叶心说:“我才没有这么重口,虽然我喜欢男人,但是我也是要看脸的好不好,我也有要求的啊。” 牧南亭:“” 仇无序:“” 谷兆荆是尴尬的不行,差点就去堵住仇无一的耳朵了,觉得小孩子这会儿听了实在是不好。 倪叶心倒是承认得特别大方,差点被慕容长情又给气死。 慕容长情说:“我刚才出手制/服他们,感觉他们的武功路数有些奇怪。你把他们的衣服脱掉,看看这三个人后腰处有没有东西。” 倪叶心说:“后腰处有什么?” 倪叶心这么一说,突然就想起来了,自己的后腰处也有东西,一个红色的纹身。 倪叶心刚才还嬉皮笑脸的,这会突然睁大眼睛,然后一副猴急猴急的样子,去拽那个黑衣人的衣服。 牧南亭:“” 牧南亭觉得现在的场面有点辣眼睛,恨不得转身回避。 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倪叶心已经把那个黑衣人的衣服解/开了,然后把黑衣人给背过去,就看到黑衣人的后腰处果然有一个红色的纹身,和倪叶心后背的纹身有点相似。 倪叶心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大侠他是” 倪叶心原本的身/体是一个杀手组/织派到朝/廷里的卧底,其实是一个杀手组/织其中的成员。而这个杀手组/织的每一个杀手,在后腰的地方都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纹身,红色的,看起来就像一颗红色的痣一样小。 慕容长情刚才只是怀疑,现在总算是确定了,这三个人的来历竟然和倪叶心是差不多的。 倪叶心震/惊的不得了,他们之前也遇到过这个组/织的人,不过那是关于蛇纹图腾案子的,没想到离开了朝/廷之后,他们又在一此遇到了。 倪叶心说:“大侠,他们不会是冲我们来的罢?” 慕容长情说:“不像,他们显然是冲着牧南亭和陆延来的,不可能笨到刺杀错目标。” 牧南亭还是见识少,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过听倪叶心给他科普了一下,面色也严肃了起来。 牧南亭说:“我以前只是听说过这个杀手组/织,没想到是真的存在的。他们的武功还真是很厉害,但是他们刺杀我们做什么?” 牧南亭不知道,倪叶心他们就更不知道了。 他们要审问存活着的黑衣人,不过那个黑衣人并不配合,如果把他脱臼的下巴装上去,那黑衣人恐怕又要自/杀,如果不装上,他不能说话,伤的这么重又没办法写字,实在是很难办。 慕容长情说道:“审问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仇长老。” 仇无序:“” 烂摊子一下子就扔到了仇无序的头上,仇无序觉得头疼,自己又不是执/法长老,对于严/刑拷/问什么的,根本不在行,不过教/主吩咐了,仇无序还是赶紧就答应了。 仇无序说:“是。” 除了活着的黑衣人之外,当然还有两个已经死掉的黑衣人需要处理,尸体自然不能一直放在客栈里,虽然天气冷,但是也会臭掉的。 慕容长情是不会处理尸体的,他嫌弃脏,让仇无一处理尸体也不太好,毕竟仇无一太小了。 所以慕容长情看了一眼死掉的两个黑衣人,然后又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牧南亭,说:“你去把尸体处理掉。” 牧南亭一愣,说:“我?” 倪叶心说:“当然是你了。杀手来杀你的,杀手还死在了你的屋里,不是你处理难道还是我们处理吗?” 倪叶心说完了,就拍了拍慕容长情的肩膀,说:“大侠,我们走罢。”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倪叶心离开了。 谷兆荆和仇无一也离开了。仇无序笑了笑,带着那个黑衣人回自己房间去审问。 屋里一下子就剩下牧南亭和陆延了,当然还有地上躺着的两个尸体。 牧南亭认命的叹了口气,然后背着尸体出了客栈,搬到外面去处理掉。 牧南亭跑了两趟,回来的时候换衣服洗澡,忙了一大圈,累的够呛了。 他刚才也挨了两掌,虽然并没有什么事儿,也没受内伤,但是胸口青了,还是很疼的。洗完了澡穿上衣服,感觉肌肉一动,疼得呲牙咧嘴的,相比之下,都不觉得屁/股疼了。 牧南亭觉得身/体不舒服,而且特别的累,干脆也躺在床/上,想着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陆延是不是也应该醒了。 牧南亭沉沉的睡过去,感觉还没有睡多久,迷迷糊糊之间,就觉得有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力度也不重,弄得他痒痒的不行。 结果牧南亭就又做奇怪的梦了,还梦呓了一声。 牧南亭感觉有人啪啪的拍了自己两下脸,瞬间就醒过来了,一睁眼就对就上陆延的眼睛。 陆延已经醒了,都已经坐起来了,看起来并没什么事儿了,脸色恢复了一些红/润,精神头也好多了,比刚才差点吓死牧南亭的气色好的太多。 牧南亭说:“你怎么起来了?快点躺下,小心伤口撕/裂。” “已经没事儿了。”陆延说。 牧南亭松了口气,然后又倒回了床/上,说:“你没事儿我有事儿,我累死了困死了,还吓死了,我要睡觉,你别闹我。” 牧南亭说着就闭上眼睛,看起来是困极了,但是还没等他睡着,忽然就感觉自己又被摸了!并不是做梦。 牧南亭立刻睁开眼睛,然后一把就抓/住了在自己身上乱/摸的陆延。 牧南亭脸色有些微红,睡意都没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做什么啊,乱/摸什么?” 陆延愣了一下,难得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我之前给你的玉佩呢?” 牧南亭一听,有点发懵,这才想起来那半块玉佩,难道陆延在找那半块玉佩? 陆延刚才受伤颇重,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才把那板块玉佩塞在了牧南亭手心里。 陆延这会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能不能把那个玉佩还给我。” 牧南亭怀疑自己耳朵坏了,喊道:“你送人的东西,还有要回来的啊?” 牧南亭刚才差点就信了倪叶心的话,还以为是定情信物,要不然就是什么家传之宝!但是不管什么,现在陆延竟然要把玉佩要回去! 牧南亭气得胸口直疼,咬牙切齿的说:“不能!不给!不还!” 陆延瞧他生气的样子,赶忙好言好语的说道:“那个对我很重要,你拿着又没用,就还给我罢。” 牧南亭气得都浑身发/抖了,干脆背过身去,闭上眼睛装睡觉,不打算再理气死人不偿命的陆延了。 只是他刚背过身去,陆延却又开始在他身上乱/摸,显然是在找那块玉佩。 牧南亭“唔”的痛呼了一声,陆延摸/到了他胸口被打青的地方,虽然没有内伤,但是淤血的地方被碰了也是很疼的。 陆延问:“你怎么了?” 牧南亭说:“刚才我拖着一只死狗,还被三只疯/狗咬,你说我怎么了?我胸口都青了,疼死我了。” 陆延知道他在骂自己,不过也没办法,毕竟牧南亭救了自己,而且受伤了,说:“上药了没有?” “没有。”牧南亭恶声恶气的说。 陆延说:“我给你上药?” 牧南亭生气,本来不肯,但是有点太疼,干脆躺平了,让陆延给他上药。 陆延把他衣服脱了,解/开雪白的里衣,果然看到他胸口有一片淤青。不过在那一片淤青旁边,还有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陆延一瞧就明白为什么牧南亭没有上药了。 牧南亭身上有不少吻痕,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瞧见,所以才忍着没说的。 陆延忍不住笑了,但是又觉得那一大片的淤青很碍眼。虽然在牧南亭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一些青紫,似乎让人觉得很旖旎,但是那并不是陆延留上去的。 陆延拿了伤药来,牧南亭躺着还翘了二郎腿,一副大/爷的模样,恶声恶气的说:“给少爷轻轻的上药,弄疼了少爷我,就永远都不还给你那块玉佩了!” 牧南亭说着,变戏法似的就将那板块玉佩掏了出来,然后在陆延面前晃了几下,炫耀似的,但是就是不给陆延。 陆延笑了,说:“我一定轻轻的。” 牧南亭刚要笑,但是却“哎”的一声叫了出来,身/体一个打挺,忍不住颤/抖了好几下。 陆延分明拿了伤药来,结果却没有给他涂药,反而解/开衣服低下头,把脑袋埋在了他的胸口,竟然在他胸口淤青的地方轻轻的舔/吻了起来。 非常的轻,所以牧南亭没有感觉到疼,但是突然吓了一跳,刺/激还是很大的。尤其被吻的地方还那么让人尴尬,陆延还故意往他胸前凸起上咬了两下。 牧南亭吓坏了,说:“你有病啊,舔什么,不是上药吗?” 他吓得差点就把玉佩给扔出去了,那绝对掉在地上就能摔成好几瓣儿。 陆延说:“这是谢谢你刚才对我的救命之恩。” 牧南亭翻了个大白眼,说:“你果然有病,哪有这么谢别人的?” 陆延笑了,说:“可是昨天,你说让我谢你的救命之恩,就要求让我上了你。” “你!”牧南亭气得差点跳起来,说:“我是要上了你,是你恩将仇报!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还敢提起来!我要杀了你!”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带回房间,然后继续去做刚才没做完的事情了。 等倪叶心被折腾的精疲力尽,瘫/软在床/上准备补觉的时候,就听到隔壁有大喊的声音。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大侠大侠,不会又有刺客罢?”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你这么有精神,要不要再来一次?” 倪叶心说:“那看起来应该不是刺客。” 倪叶心已经很累了,准备睡觉,不过隔壁突然就闹腾了起来,牧少侠的大嗓门子也真是够厉害的,喊得倪叶心能听得一清二楚。 倪叶心忍不住感叹说:“陆延那一身的伤,竟然这么快就能和牧少侠打成一片,也还真是身残志坚呢。” 第297章 地图5 慕容长情一阵无奈,他都不知道,原来“身残志坚”是可以这么用的。 而倪叶心说完了之后,就已经呼呼大睡了,好像刚才在说梦话一样。 慕容长情也就没有吵他,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那边仇无序左耳朵听着牧南亭和陆延的狼嚎鬼叫,右耳朵听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的嬉闹声音,忍不住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越来越可怜了,只能对着一个要死不活的刺客。 而牧南亭和陆延那边闹了一阵子之后,陆延才小心翼翼的给牧南亭胸口上药。牧南亭倒是不配合了,结果把陆延的伤口又给弄疼了,总而言之就是乱七八糟鸡飞狗跳的。 等着那两个人折腾够了,都没什么力气了,干脆两个都睡了下来。 睡着的时候,牧南亭还在窃笑,想着陆延这个傻/瓜,都忘了要拿回玉佩的事情。 不过等牧南亭睡醒了之后,就发现玉佩不在自己身上了,再一瞧,陆延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瞧着自己。 牧南亭瞬间就床/上跳起来,说:“卑鄙小人,你趁我睡觉的时候,是不是把我的东西拿走了?” 陆延无奈的说:“那是我的。” “我的!”牧南亭说:“你都送给我了,它就是我的,你偷我东西!” 陆延说:“好了,你别闹,你要是喜欢玉佩,我另外送你一块不就好了。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怕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牧南亭听得一愣一愣的,有点傻眼,忽然说道:“什么杀身之祸?那些杀手不会是冲着你的玉佩来的罢?” 陆延没有立刻回答,不过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就点了点头,说:“或许是罢。” 牧南亭待不住了,说:“我要去找倪叶心他们。” 陆延奇怪的说:“去找他们做什么?” 牧南亭说:“你傻啊,当然是和他们说这事情啊。来刺杀你的三个杀手,其中一个没死成,被他们带过去审问了。” “还有一个活口?”陆延惊讶的说道。 “对啊。”牧南亭说。 陆延连忙扶着伤口就要从床/上坐起来,说:“我要去看看。” 刚才陆延被袭/击,之后就神志不清了,根本没有注意三个杀手是不是都死/光了,不过他似乎下意识的觉得,不是跑了就是死了。其中两具杀手的尸体还是牧南亭处理的,另外一个活着的被仇无序带走了。 牧南亭瞧他晃晃找找的,赶忙扶着他,说:“你着什么急啊,小心点,我服你,慢慢走。” 两个人都有点衣冠不整,赶忙下了床先穿衣服。 因为陆延不方便,所以牧南亭自己穿了衣服,还要给陆延也穿衣服,他一个大少爷,别人伺候他还差不多,结果废了半天力气,歪歪扭扭的给陆延穿上了,还把人弄疼了好几次。 两个人终于出了房门,就去找仇无序了。 仇无序听到有人敲门还觉得奇怪,看到他们两个,说:“伤员怎么还瞎走,不想要命了?” 陆延说:“杀手呢?我想瞧瞧他。” “在里面。”仇无序让开一步,让他们两个人进来,然后才把门关上。 一关上/门,就听到牧南亭大喊了一声。 仇无序吓了一跳说:“做什么大惊小怪的?” 牧南亭瞪着眼睛说:“他是不是死了?” 仇无序翻了个白眼,说:“没有,只是晕过去了。” 那杀手本来就已经伤痕累累的,毕竟慕容长情下手可不轻。那杀手又被仇无序拷/问了一段时间,昏死过去不知道多少次了。 陆延走过去,也要扒那杀手的衣服,牧南亭赶忙拦住他,说:“别扒了别扒了!他后腰上有一个红色纹身。” 陆延一愣,说:“你怎么知道。” 牧南亭说:“在你刚才昏过去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扒过他的衣服了。” “果然是这伙人”陆延忍不住喃喃说道。 仇无序挑了挑眉,说:“看来你知道什么。” 陆延点了点头,幽幽的说道:“知道的恐怕比仇长老和慕容教/主多一些。” 仇无序一眯眼睛,神色变得冷淡起来,因为听陆延这口吻,显然是知道慕容长情和仇无序的身份了。 陆延又说:“我和魔教并不仇怨,也不是什么自诩正义的名门正派,所以仇长老大可以放心。” 牧南亭听得有些纳闷了,脑袋里一团浆糊,怎么突然就说到了魔教? 不过牧南亭也不是愚钝的人,仔细一想,几乎什么都明白了,顿时只觉得一后背的冷汗。 他虽然不知道慕容长情的名讳,但是姓慕容的本来就不多见,况且还有仇姓叶不多见,仔细一疏离,这才恍然大悟。 因为慕容长情太过年轻,所以牧南亭完全没有想过,他竟然就是魔教教/主。魔教教/主慕容长情在道上也成名许久了,却很少有人见过,牧南亭也是头一次见。 而倪叶心不知道是什么人物,牧南亭觉得,恐怕也是魔教中人。倪叶心之前一直管慕容长情叫慕容大侠,牧南亭还以为是引人耳目的称呼。他可不知道,那其实是情/趣称呼 仇无序上/上/下/下打量着陆延,陆延现在伤的太重,仇无序有把握五招之内就把牧南亭和陆延两个人降服。 仇无序表情很淡定,说:“你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很明显吗?”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了,来人竟然是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仇无序和陆延两方对峙,而牧南亭是紧张过/度胡思乱想,都没有发现屋外有人。 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倪叶心就在门外,自然听的清清楚楚,干脆推门就进来了。 倪叶心起了床,本来是打算和慕容长情一起来看看仇无序审问犯人审问的如何了,没想到就更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走进来,慕容长情转身去关门,倪叶心则是背着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陆兄突然点破你们的身份,无非就是有两种可能啊,第一撕/破脸威胁我们,第二他有求于你们,想要借住你们的势力。” 陆延一听就笑了,说:“倪兄说的是,不过我是有求于几位的。”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现在突然气氛就变得缓和了下来,牧南亭却还是挺紧张的,因为他可是名门正派之后啊,还是头一次见魔教的人,还是这么多魔教的人 倪叶心一瞧牧南亭紧张的样子就笑了,说:“牧少侠你别怕,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慕容长情只是看了倪叶心一眼,对于倪叶心调/戏牧南亭没有理会,而是对陆延说:“你要说的是何事?” 陆延说:“我要去一个地方,希望几位能够护送我安全到达。本来我想要一个人去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一路上显然不会太顺利了。” 牧南亭一听,奇怪的说:“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和我说,我也可以护送你去啊。” 倪叶心笑了,说:“这不是显而易见吗?陆延深知牧少侠武功不到家,你护送他去,他恐怕是到不了的。” 牧南亭:“” 牧南亭气了个好歹,他怎么说也是牧家的少爷,虽然自己武功不够好,但是振臂一呼,也会有人为他卖命的。 倪叶心调/戏完了牧南亭,就问陆延,说:“那陆兄,我们护送你过去,你要给我们什么好处呢?” 陆延沉吟一阵,说:“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木盒子的下落。” “木盒子?”慕容长情说。 他这才想起来陆延是有一个木盒子的。 倪叶心说:“听起来这个交换条件还是不错的,你说呢大侠?” 慕容长情说:“你要去哪里?” 陆延说:“路不远,如果天气好,再往北走,三四天也就到了。” 陆延并没有把具体的地点告诉他们,不过听起来还算是顺路,慕容长情干脆点头,说道:“成交。” 牧南亭听他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就非常不高兴了,根本没自己什么事儿,非常不满意的说:“正好我也要向北走,我要跟着你。” 陆延皱了皱眉头,说:“你” 他刚要说让牧南亭不要跟着,但是牧南亭已经转身就走了,显然是已经打定了注意,根本不听他说话。 牧南亭气得不行,觉得陆延嫌弃自己,自己的确不可能比慕容长情的武功还高,也比不过什么魔教长老,不过如果刚才没有自己,陆延早就被那三个杀手杀了。 牧南亭一走,倪叶心就说话了,说:“陆兄,牧少侠他生气了呀。” 陆延有点着急,说:“那如此,我们就说定了,如果明日天气好了,就立刻上路。”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陆延就赶忙捂着伤口去追牧南亭去了。 倪叶心见他们走了,也拉着慕容长情要去凑热闹,慕容长情还想问一问仇无序,杀手拷/问的如何了,不过没来得及问,就被拉走了。 倪叶心说:“别问了,肯定什么都没拷/问出来。” 慕容长情说:“你是如何知道的?” 倪叶心说:“你瞧,那个杀手一直昏迷不醒,显然仇长老已经使出十八般武艺来对付这个杀手了。如果他是个软骨头,估摸/着早就开口了,也不需要现在昏迷不醒。”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他很想知道,这几个杀手为什么要来刺杀陆延。 倪叶心说:“放心罢,没准还有人会来刺杀陆延,到时候我们抓个骨头软的拷/问,应该比较容易。” 慕容长情有点无奈,觉得哭笑不得的,还会有人来刺杀,那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倪叶心带着慕容长情走出来,就瞧见陆延站在房间门口,但是房间门是关上的。 陆延正在叫门,显然牧南亭在里面,不过里面落了门闩,怎么都不给他打开。陆延有些无奈,说:“牧少侠,你能稍微开一下门吗?” 牧南亭都不带回话的,显然是气大发了。 倪叶心一瞧,忍不住偷乐,然后就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陆延的肩膀。 陆延回过头来,说:“倪大人有什么事情?” 倪叶心摇了摇头,只是提高了声音说:“也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就是想和你说说,咱们之后的行程问题,毕竟可能有人追杀,所以咱们需要策划一下,说不定能避开某些人呢?” 倪叶心刚一说完了,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迅速的打开了,牧南亭从里面走了出来。 牧南亭听到倪叶心的话,生怕他们计划着大半夜就走了什么的,那岂不是会把自己给甩掉。所以牧南亭就急了,赶忙站起来开门。 不过他刚把门打开,倪叶心就眼疾手快的,又推了陆延肩膀一把。 陆延没想到倪叶心会用/力推自己,往前一个趔趄,正好就往开了门的牧南亭身上倒去。 牧南亭“哎呀”叫了一声,差点给他撞倒,也不敢躲避,怕陆延摔倒了再把伤口摔裂开。 倪叶心忍不住哈哈一笑,显然是计策得逞了,还好心眼儿给他们把门关上了。 慕容长情颇为无奈,说:“行了,外面太冷,我们回屋去罢。” 倪叶心拍了拍手,说:“好罢。” 牧南亭发现中了计策,已经来不及了,陆延趁机抱住他,嘴里还嘶嘶的抽冷气,一副伤口特别疼的模样。 牧南亭不敢挣扎了,说:“你抱着我做什么?快点松手,不然我揍你了。” 陆延说:“我不能松手,我怕你跑了。” 牧南亭冷笑,说:“咱们还不知道谁会跑了,我告诉你,我就喜欢跟着你,我就喜欢碍手碍脚的。” “我是怕连累你。”陆延说。 牧南亭气得又要说话,但是突然就被陆延给吻住了。这可把牧南亭吓了一跳,没想到陆延还会这手,这一下好了,他们两个都别说话了。 陆延接/吻的技术差劲儿到要命,刚学会了舌吻,不过每一次接/吻准把牧南亭的嘴唇给咬破了,牧南亭疼得呲牙咧嘴,都觉得陆延是故意报复自己了。 陆延瞧他脸色通红,虽然瞪着眼睛,但是眼睛里一团水汽,实在没什么威严,不由得就笑了,说:“你要是想跟着就跟着好了。” 牧南亭顿时得意了,嘴唇破了也不在乎了,说:“你早这样不久得了,还让少爷我生气。” 陆延本来怕连累他,不过再一想,有慕容长情他们护送,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所以他就答应了牧南亭跟着。其实陆延想到要和牧南亭分别,其实也有一点舍不得。 两个人闹别扭和好的速度简直惊人,到晚饭的时候,倪叶心坐在楼下吃饭,就看到陆延和牧南亭两个人走下来了。 牧南亭的嘴角旧伤没好,又添了一个新伤,显然是接/吻咬的,咬的也真是够激烈的。 倪叶心好奇的看着他们,说:“这么快就和好了,没意思啊。” 牧南亭气得不知道怎么才好,说:“我说倪兄,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倪叶心笑着瞧他。 这一顿饭吃的到算是安稳,只是外面还在下雪,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上路。 牧南亭吃饱了饭,忍不住就开始打量慕容长情和仇无序他们了,然后顺道也打量了几眼倪叶心。 牧南亭想着,自己好歹也是被人叫了不少年少侠的,要是让他爹知道自己和魔教的人混在一起,不被乱棍打死才算怪了。 只是牧南亭又觉得,其实魔教的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和平常人不见得有什么不同。 慕容长情是魔教教/主,仇无序是长老,牧南亭有些好奇了,不知道倪叶心这么年纪轻轻的,到底是在魔教担任什么职务? 倪叶心看起来年轻,而且武功并不是那么好。牧南亭觉得,至少都没有自己好,做魔教长老似乎有点不太够看。 但是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关系非常好,不只是非常好,还有那种非同一般的关系在其中,身份绝对是低不了的。 牧南亭胡思乱想的,结果再一抬头,就对上了倪叶心笑眯眯的眼神。 倪叶心当然发现牧南亭在看起来,说:“牧少侠,你再这么眼神火/辣的看着我,恐怕就不止一个人要吃醋了。” 牧南亭瞬间就被噎着了,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去,赶忙用手捂住嘴巴,咳嗽了半天。 牧南亭好一点了,立刻说道:“我我,我没有!” 倪叶心笑着说:“大侠你看啊,牧少侠都脸红了,还不承认。” 第298章 地图6 倪叶心是故意逗牧南亭的,这一点慕容长情和陆延都是知道的,不过牧南亭用很专注的目光瞧着倪叶心,这也很让慕容长情吃醋。 陆延则是觉得莫名其妙,他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和牧南亭是什么关系,床都上过了,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奇怪。 陆延干脆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喝/茶水。 倪叶心玩的正开心,突然就被慕容长情在桌子下面的手捏了一把大/腿内/侧。倪叶心的眼睛瞬间就睁大了,差点就一个没防备叫出来。 牧南亭瞧他瞪大眼睛,还以为倪叶心又要做什么,不过倪叶心却突然乖了,也不说话了,捧着茶碗挡着脸,突然就蔫了。 慕容长情很满意倪叶心的反应,手指有轻轻的在他大/腿内/侧滑/动了两下。倪叶心用茶杯挡着,狠狠的瞪了两眼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挑了挑嘴角,凑过去小声说:“这么敏/感?” 倪叶心气得不行,干脆也伸手往他腿上掐了一把,不过慕容长情那大/腿上全都是肌肉的感觉,掐了一把硬/邦/邦的,竟然都没有掐动。 倪叶心不甘心了,干脆面不改色的就往慕容长情的重点部位上蹭了下,然后立刻就把手给抽回来了。 倪叶心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示/威一样的瞧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呼吸明显的一顿,然后立刻站起了身,说:“看来天色不太好,迟点出发也没什么。” 其他人都不明所以,陆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的确不是很好。 牧南亭也看了一眼,还在下雪,不过雪片子没有昨天那么大了。 大家都往门外瞧的时候,慕容长情就已经一把将倪叶心给拎了起来。 倪叶心一瞧大事不妙了,立刻挣扎着说:“你干什么啊,放开我放开我啊!”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我/干什么?你刚才干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倪叶心正义凛然的说。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仇无序他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陆延和牧南亭还奇怪的去瞧他们两个。 倪叶心不配合,慕容长情干脆搂住了他的腰,然后手臂一提,就将人扛了起来,直接放到了肩膀上去,就这么扛着上楼去了。 慕容长情走的时候,还说道:“雪停了上楼去叫我们。” 仇无序默默的低着头想着,万一雪突然就停了,谁敢上楼去叫慕容教/主啊,打扰了教/主的好事儿,指不定会怎么弄死。 倪叶心又踢又踹的就被抗走了,感觉实在是丢人丢大了,但是打不过慕容长情,也是没有办法,被慕容长情二话不说,直接带回房里扔在了床/上。 剩下的人还是在楼下吃饭的,因为天气没有明显转好,看来今天还是没办法上路。不过客栈里已经有很多不耐烦的客人,已经冒雪离开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两个人在楼上房间一上午,都没有出过屋子,其他人吃了早饭之后回了房间,后来都回来吃午饭了,但是不见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也很默契的没有人敢去叫他们吃饭,生怕碰到什么尴尬的场面。 等到慕容长情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点儿。 他刚出来,就看到陆延站在二楼的窗户口正在外面看。 陆延瞧见慕容长情出来了,就说道:“慕容教/主,看起来雪已经停了,不知道下午慕容教/主方不方便上路。” “可以走。”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慕容长情干脆叫店小二打包了一些吃的,然后自己又给昏睡中的倪叶心洗了澡穿好了衣服,让仇无序去雇一辆马车来,然后大家就准备上路了。 来的时候倪叶心还是被慕容长情抱着坐马来的,不过往前走的福利似乎更好了,竟然还能躺在马车里睡大觉。 毕竟他们这一队伍里伤员不少,陆延伤势还颇重,牧南亭也受了点轻伤,而屁/股开花的倪叶心也勉强是某个地方受伤了。 所以慕容长情为了不耽误行程,干脆让仇无序去雇了一辆马车,这样让伤员都坐在马车里,还能走的快一些。 最主要的是,慕容长情想到倪叶心刚被折腾的睡着了,醒来之后就要风餐露宿,倪叶心恐怕又要闹腾了,所以干脆让店小二打包了一些吃的,等着倪叶心醒来,可以坐在马车上吃饭。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倪叶心感觉自己来回的晃,晃得他头晕脑胀的。他还在睡觉,所以就开始做奇怪的梦了。 倪叶心梦到慕容长情一直折腾自己,把他顶撞的晃悠不止,就好像在骑马一样 不过倪叶心可不知道,他其实就是躺在马车上的,而且慕容长情都不在身边儿。 倪叶心睡着觉,皱着眉,突然就梦呓了一声,说:“慕容小狗!” 坐在倪叶心旁边的牧南亭一愣,反映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估摸/着这“慕容小狗”是在叫慕容长情呢。 牧南亭忍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毕竟慕容长情是什么人,据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在江湖上提起来,虽然有人会不耻,但是绝对都是怕的要死的。结果慕容长情竟然被人叫成慕容小狗,这让牧南亭忍不住的想笑。 陆延瞧了一眼捂着嘴笑的牧南亭,说:“慕容教/主虽然在外面,不过肯定耳力很好。” 牧南亭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捂着嘴在笑,感觉自己憋得已经很辛苦了。 因为马车地方有限,而且倪叶心还是躺在的,所以根本没有更多地方了,慕容长情是在外面骑马的,并不在马车里。 倪叶心梦呓了一声之后,就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先看到的就是牧南亭憋笑憋到通红的脸。 牧南亭笑的倪叶心毛/骨/悚/然的,脸色涨红了,但还是忍不住在笑。 倪叶心莫名其妙,还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只是坐了起来,说:“牧少侠,你尿急吗?怎么把脸都憋红了。” 牧南亭:“” 牧南亭一阵无语,瞬间就不笑了。 倪叶心奇怪的看了看马车,说:“咦?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他说着话,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了,慕容长情一踏车沿就钻了进来,挤在了倪叶心的身边,说:“我们已经上路了,你睡醒了?” 倪叶心恍然大悟,说:“都已经上路了啊。” 慕容长情说:“已经不下雪了,但是外面风大,还是挺冷的。你刚睡醒,多穿一些,把披风披上。” 倪叶心点了点头,将披风披上了,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啊,我肚子都饿了。” 慕容长情笑了笑,将从客栈里带出来的饭菜拿出来,一一摆在了马车里面,让倪叶心在马车里吃饭。 因为马车地方有限,一摆出来饭菜地方就更小了,所以慕容长情干脆让倪叶心坐在自己怀里。倪叶心直接就把慕容长情当做人肉沙发了,顿时感觉还挺舒服的,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倪叶心喜上眉梢,说:“有一种在郊游的感觉啊,而且睁开眼睛在马车上还能吃这么丰盛的饭,真是享受。” 其实倪叶心并没有睡多久,所以饭菜还是热/乎/乎的,吃着正好。 慕容长情靠在一边,怀里抱着倪叶心,倪叶心则是吃得特别的开心,不只是吃饭,还喝了一口温酒,感觉人生真是享受的不得了。 倪叶心吃饱了饭,慕容长情就要出去了,倪叶心也想跟着出去,不过慕容长情不让,因为他刚睡醒又好吃完了,一会儿再灌一肚子风就糟糕了,绝对会难受。 倪叶心没办法,吃饱了饭就只能坐在马车里被摇晃着,感觉自己应该到外面透透气儿才对。 牧南亭一直坐在旁边,瞧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腻腻歪歪的吃了一顿饭,顿时觉得牙直疼。 牧南亭也是从小就听魔教多么可恶长大的,都说魔教的人会飞/天遁地,反正他是以前从没遇到,但是突然就遇到了这么多,而且都相处过一段时间了才发现。 牧南亭也是很无奈的,感觉魔教的人其实也挺正常,并不是那么可怕,牧南亭反正是根本害怕不起来。 尤其魔教教/主慕容长情,别看外表冷冰冰的,但是竟然意外的特别的温柔,当然这是要对待什么人的。 牧南亭越来越好奇倪叶心到底是魔教的神秘人,忍不住又看了倪叶心几眼。 最后牧南亭忍不住了,问:“倪兄,我问你个事儿。” “你说啊。”倪叶心说:“我以为你能再憋一个时辰的。” 牧南亭说:“你不会也是魔教的长老罢?” 并没听说什么姓倪的魔教长老,难不成是化名? 陆延奇怪的看了一眼牧南亭,倪叶心则是笑眯眯的瞧着他。 倪叶心说:“牧少侠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看我两袖清风,和魔教那些财大气粗的人像吗?” 牧南亭:“” 牧南亭觉得,马车外面的众多魔教之人估摸/着都听到了倪叶心的话。 倪叶心又说:“我可是正八经儿的朝/廷命官呢!” “啊?”牧南亭傻眼了,这可比倪叶心是魔教中人还让他吃惊,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朝/廷和江湖向来没什么交集,还不曾和朝/廷的官/员打过招呼。 不过倪叶心一想,陆延也是当过官儿的人,不过陆延那情况比较复杂,所以就另当别论了。 倪叶心瞧他一脸发懵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继续说:“对啊,正四品的,我在开封府供职。牧少侠,有空欢迎到开封府去玩啊。” 牧南亭:“” 牧南亭没说出口,他觉得魔教和朝/廷这组合,怎么感觉要天/下/大/乱/了! 他爹要是知道他和魔教的人来往,估摸/着会把他左腿打断。他爹要是知道他还和朝/廷的人来往,估摸/着会把他的右腿也打断! 牧南亭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感觉真是毛/骨/悚/然的。 倪叶心一瞧牧南亭的表情就笑了起来,感觉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陆延都看不过去了,说:“倪大人就不要戏/弄他了。” 倪叶心是太无聊了,吃完了饭也没什么事儿可做,所以就拿牧南亭开心了。 马车里嘻嘻哈哈的,慕容长情在外面就不高兴了,等了一会儿,就把倪叶心给叫出来了。 倪叶心正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立刻屁颠屁颠的就跟着慕容长情去骑马了。 慕容长情把他裹得跟个球一样,怕他感冒了,把人抱到了马上圈着。 外面的空气特别的新鲜,只是风很大,呼呼的刮得脸生疼。虽然已经不下雪了,但是树枝上全都是浮雪,被大风一吹还是会满处飘散的,就感觉像是下雪了一样。 倪叶心坐在慕容长情怀里,给慕容长情讲着牧南亭有多傻多逗,然后还伸手捏着慕容长情的长发在玩。 倪叶心说:“这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而儿的,我们走出多远了?” 慕容长情说:“路不好走,还没走出多远。再往前我也不认识,不知道有没有地方住店。” 陆延给他们指路,但是竟然陆延也并不认识路,只知道大体的几个路标。这么一来,他们出来的第一个晚上就风餐露宿了。 马车里没什么大地方,要躺平了睡觉也只能睡下最多三个人。 慕容长情让倪叶心在马车里睡,毕竟外面冰天雪地的,不过倪叶心不干,他当然想和慕容长情一块。慕容长情的武功好,所以并不打算在马车里占一块地方的。 倪叶心很快就抱着自己的披风,从马车里跳出来了,然后就看到慕容长情侧躺在地上,身下垫着白色的衣服,虽然在外面,还是很考究的。 倪叶心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不过他一下车,其实慕容长情就已经感觉到了,有点无奈,不过没说话,毕竟他也了解倪叶心的个性,干脆就没有睁开眼睛。 倪叶心还以为他睡着了,悄悄的走过来,还准备把人吓一跳。 不过他刚走到身边儿,慕容长情忽然就动了,一把将人抱在怀里,然后将他抱着的披风给他裹严实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你怎么还没睡着?” 慕容长情说:“荒郊野外睡得太死,很容易遇到危险。” 慕容长情将人抱在怀里,给他挡住风,这样倪叶心也就不会觉得冷了。倪叶心往他颈侧蹭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马车里太硬了,所以我就来找我的软垫了。” 慕容长情有些哭笑不得,往倪叶心的嘴上咬了一口,说:“闭嘴,睡觉。” 倪叶心也困了,很快就睡着了。 他们刚赶了一天的路,按照陆延说的,需要往前走好三四天,按照他们的形成速度,三四天实在是堪忧。 好在过了两日,天气就转好了,露面也并不是那么湿/滑,他们赶路的速度倒是快了,而且还有客栈住宿,待遇好了不少。 到第五日的下午,他们就瞧见前面一座特别高的高山。 陆延瞧了一眼,说:“上山。” 倪叶心抬头一瞧,顿时觉得特别的绝望。 陆延说:“上了山就到了。” 这么高的山,恐怕鸟都不喜欢飞上去,不过众人还是开始爬山了。倪叶心本来不想麻烦慕容长情的,但是后来发现这真是纯野山,根本没有路的,他想要爬上去很有困难。 慕容长情干脆把倪叶心背在背上,让他抱紧了自己,一路带着他往山上去。 山特别的高,不过没想到,在近乎山顶的地方竟然有个庄子,而且庄子还不小,白皑皑的一片,门口就有两个弟/子守着。 倪叶心顿时觉得这地方有点像桃花源,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人。 陆延累的够呛,他身上的伤有点重,被牧南亭搀扶着上来,牧南亭差点就要背他上来了,不过陆延不肯。 他们到了庄子门口,那两个弟/子立刻上来询问。 陆延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交给那弟/子,说:“我想见你们庄主。” 那弟/子看了一眼东西,让他们在这里等着,然后就进门去禀报了。 牧南亭就在他旁边,眼瞧得清楚,陆延竟然把那半块玉佩交给看门的弟/子了。 牧南亭心中奇怪,那半块玉佩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而站在后面的倪叶心歪着头,也露/出很奇怪的表情,说:“哎呀陆兄,你怎么把送给牧少侠的定情信物又送给别人了?” 牧南亭:“” 第299章 地图7 牧南亭都无奈了,这些天他都是被倪叶心给戏/弄着一路走过来的,感觉倪叶心已经把自己当成消遣的工具了。 另外一个弟/子奇怪的看着他们,似乎不太明白什么定情信物。 大家站在庄子门口等了好长一会儿时间,牧南亭冷的都要成冰坨了,忍不住跺了跺脚。 倪叶心说:“这山上都是雪,不会突然雪崩了罢?” 牧南亭吓了一跳,觉得不能够罢。 陆延瞧牧南亭的样子,忍不住说:“倪大人是和你开玩笑的。” 牧南亭也觉得,倪叶心绝对又是戏/弄自己了。 这山上虽然雪很厚,不过看起来应该不会出现雪崩,毕竟在这里还有一座挺大的山庄,如果有雪崩,恐怕山庄早就不能住人了。 他们等了好一会儿,山庄的大门终于又打开了,从里面先走出来的是刚才进去的弟/子,然后很快又出来了好几个人,走在最后的是一位中年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 那中年人迎了出来,说:“这半块玉佩是何人的?” 陆延打量了几眼中年人,说:“是我的。” “原来是你要见我师/兄。”那中年人语气到还算是客气,说道:“只是不巧,我师/兄前些日子下山去了,说是要办一件要紧的事情,急匆匆的就走了。” “走了?”陆延皱了皱眉,这实在是太不巧了。 中年人说:“不过算一算日子,师/兄也差不多应该回来了。你们远道而来,如果愿意,可以在庄子里住两日,等我师/兄回来再说。” 陆延看了一眼慕容长情,似乎是在征求慕容长情的意思。 慕容长情没有说话,倒是倪叶心说话了,说道:“要不咱们还是进去歇一歇罢,我都累死了。” 他话一说完,慕容长情忍不住就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累死了?上山的时候,你双脚都没沾过地。” 倪叶心说:“我是担心你累!” 慕容长情:“” 的确,众人一路爬上山,都已经挺累的了,尤其是山路很难走,再让他们爬下山去,恐怕众人都会不太乐意。 慕容长情干脆点了点头,陆延就说道:“那有劳了。” 中年人带着一干弟/子,把他们迎了进去,然后又将那板块玉佩还给了陆延,说:“待我师/兄回来,你再把这个交给他罢。” “多谢前辈。”陆延说。 那中年人把他们迎进山庄里,就让弟/子去给他们安排房间了,中年人客套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山庄实在是挺大的,里面人不少,不过显得有些冷清。有弟/子把他们带到了客房去,然后与他们说不要乱走,晚饭会有弟/子送过来,然后就离开了。 倪叶心瞧着弟/子急匆匆的离开,说都:“哎,我怎么觉得这里的人都神神秘秘的?” 牧南亭说:“我觉得也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陆延说:“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要见他们的庄主,向那个人打听一件事情。” 牧南亭都没有问他是什么事情,毕竟上次问了陆延也不告诉他。 陆延只是说:“等我见到了庄主,和他打听完了事情,我会立刻告诉你们木盒子的下落的。” 慕容长情听了也就没有说话。 倪叶心也不着急,说:“来都来了,也不急于一时。” 反正他们在路上耽误的时间也足够多了,倪叶心觉得,自己这三个月的假期恐怕都要用在这事情上面,索性也想开了。 他们一个人被分到了一个房间,不过倪叶心是光/明正大的和慕容长情住在了一块,仇无一年纪小,所以和谷兆荆住在了一个房间里。 剩下的人就一人一间房了,仇无序是完全没意见,选了一间最靠边的房子,免得大晚上左耳朵嬉戏声右耳朵呻/吟声的。 牧南亭瞧陆延不说话,干脆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心想着不能叫陆延觉得自己赖上他了。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就有几个弟/子给他们端来了饭菜,素菜居多,看起来还是什么野菜,肉类并不是很多,而且寡淡无味,这可叫倪叶心抓耳挠腮的受/不/了/了。 倪叶心戳着菜叶子,说:“这山庄里的人都是兔子吗?” 慕容长情笑了,说:“好好吃饭。山庄在这么高的地方,想必吃的用的都是从山下带上来的,有的吃已经是好事儿了。” 倪叶心唉声叹气的说:“不知道那位庄主什么时候回来。” 慕容长情说:“你现在倒是着急了,刚才不是一副要常住下来的样子?” 倪叶心说:“我以为可以白吃白喝,没想到是没吃没喝。” 慕容长情瞧他这样子,觉得实在好笑,干脆把肉全都挑进倪叶心的碗里头去了。 倪叶心美滋滋的吃着,然后加了两大筷子的青菜到慕容长情碗里,说:“大侠你也多吃点。” 慕容长情笑了,说:“等你吃饱了,我吃你就行了。” 倪叶心赏了他一个白眼,说:“你难道不累吗?今天应该早些睡。” 他们连续赶路五日了,慕容长情又带着倪叶心上山,的确消耗了不少体力,不过因为赶路,最近都没有怎么亲近,慕容长情觉得自己禁欲都到了极限了。 慕容长情说:“我累不累,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倪叶心又翻了个大白眼。 他们吃了饭,就有弟/子又送了热水过来,然后还把碗筷给收走了。那些弟/子都不怎么说话,而且脸上表情冷冰冰的,只管收拾东西,然后又急匆匆的就走了。 倪叶心说:“大侠,我怎么觉得那些弟/子都比你还要酷呢?” 倪叶心思考了一下,找了个还算准确的词形容。 慕容长情没有搭理他,只是解/开衣服,一件一件的扔在旁边,看起来像是要洗澡了。 倪叶心坐在旁边准备瞧美/人沐浴图,眼睛都瞪大了。 慕容长情脱得一/丝/不/挂,这才走了过来,站在了倪叶心的面前。 倪叶心是坐在椅子上的,慕容长情站在他面前,这高度实在是微妙。 倪叶心咽了口口水,抬头瞧他。 慕容长情则是低头瞧着他,微笑着说:“怎么?不一起洗个澡吗?” 倪叶心又咽了一口吐沫。虽然知道慕容长情在用美/人计,但是倪叶心至今还没找到抵挡慕容长情美/人计的有效办法。 倪叶心虽然有些疲惫,不过仍然是色向胆边生,干脆站起来就豪气的把自己衣服给脱了,然后扑上去就往慕容长情嘴唇上咬,说:“大美/人先给大/爷亲一个。” 慕容长情把人接住,直接扔进了浴桶里,然后很不客气的就开荤了。 倪叶心挂在浴桶壁上,累的够呛,已经是后半夜了才被慕容长情抱到床/上去休息。 牧南亭就在隔壁,实在是睡不着,听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闹了大半夜更是睡不着了。 他连衣服都没脱,干脆就从床/上坐起来了,然后开门出去。本来是打算找陆延的,不过一想陆延可能已经睡着了,毕竟陆延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还是不要打搅他的好。 况且 牧南亭又一想,就很不高兴了,陆延都没来找自己,自己为什么要去找他? 牧南亭觉得自己真是奇怪,最近总是想着陆延的事情,这种情况以前都是没有的。 牧南亭安慰自己,那都是因为陆延太可恶了,竟然趁人之危把自己给上了,还是来强的,第一次就硬生生的捅/进去,连个扩张都没有,简直疼死人。 牧南亭一想就生气,干脆没有去找陆延,而是自己出了房间,准备去别的地方走两圈,溜溜弯儿。 大晚上的,山庄里更是冷清了,几乎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巡逻的人,安静的连自己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 牧南亭刚走出院子,准备到前面去走走,不过没想到出了院子没多远,突然就看到了一个白影,大黑天的还挺吓人。 那白影探头探脑的,一副鬼鬼祟祟模样,似乎没想到院子里会突然走出一个人来,那白影反而被牧南亭给吓了一跳。 牧南亭一瞧,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长得还挺好看的。不过大黑天的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美丽女人,也实在是够诡异了。 那女人给牧南亭吓了一跳,竟然转身就跑了。 牧南亭愣了一下,然后往前追了两步,但是已经看不到那美丽女人的影子。牧南亭可不熟悉庄子的路,而且天黑又没有照明,那女人果真像个鬼影一样,转眼就不见了。 如果不是牧南亭没有一丝睡意,他就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游了。 “你在干什么?” 牧南亭正站在原地往前瞧,就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到陆延站在自己身后。 牧南亭说:“大半夜的你要吓死我啊。” 陆延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跑出来了?” 牧南亭说:“你管我为什么不睡,你不是也没睡吗?” 陆延说:“我是听到你房间有开门的声音,才跟出来看看的。” 牧南亭说:“你睡着觉,怎么还听我房间的声音?” 陆延没回他话,只是说:“这里太冷了,快回去罢。” 牧南亭也觉得外面实在冷,比山下冷的多,干脆就和陆延一起往回走了。只不过他往回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几眼,再看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又冒出来了。 不过并没有什么女人的影子。 陆延和牧南亭回了院子里,然后陆延打开了门,牧南亭以为他要回去睡觉了,哪知道陆延进屋的时候,竟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也把他带进了屋里。 牧南亭心脏一跳,就瞧陆延已经关了门,然后把他压在了门板上。 牧南亭需要抬头瞧他,现在就觉得陆延的身高很烦了,说:“你做什么?” 陆延说:“反正你也睡不着” 陆延说着低下头来,说:“我想/做上次的事情。” 陆延简直就是食髓知味,虽然两个人只做过一次,不过陆延觉得,那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想一想就让他蠢/蠢/欲/动。 牧南亭一瞧他充满欲/望的眼睛,顿时汗毛倒竖/起来。他们两个那次的经验,牧南亭可没怎么爽到,屁/股疼得都要死了,想起来就觉得坑爹。 牧南亭说:“那好啊,这回我要上你。是我要上你,不是我在上面。” 陆延说:“为什么?” 牧南亭差点被他气死,说:“一人一次也该我在上面了罢?” 陆延说:“上次你就在上面。” 牧南亭说:“你别跟我咬文嚼字,反正这次我要上你。你的技术太烂了,我屁/股疼。” 陆延说:“可是明明你上次也很舒服,为什么不承认?” 牧南亭特别想要扑过去咬他,说:“我都流/血了,哪里舒服了?你告诉我啊。” 陆延低笑了一声,说:“你最后可是自己扭着腰在我身上” 牧南亭一愣,然后立马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羞耻的已经没脸见人了。 两个人为了上下的问题争执了一会儿,牧南亭恼了,干脆扑过去就开始有亲又啃的,两个人就都倒在床/上了。 牧南亭觉得,以自己的技术,先把陆延伺候的服服帖帖,不怕他一会儿不就范。 只是牧南亭还在卖力的时候,突然就感觉陆延竟然玩阴的,已经用手指把凉丝丝的软膏送进了他下面,而且那软膏竟然还有一些催/情的效果。 牧南亭瞬间就傻了,咬牙切齿的说:“你你哪来的这种东西!” 陆延说:“你的身/体好像在颤/抖呢。” “闭嘴。”牧南亭咬着后才呀说。 陆延说:“是倪大人曾与我的,说正好给你用。” 第300章 地图8 倪叶心大半夜的打了个喷嚏,还以为自己感冒了,迷迷糊糊的往慕容长情怀里使劲儿钻了两下,想要凑近点取暖。他可不知道自己是被隔壁的牧南亭给狠狠的骂了。 牧南亭可没想到倪叶心竟然和陆延混在了一起,倪叶心还把这么羞耻的东西给陆延! 这玩意上有催/情效果,竟然还不错,毕竟是慕容长情弄来想给倪叶心用的,倪叶心急中生智就送给了陆延,最后用到了牧南亭身上。慕容教/主买的东西,那可都是花了大价钱的,绝对非常好用。 于是牧南亭就爽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边骂倪叶心一边让陆延再快点。 陆延事后看着团在床/上,可怜兮兮的牧南亭,忽然很想笑,说:“怎么你在床/上,嘴里还一直叫着别的男人名字?” “我还叫你大/爷名字呢!”牧南亭气得差点蹦起来,然后就牵扯到了他可怜的屁/股,疼得呲牙咧嘴,把陆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还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找倪叶心比武。 倪叶心睡到大清早,终于神清气爽的爬起来了。洗漱之后一开门,本来打算等着早饭来的,结果就看到了一脸哀怨的牧南亭。 倪叶心好奇的说:“牧少侠,你怎么看起来被狐狸精给吸了元气的样子?” 牧南亭累的够呛,本来想要睡个昏天黑地的,但是因为腰痛,总是躺着更腰痛,所以谁都睡不着了,天色一亮他就起来了。 牧南亭也不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 倪叶心又笑着说:“啊,我猜一定是一只公的狐狸精罢。” 牧南亭:“” 陆延在旁边只当没听到。 仇无一和谷兆荆还有仇无序都坐在院子的石桌前,仇无一晃着小短腿,说:“我都饿了,怎么早饭还没有来啊。” 虽然倪叶心觉得自己起的不晚,不过按理来说早饭也应该是送过来的了,不过现在整个山庄还很安静,并没有弟/子过来。 倪叶心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饿的要命了。 倪叶心说:“他们不会忘了我们罢,不打算给我们送早饭来了?” 牧南亭说:“谁知道?我觉得这山庄里的人好奇怪啊,神神秘秘的。” “怎么神神秘秘的?”倪叶心问。 牧南亭说:“我昨天晚上出门,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然后一眨眼就不见了。” 牧南亭把昨天晚上自己遇到的那个女人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 倪叶心奇怪的说:“天呢,你昨天不只是被公狐狸精吸了元气,还遇到了母狐狸精?” “呸!”牧南亭说:“我没开玩笑,我说真的,不是我做梦了。” 倪叶心说:“那你三更半夜出去做什么?” 牧南亭说:“我睡不着,所以出去走走啊。” 那女人三十来岁的样子,长相好看,披头散发的,而且走的特别快。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牧南亭很清/醒,估摸/着真的以为自己见了鬼。 倪叶心戏/弄了一会儿牧南亭,然后饿的不行,都开始心慌了,就拽着慕容长情出了院子去找庄子里的弟/子。 倪叶心说:“大侠,走,跟我要饭去。”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听到后面牧少侠在偷笑了,这种事情慕容大侠很想甩开倪叶心的爪子。 不过他一甩开倪叶心的爪子,倪叶心就八抓章鱼一样的抱住了他的腰,说:“大侠,我好饿啊,饿死我了,快走罢。” 慕容长情没有办法,被他连拉带拽的就出了院子。 只是庄子里的弟/子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走出了好远都没有遇到一个人,奇怪的不得了。 庄子里很冷,地上还有雪,估摸/着是后半夜的时候又下了雪。雪上特别干净,一点脚印也没有。大早上起来,竟然还有点雾气迷蒙的样子,真的像在桃花源里,只可惜这里没什么花,光秃秃的。 倪叶心奇怪的说:“这个庄子还真是挺奇怪的,都没有什么灯笼挂着,大晚上绝对漆黑一片。” 倪叶心说着,就发现前面的地上有一团脚印,雪白雪白的地上被踩得有些乱,不过应该是一个人的脚印,大小都一样。那个人并不是从一个方向走过来或者走回去,而是在这附近徘徊,似乎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 脚印踩得乱七八糟,上面还覆盖了一点点的积雪,所以有些不太清晰,不过仔细一瞧。那个人应该是从正右方走出来的,然后在这附近徘徊了很久,然后又回到正右方去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地上的脚印特别的突兀,倪叶心一眼就瞧见了,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叫慕容长情瞧,慕容长情就说:“那边有人来了。” 果然,很快的就从正前方走过来了两名弟/子。 那两个弟/子看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在庄子里乱走,显然有些不悦了,说:“两位客人请不要随意走动。” 倪叶心说:“可是都这个时辰了,我们都没有早饭吃啊,你们这里的待客之道也真是奇怪。” 那两个弟/子你看我我看你,然后说道:“真是抱歉,我们现在去禀明师叔,马上给几位客人送早饭。” 倪叶心觉得更奇怪了,为什么吃个早饭还要禀明师叔啊,难道他们师叔是管发大米的吗? 不过既然一会儿就有早饭吃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还是准备回去了,这大冷天的,周围全都光秃秃,也并没有什么好参观的。 倪叶心拉着慕容长情的手,带着他往回走。 才走了几步,慕容长情就拽住了他,说:“应该往这边走。” 倪叶心奇怪的说:“怎么会,就是往这边,你看,还有我们的脚印。” 慕容长情瞧了瞧地上的脚印,只能跟着倪叶心走了。 然而再往前一段路,就已经没有脚印了,倒不是地上的脚印戛然而止,而是前面的薄薄的积雪被人给扫掉了,所以什么也没有了。 倪叶心顿时有点发懵,说:“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慕容长情已经没话说了,说:“你那是什么方位感?” 倪叶心说:“我从小就不辨东南西北,需要指南针才行的。况且了。” 倪叶心抬头瞧太阳,但是现在根本看不到太阳,所以也是无法用太阳来看东南西北的。 慕容长情很无奈,说:“那你跟我走。”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说:“可是大侠,你的表情告诉我,其实你也不怎么认路啊。” 慕容长情不说话,只是捏了一下倪叶心的腰,弄得倪叶心差点就摔了个跟头。 这庄子里前后左右几乎都是一个模样的,完全没有什么辨识度,两个人胡走乱走的,最后真的是彻底迷路了。 倪叶心说:“大侠都怪你,我们的早饭泡汤了,现在彻底没得吃了,我都要饿死了。” 慕容长情瞧着他,突然说道:“昨天喂你吃了那么多次,你还饿?” 倪叶心奇怪的说:“喂我吃了什么?”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拽了过来,然后低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倪叶心瞬间炸毛了,喊道:“慕容长情你这个老色鬼!” 慕容长情说:“这里似乎没有人,你如果还饿,不如我在这里好好的喂饱你?” 倪叶心抓了一把地上的雪,团成雪球就往慕容长情脸上扔。 只不过倪叶心准头不佳,而且慕容长情武功太好,他连扔了七八个,没有一个碰到慕容长情衣襟的,把倪叶心气了个好歹。 慕容长情还说道:“你的手都冻红了,别再玩了。” 倪叶心更是跳脚了,说:“我今天不砸到你誓不罢休!” 倪叶心灵机一动,雪球是砸不到慕容长情的,但是如果自己扬一把雪?那面积可就打了,肯定能糊慕容长情一脸的雪。 倪叶心觉得自己太机智,假装弯腰团雪球,结果只是把一大捧雪捧在了手里,然后就往慕容长情脸上糊去。 慕容长情哪里能瞧不出他在干什么,心里有点憋笑到内伤,感觉倪叶心有的时候也真是够甜的。 倪叶心把雪往慕容长情头上一扬,慕容长情立刻一挥手,掌风所至,简直就像是无形的屏障。 只是霎时之间,倪叶心正要仰天大笑,结果就吃了一嘴的雪。那一把扬起来的雪,被慕容长情的掌风给挡住了,而且多半全都给挡回来了。 “呸呸呸!”倪叶心呸了好几口,但是不少雪都在他嘴里融化了。这一次倪叶心又偷鸡不成蚀把米,气得他跳起来就直接去追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不躲也不闪的,直接将人接在了怀里,然后就往身后的墙上一压,说:“今天也很热情。” 倪叶心立刻底气十足,充满豪情壮志的说:“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干到跪地求饶的!你等着。”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说的也是,那我可不能光等着了,必须要采取一些措施才行。” 倪叶心听着他的话,就感觉慕容长情竟然把手伸进来了,伸到了他披风下面的衣服里来。 倪叶心赶忙去抓/住他的手,说:“等等等,大侠,这里” “没人,放心罢。”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没人也不行!大白天的,还幕天席地的!” 慕容长情说:“但是,你很喜欢不是吗?” “我喜欢你个头啊。”倪叶心气得差点翻白眼。 慕容长情说:“你看你现在身/体多敏/感,我以为你喜欢的不得了。” 倪叶心说:“我现在只是想咬死你。”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捏着倪叶心的下巴就吻住了他的嘴唇,说:“那如你所愿。” 倪叶心想要咬慕容长情的舌/头,不过慕容长情狡猾的厉害,已经是个老司机了,接/吻的时候特别的会挑/逗,把倪叶心瞬间弄的舒服到不行,都已经没有精力去咬他的舌/头了。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压在墙上接/吻,吻的倪叶心浑身发软之后,就让人趴在墙上,似乎就准备提/枪上阵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大侠,别别” 慕容长情不停,伸手开始脱倪叶心的裤子,倪叶心极了,赶忙喊道:“大侠!大侠等等!等等啊,真的有急事,你看啊,墙上似乎有东西啊。” 慕容长情被他喊得脑仁直疼,说:“有什么东西?” “是是眼睛。”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感觉倪叶心真是会破/坏气氛。 倪叶心感觉慕容长情的手劲儿松开了,立刻一个打挺,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慕容长情黑着脸说:“你糊弄我的?” “谁糊弄你的,你看啊,这面墙上真的刻了东西的。”倪叶心说:“像是木盒子上的眼睛图案。” 慕容长情狐疑的看了一眼倪叶心,然后伸手去扒拉那面墙。 那面墙上有一些类似于爬山虎一样的植物,但是因为天气冷,只剩下一些藤蔓了,并没有绿色的叶子,不过藤蔓交织在一起,也是很密集的,看不清楚墙面山刻了什么东西。 倪叶心立刻给慕容长情去指,说:“大侠你看,就是这个。” 倪叶心手指指的地方,被藤蔓挡住了不少,但是慕容长情被他一提醒,顿时就看到了一个和木盒子上很类似的眼睛图案,实在是太相似了。 倪叶心也赶忙去扒拉那一块的藤蔓,然后露/出了墙面本来的样子。 “并不是眼睛。”慕容长情说。 墙面露/出来的大了,慕容长情才看的清楚,因为被遮挡的关系,所以那面墙上的一块局部突然才有点像是眼睛,其实根本不是眼睛图案,和眼睛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面墙上绘制的应该是一张地图,看起来有点像是山庄所在的地图,应该是有装饰作用的。因为眼睛图案实在是抽象,之前他们还误认成了是鱼的图案,现在被挡住的地图一个局部,也的确很像是眼睛图案。 慕容长情松了手,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只是倪叶心却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地图?竟然是一张地图?” 慕容长情还没反应过来,倪叶心已经抓着他的手就要往回跑了,说:“大侠,我们快回去,回去看看咱们手里有的那几个木盒子,木盒子上面的图案不是眼睛啊,是地图,故意画的很抽象的地图啊。” 只是倪叶心也根本不认识回去的路,虽然非常着急回去,但是回去还是很困难的。 慕容长情听倪叶心说木盒子上面刻的是地图,有些不可置信,还有些迷惑。 慕容长情说:“谁会把一张地图刻在盒子表面上?” 倪叶心说:“肯定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啊,哈哈,这个把戏可是骗了无数人的。” 他们听说过好几个版本木盒子的传闻了,大家都传说这九个木盒子里藏着一个宝藏,只有得到了九个木盒子,才能按照里面的地图找到藏宝地点。而九个木盒子里放的是九块破皮子,据说是九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的人皮剥下来的。 只是那就块皮子上根本一个字也没有,一点图案也没有。倪叶心他们曾经拿到一块皮子,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蛛丝马迹。 倪叶心说:“或许九个木盒子里的皮子,就是空白的,根本就什么也没有。而真正的秘密,其实在于九个木盒子本身而已。” 慕容长情觉得不可置信,说:“那这也” 慕容长情觉得,这也太出乎意料了,把地图画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倪叶心说:“我们手里有几个木盒子了?” 倪叶心顿时觉得很开心,因为之前无正拿走了不少块皮子,但是他似乎觉得木盒子并没有什么端倪,所以直接把木盒子都扔下了。 倪叶心一路走过来,捡了不少个木盒子,现在想想就觉得酸爽,其实无正什么也没得到,真正的东西全都在他们手里。 两个人走了好几圈,这才走回到客房院子里。 牧南亭他们都吃完早饭了,见到他们就说:“你们干什么去了,早点都凉了。” 倪叶心来不及跟他说明情况,拽着慕容长情就进屋了,说:“早饭一会儿再吃,有急事儿!” 然后“嘭”的一声,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倪叶心跑进屋里,找急忙慌的拿出他们的包裹,里面的确有好几个木盒子,他随手拿起一个,仔细的借着光线端详起木盒子上的“眼睛”图案来。 之前他们还觉得像鱼,但是现在看过了刚才的地图,这木盒子上的眼睛,还真像是一块局部的小地图。 第301章 地图9 倪叶心把所有的木盒子全都摆放出来了,摆/弄了一桌子全都是,一个一个指着说起来。 倪叶心说:“这个木盒子是在无名山庄拿到的,无正把里面的皮子拿走了,盒子被我们捡了瓜落。” 慕容长情说:“但是无名山庄那会儿应该还有一个木盒子,木盒子和里面的皮子全都不翼而飞,应该也是被无正拿走了。那个木盒子我们没有。” 倪叶心点点头,说:“说的对。” 倪叶心有指着旁边的一只木盒子,说:“这只木盒子是在谷蕊房间里发现的,但是里面的皮子也不见了。皮子也应该在无正手里。” “还有还有,这只木盒子。”倪叶心又说:“这只木盒子是在万潮山庄里找到的,里面皮子被无正掉了包,换成了有字的皮子。” 当然还有最后一只木盒子,那只木盒子是和着石大侠的尸体一起出现的,无正杀了石大侠,把皮子拿走了,还在他们面前光/明正大的出现,留了一个空盒子给他们。 倪叶心仔细一数,说:“我们手里头有四个木盒子了。无正手里头有一个木盒子,那就是五个了。你说教里头还有一个木盒子,那就是六个木盒子。仇无序的徒/弟手里还有一只,就是七个。我们之前手里有一块皮子,但是没有木盒子,算起来现在应该出现了八个木盒子了,就只剩下一个不知道在哪里。” 慕容长情皱眉,说:“你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 “什么?”倪叶心好奇的问。 慕容长情说:“你送了书信到开封府,让池隆和赵尹带着皮子过来,但是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出现。” 倪叶心听他一说,突然就开始担心起来了。 他的确是送了书信回开封府,请池隆和赵尹帮忙。当时因为是要救仇无序用的,所以很着急。不过后来他们发现,要害仇无序的并不是无正,反而是无正救了仇无序。最后无正还把仇无序给送回来了,皮子也就没有派上用处。 但是池隆和赵尹按理来说已经上路,算着日期也应该能追上他们了,可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影。 倪叶心担心的说:“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罢?而且咱们送陆延来到这里,他们不会不知道,然后跟咱们岔开了罢?” 慕容长情皱眉,说:“不可能不知道,我派人送了消息,不过最近都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 倪叶心更是担心了,说:“池隆和赵尹武功都不弱的。” 慕容长情说:“我派人再去打听一下。” 倪叶心点了点头。 倪叶心把他手里的四只木盒子摆在了桌子上,然后开始就着早点吃起来,一边吃早饭一边研究那些木盒子。 木盒子乍一看的确像是雕刻了很多眼睛,不过如果按照倪叶心说的,仔细端详,还真是又有些像地图,不过说起来,可能是有人刻意把地图画的很抽象,让地图尽量像眼睛来迷惑众人,所以地图的确实在很抽象了,倪叶心若不是发现了墙面上的那个相似图案,根本就发现不了。 倪叶心托着腮帮子,说:“唉,看不出来这几个盒子上画的是什么地图,这要怎么拼上?” 慕容长情瞧了瞧,就摇了摇头,说:“我也看不出。” 倪叶心说:“我需要一份大宋地图对照!” 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在屋里研究地图,外面几个人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反正特别的奇怪。 中午饭都送来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还没有出房间。 倪叶心弄了纸笔来,让慕容长情把四个木盒子的地图拓印下来,说:“我们拓印一下,收藏起来。这样子,如果以后木盒子被人抢走了,也好有一份备份。” 地图实在是复杂,慕容长情仔细的拓印,怕某个地方拓印的有些偏差,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倪叶心就在旁边来回来去的围着他绕圈圈,毕竟他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 倪叶心说:“大侠大侠,张嘴我喂你吃早饭。” 慕容长情皱着眉摇了摇头。虽然他没吃早饭,不过现在正在拓印,所以不方便吃东西。 倪叶心又说:“大侠大侠,要喝水吗?”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瞧了他一眼,说:“你到旁边去坐着。” 倪叶心很不情愿,不过只能到旁边去坐着了,坐了半天,慕容长情才拓印好一张。 倪叶心抓耳挠腮的,慕容长情拓印好了一张,交给他,说:“如果你真的很无聊,可以出去和他们聊聊天。” “你不想我陪着你吗?”倪叶心哀怨的说:“你是嫌弃我碍事儿吗?” 慕容长情毫不犹豫的就点了点头。 倪叶心:“” 倪叶心气得瞪眼睛,不过还是灰溜溜的出了房间。 倪叶心唉声叹气的走了出来,就看到仇无一蹦蹦跳跳的走过来了,说:“娘/亲!你怎么啦?” 倪叶心立刻蹲下来抱住仇无一,用脸在他怀里蹭了好几下,吃了不少嫩豆腐,说:“叫我爹!你/娘他嫌弃我。” 仇无一一脸狐疑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脑袋,说:“跟我们一起来堆雪人罢,你看兆荆哥/哥堆得雪人好可爱啊。” 仇无一和谷兆荆在院子里玩,堆了一个好大的雪人,倪叶心站起来被仇无一给拽过去了。 牧南亭也蹲在那边正在帮忙堆雪人,倪叶心忍不住说:“你们这是在堆雪人吗?我怎么觉得像是在堆巨人啊。” 倪叶心发现,这个雪人竟然比自己还高!真的快成巨人了。一院子的雪,几乎被他们给全都扫/荡干净了。 倪叶心奇怪的看了看旁边,说:“怎么不见陆延?” 牧南亭拍着雪人,说:“陆延被叫走了,听说是那个庄主回来了,陆延就过去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那我们不是很快就能下山了?” 牧南亭说:“是啊,等陆延回来,咱们就可以走了。” 倪叶心说:“陆延到底来做什么的?我觉得这个山庄好古怪。” 倪叶心想到墙壁上,类似于眼睛的地图,那块局部的团和木盒子上的图案实在是很相似,让倪叶心有些介意。 牧南亭说:“我都说了这里古怪,你之前还不相信,现在你怎么也觉得古怪了?” 倪叶心才要说话,不过陆延却已经回来了,牧南亭第一个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跑过去说:“怎么样?事情办完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陆延皱着眉头,脸色看起来不是那么好,摇头,说:“并没有,刚才有弟/子叫我过去,说是庄主叫他去说话,不过我过去了等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人。” “没见到啊?”牧南亭奇怪的说:“那叫你过去做什么的。” 陆延跟着弟/子过去,弟/子说庄主在屋里,要单独和他说话,陆延干脆就走过去了,然后/进了门。 只是屋里根本没有人,桌上摆着一杯茶水,茶水还是烫的。陆延以为庄主有事儿出去了,所以就在屋里等着,但是一直等了好久,就是不见人回来。 陆延等的不耐烦了,终于站起来走到屋子外面,想要问问弟/子他们庄主去哪里了,不过一个弟/子也没看到。 陆延徘徊了一阵子,觉得还是先回来的好,就走回来了。 陆延无功而返,让牧南亭也挺失落的。 陆延皱着眉,说:“虽然我没见到庄主,但是也看到了牧少侠说的那个女人。” “啊?”牧南亭吃了已经,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是他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神秘女人。 牧南亭说:“你也瞧见了,我没说/谎罢。” 倪叶心说:“一个女人,怎么神秘了?” 陆延说:“她穿着一件白衣服,披头散发,我在庄主的屋里等着庄主,突然就感觉有人盯着我” 牧南亭冷的一个哆嗦,说:“这可是大白天,你怎么就讲起鬼故事来了?” 陆延没有理他,继续说:“我以为屋里有人,但是屋里并没有人。但是屋里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我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屋外的树后面,正盯着我看。” 陆延听牧南亭说起过那个女人,所以一瞧见就想起来了,觉得应该就是一个人。 那个女人用一种很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他,陆延觉得不太舒服。乍一看就觉得那眼神有些神/经兮兮的,又像是一种探究和监/视。 女人看到他,立刻就逃窜了。 陆延在屋里,不好去追,那个女人跑的也快,那有一片的树,很快就瞧不见她了。 陆延说:“后来我回来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女人,她还是在瞧我。” 牧南亭又打了个哆嗦,如果是平日里,估摸/着他会打趣陆延,觉得是某个姑娘瞧上他了。不过在昨天晚上,他也遇到了个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所以特别能理解那种被盯着的眼神,毛/骨/悚/然的。 陆延说:“她还是在挺远的地方往我这边瞧,发现我看到她就又跑了。” 女人会武功,而且轻功不弱,肯定也很了解这里的地形。陆延的伤势还没恢复,本来想追的,但是没追上,又怕迷失了方向,就只好回来了。 倪叶心说:“唉,这里越来越奇怪了,还是赶紧办完/事情离开罢。” 陆延点头,说:“的确是这样,但是他们庄主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牧南亭忍不住问:“你到这里来,到底是做什么的?也是神神秘秘的。” 陆延沉默了一会儿,说:“是帮一个人来做些事情的。” 牧南亭翻了个白眼,问了等于没问。 他们在外面嘀嘀咕咕的,很快的,慕容长情也就从屋里出来了。 倪叶心也不堆雪人了,立刻跳起来迎上去,说:“大侠,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慕容长情说:“没有你捣乱,所以比较快,很正常。” 倪叶心:“” 倪叶心发现慕容大侠最近说话越来越毒舌了。 慕容长情把那些拓印好的地图叠整齐,让倪叶心收起来了。 他们两个神神秘秘的,其他几个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过关注点还都在这个神秘的山庄上。 傍晚时分,山庄的弟/子们按时给他们送来了晚饭,结果不等他们吃饭,很快的,就有有一个弟/子急匆匆的走过来了。 那弟/子说:“陆少侠,庄主请您过去一趟。” 陆延看了一眼那弟/子,牧南亭先说话了,说:“又让他过去,不会又见不到人罢?你们这不是耍人吗?” 那弟/子说:“是庄主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别的。” 陆延站起来,说:“我去去就回。” 牧南亭也不好再说什么,陆延站起来就跟着弟/子一起出去了。 倪叶心好奇的一边吃饭一边瞧着离开的人,说:“这山庄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陆延跟着那弟/子离开,往庄主的院落走去,因为之前来过,他都已经记得路了,跟着弟/子一路走过来,还是很快就走到了的。 弟/子走到了院子门口,就不再往里走了,请陆延一个人进去。 陆延往里走了两步,突然听到屋里有吵架的声音,显然屋里并不是庄主一个人在,还有另外一个人在。 应该是个男人,声音不年轻,陆延立刻就想起了那个迎着他们进山庄的中年男人,声音很像。 就在陆延思考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果然是那个中年男人,大步就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很生气,脸红脖子粗的,两只虎目还圆瞪着。 中年男人走出来,差点撞了陆延,看清楚了来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绕开大步离开了。 陆延觉得很奇怪,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觉得应该赶紧做完了他应该做的事情离开才好。 他走到了屋门口,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立刻传出一个还算是年轻的男人声音,说:“请进请进。” 那应该是庄主的声音了,只是陆延还没来得及走进去,突然去而复返的中年男人又回来了,仍然是气呼呼的样子,步伐也因为生气而显得特别的沉重。 那中年男人走过来,见到陆延就说:“抱歉这位少侠,我还有点事情,想要先和师/弟说一下,麻烦少侠你再稍等一下。” 中年男人说着就推开了门,陆延看到屋里面站着一个差不多三十四十岁的男人,应该就是庄主了,也是中年男人口/中的师/弟。 只是这位庄主似乎也有些颇为不高兴,说:“师/兄,我和陆少侠有急事要说,还是请师/兄先回去,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谈。” 中年男人不满的说:“不行,这事情必须尽早说明白。” 庄主似乎很无奈,只好抱歉的说:“那请陆少侠在外面稍等片刻。” 陆延只好点了点头,站在外面等着。 那两个人进了屋去,关上/门,陆延很快就听到里面又吵起来了,声音颇大。 那中年男人气愤的说:“此时万万不可!” 然后里面又压低了声音说了些什么,陆延听不太清楚,而且也无意偷听他们说话。 但是很快的,屋里突然发出“哐当”一声响,听起来动静还挺大,然后是中年男人的痛呼声音。 陆延一惊,立刻推开了门,就看到中年男人倒在地上,嘴角都流了血,但是庄主不见了,屋里有一扇窗子是开着的。 那中年男人立刻爬起来,喊了一声:“师/弟!你去哪里!” 陆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中年男人忍着伤痛,竟然立刻就从窗户窜了出去,看起来像是追上去了。 陆延也跟着从窗户窜了出去,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几乎什么也瞧不见,不够陆延出了看到中年男人快速离开的身影之外,还看到了另外一个身影,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又神神叨叨的躲在很远的地方瞧着这边。 陆延顾不得太多,还是追着中年男人跑出去了。 那中年男人往前猛跑,还喊道:“师/弟!你莫要一错再错了!” 陆延伤势还未全好,跑了一阵已经累得不行,他几乎就要瞧不见那中年男人的影子。 但是却在这个时候,就听到一个人“啊”的一声惊呼,大喊了一声“庄主”! 陆延急忙跑了过去,就看到中年男人和另外一个弟/子站定在前面。 那弟/子吓得脸色惨白,震/惊的目瞪口呆。 陆延跑过去,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前面已经是山庄的尽头了,竟然是一片断崖,山庄是建在山顶上的,这边居然没有围墙。 弟/子震/惊的看着断崖的方向,说:“庄主庄主掉下去” 中年男人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只是刚才还气得通红的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 第302章 地图10 陆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稀里糊涂的追过来,那弟/子也吓懵了的样子,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悬崖的方向。 陆延往下看了一眼,悬崖太高了,下面也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无法望到头,什么也瞧不见。而这里并没有庄主的踪影。 中年男人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镇定了神色,说:“去!快去派人,往山下去搜/查庄主的下落。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 那弟/子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就跑了,一连串的答应,立刻就去召集众人了。 陆延还站在这里,那中年男人瞧了他一眼,说道:“陆少侠,庄子里出了些事情,招待不周了。” 中年男人看起来心情差极了,根本没有多做停留,多余的客套话也是没有,直接就离开了。 陆延又看了一眼悬崖的方向,然后这才往回走,准备先回到客房院子去再说。 他往回走的时候,很快就有弟/子着急忙慌的跑过去,似乎都是听说庄主跳崖了的事情,所以才赶来的。 陆延往回走,就看到刚才大喊的那个弟/子,那个弟/子对另外一个弟/子说,“我亲眼瞧见的,庄主竟然从悬崖上跳下去了!” “真的假的?” 陆延皱着眉,一路径直回到了院子里。 他一回去,就看到倪叶心迎了上来。 大家虽然都在院子里,不过听到好多弟/子在外面跑动的声音,慕容长情耳力还很好,听到那些弟/子说什么庄主出事儿了,但是也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牧南亭一听就着急了,陆延去见庄主了,但是现在有人说庄主出事儿了,那陆延有没有出事儿? 倪叶心也有些担心,毕竟这山庄里也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们才住在这里一日,就已经搞得满头雾水了,比闹鬼还可怕。 他们本来打算出去找陆延的,好在陆延立刻就回来了。 众人一瞧都迎了上去,倪叶心第一个问:“陆兄,出了什么事情啊?” 牧南亭也着急的说:“你没受伤罢?怎么有人说什么庄主出事儿了?” 陆延摇了摇头,说:“我没事情,的确是庄主出/事/了,但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事情的确诡异,陆延心情也极为不好,毕竟他是来这里帮人办事情的,本来打算办好了立刻就走,谁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情。 牧南亭说:“你不是去见庄主了吗?怎么也不知道。” 陆延将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陆延只和庄主说了一句话,后来庄主和中年男人在屋里做什么他都不知道。 看样子似乎是庄主突然出手打伤了那个中年男人,然后又突然从窗户跑了,结果中年男人和陆延都去追,陆延追在后面,都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大喊声。 一个弟/子说亲眼看到庄主跳崖了,从悬崖跳了下去。 牧南亭听得直发蒙,说:“这庄主不会是被鬼附身了罢?” 倪叶心听得倒是觉得很有兴趣,说:“所以刚才那些弟/子全都去找庄主了吗?” 陆延点头,说:“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是这样的。我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还是先回来了。” “对对,”牧南亭说:“别再叫他们倒打一耙,说你把他们庄主从悬崖推下去了。” 陆延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别乌鸦嘴。” 牧南亭瞪着眼睛说:“我那是关心你好不好,什么乌鸦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陆延现在没心情和他拌嘴,总之就是烦躁的厉害,他都答应了那个人要办成这件事情,但是现在却好像完不成了。 倪叶心拽着慕容长情站起来,说:“大侠,我们出去看看。” 慕容长情说:“你又要去凑热闹?” 倪叶心说:“不是啊,我哪里是去凑热闹。” 慕容长情很无奈的就被倪叶心给拽走了,两个人出了客房院子,倪叶心才振振有词的说道:“你看这个山庄古怪的很,而且墙上还有带眼睛图案的地图,说不定藏了很多我们想知道秘密。所以我想稍微的探查一下。”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说了半天,还是想去凑热闹?” 倪叶心说:“咦?!大侠你看那边!” 两个人从客房院子走出来不远,倪叶心就看到了一个影子,在很远的地方晃来晃去的。 倪叶心可是听牧南亭和陆延都说过奇怪女人的事情,所以第一个反应是,那个黑影可能就是奇怪的女人。 倪叶心定眼一瞧,还真是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她穿着白色的衣服,几乎和雪融为一体了,但是黑色的长发披散这,脑袋就显得特别明显,乍一看就像个脑袋在半空中飘一样,把倪叶心显示吓了个好歹。 倪叶心大喊了一声,那奇怪的女人似乎也听到了,立刻就要掉头跑。 慕容长情拍了一下倪叶心的肩膀,说:“原地等我,别动。” 倪叶心也是想去追的,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腿就跑,不过被慕容长情那一掌拍的生生停了下来。 慕容长情也够像是鬼魂的,一下子就抢了过去,眨眼不见了,倪叶心几乎都没有瞧清楚,就看到那两个白衣全都消失了。 倪叶心左右看了看,真是很为难,慕容长情让自己原地等他,但是他真的很想追过去瞧瞧。 就在倪叶心抓耳挠腮的时候,突然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不要,不要,别别杀我!” 倪叶心这一听,更是待不住了,立刻拔腿就跑,往这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一口气跑了还挺远,终于那女人的尖/叫/声音越来越大了,歇斯底里的。倪叶心就看到慕容长情将那披头散发的女人给抓/住了,那女人不停的挣扎着,显然特别的害怕,双手乱抓,头发也弄得乱七八糟。 “大侠!”倪叶心跑过去。 那女人听到声音,更是吓了一跳,更加疯狂的挣扎起来,嘴里喊着:“别,别杀我,不要杀我,不要不要。” 慕容长情皱着眉头,说:“她是不是神志不太清楚?” 倪叶心也觉得了,这个女人恐怕精神不太好,怪不得牧南亭和陆延都说被盯得毛/骨/悚/然的,女人的那双眼睛里有惊恐害怕探究等等各种感情,非常的复杂,瞧得人的确不舒服。 因为女人叫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很快的,就有弟/子跑过来瞧情况了。 那弟/子跑过来一瞧就愣住了,赶忙上前,说:“两位客人,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倪叶心说:“这里不能来吗?我们是瞧见这个女人鬼鬼祟祟的总是盯着我们,所以才追过来的。” 那弟/子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两位客人请不要见怪,这位是我们师叔,因为练/功走火入魔了,所以神志有些不清,还请两位” 倪叶心又看了一眼女人,女人还在惊恐的挣扎着。 慕容长情松了手,那弟/子想去扶女人,但是女人立刻甩开了他,大喊着“不要杀我”,然后一个纵身,就窜起来没入了黑/暗之中,轻功竟然也是了得。 倪叶心看的瞠目结舌的,恐怕不是慕容长情,别人还真是难以追上那女人。 弟/子一瞧,赶忙去追,也就顾不得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两个人了。 倪叶心说:“好奇怪啊,那个女人竟然是师叔?” 倪叶心觉得这个山庄真的是太奇怪了,中年男人是庄主的师/弟,那么算起来,女人应该也是中年男人和庄主的师/妹了。 这山庄里的三位长辈,庄主突然和师/兄吵架,庄主就跳崖了。而师/妹精神不正常,神神叨叨的大喊不要杀她。 慕容长情说:“我们走罢。” 倪叶心点了点头,只好跟着慕容长情往回走,他们走偏了很多,还要去断崖的地方瞧瞧。 倪叶心说:“大侠,刚才那个女人的武功很高吗?” 慕容长情说:“还可以。不过倒是并不像走火入魔才变成那样子的。” 倪叶心咦了一声,说:“那是怎么变成那样子的?” 慕容长情摇头,说:“不知道,我又不是江湖郎中。不过如果是练武走火入魔,或多或少经脉都会有所损伤,不过那个女人看起来/经脉并无损伤。” 倪叶心说:“那就奇怪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断崖前面,这里现在已经没有人了,不过地上脚印错综,肯定有很多人来这里瞧过,已经看不出来本来地上的脚印了。 这边悬崖的确很险峻,不可能从这里放绳子下去,所以看起来,弟/子们都是绕路下山,先到山底下去寻找了。 倪叶心探头瞧了一眼,说:“要是从这里掉下去,恐怕要摔得面具全非,说不定就是一滩肉泥。” 慕容长情瞧了一眼,觉得倪叶心的话倒是不假。 倪叶心说:“真是奇怪了,这边为什么没有院墙?” 按理说山庄都是有院墙的,其他地方全都有,但是唯独这边并没有院墙。从这里能直接眺望白茫茫的断崖,感觉的确是挺壮阔的。 慕容长情看了看左右,说:“可能是因为依靠悬崖而建的,所以感觉这边不可能有人顺着悬崖上来,所以就没有建墙。” 倪叶心蹲在地上瞧了瞧脚印,这里都是积雪,不过脚印已经被踩得乱七八糟,很难看出有什么端倪了。 慕容长情站在他身边,问:“看出什么来了吗?” 倪叶心站起来摇了摇头,说:“没看出来。” 倪叶心带着慕容长情又从悬崖往庄主住的院落走,一路上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庄主的屋子里那扇窗户还开着,窗户的边沿处有一块被蹭了血迹。之前陆延说听到中年男人的痛呼声,被打了一掌,嘴角流了血,恐怕窗户上的血迹是中年男人追出去时候留下的。 屋里的摆设都很整齐,唯独有一把椅子倒了,应该也是中年男人被袭/击时撞倒的。 两个人正在庄主的房间里转着,很快就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倪叶心回头一瞧,是那个中年男人走进来了。 中年男人看到他们一愣,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倪叶心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中年男人又说了:“庄子出了事情,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几位多担待。现在庄主出了事情,我们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招待你们了,如果几位要离开,我也是不会阻拦的。” 那中年男人说着,目光却没有看倪叶心,目光反而在地上乱窜,好像是在找什么。不过他看了一圈之后,就露/出了烦恼的表情,显然是没找到。 倪叶心立刻问:“您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那中年男人摇头说道:“不,没什么东西。我只是回来看看。” 中年男人说完了,急匆匆的就离开了,走的很急,都没有把他们先送出庄主的房间就走了。 倪叶心奇怪的看着他,慕容长情皱着眉头,说:“他是在找东西?” 倪叶心说:“他刚才眼睛在快速的转,明显是在找东西。不过我一问,他就说没什么,看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所以你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吗?”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样东西倒的确是有的。但是被别人给拿走了。” “你怎么肯定?”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大侠,你看那边,那边有一滴血迹。” 慕容长情顺着倪叶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桌子附近的地上的确有一滴血迹,慕容长情稍微弯腰一看,瞬间就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倪叶心蹲下来,指着血迹说:“你那,这里的血迹,像不像是只有半滴?” 的确如此,地上的血滴有点不起眼,但是形状仔细一瞧有点奇怪。 倪叶心说:“这里肯定本来有一样东西,估摸/着是掉在了地上。那个中年男人受伤,溅出一滴血在地上,恰好有半滴血就滴落在了那样东西上,地上只剩下半滴了。不过” 倪叶心左右看了看,说:“不过这样东西好像被人拿走了,现在反正是不见了。” 慕容长情也左右看了看,说:“所以在我们来之前,有人也来了这个房间,把掉在这里的东西拿走了?” 倪叶心说:“对,而且这个人应该不是庄主的师/兄。” 他们并不知道那样东西是什么,屋里也的确没有了,两个人仔细的转了一圈,就从屋里走出来了。 他们去了很长时间,仇无序都等的焦急了,也跑出来找他们,最后在路上碰到了要返回的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倪叶心说:“你怎么出来了?” 仇无序说:“这地方太诡异,我怕你们出事儿。” 倪叶心说:“别担心,我有大侠陪着,能出什么事儿啊,反而是仇长老你啊,你可是抢手货。” 仇无序:“” 仇无序知道,倪叶心又拿自己打趣了。不过他无缘无故的就被人下毒,还被好几个杀手刺杀,想一想的确有点抢手货的意思。 慕容长情说:“行了,先回去再说。” 三个人返回客房院子,陆延和牧南亭听到动静就都从屋里出来了。 牧南亭问:“怎么样?” 倪叶心摇了摇头说:“没发现什么特别有用的。” 牧南亭说:“我刚才也出去听了一耳朵,他们好像都没有找到他们庄主的人影呢。” 倪叶心说:“这山这么高,这么陡峭,走一圈都很费劲,要在下面找一圈,肯定要话不少时间的。” 牧南亭说:“说的也是。” 陆延一直沉默不语,觉得事情进展实在是太不顺利了。 因为庄子里出了事情,所以今天晚上整个庄子不再死气沉沉的了,反而灯火通明,总是有弟/子举着火把走来走去的,看起来一晚上都在寻找他们庄主的下落。 最安静的就要数客房院子,毕竟大晚上的,他们也没地方可去。如果要下山,最早也是明天早上才能走。而且陆延还没想要是不是明天一早就要离开。 半夜风大极了,呼呼的风声简直像是鬼夜哭一样,倪叶心睡得倒是挺死的,似乎什么都打搅不了他睡觉似的。 只是倪叶心感觉自己还没睡多长时间,忽然就听到外面几乎要敲锣打鼓了,声音特别的大,一下子把他给吵醒了。 倪叶心揉/着眼睛坐起来,慕容长情显然也醒了。 倪叶心问道:“外面干什么呢?” 第303章 地图11 慕容长情将衣服披上,说:“我出去看看,你先别出去。” “哦。”倪叶心又揉了揉眼睛,干脆一头又折回去了,躺下来又睡了。其实他本来就很困的,外面还一片漆黑,瞧着就不想睁眼起床。 慕容长情很快把衣服穿好了,然后就出了门,其他人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也全都出来了,仔细一瞧,估摸/着也就只有倪叶心在睡觉了,大家全都站在门外瞧情况。 牧南亭说:“怎么回事儿啊?” 仇无一抓着自己的头发,说:“着什么急,我哥/哥已经出去瞧情况了,肯定马上就回来了。” 仇无一正说着,慕容长情突然说了一句:“来了。” 果不其然,就看到一个人影,很快的窜进了院子里来,正是赶回来的仇无序了。 牧南亭最先问道:“怎么回事儿?” 仇无序说:“听说好像是找到了庄主的尸体。” 仇无序这么一说,陆延的表情难看了好几份,看来他被委托的事情是绝对完不成的了,难免有些不太高兴。 而慕容长情和其他人都是有些好奇。 倪叶心本来在屋里睡觉,但是身边少了个人,感觉冷的要死,缩成一个团都不行。倪叶心就坐起来了,把衣服都穿上,连披风都给披上了,然后跑出来瞧情况,看看慕容大侠怎么还没回来。 倪叶心一推门,就听到仇无序那句话,立刻惊讶的说:“找到了?在山底下找到的吗?是不是已经面具全非了,是怎么辨认出来的?” 仇无序说:“在哪里找到的还真不知道,我没听他们说清楚,不过我偷听的时候,那几个弟/子说并不是从山底下找来的,说是在山地/下的弟/子回来的都说没找到,还有一波没回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牧南亭觉得脑袋都变大了,说:“庄主跳崖了,难道不是在山底下找到的?那是在哪里找到的?半山腰上,砸在了石头上?” 仇无序摇头,说:“都说了我没听清楚,不过听起来好像是从庄子里找到的尸体。” 牧南亭说:“那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从悬崖跳下去了,然后尸体从庄子找到了?那岂不是见鬼了吗?” 倪叶心一听,眼睛都睁大了,笑着说道:“这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牧南亭嫌弃的看着倪叶心,说:“我怎么没看出来有/意思?” 倪叶心说:“当然有/意思。你都说了,一个大活人跳下悬崖,尸体却从山庄里被找出来了,那不是有/意思吗?我看不是见鬼了,而是有人在捣鬼。” 倪叶心也不困了,看起来精神头十足,而且竟然还想去瞧瞧尸体。不过他被慕容长情一把抓/住了,拽了房间里,说:“大半夜的,凑什么热闹,回去睡觉。” 其他人都没有倪叶心好奇心那么重,一看这天色,这才是后半夜,天亮还要好久。众人打了个哈欠,也全都回去睡觉了。 倪叶心都已经醒了,一点也不困了,眼睛睁得老大,说:“大侠,大侠,你不想知道庄主是怎么死的吗?” 慕容长情已经脱了衣服,然后翻身上/床,闭上眼睛说:“我又不认识他,与我何关?” 倪叶心:“” 倪叶心一瞧他稳若泰山的样子,气得是咬牙切齿的,不过没有办法,只好跳上/床去,骑在慕容长情身上,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揍了好几下,说:“不让你睡觉不让你睡觉。” 慕容长情:“” 这回轮到慕容大侠无语了,拽住了倪叶心的手腕,将人放下一拉,快速的就压在了身下,然后顺势在他嘴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说:“看来你精神头真的很大,我帮你消耗一下。” 倪叶心瞬间就惊了,说:“等等!你手往哪里摸呢?” 慕容长情说:“你的腰怎么颤的这么快?我摸得你舒服不舒服?” “舒服个鬼啊!”倪叶心气得要死,说:“别弄了,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去瞧瞧那个庄主怎么死的呢!” 慕容长情说:“那可不行,你刚才打了我那么多下,我是要还回来的。” 倪叶心奇怪的看着他,然后慕容长情已经把他翻了个个,面朝下压在了床/上。 倪叶心就感觉自己的披风什么的全都被拽掉了,他吓的大喊,似乎已经知道慕容长情要做什么了。 慕容长情把他的披风衣服和裤子全都拽下来,然后用被子把两个人裹/住,免得倪叶心受了风寒。 慕容长情在他耳边低笑了一声,说:“说,刚才打了我几下?” “一下都没有。”倪叶心说。 “啪——” 极为清脆的一声,不过因为闷在被子的缘故,声音变得有些发闷,不过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都听得特别的清楚。 倪叶心瞬间就瞪大了眼睛,说:“你打我屁/股!” 慕容长情又抬手打了一下,说:“手/感怎么没有以前好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简直就变成了一根大爆竹,差一点就把慕容长情那天上仅有地/下绝无的漂亮脸蛋炸花了! 倪叶心气得又踢又踹,说:“慕容小狗,你什么意思,还嫌弃我?你这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家伙,我要日了你。” 慕容长情笑着往他耳边亲了两下,说:“我是说最近奔波赶路,你好像瘦了一点,屁/股上的肉都少了,摸起来嗯,我喜欢手/感肉乎一点的。” 倪叶心翻了个大白眼,说:“你这个人事儿真多,吃饭的时候只喜欢吃菜不喜欢吃肉,肥肉绝对不吃,为什么喜欢肉乎的?” 慕容长情笑了,说:“你又不是猪肉鸭肉鸡肉。” 倪叶心一个打挺,想要翻身,说:“废话不要说了,快放开我。” 慕容长情一压,就把他给按回去了,说:“那可不行,你看看我都硬了,你要负责。” 慕容长情拿下面顶了他一下,倪叶心就傻眼了,说:“负什么责,我什么都没做啊。我怎么不知道我魅力这么大!” 慕容长情笑了,说:“那我让你今天多感觉一下。” “见了鬼了!” 倪叶心想要挣扎,不过挣扎无果,后来又被慕容长情弄的太舒服,结果挣扎都没了,只是搂着慕容长情的脖子,在慕容长情的脖子上乱啃,想着要给慕容大侠多盖几个戳子,让他明天丢人现眼。 慕容长情并不在意,反而喜欢倪叶心这样,感觉像是迎合一样。 倪叶心觉得全身都着火了,慕容大侠的挑/逗技术真是越来越好,和刚开始有着非常重大的区别。 只是倪叶心都箭在弦上了,但是慕容长情却迟迟不动。 倪叶心忍不住咬牙说:“你你到底进来不进来啊,你不进来我要上你了。” “别着急。”慕容长情其实也已经忍得很难受了,说:“软膏怎么不见了?我怕伤到你。” 虽然两个人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不过慕容长情每次都还算是小心谨慎的,虽然急迫,不过都要用上软膏做润/滑,免得倪叶心受伤了第二天起不来床。 前些日子慕容长情在路上买到了一种新的软膏,据说带着催/情效果的,价钱当然不菲,不过慕容大侠舍得花钱。本来慕容长情想要多买几个的,但是人家说就这么一个,简直就是绝/版,慕容大侠二话不说就给了银子买了。 软膏放在包裹里,慕容长情想着找日子给倪叶心试一试,结果就想要今天试一试的,但是怎么都找不到了。 倪叶心瞬间就心虚了,因为那个软膏已经不翼而飞,被他送给了陆延! 慕容长情还以为倪叶心不知道自己买了这个东西,不过倪叶心早就知道了,偷偷摸/摸的打开一瞧,再一闻,就知道是什么东西,气得直磨牙,然后就起了坏心眼,偷偷摸/摸的拿起给了陆延。 慕容长情还不知道,那东西早就没了,而且早就被隔壁的陆延和牧南亭给用了。 倪叶心简直心虚的不行,面色通红的说:“你提/枪上阵之前还要找肾宝先壮/阳吗?还不快点!” 慕容长情当然不知道肾宝是什么东西,不过倪叶心的话他还是能听懂的,顿时冷笑了一声,说:“我需不需要壮/阳,你难道不知道?” 倪叶心把脑袋一扭,说:“早晚肾亏,啊!” 他话音刚落下去就大叫了一声,说:“你倒是说句话再进来啊,我差点死了。” 慕容长情笑着说:“你这是在夸奖我吗?” “鬼才夸奖你啊。”倪叶心气得要死,但是已经快要说不全话了,只要闭上嘴巴,免得再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等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两个人总算是做完了,倪叶心软成一滩,躺在床/上捂着屁/股,感觉没有润/滑的东西,屁/股真的有点疼啊,都是自作孽,但是倪叶心不敢说。 慕容长情还往包裹里又找了找,仍然没有找到那盒软膏。倪叶心赶紧装睡觉,闭上眼睛背过身去,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慕容长情没找到,只能上/床去睡觉了,眼看着天色就要亮了。 两个人后半夜闹了一通,第二天起的自然就晚了,倪叶心睁开眼睛的时候都快要吃午饭了,不过这地方总是下雪,天色也昏暗暗的,所以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时辰了。 倪叶心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发现外面的天色和他睡下的时候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 慕容长情已经不在身边了,倪叶心伸手摸了摸,估摸/着人早就起了,旁边的床铺都是凉的,没什么温度。 慕容长情起身之后,怕倪叶心冷着,所以把披风什么的都给他压在被子上了,这才起身穿衣服离开的。 倪叶心在被子里又懒了一会儿,感觉被子里就是温暖,真是不想出去。他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终于还是爬出来了,顿时冷的几个激灵,差点又钻回去了。 倪叶心穿了衣服,刚穿好的时候,慕容长情就回来了。 慕容长情推开门,打进了一股冷气,懂的倪叶心直蹦哒,说:“快关门!冷死了。” 慕容长情关了门走过来,说:“终于醒了,他们在讨论要不要等你吃午饭。” “还不是都怪你?”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笑着站在他身后,然后用手在他脖子后面一摸。 倪叶心“嘶”的一声,冷的直打哆嗦,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慕容长情说:“我到外面去转了一圈,所以有点凉,你帮我暖和一下?” 倪叶心说:“别别别碰我!” 慕容长情非要把手塞在倪叶心脖子后面取暖,弄得倪叶心直跳脚。 两个人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瞧见牧南亭惊讶的目光。 牧南亭说:“我以为你们要晚饭才出来了,没想到这么快。” 刚才倪叶心在屋里大呼小叫的,所以外面的人显然是误会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午饭都已经送过来了,倪叶心实在是饿了,虽然没什么好吃的,但是也就凑合着吃了。 倪叶心一边吃饭,一边眼珠乱转,想着到底要怎么才能去瞧一瞧庄主的尸体,他已经好奇的要命了。 慕容长情瞧了他一眼,说:“好好吃饭。” 倪叶心咬了一口馒头,含糊不清的说:“我有好好的。” 牧南亭吃着饭,忍不住说:“我说陆延,咱们是不是可以下山了?这地方没吃没喝的,张嘴就一嘴雪片子,我都呆不下去了,还有人命。” 陆延沉默了一下,说:“我还想在这里多待几天,如果你想走的话,可以先走了。” 牧南亭气得瞪眼睛,差点就拿手里的馒头去砸陆延的脑袋了。 陆延说着,抬眼去看了一眼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两个人。 虽然他们不知道陆延到这里来做什么,不过有杀手要杀陆延,倪叶心他们是和陆延交易了来保护他的。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虽然你没有完成你要做的事情,但是我们按照你说的,已经把你安全的送到这里来了。” 陆延点头,说:“慕容教/主是守信的人,我自然也会实现我的承诺,我可以带你去找一个木盒子。不过我还有事情要托付给慕容教/主。” 仇无序一听就乐了,说:“哎呀,我说陆兄啊,我们教/主可不是给人打杂的。” 倪叶心一听也乐了,拽了拽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大侠,仇长老说你是打杂的。” 慕容长情:“” 仇无序:“” 陆延说:“我是有求于慕容教/主,所以自然会用慕容教/主感兴趣的报酬交换。” 倪叶心好奇的说:“那你先说说,我们对什么感兴趣?” 陆延没有说话,不过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很老旧发黄的纸来,放在了桌上,推给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没有动手,倪叶心就拿起来看了一下。那张宣纸有些年头了,老旧不说,发黄又皱巴巴的,感觉马上就要烂了,最主要的是纸不全,还没有巴掌的四分之一大,就那么一点点,上面还有血迹。 不过倪叶心拿过来一瞧就愣住了,说:“咦?是眼睛的图案。” 慕容长情侧目一瞧,立刻皱了眉。 纸上的确画的是眼睛的图案,看起来还似曾相识一样。 之前倪叶心让慕容长情把木盒子上眼睛的图案全都拓印了下来,临摹到纸上以备不时之需,也算是做个备份了。 而似乎有人和他们想到了一起,而且看这纸,是很多年/前拓印的了。不过纸张不全,不知道拓印的是哪一个木盒子。光凭这么一点的图案,他们只能看出是眼睛,但是看不出是哪一幅图。 慕容长情皱着眉,说:“你是从哪里到的这个?” 陆延说:“我昨天晚上去看了一眼庄主的尸体。” “什么?”倪叶心瞪着眼睛,说:“你偷偷去瞧了尸体?” 陆延点头。 牧南亭也很吃惊,说:“你什么时候去看了死人啊?” 陆延没解释。 牧南亭说:“就是你离开有点久的时候吗?你不是跟我说你要去出恭吗!” 陆延说:“是不想让你跟着一起去而已,有危险。” 牧南亭气得要死。 倪叶心说:“你们别打情骂俏了,先说正事。这片纸难道是在庄主尸体上发现的吗?” 陆延点头,说:“对,我在他的手心里发现的。这张纸是攥在尸体手心里的。而且庄主的尸体很完整,看起来并不像是落崖摔死的。” 第304章 地图12 倪叶心说:“那是怎么死的?” 陆延摇头,说:“昨天晚上我是悄悄过去的,怕被人发现,所以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我也不太确定。” 陆延对于验/尸和医术都不怎么在行,所以看了其实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当时天色又黑,他又不能点灯进去,所以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很凑巧的是,陆延发现了庄主手里面好像攥着东西,他悄悄的打开庄主的手,发现手心里真的有东西,是一张纸,但是只有一点了。 当时陆延怕人发现,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又悄悄的离开了,回来之后才发现是一张绘了眼睛图案的发黄纸张。 陆延又说:“虽然我不知道那位庄主是怎么死的,不过的确不像是摔死的,尸体完好。” 倪叶心捏着那片发黄又皱巴巴的纸,说:“大侠你看,这下你不会说我多管闲事了罢?看来我们也要在这里再多住一段时间了。” 慕容长情有些无奈,说:“随你便好了。” 慕容长情觉得,慕容长情休沐的这三个月,看起来没有一天平静的日子过了,不过瞧倪叶心一脸神采飞扬的样子,好像很开心 牧南亭说:“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应该去看看这位庄主的尸体了?” 倪叶心笑眯眯的看着牧南亭,说:“你不是要下山去了吗?” “谁说的?”牧南亭说:“我对这个图案也是很有兴趣的好不好?好歹我家也有个木盒子的,虽然不是什么好玩意,但是我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倪叶心突然叫了一声,说:“我忘了一件事儿。” 牧南亭给他吓了一跳,说:“什么事儿?” 倪叶心不说,反而拽着慕容长情回屋去了,神神秘秘的样子。 慕容长情关上/门,才问道:“怎么了?” 倪叶心说:“我上次算漏了。” “什么?”慕容长情听他没头没脑的说,有些奇怪。 倪叶心说:“就是木盒子啊,原来九个木盒子已经全都出现了,而且还很奇怪。” “九个?”慕容长情说。 上次倪叶心一个一个数着,他们手里有四个,已经知道了八只盒子的下落,而现在倪叶心说他算错了。 倪叶心说:“对啊,就是算错了,其实九个木盒子都出现了。” 慕容长情被他弄的都有些头晕脑胀的,倪叶心又开始摆着手指头给他数数了。 倪叶心说:“我们本来有一块皮子,肯定是从一个木盒子里取出来的,那么这就是一个木盒子。无名山庄出现了两个木盒子,谷蕊的房里出现了一个木盒子,万潮山庄出现了一个木盒子,陆延手里有一个木盒子,你说你那教里还有一个木盒子,仇长老的徒/弟,二十七手里还有个木盒子。” 慕容长情点头,说:“现在是八个,还有一个” “我们把牧南亭给忘了啊。”倪叶心说:“还有石家呢,你想啊,石家和牧家联婚不就是为了木盒子。他们两家都有木盒子的。” 慕容长情更是有点头晕脑胀,说:“如果这么算起来,可就不只是九个了。” 倪叶心说:“对啊,还有刚才陆延找到的眼镜图案拓印纸,也应该是从木盒子上拓印下来的罢。这么一说岂不是更乱/了!” 慕容长情皱着眉头说:“难道并不只是九个木盒子?” 倪叶心说:“这个真说不定。不过也有可能是我们数多了。” 慕容长情说:“数多了?” 倪叶心说:“对啊,没准二十七手里的木盒子早就不翼而飞,或者你一回/教里头,发现那个木盒子也不翼而飞了。又或者其实石大侠根本没有木盒子,那和石大侠尸体一起出现的木盒子是无正手里拿着的,只是留下来给我们示/威而已。反正可能性多的是,这些我们都不能确定,所以说不准到底是几个木盒子。” 慕容长情听得直头疼,说:“算了,你还是别和我说了,我已经搞不明白了。” 倪叶心说:“这就不明白了,还有一种可能呢。” “怎么还有?”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当然还有,就是有人在做假的木盒子啊。我们也不会分辨木盒子的真假,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或许我们手里拿到的木盒子也有假的。” 慕容长情叹了口气,说:“都让你别说了。” 倪叶心说:“那这个不说了,我们还得说说这张小纸头。” 倪叶心拿着那个发黄有皱皱巴巴的小纸片,说:“这又是拓印了哪个木盒子?很有可能又多了一个木盒子呢。” 慕容长情说:“现在你开心了,可以去查案子了。” 倪叶心说:“开心倒是不至于,我只是非常讨厌有秘密解不开而已。”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其他人的午饭都吃完了,倪叶心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冷炙,说:“你们怎么都不等我吃饭。” 牧南亭说:“唉,虽然这些饭菜难吃了一些,但是总比饿着肚子挨饿的强多了,你说是不是?” 倪叶心气得直磨牙,慕容长情说:“一会儿带你到山里去瞧瞧,说不定有野味儿可以烤了吃。” 倪叶心一听,顿时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叫着,好像已经闻到了肉/香味儿,饿的不行了。 倪叶心说:“还是大侠最好了。” 牧南亭瞧慕容长情这么宠着倪叶心,心里头有点羡慕嫉妒,他到不是喜欢慕容长情,只是觉得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的关系真叫人羡慕,完全不藏着掖着的,两个人总是有说有笑的。 牧南亭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延,陆延正在沉思,不知道想些什么。牧南亭翻了个大白眼,站起来说道:“那我们还去不去看尸体了?” 倪叶心说:“野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抓到,那我们先去看尸体罢?” 仇无序笑了,说:“你真的确定先看了尸体再吃饭?” 倪叶心说:“这有什么的,让我对着尸体我都能吃的下去,我可不是那么么娇气的人。” 仇无序笑了,说:“可是我恐怕再多说一句,教/主就要吃不下了。” 慕容长情听着他们又是尸体又是肉的,顿时脸色都不怎么好了。 倪叶心说:“我倒是觉得,仇长老你再多说一句,慕容大侠很有可能把你做成野味儿给我吃的。” 仇无序:“” 最后还是倪叶心占了上风,然后开开心心的带着慕容长情就去瞧尸体了,瞧完尸体,他还想吃个烤肉大餐。 大家一起跟着倪叶心去了,都非常好奇这个庄主到底是怎么死掉的。 庄子里似乎又恢复了冷清,走在外面根本都瞧不见个弟/子。 他们跟着陆延走,陆延在前面带路,毕竟他晚上已经去瞧过了,路还是认识的。 陆延指着前面,说:“就在那里。” 庄主死了,但是很奇怪,庄子里似乎不打算布置灵堂之类的地方,只是把庄主的尸体放在了一个很偏僻的小屋子里。 因为山庄在山顶上,下山的路很难走,山庄里根本没有准备棺/材,要想下山置办棺/材也是需要时日的,所以庄主现在连个棺/材也没有的躺。 尸体放在小屋子里,就在地上铺了一块白布,然后把尸体直接放在上面了。 陆延一指,他们就瞧见了,因为那间小屋门口有两个弟/子在守着。 陆延说:“昨天晚上也有两个弟/子在守着,不过都在打瞌睡,所以我就趁机溜进去了。” “你还真大的胆子!”牧南亭说。 他们走了过去,那两个弟/子立刻上前拦住他们,说:“几位客人,这个屋子不能进。” 倪叶心说:“庄主的遗体是不是在这里?我们想要祭拜一番。” 弟/子为难的说:“庄主的遗体的确在屋里,但是师伯有令,不让任何人进去。” 弟/子口/中的师伯自然就是那个中年男人了,陆延听了立刻皱了皱眉。 庄主突然跑出去跳崖,陆延觉得,和那个中年男人绝对有很大的关系。他们两个人一直在吵架,而且还突然动了手,实在是让人很奇怪。 倪叶心说:“我们到这里来拜访,遇到了这么不幸的事情,理应来祭拜庄主。庄主过世了,怎么还不让人去祭拜的?” 弟/子说:“这是师伯的命令,我们也不能违/抗,几位还是回罢。” 那两个弟/子说什么都不让他们进去瞧庄主的尸体,很快的中年男子就过来了,似乎是闻讯特意赶来的。 中年男子说道:“几位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不方便让几位祭拜我师/弟的遗体,几位还是请回罢。” 那中年男人说的特别强/硬,反正就是不让他们进去。 众人不好撕/破脸硬闯,那中年男人还要亲自送他们会客房院子去。 一边走,那中年那人就说道:“现在山庄里乱作一团,我们也招待不好几位了。我已经命人去给几位准备盘缠和干粮,等准备好了,我亲自送几位客人下山。” 倪叶心一听,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倪叶心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这是要赶我们走吗?” 中年男人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没想到倪叶心说的这么直白,说道:“少侠见笑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倪叶心打断了他的话,说:“可是我们现在也是不能走的啊。” “这是为何?”中年男人问,语气里有些个不悦了。 倪叶心说:“我们也不是死皮赖脸的想要在这里白吃白住,毕竟这里的伙食也挺堪忧的。只是昨天晚上我们丢/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所以想走也走不了啊,必须要找到了才能走。” 中年男人皱眉,说道:“少侠这是何意?难道怀疑是我山庄里的人偷了你的东西?” 倪叶心说:“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但是我丢的东西的确是个宝贝,说不定很多人都想要,有人想偷走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中年男人不悦的说道:“那少侠说说,你丢/了什么东西。” 倪叶心用手比划着,说:“这么大的东西,一个盒子,木头的,正面还刻了很多的眼睛图案,不知道你见过没见过。” 倪叶心形容的自然就是现在武林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木盒子了,那中年男人一听,眼睛里尽是吃惊的神态。 慕容长情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倪叶心,倪叶心显然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木盒子都在慕容长情那里,丢没丢慕容长情是最清楚的。 不过倪叶心说丢/了东西,那么就能顺理成章的赖在这里不走了。 倪叶心说:“我们丢/了东西,你却现在赶我们下山去,难道是你们的人偷了我的东西不成?” “这怎么可能?”中年男人说:“我不曾见过你丢的东西。” 倪叶心说:“那就奇怪了,反正我是要找到东西才肯离开的,那东西可是个宝贝。” 中年男人气得差点吹胡子瞪眼睛,干脆一挥袖子,说:“那几位就随便好了。” 中年男人气呼呼的就离开了,不过停放庄主遗体的屋子还是不让他们进的。 倪叶心说:“咱们只好晚上再来了。” 牧南亭有点失望,说:“还要等到晚上啊。” 现在是下午时分,虽然等不了多长时间了,不过难免觉得有些折腾。 倪叶心说:“也正好,我们可以先吃东西再看尸体了。” 倪叶心催促着慕容长情带着他去打野味儿吃了,慕容长情就带着倪叶心快速的离开了,直接翻/墙出了山庄。 牧南亭瞧着特别的羡慕,唉声叹气的。他的武功可没有慕容长情那么好,这种天气跑到那么滑溜的雪地里去打野味儿,恐怕野味儿没有猎到,反而很容易从半山腰滚下去,摔成个肉泥。 其余人就全都回了房间去休息,准备晚上好再去瞧庄主的尸体。 回了房间之后,牧南亭就翘着二郎腿躺在了床/上,也不脱衣服,连鞋也不脱,还唉声叹气的。 陆延瞧了他一眼,说:“把鞋脱/下来,床都被你踩脏了。” 牧南亭说:“不脱不脱。” 他一边说着也还在一边的叹气,都不知道叹了多少口了。 陆延奇怪的看着他,突然说:“你不会是喜欢倪叶心罢?” “啊?咳咳咳牧南亭躺着,结果一惊之下差点把自己个呛死。 ” 牧南亭坐起来了,也不翘着二郎腿了,说:“你脑子又有病了罢。” 陆延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喜欢倪叶心,毕竟你是打不过慕容教/主的。” 陆延瞧牧南亭总是和倪叶心斗嘴,而且刚才还很哀怨的看着和慕容长情一起离开的倪叶心的背影,所以陆延就给误会了。 牧南亭一听,气得直跳脚,说:“怎么的怎么的,我打不过慕容长情怎么的,你也打不过慕容长情啊。” 陆延说:“的确,我有自知之明,就是怕你没有。” 牧南亭觉得不狠狠咬一口陆延他就不解气,干脆扑过去,真的要咬陆延。 陆延给他吓了一跳,“嘶”的抽/了口气,感觉脖子上肯定咬破了。 陆延说:“你咬我做什么?” 牧南亭说:“我不只要咬你,我还要揍你呢!先把你揍个乌眼儿青!” 陆延和牧南亭闹腾的旁边都听到了,刚开始还只是真的又咬又打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就吻到一起去了,然后发展的一发不可收拾。 牧南亭稀里糊涂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陆延给上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但是却觉得舒服到死,这更是奇/耻/大/辱了。 牧南亭累的够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而这个时候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很快的就打了野味儿,带回来准备烤了吃。 他们是在人家的山庄里,好过在荒郊野外,毕竟山庄里是有一些调味料的。 倪叶心到厨房特意拿了不少调料,然后和慕容长情一起回来,开始在院子弄火烧烤起来。 牧南亭本来都要睡着了,结果闻到了一股子香味儿,那肉/香味儿怒浓郁极了,闻得他一下子就睡意全无。 牧南亭立刻从床/上跳起来了,穿衣服就要跑。 陆延看了一眼他,说:“做什么去?” “我要抢一块肉去!”牧南亭很没起子的说。 陆延伸手一抱,就将人给拽回来了,然后压在床/上,说:“不许去,我可以喂饱你的。” “喂你个鬼啊。”牧南亭抗/议。 倪叶心饱餐了一顿,感觉实在是太美味了,吃的都快要撑死了。 等牧南亭终于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时候,倪叶心都已经吃完了,只剩下一堆的骨头。 第305章 地图13 天色昏昏暗暗的,慕容长情在院子里搭了火给倪叶心做烤肉吃,不过牧南亭出来的时候,倪叶心都吃饭了,只剩下一院子弥散不掉的香气。 倪叶心吃了好多的肉,总算是解馋了,而且也吃的暖和起来,浑身都热乎的,也不愿意回屋里去休息了,干脆就在院子里面呆着。 牧南亭出来的时候,还看到火烧着,不过一点肉渣也没有了。 牧南亭说:“你们吃肉怎么也不给我留点?” 倪叶心说:“毕竟你很忙啊,我们不好打搅。” 仇无一也坐在旁边,听到倪叶心的话,双手一撑,站了石凳上,还跳了两下,说:“我本来想给牧大哥送点吃肉的,但是爹爹说,牧大哥在忙,没时间吃。” 牧南亭听了更是瞪眼睛,现在只能深吸两口空气了,空气里的烤肉味道还是很浓郁的,越闻越是觉得自己可怜。 倪叶心听懂仇无一甜甜的叫自己爹爹,顿时觉得很有成就感,美得屁颠屁颠的,伸手招了招,叫仇无一过来。 仇无一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去,倪叶心拍了拍他的头顶,笑着说:“一一,你/娘/亲烤的肉好不好吃?” “好吃。”仇无一立刻回答。 慕容长情:“” 肉自然是慕容长情烤的,因为倪叶心的烤肉经验不够丰富,虽然烤完了可以吃,但是并不好吃,所以慕容长情从打野味儿开始,一手包办了所有的,倪叶心就只管坐在旁边吃。 这会儿倪叶心吃完了,他就开始拿慕容长情打趣起来了。 牧南亭觉得自己肚子饿的不行,而且馋的要死,结果还要看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在那边秀恩爱,简直没有天理。 慕容长情干脆拍了一下倪叶心的屁/股,说:“你也吃饱喝足了,快回屋里去睡觉。” “你以为养猪呢吗?”倪叶心说:“吃完就睡,睡醒了就吃?”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没有反驳。 晚上他们准备去偷偷的瞧庄主的尸体,也没有多长时间了,现在是需要养/精蓄锐的。 慕容长情把院子里生的火给灭了,然后拎着倪叶心回房间去睡觉。 虽然倪叶心嘴里叫着这种是养猪的方式,不过吃饱了喝足了,外面天色还昏昏沉沉的,也的确非常的适合在屋里睡觉。 慕容长情将他往床/上一压,说:“你不睡觉我就睡你了。” 倪叶心赶忙把被子一拉,然后翻了个身就闭眼了。 昨天晚上两个人也没有好好的睡觉,这会儿倪叶心虽然还有些亢/奋,不过闭上眼睛没有多一会儿,还就真的睡着了。 牧南亭没吃到野味儿,也只好回屋去睡觉了。 下午已经过去了多半儿,眼看着就要日落,倪叶心这才刚睡下,就听到外面有吵闹的声音。 倪叶心揉了揉眼睛,说:“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怎么那么吵啊。” 慕容长情也醒了,说:“不知道,我出去瞧瞧。” 倪叶心揉/着眼睛,觉得这情景和半夜真是像的不得了,好像神还原了一样,那时候因为庄主的尸体被找到了,所以才引起了骚/乱。 倪叶心叹息了一声,缩在被子里看慕容长情穿衣服,说:“不会是庄主的尸体诈尸了罢?” 慕容长情说:“你在这里等着。” 慕容长情穿好衣服就出门了,隔壁的陆延和牧南亭已经走出来了,看来也是听到了动静。 院子外面的确有很多的弟/子跑来跑去的,看起来慌慌张张,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陆延和牧南亭也是刚出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长情干脆走出了院子,想到外面去瞧瞧。 就看到好多个弟/子急匆匆的跑着,嘴里说着:“快去找师伯。” 后面还有几个弟/子在跑着,还伸手招呼着,说:“这边,把尸体抬过来,小心点儿。” 那个弟/子说着,慕容长情往后一瞧,就看到四个弟/子,抬着一个用白布包裹的东西,一人拎着一个角,急匆匆的跟着前面的人跑过去。 白布上还盖着白布,并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不过大体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那弟/子口/中的尸体,整个是长条状的。 众多弟/子走的实在匆忙,结果有一个弟/子脚下滑了一下,差点摔了一个跤。虽然并没有摔倒,但是白布被一拽,就露/出了下面盖着的东西。 果然是个人,露/出来的是一条人的胳膊,不过胳膊相当僵硬,看起来是冻得。不只是僵硬,看起来还血肉模糊的。 那弟/子赶忙整理好了白布,然后几个弟/子就将尸体搬着快步离开。 慕容长情将这个过程看的非常清楚,不过他们抬着的是谁的尸体就不得而知了。 牧南亭和陆延也走了出来,牧南亭小声说道:“真是邪了门了,怎么又出了事情?” 陆延摇了摇头。 很快的喧闹就过去了,那些个弟/子抬着尸体离开了,很快的四下里又变得安静起来。 慕容长情回了房间,就看到倪叶心已经完全醒了,在床/上探头探脑的。 慕容长情说:“你也不怕从床/上掉下来。” 倪叶心说:“我有这么笨吗?外面出了什么事儿?” 慕容长情说:“倒不是诈尸了,是有人又死了。” “又死了?”倪叶心吃了一惊,说:“是什么人?” “不知道。”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尸体用白布裹/着,看不出来,不过我看到了一条手臂。” 慕容长情说到那条手臂就皱了皱眉。 倪叶心说:“手臂怎么了?” 慕容长情说:“血肉模糊,非常僵硬。” 倪叶心说:“尸体是在外面找到的?这大冷天的,被丢在外面,肯定会僵硬的。” 慕容长情说:“不只如此,那条手臂的确非常僵硬,不过僵硬的也很奇怪。看起来手臂上至少有三四处骨折,就连手指骨头都骨折了。” “啊?”倪叶心说:“这么惨?手指骨都骨折了?那是怎么弄得?不会是被人打得罢?都敲碎了?” 慕容长情说:“不知道,或许是摔的。” 毕竟没有看全,所以慕容长情也不好下定论,只是给倪叶心大体说了一下而已。 倪叶心这下子待不住了,在床/上翻了两下,然后就爬起来了,也穿好衣服,说:“看来在吃晚饭之前,我们有事情做了。” 慕容长情知道倪叶心对于那具新的尸体有些兴趣,忍不住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明白倪叶心的兴趣。 倪叶心穿好了衣服,就从屋里走出来了,发现其他人全都在院子里,看来比他还要积极。 牧南亭见到他们,就说:“你们来的正好,我跟你们将,这事情邪门了。” “怎么了?”倪叶心说。 牧南亭说:“我刚才出去打听了一圈,你想不想知道我打听到了什么?” “你去打听了?”倪叶心惊讶的说:“这么快?” “那可不是。”牧南亭得意的说:“像你们一样不紧不慢的怎么行。” “你找什么人打听的?”倪叶心说:“这里的人都神秘兮兮的,谁会跟你说这种事情。” 牧南亭一听他这话,更是得意了,故意嗖了嗖嗓子,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本少爷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的,随便找个女弟/子,套话不过是招一招手的事情。” 倪叶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原来你是去用美/人计了啊。” 牧南亭说:“呸,这不叫美/人计。” “那叫什么?”倪叶心说:“你是去色/诱了吗?” 牧南亭:“”越说越难听了。 牧南亭气得瞪眼睛,说:“你还想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倪叶心诚恳的点头,说:“牧少侠这叫智取。” 牧南亭觉得,倪叶心这张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倪叶心身边的慕容长情最为淡定,毕竟和倪叶心相处时间久了,所以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牧南亭简直对于慕容教/主的喜怒不形于色和稳重如泰山佩服的不行。 陆延这会儿就说话了,看着牧南亭,口气特别的淡,说:“那牧少侠是如何智取的,不如给我们说说?” 不知道为什么,牧南亭听着陆延的话有点心虚,不过又有些暗爽。 牧南亭说:“我刚才转了一圈,正好碰到两个女弟/子,我就顺便去打听了一下,没想到还真叫我打听到了邪门的事情。” 之前庄主跳崖的事情,陆延也算是半个当事人,不过仍然不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一个弟/子说亲眼看到庄主跳崖了,之后庄主的师/兄就立刻让很多弟/子去山下面找庄主。 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绝对会摔得稀巴烂。当时大家找急忙慌的下去找,都觉得找到尸体的机会非常渺茫,毕竟掉下去也不知道会掉到哪里去,这座山也挺大的。 山路不好走,雪又挺大的,中年男人派下去好几拨的弟/子,寻找了很长时间,最后庄主的尸体终于被找到了,不过并非是下山的弟/子找到的,听说庄主的尸体是从山庄里找到的。 倪叶心说:“还真是从山庄里找到的?” 牧南亭点头,说:“千真万确,那两个弟/子和我说的。” 大家都知道庄主跳崖了,但是尸体却不在山下,反而在山庄里,这就奇了怪了。不过弟/子们也不是很了解,因为师伯让人把庄主的尸体很快就抬走了,他们都没有真正看到庄主的尸体,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儿。 不过庄主的尸体都找到了,派到山下去寻找的那些个弟/子肯定是不用再找了,中年男子就叫人把那些弟/子都找回来。 不过派出去的弟/子很多,大家是分了组到不同的地方去找的,范围很广,雪山实在是难走,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把所有弟/子给召回来。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事儿,因为大家带着的干粮都是有限的,所以顶多吃光了干粮也就会回来了,两天之内,所有的弟/子都会回到山庄里来。 就这样,一波一波的弟/子返回了山庄,但是突然就在刚才,出了一个稀奇的事情。 牧南亭说:“你们猜怎么着?就刚才,有四五个弟/子,裹/着一具尸体跑回来了,跑的气喘吁吁的,到了大门口就叫嚷着,他们把庄主的尸体找到了,把庄主的尸体带回来了。” “咦?”仇无一拽了拽自己的头发,说:“他们庄主的尸体,不是早就找到了吗?” “对啊。”牧南亭说:“所以才说是奇怪的事儿。守门的弟/子一听都懵了,赶紧跟他们说,庄主的尸体早就找到了。” 这一下子就轮到抬着尸体回来的几个弟/子发懵了,他们被派到山下去找庄主尸体,结果就在一处积雪地里找到了庄主的尸体,摔得已经/血肉模糊,而且整具尸体都黏在了石头和雪地里,他们可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人给刨出来的。 他们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一路上并没有遇到通知的弟/子,所以并不知道庄主尸体已经找到的事情,就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带了回来。 牧南亭说:“那女弟/子说,尸体也穿着山庄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衣服,只能分辨的出来是男人,看起来身形和庄主很像。他们当时并没有多想,就把尸体带回来了。” 尸体带都带回来了,而且还穿着山庄的白衣服,肯定是山庄的人,索性就抬了进来,准备抬到师伯那里去,让师伯瞧一瞧的。 倪叶心说:“听起来这事情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如果他们没有先在庄子里找到庄主的尸体,恐怕就要把刚才带来的尸体当成他们庄主了罢。” “我猜肯定是这样的。”牧南亭说。 倪叶心说:“那具尸体现在被放在哪里了?” 牧南亭说:“我怎么知道,只是听说抬到他们师伯那里去了,不知道他们师伯会怎么处理那具尸体。” 陆延说:“你打听到的消息可靠吗?不会是有人胡编乱造的罢?” “呸,”牧南亭说:“当然可靠。” 倪叶心说:“我觉得也应该可靠,毕竟可是牧少侠牺牲色相才换来的消息。” 牧南亭瞪眼睛。 陆延说:“我怎么不曾见到山庄里有什么女弟/子?” 倪叶心赶忙说:“对啊,我也没瞧见过。” 牧南亭说:“那是你们太笨,就是有的。” 牧南亭跟他们说,那两个女弟/子是专门在三师叔身边照顾的,平时并不经常在外面走动,所以他们没瞧见过。 倪叶心好奇的问:“三师叔是谁?” 牧南亭说:“那个中年男人是老大,庄主是老/二,还有一个,就是他们说的三师叔了,是个女的。你们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在庄子里看到女鬼一样的女人?” 倪叶心立刻想起来,说:“你是说那个女人?” 牧南亭说:“对啊,就是那个女人,是他们三师叔,据说是练/功不慎走火入魔,搞得精神不太正常,整天疯疯癫癫的,所以不让她见人。不过这女人的功夫了得,所以经常趁着照顾她的女弟/子不注意就偷跑出来了。” 几个人差不多都见过那个女人,之前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也听说那个女人是因为走火入魔所以神志不清,但是慕容长情说并不像。 倪叶心说:“看来我们晚上不只是要去看一看庄主的尸体了,还要再去看一看这具新的尸体。” 新找到的那具尸体被送到了中年男子那里,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之后庄子里又是悄无声息的。 直到日落天黑,山庄里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晚上的时候有人来给他们送饭,倒是挺准时的,晚饭也照样很寡淡无味。倪叶心想要趁机打听一下,但是那弟/子冷冰冰的,只是说了一句不知道,然后就离开了,从头到尾连个表情也没有。 倪叶心托着腮帮子,用筷子敲了敲碗边。 慕容长情瞧了他一眼,说:“好好吃饭,是不是下午吃的太多了?” 倪叶心的确是下午吃得太多了,现在一点也不觉得饿。 “唉。”倪叶心叹息说:“看来我的魅力就是没有牧少侠大啊。” 倪叶心忽然这么一说,大家全都停下了筷子瞧着他。 牧南亭差点呛着,觉得自己要无缘无故的惨了。 倪叶心说:“怎么牧少侠用个美/人计就这么管用,你看我和刚才那个弟/子搭讪,那个弟/子根本就不搭理我。” 第306章 地图14 慕容长情不爽的侧头瞧着他,说:“你还想要色/诱谁?” “当然是你了!” 倪叶心觉得,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害羞,不然最后死的可是自己,而且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倪叶心仰着一脸特别谄媚的笑容,凑到慕容长情,说的是一个磕巴也不打。 牧南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瞧着他们恩恩爱/爱的样子,不用吃都能给气饱了。 牧南亭说:“我又没有找个男的问。” 倪叶心笑着说:“我以为你男女通吃呢。” 牧南亭有些得意,说:“本少爷的脸的确有这个本事。” “呸!”倪叶心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家大侠才是男女通吃的脸。” 慕容长情:“” 总觉得倪叶心的赞美听起来不怎么好听。 这两个人拌起嘴来了,陆延吃了两口饭,就站起来说:“我吃饱了,你们晚上行动的时候叫我一下。” 牧南亭奇怪的抬头,说:“你吃的是猫食吗?这么快就走了。” 陆延没理他,站起来进屋里去了。 倪叶心一瞧陆延那表情,顿时就差笑的前仰后合了。 仇无序也是一副了然的样子,不过没说话,只是好好的埋头吃饭。 牧南亭叫了他一声,陆延还是没理他,牧南亭气得哼哼的,说:“怎么回事儿啊,气死我了。” 倪叶心终于笑了出来,说:“我说牧少侠,你不会是骗了陆兄的心和陆兄的身之后,然后就始乱终弃罢?” 牧南亭一听都愣住了,随即简直暴跳如雷,大喊着说:“是他把我”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因为牧南亭发现所有的人都抬着头瞧着自己,让牧南亭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发现自己好像一时气愤说的太多了。 倪叶心则是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说:“牧少侠,你可以小声点说,你不害羞的吗?” 牧南亭:“” 牧南亭觉得自己彻底饱了! 倪叶心说:“不过啊,牧少侠,你都和陆兄感情进展了,怎么还跑去色/诱别人呢,怪不得陆兄会吃醋呢。” “什么?他吃醋?”牧南亭奇怪的时候。 倪叶心说:“他都没吃什么饭,难道不是吃醋了吗?” “我怎么看不出来。”牧南亭说。 牧南亭觉得陆延这个人的性格真是太讨厌了,每次在床/上的时候明明很热情的,但是一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总是让自己离开不说,还老是冷着脸看着自己! 牧南亭仔细琢磨着,不过很快也放下了碗筷,板着嘴角说:“我也吃饱了,我回屋里去了,你们走的时候,叫着我。” 牧南亭站起来刚要走,倪叶心就说:“你回屋去,我们走的时候真的能叫你吗?” “能!” 牧南亭脸色通红,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大步回屋去了。 他一回屋,关上/门,顿时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想到陆延是吃醋了,就更觉得有/意思。 陆延见他就进来一直笑,奇怪的说:“你笑什么?” 牧南亭立刻板着嘴角,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陆延身边,说:“喂,我问你啊,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啊。” 陆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没有。我现在要睡一会儿,你去一边玩。” “什么玩啊,我说正经的呢,不许睡。”牧南亭见他躺下了,立刻也翻身上了床,一下子跨/坐在他的腰上,说:“醒醒。” 陆延实在是无奈,说:“我为什么要吃醋?” “哼哼,”牧南亭得意的说:“那是因为本少爷好歹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你被本少爷迷昏了头了罢?” 陆延很不吝惜的就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说:“滚下去,我要睡觉了。” “不让你睡,你快说清楚了。”牧南亭说着,瞧陆延居然闭眼,立刻就去拍他的脸颊。 陆延真是不堪其扰,忍不了了就睁开眼睛,说:“你想听我说些什么,说我喜欢你吗?” 牧南亭突然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心脏砰砰跳的差点裂开,都愣了一下,不只是脸上烧汤起来,脸耳朵和脖子都烫的要死,幸好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屋里很昏暗,应该是看不清楚的。 牧南亭吞咽了一下,找了找自己的底气,说:“对啊,你难道不喜欢本少爷吗?” 陆延笑了一声,说:“我以前一心只想着报仇,没想过要喜欢什么人。不过我一直以为自己最起码也会找个贤良淑德的姑娘为妻。” 牧南亭一听就不敢了,气得要死,说:“妈/的,你把我上了就跟我说这些?” 陆延说:“我想找一个能一心一意和我在一块的人,恐怕你不合适。” “你!”牧南亭差点炸了,真想现在把陆延给捏死。 陆延说:“难道不是吗?你那么多红颜知己,我和她们其实也没什么区别罢?” 牧南亭刚才还生气,这会儿突然有点心虚,毕竟牧少侠以前可是很风/流不羁的,红粉知己遍天下,而且也喜欢漂亮的男人,简直就是不拘小节。 牧南亭听他一提,顿时心虚的没话说了。但是仔细一想,突然又有些欣喜,因为陆延这模样还真像是吃醋了。 牧南亭干脆往下一压身/体,将双手支在陆延耳侧,感觉自己这样特别的有气场。 牧南亭瞧着他,说:“那我以后以后” 陆延也瞧着他,牧南亭突然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干脆话没说完,直接低下头就去吻了陆延的嘴唇。 陆延倒是也没有拒绝,两个人口舌交/缠,吻了半天,牧南亭感觉身上都热起来了,还有点气喘吁吁。 牧南亭说:“我以后就和你在一块,你他/妈再敢提上裤子不认人试试!” 陆延笑了,说:“可是现在脱了裤子的,只有你一个人。” “你!”牧南亭说:“你想气死我啊。” 牧南亭都不知道自己的裤子什么时候被陆延给解/开的,反正已经掉了,光溜溜的露着两只腿,感觉特备的羞耻,而陆延衣服还好好的。 牧南亭说:“你放开我,我今天必须要上了你。” 陆延右肩的琵琶骨穿了,肯定是没有牧南亭武功厉害的,被他用/力一推,就倒在了床/上。 陆延连忙就势捂住了自己的右肩,还咳嗽了两声。 牧南亭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陆延右肩伤的可重了,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更别说把骨头都给打穿了。 牧南亭顿时蔫了,小声的说:“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儿罢?” “有点疼。”陆延说。 牧南亭说:“你给我看看,快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别看了,应该没事儿,就是震得很疼。”陆延一副虚弱的样子说。 牧南亭抓耳挠腮的,都怪自己刚才一时有些得意忘形了。 陆延瞧他的样子,伸手在他光溜溜的大/腿上轻轻的摸了一下,说:“你自己坐上来,好不好?” 牧南亭听他突然这么说,一下子脸色通红,说:“呸!本少爷” 陆延说:“我不是没有你有经验,我怕把你弄疼了。” “没经验就让我来啊。”牧南亭说。 陆延说:“可是我受伤了,受不住折腾。” 牧南亭:“” 牧南亭气得磨牙,但是又觉得陆延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牧南亭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了,自己扶着陆延的肩膀坐了下去。 陆延忍不住笑了,说:“你要是总这么乖,我就喜欢你。” “唔”牧南亭差点翻白眼,说:“你我咬死你,你都上了我那么多次了,敢不喜欢我。” 陆延说:“那你呢?你可是万花丛中走的风/流少侠。” 牧南亭又是舒服又是难受的,咬着牙说:“你有病罢,我不喜欢你,让你上我啊!” 陆延笑了一声,然后牧南亭就惨叫了一声,说:“你疯了,太用/力了,我要坏了。” “嘘——”陆延低声说:“小声点,来,趴在我耳边叫就好了。” “我咬死你!”牧南亭趴在陆延肩膀上,用/力往陆延脖子上咬了一口。 果然和倪叶心预计的差不多,当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从屋里出来,准备去瞧尸体的时候,陆延和牧南亭还没完/事儿。 倪叶心就用脚尖踢着牧南亭和陆延的房门,声音当然很轻,不过足以把里面的两个人吓一跳了。 牧南亭说:“你,你快点!” 陆延说:“嘘——马上就好了。” 牧南亭已经泄/了,不过陆延还没有,牧南亭急的都要哭了,他们门外可是有人的。 倪叶心说:“我都说了,来不及了,果然来不及。” 慕容长情看了看天色,说:“还有时间,我们去那边等。” 倪叶心说:“不行,我们去那边等,没准里面会开始新的一波。” 倪叶心怕有人听到敲门的声音,所以不敢用脚踢门了,反而用直接抓门,“吱吱吱”的,难听的要死,弄得慕容长情差点先炸了。 陆延和牧南亭很快就出来了,陆延神色倒是还好,牧南亭一边屁/股疼,一边觉得特别羞耻,出来就瞪了一眼倪叶心。 倪叶心说:“瞪我做什么?” 牧南亭说:“你挠门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叫/春的猫呢!” 倪叶心笑了,说:“刚才的确有一只猫大冷天的就开始发/春了呢,但不是我啊。你知道是哪只猫吗?” 牧南亭脸色通红,不敢说话了。 陆延就说道:“看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去罢。” 倪叶心胜了一筹,得意洋洋的,就跟着慕容长情先走了。 而牧南亭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陆延走在他旁边,就说道:“你说不过他,怎么每次都还去招惹。” “我才没有。”牧南亭咬牙切齿的说:“你到底站在谁那一边的?” 陆延笑着说:“当然是你,你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呸,”牧南亭说:“我好好的,当然能走。” 前面的倪叶心倒是被慕容长情给背起来了,毕竟倪叶心的轻功有些堪忧,怕被别人发现,所以慕容长情还是带着他往前走。 大家武功都不弱,很轻/松的就到了存放庄主尸体的地方。 大半夜的,门口仍然有两个守门的弟/子,不过因为已经到了后半夜,所以守门的弟/子也都非常困了。 其中一个弟/子看来是睡着了,坐在地上,脑袋仰着,已经在打呼噜了,声音还不小。 旁边一个弟/子也坐着,非常不满的踹了那弟/子一脚,说:“妈/的,你他/妈怎么睡了,醒醒。” 那睡着的弟/子实在睡得很熟,根本不睁开眼睛,只是吧唧了一下嘴巴而已。 旁边的弟/子骂骂咧咧的,然后不甘心的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看起来也是要睡了的样子。 慕容长情带着倪叶心上了屋顶,很快其他人也都上来了。 陆延低声说:“看来我们今天的运气不太好,有一个守门的弟/子没睡着。” 倪叶心戳了戳慕容长情,小声说:“大侠,上!” 慕容长情没有出去,只是从怀里摸出了一小锭银子来,然后往外一弹,就听“嗖”的一声。 那一小锭银子一下子就击中了那个没有睡着的守卫弟/子,弟/子嗓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就不动了。 因为太黑了,所以倪叶心只看到慕容长情扔了一个银白色的东西出去,看起来像是银子,但是后面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慕容长情说:“可以了。” “这就可以了?”倪叶心好奇的说。 慕容长情说:“我点了他的睡穴,到明日早上才会醒过来。” “那我们赶紧进去!”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从屋顶下来,剩下的人也赶紧跟上。 那门口的两个守门弟/子果然都睡的特别香,根本不知道有人来了。 慕容长情走在第一个,将门轻轻的推开。 因为有守门的弟/子,门上根本就没有锁,一推就推开了。 倪叶心跟着进去,然后是陆延和牧南亭。 只是牧南亭刚要进去,刚才进去的倪叶心又出来了。 牧南亭说:“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出什么事儿啊。”倪叶心说着,就弯下腰来,把慕容长情用来点穴的那颗小银锭子捡了起来,还擦了擦就拿走了。 牧南亭:“” 牧南亭冲天翻了个大白眼,这才跟着进去。 后面的仇无序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瞧清楚了差点笑出来。 倪叶心把银锭子捡走了,擦干净了然后还还给了慕容长情,说:“大侠,以后你还是带点武/器或者暗器罢,不然太浪费了。” 慕容长情从来都不带这些东西,所以身上的金子银子就遭殃了。 “尸体尸体,在这里呢!”牧南亭第一个跑过去。 屋里空间不大,看起来原来应该是库房一类的地方,方方正正的一个空间,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就放在中间。 牧南亭第一个跑过去,然后就把白布给掀开了。 下面放的果然是一具尸体,不过牧南亭可不知道是不是庄主,因为他压根就没见过庄主张什么样子。 牧南亭说:“这个就是庄主?” 其他人全都围过去,陆延点了点头,说:“应该是。我之前被庄主叫过去,见过他一面。” 倪叶心说:“还挺年轻的。” 牧南亭说:“别废话了,快看看他是怎么死的。我看这样子,不应该是摔死的啊。” 尸体看起来不到四十岁,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还算挺年轻的,长相也是不错。不过一看这样子就不是摔死的,身/体保存挺完好的,脸上的表情看的都很清楚,都没有摔烂。 倪叶心说:“你们眼睛瘸了吗?这能是摔死的吗?这么大的伤口呢!” 因为屋里太黑也不能点灯,他们瞧得实在是费劲儿。大家听到倪叶心一说,立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白布还盖在了尸体的腿上,但是在往上一点的地方,也就是尸体的肚子附近,竟然有一个还挺大的血窟窿。 牧南亭立刻说:“这么大的伤口?不会是被利石给对穿了罢?” 慕容长情蹲下来,接着外面淡淡的月光,仔细一瞧,说:“绝对不是被石头给对穿了。” “那是怎么回事啊,大侠你能看的出来吗?”倪叶心问。 仇无序一瞧,倒抽一口冷气,说:“我觉得这伤口还真是清晰。”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他是被人一爪抓出了个血窟窿来的。” 第307章 地图15 倪叶心听得一个激灵,睁大眼睛,说道:“不会罢?一爪子就能把肚子给刨开?” 倪叶心觉得这实在是毛/骨/悚/然的,让人觉得又恶心又可怕。 牧南亭打了个哆嗦,说:“我还不曾见过这么可怕的武功。” 仇无序瞧着尸体的伤口,神色有些恍惚,说:“我倒是听说过,不过这门功夫已经失传很久了我很久之前就没有再见过了。” “是什么功夫?”倪叶心好奇的问。 慕容长情口气淡淡的说:“这种爪功我也听说过,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很少出现,据说练习这门功夫非常容易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而死,毕竟太过阴毒了。” 倪叶心说:“几十年/前的功夫,不会现在已经失传了罢?”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最后一次听说这门功夫是十年/前的事情,后来就不曾听说江湖上还有谁会这门爪功了。” 仇无序缓慢的点了点头,他也想到了十年/前的事情,而且历历在目。当他赶回去找无正的时候,发现无正的家人全都惨遭毒/手,有几个人的肚子被刨来了,场面非常的血/腥。 仇无序认得这门爪功,后来在江湖上四下打听凶手的下落,但是都没有任何的消息,没想到如今突然在这座山庄里发现了这样的伤口。 仇无序的情绪有些低落,蹲着仔细的研究着尸体身上的爪痕。 倪叶心说:“肠子都露/出来了,好/恶心。” 也就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冰天雪地的,没有烧壁炉的屋里全都能结冰,有天然冰箱的作用,不然庄主的尸体放在这里早就要坏掉了。 看来棺/材还是没有买来,庄主的尸体只是放在地上。 牧南亭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庄主这么不招人待见?他那个师/兄也不把他好好安置一下,就放在这小黑屋里,也没人管,有点凄凉啊。” 陆延没说话,他看到爪痕的时候,就一直在愣神了,不过也并不像是愣神,因为他的眼珠子在动,看起来是在想事情。 倪叶心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来,毕竟慕容大侠有洁癖,是不会直接碰尸体的。倪叶心分了慕容长情两块帕子,然后自己拿着两块帕子,左右手一边一个,垫着将尸体挪动起来。 因为天气冷,尸体几乎都要冻得沾黏在地上了,非常的不好翻/动,尤其是尸体被冻得都僵硬了,让倪叶心这种没有专/业法/医经验的人,很难分辨出尸体的真正死亡时间。 倪叶心说:“尸体上没有什么擦伤,除了最严重的腹部伤口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伤口。” 慕容长情说:“他的骨头也都是完整的。” 牧南亭说:“这么说,他没有跳崖了?” 倪叶心说:“也不能这么说,没准是跳崖了,但是只是个障眼法而已,说不定悬崖下面就有个台子之类的。当然,没有跳崖的可能性更大。” 陆延这会儿回了神儿,说:“我追到断崖边的时候,有往下仔细的看,下面应该是没有石台或者树木可以藏身的地方。” 倪叶心说:“如果你这么肯定,那么给庄主作证,他跳崖了的那个弟/子就很可疑了。” 陆延一想就觉得倪叶心说的很有道理,因为他跑过去的时候,庄主已经不见了,只听到弟/子的大喊声。 陆延说:“还有那个人,也很可疑,他比我先到的。” 陆延口/中的那个人自然是庄主的师/兄,那个中年人了。 牧南亭说:“对,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陆延说:“我不知道。” 倪叶心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尸体,说:“大侠,你还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看不出,他身上没伤没痛的。” 倪叶心说:“他有没有服过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 “迷/药?”慕容长情奇怪的问。 “对啊。”倪叶心说:“你看他肚子被掏了一个大窟窿,还是从正面,却没有怎么挣扎,这很奇怪罢?” 慕容长情说:“看起来是没有的。” 倪叶心说:“所以杀他的人是他的熟人?或者是一个让他很没有防备的人。” 牧南亭说:“不会是他的师/兄罢?” 陆延皱眉说:“怎么说?” 牧南亭说:“你用脑子想想啊。你看,你和那个人一起去追这位庄主。结果你到的时候,庄主不见了,而追在你前面的庄主师/兄其实很可能看到了庄主到底有没有跳崖啊。” 陆延说:“然后呢?” 牧南亭说:“庄主如果当时根本没有跳崖,只是庄主师/兄做出一副看着庄主跳崖了的模样,再让人去四处寻找。这么一来,大家就都以为庄主死了啊。你们别忘了,有弟/子还真的从山下面找到一具尸体,都摔烂了,和庄主穿的白衣很像的。如果不是突然在庄子里先找到了庄主的尸体,大家肯定以为山下找到的尸体是庄主啊。” 陆延听牧南亭说的头头是道,说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牧南亭说:“这个庄主想要制/造一个自己已经死了的假象,找了你作证人。不过没想到,他没跳崖,反而被一个人给杀了,尸体还被在山庄里发现了。” 仇无序说:“倒是有可能。我看那个中年男人也有问题,庄主的尸体找到了,他不让人祭拜,也不把尸体下葬,就摆在这里,还不让旁人来看,显然是他心里头有鬼。” 众人都发表了一番的意见,慕容长情就看了看蹲在旁边的倪叶心,说:“你怎么不说话?” 倪叶心说:“虽然牧少侠说的有道理,但是都是基于那个中年男人有问题的前提条件下推理的,这样很容易冤枉人啊。我还没想到合理的推测,所以还不好说。” 牧南亭说:“我觉得他没有问题就见鬼了。” 倪叶心说:“他的确看起来有问题,行为诡异。但是到底谁杀了庄主,这个就不好说了。” “对啊,是谁杀了庄主?”牧南亭说:“我倒是觉得,可能不是中年男人,毕竟他应该和庄主是串通一气的。” “他衣服里有东西。”慕容长情说。 慕容长情只是说,但是并没有去伸手掏。 庄主的衣服里的确有东西,不过看起来是塞在腰带里的,而庄主的肚子被掏了个血窟窿,血肉模糊的,还有白花花的肠子,腰带上也都是血,实在是太恶心了,慕容长情绝对不会下手去掏。 “我来我来。”牧南亭倒是爽/快,用倪叶心的帕子垫着手,然后就往尸体的腰间一摸,果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从尸体身上就扥了出来。 一扥出来,倪叶心就瞧见了,说:“咦?半块玉佩?” 牧南亭也瞧清楚了,竟然是半块玉佩,和之前陆延手里拿的应该正好能凑成一对,断口处切割的很平/滑。 陆延睁大了眼睛,立刻把自己身上那板块玉佩给掏了出来,然后将两个板块玉佩一拼凑,正好就凑成了一整块,丝毫不差。 牧南亭说:“原来这半块在庄主身上啊。” 慕容长情说:“还有东西。” 牧南亭一听,低头去看。 倪叶心也低头去看,就看到血糊糊的腰带下面,似乎还有东西。因为牧南亭拿出了半块玉佩,那东西被带出了一个角来,看起来好像是令牌一样的东西。 牧南亭刚想用牌子垫着去再拿出来,但是有人动作更快。仇无序都没有用帕子,直接用手就把那东西从血糊糊的腰带下面拿了出来。 好在血迹都已经干涸了,不然仇无序肯定要弄一手血的。但是仇无序好像丝毫不在乎。 那东西拿出来了,大家仔细一看,还真是个令牌,是长方形的,做工很精致,看起来又很小巧。而且令牌外面有包着一个小布包,知识包的有些松了,露/出来了一般,不过看起来保存的很小心。 倪叶心瞧着仇无序奇怪的表情,说:“仇长老,你认识这块令牌?” “认识当然认识。”仇无序喃喃的说道,他脸上闪过一丝狠戾的神色,拳头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倪叶心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了看慕容长情。慕容长情只是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知道。 仇无序说:“只是私人恩怨。” 倪叶心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仇无序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和无正有关系。” 倪叶心知道,无正的身世其实挺惨的,无正出自名门正派,不过被从小送走了,在门派里受了欺负,还是仇无序把他给带出来,教他武功,带着他行走江湖。 只是后来,一夕之间,不知道怎么的,无正的一家人全都死了,被人灭了满门,仇无序以为无正那个时候也死了。 但是仇无序没想到,十年之后,无正突然出现了,又好端端的回来了。 这十年之间,不只是无正想要报仇,仇无序也在江湖上乱转,都是因为一直在打听十年/前灭门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无正的家人是怎么死的,死的好像悄无声息,但是尸体真的是太惨了。 仇无序赶过去的时候,看到遍地的尸体,有几个人的尸体格外的可怕,肠穿肚烂的样子,就和眼下这个庄主的尸体一样,肚子被人剖开了,而且仔细一瞧,是用爪功直接抓开的。 仇无序后来一直在打听这门功夫,但是据说会这门功夫的人早就死了,江湖上一点消息也没有。 仇无序说:“我在查看无正家人的尸体的时候,发现有一具尸体下面压着一块,和这个令牌一模一样的东西。我本来以为是无正家人的东西,但是后来发现并不是。” 令牌很小巧,做工非常精良,仇无序把令牌带着身上,本来是想当个念头的。但是他几年之后才打听到,这令牌根本不是无正家人的东西,而是出自一个门派。 仇无序说:“这个门派在江湖上已经悄声匿迹,突然就全部消失了。我多方打探才知道” 这本来就是个神秘的门派,只有入室弟/子才能得到这样的令牌,而只有掌门人可以收入室弟/子,掌门人的入室弟/子还不能超过五个人。 这个门派刚开始也并非什么门派,而是一个杀手组/织。创派掌门是一个杀手,后来背叛了组/织,逃离出来成/立了一个门派。其实他是想要找些人保护自己,不然很可能被杀手组/织杀了灭/口,不成想就成了一个门派。 这个门派听起来很古怪,武功也尤其的古怪,入室弟/子会练习一种爪功,阴险毒/辣非常。 倪叶心听到这里,吃了一惊,说:“什么?爪功?” 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死掉的庄主,说:“就是杀死他的爪功吗?可是他怎么会有这个令牌的呢?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不过这个令牌被保存的那么小心,还用布包包住了,倪叶心觉得,这个令牌更像是庄主自己的,而且意义非同一般。 牧南亭吃惊的说:“他不会就是那个门派的人罢?” 仇无序说:“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要搞清楚!” 仇无序显然相当的激动,说着就站起来要大步出去。 牧南亭赶忙拦住他,说:“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啊,不会要去找那个中年男人当面对质罢?” 仇无序说:“自然是的,如果他们就是杀死无正满门的凶手,我自然不可能放过他们。” “但是”牧南亭说。 倪叶心说:“牧少侠,让仇长老去罢。” “啊?”牧南亭说。 倪叶心说:“这件事情竟然牵扯的这么大,那我们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查清楚,就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了。” 倪叶心又说:“再说有慕容大侠在,也不怕他们耍什么花样。” 另外一具尸体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他们也正好不需要再去找了。 仇无序有倪叶心在背后撑腰,立刻就推开了门,大家一起就去找庄主的师/兄了。 中年男人有独/立的院子,离庄主的院子并不远,这一路走过去,根本没什么弟/子,当然没人阻拦他们。 他们到了院门口,就看到屋里竟然还亮着灯,看来中年男人根本就没有睡觉。 倪叶心说:“正好,我还怕打搅了别人休息呢。” 他们这么多人来了,中年男人又没睡觉,好歹武功不弱,很快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 中年男人走出房间,瞧见他们大半夜跑过来,表情有些不悦,说:“几位客人怎么大半夜的跑到我这里来了?” 倪叶心说:“自然是有急事找你了。” 仇无序不想废话,将手里的令牌亮出来给中年男人看。 那中年男人一愣,说:“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倪叶心抢着说:“这东西是我们的,怎么不可能在我们手里?” 中年男人怒道:“一派胡言胡说八道,这是我门派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你们的东西。” 仇无序听了眼睛一眯,脸上露/出一些狠戾之色。 倪叶心笑着说:“哎呀,我还怕你不承认呢!” “什么?”中年男人一愣,感觉好像自己着了道,但是还是一脸懵的表情。 仇无序说道:“我问你,十年/前,薛家灭门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那中年男人明显一愣,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神色,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倪叶心说:“你听不懂的事情还挺多的,那我猜,你们庄主肚子上那个爪印你也是不懂的罢?” 中年男人有一愣,说:“你们!你们去看了我师/弟的遗体?” 倪叶心大方的点了点头,说:“是啊,你们庄主死在了自己门派的爪功之下。而我朋友的一家子人,也死在了你们门派的爪功之下,我们来讨个公/道,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不算是过分的罢?” “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问我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中年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仇无序冷笑了一声,说:“看来你是不愿意说实话!” 仇无序话音一落,突然就拔身而起,眨眼间抢了过去。 倪叶心都没看清楚,就瞧见仇无序和那中年男人交起手来了,一晃就过了不知道多少招,看的人眼花缭乱的。 倪叶心顿时钦佩的说:“仇长老武功真是厉害。” 慕容长情淡淡的侧头看了一眼倪叶心,然后突然也拔身而起,白色的衣襟在夜风里发出猎猎的声音。 慕容长情抢了过去,说道:“你且退下。” 仇无序听到教/主的话,立刻就住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倪叶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瞧仇无序退了回来,然后慕容长情只是用了两招,就将那中年男人制/服了。 中年男人被慕容长情一掌压在了地上,双膝一软,直接两/腿就跪了,青石板的地砖发出“啪嚓”一声,竟然压碎了,那中年男人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第308章 地图16 中年男人疼得冷汗直流,不过叫也叫不出来,嗓子里只是发出一声闷/哼。 牧南亭忍不住“嘶”的抽/了口冷气,似乎是在那个中年男人抽的一样。 倪叶心赶忙跑过去,说:“大侠最厉害了,轻点轻点,别弄个半残了。” 慕容长情说:“哪有这么容易就半残了。” “那可说不定。”倪叶心笑着说:“他都有白头发了,年纪大了容易骨质疏松啊。” 慕容长情显然是吃醋了,倪叶心竟然当着他的面夸奖其他人武功好。慕容大侠干脆就自己露了一手,要想看慕容长情出手的人/大有人在,但是不是什么人都能瞧得见的。 陆延和牧南亭几乎是没有看清楚,反正那中年男人就被制/服了,快的真跟见鬼一样。 牧南亭简直羡慕到不行,眼瞧着慕容长情的年纪和他们都是差不多的,但是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如此只好,怎么能叫人不羡慕。 恐怕这里不羡慕慕容长情武功的也就是倪叶心了,毕竟哪有人平白无故就会有这么好武功的,不用细想倪叶心就知道慕容长情小时候受了多少的苦。 倪叶心在慕容长情身边拍马屁,虽然慕容长情嘴上不说,不过心里还是觉得很受用的。 慕容长情板着脸,但是嘴角却微微上扬,淡淡的说:“办正事儿。” “我差点给忘了。”倪叶心说。 那中年男人给慕容长情制住,实在是非常诧异于慕容长情的武功,真是一点还手能力也没有,只能跪在地上。 他心有不甘,挣扎了一下也是徒劳,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要做什么?” 倪叶心说:“我们这些人可就复杂了,有本来到这里来办事儿的,有来探寻十年/前灭门恩怨的,还有就是我了,来看热闹的。” 倪叶心简直就是想气死那中年男人,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样。 仇无序走过来,抽/出佩剑,搭在了中年男人的脖子间,说:“我想知道爪功和你们门派的关系。这是不是你们门派的独门武学!”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仇无序,咬牙说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是绝对不能告诉你的。” 倪叶心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就笑出来了,说:“仇长老,他承认了。” “他哪里承认了?”牧南亭说:“分明就是不说啊。” 倪叶心说:“牧少侠,你怎么那么笨啊。他现在被一把剑指着,如果爪功和他们门派没关系,他早就大喊没关系了,哪里用咬牙切齿的说不会说啊。” 牧南亭一想,似乎有道理。 仇无序的手臂在打颤,剑刃也跟着晃动起来,抵在中年男人颈间的长剑实在是太过锋利,将中年男人的脖子划破了一块,已经见了红,只不过伤口不大。 倪叶心赶忙说:“仇长老别激动啊,我们的话还没问完呢,你这么激动,万一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了怎么办。” 慕容长情伸手弹了一下仇无序的剑刃,说:“先把剑收起来。若是他不肯老实配合,也不用一剑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仇无序这才见长剑收了起来,深吸了两口气,又说:“十年/前,是谁对薛家下的毒/手?” 中年男人只当做没有听到,低垂着头不说话,这回都不抬头瞧他们了。 慕容长情显然不太高兴了,皱了皱眉,手掌往下一压。就听“咔嚓”又一声,青石板的碎裂变得更大了,中年男人更是闷/哼了一声。 倪叶心一瞧说:“大侠轻点啊,别把他弄死了。” 那中年男人闷/哼一声,倪叶心正说着话,就瞧那中年男人竟然侧身一晃,竟然昏死了过去,一下子倒在地上,眼睛都闭上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不会真死了罢?” 牧南亭也吓了一跳。 慕容长情拦住要蹲下去查看的倪叶心,说:“只是疼晕过去了。”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以后自己千万不能招惹慕容大侠,原来大侠这么厉害! 仇无序蹲下看了一眼,说:“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进屋去?这里挺冷的。”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然后使了个眼色,仇无序就将昏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拎了起来,然后带着人进了房间去。 这里夜间风太大了,天寒地冻的,屋里好在还温暖一些。那中年男人进了屋里,被扔在地上,然后就慢悠悠的醒过来了。 只是他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噩梦还没做到头,那些人还都在,就在他眼前头。 中年男人的手脚并没有被束缚住,因为就算再多几个中年男人,恐怕在慕容长情眼里头也是不值一提的,所以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中年男人想来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要逃走的意思,只是从地上爬起来,但是也不站起来,看来膝盖是真的疼,艰难的盘腿坐在了地上。 倪叶心一瞧,说:“我们也不是真的要为难你,只是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已。” 中年男人看着他们,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了,说:“我不知道你们和薛家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答应过别人,而且发过誓,绝对不能再提起当年的事情。” 仇无序冷笑一声,说:“当年薛家死了百十人有余,我不管你对谁发过誓,这件事情我必须要知道!” 倪叶心说:“信守承诺虽然是好事儿,不过当年的事情和百余条性命有关系。你为了一个承诺,这是助纣为虐吗?也不怕遭报应?”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恐怕已经遭报应了罢?” “说的也是。”倪叶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爪功是他们门派独门武功,结果他们庄主死在了爪功之下,这听起来的确” 中年男人听到庄主死于爪功,脸上有所动容,似乎是震/惊和害怕,目光闪烁了好几下,但是咬着牙没有说话。 倪叶心说:“大侠,看来他不怕死啊,骨头还挺硬的,有骨气。” 慕容长情笑了,说:“很多人不怕死,因为死太容易了。不怕死的人,其实害怕很多其他的东西。” 倪叶心说:“大侠,我怎么听你说话阴测测的。” 倪叶心说:“既然不说发了誓,那么我先问其他的问题好了。免得你把仇长老给气急了,我没问完他就把你给杀了。” 倪叶心要问话,其他人就在旁边都找椅子坐下来了。 倪叶心说:“我问你,你知道不知道你们庄主是被谁杀死的?” 中年男人抬起了头,这个倒是没有咬牙不说:“不知道,和你们实话说了罢。这门爪功只有我师叔会,其他人根本不会。这门功夫是只传掌门的功夫。” 倪叶心说:“你师叔?他人在哪里?怎么没见着过?” 中年男人笑了,说:“是啊,他早就死了,死了很久了。” “死了?”倪叶心惊讶的问。 中年男人点头,说:“我没骗你们,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谁杀了我师/弟。” 中年男人告诉他们,他师叔是上一代的掌门人,不过做了掌门也没有几天,突然就死掉了。他根本没来得及把爪功传给下一代掌门,而这下一代掌门就是他们的庄主,中年男人的师/弟了。 而且中年男人的师叔和师/弟之间其实还有一层关系,他们两个其实是表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 这么一算下来,其实中年男人的师叔也没有比庄主大多少,年纪其实和中年男人差不多。 而陆延手中的那板块玉佩,其实就是中年男人师叔的,中年男人也不知道怎么会跑到陆延手里。 中年男人只知道庄主口/中这半块玉佩,据说是传家之宝,他表兄手里也有半块玉佩。不过自从他表兄死后,玉佩就不见了。 中年男人的师叔死了,后来他的师/弟就做了庄主,不过爪功从此就失传了,根本就没有人可能再会这门武功。 所以他师/弟的尸体突然在庄子里出现,而且被掏了肚子,中年男人见了这样的伤口,才震/惊不已,立刻就叫弟/子把尸体放进屋里,不让任何人进去祭拜。他也是怕别人发现端倪。 倪叶心说:“这事情就玄乎了。那我再问你,你师/弟跳崖的那时候,你是亲眼看到的吗?” 中年男人摇头,说:“没有。我一路追他,但是我的轻功不如他,等我追着他往前跑,差点看不到的时候,就听到一名弟/子大喊的声音。我跑过去,那里只有弟/子,并没有我师/弟的影子,那个弟/子说,我师/弟他跳崖了。” “他为什么跳崖?”倪叶心问。 中年男人立刻说:“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 倪叶心说:“那你们之前在房/中争执什么?” 第309章 地图17 中年男人被问到,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沉默了好半天,才说道:“这件事情和你们无关,我们只是说了一些门派内部的事情而已。” 倪叶心笑了,说:“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知道和我们无关?或许是你杀了你师/弟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是我!”中年男人有些激动的反驳。 倪叶心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想想看,你说你们门派的爪功都已经失传了,你们庄主却突然死在了这门爪功之下,岂不是更奇怪。现在雪这么大,那个凶手来无影去无踪的,很有可能是庄子内部的人干的,你也算是庄子里的长辈了罢?按理来说应该很了解庄子的人,那你知道是谁杀了你师/弟?” 中年男人露/出迷茫的表情,在庄主的尸体被找到的那一刻,他的确露/出了震撼的表情,心中又是害怕又是震/惊,他也想不到如今还有谁会这门爪功。但是让他相信师叔没有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中年男人有些颓废,终于说道:“好,我告诉你们。事情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了,因为一件事情,师叔让我和师/弟一起发誓,发誓退隐江湖,永远不再下雪山去,而且永远不能对旁人说起那件事情” 倪叶心倒是没有追问那件事情是什么,听他停顿,说:“继续说。” 中年男人缓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们都发誓了,因为当时那件事情我们的确也不想再提起,因为那件事情,师叔不久也死掉了,我的师/妹也疯了!” 众人一愣,中年男人口/中的师/妹,应该就是他们之前几次见到的,那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看起来很漂亮,该当三十多岁的样子。弟/子们叫女人三师叔。 倪叶心说:“她疯了?不是走火入魔神志不清。” 中年男人叹息说:“不是走火入魔,她受不住打击,从此就疯疯癫癫的。这么一来,这个山庄里就剩下我和师/弟是好好的了,我和他商量,虽然师叔已经死了,但是我们绝对不能把那件事情说出去,也绝对不会再离开山庄了。但是” 这么多年都好端端的过去,但是中年男人不明白,他的师/弟怎么突然就打算起要下山。在他们来之前,中年男人说庄主出去办事儿不在庄中,让他们等一等。 其实那之前是中年男人和庄主吵了一架,庄主突然提及下山的事情,中年男人极力反/对,两个人吵得很凶。 后来庄主竟然要不辞而别,私自下山。中年男人赶忙就让弟/子去追了,而这些天雪很大,山路不好走,下山非常危险,所以庄主走了却又回来了。 中年男人见他回来,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要迷/途/知/返了。哪知道庄主却完全没有悔意。 之前庄主着人去找陆延,说是要和他说话,结果陆延第一次过去,却没见到人。 那一次也是中年男人早了陆延一步,先找到了庄主,将他带走了去说话。 庄主扬言如果中年男人死守着誓言,那么他就要将当年的事情告诉别人,这个别人就是拿着板块玉佩找过来的陆延了。 中年男人勃然大怒,两个人/大吵了一架。陆延左等右等,等不来庄主就走了。 后来第二次庄主又去叫陆延,中年男人听到消息,急匆匆的就赶过来了,生怕庄主真的把事情告诉陆延,所以提前过来警告庄主。 陆延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中年男人的说话声音,两个人的确是在吵架。 后来中年男人气不过,本来是要走的,但是看到陆延来了,他心中忐忑,所以想要再去劝阻庄主。 中年男人说:“我和他在屋里说话,我当时很生气,声音大了一些。不过师/弟他看起来并不怎么恼怒,很不在乎的样子,我看到他那个样子就更是生气了。我气得差点就动手了,但是没成想” “没成想他先动手了?”倪叶心问。 “对。”中年男人说。 当时陆延在外面等着,所以他回来的时候把自己知道的都跟倪叶心他们说了一遍。 中年男人说:“我当时太过气愤了,根本没有防备。我正说这一半的话,师/弟突然就打了我一掌。我当时离得他很近,看清楚的时候都已经来不及了,一下子就被打中了,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中年男人受了一掌,那一掌竟然不是闹着玩的,他倒在地上,撞到了椅子,疼得几乎起不来,还有血从嘴角溅出来。 当时陆延在门外也听到了很大的动静,立马就破门进来了,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说:“师/弟他给了我一掌,然后立刻就打开窗户跳了出去。我当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疼得站不起来,却见他已经跑了。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我还是尽量快的爬起来,然后追上去了。” 陆延进屋的时候,中年男人爬起来去追他师/弟,陆延跟在后面也追了上去。 不过陆延有伤没好,所以追的有些吃力。其实中年男人追的也挺吃力的,因为他刚受了一些内伤,虽然不重,但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中年男人说:“后来的事情,和你们说的差不多。” 中年男人一路追,眼看着越追师/弟的身影越模糊了,马上就要失去踪迹,中年男人却心中狐疑。因为中年男人在庄子里住的时间很长了,庄子各部分的布局他都清楚,再往前就没有路了,他不知道师/弟为什么往这个方向跑,如果他想离开山庄,那也应该往相反的方向跑才对。 中年男人说:“就在我觉得奇怪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名弟/子的大喊声音,我立刻就跑过去了。” 中年男人看到的是断崖,还有弟/子惊恐的表情,弟/子说庄主跳下去了。 中年男人当时非常震/惊,整个人都懵了,说实话,的确有一种被吓傻了的感觉。他是的确没有看到师/弟跳下去,不过那弟/子说亲眼看到了。 倪叶心说:“你当时有看到雪地上的脚印吗?” 中年男人摇头,说:“我没有注意,我当时都懵了!以为我师/弟真的跳下去了之前之前我和我师/弟争执的时候,他曾经说过,如果让他把后半辈子全都浪费在这个山庄里,他还不如死了的好” 因为之前中年男人听庄主说过这话,所以当时整个人都懵了,以为自己把师/弟逼的太紧了。 倪叶心说:“那你们庄主的尸体是在哪里找到的?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中年男人继续说:“我当时以为师/弟跳崖了,立刻就让弟/子们都山下去找,想要赶紧找到师/弟的” 弟/子们都去了,中年男人也出去找了,但是什么也没找到。 后来中年男人回了房间,他懊恼的厉害,那个时候还觉得是自己把师/弟给逼死了,他一夜都没有睡觉,不敢闭眼睛,想着或许师/弟武功高,跳下去并不会死,没准还活着。 后来突然有个弟/子,急匆匆的就赶过来了,说他们找到了庄主的师/弟,请师伯过去瞧一眼。 中年男人当然要去瞧,但是听到弟/子话的时候,身/体凉了好几分,他师/弟真的死了。 中年男人一边跟着弟/子过去,却忽然有些狐疑,因为发现尸体的速度也太快了,雪山很大,简直就像是大海捞针,怎么这么容易就发现了? 那弟/子又跟中年男人说了一件更让人震/惊的事情。 中年男人说:“弟/子很害怕的告诉我,庄主浑身都是血,肚子上有一个大窟窿。而且并不是在雪地里被找到的,而是死在了一个房间里。” 那是一间很偏僻的房间,庄子不算太大,但是人少,所以空了很多房间,角落有几间特别阴暗的屋子是没办法住人的,因为实在是太冷了,所以常年空着。 不过有一名弟/子说是突然发现地上有血,所以就顺着过去瞧了瞧,谁想到一推开门,吓了一大跳,就发现了肠穿肚烂的庄主死在了里面。 弟/子赶忙就来找中年男人了,中年男人急急忙忙赶过去,果然就看到了已经死掉的庄主。 中年男人说:“我当时又懵了,赶忙让弟/子不得把事情说出去,也不让任何人再接/触我师/弟的尸体。我师/弟绝对不是坠崖死的,身上的骨头都很完好,但是肚子上被掏了个窟窿。我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就想到门派失传的爪功。我没有练过这门功夫,但是我见师叔用过,伤口和这个一模一样。” 中年男人又是震撼又是害怕,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师/弟竟然死在了本门的爪功之下,实在令人震/惊。 中年男人不敢多看师/弟的尸体,心中五味俱全,命人守着尸体,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因为他走的匆忙,所以根本不知道看,尸体的手心里还攥着一个小纸片。 中年男人看到伤口,第一反应是他的师叔并没有死。但那是不可能的,当年师叔死的时候,自己和师/弟亲手把师叔给埋葬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师/妹也因为受不住打击疯了,那时候的事情他历历在目。 但是如果师叔真的死了,怎么可能有人还会这门爪功? 中年男人说:“我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倪叶心说:“那天在断崖前的弟/子呢?你把他叫过来。” 倪叶心觉得,如果陆延和中年男人说的都是实话,而庄主又并不是跳崖摔死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弟/子在说/谎了。 八成当时庄主跑到断崖附近就躲了起来,然后弟/子大叫庄主跳崖了,其他人根本没有亲眼看到庄主跳崖,但是他们看到了断崖,庄主消失,还有弟/子的力证,就很自然的觉得,庄主是真的跳崖了。 中年男人坐在地上没有动,说:“晚了他消失了。” 中年男人在看到庄主伤口的时候,就感觉庄主不可能是跳崖,所以第一时间去找那个弟/子。 只是他没有找到弟/子的踪影,而其他的弟/子告诉他,那个弟/子不知道去哪里了,神神秘秘的一直不见人。 中年男人觉得很奇怪,在庄子里四下找了一圈,都是没有找到人。 倪叶心也是一惊,说:“那个弟/子消失了?” 中年男人点头,说:“是真的消失了,至今还没有找到。” “该不会是”牧南亭忍不住插嘴,说:“该不会是你们在雪地里找到的那具尸体罢?” 他一开口,中年男人一愣,其他的人也都沉默思考起来。 雪地里发现了一具摔烂的尸体,那尸体穿着山庄的白色衣服,和庄主的体型有些像。 而恰好山庄里失踪了一个弟/子,这么一说,那尸体还真是很有可能就是弟/子的。 倪叶心说:“尸体在哪里,带我们去瞧瞧。” 中年男人也觉得奇怪,所以干脆带着他们就去瞧了。 那摔烂的尸体和庄主的尸体不放在一起,中年男人带着他们过去了。 这边没有弟/子守着,大半夜的,他们推开门,就看到一间杂货室里,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还是挺吓人的。 这次他们是跟着中年男人,也算是大摇大摆的,还提了灯笼照明,所以进了黑/洞/洞的屋里看的还是很清楚的。 尸体就放在地上,用白布盖住了,仇无序过去揭开白布,那尸体就呈现在了他们面前。 之前慕容长情只是看到了一只手,而现在,他们看到整具尸体。 说实在的,这具尸体还维持着人的形状着实不易了,也是只能勉强看出来,脑袋是脑袋,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 牧南亭一见,顿时捂住了嘴巴,差点就要转身跑出去吐了。 倪叶心说:“这个人看起来还真是从高空坠落摔的,摔得实在是太惨了。” 尸体已经摔烂了,别说看不出来长得什么样子,脑浆都崩裂了。 倪叶心说:“他摔下去的时候,肯定像桌上弹球一样,不停的碰撞在雪山崖壁上,估摸/着没摔倒底就已经死透了。” 谷兆荆捂着仇无一的眼睛,不想让小孩子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仇无一就拽着谷兆荆的手,奶声奶气的说:“桌上弹球是什么呀。” 其他人瞧见尸体,脸上多少有点变化,一半是恶心的,一半又觉得没什么线索。 毕竟这个人已经摔得如此烂了,他们根本看不出来是不是那个弟/子。 中年男人说:“尸体你们看到了,我是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那个弟/子的。” 倪叶心也的确看不出来,不过弟/子消失了,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众人从房间退了出来,倪叶心说:“你们庄主和什么人能有恩怨吗?” 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说:“我们在这雪山里已经隐居十年了,都是这么过来下来了,不可能和谁还有什么恩怨了。” 仇无序冷笑了一声,说:“那不见得罢,你们以为躲在这里,就能躲过一切了吗?我看是报应来了。” 中年男人脸色很黑,不过并没有和仇无序回嘴,根本没有说一句话。 倪叶心说:“很有可能是,你们庄主想要离开山庄,但是你不允许,所以设了一个骗/局,想要假死逃走。但是巧了,他骗了你们,但是还没走成却被凶手给杀了。” 中年男人说:“那凶手是谁?” 倪叶心说:“很有可能是你们庄主认识的人,甚至是熟悉的人。他被杀的时候几乎没有反/抗,应该不会是陌生人罢。” “熟悉的人”中年男人迷茫的说:“那是谁?我根本想不到。怎么会有熟悉的人要杀我师/弟。” 倪叶心说:“对了,你师/弟都在这里老实了十年了,怎么突然想要下山离开的?” 中年男人一听,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或许也听说过了,江湖上现在沸沸扬扬的,在传一件事情,说是有九个木盒子,得到了就能拿到魔教的宝藏。” “木盒子?”倪叶心立刻就想到了山庄墙壁上的地图,说:“你师/弟是因为木盒子的事情?” 中年男人迟疑着点了点头,说:“对,就是木盒子。呵呵,你说可笑不可笑,这个木盒子已经害死多少人了,它现在又出现了,我师/弟听说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吃不下饭,整个人好像很亢/奋一样,和我说,如果我们拿到了魔教的宝藏,那么就不用一辈子躲在雪山里了!” 第310章 地图18 看起来他们是被/迫退隐江湖,躲在这满是大雪的山上来的。木盒子好像是一个契机,让庄主看到希望,但是中年男人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木盒子只是一个噩梦的开端。本来一场噩梦已经结束了,但是谁想到十年之后,又有一场噩梦开始了。 中年男人说到这里,非常的激动,说道:“我告诉他那东西要不得!我警告过他了,但是他不听!那几个盒子比任何东西都恐怖!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他却仍然执迷不悟!现在好了!现在好了,他也被人给害死了,绝对是因为那些盒子,他总算知道我说的都是正确的,但是,但是” 中年男人的情绪激动的说着,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中年男人呼吸都变得急促了,用了好长时间才平静下来,喘息了两口气,淡淡的说:“我在就劝过他的,呵呵,还有你们,我知道你们也在找那些木盒子罢?我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那么你们离死也就不远了!” 牧南亭第一个不高兴了,说:“我们找木盒子有我们的意思,又不是谁都贪图那些宝藏,你怎么知道我们离死不远了。” 中年男人/大笑起来,说:“对,你不贪图那些,但是有多少人贪图那些东西,他们会像饿狼一样,把他们觉得是敌人的你们全都撕碎。” 倪叶心只是说:“看来,你知道的很多。” 中年男人抬头瞧他,说:“所以我知道这些木盒子有多么危险。” 倪叶心说:“所以你说的不一定都对,不过有一点,我觉得你说的可能是对的。你师/弟的死可能和木盒子有关系。”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你如何知道的?” 倪叶心说:“大侠你想,他们在这里过了十年都相安无事,不过突然就出/事/了,这个庄主还是死在了自己家失传的爪功之下,看起来可不像是没有目的没有原因的被杀死。既然有目的有原因,那么这么原因和目的是什么?是什么成了庄主突然遇/害的必要条件和契机?” 众人都听着倪叶心说话,不过也都是一脸的迷茫,有点被绕糊涂的感觉。 就连那中年男人也瞧着他。 倪叶心说:“或许就是木盒子,还有庄主想要离开山庄。” 慕容长情说:“这就是你说的契机?” “对。”倪叶心说。 十多年山庄里的人都过的好好的,突然之间庄主死了,而最近不同寻常的也只有木盒子和庄主突然想要下山这两件事情了。而这两件事情,其实本来就是一件事情。因为庄主听说了木盒子的事情,才会突然想要下山,本来就是有因果关系的。 倪叶心说:“庄主想要离开这里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中年男人露/出为难的表情,说:“恐怕知道的人不少。” 因为之前中年男人和庄主吵了好几次了,所以不少弟/子都是知道这事情的。其实有很多弟/子也想要下山去,毕竟这里没吃没喝的,所以都很希望庄主能带他们下山。 中年男人在背地里还听说过有弟/子在议论这事情,不过都被中年男人责骂过了。 这么算起来的话,可能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倪叶心说:“首先凶手这个人或许也对木盒子有所企图,又或许并不希望庄主下山。” 多半的弟/子其实都是希望庄主下山的,毕竟这样可以把他们也都带下去,就不用在这里受苦了。所以说起来,中年男人还真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不希望他师/弟下山的。 中年男人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着,然后突然眼珠子转了转,不过并没有说话。 慕容长情眯着眼睛瞧着他,那中年男人的表情都在他们眼里头。 倪叶心看了看天色,说:“马上就要天亮了,看来我们再在这里,也查不出什么来,不如回去从长计议。”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其他人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所以就跟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了客房院子。 这一晚上实在是太热闹了,回到客房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发亮,不过看起来今天的天气也不是很好,也只能是昏沉沉的,不会大亮起来。 慕容长情进了院子,就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倪叶心说:“倒是有些想法。” “那就快说啊,急死人了。”牧南亭抓耳挠腮的。 倪叶心说:“我先问问,大侠你见过这门爪功吗?” 慕容长情摇头,说:“只是有所耳闻,不过并没有见过。” 仇无序在旁边说:“我见过。” “那仇长老,”倪叶心说:“这种伤口如果是伪/造的,你能看的出来吗?” 仇无序有点迟疑,说:“这个恐怕有些困难。” 倪叶心说:“如果只是有人先给了庄主肚子一刀,庄主死了,然后那个人再把庄主的肚子掏了个洞,那能不能看的出来?” 仇无序为难的摇了摇头,说:“我是看不出来的。” 慕容长情以前不曾见过这种爪功,所以细节也是不知道,听到倪叶心的假设,想了想,说:“你说的那种办法,或许可以以假乱真。” 陆延说:“倪大人的意思是,凶手可能并不会用这门爪功,只是见过这门爪功而已。” 倪叶心说:“对啊,不过这个凶手还是应该和庄主比较熟悉,不然很难从庄主正门,在他送些毫无防备的时候重伤他。” “的确。”陆延说。 庄主的尸体他们都见过,不似和人搏斗过的样子,死的应该特别干脆利索,几乎没什么反/抗,而且还是正面中剑,显然有人在他没防备的时候,就把他给杀了。 倪叶心说:“这个人是庄主认识的人,而且见过爪功,还对于庄主下山有些想法。其实,我觉得这个凶手应该并不难找到。” “怎么说?”牧南亭惊讶的说:“如何不难找到?我们根本毫无头绪。” 倪叶心说:“如果凶手真的是因为我所说的契机杀了庄主的话,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再创造一个契机,引他出来。” “什么意思?”牧南亭问。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你要拿那个中年男人做诱饵?” “对啊。”倪叶心说:“还是大侠聪明。” 中年男人和庄主曾经发誓,不会泄/露当年的事情,而且不再下山涉足江湖之事。现在庄主已经死了,很可能是因为违背了这个诺言,所以才被人给杀了。 倪叶心说:“我们可以散播一下谣言,说那个中年男人也想要下山去,不想再这个地方住下去了。” 牧南亭挑了挑眉,说:“倪兄,你这么做不/厚道啊。” 倪叶心说:“这有什么不/厚道的,有我家大侠在,我们悄悄监/视着,肯定不会叫凶手得手的,还能把凶手给钓出来。” 牧南亭说:“我没意见,如果能抓/住凶手,那么就是个好办法。” 慕容长情当然没有/意见,毕竟是倪叶心的注意。 仇无序似乎其实并不在意谁是凶手,他更在意当年的事情。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那造谣的事情就交给牧少侠来办罢。” “怎么是我?”牧南亭很不爽的说。 倪叶心说:“因为你的美/人计用的炉火纯青啊,你去找上次你勾引的那两个女弟/子,和她们唠唠嗑,这样一来,谣言不就散播了吗?” 牧南亭一听倪叶心旧事重提,瞬间就不淡定了,赶忙看了一眼陆延。陆延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脸色很平静。 不过牧南亭还是不淡定,说:“我不去,你提的意见,你去。” 倪叶心说:“我们不行,我一会儿打算带着大侠和仇长老去盯梢呢。” “那我盯梢!”牧南亭说。 倪叶心笑了,说:“不行不行,不能交换,因为你的武功太差了,盯梢容易被发现。” 牧南亭瞪大了眼睛,差点给倪叶心气背过气儿去,因为他们这一行人里面,算上仇无一,绝对是倪叶心的武功最差,牧南亭的武功不知道比他好多少倍。 不过牧南亭自知比不过仇无序和慕容长情的武功,顿时有点气结的不知道怎么说。 倪叶心又说:“你总不能让一一去散播谣言罢,教小孩子说/谎/话是不好的。” 牧南亭更没得说了,瞪了一会儿眼睛,然后伸手抓/住陆延的手,说:“走,我们一起去。” 陆延倒是没有反驳,就跟着他走了。 倪叶心瞧着急匆匆离开的两个人就笑了,说:“哎呀,他们也不吃个早饭,也不歇息一会儿就去了,还真是着急。” 大家忙乎了一夜,也是够累的了,决定在牧南亭和陆延散播谣言的时候先回房间去休息一会儿。 大家各自回了房间,倪叶心就扑到了床/上去,打着滚的说:“这鬼地方,冷死了啊,还是床/上暖和。” 慕容长情很无奈的说:“好歹把外衣脱了。” 倪叶心把外衣脱了,然后拍了拍床铺,说:“大侠,来,快躺下,累死人了。” 慕容长情走过去,也脱了外衣,这才躺下来。 两个人躺在床/上歇一会儿,不过都没有睡觉,估摸/着是睡不着,因为都在想事情。 慕容长情说:“你觉得谁是凶手。” 倪叶心说:“我不能确定,但是感觉,庄主的那个师/妹很可疑。” “嗯?”慕容长情奇怪的说:“她?如何可疑?她不是疯了吗?” 倪叶心说:“首先她是庄主认识的人,而且听那个中年男人说的话,感觉这个女人也是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还受了刺/激才疯了。到底有没有真疯这个说不好。” 让倪叶心最为奇怪的是,不论是陆延、牧南亭或者是他和慕容长情,大家几乎都见过那个女人。 倪叶心说:“那个女人神/经兮兮的,大半夜的跑到我们院子外面,已经有好几次了,咱们都瞧见过。”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这个他记得。 倪叶心说:“可是按理来说,她住的院子离咱们这里可不近罢?上次你去追她,可是追出了老远的,我差点就迷路了。” 慕容长情被他一提点就想起来,的确如此。 倪叶心又说:“一个疯/子,三番四次的大老远跑到咱们这里来,虽说也有巧合的可能性,不过我觉得并非巧合的概率也是很大的。” 慕容长情皱着眉头,说:“那她这是何意?” 倪叶心说:“或许是在探查罢。” 这个女人或许并没有疯,只是假借疯/子之名,疯疯癫癫的到处乱跑,这反而让人不会怀疑她。她三番两次的跑过来偷偷瞧他们,说起来其实也是一种观察。 倪叶心说:“如果她真是凶手,也真是因为庄主要下山所以才杀了他,那么咱们的到来可能对她的计划有威胁。所以她三番两次跑过来偷偷的观察我们,想要探查一下我们的来意,或者来探查一下我们的武功。” 倪叶心这么说,慕容长情就想起来,陆延说他和中年男人追庄主的时候,还看到了那个女人,站在挺远的地方。 这么一想,这个女人出现的次数还真是很多。 慕容长情说:“那你觉得,你的办法能把她引出来吗?” “嗯”倪叶心想了想,说:“或许罢。我的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了一些,但是你要知道,杀过一次人,而且还成功了之后,凶手的胆子会相当的大,而且会相当的亢/奋,凶手可能变得更聪明,也有可能会沾沾自喜。” 慕容长情用奇怪的眼神瞧着倪叶心。 两个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说了说话,很快就有弟/子来送早饭了。 倪叶心和大家一块吃了早饭,然后这才瞧见牧南亭和陆延回来。 牧南亭回来就喝了一大杯茶水,说:“我可是尽力了,你们不知道,我刚才口沫横喷的样子,他们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了。” 倪叶心说:“我觉得他们信了。” “你怎么知道的?”牧南亭奇怪的说。 倪叶心说:“你刚才不在,所以肯定不知道。刚才有两个弟/子给我们送早饭,以前来送东西的弟/子都一脸冷冰冰的样子,不过今天不一样呢,两个人都笑眯眯的,好像有什么好事儿似的。” 牧南亭挑了挑眉。 倪叶心继续说:“他们不知道在这地方待了多久了,一直没能下山去,估摸/着是听到了你的谣言,觉得他们终于有机会从雪山上下去了,所以高兴的。” 牧南亭笑了,说:“我就说,我出马绝对没有问题。” 陆延说:“那接下来呢?” 倪叶心说:“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好了。” 众人吃了早饭,然后倪叶心就开始分配工作了。 仇无序被派去监/视疯疯癫癫的女人,不过监/视的不能太紧了,不能叫那个女人发现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两个人去监/视中年男人,当然也是在暗中监/视。 而仇无一、谷兆荆还有牧南亭和陆延四个人,也是有任务的,需要让他们做出几个人一直都在院子里的假象,不能让别人瞧出来他们有人突然消失了。 牧南亭得了美差,他们四个人的差事其实挺轻/松,比起去蹲梢的强多了。 午饭大家都没来得及吃,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就先走了,而仇无序也一个人离开了。 慕容长情带着倪叶心去了中年男人的院子里。 昨天一晚上没有睡觉,中年男人白天竟然也没有要睡的意思,只是独自坐在房间里,一个人一直都没有出来过。 倪叶心在屋顶上趴着,趴累了就坐着,坐累了又趴着。 慕容长情有点无奈,说:“嘘——小声点,小心被发现了。” 慕容长情这武功这名声,如果蹲梢都能被发现,恐怕那真就是丢死人了。 倪叶心揉了揉耳朵,说:“大侠,不要往我耳朵里吹起,很痒的啊。” “你老实点。”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不行啊,我屁/股都坐疼了。” “那蹲着。”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很容易腿麻,而且大侠你也别蹲着了,得了痔疮怎么办?” 慕容长情:“” 倪叶心又要说话,慕容长情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瞧见慕容长情的眼色,就低头一瞧。过了几秒钟,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知道要去哪里。 第311章 地图19 “他要去哪里?”倪叶心怕中年男人听到自己的声音,趴在慕容长情耳边小声的问。 这回轮到慕容长情被倪叶心弄得耳朵直痒了,低声说:“不知道,等他走远一些我们再跟着。” 倪叶心立刻点了两下头,本来一本严肃的,但是突然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睁大眼睛瞧着身边的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不解的侧头瞧他,说:“做什么?” 倪叶心忍不住笑了,又趴在慕容长情耳边,低声说:“大侠,你的耳朵怎么红了呀!” 慕容长情一愣,倪叶心不说他还没发现,现在就觉得耳朵烧的厉害,尤其是耳尖的那个位置,又烫又痒的。 慕容长情脸色有些不自然了,想要咳嗽一声,不过现在又不是适合。倪叶心凑的太近了,说话的气息都喷洒在他耳朵上,弄得他止不住耳朵就烫了起来。 倪叶心像是找到了有/意思的玩意一样,又说:“大侠,我第一次知道你这么敏/感啊。” 倪叶心故意把话说的特别暧昧,弄得慕容长情这脸色变了又变。 倪叶心则是在旁边憋着笑,然后还在慕容长情的耳朵尖上咬了一下,轻轻的用舌/头舔/了一下。 慕容长情赶忙捋顺了呼吸,然后二话不说,将倪叶心夹在腋下,突然带着他就纵身而起。 倪叶心还在犯坏,哪里想到慕容长情跑的这么快,把倪叶心给吓了一跳。 慕容长情是早有准备,怕他一嗓子喊出来,所以还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没办法叫。 虽然倪叶心的确被捂住了嘴巴,不过很不幸的是,他一闭嘴的时候,把自己的舌/头尖给咬了,瞬间就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儿。 倪叶心顿时疼得一个激灵,恶狠狠的瞪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还不知道他怎么了,而且也顾不上了,追着那中年男人就往前走。 中年男人走的很快,就一个人,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倪叶心他们刚开始还以为中年男人要去客房院子,不过后来发现并不是,中年男人只是往这个方向走,但是中途就变了方向。 倪叶心木着舌/头,含糊不清的说:“他是不是要去找他师/妹啊。” 慕容长情听倪叶心说话听的一愣,看了他一眼,才猜到倪叶心刚才那恶狠狠的模样,应该是咬了舌/头。 慕容长情有点想笑,不过忍着没笑出来,点了点头,说:“应该是。” 果然,他们就跟着中年男人走到了他师/妹住的院子附近。 中年男人只是走到了院子附近,然后忽然停住了,没有继续再往前走,似乎很犹豫,在原地转了好几圈,要走不走的,把地上的积雪踩得是乱七八糟的。 倪叶心瞧得好奇,慕容长情带着他躲到了旁边的屋顶上去,就眼瞧着那个男人在那里站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 倪叶心搓了搓双手,说:“他不冷吗?站了这么久,是不是已经冻成冰坨子了?” 中年男人好像是老僧入定一样,还站在那里,也并没有发现他们,一个人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 慕容长情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仇无序在院子里看着那个三师/妹,他武功也是不错的,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而且持续了很久,就悄悄的摸出来瞧情况。 仇无序看了一眼,就看到中年男人过来了,他还没看到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不过突然被东西砸了一下脑袋。 仇无序差点懵了,抬头一瞧,就看到倪叶心趴在屋顶上在跟他打招呼。 仇无序赶忙悄悄的翻上了屋顶。 倪叶心低声说:“仇长老你怎么出来了?” 仇无序说:“我听到外面总有脚步声,所以出来瞧瞧。” “里面怎么样?”倪叶心问 仇无序说:“那个女人一直在睡觉,特别的老实,都没有出门一步。伺候她的弟/子坐在院子里聊天。”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听起来很和平啊。” “别聊了。”慕容长情搂住倪叶心的腰说。 倪叶心故作羞涩的样子,推了一把慕容长情,说:“大侠,你是不是吃醋了?你醋劲儿也太大了,我只是和仇长老说几句话而已。” 仇无序:“” 仇无序听到倪叶心提自己的名字就觉得特别无辜。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闭嘴,有人来了。” 倪叶心说:“大侠你好凶啊。” 三个人当下不说话了,果然就看到院子里的两个弟/子一边说话一边聊天的就走了出来。 那两个女弟/子瞧见了徘徊在外面的中年男人都是一愣。 一个女弟/子说:“师伯,您是来瞧师叔的吗?” 中年男人见有人来了,也不能徘徊了,勉强点了点头。 女弟/子说:“那师伯请跟我来,我去把师叔叫起来。” “等一下。”中年男人说:“她睡着?” “嗯。”女弟/子点头,说:“师叔今天好像身/体不太舒服,早上起来没多久就回去睡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中年男人一听,说:“那就算了罢。我不打搅她休息了,如果她病了,记得去煎些药。” “是的师伯。”女弟/子说。 倪叶心抻着脖子听下面那三个人说话,觉得实在是奇怪,中年男人跑到这里挨冻,似乎很想进院子,但是现在却又不进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在倪叶心奇怪的空档,突然慕容长情按了一下他的脑袋。倪叶心还正在苦思冥想,结果脑袋差点撞在了瓦片上,若真撞上不知道会不会撞掉牙。 倪叶心吓了一跳,相当的不满,侧目去瞪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倪叶心就看到旁边的仇无序也趴下了,三个人都贴着瓦片。 “呼啦——”一声。 倪叶心被压着没办法回头,不过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从他们不远处飞过去了。 倪叶心不敢回头,等着感觉慕容长情压着自己的手劲儿轻了一些,这才抬起头来去看,但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慕容长情立刻搂紧了倪叶心的腰,低声说:“仇长老,你看着这个男的,我去追那个女的。” “是,教/主。”仇无序立刻答应。 下面那中年男人和弟/子说完了话,也准备就要离开了。 仇无序不敢耽误,瞧中年男人要走,也赶忙就悄声跟上。 倪叶心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已经被慕容长情夹/着走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像一个大沙包?慕容大侠说搬就搬,而且毫不费力。 慕容长情带着他,倪叶心就觉得自己在坐翻滚过山车,特别的激烈,颠的他肚子里的饭食都要吐出来了。 倪叶心也不辨东南西北,庄子里的路也不是全认识,也不知道他们跑到了哪里去。 慕容长情的速度似乎放慢了下来,然后带着倪叶心躲上了一棵大树。 树枝茂/密,只可惜现在全都枯萎了,倪叶心觉得这地方躲着不安全啊,只要下面的人一抬头准能看到他们。 不过这时候,倪叶心也顾不得这些了,因为他一低头就看的清楚,下面有个黑发白衣的人影,竟然是本来应该在屋里睡觉的那个女人。 女人轻功真的不错,趁着两个女子在外面和中年男人说话的空档,竟然就跑了出来,看起来根本不是在睡觉,而是在等待机会。 倪叶心看了一眼慕容长情,慕容长情没有说话。 那女人一路飞奔,看起来跑的也很用/力了,呼呼的喘着气,倪叶心恨不得能听到她粗喘的声音。 这边的院子一派荒凉,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院子里的石桌和石椅子都已经被厚厚的雪覆盖了,估摸/着冻得很瓷实,已经变成了大冰坨子。 女人跑进来,累的够呛,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果然还是摔倒了,“啪”的一声就摔在了雪里头。 摔得还挺瓷实的,倪叶心觉得可能有点疼。 女人也不忙着爬起来,只是跪在雪里头,然后就开始伸出她白/皙纤长的双手来,在雪地里奋力刨着。 慕容长情皱着眉,瞧了一眼倪叶心。那女人的举动实在是太诡异了,看起来的确像是失心疯一样。 倪叶心凑到慕容长情耳边,低声说:“她在找东西。” 慕容长情奇怪的说:“找什么?” 倪叶心说:“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凶器罢。” “凶器?”慕容长情有些奇怪。 庄主是被让人一爪抓死的,伤口极为狰狞。但是中年男人已经说过了,世上已经没有人再会这门爪功,其实爪功已经失传了,最后一个会爪功的是他们师叔。 如果的确没有人再会这门爪功,那么很有可能伤口其实是伪/造的。一般人都没办法徒手在人的肚子上掏个窟窿,毕竟指甲也是很脆弱的,但是如果有凶器帮助的话,就变得简单多了。 那女人还在雪地里刨着,但是很快动作一顿,然后脸上露/出了心细的表情。 那表情倪叶心他们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倪叶心能清晰的听到女人的呼吸声在变化,急促起来,但并不是累的,而是激动的。 很快的,女人从雪地里刨出了一样东西,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一瞧,顿时心里只剩下“果然”两个字了。 女人从雪地里刨出来的竟然是一只铁爪子,那只铁爪子上并没有血迹,但是倪叶心往下一瞧,就能瞧得很清楚,被她翻开的雪里面是有血迹的。 女人将铁爪子放在一旁,然后把雪又给埋了回去。 另外一边中年男人听说师/妹在睡觉就没有进去,他刚回到了屋里,却听到外面着急忙慌的脚步声。 一个女弟/子急匆匆的来禀报,说:“师伯,师叔又跑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中年男人一听,说:“赶紧去找,把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一下!” 两名女弟/子回了院落之后,就发现他们师叔不见了。其实这种情况还挺多见的,师叔疯疯癫癫,几乎每天都要偷偷跑掉,而起不只偷跑一次。 两个女弟/子起初没觉得如何,去师叔经常去的地方找了一遍,但是都没有找到,这些优点着急了,所以赶忙去禀报了师伯。 仇无序趴在外面的屋顶上,刚才从他们身边过去的那阵风,其实就是那个女人。 女人拿到了一只铁爪子,然后就把铁爪子藏在了自己怀里。 她四下看了看,那精神紧张,目光快速转动的神情,让倪叶心觉得,如果这个女人并不是真疯,那么其实这么多年来下,她离疯了也就不远了。 女人将东西收好了,然后四处乱看,急急忙忙的就跑到了一处窗户前面,然后把窗户推开,就钻了进去。 窗户关上了,女人躲进了屋子里面。外面雪下得很大,很快的,院子里的脚印什么都没了,好像女人根本不曾来过这里一样。 倪叶心见她进了屋,这才说:“她怎么好像是惯犯啊,进屋进的特别熟练。” 慕容长情说:“看来让你猜准了,她就是杀了那个庄主的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倪叶心说:“当然是继续等了,她躲在这里,拿了凶器,你觉得她是要干什么?她很有可能是在等待一个机会,然后继续杀/人。” 慕容长情说:“你的意思是,她真的上当了,想要杀了她那个大师/兄?” 倪叶心点头,说:“很有可能。”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长情皱着眉头问。 倪叶心说:“我怎么知道,不过肯定有很大的原因罢,毕竟一个人装疯卖傻这么久,如果不是有什么重大的原因,谁会这样呢?” 天色慢慢的就黑了,月光也不亮,四处里一片黑/暗。 倪叶心听到外面的院子里有脚步声,好多弟/子走过去,不过都没有进院子来。 他们应该是在找失踪的女人,但是为什么不进院子里,实在是让人奇怪。 慕容长情看出倪叶心的疑问,说:“我刚才听他们说,这应该是中年男人师叔的院子,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倪叶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那藏在这里还真是安全。” 弟/子们四处找着他们师叔,走过去了又走回来了,就是没有进这个院子来瞧。 不过很快的,有人进了院子来,然后落在了他们身边,竟然是仇无序。 仇无序落下来就小声说:“教/主,那个人过来了。” 仇无序说完了不多久,就听有脚步声,踩得雪吱吱有声,是中年男人走进了院子来。 他独自一个人,进了院子,四处看了看,然后冲着女人躲进的正屋去了。 中年男人走过去,伸手要去推门,但是手抬了一半,却又放下来了,并没有将门推开。 他似乎在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推门,站在门外,突然说道:“你是不是在里面?”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中年男人的声音透露/出了一丝怒气,说:“师/弟是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仍然没有人回答他。 中年男人的声音又听起来很颓废,说:“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以为你疯了,没想到你却是在骗我们的。” 他说完了这话,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在这个时候,却听到“哐当”一声。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那个穿着白衣,披散着头发,犹如鬼魅一样的女人站在里面,她的右手上戴着一只铁爪子。 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出来了,她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大师/兄,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 中年男人眼神中露/出震/惊的神色,却又苦笑说:“果然是你,是你杀了师/弟。” “是我,”女人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却让人不寒而栗,说:“我不只是要杀他,我还要杀了你!杀了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中年男人说:“我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亲如兄弟。” “我呸!”女人冷笑起来,几乎是歇斯底里的笑,说:“为什么?如果不是我这十年来装疯卖傻,你们能放过我吗?你们早就会杀了我,对不对?我说的对不对!” 中年男人听着女人咄咄逼人的语气,显然非常的生气,说:“我们” 只是不等他说完,女人打断了他的话,仍然尖锐的喊叫着,说:“你骗不了我的,如果不是我装疯卖傻的保命,你们绝对会杀了我,就像你们杀掉师叔那样” 中年男人听得一怔,明显的全身都颤/抖了一下。 而树上的倪叶心、慕容长情和仇无序都是一愣。 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他们只是听中年男人讲过,他们的师叔已经死了,似乎是和十年/前的某件事情有关,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那个人的死,还和中年男人有关系,听起来还和庄主有关系。而女人装疯卖傻十年,也是有隐情的。 “你什么也不知道!”中年男人愣了半天的神儿,目光中复杂起来,说:“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女人哈哈的笑起来,说:“大师/兄,你还要骗我吗?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们贪/财贪名贪利,而且胆小如鼠。不然也不会为了躲避仇人跑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发誓老死也不会离开了!” “别说了!”中年男人压着嗓子说。 女人喊道:“我就要说!” 或许是因为女人的歇斯底里,不少弟/子听到了动静,纷纷的过来瞧情况。他们看到师伯很师叔好像在吵架,都露/出不解的目光。 中年男人立刻说道:“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到这里来,全都退下!” “是!” 弟/子们吓了一跳,没见过师伯生这么大的气,赶忙全都退下了。 女人笑着说:“大师/兄,你是心虚了吗?为什么让弟/子全都退下。他们跟着你来到这冰天雪地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年了,难道你心中就没有愧疚吗?” 中年男人说道:“师/妹,我告诉你,我心里的确有愧疚,不然就不用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呆整整十年了。但是!我绝对不是对师叔的愧疚,如果我当年知道他要做些什么,我恨不得先杀了他!” 女人一愣,突然听到中年男人放狠话,忍不住一愣,随即面容狰狞起来,说:“好啊,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他就是你杀的!是你杀的!你们杀了他,杀了他!” 中年男人看着疯狂叫嚷的女人,说:“师/妹,我知道你喜欢师叔,但是多年/前的事情,并不是你知道的那样,你被骗了!你被骗了。” “不可能!”女人瞪着眼睛,说:“我没有被骗,是你想要骗我。他怎么可能骗我呢,他都死了,你还要诬赖他。” 倪叶心听得有些糊涂了,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容长情,慕容长情也看了一眼倪叶心,不过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中年男人说:“师/妹,当年根本不是我们要杀他,是他,是他太贪婪了,是他要杀了我们,在你的茶水里下毒的人也是他。” “不可能!”女人打断了他的话,说:“你骗我,不可能。是你们要杀我,在我的茶水里下毒,幸好我喝的少,用内功护住了心脉,不然我现在就真的成了一个疯/子。我这么多年来,装疯卖傻才保住了一命,是你们要杀我。他是要娶我的,怎么可能杀我。” 中年男人说:“师/妹,我没有骗你。师叔的确在我们所有人的茶水里都下了毒。他那一日晚上叫我们过去,其实就是想要杀了我和师/弟。只是不巧,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杯下了毒的水被他自己给喝了,并不是我们在他的水里下的毒。” 女人听他说话,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眼睛里瞬间弥漫起了一层水雾。她的眼神告诉中年男人,她绝对是在动/摇,在回想当年的种种细节,在回忆中不停的挣扎着。 女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恍惚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说:“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骗我的是不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中年男人苦笑一声,说:“师/妹,你还不知道,就是为了那些木盒子。当然是为了那些木盒子了!” “盒子木盒子” 女人嘴唇抖动,不停的呢喃着,然后突然跪倒在了地上,她右手上还戴着铁爪子,那铁爪子看起来极为锋利,不小心将她的左手刺破了,鲜血流了出来,但是女人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慕容长情瞧到下面的变故眯了眯眼睛,他突然放眼望去,目光落在了对面很遥远的地方。 倪叶心不知道慕容长情在瞧什么,远远的看了过去,就看到远处屋顶上似乎站着一个人,身影极为模糊。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大侠,那边是有人在偷听吗?”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仇无序也放眼望去,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子。虽然他看不清楚,但是下意识的感觉,那个远处的人的身影有些像无正。 倪叶心根本不能从这个身影看出那是谁来,但是看到仇无序闪烁的目光,就低声说道:“仇长老,那是你的老相好吗?” 仇无序一愣,差点被问的懵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倪叶心不用他回答,就点了点头,说:“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那个徒/弟无正。” 仇无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慕容长情,然后抿着嘴唇没接话。 倪叶心又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原来真是无正啊。” 仇无序这回睁大眼睛,说:“我什么话都没说。” “嘘——”慕容长情瞧倪叶心开始欺负仇无序,无奈的说:“来了,别出声。” 倪叶心再去看远处,就已经看不到什么黑影了,但是就听到“哗啦”一声,然后是中年男人的断喝声说:“是谁!” 那黑影已经近前,就落在了他们面前的屋顶上。 从下面往上看,因为逆着光的缘故,恐怕看不清楚那屋顶上男人的容貌,不过倪叶心他们站的高,一眼就看清楚了,真的就是无正。 倪叶心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仇无序。 仇无序已经没空理会倪叶心了,他看到无正更是紧张,没想到无正好些日子没有消息,原来也竟然到了这里来。 倪叶心说:“看来这里和木盒子的关系很紧密,连无正都来了。” “你是谁?” 中年男人抬头去看,厉声问道。 女人还颓废的倒在地上,根本不抬头,她似乎对于什么都不关心了,兀自沉浸在伤痛和迷茫之中。 无正笑了笑,说:“一个想要知道十年/前真/相的人,当然也是一个想要杀掉你们这里所有人的人。” 中年男人一怔,连悲痛中的女人都愣住了,全都抬着头看着无正。 无正说话语气不温不火的,甚至就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伪装的听起来颇有正义和憨厚之气,但是他说出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 倪叶心又挑了挑眉,说:“仇长老,你的徒/弟好像比你有气场多了。” 仇无序:“” 慕容长情不悦的看了一眼倪叶心。 “你到底是谁,竟敢口出狂言。”中年男人沉着嗓音说,已经将右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似乎随时准备出手了。 无正又笑了,哈哈的笑起来,说:“十年之前,你们杀死了我薛家百十余人,却不知道我是谁!” 中年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惊。 女人都已经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了,退了好几步,仰着头看着他,说:“你你是薛家的人?” 中年男人也愣住了,呼吸几乎停住了,沉默了好久。 空气似乎已经凝住了,没有人说话,只有大雪和北风的声音,然而每个人的内心并不平静。 中年男人按住佩剑的手,无力的滑了下来,垂在了身边,颓废的说道:“是薛家的人” 无正说:“你们十年来,躲在这里,无非就是想要躲避寻仇罢了。但是十年过去,你们心里的贪婪还真是从未减少。我本来根本没有打探到你们的下落,是你们自己送上了门来。” 十年之间,众人住在雪山之上,还曾经发誓绝不下山。然而谁想到木盒子的事情重出江湖,庄主心存一丝侥幸,竟然开始筹划下山的事情了。而他们躲避了十年,也就这么破灭了。 中年男人听了,似乎已经没有多少的情绪变化,只是说:“十年/前的事情,是我们的错,你若是要杀我,我别无怨言,但是我的弟/子们没有错,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无正说:“是吗?那我的弟/弟妹妹有错吗?薛家的弟/子有错吗?” 中年男人被堵得无话可说,目光相当复杂。 无正又说:“世伯,你为何不说话?” 中年男人听他这么叫自己,身/体一颤,险些站不住。 倪叶心听得睁大眼睛,原来这中年男人和无正还沾亲带故?那就奇怪了,怎么就变成了仇人? 无正继续说道:“我爹和你们相交已久,没想到你们却摆了鸿门宴,串通了那些人,杀了我薛家百十余人,不过就是想要知道木盒子的秘密罢了!” 中年男人已经无话好说,闭了闭眼睛。 无正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银光一闪,他手里多了一把长剑。就瞧无正纵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站在了那中年男人和女人的面前。 无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提着剑走了过来。 倪叶心一瞧,就知道无正是起了杀心的,要杀了中年男人和那个女人,只是他还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都不明白。 倪叶心皱了皱眉,突然猛的就出了手,就瞧他突然推了一把身边的仇无序。 仇无序正皱着眉,死死的盯着下面的无正,根本没有注意倪叶心的动作。他们都在树上,仇无序突然被倪叶心一推,吓了一跳不说,直接就从树上掉了下去。 “哗哗哗”几声,枯树枝发出响声,仇无序还闷/哼了一声。 慕容长情也没反应过来,毕竟谁想到倪叶心会突然玩阴的。 只是瞬间的事情,那边的无正突然就动了,快速的抢了过去,一把接住了从树上掉下来的仇无序。 倪叶心低头一瞧,顿时就笑了。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你这是做什么?” 倪叶心说:“我在投掷暗器啊,你看我打的准吗?” 的确准,这暗器也太大了些。 树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人,把中年男人和女人都吓了一跳,再往树上一看,还有两个人。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也都暴/露了,倪叶心拍了拍慕容长情的肩膀,说:“大侠,带我下去。” 慕容长情搂住他,将人从树上带了下来。 仇无序才反应过来,气的瞪着倪叶心,说:“你干什么啊。” 无正好搂着他,说:“师父,你没受伤罢。” 仇无序摇了摇头,拉住了无正的袖子。他倒不是怕无正杀了那两个人,而是怕慕容长情/动手要对无正不利,所以拉着他,万一真动手,还能和稀泥。 无正瞧了一眼倪叶心,说:“倪大人这是何意,为何阻拦我杀他们,他们是我的仇人。” 倪叶心说:“因为他们知道木盒子的事情,我想听听木盒子的事情,你绝对不会给我讲的,所以我想听他们说完了,你再杀他们不迟。” 无正笑了,说:“倪大人,木盒子的事情不听也罢,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倪叶心说:“就是因为不是好事儿,所以我才要听。因为这霉头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我们总不能做个糊涂鬼罢。” 慕容长情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倪叶心,说:“哪有自己诅咒自己的?” 倪叶心说:“只是一个比喻而已。” 仇无序忽然拉着无正的袖子说:“无正,你不过是想要报仇而已,没有人会阻拦你的,你为什么不把事情和大家说开了,那样子,教/主或许也会帮你的。” 无正每次出现都很不明了,有的时候看起来似敌非友,有的时候却又出手帮忙,实在让仇无序搞不明白。 无正看着仇无序说:“师父慕容教/主也帮不了我。你忘了吗,我曾经说过,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无正说罢了,慕容长情就冷笑了一声,说:“我倒是同意你的说法。” 仇无序一听,就觉得不妙,赶忙将无正拦在身后,说:“教/主,无正他并没有恶意。” 倪叶心说:“我觉得也是,可能是有苦衷。” 倪叶心不说还好,一说了这话,慕容长情更有些不爽了,因为倪叶心竟然提别人说话。 无正拍了拍仇无序的肩膀,说:“师父,别担心,慕容教/主不会杀我的,因为我会拿一样东西交换我的性命。” 倪叶心说:“也就你师父稀罕你的性命。” 无正一听笑了笑,说:“那我就知足了。” 无正说到此处,话锋一转,说:“慕容教/主,我今日来是要了却我的私/仇,此仇不得不报,还望慕容教/主高抬贵手,我愿意以一个木盒子来换。” 倪叶心一听木盒子,说:“大侠,无正出手很大方啊。” 慕容长情笑了,说:“别人都稀罕的东西,我偏偏不稀罕。” 无正拍手笑道,说:“对对,说的对。慕容教/主有花不完的银子,有无数人效命,还有一身不世绝学,你要谁死谁就能死,恐怕皇帝老/子都没有你过的舒坦。但是但是我想,这个关于木盒子的秘密,恐怕你也是想知道的罢,这不仅仅和魔教有关系,也和你师父有关系,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慕容长情一愣,忍不住皱了眉。 倪叶心一听,立刻说道:“废话真多,木盒子在哪里?” 无正笑了,说:“倪大人是爽/快人,就不知道说话能不能做主了。” “当然能。”倪叶心拍了拍胸/脯,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说:“我说话管用的。” 无正说:“那好,我了解了私人恩怨之后,就将木盒子双手奉上。” 倪叶心说:“好罢,你可要说话算数,不然我们会报复在仇长老身上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中年男人和那个女人几乎都听傻了。中年男人只知道慕容长情武功很好,但是并不知道他的姓名,更不知道他就是魔教的教/主慕容长情。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长情,不过现在也不是惊讶慕容长情身份的时候了,因为无正还要杀他们。 无正伸手将仇无序护在身后,然后慢慢的提着剑走了过去,瞧着那个中年男人,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中年男人笑了,说:“没有,当年我们误听谣言,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我手里沾染了薛家人的血是事实,躲在这里十年,也是为了躲避当年的事情。现在你来了,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第312章 地图20 中年男人说完,慕容长情就伸手捂住了倪叶心的眼睛。倪叶心抓/住他的手,说:“大侠,你干什么啊。” “怕你吓着。”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倪叶心说:“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没见过死人。” 就在倪叶心说话的空档,突然听到中年男人“啊”的一声惨叫,随即有热/乎/乎的东西迸溅到了倪叶心的手背上。 因为没有心理准备,倪叶心还真是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哆嗦了一声。 慕容长情非常不悦,立刻掏出了一方白色的帕子,将倪叶心手背上的那个血点擦掉。 那个中年男人/大喊了一声,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疼得根本站不起来了。 无正的长剑上有血,顺着剑刃慢慢的往下滑去,滴落在雪地里,融化了白雪。 无正并没有一剑杀了那个中年男人,挑断了他的右手手筋。 女人吓坏了,一下子就跌倒在了雪地里,睁大眼了眼睛瞧着无正。 鲜血从那中年男人的手腕处源源不断的流/出来,侵染了一片白雪,中年男人压着自己的伤口,疼得浑身冷汗,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瞧着无正。 无正说:“我们的恩怨,就到这里了。”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看着他,说:“木盒子。” 无正说:“我走了之后,陆延自然会交给你们。” “什么?陆延?”仇无序惊讶的瞧着无正。 无正笑了笑,低头在仇无序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要走了,师父。” 仇无序还没反应过来,无正已经提了一口气,快速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慕容长情倒是站着没有动,其他人是根本没反应过来,在场的这些人里,也就只有慕容长情能够阻拦得住无正了。 不过慕容长情向来说话一言九鼎,从来不会食言,既然答应了无正,自然不会阻拦他离开。 无正来的实在快,去的也跟一阵风一样。他本来是来杀/人的,但是只是断了中年那人的手筋,匆匆的就离开了。 女人吓坏了,连忙从雪地里爬起来,然后去搀扶中年男人,说:“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样?” 倪叶心瞧着匆忙离开的无正,说:“他跑的还真快,原来陆延和他是一伙的啊。” 之前他们只知道陆延给一个人送消息,但是并不知道是谁,原来这个人是无正。 而仇无序还处在恍惚之间,无正走的时候竟然吻了他额头一下,虽然只是吻了额头,但是这也太不寻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好在大家都是惊魂甫定,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仇无序。 杀死庄主的人的确是他们的师/妹,也就是一直装疯卖傻的这个女人。女人装疯卖傻了十年了,她心里一直藏着个秘密,而且藏着无尽的仇/恨,但是她没想到,十年来只是白白浪费,她的秘密和仇/恨,不过都是骗/局而已。 中年男人和庄主曾经与师叔一起发誓,不再透露十年/前的事情,也永远不下山去,但是现在,另外两两个人全都死了,而中年男人的手筋被无正断了。 虽然手筋断了,但是中年男人反而内心平静的多了,因为他知道,以后自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 中年男人流/血很多,被女人扶着去包扎伤口了,倪叶心对于当年的事情还是很好奇的,而且中年男人和女人显然知道很多关于木盒子的事情。 倪叶心他们也跟着去了,他站在一边瞧着中年男人包扎伤口,说道:“你们不打算说说木盒子和十年/前的事情吗?” 中年男人说:“这些事情你们没有必要知道。” 倪叶心说:“你不会以为,无正不杀你,你就死不了了罢。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木盒子的事情已经在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不是我们不想参与,那些贪婪与木盒子的人就不会找上我们。而你们也是一样,绝对会有很多人因为木盒子而找上你们,想要杀你们的人,恐怕多的数不胜数。” 倪叶心说的是实话,中年男人一阵沉默。 女人瞧着中年男人,说:“大师/兄,你说师叔骗了我,我也想知道,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 十年/前,无正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中年男人也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木盒子是什么,在很早之前,其实中年男人就知道了,但是那毕竟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就好像是一个传说,所以中年男人并没有对木盒子有什么过多的妄想。 他们师/兄弟几个人感情很好,师叔是中年男人师/弟的表兄,虽然辈分长了,不过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后来有一日,师叔突然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要带着庄里的绝大多数弟/子去办这件事情。 中年男人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他师叔就告诉他们,是有关于魔教的事情。 听到这里,慕容长情就皱了皱眉头。 那中年男人继续说:“师叔告诉我,因为有一个门派的人招惹了魔教,魔教的人扬言要杀/人灭/口,那个门派的人像我们提出了求救,请我们去支援。” 中年男人年轻气盛,一听这事情,就答应了和师叔一起去,后来师/弟也跟着一起去了,只有师/妹在庄子里留着。 “师叔说魔教的人已经乔装改扮好了,我们只需要到一个地方等着,他们必然会从那个地方路过。倒时候我们杀个措手不及,将他们全都杀死。” 计划好好的,大家也按照计划埋伏/在了路上。后来中年男人发现,参与救援的不只是他们,还有很多其他门派的人,不乏很多高手。 后来那是一场惨烈的厮杀,中年男人发现不对劲儿,因为那些人里面有老弱妇孺,有不会武功的。 中年男人很迷茫,但是已经到处都是鲜血了。 中年男人说:“那一天死了百十来人,到处都是尸体。我想找师叔去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师叔总是避开我们,故意不见我们。后来我偷听到师叔和另外一个人的谈话。” 中年男人发现师叔总是避开他们,非常的生气,后来他终于找准时间,准备把师叔堵在屋里,不过没想到那时候屋里还有人。 不知道是什么人,没看到脸,只听到了声音,他们在说关于木盒子的事情。 中年男人说:“原来这一切果然是骗/局,只是为了木盒子而已!我以前的确听说过木盒子的事情,但是都是骗人的传闻,我没想到,那些人会因为几个盒子,杀了这么多人。而且他们还在执迷不悟,说木盒子并没有齐全,还在计划着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中年男人很气愤,不过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没有立刻闯进去。他单独找到了师叔,告诉他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师叔却跟他说,其实自己也是被骗了,知道前不久铸成大错才知道,他们杀的根本不是魔教的人,但是大错已经铸成,他们不能把这事情说出去,不然门派的脸就全都丢尽了。 中年男人说:“后来,师叔就说,我们做了错事,没脸再留下来。他带着我们上了雪山,在这里避世,还把我和师/弟叫过去,发誓说谁也不会说出当年的事情,而且永远也不会再下雪山。只是” 只是中年男人没想到,其实师叔是骗他们的。他根本没有打算一辈子躲在雪山上,他又说了一个谎,只是要牵制住他们,不让他们把真想告诉别人而已。 但是这还不是全部,中年男人万万没想到,他还用谎/言骗了师/妹,然后还在大家的茶水里下了毒。 师/妹听信了师叔的话,还以为在茶水中下毒的是他大师/兄和二师/兄。 女人没有被毒死,却听说师叔被毒死的消息,这也算是阴差阳错了。师叔下的毒,不知道为何却被自己给误食了。 女人以为他的师/兄们要杀她灭/口,装疯卖傻了十年。但是中年男人还以为是师叔的死刺/激到了女人,所以女人才疯了。 十年的时间都这么过去了,本来也算是相安无事了,但是谁料到木盒子的消息又在江湖上沸沸扬扬。而中年男人的师/弟也变得贪婪,想要打木盒子的主意。 庄主的确是女人杀的,不过女人告诉他们,那个他们在山下找到的尸体,并不是她杀的,而是庄主杀的。 因为中年男人不赞同庄主下山,所以庄主想要来个金蝉脱壳,假死下山去。 他故意串通了一个弟/子,假装跳崖,让弟/子给他作伪证。而庄主则躲了起来,后来又将弟/子骗出来,将人推下了山崖去。 弟/子摔得稀烂,如果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又穿着同样的白衣。庄主觉得,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只是中间出了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女人。 女人每天装疯卖傻,她偷听到了庄主的计划,所以当庄主假死躲起来,然后准备逃走的时候,他碰到了女人。 女人出其不意,用匕/首捅死了他,然后用铁爪子伪装出了伤口。其实她是想要制/造出师叔的鬼魂回来报仇的模样。 倪叶心听到女人的话,突然说:“等等,我有个事儿要问你。你杀了庄主的时候,是不是从他身上拿走了一样东西?” 女人目光闪烁了一下,倪叶心已经将一个小纸片拿了出来,那是他们在庄主尸体的手心里找到的。 中年男人看到那张小纸片一惊,说:“这是” 女人的目光有闪烁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放在了桌上。 倪叶心伸手要去拿,但是那中年男人已经伸手去抢了。 倪叶心没有抢到,不过慕容长情这时候也出手了,轻而易举的就将那张纸从中年男人手里抢了下来。 慕容长情转手就将纸片交给了倪叶心,倪叶心低头一瞧,睁大了眼睛,说:“是地图!” 中年男人一紧张,手腕疼得要死,说:“那是我的东西。” 倪叶心展开那张宣纸,上面乍一看都是眼睛图案,和之前他们拓印的一模一样,不过这一张应该并不是他们手里有的木盒子之一。 之前中年男人被他师/弟重击了一掌,结果就有东西掉在了地上,中年男人当时没发现,去追他师/弟了。后来中年男人曾经到他师/弟的屋里去找过,但是没有找到。 原来掉的就是这张宣纸,宣纸上的确有半滴血迹,已经干涸了。 那张纸就是被躲起来的庄主给捡走了,他捡走了地图,却没想到被他的师/妹杀了,而这张地图就又被女人给拿走了。 现在转了一圈下来,地图回到了这里。倪叶心拿着反复了看了几眼,说:“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中年男人不太想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当年师叔死了,我在师叔的屋里发现的。我知道这个是从木盒子上拓印下来的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把这张纸收起来了,我怕再因为木盒子引起什么事情来,这么多年都没有说。” 后来最近一段时间木盒子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中年男人就又把这张纸长出来,仔细的端详,然后贴身收起来,就怕有什么闪失。 倪叶心拿着这张纸,说道:“这上面的纹理,是不是地图?”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说:“的确是,我之前偷听到了师叔的谈话,那个人告诉师叔,其实木盒子的秘密就在于木盒子本身,九个木盒子就是一张宝藏地图。” “果然是这样。”倪叶心拿着地图,仔细的端详着。 中年男人说:“你们想知道的,我也只知道这些了,其他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慕容长情看着地图,说:“看来我们应该尽快上路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还有仇无序立刻回了客房院子。 他们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众人都在院子里等着他们。 牧南亭第一个迎上来,说:“怎么样了?” 倪叶心挥了挥手,说:“陆延,我说你不/厚道啊,你在我们这里当卧底?” 陆延站起来,笑着说:“不好意思倪大人。” “怎么回事儿?”牧南亭一脸的迷茫。 陆延没有解释,说:“木盒子就在屋里,他让我转交给你们。” 倪叶心立刻就进了陆延和牧南亭的屋里,陆延变戏法一样就拿出了一个木盒子来,交给了倪叶心。 倪叶心打开木盒子一看,里面也是空的,只有木盒子。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 牧南亭在旁边站着,说道:“怎么只有盒子,里面的东西呢?” 倪叶心将木盒子收好了,说:“大家休息一下,然后咱们就下山去了。” “下山?”牧南亭惊讶的说:“这么快?事情都解决了吗?” 陆延看了他一眼,说:“解决了。” 牧南亭摸不着头脑,说:“怎么感觉就我是个局外人,什么都不知道?” 陆延这次来,其实就是无正拜托他的。当年中年男人的师叔掉落了半块玉佩,陆延其实这次是拿着那半块玉佩来兴师问罪的。 所以中年男人和庄主见到玉佩才面表情各异,他们都想到十年/前的事情,师叔的玉佩是在十年/前丢掉的。 众人准备回去休息一下,收拾了行李马上下山赶路。 倪叶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大侠,我怎么觉得无正越来越奇怪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无正是敌是友?他难道不知道木盒子的秘密其实藏在盒子上,而不是里面的皮子上吗?他这次也只是让陆延交给了咱们一个空盒子而已。” 慕容长情也在想这个。 倪叶心说:“难道说,其实无正是故意把盒子留给我们的?” 无正每次都只是取了里面的皮子,然后把木盒子留下来没有带走。倪叶心这一路走来,收集了一路的木盒子。 然而中年男人都知道的秘密,难道无正其实并不知道? 只是这一路的木盒子收集起来,倪叶心又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合。 无正几次出手帮忙,却又说他们并不是一路人,倪叶心总觉得他的举动都很矛盾,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哎呀!” 倪叶心忽然大声叫了一声。 慕容长情一惊,问:“怎么了?” 倪叶心说:“我刚想起来,无正走的时候,是不是非礼了仇长老?” 仇无序本来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去瞧瞧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他们收拾的怎么样了,结果一出门,刚到了倪叶心他们门口,正好就听到了门里面倪叶心大呼小叫的声音。 而且 为什么还和自己有关系? 仇无序都不带打磕巴的,立刻转身就走了,他觉得自己真是怕了倪叶心了,尤其他还有慕容教/主给他撑腰,简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慕容长情听他突然提起这个,也有些无奈,干脆没有搭理他,继续收拾东西。 倪叶心说:“哎,其实也没什么,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无正是仇无序的徒/弟,那也算是魔教中人了。” 倪叶心在那里胡思乱想的功夫,慕容长情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说:“可以走了。” 倪叶心说道:“那我们去看看其他人收拾的怎么样了?” 两个人出了房间,就看到其他人都已经在外面等了,仇无序也在。 倪叶心立刻笑眯眯的走过去,仇无序赶忙当做没看到,提着包裹说道:“咱们快些走罢。” 众人离开雪山,往山下走去,这下山的路竟然比上山还要难走的多,一路上也就只有倪叶心最省力气了。 他们下山废了不少的功夫,等到山下的时候,牧南亭都累的够呛了。 陆延说:“多谢几位相助,现在陆某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倪叶心说:“那你答应我们的事情呢。” “自然说到做到。”陆延说:“我当初从石家逃出来,木盒子被我埋在了路过的一个地方,我可以告诉你们位置,你们若是想要那个木盒子,只管去挖出来就好了。” 倪叶心说:“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陆延说。 陆延给了他们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具体的地址位置,说:“如此,我们也该就此别过了,我好久未曾回过老家,想要回家去看看。” 倪叶心拿着纸条仔细的琢磨,问:“那牧少侠,你打算去哪里啊?” 牧南亭咳嗽了一声,说:“我去游山玩水啊,玩累了也就回家去了。” 牧南亭说着,瞧了陆延一眼,说:“那你接下来准备往什么方向走。” “向南。”陆延说。 牧南亭说:“啊,那好巧啊,我也准备向南了。” 他一说完,陆延忍不住笑了,不过好在留了面子给牧南亭,并没有笑出声来,还颇为绅士的说:“那我们可以一同上路。” 牧南亭这下乐了,给了他一个还算有眼力健儿的目光,笑着说道:“对啊对啊,那我们走了,你们也去忙罢。” 倪叶心瞧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还一副迫不及待过二人世界的样子。 那两个人很快离开了,倪叶心还在琢磨着纸条上的地址,说:“奇了怪了,陆延和无正是一拨的,而陆延这里有个木盒子,那为什么他不给无正呢,这么轻轻/松松的就给了我们。” 慕容长情瞧了一眼纸条,说:“或许里面也是空的。” 倪叶心把纸条收好,还拍了拍,说:“没关系,反正空的也不差什么,我们还是赶紧赶路罢,趁着天气好,山下就已经不下雪了,好久没看到日头了。” 山下的天气比雪山上好的太多了,竟然还能看到太阳,习惯了雪山上冰天雪地的天气,竟然觉得山下有春天般的温暖。 剩下五个人就一同上了路,继续往魔教的方向去了。 倪叶心说:“陆延那张纸条上的地方,和咱们顺路吗?”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不顺路,要往南走,而且比较远,所以咱们还是先回/教里头去再说。” 倪叶心点了点头。 大家赶了一整天的路,到傍晚的时候,根本还没有瞧见人烟,看样子好风餐露宿了。 倪叶心说:“我以为从雪山出来可以吃顿好的了,没想到竟然没饭吃。” 仇无一说:“没关系的,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个黑影,今天咱们可以吃野味。” 倪叶心说:“是兔子还是狐狸?” 仇无一说:“不是不是,看着像狼!” 倪叶心:“” 倪叶心顿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荒郊野外的,天气又冷,有狼倒是不稀奇,只是听仇无一的口味儿,怎么好像要吃狼一样。 倪叶心觉得,如果自己是一个人,恐怕就成了狼的晚餐,不过他们现在人多,而且功夫都不错,倒是应该没什么危险才对。 仇无一说:“爹爹别怕,等狼来了,我帮你猎它。” 倪叶心一听仇无一奶声奶气的喊自己爹爹,顿时乐得不辨东南西北了,笑着说:“一一真乖。” 仇无序则是顿时就吃醋了,说:“你这个小兔崽子,为什么以前我让你叫我爹,你就不叫?” 倪叶心说:“当然是因为我比较靠谱了。” 倪叶心颇为沾沾自喜,不过当然并不是这个答/案,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慕容长情,慕容长情比倪叶心和仇无序都要靠谱的多了。 大黑天的,他们还是露宿在了野外,找了个风小的地方,倪叶心帮忙烧柴火,慕容长情带着仇无一去打猎了,准备带着野味儿回来做晚饭。 谷兆荆负责去捡柴火,本来仇无序也是要去的,不过慕容长情让他留下来瞧着倪叶心,怕这附近有什么野兽,再把倪叶心叼走了。 倪叶心很是不服气,虽然武功的确没有他们好,但是好歹也是会用剑的。倪叶心觉得,自己如果还是在现代,那么这一身武功,绝对拍电影耍杂技都没问题,妥妥的三倍速。 不过慕容长情还是鄙视了一番倪叶心,然后就与仇无一去了。 谷兆荆说:“仇长老,你还是留下来罢,把火再烧的旺/盛一些,反正拾柴火也不费力气。” 仇无序点了点头,就坐在了倪叶心身边,看着他烧火。 结果火发出“呼啦”一声,就差点把仇无序的没毛给烧着了,吓了仇无序一大跳。 倪叶心拍了拍手,说:“仇长老,你走什么神儿呢,刚才火不小心烧的很旺,你往后坐坐,小心自/焚了。” 仇无序无奈的往后挪了挪,说:“你小心点,别把整个林子都点着了。” “怎么可能。”倪叶心说。 仇无序盯着他捅/了好几下火,发现真的没事,松了口气之后又开始出神了。 倪叶心挑了挑眉,然后戳了戳他,说:“仇长老,这天寒地冻的不适合思春啊。” 仇无序翻了个大白眼,说:“别用捅火的东西戳我。” 倪叶心笑着说:“仇长老,你说你徒/弟是什么意思?” 仇无序一听倪叶心提起无正,顿时有些紧张,说:“无正我应该是没有恶意的,他本性很善良,从小就是,这个我最知道。” 仇无序说着,忍不住摸了一下胸口,就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来。之前无正匆匆出现,然后又匆匆的离开,仇无序都没有发现,在无正走了,他们回去收拾行李的时候才发现,无正又塞了他一个小药瓶。 这次的小药瓶,一打开里面满满都是药丸,根本都摇不动,看来是足够仇无序迟到身/体里的毒彻底解掉了。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说:“我没问这个啊。” “什么?”仇无序奇怪的说,有点摸不准倪叶心的意思。 仇无序就怕慕容长情对无正有什么意见,两方冲/突起来,仇无序就要左右为难了。 倪叶心说:“我是说啊,无正走的时候,亲了你一下啊,他是什么意思呢?” 仇无序:“” 仇无一和慕容长情很快就回来了,然后两个人就听到倪叶心的话。 仇无一立刻蹦蹦跳跳的走回来,一屁/股坐在了仇无序的肩膀上,说:“哥/哥!无正他为什么要亲/亲你啊?” 仇无序:“” 仇无序实在是无奈,他完全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个问题,但是仇无一却一直缠着他讲。 慕容长情打猎回来,不过并没有真的要吃狼肉,毕竟大家一般不吃食肉动物的肉,并不是那么好吃。 很快的谷兆荆也回来了,几个人就忙着烤肉做晚饭吃。 倪叶心的心情还是很好的,因为慕容长情说他们马上就要到魔教的新址了。 倪叶心说:“你们住的也够偏僻的,出来一趟不方便啊。” 慕容长情把烤好的肉塞给倪叶心,说:“好好吃饭。” 倪叶心被肉堵住了嘴巴,就欢快的吃起晚饭,决定等吃饱了再发表意见。 虽然山下没有雪山上那么冷,不过晚上夜风还是很大的,众人吃饱了饭,围着篝火说了说话,倪叶心就困得要死了。 慕容长情给他把披风铺在下面,然后搂着倪叶心就准备睡觉。 众人这几天虽然不曾赶路,不过也没有好好休息,现在虽然荒郊野外的,不过也算是能踏实下来,反正倪叶心睡得就格外踏实。 倪叶心很快就睡着了,不过晚上夜风还真是大,呼呼的风声,有的时候还有点像是婴儿在哭,弄得倪叶心有些没有睡好。 很快的,倪叶心就感觉有人在晃自己,但是他实在是困,嘴里含糊说了一句:“大侠别闹,再睡一会儿” 后来就真的没有人再晃他了,不过倪叶心还是睡的很不安稳,竟然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感觉好像在打摆子一样。 倪叶心也不知道出了多少身的汗,汗落下来了又出了一身的汗,如此反复着,终于有了一些朦胧的意识,疲惫的睁开了眼睛。 他睁开眼睛,感觉到日光照的眼睛有些不舒服,而且自己并不是躺在地上,也没有垫着毛披风,而是躺在一张很大,又挺柔/软的床铺上。 鼻子间似乎能闻到一股很悠远的檀香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睁大,眼珠子在眼眶里来回的转动着,仔细的打量着前后左右。 自己真的躺在一张大床/上,身在一间挺大的房间里,桌椅板凳都很是考究,从床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间,还有一个大屏风,那大屏风实在是霸气,屏风挡住了视线,再往前就看不到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做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慕容长情隐隐的说话声音。 慕容长情说:“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教/主。” 还有别人,声音都是从外间传进来的。 很快的,倪叶心就看到慕容长情从外间转了进来,慕容长情也瞧见他醒了,赶忙迎了上来。 慕容长情坐在床边,伸手探了一下倪叶心额头的温度,说:“好在已经不发/热了。”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有点听不懂。 慕容长情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啊” 倪叶心这一开口,顿时觉得自己嗓子疼,疼得要死了,一说话好像要撕/裂了一样,赶紧改口说:“给我倒杯水。” 慕容长情给他倒了一杯水,将他抱起来,用被子裹严实了,这才将水喂给倪叶心喝。 倪叶心喝了谁,感觉嗓子好了一些,但是仍然很疼,一吞咽就疼,说话也有些嘶哑。 慕容长情说:“嗓子疼就老老实实的别说话了,一会儿药熬好了,把药喝了,我再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 倪叶心说:“大侠,我生病了啊?咱们这是在客栈吗?” 慕容长情听他稀里糊涂的问话,忍不住笑了,说:“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的房间,不是客栈。” 倪叶心一愣,睁大眼睛又看了一圈屋里的摆设,说:“你住的地方?” 倪叶心有点没反应过来,说:“难不成我们已经到了你的山头了吗?” 慕容长情一阵头疼,听到你也新的话真是哭笑不得,说:“我又不是山寨大王。” 倪叶心笑着伸手去勾慕容长情的下巴,说:“那当然了,你是我的压寨夫人啊。” 正巧的,这会儿有人敲门,慕容长情扬声让那个人进来,就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走了进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那小姑娘手里端着药碗,蹦蹦跳跳的就走进来了,虽然一路跳的很欢实,不过药碗里满满的药一点也没有洒。 她将药碗放在桌上,说:“教/主,药已经好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 小姑娘也点了点头,说了一个“是”字,然后嘻嘻笑着打量了一眼倪叶心,然后快速的跑掉了。 倪叶心瞧着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端药来了,说:“大侠,你怎么总是雇/佣童工啊。” 慕容长情不理他贫嘴,把药给他端过来,说:“快喝药,那是大长老的孙女儿。” 倪叶心说:“你们的人怎么颜值都这么高?真是逆天。你看那小姑娘笑起来多可爱。” 慕容长情听他一说,也有点想笑。别看那小姑娘年纪小,其实武功也不错,她一准是听到了倪叶心刚才说的话,所以才进来笑的那么欢快。 不知道倪叶心如果知道那小姑娘是在笑话他,他还能不能笑的出来了。 倪叶心的确身/体不舒服,尤其嗓子疼,所以还是把药给喝了,虽然药苦的差点把他眼泪给呛出来,不过还是要喝的。 慕容长情说:“今天这么乖?” 倪叶心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慕容长情笑着说:“吃一块甜的点心,缓一缓。” 倪叶心就着慕容长情的手,吃了那快点心,顿时感觉好的多了。 慕容长情低下头来,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说:“别着凉,好好躺着。” 倪叶心连忙捂着自己的嘴,说:“别亲别亲,容易传染。” 慕容长情把他塞回被子里,让他躺好了,不过倪叶心一醒过来就躺不住了,他可是已经身在大名鼎鼎的魔教新址了,倪叶心非常想要到处游览一番。 那一日倪叶心睡下之后,恐怕是着了凉,第二天一早竟然就发烧了,好有点昏迷不醒,病的挺厉害。慕容长情当下着急,几个人就赶到了镇子上去,但是镇子太小,大夫也不懂什么,连药材都不全。 慕容长情没办法,干脆让仇无一给倪叶心开了一副药先吃着,然后连夜赶路,快速的就回了教里,也好能叫倪叶心好好的休息。 倪叶心烧了三天,这才退烧醒了过来,可是把旁人都给吓坏了。 倪叶心嚷嚷着要参观游览,慕容长情没办法,把人裹得跟大白熊一样,这才带着人出了门。 倪叶心一出门,就看到了一望无际的群山,还有满眼的白雪。但是和之前那个小山庄就是不同,并不萧条寂静,反而充斥这一股苍茫震撼的感觉。 第313章 魔教1 倪叶心瞧着眼前头白雪皑皑的群山,忍不住就笑了,说道:“大侠大侠,我刚才说错了,你绝对不是压寨夫人。” 慕容长情哭笑不得,不想跟他讨论谁是山大王谁是压寨夫人的问题。 倪叶心说:“因为你有好几个山头,比普通的山大王都厉害多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觉得,自己不接话是正确的举动。 天上正在飘大雪,雪片子非常的大,两个人从屋里走出来,只是站在院子里,走了两步而已,倪叶心的头上就已经布满了雪花,好像变成了个白头翁一样。 倪叶心的烧刚退下去,慕容长情怕他再吹病了,干脆将自己的披风接下来,然后盖在了他的脑袋上,把人从上到下全都盖住了。 倪叶心“哎”了一声,突然就看不到了,还真是吓了一跳。 倪叶心赶忙将披风拽下来,说:“大侠,大雪天的,你脱什么衣服啊,太重口了。”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把你的脑袋盖上,嘴巴最好也盖上,别着凉,小心喝风。” 倪叶心说:“我裹的已经够严实的了,你快穿上,别耍单,小心着凉。” 慕容长情见他拽着披风来回扇呼,干脆亲自将披风又蒙在了倪叶心的脑袋上,从上给他兜到了下,然后将人又搂在了怀里。 倪叶心“呜呜”了两声,被蒙在披风里面,感觉就要喘不过气儿来了,说:“大侠,你干什么啊,我看不见东西了。” “那就别看了。”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可是我出来就是要看风景的啊。” 倪叶心觉得,魔教的这个地方真是比皇宫还要大,毕竟连绵了好几个山头,远远的还能看到山势上竟然还设有关卡,晚上的时候,或许会很壮观也说不定。 单单说慕容长情的院子,那就已经大的出奇了,他一个人住的地方就不只是三进三出那么简单,雕栏画柱的,那是又霸气又考究。 倪叶心非要到处参观,慕容长情又怕他再病了,干脆就领着他去参观各个房间。 倪叶心本来以为房间并没有什么好参观的,也就那样子,没什么稀奇,但是一进去瞧了就觉得完全不一样了。 倪叶心目瞪口呆的,说:“大侠你真是土豪啊。” 慕容长情小时候只知道练武,后来当了教/主,就搜集了不少的武/器,都是稀世珍宝级别的,存放武/器的房间就有八个之多。 慕容长情对于兵器还是很懂行的,所以干脆带着倪叶心就先参观了兵器。 倪叶心瞧着墙上挂着的,桌上摆着的。有的兵器看起来特别的不起眼,有的兵器看起来则非常的珍贵,上面还镶嵌着各种玛瑙珠宝,一看就贵的要死。 倪叶心指着前面桌上一把大刀,说:“大侠,看这把刀这么霸气,绝对大有来头罢?” 慕容长情笑了笑,说:“的确大有来头。” “我猜是”倪叶心说:“我猜肯定是屠龙刀了。” 慕容长情:“” 虽然慕容长情听不懂,不过感觉倪叶心肯定又在不正经了。 倪叶心去拿那把刀,结果竟然没有拿动,双手使劲儿一拽才拽起来,愣住拎着双手直打颤。 慕容长情说:“小心点,别砍了自己的脚。” 倪叶心说:“放心罢,我还没那么弱。” 倪叶心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是他拎着那把大刀挥舞了一阵,就已经呼哧带喘的,竟然都出汗了。 慕容长情连忙将那把大刀给接了过来,说:“别摔着。” 倪叶心松了口气,甩了甩酸痛的手,说:“这把刀没有五十斤重,也差不多有个二三十斤了罢?怎么弄这么沉。” 慕容长情说:“据说是一位很厉害的大侠的武/器,后人没有能使的。” 倪叶心好奇的问:“大侠,你能使吗?” 慕容长情说:“勉强可以,但是用着并不顺手。” 倪叶心实在是耍刀耍累了,干脆坐下来,说:“大侠,你耍一个我瞧瞧。” 慕容长情一阵无奈,不过倪叶心都开口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慕容长情自然就同意了。 倪叶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还倒了杯茶水,一边喝着水一边托着下巴,准备看慕容大侠耍刀。 “呼”的一声,倪叶心差点丢下茶杯抱头,嘴里叫道:“小心点,我的脑袋还要呢。” 慕容长情也只是吓唬他,笑了笑说:“看好了。” 那大刀着实沉重,舞动起来的时候呼呼的带着风声,那气派简直无人能挡。 倪叶心看的气劲儿,还拍手叫好。 慕容长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自己就快成卖艺的了。 倪叶心刚开始是看的津津有味儿,不过他大病还没有好,身/体还有些虚弱。看着看着就感觉眼皮有点重,然后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慕容长情听到倪叶心的呼吸声,就知道他快要睡着了,不过什么也没说。 等他练完一套刀法的时候,倪叶心果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慕容长情将大刀放好了,干脆将披风给他穿好,然后就抱着人离开了。倪叶心睡着了也好,这样免得他到处跑,再把病情弄的恶化了就不好了。 倪叶心一觉就睡到了傍晚,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 因为之前倪叶心非要参观魔教的地盘,根本都没来得及吃饭,只是吃了药,这一觉又睡了下来,最后饿的不成了,竟然是给饿醒的。 倪叶心醒的时候,屋里都已经点了灯,慕容长情就坐在桌子边上,瞧见他醒了立刻就走了过来。 倪叶心饿的都不行了,慕容长情见他那模样,赶忙忍着笑,就去叫人把饭菜端上来。 因为倪叶心生病了,所以只能吃清粥青菜,这样倪叶心颇为不满意。 慕容长情说:“快吃罢,吃完了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倪叶心奇怪的问。 慕容长情说:“自然是好地方了,去了你就知道了。” 倪叶心半信半疑的,他的确是饿的要死了,凑合着把清粥都喝了,青菜就吃了几根。 慕容长情把碗筷放在桌上,然后都没有给倪叶心穿好衣服,直接用厚被子裹/住他,然后又抱了一床被子来,再把倪叶心裹严实。 倪叶心奇怪的说:“这是要去哪里啊?为什么不/穿衣服,反而裹/着被子?” 慕容长情笑了,说:“穿了衣服还要脱,太麻烦了。” 倪叶心更是听不懂了,觉得奇怪的要死。 慕容长情已经将人带被子抱了起来,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倪叶心本来想要伸手帮他关门的,但是被裹的实在太严实了,根本伸不出手来。 慕容长情说:“没事儿,不会有人来,开着门就开着罢。” 大冬天的也不会进蚊子虫子,慕容长情干脆不关门,还能给屋里换换气儿,就抱着倪叶心直接走了。 倪叶心舒舒服服的被抱着,抬眼就能看到天空。这会儿已经不下雪了,竟然有种万里无云的感觉,天上的星星多的数不胜数,好看的不一般。 就在倪叶心数星星的时候,慕容长情已经把人抱到了地方,走到了一间房子前面。 慕容长情用脚就将门踹开了,倪叶心感觉屋里有一股热气和湿气扑面而来,蒸腾着竟然还挺舒服的。 倪叶心一瞧,这屋里竟然是个温泉池子,好像仙境一样,雾气袅袅的。 慕容长情说:“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让人过来准备了,在温泉池里加了药草,肯定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我以前经常在这里泡温泉。” 倪叶心瞪着大眼睛,说:“大侠,你的生活也太奢侈了,竟然还有温泉泡。” 慕容长情将人放在池子边上,然后就把他的被子除掉了。 这屋里实在是暖和,和外面有天壤之别,就算什么也不/穿都不会冷。倪叶心坐在池子边上,伸手摸了摸,水温暖和的不得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并不难闻,味道也不重。 慕容长情说:“你先下去,别着凉。” 倪叶心简直是迫不及待的把剩下的衣服全都脱了,然后就下了水。然后趴在池子边上看着慕容长情脱衣服。 慕容长情已经把外衣除掉了,瞧见倪叶心笑眯眯的看着他,反而脱得不紧不慢起来了。 倪叶心看的热血沸腾,毕竟赶路的这些天他们什么也没有做,而且倪叶心晕晕乎乎的,几乎是半昏迷状态,如今身/体虽然没全好,但是也来了精神头。 倪叶心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好在没有流鼻血。 就在倪叶心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慕容长情已经下来了,水珠溅了倪叶心一脸,倪叶心赶忙又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感觉脸颊烫的要死。 慕容长情笑了,说:“刚泡这么会儿,你的脸色好像就已经好很多了。”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给打趣了,显然慕容长情是故意戏/弄他的。 倪叶心干脆扑过去,然后很霸气的给了慕容长情一个壁咚,不由分说就啃上了他的嘴唇。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伸手搂住他,当然非常欢迎这个吻。 不过两个人刚刚口舌交/缠,倪叶心就想起来,赶忙推开他,说:“我差点忘了,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 慕容长情着实无奈,说:“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倪叶心说:“病了可不舒服的。” 慕容长情听了微微一笑,伸手在他耳/垂上摸了摸,说:“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倪叶心说:“还好,舒服多了。” 慕容长情故意压低了声音,压着嗓子说:“那想不想更舒服一些?” 倪叶心觉得,自己薄弱的毛细血管,很有可能马上就要炸裂了 慕容长情可不是说着玩的,倪叶心怕把感冒传染给他,不过推拒了半天,抵不过慕容长情的撩/拨,最后还是被弄得浑身都发软/了。 慕容长情瞧他脸色红扑扑的,生怕温泉太热了,他会昏倒过去,就将人从池子里抱出来了,就放在里面的软榻上。 倪叶心昏昏糊糊的,已经不能分辨自己在什么地方了,慕容长情果然让他舒服的没话说。 倪叶心累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反正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还在想,自己还想着,恐怕这辈子反攻都无望了! 第二天一大早,倪叶心总算是彻底病好了,因为睡得早,还泡了个温泉,竟然感觉身/体并不是很疲惫,反而精神非常的好。 倪叶心醒过来的时候慕容长情还在睡觉,外面天色也才是刚刚亮的样子。 倪叶心本来想要悄悄的从床/上下去的,不过他没跑成,被慕容长情一把就捞住了,给抱了回来。 慕容长情说:“怎么起的这么早?” 倪叶心说:“我躺了好几天了,感觉再也躺不下去了。” “我看看,是不是病好了?”慕容长情说着,伸手往被子里摸了一下倪叶心的屁/股。 倪叶心脸都红了,瞪大眼睛,说:“怎么摸/我屁/股!” 慕容长情说:“凉的,不发烧了。” 倪叶心干脆把被子蒙在了慕容长情的脸上,然后跳下床去要穿衣服,只是他下了床才发现,衣服不知道在哪里,好像全都不见了,而他全身到下还光溜溜的。 慕容长情侧身,一派悠闲的伸手支着脑袋,笑眯眯的欣赏着光着屁/股的倪叶心。 倪叶心被他瞧得顿时不好意思了,说:“我的衣服呢!” 慕容长情说:“扔了,你的衣服都脏了。” “怎么脏了啊。”倪叶心气得要死,也不能总是光着屁/股,干脆就把慕容长情的衣服拿起来就往身上套。 慕容长情倒是不阻止,就瞧着他套了裤子又去抓上衣的。 倪叶心一穿裤子,顿时心里忍不住吐槽起慕容长情来,别看慕容大侠瞧起来不壮实,但是其实脱了衣服还是很有料的。倪叶心觉得自己看起来根本没有比慕容长情矮多少瘦多少,但是一穿上慕容长情的裤子,顿时觉得大了好几个号,非常不合适,裤裆的地方嗖嗖生风。 等倪叶心把上衣也穿上,把外衣也套/上之后,倪叶心就后悔了,整一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感觉,袖子就长了不少,而且肩膀的地方挑不起来,有点像是唱大戏的样子。 慕容长情笑了,起身又拿了一套衣服,然后自己就换上了。 这下好了,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穿了同款,简直就像是情/侣装,连袖子上的花纹都是一模一样的,不同的是慕容长情袖子上的花纹是黑色的线,倪叶心袖子上的花纹是金色的线,看起来还是慕容长情那件霸气一些。 慕容长情说:“我叫人把洗漱的水端进来。” 很快就有弟/子将洗漱的热水端进来,当然多端一份给倪叶心。 那弟/子低着头进来,只看到了一片白色衣服的下摆,下意识的以为是慕容教/主,结果发现不对劲儿,抬头一瞧,就看到了穿着教/主衣服的陌生人,把弟/子给吓了一跳。 那弟/子显然忍着好奇心,不敢问,但是眼珠子转的飞快,把倪叶心给逗得不行。 两个人洗漱完了,就用了早饭。 倪叶心一边吃早饭,一边说道:“对了大侠!差点忘了木盒子,你不是说你这里有木盒子的吗?在哪里啊,找到了吗?” 慕容长情说:“我也是很久以前见过,早就没有印象具体在哪里见过了。你之前病着,我让仇无序负责去找了,但是这几天似乎没什么消息,应该是还没找到。” 慕容长情一提仇无序,倪叶心才想起来,这两天都没看到仇无序仇无一和谷兆荆他们了。 慕容长情说:“这边只有我一个人住,一般不会有人过来,仇无一和仇无序住在一块,谷兆荆跟仇无一住一起了,你要见他们一会儿可以把他们叫过来。” 倪叶心说:“我们一会儿还是去帮仇长老找木盒子罢,早找到早安心啊。对了还有。” 木盒子的事情一直困扰着他们,倪叶心实在很像刨根问底,把事情搞清楚了。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仇无序中/毒的事情。 倪叶心说:“仇长老中的是慢性毒,那说明很有可能仇长老身边有内鬼啊,内鬼会不会就在你的地头上?最好能找出来。” 慕容长情也记得这事情,仇无序的身/体倒是已经无碍了,虽然还没有完全好,但是也算好的差不多了,解药是无正拿来的,分量已经足够了。 慕容长情说:“吃完了我带你去找仇无序。” 倪叶心点了点头,然后就专心低头吃饭了。 慕容长情的一日三餐好的没话说,虽然不像是皇宫里那么讲究,必须要多少菜多少汤才行,但是每一道菜都比外面的馆子里好吃的多,吃的倪叶心是眉开眼笑的,一顿早饭就吃的走不动路了。 慕容长情带着倪叶心去找仇无序,仇无序已经连续找了好多天的木盒子了,但是并没有找到。 倪叶心说:“木盒子到底在哪里?” 慕容长情皱着眉头,说:“我记得可能是在某个杂物室,或者是书房里。” 慕容长情虽说的杂物室,其实堆放好东西的地方。而书房也和普通人家的书房不一样,是堆放武功秘籍的地方。 倪叶心说:“那应该没有太难找罢?”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倪叶心跟着他七拐八拐的出了院子,然后一直往前走,走的倪叶心腿都软/了,慕容长情才说快到了。 倪叶心说:“我觉得你这里都可以跑马了。” 慕容长情说:“弟/子说,仇无序应该在这里。” 倪叶心推开门,走了进去,顿时就看到满眼都是书,这间屋子绝对是慕容长情所说的书房了,能看到的地方似乎比足球场还要大,简直壮观的不可言喻,而这只是一个房间而已。 书房里密密麻麻的摆着很多的书架,好多的书架全都用白色的布匹罩着,乍一看有点像是停尸房,又没有什么阳光照进来,还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倪叶心说:“罩这么多白布,绝对是因为你罢?”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不过算是默认了。 这里很多书都常年不会被人翻阅的,慕容长情又有洁癖,干脆让人把不要的书架全都用白布罩了起来,这样也好打扫,几乎天天都会有人过来打扫,所以书房是一尘不染的。 倪叶心看的瞠目结舌,感觉这里更像是个硕/大的迷宫,因为书架的排列很奇怪,并不是横平竖/直的。 慕容长情看出了他的疑问,说:“这里的书架是按照奇门遁甲之术和星宿排列的。” 倪叶心说:“看来我应该拉着你的手,不然走丢/了就出不去了。” 慕容长情真的拉起他的手,说:“跟我走,仇无序应该在里面。” 倪叶心说:“你怎么知道的?他没准可能在那边。” 慕容长情笑着说:“因为我听到他的呼吸声了。” 仇无序这会儿喘气如牛,累的呼哧带喘的,不只是他在,仇无一和谷兆荆也在。 仇无序和谷兆荆都累的脸色通红了,仇无一倒是特别有活力的样子,踩着书架子上蹿下跳的,简直跟只小猴子一样。 倪叶心跟着慕容长情往里走,走了半天,然后就傻眼了,前面堆着一座山一样的盒子,乱七八糟的,堆得足足有倪叶心两个那么高,而且摇摇欲坠的,好像随时要塌陷一样。 仇无序累的不行,坐在旁边扇着风。 而仇无一正站在高高的书架上,看了一眼手中的书盒子,然后就随手把书盒子扔了下来,扔在那座小山上面,说:“这里也没有。” 仇无序喊了一声,说:“一一你小心点,要塌了!” 倪叶心觉得,真的要塌了 慕容长情一过来就瞧见这边已经乱的不成样子,说:“你们怎么搞成这样?” 仇无序说:“教/主,这可是苦差事,昨天我们把西屋的藏宝室给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有。然后连夜翻了这边的书房,到目前为止还是什么都没发现。我觉得这可比练武累多了。” 倪叶心问:“外面那些书盒子你们都已经找过了?” 仇无序一听,顿时愁眉苦脸的,说:“还没有啊,我们是从最里面开始找的。” “那还真是辛苦了。”倪叶心说。 第314章 魔教2 倪叶心说着,慕容长情突然拽了他一把,倪叶心都不知道发生了事情,然后就听到仇无序大叫了一声。 那堆在一起的书山突然就塌方了,“哗啦”一声,差点就把坐在旁边的仇无序给埋了。 仇无序顿时叫起来,说:“一一!” 仇无一很无辜的站在书架子上,也就是他身量小,换了别人都顶到房顶了。 仇无一说:“不是我,我没有碰。” 慕容长情说:“你们还是先把这里收拾一下罢。” 仇无序很无奈,不过看来不收拾一下是不行的了。 倪叶心说:“我突然想到一个成语。”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没接话。 倪叶心还是说道:“愚公移山。” 仇无序在旁边收拾堆下来的书,仇无一干脆坐在了书架子上,说:“我肚子饿了,口渴了,还困了,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谷兆荆一听他口渴了,赶忙在旁边倒了一杯水,然后站在书架子下面,冲着仇无一招了招手。 仇无一立刻屁颠屁颠的就跳下来了,还非要谷兆荆抱着他喂给她喝。 谷兆荆说:“要不然你回去睡觉,剩下的我们找。” 仇无序立刻说道:“要不然我也回去睡觉罢。” 倪叶心立刻也说道:“大侠,这里有人偷懒。” 仇无序说:“教/主,不是我说,那木盒子到底在哪里?咱们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啊。就算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但是其他院子里还有书房和藏宝室,零零总总大大小小的算起来,咱们要翻一个月都翻不完。” 倪叶心脑补了一下,说:“你们的地头也太大了,翻一个月,有这么夸张吗?我觉得五六天差不多了罢。” 仇无序说:“嘿,你别逗我了,五六天咱们也就能翻完两个院子的书房,这边的书房还是小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书,全都不会放在这边,这边是专门放武功秘籍的,另外那些书房才叫大。” 倪叶心一听,也有些头疼了,说:“大侠,你真的没印象在哪里瞧见过的木盒子了吗?”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慕容长情的确不记得了,只有模糊的印象,不过他倒是能肯定,的确是见过这个木盒子的,上面眼睛的图案历历在目。 慕容长情小时候虽然身份也算很高的,毕竟是教/主的徒/弟,不过能去的地方少之又少,不是习武就是看武功秘籍,他大致回忆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在书房某个装书的盒子里看到的,不过哪个书房就不知道了。 大家一脸期待的看着慕容长情,但是慕容长情真是想不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倪叶心以为他们大老远的赶到了魔教新址来,就已经是成功了,但是谁知道这连成功的一半都没有。 倪叶心瞧他们找的实在是太辛苦了,所以干脆也帮忙找起来。好在他见过木盒子,所以如果木盒子出现,绝对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倪叶心要留下来找东西,慕容长情自然会跟着,不过慕容教/主有点嫌弃,因为一些书籍虽然经常清扫,但是难免会落土,摸一手土让慕容教/主的洁癖都发作了。 一些单本的书籍就不需要取下来看了,但是有很多书籍都是放在盒子里,一套码放整齐的,就需要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有没有藏着木盒子。深一些的盒子,就算看到了最上面几本书也是不行的,还需要把书掏出来,看看是否有木盒子藏在下面。 也就找了不到半个时辰,倪叶心也开始冒汗了,累的够呛,最主要的是双手打颤。 一套一套的书死沉死沉的,有的还是竹简帛书,需要总是一手托着盒子一手翻找,累的倪叶心手都哆嗦起来。 慕容长情一瞧倪叶心鼻子尖儿都冒汗了,就用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说:“先休息一会儿,马上要到用午饭的时候了,吃过了午饭再找。” 教/主突然给大伙放假了,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把手头上的书盒子一扔,找椅子就坐下来休息。 其实这会儿根本还不到午饭的时间,不过慕容长情哪里能叫倪叶心累着,毕竟倪叶心的病刚好,昨天晚上两个人还折腾了一小会儿。 仇无序赶忙喝了好几杯的水,说:“我怎么觉得,你们帮忙了也没有快多少。” 倪叶心说:“那算了,我们还是不帮忙了。” 仇无序说:“我是看大家太累了,活跃一下气氛。” 仇无序一个人几乎把一壶水都喝完了,倪叶心还没喝水,茶壶里面就只剩下茶叶。 谷兆荆站起来说:“我去再倒一壶水来。” 仇无一一听立刻跳起来了,说:“兆荆哥/哥,我跟你去。” “大侠,我们也出去透透气儿罢,这里感觉空气不太好啊。”倪叶心说。 书房里的空气的确不太好,都是尘土在飘能好就奇怪了。 慕容长情答应了,这一下子屋里就只剩下仇无序一个人了。 仇无序说:“我就不跑出去了,你们去罢,我要休息一会儿,我的腰直疼。” 倪叶心忍不住打量他,说:“腰疼有很多种原因的。” 仇无序说:“我是搬书搬的!” “好了,我们走。”慕容长情说。 四个人出了书房,准备去打一壶热水再回来,大家一出了房间就发现外面竟然又开始下雪了,这天气似乎还挺多变的。 不过虽然雪下着,但是天气并不显得特别阴沉,倪叶心走出来就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叹息了一声,说:“大侠,你这地方真是风水宝地啊,实在是太漂亮了。” 仇无一说:“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我跟你说,那边,那边才漂亮,有好多可爱的动物呢!” 仇无一伸着他的小短胳膊,一蹦一跳的指着远远的一座山。那边白皑皑的一片,倪叶心也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哪里。 仇无一说:“等找到木盒子了,我带爹爹去玩啊。” 倪叶心显然很有兴致,说:“好啊,有什么小动物?有没有小白狐狸,毛/茸/茸的那种?” “当然有。”仇无一说:“我每次去都看到过。” 慕容长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说:“你不会喜欢去的,那边经常有豹子出现,你应付不来。” 倪叶心:“” 仇无一真诚的说:“不用怕,豹子也是很可爱的!不吃/人的。”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仇无一的话可能可信度不高,豹子怎么会不吃/人,听着就够可怕的了。 仇无一双手来回的晃,竭尽全力的给倪叶心比划出一只又萌又可爱的豹子,不过倪叶心直觉得惊悚,感觉仇无一不愧是在魔教长大的小孩儿,那萌点就是不一样。 谷兆荆倒是瞧着仇无一又蹦又跳的,觉得可爱的不得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脚步声过来了,“哒哒,哒哒”的,特别的轻快有节奏。 倪叶心就看到一个小姑娘欢快的走了过来,竟然是昨天瞧见过的那个可爱小姑娘。 “教/主。”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大摞的本子,恨不得摞的比小姑娘个字还要高,倪叶心生怕那些本子倒了,肯定会把小姑娘拍在下面。 不过小姑娘走的非常稳当,站在慕容长情前面,就把手里那些本子往前一送,说:“教/主,这是爷爷让我送过来的,是教里最近一段时间的开支,爷爷请教/主过目呢。” 慕容长情一看那些本子就头疼,挥了挥手,说:“先放我屋里,我有时间就看。” 大长老主要掌管整个教中的财政问题,魔教的众人不愁吃不愁喝的,大长老也着实厉害。 小姑娘答应了,然后竟然一只手捧着那些账本,另外一只手拉了拉旁边仇无一的手,说:“一一,我们去玩罢,前些天哥/哥给我带回来好些新奇的东西,我们可以去玩家家酒啦,我要做你的娘子。” 仇无一连忙摇手,很正经的说:“不行不行,我一会儿要好帮忙继续找东西,没时间玩家家酒,况且,我有媳妇啦,不能跟你玩那个。” 小姑娘一听不乐意了,撅着嘴巴,说:“你哪里有媳妇啦,骗人!” 仇无一一本正经的拉着谷兆荆的手,指着谷兆荆说:“就是兆荆哥/哥啊。” 谷兆荆哪想到还有这一出,听到仇无一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 倪叶心在旁边看着差点笑破了肚皮,感觉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小姑娘说:“你还是骗人,他是男人啊,不能做你媳妇的。” 仇无一说:“怎么不能,教/主哥/哥的媳妇也是男人啊。” 仇无一说着,又指了一下倪叶心。 倪叶心正偷着笑,哪想到战火突然一下子就烧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那小姑娘看了谷兆荆一眼,又看倪叶心一眼,再看了慕容长情一眼,然后空格了片刻,突然“哇”的一声,就哭着跑了 第315章 魔教3 小姑娘突然哭着跑走了,倪叶心都看傻了,谷兆荆也是一愣,而慕容长情则是颇为无奈,仇无一则是一脸很奇怪。 仇无一奇怪的伸着脖子往远处瞧了瞧,说:“好端端的她哭什么。” 那边仇无序都从书房里走出来了,就瞧见小姑娘哭着跑掉的背影。 仇无序笑了,说:“哎呦,我说一一,你怎么把人家给惹哭了。” 仇无一说:“我也不知道啊。” 仇无序觉得实在好笑,他走出来的时候听了七七八八的,心想着,自家弟/弟竟然还爱听招惹喜欢的,长大了那绝对前途不可限/量。 仇无序拍了一下仇无一的脑袋,说:“你这个小笨/蛋,人家肯定是因为喜欢你,你不喜欢人家,所以人家才哭的啊。” 仇无一似乎还是不懂,不过已经歪着头瞧着谷兆荆,突然拉了拉谷兆荆的手,说:“兆荆哥/哥,要是我不喜欢你你会哭吗?” 倪叶心真是忍不住了,又在旁边笑的肚子疼。 谷兆荆不好意思起来,他一个大人了,怎么可能说哭就哭。但是仇无一一脸正经的盯着他,好像他如果摇头,仇无一才会立刻哭出来的样子。 谷兆荆含糊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是。 仇无一拽着他的手,说:“不过兆荆哥/哥放心,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仇无一说的一本正经,把倪叶心可要逗死了。 慕容长情瞧他笑的这么开心,可就要吃醋了,将人一拽,就硬拉着先出了院子走了。 倪叶心赶忙说道:“大侠大侠,去干什么啊?走的这么快。” 慕容长情说:“去喝水。” 书房的院子里的确没有水,他们到旁边的院子去喝水,这里离慕容长情的院子很近,也非常的大,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倪叶心好奇的在屋里转了一圈,问:“这么空旷,干什么用的?” 慕容长情说:“是议事用的地方,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很少用到。” 倪叶心说:“高大上,还有个议事厅,这么大。” 两个人在这边喝了口水,稍微休息一会儿。这边并不是随便谁都能进的,毕竟也算是个很严肃的地方了,只有经过慕容长情传唤才可以过来。 大家吃完了中午饭才回去书房继续找木盒子。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回去的时候,仇无一和谷兆荆已经在了,但是不见仇无序。 倪叶心说:“怎么不见仇长老,躲到哪里去偷懒了?” 仇无一说:“哥/哥被叫走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儿。” 本来仇无序和仇无一他们是一起吃的午饭,也是一起回来的,但是刚回来就有弟/子找来了,说是有急事和仇长老商议,所以仇无序又匆匆离开了。 仇无一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反正哥/哥走的很匆忙。 大家又开始上蹿下跳的找东西了,因为必须时常的登梯爬高取下书盒子,所以都根本没办法坐下来翻找,那样子屁/股还没焐热又要站起来了,还不够累的。 仇无一是根本不用梯子,直接蹦上蹦下,倪叶心可不行,而且他也没办法站在书架子上,只能趴着梯子来回找,还差一点从梯子上掉下来,可把慕容长情给吓坏了。 倪叶心也吓了一跳,说:“不是我笨,是梯子的问题!你们的梯子哪里买的,怎么这么酥啊。” 慕容长情说:“你坐这边,我给你搬书,你翻看就是了。” 毕竟教里都是武功不错的弟/子,所以书房也不需要什么梯子,梯子老久了没人用,有点酥脆也是正常,还叫倪叶心给赶上了。 这下子倒是好了,倪叶心只管坐在一边,慕容长情将一堆书搬下来,他一个个打开看就是了。 他们正找着,仇无一眼睛尖,就说道:“哥/哥回来了。” 仇无序的确回来了,但是面色有些不好看,走进来的时候还蹙着眉头。 倪叶心说:“这是怎么了?” 仇无序看了一眼慕容长情,说:“教/主,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慕容长情淡淡的问。 仇无序说:“二十七二十七可能叛教了” 仇无一吃了一惊,赶忙从书架子上就跳下来了,说:“哥/哥,你开什么玩笑啊,二十七怎么会叛教了呢?” 倪叶心乍一听,都差点没想起来。二十七也是仇无序的徒/弟,而且据说手里头应该有一个木盒子的。 之前倪叶心倒是知道,二十七也失踪了好一段时间,不过后来他没关注,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今天却听到了这样的情况。 慕容长情眯了一下眼睛,说:“具体怎么回事?” 仇无序说:“之前我派了一个任务给二十七去办,但是后来二十七就失踪了。我以为他和我一样,遇到了什么埋伏,派人去打听了。但是刚才十女赶回来说二十七很有可能叛教了。” 倪叶心又一听,十女竟然回来了,还真是巧,和他们前后脚。不过关庄肯定不能跟着十女进魔教,不知道关庄这会儿在什么地方,也是好久没有见了。 十女在江湖上游走,一直在打听失踪的二十七的消息。就在前不久,十女果然打听到了二十七的行踪,于是立刻赶去和二十七汇合。但是十女没想到,汇合的时候遇到了埋伏。十女觉得可能只是个巧合,哪知道二十七竟然和那帮埋伏的杀手是一拨的人,趁着十女没有防备,将十女打成了重伤。 倪叶心听得心惊胆战的说:“然后呢?” 仇无序说:“十女说他被人救了,养了一段时间伤,感觉好一点了就立刻赶回来复命。” 倪叶心说:“那我们赶紧先去看看十女啊,十女在哪里呢?”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对仇无序说:“你带路。” 仇无序带着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离开了书房,留下谷兆荆和仇无一继续找木盒子。 十女在他住的地方,是仇无序的院子里,离这里有一些距离。 倪叶心跟着走过去,这才知道为什么刚才仇无序去了那么久,其实并不是仇无序想要偷懒,而是这路真是够远的,恨不得隔着一座山头那么远。 他们走了半天,终于进了仇无序的院子,远远不如慕容长情的大,不过住的人可是够多的。大院子套小院子,里面是仇无序和仇无一住的地方,外面是他二十八个徒/弟住的地方,当然了一般的时候,这院子都是空一半以上的。 倪叶心刚进来,就看到一个人打开门,从屋里走了出来,就是十女无疑了。 十女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模样,脸色煞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嘴唇的颜色更是白的吓人。 十女看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一愣,没想到教/主和倪大人也过来了。 十女赶忙将几个人迎进了屋子里,让大家全都坐下。 倪叶心立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说:“阿十啊,你也坐下来啊,我看你很虚弱啊。” 十女哪敢坐在倪叶心身边儿,他可不敢和慕容教/主坐一边,挤着仇无序坐在了一边,倪叶心一边挨着慕容长情一边则是空着的。 倪叶心看了一眼和仇无序挤在一起的十女,说:“阿十啊,几天没见而已,你怎么生分了。” 慕容长情知道倪叶心又要开始调/戏人了,咳嗽了一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女见慕容教/主来了,连忙把事情的整个过程说了一下,其实和仇无序说的差不多。 他和二十七联/系到之后,就决定在一个地方汇合,然后一起回来。但是谁料到到了那个地方,二十七不在,反而有一群杀手。 十女始料未及,杀手人/多/势/众,十女本来就不敌,哪想到后来二十七也杀出来了,不是帮十女而是要杀十女。 十女都来不及问二十七是怎么回事儿,已经中了一剑,好在那一剑十女躲得比较快,没有伤到要害。 只是当时十女觉得,自己恐怕是活不了了,他几乎无力招架。 不过就在那个时候,关庄突然跑出来了。关庄的武功可比十女好的多,而且见十女受了重伤,简直气愤难当,一副不要命的样子。 那些杀手竟然不是关庄的对手,被打的节节败退。后来二十七和那些杀手就一起撤退了。 十女被/关庄给救走了,昏迷了好几天,醒过来的时候就问关庄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毕竟十女是出任务,关庄并不是魔教的人,所以任务保密是不可能告诉关庄自己要去哪里的。 十女只是和关庄说了,自己要离开几天,去办一个任务,之后会来找关庄的。关庄虽然不情愿,不过也答应了,让他早点回来。 关庄并没有悄悄跟/踪十女,说是前些天,十女走了之后,忽然有个人来找他,只是说十女有危险,让他去救人,稍晚一些十女性命不保。 关庄当时将信将疑,但是他不敢那十女的性命开玩笑,立刻赶过去了。没想到到了地方,十女竟然真的有危险。 十女伤势好了一些,就赶紧回了教中禀报这件事情。 关庄不放心他,非要跟着,不过魔教的新址不能外泄,所以十女还是一个人回来了。 倪叶心说:“所以通知关庄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十女摇了摇头,说:“我没见过,我也问了关庄,关庄说是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年轻人。长得倒是周正,但是脸上有刀伤,看起来还是旧伤了。” 仇无序听了一怔,脸上忍不住的就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倪叶心瞧着仇无序,说:“看来仇长老知道是什么人了?” 倪叶心可不知道,无正一直以来都是带了面具出现的,但是仇无序是知道的,无正的脸上有刀伤,那都是十年/前留下来的了,的确是旧伤。 仇无序犹豫了一下,说:“或许是无正。” 倪叶心惊讶的说:“无正的脸上怎么会有伤疤的?” 仇无序说:“他的脸上的确有伤疤,我以前传授过他易容之术。” 倪叶心说:“那通知关庄去救十女的就是无正了吗?” “我不敢肯定。”仇无序说。 老实说,仇无序现在满脑子都是无正,所以一说起什么和无正相关或者类似的事情,他都会第一个想到无正。 仇无序总觉得自己可能已经魔怔了。 慕容长情说:“仇长老,你立刻继续让人去打听二十七的下落,再问问,之前二十七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是,教/主。”仇无序说。 仇无序知道慕容长情是什么意思,毕竟仇无序之前中过毒,而且是慢性度,必须有一个关系不错的人长期给他下毒才行。现在他们知道二十七叛教了,那么再仔细的想一想,二十七也是有可能给仇无序下毒的。 仇无序立刻就去办了,剩下十女、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三个人。 倪叶心好久没见到十女,倒是挺高兴的,问:“阿十啊,关庄在哪里啊?” 十女说:“倪大人要找关大哥吗?” 十女可不敢把关庄带到这里来,被人发现了可是重罪。也就知道慕容长情敢随随便便的把人带回/教里。 倪叶心说:“不是我找他啊,只是你受了这么重的上,他不跟着怎么能放心的?” 十女听他说的暧昧,脸颊就变得有些红/润起来了,不想刚才那么惨白的样子,显然是害羞了。 慕容长情一瞧,站起来说:“走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你先回去,我好久没见十女了,我要跟十女说说话,你回去做苦力罢。” 慕容长情简直气得要死,倪叶心竟然想和十女独处,还一副嫌弃自己赶自己走的样子。 十女一瞧,顿时后背都开始冒冷汗了。 十女觉得,数日不见,倪大人真是越来越有胆色了。 慕容长情哪里能让倪叶心留在这里,捏着倪叶心的后脖子,就将人给拽起来了,好像是拽小猫一样。 倪叶心被捏了脖子,感觉全身都酸麻的,大叫起来说:“你捏我做什么,你看十女受伤了,一个人养伤多寂寞啊。”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 慕容长情真是吃醋吃了不少,临走的时候特别允许让十女把关庄找过来。 毕竟十女和关庄关系不一般,所以关庄一来了,倪叶心就没办法和十女套近乎了。 倪叶心颇为不高兴,说:“我实在不想/做搬书的活儿了,累死人了,还像大海捞针一样。” 慕容长情说:“不愿意找就不找,但是必须跟在我身边。” 倪叶心不服气的说:“你怎么不把我拴在你的裤腰带上?” 慕容长情又笑了一声,这回意味不明,伸手将他拽过来,就去扯他的腰带。 倪叶心赶忙捂住自己的腰带,说:“让你把我拴在裤腰带上,不是让你解我的裤腰带。” 两个人正脑着,结果仇无一就赶过来了,正好看到慕容长情将倪叶心压在墙上又亲又摸的。 倪叶心被吻得浑身发软,大冷天的在外面都浑身冒汗,根本没听到有人来了。 仇无一也不害臊,冲过来就扑到了两个人的腿上,晃着他们的腿说:“别啃了别啃了!教/主哥/哥不好了呀!” 倪叶心感觉腿上被撞了一下,还以为是什么动物突然冲出来,听到仇无一的声音一愣,再听到仇无一喊得话,更是一愣,差点就羞耻激动的把慕容长情的舌/头给咬了。 好在慕容大侠身手矫健,快速的把舌/头给收了回来。 倪叶心连忙将慕容长情一把推开,然后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嘴唇,而慕容长情则是一脸淡定的模样。 慕容长情只是淡淡的问:“怎么回事?” 仇无一立刻说道:“教/主哥/哥,大长老的徒/弟突然死了。然后大长老就去找我哥/哥麻烦了!” 倪叶心乍一听死人了,顿时抽/了口冷气,说:“怎么死了?而且为什么要去找你哥/哥的麻烦?” 仇无一说:“就是的,大长老一口认定,不是我哥/哥杀的人,就是我哥/哥的弟/子们杀的人,反正就是赖上我哥/哥了!刚才大长老带了一大拨人过来,来势汹汹的,我是偷偷跑来报信的。”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说:“走,带我去看看。” “好,他们还在书房门口呢。”仇无一说。 慕容长期立刻拉着倪叶心就往书房的方向折返,仇无一慢了一点,只在后面。 不过仇无一一边追还一边喊着什么。 倪叶心听了两耳朵才听清楚。 仇无一喊道:“哎呀,别走呀,爹爹你的腰带,腰带掉了!” 第316章 魔教4 倪叶心一听就懵了,低头一瞧,发现自己的腰带还真的是不见了,幸好裤子没有掉下来。 慕容长情也把这茬给忘了,乍一听仇无一的话,就笑出了生来。 两个人一停顿,仇无一立马追了上来,仰着头,举着他的小短胳膊,把手里的腰带递给倪叶心,而且一脸纯洁。 倪叶心羞耻的脸都红了,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尴尬的要命。 腰带上沾染了一些雪,仇无一瞧见了,还顺便用他小小肉肉的手把上面的雪花给掸掉了,一脸诚恳的等着倪叶心接过去。 慕容长情倒是坦然,一抬手就将腰带从仇无一手里接过来了,还拍了拍仇无一的脑袋,好像算是褒奖一样了。 慕容长情略微弯了腰,就把腰带系回了倪叶心的腰上。 倪叶心气得想要臭揍慕容长情一顿,不知不觉的,还真把自己腰带给接了。如果不是仇无一发现了,恐怕自己一会儿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裤子就要当中掉下去了。 慕容长情只是笑,给他系完了腰带,还在倪叶心的耳边上亲了一下,说:“系好了。” 倪叶心推了他一把,说:“干什么啊,没看有人在吗?” 仇无一立刻说:“我们还是赶快回去瞧瞧罢!” 仇无序那里还有麻烦,三个人赶紧就回了之前的书房去。 他们还没进书房,就听到有人在那里大声的喧哗,气焰非常足的样子。 倪叶心探头往里一瞧,里面的人还真是不少,仇无序和谷兆荆在里面,外面围着一大圈的人,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另外就是年轻男子了,少说也有个十来人。 倪叶心刚探头一瞧,里面就有一个年轻男子大喝了一声。 “谁在哪里偷听?!” 那声音底气十足,发难的又特别突兀,可把倪叶心吓了一跳。 他话一出口,院子里的人就全都想院门口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他们第一眼看到的当然是倪叶心了,倪叶心走在最前面,这院子里几乎没什么人认识他。 慕容长情听到那人的话,冷笑了一声,大步就走了过去,踏进了院子里。 倪叶心跟在后面,感觉慕容大侠这气势真是够足的,他已经听到里面重重的抽气声了。 的确有好几个人,看清楚是谁走进来之后,都是重重的抽/了口冷气。 不用慕容长情开口,那刚才大喝一声的男人,已经“咕咚”一声跪了下来,吓得直筛糠,说道:“教/主弟/子不知是教/主请请教/主饶命!” 那白发老者赶忙说道:“教/主,他这也是无心之失,还望教/主海涵啊。” 慕容长情说:“大长老,你的徒/弟最近是越来越胆大了。是说本座才离开教里几天,这教中就要改天换日了吗?” 那白发老者就是大长老无疑了,听到慕容长情凉飕飕的话,吓得也是一哆嗦,一把年纪了就要跪下,旁边的弟/子一瞧,赶忙全都呼啦一声单膝点地就跪下了。 倪叶心给吓了一跳,退了两步,这会儿有点想离慕容长情远点了。 慕容长情一挥手,那大长老膝盖僵硬,就没有跪下去又重新站了起来。 不过其他的弟/子全都跪着,慕容长情不开口,他们也不敢起来。 慕容长情说:“大长老是本座的长辈,本座无意责怪,只是提点大长老,日后要用心管/教着你的弟/子。” “是,是”大长老说:“教/主说的是。” 慕容长情说:“行了,那大长老说说,你这仗势是要做什么?本座让仇长老在此替本座办事儿,你大老远的跑过来,是做什么的?” 大长老说:“教/主有所不知,就在昨天晚上,老夫的一个弟/子突然被杀/害了。” “哦?”慕容长情说:“那这事情和仇长老有什么关系?教中有弟/子死/于/非/命,为何不先通知本座?” 大长老一听,顿时又是一身的冷汗,再叫这冷风一吹,差点就背过气儿去。 本来慕容长情这段时间都在外面游历,教内大大小小事情全都有大长老代替处理,这也无可厚非。但是现在慕容长情回来了,教里出了事情,大长老没有第一时间禀报慕容长情,反而带着人直接处理了。 大长老也是这段舒服日子过得太滋/润了,愣是一时把慕容长情给忘了。他一看到弟/子死/于/非/命,气得胡子都要炸起来了,立刻带人找仇无序质问,根本没想到要禀报教/主。 慕容长情的话,大长老支吾了好几声,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说:“大长老为何不说话?” 大长老可不敢狡辩,赶忙说道:“教/主,属下有罪,请教/主责罚。” “罚是一定要罚的,但是眼下这事情,本座也要弄明白了。”慕容长情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长老也说说。” 昨天晚上,大长老的一名弟/子突然就死了。 并不是死在了屋子里,而是死在了雪地里。 慕容长情这里连绵好几个山头,地方实在是很大,有不少地方是人很少的。 那弟/子就是个巡逻的弟/子,不过昨天他并不负责巡逻,按理来说,应该是在屋里睡觉的。 但是有个巡逻弟/子却发现,那人/大半夜的就死了,而且死相相当的诡异。 人是死在雪地里的,那边很少有人经过,看起来就是隐蔽的地方,不过巡逻弟/子是要每天过去查看的。 就在昨天夜里,过了子时的时候,巡逻弟/子按照习惯去查看,结果就发现有个死人躺在雪地里,而且还是他认识的人。 那弟/子已经死了,因为雪地里太冷,他全身都已经僵硬了。不只如此,最主要的是,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干瘪,好像全身的水分都要没有了似的,脸色惨白,透露着灰败。 只是他并非缺水,而是全身的血液都被放干了,所以显得有些干瘪。 “全身的血都没放干了?” 倪叶心一愣,这死法的确有点与众不同。 大家听到倪叶心突然说话,全都多看了他一眼。 但是倪叶心跟着慕容教/主进来,肯定是认识的人,虽然他们不认识倪叶心,但是这会儿时候,枪打出头鸟,已经没人再敢多说一句了。 就连大长老也不敢,瞄了一眼慕容长情的表情,倪叶心突然插话,慕容长情并无不悦,大长老也不敢多说,就继续讲下去了。 当时巡逻弟/子给吓坏了,赶忙叫人来帮忙,众人把尸体带了回去。 死者死相恐怖,好像身/体里一滴血也没有了,他身上的确有多处伤口,看起来那些伤口都是放血用的。 倪叶心听到这里,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仇无序有什么关系。但是大长老似乎一口咬定,肯定是仇无序或者他弟/子干的。然而仇无序也并不会什么吸血的功夫,实在让人费解。 大长老自然还有后话,说:“我徒/弟的尸体带回来,我也去瞧,就瞧见他手心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 大长老的这个徒/弟的尸体,已经在雪地里冻成了冰坨,手里攥着东西,他们废了半天力气才把东西取出来。 取出来一瞧,竟然是一块令牌。 魔教的人自然都是有令牌的,每一位长老的令牌都不一样,当然是为了区别,弟/子的令牌也不一样。 大长老一瞧那令牌,就知道是仇无序弟/子的令牌,绝对没错。 仇无序听到这里,也皱紧了眉头。 大长老趁热打铁,就将那块令牌拿了出来,然后恭恭敬敬的擎到了慕容长情的面前。 大长老说:“教/主,请教/主过目。” 慕容长情瞧了瞧,然后顺手就递给了身后的倪叶心,还说道:“你躲得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倪叶心只能硬着头皮走过来,心说这么多人跪着,走过来叫人看裤裆的吗? 倪叶心接过来反复看了看,小声问慕容长情说:“是真的吗?”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真的。” 令牌的确是仇无序弟/子的,慕容长情认得出来,并不是假的,或者伪/造的。 仇无序立刻单膝跪下,说:“教/主,请将此事交与属下,属下定然查的水落石出。” “不行啊教/主!”大长老立刻反/对了,说:“不可啊教/主,仇长老心怀不轨,把这事情交给他,我徒/弟的冤/情岂不是没有昭/雪的一日了?”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那大长老的意思是?” 大长老立刻说:“如若教/主放心,请教/主将这件事情交给老夫,老夫定然” “等等!”倪叶心一边反复的瞧着令牌,一边说:“我有个问题,想要先问。” 大长老被截了话头,有些不悦,但是教/主还未发作,他也不好说什么。 慕容长情问:“怎么了?” 倪叶心抬头看了看天色,说:“昨天晚上子时之后发现了尸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秋后算账?隔了一晚上不说,又隔了差不多一白天?你们的反射弧难免太长了罢?” 第317章 魔教5 那大长老一伙人被倪叶心这么一说,顿时尴尬的厉害,竟然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了。 倪叶心一瞧他们的态度,更是觉得奇怪了。 倪叶心并不是魔教众人,所以也并不好逼问,只是看了一眼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眼睛一眯,顿时脸上表情更加不悦了,说:“怎么没人说话?昨天晚上发现的尸体,为何拖延到现在才来找仇长老问罪?” 大长老咕咚一声就跪下来了,低着头赶忙说道:“教/主,是我大意,本来尸体的确是昨天晚上发现的,但是我们看到尸体的时候过于气愤和悲伤,根本没有发现尸体手里还有东西。后来也是刚才,我们才发现了仇长老和他弟/子的令牌,所以立刻就赶过来了。” 慕容长情盯着地上的大长老看了一会儿,大长老屏住呼吸,都已经不敢喘气了,其他的弟/子也都是,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大家似乎都已经感觉到了,慕容教/主生气了。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气氛凝重的不得了,慕容长情也不说话,一下子周围特别的安静。 倪叶心一瞧,那大长老绝对没有说实话,不过他年纪大,估摸/着比慕容长情在教中的时间还要长,所以其实说白了有点有恃无恐的,咬牙挺着不说话,觉得慕容长情并不能把他怎么样。 倪叶心干脆叫令牌抛给了仇无序,说:“仇长老,你看看这块令牌,能不能瞧出是谁的令牌。” 仇无序抬手接过来了抛过来的令牌。 倪叶心又说:“看来这件事情颇为复杂,大长老虽然能干,但是未免年纪大了太不仔细了,你说是不是啊慕容教/主” 倪叶心差点就顺口叫成慕容大侠了,赶忙就改了口。 慕容长情瞧了他一眼,说:“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倪叶心说:“这么复杂的事情,当然只有慕容教/主才能办得好了,这样也可以还仇长老一个清/白,也给大长老的徒/弟一个公/道,是不是?”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本座觉得是这个道理。” 其实倪叶心想要查这件事情,不过他并不是魔教中人,没什么名义插手,不过倒是可以接着慕容长情的旗号,所以干脆让慕容长情把事情揽下来。 慕容长情一说,那大长老连忙说道:“这种小事,怎么好劳烦教/主,实在是老夫的不是了。” 慕容长情甩了一下袖子,显然不吃这套,说:“都起来,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慕容长情显然是下了逐客令了,那大长老还想说话,却也给憋了回去,犹豫了一下,赶忙就爬起来了,然后带着他那一干弟/子赶紧离开了书房的院子。 大长老喝他的弟/子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的走了,倪叶心站在院子门口,探头望了望。 那些人走远了,倪叶心才转头走过来,摆了摆手,说:“真是爽啊,大侠你刚才太有气势了!” 慕容长情微微一笑,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被倪叶心给表扬了,其实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倪叶心又说:“怎么样?我狐假虎威的也是像模像样罢?”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觉得,倪叶心这个比如实在不太恰当。 仇无一气愤愤的说:“哼,说不定是那个老头随便找了个令牌,诬赖给哥/哥的,你们看他支支吾吾的,绝对没说实话!” “一一。”仇无序赶紧说:“不要没有规矩。” 大长老好歹在教里面有些势力,就连对慕容长情也不放在眼里。若不是他在教中年头长了,好歹是个元老,刚才慕容长情已经把他给办了。 倪叶心说:“虽然一一说的不好听,不过也是大实话,这令牌有多大个?就算手掌再大,也不可能握在手心里这么长时间不被发现罢?他们绝对昨天晚上就发现了令牌,但是为什么眼看着过了一天才来问罪?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秘密,而且是绝对不能说的秘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只是大长老死咬着牙不说,我们能如何?” 慕容长情碍着大长老的身份,倒是不能把他压起来用/刑,所以刚才慕容长情没有发难,也是想了又想,发难了也没辙,所以干脆没有撕/破脸。 倪叶心说:“仇长老,你倒是看出来没有,这块令牌是谁的?” 仇无序正反面的一翻令牌,说:“当然。其他几位长老弟/子的令牌的确都是相同的,但是我为了区分,所以手下弟/子的令牌都少有不同,外人的确很难看出来,不过我一看就可以分辨出来。” 仇无序拿到手就知道是谁的了,但是他刚才没有说,怕隔墙有耳。 慕容长情说:“但说无妨,没有人在附近。” 仇无序说:“是十女的。” “咦?阿十的?”倪叶心一愣。 十女刚刚回来,而且受了重伤,这人倪叶心之前还见过,还想叙旧来着,但是没叙成,就被慕容长情给拉到这里来了。 倪叶心说:“你确定吗?” “自然。”仇无序说。 “那这事情可就有/意思了。”倪叶心说。 找木盒子的事情先被搁置了,倪叶心准备再去找一趟十女,把情况问清楚了再说。 仇无序和仇无一,还有谷兆荆都一起去了,毕竟这事情大长老还盯着呢,比较着急。 十女本来想要休息了,毕竟他还有重伤在身,需要快点恢复体力。而且慕容长情允许他把关庄带上山来,也不知道关庄愿不愿意上山来住,毕竟关庄以前可是个大侠。 十女准备自己伤好一点再下山去找关庄,派别人去十女都不太放心。 只是十女还没躺下,倪叶心他们就又回来了。 十女打开门一瞧,不只是倪叶心,还有慕容长情、仇无序、仇无一和谷兆荆,来的人真是全了。 十女一脸发懵,说:“出了什么事情吗?” 倪叶心说:“进屋再说。” 大家进了屋子,全都坐了下来,仇无序就将令牌放在了桌上,推给十女。 十女一瞧,顿时吃了一惊,说:“师父?您这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是我的。” 仇无序说:“果然是你的。” 倪叶心说:“是你的怎么不在你身上。” 十女说:“我中了埋伏,之后令牌就不见了,可能是当时掉在了什么地方。” 倪叶心也说了一句“果然”。 十女的话其实和倪叶心想的差不多,倪叶心就猜到了,八成是十女受伤的时候把令牌给弄丢的。 十女着急的说:“师父,您是在哪里找到我的令牌的?” 仇无序说:“大长老的一个徒/弟死了,这个令牌在他徒/弟尸体手心里握着。” “什么?”十女脸色瞬间变得又惨白了几分,倒不是吓得,而是想到了很多事情。 倪叶心说:“我就说罢,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了。十女中了埋伏,这事情可能和二十七有关系。然而十女的令牌在中埋伏的时候掉落了,捡走十女令牌的人,又有可能是埋伏他的人。但是最后结果,却是令牌在大老张徒/弟尸体的手心里被找到了。这绕了这么一大圈,实在信息量很大啊。” 的确信息量很大,令牌为什么突然会回到了教里,是什么人将他带回来了? 魔教的新址非常隐蔽,只有教中的人才知道。对于魔教的安全巡逻等问题,他和碍事很有自信的,别说虽有有人进出,就是连只苍蝇都很难飞进来。 慕容长情眯了眯眼经,说:“恐怕是出了内鬼。” 那个杀死大长老徒/弟的人,或许就是魔教中的人,而且和埋伏十女的人有很大的联/系。 十女沉默了好一会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说:“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实在是不知道埋伏我的人是谁,我只知道二十七他” 十女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倪叶心说:“大长老还有他那些弟/子恐怕是有问题的,咱们肯定要查一查他们才行。而且那个死掉的人,慕容大侠,我们要查查他最近和什么人来往过。” 慕容长情说:“我会去查的。” 大长老故意隐瞒了些事情,不想让他们知道,慕容长情觉得这事情可能不会太顺利,不会太好查,大长老肯定会很小心很提防。 倪叶心又想了想,说:“阿十啊,不如快点把关庄找过来罢,他和那些埋伏你/的/人交过手,或许知道些什么。” 十女点头,说:“是。” “嗯,还有。”倪叶心有转头去看仇无序,说:“仇长老,怎么才能联/系到你徒/弟无正呢?” 提到无正,仇无序有点发愣,说:“我不知道。” 倪叶心说:“仇长老,你这样不行啊。你们亲都亲过了,他也知道你的行踪,但是你却不知道他的行踪,你这样很容易吃亏的呀。” 第318章 魔教6 仇无序显然十分的无奈,说:“倪大人,这种时候你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倪叶心说:“我哪里有开玩笑啊,我明明很认真,是不是?” 倪叶心还对着慕容长情挑了挑下巴,让他看自己严肃的表情。 慕容长情站起来,顺道还把倪叶心给拉起来了,说:“行了,我们走。”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从十女的屋里给拉出去了,这一看,天都要黑了。 因为长年下雪,其实白天的太阳也不怎么浓烈,晚上似乎黑的特别早。他们因为突发/情况折腾了一番之后,天竟然就要黑了。 十女的住处离得慕容长情那边还挺远的,两个人先往回走,一路上能看到不少巡逻弟/子,倪叶心注意了一下,看来这里的确挺安全的。 这一路长途跋涉的,尤其天黑了之后在雪地里走,就感觉一脚深一脚浅。 慕容长情拽了倪叶心第三次之后,说:“要不然我背你?” 倪叶心摆摆手,说:“这么多巡逻弟/子,叫别人瞧见了多不好,而且不是马上就要到了吗?” “那你看着点脚下。”慕容长情说:“雪下面是石头,比较滑。” “我知道我知道。”倪叶心说:“我走的还是很稳的,摔不了。” 只是倪叶心这话刚说完,他就来了个老太太钻被窝,脚下一花,刺溜一下,差点就摔一个大屁蹲。 慕容长情又伸手抄了他一下,然后就架住了他半边,简直就要把倪叶心架起来双脚离地了。 慕容长情说:“让你小心了,这边石头都滑,别滚下去,那会掉下山崖的。” 倪叶心拍了拍胸口,说:“没事没事,只是不小心。” 倪叶心一脚深一脚浅的,两个人准备回到了院子,这会儿就已经天色全黑了。 剩下的人在十女的屋里又坐了一会儿,仔细的问了问情况,然后就都出去了。 仇无序走出来就说:“谷少侠,你带着一一先回屋去罢,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做。” 谷兆荆点了点头,仇无一好奇的说:“哥/哥你去哪里啊。” 仇无序没有回答,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走了”,然后就离开了。 仇无一更好奇了,不过这会儿天都黑了,他们晚饭也没吃,又饿又累的,所以还是跟着谷兆荆回了房间去。 仇无序是要下山去,他从十女的屋里出来,就往山下去了。 仇无序作为长老是可以随意出入教中的,一些教中弟/子就没有这个权限。 仇无序听了十女和倪叶心的话,心里头有些个不安,这些事情似乎又和无正有关系,而无正态度又很模糊,其实他也很想知道无正在哪里,不过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虽然如此,但是仇无序还是想碰碰运气的。 教中的守卫实在是太严格了,无正不可能有本事潜入教中,所以仇无序就山上下来了,想碰碰运气,看看无正是否就在这附近。 魔教的新址就好像是世外桃源一样,外人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才能进入,而且下山的路也实在是不好走。 仇无序下到山下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临近的小镇子很小,不过看起来好比较富足,仅仅有一家客栈,不过因为地方偏僻,所以不论什么时候都住不满。 仇无序走到客栈门口,自己推门就进来了。 看起来掌柜的已经休息了,只有一个店小二趴在柜台后面正在呼呼大睡。 客栈就只有二楼,一楼是吃饭的地方,二楼是住宿的地方,住宿的房间也不超过二十个。 仇无序走进来,店小二还在呼呼大睡,似乎是感觉到冷风吹进来了,冻得一个哆嗦,缩了缩肩膀,却不睁开眼睛,反而呼噜打的更响了。 仇无序关上/门,他也觉得太冷了,关了门之后走到柜台前面,拍了拍柜台,说:“小二,小二醒醒。” 那店小二呼噜声震天,仇无序只是轻轻拍了拍柜台,声音还没他的呼噜声大,店小二根本就没有醒过来。 仇无序有些个无奈,说:“店小二,快醒醒,我跟你打听个人。” 仇无序觉得,如果无正就在附近,说不定回到这里来留宿,毕竟小镇子太小,也就这么一家能留宿的地方,其他地方都不太可能。 仇无序就是想问问店小二,见没见到过无正这样的一个人。 然而店小二睡得正酣,仇无序叫了他两次他都没有醒过来。 仇无序正要用/力拍柜台,不过突然有人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一只手抓/住了他要拍下去的手。 仇无序浑身一颤,握住他手的人/体温很温暖,不像仇无序在大雪地里走了大半夜,全身都要冻成冰坨了。 那个人低下头来,亲/昵的在他耳边喝后颈处蹭了蹭,低声说:“师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要打听谁?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仇无序吃惊的睁大眼睛,不过也不算吃惊,多半是欣喜,因为无正真的在这里。 仇无序想要转过身来,不过无正已经动作更快,竟然一下子把他打横抱了起来,然后一个纵身就直接借力,踩了一下旁边的柜子,直接翻到了二层上去。 无正低声说:“师父,先进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屋里暖和多了,无正真的住在这里,就在二层一个把角的位置。 无正带着仇无序进了屋里,关了门,把他直接放在床/上,然后还拉过被子来,将仇无序给包裹/住了。 无正说:“师父,你身上好凉,快捂一捂,缓和些吗?” 屋里比外面暖和太多了,仇无序其实也并不感觉太冷,或许是冷的都麻木了。 他立刻抓/住了无正的手,说:“你果然在这里。” “看来师父要找的人,就是我了。”无正笑着说。 不过无正笑的显然没什么诚意,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仇无序说:“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埋伏的十女?还有,二十七他他是” “嘘——” 无正坐了下来,将仇无序抱在怀里,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还吻了一下,说:“师父,你第一句话,不是应该说想我了吗?” 仇无序被他说的一愣,然后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无正吻在他额头上,动作非常的温柔,又说了这样的话,真是让仇无序没脾气。 无正说:“师父,你到底想不想我?我可是天天想着你的,我没办法去魔教的地方找你,有好些天都没瞧见你了,每天做梦都会梦到你。” 无正的声音温柔极了,仇无序越听他说话越没办法,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刚才还冰冰凉的身/体,慢慢的就变得温暖了起来。 仇无序干脆点了点头,说:“当然想。” 无正一听,搂着他的手臂加了几分力气,然后又在他的额头上眼睛上还有嘴唇上不停的亲/吻。 无正说:“我真高兴。师父你知道吗?我每次梦到你,都会这么吻你,你好像特别喜欢我这样吻你。” 仇无序脸更红了,他的确喜欢,但是不敢说出来,太羞耻。 无正还在不停的吻着他,然后吻就落在了他的侧颈上,断断续续的蔓延往下。 仇无序感觉他摸/到了自己的腰带,赶忙抓/住他的手,说:“无正无正,别” 无正笑着说:“可是师父,你心跳的很厉害,而且浑身都烫起来了,不喜欢吗?” 仇无序想跟他说正经事,说:“你正经一点,我问你事情呢,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十女是不是你救的?” 无正笑眯眯的说:“不是,师父,十女是关大侠救的。” 仇无序气得瞪眼睛,说:“你别给我打哈哈,是不是你去通知的关庄?” 无正这次倒是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点了点头,说:“的确是我。不过师父,这件事情若是别人知道了,恐怕我会性命不保。” 仇无序一惊,立刻紧张的说:“谁要杀你?” 无正说:“要杀我的人太多了,不是吗师父,说不定慕容教/主也很想杀我。” 仇无序说:“别胡说,教/主他不会随便乱杀/人的。” 无正一听,说:“师父你说的这么笃定,为别人辩护,我会吃醋的。” “我说的是正经事儿。”仇无序说。 无正“嗯”了一声,低声凑到仇无序耳边,说:“所以师父要给我保密,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了。” 仇无序感觉心里都一惊一乍的了,无正说的像是开玩笑,但是仇无序又觉得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就在仇无序思考的时候,无正的手已经顺着他散乱的衣服摸了进去。 仇无序吃了一惊,赶忙压住他的手,无正让他压着,也不抽回来,也不继续动作,不过低下头去吻住了仇无序的嘴唇。 无正亲/吻着他,说:“师父,好些日子没有抱师父了,你的身/体还记得我吗?” 无正又在说羞耻的话了,仇无序根本无法回答,好在无正似乎根本不需要他回答这些,浅吻变成了深/吻,两个人就都没有说话的功夫了。 仇无序被他吻得头晕脑胀,很快就没什么反/抗能力了,压着无正的手也松了几分力气。 无正瞧他放松/下来,就开始进一步的亲/密,仇无序倒是没有再阻止,毕竟他也有了感觉,觉得这样再说不要,似乎有点太矫情了。 这会儿本来就已经是后半夜了,两个人一折腾,仇无序还没睡就看到了升起来的第一缕晨光,看起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无正温柔的搂着他,亲/吻着仇无序的长发,仇无序有些疲惫,觉得自己应该回/教里去了,但是现在又慵懒的没有力气,靠在无正的怀里,感觉竟然非常惬意,一点也不想动。 仇无序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他感觉自己并没有睡多长时间,渐渐的觉得有点冷了,就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身边的无正不见了,旁边是自己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上还放着一张小纸条。 仇无序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床铺,是凉的,看起来无正离开时间不短了。 仇无序又伸手一捞,将那张纸条捡起来,上面就写着几个字,不过让仇无序内心无比的纠结。 纸条是无正留下来的,写着“,二十七已叛教,师父多加小心”几个字。 仇无序坐起身来了,把衣服穿上,再一看时间,都快要晌午了,看来自己是睡了很久的,怪不得无正都离开了。 仇无序穿好了衣服,赶紧离开了客栈,往山上赶去了。他本来打算天亮之前就回去的,但是耽搁了时间,这么久了还没回去。本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且自己已经被大长老盯上了,这时候再不见人影,很容易让别人有说辞。 仇无序一路展开轻功的往前走,跑到魔教大门口的时候,已经累的一身都是汗了。 巧的是,仇无一和谷兆荆就在大门口,仇无一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瞭望着,看到仇无序回来了,立刻冲他挥手。 仇无序赶紧跑过来,说:“一一,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仇无一插着腰,说:“当然是等哥/哥你啊,昨天说让我们先回屋,然后就不见人影了,一上午也不见,我们都着急了,教/主哥/哥叫我到这里来瞧瞧。” 仇无序有点不好意思,说:“教/主也知道了?” “当然啊,毕竟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呢!”仇无一说:“何止是教/主知道了,大长老也差点知道了呢!好在我爹爹机智!” 仇无序:“” 仇无一叫爹爹叫的特别顺口,他爹爹自然是倪叶心了,仇无序觉得,每次听都非常非常的别扭。 仇无序说:“行了,我回来了,我们回去罢。” “好。”仇无一说。 三个人就往回走,大门离他们住的地方也是颇远的,走着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巡逻弟/子,当然还遇到了大长老的人。 大长老的弟/子见了仇无序只是问了个好,然后急匆匆的就走了,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仇无序走着走着就说道:“诶?一一,我们不是回去吗?这是去哪里?” 仇无一说:“爹爹说哥/哥回来了,就把哥/哥叫过去啊,教/主哥/哥也找你。” 仇无序听他这个爹爹,那个哥/哥的叫着,顿时觉得更奇怪了,总觉得这辈分都乱/了,好像倪叶心最大,慕容长情都比倪叶心矮了一个辈分。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找他,仇无序也不能不去,所以就跟着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倪叶心正在吃午饭,吃的那叫一个红光满面,嘴里塞得都是东西,含糊不清的说:“大侠,这个肉好吃,不是猪肉罢?是什么肉?好吃好吃。” 慕容长情非常无奈,他生怕倪叶心筷子一抖,就把筷子上粘的酱汁挥舞在自己的白衣服上。 “诶!仇长老回来了!”倪叶心立刻说。 慕容长情淡淡的转头看了一眼,仇无序仇无一和谷兆荆都来了。 仇无序一闻到菜香气,顿时肚子都饿的不行了,看着倪叶心吃的心满意足的样子,更是感染力十足,饿的前胸贴后背。 倪叶心招呼仇无序,说:“仇长老,你还没吃饭罢,快过来吃,饭菜都很多啊。” 仇无序一听,也不客气了,赶紧坐在了倪叶心的身边上,就想要动筷子吃饭。桌上是有备用筷子的,正好仇无序就能用了。 只是仇无序还没吃,倪叶心又说话了,说:“仇长老,你大半夜的下山,找到无正了吗?” 仇无序被噎了一下,但是又觉得不说不太好,就勉强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我一猜就找到了,因为你的脖子上啊,又多了好几个臭虫包呢!” 仇无序一愣,赶紧把领子往上拽了拽,不过他顾着领子的时候,倪叶心有指着他的下巴,说:“仇长老,下巴上也有。” 仇无序又连忙伸手遮住下巴,然后还摸了一下。 他这一摸,倪叶心差点拍着桌子笑起来。原因当然无他,仇无序下巴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是倪叶心故意这么说的而已。 仇无序显然是上当了,下意识的抬手就一挡,看到倪叶心笑的前仰后合,这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 慕容长情很无奈的看着笑的脸色涨红的倪叶心,说:“小心一会儿肚子疼。” 倪叶心正吃着饭,结果哈哈的这么笑了半天,还就真叫慕容长情给说准了,笑到岔气,还就真肚子疼起来。 这下好了,倪叶心饭也别吃了,反倒是被戏/弄了一溜够的仇无序淡定多了,把剩下的饭菜都扫/荡了,看起来是饿的极了。 倪叶心趴在桌上,慕容长情给他揉了揉,说:“好点没有?” 倪叶心哼哼了两声,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让人想笑。 仇无序吃饱喝足了,看倪叶心也没什么事儿了,这才将无正留下来的纸条交给慕容长情和倪叶心,让他们看一下。 倪叶心接过纸条一瞧,说:“果然是无正的字迹。” 慕容长情瞧了倪叶心一眼,挑眉说:“无正的字迹,你都认识了?” 仇无序也很好奇,倪叶心是怎么认识无正字迹的。 倪叶心跑去拿了包裹,从包裹里拿出一块皮子,展开来给他们瞧。那是他们在万潮山庄发现的皮子,是无正调包之后留给他们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全都是无正写的。 倪叶心说:“我可是过目不忘的,你们瞧,是不是一模一样的字迹。” 慕容长情只是看着那张纸条,说:“二十七果然叛教了?” 倪叶心又问:“仇长老,无正还说了什么吗?” 仇无序当然没把无正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告诉他们,无正其实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还说了,如果救十女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可能会性命不保。 倪叶心琢磨着说:“无正不会是在搞卧底罢?” 这事情谁也不知道,毕竟无正口风很严,从来不透露,他们也只能猜一猜了。 慕容长情说:“仇长老,通知全教的人,见到二十七之后立刻捉拿,先带回来见我再说其他的。” “是的”仇无序说。 仇无序觉得有些失落,但是事情也不得不这么做。毕竟二十七其实身份地位在教中并不低,如果利/用身份做一些什么,会非常的便利,必须要先通知教众,把二十七的所有权限全都抹掉才行。 倪叶心说:“唉,这么一来,那个大长老恐怕又要来找茬了。” 仇无序听仇无一说,他不在的一上午,大长老似乎是来过的,但是倪叶心帮他给挡掉了。 仇无序说:“还没有感谢倪大人帮我打圆场。” “不妨事不妨事。”倪叶心说:“顺手的事情而已。” 仇无序可不知道倪叶心是怎么挡掉大长老的,但是突然就发现旁边的慕容教/主脸色阴沉,一副很不好看的样子。 仇无序忽然心里有点打鼓/起来。 之前大长老的确来过,不只是大长老,大长老的弟/子们也来过,倒不是明目张胆的。 这件事情慕容长情亲自查,但是大长老私下里也想要继续管,毕竟仇无序和慕容长情年纪相仿,平日里也是关系比较好的,所以大长老觉得慕容长情绝对会偏袒仇无序。 而且说不定过两天,风头不那么紧张了,也就不提了,直接掀过。 所以一晚上没有动静,大长老就有些坐不住了。 一大早上起来,大长老派了弟/子往仇无序院子外面望风。 仇无一虽然小小年纪,不过武功卓越,恨不得比大长老的徒/弟功夫还好,有人监/视这边,仇无一哪里能不知道。 那来监/视的弟/子好久没看到仇无序的踪影,就上了树,准备潜入仇无序的院子里来瞧瞧。 不过他刚一进来,就被仇无一从树上给打下来了,那摔得一个瓷实,差点摔骨折了。 大长老派去的弟/子漏了陷,仇无一还把人从院子里给扔出来了,大长老这面子上实在是不好看,不过却也不敢说是派人监/视的,只是说弟/子闹着玩不懂事儿。 结果第一波事情就过去了,但是并不算晚,竟然还有第二波。 当长老的弟/子说仇无序很有可能根本不在他自己的院子里,不知道去哪里了,实在可疑。 后来大长老亲自来了,来找仇无序,堂而皇之的,说是他在理账本的时候,发现有几笔开支不太对,正巧了和仇无序有关系,所以特意来找仇无序问问怎么回事。 大长老光/明正大的来,仇无一就没辙了,虽然他年纪小,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让大长老知道仇无序一夜未归,说不定大长老更一口咬定仇无序是杀/人凶手了。 仇无一当时灵机一定,就说哥/哥去找了教/主哥/哥,其实就是想用慕容长情压一压大长老。 但是大长老其实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怕慕容长情,他当然怕慕容长情的武功,而且害怕慕容长情的做事果断绝情,不过心里并看不上他,那么年轻就做了教/主,老人心里自然不服气。 所以大长老一听,还真就找到慕容长情这边来了。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也不知道仇无序一晚上去哪里了,不过仇无一赶紧跑过来偷偷报信儿,倪叶心一听,就想到了给仇无序打掩护的办法。 仇无序好奇的说:“倪大人是怎么搪塞大长老的?” 倪叶心一拍桌子,说:“慕容大侠当时都没想到借口,但是我想到了啊,我让人跟大长老说,仇长老和我正在洗澡呢,要是他急着找/人,就请他到汤池浴/室来就行了。” 仇无序:“” 倪叶心说:“大长老一听,脸上一下变了好几种颜色,就说等会儿再来,就走了。” 仇无序总算知道为什么慕容教/主的脸色这么黑了,为什么要说自己和倪叶心在一处洗澡?这听起来太诡异了!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仇无序怕被炮灰了,赶忙就站起来了,说:“教/主,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慕容长情黑着脸点了点头。 仇无序这一走,倪叶心说到泡澡,还就真想泡澡了。因为天色太冷,所以想要热乎一下。 不过倪叶心刚吃完了饭,慕容长情就说道:“还是一会儿再说罢,别又肚子疼了。” 倪叶心说:“都是因为你乌鸦嘴。” 结果倪叶心还没跑成温泉,刚离开不久的仇无序又赶回来了,急匆匆的样子。 倪叶心说:“怎么了仇长老,不会是大长老又来了罢?” “不是大长老。”仇无序说:“教/主上次让我去打听的消息,已经有眉目了。” “什么消息?”倪叶心奇怪的问。 之前倪叶心有送过一封信到开封府,让池隆和赵尹带着一块破皮子来找他们,喝他们汇合。只是一些都安排好了,后来却迟迟不见池隆和赵尹两个人,倪叶心都差点把这事情给忘了。 慕容长情让人去打听了,打听事情当然要交给仇无序,毕竟仇无序就是最擅长这个。 仇无序着人去打听,打听了好久,终于有了消息。 倪叶心赶忙问:“他们人呢?到底跑哪里去了?” 仇无序说:“听弟/子汇报,池隆和赵尹两位大人中途遇到了埋伏,受了伤,所以突然断了联/系。” 倪叶心一听,又是惊讶又是担心,说:“那现在呢?人呢?” 池隆和赵尹按照倪叶心信上所说,带着那块皮子就赶过来了,其实不需要几天也就到了,但是偏偏中途出了意外。 两个人走到了一半,突然就被埋伏了,杀手比较厉害,而且有备而来,赵尹受了些伤。 那些人显然是冲着皮子而来的,他们第一次偷袭没有成功,池隆带着赵尹逃走了,借宿在一家农户里养伤,养了有七八日,赵尹才好一些。 那时候倪叶心和池隆赵尹的联/系就已经断了。 池隆本来想要再联/系倪叶心的,但是很不巧,那帮杀手失手之后,竟然还不死心,而且又派了更多的人来。 好在池隆和赵尹早有准备,将破皮子提前掉包了,那些人再出来截杀的时候,抢走了假的破皮子。 不过这也不是万全之策,池隆知道那些人也并不好糊弄,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就能发现那张破皮子是假的了。 池隆和赵尹只能尽快赶路,不过他们到之前约定地点的时候,倪叶心他们早就不在了,自然是没能碰头的。 后来那帮人又阴魂不散的追了上来,池隆和赵尹只好藏了起来。慕容长情派出去的人一时间没有找到池隆和赵尹,废了些时日才联/系到他们。 仇无序说:“他们现在就在不远的一个小镇子上,我让人安排他们先住下来了。” 倪叶心说:“大侠大侠,我们快下山,把他们接上来罢。” 慕容长情说:“叫人把他们接上来就行了。” 慕容长情叫仇无序排人到山下去接人,把池隆和赵尹接上山来再说。 仇无序说:“是,属下这就去。” 仇无序还没走成,大长老就又来了,正巧和仇无序撞了个正着。 大老张立刻阴阳怪气的说:“仇长老真是大忙人,想见一见仇长老还真是困难无比。” 倪叶心听到外面的声音就带着慕容长情一起走出去了,倪叶心笑眯眯的和大长老大长老打招呼,说:“大长老,你好啊,刚才我们在洗澡,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大长老。” 大长老见慕容长情也在,所以不敢如何,只是鼻子里出了一声。 倪叶心说:“大长老来的太是时候了,我有点事情想要询问大长老。” “问老夫?”大长老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倪叶心,毕竟倪叶心并不是魔教的人,所以他也不知道倪叶心要问他什么,似乎没什么花好说的。 倪叶心说:“是这样的,关于大长老弟/子的命/案问题,慕容教/主让我协助调/查,所以我也不能不出力是不是?所以我当然要尽职尽责的把每一个接/触过那弟/子的人都盘/问一遍了。” 大长老又是冷哼了一声,说:“我的弟/子死了,你不盘/问最有嫌疑的仇长老,怎么反过来盘/问气我来了?” 倪叶心说:“大长老这话就不对了,凡是和死者有接/触有瓜葛的都很有可能是凶手。仇长老的情况,刚才我们洗澡的时候,就已经面对面的,很坦诚的谈论过了啊。” 倪叶心分明说的是正经事,但是仇无序都有点听不下去了,更别说是慕容长情,脸都黑了。 大长老并不知道慕容长情是在吃醋,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态度不太好,所以教/主生气了。 大长老心里哆嗦了一下,气焰收敛了不少。 倪叶心就又说道:“大长老徒/弟死的那天晚上,仇长老奉慕容教/主的命令,在书房找东西,而且是找了一整夜,他当时仇无一和谷兆荆都在一起,中途也之离开了一次去解手。按照死者死亡的时间和地点来说,仇长老根本没有时间跑那么长的路去杀/人。” 倪叶心虽然并没有真的询问仇无序那天晚上的情况,不过在仇无序不在的时候,已经向谷兆荆和仇无一了解了一下情况。仇无序的确没有杀/人作案的时间。 大长老和书房院子隔得有些远,一来一回不可能一个接手时间就回来了。 大长老一听,忍不住冷笑,说:“仇无一是仇无序的弟/弟,那个谷什么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人,来路不明,这些人的话都不可信,说不定是他们串通好的,怎么就能说仇无序不可能作案?” 倪叶心说:“大长老这么说,那案子可就更扑朔迷离了。有一种很大的可能,说不定就是大长老你杀的人啊,然后再贼喊捉贼,是不是?大长老你也没有人能给你证明,死者死亡的时候,你是清/白的啊。” 大长老眼睛一瞪,说:“你胡说什么,那天晚上,我和我儿子彻夜未眠,正在算教内最近的账务。” 倪叶心说:“仇无一是仇无序的弟/弟,关系亲/密。那大长老的儿子和大长老,这也不能算是有证人。” “你这是明摆着和我胡搅蛮缠!”大长老动怒的说道。 倪叶心说:“我只是问一问大长老,有谁接/触过死者,但是大长老却跟我兜圈子,还说我胡搅蛮缠,我真是够冤枉的。” 大长老说:“你你!” “够了。”慕容长情声音也不大,不过他一开口,大长老瞬间不敢说话了。 慕容长情说:“大长老,我们都想知道你的弟/子是怎么死的。按照倪叶心说的,把最近接/触过死者的人都叫过来,让倪叶心一个一个的把话问了,一个都不能少。” “这”大长老支支吾吾,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说:“是教/主,老夫这就去办。” 大长老离开了,仇无序松了口气,赶忙说:“多谢倪大人。” “不用谢我。”倪叶心说:“我就是觉得这个大长老有点问题。” 慕容长情说:“你觉得,人是他杀的,真的是他贼喊捉贼。” “那到不一定。”倪叶心说:“我觉得他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说不好是什么事情。不过看样子,人又不是他杀的,他好像很坚定人是仇无序杀的一样。不论如何” 倪叶心话说到这里就不说下去了,反而眼珠子滚来滚去的,一副想坏主意的样子。 “无论如何什么?”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嗨,反正大侠你一看就是老不待见这位大长老,正好我也不太喜欢,所以这件事情我当然是查定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我怎么不待见大长老了?” “你还不承认。”倪叶心笑眯眯的说:“我都看出来了。” 其实真叫倪叶心说对了,只是慕容长情念着大长老也算是元老了,不念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才迟迟没有发难的。 仇无序忍不住问:“那倪大人觉得,谁才是凶手?” 倪叶心说:“我怎么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你们谁是谁,我也得有几个嫌疑人才能知道谁是凶手啊。你们给我说说看,那个死了个弟/子,平日里都和谁有过节。” 他话一说完,仇无序和慕容长情就都不出声了。 倪叶心说:“你们也都不知道啊?” 慕容长情和仇无序还真不知道,他只是大长老的一个弟/子而已,而且也不是入室弟/子,地位不算高,谁没事儿会去关注一个小弟/子。 慕容长情绝对是不会关注的,而仇无序和大长老向来交往很少,更不会去关注一个小弟/子了。 倪叶心这话可把他们难住了。 倪叶心说:“那看来我们要打听打听才行,大长老虽然去叫人让我盘/问,不过万一他先来了个下马威,和那些人说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第319章 魔教7 慕容长情说:“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倪叶心说:“嗯,你觉得那个小姑娘会不会知道什么?” “小姑娘?”慕容长情一时没反应过来。 倪叶心兴/奋的说:“就是那个家家酒,要做一一老婆的那个小姑娘啊!她不是大长老的孙女吗?有没有可能知道什么?我们可以让一一去问问,我们一一长得那么可爱,美/人计绝对没问题。” 慕容长情:“” 仇无序:“” 仇无序忍不住说:“一一还小” 不要教坏一一 仇长老话没说完,已经被倪叶心给打断了,慕容长情已经能猜到他要怎么回答仇无序了。 倪叶心说:“对啊,趁着他还小,一定要多学点知识。” 慕容长情说:“她虽然是大长老的孙女,但是也太小了,能知道些什么?” 倪叶心说:“这你就不懂了罢,就是因为年纪小,所以很有可能大长老说一些事情,会避讳着旁人,但是不会避讳着小孩子。” 慕容长情没话说了,看了一眼仇无序。 仇无序顿时被看的汗毛倒竖。 倪叶心说:“仇长老,你刚才还说要谢谢我的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呢!” 仇无序眼睛都瞪大了,嘴巴也长大了,一脸的发懵,说:“等等,我没说过那些话。” 仇无序的确感谢倪叶心帮忙周旋大长老,但是以身相许什么的,仇无序打死也不会说的啊。 要是说了,恐怕慕容长情早就让他尸骨无存了,也不会叫他站在这里站了这么长时间。 倪叶心说:“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了,所以让一一去搞定小姑娘的事情,你就帮忙转达一下,知道了吗?” 仇无序都不敢说话了,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然后赶紧就开溜了,生怕倪叶心又弄出了什么花活来。 仇无序走了,慕容长情让人进来收拾东西,把碗筷什么的都归置了出去,等到下午的时候,大长老就弄来了差不多有百十来人,到倪叶心这来等着被询问。 倪叶心一瞧这架势,绝对是大长老给他弄的一个下马威,竟然搞了这么多人来,一整天都询问不完,更别说单单一个下午了。 倪叶心倒是不介意,反正案子就是要慢慢查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豆腐。 结果一个下午,连三分之一的人都没问完,到傍晚时分,慕容长情自然不会让这些人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就先都打发走了,等着明日再来询问。 倪叶心询问了有二三十人的样子,做了一下笔录,写了好几张纸的东西,写的他是肩膀都发酸了。 倪叶心累的扑到了床/上去,说:“累死我了,好累人啊,大长老肯定是诚心的,搞了这么多人来。我问了好几个,都说是三年/前见过死者一面!什么鬼啊。” 慕容长情一听,忍不住笑了,说:“那还真是够久远的。” 慕容长情坐在桌边,拿起倪叶心的笔录看了一眼,忍不住就挑了挑眉,说:“你写的字真是” 倪叶心抬头看了一眼,说:“怎么了?” 慕容长情说:“该练一练了。” 倪叶心:“” 倪叶心连忙从床/上跳起来了,把自己的笔录抢了过去,说:“你怎么回事,偷看我的东西还嘲笑我。” 慕容长情说:“就放在桌子上,我只是顺便就看了一眼。” 倪叶心气得要死,拿起桌上的毛笔,就要往慕容长情脸上画。 倪叶心的软笔字自然没有硬笔字写的好看,以前不怎么练过,赶鸭子上架,能用就已经很庆幸了。 慕容长情可不想弄一身的墨汁,虽然很多人说墨汁是香的,但是墨香味儿也有人说是臭的。不论如何都黑乎乎的,弄到白衣服上不好洗掉。 慕容长情握住倪叶心的手腕,在他手肘上一拍,然后就将人顺势给拽到了怀里来。 这下好了,倪叶心的毛笔差点给自己脸上添了一笔猫胡子,好在他侧了一下头。 慕容长情将人搂在怀里,握着他的手腕,倪叶心可不是他的对手,好像任人宰割一样。 慕容长情笔画了两下,说:“在你的脸上画个什么好呢?” 倪叶心才不怕,说:“你在我脸上画了,我立马就全都曾在你的脸上。” 慕容长情也只是吓唬吓唬他,说:“看来有空我要教你写写字了。” 倪叶心气得翻白眼,说:“你嫌弃我的字,那明天我问话你做笔录好了。” 慕容长情说:“倪大人好大的派头,让本座给你记笔录。” “那是自然。”倪叶心说:“别人都不敢的事情,我就敢做。” “说的对。”慕容长情顺手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说:“你总是敢在我脖子上咬来咬去的,是不是?” 倪叶心听他突然说的这么暧昧,热气喷洒在自己耳朵上,实在太难受了,说:“快放开我罢,我给你说说我刚才发现的事情。” 慕容长情倒是没有再闹他,将他放开了,让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倪叶心立刻将自己记录的一堆纸摊开了,然后找出一张来,说:“我今天问了二十七个人,这其中有十九个人和死者没什么特别的关系,都几乎没有接/触,完全是大长老找来充数的,倒是有八个人,和死者平时都有接/触。” 慕容长情一听,说:“这大老张果然好本事,弄了这么多充数的人。” 倪叶心说:“对啊,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累了。” 慕容长情站起来了,走到倪叶心背后,双手搭在倪叶心的肩膀上,说:“你说我听着,我给你按/摩一下。” 倪叶心被他捏的有点疼,说:“轻点轻点,温柔点。” 倪叶心记录了一下午的笔录,拿着毛笔又不得要领,所以没写多少字就弄得肩膀疼脖子疼,按/摩一下还是很舒服的。 慕容长情顺便又看了一眼倪叶心手里的那些宣纸,说:“你写的这些字,不光是难看,怎么还这么奇怪?这些都是什么?” 慕容长情自然没见过简体字,所以很多是不认识的,一些还能瞧出来是什么字,另外一些就像鬼画符一样。 倪叶心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做密码哎呀” 倪叶心开始胡扯,不过慕容长情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瞎掰了,手下一用劲儿,倪叶心立刻就叫了出来,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你继续说。” 倪叶心气得翻白眼,只好说正经事了,说:“我们继续说罢,只有九个人和死者有关系。” 死者叫做狄庆,是大长老的一个弟/子,不过并非是入室弟/子,在教中的辈分并不算很高,差不多也就基层,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就需要负责巡逻了。 其实大长老的入室弟/子也有十来个,差不多都能赶上仇无序了。不过大长老非常不耻于仇无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仇无序总是随便带着人来教里,还说带回来的是自己的徒/弟。 而大长老虽然徒/弟也多,不过都是本来教中的人,从教中人里选拔/出来的,再收入入室弟/子。 除了入室弟/子之外,负责伺候大长老,帮着大长老一起管理账务的都是大长老的弟/子,这么一算就多了,起码好几百人,再算上常年在山下做生意,几乎不怎么回/教中的弟/子,那就更是数不胜数。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大长老总是有恃无恐的,觉得慕容长情也要敬畏自己三分。 狄庆是负责巡逻的弟/子,负责大长老院落附近的安全。一般和他交/班的有两个弟/子,刚才倪叶心就问到了一个弟/子。 三个人轮一个班,有点像是现在的三班倒,倒是也挺科学的。所以这三个人其实关系比较好,毕竟有的时候需要调换一下巡逻顺序什么的,关系不好别人是不跟你换的。 狄庆这个人有点小鸡贼,喜欢占小/便宜,比如和别人换了巡逻的班,结果就故意装成忘了不还。或者借了别人的钱也装作忘了不还,不是别人提醒绝对是想不起来的。 另外两个人都是很清楚的,所以压根不想借钱或者和狄庆换班什么的。 再有就是,狄庆喜欢喝酒喜欢赌钱,不过教中是不允许赌钱的,喝酒误事,也是要适量。所以狄庆一有功夫,就会下山去赌钱,输的一屁/股债,就躲回来不下山了,旁人找不到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不过狄庆躲了个十天半个月,就手痒难耐,忍不住又拿了一些银子下山赌钱,结果有好几次都被人抓/住了,债主还要剁狄庆的手脚来抵债。 那弟/子也不知道狄庆最后是怎么把钱还上的,反正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借了钱还这个,再借了钱还那个。 刚开始别人还担心他,但是后来次数多了,也就没人担心他了。 狄庆最大的有点就是脾气好,特别的喜欢笑,几乎从来不发脾气,输了钱也不会发脾气,看起来像是个老好人似的,这倒是不招人讨厌。 倪叶心说:“那个弟/子说,狄庆前两天还管他又借钱来着。那弟/子问狄庆是不是又去赌钱了,狄庆说是输了一点钱。” 弟/子不想借钱给狄庆,因为知道根本还不回来,不过狄庆软磨硬泡的,最后那弟/子还是借给了他一些。 没想到这次还真是还不来了,狄庆突然就死了,这钱是根本没法要回来的。 慕容长情听了冷笑一声,说:“大长老也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身边有这么样的一个弟/子,也不知道管/教管/教。” 倪叶心说:“我还问了那弟/子,他说最近巡逻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特别的平静。” 当天夜里,当长老的院子附近这一片山头有差不多五十个弟/子在巡逻,当然巡逻的范围是不同的。狄庆那天并不需要巡逻,是另外一个弟/子巡逻的那片地方,然后发现了狄庆的尸体。 弟/子都是单独巡逻,不过身上都背着类似于烟火的东西,如果有情况就会发型号通知附近的同伴。 这种信号大家都会随身带,就算不巡逻也是要随身带的,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据说狄庆死的时候,身上带着烟火,不过他并没有用,还好端端的放在他的怀里。也不知道是没来得及用,还是因为被熟人杀了,根本没意识要用。 倪叶心说:“狄庆好像没有什么家人,就他一个人,除了教里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住处了。” 慕容长情说:“应该是这样,教里很多弟/子都是无牵无挂的。” 倪叶心询问的九个弟/子里面,有一个是和狄庆换班巡逻的弟/子,另外八个都是和狄庆有一些接/触的弟/子。 其中还有一个,是经常和狄庆一起下山去喝酒赌钱的弟/子,两个人也算是爱好相投了。 不过倪叶心问起那个人来,那个人就支支吾吾的,似乎不太想说他和狄庆一起下山赌钱的事情。 倪叶心问了几次,那个人都顾左右而言他。 倪叶心说:“那个人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毕竟咱们还有那么多人没问完呢。大侠你找/人盯住那个人,等我们把其他人都问完了再瞧瞧情况。” “好。”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又说:“其他七个人,和狄庆接/触太少,也就是能打个照面,他们说狄庆死之前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应该说死之前这段事情,狄庆的气色看起来都挺好的,好像有什么高兴事儿似的。” 至于有什么高兴事儿,那些人就不知道了。 倪叶心一下午问出来的东西也就这么多了。 倪叶心伸了个懒腰,说:“也不知道仇无一有没有去帮忙找那个小姑娘问问呢。” 仇无序那边回去,先要派人去接池隆和赵尹,然后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倪叶心的事儿和仇无一说了,当然没说什么用美/人计,只是委婉的说了一下。 单纯的仇无一立刻就答应了,拍着胸/脯子说:“没问题的哥/哥,我好歹也跟着哥/哥学了那么久的学问,这点事情不在话下,哥/哥你等着,我这就去。” 仇无一说完了,就跳起来跑了,高高兴兴的。 仇无序以为他是要去找大长老的那小姑娘去,哪想到仇无一是去找谷兆荆了,拍了谷兆荆的门,将谷兆荆拉了出来,拉着就一蹦一跳的,还带着谷兆荆去找那小姑娘了。 仇无序顿时觉得头疼的要死,忍不住扶了一下额头。 谷兆荆有点尴尬,说:“要不然你去,我就不去了。” “不行,我想让兆荆哥/哥陪着我啊。”仇无一说。 那小姑娘平时不住在大长老的院落里,不过住的地方是挨着的。毕竟大长老的院子里都是大男人,不方便让一个小姑娘住。 小姑娘有几个女弟/子伺候着,她平时喜欢和仇无一玩,当然也羡慕仇无一,因为慕容长情经常教仇无一武功,小姑娘也想让慕容教/主/教她武功。 不过小姑娘资质并不如仇无一那么好,慕容长情又是眼界颇高的,所以并没有教过她什么。 小姑娘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玩耍,等着马上天黑了就要吃晚饭了。 女弟/子突然说仇无一来了,可把小姑娘给高兴坏了,捧着一堆家家酒的小玩意就蹦蹦跳跳的跑出来迎接。 不过来的可不只是仇无一,还有谷兆荆。 小姑娘一看到谷兆荆,顿时不高兴了,因为仇无一说要谷兆荆做他的妻子,不要自己做他妻子。 小姑娘颇为不服气,顿时眼眶就又红了,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气愤的不了了,明明是自己手里的小玩意多一些,仇无一竟然还不要自己做他妻子! 谷兆荆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的,顿时头疼不已。 仇无一拽着自己的头发,说:“你怎么又哭了,不要哭不要哭,哥/哥说了一哭就丑死了。” “哇哇哇!” 小姑娘一听,哭得更是撕心裂肺的,仇无一竟然还说自己丑! 虽然小姑娘年纪还小,但是总归都是爱美的,这么一说,简直哭得天崩地裂了。 那些女弟/子都慌了神儿,赶紧哄着小祖/宗,不过小姑娘就是哭嚎不止。 谷兆荆连忙说:“一一,别这么说,快去哄哄。” “怎么哄啊。”仇无一撅着嘴巴,毕竟平时都是仇无序哄他开心,他还没哄过别人开心。 谷兆荆一瞧,又头疼的要死了,赶忙蹲下来了,拍了拍那小姑娘的头,然后随手在地上抓了两把雪,就弄了一个迷你的小雪人。 谷兆荆说:“快看小雪人,可爱不可爱?别哭,千万别哭,这么大的风,一哭就把脸给吹坏了。” 仇无一看着自己的兆荆哥/哥这么温柔的安慰别人,立马不高兴了,跑过去拽着兆荆哥/哥的袖子。 小姑娘撅着嘴巴,指着地上的小雪人,说:“这是什么人?和一一一样丑!哼!” 仇无一不干了,说:“我又没有哭,为什么会丑?” “你就是丑,丑死了,哼!”小姑娘插着腰说。 谷兆荆都给他们两个逗笑了,这么没有营养的话,竟然争辩的这么激烈。 小姑娘也没玩过堆雪人,结果没一会儿就被谷兆荆给哄开心了,咯咯的笑了起来,竟然还搂着谷兆荆的脖子,在谷兆荆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仇无一一瞧,又不干了,将小姑娘推开,自己搂住谷兆荆的脖子,说:“你干什么啊,兆荆哥/哥只能给我一个人亲,别人不能亲的。” 谷兆荆听着仇无一的话,有点不太好意思。 小姑娘说:“怎么只能给你一个人亲,我刚才就亲了。” 仇无一听她这么说,更生气,拉着谷兆荆就要走。 谷兆荆一瞧,赶忙将人拦住,小声说:“我们不是来办正事的吗?” 仇无一显然都忘了正事,这会儿才想起来,但是非常的不甘心,说:“哼,我不想干正事了。” 谷兆荆听到仇无一的话,差点就笑了出来。 仇无一说:“兆荆哥/哥竟然让她也亲/亲,我生气了。” “别生气,我们办完正事就回去了。”谷兆荆连忙的哄着。 仇无一正义凛然的说:“那兆荆哥/哥,你以后还让别人亲/亲你吗?” 谷兆荆觉得实在好笑,说:“刚才我是没有防备,以后自然不会了。” 仇无一小大人一样的点了点头,说:“以后只有我能亲兆荆哥/哥,对不对?” 谷兆荆都不好意思了,不过为了哄一哄仇无一,还是点了点头的。 谷兆荆顿时就高兴了,然后抱着谷兆荆,先用袖子在谷兆荆被亲口的脸颊上好好的擦了擦,然后又补了一个响亮的大么么上去。 小姑娘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不过仇无一生气了,她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的,比刚才高兴了不少。 谷兆荆总算是哄好了仇无一,两个人又回来了,又陪着小姑娘玩了一会儿,等着小姑娘高兴的不行,仇无一和谷兆荆才找机会问了问小姑娘问题。 倪叶心可不知道,这一次不只是仇无一牺牲了色相,连谷兆荆都牺牲了色相,简直牺牲特别的大。 不过傍晚时分,倪叶心准备开始吃饭的时候,仇无一和谷兆荆就从小姑娘那里来了,倒是问到了一些东西。 倪叶心正要开饭,晚饭也丰盛的不得了。他总觉得自己再这样吃下去,恐怕没几天就要重十斤了。 不过慕容长情到觉得还不错,这样倪叶心抱起来软乎乎的,手/感也应该很好。 倪叶心说:“没想到啊大侠,你有一颗少/女心,喜欢软乎乎的东西,那你一定喜欢玩具熊什么的。” 慕容长情听他奚落自己,说:“我喜欢做什么?你不知道?” 他们正说着话,突然就听到了仇无一的声音,估摸/着人在大老远,不过声音倒是先来了。 仇无一跑进了院子,然后用/力敲了敲门,喊道:“爹爹开门!爹爹开门!” 倪叶心一听,是仇无一来了,立刻开开心心的就去开门了。 来的只有仇无一和谷兆荆两个人,两个人进了门,倪叶心就把他们领进来了,让他们也坐下来,正好一桌菜丰盛的很,足够四个人吃的。 不过仇无一和谷兆荆已经吃过饭了,他们在小姑娘那里吃的。小姑娘玩的特别开心,非要留他们吃晚饭,谷兆荆本来不想在哪里吃的,怕有个什么意外之类的。不过仇无一倒是饿了,估摸/着下午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所以干脆就在那边吃了。 正好小姑娘也舍不得他们走,两个人吃了饭,这才从小姑娘的院子里出来,赶忙就来找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了。 仇无一一点也不饿了,倒回感觉非常的渴,喝了好几杯的茶水。 倪叶心说:“慢慢喝,你们去套话套的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仇无一点点头,说:“有的,我们可是问了一下午呢!” “真是辛苦辛苦了。”倪叶心说:“一一真乖。” 仇无一说:“问到了不少。” 小姑娘虽然不和大长老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但是离得非常紧,而且小姑娘也会武功,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她都只能知道的。 小姑娘说那天晚上,她大半夜的还没睡觉,想要平时伺候自己的弟/子带她出去玩儿的,不过女弟/子们都睡了。 小姑娘干脆自己趁着大家都睡了的功夫,想要偷跑出去。 听说山上不只是有狼,还有豹子狐狸,好些个小动物,小姑娘年纪小,又不像是仇无一武功这么好,所以晚上根本不被允许单独行动,她在教中长大,却没有见过什么小动物。 那天晚上,小姑娘就一个人偷偷的跑了。 倪叶心一听,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额头,说:“我怎么对那些小动物一点也不感兴趣。如果正常人遇到一头豹子,绝对会吓到不行罢?在魔教里长大的小孩果然就是厉害,天不怕地不怕,胆子都很大的样子。” 慕容长情说:“然后呢?” 仇无一说:“她说她刚出了院子,差点就和一个人撞在一块了。她吓了一跳,那个人反而被吓得更厉害,一屁/股就坐在了雪地里,差点从雪山上滚下去呢。” 倪叶心说:“嗯?谁胆子那么小?把她当成小/鬼儿了吗?” 小姑娘偷偷跑出来,刚到了院子门口,结果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是一个男人,身材勉强算的上是高大,她根本没看清楚模样,心虚的赶忙就跑,免得被人发现了又要被抓回去。 只是小姑娘心虚,那男人好像更心虚一样,吓得失声大叫,但是声音卡在喉/咙里了,叫都叫不出来。 那小姑娘跑了,藏到了树上面去,那男人跌在地上,还滚了几米,差点就掉到沟里头去了。 小姑娘瞧自己把男人吓得屁滚尿流,躲在树上咯咯的笑。那男人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害怕,嘴里直说见鬼了,根本没看清楚小姑娘,还真以为撞鬼。 仇无一说:“她说,她躲在树上倒是看清楚了,那个男人就是后来突然死掉的狄庆!” “是狄庆?”倪叶心惊讶的说:“没有看错。” “她说是没有看错的。”仇无一说:“还有后来呢!” 这事情还没完,小姑娘觉得狄庆有/意思,瞧他筛糠了很久,从雪地里爬出来,掸干净了衣服,战战兢兢的离开之后,小姑娘才打算离开的。 只是小姑娘蹲在树上,所以看得比较远,她看到那个狄庆大晚上的,竟然进了自己爷爷的院子,而且还敲了爷爷的房门。 大长老的院子很大,不过并非所有弟/子全都住在里面,那再大的院子也是容不下的。只有几个大长老的入室弟/子是住在那个院子里的,当然不会有狄庆。 狄庆进去也不知道做什么,大晚上的,大长老的屋里都熄了灯,狄庆却过去敲门。 小姑娘蹲在树上,因为隔得比较远,所以是听不到声音的,反正过了一小会儿,那狄庆就进了大长老的房间。 倪叶心更是惊讶了,说:“狄庆死之前去了大长老的屋里?” 仇无一点头,说:“对啊,她反正是这么说的。她说她不认识狄庆,也不知道狄庆的名字,不过后来看到那个死人的模样,的确是同一个人不假了。” 倪叶心追问:“那她看到狄庆什么时候从大长老屋里出来的吗?” 仇无一摇头,说:“她没瞧见。她说一时半会儿没出来,她蹲在树上觉得冷了,就赶紧跑掉了。” 小姑娘也怕离得爷爷的地方太近了,所以就赶紧跑掉了,并没有看到狄庆什么时候从大长老的屋里出来。 后来小姑娘跑到自己之前都没去过的地方玩,还要避开守卫,实在是太困难了。她也不敢走的太远了,根本没看到什么小动物,又怕被人发现,也没玩的尽兴,就只能回去了。 小姑娘回去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一个女弟/子慌里慌张的,原来是发现小姑娘不见了,这可着急了。 小姑娘怕被爷爷骂了,所以央求那女弟/子不要告诉别人。 女弟/子也不敢说,不然大长老绝对把她也一起骂了,就答应不会告诉别人。 小姑娘问女弟/子为什么这么慌里慌张的找自己,那女弟/子说是因为出了事情,所以才特意去瞧瞧小姑娘在不在,睡得安稳不安慰,结果就发现小姑娘不见了,可叫人着急死了。 原来出的事情,就是有人发现了狄庆的尸体。 小姑娘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大的很了,听说突然死了人,结果竟然来了好奇心。 小姑娘非想要看看死了谁,她就假装被吵醒了,跑出院子去瞧。 她发现爷爷的院子里灯火通明的,大家伙儿都醒了,全都挤在院子里,大长老也在,地上摆着一具尸体,还没有盖上白布,是一个死人。 小姑娘挤进去就看清楚了,那个死人干瘪干瘪的,好像干尸却又并不像干尸,她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小姑娘当时的确吓着了,还惊叫了一声。 大长老发现小姑娘来凑热闹,还训斥了她两句,让人把她送回院子睡觉去。 小姑娘不敢再久呆了,匆匆忙忙的回了院子。 那死人虽然好像变了个样子似的,但是死人的衣服没变,样子也没变,就是干瘪了一些,小姑娘还是认识的,这不就是她刚才偷跑的时候撞到的那个男人? 刚才男人还被吓得屁滚尿流,怎么过了这么会儿功夫,就突然死了,而且死相诡异! 小姑娘吓坏了,回了屋去,晚上都没有睡好。 不过小孩子的忘性很大,所以转头就不在意这事情了。 仇无一闻到这事情,小姑娘才想起来,神神秘秘的跟他说。 倪叶心说:“这一下子,大长老又变得可疑了,原来那个狄庆在死之前,是见过大长老的啊。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大半夜的,神神秘秘的见面,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反正是非常的可疑!” 慕容长情皱着眉说:“如果当时狄庆找大长老的时候,大长老就把他杀了,然后再抛尸,恐怕也没什么人会发现。” 倪叶心说:“这倒是有可能,不过目前来说,证据不足啊。” 狄庆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第一案发现场到底是哪里,这些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甚至还没看到过狄庆的尸体。 因为大长老不怎么配合,所以他们要想查案其实挺费劲儿的。倪叶心说:“这么看来,我们要找个机会,跑到大长老的屋子里去转一圈才行,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这可就难办了。”仇无一说:“大长老的屋子,我可是没进过的。他绝对不让咱们进去。” 倪叶心说:“他不让咱们进去,那咱们可以悄悄进去啊,等大长老什么时候不在屋里,我们潜进去就好了。” 仇无一立刻拍手,说:“还是爹爹聪明,这个办法好。” 慕容长情顿时很头疼,他完全没觉得这个办法好在哪里了。 第320章 魔教8 慕容长情说:“这事情还要仔细的盘算一下,一一你先回去罢。” “嗯那好的。”仇无一小大人一样的点了点头,说:“爹爹,如果要去暗探,记得带我哦!” 倪叶心点了点头,仇无一这才高高兴兴的跟着谷兆荆离开了。 倪叶心说:“大长老真是越来越可疑了,看来关于狄庆的死,大长老知道的不少,而且隐瞒的也不少。” 慕容长情说:“不管怎么说,晚上是绝对不能去大长老那里探查的,晚上他一般都会在房间里,去了可能会被发现。”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说:“大长老的武功也很好吗?” 慕容长情瞧着倪叶心笑了一声,说:“虽然大长老年纪大了,不过现在也比你的武功好了不少。” 倪叶心:“” 倪叶心觉得自己长处还是很多的,但是慕容长情每次都能稳准狠的揪住自己的短板一通奚落! 倪叶心说:“那什么时候大长老不在他的房间?” 慕容长情说:“我不太清楚,不过白天的时候应该都不在,毕竟账务方面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倪叶心一拍手,说:“那敢情好啊,我们今天好好的休息睡觉,明天白天,趁着大长老不在屋里,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进他的屋子去查一查!” 慕容长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说:“虽然大长老不在,不过大长老的弟/子众多,平时不一定全都会离开院子,院子里贸然进了人,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倪叶心一听,说:“你就是变着花样说我的武功差。” 慕容长情说:“我是想说,你这样的武功潜入还是很困难的。” 倪叶心说:“那你说怎么办?” 慕容长情说:“不如我明日我和一一去,你就留下来等着我们回来就是了。” “不行。”倪叶心说:“这么危险的事情,不带着我我会不放心的。” 慕容长情微笑着开口,说:“可是带上你,我们都会不放心的。” 倪叶心:“” 倪叶心决定坐地撒泼耍赖了,说:“反正我要跟着去,你们就算进去了,也肯定什么都发现不了,和不去没什么区别。” 慕容长情觉得,倪叶心这话其实有点道理,毕竟倪叶心观察的比较仔细,只是这么一来,就让人头疼了。 慕容长情说:“算了,明天再见机行/事罢。” 倪叶心听他松口,立刻就开心了起来,说:“太好了,那今天晚上,咱们养/精蓄锐。” 大白天光/明正大的去探查,这事情倪叶心还是头一次做,夜探的事情是做过不少次了。 倪叶心决定赶紧睡觉,明天一早好有充沛的精神。 只是他刚把外衣脱了,想要去洗个澡,然后就睡觉。却哪里料到,衣服刚脱掉,慕容长情就将他扑倒在床/上了。 倪叶心瞪着眼睛,说:“我告诉你,今天是不能做的。” “做什么?”慕容长情一脸正经的问。 倪叶心说:“当然是做那档子事!你每次都没有节制,做完了我腰酸背痛的,明天该没办法去探查大长老的房间了。” 慕容长情笑了,说:“说的好像有道理。” 倪叶心一听,松了口气,险些就以为慕容大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了! 不过慕容长情话锋一转,说:“但是你的武功这么差,我觉得你也应该好好的练练了。” 倪叶心立刻眼睛就亮了,说:“早叫你叫我武功了,我也要像一一那么厉害。” 慕容长情笑了,说:“一一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半大的孩子。” 倪叶心说:“我知足的,我能有那么厉害就满足了。” “那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慕容长情微笑着说。 倪叶心刚要欢喜起来,却发现慕容长情的动作有点不对劲儿。 倪叶心立刻阻拦,说:“不是说练武吗?你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慕容长情说:“练武当然从最基础的开始,一般都是训练体力或者扎马步,这大晚上的,不如我们先训练一下你的体力?” “我呸!”倪叶心打着挺喊道:“慕容小狗你又骗我!” 慕容长情说:“嘘,小点声,别把嗓子叫哑了。今天我好好训练一下你的体能,你可要支撑柱了,千万别昏过去,不然是要受罚的。” 倪叶心咬牙切齿的,差点给他气死,慕容长情竟然大言不惭的,一脸正经的说一些臭不/要/脸的话,说的溜溜的。 接过倪叶心昏过去两次,都被慕容长情给晃醒了,倪叶心气得直咬人,哼哼唧唧的说:“你让我睡罢” 慕容长情被他逗笑了,终于放过了他,让他好好休息了。 倪叶心这一睡,可就不只是睡到了大天亮,竟然一下子就睡到了中午,马上要吃午饭了,他才慢悠悠的醒过来。 倪叶心一醒过来,就看到仇无一托着腮帮子,正用又大又水灵灵的眼睛瞧着他。 倪叶心抽/了一口冷气,吓了一跳,虽然仇无一是很可爱的,但是一睁眼就看到他的脸,还是很诡异的。 倪叶心快速的眨了两下眼睛,张/开嘴说:“你怎么在这里?” 不过倪叶心昨天晚上喊得太卖力了,果然嗓子哑了,说不话来,咳嗽了一声,嗓子里好想塞鸡毛,仇无一都没听清楚。 仇无一说:“爹爹,你在说什么呢?” 倪叶心缓了好一会儿,说:“你怎么在这里?” 仇无一说:“教/主哥/哥叫我来陪爹爹的。” 倪叶心一听,“哗啦”一声就坐了起来,第一反应是,慕容长情一个人跑了,趁着自己睡觉去探查大长老的房间去了! 他这一坐起来,坐的实在是太猛了,顿时屁/股疼得要死,不只如此,被子一滑/下去,他才发现自己浑身光溜溜的,而且还浑身都吻痕。 倪叶心吓了一跳,赶忙将被子拽起来,自己又像是受气包一样的缩回被子里了。 仇无一“哎呀”的大叫了一声,说:“爹爹不/穿衣服,没羞没臊!” 倪叶心:“” 有人听到叫/声,从外面走了进来,原来是慕容长情进来了。 倪叶心正是尴尬,看到慕容长情就瞪大了眼睛,说:“你没走啊?” “走去哪里?”慕容长情不解的问。 倪叶心说:“去探查大长老的房间啊。” 慕容长情说:“你不是说要一起去吗?我当然不会自己偷偷去了。” 倪叶心说:“你没有偷偷一个人去,那你为什么让一一趴在我床边上啊。” 其实是慕容长情身为教/主,还是很忙的,有些事情要处理,怕打搅了倪叶心睡觉,就在外间喝别人说话。正巧仇无一过来玩,所以慕容长情就让仇无一到里面瞧着,如果倪叶心醒了就叫他。 慕容长情挥了挥手,说:“一一,你先到外面去找谷少侠玩。” 仇无一还保持着双手捂住眼睛的动作,点了点头,捂着眼睛就跑了。 仇无一一跑,倪叶心松了口气,然后抄起旁边的软垫子就往慕容长情头上砸。 慕容长情赶紧挡开软垫子,说:“看来你的力气还是挺大的,说明我训练的非常有效果。” 倪叶心说:“慕容长情!我早晚草哭你!”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期待。” 倪叶心:“” 听了慕容长情的话,倪叶心更生气了。 已经是中午了,慕容长情给浑身酸痛的倪叶心穿好了衣服,说:“我刚才着人去打听了,大长老用过午饭之后会和几个人谈生意上的事情,那时候他不在院子里,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时候过去。” 倪叶心说:“院子里的其他人呢?” 慕容长情说:“白天的时候,院子里人也应该不太多,可能会有七八个罢。” 七八个还不多 最主要的是,这七八个人的武功绝对比倪叶心好太多,每个人都是十个倪叶心也打不过的。 慕容长情拍了拍他,说:“别担心。” 倪叶心说:“我只担心你自己偷偷跑了,不带我去。” 慕容长情说:“我才不会那么做。” 慕容长情觉得,如果自己真把倪叶心放在这里,自己偷偷跑去探查大长老的房间,绝对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因为倪叶心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等着他回来,绝对会跟着跑过去,到时候更是鸡犬不宁,更让人担心害怕。 慕容长情简直是摸准了倪叶心的心思,所以干脆等着倪叶心醒过来,然后选个安全的时间一起去。 倪叶心穿好了衣服,才想起来,说:“你刚才不是在外面谈正经事,已经谈完了吗?” 慕容长情说:“说完了,只是下山去接池隆和赵尹的事情。” 倪叶心说:“那他们什么时候能来啊?” 慕容长情说:“最快明天就能来了。” 慕容长情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天气好的话。” 因为他们在雪山上,所以如果大雪封山,那么是没办法上山和下山的,不过按照今天的天气,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倪叶心起了床,洗漱了一下,就已经有弟/子把午饭全都整齐的摆放在外面的桌上了。 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这儿的生活,绝对比皇帝过的还要舒服的多了。 仇无一和谷兆荆不知道去哪里了,并不在外面。 倪叶心就和慕容长情吃了饭。 倪叶心觉得,自己咀嚼东西的时候,竟然都能牵扯肌肉,牵扯的屁/股疼! 简直不能再坑爹了! 倪叶心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咒骂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瞧他呲牙咧嘴的说:“还疼?要我再给你涂点药吗?” “不要。”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瞧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给他夹了一大块红烧肉,说:“那就多吃点,就不疼了。” 谷兆荆和仇无一也去吃午饭了,吃了午饭之后就又来找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正巧的,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也吃完了,正打算着,再等一会儿就往大长老的院子里去。 仇无一摩拳擦掌的,和倪叶心一个模样,都是一脸期待的模样。 倪叶心说:“可以了吗?” 慕容长情说:“我们过去先看一眼。” 倪叶心连忙点头。 慕容长情见他一脸兴/奋,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堂堂的教/主,每次都要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慕容长情干脆就把倪叶心给打横抱起来了,说:“别乱动,知道吗?” 倪叶心连连点头,说:“放心罢,我一动也不动,绝对不动,也不出声。” 仇无一和谷兆荆就好办了,只是跟在后面不出声就行,他们两个的武功,慕容长情还是很放心的。 四个人往大长老的院落里去了,他们直接上了围墙后面的大树,慕容长情往下一瞧,院子里人不多,比他预计的还要少很多。 倪叶心也探头看了一眼,觉得这院子其实挺安静的,和慕容长情的院子有一拼了,根本没有慕容长情说的那么多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的缘故,竟然没有人出来走动。 只是有一个人年轻人,估摸/着三十岁的样子,急匆匆的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倪叶心觉得那个人面善,应该是那天大长老带的一众/弟/子其中一个。 倪叶心不敢说话,只是盯着慕容长情瞧。 仇无一和谷兆荆也都没有说话,看来都在仔细的聆听。 很快的,仇无一小声说:“大长老应该已经不在了,今天这边院子好安静,真是天助我也。”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似乎是肯定了大长老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他打了个手势,然后就先抱着倪叶心跳进了院墙里,仇无一和谷兆荆赶紧跟上。 大长老的房间是最大的那间,书房卧室还有茶室是并排的,在里面都是联通的。 慕容长情快速的抱着倪叶心就钻进了大长老的屋里,谷兆荆随后/进来,仇无一进来之后就关上了门,轻轻的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特别的安静,屋里的东西倒是不少,一看大长老就是那种附庸风雅的人,屋里的摆件特别的多,全都做工精湛,收藏品很多。 倪叶心不敢瞎走,怕突然从里屋里窜出一个人来。 慕容长情将他放在地上,拉着他的手进了里面去。 最里面一间是卧室,卧室倒是简单,有一张床,然后就是长条案,小圆茶几了。 不过一看那长条案和圆茶几,就知道,全都不是一般的货色,绝对非常值钱。 倪叶心摸了摸,说:“大侠啊,这大长老一直掌管财务,看起来就是不一般的有钱啊,这张桌子,比你屋里的还要好。” 慕容长情说:“别贫嘴了,快点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我先到长条案那边去瞧瞧。” 长条案上铺着宣纸,旁边有一摞书,笔墨纸砚全都齐全。看的出来大长老走之前还用过这里的笔墨,墨在砚台里是新研磨好的,味道很浓,还没有一点要干燥的意思。 而毛笔上也沾了墨,毛笔还没有变/硬,不过倪叶心倒是没有看到写了字的宣纸,桌上倒是扑着宣纸,不过是空白的宣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倪叶心翻了翻旁边的本子,也没有墨迹还没干的,应该都是以前的本子了。 倪叶心正翻着,仇无一突然说了一句:“哎呀不好了!” “怎么了怎么了?”倪叶心赶忙问。 慕容长情也皱了眉,说:“有人来了。” “不会罢?”倪叶心瞪大眼睛,说:“大长老不是刚走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先藏起来。”慕容长情来不及解释,感觉脚步声不像是大长老。 谁会回自己房间悄悄默默的,脚步声跟做贼似的。不过没有时间了,不容他们多想。 仇无一左右一看,什么可疑藏身的地方。干脆抱住谷兆荆的腰,然后一滚,两个人就钻进了床底下。 床底下很狭窄,他们一大一小滚进去,地方几乎刚刚好,倪叶心一低头就傻眼了,说:“大侠大侠,我们怎么办?” 慕容长情一瞧,床底下没地方了,只能拽着倪叶心就躲在了床/上去。 倪叶心差点喊了一句“坑爹啊!”,好在床很大,而且是那种实木雕花的,左右两边都有围栏,还有床帏,床帏垂下来,正好能遮住一些。 不过要是有人离得床太近了,或者直接把脑袋探/入床里头,绝对会一眼发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倪叶心捂着嘴不敢出声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倪叶心听着声音,也觉得有点奇怪,进来的人估摸/着不是大长老,推门推的很缓慢迟疑,听起来像小偷一样。 倪叶心可以模糊的透过床帏往外看,就看到一个人影,看不太清楚,但是绝对不是大长老,因为那个人根本不是白头发,是个一头黑发的男人! 倪叶心也不敢探着脖子看,怕被外面的人给发现了,只是戳了戳慕容长情,示意慕容长情去瞧。 慕容长情自然是看到了,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步伐犹犹豫豫,走走停停的,而且显然踮着脚尖,尽量把脚步声放轻了,不过这样一来,反而显得他脚步虚浮。 这走路的声音,并不是大长老的,慕容长情隔着床帐也看到了,是一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偷偷摸/摸的四处一瞧,好像觉得屋里并没有人,松了口气,不过赶忙又紧张起来,开始四处翻找东西。 那个男人先是在大长老的卧室里找,跟倪叶心一样,找到了长条案,然后在上面翻了一遍,然后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到旁边的书房和茶室去继续翻找。 倪叶心努力的往外瞧,眼睛突然就瞪大了,不过不敢出声。等那人跑到外面的茶室去翻找的时候,倪叶心才赶忙小声的,趴在了慕容长情耳边,说:“大侠!你看到了吗?是那个人啊。”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其实并不是他们认识的人,不过慕容长情和倪叶心还就都认识,因为他们才见过那个人不久。 是那个急匆匆走进院子,回了自己房间的年轻人,应该是大长老的徒/弟,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 倪叶心又低声说:“他偷偷摸/摸的跑到大长老的房间里来,是来做什么的?”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 那男人在茶室翻了半天,又跑到书房去翻。估摸/着他也是做了功课的,知道大长老这个时候回不来,所以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弄出了不小的声音,连倪叶心都听到了。 倪叶心挑了挑眉,还想着问问慕容大侠,他们要不要摸过去瞧瞧,万一叫那个人找到了东西,捷足先登怎么办? 不过慕容长情做了一个等一下的动作,倪叶心不敢再动,就听到脚步声回来了,男人两手空空的回来了,看起来在书房和茶室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男人有点不死心,非要找到什么东西似的,又开始在大长老的卧室来回的翻找。 倪叶心两次都要吓出一身汗来,那男的差点就开始翻床铺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露馅的。 不过好在男人很匆忙,并没有发现床/上藏着两个人,床下还藏着两个人。 “咔哒”一声轻响。 慕容长情立刻侧头去看倪叶心,倪叶心瞪大了眼睛,做了一个夸张的口型。 倪叶心现在很想大喊自己什么都没做,并不是自己弄出来的声音。不过他并不能出声。 声音好像离他们非常的近,近在咫尺一般,怪不得慕容长情会以为那声音是倪叶心弄出来的。 倪叶心什么都没有动,但是也的确挺听到了声音。然后指了指自己身后,示意慕容长情,声音可能是从身后传过来的。 不过大床是贴着墙放的,后面就是墙面了,根本什么也没有。 咔哒的一声,虽然说轻也不重,但是屋子里太安静了,那个男人也听到了,而且一下子就警觉起来。 男人眯着眼睛,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匕/首上还泛着绿光,应该是淬了毒的。 男人低喝了一声:“谁在哪里?!” 倪叶心捂住口鼻,当然不会笨到自己跳出来。 慕容长情也不出声,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如果那男人走过来,他有十足的把握,在男人没看到他们脸的前提下,就将他打晕过去,所以根本没必要担心。 男人握着匕/首,慢慢的往这边移动过来,移动的相当缓慢。 倪叶心觉得,自己都快被自己给憋死了,不过仍然不敢出声。 男人走到了大床边上,但是突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就往大床侧面走过去了。 倪叶心奇怪的不得了,那男人围着大床转了一圈,就走到了墙根处,竟然开始用/力的去推大床了。 大床本来就重,而且床/上还有两个大活人,那就更加重了。男人就算是练武的,但是仍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大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倪叶心觉得,他如果想要挪这张床,恐怕怎么也要推个半个小时。 在那男人推床的时候,倪叶心就抬手,瞧瞧的往后面的墙壁上摸了一下。这一摸就发现了新大/陆,挨着床的那面墙摸起来很薄,里面肯定是空的,或许是有暗格。而刚才那咔哒一声,说不定就是从这面墙后面发出来的。 “吱呀——!” 一声刺耳的响声,本来要推起码半小时的大床,突然就动了,一下子被推开了大约不到三尺的距离,直接碰到了右面的墙壁。 倪叶心吓了一跳,好在忍着没出声,他感觉大床好像进入了一个滑轨之中,虽然刚开始推的艰难,但是进入滑轨之后就很好移动了。 这可就苦了床下面的谷兆荆和仇无一,床一动,两个也必须跟着动,谷兆荆连忙抱住仇无一,然后翻身一滚,就随着大床,往右边滚了过去。 那男人惊讶于大床下面竟然有滑轨,根本没有发现谷兆荆和仇无一趴在下面。 大床推开了,男人立刻趴在大床后面的那面墙上,开始摸索了起来。 他先轻轻敲了两下,然后快速的摸索。 那面墙的确是空的,他一敲,慕容长情和倪叶心都听得很清楚,听起来后面的空间还不算小。 男人摸索了一阵子,终于轻呼了一声“找到了”,他恐怕是得意忘形了,都已经差点叫出来了。 在墙上有一个机/关,男人扣动了机括,墙面上就出现了两个类似于门环一样的东西,拉动门环,就能将暗门打开了。 男人一阵的激动,赶忙双手抓/住了两个门环,然后用/力往外一拉。 “卡啦卡啦” 并不是暗门发出的声音。 声音在暗门的后面,有点清脆,但是隔着暗门,所以显得又有些发闷。 男人也奇怪那是什么声音,好像里面有活物一样。但是就算是活物,恐怕也是虫子老鼠一类的了。 男人低喝了一声,看起来暗门很重,他终于将两扇带门环的暗门打开了。 也就在他打开的一刹那,倪叶心看到有黑影从暗门里扑了出来,伴随着“哗啦啦”和“叮叮当当”的声音。 那应该是珠宝互相碰撞的声音,没了一层隔膜,那声音非常的真切。 “啊——!” 暗门后面对方了成千上万的珠宝玉石,因为堆得太满了,门突然被打开,不少金子和珍奇物件突然就涌了出来。 然而普通人看到一堆金子扑向自己,绝对不会大喊出声,尤其不会这么凄厉的喊叫。 因为暗门之后,除了金子和珠宝之外,竟然还有东西,也跟着珠宝一起涌了出来,一下子就扑倒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竟然是一具尸体。 尸体估摸/着就靠在暗门里面,所以门一开,尸体就被珠宝推搡着扑出来了,将没有准备的男人差点压在地上。 男人还不知道那是尸体,以为是个人掩藏在门口要袭/击自己。男人吓坏了,手中还有匕/首,立刻就在扑过来的尸体上连刺了五六刀,把尸体的肚子都捅的血肉模糊了。 尸体看起来还很新鲜,被他一捅,流了不少的血,弄得那男人满身满手都是。 捅/了好几刀之后,男人才知道那尸体早就死了,但是他吓坏了,顾不得太多,推开尸体,连滚带爬的就跑了,一口气跑出了大长老的屋子。 不过他还算是激灵,走到外面的时候,没有忘记关上/门,这才找急忙慌的跑回自己屋里去。 男人一跑,倪叶心第一个沉不住气就从床/上跳了出来,还有仇无一也从床下面爬了出来。 谷兆荆抽/了一口冷气,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暗门里有个尸体?” 倪叶心赶紧蹲在尸体面前,大体的看了一下,说:“尸体还不算是太僵硬,应该死了没有多久。是被扭断脖子死的。” 死的是个男的,眼睛大睁着,脑袋在脖子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低垂着,看起来脖子骨头碎的惨不忍睹,被人一下子扭断了脖子断气的。 倪叶心问:“大侠,这个是谁,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慕容长情说。 仇无一也摇了摇头,说:“我也不认识。” 倪叶心和谷兆荆就更不认识了。 但是不论如何,应该是魔教的人,穿的衣服是魔教弟/子的衣服,还是刚死不久,被藏在了大长老卧室的暗门后面。 仇无一说:“这个人是大长老杀的?那我看之前那狄庆肯定也是大长老杀的,都没跑了。” 倪叶心在那尸体身上摸了两下,本来想看看尸体身上还有没有外伤,不过却在尸体身上摸出了一张纸来。 倪叶心展开来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慕容长情也眯起了眼睛。 是一张不大的纸,但是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眼睛图案,倪叶心一瞧就认出来了,这是从一个木盒子上拓印下来的地图。而且倪叶心觉得,这张拓印的地图,他们应该是没有见过的。 倪叶心赶紧将那张纸叠起来,交给了慕容长情,说:“大侠你先拿着。” 慕容长情收好了地图,说:“此地不宜久留,恐怕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这具尸体了。” 倪叶心觉得也是,突然这里死了个人,如果有人瞧见他们和尸体在一块,肯定就该说不清楚了。 “那我们先走。”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赶忙带着倪叶心他们离开了大长老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去。 他们回去的时候,仇无序已经在院子里等他们了。 毕竟一整天大家伙儿好像全都失踪了,仇无序以为出了什么事儿。 仇无序听仇无一说,他们大白天的就去探查大长老的房间,简直都服了他们了。 仇无一说:“我们看到了一具尸体!” 仇无序有点发懵,说:“什么尸体。” 仇无一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尸体,脑袋被扭断了,死在了大长老的暗门后面。” “啊?还有暗门?”仇无序更是发懵了,他总觉得一下子来的信息量有点大。 倪叶心他们也没想到大长老屋里还有暗门,暗门后面不只是金银珠宝,竟然还有个刚死不久的人。 倪叶心说:“我也觉得,我们这次的收获,好像有点太多了罢!” 慕容长情也是头疼,说:“仇无序,你去查查那个死掉的人是谁。” 仇无序:“” 仇无序觉得,自己不应该过来,刚一过来就有活了,最主要的是,他根本没见过尸体。 仇无序实在是头疼怎么去查尸体的身份,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弟/子急匆匆的赶来了,说是有要事禀报教/主。 慕容长情让那弟/子进来。 弟/子直接单膝跪下,说道:“教/主,大长老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又出了大事儿,又有人死了!” 慕容长情一点也不惊讶又有人死了,因为尸体他们都已经瞧过了。但是他有点惊讶,大长老竟然并没有藏着掖着,把事情还捅到了自己这里来。 慕容长情说:“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那弟/子说道。 弟/子离开了,慕容长情才皱眉说道:“那死人到底是不是大长老杀的?如果是他杀的人,藏在了暗门之后,怎么反而报到了我这里来?” 倪叶心说:“这个说不好,没准大长老是觉得,反正已经被人识破了,所以干脆就来个贼喊捉贼,你说是不是?” 第321章 魔教9 倪叶心又说:“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再说罢,看看大长老这是上演的哪一出戏。”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决定带着大家一起去瞧瞧再说。 一伙人就往大长老的院落又去了,他们到的时候,大长老的院子里已经堆满了人,估摸/着都是听说有出了人命,所以特意赶来的,有几个其他的长老也来了。 魔教新址一直是个秘密,外人根本不知道,大家在这里相安无事也有数十年了,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而且已经不是第一个死/于/非/命的人了。 很凑巧的是,这两个人都是大长老的弟/子,所以好几个长老都闻讯过来瞧情况了,院子里人多的不一般。 不过碍于大长老的地位和面子,大家也不敢议论什么,只是脸上表情很精彩而已。 倪叶心他们赶了过去,到了院子门口,大长老就在那里等着他们呢,一瞧见慕容长情,赶忙迎上来。 大长老说道:“教/主可要给我做主啊,我这刚死了一个弟/子,又有人杀了我的弟/子,还把尸体搬到了我的房间里来!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长老说着,就看到了跟在慕容长情身后的仇无序,立刻脸色更加不好了,说:“教/主,现在不只是死了一个人,更是关系到了我教里众多人的安危,教/主可不能再袒护某些人,这样会铸成大错的!” 慕容长情面色一变,不过他还没说话,倪叶心就先说话了。 倪叶心说:“诶?大长老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教/主袒护了什么人?大长老倒是给个明白话啊,我们查案子是讲究证据的,可不会像大长老一样,嘴皮子一碰就什么话都能说。” “你”大长老差点给倪叶心气厥过去,瞪着眼睛,不过他话没说完,倪叶心又说了。 倪叶心又说道:“昨天大长老弄了小百十来人到我那里去,让我问话。我问了还没有三分之一,但是今天却没有人再来了,我让那些没问话的今天继续到我那里去,但是一个都没有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大长老。” 大长老压根就不想让他们问话,昨天去了,还以为就完/事儿了,哪知道倪叶心这么较真儿。 大长老说不出来话了,被倪叶心堵得一愣一愣的。 慕容长情这才开口,说道:“先进去看看尸体,毕竟死的是大长老的徒/弟,大长老还是要配合着的。” 大长老连忙点头,请慕容长情往里面走。 倪叶心他们之前来过大长老的屋子了,所以直到尸体就在他的卧室里,也算是熟门熟路的跟着大长老就进去了。 所有人都被拦在外面,只有大长老带着他们进了屋里去。 倪叶心一进屋,就闻到了血/腥味儿,味道还挺冲的,一下子扑面而来,这让倪叶心有点奇怪。刚才他们也瞧见了尸体,但是并没有那么大的味儿。 那尸体是脑袋被拧断的,死了之后肚子上才被捅/了好几刀,虽然有出/血,但是出/血并不多。倪叶心敢保证,之前根本没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儿。 倪叶心奇怪的看了一眼慕容长情,慕容长情也在看他,显然也觉得很奇怪。 “教/主,就在这里了。” 大长老快步引着他们从外间进了里面的卧室,然后很气愤的指着地上的尸体,说:“我一回来,进了屋就看到屋里有个死人,当时可吓着老夫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跟着走进来,只是这一走进来,两个人都非常震/惊。 慕容长情习惯了面不改色,倪叶心虽然震/惊,不过也没有表露什么,只是一时间心里千回百转的。 卧室的地上倒着一个死人,穿着魔教弟/子的衣服,地上一滩血迹,血迹还很新鲜,尸体的肚子被捅/了好几刀,肠穿肚烂的,肠子都流了一地。 只是尸体的脖子并没有断,也没有扭成诡异的角度。最主要的是,这个死人根本不是他们刚才见过的那具尸体! 倪叶心快速的扫视了一圈屋里的情况。 被推动的大床还原到了原来的位置,暗门被挡住了,涌/出来的金银珠宝全都收拾干净了,那具本来倒在地上的尸体不见了,被另外一具尸体给替代了。 倪叶心忍不住走过去,想要仔细看看这具诡异的尸体,他一走过去,更加吃惊了。 刚才因为角度,茶几挡住了尸体的脸,让他看不清楚。 他一绕过去,就近距离的看的很清楚了。 死者瞪着眼睛,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他的嘴巴也大张着,似乎想要喊叫。 死者的表情已经扭曲到了极点,倪叶心差点就认不出来了,但是倪叶心对这个人的印象又比较深刻,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竟然是那个偷偷潜入大长老屋里的弟/子。 就在不久前,这个弟/子匆匆忙忙的进了院子,然后又偷偷的潜入了大长老屋里翻找东西,后来误打误撞的打开了暗门,还被里面的尸体给吓坏了,在尸体的肚子上捅/了好几刀。 这些都是倪叶心亲眼看到的,并不是幻觉,慕容长情也看到了,仇无一和谷兆荆虽然是趴在床下,看的不清楚,但是也都能肯定。 只是过了这么短的时间,这个男人突然就变成了尸体,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倪叶心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被尸体吓坏了,捅/了尸体才知道是死人,然后快速的就跑了,跑了之后还没忘把门给关上了。 倪叶心他们不知道这个弟/子是偷偷摸/摸进大长老房间找什么的,不过也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就死了。 不光是倪叶心一个人惊讶,跟着来的人,除了仇无序不知道情况,仇无一和谷兆荆也很惊讶。 大家都不动声色,心里暗暗忖度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蹲下来去瞧那死者的情况,的确是刚死不久的,致命伤全都在肚子上,血迹喷洒的到处都是。 倪叶心问:“大长老,这也是你的弟/子?” 大长老点点头,说:“是,这是我的入室弟/子!和狄庆是不同的。” 大长老的这名入室弟/子叫魏甫照,是打小就跟着大长老的。这魏甫照武功也没有多好,不过小时候是非常聪明机灵的,而且看起来很有潜力,被大长老收做了入室弟/子。 后来一直跟着大长老,不过长大了之后,反而武功越来越差了,也不如小时的聪明机灵,在大长老的一众/弟/子里根本不显眼。 不过这个魏甫照是个安分的人,平日里也没有与谁交恶过。 大长老说:“我这个徒/弟一向老实,怎么可能有人要杀他!绝对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杀的。” 倪叶心说:“大长老,这人死在了你的屋里” 他话没说完,大长老似乎已经有些生气了,说道:“我一回来,就看到魏甫兆死了!死在了我的屋里,我也是吓了一跳,你说这话,难道以为老夫自己杀了自己的徒/弟吗?!” 倪叶心瞧他动怒,挑了挑眉说:“贼喊抓贼,也不是没有可能性的,大长老倒是提醒我了。” 大长老又被倪叶心气得半死,哆嗦着都快说不出来话了。 慕容长情说:“大长老,你先到外面去等着,等倪叶心检/查完了尸体,自会叫你进来的。” “教/主这”大长老非常犹豫。 慕容长情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大长老只要硬着头皮答应了,然后退到了外面去。 大长老一走,倪叶心赶紧跳起来,跑到大床那里去又摸又敲的。 仇无一和谷兆荆脸上也绷不住了,全都露/出奇怪的表情,蹲在地上去瞧尸体。 只有仇无序还蒙在鼓里,说:“我们瞧你们的表情怪怪的,出了什么事情吗?” 倪叶心发现大床后面的暗门还是在的,而且倪叶心在大床后面的地上发现了一枚金指环,就掉落在缝隙里。应该是刚才暗门打开,一堆金银珠宝涌/出来的时候,掉落在这里的。因为有点隐蔽,所以有人清理了那些金银珠宝,却没有清理干净,还落下了一个。 倪叶心把金指环捡了起来,拿给慕容长情瞧了。 那边仇无一绘声绘色的给仇无序讲了一下他们刚才潜进来之后看到的事情。 仇无一说:“哥/哥,我跟你说,我们刚才看到的死人根本不是这个人啊,绝对不是。” 仇无序吃了一惊,觉得实在是太震/惊了,没想到尸体竟然还被偷换了。 仇无序说:“那那岂不是那岂不是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倪叶心点头,说:“对,就是不知道刚才那具尸体被藏在哪里去了。” 仇无一说:“会不会又被塞回暗门里了?” 倪叶心说:“我觉得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我们要把暗门打开,必须要推大床才行,这一推大床,大长老守在外面,或许就会听到动静了。” 仇无一问:“那怎么办呀?” 倪叶心挑了挑眉,然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非常无奈,双手抱臂,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倪叶心走过去,挽住了慕容长情的手,一脸的殷勤模样,笑的虎牙都露/出来了,不过立刻就被慕容长情给掸了下去。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你的手刚碰过尸体。” 倪叶心只好伸手去扥慕容长情的袖子尖,说:“大侠大侠,你快去,把外面的大长老支开。”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就知道倪叶心会让自己去。 慕容长情受不住倪叶心的央求,还是去了,留下倪叶心、仇无一、谷兆荆和仇无序四个人继续找刚才的尸体。 慕容长情走出去,果然看到大长老就守在外面的,慕容长情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人给支走了。 外面也清场了因为发生了命/案,要保护现场,所以暂时大长老的院子里都不住人了,所有人全都搬出去,到旁边的院子去住。 这么一来,倪叶心和大伙儿立刻就干了起来,大家尽量用/力又不让大床发出太大的响声。大床下面有滑轨,只要推进滑轨之中,就很容易推动了。 大床后面是有暗门的,倪叶心也算是熟门熟路,找到机/关一按,只是打开暗门有点费劲儿。 谷兆荆和仇无序一人一边,将暗门给打开了。 只是暗门之后并没有尸体,里面都是金银珠宝。暗门里也没有光线,就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小屋子,这么多的珠宝堆在里面,倪叶心觉得自己挤不进去,除非爬到那些珠宝上,所以他只能探着身/体,使劲儿的往里摸索,摸索了有半天,除了金银珠宝之外,暗门里好像并没有其他的东西,绝对是不可能有尸体藏在珠宝下面,倪叶心这才爬了出来。 倪叶心说:“奇了怪了,尸体被人转移走了?” “呀!爹爹,你身上都是血。”仇无一突然说。 倪叶心吓了一跳,伸手一摸,还以为是刚才被珠宝给割破了,不过他手上身上也没有伤口,不过衣服上的确沾染了一点血迹,再一看,手心里也是血迹。 倪叶心赶忙探头往暗门里再一瞧,就看到几件珠宝商染了血,但是并不多,一看就是蹭上去的样子,可能是之前尸体储存在暗门里面,所以多多少少沾了一些血。 倪叶心说:“没事儿,不是我的血,但是是谁把尸体给转移走了?” 仇无一插着腰说:“肯定是大长老了!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敢的。他肯定是怕别人知道他中/饱私/囊,屋里有个暗门,所以才把屋里收拾干净了。” 屋里不只是收拾干净了,连尸体也换了样子。 倪叶心说:“我们必须找到之前那具尸体才行,这屋子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尸体的吗?” 大家分头去找,连茶室和书房都已经找到了,不够并没有其他的暗门,连暗格也没有,没有地方可以藏尸体了。 倪叶心找的头都大了,说:“看来不在屋里。” “那在什么地方?”仇无一问。 倪叶心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倪叶心也不知道慕容长情能支持多久,所以不敢浪费时间,找了一遍没有,又去看了看尸体,就让大家退出了大长老的屋子。 看来慕容长情还是很尽责尽职的,还没有回来,大长老自然也没有回来。 倪叶心他们就从院子里出来了,站在外面等着慕容长情,等他回来了在一起回去。 他们刚到了院子外面,就看到一个小身影,躲在一颗树后面,探着头往这边瞧。 倪叶心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大长老的孙女儿。 倪叶心朝她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了,那小姑娘笑了一下,然后滴溜溜的就跑过来了。 不过她不是冲着倪叶心过来的,而是冲着谷兆荆来的。 小姑娘一跑过来,就一下子扑到了谷兆荆的腿上,双手一抱,说:“兆荆哥/哥!” 仇无一都傻眼了,自从上次谷兆荆陪着小姑娘玩了一会儿,小姑娘就特别的喜欢谷兆荆,又温柔又体贴的大哥/哥,谁又不喜欢呢。 仇无一顿时就吃醋了,伸手把小姑娘从谷兆荆身上扒了下去,说:“兆荆哥/哥是我的!你不能抱。” “怎么是你的?”小姑娘不干了,说:“兆荆哥/哥最喜欢我了,兆荆哥/哥是我的,才不是你的呢。” 倪叶心觉得实在好笑,忍不住挑了挑眉。 谷兆荆好像有点为难,赶紧蹲下来劝架,不过似乎不太管用。 倪叶心可不想掺合两个小孩子争风吃醋的事情,只是在旁边笑而已,而仇无序显然也没有要参与的意思,笑着在旁边瞧热闹。 慕容长情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家已经从大长老屋里出来了,但是情况很诡异。 仇无一又把小姑娘弄哭了,哇哇的那叫哭得一个惨,仇无一还不叫谷兆荆去哄人,反而出卖了他哥/哥,非要仇无序去哄人。 仇无序没办法,哄了半天小姑娘也不见好。 不过慕容长情一出现,小姑娘瞬间就不哭了,估摸/着这教里面也没有几个人不怕慕容长情,小姑娘没想到慕容长情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立马就没事儿了。 倪叶心又差点笑出声来,觉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慕容长情说:“怎么回事儿?” 倪叶心说:“没事儿,小孩子闹着玩而已。大长老呢?” “大长老马上就回来了。”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说:“那我们先回去罢。”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仇无一拽着谷兆荆,立刻就往回走,走的比跑的还快,小姑娘一瞧,脸上还挂着泪珠子,想要去追,但是没追上,就叫他们先给跑了。 倪叶心拍了拍小姑娘的头,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小姑娘显然没听懂,用奇怪的目光瞧着他。 倪叶心蹲下来,问:“大哥/哥问你件事儿,你刚才在屋里头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说:“在屋里玩。” 倪叶心又时候:“那你听到大长老院子里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 小姑娘这回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我听说爷爷这里又死了人,所以偷偷过来看看。” 倪叶心说:“嗯真乖,快回院子去罢,这里危险,不然一会儿你/爷爷回来,要骂你了。” 小姑娘点点头,然后就跑掉了,看起来是回到隔壁院子去了。 倪叶心站起来,也跟着慕容长情和仇无序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倪叶心就说:“那个叫魏甫照的人,肯定是在咱们离开之后被杀的。而且死的悄无声息,大长老的孙女在隔壁院子,武功也不错。魏甫照死的时候按理说很痛苦,应该大叫来才对,但是小姑娘根本没听到声音。” 慕容长情说:“所以?” 倪叶心说:“我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啊。” 这次的事情实在是让倪叶心都惊讶的不行,谁会相当尸体还有被调换的。 倪叶心说:“短短时间内死了三个人,而且我觉得这三个人的死/绝对不是什么巧合,或许和木盒子也是有关系的,咱们不是在那具尸体的身上找到了一个拓印?”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还在我身上。” 倪叶心说:“这张拓印的地图是哪一只木盒子的呢?肯定不是我们手里的那几个木盒子。” 慕容长情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就放在教里面的木盒子拓印?” 慕容长情这么一说,倪叶心也觉得可疑起来,因为他们找了很久,翻箱倒柜的就是没有找到慕容长情以前在教里面瞧见的那个木盒子。 这么多年了,慕容长情以前没有关注过,现在一想,或许已经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拿走了也说不定,那他们岂不是白找了许多时间? 众人终于走回了慕容长情的院里,倪叶心已经快被冻成冰坨了,感觉冷的要命,进了屋子就暖和多了。 倪叶心又说:“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我们要找到之前那具尸体啊,怎么就凭空消失了?找到尸体说不定就会有线索了。” 慕容长情说:“所以你觉得尸体在哪里?” 倪叶心说:“这就不好办了,我也不知道。” 仇无序也是一头雾水,满脑子发懵的情况,说:“教/主,属下先回去了,我那里还有一些没处理的事情。” 仇无序可是大忙人,不像他们,有的是时间。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仇无序就离开了。 “对了!” 倪叶心刚坐下来,忽然轻呼了一声,一下子就跳起来了。 “想到什么了?”慕容长情立刻问。 慕容长情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和破案有关系,结果其实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倪叶心的跳跃思维特别的好。 倪叶心兴致勃勃的说:“我差点忘了十女。” “十女?”慕容长情奇怪的说:“那个魏甫照的死,和十女有关系?” “和十女没关系啊。”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都有点懵了。 倪叶心说:“我就说啊,我差点忘了十女,今天都没有看到他了,不知道他伤养的怎么样了,反正现在案子没有头绪,我想去看看他啊。” 慕容长情:“” 倪叶心刚进屋,屁/股都没坐热乎,就又要往十女那里跑了。慕容长情一把就将人给拽住了,然后按在椅子上,说:“不许去。” “为什么啊?”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你有功夫跑出去玩,还是好好想想案子罢。” 倪叶心立刻跳脚了,说:“你这个周扒皮!我昨天晚上就已经很累了,你今天还压/迫我一直查案,都不给我一个放松的时间。” 慕容长情听了忍不住就笑了,说:“我以为昨天晚上那是放松。” 倪叶心:“” 倪叶心很想吐槽慕容长情,谁放松会把嗓子给喊哑了!然后生理泪都流/出来了! 慕容长情瞧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活动肯定特别的丰富,笑着说:“是你昨天晚上央求我的。” “什么鬼?”倪叶心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慕容长情恶/人先告/状。 慕容长情说:“不是你央求我教你武功的吗?我只是在训练你的体能。而且训练体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如现在” 慕容长情话没说完,倪叶心已经扔了一只茶杯过去,不过毫无悬念,慕容长情抬手就把茶杯给接住了,还拿着看了看,里面一口茶水也没有。 慕容长情/动作甚至优雅的走过去,提起茶壶在那只茶杯里倒了一点水,慢条细理的还给喝了,简直气得倪叶心翻白眼。 慕容长情是吃醋,不让倪叶心去找十女,不过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十女听说死人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特意过来打听情况。 十女来找倪叶心了,倪叶心在屋里听到十女的声音,立刻就又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倪叶心说:“这就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你看,十女来找我了。” 慕容长情脸都黑了。 倪叶心扯着脖子答应了一声,说:“来啦来啦,我来开门。” 慕容长情瞧他殷勤的很,脸色就更黑了,干脆伸手一捞,就把从自己身边跑过去的倪叶心给捞住了,然后顺势压在了门板上,发出了“哐当”一声轻响。 十女怀还以为是有人来给自己开门了,不过门里面的黑影站在门口,反而把门给堵住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就没动静了。 倪叶心瞪着眼睛,使劲儿的推慕容长情,小声说:“你干什么?”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低头就咬上了他的嘴唇。 倪叶心吓了一跳,不过不敢声音太大,毕竟就隔着一扇门板,十女还站在外面呢,让十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那就太尴尬了。 倪叶心不敢挣扎也不敢出声,这下就便宜了慕容长情。慕容长情难得见这么乖的倪叶心,立刻将舌/头伸进他的口腔里略多起来,一边舔一边啃的,弄得倪叶心嘴唇麻嗖嗖的。 倪叶心觉得自己都快断气儿了,使劲儿换气儿都缓不过来,慕容长情还来了劲儿了。 十女实在是纳闷,盯着门板看了半天,最后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终于知道里面在做什么了。 十女闹了个红脸,赶忙就躲开了,离开慕容长情的屋子八丈远,恨不得所在院子的对角去。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吻得腿都要软/了,膝盖直发软,半天才被放开。 倪叶心喘着气儿,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刺辣辣的还有点肿! 倪叶心说:“你得狂犬病了吗?咬的这么用/力。” 慕容长情说:“不咬的用/力点,别人怎么看的见。” 倪叶心:“” 倪叶心已经服了他了。这一下子好了,慕容长情要开门,但是倪叶心死压着门不给开。 倪叶心觉得,自己现在的嘴巴一定肿的非常厉害,根本没办法见人,实在是太羞耻了! 倪叶心在屋里缓了好一会儿,感觉嘴巴好多了,这才把门打开了,就看到十女站在院子里,距离房门足足有十米远。 倪叶心一瞧,只能硬着头皮咳嗽了一声,说:“哎呀,十女,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站在外面不敲门,我都不知道呢,快进来啊,外面太冷了,别冻坏了。” 十女:“” 十女突然不是很想进去了。 慕容长情差点笑出来,不过还是很淡定回了里面去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倪叶心把十女领进来,然后就去抢慕容长情刚倒好的茶水了。 慕容长情当然把茶杯让给他了,等倪叶心喝完了,又给他倒了一杯。 倪叶心说:“阿十,你的身/体好点了没有啊,我看你的脸色倒是好一些了。” “已经没事儿了。”十女说:“再过几天就能完全回/复了。” 倪叶心说:“别站着说话啊,快坐下来。” 十女忐忑不安的坐下来了,这才说:“我听说大长老那里死了一个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也打听不到,所以” 倪叶心说:“你也听说了,是一个叫做魏甫照的人。” “魏甫照?”十女说。 “对啊,你认识吗?”倪叶心说。 十女点了点头,说:“接/触过几次,有一次师父派我办一件,有接/触过魏甫照。” 倪叶心一听,说:“那太好了,这个人有什么仇人吗?或者和谁的关系很好?” 十女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没打听过,应该没什么仇人。不过在他的师/兄弟里,他的武功是最差的,我听过几次他的师/兄弟私下里议论他。” 魏甫照不是大师/兄,不过也比其他人入门早,所以辈分还是高的,但是武功稀松平常,这就让很多师/弟看不起他,背地里是有议论的。 其他的十女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也不跟着大长老。只是负责传递信息的时候,会接/触一些其他长老的弟/子,所以知道一二。 倪叶心说:“没关系没关系,有点信息总比没有的好。” 十女沉默了,应该是还在努力的回想。 这正会儿功夫,外面又有脚步声来了,这回来的是仇无序。 仇无序一进来,看到十女也在,就说:“阿十,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刚才还过去找你了。” 十女赶忙站起来,说:“师父,我听说出了事情,所以过来瞧瞧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倪叶心说:“仇长老,不会是又出事情了罢?” 仇无序说:“不是,是关大侠被接上来了,我本来想去告诉阿十,不过阿十不在,我就过来和倪大人你说一声。” “关大哥来了?”十女有些惊喜。 关庄其实就住在山下,所以有人叫他上山,他立刻就跟着上来了,他也担心十女,连夜赶路,眼瞧着快天黑了,关庄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不光是十女高兴,倪叶心也是高兴啊,其实慕容长情也高兴。 倪叶心是觉得人多热闹,他们跟关庄也算是老相识了,难得再会面,所以高兴。 而慕容长情高兴,自然就是因为,关庄来了就会陪着十女,倪叶心想要找十女聊天解闷什么的,都是没机会的了。 慕容长情一听,立刻就说:“既然如此,阿十你就跟着仇长老去见关庄罢,我和倪叶心还有事情,就不跟你们去了。” “有什么事儿啊!”倪叶心瞪眼睛。 十女咳嗽了一声,因为自己来的时候,教/主和倪大人的确很忙,所以十女很知趣儿的赶紧和仇无序一起走了。 仇无序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十女一脸尴尬,慌慌张张的就走,仇无序也是会察言观色的,两个人立刻就逃了,特别的默契。 倪叶心想叫他们等一等,不过他们跑的也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出声。 慕容长情笑了,说:“马上要用晚饭了,你还想去哪里?” 第322章 魔教10 慕容长情不让倪叶心去找十女,倪叶心觉得没事儿可做。倪叶心总觉得,其实十女比慕容大侠要有/意思的多了,逗一逗非常有成就感。慕容大侠已经练就了雷打不动面不改色的技能,倪叶心就算讲特别冷的笑话,他都能微笑着面对,这让倪叶心的信心备受打击。 晚饭吃完了,但是时间还是太早,不适合上/床睡觉。如果在现代,好歹也能看看电视,打打游戏来度过,再不行就看个什么的,不过古代可没有这么多消遣的娱乐项目。 慕容长情瞧他百无聊赖的样子,说:“你实在是没事做,我可以教你武功。” 倪叶心瞬间给了他一个白眼,那鄙视之情赤/裸裸的,一点也不掩饰,说:“我屁/股疼得要命。”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说:“你在想什么,我说是正经的教你武功。” 不要怪倪叶心想歪了,昨天晚上慕容长情也说教他武功,结果其实就是厚着脸皮,名正言顺的把他折腾了个半死,倪叶心现在还心有余悸,一听慕容长情的话,瞬间就想歪了。 倪叶心被慕容大侠给嘲笑了,狐疑的看着他,说:“我不相信你了。” 慕容长情干脆不说话了,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旁边的茶室去了,然后从墙上摘下来一把长剑。 倪叶心见慕容大侠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把宝剑。 的确是宝剑,看起来就价值连城,上面镶嵌了不少珠宝玉石,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慕容长情将长剑递给倪叶心,说:“这把剑轻,你应该可以用,跟我来罢,到外面去。” 倪叶心赶忙抱住,先在剑鞘的一颗硕/大宝石上面摸了摸,说:“这个好漂亮啊,是猫眼石吗?” 慕容长情招了招手,让倪叶心跟上。 慕容长情虽然不常佩剑,不过宝贝的兵器还是不少的,这把剑虽然不是什么名剑,但是胜在轻便而且比较精美,比较适合倪叶心用。 倪叶心像抱宝贝一样的双手抱着,跟着慕容长情出去了。 慕容长情知道倪叶心不想学什么扎马步之类的,虽然打算教他练练剑。 倪叶心将长剑拔/出来了,感觉剑鞘比宝剑要重很多,看来是上面玉石坠的太多了。 倪叶心瞧慕容长情要教自己剑法了,立刻一脸狗腿的模样,屁颠屁颠的追在慕容长情身后,眼睛里都能冒出星星来。 倪叶心问:“大侠大侠,你要教我什么剑法啊?来个酷炫一点的,能吓唬人的!” 慕容长情刚要说话,倪叶心又说了:“最好简单一点。” 慕容长情说:“你的要求还挺多的。” 慕容长情精妙的武功倒是很多,别人想学都学不到,倪叶心倒是挑肥拣瘦。 最后慕容长情教了他一套早就失传的剑法,他倒是不太常用,因为慕容长情是懒人,总喜欢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解决问题,这套剑法虽然也厉害,但是不够干脆利索,但是用起来的确又潇洒又唬人。 倪叶心看的眼花缭乱,慕容长情一招一招的教他。 倪叶心以前也是学过搏击术的,学的倒是很快,照葫芦画瓢也不是难事儿,没用多久就全都记住了。 倪叶心说:“感觉也并不是很难。” 慕容长情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你再练练。” 慕容长情教完了就坐到旁边去休息了,瞧着倪叶心认真的练剑。 大冷天的,倪叶心练的用心,鼻尖上都出汗了,脸色也红扑扑的,只是慕容长情越看越想笑。 倪叶心正练到兴致勃勃,就看到慕容大侠用一脸诡异笑容瞧着自己,笑的他脊背发凉。 倪叶心说:“你怎么总是瞧着我笑?” 慕容长情说:“我觉得,你应该再使的快一些。” 慕容长情说完了,回屋又去找了一把剑出来,然后在倪叶心练了一遍剑法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耍了三遍。 倪叶心终于见识到了,电视剧里三倍速的武打戏,这还是慕容大侠没有用尽全力的状态。 慕容长情抱着剑,站在旁边说:“你这个速度,估计还没用完第一招,已经被人把武/器给缴械了。” 倪叶心气得要死,说:“要循序渐进,你懂不懂?” 倪叶心练了一晚上的剑法,累得不行了才去睡觉,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腰酸背疼的,比被慕容长情折腾了还要累。 慕容长情醒过来的时候倪叶心还没起床,他还以为倪叶心今天一大早就会生龙活虎的,没想到更是蔫蔫的,看起来真是累坏了。 仇无序一早上就来了,不过没见到倪叶心,只是见到了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说:“什么事儿?” 仇无序说:“属下已经将池隆和赵尹带上山来了。” 原来一大早上池隆和赵尹就到了,不过因为没有慕容长情的话,所以还没有带过来。 慕容长情说:“你将他们带过来罢。” “是。”仇无序立刻就是办了。 慕容长情回了屋里,就看到倪叶心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一点也没有要醒的样子,于是就又出去了。 池隆和赵尹终于来了,慕容长情将两个人带到了茶室去。倪叶心还没起床,不过慕容长情想先问问他们路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池隆和赵尹有点奇怪倪叶心怎么没在。 慕容长情很淡定的说:“他还在睡觉,可能一会儿才会过来。” 赵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今天太阳很好,难得的艳阳高照。看完了太阳,赵尹就似乎想歪了,淡定的低下了头。 池隆估摸/着也想歪了,笑着说:“看来倪大人是累着了,那我们不要打搅他休息。” 慕容长情也不辩解,问:“皮子还在吗?” 池隆将一块破皮子从怀里拿出来,放在桌上交给慕容长情,说:“这块破皮子还真是能惹麻烦,一路上想要抢它的不在少数。” 慕容长情将破皮子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不过真的看不出来是一块人皮。 池隆和赵尹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拨杀手,还都是不要命的那种,偷袭不成,被池隆抓/住了就自尽了,想要查出点什么都查不出来。他们一路东躲西/藏,跌跌撞撞的,赵尹还受了伤,好在现在已经痊愈了。 池隆说:“别怪我多事儿,这块皮子有什么秘密?怎么这么多人睁着抢?” 慕容长情笑了,说:“这块皮子不过是个幌子,其实只是空白的而已。” 池隆吃了一惊。 慕容长情说:“我们之前不知道,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他们正说着话,慕容长情突然“刷”的就站起来了,然后就往茶室外面走。 茶室是没有门的,只是在门口的位置有个大屏风,慕容长情也不说话,大步就绕过了屏风。 不过池隆和赵尹倒是听到了倪叶心的话。 倪叶心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大侠,你起得好早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慕容长情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机警了,好在他听到了倪叶心的脚步声,赶紧迎出来了,把他堵在了茶室的屏风后面。 倪叶心也不/穿裤子,光着两条腿就走过来了,还揉/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万一进去了叫池隆和赵尹给瞧光了怎么办? 慕容长情低声说:“不/穿裤子你就瞎跑,快回去穿上。” 倪叶心可不知道茶室里有人,听他数叨自己,立刻不干了,说:“是你昨天晚上把我裤子给扒了!你怎么恶/人先告/状!” 昨天倪叶心练剑累的不行,躺在床/上就要睡着了,不过慕容长情精神头特别好,还想要再做点睡前运/动,不过倪叶心坚决抵/制,所以慕容长情也没得手,但是倪叶心的裤子被扒了,也没有再穿上。 这会儿屋里烧的很暖和,倪叶心以为就慕容长情和自己两个人,所以就不拘小节,光着屁/股走过来了。 茶室里的池隆和赵尹就尴尬了,倪叶心那底气十足的声音,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慕容长情着实无奈,拉着倪叶心去给他穿衣服,让他洗漱完了,这才把人带到了茶室去。 倪叶心一进茶室就傻眼了,屋里突然多了两个大活人,自己都不知道! 倪叶心瞬间想到了自己刚才大嗓门喊得话 池隆笑着说:“倪大人,好久不见了。” 倪叶心也只是傻眼了一瞬间,立刻兴/奋的说:“哎呀你们来的真快啊,赵尹,听说你受伤了,伤势好了吗?” 赵尹说:“已经好了。” 倪叶心说:“这么就不见了,赵尹你怎么还是这么冷淡啊,你应该站起来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才是。” 赵尹:“” 赵尹觉得,自己并不是冷淡,只是还没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解出来而已。 第323章 魔教11 众人也算是顺利会师了,围坐在一块。倪叶心好久没见到池隆和赵尹,话非常的多。 倪叶心问:“我不在的时候,开封府出了什么事儿吗?” 池隆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事儿,偶尔有几个小案子,都还算是顺利。” 倪叶心离开开封府的时间也有一段了,开封府是平平静静的,并没有什么大事儿。因为蛇纹图腾的事情,朝廷里不少人都元气大伤,也有不少人被牵连了,所以整治了一番下来,也都在安安静静的恢复元气,并没有大事儿发生。 后来池隆接到了倪叶心让人送的信回来,因为正好有空闲,所以池隆和赵尹干脆请了个假,就一起出来了,准备给倪叶心送东西去。 这一趟出来,其实池隆还有个私心,本来是打算带着赵尹来游山玩水的。 倪叶心离开开封府之后,开封府变得安静了好多,没有之前那么有活力了,说实在的,大家都怪想他的。 当然不只是想倪叶心,大家也都羡慕倪叶心,毕竟不是谁都能一下子有三个月的休假可以到处游山玩水。 赵尹以前行走江湖,后来入了官/府,就很少再去江湖上行走了,倪叶心突然走了这么久,他突然有点羡慕起来。 虽然赵尹并不说出口,不过池隆还是能看的出来。 池隆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带着赵尹就从开封府出来了,准备一边去找倪叶心,然后再一边游山玩水。 不过谁想到,这一路上真是够波涛汹涌的,他们还没找到倪叶心,就已经遇到了几波的埋伏。 倪叶心说:“埋伏你们的是什么人?有没有什么特征?” 池隆说:“是什么人不知道,武功很高,完不成任务就自杀了,绝对不留活口。” 何止是不留活口,连尸体差点都没留下来。 池隆他们遭到了好几拨刺客,前几次都是在路上,他们走在半山腰的时候,突然就从树上窜出来几个蒙面人。 那些刺客显然小觑了池隆和赵尹的武功,第一次没成功,赵尹让池隆留个活口下来,好问问是哪里派来的人,哪知道那唯一剩下的蒙面人,突然就纵身跳下了悬崖,一下子消失了。 悬崖实在是陡峭,他们根本没办法下去,尸体就找不到了。 倪叶心说:“哎呀,还真是大无畏。” 池隆继续说:“后来又来了一拨杀手。” “又跳崖了?”倪叶心问。 “那倒不是。”池隆说。 倒是没有跳崖,第二次来的杀手没有跳崖,因为是在客栈里,但是那杀手纵火自杀,尸体都烧焦了,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倪叶心听得挑了挑眉。 池隆又说了:“当然还有第三次。” 杀手好像不要钱一样,一波一波的来,第三波杀手比前面厉害的多了,把赵尹给伤了。 当时池隆没工夫再去理会那些杀手,带着赵尹先去疗伤。后来想到了那些杀手的尸体,想回去看看是否有活口,于是安置好了赵尹就一个人去了。 池隆说:“我回去的时候,那些尸体都已经变成血水了,还有很难闻很臭的气味儿。” 尸体不知道被什么给毁了,散发着恶心的味道,全都化成了血水儿,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一而再再而三,池隆就觉得不对劲儿了,那些杀手身上绝对有什么,应该是非常明显的标记,只要别人一瞧就能瞧出他们的身份。所以他们才完不成任务不惜自杀,还要把尸体全都毁掉。 池隆说:“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了,那些杀手后腰的地方都有红色的纹身。” 倪叶心说:“原来如此。” 赵尹虽然受了伤,不过好在,皮子被池隆掉包了,所以并没有丢失。 但是话又说回来,破皮子的确是空白的,丢不丢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这一路上可谓是困难重重,赵尹伤势好一些了,但是他们又联系不到倪叶心了,着急的不得了,想着或许是倪叶心他们也出了什么事情。 好在最后仇无序的人还是找到了池隆和赵尹,现在也都安全会师了。 倪叶心说:“真是辛苦你们了。” 赵尹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不过你们也小心些,看来那些人还没有罢手。” “别担心。”倪叶心说:“这里可是大侠的地盘,安全的很。” 池隆听了就笑了一声,说:“魔教我还是头一次进来,虽然看起来守卫挺不错的,不过我们刚来的时候,好像听说这里出了命案?” 池隆一说,慕容长情的脸色就黑了一些。 的确如此,已经死了三个人了,有人杀了三个人,到现在还隐藏的很好,他们根本找不到嫌疑人。 魔教的守卫虽然安全,但是这么一看,也还是有很多隐患的。 倪叶心说:“我说池隆,你知道的事情还真够多的。” 池隆说:“只是过来的时候,在路上听到的,有几个弟子在议论。” 赵尹倒是没有注意听,现在听到池隆说起来,略有些惊讶,说:“原来倪大人从开封府出来,也是要办案子的。” 倪叶心说:“是啊,何止要办案子,都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你们两个正好来了,就帮我顺便查个案子罢?不然你们在我家大侠这里白吃白住,是要交房钱的。” 赵尹有些无奈。 赵尹也是头一次到魔教来,以前他行走江湖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进入魔教,这可是武林上没人知道的秘密地方。 说实在的,赵尹有点想到处走走,参观一下。 倪叶心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苦力,自然就要拉着他们去办案,让池隆和赵尹帮个忙。 池隆和赵尹听倪叶心把案/件给讲了一遍,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其实以前办案也是倪叶心负责主要的部分,他们负责打打下手之类的。 这案子乍一听还挺奇怪的,尤其是竟然有人偷换了尸体。 赵尹说:“那个被换走的尸体,我觉得应该是很重要的,应该先查清楚他的身份。” “对了!”倪叶心说了一遍案情,不只是说给池隆和赵尹听,其实也算是给自己捋顺了一遍思维,他一说完了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慕容长情在旁边问:“想到了什么?” 倪叶心说:“大侠!那个被偷换走的尸体,我们都见过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我们可以把那个人的画像画下来,然后拿着去问人,这样就可以确定那个人的身份了!” 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办法,不过他们都被离奇的案子给吸引了,已经都没有心思想其他的地方。 倪叶心说干就干,立刻拿了笔墨纸砚过来,然后将墨块塞给慕容长情,说:“大侠,快研墨!我把那个人的模样画出来。”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不如我画?” 倪叶心一听,立刻就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鄙视之情,说:“我画画还是很好的!我会画。” 慕容长情显然有点不相信,毕竟倪叶心的字写得就让他不敢恭维。 不过倪叶心以前学过素描,其实画还是能见人的,只是没学过软笔书法,所以用毛笔写字不得力而已。 慕容长情见他坚持,就干脆给倪叶心开始研墨,这待遇,倪叶心也是千古第一人了。 倪叶心当然不会用毛笔画画,那样子绝对也是惨不忍睹,本来打算把笔掰断了,但是再一想,太浪费了。 所以在慕容长情研墨的时候,倪叶心就跑到院子里去捡了一根小树枝,然后再用慕容长情的宝剑削了削,准备一会儿沾着墨汁在宣纸上画。 慕容长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快就把墨汁弄好了。 倪叶心立刻用小树枝沾着墨水开始画起来,画的还是像模像样的,只是宣纸太软太薄了,很容易被小树枝给戳破,画的时候,宣纸上难免有好几个大窟窿,但是并不影响。 倪叶心一边回忆一边画,画的还挺认真。 慕容长情瞧了一会儿,发现倪叶心画的还真的很像,简直和他们看到的一模一样。 只是倪叶心当时的角度问题,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一些细节就记不清楚了。 池隆和赵尹当然不会知道画上的人是谁,他们并不是魔教的人,所以不知道也正常。只是池隆和赵尹没想到倪大人还有这种技能,都好奇的围着倪叶心的画瞧。 倪叶心画了半天,胳膊都酸了,终于画好了,拿起来吹了吹,让墨迹干一些,说:“好了,大侠你看,我画的像不像?” 慕容长情倒是并不吝惜,说:“至少有九成像,画的很好。” 倪叶心被他一表扬,顿时就得意起来,说:“我们先去问问仇长老他们,看看他们知道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如果他们不知道,咱们再拿着找其他人问去。” 第324章 魔教12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拿着画去问人,池隆和赵尹奔波了很长时间,现在需要休息,慕容长情就让他们住在隔壁的房间了。 反正慕容长情的院子地方是足够大的,再多住十个八个人都不是问题。而且慕容教/主有洁癖,每个屋子虽然不住人,但是都能保证非常干净,根本不需要住进去之前再打扫。 这里是魔教,也不方便池隆和赵尹两个人到处乱跑,所以他们就进了房间去休息。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拿着画去找了仇无序他们,先去问问仇无序他们认识不认识。 仇无序、仇无一和谷兆荆都在,不过十女和关庄并不在,据说十女和关庄还在休息。 倪叶心兴致勃勃的拿着画就来了,将画平铺在桌子上,让大家瞧。 仇无序和仇无一都凑过来瞧,只是两个人瞧了半天,似乎并不认识这个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倪叶心说:“难道不认识?” 仇无序摇了摇头,说:“以前没见过。” 仇无一则是说:“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是没见过,没有什么印象。” 谷兆荆就更不可能见过了。 倪叶心说:“看来我们还要拿着这个去找别的人打听一下。” 慕容长情说:“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有人把尸体调换了,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个神秘的男人死掉了。所以如果他们明目张胆的拿着这张画去随便找个人打听,或许会打草惊蛇,不知道凶手会不会被惊到。 倪叶心说:“对,不如让谷少侠拿着这张画去找大长老的孙女问一问罢!” “为什么让兆荆哥/哥去啊。”仇无一一听显然不乐意了,说:“我去就好了!” 倪叶心说:“我怕你去那小姑娘就不告诉我们了。” 仇无一鼓着腮帮子,睁着大眼睛盯着倪叶心。 倪叶心说:“虽然之前那个小姑娘好像很喜欢你,不过我觉得,她现在估计更喜欢谷少侠啊。” 仇无一更不干了,扑过去抱住谷兆荆的腿就不撒手了,说:“兆荆哥/哥是我的,不让去不让去。” 倪叶心被仇无一逗得都要笑岔气了,感觉欺负小孩子实在是件有趣的事情。 谷兆荆赶忙像是给小猫顺毛一样,在仇无一身上拍了几下,说:“只是去问问,我马上就回来。” “不让去不让去。”仇无一抱着谷兆荆的腿开始撒泼了。 慕容长情都看不下去了,将那张图放在了仇无序的面前,说:“快去快回。” 慕容教/主简直惜字如金,本来仇无序还在看热闹呢,结果活儿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仇无序只得点了点头,将那张纸拿起来就去了,毕竟正事要紧。 仇无序一去,仇无一就老实了,不过还是抱着谷兆荆的腿不撒手。倪叶心一瞧,没有乐子瞧了,还觉得颇为可惜。 仇无序一个人去了,其他人都在屋里等着他回来。 仇无序前脚刚走,后脚十女就来了。 他可并不知道倪叶心这会儿也在这里,如果他知道倪叶心也在,估摸/着就会选个其他时间再来了。 只是十女一敲门,就看到了倪叶心,躲都躲不过去。 倪叶心有些惊喜的看着门外的十女,睁着大眼睛冲他晃手,说:“阿十,听说你刚起床啊。” 十女脸上一红,下意识的就拽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子,然后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转身离开,不然一定会被倪叶心打趣。 于是十女面无表情的说道:“抱歉倪大人,我敲错门了。” 倪叶心赶紧揽住要走的十女,说:“没敲错,没敲错,我只是来串门的,阿十快进来啊。” 十女被他热情的迎了进来,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走进来。 倪叶心说:“阿十,关大侠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十女说:“关大哥在屋里。” 毕竟关庄不是魔教的人,所以十女觉得不方便让他随便走动,就让关庄在屋里等他了,其实十女并不是来串门的,是有事情才过来的。 倪叶心一听,说:“什么?关大侠不会还在睡觉罢?那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太激烈了?” 十女:“” 十女真是招架不住倪叶心的热情,不过好在还是有人能治得住倪叶心的,慕容长情瞧他总是围着十女笑眯眯的就不高兴了。 慕容大侠叫了一声倪叶心,然后稍微一招手,倪叶心玩的也差不多了,只好屁颠屁颠的跑回去了,然后坐在慕容长情的身边。 十女真是松了口气,赶忙说:“我是有点事情想和谷少侠说。” 谷兆荆一愣,说:“和我说?” 十女点了点头。 谷兆荆还以为十女是来找仇无序或者仇无一,又或者是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完全没有想到十女是来找自己的。 倪叶心一听,就说道:“我猜猜,是不是关于谷姑娘的事情?” “小蕊?”谷兆荆一怔,赶忙说道:“真的吗?” 十女有点惊讶,没想到倪叶心简直料事如神,点了点头,说:“就是关于谷蕊姑娘的事情,倪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倪叶心说:“这不简单吗?能和谷少侠有关的事情,其实是很少的啊。” 谷兆荆之所以一路跟着他们走过来,其实都是在寻找谷蕊的下落。只是这一路上,他只见到了谷蕊一次,谷蕊应该是和无正在一块,但是没有再出现了,谷兆荆打听不到她的线索,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谷兆荆有点着急的说:“小蕊他在哪里?” 十女说:“具体的我也是听关大哥说的。他说曾经在山脚下的小镇子里瞧见过一个女子,很像是谷蕊姑娘。不过并没有看清楚,所以不敢肯定。” 关庄知道谷蕊和谷兆荆的事情,所以虽然不能肯定那是谷蕊,但是想着,或许应该和谷兆荆说一声,就让十女过来转告了。 谷兆荆一听就坐不住了,想要下山去瞧瞧。 仇无一一看谷兆荆那满脸着急的样子,顿时非常不高兴。 谷兆荆虽然想下山,但是他不认识下山的路,而且魔教也不是随便能出入的地方,他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下不去的。 倪叶心一瞧,就说道:“谷少侠肯定不认路,不如让一一带你到山下去找找?” 他说着不是看向谷兆荆,而是看向慕容长情的。 之前仇无序有下过一次山,而且见到了无正,所以倪叶心觉得,谷蕊很有可能真的就在山下的镇子里。 谷蕊也算是一个知情人,知道了或许能打听到一些关于木盒子的事情,还有关于无正隐瞒的事情,所以倪叶心还是挺想找到谷蕊的。 倪叶心显然是在征求慕容长情的同意。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一一,你带着谷少侠现在就下山罢。” 仇无一一听教/主哥/哥都开口了,就点了点头,然后带着火急火燎的谷兆荆出了房间,下山去了。 仇无一和谷兆荆刚出了院门,就遇到了赶回来的仇无序,仇无序回来的还挺快,见到他们就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 仇无序倒是不认识谷蕊,不过既然是慕容长情吩咐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多嘴,就让两个人赶紧去了。 仇无序也赶紧就进了屋去,然后立刻就说道:“画上的人我打听到了!” 倪叶心说:“回来的好快啊,怎么样?是什么人啊。” 仇无序说:“我去找大长老的孙女儿问了,她说认识,是一个巡逻的弟/子。” 也是大长老手底下的一个弟/子,不过也不是入室弟/子,和狄庆其实有点像,不过好像和狄庆不太熟悉,是个老实巴交,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不过小姑娘说她有印象,所以还是能肯定的。 仇无序说:“但是她跟我说,这个弟/子已经有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什么意思?”倪叶心奇怪的问。 仇无序说:“我当时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说就是很久都没有瞧见过这个人了。” 那弟/子是负责巡逻的,按理来说应该是白天和晚上巡逻倒着,也就是说,不管怎么说,小姑娘很有可能一段时间会遇到几次这个人,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如果不是仇无序来问,小姑娘都不记得这个人了。 仇无序说:“我觉得有点奇怪,就又像其他人打听了一下。” 仇无序从小姑娘出来,就又找了人打听。这一打听之下,更是惊讶的不得了。 画上的人的确是大长老的弟/子,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但是手脚不干净,据说是犯了什么教/规,一个月前就被/关起来了。 仇无序说:“更诡异的是,这个人被/关进地牢里之后,很快就畏罪自尽了,算一算死了也差不多一个月了。” 第325章 魔教13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一听,都愣了一下。 慕容长情眯着眼睛说:“畏罪自/杀?” 倪叶心说:“死了好久了?那我们看到的是什么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虽然当时他们躲在床/上,不过倪叶心还是能看到那具从暗门后面掉出来的尸体的,那具尸体绝对不是死了很久的样子,不可能是一个月之前死的留在了暗门里,如果是的话,就算这么冷的天,也一定会发臭的,毕竟可是藏在屋子里了。 仇无序说:“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个情况,反正打听到的就是这些了,我不敢问的太多,怕打草惊蛇,所以赶紧回来禀报。” 倪叶心说:“哎呀,看来大侠你地头上的事情,可是越来越复杂了。” 倪叶心一副饶有兴致的口吻,听得慕容长情十分无奈,慕容长情则是有些头疼,他做教/主这么多年来,还没遇到这样烦心的事情。 “大侠。” 倪叶心突然冲着头疼不已的慕容长情勾了勾手指,那模样简直难以言绘的欠扁。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做什么?” 倪叶心说:“来来,看来我们要去一趟地牢看看了。” 慕容长情站起来,感觉倪叶心话里有话,其实不止想说去地牢,还有其他的话要说,不过没有说明。 慕容长情倒是点了点头。 仇无序赶忙说:“我也去。” 仇无序是好奇的要死,刚才就想赶到地牢去瞧瞧了,不过因为要赶紧回来禀报,所以没去成,现在听倪叶心说要去,他自然想要跟着去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不行不行。”倪叶心赶忙摇头,说:“我们两个去,你在这里等着仇无一和谷兆荆回来罢。” 仇无序顿时觉得很失望,让他在这里干坐着,自己又不是能安安静静的人。 倪叶心拉着慕容长情就出去了,然后离开了仇无序的院子。 慕容长情瞧着倪叶心说:“你知道地牢在哪里?” “不知道啊。”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那你拉着我去做什么?” 倪叶心并不知道地牢在哪里,所以出了仇无序的院子,他就已经不辨东南西北了。 慕容长情说:“为什么要支开仇长老?” 倪叶心说:“当然是因为我要干坏事儿了!” 慕容长情瞧他一脸坏样儿,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再问下去了。 只是他不问下去,倪叶心也还是要说的。 倪叶心笑眯眯的贴过去,伸手勾了一下慕容长情的下巴,还往他耳朵里吹热气,说:“大侠,你看啊,你这里出了这么多事儿,都要依靠我来查清楚,是不是?” 慕容长情听着倪叶心循序诱导的口气,说:“有道理。” 倪叶心眼睛一亮,双手从慕容长情的披风下面钻了进去,环住了慕容长情的腰,虽然两个人穿的都很厚,不过隔着衣服,倪叶心还是差点流口水了,慕容大侠的腰真是又细又有力度。 倪叶心说:“你有求于我,难道不应该以身相许,让我上你一次吗?” 慕容长情面不改色,只是挑了挑眉,说:“听起来很有道理。” 倪叶心心脏梆梆的猛跳了两下,眼睛瞪得老大,说:“大侠,你同意了呀?” “你说的这么有道理,我觉得我应该同意。”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不可置信的瞧着他,顿时被美色迷昏了头,感觉心慌气短,差点被口水给呛死。 慕容长情抓着他的手,然后就将他往前带着走,说:“来这边。” 倪叶心昏昏糊糊的,满脑子都是自己已经把慕容大侠操哭在地的幻想,然后感觉鼻子痒痒的,伸手一摸,好在还没有鼻血流/出来。 慕容长情将他带到了一个地方去,也并没有多远,很快就到了。 倪叶心一瞧就傻眼了,说:“这是什么地方啊,一个山洞?” 慕容长情说:“这是小时候,慕容毓找到的地方。” 就在仇无序院子不远的地方,竟然有个小山洞,山洞并不是很大,刚进去甚至需要弯腰,不过走进去之后,竟然一下子就温暖起来了。 因为几乎和外界隔绝,所以里面竟然还挺干净的,能看的出来以前有人打扫过,里面竟然还有简易的软榻。 倪叶心一瞧就傻眼了,说:“慕容毓以前还在这里睡觉吗?” 慕容长情点点头,说:“他偷懒的时候,会躲在这里。” 倪叶心瞧了瞧,说:“感觉还挺惬意的。” 石洞里只有张床,看起来还算是干净,不过连被子也没有,睡在这里虽然比冰天雪地的暖和,但是倪叶心觉得,如果是自己,绝对会一晚上就冻感冒了。 慕容长情坐在了那软榻上,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过来。” 倪叶心“咕咚”的咽了一口吐沫,因为他看到慕容长情坐下之后,竟然把披风脱掉了,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雪白色的衣服,简直就像是大雪一样,哗啦啦的就落下去了,铺撒在了软榻上。 倪叶心又“咕咚”的咽了口吐沫,说:“你你你,你怎么耍流氓?” 慕容长情笑着说:“你不是让我以身相许吗?” 倪叶心瞪大眼睛,说:“真的假的?绝对有诈!我说的是我要上了你,不是我要在上面,我不要骑乘式!” 慕容长情瞧他炸毛的样子就笑了,说:“当然了,我又不是听不懂你说的话。” 倪叶心觉得,慕容大侠这是在色/诱自己,虽然感觉有诈,但是现在畏畏缩缩的就实在太不像个男人了。 倪叶心觉得,其实山洞里还是有点冷的,但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猴急猴急的就脱了披风扑过去了。 最后倪叶心觉得,自己的预感是很可靠的,因为不是很可能有诈,是真的有诈! 倪叶心怀着一颗上了慕容长情的雄心壮志,还是被慕容长情给上了 倪叶心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竟然还是在山洞里,并没有离开。 倪叶心感觉自己屁/股疼得要死了,不过好在只做了一次,所以还不算太难受。 慕容长情衣冠整齐,也给他整理好了,不过这里条件不好,并没办法洗澡,只是擦干净而已。 倪叶心扶着老腰就爬起来了,恶狠狠的说:“你这个卑鄙小人,说话不算数。” 慕容长情笑着说:“是你刚才求我的,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只是你的定力太差了。” 倪叶心气得差点五孔冒烟,慕容长情说好了让他做攻的,但是暗搓搓的就耍一些小手段,把倪叶心撩/拨的不行不行的。倪叶心实在是受/不/了/了,慕容长情还假意推辞,不给他个痛快,还非要倪叶心央求他才行。 倪叶心觉得自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慕容长情给暗算了。 慕容长情说:“其实我早就想带你到这个地方来做了,但是觉得你肯定不会同意。” 倪叶心:“” 所以慕容长情刚才才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是有诈,倪叶心觉得,自己是自己跳进了他的圈套里。 慕容长情说:“你身/体怎么样了?还行吗?我可是以身相许了,倪大人觉得如今的案子要怎么办?” 倪叶心听他的口气就又要被气死了,扑过去掐他的脖子,不过被慕容长情搂住了,揽在怀里吻了一通。 倪叶心没办法了,只能撒泼耍赖一样,在慕容长情迎面骨上踹了一脚,说:“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浪费我那么长的时间,不是说去地牢吗?天都要黑了!” 慕容长情笑了,说:“地牢离这边不远,从这里过去,很快就能到了,天黑之前绝对能到。” 倪叶心说:“那还不快走!” 他们从山洞里钻出来,然后 翻了一座山才到了所谓的地牢,倪叶心差点给慕容长情跪下,什么叫做不远! 不过天黑的时候他们还是到了,慕容长情背着倪叶心过去的,速度倒是很快。 地牢的守卫可是非常森严的,倪叶心远远的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少说也有百十来个,就好像是驻军一样,层层叠嶂的守着。 慕容长情说:“就是前面。” “我看出来了。”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一过来,守卫们自然就看到了,他们也是认得慕容教/主的,只是没想到,教/主却还背着一个人。 这可把守卫弟/子给吓坏了,愣是忘了上去迎接,知道慕容教/主背着那个人走到了面前,守卫弟/子才恍然惊醒。 倪叶心赶忙拍了拍慕容长情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因为他发现,大家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些人都是头一次见到教/主竟然背着一个人,都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第326章 魔教14 倪叶心拍了拍慕容长情,但是慕容长情并没有把他放下去。 倪叶心赶忙又拍了拍慕容长情,小声说:“大侠,快把我放下啊。” 慕容长情说:“这边地是湿的,进去再把你放下,你的衣服会湿的。” 地上有雪,不过总有人巡逻走过,雪很容易就化掉了,很容易把衣服下摆和鞋子弄/湿/了。 倪叶心低头一瞧,慕容大侠白白的衣服下摆都已经湿/了,虽然大侠是一番好意,但是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更是看着倪叶心,看的倪叶心这么厚脸皮都发毛了。 慕容长情才不管其他人的目光,仍然面色淡定的背着倪叶心。 有人急匆匆的从地牢里面跑了出来,一路紧跑慢跑的就跑到了慕容长情面前,然后单膝跪在地上,说道:“不知教/主前来,属下怠慢了,请教/主责罚。” 天上飘着一些小雪花,并不大,不过落在慕容长情的头上会很容易化掉,倪叶心赶忙伸手在他头上拍了拍,拍掉那些小雪花。 只是倪叶心这下意识的举动,让那些弟/子们看的心惊肉跳的,这可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好大的胆子啊。 慕容长情并不生气,只是让人带他们进地牢里,也没说进去要做什么。 那些弟/子哪里敢问教/主要做什么,只管按照慕容长情说的去做就好了,全都大气也不敢喘,恭恭敬敬的就把两个人给迎了进去。 到了里面,地上没有雪水了,慕容长情才把倪叶心放在地上,然后又拿出干净的帕子来,给倪叶心把头上融化的雪全都擦干净。 倪叶心被擦得脸都红了,因为那些人看着自己不像是怪物了,现在看着自己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倪叶心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慕容大侠的动作太温柔,他也不想阻止。 好在慕容长情很快弄好了,说:“我们进去罢。” 倪叶心点了点头。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要去瞧一瞧那个畏罪自尽的弟/子以前住在哪里,负责看/守这里的弟/子听了,似乎还挺有印象的,连忙带着他们就过去了,也不敢问为什么突然教/主会关注这件事情。 倪叶心觉得,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奇怪,扑朔迷离的。怪不得有人会特意偷换了尸体,原来那具尸体,竟然是已经死掉一个月的人,如果不偷换走,恐怕别人瞧见了都会发现事情不对劲儿的。 负责看/守的弟/子把他们带到了里面。 地牢其实和倪叶心想的不太一样,或许是慕容教/主有洁癖,所以地牢也必须干干净净的,并没有异味儿,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走进去之后好像是一个石洞一样,通道非常的幽深,左右两边都是石头门,看起来石头门很厚很厚,所以隔音比较好。 魔教弟/子众多,难免有一些犯了事情的,地牢里虽然并不人满为患,但是也是会关/押一些人的。 地牢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倒不是待遇三六/九等,而是犯了不同的事情,会关在不同的区域,不过房间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那个畏罪自尽的弟/子住的并不是很靠里,他们被带着,很快就走了过去,站在了一堵石门前面。 石门果然很厚重,上面是有大锁的,打开了大锁,还需要两三个人合力才能把石门推开,这也防止了里面的人想要逃跑。就算成功偷了钥匙,但是一个人想要推开石门逃走,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除非像慕容长情这样的绝顶高手。 弟/子本来要合力推门的,不过慕容长情嫌他们碍事,干脆一个人走过去,看似轻而易举的就把房门给推开了。 这间牢/房里是没有人的,因为之前死了人,后来牢/房又不满,所以暂时就一直没有人被/关在这里过了。 牢/房里看起来已经被打扫过了,里面很干净,正正方方的,一眼就能看到全部。 倪叶心回头看了一眼石门,石门上有个正方的洞,平时是可以关上的,就问:“那是个送水送饭的地方吗?”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平时厚重的石门是不打开的,看/守只会打开这个类似通气口一样的小门,把饭菜推进去,之后再回收。 这个小门特别的小,估摸/着就连小孩子都爬不出来。 倪叶心在石室里看了一圈,发现虽然打扫干净了,不过石室的角落里还是有些血迹,已经渗透到墙缝里了,所以根本没办法打扫干净。 倪叶心瞧着,就发现站在门口,引着他们进来的一个弟/子,眼珠子不停的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倪叶心就走了过去,说:“你好像有话要说?” 那弟/子被倪叶心吓了一跳,发现慕容长情也在看他,顿时咕咚就单膝跪下了,说:“属下属下并没有” 倪叶心说:“那就奇怪了,我看你眼珠子不停的在转,好像是在回忆什么,而且你的表情和下意识的动作,让我感觉你有些害怕。” 那弟/子吓得直冒汗,说:“属下是是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倪叶心说:“那你就说出来让我们听听,站起来说呗,别紧张啊。” 那弟/子不敢站起来,毕竟慕容长情还没发话。 慕容长情只是点了点头,那弟/子战战兢兢的站起来了,简直对倪叶心钦佩的不得了,慕容教/主竟然对倪叶心的话言听计从似的。 倪叶心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说看。” 那弟/子说:“是,是。弟/子只是想到了孔老七住在这里的时候,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那弟/子说,他们也不知道那个畏罪自/杀的人叫什么名字,听别人叫他孔老七,所以就这么叫了。 本来孔老七被/关进来,也应该并不是犯了什么大事儿,因为关在这边牢/房的人,也没有几天就能放出去了,最多三个月,也算是闭门思过。 然而他们哪想到,那个孔老七竟然自/杀了,而且还发生了特别奇怪的事情。 那弟/子当时就管这一边的几个牢/房,都给吓坏了。如今过了快一个月,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了,却没想到慕容教/主突然来了,而且还来看孔老七的牢/房,这又把那弟/子吓坏了。 弟/子不敢隐瞒,把奇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那弟/子说:“那孔老七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我们都不打听的,关进来之后,他也很老实,每天给他送饭了他就吃,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但是” 牢/房的石墙都很厚,非常的隔音,关上/门,就算里面大喊大叫,外面也是很难听到的。所以进来的人,基本上也都不费力气喊着要出来。 孔老七进去之后很安分守己,不嚷不闹的,有的吃就吃,睡得好香也很好。 那弟/子说完全没看出来那孔老七突然有一天就会自/杀了。 弟/子说有奇怪的事情发生,那事情的确足够奇怪了。 弟/子说:“我们这有人每天中午晚上会来给犯人送饭的,时间都很准确,收拾碗筷也还是那拨人,时间也都是算好的,每次都是丝毫不差。” 犯人是没有早饭的,不过午饭和晚饭都有。那弟/子管看/守,但是不管送饭,他只是负责把送饭的人送进去,然后再接出来。 弟/子说,孔老七的饭量挺不错的,每次吃的都几乎很干净,也根本不挑食,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奇怪就奇怪在,有一日他有跟着那些送饭的人进来送饭,那送饭的打开牢/房小门的时候,弟/子忽然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儿。 那种臭味儿有点难以形容,反正味道挺冲的,弟/子也不知道孔老七跟里面干什么呢,就低头从那送饭的小门往里一瞧。 这一瞧可吓坏了,孔老七死了! 孔老七/五孔流/血的死在了牢/房里,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倒在地上,尸体都已经臭了,那股恶臭的味儿是从孔老七的尸体上散发出来的。 一个月之前的天气,并不像现在这么冷,但是也是会偶尔下雪的,牢/房里相对温暖一些,但是不可能孔老七一死了尸体就发臭了。 那弟/子一回忆起来就害怕的不得了,说:“孔老七显然是死了好多天了!” 根本没有人接/触过孔老七,孔老七畏罪自/杀了,而且死了很多天,他们都没有发现,直到尸体臭了才被发现。 弟/子说:“这事情实在是太怪!孔老七死了好几天,但是他每天中午和晚上的饭,都是我眼看着从小门里放进去的,收饭碗的时候,从里面拿出来的饭碗又都被吃的机会盆干碗净啊!这这太邪乎了!” 慕容长情一听也皱了眉,的确是有些邪乎了。 石室里就孔老七一个人,既然他死了好多天,那么这么多天里,送进来的饭是被谁吃掉的?死人可是不会吃饭的。 第327章 魔教15 弟/子很确定,牢/房里只有那孔老七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有人在里面把那些天的饭给吃了。 弟/子发现孔老七死了的时候,赶忙叫人一起把石门打开了,里面也只有孔老七的尸体,根本没有旁人。 屋里臭味儿很重,不过并没有什么虫子,老鼠更是不可能有的,也不是那些东西把饭菜给吃了。 弟/子说:“本来孔老七畏罪自尽的事情就够邪乎了,后来鬼魂不知道怎么的,还变成了饿死鬼,竟然还天天吃掉了那些饭,就更是邪乎了。” 弟/子告诉他们,他虽然不知道孔老七犯了什么事儿,但是绝对不到要命这个地步,怎么突然就自尽了?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倪叶心当然不信鬼魂把饭都给吃了的那些话,听起来就不怎么现实。 倪叶心在牢/房里走了一圈,说:“其实饭菜每天都会按时送来,你们又不会打开牢门仔细检/查里面的犯人。所以饭菜每次都会被吃的几乎不剩下,你们下意识的就会认为,里面的人还活着。” 慕容长情说:“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对饭菜做了手脚,想让别人误以为这里面的人一直活着。” 倪叶心点头,说:“我觉得那个人很有可能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后来出了些小问题,尸体还是被发现了。” 弟/子听得脑子里一团浆糊,说:“可是这不可能啊,我保证,没有人进过这间牢/房,放进去的饭菜都是满满一大碗,回收的时候,就是吃的差不多盆干碗净的,不可能有人做了手脚。” 弟/子显然有点着急,那孔老七是他负责的,如果不是畏罪自/杀,那么很可能就是被人给杀了。弟/子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谁能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杀了人,而自己压根没有发觉。 倪叶心说:“这个牢/房是绝对封闭的,没有窗户,也没有暗门,只有一个可以不打开石门就送饭和水的小门,还有一个天天给孔老七送饭的人。” 倪叶心说着,就蹲在了小门旁边,说:“虽然听起来这事情不可思议,不过仔细想一想,也只有两种可能性,不是吗?” 慕容长情说:“哪两种。” 倪叶心站起来,看了一眼那弟/子,说:“第一当然就是,他在说/谎。” “我没有!”弟/子吓得噗通又跪了,他哪里敢在教/主面前撒谎,那岂不是不想要命了? 倪叶心瞧那弟/子吓得直筛糠,笑着说:“你别急,我现在只是说可能性而已。” 慕容长情说:“第二” 倪叶心说:“第二,自然是那个送饭的了。” 越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其实限定条件越是多,整个过程才越是简单。 倪叶心说:“死人绝对是不会吃饭的,这牢/房里也没有老鼠一类的东西。孔老七已经死了,但是送进他房里的饭却一直被吃的盆干碗净。其实有一种很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送饭的人在回收碗筷的时候做了手脚。” 如果送饭的人每天按照正常的顺序,把饭碗一个一个的送进小门里,隔一段时间,再一个一个的回收。虽然旁边会有巡逻的弟/子跟着他,但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做点小把戏,还是很容易的,毕竟谁会想到在剩饭上做手脚。 倪叶心觉得,很有可能是送饭的人,把原本根本一口没有动过的饭,趁着弟/子不注意的时候倒掉了。至于倒在哪里了,这倒不是问题。毕竟他一次要送很多的饭,倒进其他人的剩饭里也不会太显眼。 那弟/子听得一愣一愣的,有点瞠目结舌的表情,说:“怎么这” 倪叶心问他,说:“那个送饭的在回收碗筷的时候,你是一直盯着他的吗?” 那弟/子摇头,说:“没没有” 他哪里想到回收个碗筷还会有问题,谁会一直盯着一堆剩饭空碗瞧,所以倪叶心这么一问,那弟/子都开始迷糊了,觉得还真是有这种可能性。 弟/子一回想,就觉得奇怪的事情更多,赶忙和倪叶心说道:“我想起来了,其实我根本没注意过孔老七的食量到底有多少,都是那个送饭的在叨唠。” 弟/子其实根本不会注意哪个犯人的食量大,他也不关注这个。他之所以会知道孔老七吃的多,其实还是那送饭的总是在他耳边叨唠。 弟/子急的那送饭的好几次收了孔老七的饭碗之后,都会说:“好家伙,吃的盆干碗净的。” 那时候弟/子就下意识的低头瞧一眼,就能看到孔老七几乎吃的什么都不剩下的碗筷。 倪叶心一听,忍不住来了兴趣,说:“不赖啊,那个人竟然在下心理暗示。那个送饭的人在哪里?” “送饭的人”弟/子被一问,想了想说:“好些日子没有瞧见他来了。现在想一想,好像孔老七死了之后,他就几乎没有来过了。” 送饭的人是在厨房工作的,给地牢送饭的都是厨房的人,有专门的厨房做饭,然后派人来送饭,虽然有的时候送饭的人并不一样,但是其实变动不大。那送饭的在孔老七死了之后,竟然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倪叶心说:“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那弟/子摇头,说:“不清楚。” 慕容长情问:“要去厨房打听一下吗?” “当然要去。”倪叶心说。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从地牢出来了,然后就往给地牢送饭的厨房去了。 厨房就在旁边,并不是很远,这会儿已经天黑了,天黑之前晚饭就送过去了,现在碗筷都回收回来了,正有一堆的人在洗碗刷碗。 他们可不认识慕容长情,这些人是没有见过教/主的,只是好奇怎么有两个人突然过来了。 倪叶心让慕容长情等着,自己去问就行了。 慕容长情只好抱臂站在外面等着他,倪叶心去的很快,回来的也很快。 慕容长情见他出来,立刻迎上去,问:“如何。” 倪叶心叹了口气,说:“唉,我说大侠,你这里有不少失踪人口啊,你知道吗?”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倪叶心继续说:“那个人早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就在孔老七死了之后,那个人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谁也找不到,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倪叶心长叹一声,说:“让我数数,现在已经死了多少人了,死了四个,还有一个失踪人口。” 慕容长情面色不太好,显然是没想到,他的地方竟然有这么多离奇的事情发生。 而且这些事情很有可能全都是有联/系的,而且好像和木盒子也是有联/系的。他们之前在尸体身上摸出了木盒子的拓印,但是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联/系。 倪叶心拍了拍慕容长情的肩膀,说:“大侠,虽然我现在也很想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儿,但是我饿的都要站不住了,咱们能先回去吃饭吗?” 慕容长情这才想起来,他们没吃晚饭,而且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倪叶心说:“我刚才进去厨房,就看到有几个人在吃饭,快把我给馋死了,今天晚上有没有红烧肉吃啊,我还想吃烤羊腿呢。” 慕容长情一瞧倪叶心馋到流口水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气氛也好了不少,说:“走罢,先回去吃饭。” 倪叶心下午做了个运/动,然后又跑来查案,现在时间不早了,饿的前胸贴后背,好在慕容长情的晚饭是不会没有的,他们一回去就可以开吃了,晚饭早就备好了,稍微热了一下,味道还是那么好。 因为没有特别通知,今天是没有烤羊腿吃的,但是红烧肉是顿顿不能少的,因为这可是倪叶心的最爱。 倪叶心冻得脸都红了,进了屋里才暖和一些,说:“唉,这么冷的天,如果能吃涮火锅就好了。”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说:“那又是什么?” 倪叶心一听,这才想起来,北宋似乎是没有涮火锅的,据说南宋才有这种吃法,不过也很少见。 大冬天的,倪叶心最喜欢吃涮火锅,种类丰富而且特别暖和,吃起来很惬意。 倪叶心兴致勃勃的给慕容长情科普了一下,说:“大侠,不如我们做个大铜锅罢,做好了就可以放到外面的石桌上,一边欣赏雪景,一边吃着涮肉,有炭火烤着,也不会觉得冷。” 这会儿当然没有什么电火锅了,最方便的那就是雇/佣慕容大侠去打一个大铜锅,下面放上炭火,直接就能涮起来了。 倪叶心想着就觉得特别幸福。 慕容长情实在是无奈,说:“这么一桌子菜都不能喂饱了你?” 倪叶心说:“这不一样,红烧肉和涮羊肉是各有千秋的。” 第328章 魔教16 倪叶心突然想吃铜锅涮肉了,不过这地方是不可能有铜锅的,如果想要吃的话,那还要先动手做个铜锅出来才行。不过好在只是一个铜锅而已,况且还有慕容大侠这个全能人物帮忙。 倪叶心晚饭吃的心满意足之后,就开始弄了纸笔过来,画来画去的,然后举着自己的图纸给慕容长情瞧。 慕容长情瞧的眉头直跳,他堂堂魔教教/主,虽然小的时候没少吃苦,但是还真是从没做过亲手打锅这种事情。 慕容长情倒是打造过刀剑,但他也不是行家,所以打造的并不好,打造锅绝对是头一次,而且不会有第二次了! 慕容长情很无奈的看着那张图纸,说:“今天时间晚了,我们不如明日一早再说?” 倪叶心忙乎了一天,似乎也有点累了,说:“行罢,那我们明天再说,先去睡觉罢。明天早上我们抽空把锅造好了,然后中午就可以吃铜锅涮肉了,把仇长老和一一他们都叫过来,对对,还有池隆和赵尹,还有十女和关庄,这样人多热闹啊,大家一起围着通/过吃涮肉,多棒!看来要打造一个超级大的大铜锅了。” 慕容长情听的眉头直跳,他真是完全没有听说有什么好高兴的,找那么多人过来一起吃饭?慕容大侠只想和倪叶心两个人吃饭,那么多人闹腾的厉害。 倪叶心说的兴高采烈的,慕容长情也不好饶了他的兴致,只好微笑着点头答应了,不过心里却呵呵的冷笑了一声,心想着如果倪叶心明天早上能爬的起来,那就给他打造一个锅也没什么。 于是就在倪叶心畅想他明日的铜锅涮肉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就被人凌空抱起来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等等!等等!大侠,做什么去啊?” 慕容长情将人打横抱起,说:“忙了一天,去泡温泉。”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抱着就去了温泉池,当然不只是泡温泉那么简单了,把人抱过去,在温泉池里就吃干抹净了。 倪叶心累的浑身发软,嘟嘟囔囔的说:“大侠,泡温泉不能这么久,会出人命的。” 慕容长情笑了,说:“我看你精神头还不错,这次都没有晕过去,是不是还想来一次?” “我呸!”倪叶心要是有力气就咬他了,不过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任由慕容长情给他洗干净身/体,然后抱来抱去的,又抱回了屋里。 回去的路上倪叶心就睡着了,还差点翻了个身,要不是慕容长情抱得稳当,他早就掉在地上摔得屁/股开花了。 慕容长情忍不住笑了,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也躺上去,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个人都有些累,很快就睡着了。 倪叶心第二天早上起得可不早,虽然温泉解乏,不过他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发软,累的真是够呛。 倪叶心醒过来的时候,慕容长情已经不在身边了。倪叶心翻了个身,往外瞧了一眼,外面艳阳高照,估摸/着又时间不早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浑浑噩噩的,穿好衣服才看到慕容长情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一股寒气,凉飕飕的。 慕容长情脱掉了披风,随手扔在一边,就坐在了床边上,瞧倪叶心正在穿衣服,忍不住犯坏,把手往倪叶心的后腰上一贴。 倪叶心凉的一个机灵,眼睛瞪大了,嗓子里唔了一声,不过都没叫出声来,凉的他差点自己咬了自己的舌/头。 倪叶心赶忙拍掉他的手,用被子往他脑袋上扣,说:“你一大早去做什么了,凉死我了。” 慕容长情说:“昨天谷少侠和一一下山去找谷蕊,不过到现在一直还没有回来,我刚才去问了问仇无序有没有什么消息。” “对啊!一一他们去了那么久了,还没回来吗?”倪叶心也有点着急了,说:“仇长老说什么?” “仇无序说让人去找了,但是一夜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一听,说:“不会出事儿了罢?”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 倪叶心说:“不过一一和谷少侠的武功都好的不得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儿罢。” 那两个人下山找谷蕊,也不知道到底找到了没有,着实让人担心。 慕容长情说:“先把衣服穿好,你别着凉了。”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穿了一半的衣服给他穿好,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别看今天外面好像阳光不错,但是风大,吹在脸上跟刀子一样,一出门就能感觉到冷的不得了。 倪叶心担心仇无一和谷少侠,但是也没什么好办法。 倪叶心起床了,然后就开始吃早饭,吃完了早饭,倪叶心突然就想起来了,说:“大侠!” “做什么?”慕容长情说。 “我的那张图纸呢?”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很淡然的说:“什么图纸?” “你别装傻!”倪叶心说。 他昨天画了一张大铜锅的图纸,就放在桌上了,结果吃早饭的时候也没瞧见,绝对是被慕容大侠拿走毁尸灭迹了。 慕容长情早上起床就把那张图纸给藏起来了,想着倪叶心也就是玩性大,看不到也就想不起来了,没想到还是想起来了。 慕容长情没办法了,瞧倪叶心翻箱倒柜的找图纸,只好把藏起来的图纸拿出来,悄悄的扔在角落的地上,然后很淡定的说:“你看,你掉在那边了,怪不得找不到。” 倪叶心低头一瞧,还真的是掉在角落了,赶忙捡起来。不过捡起来一瞧,就知道绝对不是自己掉在那里的,肯定是慕容长情捣的鬼。 倪叶心说:“大侠大侠,快,我去查案,你去帮我打造一个大铜锅,中午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吃了!” 倪叶心还想要分头合作,不过慕容长情哪里放心他一个人去调/查案子。虽然魔教是慕容长情的地盘,但是最近发生了那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慕容长情根本不放心倪叶心一个人了。 慕容长情说:“我陪你去,一会儿回来再打锅。” 倪叶心说:“别啊,你看都快中午了,回来就吃不上饭了,我又不会丢。” 慕容长情正要反驳,不过倪叶心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是外面的说话声。看来住在这个院子里的池隆和赵尹也都起床了。 倪叶心听到外面那两个人的说话声,立刻就说:“对了,我可以让池隆和赵尹陪我一起去,你就安心打锅就好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简直要被倪叶心给气死了,堂堂教/主被丢下打锅,说出去别人都不相信。 池隆和赵尹昨天晚上也做了一些运/动,所以今天起得比较晚,刚起床,还没吃过早饭,就瞧见倪叶心风风火火的跑出来了。 倪叶心说:“我带你们去查案罢,中午请你们吃铜锅涮肉。” “铜锅涮肉?”赵尹以前没吃过,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倪叶心说:“中午你们就知道了。”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还正要把自己给丢下,简直头疼的不行。 倪叶心要去查案,毕竟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但是他们什么头绪都没有,实在是伤脑筋。 慕容长情被一个人丢下,倪叶心带着池隆和赵尹就离开了。 慕容长情表面上倒是没有反驳,等他们前脚刚走,仇无序后脚就来了。慕容长情正要去找他,叫住仇无序说:“你来的正好。” 仇无序还以为慕容教/主要吩咐他做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慕容长情丢给他一张奇怪的图纸,让仇无序打造中午吃饭用的铜锅。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按照这个图纸,打造十口铜锅。” “十口?”仇无序瞠目结舌的,怀疑自己耳朵坏了,完全不知道这些铜锅要做什么用。 慕容长情可不想和那么多人一起吃饭,他更想和倪叶心二人世界,所以干脆让仇无序多打造几口锅,这样就完美了。 仇无序完全不明白教/主是要做什么,不过慕容长情吩咐完了,就已经没影了,追着刚才离开的倪叶心就去了。 案子有很多的疑点,倪叶心他们要去一个一个的查清楚,最主要的是,大长老那边似乎有点不配合,所以阻力还是比较大的。 池隆和赵尹跟着倪叶心出了院子,他们就先去了地牢的那个专用厨房,失踪的送饭人他们还没有仔细打听清楚,这个是必须要打听清楚的。 慕容长情追过来的时候,倪叶心还正在打听,看到慕容长情惊讶的说:“你怎么来了?” 慕容长情说:“锅打好了,我就来了。” “什么?”倪叶心吓了一跳,说:“这么快?” 锅当然还没弄好,不过等他们中午回去的时候,绝对就已经弄好了,所以慕容大侠面对倪叶心的惊讶是完全面不改色的。 慕容长情淡定的点头,说:“你中午回去就知道了。” 倪叶心满脸狐疑,不过他还在问案子,所以也来不及再和慕容长情打岔。 慕容长情说:“查到了什么?” 倪叶心说:“还没问完,但是有一个奇怪的地方。” 第329章 魔教17 “怎么了?”慕容长情问。 倪叶心说:“我刚才打听过了,这个送饭的竟然和大长老是认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亲带故。” “和大长老认识?”慕容长情着实有些惊讶了。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对啊,我也吃了一惊呢。” 倪叶心带着池隆和赵尹过来仔细的打听那个消失的送饭人,结果还就真叫他们打听到了不少东西,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死了好几个人,还消失了一个,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但是总而言之,这些事情竟然和大长老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看来就算大长老并不是凶手,那么也绝对脱不开干系。 刚才他们来打听,有个在厨房一直工作的男人告诉他们,这个突然消失了的送饭人其实没有个像样子的名字,而且看起来不像是个正常人,话也不多,所以没什么人和他来往,他就一个人,每天工作完了就休息,也不和别人搭讪。 只是这个人笨手笨脚的,做什么都做不好,经常把这个砸了那个摔了,所以非常的不惹人待见。 有的人闲极无聊,或者有脾气了没地方撒,都喜欢欺负一下他,拿他出出气之类的。 可是后来就不一样,就在前不久的一天,大晚上的,突然有个人到了他们这来。 厨房虽然起早贪黑的,但是那会儿都已经休息了,大家全都睡在大通铺上。 赶巧了,那天有个伙计没睡着,失眠了正辗转反侧着。后来他迷迷糊糊的,本来就要睡着,但是突然感觉到一股冷风,被吹的一个激灵,也不知道是谁出去解手了,一开门就灌了一股风进来。 那伙计本来不打算睁开眼睛的,怕一睁开就睡不着了,不过他后来发现,不是有人出去了,而是有人进来了。 他还听到了一声说话声音。 “跟我来。” 后来大通铺“吱呀”了一声,他身边的一个人就下床跟着走了。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就往外走,那伙计觉得好奇,就睁眼看了一眼,这可好了,竟然看到一个头发花白,体型有些微胖的老者带着那送饭人出门了。 伙计不认识大长老,也不知道那是谁,还当是那送饭人的亲戚长辈。他也没当回事儿,就继续睡了。 后来他睡着了,并不知道那送饭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第二天一大早,那送饭人已经躺在他身边了。 后来伙计没事儿的时候和人唠嗑,就把这事情讲给别人听了,那人又讲给了别人听,结果有一个人就跟他们说,听他们叙述的那个老者,怎么有点像是大长老? 他们在厨房工作,可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一听是大长老都吓了一跳,这可是厉害的人物啊,怎么会和那个送饭的认识? 他们心中都有点打鼓了,想着那送饭的傻了吧唧老实巴交的,难道其实有很硬的靠/山,只是每天装傻充愣而已? 大家胡思乱想一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个人晚上做梦,胡乱说的,大长老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 但是过了两天,那个伙计又看到了大长老前来,把那送饭人叫出去了,然后过了有半个时辰才回来。 这次伙计看的清清楚楚,那送饭人回来就躺下睡了。伙计也不敢和他说话,只能憋着心事儿就失眠到了天亮。 后来那送饭人可能是大长老亲戚的事情,在暗地里就传开了,后来其他人就对他好了一点,也不敢惹他了。 不过没成想,又过了几天,那送饭人就消失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都找不到了。 自那之后,大长老也没再来过了,好像一切都是那伙计的错觉一样。 慕容长情听得直皱眉,说:“大长老来了这里两次?” 倪叶心点头,说:“但是那个人不知道大长老到底是做什么来的,他都没有跟出去,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话。第二天那送饭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估摸/着如果那个伙计追出去了,肯定就被大长老发现了。大长老虽然主要负责魔教的收入支出,但是武功还是不错的,虽然近些年有些怠慢,可一个小伙计,大长老还是很容易就能发现的。 池隆和赵尹在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说话的功夫就回来了,看起来是没什么成果。 除此之外,大家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个送饭人不太合群儿,所以没什么人对他了解,就知道他老实巴交的,除了吃饭工作睡觉,好像没什么事儿做。 他们又往那送饭人住的房间去瞧了瞧,那间屋里住了二十个人,虽然屋子还挺大的,但是住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全都睡在通铺上,平时根本不怎么讲究,所以可想而知,屋里的味道也是很严重的。 他们走到那房子前面,倪叶心刚一推门,慕容长情瞬间就退开了好几步,被熏得脸都变色了。 赵尹也有点嫌弃的别开了头。 大冬天的,山上还总是下雪,所以为了保暖,屋里应该是很久没有开窗通风换气了,一推开门就能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儿,馊臭馊臭的扑面而来。 倪叶心其实也被熏得不得了了,说:“真是够让人惊喜的。” 慕容长情打死也是不进去的,倪叶心瞧他那一副嫌弃的样子,只好让他在外面等着了。 屋里看起来挺空旷的,只有左右两张大通铺,然后角落堆着一些包裹衣物之类的,连个桌子都没有。 左右两个大通铺各睡十个人,看起来还是有些挤的。 倪叶心目光一扫,就发现右边的大通铺松快了一些,只有九堆儿被子,看起来那送饭人之前应该睡在这张床/上,不过他失踪之后,其他人就把他的地方给占据了。 屋里几乎是一目了然的,倪叶心看了一圈,真是什么都没看出来。这种地方看起来也没办法藏什么东西。 倪叶心走出来,慕容长情就立刻问道:“可以走了吗?”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里面没什么好看的。” 赵尹还赶紧帮倪叶心把那房门给关上了,阻隔了里面的气味儿,让大家觉得舒服了不少。 四个人又往回走了,毕竟这里已经没什么好打听的事情。 倪叶心说:“看来这些事情全都指向了大长老,大长老绝对有鬼,但是他非常的不配合啊,我们要怎么才能整治他一下呢?”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这事情的确不好办。大长老说白了就是有恃无恐,因为他资历老,而且把持着教中的大部分财政,所以都不把慕容长情放在眼里头,虽然有不少事情都指向了他,但是他看起来也不怎么恐/慌,他也知道慕容长情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 倪叶心说:“唉,算了,一会儿再想罢,咱们先回去吃个午饭,我要回去看看大侠你打造的大铜锅了!” 慕容长情面不改色,不过心里有点不平稳,不知道仇无序打造好了没有。 仇无序可是苦了,突然丢给了他十个大铜锅的活儿,简直要人命,他根本没干过这种事情,而且十个!这也太多了。 仇无序只能赶忙回去,然后带着一帮正准备去干活的弟/子,把他们全都弄回来,大家一起打造大铜锅。 这紧赶慢赶的,大铜锅终于打造好了,仇无序出了一身的汗,累的够呛,然后拎着十只大铜锅,送到慕容长情的院子去。 这一路上巡逻的弟/子可不少,就看到仇无序拎着十只大铜鼓,不只是手里拎着,胳膊底下夹/着,背上还背着,那造型别提多奇怪了。 仇无序累的够呛,到了慕容长情的院子里,把大铜锅全都摆在慕容长情门口,把大门堵得死死的。 倪叶心他们走回来,慕容长情大老远就看到了一堆锅堆在自己门口,这仗势看的池隆和赵尹瞠目结舌的。 倪叶心走近了就看到了,赶忙跑过去,蹲在门口,在那堆锅上这摸/摸那摸/摸的,说:“大侠,你好厉害啊,就是要这样子的大铜锅,我们可以吃涮火锅了!大侠你真是厉害,简直就是哆啦梦啊。” 慕容长情松了口气,看来仇无序办事儿还是很利索的,真的弄出了一堆大铜锅来。 池隆和赵尹瞧着这一堆锅,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锅了。 倪叶心摸了半天的锅,抱起了一只,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说:“好了,我们可以烧汤做水,准备开吃了!” 大铜锅还挺沉的,倪叶心把铜锅放好,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准备一下。 不过他刚要转身跑开,就被慕容长情一把拽住了。 慕容长情抓/住了他的手腕,表情有点严肃,说:“你受伤了?” “啊?”倪叶心差点给慕容长情没头没脑的问懵了。 慕容长情将他的手一翻,倪叶心这才看到,自己袖子上和手腕上全都是血,还不少。 倪叶心也吓了一跳,赶紧摸了摸自己,说:“不是罢?我没有受伤啊,我哪里都不疼。” 赵尹突然说:“是铜锅上的血。” 倪叶心赶忙探头一瞧,还真是铜锅上的血,铜锅的另外一面上有不少血,倪叶心抱起来铜锅的时候蹭了一手都是。 倪叶心有点发懵,说:“铜锅上怎么会有血?大侠,不会是打铜锅的时候砸到了手罢?” 慕容长情差点翻了个白眼,自己怎么可能那么笨,况且铜锅也不是他打造的。 慕容长情把通/过转了半圈,上面果然有几道血迹。 倪叶心说:“好像是滴在上面的血。” 血迹就只有几道,并不是喷溅在上面的,应该是有人不小心把血迹滴落在了上面。这只铜锅上的血迹都被蹭花了,但是大体还是能看出来的。 倪叶心赶忙过到了屋子门口,那里还摆放着九只大铜锅,他低头一瞧,其他几只大铜锅上就并没有血,不过在他搬走的那只大铜锅下面,也有一滴血迹,非常的不明显。 倪叶心奇怪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慕容长情来不及说话,已经听到有弟/子急匆匆跑过来的声音。 弟/子来的格外匆忙,跑进来连忙单膝跪在地上,说道:“教/主,不好了,有人闯进了教里,属下已经派人在搜找了。” 慕容长情眼睛一眯,显然非常的不愉快。魔教的守卫森严,竟然让人闯了进来,那个闯入的人武功绝对非常之高。 慕容长情说:“可知道是什么人?” 弟/子说:“暂时还不知道” 慕容长情挥手让那弟/子下去了,然后说道:“你回屋去。” 慕容长情担心倪叶心,所以让他回到屋里去,免得来了什么厉害人物,会把他给伤到了。 倪叶心不太想回去,说:“你要去哪里啊,我也跟你去。” 慕容长情说:“你老实在这里等着,让池隆和赵尹陪着你,我也好放心。” 倪叶心不干,见慕容长情竟然不带自己就要走,立刻就从后面扑上去了,然后双手搂住了他的腰,死抱着不撒手,说:“我跟着你最安全了。” 池隆瞧倪叶心一副撒泼耍赖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赵尹咳嗽了一声,只当是没看到。 慕容长情一阵无奈,想将倪叶心从后背上扒下来,不过倪叶心抱的死紧,怎么都不肯松手。 倪叶心说:“必须带着我,我也跟你去。” “你先松手。”慕容长情说。 慕容长情拿他没辙了,只好带着倪叶心一块去。 不过两个人刚出了院子门,却遇到了仇无序。 仇无序有些慌张,看起来六神无主的样子,这模样的仇无序实在是少见。 仇无序见了慕容长情也顾不得太多了,赶忙上前说道:“教/主,教/主请帮属下一个忙!” 仇无序说着,突然“噗通”就跪下去了,把旁边的倪叶心可吓坏了。 倪叶心再一瞧,仇无序的身上也有血,袖子上前襟上不少的血,而且血色有点发黑,看起来好像是中毒了的血,反正不太正常。 倪叶心说:“仇长老,怎么回事儿啊?” 刚才仇无序拎着十口大铜锅送到慕容长情的院子门口,他刚把十口大铜锅放好了,突然就感觉到后脑生风,有人突然闯进来了,向着他这个方向而来。 仇无序立刻警戒,只是他来不及回身,突然有人一把抱住了他,还把他的嘴捂住了。 仇无序顿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呛得他差点咳嗽出来。那只捂着自己口鼻的手上有血,不过那只是的感觉让他异常熟悉。 仇无序一愣,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而捂住他的人已经在他耳边低声的说话了。 那个人说:“师父,是我” 仇无序浑身一震,连忙回过神来。 这个声音仇无序太熟悉了,竟然是无正! 无正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仇无序一回身,来不及看清楚,那个人已经身/体一软,突然就倒了下来。 仇无序连忙伸手去接,将无正接在了怀里。 无正好像没什么力气,而且受了重伤,整个人都倒在了他的身上,几乎将仇无序压倒了。 无正似乎昏迷了几秒钟,但是很快就又有了意识。 无正说:“师父,我受了点伤,咳咳你能给我找个休息的地方吗?” 仇无序吓坏了,无正可不是受了一点伤这么简单,看起来受了很重的内伤,而且中毒了,呼吸非常的不平稳,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咽气。 仇无序顾不得太多了,也不知道无正怎么闯进教中的,赶忙将人先背回了自己那里去。 铜锅上的血迹自然就是无正的,是不小心低落下来的,当时仇无序和无正都没有注意,赶忙离开了,没想到让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他们发现了。 仇无序赶忙带着无正回去,一是无正伤的太厉害,二是让别人发现无正在这里,肯定会引起不小的祸端。 仇无序本来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但是无正伤的比他想象中的还厉害,仇无序的内功根本不足以护住他的心脉。 仇无序实在是没办法了,干脆一咬牙,就回来找慕容长情帮忙。 仇无序将慕容长情和倪叶心领回了自己的地方,无正就躺在他的屋里,已经昏死过去了,看起来状况实在是不好,好像马上就要一命呜呼。 倪叶心一瞧,吓了一跳,说:“刚才那弟/子说的,闯入教中的人,不会就是无正罢?” 慕容长情说:“有可能。” 仇无序说:“教/主,请你救救无正,他他好像要” 慕容长情是看出来了,无正受伤很重,不知道是和谁交了手,没有经脉尽断就是好事儿了,看样子也算是他命大,如果他们再晚来一会儿,估摸/着无正也就要咽气了。 倪叶心瞧着仇无序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有点不落忍,说:“大侠,他还有救吗?他好歹还知道很多秘密呢,死了太可惜了。” 慕容长情瞧了倪叶心一眼,淡淡的说:“现在还死不了。” 倪叶心和仇无序一听慕容长情的话,顿时就都松了一口气,慕容长情都这么说了,看起来是有惊无险。 慕容长情用内力护住无正的心脉,让仇无序去抓药煎药。 倪叶心跑到外面去打热水,给无正包扎伤口。 好歹倪叶心也是受过一些专/业训练的,包扎伤口不是问题,很利索的就都处理好了。 三个人忙乎了一大通,午饭时间早就错过去了,倪叶心累的直冒汗。 无正中途没有醒过,浑浑噩噩的,疼的出了一身一身的汗,但是愣是没睁眼。 倪叶心趁着仇无序出去换热水,赶紧/小声的问:“大侠,无正怎么还没有醒啊,不会醒不过来了罢?” 慕容长情说:“他内功深厚,死是死不了的,但是不知道之后能恢复的怎么样。” “恢复的不好呢?”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那估摸/着和废人没什么区别了。” 倪叶心说:“那你应该说,他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慕容长情没有说话,把手擦干净。 倪叶心瞧了他一眼,说:“大侠,你是不是有心事啊,要跟我说啊,你好像不太高兴。” 慕容长情说:“只是看到无正身上的伤,有点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倪叶心一愣,说:“难道伤了无正的人,大侠你认识?” 倪叶心问完了,心里就有了一番计较,恐怕不只是慕容长情认识,很有可能就是慕容长情的师父。 之前无正曾经提起慕容长情的师父,这让倪叶心就已经很不安了。木盒子和慕容长情的师父似乎也有关系,而且无正武功那么厉害,能把他伤成这样的人,恐怕五根手指就能数出来,更别说,大侠还说似曾相识了。 倪叶心顿时一阵头疼,说:“大侠,等无正醒了,我们好好问问他。”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仇无序很快回来了,药煎好了,又弄了热水来让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洗洗手。 仇无序把药煎好了,赶忙去给无正喂药。 不过无正还没醒过来,喂药比较困难,仇无序先将人抱起来,让无正靠坐着,然后才端药药碗过来。 仇无序刚舀了一勺药,还没吹凉,忽然感觉有人碰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仇无序一惊,立刻抬眼,就看到无正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看起来非常的虚弱,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对着他无声的笑了一下。 仇无序差点就将手里头的药碗给打翻了,激动的立刻将药碗放下了,扶住无正,说:“无正?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倪叶心听到仇无序的话,立刻就探着头往床边上挤,也想过去瞧瞧情况,不过被慕容长情给拽住了。 倪叶心好奇到底怎么回事儿,不过慕容长情不叫他过去。 慕容长情听无正的呼吸就知道他估摸/着快要醒了,但是醒了也暂时问不了话,所以就不叫倪叶心过去凑热闹了。 仇无序显然很激动,生怕无正再昏过去,一连串的问了他好多的话。 不过无正开不了口,只是虚弱的摇了摇头,费了半天的劲儿,还是没说出来话。 仇无序心疼的要命,感觉自己鼻子酸酸的,赶忙又说道:“你刚醒,我喂你喝药,喝了药就好了,没事的。” 无正又是虚弱的笑了一下,尽量配合仇无序给他喂药,不过喝了一半突然就不动弹了,可把仇无序给吓坏了。 慕容长情过去查看了一下,说:“没事儿,是睡过去了,太虚弱了。” 无正也算是捡回了半条命来,剩下的半条命就说不好了,慕容长情也不能保证。 仇无序又是高兴无正醒了,但是心里又难过,就算慕容长情没说明白了,但是仇无序也知道,无正受的伤太严重了,好不好的了那要看造化。 仇无序心里不舒服,无正从小就受苦,现在又变成了这样,他心里一阵酸涩,又感觉钝痛钝痛的。 倪叶心拍了拍仇无序的肩膀,说:“没事儿的,让他好好休息就好了。” 仇无序点了点头。 倪叶心为了岔开话题,就说:“一一和谷少侠回来了吗?” 这一说可就不好了,仇无序更是皱眉,摇了摇头,说:“还不曾回来,一点消息也没有。” “那可能还在找/人罢。”倪叶心说。 仇无一和谷兆荆总是没回来,仇无序有点想要下山去找/人,不过现在无正突然重伤,仇无序实在是走不开了,也只能希望仇无一和谷兆荆早点回来,别再出什么事情。 慕容长情瞧无正稳定了,就说:“走,我们先回去。” 倪叶心说:“我在这里可以帮忙。” 慕容长情笑了,说:“是帮倒忙罢?” 倪叶心呲牙咧嘴的扑过去要咬人,被慕容长情捉住了,说:“你不是要吃大铜锅吗?都快天黑了,我们先回去吃饭,看了无正今天晚上能醒过来就不错了。” 倪叶心说:“你才吃大铜锅呢,那叫涮羊肉涮火锅!” “随便涮什么,走罢。”慕容长情说。 突然出了事儿,倪叶心都没什么心情涮火锅了,但是慕容长情都把大铜锅给打造出来了,倪叶心觉得大侠实在是辛苦了,不用上实在是对不起大侠。 倪叶心可不知道,那些个大铜锅全都不是慕容长情打造的。 回去之后,倪叶心就负责把大铜锅清洗一下,然后慕容长情负责去让人准备各种涮肉的食材。 什么羊肉鸡肉牛肉猪肉兔头的,慕容长情都让人去切成薄片,当然还有其他的涮菜,弄了一大堆。 只是蘸着涮品的小料不太好准备,不过也难不倒倪叶心。 弄天色完全黑下去的时候,一大桌子的涮火锅材料就准备好了,满满当当的,倪叶心觉得,绝对足够十个人吃,不过慕容长情并不让他去把别人找过来一起吃饭。 慕容长情说:“难道你不想和我两个人?” 倪叶心听到慕容长情那种有点期期艾艾的口气,差点就双膝一软给跪了,好像把自己说的跟负心汉一样。 倪叶心说:“当然想了,不过这么一大桌子,我们又吃不完。” 慕容长情说:“那就留一部分明天再吃。” 山上可是够冷的,完全用不到冰箱这种东西,吃不了的储藏起来倒是不会坏掉。 倪叶心就同意了,于是两个人赏着雪景喝月色,就吃起了热腾腾的涮火锅,还温了壶酒喝,惬意的不得了。 慕容长情当然是第一次吃涮火锅,虽然看起来清汤寡水的,不过食材都很好,涮一涮竟然还不错,感觉很有新意。 倪叶心吃的是异常满足,而且还有很好喝的酒,味道甜丝丝的,稍微有一点酒味儿,酒精度数也不高,温起来一喝,真是又缓和又惬意的。 倪叶心喝了几杯,还是有点两颊发红,估摸/着是有点酒意上头了。 倪叶心感觉全身都缓和起来了,吃饱了就犯困,不过又不想睡觉,就支着下巴,歪着头,说道:“大侠你说” 倪叶心的语气非常慢,慕容长情听他叫自己,就“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不过等了半天就没有下文了,侧头一瞧,倪叶心正拖着下巴瞧着自己发呆。 慕容长情用筷子尾巴敲了倪叶心的额头一下,说:“睡着了?” “哪有?”倪叶心嘿嘿一笑,说:“我在欣赏美/人呢,大侠你长得可真漂亮,美美美死了!”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完全不想感谢倪叶心的赞美。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看来是喝多了。” 倪叶心说:“这点酒,根本不值一提啊,喝不醉人的。” 慕容长情无奈的摇头,眼看着他夹了生肉,差点就直接往碗里蘸酱就吃了。 慕容长情赶紧拦住他,说:“那是生的。” 倪叶心说:“胡说,我都涮熟了!肯定是大侠你懒得涮肉,所以要抢我的肉吃是不是?”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更是无奈了,不过也不能撒手真叫倪叶心把那块生肉给吃了。 只是慕容长情没想到,倪叶心没吃掉那块生肉,反而一甩筷子,生肉直接就从筷子上掉了下去,掉进了自己的碗里 “啪嗒”一声,那块肉就没进了慕容长情那碗酱料里,慕容长情的心情瞬间很复杂 倪叶心嘴里还说着:“大侠你好懒啊,不过没关系,我给你涮肉,你吃你吃,我都快吃饱了。” 慕容长情盯着自己碗里的生肉看了半天,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饭是没法吃下去了,倪叶心开始撒酒疯了。 慕容长情干脆把筷子放下,然后一下子就把倪叶心给抱起来了。 倪叶心“哎呀”的叫了一声,说:“看看来我是喝多了,怎么天在转呢” 慕容长情哭笑不得的,将人抱到了床/上,让他躺下来,说:“你喝多了,先躺会儿。” “我才没喝多。”倪叶心抗/议的挥了一下手,然后一把抱住了被子,还抬起腿来骑在了被子上,又用脸去蹭被子的锦缎面,嘴里哼哼着说道:“大侠,你浑身都是滑溜溜的呢,还软乎乎的。” 慕容长情差点给他气疯了,实在是头疼不已。 倪叶心撒了一会儿酒疯,很快就睡着了,老老实实的抱着他软/软乎乎的“大侠”,睡得昏天黑地的。 慕容长情瞧他老实了,这才到外面去把铜锅里的炭火给灭了,然后把桌子好歹收拾了一下。 他回来的时候,倪叶心都打起小呼噜来了。 慕容长情盯着倪叶心看了好半天,终于又出去打了水来,决定今天先放过倪叶心,让他好好睡觉,不叫他起来洗澡了,只是用湿帕子给倪叶心好歹擦了擦脸上和身上。 热/乎/乎的帕子擦得倪叶心浑身舒坦,嗓子里还哼了好几声,哼的慕容长情差点火大就把他给吃干抹净了。 折腾了半天,已经快到半夜了,慕容长情终于松了口气,可以上/床睡觉了。 不过他刚躺在床/上,倪叶心就醒了,瞬间坐了起来,让慕容长情有点头疼,心想着难道又要撒酒疯。 倪叶心坐起来,口齿还挺清晰的,就说:“大侠,锅怎么不见了?” 慕容长情实在无奈,说:“早就吃完了,还找什么锅。” “吃完了?不能够啊,我还没吃饱呢。”倪叶心说。 倪叶心显然断片了,慕容长情一把抱住他,将人又撂倒了,说:“闭眼睡觉,现在都半夜了。” 倪叶心回忆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感觉上一刻还在吃饭,下一刻就大半夜在睡觉了。 慕容长情好不容易把倪叶心按回了床/上准备睡觉,但是谁知道仍然没有睡成。 慕容长情刚闭上眼睛,突然又睁开了。 倪叶心感觉到他动了,也睁开了眼睛,说:“大侠怎么了?” 慕容长情坐起来,批了衣服说:“仇无序在外面,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倪叶心连忙也从床/上爬起来了。 大半夜的,仇无序突然过来了,肯定是有要紧事情,不然无正那还重伤,仇无序不可能一个人过来。 第330章 魔教18 倪叶心正穿着衣服,果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了,应该就是仇无序。 慕容长情先去开门了,倪叶心把衣服套/上,赶紧跳下床就跑了出去。 仇无序深更半夜的跑过来,自然不是闲得无聊,倪叶心跑出来就问:“怎么了怎么了?仇长老?不会是无正又出事儿了罢?” 仇无序说:“无正醒了,他想请教/主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事情相告。” 倪叶心露/出奇怪的表情,说:“重要事情?什么事情?” 仇无序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说必须尽快说,所以我才这种时候赶过来的,我觉得无正不是在开玩笑。” 无正伤的很严重,之前的确醒过来了,但是根本没办法说话,后来迷迷糊糊的就又睡着了过去,睡到了现在才醒过来。 仇无序一直不敢闭眼,就在无正床边上守着他,仇无序也是完全没有睡意,心里担心的不得了,想到如果无正以后的身/体好不了那要怎么办? 仇无序浑浑噩噩的想着,突然就瞧见无正的手指动了一下,他又惊又喜的,但是也不敢大声叫无正,怕他不是真的要醒过来,再打搅了他的休息。 无正很快就醒了,睁开了眼睛,眼神不是那么无力空洞,看起来好转了不少,也能稍微的说一些话了,但是说两句就喘的厉害。 无正醒过来,当然先看到的就是仇无序了。 无正缓了两口气,说:“师父” 仇无序激动的不得了,说:“你哪里还难受?口渴吗?想喝水吗?” 无正只是摇了摇头,虚弱的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仇无序一听这话,险些鼻子一酸,说:“呸呸呸,说的什么胡话,你好着呢,快点闭眼休息,明天一早就痊愈了。” 无正笑了笑,想要伸手去握住仇无序的手,不过他只是手指动了动,根本抬不起手来。 仇无序赶紧/抓/住他的手,感觉自己的手都有点轻微的打颤,赶紧抑制住。 无正说:“师父,慕容教/主在哪里” 仇无序听无正突然提起慕容长情,说:“现在时候晚了,教/主应该已经休息了。” 无正又说:“我有事情要和慕容教/主说,请师父帮忙把慕容教/主请过来。” 仇无序显然有些不赞同,因为现在实在是太晚了,慕容长情想必已经休息了。况且无正现在才应该好好休息,刚睁开眼睛,说话还在捯气儿,竟然就不老实了。 仇无序起初不愿意,但是无正说有重要事情,必须要尽早告诉慕容长情,所以不得不现在说。 仇无序没办法,火急火燎的就去找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了。 倪叶心觉得好奇,说:“大侠,走,咱们去一趟,或许无正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我看他可不像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把猴急猴急的倪叶心拽了回来,说:“仇长老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马上就来。”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拽回了卧室里,慕容长情将外衣和披风摘下来给倪叶心一件一件的穿上,说:“外面在下雪,又是半夜,你这么出去不冻病了就邪了。” 倪叶心说:“我不是一时着急给忘了吗?” 倪叶心赶忙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然后也学着慕容长情的样子,把他的披风抓了过来,给慕容长情披上。 只是倪叶心披的歪歪扭扭的,慕容长情实在无奈,自己整理了半天才好。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穿好了衣服,这才跟着仇无序出门了。 外面果然在下雪,比白天的时候冷了很多,凉的倪叶心直打哆嗦。 他们一脚深一脚浅的来到了仇无序的院子。 仇无序连忙推开门,让他们走进去。 无正还躺在床/上,他几乎不能动,所以就算想要做点什么也是不能够的。 无正看起来精神并不是太好,他们进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无正似乎是听到了声音,睁开眼睛看到了他们,虚弱的打了个招呼。 倪叶心连无正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楚,无正的声音太小了。 仇无序赶忙走到床边,伸手先探了一下无正的额头,好在并没有发/热,不然情况可能更糟糕。 慕容长情走进来,倪叶心就自己去搬了两个椅子放在床边上,让慕容长情坐下来,然后自己坐在慕容长情身边。 慕容长情看着床/上虚弱的无正,说:“你有何事?” 无正喘息了两口气,才虚弱的说:“关于木盒子” “木盒子?”倪叶心说。 无正说:“我被发现了,不能再回去了。” “被谁发现了?”倪叶心问。 无正笑了一声,说:“慕容缜” 慕容长情面色一下子就寒了下来,倪叶心心里也只剩下“果然”两个字了。 是慕容长情的师父 慕容长情的师父简直无所不在一样,之前蛇纹图腾的事情,还有现在木盒子的事情,几乎都和他有关系。 倪叶心追问说:“打伤你/的/人是慕容缜?” 无正没有说话,但是点了点头,显然是肯定了。 慕容缜的武功还在慕容长情之上,恐怕这武林里也没有人能比慕容缜的武功再强了,无正的功夫虽然好,但是也远远不及慕容缜。 慕容长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说道:“你能从他手底下活着逃出来,也算是命大了。” 无正惨淡的一笑,说:“谁说不是这样?” 倪叶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仇无序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乍一听到慕容缜三个字,整个人都懵了。 仇无序作为魔教长老比慕容长情年纪还大,怎么可能不知道慕容缜,那是慕容长情的师父,也是上一任魔教教/主。 只是慕容缜早就死了,这个仇无序敢肯定,尸骨被几位长老一起埋葬在了魔教禁地里。 慕容缜假死的事情慕容长情并没有声张,因为蛇纹图腾的事情也是慕容缜一手策划的,这不光牵扯到了武林,还牵扯到了朝/廷,事情关系重大,不宜到处宣扬。 慕容长情本来想把事情烂在肚子里的,但是蛇纹图腾的事情看似结束了,但是慕容缜却没有被抓/住,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虽然慕容缜没有落网,但是慕容缜的蛇纹图腾计划失败,除了他之外,几乎全都土/崩/瓦/解了,事情显然做不成了,慕容缜也大伤元气。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来看,倪叶心觉得,慕容缜显然根本不死心,又搞出了木盒子的事情来。 慕容缜的野心太大了,他不只是想要征服武林,连整个江山都想要征服。他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挫折,但是竟然不知悔改。 看来慕容缜是贪婪木盒子里的东西,觉得那样东西可以帮他恢复元气,所以才千辛万苦的想要及其所有木盒子的。 倪叶心好奇的说:“你怎么会和慕容缜是一波的?” 无正又笑了,说:“这个我别无选择” 无正当年落难,差一点就一命呜呼了,有人救了他。那个人其实并不是仓亭派的掌门,而是慕容缜。 慕容缜救了无正,却要无正去做卧底,无正这才又被仓亭派的掌门带走了,成了仓亭派的大师/兄。 慕容缜很早就开始窥伺木盒子的秘密了,只是木盒子早就遗失了,而且有九个之多,虽然慕容缜也曾是魔教教/主,可是连他也不知道木盒子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但是慕容缜知道是,木盒子里一定藏着一个能帮助他一统江山的秘密,所以他一直想要得到木盒子。 然而木盒子实在不好集齐,慕容缜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后来他开始谋划大计,木盒子的事情就搁置了。但是他的大计又没有成功,慕容缜不得不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木盒子上面,孤注一掷的开始寻找木盒子。 大家都没有想到,原来无正早就和慕容缜认识了,说白了,其实无正是个慕容缜培养的杀手。 无正一直说他和慕容长情、倪叶心、仇无序并不是一拨人,其实就是这个原因。慕容缜很厉害,无正没办法脱身,也不想连累了仇无序,所以仇无序几次三番的让无正回来,无正全都拒绝了。 虽然无正嘴上如此说,但是其实无正暗地里又总是在帮仇无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无正不动神色的跟在慕容缜身边,本来打算把木盒子的秘密都打听清楚了,然后弄齐了木盒子的秘密,再想个办法全身而退。 但是中间出了个岔子,让无正差点就被慕容缜给杀了,没能逃出来。 无正说:“是是谷蕊” 谷蕊本来是被无正给救了,谷蕊的父母也是因为木盒子的事情被害死的,无正觉得他和谷蕊或多或少有点同病相怜,所以把她给救了出来。 本来无正不打算带着谷蕊上路,但是谷蕊说想要帮无正报仇,所以要跟着他。 只是无正没有想到,谷蕊却成了一个隐患。 倪叶心一听到谷蕊的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子,顿时觉得不太妙,因为谷兆荆和仇无一下山去找谷蕊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回来。 仇无序一听到谷蕊也是脊背上出了一阵冷汗,说:“谷蕊?” 无正点了点头,本来谷蕊是跟着无正的,只是谁知道中间出了岔子,谷蕊竟然和慕容缜碰面了。 那事情无正根本不知道,结果就出了事情。 谷蕊恐怕是把无正暗中帮助仇无序他们的事情告诉了慕容缜,慕容缜大怒,本来要杀了无正的,但是无正逃走了。 无正受了重伤,逃出来之后就往魔教的山上跑,他知道这地方虽然是慕容缜以前住的地方,但是慕容缜已经假死,不可能再回来,所以赶忙躲了上来。 也算是无正运气好,虽然被一些巡逻弟/子发现了,但是没有被抓到,又遇到了仇无序,最终被救了。 谷蕊竟然投靠了慕容缜,大家一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担心的不得了。倪叶心有点坐不住了,说:“大侠,快点叫人下山去找找一一和谷少侠他们罢,他们还没回来呢。不会是” 慕容长情也担心,立刻叫人往山下去寻人了。 无正并不知道仇无一和谷兆荆下山去找谷蕊了,看起来这下子更是糟糕。 无正努力想要坐起来,仇无序赶忙扶住他,说:“无正,别乱动,你太虚弱了,不能坐起来,老实躺着。” 无正摇头,说:“师父,给我准备笔墨,咳咳” 仇无序哪里会跟着他胡闹,说:“你快躺下,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做的。” 无正说:“木盒子的秘密都在木盒子正面的眼睛图案上,并不在木盒子里面的皮子里。” 倪叶心说:“果然是在那些眼睛图案上?” 无正点了点头。 倪叶心瞧他肯定了,说:“所以你之前故意把皮子拿走,把木盒子全都扔了下来,就是想留给我们了?” 无正又点了点头,说:“好在倪大人没有让我失望。” 幸亏倪叶心把那些空的木盒子全都拿走了收了起来,他们一路走一路收,手里有不少木盒子,慕容长情已经将木盒子上的眼睛图案全都拓印了下来,不过他们手里的不全。 无正说:“慕容缜那里有几个木盒子,但是他并不知道秘密在木盒子的图案上,还以为是里面的皮子,所以我每次都能带着皮子回去给他,他并没有怀疑过,但是” 但是谁想到谷蕊坏了事儿,无正暴/露了,他离开的时候根本来不及拿走慕容缜手里的木盒子,不过有一点,无正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以将木盒子上的图案全都画下来。 仇无序说:“也不急在一时,你先躺着,等明天明天再画也不迟。” 倪叶心瞧无正说话都喘息的厉害,更别说提笔了,就说:“仇长老说的对,你还是先休息罢,别再一命呜呼了,大侠救你可花了不少力气呢。” “多谢慕容教/主”无正说。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无正说:“慕容教/主请说。” 慕容长情说:“你是如何知道木盒子的秘密在盒子上,而不在盒子里的?” 无正笑了一声,说:“慕容教/主这个问题问的好。” 木盒子是魔教的东西,虽然已经流失在外了,但是魔教的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无正怎么会知道? 慕容缜喝慕容长情可都是魔教的教/主,然而他们两个都不知道这事情。 倪叶心也很好奇这事情,感觉事情越发的蹊跷了。 无正说:“慕容教/主有所不知” 九只木盒子是第一任魔教教/主留下来的,那都是已经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据说那位魔教教/主性格乖戾多变,因为嗜杀成性,他创建的门派才被武林人/士认为是魔教。 后来很多武林门派围剿魔教,魔教元气大伤,隐退武林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换了新的地方,然后渐渐的回/复了元气,之后经历了不知道多久,这才传到了慕容长情的手里头。 无正说:“我家里有一本族谱” 那本族谱上记录了一个名字,还有一段过往。无正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是名门正派之后,没想到其实他才是真正的魔教后人。 因为那次魔教被围剿,魔教大伤元气,教中也有了分歧。那些人觉得都是因为教/主的缘故,他们才会被无端的围剿,所以分歧非常之大。 魔教的第一任教/主因为和其他人意见不合,一个人离开了。他走了之后,魔教的人并没有宣扬,因为武林人/士忌惮他们教/主的武功,所以才没有穷追猛打,如果让那些人知道/教/主走了,绝对会再追上来斩草主根的。 这么一来,就有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那位魔教教/主离开之后,隐居了几年,后来重新行走江湖。不过很快的,他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性格也变得随和温柔了很多,在江湖中重新建立了门派,竟然就成了名门正派。 关于九个木盒子的事情,自然是那位教/主留下来的。 九个木盒子里的确是九块人皮,那是他以前行走江湖的时候杀的九个恶/人。那九个恶/人烧杀掳掠无所不作,只是当他为民除害之后,别人却又说他残/暴弑杀。 九个木盒子里放的是九块人皮,然而人皮上什么也没有,秘密在九个木盒子的图案上。 那些图案看起来像鱼,又像是眼睛,其实是抽象的地图,九个木盒子的地图拼在一起,才是一块完整的地图。 当年他创立了魔教,多少年的心血,积攒了很多的武功秘籍还有金银财宝。 后来魔教分崩瓦解,众人把一些金银财宝带到了新址来,但是那都是很少的一部分,还有巨大部分的武功秘籍和金银财宝,被藏在了秘密的地方。 他一个人离开了魔教,却也没有把那些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告诉背叛自己的人,将这个秘密也带走了。 所以后来魔教的人根本不知道九个盒子的秘密。 九个盒子本来已经成了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后来当那位魔教教/主临死的时候,还是把它们都记录了下来,留给了自己的后代。 因为他怕随着时间流逝,自己的家族难免要衰落,或许可以通/过这九个盒子里面的秘密和财宝再挽救一下自己的家族。 后来许多年都过去了,家族兴衰巨变,知道九个盒子秘密的人全都散落在了各地,而九个盒子也都散落在了各地。 慕容缜成为魔教教/主之后,就打听到了九个盒子的秘密,但是他以为秘密在人皮子上,不断的到处搜找。 慕容长情、倪叶心和仇无序听到无正的这番话,都是震/惊的不得了。他们完全没想到,原来故事竟然这么复杂,而无正才是第一任魔教教/主的后人。 倪叶心又问:“那二十七呢?仇长老的那个徒/弟,突然就叛教了的那个,他是怎么回事儿?真的叛教了吗?” 无正点了点头,说:“他本来就是慕容缜派来的卧底,他并不是真的” 仇无序一听就愣住了。 之前因为关庄的事情,所以倪叶心多少知道一些关庄失手杀了人的事情,他们还以为二十七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但是无正确说不是。 倪叶心说:“那当年那个孩子呢?” 无正笑了一声,说:“恐怕早就死了” 倪叶心说:“所以仇长老中了慢性度,是二十七给他吓得毒?” 无正点头,说:“是。” 仇无序觉得有点不可置信,然而无正的话又让他坚信不疑。 慕容缜假死离开了魔教,但是他还在魔教中有卧底探子,时不时的就会送消息给慕容缜,让慕容缜能在暗中操纵着魔教。 无正说:“慕容缜本来想把卧底安插在慕容长情你的身边,但是他失败了,所以只能把探子安插在师父的身边。” 倪叶心仔细一想,顿时觉得慕容缜真是够老谋深算的,他的探子卧底也够多的。 倪叶心再仔细一想,可不是吗?就连“自己”也是慕容缜的探子杀手,只是很可惜,倪叶心是穿越来的,过来之后稀里糊涂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打乱/了一部分慕容缜的计划。 仇无序听了无正的话,顿时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总是收徒/弟回魔教,因为这事情,不少长老都到慕容长情那里给他告过状,说他随意带外人回魔教,早晚会泄/露了魔教的新址所在。 仇无序不甚在意,觉得自己那些徒/弟都是孤苦伶仃的,不会恩将仇报,但是没想到,之前乖乖/巧巧的二十七,原来就是一个探子卧底。 仇无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无正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因为谷蕊,慕容缜可能已经知道木盒子的秘密在于那些眼睛图案了,他很可能会想法设法来抢那些木盒子。” 其实所有的木盒子都已经集全了,而且比他们想象中还多了,不只是九只木盒子,其中肯定有假冒的,但是哪个是假冒的就说不准了。 倪叶心这里有几份拓印的图,无正之前手里也有木盒子,早就将木盒子上的图案记得滚瓜烂熟,但是现在木盒子没能带出来,那么慕容缜也会得到几张木盒子的图案,虽然不全,但是也是个隐患。 倪叶心说:“我看无正都要喘不过来气了,我们还是让他先休息,大侠,我实在是不放心一一和谷兆荆,不如我们亲自下山去找一找罢。” 谷蕊有问题,倪叶心想来想去,就越来越不放心了,虽然慕容长情刚才让人下山去找了,但是倪叶心心里忐忑。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仇长老,你在这里守着无正,我们天亮就回来。” 仇无序有些担心,但是慕容长情都开口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请教/主小心。” 慕容长情说天亮就回来,这也是防止别人知道这件事情。现在本来就已经大半夜了,要想下山,在山下找一圈,然后再上山,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慕容长情武功高强,带着倪叶心也是来去自如,其实并不在话下。 慕容长情下山自然不只是要找仇无一和谷兆荆,还因为无正的话。无正受了重伤多到了山上来,看他的伤势,无正根本不可能跑的太远,所以很有可能慕容缜就在山下的小镇子里。 慕容长情是想要下山去见一见慕容缜的。 慕容缜是他的师父,但是见到了会如何,慕容长情还真是想不好。 倪叶心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边下山一边说道:“大侠,如果见到了你师父你可要冷静一些。”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我知道。” 倪叶心瞧他的态度漫不经心的样子,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个红枣,说:“你说话要过脑子啊,我跟你说正事呢,我看你怎么像是在敷衍我。” 慕容长情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抱着你下山,你还不老实点,小心我把你扔在雪地里。” 倪叶心得意洋洋的抬着下巴,说:“我不信,你不舍得把我扔在这里的。” 慕容长情的确不舍得,所以也只是吓唬他一下而已,但是倪叶心这种小人得志的模样,把慕容长情给气的不行。 慕容长情假意撒手,倪叶心感觉到一股失重,吓得心脏都嘭蹬一下子,赶忙搂紧了慕容长情的脖子,恨不得像八抓章鱼一样的扒在他身上。 慕容长情忍不住笑了,拍了他屁/股一下,说:“老实点,你挡着我的视线了,小心我们一起滚下去。” 倪叶心很不服气,说:“明明是你故意的。”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 倪叶心恨得牙根痒痒,搂住他的脖子就去咬他的耳/垂,感觉到慕容长情一个激灵才满意。 倪叶心又说:“大侠,我跟你讲,你一定要冷静知道吗?” “我知道。”慕容长情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再有危险的。” 慕容长情还记得,上次倪叶心差点遇/害受伤颇重的样子。 倪叶心说:“我说的是你。” 慕容长情笑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能与慕容缜抗衡的也只有慕容长情了,如果他一激动出了事情,恐怕没有人能护得住倪叶心的安危,这个道理慕容长情还是知道的,所以无论如何,冷静是很必要的。 倪叶心很是不放心慕容长情,叨叨唠唠的在慕容长情耳边叨唠了半天,直到了山脚下,倪叶心才闭嘴了。 倪叶心说的口干舌燥,最主要的是,竟然说的有些岔气了,肚子疼得不得了。 慕容长情又是无奈又是心疼的,说:“都说我知道了,你瞧你。” 慕容长情干脆将人带到了客栈去,想要要一间上房,然后把人安放在那里,自己出去打探一下。 倪叶心不用慕容长情说,就知道慕容长情想要做什么,立刻又像八抓章鱼一样的抱住了慕容长情,说:“我就是岔气了,你让我缓两口气,我马上就好了,我要跟着你去。” 慕容长情想说倪叶心跟着自己也不安全,毕竟慕容缜武功高强,慕容长情都不一定能骗过他的耳目,更别说带着一个人了。 但是倪叶心的嘴巴更快,说:“万一慕容缜原本就设了一个局,就等着咱们乖乖入瓮,现在咱们都来了,你还要分头行动,你回来就发现我不见了怎么办?” 倪叶心一说,慕容长情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子,的确如此,也有这个可能性。慕容长情说不过他,还被他说的心都慌了,这下子是不敢把倪叶心一个人放在客栈了。 慕容长情叹了口气,说:“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把你放在教里头,也安全。” 倪叶心扬着下巴,笑着说:“大侠,你是在惋惜你不够聪明吗?” 慕容长情差点气得翻白眼,什么时候了,倪叶心竟然还在开玩笑。 慕容长情说:“好,你休息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去找/人。” 倪叶心连忙点头,说:“好,我马上就好了。” 只不过是岔气而已,休息是五分十分也差不多就好了。倪叶心觉得,正好让慕容长情也休息一下,免得他走了一路太累了,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不过休息了一会儿,倪叶心突然觉得有些不妙,因为他感觉肚子还是疼,而且还严重了,可能并不是岔气这么简单。 倪叶心本来想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额头上开始冒汗,慕容长情何等细心,一下子就发现了。 慕容长情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摸了一手冷汗,倪叶心的额头竟然还有点发/热,温度不太正常。 慕容长情吃了一惊,说:“你生病了,怎么不说?” 慕容长情只当是因为夜风太大,晚上太冷,所以把倪叶心给冻病了,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倪叶心脸色有点发白,嘴唇也变成了很淡的粉色。 慕容长情把自己的披风脱了下来,赶紧披在倪叶心的身上,想让他缓和一下。 这小镇子上的客栈也不是很好,屋里有点漏风,所以并不暖和。 慕容长情没想到,他只是稍微一碰倪叶心,倪叶心竟然突然就身/体一软,竟然倒下了下来。 慕容长情连忙将人接在了怀里,发现倪叶心有点浑浑噩噩,竟然有些半昏迷的模样。 不过倪叶心眉头紧皱,不只是额头冒汗,脖子上和鼻子尖上也都是汗珠,两只手还下意识的捂着肚子。 慕容长情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子,感觉倪叶心不只是岔气了这么简单。他一路上因为都在想事情,所以的确有些心不在焉,竟然都没有注意。 慕容长情连忙将倪叶心的衣服脱/下来,本来想看看他的腹部到底怎么了,但是刚把外衣解/开,就看到倪叶心两只手腕内/侧的血管都乌青乌青的,好像淤血了一样,在倪叶心白/皙的皮肤上非常可怕。 慕容长情顿时脸色就黑了,赶忙又将倪叶心的衣服解/开,去查看他腹部。腹部也有乌青,不过显然不是磕碰造成的,而是中/毒的表象。 慕容长情轻轻的伸手一碰,昏迷中的倪叶心立刻一个激灵,一下子就疼醒了,顿时满头大汗,差点就疼得没喘过来气。 倪叶心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迷茫的看着慕容长情一脸杀气,说:“大侠大侠我好像睡着了,我怎么了?” 慕容长情心里缴成一片,瞧倪叶心疼得脸色煞白,心疼的不得了。赶忙将他的衣服都穿好,说:“没事没事你睡一会儿,等一下就好了。” 可能是太疼了,倪叶心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听到慕容长情的话,竟然就浑浑噩噩的闭了眼睛,没有多长时间,眼看着就要睡过去了。 倪叶心显然是中毒了,但是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同吃同住,不可能有人在慕容长情眼皮子下面给倪叶心下/毒。 慕容长情仔细一想,唯一能出问题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无正 第331章 魔教19 倪叶心给无正包扎过伤口,不过当时慕容长情就在旁边,倪叶心很小心,并没有碰到无正的血迹,这一点慕容长情瞧得很清楚。 应该并不是因为血迹中/毒的,不过其他就不好说了。慕容长情眯了眯眼睛,将昏昏沉沉的倪叶心赶忙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掏出随身带的药来,先给倪叶心吃了一颗。 倪叶心被疼痛折磨的几乎一下子就变得虚弱了下来,躺在床/上就没什么知觉了,之前还能和慕容长情说两句话,但是后来慕容长情叫他吃药,倪叶心都一点反应没有。 慕容长情的脸色难看至极,心中忐忑又不安,连忙给倪叶心渡了真气过去,将毒性拦截下来,护住倪叶心的心脉,让毒性不能再继续深入。 不过毒性相当霸道,慕容长情都不知道应该如何配制解药,只能暂时压/制毒性,这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慕容长情焦躁了起来,他们本来就下山找仇无一和谷兆荆的,现在好了,人还没找到,倪叶心突然中毒了。 慕容长情咬了咬牙,准备立刻带着倪叶心回去,毕竟山下没什么药材,想要给倪叶心解毒非常困难,虽然不知道倪叶心中的什么毒,但是教中好歹有不少药材。 慕容长情不敢耽误时间,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再去找仇无一和谷兆荆了。他干脆一咬牙,将倪叶心用衣服被子裹好了,以免再着凉受风,然后将人抱起来就出了客栈。 这会儿天还没亮,雪下的很大,街上根本什么人也没有。虽然快要天亮了,不过这个时候,天色反而是最为昏暗的时候。 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飞快出了小镇子,然后就往山上跑去。 山上因为下了一夜的雪,山路极为的难走,不过这难不倒慕容长情,慕容长情也顾不得太多,只管着赶路。 倪叶心昏迷着,似乎是非常的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疼,在慕容长情怀里一直筛糠,哆嗦个不停。 慕容长情只用了下山一半的时间,就已经带着倪叶心从山下上来了。这一路赶上来,就连慕容长情也都有些气喘,可见他跑的是有多快。 慕容长情立刻抱着倪叶心就赶往仇无序的房间,一来是因为他想知道倪叶心中的毒和无正有没有关系,二来是因为仇无序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仇无序的院子里很安静,但是慕容长情太过于着急,都来不及敲门了,直接一脚就将房门给踹开,差点把门踹掉了。 按理来说,这么大的动静,屋里的人就算睡着了也应该醒了,来不及起身出来瞧情况,那么也应该有声音。 但是屋里黑/暗一片,没有点灯,一点声音也没有。 慕容长情感觉不妙,抱着倪叶心往里一走,就看到仇无序一个人躺在床/上,无正不见了。 慕容长情的呼吸加快了不少,额头上的青筋都要崩裂了。 他之前只是有些怀疑无正,但是无正现在突然不见了,让慕容长情真是不得不怀疑他。 仇无序就躺在大床/上,看起来倒不像是晕过去了,好像是睡着了,表情非常的安详,并没有什么痛楚的样子。 慕容长情先将倪叶心也放在了床/上,然后才去查看仇无序的情况。 仇无序果然是睡着了,不过并不是自然的睡着,被人点了穴/道。 慕容长情给仇无序解/开穴/道,仇无序很快就转醒了。 仇无序哼了一声,头晕脑胀的想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脑袋里断片了,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好像突然就睡着了。 仇无序睁开眼睛,就看到倪叶心躺在自己身边,他还吓了一跳,倪叶心的脸色不太好,这让仇无序又吓了一跳。 仇无序迷茫的抬起头来,又看到了慕容长情,说:“教/主你们不是下山去了吗?” 仇无序隐约记得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下山去找仇无一和谷兆荆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有点记不清,脑子里一片混乱。 慕容长情脸色冷的可以冻死人了,说:“无正人在哪里?” 仇无序一听到无正的名字,立刻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匆忙的四处寻找,却没有看到无正的人影。 仇无序心脏好像空了一大块,说不上疼,但是比疼还难受。 “无正?无正?”仇无序连忙四处找无正,里间和外间都没有人,无正好像凭空消失了。 无正受了那么重的伤,本来好好的躺在床/上的,但是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慕容长情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说:“无正他到底在哪里?” “我”仇无序脑子里一片混乱,说:“他我不知道” 仇无序脑子里混乱一片,被慕容长情这么一追问,似乎想起了什么,只是仇无序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说是要下山找仇无一和谷兆荆,两个人很快就离开了。仇无序虽然也担心他们,但是没办法一起下山去,无正伤的很严重,需要有人留下来照顾他。 仇无序留下来负责照顾无正,无正伤势根本无法起身,仇无序在慕容长情和倪叶心离开之后,就让无正赶紧休息,说不定明日一早就好了。 无正却不闭眼,反而说想要和仇无序说说话。 仇无序哪里敢跟他聊天,无正虚弱的喘气都困难,仇无序怕他说没两句就直接昏死过去了。 但是无正不听,非要和仇无序说说话。 仇无序没有办法,只要让无正听着自己说,不过仇无序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仇无序只是讲一些琐碎的事情,无正很虚弱,但是一直瞧着他,瞧得仇无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后来仇无序看无正很疲倦的样子,就灭了灯,准备也上/床休息了。 仇无序上了床,躺在无正身边,就感觉无正在伸手摸/他的脸。 仇无序也不敢躲开,怕他的伤口撕/裂了。 无正的手指轻轻的在他脸上抚/摸,摸索着他的眼睛,然后又摸/到了他的嘴唇,流连在那柔/软的嘴唇上。 仇无序刚想说话,无正却忽然侧过头来,然后吻住了他的嘴唇。 仇无序吓了一跳,不过没有躲开,或许是无正受伤的缘故,没什么力气,所以无正吻的相当温柔,让仇无序心里有些痒痒的。 仇无序忍不住就伸出舌/头来,开始迎合无正的这一吻,无正的温柔弄得他有些难耐,不过除了亲/吻之外,现在他们也做不了别的事情。 无正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吻着他,仇无序沉溺其中,然后 仇无序脑子里又开始混沌了,因为他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和无正在接/吻,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仇无序觉得,自己可能就突然睡着了 再醒来就看到了慕容长情和昏迷着的倪叶心。 仇无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甚至不敢多想。 “咳咳” 倪叶心突然咳嗽了一声,好像被呛到了似的,有些呼吸不畅,一下子就给憋醒了。 慕容长情立刻满脸怒容全都敛下去,焦急的坐到床边去,然后将倪叶心给扶起来。 慕容长情这一把倪叶心扶起来,顿时脸上又多了一抹焦急。倪叶心突然咳出了很多血来,怪不得会被呛着,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脖子上,把被子都侵染了。 仇无序一见也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搭了一下倪叶心的脉,倪叶心显然是五/脏/六/腑受伤了,不然不可能突然咳血。 倪叶心咳嗽了两声,然后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到仇无序,迷茫的说:“仇长老?你怎么也在这里?” 倪叶心没反应过来,但是再一瞧,发现这并不是山下的客栈,反而是仇无序的房间。 慕容长情和仇无序都围在自己身边,然而自己躺在床/上,但是不见无正。 倪叶心说:“大侠,我怎么了?” “没事,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慕容长情赶紧说:“别担心。” 仇无序一搭倪叶心的脉搏,就发现情况不太妙,站起来跑去拿药,然后交给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都顾不得问是什么药了,先给倪叶心喂下去一颗。 倪叶心感觉五/脏/六/腑好像都在灼烧,拧着疼一般。 他吃了药,虽然感觉疼痛没有减少,但是好像精神好一些了,不在浑浑噩噩的。 倪叶心环视了一圈屋里,又看到慕容长情和仇无序的表情,不用他们说,就知道肯定出/事/了,无正不见了,自己突然不舒服,慕容大侠和仇长老的脸色都很不好。 倪叶心说:“大侠,无正呢?” 慕容长情听到无正的名字,脸上露/出一抹杀意来,但是对他还是很温柔,说:“其他的事情你都不要管了,好好休息,知道吗?” 倪叶心这会儿虽然难受,但是根本休息不了,说:“无正是假装受伤的吗?” 倪叶心觉得,他们可能着道了,无正伤成那样,仇无序自然不会怀疑他,倪叶心也是心软,也没有怀疑他。后来无正又好像坦白了所有,所以大家就更没有怀疑他了。 但是突然事情急转而下,让倪叶心不得不多想。 慕容长情也不能肯定,无正的伤势是他亲自看过的,的确受伤很重,几乎要没命了。然而无正现在又失踪了,如果不是假装受伤,他一个人是怎么可能离开的? 倪叶心说:“如果无正是有阴/谋才来这里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仇无序心里一颤,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倪叶心说:“大侠,你去看看看看我们的那几个木盒子” 慕容长情也想到了,或许无正的真正目的是拿走那些木盒子,不过现在慕容长情哪里都不想去,天塌下来也不想去,他只知道倪叶心情况非常不好,他需要陪着倪叶心,一步都走不开。 慕容长情说:“几只破木盒子而已,丢/了也就丢/了,没什么好稀罕的,你不要说话了,你脸色不好,需要休息。” 倪叶心有点着急,想让慕容长情去瞧瞧,但是慕容长情又不去。 仇无序一见,赶忙说道:“让教/主照顾你罢,我去看一下。” 木盒子就放在了慕容长情的房间里,因为比较占地方,所以他们不可能随身携带,倒是木盒子的拓印都是慕容长情随身带着的。 仇无序立刻出门去查看那些个木盒子了,留下慕容长情陪着倪叶心。 倪叶心感觉呼吸都很疼,但是瞧见慕容长情一脸心疼又自责的样子,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以忍受。 慕容长情抱着他,时不时的就送一股内劲儿给他。 倪叶心说:“大侠你别担心,我没事儿,好多了。” 虽然倪叶心这么说,但是慕容长情哪里能放心,倪叶心一瞧就虚弱的厉害,根本不像是好多的样子。 慕容长情说:“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让你在开封府老老实实的呆着。是我不好,不该把你带出来的。江湖险恶,我早该知道的。” 倪叶心说:“大侠,又不是你的错,别胡思乱想。” 倪叶心说了两句话,虽然强行提着精神不想让慕容长情担心,但是过了片刻就又昏昏沉沉的。慕容长情在他耳边说话,倪叶心几乎听不清楚了,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坚持不住就睡了过去。 慕容长情见他睡过去,心里仍然放不下,本来应该让倪叶心休息的,但是生怕他睡过去就醒不过来,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能安稳。 仇无序去了很长时间,他一口气跑到了慕容长情的院落,本来两个院落隔着的道路就不近,肯定是需要浪费一些时间的。 慕容长情的院子向来没人,慕容长情不喜欢有其他人在自己周围,并没有什么下人和弟/子。仇无序一进去就懵了,慕容长情的房间大门是开着的,显然是有人进去了。 仇无序赶紧跑进屋里,这会儿天色已经蒙蒙发亮,借着微弱的光,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个包裹,但是包裹打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仇无序心里咯噔一声,赶忙又去翻找了一遍,但是怎么都找不到那几个木盒子的下落。 无正失踪了,木盒子也失踪了。 仇无序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被人抽尽了所有的力气,差点一个趔趄就将桌子撞到。 池隆和赵尹住在院子里,听到声音就走了出来。 因为天色刚亮,两个人都是才起床,穿好衣服出来瞧出了什么事情,没看到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反而看到了仇无序。 赵尹见仇无序一脸失/魂落魄,说:“出了什么事情?” 仇无序找不到木盒子,但是也不敢再耽误时间了,赶紧回去跟慕容长情说一声。 池隆和赵尹听说倪叶心中了毒,也着急上火的赶过来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倪叶心还在昏睡,脸色煞白煞白的,还泛着灰色,看起来一点血色也没有,简直糟糕透了。 池隆和赵尹一间,都吓了一跳。 赵尹说:“怎么会这样子?!” 赵尹因为震/惊,声音有些大了,倪叶心哼了一声就醒了过来,迷茫的眨了两下眼睛,然后看向仇无序,说:“木盒子呢?” 仇无序深吸了一口气,说:“没找到。” 倪叶心说了一句:“果然。” 慕容长情已经不想管木盒子的事情了,他现在觉得,只要倪叶心能好,怎么样都行。 池隆和赵尹见了倪叶心的模样,也都担心的不得了,他们可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倪大人。 这一次谁也没想到,竟然就这么着了道。 仇无序现在很想去找无正问个清楚,但是他不知道去哪里找无正才好。 无正之前跟他们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仇无序已经搞不清楚了,但是看现在的样子,恐怕没什么真话。 仇无序心里一片迷茫,已经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好。 “哥/哥!” 突然间,外面传来了仇无一的声音。 仇无一的声音实在是有特点,一听就能听出来。 仇无序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但是很快的,就又听到仇无一喊了一句“哥/哥”。 下一刻,就有人“嘭”的撞开门跑了进来,不是仇无一还能是谁。 回来的当然不只是仇无一一个人,还有谷兆荆,而且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看起来身材娇/小,不过这会儿穿了男装,但是她耳朵上还有耳洞,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竟然是很久不见的谷蕊。 谷蕊跑的呼哧带喘的,她的武功可不如仇无一和谷兆荆,跟着跑进来已经快要瘫/软在地上了。 慕容长情看到谷蕊,显示一愣,随即豁然站了起来,出手如电一把就捏住了谷蕊的脖子。 “啊——” 谷蕊尖/叫了一声,其他人都来不及发硬,谷蕊的脸色都青了,被慕容长情一把拎了起来,双脚都离开了地面。 谷蕊不停的咳嗽,连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说:“无正在哪里?” “大侠” 倪叶心也吃了一惊,他这样根本没办法阻止慕容长情的举动,不过艰难的想要翻身坐起来。 赵尹赶忙跑过去扶住倪叶心,眼看着倪叶心差点从床/上折下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谷兆荆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去阻止慕容长情。 但是谷兆荆虽然武功高,却不是慕容长情的对手,慕容长情略微一挥手,谷兆荆一下子就跌了出去。 “兆荆哥/哥!”仇无一赶紧接住谷兆荆,都不知道慕容长情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倪叶心这一坐起来,顿时咳嗽了两声,“咳咳”的就呛出了两口血。 倪叶心还不曾咳血过,弄了满手都是,也吓了一跳。 赵尹着急的说:“倪大人,怎么样?” 仇无一和谷兆荆哪想到倪叶心竟然咳血了,也都是吓了一跳。 谷兆荆也顾不得慕容长情为何生了这么大的气,和仇无一抢到床边,扶住倪叶心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五/脏/六/腑疼的说不出话来,慕容长情瞧他心惊肉跳,将谷蕊扔在一边,快速的回到倪叶心身边,将人搂在怀里,渡了一股真气护住他的内脏。 屋里简直就是鸡飞狗跳的,谷蕊被扔在地上,趴在地上咳嗽了好久,这才喘过气来,感觉自己都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了,实在恐怖。 谷蕊喘息了两口,从地上爬起来,说:“我早知道差点被掐死,我就不到这里来了。” “小蕊!”谷兆荆连忙说:“少说两句罢。” 谷蕊不服气,摸/着自己的嗓子咳嗽了好几声,才觉得声音正常了。 她有点不甘不愿的,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子,劈手就扔了过去。 慕容长情本来就不悦,这会儿表情更是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仇无一站在边上,立刻伸手就接住了那个东西,接住一瞧,竟然是一个药瓶子。 仇无一好奇的打开药瓶,里面就一颗药,倒出来之后别无他物了。 谷蕊说:“给他吃了,这是解药。” 她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看向谷蕊。 谷兆荆第一个说:“小蕊?你说什么,这是解药?” 倪叶心的确是中毒了,但是中了什么毒,慕容长情和仇无序都看不出来,更别说从哪里能弄到解药了。 谷蕊刚赶过来,是跟着仇无一和谷兆荆一起上的山,但是她反而比其他人知道的还要多,什么也不多说,只是说那枚药是解药。 慕容长情将那枚药拿了过去,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不过并看不出什么门道。 倪叶心咳嗽了两声,缓过了一口气,看着谷蕊,说:“是无正让你来的?” 谷蕊点了点头,说:“是他。” 谷蕊发现自己点了头之后,大家的眼神都变得特别的不信任,而且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谷蕊补充说:“无正让我躲在山下,等着我哥/哥来找我,让我跟着哥/哥上山去,然后把这颗药给你们。” 仇无序不可置信的说:“无正让你这么做的?可是你你不是” 谷蕊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纸来,不在意的扔给他们,说:“还有你们要的拓印。” 仇无序接住了那几张纸,展开来一看,上面是无数的眼睛图案,乍一看让人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仇无序也听无正讲了关于木盒子的故事,所以大体知道一些。 倪叶心实在太虚弱了,但是仍然抬手说道:“拿过来给我看看。” 仇无序赶忙把那些带眼睛的拓印拿过去给倪叶心瞧。 倪叶心瞧了两眼,然后又数了数拓印的数量,说:“大侠快把咱们的那些拓印拿出来,夹在一起是不是正好九张?” 慕容长情将随身带着的拓印拿出来,放在一起正好就是九张。 不过他们之前算过了,木盒子出现了不只九个,这其中绝对有假冒的木盒子在其中,但是他们根本分辨不出来真假。不过巧了,他们现在手里就只有九张拓印,一张不多一张也不少。 倪叶心看着那些地图,来回翻了翻,想要看看能不能拼起来,不过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又昏死过去。 这可把慕容长情给吓坏了,那些拓印也都不要了,扔在一边,将人赶紧抱紧怀里。 谷蕊在旁边瞧着,说:“你们还犹豫什么啊,快把要给他吃了,再晚一点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说实在的,大家现在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无正好了,那药可是无正让谷蕊带来的,慕容长情实在是不敢给倪叶心吃,倪叶心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 倪叶心缓过来一口气,说:“大侠,把药给我罢。” 慕容长情有些犹豫,但是药只有一颗,他们根本没办法试药,如果试了药,药量很可能就不够了。 慕容长情将那颗药丸拿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到了倪叶心的唇边。 仇无序赶忙倒了一杯水来递给慕容长情,慕容长情扶着倪叶心,让他把那颗药丸吃了下去。 谷蕊说:“放心好了,他很快就能好。”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谷蕊,淡淡的说:“如果他好不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谷蕊不悦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她显然知道自己打不过慕容长情,所以憋着没敢说什么。 倪叶心吃了药,慕容长情就问:“你感觉怎么样了?” 倪叶心勉强笑了笑,说:“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哪有这么快起作用的。” 倪叶心说完了,就去看谷蕊,说:“谷蕊,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这是无正的计中计?” 谷蕊瞧倪叶心跟自己说话,本来想走过去的,但是看到慕容长情又不敢过去了,只是点了点头,说:“慕容缜发现他在帮你们,所以不得不这么做。” 谷蕊说完了,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谷蕊着急了,说:“他是好人,他和你们说的都是真话,只是只是有些话没说而已。他是真的好人” 倪叶心说:“那无正没说的话,你能告诉我们吗?” 谷蕊迟疑的点了点头,说:“无正本来不想让我告诉你们的,尤其是他。” 谷蕊手一抬,指向仇无序。 自从沈家之后,倪叶心他们就没有再见过谷蕊了,谷蕊本来想要杀了谷兆荆的,但是没有成功,被无正给带走了。 无正可怜她,觉得和她同病相怜,带着谷蕊一起上路。只是无正和谷蕊不同,谷蕊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连无辜的谷兆荆都要杀,但是无正不同,他知道自己要杀谁,要找谁报仇,一步步都计算好了,在慢慢的施行着。 谷蕊跟着无正一段时间,渐渐的并不是那么麻木了,无正跟她说过,谷兆荆一直在找她,问她要不要见谷兆荆一面,不过谷蕊不打算再见谷兆荆。 是她没有脸再见谷兆荆了,谷兆荆虽然不是她亲/哥/哥,还是仇人的儿子,但是对她一直很好,谷蕊之前走不出仇/恨,想要杀了谷兆荆,好在并没有得手。虽然谷兆荆没有死,但是谷蕊实在内疚,不打算再见谷兆荆的。 不过后来出了意外,无正托她办一件事情,说这件事情可能万分凶险。 谷蕊当然义不容辞,就答应了无正的要求。 无正本来深得慕容缜的信任,但是无正三番两次的出手救仇无序,慕容缜不可能不怀疑。 不过慕容缜其实并没有发难,有几次都在试探无正。无正知道,如果不破釜沉舟的话,恐怕事情就会脱离他的控/制了。 所以无正迫不得已,用了一个计中计。 无正让谷蕊假装背叛自己,让谷蕊到慕容缜面前去揭/发自己,慕容缜知道之后大怒,本来要杀了无正的。 不过无正告诉了慕容缜一个秘密,那就是关于木盒子的秘密。 无正跟慕容缜说,他接近仇无序他们,是因为木盒子的原因。原来木盒子的秘密不在破皮子里,而是在木盒子本身的眼睛图案。然而他们千方百计的,只拿到了破皮子,反而将木盒子全都送到了倪叶心他们手里。 无正告诉慕容缜,就因为这样,所以他才假装接近仇无序的。 慕容缜自然将信将疑,不可能完全相信无正的话。 所以无正提出一个计策,让慕容缜把自己打伤,然后放他离开,让他带着伤去找仇无序他们,到时候就能取得仇无序他们的信任,然后趁机将木盒子从他们手中拿走。 怪不得无正能从慕容缜的手中受了重伤还逃脱了,其实慕容缜只是把他打成重伤,然后放他走了。 无正来了魔教之后,说的的确句句属实,但是他有不少都没说。 倪叶心的毒也是无正下的,为的当然是让慕容缜深信不疑。 慕容长情带着倪叶心从魔教下来,到了镇子里,倪叶心中毒伤重,被慕容长情找急忙慌的带回去,这事情恐怕慕容缜都知道了,这其实也是无正计划中的一分部。 另外一部分,自然就是谷蕊了。 谷蕊之前也是特意出来晃了一圈,叫关庄给看到了,这样谷兆荆听到她的消息势必会来找到。 谷蕊因为告密,取得了一些慕容缜的信赖,行动自/由一些。她就按照无正说的躲了起来,等着仇无一和谷兆荆来找她,然后一起去魔教。谷蕊随身带着解药,到了魔教再给倪叶心解毒,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无正的确将慕容缜手中木盒子的图案都记录下来了,也让谷蕊带了过来,这样一来,无正拿走了木盒子,可以交给慕容缜交差,又给倪叶心他们留下了拓印,一举两得。 众人听谷蕊这么解释,但是慕容长情的脸色仍然不好看,无正到底又算计了他们一次,而且这一次受伤的还是倪叶心,简直就是摸/到了慕容长情的逆鳞。 倪叶心感觉一颗药下毒,再听了一段故事,消化了一下,感觉身/体并不是那么难受了,至少腹部不是那么疼了。 倪叶心缓过来一些,就问:“那无正怎么办?他那么重的伤,又回去慕容缜那里了,不会出事儿罢?” 仇无序也担心的要命,显然很紧张。 慕容长情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倪叶心,脸色终于有点红/润了,忍不住叹了口气,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说:“你还有功夫担心别人。” 倪叶心冷不丁的就被亲了,吓了一跳,好在别人都没有注意,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慕容长情的胸口一下。 谷蕊也很担心,说:“他说不用担心,但是我问他他要怎么办,他也不说。” 倪叶心憋着话不敢说,慕容缜那个人,虽然他没见过真面目,但是心思很重,而且为人狠/毒,无正无非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如今无正把所有的木盒子都带回去了,棋子也就没有他的作用,倪叶心怕慕容缜会对无正下毒/手。 不过这话倪叶心不敢说出来,毕竟现在大家都已经够担心的了。 倪叶心看仇无序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慰说:“仇长老先别着急,无正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自保的方法罢,毕竟现在木盒子可不只是九个,还有假的混在中间,慕容缜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第332章 魔教20 慕容长情说:“倪叶心需要休息,我先带他回去。” “大侠,我没事儿了”倪叶心刚开口,就瞧慕容长情瞪了自己一眼,倪叶心顿时有点怂,不敢说话了。 仇无一看到倪叶心的模样,也说道:“就是的,爹爹,你要好好休息,你伤的很重呢,要好好养着。” 慕容长情侧目看了一眼谷蕊,说:“把她看好。” “你”谷蕊不服气,说:“我是好心好意,你把我当囚犯了吗?” 慕容长情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谷兆荆赶忙说:“我会看好小蕊的,请慕容教/主放心。” 谷兆荆一开口,谷蕊就闭嘴了,干脆躲到一边去不说话了。 慕容长情都吩咐完了,这才将倪叶心裹紧在被子里,然后打横抱起来往回去。 这里是仇无序的房间,倪叶心也不算是认床,但是躺在别人床/上,还被一群人围观,实在是不舒服。慕容长情当然看的出来,毕竟倪叶心刚好了一点,就跟屁/股下面长了钉子一样,来回来去的扭着不消停。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抱出去,外面还在下雪,天色也昏昏沉沉的,本来都已经天色大亮了,但是日光还没有月光亮,抬头去看,天上的太阳好像是月亮一样。 慕容长情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还送了股内劲儿给他,说:“冷不冷?” 倪叶心摇摇头,说:“热的都要出汗了大侠。” 倪叶心的确没说假话,慕容长情的真气在他四肢百骸流转,他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这大冷天的,感觉好像春天一样。 慕容长情听他这么说才放心,快速的抱着他,展开轻功就回了院落去。 回去之后,慕容长情就赶紧关上了门窗,让倪叶心躺在床/上不要动。 倪叶心看着慕容长情忙碌的走来走去,就想自己脱了衣服,不过被慕容长情给制止了。 慕容长情说:“你受伤了,不要动,叫我来就是了。” 倪叶心说:“我只是中/毒,现在吃了解药,已经好了。” 慕容长情/欲言又止,最后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仔细又小心的帮他把衣服脱/下来,然后倪叶心只着里衣睡在床/上,这样也舒服一些,不会被厚重的衣服给隔着。 对于无正的这一则计中计,慕容长情是咬牙切齿的。虽然听起来像是一箭双雕,对他们也没什么威胁,不过是被利/用了一下。 只是倪叶心根本几乎没有内功,还中了如此霸道的毒,毒性入侵的很快,已经伤到了倪叶心的五/脏/六/腑,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吐血的。慕容长情虽然及时用真气护住他的经脉,但是之前的损伤是实实在在的,就算毒性解了,但是身/体也受伤了,要想养好恐怕没有个把月是不可能的。 外伤还好说,这内伤是最要命的,看不到却又很危险,慕容长情又不敢和倪叶心说,怕他瞎担心,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倪叶心瞧慕容长情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差点被逗乐了,趁着慕容长情给自己脱衣服的空档,抬手就去捏慕容长情的脸颊。 慕容长情瞧他沉肩提肘,就知道他要动的,绝对是要犯坏,本来想要躲开,但是再一瞧倪叶心伤的这么重,也就依着他让他胡闹了,干脆没有躲开。 倪叶心捏着慕容长情的脸颊掐了掐,顿时笑开了花,说:“大侠,你的脸蛋滑滑/嫩/嫩的,真没想到,还有一些肉肉呢!” 慕容长情翻了个白眼,说:“我又不是骷髅。” 倪叶心捏着慕容长情脸颊的肉不想撒手了,说:“你知道吗?偶像剧的女主都喜欢被男主掐脸蛋呢。”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偶像剧,男主和女主也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谁会喜欢被掐脸蛋?这是心理有病罢。 倪叶心看他一脸嫌弃,说:“这你就不懂了,小姑娘觉得,这个叫浪漫啊。又亲/密有浪漫,懂不懂?”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很诚实的摇头,他真是不懂。然后他伸手将倪叶心掐着自己脸颊的手拂掉,说:“还要掐到什么时候。” 倪叶心笑嘻嘻的说:“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流口水啊。听说小孩子被一戳脸蛋就会流口水。” 慕容长情更是无奈了,倪叶心一会儿把自己当小姑娘,一会儿又当小孩子。 其实倪叶心是故意和慕容长情闹腾的,就是看慕容长情兴致不高,想要逗一逗他,让他别担心。 倪叶心又滔滔不绝的说:“大侠啊,你就是太不浪漫了。” 慕容长情每次听倪叶心“浪漫”、“浪漫”的,起初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早就知道了。 慕容长情一脸的无奈,也伸手掐了掐倪叶心的脸蛋,说:“这回浪漫了吗?” 倪叶心被他逗得笑了起来,眼泪差点笑出来,笑的五/脏/六/腑都有点疼了,伸手捂着肚子。 慕容长情瞧他又伸手捂肚子,可真是吓坏了,说:“肚子又疼了?让我看看。” “只是笑的都疼了。”倪叶心说:“大侠你的学习能力真是太好了,要不要我多叫你几手?”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 倪叶心说:“我跟你说小姑娘还喜欢亲额头啊,亲手背啊之类的。” 慕容长情听了又挑了挑眉,正好他握着倪叶心的右手,就将他的手抬起来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他的手背,说:“那小姑娘喜欢,你也喜欢吗?” 倪叶心瞬间都傻眼了,哪想到慕容长情又现学现卖了,而且吻的相当温柔。 倪叶心还是头一次被吻手背,顿时闹了个大红脸,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瞪着大眼睛瞧着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一瞧,虽然倪叶心不说话,不过他刚才还脸色煞白,现在就满脸通红了,看来至少是不讨厌,喜欢的概率非常之高。 慕容长情干脆又吻了一下他的手背,然后又低头去吻他的额头。 倪叶心感觉,自己可能是刚解了毒性,所以承受能力不太好,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差点就要爆/炸了。 慕容长情吻了他的额头,又说:“还要亲哪里?” 倪叶心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更红了,连忙推开他,尽量让自己底气十足的说:“我又不是小姑娘,我可不喜欢这些虚的!” 慕容长情一听就笑了出来,低头在他耳边说:“可是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就算想要,我也不能现在给你。” 慕容长情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的又温柔极了,沙哑的声音却极具穿透性,倪叶心耳根又红了,羞耻万分又气得不行。 倪叶心推着他说:“你离我远点,谁说想要了!你故意曲解我的话!” 慕容长情说:“你说不喜欢虚的,我以为你喜欢” 倪叶心赶紧捂住慕容长情的嘴巴,说:“大侠,我错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慕容长情干脆在他手心里也吻了一下,弄得倪叶心跟惊弓之鸟一样,一惊一乍的。 慕容长情和他闹了一会儿,然后就说:“累不累?闭眼睡一会儿好吗?我在这里看着你。” 倪叶心的确累了,不过并不觉得如何难受了,点了点头,说:“大侠,你也躺下来罢。” 慕容长情虽然有些疲倦,但是一点也没有睡意,他是睡不着的。 慕容长情一夜都没合眼了,抱着倪叶心下山又上山,这体力活儿就干了不少,而且还担惊受怕的,倪叶心知道他虽然睡不着,但是绝对非常疲惫。 倪叶心拍了拍自己身边,说:“快来,大抱枕,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慕容长情干脆也不脱衣服了,直接躺了下来,倪叶心不好侧身,毕竟他内脏受伤,大幅度的动弹还是会疼的。 慕容长情就伸手将人往怀里搂了搂,将人圈住,说:“这样行了吗?” “勉勉强强。”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快闭眼,休息。” 倪叶心点了点头,慢慢的闭上眼睛,好像刚闭上眼睛,就一下子就睡着了似的,看起来真是太疲惫了。 慕容长情没有闭眼,听着倪叶心呼吸平稳绵长,松了口气,不过仍然不敢闭眼,就一直瞧着倪叶心睡觉。 这边倪叶心终于休息了,那边仇无序是完全休息不了的,他现在担心极了,不知道无正怎么样了。 慕容长情估摸/着恨无正恨的牙根痒痒,其实仇无序也是这样,无正每次都不愿意多说,仇无序觉得自己明明很关心他,很想帮他,但是无正什么也不愿意说,总是一个人完成他所有的计划。 仇无序又气又恨,但是却又觉得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当年无正需要自己的时候,仇无序却没有在他身边,或许也是那个时候,无正开始学会一个道理,没有人可以帮他,无论遇到什么时候,终归还是要自己扛下来的。 仇无序烦躁的厉害,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谷蕊被谷兆荆和仇无一带走了,仇无序拜托谷兆荆向谷蕊多打听一些无正的消息,或许能知道无正去了哪里,只是半天过去了,也不见谷兆荆和仇无一回来。 仇无序等的越来越焦躁了,本来打算起身出去走走,不过他刚走到门口一拉开门,就看到仇无一来了。 仇无一还没来得及说话,仇无序就问道:“怎么样了?谷蕊知道无正去哪里了吗?” 仇无一摇了摇头。 无正拿了木盒子是要回去回/复慕容缜的,谷蕊虽然之前接/触过慕容缜,不过慕容缜这个人太谨慎了,并没有什么固定的见面地点。慕容缜肯定是和无正定了一个见面的地点,但是无正没有告诉谷蕊,显然就是不希望谷蕊过去找。 仇无一说:“谷蕊说,无正让哥/哥不要担心,说他会回来的,等他把一切事情办好之后” 仇无序听了这话,完全没有把心放回肚子里的感觉,总觉得无正好像在交代遗愿一样,让人的心七上八下的。 仇无序想去找/人,但是无从找起,一时间迷茫的看着外面纷纷大雪,半天都没有说话。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抱在怀里,睡了只是一会儿,很快就又醒过来了,他虽然吃了解药,但是过于霸道,还是伤到了他,所以难免会不舒服。 倪叶心感觉胃里不舒服,有点恶心想吐,就从梦里醒过来了。 慕容长情本来就没有睡,他睡得稍有不安,慕容长情就感觉到了,见到倪叶心醒了,就说:“你睡了连一炷香时辰都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倪叶心说:“啊?这么短的时间,我以为我睡了很久了。” 慕容长情用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虽然倪叶心出了汗,不过手脚还是冰凉的,并不觉得热,反而有些冷。 倪叶心醒过来,因为胃里不舒服,所以就没什么睡意了。 倪叶心就说:“大侠,那张拓印呢?你拿给我看看。” 慕容长情一脸的不赞同,说:“你现在只要好好养病,什么也别管。” 倪叶心是闲不下来的个性,说:“可是我心里不踏实。” 倪叶心说着,就翻了个身,感觉虽然身上还有点疼,还有点不舒服,但是比之前简直生不如死的感觉强的太多了。 倪叶心似乎又变得生龙活虎了,一个翻身,竟然就骑到了慕容长情的腰上去。 慕容长情甚至无奈,赶忙用被子裹/住他,说:“老实点,小心着凉。” 倪叶心坐在慕容长情身上,然后开始胡乱的在他身上摸,说:“拓印呢?拓印在哪里?我刚才看到你掖在怀里了,怎么没有呢?” 倪叶心一通乱/摸,摸得慕容长情极为火大,慕容长情赶忙抓/住他的手,无奈的从袖子里将九张拓印拿出来交给他,说:“不在怀里,在这里。” 倪叶心拿了拓印,顿时得意洋洋心满意足,觉得自己受伤了待遇就是好,自己说向东就向东,说向西就向西,慕容长情乖的跟小猫咪一样,绝对不敢呲牙亮爪子。 倪叶心眼珠子一转,也不从慕容长情腰上下去,反而说道:“大侠,我受伤了。” “哪里还难受?”慕容长情有点着急的问,以为他突然哪里不舒服了。 倪叶心说:“也没有哪里太难受,但是哪里也都不舒服呢。” 慕容长情挑了挑眉,发现倪叶心说话突然就黏黏糊糊的了,绝对有诈。 果然就听倪叶心说:“我中/毒了,多可怜,大侠你要让着我啊。”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微笑的看着他。 倪叶心一瞧慕容长情微笑的模样,差点就被美/人计迷昏了头,感觉口水都流下来了,心跳加速,鼻血都要喷了。 慕容长情说:“所以呢?” 倪叶心说:“你老实躺好,让我上你一次罢。” 慕容长情“呵”的笑了一声,说:“你受伤了,要平心静气的好好休养,不要总想着这种事情。” 倪叶心被他说的脸都红了,瞪着眼睛说:“说的我好像平时比你无赖似的,咱们谁更像臭流氓?”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从身上拽下来,押回床/上,说:“躺着。” 倪叶心一看,竟然没忽悠成功,只得拿着他的九张拓印生闷气去了。 慕容长情瞧他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说:“等你好了,我会考虑考虑的。” “什么?”倪叶心惊喜的差点蹦起来,恨不得说自己现在就好了。 慕容长情说:“嗯?没听清楚算了。” 倪叶心立刻抓着他的袖子,说:“不能反悔啊,我要在上面了!” “你那么喜欢在上面?”慕容长情说:“那不容考虑了,下次就让你在上面。” 倪叶心差点兴/奋的就点头,但是一想不对劲儿,说:“呸!你又跟我玩文/字游戏,我要上了你,不是在上面!” 慕容长情笑道:“看来中毒之后,你变得笨了。” “你还敢诋/毁我?”倪叶心气得想要咬人。 不过他本来就不是慕容长情的对手,就更别说现在受伤未愈了,慕容长情一只手就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根本没办法报仇雪恨。 倪叶心闹了一会儿就没什么力气了,慕容长情瞧他终于消停了一些,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唇边吻了一下,说:“亲一下,就别闹腾了。” 倪叶心瞪眼睛,说:“你以为我是猫吗?撸一撸毛就顺了。” 慕容长情但笑不语,倪叶心只好翻了个白眼,老实躺在床/上,然后拿着手里的拓印来回来去的看,不再理慕容长情了。 倪叶心看了半天,终于说:“这九张图,竟然真的可以拼起来啊。” 倪叶心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把九张拓印理了一理,因为并不是很复杂,很容易就能拼好了。 倪叶心戳了戳慕容长情,说:“大侠,你来看看,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地方吗?” 慕容长情有点不情不愿,他是不想让倪叶心身/体没好就研究这几幅图的,不过倪叶心一脸专注,他也只好凑过来瞧了。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了,满眼全都是眼睛,因为太抽象,所以根本看不出来。 倪叶心干脆又戳了戳慕容长情,说:“大侠,去,把纸笔拿来,这张图太抽象了,我们需要把它重新画一下,应该就比较容易看清楚了。” 慕容长情无奈的下床去拿了纸笔,然后帮倪叶心把地图重新画了一份不是那么抽象的。 地图上有明显的山,还有几条水,但是应该都不是什么大河大川。这样的地方恐怕多的数不过来,他们没有明确目标,实在是不好找,慕容长情也不能一眼瞧出来地图画的是什么地方。 不过地图上有标着一个有些特殊的地方,在木盒子上并不显然,就好像是一个眼睛图案被雕刻坏了,不过并不是雕刻坏,而是故意弄成这样的。 倪叶心指着那个地方,说:“这座山上是不是藏宝地点了?这里真的有很多武功秘籍和金银财宝吗?” 慕容长情说:“不知道。” 倪叶心沉吟了一会儿,说:“你说无正会不会把慕容缜带到这个地方去,如果我们提前过去,或许就能找到无正了。” “不去。”慕容长情回答的倒是干脆利索斩钉截铁。 慕容长情相当小心眼,而且绝对是个明白人。 倪叶心受伤,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慕容长情自然都不待见无正,而且就算去了,恐怕以慕容缜的武功,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慕容长情完全没有一点把握能赢过慕容缜,去了也是徒劳,到了那里倪叶心或许又会有危险。 所以这么一想,慕容长情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去的。 倪叶心看了慕容长情一眼,倒是没有立刻反驳,反而说道:“其实大侠你说的有道理。” 慕容长情多看了倪叶心一眼。 倪叶心说:“教里面还有命/案没有处理完,如果我们现在突然离开,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端。” 慕容长情一听倪叶心的话就头疼了,他差点忘了,教里面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倪叶心看着地图说:“不过这么多事情,全都和木盒子的地图有关系,就不知道那些命/案和慕容缜有没有关系了。” 第333章 魔教21 倪叶心想东想西,就是不想想自己还有伤在身,可把慕容长情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慕容长情让他老实点,倪叶心就是踏实不下来,刚睡了一会儿就不踏实,非要下床去。 慕容长情怎么可能叫他下床去,只能用武力镇/压了,干脆用倪叶心的裤子绑住了他的手,把他拴在了床/上。 倪叶心都傻了眼了,瞪着眼睛说:“你你你你这是对待伤患的样子吗?态度极其恶劣啊!” 慕容长情一笑,说:“你如果老实点,我也不用出此下策了。反正你今天是不睡觉也不能下床的。” “那我想尿尿怎么办!”倪叶心立刻问。 慕容长情双手抱胸,很认真的想了想,说:“据我观察,你现在绝对不想。” 倪叶心疼得出了一身一身的汗,几乎没喝多少水,的确是不想上厕所的,他只是故意刁/难慕容长情而已。 慕容长情说:“如果你真的忍不住,可以尿在床/上,反正你躺在上面。” “你你你”倪叶心气得头顶冒烟,说:“你不是有洁癖吗!” 慕容长情说:“不怕,大不了把整个院子拆了重新盖。” 倪叶心:“” 倪叶心差点就给慕容长情跪了,换了床不行,还好把院子拆了重改,果然还是有洁癖的。 倪叶心暗自咬牙切齿,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脑袋被毒/药/毒傻了,才会觉得慕容长情越来越温柔了,明明就是个鬼畜!哪里温柔了。 慕容长情决定打一棒/子给一个红枣,把倪叶心给气着了,又极为温柔的说:“你好好休息,好了我带你到处去玩。” 倪叶心可不吃这套,气呼呼的都不看他。 别看慕容长情对倪叶心的确温柔的能掐出/水来,但是其实慕容大侠这会儿心情一点也不好,他更需要一个出气筒,毕竟倪叶心受伤这口气,慕容长情还没呼出来,正憋在心里头难受得慌。 不过实在是巧了,就在倪叶心气鼓鼓的时候,突然院子里就来了人。 那个人似乎前呼后拥的,阵势还不小,所以就连本来武功就不太好,现在还受了伤的倪大人都听出来了。 倪叶心侧耳仔细一听,说:“大侠,是不是有人来了?难道是仇长老他们?”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道:“不是。” 他说着把被子给倪叶心仔细盖整齐了,然后将自己的衣服也整理了一下,看起来像是要下床出门见那个来人了。 倪叶心一脸好奇,不知道来的是谁,但是又觉得事情有点不妙啊,因为慕容大侠一脸杀气腾腾的,怎么好像要出去杀/人一样。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慕容长情已经整理好了衣服,然后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伴随着一个老者的声音。 那老者自然就是大长老了,大长老在外面声音洪亮的说道:“教/主,教/主您在吗?老夫有事情想要见教/主。” 慕容长情回头瞧了倪叶心一眼,说:“不许下床。” 倪叶心瞪了他一眼,心想着自己两只手都被绑着,能下床就见鬼了好吗? 慕容长情这就转身出去了,走出去之后打开又关了门,把门关仔细了。 倪叶心下意识觉得,大长老死定了,这个时候过来找慕容长情,不是上赶着来当沙包的吗? 慕容长情一脸煞气的就走了出去,外面来的可不只是大长老一个人,还有好几个人,都是大长老的弟/子。 大长老来的时候是趾高气扬的,不过慕容教/主一开门,外面的人就都懵了,忽然就都变成了乖顺的猫咪,全都不敢炸毛。 大长老敏锐的发现,今天慕容教/主的心情恐怕不好,应该说是极为差。 慕容长情冷冷的瞧着他们,说:“不知大长老有何事情?” “是”大长老的声音也不洪亮了,或许是因为慕容长情的压/迫感,顿时结巴起来,说:“是是这么回事儿” 大长老是过来找慕容长情晦气的,慕容长情显然比较偏袒和他关系好一些的仇无序,所以大长老非常不甘心,这命/案都发生了不只一件,但是似乎还没什么头绪,大长老也没听说有什么动静,所以断定他们没有进展,就过来找晦气了。 大长老硬着头皮说:“我是来问问,案子有没有什么进展了”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原来大长老来问案情的,那你这些弟/子是怎么回事儿?也是来问案情的?” 大长老带着一堆弟/子,本来是要给慕容长情施压的。一旦慕容长情说没什么进展,那么大长老就可以让慕容长情在众多人面前严/惩仇无序,不能再包庇仇无序。 大长老计划的本来很好,只可惜一到了门口,事情好像发展的不太对。 倪叶心被绑在床/上,抻着脖子听着,忍不住躲在被窝里笑出了声,觉得这大老张也够背点的。倪叶心偷着笑,害怕外面听到声音,笑的出了一身汗,这一下子就觉得胃也不难受了,身/子骨全都好了。 慕容长情回来的可不算快,当然没有对大长老动手,不过狠狠的责骂了一番大长老,也算是把肚子里的恶气给出了。 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倪叶心一脸坏笑的瞧着自己,脸上红扑扑的,鼻尖上都出汗了。 倪叶心说:“大长老也挺可怜的,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慕容长情给他擦了擦汗,说:“饿不饿?你一直没吃东西了。” “还好,可以吃一点。”倪叶心说。 倪叶心以为吃饭的时候,自己就可以下床了,但是并非如此,吃饭的时候,慕容长情也不叫他下床,非要让他坐在床/上喂给他。 倪叶心只负责张嘴巴就好了,于是一边吃一边说:“我觉得这大长老太奇怪了,你说这么多命/案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的嫌疑是很大的。但是他好像一点也不怕,每次都上赶着到你面前来找仇长老的麻烦,所以说他真的一点也没有心虚吗?”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 倪叶心又吃了一口饭,然后含糊不清的说:“难道仇长老知道了大长老的什么秘密,所以大长老急着置仇长老于死地?”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 倪叶心咽下那口饭,等着慕容长情喂他,又说道:“以前慕容缜和大长老的关系怎么样?” 慕容长情说:“不和。” “不和?”倪叶心有点吃惊,不过又有点兴/奋,说:“怎么个不和法?” 怪不得大长老总是要找慕容长情的晦气,还总是倚老卖老的,原来和慕容缜就不和,慕容缜他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慕容缜的徒/弟了,还是年纪轻轻的。 慕容长情说:“好好吃饭,吃完了再说,别噎着。” “我不说,你快说啊。”倪叶心说:“我都这么大了,还能噎着那就” 倪叶心话说到了一半,然后就戛然而止了。 慕容长情瞧他一脸痛苦的模样吓了一跳,赶忙把碗放下,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儿”倪叶心连忙摇手。 慕容长情还是不放心,说:“那是怎么了?真噎着了?” 倪叶心说:“只是咬舌/头了” 慕容长情笑了出来,说:“叫你不要说话的,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倪叶心感觉舌/头都给自己咬木了,有一种咬舌自尽的错觉。 他疼得不想说话,但是慕容长情非要他把舌/头伸出来,倪叶心没办法,就说:“有什么好看的啊,疼死我了。” 虽然这么说,倪叶心还是把舌/尖伸出来了,咬的还挺重,还有血珠挂在上面。 慕容长情瞧了反而微微一笑,这可把倪叶心给气着了。 不过倪叶心还没发难,慕容长情已经弯下腰去,扶住他的肩膀,低头就含/住了他伸出来的舌/尖。 倪叶心吓了一跳,感觉慕容长情口腔里的温度没有自己的高,吮/吸着自己的舌/尖竟然感觉不错,凉丝丝的,能镇痛一样。 慕容长情将他舌/尖上的血珠吮掉,然后轻轻的,温柔的在他舌/尖上打转,好像是安抚。 倪叶心起初觉得有些刺痛,但是后来麻木了,反而觉得痒痒的。 慕容长情吻了他一会儿,就将气喘吁吁的倪叶心放开了。 倪叶心有点脸红,估摸/着是受伤了之后定力越来越不好了,心脏也猛跳个不停。 倪叶心擦了擦嘴,说:“我在吃饭呢!” 慕容长情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差点把倪叶心给电晕了,觉得慕容大侠这个动作太骚气,明摆着就是色/诱自己啊! 慕容长情低笑着说:“红烧肉味儿的。” 第334章 魔教22 倪叶心觉得,慕容大侠真是越来越会挑/逗人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相对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个正经人了! 两个人闹够了,饭也喂着倪叶心吃了,慕容长情又弄来了补身/体的药给倪叶心喝,倪叶心当然是不情不愿的,中/毒吃了解药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喝补身/体的药。 慕容长情说:“你身/体太弱,吃的也不多,喝点药是必要的。” 倪叶心捏着鼻子把药喝了,心想着能把身/体补好了就可以一举攻下慕容长情了,简直不能更棒。 倪叶心想要下床去查案子,不过慕容长情还是不放他走,说:“老实呆着,如果明天你没事儿了,我勉强可以让你下床。” 于是一下午一晚上,倪叶心都很无聊的度过了,感觉好像在浪费生命一样。 期间十女和关庄先过来看了倪叶心,十女和关庄是之后才知道这事情的,原来让关庄发现谷蕊其实是无正的一个计策,关庄自然心里觉得愧疚,所以和十女一起来看倪叶心。 倪叶心倒也没觉得如何,关庄和十女走了之后,仇无一和谷兆荆又来了,不过谷蕊没有来。谷兆荆怕谷蕊一过来,慕容长情会很不高兴。 倪叶心抓着谷兆荆打听了好些个事情,打听的慕容长情脸色又不好看了,最后把仇无一和谷兆荆给轰走了。 大晚上的,倪叶心睡不着觉,慕容长情也不能动他,只能将人压在床/上,吻得天昏地暗的,倪叶心差点觉得自己要断气了。 后来倪叶心就不敢闹腾了,只能乖乖的去睡觉。 等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反正晚上睡得还不错,等再睁开眼睛已经/天/亮了。 倪叶心睁开眼睛,发现慕容长情不在身边,床/上就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慕容长情去哪里了。 倪叶心用脸蹭了蹭被子,探头往外间看了看,不过仍然没有看到慕容长情的影子。 倪叶心想要喊一嗓子,不过仔细一听,又听到房间外面有人在说话,应该是慕容长情在和另外一个人说话。 不过因为隔得有点远,还关着门,所以倪叶心完全听不清楚。 慕容长情和那个人说了几句话之后,那个人应该是走了,然后慕容长情推开门走了回来。 倪叶心感觉到一股冷风吹进来,赶紧把脑袋缩进被子里。 慕容长情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倪叶心钻在被子里装鸵鸟。 他走过去,将人捞了出来,说:“醒了?我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 倪叶心被他的手一碰,差点喊出来,冷的要命。他被慕容长情从被子里扒出来了,检/查一番。 慕容长情就说:“好在没什么大事儿,身/体还是虚弱。” 倪叶心听他说着,伸手去捏了捏慕容长情的脸颊,说:“大侠,这一大早的,你的脸色怎么比我还要难看啊,是不是刚才那个人惹你生气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在一块的时间也不短了,所以慕容长情的个性他也摸得是很清楚。 慕容长情很少对倪叶心发脾气,不过依他的个性,生气的时候也不好掩饰。 倪叶心一眼就能看出来,慕容长情一大早上的心情不佳,脸上一片阴霾,虽然在自己面前还能笑出来,但是笑的也很僵硬。 慕容长情只是说:“教里面的一点小事儿。” 倪叶心说:“教里面又出什么事儿了吗?” 之前死了几个,失踪了几个,这已经够惊悚的,若是再出事情,那就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儿了。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没有死了,也没有人受伤。” “那是什么事情啊,快告诉我,告诉我,你不说我被憋得很难受啊。”倪叶心戳着他的腮帮子说。 慕容长情抓/住他的手,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拉,然后手还是不规矩了,说:“憋得难受?怎么不早说,我帮你舒缓舒缓。” 倪叶心被他气得脸都红了,说:“不是那种憋得难受!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慕容长情被他逗笑了,其实也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要做什么。毕竟倪叶心还虚弱,慕容长情挑/逗了倪叶心,岂不是自寻死路,到时候有的看没得吃,难受的还是自己。 慕容长情叹了口气,看起来并不想提这事情,不过他越是这样倪叶心越是想知道。 慕容长情实在是无奈,说:“是大长老的人又过来了。” “怎么又是大长老!又来找你晦气了?”倪叶心说。 慕容长情说:“可能是昨天被我骂了,所以今天想来讨好我。” “咦?”倪叶心睁大眼睛,说:“我懂了,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快快快说,我更有兴趣了。” 慕容长情更是无奈,说:“今天是我师父的忌日,大长老特意准备了很多祭祀的东西,说是请我过去禁地,一起祭拜我师父。” “噗——”倪叶心笑喷了,瞬间就在床/上打了两个滚,笑的几乎爬不起来,今天竟然是慕容缜的忌日! 慕容长情看着倪叶心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忍不住摇了摇头,说:“小心笑岔气。” 倪叶心真是被戳中了笑点,说:“大长老也太逗了。” 不过慕容缜没有死的事情,的确知道的人不多,魔教里面可能没什么人知道。 其实每年都会有祭拜,慕容长情当然是每年都会去魔教禁地祭拜慕容缜,不过之前慕容长情都不知道慕容缜没有死,而且也都是独自前往的,并不会喝别人一起。 然而现在,慕容长情知道慕容缜没有死了,这心情就复杂了,不知道应不应该前去祭拜。 如果不去祭拜,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是让他去祭拜一座空墓,慕容长情又觉得很奇怪。 倪叶心说:“你怎么和大长老派来的人说的呢?” 慕容长情说:“自然是让他回去,说不劳大长老费心。”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这会儿大长老决定是气急攻心了。” 慕容长情说:“果然不应该回来,这江湖上的事情,比你在开封府的事情还要复杂。” 倪叶心说:“放轻/松,有我跟着你呢,什么事情都能摆平。不过话说回来,我突然很想去禁地看一看。” 慕容长情奇怪的看他,说:“去禁地看看?” 倪叶心点头,说:“对啊,因为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魔教禁地,外人听了感觉很神秘,不过那地方只是无数的墓碑而已,历代教/主都会葬在那里,所以不能随便让人进去,其实并不怎么神秘,反正慕容长情是这样认为的,他以前去过很多次,都是去祭拜的。 慕容长情说:“想到了什么问题?” 倪叶心说:“和案子有关系的。” 慕容长情皱眉。 倪叶心继续说:“你想啊,我们丢/了尸体啊,但是目前都没有找到,那你说尸体能被藏在了哪里呢?” 慕容长情一愣,说:“你觉得,尸体被藏在了禁地?” 倪叶心说:“我觉得有可能。但是不保证还有其他的可能性,比如有人直接将尸体从山上扔下去了之类的。” 如果有人将尸体直接扔下了山,倒是简便了,不过这个办法也很容易被发现,毕竟尸体被丢在了哪里,连抛尸的人都不能确定。 倪叶心说:“刚才听你说起禁地,我突然觉得,那是个藏尸体的好地方啊。都是坟墓,而且不会有人进去,就算有人进去了,也不会扛着铲子去挖坟。” 慕容长情眯了眯眼经,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倪叶心说:“所以我们今天可以接着祭拜的名义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人在那些坟墓上做过手脚。” 慕容长情同意了,不过倪叶心显然要悄悄跟着去才行,毕竟倪叶心不是魔教的人,很容易被人说三道四的。 倪叶心也不想惹麻烦,所以干脆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就是了。 一大早上的,倪叶心终于可以下床了,洗漱一番,换了件新衣服,然后吃了早饭,就准备跟着慕容长情往禁地去了。 禁地其实离得慕容长情的院子并不远,不过单独在一座山上,外面的守卫是相当的多,只有教/主和几位长老可以进来这地方。 倪叶心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不过依他的武功,是绝对躲不开这些守卫的。所以慕容长情只好抱着他先躲开守卫进去,然后把他放在里面,再自己一个人出来,然后光/明正大的再走进去。 慕容长情是名正言顺来祭拜的,外面的守卫们见了教/主,立刻单膝跪下,恭恭敬敬的给慕容长情开了门,让他进去。 倪叶心就躲在门后面,瞧见慕容长情进来,就给慕容长情打了个眼色。 倪叶心还以为禁地就转身的大小,毕竟魔教到现在,其实也没有多少教/主,人并不是太多,不过倪叶心一进来就傻眼了,大的出奇,估摸/着是占了整座山的。 慕容长情进来,吩咐了守门的弟/子,今天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再祭拜。 弟/子领命,将禁地的大门又关上了。 厚重的大门关上了,倪叶心松了口气,正要说话,不过被慕容长情捂住了嘴巴,拉着他往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松开手。 慕容长情说:“外面的那几个弟/子武功不错。”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拽着,往里走了好长一段,顺着台阶一直往上爬,倪叶心觉得,这根爬上没什么区别了。 他们爬过了一座小山头,倪叶心放眼望去,就看到漫山遍野的台阶,被白雪覆盖住了,好像并没有人踩过,一直蔓延到看不到的地方。 倪叶心瞬间有点懵,说:“不是说禁地就是墓地吗?我怎么没看到墓碑?” 慕容长情说:“还在里面。” 倪叶心觉得,这里和皇家园林没什么区别了,景色好的惊人,他跟着慕容长情一路往里面走,走了很长时间,这才看到远远的有墓碑。 不过墓碑并不是历代教/主的,这里还葬着一些其他的人,比如魔教长老或者教/主的师/兄弟之类的,都是魔教地位比较高的人。 历代教/主的墓碑在最里面,还要往里走很远一段路。 他们顺着台阶走到了山顶上,翻过了外面那一层的墓葬群,慕容长情这才说:“再往里就是了。” 倪叶心累的不得了,说:“还要往里?”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不远了,我抱你过去。” 倪叶心就差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感觉自己爬山都要爬一个时辰了,累的够呛。这冰天雪地的还没办法喝水,水一拿出来就要冻成冰坨,喝下去也要冻成冰坨。 慕容长情把他抱起来,用披风裹好了,这才快速的展开轻功继续往山上走。 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简直不知道累,走的是越来越快。 山上设了好几道大门,不过这里已经没有守卫的弟/子了,大门也全都没有关闭,慕容长情直接抱着倪叶心就从中间窜过去。 倪叶心几乎要数不过来,最后慕容长情终于停下来,走进一道大门里面,说:“是这里。” 倪叶心探着脖子瞧了一眼,让慕容长情把他放下来。 这边反倒是不像是墓葬,因为葬的人很少,墓碑非常稀疏,还有亭台楼阁,看起来很漂亮。 慕容长情带着倪叶心穿过几个墓碑,倪叶心就看到前面一座很大的墓碑,上面刻着几个字,上面写了“慕容缜”。 慕容长情瞧着那个墓碑,表情有点不自然,那就是慕容缜的墓碑了,不知道下面埋的是什么人,又或者其实什么人也没有。 墓碑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雪,因为这里是禁地,所以一般都不会有人来打扫的,但是也不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进入,打扫好事要的,这几天总是下雪,墓碑也被掩盖的差不多了。 倪叶心用手把上面的雪扫掉了一些,这回看的真确,的确是慕容缜的。 旁边还有几个墓碑,倪叶心不认识上面的名字,不过看规格,应该都是历代的教/主,有几个墓碑比慕容缜的墓碑规格还要好一些。 倪叶心左右瞧着,原地转了三个圈,把慕容长情眼睛都转晕了。 慕容长情说:“小心摔倒。” 倪叶心摆了摆手,说:“怎么会。大侠,那边有个门。” 倪叶心抬手去指,慕容长情瞧过去,在历代教/主墓碑再往前的地方,的确有个大门,不过那道大门是关着的。本来朱/红色的大门已经斑斑驳驳,看起来年代久远了。最主要的是,那道大门前面堆了很多的雪,看起来是长年没有人打扫那边,所以大门几乎被雪给堆住了,不只是被堆住,看来也给冻住了。 慕容长情说:“那里面也是墓葬。” “是什么人的?”倪叶心说。 在历代教/主的墓葬后面,还有一片墓地,不过慕容长情都没有进去过。他只是小时候曾经很好奇,趁着没人的时候,蹲在朱/红大门的上面,往下看过一看,下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墓碑。 倪叶心忍不住瞧他,说:“原来大侠你小的时候也是好奇宝宝啊。” 倪叶心以为慕容长情笑的时候也酷酷的,这么一听,突然觉得,或许慕容长情小的时候,也许是很可爱的。 慕容长情可不愿意接他这话。 慕容长情并没有进去过,不过以前听说过,魔教当年历经一劫/难,从旧址搬到了这里,被武林正派人/士围堵的很厉害,当时死了很多的人,情况非常惨烈。 后来魔教搬到了这里,就在这边建了一片墓地,把那些死掉的人带过来埋葬了。不过很多人的尸体早就身首异处,甚至找不到了,能带回来的少之又少,所以里面很大一部分全都是衣冠冢。 当年的情况魔教后人很少愿意提起,似乎都觉得是耻辱。后来这片目的外面又安葬了历代教/主等人,只是用大门将中间分隔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门后面几乎没有回去了,大门也长久的没有打开,积雪积冰非常严重。 倪叶心走过去,用手刨了几下大门上的雪。他抓了两把,竟然都没有把朱/红的大门给刨出来,看来雪堆得实在很厚实,想要把雪清扫干净打开大门是不可能的了。 倪叶心就说:“大侠,我们从墙那边跳过去罢,我想进去瞧瞧。”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走过来一直就抱着倪叶心跳上了墙。这边的墙实在是很高,倪叶心根本一个人跳不上去,慕容长情都要踹一脚墙壁借力才能跳上去。 慕容长情刚跳上去,还没从墙上跳下去。倪叶心突然就大喊了一声,说:“等等!大侠!” 慕容长情赶紧停住,被他吓了一跳,说:“怎么了?” 倪叶心指着下面,说:“大侠,往右一点,往右一点,那边墙上有东西。” 慕容长情低头一瞧,不过是在没看到墙上有什么东西,但是还是按照倪叶心的话往右走了几步。 倪叶心立刻激动的说:“真的有,大侠你看,是脚印。” 若不是倪叶心瞧得仔细,慕容长情是很难发现的,就在朱/红大门的墙壁上,果然有两个很浅很浅的脚印,因为墙壁也年代很久了,斑斑驳驳的,所以那两个脚印根本很模糊,几乎看不出来。 两个脚印都只有三分之一,就是脚尖的部分,一上一下的排列了。 倪叶心低着头,慕容长情怕他从墙上折下去,赶紧搂住他的腰。 倪叶心说:“看来有人也越墙进去了,而且这个人的武功绝对不如大侠你好,他踹了墙壁两下才跳过去的。” 慕容长情眯着眼睛仔细一瞧,还真如倪叶心所说,而且脚印虽然不清晰,但是看起来脚印有些宽,这个人的脚应该比普通人胖一些。 倪叶心说:“还没有其他的脚印?” 慕容长情看了一圈,摇了摇头,说:“好像没有了。” 倪叶心仔细的瞧着,果然是没有了。 “要下去了。”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点了点头,这才收回目光,抱住慕容长情,让慕容长情带着自己下去。 不过就在慕容长情准备好,要带着倪叶心跃下墙头的时候,倪叶心有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赶忙拍着慕容长情的胸口,说:“大侠!等等!别跳!” 慕容长情简直被他要气死了,每次都被倪叶心弄得一口气接不上来,喊得如此凄厉,不知道的还以为慕容长情想不开要跳河。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又怎么了?” 倪叶心说:“别跳别跳,大侠你快看。” 两个人站在墙上,站的非常高,倪叶心指着墙下面,那是一片比较密密麻麻的坟墓,很多的墓碑,排列不算太整齐,但是一眼看过去,非常的壮观,可想而知当年的确死了不少的人。 慕容长情小的时候就蹲在墙上瞧过一眼,所以并不觉得如何奇怪。 倪叶心倒是一脸震/惊,说:“大侠你不觉得这个地方,看起来那么眼熟吗?” “眼熟?”慕容长情被他说的一愣。 倪叶心又不是魔教的人,怎么可能来过这种地方?慕容长情都不曾经去过,更别说一个外人了。 慕容长情实在是不理解倪叶心所说的眼熟是怎么回事。 倪叶心只是喃喃的说:“原来是这个地方” 第335章 魔教23 慕容长情不解的瞧着他,倪叶心立刻搂着他的腰,开始在他身上乱/摸,说:“地图呢?那张地图呢?快拿出来。” “地图?”慕容长情赶紧把地图拿了出来交给倪叶心。 倪叶心展开地图一瞧,就说了一句:“果不其然啊。” 慕容长情愣了一下,然后侧头去看那张地图,顿时也吃了一惊,说:“原来上面画的不是山和水,而是墓碑的排列顺序?” 倪叶心点头如捣蒜,一连点了十七八下那么多,脑袋都要晃下来了,看起来极为兴/奋。 倪叶心挥舞着地图,兴/奋的说:“竟然是墓碑排列图,那么地图上的水,应该就区域的表示罢。” 图上画的那些山,倪叶心以为会很大,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意思。他拿着地图一对比,竟然真的和下面的墓碑排列一模一样。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的划过,点了一下做了标记的地方,然后低头望去,说:“地图上的标记在最里面,那个墓碑。” 隐隐绰绰的,他们能看到一个墓碑,在很深很深的地方。 越过了朱/红大门,里面很多的地方就不是露天的了,好像回廊似的,有东西遮掩着,也是因为这样,这边才没有被白雪全都淹没。不然倪叶心低头一看,该是一大片白皑皑的了。 慕容长情望着里面那个墓碑,说:“木盒子里的宝藏怎么会在魔教的新址里呢?” 倪叶心说:“其实这个结果一点也不奇怪。” 慕容长情侧头去瞧他,说:“怎么说。” 当年魔教的旧址被攻占了,如果有什么好东西没有带走,恐怕也都要被人发现了,就不应该木盒子的传闻了,也就没有宝藏一说。 想必是当年的魔教教/主费尽心思把魔教的宝藏全都运到了新址来,为了避免那些追兵求追不舍发现他们抢走这些东西,所以引人耳目,弄了一大片墓碑,然后把宝藏埋在了下面。 只是后来魔教之中却出现了分歧,那位教/主不得不离开了魔教。只是或许是不甘心,那位教/主并没有把墓葬的秘密告诉魔教的其他人,而是将秘密放进了九个木盒子之中。 魔教教/主离开魔教,后来也成了家,还建造了一个山庄,成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门正派。 倪叶心说:“上次我听无正说的时候就在奇怪了,那位魔教教/主,既然怕自己家族败落,为什么不在自己死前把自己的宝藏找回来呢,这样他的后人就又有银子又有武功秘籍了。现在一看,原来是不能找回来” 那位魔教教/主只是留下了一个传说和木盒子,然而并没有给他的后人真的留下什么。后来他的后人果然慢慢的败落了,只是直到败落,也不见他们再去寻找什么宝藏。 倪叶心一直很不解,为什么那位魔教教/主不亲自取回宝藏,他的后人为什么不去取回宝藏,要等着木盒子四散江湖,然后才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 原来宝藏从始至终都在魔教里面,而且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就算那位魔教教/主武功高强,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魔教,回来拿这些宝藏,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把宝藏带出去的。 毕竟武功秘籍和金银财宝,那都是很沉重的东西。 “走,我们下去看看。”慕容长情说。 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从墙上跳了下去,两个人就往地图上标志的地方走过去了。 这片墓地真的很大,不知道下面是真的埋葬了尸骨,还是根本在掩人耳目。 最外围的一些石碑上,有的甚至没有刻字,倪叶心走过去的时候都瞧了一遍,不刻字的墓碑是占绝大多数的。 他们走过去,慕容长情看了一眼地图,就说道:“是这里。” 倪叶心也点了点头,然后围着那墓碑看了一圈,说:“所以要怎么办呢?要墓碑掀开吗?” 那墓碑并不是很显眼,也是一座没有刻名字的墓碑,它的旁边还紧紧挨着两个墓碑,显得有些拥挤了。 慕容长情看了墓碑一会儿,说:“看来也只有挖开看看了。” 慕容长情一回想,自己跟着倪叶心在一起开始,就不知道挖了多少墓了 他们没有带挖掘的工具,不过不要紧,因为这地方总是下去,有的时候需要有人来铲雪,不然外面那些墓碑就全都淹没了,所以是有铲雪工具的。 慕容长情让倪叶心等着,然后他跑回去,越过朱/红大门到外面去弄了一把铲雪用的工具来,用这个挖坟看起来是不错的。 倪叶心一个人站在一堆墓碑之中,感觉还挺渗人,一阵阵的寒风吹过,吹得他都开始打哆嗦了,鸡皮疙瘩直往上冒。 好在慕容长情来去很快,没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慕容长情让倪叶心往旁边站一站,然后开始铲雪挖坟,倪叶心就站在旁边蹦蹦跳跳的,不跳着点,感觉很快就能冻成冰坨。 慕容长情挖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挖了很深了,这种地方的土都冻的非常坚/硬,虽然很难挖,不过慕容长情实在是卖力,挖起来也没用多少时间。 倪叶心站在坑的旁边,低头往里看了看,说:“天呢,都挖这么深了,还没有看到棺/材吗?” 慕容长情在下面说:“没有,不过有其他的东西。” 倪叶心赶忙往下又看了一眼,说:“是什么?我怎么没看到?” 慕容长情说:“这里有一块板子。” 一块很大的板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作的,看起来非常的坚/硬,还黑漆漆的。 慕容长情边说边挖,很快的,就把那块板子整体的挖出来了。 倪叶心趴在坑上面,说:“板子下面是什么?” 慕容长情说:“要掀起来看看才知道。” 慕容长情伸手敲了敲板子,很厚实,但是下面应该有空间,里面并不是实心的。 倪叶心催促着说:“快看看快看看。” 慕容长情伸手把板子扣起来一个角,板子十分沉重,如果换了其他人,恐怕根本搬不起来。 那板子稍微挪开了一些,慕容长情侧头一看,下面竟然真的是空的,非常深的样子,而且隐约可以看到石阶,蔓延向下,一直往里延伸,好像非常的深,里面黑/洞/洞的,慕容长情也看不了多远的距离。 倪叶心激动的说:“大侠,下面就是葬着宝藏的地方吗?”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小心为上可能有诈。” 从木盒子就能看出来,制/作木盒子的那位教/主可是谨慎的人,九只木盒子不知道欺/骗了多少人,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抢里面的皮子。 慕容长情说:“我先下去看看,你在上面等着我。” “等等!”倪叶心不干了,说:“我在上面也不安全啊,我要跟你一起下去。” 慕容长情忍不住笑了,说:“上面有什么危险,这边都没有人,你还怕有东西从坟墓里钻出来吗?” 倪叶心气得咬牙切齿的说:“我才不怕鬼呢。” 慕容长情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来,他们现在身上只有这么一个照明工具了,不过火折子不可能亮多长时间,所以不知道够不够用。 慕容长情说:“好好在上面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倪叶心实在是没办法,说:“下面要是危险,你就赶紧出来,知道吗?” “知道。”慕容长情说。 慕容长情说完了,就拿着火折子,弯腰从那板子下面的洞里钻了进去。 倪叶心伸着脖子往里瞧,就看到洞/口里蔓延出昏昏暗暗的光芒来,虽然不是很亮,但是能让他看到一节一节的石阶。 很快的,慕容长情走远了,那光亮也就慢慢的消失,最后一点也看不到了,就剩下黑/洞/洞的洞/口。 慕容长情走进去,里面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空气里带着一股浓重的土味儿,使劲儿吸一口气,恐怕都能咳嗽出来。 他一路往里走,从台阶慢慢往下,很快的,台阶到了尽头,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道大门,大门没有关闭,就是开着的样子,慕容长情从大门走进去,眼前的东西,让他觉得格外熟悉。 大门之后就是一个硕/大的房间了,里面全都是书架,摆满了各种书籍,慕容长情一直生活在魔教里,自然认识,这种摆列方式其实和存放武功秘密的书房是一模一样的。 他顺着书架往里走,走了很久,终于通/过了书房,然后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通道,通往不同的地方。 慕容长情先往左边走过去,走了不远,通道的两边全都是房间,房间也都没有门,里面摆放的全都是箱子。 慕容长情走过去,单膝点地,低头瞧了一眼箱子上的大锁,然后伸手用/力一拽,那大锁就掉了下来。 箱子或许是因为时间久了,其实已经有点发脆,并不是很结实。慕容长情简直轻而易举的就把箱子打开了,箱子里堆放着无数的金银珠宝,反射着火折子的光芒,熠熠生辉。 慕容长情心里只剩下“果然”两个字了,木盒子上的地图,原来指的竟然就是这里。 墓葬下面竟然别有洞天,下面迈的根本不是棺/材和尸骨,而是无数个堆满金银和武功秘籍的房间。 慕容长情只是查看了一个房间,并没有再往下走,毕竟倪叶心还在上面,他有点担心倪叶心一个人在上面会不会出现什么情况,毕竟外面还是挺冷的,倪叶心身/体还虚弱者,就算吹多了冷风也是不妙的。 慕容长情将箱子合上,立刻就原路返回了,然后沿着板子下面的台阶钻了出来,轻轻/松松的一跃,就跳上了土坑。 只是慕容长情这一上来,脸色“刷”的就变了,一脸阴霾的样子,忍不住快速的往四周一看。 土坑边上有不少脚印,一看就是倪叶心的,踩得乱七八糟,向来刚才慕容长情下去的时候,倪叶心绝对在这里走来走去的转磨来着。 然而除了这一堆乱七八糟的脚印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脚印的主人竟然不翼而飞。 慕容长情顿时心脏都提起来了,喊了一句:“倪叶心!” 没有人回答他,四周安安静静的。 慕容长情只是从深坑下去,然后再原路返回而已,但是出来之后,本来等在土坑旁边的倪叶心却不见了。 慕容长情面色阴沉,不死心的往旁边一转,就看到那朱/红大门旁边的墙上,多了一排脚印,脚印很新,应该是刚刚留下的。不过脚印并非和外面墙上的脚印一样,这一排新脚印偏小,并没显得肥/大。 慕容长情在墓碑之间快速的穿梭着,几乎是疯狂的寻找,但是怎么都没有找到倪叶心的影子,倪叶心好像人间蒸发了。 短短的时间里,慕容长情在坑里根本没听到什么动静,想来那劫走倪叶心的人武功应该不弱。 慕容长情攥紧了拳头,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和手背上青筋都要爆裂出来了。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慕容长情是绝对不会把倪叶心一个人留在上面的,他并没有想到,这里出了他们之外,竟然还有人。 就在慕容长情走下/台阶之后,倪叶心一直伸着头使劲儿的往土坑里瞧,也不知道慕容长情什么时候回来,下面会不会有危险或者机/关之类的。 等了好一会儿,倪叶心都没看到土坑里有动静,他都有点想要悄悄的跟着下去了。不过想到如果下面有危险,慕容大侠自己一个人应付就够累了,自己再拖了他后退,岂不是糟糕? 倪叶心耐着性子,在土坑旁边走来走去的。 突然之间,倪叶心一回身,就看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人。 倪叶心吓了一跳,心脏一时间狂跳不止,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悄无声息站在他背后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算大的年轻男人,或许还不到二十岁,样貌长得端正无害,不过表情可不是,冷冰冰的,尤其双目,好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倪叶心,让倪叶心感觉疲惫上瞬间就起了好多鸡皮疙瘩。 倪叶心连忙瞟了一眼土坑,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现在特别希望慕容长情忽然就从土坑里钻出来了。 那年轻人好像看穿了倪叶心的心思,冷笑了一声,淡淡的开口,说:“不用看了,如果慕容长情这时候快回来了,我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你是谁?”倪叶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似不急不忙的问。 年轻人又是冷笑了一声,说:“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何不自己猜?” 倪叶心听着他的话,目光一拢,快速的在他身上打量,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好似什么也不放过一样。 而年轻人却在这个时候,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了。 倪叶心顿时感觉大冷天的脑门上冒汗,这里可是魔教的禁地,外面那么多人把守着,这人能轻而易举的进来,说明武功绝对非常之好,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所以绝对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倪叶心后退了一点点,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应该能猜到一些别的东西,首先” 倪叶心眼珠子一转,说:“你不想杀我,对不对?” 年轻人听到后又冷笑了一声。 倪叶心说:“你如果要杀我,我估计早就没命了,你到现在还没动手,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你不想杀我,第二个是你不能杀我。看你的态度不太友好,那就不是不想杀我了,而是不能杀我。” “说的好,因为你还有用。”年轻人说。 倪叶心又说:“其实我的用处实在很少,我最的最好用的地方可能就是来拿威胁慕容长情了罢?”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年轻人说。 倪叶心继续说:“你也对魔教的宝藏有兴趣吗?” 年轻人不说话,突然一抬手,稳准狠的就捏住了倪叶心的肩膀。 倪叶心本来想躲,看到他的动作就往侧面一扑,不过动作太慢,就听到“咯吱”一声,自己的肩膀简直就要被那年轻人给卸下来了。 倪叶心疼得想要喊,不过有被年轻人堵住了嘴巴。 年轻人说:“老实点,跟我走,免得受皮肉之苦。我可不是什么喜欢杀/人的人,你若配合一些,或许还能活命。” 现在也轮不到倪叶心不配合了,毕竟一点还手能力也没有。 那年轻人说完了,似乎怕倪叶心使诈,手上一用劲儿,在他后颈处捏了一下,倪叶心顿时脑袋里一晕,直接就没了知觉。 那年轻人扛起倪叶心,动作极为利索,从朱/红大门旁边的墙上翻了过去,带着人就消失了。 倪叶心昏过去了,也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等他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躺在凉冰冰的地上,好像有风声,很冷。 他睁开眼睛,周围黑/洞/洞的,本来想要适应一些黑/暗,结果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陌生人的脸,不说近在咫尺,却也里的很近,几乎把他的心脏都吓裂了。 倪叶心吓了一跳,往后错了两下,这才看清楚了,是那个年轻人,就坐在自己身边儿。 倪叶心缓了一口气,淡定下来,左右看了看,他在一个不大的屋子里,不过什么也没有,地方也狭小,他和年轻人几乎是挨着坐着,自己的手脚也没有绑起来,或许是年轻人觉得自己太菜了,根本无需捆绑。 倪叶心瞧了一圈周围,说:“这里是牢/房?” 石头的墙壁,石头的屋顶,好像没有门一样,四周全都是石头,倪叶心一眼就认出来了,这里应该是魔教的牢/房。 年轻人没说话,也没有理他。 倪叶心说:“这里的确是关人的好地方啊。” 隐蔽,而且石头的墙壁和门都非常的厚重,隔音是相当的好,就算自己在这里大喊大叫,再卖力的砸墙,估计外面都不会察觉到什么异样。 只是看到这牢/房,就不得不让倪叶心联想到,那个已经死掉,却又突然出现,然后有突然失踪的弟/子。 倪叶心揉/着自己的脖子,说:“你绑/架我,是想要拿我来要挟慕容长情?” 年轻人坐在旁边,仍然没有说话。 倪叶心说:“你倒是个聪明人。” 他这么说,年轻人终于侧目看了他一眼。 倪叶心说:“如果墓地里的确有宝藏,那么多金银珠宝和武功秘笈,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全都搬出魔教去,是不是?当初那位魔教教/主之所以没有拿回自己的武功秘籍和宝藏,也是因为这个道理。” 魔教守卫森严,一个武功高手进出虽然可以做到,但是扛着箱子可就不妙了。所以就算有人知道宝藏在什么地方,但是也绝对拿不走。 不过这话也不能说满了,这要是倪叶心为什么说年轻人聪明的原因了。 倪叶心说:“你绑/架我,然后拿我要挟慕容长情,是想让慕容长情把那些宝藏拱手让给你吗?” 旁人不能大摇大摆的从魔教偷东西出来,但是慕容长情身为魔教教/主,如果支开守卫,让人把东西运出去,随便找个什么理由也就是了,这也就不成问题了。 年轻人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说:“既然你猜到了,就老实点,等着我拿到了东西,或许会放你走。” 倪叶心说:“等着就不能聊聊天了吗?” 年轻人目光垂在地上,不再瞧他。 倪叶心又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的这次行动,慕容缜已经知道了吗?” 第336章 魔教24 年轻人一愣,目光中有些诧异,虽然一闪即逝,不过还是被倪叶心瞧见了。 年轻人咬着牙关,虽然脸上有诧异,但是仍然没有说话。 倪叶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这样看来,他就是不知道了。” 年轻人冷哼了一声,说:“我讨厌话多的人。” 倪叶心笑了笑,说:“可是慕容大侠就喜欢我话多!” 倪叶心臭不/要/脸的技能已经满点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说:“你可要淡定啊,千万别伤了我,不然慕容大侠绝对不会给你做事的。” 倪叶心清晰的听到年轻人骨头发出了嘎巴一声,响的要命,真是清脆悦耳。 不过年轻人并没有怎么样他,只是狠呆呆的瞪了他一眼。 倪叶心继续不怕死的说:“仇无序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背叛他?还给他下毒。” 年轻人面无表情,说:“你管的太多了。” 倪叶心说:“仇无序是我朋友,我自然是要管的。” 年轻人有不说话了,倪叶心等了半天也没听他再说什么。 倪叶心只好叹了口气,继续说:“二十七?” 年轻人面无表情,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倪叶心说:“你本来是帮慕容缜做事的,对不对?但是你突然把我绑/架了,看起来又不是慕容缜的授意,所以你现在打算做什么呢?” 倪叶心显然没有要让年轻人回话的打算,故作思考的样子,然后认真的回答,说:“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慕容缜打算开始清理没用的棋子了?” 慕容缜是个小心的人,而且也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当他得到宝藏真正秘密的时候,就是无正的死期,这一点无正非常清楚。清楚这一点的不只是无正,当然还有一只帮慕容缜做事的二十七。 二十七从一开始就是一步棋子,当棋子没有用处的时候,慕容缜自然会选择将棋子毁掉,这样就能以绝后患,也不用担心棋子会泄/露他的什么秘密了。 无正是聪明人,二十七也同样是聪明人,不然二十七不可能活到现在。 二十七知道自己的死期恐怕是要到了,但是他仍然不想死。 巧的是,老天爷似乎给了他一个机会。 无正一直在骗慕容缜,刚开始慕容缜根本不知道木盒子的秘密在眼睛上,而不是在那些人皮上。 后来慕容缜总算是知道了,而且无正把木盒子都带回去了,他们凑齐了地图。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步,按照地图去找宝藏。但是地图指的是什么地方,谁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无正虽然聪明,也是第一任魔教教/主的后人,不过他从来没有进过魔教,也没有进过魔教的禁地,所以根本猜不到,地图上的绘制的不是山水,而是一个个的墓葬。 二十七在慕容缜左右,所以看到了一眼那张地图,对于来过魔教禁地最里面的人,二十七一眼就发现了地图的秘密。 二十七是慕容缜派过去的卧底,所以在魔教里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后来他的身份被发现了,却仍然潜伏/在魔教里,藏身之处就是个问题。 二十七就想到了魔教的禁地,因为这里没人会进来,比较安全。二十七躲在禁地一段时间,曾经来过这面墓地,所以在他看到地图的一刹那就明白了地图的含义。 只是二十七并没有把地图的含义告诉慕容缜,而是偷偷的离开了,潜入魔教禁地。 倪叶心打量着二十七,说:“你知道,如果你把宝藏的事情告诉慕容缜,他肯定会杀了你,你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而且还会小命不保,对不对?” 二十七没说话。 倪叶心又说:“所以你想到了很危险却又很值得冒险的一个办法,就是潜入进来,等待机会,然后一口吞下所有的宝藏?” 二十七仍然不说话,看起来心如止水一样。 倪叶心说:“你觉得宝藏里肯定有很多武功秘籍,等你得到了所有的武功秘籍之后,躲起来修/炼,总有一日会比慕容缜的武功高,那样就不用再惧怕慕容缜了,是不是?” 二十七终于转过头来,但是笑的没什么诚意,说:“你很聪明。” 倪叶心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说:“你很可怜。” 二十七的表情一下子阴霾了下去。 倪叶心说:“所以你已经给慕容大侠送勒索消息了吗?他什么时候会来赎我啊。” 二十七不回答他。 倪叶心又说:“在他来赎我之前,我们应该有不少时间,对不对?我们应该心平气和的聊聊天,不然这里又黑又冷又无聊。” 二十七好像当他不存在一样。 倪叶心继续说:“我和慕容大侠在进入禁地朱/红大门之前,看到墙上有两个脚印,不过不像是你的,那两个脚印胖胖的,让我觉得更像是大长老的。” 二十七虽然是仇无序的弟/子,不过如果想要在魔教里做卧底,还是有些困难的,或许还有人给他大开方便之门。 倪叶心说:“你和大长老,是不是也关系不错?” 倪叶心说的相当委婉,不过二十七自然听出来了他的意思。 二十七的眼珠子突然转了一圈,开口说道:“你是个聪明人,你难道没有猜到吗?” 倪叶心说:“猜的不够谨慎,你愿意说给我听吗?” 二十七被他说的一愣,倪叶心又说:“你跟慕容缜相处的时间也很久了罢,他的习惯你恐怕也被潜移默化了。慕容缜不会留下自己用过的棋子,那你呢?大长老是你用的棋子罢,你现在想要除掉大长老了吗?而且可以选择一手借刀杀/人?” 二十七好像被他戳中了心事,脸色不怎么好看起来。 不过事实也是如此,二十七的确被他说中了。他突然和倪叶心说话,并不是真的觉得倪叶心聪明,只是想要借刀杀/人。二十七绑走了倪叶心,绝对已经惹怒了慕容长情,不过慕容长情并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二十七手里有人质。不过二十七这时候和倪叶心透露,大长老是自己的同/伙,等慕容长情知道了这事情之后,绝对会第一个拿大长老开刀,到时候二十七无需出手,就能解决掉一个废棋了。 倪叶心一看到他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说到点上了,于是大大咧咧的说:“那你给我说说,我听着呢。” 二十七感觉一股气都顶到他的脑袋了,他现在很像给倪叶心点颜色看看,不过他忍了又忍,最终要是没有出手。 虽然二十七绑了倪叶心,但是如果真是对倪叶心有什么伤害,恐怕慕容长情绝对不会绕过他。一个慕容缜已经让二十七犹如过街老鼠了,所以二十七并不想再树敌,那样子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二十七淡定的说道:“我只是告诉他,我可以让他当上魔教的教/主。” 倪叶心说:“对大长老来说,还真是致命的诱/惑呢。” 在慕容缜当教/主的时候,大长老估摸/着就对教/主位置垂涎三尺了,现在换了慕容长情,估摸/着大长老不服气的都要炸了,这时候有人抛来了橄榄枝,还是仇无序那边的人,大长老自然会接受。 倪叶心说:“大长老非说仇无序是杀死狄庆的凶手,是因为狄庆死的时候,十女的令牌在他的身上。不过十女的令牌早就丢/了,我想十女的令牌,是你放在狄庆手里的罢?” 二十七淡淡的说:“我可没有杀他,只是借了一个令牌出去而已。” “哦——”倪叶心恍然大悟,说:“原来杀了狄庆的人果然是大长老啊,怪不得怪不得,你一说话,我就想通了一个问题。” 狄庆死了之后,大长老先是不声张,一晚上都没有出声,后来隔了那么长时间,突然带着人跑到仇无序那块去讨个说法。 那时候倪叶心也质问了大长老,为什么发现狄庆死的时候不来讨/说/法,反而隔了那么久才来,这反射弧也没谁了。 当时大长老的说法是,他们一时没注意狄庆手里握着的令牌,所以没有办法指证是仇无序他们杀的人。 然而令牌很大,狄庆不可能一只手握住令牌,他们就发现不了了,大长老是在说/谎,则是绝对的事情,但是倪叶心想不通,大长老为什么这么做。 二十七一说话,倪叶心就明白了。狄庆应该就是大长老杀的,他也的确想要嫁祸仇无序,这可谓是一箭双雕,但是他没有嫁祸仇无序的充分理由。 那之后,二十七和大长老碰了头,二十七这里正好有十女丢失的令牌,所以就交给了大长老,用来诬陷仇无序他们。 不过这中间就出现了时间差,而且不是一时半刻的时间差,导致诬陷都诬陷的漏洞百出,反而引火上身。 这个事/件自然都是有联/系的,说起来也是有些复杂,不过和大长老和二十七都是密不可分的。 事情的开始要从那个死在牢/房/中的孔老七说起来了。 孔老七是大长老的弟/子,别人都觉得他老实巴交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大长老关到了牢/房里来。 原因自然是非常的简单,因为孔老七发现了大长老和二十七之间的秘密。 孔老七虽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不过说起来不爱财的人是少之又少,更何况他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把柄,就想要趁机敲一把竹杠。 孔老七拿大长老和二十七的事情威胁了大长老,他只是想要一些银子而已,大长老掌控整个魔教的银子,想要给孔老七一些实在不是问题,只不过大长老觉得孔老七并不是收了银子就能老实闭嘴的人。 所以,大长老表面上怀柔政/策,但是找到一个机会,就把孔老七扔到了牢/房里去,然后又密谋着如何把孔老七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 让送饭的秘密杀掉孔老七的做法,自然是大长老授意的,给了送饭人不少好处,准备等送饭人杀了孔老七,就把他安排/出魔教去就是了。 送饭人按照计划,很轻/松的就杀了孔老七,谁也没有怀疑他,大家都觉得孔老七是自/杀的。 在那之后,大长老就把送饭人给送出了魔教去,让他离得远远的,并且警告他,如果他告透露一言半语,就会把他给杀了。 那送饭人得到了银子,当然不会再掺合这种事情,高高兴兴的就走了。 大长老以为计划神不知鬼不觉了,没人能拿住他的把柄了,但是事实远不如他想的这么美好。 孔老七虽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其实他是一个喜欢赌的人,这一点大长老就不知道,孔老七和狄庆算是狐朋狗友,大长老也不知道,孔老七在知道大长老喝二十七密谋的之后,因为憋不住事儿,所以早就把事情告诉了狄庆。 虽然孔老七死了,不过狄庆还是知道这事情的。 孔老七失踪了一段时间,后来听说自/杀了,狄庆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绝对是被杀了灭/口了。 狄庆有些害怕,但是又动了歪心思,毕竟他喜欢赌,但是又缺少钱,不让他去赌真是挠心挠肺的不舒服。 狄庆左思右想,左右决定搏上一搏,决定拿这件事情来威胁大长老。 那天晚上他去找大长老,却被大长老的孙女给看到了,狄庆还以为见了鬼。 大长老的孙女见到狄庆进了大长老的房间,并没有看到狄庆出来。其实事实也是如此,狄庆没有再活着走出来,当时就被大长老杀了灭/口。 狄庆并不是死在外面,而是死在了大长老的屋里。 大长老杀了人,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是自己杀了人,本来打算把尸体做的诡异一些,所以放干了狄庆的血。 不过后来,大长老又改变了注意,他忽然想到了仇无序,想要嫁祸给仇无序。这时候二十七又出现了,带来了仇无序徒/弟十女的令牌,所以大长老干脆就说令牌是从狄庆手里掰出来的。 而后来魏甫照的死,则其实就是个巧合了。 魏甫照是大长老的入室弟/子,他并不知道什么木盒子的事情,不过谁也逃不过贪这个字。他其实只是想要趁着大长老不在的时候,到大长老的暗门里摸一些宝贝而已。 魏甫照跟着大长老时间不短了,隐约发现大长老屋里是有个暗格的,但是并不知道具体/位置,不过暗门里绝对有好东西。 所以魏甫照干脆趁着大长老出去的时候,就跑到大长老屋里来偷东西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大长老的暗门里的确有好东西,但是竟然还有死人。 魏甫照吓坏了,仓忙逃走,回了房间去。他逃走了,回去缓和了半天,这才冷静下来,仔细一回想,顿时大吃一惊,那死掉的人好像有点像孔老七。 魏甫照和孔老七接/触不多,但是也是认识的,他左右一想,越想越觉得诡异,干脆就决定再回去看一眼,看看到底是不是孔老七。 不过他这次去看,就没有再回来了,被杀掉灭/口了,正好撞到了大长老,大长老是绝对没有放过他的理由的。 倪叶心听到这里,忍不住好奇的说:“哦?那暗门里的,真的是孔老七吗?” “你不是很聪明吗?”二十七凉飕飕的看着他。 倪叶心说:“虽然我的确很聪明,但是一直都是你在说我聪明啊。” 二十七没有说话,倪叶心已经又说道:“你说孔老七早就死了,那么我觉得,暗门里的人应该不是孔老七,或许是假扮的罢。” 暗门里的尸体的确不是孔老七,孔老七早就死了,已经被埋了,死了那么多天,尸体不可能这么新鲜。 不过暗门里的尸体骗过了无数的人,魏甫照看到尸体大吃一惊,更别说大长老了。 大长老回来之后,发现了暗门里的尸体,惊得那是全身都冒汗了,这时候魏甫照还不知死活的跑过来了,大长老哪里有不杀死他的理由。 早就死了的尸体突然又出现在眼前了,大长老心虚的不得了,怎么想怎么觉得是闹鬼。也是因为他心虚,所以根本没有仔细检/查尸体,急匆匆的就把尸体处理掉了,免得别人发现,换成了魏甫照的尸体,然后贼喊捉贼。 倪叶心说:“暗门里的尸体不是孔老七,但别人都以为他是孔老七,这就有/意思了。” 倪叶心说着,笑眯眯的看着二十七。 二十七不慌不忙,也瞧了他一眼。 倪叶心说:“虽然你一直在仇无序身边卧底,不过据说仇无序对你不错。仇无序的轻功和易容技术都是非常不错的,对不对。” 二十七淡定的点了点头,说:“对。” 有人给暗门里的尸体易容了,易容成了孔老七的模样。 倪叶心说:“唉,都怪我们当时太紧张了,所以没能仔细查看尸体,不然应该能发现的。” 当时倪叶心慕容长情他们躲在大长老的屋里,看到一具尸体从暗门中扑了出来,也着实吓了一跳,后来时间不够,并没有太认真的检/查,还真没发现那尸体被易容了。 倪叶心说:“所以那具尸体,到底是谁?” 那当然不是孔老七的尸体,而是那个送饭人的尸体。 送饭人完成了任务,被大长老安排送出了魔教。他没走太远,在山下的小镇子里吃喝嫖赌,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不过给他的银子实在是不够他挥霍的,挥霍的差不多一个月,也就挥霍的所剩无几了。 很巧的是,这个时候,二十七也在这个小镇子上,正在等着慕容缜的命令。 送饭人瞧见了二十七,想要趁机勒索一把,可想而知后果如何。 二十七早就想要杀了他以绝后患,这人自己送上/门来了,自然是没有命再或者。 倪叶心一听,恍然大悟说:“你杀了那个送饭人,还准备来个一石二鸟,把那个送饭人的尸体带回来了,利/用大长老对你的松懈,把那具尸体易容好了,塞/进大长老的暗门里?” 二十七和大长老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在二十七利/用完了大长老之后,二十七就要铲除大长老了。二十七利/用大长老来诬陷仇无序,然后又故意把送饭人的尸体易容成早就死掉的孔老七,让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他们注意大长老。 倪叶心忍不住拍手说:“好计策好计策,慕容缜身边的人这脑回路都不一般啊。” 二十七想让用慕容长情的手除掉大长老,来消除大长老对自己的威胁。 大长老偷换了尸体之后,把那送饭人的尸体悄悄的背到了禁地里面去,埋在了禁地里,那里人去的少,以免被人发现。所以朱/红大门旁边墙上的脚印,果然就是大长老的。 二十七面色淡定的把事情说了个遍,然后似乎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倪叶心沉吟了一阵,说:“你绝对没有发现,那送饭人的身上,其实藏了一张关于木盒子的地图。” 二十七眼睛一眯,他的确没有发现。 倪叶心说:“别这么严肃,换个话题。你等慕容大侠把宝藏和秘籍都帮你运出魔教之后,打算做些什么呢?” 二十七冷淡的说:“不用你操心。” 倪叶心说:“做过街老鼠,偷偷的躲起来,练他个十年八年的武功,等着天下无敌再重出江湖,就再也不怕慕容缜了?” 二十七垂着眼睛看着地面。 倪叶心说:“我觉得你真是多此一举。慕容缜已经多大年纪了,十年八年之后,估计早就死了罢” 第337章 魔教25 二十七被他气得不行,目光阴沉的瞧着他,说:“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倪叶心连个磕巴都不带打的,点了点头,说:“对啊,你要是敢动我,早就动了。你也不想鱼死网破的罢?” “咯吱——” 二十七的拳头发出了一声脆响,在空荡荡的石室里面还挺响亮的,不过这一点也没威慑到倪叶心。 倪叶心故意拉长了声音,搞得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你这么东躲西/藏的,有没有想过,干脆直接投靠慕容长情就好了啊。他虽然不一定能打得过慕容缜,但是保护你的安全还是能做到的。毕竟慕容缜都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他也不想突然被人掀了老底,让所有江湖人/士都知道他还活着啊。” 江湖上因为木盒子血雨腥风了这么久,多半都是慕容缜搞出来的事情。虽然整个江湖也恐怕没有人是慕容缜的对手,但是一人一口唾沫估摸/着就能把他淹死了,不能淹死,最少也会被烦死了。 二十七冷笑,说:“我又不是你,慕容长情凭什么保护我。” “说的好。”倪叶心说:“慕容大侠当然最喜欢我的,我在慕容大侠心里的位置,你当然比不了。” 二十七差点就被倪叶心给气的翻白眼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倪叶心说:“不过偶尔,你也应该学着相信一下别人啊。至少慕容长情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会做到的。” 二十七说:“相信别人?那我恐怕就活不到今天了。” 倪叶心听了忍不住叹口气,说:“虽然你不相信别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仇无序以前都是很相信你的。” 二十七听到仇无序的名字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过没有说话,低着头死死盯着地面瞧,也不知道在瞧什么。 倪叶心继续说:“你和慕容长情做了个交易,不如我跟你做个交易如何?” 二十七没说话,倪叶心说:“你把我放回去,我让慕容长情保护你的安全。毕竟现在说来,慕容缜也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了,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是不是?” 二十七狐疑的看着他。 倪叶心说:“当然我还有一件想要拜托你的事情。” 倪叶心顿了顿,就说道:“我想知道无正和慕容缜现在在哪里。” 二十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你自己小命都顾不上,还想要救无正?” 倪叶心说:“当然,他好歹也是我朋友。” “呵呵——”二十七冷笑,说:“无正把你当朋友了吗?” 倪叶心说:“你怎么知道没有?就算为了仇无序,他肯定也会把我当朋友的。就算不是朋友,我们也不是敌人。敌人太多,这辈子可过的就不会太好了,何苦呢?” 二十七说:“我不想听你瞎贫嘴,你救不了无正,谁也救不了他。” 无正一直在慕容缜身边,听候慕容缜的命令。对于慕容缜来说,二十七远远比不上无正,因为无正聪明极了,而且懂得当机立断,可是说是心狠手辣的角色,相当符合慕容缜的心意。 而二十七呢,在慕容缜看来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孩子,毕竟二十七年纪不大,看起来虽然踏实,但是到不了稳重的地步。 慕容缜一直那么满意无正,但是无正却背叛了他,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倪叶心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想要去救无正的。 倪叶心说:“慕容缜知道地图就是魔教禁地了?” 二十七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说:“他不知道。” “我猜也是。”倪叶心说:“如果他看出来了,那么你现在就该做过街老鼠了,而不是来绑/架我。” 慕容缜虽然在魔教长大,不过看来是没有进过禁地里面的那个朱/红大门,所以根本不知道地图画的其实就是那里。估摸/着现在慕容缜还在参悟那张地图。 倪叶心说:“慕容缜找不到宝藏,无正恐怕就还能活着。” 的确如此,不过二十七并没觉得那能怎么样,因为无正只是现在还活着,恐怕离死就不远了。 倪叶心立刻说道:“我的交易如何?你要答应吗?” 二十七又看了一眼倪叶心,这会儿倪叶心脸上并没有什么嬉皮笑脸的样子,反而非常的严肃,和刚才好像判若两人一样。 慕容长情找不到倪叶心,却在朱/红大门的院墙外面找到了一封留信,就黏在墙上。 慕容长情将新掀了下来,打开一看,面色顿时又黑了几分。 那信自然是二十七留给慕容长情的,大意就是倪叶心被他带走了,如果要换倪叶心,就必须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慕容长情瞧见这封信的时候,绝对恨不得将二十七挫骨扬灰了才好。 慕容长情几乎要把信给揉烂了,但是没有办法,为了倪叶心的安全,也只能先按照二十七的意思去做。 慕容长情从禁地回去了,先去找了仇无序他们,让仇无序调配一些做事利索又嘴巴紧的弟/子来,到禁地里去把武功秘籍和宝藏全都搬出来,准备秘密送出魔教。 仇无序他们完全没想到倪叶心突然就被绑走了,而且他们并不知道绑走倪叶心的人是二十七,对对方一无所知。 慕容长情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气压低的不得了。 仇无序也不敢多话,立刻就去办了,去调一些得力的人手来。 池隆和赵尹本来还不知道倪叶心被绑走了,也是老不见倪叶心,所以才来问问,这一问之下大惊失色。 赵尹忍不住说:“不会是被慕容缜给绑走了罢?” 一说慕容缜,脸上变色的人可真是不少。 慕容长情皱着眉说:“不会。” 如果是慕容缜,恐怕此时此刻的情形会更加糟糕。以慕容长情对慕容缜的了解来说,如果慕容缜绑了倪叶心,那么他不应该留下书信,而是会当着自己的面,直接威胁自己,然后再带走倪叶心。 毕竟慕容缜的武功很高,慕容长情没有把握赢他。 而现在这个带走倪叶心的人,应该自知武功没有慕容长情厉害,所以才不敢见人,悄悄带走倪叶心的。 慕容长情说:“不论如何,先按照那个人说的做。” 池隆沉吟了一阵,说:“这么做危险实在是太大了。木盒子已经把江湖弄得血雨腥风,木盒子里的宝藏如果真的从魔教中搬下去,恐怕就不只是血雨腥风这么简单了。” 的确如此,摸不着情况的事情都已经让不少人癫狂了,而现在,真正的宝藏就要出现了,恐怕一旦走漏了消息,那就是无休止的纷争。 慕容长情冷着脸,说:“我现在顾不得那么许多。” 仇无序很快的已经把需要的弟/子轻点好了,人数不少,毕竟按照慕容长情的话,禁地里的宝藏可不少,数目是很庞大的。 仇无序说:“但是弟/子是不能进入禁地的,这要如何是好?” 慕容长情说:“无妨,我去支开那些守卫弟/子。” 这对慕容长情来说,的确是小菜一碟。 慕容长情身为教/主,没有弟/子不听他的命令。慕容长情干脆直接让仇无序带着人,跟着自己就过去了,然后说是要更换禁地守卫,就把原来的守卫撤了下来,换上仇无序的人。 等原先的守卫撤走,他们再带着人进去搬东西。 这大摇大摆的,过程都是相当顺利。慕容长情换好了守卫,就带着仇无序和一队弟/子进去了。 弟/子们都没有进过禁地,但是也不敢多瞧,本本分分的。 慕容长情走的很快,也算是轻车熟路,他心里着急,当然想着早点把倪叶心接回来才好,也不知道他被绑走之后吃没吃苦头。 慕容长情可不知道,吃苦头的永远不是倪叶心,而是别人。至少二十七的耳朵就吃了不少的苦头。 慕容长情带着那些人到了朱/红大门的前面,命令弟/子们把朱/红大门的积雪全都清理干净。毕竟他们是来搬东西的,总不能一直上蹿下跳的。 慕容长情站在一旁,抱着手臂等着。只是他刚站定了,突然就发现旁边的墙壁上竟然又多了两个脚印,绝对是有人来过了,又进了高墙里面。 慕容长情一惊,屏住呼吸,果然听到高墙里面竟然有呼吸声。 慕容长情当下一个提气,直接就越过了高墙。 仇无序站在他旁边,本来正在帮忙,但是猛的被慕容长情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叫了一声“教/主”,不过慕容长情没回应。 池隆说:“里面有人。” “有人?”赵尹吓了一跳,里面可是墓地,池隆突然这么说,似乎有点吓人。 “进去看看。”池隆搂住赵尹的腰,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抱着他跃了起来,中途踏了一下墙壁,就将人抱着翻了过去。 慕容长情翻过高墙就愣住了,只瞧倪叶心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裳,正坐在土坑的旁边,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不过慕容长情不认识。 那年轻男人的表情不是很友好,但是倪叶心的脸上倒是一如既往的满满都是笑意,看到慕容长情立刻不停挥手,还一边叫着:“大侠大侠,你可来了,我等了半天了,好冷啊,冻死我了。” 第338章 魔教26 倪叶心没穿披风,蓝色的外衫显得非常单薄,在呼呼的冷风里飘来飘去的,脸颊都冻得红扑扑的了。 慕容长情看到倪叶心先是一愣,似乎有些缓不过劲儿来。跟着慕容长情翻/墙进来的池隆赵尹还有仇无序等人也全都看到了好端端的倪叶心,全都傻眼了。 倪叶心似乎一点事儿也没有,正不停的冲他们摇着手。 而倪叶心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站在离倪叶心不远也不近的地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表情非常的平静。 倪叶心大呼小叫的,那个就好像没听到一样,抬头都没有抬起来。 不过就算他不抬头,但是仇无序和仇无一都是认识他的。 仇无一最先喊了一句:“哥/哥!那个不是二十七吗?” 仇无序都不需要仇无一提醒,其实已经认出来了,那个人当然就是二十七,如假包换的。 慕容长情眼睛一眯,好像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二十七早就背叛了仇无序,本来就是慕容缜的人,恐怕这次抓/走倪叶心也是慕容缜的吩咐。 慕容长情想差了,不过他有一点没有猜错,二十七的确是抓/走倪叶心的人。 所以霎时之间,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倪叶心也还在挥手喊冷,然后他们就听到“轰隆”一声。 慕容长情一下子就闪了过去,然后搂住倪叶心,将人带进了怀里,保护的好好的,下一刻就对二十七发难了。 二十七虽然一直不敢放松,但是他并没有想到慕容长情的武功其实和慕容缜也相差不了多少,竟然这般的厉害。 二十七有些轻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跟不上慕容长情的动作,就硬生生的挨了慕容长情一掌。 这一掌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像要将二十七的五/脏/六/腑都打碎了,他直接斜飞了出去,撞在了一个墓碑上,墓碑瞬间就断裂了,发出巨大的响声。 倪叶心都傻眼了,其实他反应的还算快了,立马就一把抱住了慕容长情的腰,死命抱着不撒手,说:“大侠,别打了,要死人了,冷静冷静啊。” 二十七撞断了一块墓碑,倒在地上几乎爬不起来,咳咳的咳嗽了好几声,好在没有吐出一口鲜血来,也不知道受没受内伤。 倪叶心抱住慕容长情,慕容长情不想弄伤了他,自然不会和他较劲儿,只是把人搂在怀里,仔细的低头打量,说:“你受伤了吗?让我看看。” 倪叶心一瞧,二十七的小命好歹保住了,松了口气,赶紧拍了拍自己胸口,说:“大侠你看,我一点事儿也没有,全身到下都好好的,真的没事儿,就是好冷啊。” 慕容长情赶忙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然后裹/住了倪叶心,又将人抱紧怀里,搂得死死的,好像怕他再消失一样。 倪叶心以为这就完了,结果下一刻,他又被慕容长情捧住了脸,慕容长情有些凉丝丝的嘴唇突然就压了下来,将他正要说的话全都堵回去了。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抱在怀里,然后就狠狠的吻了一通。 倪叶心都傻眼了,愣是没反应过来,和慕容长情来了个热/辣/辣的舌吻。 “咳” 赵尹都看不下去了,脸色瞬间就红了,赶紧将目光垂下来。 他们本来也想跑过去看看倪叶心有没有受伤,这样好了,跑的比较快的赵尹最为尴尬,现在恨不得直接跳出墙去才好。 慕容长情吻的相当霸道,倪叶心本来冻得浑身僵硬,所以不太好做反/抗的举动,就被慕容长情死死抱住吻了半天。 倪叶心抗争了一下,但是慕容大侠的吻技越来越好了,倪叶心很快就被慕容长情给俘虏了,感觉被吻得实在是太舒服了,差一点就软趴趴的跪在地上。 慕容长情捞住了他的腰,终于放开了他,不过还是把人死死的抱在怀里,显然是被倪叶心给吓怕了,害怕一松手倪叶心就不见了。 倪叶心呼呼的喘着气,喘了半天,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嘴唇上还有麻嗖嗖的感觉残留着,这让他闹了个大红脸,干脆不去瞧那些围观群众了。 倪叶心没有去瞧池隆赵尹仇无一和仇无序他们,不过突然想到了二十七,赶紧从慕容长情怀里探头出去,往二十七的方向看了一眼。 二十七已经扶着断裂的墓碑,慢慢的站了起来,不过他一直捂着胸口,看起来是受了些伤的。 倪叶心说:“你没事儿罢” 他刚说完,就被慕容长情捏住了下巴,强/硬的把他的脸给扭了回来。 倪叶心说:“不要捏我下巴啊,再捏我下巴我要咬你了。” 慕容长情呵呵的一笑,说:“你想怎么咬我?” 倪叶心气得差点跳脚,说:“我不想跟你闹,我有很重要的正事儿要做。” 倪叶心当然是要联合二十七,然后想把发把无正给救回来。 只是慕容长情一听就不乐意了,无正也好二十七也好,这都是对倪叶心不利的人,慕容长情对此非常小心眼儿,根本不想管。 但是倪叶心实在死积极,而且其他人都好像很在意。 慕容长情叹了口气,对倪叶心显然非常不满了,说:“你回去,要好好的补偿我。” 倪叶心一愣说:“为什么要补偿你?” 慕容长情说:“因为你让我担惊受怕。” 倪叶心说:“这是意外啊,我才没有让你担惊受怕呢。” 慕容长情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冤有头债有主,去找二十七报复吗?” “算了。”倪叶心说:“大侠你大人有大量,二十七也是有苦衷的。” 慕容长情一脸面瘫的挑了挑眉,倪叶心觉得,看来自己在劫/难逃了。 倪叶心说:“那个之后再说,我们要商量一下现在很着急的事情啊。而且还有大侠你感兴趣的事情。” 慕容长情又挑了挑眉,显然不相信,毕竟他对无正和二十七都不感兴趣。 但是倪叶心其实要说的是大长老的事情,这的确是慕容长情非常感兴趣的地方。 倪叶心将大长老的事情与大家说了一遍,仇无序一脸惊讶,说:“原来真是大长老杀的人。” 大长老想要贼喊捉贼,然后除掉仇无序,顺便给慕容长情施压,结果怎么想到自己把自己给害了。 而且二十七说,大长老根本不知道,二十七原来的主人就是慕容缜。 大长老以前就和慕容缜不对盘了,如果知道自己和慕容缜的属下合作了,估摸/着会被气死。 外面天气太冷了,因为倪叶心穿的太少,所以慕容长情让众人先离开禁地,回去到屋里再说话。 慕容长情留了很多弟/子守着禁地,然后带着大家回到院子里。二十七就默默的跟在后面,一路上都是面无表情的。 他们回了屋里,倪叶心这才把披风解/开,感觉松了口气,说:“还是屋里最暖和了。” 二十七跟着进了屋,走到了里间,不过他没有再往里走,只是站在里间喝外间相隔的地方,看起来是极为的疏离。 仇无序看了一眼二十七,不过没有说话。 倪叶心说:“大家的气氛不要这么僵硬啊,好歹我们也是要一起合作的了。” 慕容长情听他说着就冷笑了一声,态度实在非常不友好。 而二十七也没有抬头,脸上还是冷冰冰的样子。 倪叶心叹了口气,说:“原来做个幼教也是不容易的,小朋友们打架了很难调和啊。” 其他人都听不懂倪叶心在说什么,倪叶心也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倪叶心又说:“反正这件事情,咱们都是有利可图的。仇长老想要救无正,二十七想要躲避慕容缜。” 还有慕容长情,他虽然并不关注无正,但是慕容缜一直是他的心病,如果这次能一举解决所有问题,恐怕整个武林都能安静不少年。 倪叶心说:“二十七,我们可以在哪里找到慕容缜不?” 二十七摇了摇头,说:“无正带回了地图,慕容缜就压着无正上路去找宝藏地点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慕容缜并不知道宝藏的地图是魔教禁地,还以为是某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而二十七偏见了一眼地图,觉得特别眼熟,猜到魔教禁地碰运气,正好就碰到了好运气,遇到了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在挖墓地。 无正一回来,慕容缜就压着他上路了,所以二十七这才得意有时间逃出慕容缜的控/制。 本来慕容缜的确有经常落脚的地方,二十七是知道的,但是慕容缜喝无正都已经离开了,他这就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了。 倪叶心琢磨沉吟了一阵,说:“难道要用引蛇出洞的计策?” 第339章 魔教27 “怎么个引蛇出洞?”二十七难得说话,毕竟这是他非常在意的问题。 倪叶心又沉吟了半天,说:“嗯我也不知道啊,还没想好。” 二十七一口气差点把自己给噎死,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瞧着倪叶心。 倪叶心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就大笑了起来。 其他人早就适应了倪叶心的作风,所以都见怪不怪了。 慕容长情说:“现在时辰不早了,想要做什么也要等到明日再说。” 经过二十七和倪叶心这么一闹腾,都是已经是大半夜了。不过众人因为神/经紧张精神亢/奋,所以都并不觉得累。 倪叶心被他一说,打了一个哈欠,说:“你不说我都没觉得困,一说起来我就困得要死了。” 慕容长情说:“仇无序,你带着一些人,明日一早就去把大长老扣/押起来,罪名自然是杀/人叛教。” “是。”仇无序立刻说道。 眼下他们除了慕容缜的问题,当然还要处理大长老的问题。不过大长老的问题已经不算问题了,一切事情都搞清楚了,就差把大长老给扣下问罪。 众人全都各自会房间了,倪叶心趴在床/上,说:“大侠,不如明日一早,我们到山下的小镇子去打听一下无正和慕容缜的下落罢。” 无正伤的那么重,可并不好掩藏,慕容缜要带着无正上路,绝对非常的不容易,说不定会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慕容长情淡淡的说:“派人去就好了。” “大侠” 倪叶心无奈的说道:“这次真是个意外,而且你看,我好端端的。” “呵呵,”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上次中/毒,你也说是意外。” 倪叶心:“”竟然无/言/以/对。 倪叶心在床/上扭了扭,硬着头皮说:“本来就都是意外啊。” 慕容长情又“呵呵”的笑了一声,笑的是倪叶心遍体生寒。 慕容长情伸手一挥,桌上的灯就灭了,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倪叶心一时间不能适应这样的黑/暗,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倪叶心能听到声音,慕容长情走过来了,而且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在脱衣服。 慕容长情潇洒的一边走过来,一边就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扔在了床边上。 倪叶心一愣,说:“大侠,要睡觉啊?” 只不过慕容长情这气场,总觉得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 慕容长情脱了衣服,伸手推了一下倪叶心的肩膀,将人压在床/上,说:“一会儿就睡,先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什么事儿也没有啊!”倪叶心立刻说。 慕容长情说:“我检/查好了才知道有事没事儿,乖一点,知道吗?” “知道个鬼啊。”倪叶心说。 倪叶心还打算睡几个时辰就下山去打听消息呢,当然要保存体力,但是慕容长情非要以检/查身/体的名义来折腾他。 这下子好了,天色蒙蒙发亮的时候,倪叶心根本还没睡下,实在是受/不/了/了,不得不哭爹喊娘的求饶,慕容长情这才大发慈悲放过他。 倪叶心困得厉害,倒头就睡,睡得是昏天黑地的。不过感觉还没睡多久,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 慕容长情披上衣服,然后给倪叶心掖了掖被子就出去了。 倪叶心从床/上爬起来,坐着的时候,眼睛还是闭着的,困得要死要死,不过还是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 外面有人在闹,隐约听到什么大长老之类的话,估计是一大早仇无序就大人把大长老给押起来了,大长老肯定要百般狡辩,这也是计划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可惊讶的。 倪叶心听着听着,结果就睡着了。 外面来了不少长老,都是来询问慕容教/主关于大长老叛教一事的。毕竟大长老是年纪最大的长老,也算是资历最老,说扣/押就扣/押了,这让其他几位长老人心惶惶,万一只是慕容长情想要清除和他不对盘的老人,那他们都有很大的危险。 不过慕容长情手里可是有充足的证据的,还有二十七做人证,并不怕其他几位长老问东问西。 所以慕容长情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就把那些长老全都镇住了。他们没想到,大长老真的叛教了,这也无话好说,就纷纷像是斗败的鹌鹑一样离开了。 慕容长情回到屋里,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床/上,披着被子,闭着眼睛睡得正好的倪叶心。 慕容长情忍不住笑了,倪叶心刚才坐起来听外面的声音,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都没有躺下,姿/势实在是诡异。 慕容长情叹了口气,走过来,将人放平了,给他盖好被子。 或许是昨天晚上闹的太凶了,倪叶心都不反/抗,睡得无比踏实,哼都不哼一声。 倪叶心睡了个大好觉,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外面的太阳,竟然已经偏西了! 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慕容长情去了哪里。 看来都已经过了午饭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要吃晚饭了,倪叶心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感觉自己是睡过头了。 倪叶心一边抓了衣服穿一边大喊:“大侠!大侠!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啊,都这个时候了。” 倪叶心叫了好几嗓子,终于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了,不过倪叶心一瞧就傻眼了,不是慕容长情,而是小不点的仇无一。 仇无一蹦蹦跳跳的就进来了,好在倪叶心穿的也差不多了,不然就走/光了。 跟着进来的还有谷兆荆,仇无一进来就说:“爹爹你醒了啊,要不要吃饭。” 倪叶心说:“我饿的都要死了,当然要。” 谷兆荆说:“那我叫人把午饭摆上来。”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麻烦你了。” 谷兆荆立刻就出去了,倪叶心继续穿衣服,然后问:“一一,你/娘/亲呢?他跑哪里去了?” 仇无一说:“下山去了呀。” “什么?!”倪叶心愣了一秒,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说:“下山去了?什么意思?” 仇无一说:“刚天亮就走了呀,还叫我过来陪着爹爹,让我看着爹爹好好吃饭,看着爹爹好好休息。” 倪叶心都懵了,说:“他下山?去做什么了?他有说吗?” 仇无一说:“当然是去查慕容缜的下落了,二十七跟着呢。” 倪叶心差点给慕容长情气死,他一猜就是这样,慕容长情绝对是怕自己再受伤,所以干脆就带着二十七不告而别,自己下山查探了。 倪叶心气得要死,说:“饭我不吃了,我要下山!” 他话刚说完,还没从床/上跳下地,就突然被仇无一点了穴/道,然后摆正回了床/上。 倪叶心傻眼了,说:“一一!你在干什么啊,你点我穴/道做什么?” 仇无一眨了眨大眼睛,说:“娘/亲说的呀,他说只要你说要下山,就点你的穴/道,让你好好的在床/上休息。” “你把我穴/道解/开!”倪叶心气得翻白眼。 仇无一又眨了眨大眼睛,说:“娘/亲还说了,如果爹爹一直大喊大叫,就干脆再点你的睡穴,那样子,等他回来之前,你都能安安静静的了。” 倪叶心整张这大嘴巴准备大吼一声,但是现在吼声都被憋回去了,差点憋死他。 倪叶心瞪着眼睛,吼也不是不吼也不是,愣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感觉慕容长情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谷兆荆端着午饭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仇无一坐在床边上,晃着他根本沾不到地的小短腿,而倪叶心咬牙切齿的躺在床/上,一副笔杆条直的样子。 谷兆荆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这会儿可不是笑的时候,把饭菜放在桌上,说:“倪大人你不要生气了,慕容教/主也是为你好,吃了饭,或许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倪叶心心想着,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再不会来恐怕要出事儿!最好马上就回来。 慕容长情跑下山去了,倪叶心心里忐忑的不得了,本来很饿,但是现在根本连饭都吃不下了。倪叶心现在只想把慕容长情削成片放在火锅里慢慢的涮着吃。 仇无一还不给他解/开穴/道,倪叶心想要跑也没办法,嘴皮子都磨薄了,仇无一仍然不给他解/开穴/道。 倪叶心说:“一一,乖啊,你要怎么才给爹爹解/开穴/道呢。” 倪叶心一副诱拐未成年的口吻。 仇无一摇摇头,说:“娘/亲说,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你解/开穴/道,也不要听爹爹你说话。” 倪叶心:“” 眼看着日头都要落下去了,这一天就要这么过去,但是慕容长情和二十七还没回来,急的倪叶心都要上火。 外面开始有些泛红了,夕阳笼罩着白雪,景色虽然漂亮,但是倪叶心无心欣赏。 突然间,仇无一从床/上跳了下去,说:“有人回来了。” 倪叶心一阵欣喜,过了不久,外面果然有人敲门,仇无一去开门,倪叶心伸着脖子往外看,但是他动不了。 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是二十七在说话,倪叶心能勉强听到,但是听不到慕容长情的声音。 很快的,二十七走进来了,倪叶心一瞧,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子,二十七受伤了,虽然看起来不太严重,不过血/腥味儿很冲。 倪叶心立刻就喊了,说:“慕容长情呢?” 第340章 魔教28 二十七说:“我们下山打探慕容缜的行踪,遇到了一波杀手,慕容长情去追了。” 杀手自然是慕容缜留下来的,慕容缜怕慕容长情他们会来干扰自己找到宝藏的计划,所以特意留了一波杀手。 二十七受了些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不过慕容长情嫌弃他碍手碍脚的,所以就让二十七回来了,据说是回来报平安的 倪叶心一听差点就气死了,说:“报平安?他脑子是不是爆掉了?” 二十七:“” 倪叶心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立刻说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二十七说:“你放心,以慕容长情的武功,对付那些杀手绰绰有余,不会出问题的。” 二十七显然不想告诉倪叶心慕容长情的下落,看来又是慕容长情吩咐的。 倪叶心恼了,说:“等他追到了慕容缜,他还能有这么大的自信我就服了他!” 二十七说不过倪叶心,已经没话说了。 慕容长情不想让倪叶心犯险,下山探查的时候还遇到了杀手,这事情听着就让人惊心动魄,仇无序他们也是非常担心的。 仇无序说:“现在怎么是好?” 倪叶心皱着眉,想了片刻,立刻说道:“仇长老,你把教里面七成的守卫,全都调配到禁地去把手。” “什么?”仇无序一愣,七成的守卫,那可是多的数也数不清了,何其壮观。 仇无序不知道倪叶心要干什么,但是有些为难,说:“这恐怕行不通需要教/主下命令才行,我下了命令是不管用的。” 倪叶心说:“现在除了咱们,也没人知道慕容长情不在,你就给别人说,这是慕容长情的命令。” 仇无序一听,顿时一身冷汗,倪叶心竟然让他杜/撰教/主命令。 仇无序说:“可是这是何意?” 倪叶心说:“当然是把慕容缜引回来。” 二十七之前跟着慕容长情一起下山探查,遇到了杀手还受了伤。如此一来,慕容缜可能很快就会知道二十七已经背叛了他的事情。 慕容缜一定会打探二十七的下落,然后来一个斩草除根。这么一来,势必会有人来魔教打探二十七的消息。 而打探消息的人,就会听说魔教七成的守卫全都在禁地,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事情,慕容缜为人多疑,肯定会进一步打听的。 倪叶心就是想把慕容缜给引回来,他消失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敢以真面目见人,那么倪叶心觉得,就应该让他暴/露在众人面前才是。 仇无序一听倪叶心的计策,迟疑着说:“引回来?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魔教里可没有一个人是慕容缜的对手。 倪叶心说:“什么引狼入室,我们这叫瓮中捉鳖!他顶多是个千年王/八。虽然咱们没有一个人是慕容缜的对手,但是大侠好歹可以和慕容缜较量较量,慕容缜这样的卑鄙小人,就不用和他讲江湖道/义了,到时候让各位长老一起群起而攻之,来个瓮中捉鳖就好了。” 仇无序说:“虽然慕容缜可恨,不过各位长老恐怕为了面子,也不会以多对一的。” 倪叶心说:“你放心罢,他们绝对会的,到时候一堆的宝藏就在眼前了,就算给位大长老再爱面子,也绝对不会白白拱手将宝藏让给别人的。” 仇无序一听,更是担心了,说:“如果真能处理掉了慕容缜,的确是件好事,但是那些武功秘籍重见天日,恐怕江湖再无宁日。” “你放心,我还有好办法。”倪叶心说。 “什么办法?”仇无序立刻问。 倪叶心沉吟了一阵,说:“不告诉你,你按照我说的,现在就去传令罢。” 仇无序:“” 倪叶心说完了,对仇无一招了招手,说:“来,一一。你去把池隆赵尹叫上,我们去做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仇无一立刻欢欢喜喜的点头,然后就去找/人了。 仇无序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不过慕容长情一个人和慕容缜周旋,也的确太危险了,所以仇无序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就去传令。 传令这个活儿可不好干,毕竟谁听了都要吓一跳,魔教教众何其之多,七成守卫全都调配到禁地去,简直闻所未闻,绝对会有很多长老听到消息赶过来阻止的。 仇无序一想就头疼,不过还是咬着牙去办了。 倪叶心带着仇无一,还有池隆和赵尹办了半天的事情,最后终于干好了。 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就听到各种议论,都是七成守卫被调配到禁地的事情。 好些个长老都听到了这事情,纷纷好奇禁地到底怎么回事儿,有的长老就跑到慕容长情的院子门口,想要见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不在,二十七堵在院子门口,谁也不让进去,把那些长老的鼻子都快给气歪了。 各位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倪叶心回来一瞧,这人堆得已经里三层外三层了。 倪叶心笑嘻嘻的走过来,说:“各位长老不要慌不要忙,慕容教/主做这样的事情,当然有他的用意了。” 一个长老用眼睛乜斜着倪叶心,说:“你是何人?” 倪叶心笑了,说:“你们这里以前没有过教/主夫人吗?” 那长老一愣,旁边的几位长老也都愣住了,二十七都有点发愣。几乎是所有人,全都开始上下的打量起倪叶心来。 虽然长得很不错,但是并不像个女人。不过也有人听说了,教/主带回来一个外人,而且对那个人非常的宠爱有加。 倪叶心瞧他们眼珠子转的奇快,这才不慌不忙的说:“当然了,我可不是你们教/主夫人。” 众人再一听,又懵了,那是什么意思? 倪叶心在他们愣住的时候又说了:“我是你们教/主的男人啊。” 倪叶心这几句话说完了,刚才吵吵嚷嚷的众人都没声音了,大家全都一脸懵的瞧着倪叶心。 倪叶心笑了笑,又说:“你们教/主昨天操劳过/度了,这会儿还在床/上休息,你们在外面嚷嚷的时候小点声,他很讨厌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唧唧歪歪的。况且,教/主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了。你们作为属下的,要好好的遵从命令才是,好好为教/主分忧。至于禁地有什么不同寻常,你们不会自己去瞧啊。” 倪叶心说完了,转身就进了院子,然后“嘭”的一声,进了房间里关上/门。 怔愣的众人在倪叶心进屋之后才反应过来,也不废话了,连忙全都往禁地赶去。 禁地的守卫已经人山人海了,多的不像话,恐怕朝/廷的大军出征都没有这么宏大的场面。 那些长老要进禁地,外面的守卫也不阻拦他们,简直畅通无阻。 各位长老全都没有进过朱/红大门,这会儿发现朱/红大门开了,一下子就想到了,绝对是朱/红大门里面有问题。 大家涌进去,就看到仇无序亲自带着人在看/守这里。有一处坟墓被刨开了,里面没有棺/材,反而是一个大洞,大洞里还有台阶。 这都不算是什么,不足以让众人惊讶的掉下巴。 最惊讶的是,那洞/口边上堆着很多很多的箱子,有的箱子打开了,里面是金子,被火把的光照的异常耀眼,还有的箱子也打开了,里面全都是书籍。 众人一瞧都懵了,整这个时候,还有两个弟/子从洞里走出来,他们手里还搬着一箱子书籍,抬了出来,对仇无序说:“仇长老,又发现了一箱子秘笈。” 仇无序淡定的点了点头,说:“放在旁边,下面还有很多,你们动作快点,都搬出来。” 众位长老都傻眼了,从来没想过魔教的禁地竟然藏着这么多宝藏,瞧得人几乎不能呼吸了。 倪叶心回屋休息了一会儿,眼看着就已经到了晚上,太阳都已经落山了,外面静悄悄的黑/洞/洞的。 倪叶心从屋里出来,仇无一和谷兆荆坐在外面,好像在等他一样。 仇无一瞧见他就跳了起来,说:“爹爹,我们也要去禁地吗?” 倪叶心看了看天色,说:“自然,不知道今天晚上,慕容缜会不会出现。” 他们一起往禁地去了,仇无序本来就守在那个地方,天黑之前,池隆和赵尹也过去了。 倪叶心到的时候,就看到朱/红大门里实在是热闹,好多长老也都在,守在这里不愿意回去。 仇无序见倪叶心来了,赶忙迎上来,小声说:“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倪叶心说:“看来慕容缜比较沉得住气啊。” “那怎么办?”仇无序说:“他不会笨到在这么多人面前现身的罢。” 倪叶心说:“那可不一定,没准慕容缜觉得,我们都是小喽啰呢,根本不足挂齿。而且他也不用把我们都杀了,杀几个以儆效尤,吓坏了那些贪生怕死的,他就可以重新当教/主了。” 仇无序差点翻白眼,说:“你到底是那一波的啊,说点好事儿。” 倪叶心一屁/股坐在了一个箱子上,说:“好事儿?那就是等慕容长情回来,我一定能顺利的把他操翻在地,让他看哭爹喊娘的求饶。” 仇无序:“” 倪叶心恶狠狠的说着,突然就感觉有东西“嗖”的一下飞了过来,一下子就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一边肩膀酸麻酸麻的。 倪叶心“哎呦”了一声,揉了揉肩膀,低头一看,有个小石子掉在了地上,“格楞楞”的滚了两下,然后不动了。 仇无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怎么了?” 倪叶心低头一瞧,顿时心中一惊,赶忙拉了一下仇无序,说:“他们来了,小心点。” 仇无序还想问谁来了,但是一想,莫不成是慕容缜来了? 有人用小石子打了一下倪叶心的肩膀,只是酸酸麻麻的,但是并不用/力,也没有打伤倪叶心。 这个掷小石子的人就是慕容长情,只是慕容长情并没有现身,也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谁也没有发现他。 倪叶心揉了揉肩膀,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慕容长情这是在给他发信号,提醒他注意。 慕容长情回来了,而且不现身,这说明慕容缜绝对也来了。 仇无序表情肃穆了起来,一点开玩笑的样子也没有了。 倪叶心倒是表情如常,不过他们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四周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仇无序有些不耐烦了,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估摸错了? 倪叶心倒是耐心极了,他知道慕容缜就在附近,但是因为这里人太多了,所以慕容缜不想现身。 那么就必须要逼/迫慕容缜现身才是。 倪叶心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说:“这么多武功秘籍,还没有搬完啊,让我瞧瞧这些武功秘籍都是什么,说不定我看一眼就能天下无敌了。” 有几个长老听到倪叶心的话,忍不住在旁边偷笑。 倪叶心不理会他们,弯腰捡起一本书来,然后翻了两页,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一些经脉穴/道的演示图。 倪叶心看了两眼,然后就听“刺啦”一声,双手一分,就撕下了一页。 这一下子,可把不少人都弄惊了,一个长老瞪着眼睛喊道:“你做什么?” 倪叶心说:“我看这一页武功秘籍写的不错,准备晚上睡前再瞧瞧,拿着一本书多不方便,撕下来就方便看了。” 那长老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倪叶心说完了,又“撕拉”的一连撕了四五页下来,说:“这几页也写的好,不愧是秘籍。” 那长老气不过,简直要冲上来和倪叶心拼命,不过仇无序反应也快,立刻拦在了倪叶心的身前。 倪叶心躲在仇无序后面,举着那本书,说:“撕下来也能看啊,生什么气啊。” 他说着,很不小心的没拿住,那几页宣纸轻薄的很,被风一吹,呼的一声就飘远了。 这一下子,不少人都恼怒了。他们这些习武之人虽然也喜欢金银财宝,但是对武功秘籍的偏爱才是最深的,都觉得,如果成为武林第一高手,那么想要什么彩宝和美/女能没有? 倪叶心惹怒了不少人,那些长老简直要群起而攻之,仇无序虽然武功厉害,不过也拦不住这么多人。 霎时间,就听到“呼”的一声风响,突然有个人影快速的冲了过来。 各位长老都是高手,猛的都是一愣,来者的武功实在是太厉害了,绝对远远在他们之上,而且不知道是从哪里冲出来的。 那人来的太快,仇无序都没有拦住。 倪叶心站在仇无序后面六七步开外的地方,那人影略过了仇无序,就往倪叶心面前冲去。 “嘭”的一声,又有一个人影横着就切了过来,一身白衣格外显眼,倪叶心下意识的就知道,绝对是慕容长情了。 慕容长情冲过来,一把抱住倪叶心,然后丝毫不停顿的就连退好几步,这才避开了那个人的袭/击。 那人偷袭不成,却已经暴/露在了众人面前,各位长老瞪大眼睛,已经有不少个发出了抽气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 一个老者,已经满头白发了,不过身/子骨显得硬朗。 “慕容缜!” “这怎么可能?!” 在朱/红大门的外面,可还有慕容缜的墓碑,而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的慕容缜站在他们面前。 倪叶心被慕容长情抱着避开了慕容缜的攻击,简直就是千钧一发,不过倪叶心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瞪着慕容长情,说:“你可算出来了!”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完全没事儿,松了口气,说:“你在胡闹什么?” “我就喜欢胡闹。”倪叶心瞪着眼睛说:“你还没瞧过更胡闹的呢。” 倪叶心说着,干脆“撕拉撕拉撕拉”几声,动作尤其迅速的就把一本武功秘籍撕了个粉碎,然后直接抛上天去,说:“这才叫胡闹。” 慕容长情:“” 第341章 魔教29 慕容长情本来担心的要死,结果被倪叶心胡搅蛮缠的,顿时都不知道要怎么生气才好了。 那秘笈也着实可怜,被撕的烂糟糟都粉碎了,被大风一吹,小片的直接飞远了,根本抓不住,而大一点的比较重,就掉在了地上,还有掉在慕容长情头上的 慕容长情忍不住伸手把头上的碎纸扒拉了下去,然后叹了口气。 慕容长情知道自己单独行动,倪叶心估计要被气死,但是带着倪叶心,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心的下来。 所以最终慕容长情还是单独行动了,只是他没想到,他单独行动了,倪叶心竟然也有行动,把慕容缜给引到了教里头来。 慕容长情好不容易找到了慕容缜,本来打算跟着慕容缜的,好伺机下手。但是哪想到,跟着跟着就跟回魔教中了。 倪叶心还叫人/大摇大摆的把禁地的所有宝藏全都给搬出来了,虽然慕容缜不想泄/露他没有死的消息,但是为了这么多宝藏,还是按捺不住的要现身了。 慕容缜是被倪叶心撕秘籍的行为给激怒的,不然估摸/着还会在暗中观察一段时间。 那些宝藏和秘籍,可都是慕容缜最后的希望了。 慕容缜这一出现,所有人都震/惊了,各位长老都是见过慕容缜,和慕容缜相处过很久的人了,全都知道他早死了,这下子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慕容缜死死盯着被慕容长情带走的倪叶心,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倪叶心却压根不看他,两只手在慕容长情身上摸来摸去的,说:“大侠,受伤了吗?” 慕容长情被他摸的直火大,赶忙抓/住他的手,说:“没有受伤。” 他正说着,倪叶心就摸/到了热/乎/乎的东西,还湿/乎/乎滑溜溜的,虽然天色已经黑了,但是这边火把多,所以还是能看的很清楚的。 倪叶心一抬手,就看到了自己手心里一堆的血,绝对不是他自己的,肯定是慕容长情的。 倪叶心再仔细一瞧,可不是慕容长情的,慕容长情的手臂上流/血了,不过并不是很严重。 只是倪叶心一瞧就恼了,说:“你说瞎话不带打草稿的,明明流/血了还不叫受伤。” 慕容长情一瞧,说:“哦,我给忘了。” 说的一点诚意也没有。 于是 “撕拉”一声,倪叶心撕了一条衣服给慕容长情包扎手臂上的伤口,都不知道流了多长时间血了,反正不能这么一直流着。 慕容长情顿时头疼的要死,因为倪叶心撕的是自己的衣服 好端端的一身潇洒白衣,顿时就变成了破布,下摆上缺了一条,飘啊飘的,实在是奇怪。 慕容长情说:“为什么撕我的衣服” 倪叶心说:“你受伤了难道撕我的衣服啊。” 慕容长情:“” 倪叶心说:“你要是受伤的地方再多一点,你今天就要光屁/股了,知道不知道。” 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着实无奈,不过也没有制止,知道倪叶心还在生闷死,所以就由着他闹腾了。 旁边那些人,震/惊完了慕容缜,又开始震/惊倪叶心,还被倪叶心和慕容长情秀了一脸恩爱。 慕容缜冷冷的看着他们,说道:“倪叶心,你果然是个绊脚的石头。上次让你侥幸逃过一劫,这一次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倪叶心说:“这话应该是我说的罢?” “呵呵,你倒是好大的口气。”慕容缜冷笑。 倪叶心说:“口气不大敢站在这里吗?” “好好,”慕容缜说:“我也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如今回来了,教/主的位置,是不是该收回来了?” 众位长老听到慕容缜的话都觉得荒唐,他是不是真的慕容缜还不得而知,况且这里的长老谁不想当教/主,怎么可能将教/主之位让给他。 只是慕容缜的武功太高了,如果这真的是慕容缜,他们绝对打不过。而且慕容缜心狠手辣,他们都是领教过的,生怕一个不小心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根本不敢伸头。 倪叶心一瞧,这么多人,把慕容缜乱刀剁成肉馅都没问题了,但是愣是没人敢伸头,真是够没用了。 慕容缜一看大家的态度就明白了,呵呵的笑了一声,说:“慕容长情,你是我的好徒/弟,最得意的徒/弟,就算你以前办错了什么事儿,我也会原谅你的。现在,你走过来,我就既往不咎,你以后还是我的好徒/弟。”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慕容长情的身上,慕容长情面色冷淡,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淡淡的说:“我师父早就死了。” 这一句话,已经足以表明立场了。 慕容缜冷笑了一声,说:“好好好,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倪叶心听到,立刻抓/住了慕容长情的袖子,怕他突然冲动。 慕容长情倒是没有动,看起来很是冷静。 倪叶心小声说:“大侠,你有几成把握。” 慕容长情沉吟了一阵,低声说:“五成。” 倪叶心:“” 倪叶心被他这么一说,都不敢让他去了。倪叶心总觉得,五成的把握其实是没有把握,大概就是随天意了。 慕容长情突然一伸手,说:“借宝剑一用。” 谷兆荆站在旁边,立刻就将自己的佩剑递给了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一般不佩剑,是因为几乎用不到剑,而且他也不喜欢握着剑。但是在他以前,还在做慕容缜的杀/人武/器的时候,经常会出任务,也经常握着一柄剑,每次一握剑,必定要见血。 倪叶心深呼吸了几口气,虽然不想让慕容长情冒险,不过这时候可不能说丧气话。 倪叶心立刻豪爽的往慕容长情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说:“大侠,你去罢,我会帮你的。” “你别帮倒忙!”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气得跳脚,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我就那么不靠谱吗?” 慕容缜瞧他们嘀嘀咕咕的,说:“慕容长情,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话没说完,倪叶心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说:“我说你这个老头,要打就打,怎么没完没了婆婆妈妈/的招降,莫不是年纪大了,所以武功不行了,所以想要用嘴炮啊。” 他这话说完了,慕容长情忍笑忍得很辛苦,毕竟嘴炮一流的明明是倪叶心自己。 慕容缜面色一下子就黑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招降慕容长情,自然不是对慕容长情有什么师徒之情,而是因为只要招降了慕容长情,整个魔教就会回到他的口袋里。 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可能性的。不过没有关系,杀了慕容长情,也是一样的效果。 慕容缜眼睛一眯,突然提剑就冲了上来。 慕容长情将倪叶心往后一推,推给了仇无序,说:“看好他。” 仇无序连忙接住人,然后把倪叶心带着往旁边去,以免伤到。 倪叶心被推的七荤八素的,总觉得慕容长情把自己当做某种球类运/动了。 霎时之间就听到长剑相击的声音,叮叮叮的不绝于耳,两个人好像只用了一秒钟就能过七八招一样,快的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慕容长情的武功基本上都是慕容缜教的,只有少部分是慕容长情自己学的。可以说,慕容缜知道慕容长情的习惯和套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慕容缜真的老了,体力大不如以前。 慕容长情一交手就想好了对策,看来这恐怕是个持久/战。所以两个人打了百十来招,慕容长情几乎只守不攻,把自己护的的滴水不漏,让慕容缜毫无下手的机会。 只是这样一来,慕容长情却落了下风,看起来情况很糟糕的样子。 倪叶心瞧着直抹汗,感觉魔教的夜晚实在是太冷了,冷的他浑身颤/抖不止。 魔教的各位长老都在观望中,或许他们就在等待一个时机。看到慕容缜要输了,就一拥而上,杀了慕容缜。再或者,等到慕容长情要输了,就一拥而上,杀了慕容长情。 两个可能性都是有的。 仇无序他们想去帮忙,但是高手过招,这个时候帮忙太不现实了。况且他们还要保护倪叶心,生怕慕容长情因为担心这边而分神。 众人全在聚精会神的瞧着慕容长情和慕容缜的对决,简直都不敢呼吸,生怕错过了什么。 前期慕容长情的确弱势,不过慕容缜因为久攻不下,所以有些急躁。他恐怕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教出了一个这么好的徒/弟,若是再有些时日,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了。 慕容缜下了杀心,但是又杀不掉慕容长情,急躁是难免的。慕容长情倒是有条不紊,等着慕容缜体力渐渐消磨。 众人在风中站了很久很久,就瞧着慕容缜和慕容长情比武,好像就要这么一直站到天亮似的。 慕容缜的体力已经渐渐不行了,慕容长情已经改为一半攻一半守,几乎和慕容缜平分秋色。 那些长老们,心中凛然,觉得慕容缜还是老了,早已没有了昔日的光辉。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冲上去帮助慕容长情了。但是不然,那些长老也没有动手。 因为他们突然发觉,慕容长情真的很强大,有这么一个强大的教/主,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如果慕容长情一直不死,谁也不能赢他。而慕容缜呢,恐怕都已经是半躺在棺/材里的人了,还有多少个年头能活着? 慕容长情赢了,他们一辈子不能出头。而慕容缜赢了,恐怕他们还有熬出头的日子。 众人心中千回百转的,目光又紧紧盯着慕容长情和慕容缜比武。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边好像炸起了一道火光,“呼”的一下子,几乎把整个黑夜全都点亮了。 众人全都吓了一跳,就连正在比武的慕容长情和慕容缜都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出事儿的地方看去。 那火光冲天的地方并不在天边那么远,而就在他们数十步开外的地方。 熊熊的烈火,灼灼燃/烧着天际,几乎要把整个魔教的白雪全都融化了一样。 刚才倪叶心就说了,他会帮忙的,不过慕容长情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但是现在知道了。 倪叶心看准了时机,觉得差不多了,突然就从一个弟/子手里抢下一只火把,然后跑过去用/力往前一扔。 就冲着那堆武功秘籍扔了过去。 书籍宣纸本来就是容易燃/烧的东西,但是旁边的人都没想到,宣纸会燃/烧的这么快,就要想使火遇到了油一样,呼的一声,所有的武功秘籍全都燃/烧了起来,一时间火光冲天。 这一举动已经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慕容长情也吓了一跳,不过他更关注的是倪叶心的安危,而不是那些武功秘籍。 倪叶心离得有些近,火光一下子爆了起来,还烧了他的衣摆,好在仇无一反应快,给他扑灭了,简直鸡飞狗跳。 慕容缜一下子就愣住了,那可是他的命,他能不能东山再起,就要看这些宝藏了,但是有人却一把火把它们全都烧掉了。 倪叶心刚才手撕了一本秘籍,已经把慕容缜气得现身了,更别说现在烧了所有的。 慕容缜顿时眼睛都红了,也不顾慕容长情了,一个抢身就往倪叶心面前冲去。 不过他和倪叶心离得太远了,慕容长情立刻将他拦住。 慕容缜太气愤太激动,周/身大/穴漏洞百出,一时间门户全都空出来了。 慕容长情见机,瞬间来了几个猛攻,慕容缜一时没有防备,嗤的一声就见血了。 慕容长情丝毫不含糊,随即又攻上,慕容缜受了伤,似乎有些乱/了阵脚,也不去追杀倪叶心了,连忙格挡。 这就好像是一个机扩,触动了之后就停不下来。慕容缜的败势一落,就有点慌乱,顿时被慕容长情压/制。 也就转眼之间的功夫,“叮”的一声,慕容缜的武/器就被慕容长情给绞掉了,长剑掉在了远处,慕容缜根本来不及去捡。 旁边的火还在烧着,然而这边胜败已经成定局了。 慕容缜失了武/器,就好像没牙的老虎,虽然厉害,但是体力透支,又杀伤力减弱,顿时就被慕容长情又刺了几剑,伤痕累累的。 哐当一声,慕容缜被踹倒在地上,哇的吐了一口血,竟然一时间没有爬起来。 慕容长情随后跟上,用长剑指着他的喉/咙。 慕容缜笑了一声,说:“好好好,果然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弟。” 慕容缜说着,又去看那大火,秘籍太多,一时间大火是不会熄灭的。那是慕容缜所有的希望了,他瞧着大火,眼睛里都是不甘心和绝望。 倪叶心一瞧,就想冲过去,不过慕容长情抬手一挥,说:“危险,先别过来。” 虽然慕容缜被制/服,但是如果慕容缜不顾威胁拼命一搏,慕容长情还是怕倪叶心在旁边会受伤的。 慕容缜此时被擒住,众位长老一看,就开始力荐慕容长情杀了慕容缜了,说是慕容缜胆敢行刺教/主,不管他以前是什么人,也绝对不能活着。 慕容长情没有说话,倪叶心看的出来,慕容长情其实并不是个狠心的人,他肯定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杀了慕容缜。 毕竟慕容缜曾经是他师父,虽然那一切或许都是个骗/局。 慕容缜虽然绝望,但是他看起来还不想死,说道:“慕容长情,你是我的徒/弟,你别忘了,你那一身的武功是怎么来的!我告诉你,你要杀我,先自废武功!” 倪叶心一听,顿时就恼了,世上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倪叶心立刻抢了仇无一的佩剑,提着剑就过去了,也不顾慕容长情的阻拦。 倪叶心提着剑,一下子插在了慕容缜的脖子边上,那气势真是从所未有的。 倪叶心说:“慕容长情念在师徒之情不能杀你,不过我能,慕容缜,你是朝/廷钦犯,我杀了你可不只是能为民除害,还能升/官发财,简直一举两得。” 第342章 魔教30 慕容缜死死盯着他,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 倪叶心绝不含糊,将那长剑拔起来就往他喉/咙处刺去。 慕容长情一惊,一手提着剑,一只手搂住了倪叶心的腰,将人猛的往后一带,护在了自己身后。 “嗤——”的一声。 倪叶心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远处飞了过来,速度奇快,然后慕容缜大喊了一声,热/乎/乎的东西就喷洒在了倪叶心的手背上。 慕容长情已经尽量快速的将倪叶心护在身后了,慕容缜的嗓子上剁着一把匕/首,匕/首柄都已经全部没入了,将慕容缜完全的钉在了地上。 慕容缜的嗓子破了好大一个洞,鲜血四处迸溅,慕容长情拦在倪叶心的面前,白色的衣服上全都是血迹,不过还是有少量的血迹迸溅到了倪叶心的身上。 慕容缜瞪大眼睛,目光有些涣散,不可置信的四处寻找着,嗓子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很快就咽气了,只是无神的两只眼睛还睁着。 倪叶心吓了一跳,忍不住也四处看去,就看到远远的地方,有个人影从树上跳了下来。 慕容长情从怀里掏出帕子来,伸手拿掉倪叶心手里的长剑,扔在一边,然后给他擦手背上的血迹,似乎一点也不关心那个杀死慕容缜的人是谁。 那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了,倪叶心还没看清楚,仇无序已经惊呼了一声“无正”。 突然出现杀死慕容缜的果然就是无正,无正看起来伤势还是那么厉害,他一只手捂着胸口,慢慢的走过来,身形有些蹒跚。 仇无序连忙就跑了过去,扶住无正,说:“你你怎么样?” 无正笑了笑,说:“没什么师父,我死不了。” 只是一时间,风驰电掣的,慕容缜就死在了众人的面前,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众位长老一瞧,大势已去,谁也不敢说一句话了。 慕容长情只是冷飕飕的瞧了众人一眼,说:“把火扑灭。” 金银财宝自然是烧不坏的,但是那些秘籍多数都是宣纸和帛书,被大火烧了这么久,早就烧的只剩下灰烬了,要想从灰烬中找到半本秘籍恐怕都很难。 其实倪叶心早就想好了,这么多武功秘籍留下来,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就算慕容缜这一劫过去了,但是武林上的人听说了魔教秘籍重现江湖,恐怕又要来集体讨/伐魔教了。 所以倪叶心之前带着仇无序他们往禁地来了一趟,就是在做准备工作,干脆一把火全都烧了,什么也不留下,反而干干净净的。 倪叶心之前带着人到禁地来,就在这些秘籍和箱子上做了一些手脚,涂了一些助燃的东西,不然也不能一点火就呼啦一声烧得那么旺/盛。 长老们不敢有/意义,赶忙灭火,看着一地的灰烬,全都是惋惜的差点哭出来。 不过慕容长情压根就不想要那些东西,所以一点表情也没有。 慕容长情只是好好的给倪叶心擦干净了手背,倪叶心忍不住说:“你满身都是血,给我擦手做什么。” 慕容长情说:“我的衣服都被你撕的不成样子了,回去扔了就是了。” 倪叶心瞄了一眼,地上慕容缜的尸体,拉住一身血粼粼的慕容长情,说:“大侠,我们走罢,回去。” “好。”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风风火火的拽着慕容长情就要走,然后留下仇无序来收尾,还和无正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无正咳嗽了两声,笑着说:“倪大人还挺会使唤病人的。” 无正跟着慕容缜很多年了,虽然后来被发现了,但是总归是知道很多事情的。慕容缜有个杀手组/织还没有挖出来,无正对这个很了解,所以挖出杀手组/织的工作就交给了无正。 倪叶心带着慕容长情直接回了院子去,慕容长情进了院子,干脆把倪叶心一扛,放在肩膀上,然后背着人就去了温泉池。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不是回屋吗?” 慕容长情说:“干脆直接去洗澡,洗干净了再回去。” 慕容长情一身血迹,的确需要赶紧去洗澡才是。 不过倪叶心被扛到了温泉池,就知道不是洗澡那么简单了。被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扔进温泉池里就被吃干抹净了。 倪叶心气得要死,不过累的没力气,所以也没办法反/抗。 等慕容长情做的神清气爽了,这才抱着倪叶心回了房间,倪叶心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就看到慕容长情坐在自己身边儿。 倪叶心一睁眼,才想起来慕容长情身上还有伤口呢,刚才还泡在温泉里面,还不泡发了! 倪叶心赶忙爬起来,就去拽他衣服。 慕容长情忍不住笑了,说:“还想要?” “想要你个大头鬼。”倪叶心抬手想要去拍他的脑袋,不过可想而知,速度不够快,被慕容长情很轻/松的就拦下来了。 倪叶心说:“我看看你的伤口,伤口不能沾水。” 慕容长情说:“没有那么娇气,没事儿。” 倪叶心非要看,慕容长情不让他瞧,但是抗争了半天,没能抗争过,只好把上衣脱了。 这一脱了衣服,倪叶心就知道慕容长情为什么不让他看了,身上不只一处伤,有的看起来已经处理过了,不过有的应该是没涂过上药,自己结痂的,看起来红红肿肿的。 刚才倪叶心被热/乎/乎的温泉蒸腾的,根本没时间分神,所以都没有注意,如今一瞧,简直火冒三丈。 倪叶心恼了,说:“这么多伤你还泡温泉!” 慕容长情说:“都是小伤。” 倪叶心忍着屁/股疼,跑去拿了药来,一点点的给慕容长情把伤口都处理好。 慕容长情瞧倪叶心一脸着急的模样,倒是还挺享受的。 倪叶心一边处理他的伤口,一边数叨他,有的伤口一看就是二次撕/裂过,仔细一瞧虽然不大,但是很狰狞。 倪叶心说:“下次你再扔下我一个人跑了,你就别回来了。” 慕容长情一听就笑了,说:“我不回来,你岂不是要哭鼻子了?” 倪叶心说:“我这么潇洒不凡风/流倜傥,才不会哭鼻子,绝对能找一个比你更好看的” 倪叶心还没说完,慕容长情已经将人压在了床/上,脸上倒是保持微笑,说:“是吗?看来今天做的太温柔了,你还有力气胡思乱想。” “等等,还没上完药呢。”倪叶心举着小药瓶叫着。 慕容长情将他手中的小药瓶拿了过来,倒出来一些药膏,说:“闻起来挺香,我也给你受伤的地方涂一点。” 倪叶心顿时就想逃跑,说:“涂个屁,我没受伤。” “你说的对,就是要涂你的屁/股,你刚才不是说屁/股疼吗?”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是在劫/难逃,被慕容长情逮住了之后自然是哭爹喊娘的。倪叶心眼看着太阳都出来了,但是慕容长情还不放过自己,简直禽/兽不如。 等他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反正再醒过来都快能用晚饭了。 慕容长情起的早,特意让人去准备食材,要等倪叶心醒了之后吃涮火锅,这样也能讨好一些倪叶心,免得倪叶心还在生气。 慕容缜死了,慕容缜的杀手组/织需要处理一段时间,不过这个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也不需要担心了,有无正在处理。 而江湖上关于木盒子的传闻还是起起落落的,但是根本都不在点上,也都是传闻,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尘埃落定消失无踪。 慕容长情拿三顿涮火锅就收/买了倪叶心,倪叶心又没心没肺的开心了起来,把之前不开心的事情都给忘了。 本来慕容长情是打算带他来度蜜月的,不过一路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两个人根本来不及过二人世界。 等一切事情都平息下来之后,眼看着倪叶心的带薪休假也就要全都用完了。 池隆和赵尹是提前赶回开封去的,毕竟这两个人是来支援的,根本没有带薪休假,需要赶紧回去。 倪叶心也收拾东西,准备要往回走了。 教里面的事情倒是都安稳了,慕容缜的死也倒是能震慑所有人。大长老也因为叛教被清理掉了。 长老的位置空了一个,慕容长情想了想,就把无正升为了长老,而且还是负责财政大/权的,真是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仇无序都吓了一跳。 这一下子无正不只是和仇无序平起平坐了,几乎还能压仇无序一头,让仇无序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慕容长情倒是淡定,毕竟无正有能力,不物尽其用也太浪费了,他还杀了慕容缜有功。况且无正有软肋,那当然就是仇无序了,所以慕容长情抓着他的软肋,不怕治不住他。 仇无序觉得,左思右想,就自己最倒霉了! 等着时间差不多,倪叶心和慕容长情就离开了魔教准备返程,不过返程的路实在是难走。 倪叶心计划着,半个月怎么也能走到了。 但是走了十来天,倪叶心觉得和回去的路好像不太一样。 慕容长情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这是捷径。” 倪叶心第一次信以为真,第二次信以为真,等到过了一个多月还没到开封,就只能说鬼才信了。 慕容长情觉得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好好相处,所以回去的时候,就暗搓搓的带着倪叶心绕远路,好继续好好的渡蜜月,这么一来,半个月当然走不回开封去,别说半个月,两个人走了三个月才回去。 刚开始倪叶心还着急,但是后来都没脾气了,只好跟着慕容长情一路游山玩水,以蜗牛的速度回到开封去。 眼看着开封府就在眼前,倪叶心那心里直哆嗦,多消失了三个月,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俸禄领了。 不过他一回来,所有人见着他都要喜极而泣了,搞得倪叶心差点傻眼。 沈护卫说:“倪大人你的伤好了吗?” 倪叶心说:“额”什么伤? 沈护卫又说:“池护卫说,倪大人勇擒恶贼,受伤颇重,一直养伤未能归来,看到倪大人现在身/体好好的,我们才放心啊。对了!倪大人,恭喜倪大人又升/官了。” 倪叶心听着沈护卫的话,差点消化不良。原来池隆走的时候,慕容长情就想好了,让他回来一通胡说八道,好在池隆够稳重,没有说漏了嘴。 倪叶心想着,早知道有个翘班的借口,就再出去玩三个月了 倪叶心回了开封府,果然升/官发财了,虽然升的不多,但是俸禄又涨了,这让倪叶心已经开心的不得了了。 因为赶路太累了,所以倪叶心和慕容长情早早睡下。 睡着睡着,倪叶心就觉得,怎么屋里风还挺大的,吹得他竟然有点冷。 倪叶心迷迷糊糊的一翻身,就感觉自己被地心引力抓/住了,好像在往下坠,吓得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慕容长情就在他身边,一把就将他抱住了。 倪叶心拍了拍胸口,说:“好险好险,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但是这话说完,倪叶心就觉得不对劲儿,自己是睡在床里头的啊,慕容长情睡在外面,为什么自己会从床/上滚下去? 倪叶心揉了揉眼睛,就看到慕容长情衣衫整齐的看着自己,还笑眯眯的,笑的那叫一个好看。 倪叶心差点被美色所迷惑,但是再一瞧,差点叫出来,说:“这是哪里?” 慕容长情用手指压住嘴唇,说:“嘘——小声点。” 倪叶心仔细一瞧,顿时没话可说了。 慕容长情正抱着他坐在房顶上,这要是滚下去,可不是从床/上滚下去摔个大枣这么简单,非要摔得断胳膊断腿断肋骨不成。 这屋顶还不是开封府的,倪叶心差点就忘了,慕容大侠好像有个癖好,喜欢到皇宫的屋顶坐一坐,也不知道为什么。 倪叶心很庆幸自己刚才没嚷,不然宫里头的侍卫就该过来捉拿他们了 慕容长情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远处,说:“快看,日出。” 倪叶心冷不丁的真的看到了日出,忍不住说:“啊,好大!好” 话没说完,就听到慕容长情在他耳边笑了出来,笑的甚是暧昧。 倪叶心顿时脸上烧红一片,愤怒的转头,说:“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说太阳好大!” 慕容长情笑着说:“我知道,但是我不介意你对着我再说一次。” 第343章 番外1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三天两头就失踪,幸好魔教的事情基本不需要教/主来操心,所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自然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如果收养一个孩子,慕容长情也是不干的,毕竟慕容大侠是个大醋缸,突然多出一个小孩子来,他绝对有吃不完的醋。 好在他们也并不需要再收养一个,毕竟还有仇无一在呢。 仇无一小的时候身量不高,可能属于发/育比较晚的,小时候萌的不得了,倪叶心第一次都把他误认为是女孩子了。 不过后来小豆包就长得很快了,快速的进入了中二期,然后变成了一个高大英俊的少年。 仇无一打小武功就好的不得了,从小就在江湖上罕有敌手,后来又被慕容长情当做下一任教/主培养,几乎传授了他所有的武艺。这么一来,经过几年的功夫,仇无一的武功几乎都要赶上慕容长情了。 不过仇无一到底年纪不大,所以经验不够丰富,所以不如慕容长情这么老/江湖那么有洞察力。 不过就算这样,仇无一已经是江湖上望风丧胆的一个小魔头,好些个人提起他来都是又惊又怕的。 在仇无一还是小豆包的时候,他就总说着要长大了娶兆荆哥/哥,谷兆荆其实一直没有当回事儿,毕竟童言无忌,仇无一还那么小,并不懂得感情的事情。 但是仇无一一天天的长大了,长得比谷兆荆还要高出一个头去,从仰着小脑袋去瞧谷兆荆,改为了低着头去瞧他,还动不动就来个壁咚什么的。 当然这些奇奇怪怪的举动,都是倪叶心教的。不过倪叶心发誓,那些奇奇怪怪的书本可不是自己给仇无一的,只有慕容长情才会脸皮那么厚实。 慕容长情竟然给过仇无一一些春/宫图,还是两个男人的,一看慕容大侠那里的存货就非常之充裕。 有一天谷兆荆过来,就看到仇无一一张硬朗帅气的脸上表情严肃,正捧着一卷书看的仔细,好像在研究什么,还以为又是在研究武功秘籍。 其实谷兆荆对于武功秘籍并不感兴趣,经历了那么多,他早就对这个江湖没什么期待了。 只不过谷兆荆把仇无一想的太高大了,他走过去一瞧,顿时傻眼了,还弄了个大红脸,没想到仇无一竟然这么一本正经的看这些奇怪的东西。 仇无一并不觉得害臊,反而要拉着谷兆荆,说想要跟他试一试。 当然结果是没试成的,毕竟谷兆荆面皮薄,逃走了。 仇无一很懊恼,自己都已经长大了,明明兆荆哥/哥以前答应了,只要自己长大就嫁给自己的,但是现在自己摸一下兆荆哥/哥的手,他都会甩开,更别说亲嘴了,从来没亲过,春/宫图上的内容想都不要想。 仇无一实在是懊恼,但是并不气馁,后来三天两头的就堵住谷兆荆,把谷兆荆弄得跟惊弓之鸟似的。 最后谷兆荆实在是没办法,只好下了山,让人留了话,说是许久没有回去看过师/兄弟们了,所以回去一趟,很快就会归来。 谷兆荆的师父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不少师/兄弟还是不错的,大家一起生活过很多年,也都互相照应。那么大一个山庄的庄主死了,后来就是谷兆荆的师/弟当了庄主,把山庄重新经营了起来,最近也是有声有色的了。 谷兆荆逃难一样的就跑了,也的确很久没有回去过,所以就想着回去瞧瞧。 不过这一路回去,路途挺远的,走了很多天,谷兆荆满脑子还都想的是仇无一。 当初谷兆荆的确是在开玩笑,谁叫仇无一那么小,小孩子的话是的确算不得数的。但是后来 仇无一实在是太优秀了,不管是哪个方面,小小年纪就武功卓越,不仅如此,还温柔体贴,长得又好看,不知道多少人喜欢他。 谷兆荆其实也是其中一个,恐怕比懵懂的仇无一还要早就有了这份感情。 虽然如此,但是谷兆荆觉得,他实在是拿不准仇无一的想法。说不定仇无一对他的感情,其实是依赖多一点,自己在他小的时候就陪着他,说不定他对自己的感情就像是 父亲 一想到这个,谷兆荆就觉得头疼欲裂,真是麻烦的要命。 赶了很久的路,谷兆荆终于到了山庄,好些日子没有回来,山庄又变了样子,好像更为宏伟了。 谷兆荆恍若隔世,只是往山庄门口一站,正好就有一个人从山庄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弟/子。 那人看到谷兆荆,顿时又惊又喜,连忙就跑了过来,喊道:“师/兄?师/兄你回来了?” 那人是谷兆荆的师/弟,就是这里的庄主了,见到谷兆荆当真喜悦的不得了,连忙迎着他就进去了。 谷兆荆其实是回来避难的,就是想要躲开仇无一,出来冷静冷静,好好想想,但是他没成想,回来之后,麻烦又来了。 赶巧了,谷兆荆师/弟的表妹正好被接到了山庄里,听说姑娘刚二八年纪,但是父母都不幸去世了,所以被表哥接了过来一起生活,才刚到山庄不多时。 正巧的,这个时候谷兆荆也来了,谷兆荆的师/弟瞧表妹孤苦伶仃,正准备给她找一个好夫婿,这样以后也有个依靠,这一下子觉得谷兆荆特别合适,虽然年龄有些差距,但是谷兆荆武功好,江湖上有名气,而且是一起的师/兄弟,人品也是知根知底的,怎么看都好。 那姑娘也的确漂亮,还乖/巧懂事儿,见了谷兆荆觉得稳重又温柔,已经倾慕的很了。 谷兆荆刚开始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接风宴上有个姑娘家给自己敬酒,后来谷兆荆才知道,原来他师/弟想要牵红线。 而且那天是谷兆荆的师/弟还正好喝多了,竟然当着不少人的面,就说出要将自己表妹嫁给谷兆荆的事情。 这下好了,麻烦来了,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谷兆荆虽然还不算是魔教人,但是出入魔教都很自如,仇无一处理事务的时候也不避讳他。 所以谷兆荆完全明白魔教的探子有多少,说不定明天一早,或许都不需要等到明天一早,就今天半夜,自己要和一个姑娘成亲的误会就会被仇无一知道了 谷兆荆顿时头疼的不行,忙了大半夜,才和自己师/弟解释清楚。姑娘虽然倾慕谷兆荆,不过谷兆荆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而且也有心仪的人,姑娘也是通情达理的,虽然有些失落,不过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师/弟喝了一大碗醒酒茶,这才发现自己办了糊涂事儿,赶忙给谷兆荆道歉。 好在这事情也就过去了,谷兆荆倒是松了口气。 只是第二天一大早,谷兆荆刚疲惫的起床,就听到一个骇人惊闻的消息,有人说魔教的那个小魔头,要准备成亲了! 江湖上提起小魔头,绝对就是仇无一。仇无一相当喜欢这个称呼,觉得够气势,旁人一说脸色都变了。 而谷兆荆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也刷的就变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这可是轰动武林的事情,有人说小魔头成亲之后,就可以继承魔教教/主的位置。 有人好奇小魔头的夫人是谁,说谁家的好姑娘要被那小魔头给糟蹋了。 不过也有人觉得那小魔头玉树临风的,倒是很羡慕那位姑娘。 仇无一的确玉树临风,见过他的人不只是又惊又怕,还会啧啧称奇。 谷兆荆这一天都有点不在状态,想着赶紧回魔教,回去问问仇无一到底怎么回事儿。 但是他又怕回了魔教,真的看到仇无一的新娘子,又不敢回去了。 纠结了一天无果,在山庄的湖边站了一整天,都在发呆。 他师/弟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傍晚的时候还看到谷兆荆站在湖边,跟雕塑一样。 师/弟路过的时候干脆就走过去了,想要询问发生了合适。 不过师/弟还没走过去,突然就听到周围一阵骚/乱,大家循声望去,就瞧一个身穿黑色华袍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那边。 那男人身材高大,因为离得有些远看不清楚脸,不过远远的一瞧,身材是好的没的说。 旁人穿黑衣服都是纤瘦,这个人却显得格外挺拔有力,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出现的,只是不慌不忙的往这边走。 走得近了一些,谷兆荆的师/弟就傻眼了,竟然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小魔头! 仇无一和慕容长情不一样。 慕容长情喜欢白色,而且为人算是低调的,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至今江湖上没几个人知道慕容长情长什么样子。 而仇无一他喜欢黑色,从小就喜欢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一点也不低调,就喜欢把江湖搅的天翻地覆,隔三差五就在江湖上露面,谁都认识他。 今天大家议论了一天的小魔头,突然就出现了,这让所有人都懵了。 谷兆荆是后知后觉,听到骚/动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也傻眼了,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仇无一怎么会在这里。 但是这个仇无一是真/实的,已经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 直到仇无一走到了谷兆荆跟前,所有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梦来,就傻愣愣的看着他。 仇无一微笑着就站在了他面前,旁若无人的说:“兆荆,我给你带来一样好东西。” 谷兆荆听到他的声音,刚忙回神儿,担心的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赶快离开。” 仇无一也太大摇大摆了 仇无一不走,从怀里揪出一样东西来,谷兆荆还没看清楚,就感觉有东西落在了自己的头上,挡住了视线。 谷兆荆伸手一抓,将头上的东西抓了下来,仔细一瞧,更傻眼了。 是一块红色的绸缎,看起来方方正正的,好像是红盖头一样。 仇无一笑着说:“兆荆,喜欢吗?送给你的,盖上了这个,你就是我媳妇了!” 仇无一不愧是小魔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句句语出惊人,旁人还没从一愣中缓过神儿来,已经又愣住了。 谷兆荆也傻眼了,抓着手里的红盖头都懵了。 其实谷兆荆前脚下山,仇无一也后脚跟上了,不过怕跟的太近了,兆荆哥/哥不高兴,所以干脆没现身。 仇无一一路跟/踪,不想谷兆荆的师/弟太不长眼,竟然要给兆荆哥/哥拉红线,仇无一一听哪里能同意,一晚上的时间,就让教众去散播了,说自己要成亲。 消息一夜之间就沸沸扬扬,仇无一就是如此不低调,当然还有更不低调的。 所以仇无一就大摇大摆的来了,决定在众多江湖人/士的眼皮底下,把谷兆荆劫走,劫回去当压寨夫人。 谷兆荆愣了半天,脸上莫名控/制不住的有点烧烫,赶忙将手中的红盖头扔在了仇无一的头上,说:“这是女人家用的,你拿回去。” 仇无一趁着他扬手一扔的动作,顺势就抓/住了谷兆荆的手腕,将他一把拉进自己怀里,然后快速的在谷兆荆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虽然是简单的一吻,不过仇无一离开的时候,还伸出舌/头在谷兆荆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仇无一吻过了,就说:“兆荆哥/哥吻了我,那是要负责任的,以后就是我媳妇了!不能赖账。” 这么死皮赖脸的话,绝对是倪叶心教的。 谷兆荆忍不住说:“是你吻的我,不是我” 仇无一一听,又说:“那好,是我吻的兆荆哥/哥,那我以后也是会负责任的。” 仇无一说完了,不再耽误时间,竟然将谷兆荆打横抱了起来,然后直接就展开轻功,眨眼就跃出了山庄的高墙。 谷兆荆松了口气,至少他们走的还算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这口气还没松完,谷兆荆就噎着了,他差点忘了,仇无一真不是个低调的人。 仇无一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山庄外面竟然一堆的人,张灯结彩的,还有八抬大轿!喜庆的不得了。 仇无一说:“兆荆,喜欢吗?我抱你坐一坐轿子罢?” 谷兆荆连忙阻止,说:“别!别下去!” 谷兆荆面皮实在是薄,他可受不了这些。 仇无一哈哈的就笑起来了,说:“那怎么办呢?” 谷兆荆说:“赶快走罢。” 仇无一倒是听话,干脆跃上高强,然后借力直接又上了树,并没有落地,抱着谷兆荆很快没影了。 走的远了,那群接亲的队伍才听到一声口哨声,这才全都退散了。 仇无一抱着谷兆荆飞快的就离开了,谷兆荆忍不住问:“这是去哪里?” 仇无一说:“抢到了媳妇,当然是私奔了。” 第343章 番外1 慕容长情和倪叶心三天两头就失踪,幸好魔教的事情基本不需要教/主来操心,所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自然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如果收养一个孩子,慕容长情也是不干的,毕竟慕容大侠是个大醋缸,突然多出一个小孩子来,他绝对有吃不完的醋。 好在他们也并不需要再收养一个,毕竟还有仇无一在呢。 仇无一小的时候身量不高,可能属于发/育比较晚的,小时候萌的不得了,倪叶心第一次都把他误认为是女孩子了。 不过后来小豆包就长得很快了,快速的进入了中二期,然后变成了一个高大英俊的少年。 仇无一打小武功就好的不得了,从小就在江湖上罕有敌手,后来又被慕容长情当做下一任教/主培养,几乎传授了他所有的武艺。这么一来,经过几年的功夫,仇无一的武功几乎都要赶上慕容长情了。 不过仇无一到底年纪不大,所以经验不够丰富,所以不如慕容长情这么老/江湖那么有洞察力。 不过就算这样,仇无一已经是江湖上望风丧胆的一个小魔头,好些个人提起他来都是又惊又怕的。 在仇无一还是小豆包的时候,他就总说着要长大了娶兆荆哥/哥,谷兆荆其实一直没有当回事儿,毕竟童言无忌,仇无一还那么小,并不懂得感情的事情。 但是仇无一一天天的长大了,长得比谷兆荆还要高出一个头去,从仰着小脑袋去瞧谷兆荆,改为了低着头去瞧他,还动不动就来个壁咚什么的。 当然这些奇奇怪怪的举动,都是倪叶心教的。不过倪叶心发誓,那些奇奇怪怪的书本可不是自己给仇无一的,只有慕容长情才会脸皮那么厚实。 慕容长情竟然给过仇无一一些春/宫图,还是两个男人的,一看慕容大侠那里的存货就非常之充裕。 有一天谷兆荆过来,就看到仇无一一张硬朗帅气的脸上表情严肃,正捧着一卷书看的仔细,好像在研究什么,还以为又是在研究武功秘籍。 其实谷兆荆对于武功秘籍并不感兴趣,经历了那么多,他早就对这个江湖没什么期待了。 只不过谷兆荆把仇无一想的太高大了,他走过去一瞧,顿时傻眼了,还弄了个大红脸,没想到仇无一竟然这么一本正经的看这些奇怪的东西。 仇无一并不觉得害臊,反而要拉着谷兆荆,说想要跟他试一试。 当然结果是没试成的,毕竟谷兆荆面皮薄,逃走了。 仇无一很懊恼,自己都已经长大了,明明兆荆哥/哥以前答应了,只要自己长大就嫁给自己的,但是现在自己摸一下兆荆哥/哥的手,他都会甩开,更别说亲嘴了,从来没亲过,春/宫图上的内容想都不要想。 仇无一实在是懊恼,但是并不气馁,后来三天两头的就堵住谷兆荆,把谷兆荆弄得跟惊弓之鸟似的。 最后谷兆荆实在是没办法,只好下了山,让人留了话,说是许久没有回去看过师/兄弟们了,所以回去一趟,很快就会归来。 谷兆荆的师父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不少师/兄弟还是不错的,大家一起生活过很多年,也都互相照应。那么大一个山庄的庄主死了,后来就是谷兆荆的师/弟当了庄主,把山庄重新经营了起来,最近也是有声有色的了。 谷兆荆逃难一样的就跑了,也的确很久没有回去过,所以就想着回去瞧瞧。 不过这一路回去,路途挺远的,走了很多天,谷兆荆满脑子还都想的是仇无一。 当初谷兆荆的确是在开玩笑,谁叫仇无一那么小,小孩子的话是的确算不得数的。但是后来 仇无一实在是太优秀了,不管是哪个方面,小小年纪就武功卓越,不仅如此,还温柔体贴,长得又好看,不知道多少人喜欢他。 谷兆荆其实也是其中一个,恐怕比懵懂的仇无一还要早就有了这份感情。 虽然如此,但是谷兆荆觉得,他实在是拿不准仇无一的想法。说不定仇无一对他的感情,其实是依赖多一点,自己在他小的时候就陪着他,说不定他对自己的感情就像是 父亲 一想到这个,谷兆荆就觉得头疼欲裂,真是麻烦的要命。 赶了很久的路,谷兆荆终于到了山庄,好些日子没有回来,山庄又变了样子,好像更为宏伟了。 谷兆荆恍若隔世,只是往山庄门口一站,正好就有一个人从山庄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弟/子。 那人看到谷兆荆,顿时又惊又喜,连忙就跑了过来,喊道:“师/兄?师/兄你回来了?” 那人是谷兆荆的师/弟,就是这里的庄主了,见到谷兆荆当真喜悦的不得了,连忙迎着他就进去了。 谷兆荆其实是回来避难的,就是想要躲开仇无一,出来冷静冷静,好好想想,但是他没成想,回来之后,麻烦又来了。 赶巧了,谷兆荆师/弟的表妹正好被接到了山庄里,听说姑娘刚二八年纪,但是父母都不幸去世了,所以被表哥接了过来一起生活,才刚到山庄不多时。 正巧的,这个时候谷兆荆也来了,谷兆荆的师/弟瞧表妹孤苦伶仃,正准备给她找一个好夫婿,这样以后也有个依靠,这一下子觉得谷兆荆特别合适,虽然年龄有些差距,但是谷兆荆武功好,江湖上有名气,而且是一起的师/兄弟,人品也是知根知底的,怎么看都好。 那姑娘也的确漂亮,还乖/巧懂事儿,见了谷兆荆觉得稳重又温柔,已经倾慕的很了。 谷兆荆刚开始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接风宴上有个姑娘家给自己敬酒,后来谷兆荆才知道,原来他师/弟想要牵红线。 而且那天是谷兆荆的师/弟还正好喝多了,竟然当着不少人的面,就说出要将自己表妹嫁给谷兆荆的事情。 这下好了,麻烦来了,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谷兆荆虽然还不算是魔教人,但是出入魔教都很自如,仇无一处理事务的时候也不避讳他。 所以谷兆荆完全明白魔教的探子有多少,说不定明天一早,或许都不需要等到明天一早,就今天半夜,自己要和一个姑娘成亲的误会就会被仇无一知道了 谷兆荆顿时头疼的不行,忙了大半夜,才和自己师/弟解释清楚。姑娘虽然倾慕谷兆荆,不过谷兆荆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而且也有心仪的人,姑娘也是通情达理的,虽然有些失落,不过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师/弟喝了一大碗醒酒茶,这才发现自己办了糊涂事儿,赶忙给谷兆荆道歉。 好在这事情也就过去了,谷兆荆倒是松了口气。 只是第二天一大早,谷兆荆刚疲惫的起床,就听到一个骇人惊闻的消息,有人说魔教的那个小魔头,要准备成亲了! 江湖上提起小魔头,绝对就是仇无一。仇无一相当喜欢这个称呼,觉得够气势,旁人一说脸色都变了。 而谷兆荆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也刷的就变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这可是轰动武林的事情,有人说小魔头成亲之后,就可以继承魔教教/主的位置。 有人好奇小魔头的夫人是谁,说谁家的好姑娘要被那小魔头给糟蹋了。 不过也有人觉得那小魔头玉树临风的,倒是很羡慕那位姑娘。 仇无一的确玉树临风,见过他的人不只是又惊又怕,还会啧啧称奇。 谷兆荆这一天都有点不在状态,想着赶紧回魔教,回去问问仇无一到底怎么回事儿。 但是他又怕回了魔教,真的看到仇无一的新娘子,又不敢回去了。 纠结了一天无果,在山庄的湖边站了一整天,都在发呆。 他师/弟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傍晚的时候还看到谷兆荆站在湖边,跟雕塑一样。 师/弟路过的时候干脆就走过去了,想要询问发生了合适。 不过师/弟还没走过去,突然就听到周围一阵骚/乱,大家循声望去,就瞧一个身穿黑色华袍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那边。 那男人身材高大,因为离得有些远看不清楚脸,不过远远的一瞧,身材是好的没的说。 旁人穿黑衣服都是纤瘦,这个人却显得格外挺拔有力,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出现的,只是不慌不忙的往这边走。 走得近了一些,谷兆荆的师/弟就傻眼了,竟然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小魔头! 仇无一和慕容长情不一样。 慕容长情喜欢白色,而且为人算是低调的,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至今江湖上没几个人知道慕容长情长什么样子。 而仇无一他喜欢黑色,从小就喜欢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一点也不低调,就喜欢把江湖搅的天翻地覆,隔三差五就在江湖上露面,谁都认识他。 今天大家议论了一天的小魔头,突然就出现了,这让所有人都懵了。 谷兆荆是后知后觉,听到骚/动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也傻眼了,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仇无一怎么会在这里。 但是这个仇无一是真/实的,已经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 直到仇无一走到了谷兆荆跟前,所有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梦来,就傻愣愣的看着他。 仇无一微笑着就站在了他面前,旁若无人的说:“兆荆,我给你带来一样好东西。” 谷兆荆听到他的声音,刚忙回神儿,担心的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赶快离开。” 仇无一也太大摇大摆了 仇无一不走,从怀里揪出一样东西来,谷兆荆还没看清楚,就感觉有东西落在了自己的头上,挡住了视线。 谷兆荆伸手一抓,将头上的东西抓了下来,仔细一瞧,更傻眼了。 是一块红色的绸缎,看起来方方正正的,好像是红盖头一样。 仇无一笑着说:“兆荆,喜欢吗?送给你的,盖上了这个,你就是我媳妇了!” 仇无一不愧是小魔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句句语出惊人,旁人还没从一愣中缓过神儿来,已经又愣住了。 谷兆荆也傻眼了,抓着手里的红盖头都懵了。 其实谷兆荆前脚下山,仇无一也后脚跟上了,不过怕跟的太近了,兆荆哥/哥不高兴,所以干脆没现身。 仇无一一路跟/踪,不想谷兆荆的师/弟太不长眼,竟然要给兆荆哥/哥拉红线,仇无一一听哪里能同意,一晚上的时间,就让教众去散播了,说自己要成亲。 消息一夜之间就沸沸扬扬,仇无一就是如此不低调,当然还有更不低调的。 所以仇无一就大摇大摆的来了,决定在众多江湖人/士的眼皮底下,把谷兆荆劫走,劫回去当压寨夫人。 谷兆荆愣了半天,脸上莫名控/制不住的有点烧烫,赶忙将手中的红盖头扔在了仇无一的头上,说:“这是女人家用的,你拿回去。” 仇无一趁着他扬手一扔的动作,顺势就抓/住了谷兆荆的手腕,将他一把拉进自己怀里,然后快速的在谷兆荆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虽然是简单的一吻,不过仇无一离开的时候,还伸出舌/头在谷兆荆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仇无一吻过了,就说:“兆荆哥/哥吻了我,那是要负责任的,以后就是我媳妇了!不能赖账。” 这么死皮赖脸的话,绝对是倪叶心教的。 谷兆荆忍不住说:“是你吻的我,不是我” 仇无一一听,又说:“那好,是我吻的兆荆哥/哥,那我以后也是会负责任的。” 仇无一说完了,不再耽误时间,竟然将谷兆荆打横抱了起来,然后直接就展开轻功,眨眼就跃出了山庄的高墙。 谷兆荆松了口气,至少他们走的还算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这口气还没松完,谷兆荆就噎着了,他差点忘了,仇无一真不是个低调的人。 仇无一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山庄外面竟然一堆的人,张灯结彩的,还有八抬大轿!喜庆的不得了。 仇无一说:“兆荆,喜欢吗?我抱你坐一坐轿子罢?” 谷兆荆连忙阻止,说:“别!别下去!” 谷兆荆面皮实在是薄,他可受不了这些。 仇无一哈哈的就笑起来了,说:“那怎么办呢?” 谷兆荆说:“赶快走罢。” 仇无一倒是听话,干脆跃上高强,然后借力直接又上了树,并没有落地,抱着谷兆荆很快没影了。 走的远了,那群接亲的队伍才听到一声口哨声,这才全都退散了。 仇无一抱着谷兆荆飞快的就离开了,谷兆荆忍不住问:“这是去哪里?” 仇无一说:“抢到了媳妇,当然是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