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冥回创世曲》 第一章:两个世界 多年之后,我才发现,我苦苦寻找的东西,其实一直都住在心里。更重要的是,我曾经以为自己所走的路,所追寻的梦,所经历的一切,到最后,才发现那只是让我回归到事物的本初。最后的结果,其实并不是当初为了寻找才发现的。而是我本身就应该属于那里,自然而真实的存活。是偶然,也是必然。 公元前五万年以前,女娲补天之时,共工与祝融互争帝位,两人争斗不休,最终以祝融称帝结尾,共工一怒之下用头撞断不周山,致天塌陷。天河之水涌进人间,从此地上洪水猛兽,岩浆火海,致使百姓颠沛流离,民不聊生。女娲为了解救苍生,故练造五彩石,以补苍天。大功告成,天地之间浩然正气长存。但好景不长。封神之期,为扩充天庭实力,惩恶扬善,远古天尊为此参悟天道,得知商朝气数已尽,便命门下弟子各显本领,欲夺封神之位。神界、人界、妖界,致使三届混乱。 在遥远的村落,有一对逃亡的祖孙二人,茫茫原野中,爷爷为了让虚弱的孙子活命,便划开手腕,取血让孙子服下。孙子醒后,发现自己竟是吸食爷爷鲜血而活,内心愤恨愧疚。便痛骂苍天,将自己坐化成一颗大树,并发誓让所有路过此处的人都为爷爷陪葬。因怨念极重,树根延伸至地下几万丈深,丝丝蔓蔓盘踞在整片土地之下。从此这里便寸草不生,久而久之,此处便成为荒漠。斗转星移,几万个世纪转瞬即逝。时间便定格在二零一五年的冬天。 十一月份的天气本应凉爽,然而这里的空气却闷沉沉的。地表犹如蒸笼不断涌动着热气。刺眼的阳光使人目眩头晕。寂静的空气让人心里更加发怵。心脏在燥热的环境下,竟也开始有些怠懈。淘气的它不慌不忙的跳动着,甚至也开始短时间顽皮的罢工。胸闷压得大家无法呼吸,此时每个人最大的愿望便是可以用力吸气,却发现身体被太阳烘烤的有些发软,竟然没有一丝力量来完成这个指令。双腿站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无助的观望着四周,除了一眼望去没有尽头的黄沙,就剩下几颗孤零零的胡杨在风中摇摆。黄风席卷而来,时不时发出阵阵低吼,犹如一头神兽正对擅闯者凶猛的示威。 广袤的金碧沙滩没有让人感觉到心旷神怡,反而像一只孤零零的蚂蚁,恍若隔世的站在由金砖雕刻的堡垒里,除了孤独,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喜悦。 滚烫的沙漠下方,就好像住了一条忍受万年干旱的巨龙,正从地底极力抽取着人体仅存为数不多的水分。金色的巨龙无法忍受炽热阳光的烘烤,正在地底狂躁不安的翻滚,并怀着侥幸的心理,试图寻找着一丝可以纳凉的角落。在巨龙的上方,整片沙漠如丝绸般蜿蜒曲折的波动,好似波浪一样从一端延伸到没有边境的另一头。从一个最高点垂直落下,在落地的那一霎那,潇洒的把余下的金沙随意的向外撒开。就像一位桀骜不驯的画家,站在最佳的观赏点,挥起画笔随心刻画着眼前的美景,并在结尾处完美的收笔。 闭上双眼,仔细凝听,在沙漠的另一端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驼铃声和孩子的嬉闹声。声音解封了定格的画面,恢复了往日的喧闹。你都可以想象,孩童骑在驼背上发出爽朗的笑声。赶驼人身着白色麻布长袍,用头巾包裹着头部,轻唱着民谣,举起胳膊,在空中用力挥舞着长鞭,以此催促着骆驼前行的场景。仔细查找,依稀可见一排排一深一浅印有骆驼疲惫的足迹。 在视野的另一处,有三五只毛色发灰,干枯杂乱的鸵鸟在沙漠里活蹦乱跳的相互追逐,还有两只幼崽蜷缩在树木下贪懒的小憩着。与树木相隔二十米多的地方,有一大块突起的沙丘。几只肥大的怪柳沙鼠在洞口附近惬意的啃着果实。然而家中最有地位的公鼠却站在制高点警惕的打探着四周的敌情。 就在这时,一只体长150毫米的三趾跳鼠突然向前一跃,洞口的几只怪柳沙鼠,被这个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吓了一跳,如同失了魂魄一样,丢下果实,六神无主的相互乱撞,然后你推我搡的疯狂逃回洞里。 这只三趾跳鼠玩心大起,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安静的在洞口不远处休息,并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的玩物。三趾跳鼠的模样生的十分奇怪,虽说是跳鼠,头部却和兔子长得极像,耳朵很长。轻轻一跃,便可以达到160多厘米。属于群居动物,喜欢在沙丘附近的灌木丛生活。动物间的相互追逐给沙漠平添了很多生机。 阳光直射的角落,稀稀落落生长着几棵刺眼的肉苁蓉。此类植物高达一米六左右。每逢五六月份便开始结果。有时候我很为肉苁蓉打抱不平。因为这个名字根本彰显不出此花的美艳。在我的印象里,从没有见过如此绝美的植物。用孔雀与它媲美,一点也不会逊色。每一株都是由同一色系微妙的转换着。有的整棵是由甜美的淡粉色从深至浅的变化;有的整颗是被梦幻蓝从高到低温柔的渲染着。如同孔雀开屏一样,就像一个恬静的少女,静静的站在沙漠中思考着人生。 除了肉苁蓉外,沙漠里还有很多长相浮夸的中型胡杨。这类乔木直径可达15米左右。树干的顶部长着密密麻麻的杨柳,远远观看,就像一个蘑菇,傲娇的站在顶端。与此同时,树叶还散发着淡雅的清香,整棵树木顽强的在沙漠中伫立着。 值得关注的是,在沙漠中还有一种植物被誉为死亡之花。它叫日轮花。别名为百香果。此花生的十分妖艳,每一片叶子长达一米左右,并散发着诱人的兰花清香。此种香味容易让人迷惑,在很远的地方便可以闻见。之所以命它死亡之花,是因为当人类产生贪念,欲用手采摘的时候,它的叶子便会立马将人紧紧包裹,使其无法反抗,此时,藏匿在暗处的毒蜘蛛便会一拥而上,活活把人吃掉。 变化莫测的沙漠,上一秒还风平浪静,下一秒却波涛汹涌。一阵狂风吹了过来,新的黄沙完整掩盖住所有动物踏寻过的痕迹。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沙漠还是一如既往的辽阔。如同又回到刚刚被定格的画面,那个从未被人发现的珍宝,静静的沉睡着。世人却不知,在漫漫黄沙下,它却鉴证着古往今来无数家族的兴旺衰竭,甚至于中国千秋万代的所有改变。 狂风还在肆虐,烟雾缭绕,只能模糊的看见一群人搀扶着走来。 第二章:绝地还生 “靠!皓然你说,我们这一路怎么会这么背?难道真是衰神附体?事事不顺?老子还没开始一展宏图,该不会就死在这里了吧!还有司徒烨这臭小子,明明自己可以躲开的,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逞英雄,现在倒好,自己倒在那里,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说完便撇过头,男子的双目已经湿润,眉毛紧皱,右眉上挑,眉峰之间的肌肉在挤压下形成了一个川字。虽然嘴角上撇,但他心里清楚,要不是司徒替他挡住毒蝎的攻击,现在倒在这里的便是他了。毕竟是男人,尽管话语之间略带嘲讽,但在那一刻他已经把司徒当做自己的过命之交了。 说话的青年是一个年方二六的男子,一米八六的个子,体型却单薄的很,扎眼的蓝发在空中随风摇摆。男子上衣身着一件黑色半袖,宽大的半袖就像雨衣一样套在了男子的身上,身体的骨骼分明的展现出来,就连胳膊上的青筋也分外明显。下身穿了一件满是骷髅头的宽腿阔裤,右耳的耳骨上方钉着一颗耀眼的钻石耳钉,俊秀的脸庞晕染着一片片污渍,消瘦的下巴尽显一个人在生命无望时,极力挣扎生还的绝望。只见他一手搀扶着一个少年,另一只手把树干紧紧的插在沙漠里,支撑自己艰难的行走。病倒的男子虚弱的靠在年轻人的身边,一米八八的身高,利落的短发,发白干裂的嘴唇,没有意识虚弱的呼吸着。 “高峰,你这臭小子,司徒那不是为了救你才中毒的?要不是司徒觉得自己的体质是咱们队伍里面最好的,现在死在这里的就是你,明明很担心,却非要装的不在乎,说句软话你能死啊。”女孩无奈的摇头,接着略带不满的问到:“还有我问你,你到底靠不靠谱,你不是从美国定制了一部卫星手机,即使是在极限地带也可以对外求救,司徒中了蝎毒,现在已经意识不清,简单的包扎只能暂时抑制住毒液不会渗入五脏,但要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呜呜----你到底联系住没?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你?”说话的名叫歆妍,女孩双眼有些浮肿,眼里布满血丝,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颧骨周围散落着大量的睫毛膏残迹,足以看出女孩非常恐惧现在的处境,只见她猛然间把手里搀扶的男子推给另一个人,然后接近崩溃的瘫在沙漠,双手抚面,不!不!准确的说是把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肤,时不时还把头发紧紧的缠绕在手指上面,麻木用力的拉扯头发,仿佛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脸颊上留下的伤痕却一遍遍提醒着自己对眼前的状况无能为力。 “你不要再吵了,当初不让你来你偏来,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偏偏跑来和我们受罪,要不是因为你哥哥皓然,我才不会带你来呢。”蓝发男子微微撇过头,极度不满的对女孩说。 “歆妍,你也少说两句,难道高峰就不担心司徒的安危,你安静些,吵得我们头都炸了,对了高峰,你究竟与他们联系住没?”男子问道。 “皓然,你就不要替她说话了。”男子低头看了下屏幕然后嘟囔道:“快了,快了,”至于联系住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低头看着手里满是尘土的仪器崩溃至极,那块可恶的石头,在刚刚激烈的逃亡中,害的老子摔倒在地上。高峰愤恨的用脚扬起前面的尘土,并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自己,他奶奶的,老子今天怎么会落魄到这个地步,不仅把仪器摔飞,最最最可恶的是,居然被自己一不小心狠狠的踩压下去,其实自己哪有那么重,只是那么轻轻的压过去。呵呵,高峰开始苦笑着。仪器被周围的磁场严重影响着程序,屏幕不停转换着一堆乱码。再看看大家低落的气势,高峰又怎么敢把这个事实告诉大家。就算死,我也要有骨气些,绝对不能让别人嘲笑我。起码,有希望总比绝望更让人有活下去的冲动。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高峰闭着眼睛,长叹一口气。黄风不停的发出呜咽声,应该也是嘲讽自己的无能吧。这对他可真是莫大的讽刺,他慢慢睁开双眼,空洞的望向天空,不言不语,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看看这群孩子,从之前一个个斗志昂扬到现在的狼狈不堪。是啊,从小锦衣玉食的他们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又何曾想过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显赫的家业让他们永远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无论走在哪里都会被前拥后簇。表面的风光往往会让一个人迷失自我,更何况是一群热血方钢的青年。 他们不曾想到,在他们的脚下也埋葬了太多和他们一样斗志昂扬的青春和无数白骨森森的尸体。愤怒,压抑,恐慌,烦躁一瞬间涌动上来,迅速蔓延在每一个人身上。欲逃却挣脱不开的牢笼,欲喊却无力嘶吼的崩溃。压抑沉闷的空气如同无数只野兽正在无声撕咬着他们的身体,黄风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一瞬间淹没了一群人的身影。 是啊,世间就是如此,在这瞬息万化的一瞬间。有的人,正在繁华都市享受奢侈生活的美好;也有人,正厌倦着一尘不变的生活;然而在黄沙淹没的那一刻,一群人正悄无声音的离开,没有人会在意谁的离去,也不曾有人愿意知道他们是谁。生命总是如此,渺小到如同空气中的沙粒,是那么不堪一击和无能为力。面对苍茫的沙漠,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害怕与无助;面对朋友的安危,面对渺茫的希望和透支的身体,这群人终于在炎炎烈日下应声而倒。 十五分钟过去,天空传来了刺耳的轰鸣声,尘土呈漪涟状散开,两边瞬间垒起了高墙,烟雾散尽,从飞机上跑下一群身着白衣的国际救护人员,他们匆匆向这群人跑去。一个身着白褂肩携军衔的人用仪器为他们认真测量,然后神色慌张指挥其余人员用担架将他们抬到飞机里面。尘土再次呈漪涟状散开,随着渐渐消散的高墙和逐渐消逝的飞机,人类又还给沙漠本应有的神圣和肃静。 苍茫的沙漠和辽阔的景观仿佛正张开双臂,静静等待下一批远征者的足迹。一个小时过后,沙漠的某处正躺着一个被人类遗忘的设备,紫色的显示灯在烈烈阳光下显得那么微弱,滴滴的警示音在寂静的沙漠里又那么刺耳,放大屏幕,字幕开始有些变化,发晃的字体终于安静下来,乱码恢复了正常。仔细一看,赫然写了一行字,wewillgetthereasap,pleaseremaincalmkeepintouchwithus请保持冷静,别担心,我们会尽快赶到,请保持体力与我们联系。 第三章:无法逾越的鸿沟 司徒的意识逐渐清晰,他感觉双眼被灯光晃的刺痛,耳边传来窸窣的脚步声,身体好像有液体被强行冲灌进血液,大脑被抽空一般,仿佛听见别人说些什么,再下一秒又全部忘记。迷糊的他努力想用双手支撑自己起床,却发现大脑根本不听自己调遣,就连睁开眼皮都那么困难。渐渐,司徒耳边清静了很多。就像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周围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象,幻想着自己漂浮在一片云上面,身体轻的犹如羽毛,就这样轻轻的,轻轻游荡。 安静悠长的走廊里面跑进一群神色慌张的人,一位体态丰满的妇人一下冲到医生的面前,一边哭泣一边向医生询问情况。这位夫人穿着十分讲究,一米六五的身材,一头褐色卷烫的短发,体型偏胖,一件棕色短款皮草外套把夫人肥大的臀部勾勒的淋漓尽致。下身穿了一件修身一步裙,一双黑色小跟鞋在走廊里发出了咯噔咯噔清脆的响声。医生不停的安抚夫人,还在极力向夫人保证什么。夫人的身后站了一位老先生,大约六十岁左右,双目矍铄并不时震慑出威严的目光,让人与之对视而不寒而栗。该男子两鬓有些白发,眼角也出现了皱纹,虽然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却依然掩饰不住经岁月打磨的苍老。 这名男子从进来就站在旁边沉默不语,手里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没有停顿。右手叼烟,左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不细观察,很难发现老人的拳头不停的颤抖,身后有个身着西装的年轻男子从后面跑了过来,在老人耳边低语些什么。紧接着,走廊里急匆匆跑来另一名中年男子,和夫人说话的那位医生看见这名男子跑来立马恭敬的站在身后。该男子在快跑过来时稍微停顿了一下整理衣装,然后径直走到前面,伸出右手与老人握手,然后相互客套寒暄起来。过了十多分钟,中年男子带着医生进入病房里去,妇人摇曳着身体尾随着医生一起进去。 司徒的耳边听见很多人说话,好像母亲的声音,又好像其他人说什么,感觉身上被什么东西压住,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他用力把双眼支起一条缝,模糊的发现母亲正趴在他的身上哭泣。 “烨儿,我的烨儿,你快醒醒,你要是有个万一,你叫妈妈怎么活下去啊?”妇人哭到,一会用手爱抚着儿子的脸颊,一会又摸着儿子的双手,宠溺的眼光环顾着儿子的身体。病床上躺着的儿子变得消瘦,皮肤也晒黑了很多,身体暴露的皮肤已经明显晒伤,并开始红肿蜕皮。一米八八的个子躺在病床上是那么虚弱,就连头发也开始没有章法的生长,脸颊的淤青与污泥让她心疼不已,全身被划过的伤痕大大小小不计其数,衣服已全然破烂不堪,看到眼前的孩子,她都没法想象她的烨儿在外面究竟遇到了什么,泪水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顺着司徒的手浸湿了床单。 “太太,请您不用担心,司徒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需静养几天,并无大碍。这还多亏他一直钟爱极限运动,体魄自然是常人不能相比的,此次才可以化险为夷。一般的毒蝎袭击伤员只会造成24-28小时神经性麻痹,只要不遇到突发事件必然不会死亡,令我们惊讶的是,我们提取司徒体中的毒液,化验的结果超出我们想象,毒蝎的体长很可能达到20厘米,要不是因为他身体素质好,换成任何人如果在10小时内不及时抢救都会毙命。”医生回答道。 “我可怜的烨儿,妈妈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你出去,你偏不听妈妈的劝,看看现在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妇人继续大声哭道。 “你快给我闭嘴,这个逆子,死在外面才好,平时都是你惯的,出院以后,给他拿上一笔钱,让他给我在家好好呆着,别再出门给我丢人现眼。公司还要做很多裁定,好几个产品都准备上市,现在正等我定夺。他倒好,不说帮我打理公司,却成天在外面瞎混。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就像一个没人养的家伙。”默默站在身后的男人终于说话了,看见夫人在旁边有失形象的哭泣,由如一个泼妇,早就没有往日的风度,他双眉紧皱,略有不满的叫到。 妇人听见男人的声音顿时哽咽起来,不敢说话。 司徒眉头紧皱,用指甲紧紧掐着皮肤,牙齿狠狠的咬着下嘴唇,他知道他必须这样克制自己的脾气,他不敢想象和父亲争吵的画面。他和父亲已经不是第一次争吵,自他从英国专攻硕士以后,他们的争吵已成家常便饭。每每两人对立相望,好像彼此手里都拉扯着导火线,一不小心就硝烟四起,司徒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自己的老子。家里最具权威的人,不管自己做什么,老爷子永远都在打击他。不管他怎么努力,老爷子从来不会给予赞许的肯定。这位在别人眼里深不可测的总裁,在他的面前常常被逼的原形毕露,暴跳如雷。父与子或许都是这样,其实司徒当然知道父亲想要的是什么,无非是想让自己接替他的职位,可是司徒不愿意,显赫的家境让自己感觉没有存在感,别人追求向往的富豪生活,在他眼里尽是空虚。 司徒的祖先世代经商,尤其是司徒外祖父这一代,自创了维多利亚珠宝品牌,新颖的款式冲击了沉闷的空气,高端的材质迅速成为那一时代上层人士追捧的信物。命运就是这么神奇,机遇会给每一个为理想准备的人赐予一份完美的馈赠。司徒家也因此成为sh有名的大亨,再加上司徒的父亲从海外归来,融入独特的经营模式,逐渐演变成如今的鼎盛时期。司徒明白父亲当初让自己出国是为了接替他的职位,可是对于司徒来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掌控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从出生自己走的每一步都被父亲操控着,虽然看似风光的事情,却让司徒恶心的想吐,司徒不愿自己就这样活着,犹如一个傀儡,被人摆布人生。 “好了,不要说了,烨儿已经这样了,我等他恢复了定与他好好谈谈,你也不要再说他了,让他好好休息。”夫人答道。 “是啊,总裁,司徒需要静养,这边有我们,请总裁放心,请总裁和太太移步到贵宾室休息,等他一醒,我们会马上通知二位。”医生回答道。 “哼,好吧。”说完老人开门拂袖而去。 第四章:针尖对麦芒 司徒慢慢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他瞥过头,他让身体半靠在床上,双目看向病房的一角发呆,回想着发生的一切。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夫人悄悄走进病房,司徒看见妈妈进来吓的赶紧躺在床上。夫人笑了,对司徒说:”傻儿子,赶快起来,你父亲没有过来,他公司有事需要处理已经离开了,是我自己过来的”。 司徒笑着问道:“妈妈,你是怎么知道我醒来的?刚刚我可是一动没动啊”。 夫人回答道:“傻儿子,我是你的妈妈。我还能不知道你是真的昏迷还是装睡?为了让你休息,所以我赶快支走你的父亲”。 司徒听了,母子两人相视一笑。 接着夫人神色庄严,语重心长的对司徒说:“烨儿,这次不怪你父亲说你,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你看看你这次差点死在外面,你说你这次要是有个万一,你让我怎么活?”说完夫人又开始哭泣。 “妈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司徒心疼的望向母亲。眼前这个女人,为他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妈妈对他的好他当然明白,其实在自己生命受到最大的危胁时候,司徒脑子出现的全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从小到大让母亲为自己担忧,只要自己一被父亲训斥,母亲就会帮自己说话,然后下一秒父亲又把怨气撒到母亲身上。父亲从来不会顾忌夫妻情面,恶语相对的攻击着母亲,每每想到这里,司徒便愤恨的握紧拳头。 “妈妈,对了,其他人呢?高峰,歆妍,皓然他们都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司徒紧张的询问,要不是因为自己怂恿的原因,他们也不会差点命丧沙漠,司徒愧疚的问道。 夫人回答到:“放心,烨儿,他们没事,他们早就醒来了,还过来探望你好几次。只不过当时你还没有清醒,接着就被父母接走了”。 高峰那孩子真是不错,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你父亲讲明缘由,还让你父亲不要怪罪于你。 司徒微微一笑,终于放心了,只要他们没事就好。 大约中午的时候,病房外传来一些急促的脚步声,推门进来的是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左胳膊挂着一件超长款墨绿色皮衣,上衣穿了一件3d彩印骷髅长袖,骷髅嘴上那一抹诡异的微笑让人十分不悦。果真品味真的决定一个人的内心。 “哟,司徒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听说您半路差点死在沙漠,哟哟,这俊美的颜值要是毁了这可如何是好?会碎了多少美女的心啊”说完便捂嘴大笑。 “那我还真是感动,劳烦陆帅你这么牵挂我的安危,放心,我暂时死不了的,不会那么轻易的抛你而去“司徒冷冷的回道道。 陆轩轻哼了一声然后不屑的说道:“既然你这么爱探险,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刺激的野外集中营,那里有全球最权威的教练,会让你很快学到各种生存的技能。教学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变态,但成果还是很显著的。当然这么顶级的训练营,学费自然昂贵。每人两百万,不过没关系,学费我包。虽然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但是谁叫我这么爱你呢。“男子轻狂的发出笑声,然后眉头一拧,略道挑衅的对司徒说:“不过看着你现在的状态,想必你未必敢来吧?如果你不敢来,我也能理解,毕竟刚刚从沙漠中捡回一条命。有些胆怯实属正常,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说完便有意无意的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突然手指停住,想到了什么,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哦,对了,友情提示一下,据可靠消息,你最近在家族中的地位可有些不稳。你那个大哥如今深得你父亲的喜爱。有时候真搞不明白,明明你才是司徒家族真正的继承人,可你父亲对你那个大哥却偏爱的狠,嗤嗤,想必你那个秋风姨还是很有手段的。别怪兄弟没提醒你,虽然我平日与你不合,但为了家族利益,一想到在我接手企业以后,便要和你那个城府极深的哥哥合作,我就有些抵触,一个隐藏极深的人让我对付起来可真有些吃力啊,呵呵,我情愿那个人倒是你。你也该在适当的时候稳固自己家中的地位了。倘若有一天,企业真的被你哥哥接手,岂会容忍了你。想必他第一件事情便是将你和你母亲送到国外定居,虽说是锦衣玉食,但你我都知道,这样做就是要将你们在外流放,让你们无法干涉他在国内的任何裁断,司徒,我就不相信你会对家族里如此庞大的财产毫不动心”? “至于谁去接手企业,这种事情就不烦陆帅费心了,相较于企业的利益,我相信我父亲一定会权衡其中的利弊。还有,和你们企业合作可不止我们司徒一家啊。何必浪费资源去打探我们家的情报,你说呢,陆帅?”司徒没有对此没有作过多的辩解,只是简单的回答了几句。陆轩说的没有错,因为这种处境他要比别人所感应的强烈的多。只是他宁愿做翱翔在天空的苍鹰,也不愿当被束缚的巨龙。至于探险,虽然不知道陆轩打得什么算盘,但他对探险的钟爱已经达到痴狂,更何况是可以得到真正的指导,虽然老爷子一直反对自己探险,但这次半路返回着实让自己丢脸,接着嘴角轻轻上扬,轻蔑的对陆轩说:“放心,不就是报名费,这个钱我还是出的起的。你尽管安排,等我出院就去。“ 陆轩点点头对司徒说:“好嘞,你尽管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那就不打扰司徒少爷休息了。“说完便捂嘴离开了。 走廊深处只见陆轩给一个人打电话,愤恨得意不断交织着陆轩的全部情绪。陆轩一直都看不惯司徒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别人做的都是错事,只有他是正确的。看见司徒大义凛然的姿态就让陆轩恶心,都是同类人,又何必惺惺作态。接着拿起手机对对方讲到“人,我已经给你送到。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不必客气。”挂断电话以后便露出狡诈的笑容,并暗自低语到:“司徒,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然后便狂笑离去。 第五章:纨绔子弟的悲哀 “滴滴滴滴”司徒被手机铃声吵醒,这是司徒回家后的第三个星期,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但无奈老爷子对自己下了禁足令,被迫待在家里休息。 “司徒你这小子,听他们说陆轩让你去参加魔鬼训练营,你居然答应了?陆轩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脑子里的坏水比牛毛还多,这些年你们一直处于针尖对麦芒的状态,这次他肯定是专门针对你的,你怎么还答应?你不怕他对付你?”高峰在手机另一边狂吼。 司徒用双手揉了揉耳朵,睡梦中的神经被高峰的高音波蹂躏至醒,顿时让司徒没有了睡意,司徒笑了笑,甭看高峰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在兄弟里面是最关心自己的。这小子整日粗口连篇,如果哪一天对你彬彬有礼起来,你脑子肯定只有一个想法,不是他疯了,就是自己今天撞鬼了。一点都不夸张,因为在高峰骨子里就没有谦让二字,说的不好听些,就是一个混迹在上层社会的地痞流氓。 像他们这种阶层的孩子,每个人与身俱来的身份不同。有的是自祖辈开始便是含金钥匙出生,后人铭记着祖辈遗留下的祖训,世世代代相互勉励监督,从小便有极强的家族荣辱感。这种庞大的家族凝聚力会让任何一个对手都忌惮三分。经过岁月的沉淀,逐渐衍变成一种信念,经久不衰。一个家族的历史相较于它旗下的企业更让人尊敬; 还有一种是一夜暴富的富豪。对于上层人士来说,这种富人比比皆是。相较于暴发户旗下的产业,是非常不稳定的。有的因突然融入上层生活,大手大脚,盲目的投资,所以很快便会身败名裂,司徒有很多朋友最后就变成这样。司徒较好的一个好友李莫言,把花钱作为一种嗜好,疯狂的购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在很多时候,就连司徒都觉得不值得购买的楼盘,他会为了开发商的花言巧语,满足自己当下的虚荣感,便决定购买楼盘。因为没有头脑的投资,很快便会亏空。无奈之下,为了逃闭高额债务,随父母躲在国外。 临走时他对司徒说:“我一直羡慕你们的家庭,直到我也站在和你同一个高度时才发现,在你们的阶层,你们比我们更高瞻远瞩,甚至可以说,你们比我们更会规划每一分钱的用途。曾经觉得你们只是出生好。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是你们的家族信念、学识以及人脉,让你们的家族企业根深蒂固。有些东西,我根本学不会。那就是是你们骨子里的贵族血统,我发现,这些年我除了学着和你们一样花钱,甚至比你们还要大方,也只有这样,我内心可怜的自尊心,才会觉得我已经融入你们的生活,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走到今天,我才发现,你们优秀的教养和睿智的经商头脑,这些东西我永远都学不会”; 一夜暴富的本质其实存在很大的争议,很多人单方面认为全靠运气,当然这种占很大的比例,但更多的是像高峰父母这样。在合适的时候,抓住了机遇,做常人不敢做的决定,再加上比常人更努力的奋斗,天时地利人和都统一的时候,幸运就会降临!外人眼里的运气,在司徒眼里,是由衷的佩服和尊敬。高峰父母和别人不同的是,再踏入上层社会以后,与优秀的企业家交流沟通,不断总结经验,融入自己独特的经营模式,就像一匹黑马,脱颖而出,并且企业越做越大。 高峰的父母都是房地产商,在很多知名的企业都有自己的股份,高峰自己的住宅也遍布全国各地。用高峰自己的话来讲就是:“呃,房产嘛,不过就是为了邂逅不同区域的异域女子,然后一边浪迹天涯一边创造炎黄子孙”。 高峰把每一个和他在一起的女子都称为红颜知己,我们常常打趣他说,“高峰,什么时候把正牌夫人介绍给我们啊?”这时他便略带伤感的回答道:“谁知道呢?婚姻对咱们来说不过是强强联手,然后彼此利用的工具。世人都羡慕我们的背景,也有人批判我们的作为,觉得我们薄情冷酷放荡不羁,司徒你说,除了花天酒地我们还能做什么,我们又能做什么。报纸成日报道我们这类人对这个无情对那个无义,你说我们又敢对哪个女子动情?我从不敢对她们许下承诺,因为我知道我没有能力去承担丈夫应尽的职责。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活得太tmd窝囊,就像傀儡一样依附在别人身上,任由他们摆布。为了家族的利益,最后我不得不连我最心爱的女子也得放弃,你说我们活得还有什么意义?”说完便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墙上,一下,两下,墙被砸的有些发晃,血迹斑斑的形状在雪白的墙上特别刺眼,高峰一边宣泄着心中的不满,然后把湿润的双眼别过一边,低声说道:“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那些普通人,遇到喜欢的人可以一起相爱,一起厮守。然而我们却不敢奢求这种别人觉得最习以为常的事情,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纵然荣华富贵又有何用。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太tmd不像一个男人。谁会知道放手那一刻会多么难受。呵呵,明明自己心痛的要死,为了让她死心,我硬逼着自己做出薄情的样子,真是报应啊,看见她嫁给别人,我真的好想冲过去把她拉走,带她私奔。可我实在没脸面对她”。说完便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巴掌,然后便低下头一个人抽搐着。 然后大家都沉默了。是啊,对于像他们这样的孩子,他们真的没有选择结婚伴侣的权利,就像封建社会一样被父母操控着,在他们十多岁的时候就明白,他们将来注定会与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结婚生子,变成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第六章:伯尼洛克会所 司徒略带尴尬的轻咳一声:“我说兄弟,你是怎么打听到这些的?你可千万保密,老爷子正对我下禁足令,要是让他们知道非扒了我的皮。”然后便自己憨憨一笑。 “你别岔开话题,我是问你为什么答应?有时候真是搞不懂你,不找点罪受不开心,你们家那么大的产业让你接手,你却一推再推,一到这种时候,明知道有人给你下套,你同意的也太快了吧,我只想知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高峰又在电话那头狂吼。 司徒笑着回答道:“这有什么关系呢?你可别忘了我们上次差点命丧沙漠。这次正好有一个学习的机会,不是挺好吗?” 高峰在电话另一端微微点头,是啊,上次沙漠之旅被迫半路返回。已经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一想到被那些狂傲的小子们讥讽,自己就火冒三丈。高峰思索了一会,然后一本正经的对着电话另一边的司徒说道:“司徒,这次我陪你一起去。倘若陆轩他敢对你使绊子,我就陪你一起迎战,我们两个人还能怕他一个?” 司徒感激的对高峰说:“够意思,兄弟”。 高峰接着问道:“具体时间什么时间?” 司徒说:“下个星期日准时集合,我和我家老爷子说替歆妍过生日,可千万别说漏了。” 高峰说:“好,下星期我家见,你好好休息。”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星期日了,司徒陪同母亲吃完午餐之后便开始整理着装,大约三点左右便赶到高峰家里集合,两人见面刚打趣几句,就听见双方的手机同时响起提示音,低头一看,见短信上说:“欢迎加入擅闯地狱者,在今天下午六点之前请速到伯尼洛克会所集合,轻装上阵,不要携带任何生活用品,延时不侯。” 司徒和高峰两人相视一望,觉得倍感压抑,这还没怎么着就这么严格,想想往后的日子一定不会轻松,说完便拍拍司徒的肩膀说:“兄弟,这可有的受的,走吧。”司徒点点头然后两人驰车而去。 跑车在公路上飞驰,路边两旁的树木就像电影快进一样嗖的忽闪而过,还没看清树的种类,只看见绿茫茫的一片。两小时的飞奔,终于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赶到了伯尼洛克会所。 车停下来,高峰降下车窗,有两位身着黑衣的侍从向他们走来并深深鞠躬。然后恭敬的对二人说:“两位少爷就等你们了。”然后为他们打开车门,一位熟练的把车开到指定车位,一位便领着两人从后面的秘密通道走进暗格的中心。 别看这间会所表面上看起来小。可真正走进去却发现大有乾坤。走廊两边雕刻着罗浮宫镶金浮雕。即使是最小角落雕刻的人物都栩栩如生。大师用金色的原料细致雕刻出的服饰及道具把肖像玲离尽致的表现出来。每一个隔断设计者都用白色的水泥镂空镌刻出来。小到丘比特大到大卫。每一个人物都让人肃然起敬,精湛的手艺细致入微,绝对是出自国内顶尖大师的手艺。圆顶的浮雕立体生动的展现出来,墙上挂满了各国名人的画作。精挑细选的复古壁纸有规律的沿着画作摆放着。就像一个跳动的音符,完整的演奏着那一时代的兴衰史。仿佛让人回到了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 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艺术的气息,穿越走廊才发现是一个罗马古堡的露天会所,面积足有一千多平米,二十多根大大小小的罗马柱散布在古堡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完全沉浸在古罗马时代。会所的两边有两排长达三米的餐桌,并用红色镶金的丝绸餐布柔滑的平铺在上面。桌面上摆放着各式琳琅满目的食物,即使是微小的糕点都让人无可挑剔。每一个摆件都有章法的摆放,甚至于擦手的纸巾,都用的是国外进口的高端产品。会所的一切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和高贵。餐椅前零零碎碎的站立一些人。有的人正一手拿着高脚杯与旁人交谈;有人正屏住呼吸静静观赏会所的每一个角落;也有人正坐下躺椅上悠闲的小憩。司徒心里暗自揣量,能在sh建立一个这样的会所,想必主人必定非显及贵,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拜访一下。 就在司徒四周环顾的时候,双目被一个红色卷发的女孩吸引。女孩穿着十分简单,红色的卷发自然的披在肩上。身上穿的是一件十分精致的白色蕾丝长裙。金丝勾勒的花纹在膝关节下方有一个简洁的隔断。设计家并用蕾丝在花纹下面做了一个完美的衔接,搭配一双精致的高跟鞋。完美的身高比例,精致的妆容,优雅的站姿,除此之外,女孩身上再无任何配饰。虽然没有用珠宝来做陪衬,但相较于她周围那些挂满首饰的小姐,非但没有被淹没,反而流露出女孩从内在外高贵的气质。 女孩安静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礼貌的聆听着他人的交谈,适当的时候微信的给对方回应。一点也没有娇小姐的姿态。 他有点看不懂这个女孩。从她穿衣的品味来看,眼前的女孩应该是一个内心文静的女子。服装的细节体现出她的高贵和精致。远远望去,就像一个仙女一样站在那里。清新脱俗、不骄不躁。这么安静的一个女子,发色却选用的是极为耀眼的红色来对比。看似文静内向,却又感觉活泼又有张力,真的很特别啊。 更让司徒意外的是。像这样的极限探险活动,令男人都闻风丧胆。看起来这么文弱的女孩居然也爱探险。若不是他对探险的痴迷,想必自己也不会站在这里。一路上他已经被高峰埋怨过好多次,虽然嘴上他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多少也会质疑自己此行的决断。他虽然知道此行肯定不会这么顺利,但为了保证安全。在路上已经假想陆轩可能会给他制造的种种难题。 现在他开始庆幸自己来到这里,缘分真是奇妙,任何机缘巧合的同时,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为你开启一段新的旅程。结交一些新的朋友,甚至于,你会遇见那个梦里模糊却真实的她。 看着眼前的女孩,司徒为自己的犹豫有些羞愧,觉得身为一个男子真的不应该瞻前顾后。还不如眼前的女孩,对于未知的危险没有一丝怯弱。不知是什么原因,司徒对女孩儿产生了浓烈的兴趣,雄性荷尔蒙在身体里迅速冲击着大脑,久久不能平静。 第七章:怦然心动 这是司徒第一次有这种心理,司徒也说不明白。说实话围在司徒身边的女孩很多,可是司徒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司徒明白不是自己过于清高,只是不希望自己礼貌的赞许会给别人造成误解。 司徒这辈子最怕暧昧,也最恨暧昧,因为母亲就处在这种暧昧不清的生活里。父亲身边的女人多到他自己都快记不清楚了。胆小懦弱的母亲从来不敢正面和父亲交谈。司徒在幼年的时候,常常看见母亲一个人抹泪,只怪那时的自己太年幼,没有办法保护母亲。在司徒十八岁的时候,司徒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是为母亲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那是他第一次和父亲正面交锋。父亲不屑的回答让司徒现在都记忆犹新,犹如伤疤一样狠狠的刺激着司徒的每一根神经。当时父亲是这样说的:“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样的话,老子的每一分钱都是老子自己挣得,现在你翅膀长硬了,居然敢和你老子这样叫嚣。你以为你们现在享受的生活是怎么来的?没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得闯荡,哪来你们安逸的生活。本以为你懂事了,居然替你那个没本事的母亲质问起我,如果你母亲连这点委屈都承受不了,她也没资格享受现在的生活!有这个时间还是想想怎么去管理公司,不要一天在外面瞎混,看看人徐总的儿子,现在完全可以接任他爸爸的职务了。我也不指望你能为公司创造业绩,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分公司现在需要总经理,你哪怕什么都不干,坐上去装装样子也好。再看看你大哥,平时都是他为我打点公司,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大哥一样懂事,把老子为你们打下的基业守住?”司徒冷笑了一声,对着父亲狂吼:“没人稀罕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要把你无耻的成就强加给我们。我要的东西是你用多少金钱都换不回来,作为成功者我承认你,但作为丈夫、男人、父亲我永远鄙视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 “啪”,重重的一声狠狠的打在司徒的脸上,五个手指印就像烙铁深深地印在司徒的心里,老爷子急促的叫到:“你-你-你这个逆子,你给我滚”,说完便摔门而去。空空的书房留下司徒一人沉思,司徒暗自发誓,将来绝不会像父亲这样,一旦爱上绝对义无反顾,即使飞蛾扑火也再所不辞。正陷入自己的沉思时,突然被人用肘子撞醒。 “喂,喂,喂,司徒,你在看什么呢?”高峰不解的问道,顺着司徒的目光看去,瞬间笑意四起。戏谑的说道:“不是吧?司徒,你居然也看美女,你不是出了名的高冷总裁,不近女色么。”高峰故意放大声音的说道。 卷发女孩立马被这边的对话给吸引过来。司徒略带紧张的低声说:“小点声,都让人听见了。”说完不好意思的把头瞥向另一边。这种反应更让高峰得意忘形。看见兄弟终于像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样,有了自己爱慕的女子,这可真是少见。作为情场高手的他,必须要帮司徒出谋划策。然后立即对卷发女孩招手大喊一声:“嗨,美女。”然后轻轻拉扯司徒说:“走吧,放心,兄弟帮你。”最后狡诈一笑,强行拽着司徒走到卷发女孩面前。 “美女你好,我叫高峰,今年27岁,能否告知芳名,做个朋友。”高峰绅士般对卷烫女孩伸手示好。 女孩大方的回应:“我叫安姬尔,今年25岁,我听说过你们俩。拥美女无数,整日夜夜笙歌、放荡不羁的高帅和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山美男司徒烨,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女孩皎洁一笑,大方得体,举手投足之间都绽放着高雅的气息,却不会让人感觉谄媚做作。 这让高峰更加肯定司徒的审美眼光。和围在他身边的那些娇小姐们相比,眼前的女子十分独立。然后把目光转向司徒,戏虐的说到:“传说的冰山美男现在也已经拜倒在某人的石榴裙下,只是不知落花有意,流水是否有情?”然后自己便仰头大笑。 司徒被这小子说的脸上渐渐起了红晕,这被眼尖的高峰看到就更加肆无忌惮的调侃起来:“呦-呦-呦-我没看错吧,冰山王子居然也会脸红,这可真是头条新闻。” 安姬尔毕竟是一个刚刚二十多岁的女孩儿,虽然也欣赏国外女孩的奔放热情,但血液里面毕竟流淌的是中华民族矜持内敛的特质。被陌生男子一次次的调侃就再也招架不住了,微微的低下了头。 司徒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对高峰说:“我说兄弟,你别闹了,人家姑娘都不好意思了。”然后正经的对女孩说:“抱歉啊,我朋友就是这样,整日没正形,口无遮拦,但他没有恶意。如果让姑娘感觉到不适,我代他向你道歉”。 安姬尔笑了笑说:“哎呀,不用了,没关系的。” 司徒紧接着问道:“对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也喜欢探险?这个魔鬼集训营令男人都胆怯,你是哪来的勇气?” 安姬儿不悦的问道:“谁规定你们男人害怕的事情,女人就不应该参加”。此言一出,司徒着急的辩解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敬佩你的勇气。”安姬儿笑了笑,回答道:“没什么,我只是看不惯瞧不起女性的男子。自古以来优秀的女人层出不穷,却仍被传统的男尊女卑思想压制着。社会不肯承认女人所创造的价值。实在让人觉得可悲。我始终相信,虽然作为女子,总有一天我也会大有作为的。”她坚定的眼神看向前方,眼里流露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就这样的目光使司徒冰冻多年的心慢慢融化。司徒注视着这双清澈的眼睛,这样充满希望的眼神是他不敢奢望的。司徒静静的看着女孩,就像壁画中的仙女一样。他不敢开口,生怕自己无心的一句话,打破这种美好的境界。 第九章:魔鬼制度 “啪啪啪,各位少爷小姐们,欢迎大家参加擅闯地狱者野外集中营训练活动,我叫欧阳语嫣,是大家的生活教官。在接下来几天的培训中我会随大家集体出行,不过我只负责大家的野外急救,为了能让各位在接下来的训练中安全的返回,出发之前我必须要和各位说一些规则,我手里是一份合同,请大家看好后签字。”说话的是一个身穿军装的女子,只见女孩左手扶在二楼的扶梯上,右膝弯曲然后猛然跳起,一个华丽的转身,利落的从二楼翻到大厅,然后用右手摆弄了几下帽沿,直至军帽摆正。最后双手靠后笔挺的站在地上。整个过程连二十秒都不到,这让台下的男人们顿时颜面扫地,纷纷向女孩走去。 女孩看见大家已经围了过来,便把双手从背后取出,右手拿着一摞文件亲自送到每一个人手中。当欧阳语嫣走向司徒时,明显身体一怔,略带娇羞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径直地绕到司徒的身后,一手拿着合同从背后递给司徒,另一只手环顾在司徒的身上,就在司徒接合同的同时,欧阳语嫣的身体都快贴在司徒身上,暧昧的气氛让旁人不敢直视。 司徒感觉到气氛的尴尬,用余光看向安姬儿,她发现安姬儿正在注视自己,司徒心里告诫自己一定不要让安姬儿误解,于是他拿起合同猛然转身,一边道谢一边便礼貌的向后移动两步。欧阳语嫣看见司徒的举动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很快便一怔神色,严肃的走向人群。 “各位少爷、小姐们,我现在给大家五分钟时间来审阅合同,不过为了节省不必要的麻烦,我着重说以下几点,在场的各位想必在sh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但接下来我要说的请大家都刻在心上,最好死死的嵌入脑子里。 第一、别怪我说话不中听,嘲讽大家,我只是想告诉大家要认真看待此次训练,不要以为你们平时爬爬山观赏下风景就可以叫做探险,当作经历出来炫耀,我们这里只有苛刻没有温暖,我们只会给你最专业的指导,不会像你们的私人教练一样对你们点头哈腰、唯唯诺诺。 第二、我不管你们之前在别的训练营是如何目中无人、行事散漫,但是只要你们走进擅闯地狱者,就必须要管住你们的行为,听从安排。如果你们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不介意帮你。前提是你们可以承受起这种待遇。 第三,凡是通过擅闯地狱者的无论在各个行业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何为精英?精英从来不畏惧死亡,精英是一种胆量与谋略的结合。之所以我们的集中训练营这么神秘和顶尖,完全是我们可以最大程度的帮你们挖掘自身的潜力,让你在生死一线时对自我有更深刻的认识,以便日后可以适应任何困境。我们这里从不缺乏精英,但绝不需要孬种,在擅闯地狱者里只有学员,没有男女之分。在没有签合同时,请各位娇小姐们自我估量一下自己的体力与胆识,如果不行,请不要勉强,现在退出即可。我不希望在以后的训练中看到某位哭的稀里哗啦,还有为了博得同情吸引异性关注各种“作”的行为。 说完便引来大家哄堂而笑,该女子便用目光环顾一圈寥寥无几的女性,然后便意味深长的深咳一下接着说道:“在我的训练营中作的我见过很多,如果有此类想法的请尽快打消念头,因为结果只有一种,你所想吸引的那位男子他现在都自身难保”。这句话说完以后大厅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有一些男子脸上几乎开始挂不住,尴尬的低下了头。 高峰在司徒耳边窃语:“我说哥们,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病,好好的生活不去享受,偏偏来这里受罪,我看这儿应该叫魔鬼训练营,还擅闯呢?咱们还没闯就已经踏入鬼门关了。还有这小娘们,看着挺俊俏漂亮,本来还想再发展一个,就她这种不灭别人誓不罢休的状态,我想想还是算了吧。”说完高峰和司徒便开始轻笑。 女子继续说道:“请各位想清楚,如果在场的某位抱着体验生活、领略美景的心态,我只能在心里为各位祈祷珍重。如果在中途谁要坚持不下来可以申请退出,但你将永远失去进入擅闯地狱者的资格,另外提一句,我们只负责各位在训练中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但至于平时的“磕磕碰碰”毕竟在所难免,训练就是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 第四点想必对于大家来说训练费根本不算什么,但毕竟是合约,我也要简单说明,走走过场而已,如果在场的某位中途选择退出,我们是不会给各位办理任何退费手续。探险虽可贵,生命价更高。我要说的已经讲的很清楚了,现在给各位五分钟时间请大家想清楚,现在退出还来的及,决定好的在尾页签字捺印便好。”女子说完便走到休息椅上悠闲的坐下。 大厅又开始嘈杂的讨论声,有的公子哥立马就决定退赛,有的人一面骂骂咧咧,一面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大喊到:“什么狗屁训练营,老子参加的多呢,你留老子,老子还不在呢,不就一训练营么,至于把自己包装的像特种兵集训似的,老子有点意外,你们赔的起吗?”说完以后,很多人便立马随声附和,大家纷纷都抱怨起来退赛。 这时安姬儿转过头问司徒:“你们呢?不会也决定退赛吧?之前就和你们提过,这里的教练脾气都特别古怪,一定要收收自己的少爷脾气,看吧,我说的没错吧,瞧瞧他们,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我就纳闷了,一群大男人要退赛就痛快些,非得骂骂咧咧,搞的自己多金贵似的,其实还不如一个娘们!” 这时高峰悄悄凑到司徒耳边说道:“兄弟,我说你心仪的这位姑娘,你将来一定要好好调教下,搞不好又变成第二位欧阳语嫣,到时候,呵呵,你自己悟吧”说完就开始轻笑。 司徒白了一眼高峰,对安姬儿说道:“我堂堂男儿既然来了岂还有退出的道理,但你毕竟是女儿家,如果你心意已定,不妨和我们同行,彼此有个照应,只要有我司徒在,绝对不会让姑娘受伤的。”司徒一本正经的对安姬儿说道。 安姬儿十分感动,对司徒说道:“谢谢你,其实我确实有些担心,虽然我比较爱探险,但怎奈平时身体比较单薄。其实我本就有意与你们搭伴同行,就是怕你们不愿意带上我,成为你们的累赘。有你这句话我很感动,不过也请你们放心,我绝不是娇小姐那种类型,在训练途中绝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司徒慌忙的说道:“姑娘哪里话,既然今日大家能成为朋友也是一种缘分,我司徒从来不会把朋友似为累赘。姑娘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话。” 安姬儿捂嘴笑道:“你还是不要叫我姑娘了,搞得好像穿越一样,你叫我安姬儿就行。” 司徒频频点头,对安姬儿说道:“好,就依你!” 这时高峰突然冒出,对安姬儿坏坏笑道:“这么快就熟络起来,好像我有些多余了。” “别、别、别”安姬儿慌忙的对高峰解释着。高峰也被安姬儿极力辩解的模样逗乐了。没有代沟的年纪,大家很快便熟悉起来。 欧阳语嫣看见大家都已经决定好去留,便大声的说道:“各位既然已经选择留在这里。我代表擅闯地域者训练营的每一个教官欢迎你们。各位请随我上二楼,开始一场新的征途。” 第八章:宝剑锋从磨砺出 安姬儿感慨的说道:“人生会遇到太多的选择,世俗来讲,每一个选择都带来与它相对应的利与弊。一个选择代表一个结果;一个目的;选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是否做好准备,承受它所带给你的伤痛。就像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目的都是不同的。想必在场有很多人是被父母强迫到此。我与他们不同的是,我完全是自愿的,为了自己,也为了企业可以更好的发展”。 简单的话语中却带出了霸者的风范。让面前的两个男人羞愧不已,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为了企业利益都挺身而出,而他们却像乌龟一样一直逃避这个问题。 安姬儿的话让司徒十分不解,疑惑的问道:“这和企业有什么关系?我们可只是单纯的来体验生活。” 安姬儿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们,嘴巴张大,眉毛紧皱,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就像遇见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安姬儿不可置信的问道:“二位不是逗我呢吧?居然还有人说来这里是为了单纯的体验生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想必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 司徒无奈自嘲的说道:“来训练营不是为了探险,还能为了什么?难不成是国家级间谍行动?” 安姬儿还是不太相信,又确认了一遍,继续问道:”天哪,难道你们是真的不知道?” 此话一出,让司徒和高峰相视一望,眼神透出了无限的迷茫。两人转过头无比真诚的对着安姬儿点头,请求安姬儿赐教。无辜的眼神,就像两个被人拐卖的小孩,对将面对的陌生环境一无所知。 安姬儿被眼前的场景逗乐了,认真的对他们说道:“历练只占其中一个很小的成分。更重要的是为扩展人脉。你们可别小瞧这个会所,能参加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可不光是有钱就可以。毫不夸张的讲,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顶尖企业名副其实的继承人。大家来此,就是是想通过这个平台,提早结实更多的商业之子。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你们家族的合作伙伴,亦或是竞争对手。既可以成为朋友,也可能会变成敌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看你怎么去权衡其中的利弊”。 听安姬儿解释完,高峰和司徒这才恍然大悟,可是高峰非常不解的问道:“就算真的可以了解对手,但也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来这里受罪。我们的私人派对完全可以邀请到各行各业的精英,只有我们不想请的,没有我们请不到。不就是一个训练营而已,难不成还能铸造出大神级别的人物?听你的意思,还有很多人被父母逼迫至此,未免也太夸张了吧,我可真有点不太相信”。 安姬儿听后皎洁一笑,然后略带顽皮的问道:“二位少爷,你们可曾听说过冷俊?” 司徒和高峰相视一望,然后会心的点了点头。高峰着急的回答道:“冷大少爷谁不知道,原来的浪荡公子,不学无术,整日沉迷于澳门赌场。听说一天之内输掉了三个子公司,把老爷子气倒在病床上。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近半年像变了一个人,在短短的三个月把公司亏空的金额全部赢回,而且还听说最近收购一个岛屿作度假胜地,现在也算是商界的风云人物。” 安姬尔对高峰露出了赞许的眼光并频频点头,然后轻轻甩了下头发对高峰说:“你只讲对了一半,他之所以可以改变的这么快,完全是因为参加过训练。不光是他,就连现在很多炙手可热的商业之子都是从这里出来的。 听说创立训练营的boss是前英国特种兵部队的总参谋,策划过很多战斗,并多次受到英国女皇亲自嘉奖授勋。虽然是中国人,可是地位在英国等同于贵族,但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后来退伍,自己一手建立擅闯地狱者集中营。 据小道消息透露,这个总参谋的脾气特别古怪,一般不轻易见人。很多总裁为了答谢他想当面道谢均遭拒绝,因为这事情惹怒了很多老总。可又能怎样,我们的这套人家根本不屑,别说是咱们的地位,就连首长来了他还是不见。最让人害怕的是他训练学员的手法几乎到了变态。好意提醒各位一句,这次来了收收各位的少爷脾气,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要面对的是谁。”说完这些话,安姬尔静静的看着司徒,像是看透了什么,又像是在琢磨什么。 司徒被安姬儿注视的有些不自然,轻咳一下,然后猜不透的问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安姬儿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笑着说道:“那又如何,既然他们可以熬过去,为什么我不行?不尝试又如何知道自己是否会挺过去。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当然也可以称它为怪癖。那就是寻找一个个坚不可摧的神话,然后一一攻破它。这就是我,别人觉得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偏要去试一下,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还会有谁相信你”。 安姬儿说的每一句话都重重的敲击着司徒的心,眼前的女子更加让他为之着迷。果敢、刚毅、坚强、对未来有梦想,这个在他人眼里普通的女子,在司徒眼中却显得格外珍贵。时间就像静止一样,司徒望向安姬儿的双眼,喃喃的重复道:“是啊,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谁还会相信你”! 第十九章:晴空霹雳 屋子是乱哄哄的一片,大家看向司徒都纷纷窃语。司徒眉头一拧,心里说道:“有时间在这里闲聊,看来是足够闲,是时候该让谭叔给他们加点工作了”。穿过长廊,就看见老爷子在客厅低头踱步,让他更吃惊的是大哥司徒烈和秋枫姨也在。 大哥和秋枫姨除了老爷子过生日,或者家里其他重要的节日出席,平时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看似平日里大家都较为和气,但他明白这种特殊的关系又如何能血溶于水,不过都是做做样子罢了。 秋枫姨看见司徒走过来,梨花带泪晃动着身体朝司徒走去,一边抱住司徒,一边哭着说道:“烨儿,我们也没想到姐姐的身体会变得这么差。自从姐姐生病以后,我就开始吃斋念佛,日日为姐姐祈祷,前些日子还去寺庙祈愿”。司徒听完以后心里开始冷笑,现在毕竟要维护住往日的情谊,没到关键时刻,是不会捅破这层薄如蝉翼的亲情。纵然对秋风姨的虚情假意感到可笑,但还是要一本正经的安慰秋枫姨道:“秋枫姨不要太过担心,我母亲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渡过此关,母亲平日里老念秋枫姨的好,又怎么会抛下秋枫姨走呢”? 秋枫姨身子明显一怔,向后晃了一小步,脸色从红到白,然后勉强一笑。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的司徒居然敢和她这样说话,简直是步步紧逼,公开挑衅。 是她错了,不应该把司徒当成小孩子。别看司徒平时不操心公司的事情,现在这个小子可真不好对付,看似平和的语言却字字锋利。自己真傻,仗着老爷子疼爱儿子,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那个秘密不能揭开,但司徒终究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相较于她的儿子,只能当一个不光彩的私生子。秋风姨握紧拳头,暗自发誓,既然你喜欢探险,就让你有去无回吧。这次绝不可手软,必须加快速度除掉司徒,否则烈儿永远成不了正位。然后望向司徒,轻蔑的一笑,呵,还希望渡过此劫,我看倒是痴人说梦。 “逆子,还不快滚过来!”老爷子对司徒怒吼叫道。司徒眉头一拧,低头走向老爷子。秋枫姨、高峰和安姬儿也紧跟其后。 “啪”意料之中的一巴掌狠狠打在司徒的脸上,这次司徒并没有任何躲闪。他内心对母亲的愧疚让他挨几百个巴掌也并不为过。 “你这个逆子,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我和你妈妈?”接着又是一巴掌:“混账东西,看看你整日不学无术,除了玩你还能干什么?你还会干什么?居然还骗我去给歆妍过生日?谁家生日跑到雪山庆祝?你说?你、你、”说完便开始急促的喘气。 秋枫姨看见时机差不多,便赶快扶住老爷走到椅子上,柔声说道:“老爷别气,烨儿这不是回来了么?现在不是打骂的时候,还是应该让烨儿先去见见姐姐。”老爷子点点头重重的坐在凳子上。 高峰拍拍司徒说:“司徒,我就不进去陪你了,想必阿姨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司徒点点头拉着安姬儿走进门前。安姬儿也乖乖的跟在司徒身后。 司徒深呼一口气,看着金雕的紫檀木大门,定了一下心神,闭上眼睛,用手重重的把门推开。绕过客厅停在拱形门前。司徒静静的看向母亲,母亲虚弱的躺在床上,头微微侧向窗户。并有气无力的呼吸着。时不时痛苦的喘气。干枯的左胳膊露在外面,床边并挂着点滴。司徒领着安姬儿绕到母亲面前。看见苍老衰弱的母亲,鼻子一酸,泪水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 他用手轻轻的帮母亲把被子盖好,低声呼唤着母亲:“母亲,烨儿回来了”。说完便半跪靠在床边。 夫人听到司徒的声音惊喜的睁开了眼睛,看见司徒落泪,夫人起身想帮司徒擦泪,却怎奈胳膊打着点滴,身上虚脱的没有一点力气。司徒赶忙把母亲扶下,并用胳膊在脸上用力一擦。抓住母亲的双手,认真的对母亲说道:“母亲,别担心,烨儿回来了,您一定会没事的”。说完便用手帮母亲梳理杂乱的头发。 夫人抬手爱怜的抚摸着司徒的脸部,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下,并对司徒说:“烨儿,母亲有话对你说,你--”。正准备叮嘱司徒,才发现烨儿旁边站着一个秀美的女子。神色欣喜的问道司徒:“烨儿,这个女孩是谁啊?”由于当时太过悲伤,都忘了介绍身边的女孩。 司徒站起来,一把拉过安姬儿郑重的对母亲说道:“母亲,她叫安姬儿,是我认定的女人”。 安姬儿走到夫人面前,也半跪着陪在左右。夫人欣喜万分,赶紧抓住安姬儿的双手,高兴对安姬儿说:“安姬儿,好名字,犹如天使,人如其名。”说完便撇过头对司徒说:“烨儿,好眼光,妈妈好喜欢她,一看她就知道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只可惜,妈妈等不到你们结婚的那天”。说完便开始呜咽。 司徒和安姬儿马上安抚:“不会的”。夫人摇摇头,对司徒说:“烨儿,不要再安慰母亲了,我的身体我知道。既然姑娘不是外人,我有话要对你说”。 司徒连忙点头,对母亲说:“母亲,您现在太虚弱,等您身体好以后再训诫我,这次烨儿再也不乱跑了,就陪在您身边”。夫人摇摇头,激动的握住司徒的双手,着急的对司徒说:“烨儿,你必须听我说完,这个秘密我藏了二十多年,我不想带进棺木里去。烨儿,你能原谅母亲吗?”这么一说反让司徒一愣,根本不知道母亲说什么。疑惑的问道母亲:“母亲,您说的我听不懂。我怎么会怪您呢”?母亲闭上眼睛长呼一口气,对司徒慢慢说道:“烨儿,其实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一行字犹如晴空霹雳一般怔住在场的每一个人,司徒咚的一声坐在地上。连同安姬儿也呆呆的站在那里。 第二十章:祖辈的隐情 司徒赶紧抓住母亲的手,连忙爬起来,慌乱的对母亲说道:“母亲,烨儿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我不乱跑了,我听您的话好好管理企业。您别说气话了,可千万别不要我啊”。 夫人摇摇头对司徒说道:“烨儿,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是你的母亲,是我对不起你。这个秘密埋在我心里二十多年,我觉得如果再不说出来,死后也无颜面对我的姐姐,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司徒再也撑不住了,一下瘫坐在地上。他双手颤颤巍巍的抓在一起。时不时用指甲掐着自己的皮肤。他害怕母亲说什么,又渴望母亲说着什么,这种感觉真的很可笑。他就这样呆呆傻傻的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望向角落,连与母亲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心里却还一遍遍暗示自己,母亲接下来所说的都是假的。只是在吓唬他而已。 夫人继续说道:“烨儿,在你四岁的时候,你外公去世,所以你不曾见过。咱们家族其实本姓并不叫司徒。我们的祖先是云南一个少数部落,姓氏是现在特别偏僻的一个字,女臣姬姓。你的外公本名叫姬吴樾,结婚一年生下姐姐,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两年以后生下了我。司徒姓氏是你外公的爷爷为了适应朝代更改过来,至于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 你的外公本就有念旧怀根的情怀,老是活在过去。小时候我和姐姐就听了很多部落的故事。当时的我们就当听故事一样,从不记在心里。 你的外公为了让我们记住祖根,所以我和姐姐的的名字同时都带有两个姓氏。只是别人不曾注意。姐姐名叫司徒姬钰,我叫司徒姬娆。 在你一岁的时候,姐姐和姐夫不幸死亡。那时我和你姨夫结婚一年,却怎么也怀不上孩子。你外祖父四处打探聘请名医,才发现我根本不能生育,体质太过特殊,按现在的话称为石女。 自打姐姐和姐夫死去,你外公一下子生了一场大病,身体瞬间击垮。再加上我不能生孩子,更是雪上加霜。 这时你姨夫和我与你外公商量,希望把你留在我们的身边,当自己的孩子抚养。当时我和你外公非常高兴,因为我们本有此意,看你年岁尚小,着实可怜。不希望你活在失去父母的阴影下,却担心你姨夫不同意。没想到你姨夫主动说这件事情,你外公害怕你姨夫日后对你不好,便从那时开始让你姨夫管理公司。 在你长大之后你肯定也想过为什么我和你姨夫的姓氏都叫司徒。 其实你姨夫本姓姓张,名叫张扬。你姨夫家境十分贫寒,以卖豆腐为生,你姨夫家境虽然贫寒,但十分好学,是我老师的得意门生。一日去老师家做客,遇见了你姨夫。当时你姨夫文质彬彬,谈吐不凡,与我身边的纨绔子弟完全不同,瞬间我对他萌生好感。但由于家境太过悬殊,你外公一直都在反对。并对我说你姨夫城府很深,目的不纯。但那时的我哪会听进这些。无奈你外公一直拗不过我,只好允许我们结婚。但前提必须是以入赘的形式。 你外公为了不让你听到流言蜚语,把当时所有的佣人全部重金解聘。你外公去世之前让我和你姨夫保守秘密,至死都不要让你知道身世。 要不是我无意揭穿你姨夫的本性,想必这个秘密我会带进棺木里。 接着夫人用手擦了眼角的泪,继续说道:“在你三岁那年,大概是初秋的时候具体我记不清楚了。家里的规矩,有一间屋子不许任何人进去,那便是你姨夫的书房。我路过书房,偶然听见他电话里严肃的问对方东西有没有找到,对方的回答很让你姨夫高兴,你姨夫马上叮嘱对方,让他把物品埋在后花园的花池里面,本来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平常什么物件,正准备离去时,却听见他说,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让夫人知道,把这些东西处理干净,否则就让他消失。 我当时身子一冷,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我悄悄躲在石像后面,看见你姨夫的司机鬼鬼祟祟的跑到花池前面,然后左顾右盼悄悄的把一个文件夹拿了出来,正准备用打火机烧的时候,我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立马到我的房间。我见他草率的用土埋住文件,急匆匆的走进大楼。我赶紧跑去取出文件,打开一看瘫坐在地上。里面有五张照片,和一个股份财产转移清单。 照片里面是你父母死亡的照片。更让我吃惊的是维多利亚珠宝企业,股份被你姨夫悄悄转移了百分之八十,现在他是持有股份最多的人。然后看了一下你外公同意签字的时间,看完之后一切我就全明白了。那段时间正是你外公神经恍惚的日子。为了不让公司混乱,所以只有家里人知道。 自从你父母死后,你外公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更让我担心的是,你外公开始胡言乱语、疯疯癫癫。老是对着空气说话,而且有时还会抱着你和空气对话,我害怕影响你的成长,就不让你和外公呆在一起。怪事就一天天开始,你外公天天躲在自己的小密室里。不让我们进去。临死时一遍遍告诉我,有人要害他,并惊恐的大叫道:“邪灵一出,世间永无安日”。这些疯言疯语我们又怎么会在意,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命怎么会这么苦?一日父亲发疯跑出家门,再杳无音讯。我们报警四处寻找,怎么也找不到。直到第二天的早晨,警察让我们去认领尸体。你外公在河里被泡的浮肿,发白的面部也无法辨认,正当我们无法肯定时,才发现死者手上握着你小时候最爱的玩物。这才可以认定。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姨夫外面有人,天真的我以为他会回心转意。就这样日日苦等,呵,却不曾想等来你外公去世,等到你姨夫肆无忌惮的把你大哥接回来。以至于你父母被害的真实内幕。 我的心瞬间凉了,我拿着东西气愤的找你姨夫理论,你姨夫不仅没有悔改,而且猖狂的告诉我,他之所以屈尊入赘咱们家,那是因为早就听说咱们家族有宝贝,也不知道听那个天杀的教唆,说只有你才可以找到宝物,也只有你才可以使用宝物。 第二十七章:阴冷的寺庙 一行人听见安姬儿这么说都纷纷聚了过来。高峰半蹲弯下腰,才发现墙角有一个半人多高的洞,并被树枝遮挡,只不过因为天色已黑,大家没有注意罢了。怪不得黑猫可以这么快的消失,原来是它钻到里面去了。 高峰率先爬过洞里,在墙的另一边对大家说道:“没事,进来吧,这里是一座寺庙,今晚咱们可以呆在这里”。 司徒听完点头,正准备爬过洞里,却被安姬儿拉住,安姬儿怯怯的说道:“烨儿,我害怕。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人,咱们这样擅自闯入会不会叫人赶出来。呃呃”说完便浑身颤抖。司徒用胳膊用力的把安姬儿拉入怀中,温柔的安抚道:“小妖精,没事。正如你所说的,咱们也不能冒险回到远征者里,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可容身的地方。咱们先过去看看,大不了再出来便是”。安姬儿有了司徒的鼓励,顿时没有那么害怕。司徒把大家的背包一个个传递给高峰,然后他留在最后,看着大家一个个安全的进入,他才弯身穿过洞里。 当司徒穿过洞口,才发现一行人怔怔地站在那里。司徒赶忙推了一下高峰,并疑惑的问道:“你们看什么呢?”却见高峰向右移了一大步,寺庙的景象全部展现在司徒的面前司徒迅速的站了起来,顺便拍了下膝盖的泥土。 司徒仔细观看寺庙的景象,一座不是很大的寺院,院子里栽了几颗凋残的梨花树。寺庙的中间有一个铜铸的香坛,司徒向前走去,朝香坛里面观望,发现香灰上面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司徒对安姬儿说道:“这座寺庙很可能几十年没人来祈愿了。”安姬儿点点头,肯定司徒的说法。在寺庙的东南角有一座悬挂铁钟,高约2米,口径15米。因经历了百年的风霜,钟体的一大部分已被雨水腐蚀的霉迹斑斑。铁钟在月色的映照下全身泛着通红。钟身上面大大的刻了几个字。司徒慢慢念道:“安贞寺”。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大概就是写寺庙建成的时间以及历史。由于被岁月侵蚀的过于严重。完全看不清上面的内容。司徒走向寺庙的中央,看见门匾上用金铸的几个大字。安巴特尔念道:“地藏殿”。 司徒用力的推开木门,沉重的木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门上厚厚的尘土随即飘了下来,足有半米多高,大家被灰尘呛得直咳嗽。紧接着大家纷纷弹去身上的灰尘,姑娘们也开始用纸巾擦洗面部。司徒走进里面,面前有一座巨大厚重的金色佛像屹立在众人眼前,走进佛堂一行人站立在佛祖面前,一种从未有过的虔诚,触动着每个人的心灵。佛像端坐在正殿之中,坦然自若、不燥不惊、稳如泰山。佛像前面的供台积满灰尘,桌面上的莲花灯也歪躺在上面。供品的盘子已经有了缺痕。安姬儿和司徒赶忙走向前去。安姬儿把手中的纸巾分给司徒,两人仔细的擦拭供台。最后司徒把莲花灯稳稳的放在桌上。安姬儿一瞥头,险些大叫出来,她用力的拉着司徒,用手指了下桌角的底部。司徒走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几只瘦小的老鼠。两人退步走到佛像中央。只见安姬儿双掌合十,先把双手越过头部,然后放置胸前,最后双膝跪地匍匐在佛像面前。除了高峰的三个小弟,其余人都上前学着安姬儿的样子,跪拜佛像。 这时周连胜开始讲话了:“这就是佛祖啊,瞧你们一个个的样儿,佛祖真有这么灵验吗?”接着齐宏附和道:“就是,我看佛祖没用!哈哈”。说罢,便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扔向佛祖,砰的一声打中了佛像脸部,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发出刺耳的回声,吓到了真心祈愿的每一个人。司徒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居然敢这样猖狂的亵渎神灵。这时高峰狠狠地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发怒的眼神示意他们好自为之。就在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出一根极为细致的银针,迅速的扎进了齐宏的喉咙。齐宏眼前出现了黑白的景象,身体莫名的阵痛,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双膝一软便一头栽在地上。 其他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倒地而感觉任何异常,大家都各顾各的向佛祖祈愿。周连胜第一个发现了异样,赶紧叫高峰,高峰回过头看见齐宏倒在地上,才发现出事了。赶紧叫其他人过来帮忙。安巴特尔翻过齐宏的身体,在场的人都大叫一声,孟瑶和蓉若吓得紧紧抱在一起。安姬儿也用胳膊紧紧抱住司徒的后背,浑身剧烈的颤抖。只见齐宏面部已经七窍流血,没有一丝狰狞,却格外恐怖。安巴特尔仔细查看了齐宏的伤势,摇摇头,并沉重地说到:他已经死了”。 门外传来扑通一声,安巴特尔闻声向门外看去,却空无一人。“谁”安巴特尔厉声问道。只见黑暗的夜空里出现了几对闪闪发光的眼睛。其中一对蓝色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看着安巴特尔,安巴特尔赶忙冲了出去,大家也着急的跑了出来。谁知那些瘆人的眼睛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 正当大家转身准备处理齐宏,却听见背后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大家紧张的回过头,寺庙的一边那一双双瘆人的双眼正向他们走来。女孩子明显已经被吓坏了,就连朝后退都没有力气,就好像地底下有双手把她们的双腿牢牢拉住,怎么用力都无法动弹。 安巴特尔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一点都没有畏惧,他清了下嗓子,大声的说道:“小伙子们,都给我从背包里取出手电筒,咱们倒要照照,这究竟是人是鬼。”大家就像吃了定心丸,迅速从包里取出手电,正准备打亮时,黑暗处悠悠的传来一个声音:“你倒是说说我究竟是人是鬼”。 第三十一章:纳西族 安姬儿已经换好衣服,她拿着手机把司徒拉到一边悄悄说道:“原来这个民族叫纳西族,我刚刚把衣服的图片发给我一个历史学家朋友,她告诉我,这个民族最有特色的便是我身后的这个披肩,它叫七星披月,是用整张黑羊皮制作而成的。说完便把披肩脱下,放在司徒面前为他解释,你看这两个圆圈,它们是缝上去的,每一个是3寸,之前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原来这两个圆圈代表着太阳和月亮。你再看这下面的五个圆圈,相较上面的小了很多,这个圆圈为一寸,它代表着星星。纳西族妇女劳作时不喜欢用肩膀,而是用背驼一些物品,用这件羊皮做披肩大大减少背部压力。这个披肩有两重含义,其一代表纳西族妇女辛勤劳作,这也是广为人知的,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你知道这里的人们把什么当作神灵?估计你想都想不到”。 司徒摇摇头,饶有兴趣的听着。安姬儿神色别扭的说道:“是青蛙。” 这个确实连司徒也没有想到。安姬儿把披肩整整的展开,问司徒说:“你看,这个披肩的形状像不像青蛙?” 司徒听安姬儿这么一说,感觉确实很像。司徒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选青蛙做神灵呢?” 安姬儿听完以后居然脸红起来,扭扭捏捏的不肯回答。 司徒笑着问安姬儿:“小妖精,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安姬儿悄悄的说道:“用青蛙做图腾,预示着这里的妇女要多多繁衍子嗣。” 司徒这才明白安姬儿为什么脸红了,便哈哈笑道:“小妖精。这个寓意好,我觉得你应该经常穿上,这样我们才会有很多子孙”。 安姬儿羞涩的拍了一下司徒,慌忙的说道:“想的你美,然后便转身跑了。司徒望向安姬儿的背影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这里的手工衣服非常便宜,一套也就五十多,司徒一下给了老板两千,一是感谢老板告诉他们这里的秘密,二是觉得衣服太便宜,老板卖这几件根本赚不了多少钱。 老板手里拿着这么多钱,高兴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想起一件事,立马叫住司徒,对他说:“朋友,谢谢你给我这么多的钱,这足够我们一家老少半年的饭钱,我无以为报,我这个人生怕最怕欠别人恩情,不过看你们的行头,不光是旅游的吧,我看你们这行人没有歇脚处,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不妨来我家,你们在我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剩余的钱就当给我房租吧”。 司徒感激的对老板说道:“大哥,那太感谢你了,我们确实不知道该到哪休息,昨天碰了闭门羹,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张口了。” 老板憨憨一笑,便说道:“今天我赚了足够多的钱,我先领各位回家,正好今天中午还有宴席,我带你们过去,顺便让你们感受下我们这边的风俗。”司徒点头称谢。 老板领着大家来到他们的村庄里面,虽然仅隔一座寺庙,但房屋材质却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这里的房屋全是木制结构,从围墙外观看,房屋普遍都是二层小楼。司徒暗自琢磨,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完全是因为之前的村子太过封闭保守。不与外界联系,才会变成如今落魄的惨状。 村落里的房屋参差不齐,就像迷宫一样。房屋与房屋间的距离特别窄小。老板带领一行人一边向右拐去,一边大声提示大家不要跟丢。很快,大家便在右拐的第三间屋子前站住了。 老板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说道:“家里有些寒酸,还请各位见谅啊”。说完便推开木门。 展入大家眼帘的是一个小型的四合院,老板对司徒解释道:“我们这边管这种房子叫做木楞房,因为所有的材质都是由木头盖成的。”说完身体便向前倾,用手把大家领到墙面。一边用手用力拍打墙体,一边对司徒介绍道:“我们这里的墙面全是用圆木拼接而成。是把所有的圆木平铺在地上,然后将它们对齐,用锯子把首尾整齐切割。圆木之间的缝隙我们当地人会用牛粪将其填满,在冬天有极佳的御寒效果。瓦片也是木制的。最后在屋顶上方压几块大石头将其定型”。 然后便领着大家来到一间屋子,老板对大家说道:“这间我们称为正房,由于面朝南面,阳光充沛。楼上住的是我八十多岁的老母亲”。 正在这时,孟瑶大喊一声:“什么味道这么臭?” 老板赶忙把他们带走,向他们解释道:“真不好意思。那间屋子我们用来饲养牲畜。二楼用来放置家畜的草料。各位,我现在就带大家到你们的住所”。 然后径直朝东面的屋子走去。推开房门,一楼被主人堆满了杂货,门前落了一叠木筐,老板赶紧用脚把其踹到一边。木筐被主人踢得转了好几个圈,凄惨的散落一地。老板领着大家朝楼梯走去,木制楼梯被一行人踩的发出咯子咯子的响声。大家一边扶着把手,一边谨慎的关注着晃动的楼梯,生怕他们这行人把楼梯踩烂。孟瑶突然脚一滑,向后倒去,直接跌到高峰的怀里。 高峰抱住孟瑶,开心的把嘴咧开。高峰大叫道:“哎呦,这可是天降美女啊!再让我抱会呗!”说完便胳膊紧紧抱住孟瑶。 孟瑶不爽的立马推开高峰,嫌弃的拍拍身上被高峰抱过的位置,大声对高峰说:“戈、、瘟、、滚,你给我滚一边去。”说完便赶忙追上蓉若。高峰却在后面发出坏坏的笑声。 一行人慢慢的走向二楼,却发现二层有三间屋子,十分宽敞。老板对大家说:“各位把行李收拾一下,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到处乱走,中午的时候我会带各位去参加婚礼”。 一听到婚礼这两个字,孟瑶第一个跳起来,高兴的说道:“好啊好啊,我还真没见过少数民族结婚,顺便也沾沾喜气。” 老板一听这个女孩说这句话,在那里尴尬的笑了两声。 安巴特尔赶忙问道:“老板,你把房子让给我们,那你住哪?”老板笑着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旁边还有一间屋子,今天老婆子带着孩子们去姨妈家了,等他们回来再给你们介绍”。 安巴特尔连忙谢道:“今天多亏您了,给您添麻烦了”。老板摆摆手对大家说道:“各位客气了,你们也休息一下吧,我出去一趟,中午回来接你们”。大家纷纷致谢,说完老板便朝楼下走去。 老板刚一走,周连胜便不满的说道:“哎呦我去,闹了半天给咱们住的是放杂物的,也太寒酸了吧”。 安巴特尔听完立马对他凶道:“有这样的房子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如果觉得配不上你们的身份,那就回到那间寺庙里去吧”。周连胜一想到阴气森森的寺庙便不敢再说话,拿上背包扶着齐宏便走进一个房间。 时间过的很快,不一会老板便在底下喊大家出发。一行人在屋里原地打转,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平时都自由惯了,突然让自己在这里发呆。感觉身上的神经都已经发霉了。一听老板在下面吆喝,大家一个蹦子奔到楼下。孟瑶为这次婚礼还精心化了一个浓妆。 孟瑶一出来看见大家都在盯着她,心里的自豪油然而起。孟瑶得意的问大家:“怎么样,我漂亮吧?” 高峰切了一声,孟瑶立马把头转过他面前,厉声问道:“你切是什么意思?” 高峰讪讪的说道:“我连丑字都不带的说,你看看你的嘴,就像吃了死老鼠一样”。 孟瑶立马说道:“胡说,怎么可能,这是我从意大利买的口红,” 高峰一耸肩,头扬着对梦瑶说:“不信你问她们呗。”孟瑶马上跑到安姬儿面前,认真询问。 安姬儿嘿嘿一笑,甜甜的对孟瑶说:“孟瑶,口红的颜色确实重了些,你还是赶紧擦擦吧。” 孟瑶疑惑的拿出镜子,一看,吓了一跳,刚刚在屋里化妆,灯光太暗,一下涂了好多层。怪不得自己下来那么多人看,原来是自己的嘴唇就像中毒一样。说完赶忙用湿纸巾擦掉,垂头丧气的轻叹一声。 老板对大家说:“我们该走了,地点就在我家前面的院子里,虽然不远,但是途中非常热闹,我带你们瞧瞧。” 大家赶忙点头,老板在出发前叮嘱大家:“因为各位都是外来人,对我们这边很多礼节都不懂,我在这里先告诉各位几点重要的风俗。我们这边的人去参加别人的宴席,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举止和语言。绝对不可以出入主人家女子的房间。在饭桌前不可以敲碗筷、剩饭、绝对不能在饭桌前大声说话、尤其是吹口哨。” 周连胜听完以后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他嫌弃的看向老板,对着高峰说:“一个破地方,穷讲究的事情倒多。” 高峰虽然也觉得啰嗦,但他还是认真的对周连胜说:“在人家的地盘规矩点,别忘了我交待你们的事情。” 周连胜赶紧点头,不再言语。 第十章:擅闯地狱者 欧阳语嫣径直走向二楼的台阶,大家都紧紧跟随其后。司徒和安姬儿非常热衷此类活动,促使好奇心极重的他们,迫不及待挤在人群的前面。 此时欧阳教官突然停在一扇门前,并从脖子上取下一把特殊的钥匙。之所以称之为特殊,是因为这把钥匙的外形至少是普通体型的十倍。样式也很古老。特别像美国电影里老式铁门里的钥匙。这种场景一般都出现在公墓周围。古老的铁门阴森而诡异。轻轻一推,会发出刺耳的响声。昏暗的灯光,繁茂的树木,清冷的街道和一个年岁已久的守陵人,老者驼着腰提着油灯慢慢挪行。只见他来到铁门面前,踮起脚尖将油灯挂在墙壁,然后从脖子掏出一把夸张的钥匙。是的,就是种场景。司徒心里说道。在仔细观察欧阳教官的钥匙,和电影里的极像,钥匙的周边用绿色的藤曼包裹着。中间镶了一颗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宝石。从外形来看,铜质的钥匙已经变得有些腐朽发红。 只见教官将钥匙插入孔里,轻轻转动了一下,本身是一件特别复古神秘的场景,却在门里发出声音的那一刻,画风转变。让人好笑的是,门自动发出声音:“请输入密码”。这倒很新鲜。听到指令后,欧阳教官在钥匙的宝石上按了一下,发白的墙体立马突然变出一个超大的显示屏。整屏幕是一幅地狱火海的画面。画面中间是一颗黑色的骷髅头。骷髅头又重复一遍指令:“请输入密码”,只见她先将宝石掀开,安姬儿赶紧探过头,才发现宝石里面居然安装的是一个密码按键。滴滴滴,欧阳教官熟练的在里面按了几下。骷髅头又传来声音:“请匹配声音密码”。教官听见以后,举起早已抬好的右臂,并在手腕的手表按了一下,便开始回答:“我是欧阳语嫣”。系统回复道:“声音匹配成功。请取回钥匙,开始新的冒险”。教官拔出钥匙之后,屏幕发出几声孤魂野鬼的怪叫,荧幕便消失了。面前的大门就像卷闸一样向上抽回。 没有大家预期的神秘,反而是一条幽长的通道。两边没有任何装饰,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略带失望的走出通道。欧阳教官将这一切看到眼里,只是轻蔑的说了一声一群菜鸟,再无他言,然后径直走在通道的拐角处。 在通道的拐角处居然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露天场地。场地的边境被七八根直径约为一米的罗马柱支撑起来。罗马柱的上方却不知道建的是什么,但上边的面积至少是场地的一半。 此时欧阳语嫣不爽的拿起对讲机骂道:“不想干了吗?怎么还不出来?想让我们等多久。要你们这些饭桶有何用”?大家听见教官冷不丁的发火,都极为纳闷,正相互猜测是谁惹这个母老虎的时候。不一会,一辆敞篷军用卡车开来。车上坐了三个身着部队特训服的男子,身上挎着枪,一个翻身赶紧从车上下来,并陪笑着说到:“老大,你别生气,我那只孽畜不听话,好不容易驯服,延误了一会。”欧阳语嫣轻哼一下,白了他们一眼。并随意的问道:“我的大猫怎么样?让你们的孽畜离她远些,别影响她休息,小心要了你们的命。” 哇的一声,只听见一声低沉的狮吼,大家一下都紧张起来,队伍里的一个男的紧张的说道:“天,我怎么听见一声狮吼?你们听见没。”大家纷纷点头,证实这个情况。 突然一头毛发似小麦色的狮子朝他们冲了过来。现场一片混乱,大家都发出尖叫,欲纷纷往后逃得时候,却见欧阳教官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满眼宠溺飞快的朝狮子冲了过去。 正在司徒喊小心的时候,这只狮子却乖巧的停在欧阳教官的面前。任由她不停的抚摸。旁边那两个男的赶紧跑到教官旁边,陪笑着说道:老大,这回你放心了把,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用上好的牛肉来喂养它。要是你对我能有对它的十分之一好,我就是做鬼也值得”。欧阳教官听见讥讽的说道:“就你也配和我的大猫相提并论,也不照镜子瞧瞧,看看你带回的孽畜,什么玩意,一个没成型的野牛,就这也配?”被欧阳教官一训,几个大男人哑口无言。 高峰上前问道:“教官,这就是你说的大猫?”却见她自豪的点点头。一边摸着狮子的脑袋一边回答道:“这是我在欧洲草原上驯服的坐骑。”高峰呃了一声,讪讪一笑说道:“如果这就是你所谓大猫,那他们驯服的什么?”欧阳教官回答到:“哦,你说他们?”并用眼睛一瞥轻蔑的说道:“哼,几只没用的孽畜,一头野牛和一条蟒蛇而言。”高峰睁大眼睛诧异的说道:“这也算没用的孽畜?天哪,佩服佩服。”安姬儿也凑过来问道:“如果,每个人都要驯服猎物,那你的头儿驯服的是什么?你已经是一头狮子了。”欧阳教官抬起头,无限崇拜的说道:“论级别,我的还不算最高。我只知道我们的头儿,他可以在十分钟之内徒手杀掉一头猎豹。他的坐骑谁也没有见过。真希望自己可以有幸见一回。好了,不要耽误时间了,我们该起程了。等你们顺利闯过试炼,我们也会带你们去驯服属于你的坐骑”。 然后大家便坐着敞篷车准备出发。车飞快前行,过了二十分钟便来到场地边缘的罗马柱面前。欧阳教官举起对讲器大声说道:“开门”。 门开了,里面是一个停车的通道。大家欲下车的时候,却明显感到车在发生剧烈的晃动。不一会,车便停到了二楼的出口。大家下了车才发现,原来罗马柱的上方建的是一个飞机场。宽阔的场地摆放了七辆直升飞机。欧阳教官对着飞机大喊了一声。不一会,三辆直升飞机便停在了大家的面前。欧阳教官对着大家说道:“如果不想在荒郊野林过宿,就赶快出发”。 一行人立马钻进飞机里,轰鸣声过后,飞机便飞了向天空,渐渐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第十一章:圣女仙峰 飞机于下午18点40分左右从伯尼洛克会所的露台出发,像小鸟一样穿梭在云层里。在窗户的外面,天空蓝的如同画卷里的颜色一样,纯正的没有一点瑕疵。机舱里被改造成一个个单独的包间。大家倚在真皮靠椅上带着耳机听歌休息。 安姬儿没有睡意,便透过窗户俯瞰sh的全景。一片片不规则的湖泊,雾蒙蒙的楼顶,人类渺小的就像蚂蚁一样,从上面俯瞰下来,却是一片不停移动的黑点而已。 安姬儿不惊喃喃自语道:“如果我现在生活的世界是地狱的话,那真实的天堂又在哪里?天堂真的是那么美好?又或者天堂只是一个假设,呵呵,不过是骗我们这种罪恶深重的人罢了”。说完便撇嘴凝思。 然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安静的转过头,悄悄的端详着司徒。此时的司徒闭上眼睛,早已进入了深层睡眠。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五官,微微张开的双唇,凌乱的刘海,安静的环境下,都能听见司徒胸膛心脏一深一浅浮动的呼吸声。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一样。安姬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会如此贪恋这张面容。然后傻傻一笑,闭上眼睛冥想。 她承认司徒长的非常英俊。是她所认识人中看起来最舒服的。安姬儿之所以用舒服这个词来形容司徒,是因为司徒虽不似高峰那般狂傲魅邪的脸庞,确有一张干净,能净化万物的面孔。这种感觉不会让人拒之千里,反而在心底生根发芽,在内心深处让她坐立不安。 她知道,自己绝不是因为这张面孔而萌生爱意,却总觉得冥冥之中,他们的相遇便是一种缘份。一种解不开却不愿割舍的缘分。就好像前生临死前,弥留人间的最后一次回眸。一种欲记下前世所有记忆,一种可以放弃一切,只愿来世还能记住彼此的眼神。有种感觉可以穿越生死,甚至经历无数个轮回。只为今生相遇的那一刹,让你铭记当初心动的感觉。这便是世上最迷茫的似曾相识。 这张仅是第一次见过的面容,却让安姬儿感觉到史无前例的亲切。安姬儿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姑娘。火热的性格却包裹着一颗如冰山般寒冷的心。没人能看透她的心思,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不了解。她会因为一件事情莫名的难过,甚至可以置换身份,悲痛不已;她会盯着天空,呆呆的张望一个小时,呆若木鸡;她会蜷缩在一个角落,麻木的划伤自己的皮肤,没有任何表情,任眼泪缓缓的流下来。她记恨不起任何人,她怜悯一切可怜弱小的东西。她就是一个用微笑掩盖一切悲伤的姑娘。 一个小时过后,飞机停了下来。欧阳语嫣在机舱里唤醒大家。并告诉大家,在包间的下方有为他们准备的大衣,让大家披上大衣坐大巴车前行。 大家迅速的随着欧阳教官移动到车上。两个小时的颠簸,车停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半山腰上。由于以是深夜23点40分左右,马上接近凌晨。月亮发着惨白的月光,对荒芜的山峰并没有任何帮助。大家疲惫的随着欧阳教官前行,不一会,一群人便来到了露营地。欧阳教官简单说了一下安全事宜。话音刚落,困到极致的他们便一头钻进帐篷里休息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温柔的笼罩着山峰,轻柔的阳光就像一条橘色的丝带轻飘飘的盖在屈指可数的帐篷上,随着周围树木的摆动,橘色的丝带在空中微微荡漾,安静的四周除了枯树发出的沙沙声,就剩下帐篷里传来一阵阵轻酣声。 第一个清醒的不是别人而是安姬儿,安姬儿每天在家都有静心冥想的习惯,一如既往的起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双手捋了捋蓬松的秀发,迷糊的从左腕取下黑色发圈,熟练的缠绕在头发上,很快就盘起一个发髻,一切都是这么自然,自然到当她撩开帐篷,安姬儿不由的大喊一声,从这一刻开始一切却发生了改变。 安姬儿的尖叫吵醒了大家,帐篷里传出了一阵阵咒骂,大家纷纷跑出来,高峰不爽的大叫道:“有病是吗?鬼哭狼嚎的干什么”,当他接着准备说都吵到小爷休息时,却被眼前的景色完全惊住了,就连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都变成心里默念,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究竟有没有说出来,当然,这个时候的他也无暇顾及到这点。 究竟是怎样的风景让这群心高气傲的青年都开始臣服。顺着大家的眼光看向远方,世界安静了,是真的安静了,大家都不敢大声喧哗,因为害怕自己凡夫俗子的特性会玷污了犹如仙境般的山峰。 凌晨五点的早晨天空雾蒙蒙的,伫立在大家面前的是一片片白雪皑皑的山峰,冉冉升起的太阳如同一个沉睡的小孩,懒懒的舒展着身体。微弱的阳光就像橘色的丝巾一样轻柔却力不从心的飘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透骨奇寒的早晨却被这一缕缕轻柔的阳光变得瞬间温暖,唤起了人类的每一根神经,如同望梅止渴一样,大家开始追逐着如烟一样轻缈的阳光,安静的享受着阳光笼罩在身体轻抚双面的感觉。如同圣女挥手,衣角下的薄纱却贪恋人间,调皮的拂在每一个人身上,跳跃、嬉戏,直至恋恋不舍的飞向更高处。 雾气渐渐散开,在雪山的半山腰间形成一条虚无缥缈、若隐若无的丝带?雪白光滑的丝带舞动在空中,亦真亦幻,让每一个人都肃然起敬。圣洁的雪山褪去了每个人身上的污秽与尘埃,深层净化了大家的心灵,唤醒了疲惫的身体。 也许在这一刻他们才明白,为什么藏族人民会那么崇拜雪山,不仅臣服在雪山之下,更是在雪山的庄重圣洁下,顿悟出无可超越的人生真理。 司徒和安姬儿在不同的地方不约而同地朝雪山膜拜,双手合十虔诚的默念,叩拜,仿佛神灵在那一刻会听到他们的诉说与忏悔,轻风划过每个人的身上,就像神灵应允了他们的要求,赦免了他们的罪孽,司徒起身张望安姬儿,却发现这个像雪山跪拜静心祈福的女孩已经超过大自然的任何美景。大家谁也没有想到旅途奔波的一天,上天会赐予他们这么美的礼物,这么超脱凡俗的境界。 第十二章:擅闯地狱者之进阶之旅 嘘-嘘-嘘,一声刺耳的哨响打破了这一切。只见欧阳教官笔挺的站在一群人身后。她略为欣赏的说道:“真没想到各位会醒的这么早,都省了我用冰水泼你们了”。高峰听后讪讪一笑,这才发现欧阳教官的脚下有一铁桶装满冰块的水。于是略带侥幸的对着安姬儿说道:“美女,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接着尴尬的举起右手不停抓着后脑勺。 欧阳教官嘴角上扬,突然大喊一声:“全体集合”。 空荡的山峰回荡着欧阳教官尖锐并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大家纷纷起身,迅速围在欧阳教官的身边。欧阳教官清秀的脸庞,眉目间却透着一股杀气。面无表情的环顾着每一个人。然后嘴角轻微上扬,邪魅的对大家说道:“想必各位已经迷恋上眼前这座仙气十足的仙峰,我们擅闯地狱者向来对学员从不吝啬,绝对是一份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盛宴,就看各位有没有福气享受。接下来,我会让你们完全融入雪山之中,在雪山里亲自体验一下,来自地狱深渊的试炼。绝对让各位记忆犹新”。 大家正准备听教官下达下一句指令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说,小姐,你们训练营难道没人了吗?居然让一个女的来指挥我们,就凭你,有资格吗?”大家迅速将目光聚焦到这个男人的身上。这个男子身高一米九左右,体形魁梧,身材非常健壮。话音刚落,周围的男人纷纷表示赞同。眼前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他们,大家本来就已经不爽了。但碍于男人的身份也只好忍让。现在正好,有人替他们开头。大部分人都开始嘀咕,并仔细打量着眼前瘦弱的女子。 欧阳语嫣面对大家的质疑,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不屑的摇头。“呵呵,看来试炼要比预期提前进行了。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儿们”,说完便开始转动颈部,双手也紧握在一起,来回揉搓,手部关节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然后慢慢的向这个男人走去,略带挑衅的说道:“你很勇敢,现在给你个机会,说吧,你想怎样”?男子大笑着回答道:“我从不动手打女人”。欧阳教官哈哈一笑,质疑的说道:“我看你是不敢吧?怕我将你打趴在地上,丢了男人的面子”。大家都开始起哄,有的还发出了笑声。男子听见脸都绿了,大叫道:“丫头片子,看本大爷的厉害”,说完便冲上前去就是一个速度超快的飞脚,直接朝欧阳教官的脸部踢去。只见欧阳教官只是轻微晃动了一下脖子,那只脚刚好从侧面穿过。男子见她轻易的化解自己的招数,心中十分着急,接着又跟进一拳。欧阳教官不慌不忙的侧移一小步便躲过了。该男子愤怒用肘部袭来,就在这是,欧阳教官朝该男子腹部来了一个迅速俯冲,并用自己强有力的摆拳重重击打在该男子的身上。只见他脸色发白,捂着肚子呻吟。与此同时欧阳教官用尽全力用自己的肘部砸向对方的后背,只听见咚的一声,男子便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欧阳语嫣起身,拍了拍手,微微一笑,对着大家说道:“还有谁想热身,我奉陪到底”!四周顿时鸦雀无声。欧阳教官见大家没有动静,满意的说道:“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试炼”。然后便转过头向后走去。 这时高峰惊呼的叫道:“齐宏”?原来躺在地上的男子高峰认识。只不过当时高峰看到齐宏与欧阳教官对打的时候,没有看清正脸。 高峰和齐宏渊源很深。齐宏的全家都是靠高峰起家的。他的父亲是高峰家族企业bj分公司的总经理。齐宏从小就喜欢武术,在他六岁的时候,他父亲就将他送进了国家权威武术学校。齐宏热衷于散打和空手道,相较于同龄人在此有很高的觉悟。并在很多格斗比赛中屡战不败。可是今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输给一个女人,不惊愤恨不平。欲再次向欧阳教官讨教的时候,却被高峰拦住。齐宏看见高峰对自己摇头,便停止了进攻。 众人随教官来到训练地点,“开门”,欧阳拿起对讲机大喊一声。只见雪山两侧慢慢像两边移动,出现了一个大型的通道。走进通道,来到一间密室。里面放满了各种名牌的登山装备。欧阳教官对大家说道:“现在选取你们所需的装备和食品,量力而行,这将是一个超负荷体能训练。背包里给大家配置的都是全球最新的卫星电话,将手机转到训练营频道,系统会为大家提供当地的气压、温度以及海拔。 我们今天的训练就是穿越雪山,找到下一个露营点。训练目的就是考验你们的体力和耐高原气候的适应力。哦,对了,提醒各位一句,如果有人中途放弃,只需通过电话求救就好。我们会尽快去救援你。不过这意味着你终身失去训练的资格。大家听清楚了吗”? 一行人默默点头。司徒心想这训练多数人都成功不了,沉迷于奢靡生活的他们,恐怕一个小时也坚持不下了。 训练开始了,任务很简单,从雪山的a点到b点,卫星电话可以做导航,可以独行也可以自由组合,很快大家就分出五组。随后便分头行动,两个小时过去,手机不断提示着其余小组退赛的消息。目前为止就剩下两组队员。 司徒、高峰、齐宏和安姬儿一组,四人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也感觉有些缺氧。每个人脸上都呈现出古铜色。齐宏第一个坐在地上骂道:“老子走不动了,什么破训练”。司徒见大家都很疲惫,便让大家坐下休息。 四个人赶快从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微型氧气瓶用力呼吸。 稍作休息之后,齐宏撇过头望向安姬儿,看到安姬儿美丽的面容不由心生痒痒,便不自觉地把手伸向安姬儿,坏坏的说道:“来美女,让你齐哥哥给你来个温暖的抱抱”。就在手刚要放到安姬儿肩头的时候,却被她用手迅速地挡开。速度快的惊人,把齐宏这个练武的都吓了一跳,有了欧阳语嫣的教训,便不再敢造次。 安姬儿见后轻蔑地说道:“我以为今天与我随行的都是有素质和教养的人,最起码也应该是懂得尊敬女性的人,没想到却出了意外,可真让我大开眼界啊。”齐宏听后满脸通红尴尬的将头撇过一边。 司徒笑了笑,对大家说道:“我们该走了,这里不能停留”。大家点点头继续前行。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冰雪覆盖,并时不时吹着刺骨奇寒的狂风。脚下的雪已经没过膝盖,一行人艰难的行走。 天色渐渐发暗,漫长的道路,在数小时以后,司徒率先到达露营地。却发现欧阳教官根本不在那里。司徒便拿起电话联系教官。电话通了,传来欧阳教官的声音:“哟,低估你们了,可惜你们太慢,我已经回来了。明日你们再回到刚出发的地方,勉强算你们过关,就这样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留下一群人不知所措的张望。齐宏气呼呼的骂道:“什么东西,该不会就让我们在这过夜吧”? “啊哦---呜”一声哀怨的狼嚎声划破了夜空。 第十三章:与君相逢方恨晚 “司-司徒,我好像听见狼的声音,是-是不是真的”?安姬儿一下躲在司徒的身后,声音颤抖的向司徒询问。很显然,在这个只有四人独处的空间中,周围发生的任何声音都会显得格外真实。 夜幕降临,此时的雪山就像黑贝壳一样,中间一条细窄的柔光将天空分成两半,无规律的变换,或宽或窄,或有或无。每个人的背后都感到阵阵寒意。大脑不停地恶补着各种阴森的画面。甚至都可以感觉到,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暗藏着几只目露凶色并欲撕裂他们肉体的野狼。 司徒虽然也有些害怕,但看见安姬儿身体绷直,都不敢呼吸,便不希望自己的回答令她陷入恐慌中。野外探险最怕的就是方寸大乱。本身的高原反应再加上极度紧张,很可能会晕厥在此。热血男儿的气概在面对弱小人物的面前,本能产生出强烈的保护欲望。此时他十分镇定的回答道:“不要怕,雪山里遇见狼群是很正常的,根据我多年的探险经验,狼群是不会轻易攻击人类的。咱们不要自己吓自己,我们首先应该考虑的是今晚如何过夜”? 大家纷纷点头,然后从背包里取出睡袋。“靠,司徒,我的睡袋是坏的”高峰着急骂道。 大家一听赶忙检查自己的睡袋,才发现每一个都有问题。“妈的,这也太变态了吧,怪不得有那么多队伍退赛,就算他们来到营地,也过不了今晚啊。”齐宏大声嚷嚷道。一群人都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徒,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安姬儿抬起头,撇着嘴略有不甘的问道。司徒回过头望着安姬儿,发现她并没有退赛的意识。不希望扫了她的雅兴,便认真的说道:“没事,不就是睡袋坏了,让我想想。我们今晚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说完便思考了一会。 接着对高峰和齐宏说道:“走吧,书中曾经写过,如果被迫留在雪山,不要慌张。雪山附近应该有很多的飞机残骸和被迫停留的车辆。首先我们应该找到它。我觉得这就是他们对我们生存本能的反应测验。既然他们把地点设置在这里,周围一定有很多可以过夜的地方。这不仅是训练,更是一个解谜游戏。我们来试一试,何妨?”大家听后都笑了起来,相较于游戏的调动性比起其它借口更能让大家信心满满。安姬儿也骄傲的望着司徒。频频点头,心里暗自说道,她果然没有看错。 大家立马背起装备在露营的四周搜寻。果不其然,在营地的后面有一个被树枝掩埋的飞机,虽然有些破旧,但完全可以在此休息。 司徒打开铁门看了看内部。发现机舱里面杂乱不堪。在驾驶舱的地上躺了一面鲜红的旗帜,虽然红旗上面有几个破洞,却见司徒拿起它攀爬到飞机的上面,然后把它固定在顶部。 “司徒,你这是干什么?”齐宏问道。司徒一个纵身的从顶部跳下。然后对着齐宏解释道:“飞机只能解决我们当下藏身的问题。火源是生存的必须条件。天色已黑,我们下一步应该想办法生火。一会我们到附近收集木材。在飞机上面放一个显眼的物品,以旗帜为准,以免迷失方向,火源不仅可以保障最基本的温度,更重要的是防止狼群进攻”。安姬儿越来越欣赏司徒,面对突发情况冷静沉着,并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每一步的进程。 “安姬儿,你去整理一下机舱。齐宏你去附近找一些可以燃烧的树枝。高峰你和我把飞机的燃料油从油盘抽出来,贮放在地面可以生火。狼群见到火光便不敢靠近,大家安心休息一晚”。 大家纷纷点头,便各自行动。 二十分钟以后,伸手不见的夜晚,在飞机的不远处燃气熊熊大火。大家在安姬儿整理好的机舱里面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高谈阔论。 砰砰砰,门突然传来了敲打的声音。大家警惕的站了起来,想从窗户了解外面的情况。由于机舱外与室内的温度差距极大。玻璃上聚集了浓浓的雾气,根本看不清外面。这时门外又响起了声音,一个浓厚的声音传了过来:“麻烦开一下门,让我进去取取暖。”大家一听便赶忙将门打开。 门开的一瞬间,外面的风差点把安姬儿吹倒。高峰和司徒赶忙伸手将外面的男人拽进舱内。 只见这个男子身高一米八一左右,相较于同伴,年纪应该大他们几岁。他一边拍着身上的积雪,一边将身后的背包放下。 “你好,我叫安巴特尔,天色太暗,不小心迷路,幸好在远处发现这里有火光,便一路寻到这里。”安巴特尔礼貌的向司徒伸手。 司徒也积极的回应,然后随即腾开一个角落让安巴特尔休息。安巴特尔点头示意。 司徒接着问道:“大哥,看样子你和我们一样,也是擅闯地狱的队员”。安巴特尔摇头说道:“不是,我是一个地质勘探队员,来这里了解情况”。接着他钦佩的问道:“这里空无一切,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架飞机的?”司徒憨憨一笑解释道:“其实我也没有经验,只是平时酷爱研究极地求生的书籍。书本上的知识,班门弄斧而已。”安巴特尔听后满意的点头。 “大哥,看你的工作,你应该有多年的探险经验吧?”司徒问道。 安巴特尔点点头回答道:“是的,十多年了吧。你们为什么来到此地?听你刚刚说是参加一个训练”? 高峰撇着嘴抢先回答道:“是的,被一个变态的教官设埋伏了。坑爹啊,当时真想退赛,要不是司徒睿智,想必我们现在已经失败了。妈的,什么破规定,明日还要沿途返回,包里的食品都已经吃完,饿着肚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走回去?想想就窝火”。安姬儿和齐宏也倍感惆怅,看着随地乱扔的食品袋,顿时无语。 安巴特尔听后没有说话,又接着问道:“既然这么苛刻,为什么还要继续?” 司徒回答道:“既然是人定的规矩,就一定能解决。一场游戏而已,尽全力试试。你瞧,现在我们不也安然无恙么。明日我们一定会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面前,这才是最好的示威”。 安巴特尔听后非常高兴。可能是英雄惺惺相惜的缘故,两人一见如故,谈的十分投和。安巴特尔非常喜欢有血性的男人,于是认真的说道:“你这个朋友我认定了。放心吧,明日我带你们回去。食物不用担心。大自然藏着很多罕见的野味,明日狩猎,给你们开开荤。算是感谢大家今夜留我在此”。 有了安巴特尔做向导,大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漆黑一团的夜晚,一团忽弱忽强的篝火随着风晃动。机舱里面不时传来一阵阵笑语,没有代沟的年纪,志同道合的伙伴,大家都不停的分享着自己所经历的奇闻怪事。 渐渐机舱里变得安静了下来。却不知在黑暗的某处,有无数只绿色发光的眼睛正在篝火处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第十四章:生死搏斗 嗤嗤--不知是什么锐利的东西在划着飞机的外壳。过了一会便安静了下来。安姬儿听见后厌恶的将头转到一边,打算继续睡觉。可还未到一分钟,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弄得她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随意的向四处观望,欲寻找声音的源头,在看到窗户的一瞬间,突然一个猛子坐起,身体惊慌失措的向后移动几步,全身绷直紧贴机舱,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大衣。她随手捡起脚下的物品,朝司徒扔了过去。由于害怕,手臂一点力气都没有,东西软绵绵的扔到距离司徒十米的地方。 只见她皱着眉,轻轻挪步,慢慢的移动到司徒的旁边。然后她把剧烈颤抖的手放在司徒的身上,不停晃动着他的肩膀,并压低声音满脸惊恐的对司徒说道“司徒,司徒,快醒醒,你看窗户上扒着什么东西”? 司徒迷糊的睁开眼睛,发现安姬儿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他的身边。他打着哈欠不解的问道:“安姬儿,发生什么事了”?安姬儿还是不停晃着他的肩膀,着急的说道:“司徒,你看窗户那是什么东西”?司徒顺着安姬儿的目光转过头望向窗户,突然抓着安姬儿从地上弹了起来。 司徒大喊道:“大哥、高峰、齐宏,你们快起,外面有东西”。大家一听立马都站了起来,朝窗外观看。众人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发现布,满雾气的窗户上,有一双眼睛正向里张望。 安巴特尔率先走到窗户前,他镇定的盯着这双眼睛,然后回过头淡定的问道:“你们怎么招惹上这匹狼了”? 安姬儿疑惑的说道:“没有啊,我们一路根本没有和它正面交锋过,只是昨天晚上听见狼吼,才知道附近有狼”。 安巴特尔摇着头,不解的说道:“不可能啊。如果你不冒犯它,它是不会跟着你们的”。 齐宏着急的说道:“你说了这么多,那有什么办法赶走它吗?我们总不能就呆在这里吧”? 安巴特尔抿着嘴说道:“一会你们呆在这里不要出来,我来试试吧”。 司徒着急的说道:“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安巴特尔没有回答。只是把身上超厚的探险外衣脱了下来。然后从包里取了一把锋利的小刀,自己径直走出去飞机里。大家都没来的及阻止,安巴特尔就已经出去了。 大家立马跟着安巴特尔跑出去,看到机舱外的场景,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飞机附近的篝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几苗微弱的火点此时在不停的跳动。篝火二十米的地方有一只被动物残忍分食的驯鹿。驯鹿的脑袋咕噜到一旁,脑袋的青筋连接着身体的另一边。带血流脓的肠子也从肚子里流了出来。一大部分被甩在另一边,经过一晚上,已被冻的变硬。驯鹿僵硬的身体被撕咬成一块一块。袒露出的部位已经被啃食的就剩下几块骨头了,肉体被咬的惨不忍睹,地面上留有一滩暗红的血迹和肠子里未消化的食物和粪便。 大家面面相觑,原来死亡离自己仅是一个篝火的距离。 窗户外那只毛色发灰的野狼从窗户上下来,只是目光凶狠的盯着他们,没有直接进攻。 只见安巴特尔右手拿刀,弓着腰将身体匍匐在地上,模仿野狼的姿势。这只狼看见安巴特尔也弓着身子,不解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绕着大圈和他对峙。 啊哦---呜,就在这时,这只灰狼对着安巴特尔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向他示威。 “呜-呜呜”,令人大开眼界的是,安巴特尔居然也发出了狼的声音。这只狼听见后,停顿了一下,便发出了一声更长的喊叫。 安巴特尔慢慢向后挪步,然后移动到司徒他们身旁,紧张的问道:“你们是不是拿了它什么东西?这只母狼是跟着气味才来到这里的”。 齐宏惊讶的说道:“你居然懂狼语”!安巴特尔没有回答,只是示意他们往后靠。并说道:“它只是想进去看看,如果没有它想要的东西,便会自动离开”。大家点点头,听着安巴特尔的指示,慢慢的向后去。却没人注意到齐宏在一旁略为紧张的握紧拳头。 母狼走进机舱里慢悠悠的巡视着。突然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发出一声凄惨的狼嚎,然后嘴里衔着一个背包袋慢慢从机舱走了出来。齐宏看见背包一下瘫坐在地上。 安巴特尔赶忙向前看去,才发现包里躺着一个身体僵硬毛发杂乱的狼崽。就像一只小狗一样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安巴特尔愤怒的望向他们,然后看见坐在地上的齐宏大骂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没有吗?你杀了它的幼崽,现在就算它把你吃了都不为过。要不是不想他们为你陪葬,我今日绝不救你”。 母狼对着天空长吼一声,一边将头埋进小狼的身上,不停用舌头舔着它的头部,可是幼崽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安巴特尔突然大喊一声:“你们快逃进飞机里,不要出来。它这是发送信号,呼叫同伴。狼是群居动物,想必它的同伴就在附近。如果我不杀了它,不久狼群便会来到这里”。 母狼绝望的将包放在一处,然后满眼通红的转过头,愤怒的望向安巴特尔他们一行人。 母狼晃动了一下身体,慢慢向安巴特尔靠近。安巴特尔大喊一句:“还愣着干嘛?不要命了?快躲进机舱”。司徒大喊着问道:“大哥,那你怎么办”? 安巴特尔冷静的说道:“不要管我,我没----”话还没说完,这只母狼突然朝安巴特尔冲了过来,直接把安巴特尔扑倒在地。 司徒赶忙把高峰和安姬儿等人推进机舱。然后他转过头想帮安巴特尔。 只见雪地上一人一狼相互扭杀。安巴特尔用小刀刺向母狼的身体。母狼疼的发出吼叫,用爪子朝安巴特尔扇了过去。安巴特尔忍着痛趁母狼不备时,猛然举起小刀,狠狠刺进母狼的右眼。刀子挂在母狼的眼上,母狼痛苦的呜咽,右眼不停着滴着鲜血,并用尽全力把刀子从眼睛里甩了出来。愤怒的它张开大嘴朝安巴特尔的脖子咬去。 安巴特尔见母狼朝自己咬了过来,他居然用两只手死死掰开母狼的大嘴,沾满鲜血的狼牙,把安巴特尔手部的皮肤划伤。并一个翻身,将母狼压在身下。他看见离自己不远的司徒大喊道:“司徒,快拿起刀子刺向它”。 司徒见状一个箭步捡起刀子朝他们跑了过去,并用力将刀刺入母狼的心脏。母狼闷吼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司徒赶忙扶起安巴特尔,安姬儿她们也从机舱里面跑出来。齐宏见母狼已经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息,便从包里取出一把刀,欲将它刺死。 安巴特尔恶狠狠的望着他,怒骂道:“够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杀了它”。 只见这只母狼极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浑身颤抖,满身鲜血。 齐宏紧张的说道:“你看,它,它还活着。”安巴特尔摇摇头示意大家往后走。 只见这只母狼一瘸一拐的向背包的方向挪步,然后用嘴把小狼衔了出来,放在自己的怀里,头靠着小狼冰冷的尸体,便永久的沉睡下去。 第十五章:断桥残雪 大雪纷飞,一片片温柔的雪花盖在母狼和幼崽的身上。上天都被这天地间温存的母爱感动至极,便天降棉絮,让她们温暖的彼此依偎在一起。就好像母狼和幼崽并不是逝去,而是沉沉的进入梦乡。 安巴特尔悠悠的从包里取出一盒烟,分别递给他们,然后缓缓的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余人都纷纷转过头望向齐宏,高峰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惊叫道:“难不成,是咱们前行的时候,你突然喊肚子疼,要去方便,还不让我们等你,是那个时候吧”?这一句话把司徒和安姬儿点醒了。 只见齐宏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道:“嘿嘿,我只是想把它带回去,当宠物炫耀一下。没想到,它妈妈居然会一路跟来”。 “畜生!你还好意思说!雪山中的任何动物都有灵性。倘若你被绑票了,我看你还能大言不惭的说这句话吗?有两个臭钱就无法无天,没有教养,真想揍你一顿,教你做人的道理。”安巴特尔破口大骂道。 “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不屑和你争辩。”齐宏漠视的看向安巴特尔,然后撇过头和高峰说道:“高峰,你看这里天寒地冻的,不如我们把它们的狼皮扒下,做个保暖的披风如何,反正都死了,披在我们身上,也算死得其所”。 高峰还没来的及开口大骂。安巴特尔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直接穿到齐宏右胳膊的腋下,一个转身,左手紧紧掐他的脖子,然后用力向后一仰,将齐宏勒的都喘不过气。 安巴特尔愤怒的看向他,狠狠的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如果,你再敢亵渎这两匹狼,我保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只要我一个呼唤,就可以让它的同伴来招呼你。你不是自认为很有身份,任何事情都想体面么。可以,就让这群狼为你举行天祭吧。这才是死有所得,你说呢”?安巴特尔冷冷的说完,目光就像冰锥一样,让齐宏背部的汗毛竖起,脊梁骨发冷。他知道,安巴特尔不是说笑,这可真是背了,这里面的人都深不可测,武功绝对都在他之上。齐宏吓得赶紧求饶,慌张的说道:“大-大哥,不敢了,我不敢了”。 安巴特尔这才作罢,然后回过头才发现安姬儿正仔细的用手捧起一把雪,慢慢的为它们盖上,一遍遍轻柔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轻柔的就好像诉说着什么。悲哀而苍凉。眼里蓄满了泪水。 只见安姬儿从脖子上取下自己的丝巾,放在它们的身上,然后又用雪将它们压实。安姬儿将手放在它们的身上,慢慢抚摸着说道:“离开这里也好,这样你们便会到达天堂,在哪里,只有欢笑,没有痛苦”。说完便起身向这两只狼深深鞠了一躬,便转身径直走到机舱里。安巴特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然后对着大家惆怅的说了一句:“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那群狼很快便会赶来”。 大家点点头,便庄重的向它们鞠了一躬,齐宏害怕安巴特尔,也照猫画虎的对着狼鞠躬,便赶快返回机舱收拾物品,准备出发。 安巴特尔他们一行人走了好久,直至露营点完全和身后的雪山融为一体。无边的雪山,孤独的人群犹如蚂蚁一样向前挪步,四周的雪山包围着万物,却不知道,有一群狼在雪山上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司徒,干我们这行,在雪山里狩猎是长有的事情。但我们有规矩。一招能致命的便是上天赐予的美食。我们绝不猎杀幼崽和繁衍生命的生灵。一旦误伤,我们肯定会放它们走的。你对神灵尊敬,它自然也会保佑你们的。”这句话看起来是说给司徒的,实则是有意无意的在警告着齐宏。齐宏虽然非常不满意,但也不敢说什么。 安巴特尔回过头,神情凝重的对安姬儿说道:“人各有命,你也不要难过了。命运不是你自己可以对抗的”。司徒听后点点头,也认真的安慰着安姬儿,希望她能看开一切。殊不知,安姬儿听完安巴特尔这一句话后,浑身剧烈的颤抖,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嘴唇,一个人冥思。 雪下的越来越大,大雪已经淹到膝盖以上的部位。虽然刚下不久,雪地非常松软,但像踩在棉花上,没有一点抓地力。抬腿都非常吃力,不到一会一行人都气喘吁吁。 山间的风越来越大,欲将他们刮跑。雾气蒙蒙,都看不到前方的路,低头走了好久,突然听见一些噼里啪啦冰雪破裂的声音。 安巴特尔皱眉大叫道:“不好,快跑,雪崩来了”。说完环顾一下四周,带领大家往地势较高的地方奔去。 脚下的雪地发生剧烈的晃动,安巴特尔惊喜的大叫道:“快看,前面有山洞”。大家便拼命的逃了进去。 跑进山洞,穿过幽长的通道,安巴特尔立马把大家拦住,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什么环境。完全可以说是被冰柱装饰的宫殿。司徒向前一看,才发现安巴特尔所在位置的下方居然是万丈深渊,悬崖深处是刺骨的冰水。要不是安巴特尔拦住了他们,大家就都掉了下去。 奇特的风景,冰柱长短不一的垂直悬挂,晶莹剔透。山洞周围有一圈仅能容纳一人的行走的环形道路。宫殿的正中央是一个悬挂的冰柱。连接两边的是一条华丽,被雪冰冻的索桥。山洞的另一头有几个狭小的洞口,从外面透进光亮,不知道另一边是什么。 安巴特尔齐宏和高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在索桥的另一边。 司徒望向安姬儿,然后示意安姬儿站在他的前面。他想在安姬儿身后保护着她。司徒这个人话很少,但心思缜密,会慢慢的融入你的生活,不让你排斥。安姬儿对司徒感激的点头,然后扶着冰桥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欲追住安巴特尔他们。 就在这时,外面一声巨响,洞里天崩地裂的开始坍塌。洞中间的冰柱因外力直接砸断冰桥。 安姬儿一个手滑,不幸掉入下面的深渊。 司徒见状无暇顾及其他,一个纵身也跳了下去,在下坠的过程,耳边的风灌进耳朵里,发出嗡嗡声,震的头都快要炸掉。 司徒一个瞬间抱住安姬儿,就在快要落水的一刹那,司徒从兜里掏出钉枪,朝峭壁一处射去。钉枪有力的刺进冰冻的悬崖上。只见两人就像钟摆一样不停大幅度的摇晃着。 刚稳定下来,又一波地动山摇,只听见高峰大喊一句:“司徒,抓紧,小心”。钉枪随着晃动从峭壁上快速的滑下一截。洞窟里的冰柱剧烈的从上空掉下。冰桥另一边的洞口也被冰块掩埋。 雪花纷飞,断桥残雪,安姬儿闭上眼紧紧的抱着司徒的腰部。两人吊在半空。司徒的手腕在铁链上又用力的缠了一圈,手部已被勒的变黑,他温柔的对安姬儿说:“别怕,有我”。 第十六章: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 安姬儿抬起头,已是满脸泪痕。被吊在半空的她并没有想象的害怕,就像一个婴孩找到了最终的归宿。流浪的心在那一刻安定了下来。这是安姬儿第一次感觉到内心的踏实。 想来也觉得可笑,本该恐慌的环境下,她居然庆幸来到这里,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体会到世间最极致的温情;让她这个生无所念看破红尘的人,死灰复燃。 红色的头发随着锁链来回摆动。她望向司徒,这个奋不顾身救她的男子,安姬儿心中满是愧疚。她不愿把司徒牵扯进来,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她不想在加入感情。没想到,自己还是不够狠心。她有好多话想对司徒说,但又觉得十分矫情,看着司徒已经发黑的右手,还有那只紧紧环住她腰部的左手。腰间的痛让安姬儿完全感受的到,司徒几乎是用尽全力在搂着她。安姬儿再一次望向深不可测的湖水,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司徒,心中想到,倘若这样离去也好,只希望老天能放过司徒。 安巴特尔他们马上赶到,紧张的对司徒他们说道:“司徒,我一会把绳子递给你。你那个钉枪撑不住两个人,你让安姬儿抓住绳子,我拉你们上来”。 洞窟里对外界的雪崩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反而之后的频率渐块的余震,却让整个洞窟岌岌可危。一阵强烈的晃动又让钉枪急剧下滑。安姬儿随着下滑的速度不停大叫。 司徒抬头望了一下钉枪,只见钉枪早已无法承担两人的重量,再加上峭壁间大幅度晃动,钉枪特有的钉钩已经被拔出一大截。 此时的安姬儿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闭上眼睛,不停的大喊。司徒抬起头对安巴特尔喊道:“大哥,快把绳子放下来,这个钉枪快撑不住了”。 安巴特尔听后赶忙加快了速度,用力的将绳索的一头扔给司徒,并把另一端寄在一块巨大的冰柱上。 司徒低下头对安姬儿说道:“安姬儿,你别怕,我用生命向你保证,你一定会安全的。请相信我。”安姬儿点点头。司徒接着说道:“来,听我的话,你慢慢放开手,别担心,我会抱紧你的”。 安姬儿把手放开的一瞬间,钉枪又下滑了一大截。吓得安姬儿失魂落魄的大哭,一边紧紧抱住司徒一边大喊到:“司徒,不要,我怕,我怕,我真的做不到。”说完便开始大哭。 司徒低头望向湖水,没有说话,只是沉思了一下,然后镇定的说道:“相信我,来,你抓住那个绳索,保持镇定,别着急”。 安姬儿听后乖乖照做。只见她略为紧张的用手指跟着摆动的绳索移动,她看见司徒吃力的表情,于是横下心,用牙齿咬紧住下嘴唇,用力一探,终于抓住了绳索。 绳索被抓住,大家都轻呼了一口气。 安姬儿拿起绳索,准备系在她和司徒的身上。却被司徒用手挡住了。 安姬儿不解的问道:“司徒,怎么了”? 司徒回答道:“先不要着急。你应该先拉一下绳索,我要确保你的安全”。安姬儿感激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照做。见绳子的那一端非常牢固。司徒这才放心。然后司徒对安姬儿接着说道:“来,你替我抓住钉枪的绳索,不要害怕,我来替你打结”。 然后司徒拿起绳索在安姬儿的腰部绕过。安姬儿着急的问道:“那你怎么办”? 司徒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不要担心我,因为我会游泳啊”。安姬儿这才知道司徒要干什么,便偏执的让司徒也系上。 啪,一个物品落入水中,溅起高高的水花。安姬儿紧张的望向水中,然后神经质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喃喃的说道:“妈妈,妈妈”,然后便撇过头没在说什么。 司徒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郑重的对着安姬儿说道:“我帮你再检查一下绳索,待会儿你先上去,你的项链我来帮你取”。 安姬儿慌张的摇头,拼命的抓住司徒大喊道:“不要,我不要你下去。那不重要,我希望你安全”。 司徒捧起安姬儿的脸柔声的说:“你别害怕,我有分寸。我以前可是游泳冠军。安姬儿,凡是你所珍惜的东西我必珍爱,如果连这个都保证不了,有什么资格来爱你呢?乖,听话”。 然后对着安巴特尔说道:“大哥,一会再给我扔下一把钉枪,我的命就全靠你了”。 安姬儿目光紧紧跟随司徒,此时的她紧紧的抱紧司徒,不敢放手,真怕自己这一个松手,便是来世相遇。 司徒见安姬儿没有放手的意思,眼看钉枪就要滑下,便狠下心将她的手掰开,便无后顾之忧的跳入水中,并在空中对着安巴特尔大喊:“大哥,快拉”。然后自己便沉入湖底。 空中的安姬儿却不停的挣扎,安巴特尔慢慢的把她拉起。她那双死寂的眼神在司徒落水的一瞬间,心灰意冷。是多么无助的感觉。 如果你自认为自己孤独,和她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那是因为你没有体会过空无一物的感觉,孤独的世界只听到自己一个人无力的呼吸。 最痛恨的事情便是,当你下定决心放手去爱的时候,那个人却悄无声息的离开。 司徒跳入水中没有任何动静,湖面就像死海一样平静。高峰安巴特尔在上面不停地呼唤着司徒的名字,安姬儿却坐在上方,用自己死寂的眼睛望着湖面,没有哭闹,没有呼唤,就像自己的灵魂已经随司徒跌入了万丈深渊。 扑通一下,司徒从水下钻了出来。一手拿着项链,另一只手拿着一颗发光的东西。 安姬儿看见后泪如雨下,却不一会又笑了出来,就像一个傻瓜一样。她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就好像一个将死的人突然被救活,内心的雀跃却夹杂着心中不安的疑惑,敏感的人类总是在怀疑每一个结果,并害怕这是一个虚幻的泡沫。 司徒大喊的对安巴特尔叫道:“大哥,把安姬儿的绳子放下,顺便把钉枪也扔给我,你们拉我上来”。大家纷纷点点头。 安巴特尔迅速的把绳子扔下,并拿起已经检验好的钉枪扔在司徒的附近。 司徒把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并把发光的物品含在嘴里,便迅速的游到钉枪那里,举起右手对准绳索附近的地方射了过去。 他把绳子的一边绕在腰部,然后矫健的攀岩,很快便移动到绳索的附近。 就在这时,湖面突然不停翻滚,就像开水锅一样不断冒着热泡。下面传来一阵阵呃呃呜呜的声音,极像一个人在水底悲情的唱着歌曲。 突然一条巨大的尾巴从水底翻了出来,大家一看慌了神,马上拽着司徒爬上岩壁。下一秒,从水底飞出一条直径约五米的生物,如同海怪一样,光滑粘稠的尾巴,头部却被褐色的植物罩住,根本看不清脸部,体形却宛若蛟龙。 安巴特尔结结巴巴的叫道:“鲛,鲛人”,便一把抓起司徒和安姬儿朝洞口奔去。 第十七章:套路太深 后面的怪物在不停追着这群不速之客,司徒虽然没有回头,但背后依然能感受都从怪物鼻中喷出的热气。一行人拼命的往前从冲,头也不敢回。身后不停传来怪物身体撞击洞窟噼里啪啦的响声。 任何生物都有存在的价值,相较于庞然大物来说,狭小的洞口使它无法如水下自由穿梭。而人类渺小的身材却在逃亡中显出了极大的优势,矫健的向洞口飞奔。 洞窟不停地震动,造成大面积坍塌。眼看就逃离洞口,却发现洞口上方长约三米的岩石摇摇欲坠。安巴特尔回头看了一眼怪物,然后对着司徒他们喊道:“大家快跑。这个洞窟马上就要塌了。快。快跑”。齐宏听见后率先跑出洞口,其他人也加快脚步,拼了命的向前狂奔。 一行人马上就要逃离洞口,却见齐宏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在外面着急的对他们叫道:“你们快跑”。 大家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了出来,才看见齐宏手里拿着炸弹。 “不,齐宏,不能扔”安巴特尔话还没说完,齐宏直接将炸弹扔进洞窟里。只听见轰的一声,洞窟被炸毁了。洞口周围的岩石向四处乱滚。 安巴特尔大骂道:“你这个笨蛋,雪山是不能用炸弹的。雪地里发出的巨大响声会引起二次雪崩的”。 就在这时,司徒他们明显感觉到脚底下的土地不停晃动,就像地震一样,感觉要把他们全部晃倒。 众人身后的雪山发出轰轰的声音,安巴特尔回过头发现为时已晚。高高的雪山上,大家眼前的正片雪域在海拔三千米的地方大片倾泻,朝他们扑了过来。 安巴特尔着急对的大家喊道:“快,在附近找到结实的东西死死抓住,千万不要松手啊”。 齐宏却发了疯一样向别处奔去,一边取出专用的手机,一边不停的喊着救命。根本不听安巴特尔的劝阻。 “啊啊啊啊啊啊”在下一秒,雪崩重重的淹没了一群人身体。 在雪淹没的同时,却见齐宏手里不停按着求救信号。 7个小时过后。 “司徒,你快醒醒”。安巴特尔和安姬儿率先找到司徒,不停摇晃着他。高峰也安全度过此劫,正坐在地上休息。司徒渐渐清醒,看见安巴特尔和安姬儿安然无恙。 安巴特尔慢慢扶起司徒,着急的问道:“你没事吧”。司徒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累,发现并无异样。 司徒看了一下大家,除了齐宏,大家都没事。“齐宏呢?找到他了吗?”司徒着急的问道。大家都无奈的摇头。 “雪崩来的太快,估计被冲到另一边去了。”安巴特尔无奈的说道,他非常痛恨齐宏不听他的劝阻,但又很担心他的安危。 嗡嗡嗡,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声,从上空盘旋飞过一架有擅闯地狱者特殊标识的飞机。 只见欧阳教官带领三个救护员赶来。却见她们下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这群人。 “首,首长,你怎么和他们在这里?”欧阳教官快速的朝司徒他们走来。 高峰一脸懵圈,回头看了一下司徒。司徒也耸了下肩,不知道什么意思。 却见欧阳径直走到安巴特尔面前,利索的一个正步,然后举起右手,行了一个正规的军礼。 只见安巴特尔点点头,示意她放下。 司徒不解的问道:“你们,认识?” 却见欧阳教官郑重的介绍道:“他,就是擅闯地狱者的总指挥。这个训练营是他一手策划的”。 高峰激动的骂道:“原来是你,把我们玩的团团转,还差点害我们死在这里”。 安巴特尔解释道:“这次真是一个意外”。然后撇过头问欧阳语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欧阳语嫣回答道:“是齐宏发来的求救信号。他人呢?”安巴特尔摇摇头,对他们说道:“现在命你们搜索整片区域,他的手机有定位信号,你们连接在电脑上,很快就能发现。除非,除非手机和他现在分开了。”然后撇过头对安姬儿和高峰说道:“大家都累了,先上飞机休息一会。”高峰气的瞪了安巴特尔一眼,然后气呼呼的登上飞机。 司徒准备上飞机的时候,却被安巴特尔拦住了。安巴特尔一本正经对着司徒说道:“司徒,你来,我和你说几句话”。司徒知道安巴特尔一定是向他解释什么,便随他向前走几步,目不转睛的望着安巴特尔等他的解释。只见安巴特尔认真的问司徒:“你认识陆轩吗?”司徒点点头。然后安巴特尔接着说道:“他是我已故战友的儿子。这次将你安排在此,是希望灭灭你的威风。”然后突然伸出手,在司徒训练服的左口袋上一把拽下一个纽扣。安巴特尔认真的解释道:“我在这个纽扣上安装了一个隐形摄像头,借此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我训练学员这么多年,你是头一个能坚持走上露营点的。这太让我惊讶了。 不是我歧视公子哥,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你这种意志力,在还没有努力的时候就放弃了。 这场训练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在你们找到露营点的时候,我便通知我的手下把帐篷收回。 你真的很让我意外,摄像头的那一端看见你镇定的处理问题,没有一丝退缩。让我心中愧疚不已。很想结实你这个朋友,又怕我的身份会让你反感,便隐藏身份来到这里。抱歉,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不希望失去你这个朋友。 还有就是,雪崩这事,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们虽然教程严苛,但绝不会让你们面临生命危险”。 司徒听后恍然大悟,微笑的说道:“没关系,其实在我答应来的时候,就知道陆轩一定会给我设埋伏。其实我还应该感谢他,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认识大哥。” 安巴特尔大笑了起来,慷慨激昂的说道:“痛快,是我兄弟。今日之事算我欠你的,你将来若有困难,一定要来找我。我必定帮你”。 欧阳语嫣急冲冲跑过来,对安巴特尔说道:“首长,我们找到起齐宏了,他被冲到岩石附近,现在不醒人事。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安巴特尔点头应许。 所有人都上了车,却听见洞窟里面传来一声闷吼。安巴特尔回过头看见这片废墟不惊摇头,便坐上飞机返回大本营。 第十八章:飞来横祸,家中突变 “安姬儿,这个项链还给你。”司徒从脖子取下项链。安姬儿手捧着这个沉甸甸的项链,这个用司徒性命换来的项链,一下子就哭了。司徒摸了一下安姬儿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别哭了,是我自愿的。来,再给你一个礼物,这是我在水底找你项链的时候发现的。一颗珍珠,不是很大,但在水底却特别亮”。 司徒从兜里掏出一颗黑珍珠递给安姬儿。安姬儿惊喜的叫道:“好美,司徒谢谢你。”安巴特尔看到这一切,顿时明白了什么,在旁边悠悠的说道:“怪不得那条鲛人追着你,这颗珍珠是用他千年的灵气汇集而成。你拿了它的东西,耗了它太多的元气。”司徒望着这颗珍珠,才知道其中的缘由,感慨的说道:“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原来,是我拿了它的东西”。大家听后都沉默不语。 终于来到大本营,每个人都非常疲惫,尤其是司徒,被刺骨的寒水冻得浑身发抖。现在早已体力透支。都顾不上吃饭便跑到帐篷睡觉去了。 “司徒,司徒,你快醒醒,你家里紧急来电,说你母亲快不行了,你快接电话呀”高峰一边跑一边着急的把电话交给了司徒。 司徒身体一怔,大脑一片空白。颤抖的把电话放在耳边,低声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少爷,我是管家谭叔,夫人快不行了,老爷叫我立马把你带回来,我给你打电话,你电话不通,无奈只好打给高峰少爷。少爷你快回来吧,夫人嘟囔着想见你”。司徒听完后,立马对谭叔说:“谭叔,我这就回去。你现在去把国内最好的医生用专机接回来,我要我妈妈没事。”说完便迅速挂断电话。高峰拍着司徒的肩膀说:“司徒,别担心,阿姨会没事的,我陪你回去。”安姬儿立马也说道:“我也陪你去”。司徒连忙点点头,起身出发。当大家正匆忙的赶到大门时,安巴特尔大喊叫到:“司徒烨、安姬儿、高峰你们等下。我派直升飞机送你们回去,就你们这样几时才可以到?”司徒感激的对安巴特尔点头。不到半分钟,天空中传来轰鸣声,一辆直升飞机停靠在半空,并放下扶梯,安巴特尔重重的拍了下司徒的肩膀说:“去吧”。司徒感激的点头,然后转身攀上飞机,高峰与安姬儿尾随在后。飞机轰隆轰隆的起飞,不一会便离开了安巴特尔的视线。只有留下安巴特尔一人若有所思的望着天空。 一路上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大家都想安慰司徒,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只见司徒目光看向窗外,手却麻木的转动右手上的戒指,呆若木鸡,双眼空洞无神。安姬儿轻轻走到司徒旁边,握住司徒的双手,对司徒说:“你别把事情想的太严重,或许等你回家以后,阿姨已经好了,并无大碍。”司徒摇摇头,苦涩的说道:“你不了解我们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老爷子是不会让谭叔叫我回家的。恐怕--恐怕--”接着又低下了头,狠狠的咬住下嘴唇,手指又开始一遍遍拨动着戒指,泪水却悄悄的流了下来。然后大家又陷入一片死寂。 寂静的空气让人发慌,安姬儿静静的看着司徒,高峰也在心中为阿姨默默祈祷。大家安静的度过了压抑冻结的三个小时。转眼,飞机就已经盘旋在上海的空中,机长大声的对司徒说道:“司徒少爷,再有十五分钟就达到您家后院,首长吩咐我,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给他打电话,他会派我帮你完成。”司徒点点头,对机长说道:“谢谢,回去替我谢谢你们的首长”。 人就是这么奇怪,漫长的三小时让司徒焦急的不知所措,然而在即将面临的十五分钟,却让司徒心里发慌。司徒有些坐不住,手紧紧的握住扶手,通红的关节明显的展示出来,任何人都能感觉到司徒的紧张。紧张的气氛如同流感一样遍布每一个人的神经。以至于高峰和安姬儿都不敢用力呼吸。 司徒低头俯视着上海的景色,穿过湖泊,隐约间看见自家的后山。司徒的外祖父在上海一座不知名的高山上建造别墅。并找当地最好的风水先生为其指点。之所以会如此好认,是因为他家的山与别家不同,他家的后山是一片不知名的湖泊,因形状及像正方形,在风水界里称之为方砚池,是最好的湖型。正所谓塘清犹如镜,子孙登高第。被风水先生一眼相中,当时的风水先生说,司徒祖上靠水为生,背靠为水,代表司徒家有源源不断的财运,做生意的人都很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外公也按照风水先生的意见在自家后院建了一个长达20米的池塘,养着无数只金蟾。 飞机穿过树木,有些干枯的树枝把玻璃撞击的咯吱咯吱响。飞机稳稳的停在的空地,机长把门开开,对司徒说:“少爷,首长向来不与外界有联系,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飞机不方便进去,就送您到这里,还请您见谅。”司徒点点头。于是把外套挂在胳膊上,走下飞机,两只手抓住衣领,然后用力一甩,潇洒的把大衣披在肩上。安姬儿和高峰也赶忙下车。机长坐上飞机,对司徒点头示意变驾驶飞机离开这里。 飞机其实停留的地方离司徒家并不远,一行人不一会就穿过树林,进入后院。 家里的保安队长看见司徒从后山走来,立马用对讲机呼叫管家:“谭叔,少爷已经回来了。”谭叔把对讲机恭敬的交给老爷,老爷对着对讲机大吼:“立马带那个逆子过来”。保安队长身体一惊,低声说道:“好的,老总”。关掉对讲机后,保安心想,今天父子俩又要吵架,我最好今天不要出错,否则就该滚蛋了。 队长从亭里走出来,大步走向司徒,司徒看见保安的表情就知道事态严重,二话不说加快速度走进大门。 第二十一章:身世大白 夫人苦笑的说道:“人心叵测,没想可怕的谣言真的会害死人。倘若知道伤害的是你,想必你九泉之下的外公绝不会说那句话。 在我很小的时候,你外公便告诉我们,我们的家族因为部落纷争的缘故,经历了很多次全族迁徙,可谓是浩浩荡荡。迁徙过程中,死的死,亡得亡,所剩无几。也有的人因为年迈便定居在途中,不愿继续奔波。 至于我们为什么来上海?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就连你外公也是隐约记得,好像是为了躲避官员的追杀,祖先才被迫隐姓埋名,带领我们从外地迁移至此。我时常问你外公,是什么原因被官兵追杀,你外公却只字不提。更严肃的告诉我们,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 听你外公说,全因我们的祖仙行善积德,福泽子孙后人。为我们积攒了很多钱财。但由于是外籍人,刚起步时是非常艰难的。 知道我们的祖辈为什么选择珠宝起家吗?是因为我们的族落里曾有一位精通玉器的先人,从小便有别人不具备的辨认才能。无论宝石的真假、材质、以及它未来能带来的价值都可以预估准确。他经常去矿山去开采石头。凡是他认定的石头,打开一定是不可多得的宝石。 据说这位先人也是一位有名的周易先生,精通五行八卦,利用奇门遁甲,可以快速准确的断定一个山脉里是否可以酝酿出奇珍异宝。这种本领随着年代很快就失传了。最神乎的事情是他还有一个本领,就是可以游历阴间,帮其他人到阎王那说情,将其还魂。至于是真是假,我不敢确定。毕竟是祖辈的故事,经历了时间的考验,被无数个人颂扬起来,肯定多少会夸大其词,但鉴定珍宝的本领确实真实的。 你外公跟着他的祖爷爷们耳熟目染的学会一些本领。经常能用最低的价格买下奇宝。渐渐的,我们家族企业“维多利亚”珠宝品牌越做越大,在中国至少有千家分店。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一个外籍人在上海本土把企业做的风生水起,正所谓树大招风,便遭到了本地很多企业家的排斥,以及联合攻击,并四处散布谣言。 有的说我们祖先是山寨大王,靠掠夺财产起家;有的说我们是卑劣的盗墓家族;也有的说我们祖辈世代为官;但更让人惊讶的是,外界传出我们家里有通天界的神器。 你的外公只是笑笑,从不予理会。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只有我和姐姐知道,那个所谓的神器是你外公造谣出去的。那只是一种营销手段。一种让对手害怕而神秘的策咯。自那以后,很多人便纷纷与我们合作,希望能借此瞻仰一下我们家的宝物。 这么多年过去,咱们家又何曾出过宝物?想必是你姨夫知道这个残酷的现实,便不再你身上动念头。看到无利可图,便把目光转向咱们家的财产上。你姨夫精心设计杀害你父母,把你外公的财产全部转移到自己的名下。我悔恨啊,当初如果听你外公的话,就不会引狼入室,到现在我都觉得,你外公的疯疯癫癫是一个阴谋,没那么简单。感觉是隐藏一个什么秘密”。 然后突然用力激动的抓住司徒的双手,诚恳的说道:“烨儿,我想过把他告上法院,想为姐姐和咱们司徒家找回公道。但怎奈证据不足。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忍辱负重的潜在他的身边。我想时间一长总会露出马脚。 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如今我搜集了足够多的证据。可律师告诉我,他始终想不没明白你姨夫当时的作案手法。因为我们至今都没有找到他究竟是怎么杀害你父母的。证据欠缺,我心里老是悠着。 前段时间我已经把所有证据转交给律师,相信不久就可以把他绳之以法。我已经做了公证,如果一切证据法院认可,司徒家全部财产由你继承。我之所以不早早告诉你这个秘密,是等你成家以后再解决这个事情。你毕竟还小,不想把你牵涉进来。现如今我已经不行了,我害怕你姨夫和秋枫姨对付你。 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是姨夫害的你没有父母。但是烨儿,你要相信姨姨,我一直都把你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请你相信我”。夫人说完这些话以后,便蜷缩在床上大哭。 司徒听完这些事情,就感觉自己可笑,曾经听别人说这些经历,却只觉得是故事,但没想到发生自己身上。故事变成事故,犹如过了一场好莱坞电影,司徒不自然用手摸了一下发烫的脸颊。火热热的痛不知道是因为被披着狼皮的父亲打的,哦,不,是那个心机算计的姨夫,还是因为听这些让他无法释怀的故事导致的。 看着面前的女人,娇小的缩成一团。他心疼的抱住面前的这个女人,温柔的说道:“一日为母,终生为母。母亲,你对烨儿的好我明白,烨儿不怪你,烨儿可以长这么大,全靠母亲的呵护,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完全已经占领我慈爱母亲的身份。我怎么会怪您,只怪有人太过贪心,害的我们家家破人亡,您不要太过激动,您好好养病。一切有我。” 夫人听到这些话哭的更加激烈。烨儿赶忙拍母亲的后背,害怕母亲情绪太过激动,恶化病情。 司徒谨慎的问道:“母亲,那些照片还有底稿吗?我想研究一下。”夫人点点头,欲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着急的对司徒说:“烨儿,你等下,你现在把我头下的靠枕取出,里面有钥匙,这是你外公出走前留给你的。你外公出走时郑重叮嘱我,这个钥匙千万不要让你姨夫知道。所以我整日藏在枕头下面。在咱们家后山,你外公盖了一间小屋,最近家里不太平,你带着钥匙到外公家躲两天。我也累了,你们出去吧”。 司徒拿起刺绣靠枕,打开拉链,才发现在绣花的背面用金丝线缝了一把钥匙。司徒拔下钥匙,把拉链拉住放回原地,轻轻把母亲扶下,柔声点头,并叮嘱道:“母亲好好休息,万事等您身体好之后再从长计议。”说完拉着安姬儿安静的离开。 第二十二章:曲径通幽处 高峰见司徒从里面走了出来,便着急的询问夫人的情况。却见司徒低着头耸拉着肩慢慢往前挪步,并没有回答高峰的问题。高峰一想,事态一定严重,便将目光转向安姬儿。只见安姬儿也微微摇头,示意高峰不要再继续问下去。高峰会心的点头,便不再说些什么。 司徒走出大厅,看见老爷子和秋风姨正在盯着他,看的司徒浑身不自在。和过去一样的目光,现在却如此的别扭。老爷子还是怒视的望着他,换做之前他一定非常不屑,而如今,确实发自心底的厌恶和抵触,甚至是恶心。秋风姨还是虚情假意的望着他,司徒就这么盯着他们,没有惧怕,却是那么的陌生。如果非要形容眼前的这群人,那便是肮脏,卑鄙。 这种眼光让老爷子心中一抖,司徒用从未有的陌生目光望着他,是怎样的目光让老爷子发慌。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司徒一定知道什么了。那究竟是什么?他不得而知,从这一刻,他居然开始有些害怕。 平时的父亲变成姨夫,眼前的他们恍然是一家人,而他才是真正的外人。 这个被阴谋充斥的家庭。司徒觉得别扭,叫了这么多年的父亲,到头来却变成这样。是爱是恨,司徒已经完全说不清了。他居然有些痛恨自己,恨自己到现在还念着往日的情分。 此时的司徒一刻也不愿意呆在这里,便拉着安姬儿离开。三个人从大门出去以后,高峰着急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那?”只见司徒轻微晃了一下头,是那很小的浮动,从后面看根本很难察觉。 高峰一下便明白。多年的兄弟让他知道司徒现在的处境非常艰难,虽然他也知道司徒和老爷子的关系向来不和,大哥司徒烈一直试图取代他的地位。但他从没见司徒现在这个表情。让他深刻的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司徒的脑子不停的思索着,一刻都没有停歇。他不断地问自己,外公的小屋到底在哪里?后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为什么不能让姨夫知道?这么多年,难道姨夫就不知道有这个屋子吗?怎么可能,他心思那么缜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找到,这一定是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 一定有什么线索,这个线索一定是外公和我提过的。可是外公死去那么多年,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为什么外公就那么肯定我能找到这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司徒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他知道现在不能大摇大摆的进后山,他必须绕开后面的眼线。想必刚刚自己的变化应该也让生性多疑的姨夫有所怀疑。司徒低着头带着安姬儿他们从大门出去。然后一边向后山的路出发,一边想着外公对自己说过的话。 安姬儿和高峰也紧紧跟随,看见司徒没有说话,知道他一定在思考着什么。大家便不敢打扰。 司徒低着头回想着和外公的点点滴滴,可是那时候他年龄尚小,什么都不记得。不对,一定有什么是自己遗漏的。要不然外公是不会这么肯定我可以找到。究竟是什么呢?对了。司徒突然一拍脑门,他想起外公从小和他说的童谣。 幽幽蔓蔓通故往 紫藤树下建新城 石碑文中刻祖源 暗香引梦蝶 曲径通幽处 通天庭知地府 知晓古今千万载 司徒一边嘟囔着,一边捉摸着这首童谣,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如果他没有记错,后山有一颗万年的的紫藤老树,紧紧贴在山的一边。在他很小的时候,外公好像带他去那里玩过。 司徒回过头对安姬儿说道:“我好像知道那个屋子在哪里了”。 一边带着他们向前走,一边和他们解释道:“我记得小时候,家里的管家告诉我。我有一次去后山差点迷路,家里人得知我失踪的事情后,都急疯了。当时是管家和外公一起找到的我,却看见我躺在一棵紫藤树下睡着了。当时外公一怒之下辞掉很多人,并将他们狠狠训斥了一顿,从此后山便不让人进出。 管家谭叔还告诉我,外公本来是要砍了这颗树,后来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不让碰它,并不准任何人靠近后山。 司徒穿过幽静的树木,发现这里变化好大,在他记忆里的树苗已经变成参天大树。司徒凭借着记忆中支离破碎的片段,努力寻找着那棵古树。可是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又绕回了原地。 司徒摇着头,不解的说道:“怎么可能,应该有一颗大树啊,我怎么能找不到呢?” 安姬儿赶紧宽慰道:“司徒,你别着急,毕竟是小时候的记忆,你慢慢想想,就连树木都和那时候不一样了,更别提那棵大树,经历这么多年,你说的那个地方肯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哪能这么容易找到呢?要是真是这样,想必你姨夫,哦,对不起,”然后警惕的看了一眼高峰。 司徒微笑着说道:“没事的,高峰和别人不一样,他是我最好的兄弟”。然后回过头略有无奈并坦然的对高峰说道:“高峰,呵呵,你现在看到的司徒总裁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他只是我姨夫。我的父母就是被他害死的”。 高峰吃惊的啊了一声,感觉非常不礼貌,然后立马闭住嘴。一下子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用手拍在司徒的肩膀上,以一种男人间独特的方式来安慰司徒。 司徒拍了一下高峰的肩膀说道:放心,我没事。只是我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地方”。 “司徒,你现在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当时有什么特别之处”。安姬儿细心的问到。 司徒安静了一会,然后不敢确定的说道:“其实我别的没有记住,但在我记忆最深处总回绕着一种香气,别的我就记不住了”。 安姬儿着急的说道:“你是说香气吗?我记得你刚刚读过的童谣里面就好像提到香气。你在说一遍”。 司徒又将童谣读了一遍。安姬儿听到某一句话大声说道:“对,就是这句,暗香引梦蝶,曲径通幽处。” 安姬儿肯定地说道,并由衷的佩服道:“你外公果然是奇人,因为他知道后山的万物都可以改变,不管历经多少年,唯有花香是没有变化的。 我自小鼻子就灵敏,其实刚进山的时候我就闻到一股花香,但没有在意。原来是这个原因。司徒,我现在闭上眼睛,随着花香找到根源。你扶好我”。 司徒欣喜的点头。 然后两个男人搀扶着安姬儿前行。安姬儿静下心来。眼前漆黑一片。鼻子深吸一口气,用嗅觉指引自己前行。她敏锐的嗅觉在黑暗的世界中浮出一行跳跃的路线。 安姬儿根据花香的路线给司徒下达指令。很快大家便穿过树藤找到这个地方。 花香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不知什么原因,安姬儿都感觉到有些困倦。突然安姬儿睁开眼睛,笃定的说道:“司徒,就是这里”。 第二十三章:逃离神秘屋 大家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环境,这个安姬儿如此笃定的地方。 司徒疑惑的看着前面,分明是一片枯草而已,什么都没有。 安姬儿却认真的说道:“司徒,嗅觉是不会骗人的,真的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司徒点点头笑着说道:“没关系,我相信你,可是这里没有我记忆中的那棵树啊”。 安姬儿也不解的点点头,纳闷的说道:“是啊,一路上我都没见过你说的那种古树”。 司徒释然的说道:“呵呵,无所谓,,既然来了,那就看看。我们都认真找找,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大家点点头,便在附近认真搜索。 安姬儿却略有不甘的盯着眼前成片枯草,心里却不停的说着:“怎么可能,应该就是这里,为什么没有司徒说的那棵大树啊?一路按着花香走来,怎么会变成这样?这里的味道最浓烈,现如今却长出一人多高密密麻麻的枯草,为什么啊?难道真是我的鼻子出现问题?不应该啊”。 说完只见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嘟着嘴,略带发泄的用力拍了一下眼前的枯草。此时眼睛睁大,却见她站在枯草那手舞足蹈的惊叫,并用手挥了司徒他们,大喊说道:“司徒,司徒,你看,是这里,是这里”。 大家闻讯赶来,安姬儿赶紧起身让步,让司徒确认一下。司徒将头探进来,才发现枯草里面是一个被树藤包裹的地洞。 司徒回头看了一眼安姬儿,并对她竖起大拇指,为她的嗅觉点赞。 高峰赶紧问道:“司徒,这是哪里”? 司徒摇摇头解释道:“我不知道啊,我从没有来过这里,这里根本没有我要找的那棵大树。走,进去探探究竟”。大家便和司徒走进洞里。 洞口直径有2米宽,周围被树藤环环包围着。好像不是后面装饰进去的,因为这里一切看起来都这么自然。走到最里面,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大家都很失望,本以为是什么密室,没想到只是一个树洞而已。 当他们准备往后走的时候,却发出了咚咚咚的回声。每个人警惕的互相看了一眼。 司徒对着他们说道:“不对,这里有回声,说明我们的附近一定有一个通道。咱们保持安静,挨个检查一下周围的墙壁和地面”。 大家逐个将墙壁敲了一遍。没发现异常,然后将视线转到地面。司徒让大家有秩序的跺一下地面。司徒率先跺了一下,发现地面是实的,接着安姬儿也跺了一下,也没有异常,高峰也用脚剁了一下地面却发现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大家立马围了过去。司徒率先跪爬将脸部贴在地面,让大家保持安静。司徒用手敲了一下地面,然后欣喜的指着那块,对大家说道:“就是这里”。然后用手摸着地面,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接口。 司徒郁闷的说道:“怎么一点接口都没有,下面通往什么地方?”然后转念一想,哈哈笑道。我怎么这么笨啊,只要顺着回声就能找到入口啊。 然后他回过头让大家贴在两边。他继续匍匐在地一边敲打着地面,一边用耳朵听着回声。只见他一路从地面移动到高峰紧贴的墙壁上。然后站起身来,贴到角落,司徒用手摸着墙面,却惊讶的发现此处和其他墙壁不同。 司徒抬起头看着上面,一下就明白了什么。然后用手用力的抠着墙壁,只见他越来越肯定的点头。猛然见他用劲的将树皮一扯,才看见这面墙壁凹凸不平的出现很多可攀爬的阶梯。 司徒回过头就像个孩子骄傲的说道:“来吧。谜底就在上面”。只见司徒一个矫健的身手很快就爬到顶部。然后用拳头敲了一下上面,用手在上方不断的摸索寻找着什么。不一会,他嘴角便露出笑容。 司徒用手抓住某处轻轻往下一拉,上面就出现一个通道的遮盖物。一侧用铁链将它和屋顶紧紧链接住。 司徒率先探进身子,然后一把拽下一个用树藤编制的梯子。 高峰在下面笑道:”司徒,可真有你的”。然后对着安姬儿绅士的说道:“女士优先,请把”。 大家顺着梯子进入通道。里面是一个空的甬道,路不是很长,也就50米而已。大家很快便爬到尽头。通道的下面是一个木制的扶梯。大家便沿着木梯走了下来。 高峰一把拉住司徒,问道:“你是怎么猜到洞口在上方”? 司徒发出爽朗的笑声,解释道:“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只不过我们进入了自己的误区。你可以通过回声的路线来判断入口的位置。我其实也很疑惑,如果在上面,我外公是怎么进去的,毕竟年岁已高。然后我就摸着找到墙壁,发现和我们刚刚摸的不一样,普通的树木内侧虽说凹凸不平,但也不至于像我们刚刚进去那样。你知道吗,这里有灰尘是正常的,但如果在接口处灰尘很大,你会怎么想?以我外公的做法,一定是有一个可以攀登的途径,所以我在里面找到了梯子”。 高峰对司徒的缜密判断不惊由衷的佩服,如果是他,一定找不到这里。 一行人仔细的观察这个隐秘的小屋,猛然一看,浑然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原始部落。房间中央摆放了一个女娲神像。房间被两根直径三米,高约五米的木桩支撑起来。在角落的一旁还摆放着一个不规则的长条木桩。外公将其掏空成两三个格子,摆放物品和许多泛黄的文件。 司徒走了过去,翻阅文件。因为时间过于久远,没有经过专业的处理和保护,纸张都变得发脆。司徒只是轻轻的用手拿起文件,纸张却哗啦啦的变成碎片。 司徒低下头看见外公模糊的写到:“地狱之门”。后面的糊成一片,根本看不清楚。 高峰叫道:“司徒,你看女娲娘娘神像下面有一个钥匙孔”。司徒听后赶紧跑了过去。 司徒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个和姨姨给的钥匙很像,随即取出钥匙将其插在里面。大小正好,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司徒正准备转动的时候,却见安姬儿叫道:“司徒你先别转”。 司徒回过头看向安姬儿。安姬儿说道:“司徒,我觉得你应该先看看这个”。 司徒站起身拿过安姬儿手中的木片。只见上面写到:“吾孙,快逃,只因我误窥天机,发现惊天秘密,在一切没有缕情之前,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愿我想错了。我要告诉你的是,地狱之门即将打开。这里连接阴阳两处。你所生活的一切都是虚无。去找你本该有的宿命。怨念如杀谬,救别人的同时也是救自己。我没有死,我只是找这个地方去了。愿你我二人还能有幸见面。阻止灾难的发生”。 司徒拿着外公亲笔写给他的东西百感交集。高峰问道:”司徒,那我们还开这个嘛?司徒点点头。既然来此,哪有不开的道理。 司徒对他们说道:“这里危险重重,你们先到外面等我,我想待一会”。 高峰和安姬儿都是很懂事理的人,他知道司徒想一个人在外公的小屋呆着,便听从安排离开这里。 过了好久,大约十分钟而已,司徒便转动钥匙,发现里面放了一个盒子,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听见轰隆一声,整个屋子瞬间向下沉去。四周瞬间被火焰包围。司徒拿起盒子疯了一样逃了出去。 第二十四章:对峙公堂 绳之以法 一股股浓烈的味道从地底传了上来,并带有浓厚树木烤焦的气味。高峰和安姬儿发现突发状况,并且敏锐的感觉到火势在不停的上窜,高峰明显感觉脚下的土地不断升温,脚底也能感受到灼热的疼痛。 两人在入口处焦急的等待司徒从上面下来。不一会,正在大家举手无措的时候,却见司徒一个猛子从洞口跳了下来,大家便松了一口气,向外面跑去。 大家跑了很远,足足有一千多米的时候,才停下来喘气。司徒率先回头望着那个起火的地方,才惊讶的发现刚刚逃离的地方竟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古树。来的路上,之所以找不见那棵古树,是因为这棵古树已经长的快十米多高,树木顶端茂盛的枝叶已经和背后翠绿色的青山融为一体。由于自己一直都是低头寻找,当他们来到树的脚下,却浑然不知。 大火烧得旺盛,由于是冬季,荒山也没有任何可燃烧的物体,整棵大树在大火的攻击下最终轰然倒地。 就在这时,安姬儿不知为什么,从进去到出来,头部有些发昏,眼睛出现了幻觉,双腿一软,还没来得及叫司徒,就已经昏倒在地。司徒赶紧将其扶起,并用手指探着安姬儿的鼻息,这才安心下来。见安姬儿身体出了状况,两个男人便决定带安姬儿离开这里。 三个月后,大约早上九点左右。sh某中级法院门口,围了一群记者和观众。大家都在讨论二十年前维多利亚产业长女和女婿的意外死亡事件。时隔这么多年,当大家听说这个案子居然是人为,纷纷赶来了解情况。 警笛声响了起来,囚车缓缓开到法院门前。从囚车上走下维多利亚总裁司徒浩天和他的司机王世杰。两人被七八个法警围住,以防犯人逃走。 法院前保安在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很多人看见他们走下来都比较激动,记者冲上去来询问是否属实,却见法警威严的将他们推到一边。并严肃的告诉他们,扰乱公务会依法处置,现场一下安静了下来。没人再敢起哄。 再看司徒浩天,正被身穿制服携带枪支的警察强行带入法庭。司徒浩天穿了一身米黄色的囚服,囚服的后面印着第几看守所的标志。脚上和手上都拴着铁链,幽长的法院通道透着一股股寒气。让每一个人感受到审判的庄严。司徒浩天走在安静的楼道里,楼道里不断回荡着铁链与地面瓷砖产生刺耳的摩擦声。 司徒站在原告席上,心情复杂。他知道这一切迟早会来,但终究等到的还是他们对峙公堂的场面。司徒有些不适应。今天是他以原告的身份出席法院。 司徒浩天拖着铁链进入法庭,从一个执行总裁变成现在的阶下囚,明显苍老了很多。但与众不同的是,他依然注意自己的仪容和装束,整齐简洁,即使身穿囚服,却依然笔挺的站在那里不卑不亢。 法官、审判员和书记员相继入座。便开始了正式的审理。 法官在审判席上威严的说道:“现在开庭审理被告人司徒浩天、被告人王世杰故意杀人罪一案,现由公诉机关宣读起诉意见书。 只见一个约三十岁左右的检察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件干净的蓝衬衣,身着整洁的制服,头部扎了一个利落的马尾辫,她简明扼要的向法庭陈述,并提交证据。 法官抬起头问两个被告人,对事实有无异议? 却见王志杰听到证据后身体明显发抖,颤颤巍巍的回答道:“法官我认罪。我是被逼的。是他威胁我”然后便看向司徒浩天。 法官继续问司徒浩天:“被告司徒浩天,你对公诉机关所述事实有无异议,你是否认罪”? 却见司徒浩天根本不屑,没有回答。 法官又继续问了一遍,司徒浩天还是没有做答。却将头转向坐在被害人席上的夫人,讥笑的问道:“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吧?你现在居然帮着外人把我告到法庭,其实这里面你城府最深。事已至此,我认栽。我做的,我敢承认。难道你就不敢承认吗”? 夫人听后气的骂道:“畜生,你还不悔改,居然还要栽赃我。”然后便气的不停喘气。 司徒赶紧轻拍姨姨的后背,并安慰道:“姨姨,你不要和他生气。他已经疯了”。 法官见司徒浩天已经认罪,便让他针对公诉机关提交的证据质证,并让他简述当时的犯罪过程。 司徒浩天抬起头,先是轻笑了一下,然后自豪的回答道:“我没有错,我只是做了每一个人都会做的事情。是我指使王世杰购买马钱子,并叫他掺在酒里,让他们服下。 但你们遗漏了一点,我不仅用了马钱子,而且还命王世杰从国外购买了大量的曼陀罗,在作案一个月前,就放在宋铭轩的药里。呵呵,他就是一个药罐子,常年需要中药调理身体。我便买通煎药师,在他的药里放入微量曼陀罗。因为曼陀罗本来就有治风湿的作用。很快便有了效果。宋铭轩没过多久便开始依赖,后来因为药的作用便有些发癫。当时你们都以为他是被巫术弄死的,就连当时从业几十年的验尸官也被他们的死状吓了一跳。呵呵,其实也正常,谁叫他们死的比较诡异,呈苦笑表情,眼睛睁大,双手蜷缩。 人类啊真是愚蠢,其实那只是马钱子独有的功效。正因为是巫术,怕社会引起恐慌,当时高官下令禁止他人言论,便草草结案。和我预想的一样,只有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的管理企业。至于他的外公,也是我用曼陀罗让他发疯,产生幻觉。我现在都能想到他当时依赖我的样子。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我没有错。我就是愤恨他们看不起我的样子。我出身贫寒又如何,现如今不也享受了人世间最奢靡的生活。总裁我也当了,这辈子我值了。呵,然后轻蔑一笑,现在的司徒家产,从我接手起已经让它成为空壳。哈哈哈,司徒老儿,我叫张扬,你那个亲手建立的珠宝产业已经被我毁掉了,哈哈哈哈。”说完便着了魔的大笑道。法警怕他做出任何危险举动,立马上前制止。 坐在被害人席上的夫人听到这些气的骂了一句:“畜生。你不是人,你--”然后便昏厥过去。司徒担心姨姨的身体受不了刺激,便叫来预先安排好的私人医生将她抬了出去。 然后司徒看向面前的老人,突然觉得他非常可怜,被卑微的自尊心操控着自己的良知,鉴于他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司徒便从兜里掏出一份谅解书,然后亲自递交给法官。 法官看到这份谅解书明显也有些震惊,然后让法警停下,便开始陈述:“就被害人宋铭轩、被害人司徒姬钰之子当庭提交一份谅解书,希望法院从轻处罚,被告人司徒浩天有无异议”? 司徒浩天当时正在狂笑,用笑声来向世人示威,证明他的实力。却在听到法官说司徒递交一份谅解书的时候,身体一怔,有些怀疑,也有些不解,然后他转头看向司徒。 司徒也看向他,两人之间从未有如此平静的沟通。司徒浩天呆呆的望着司徒问答:“你为什么原谅我”?司徒心痛说道:“虽然你杀了我的父母,我非常恨你,当时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但三个月后见到你现在的模样,我又有些于心不忍,想必你在里面也吃了很多苦头。不管你对我而言究竟是什么,虽然我现在也说不清,但我想没有比让你愧疚一生更残忍的惩罚”。 司徒浩天听完后情绪突然有些失控,一下跪在地上,双手抚面,失声痛哭,并一直喃喃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法官见被告人已有悔悟,便和合议庭商议十分钟后,决定当庭宣判:“因被告人司徒浩天、被告人王世杰采用在食物中投放危险物质的方法,实行非法剥夺他人生命权利的行为,谋害被害人宋铭轩、被害人司徒姬钰,其行为以构成故意杀害罪。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鉴于本案的被害人宋铭轩与被害人司徒姬钰之子司徒烨对被告人司徒浩天、被告人王世杰的行为表示谅解,依法可酌情对被告人司徒浩天被告人王世杰从轻处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十三条、第六十一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司徒浩天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三年执行。 被告人王世杰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法官继续问道:“被告人司徒浩天,对本判决是否有异议”? 只见司徒总裁微微摇着头,还沉浸在痛苦的情绪中。 法官又问王世杰对本判决有无异议,王世杰面对这样的结果已心存感念,不停感激司徒,并宣称出狱以后要好好做人。 法官用锥子重重的敲击一下文案。便结束了此案的审理。 法警人员拖着被告人离去,司徒浩天在与司徒烨擦肩而过的时候,司徒浩天说了一句话,很轻微,但传到司徒耳边,明显让司徒心里惊慌的颤抖。 司徒浩天用手轻碰了一下司徒,愧疚的说道:“好孩子,谢谢你原谅我,但要提防你眼前的姨姨,她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万物都是假象。她的心我都捉摸不透”。 在司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他们已经坐上囚车离开这里。 第二十五章:寻根之旅 司徒默默看着囚车远走,逐渐消失。心里竟然莫名的惆怅,他反复捉摸着姨夫临走的那句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在沉默两秒以后,突然有些瞧不起自己,他怎么能因为司徒浩天的两句话来,就怀疑待自己如亲生孩子的姨姨,他这样做和禽兽又有何区别,司徒啊司徒,你可真是不孝。然后便宽慰自己不想那件事,司徒浩天所说的只是临死前最后的挣扎,想让司徒在他死去永远活在怀疑和仇恨当中。 司徒静静的走出法庭,看见管家谭叔还在门口等他。谭叔今年已有六十多岁,从外公开始便打理司徒家里的各种事项。是一个非常细致的老人,话不多,但很细心。有很多事情,在司徒还没有要求的时候,管家谭叔就已经细致的将一切都安排清楚。 司徒看着谭叔沉默片刻,老人看着司徒望他便知道是想询问他姨姨的状况。谭叔只是微微摇头,司徒便领会他的意思。谭叔慢慢走来,给司徒拿了一件外套,轻轻的披在他的身上,温和的对司徒说道:“我知道你想静静,家里不要担心,你去吧,少爷,注意身体”。 司徒竟一时语噎,眼角有些湿润,他突然做了一个让他都不敢相信的举动。他轻轻抱住谭叔,这是他第一次抱着这个苍老的老人。平时虽然尊敬,但从不做这些亲密的举动,更多原因可能是因为和父亲交流的少。司徒忽然在他身上感受到那一缕温柔的父爱,是他最希望却不可及的慈爱。 年长的谭叔明显身体一怔,没有说话。他也十分心疼司徒,小小年纪却经历太多变故。谭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他一下。司徒在谭叔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谭叔,监狱那边还请您多打点一些,毕竟他年岁已高,别让他再受罪了”。 谭叔听到这句话,欣慰的望着司徒,便回答道:“放心吧”。司徒便穿上衣服离开了法院。 谭叔真的很了解他,此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宣泄一下压抑的心情。今天的结果是他意料之中的,但他的心情也是意料之外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在乎司徒浩天,也没想自己还是无法释怀此刻的心情。 司徒站在法院门口。楼梯里被清洁工用消毒液反复擦洗,却依然存留着司徒浩天走过的气味。就好像铁链栓的并不是他,而是司徒家族的荣誉和亲情。 司徒呆呆的站了一会,不知道该去哪里,这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发出震动。是安姬儿的来电。司徒从兜里掏出手机划开接听。 “司徒,你还好吗?没出什么意外情况吧?”安姬儿担忧的问道。司徒微微摇头,轻柔的说道:“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安姬儿哦了一声,根据声线能司徒仍能感受到安姬儿在电话那头略为的不信语气。 司徒振作的回答道:“真的,我没事。”安姬儿听到这句话,方才安心。 “哦-那就好。对了司徒,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了结果”。 司徒一听,眼睛明显一亮,询问道:“对方怎么说”? 安姬儿明显有些停顿,然后缓缓说道:“我托父辈关系,找的是文物局的局长。他看到印章捉摸了半天,并联系了七位德高望重的学术专家进行研讨,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印章可能来自yn最古老的少数部落。大家翻阅文献资料,发现这个部落早就消失匿迹”。 司徒专注的听着安姬儿的回复。但见安姬儿停在此处没有继续说话,他直觉敏锐的告诉自己,安姬儿一定隐瞒了什么。 司徒接着问道:“安姬儿,你说吧,我没事”。 安姬儿点点头继续说道:“专家告诉我,这个部落善用巫术。具文献记载,祖先每下一个咒,都会将诅咒传到下一代。他们这个族落喜欢血祭。每一个诅咒都不同。呃,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姨姨所述属实,她是石女,那么根据推论,你的母亲应该也是石女,那就根本不可能会生下你。自古以来。诅咒没有人可以破解,如若强行破解,只会让后代千灾百难。文献当中无一幸免。那么,这中间肯定有人说谎”。 司徒在旁边听完这一切,想到司徒浩天临走对他说得话,司徒,提防你的姨姨,她才是最深不可测的人。司徒感觉头皮发麻,紧皱眉峰,不断的滤清所以事情,并问着自己,究竟谁在说谎。 “喂-司徒,你在听吗?”安姬儿着急的问道。 司徒一回神,赶紧回答:“安姬儿,我在听,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安姬儿听后点点头,没在说什么,在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安姬儿柔声的说道:“司徒,保重。”便挂断电话。 司徒把手机重新放进兜里,没走几步,电话又响了。司徒接起电话,高峰焦急的说道:“司徒,我打听到一件事情,你听了别生气,毕竟还没有证实。” 司徒苦笑了一下,干脆的对高峰讲道:“高峰,你要说的我已经知道了。” 高峰在一旁错愕的站着,惊讶的说:”“你,知道了?”高峰试探的问道。忽然又觉得自己可够笨的,便说道:“安姬儿应该告诉你了,那你没事吧”。 司徒回答道:“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 高峰没有说话,然后缓缓的说道:“得,你自己考虑考虑,需要兄弟帮忙的,说一句便好。凡是往好处想。别把自己逼疯。”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司徒苦笑的拿着手机,抬起头,冷着脸看着天空,沉默不语。他心里一遍遍安慰着自己,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然后尽力说服着自己。 司徒回到家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除了正常的吃饭,对姨姨的问候,其余时间都在自己的卧室。与外界所有人断了联系。就这样一个星期过去了。 司徒拿起电话给高峰拨了过去。高峰看到电话便轻松的笑了,那一个星期司徒将自己关在屋里,他非常担心。司徒对高峰说道:“我需要你陪我去一趟yn你叫几个朋友。就说游玩,别的什么都不要说。”高峰点头答应。 司徒又给安姬儿和安巴特尔分别打过电话。安姬儿听到他的声音激动的哭了出来。安巴特尔也爽快的答应。 司徒把管家谭叔叫了进来,微笑的对谭叔说道:“谭叔,我想出去散散心,我们需要一辆巨型的大型房车,能够满足我们8人长途旅行,要德国最好的定制款”。 谭叔道:“少爷我马上去办”。 三个月过去了,司徒早上约朋友出去,却发现院落里停了一辆巨型房车。 大家都很兴奋,谭叔回答道:“少爷,这是按照您的要求定制的德国重型长途旅行房车”。 只见这辆车长大约15米左右,和它相比_庭院里摆放的其它豪车都如同定制玩具车一样。粗壮结实的轮胎,是由10个轮子驱动的卡车组成,铁灰色的直角外形,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那样的硬朗。这辆房车拥有4500升的超级油箱。后面竟然还能携带一辆摩托车。 司徒看着这车连连点头,对谭叔赞叹不已。激动的对谭叔说:去把车门打开”。 只见车门缓缓打开,放下升降梯,一行人上车,走进车的内部,里面是司徒最喜欢的后现代风格装饰。车内以简洁大气为主,十分简约。车厢前部是一个环形会客厅,可以容纳8人。用国外顶级的咖色地板将车内进行平铺。大大提升房车当次。车厢前部安置了四个航空座椅,都用意大利顶级真皮包裹。 会客室拥有一台超大液晶电视,并安装丹麦顶端b&o音响,电视可以电动升降,车的尾部打造一个豪华超大双人床。中部配置电磁炉等厨房设备,车上还有一个大型咖啡机。厨房内部还配有冰箱。 二楼还有一层,装修成能够睡下6人的三个温馨小包间,此外,在一楼还配备了一个卫生间。 谭叔说:“少爷此车是纯德国制造,每一个零件都是德国原装,车标按照你的要求,换成了咱们维多利亚的标志”。 “哇,好酷的车啊”只见齐宏从后面走来,所有人都在看他。“我说司徒少爷,这车需要多少钱啊”? 司徒答:“3000万”。 “妈呀,这么贵啊。”齐宏在后面惊讶说道。 谭叔解释道:“是的,光这套丹麦定制的b&o音响就已经达到400万了”。 “400万!”齐宏不可置信地说道。“那可是我爸爸10年的工资啊”。 高峰看着齐宏咋咋呼呼的语气有些不满,赶紧制止他:“齐宏你就别丢人了,这车每个部件都出自世界一线品牌顶级制造商的产品。能便宜吗?你就一路上跟的享受吧”。 司徒见车已经准备就绪,便通知所有人来他家集合,开始这次远征之旅。 第二十六章:YN边境 在下午三点左右,所有人都在司徒家集合,预计明日出发,今天集体商议远征需要的准备。司徒对着大家说道:“ 此行我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感谢大家陪我寻根。为了报答大家,不希望大家因我而旅途劳累,我叫管家谭叔从国外订购的房车,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移动的家”。 安巴特尔点点头,似乎对这辆车非常满意。司徒继续说道:“叫大家前来就是为了商议出发前各位所需购买的装备,大家一会都各自列一个清单,我让谭叔为我们购买,今日就在我家休息。明天早上准时出发”。一个小时以后,大家把清单交给谭叔。临行前的最后一天,大家决定在夜店狂欢一夜。然而司徒却想安静的陪在姨姨身边。或许他知道,等再次回来,也许眼前的姨姨身份又有改变。 第二天清早,除了司徒、安巴特尔、高峰和安姬儿以外,每个人都顶着一对熊猫眼。司徒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看到大家没有节制的玩耍,便有些不满。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便无奈的让大家进车里赶快休息。不一会车厢里便传来了震耳的呼噜声。 此次旅行高峰负责开车,安姬儿负责做早饭,安巴特尔、司徒两人研究电子地图。其余人员负责打扫卫生,一路上有序地进行着,汽车里放着缓慢的播放着美国乡村音乐。一路上倒也惬意。 三天之后,天色已近黄昏,司徒一行人来到yn与缅甸的边境,远征者缓缓的前行。长途跋涉让每个人由最初的兴奋置换成疲倦。司徒低头用手轻触着古老的印章,看着这诡异的图腾,心里发怵。不由暗自思量:“外公究竟与这印章有什么关系”? 安姬儿把手重重握在司徒的手上,掌心的温度一遍遍传到司徒的体内,安姬儿轻声对司徒说:“烨儿,别难过,我理解你的心情,一瞬间遇见这么多事情,换成谁也不能很好的释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说完便从脖子上取下了一块玉,这块玉的造型很特别,是一块椭圆状的冰种xj和田玉。上面用金子勾勒的飞龙,两个眼睛用红宝石镶嵌而成。龙鳞是用金子融化成薄薄一片堆叠拼凑上去,龙掌是拿祖母绿削刻而成。脚踏祥云,犹如画龙点睛,栩栩如生。 安姬儿亲手带在司徒的脖子上,然后在司徒耳边轻声说道:“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一直都不舍得摘下,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因为你的爱让我觉得自己更加勇敢。之前我从不会让任何人碰这块项链,并不是因为这个项链多么值钱,而是因为这条项链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礼物,我要告诉你,不要难过,除了你的父母、外公,你还有我”。 安姬儿说完便紧紧的抱住司徒,司徒微微的点头,对安姬儿说:“安姬儿,别担心,我没有事情,我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等我整理好头绪,我答应你,一定会完成我曾对你许下的所有承诺。之前我和你说过,我会把你未完成的心愿当作我的目标而奋斗,我司徒堂堂男儿,说道一定做到,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一路颠簸,大家都相互依靠的睡着了。 正当大家进入梦乡时,只见车子突然发出轰隆的巨响,然后高峰一个急刹车咒骂道:“妈的,车子坏了。“然后便嚷嚷着把大家叫醒。 毕竟是一群孩子,远征经验不足,车子能源消耗殆尽,不能继续行驶。房车看似霸气,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不断为汽车补充电力、水源以及汽油。大家平时潇洒惯了,又怎会有节约意识。不到一个星期,资源全部耗尽。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一行人决定下车商议对策。孟瑶第一个跳下车来。她长呼一口气,品鉴这独特的空气。清新的味道夹杂着丛林雨季别具的土香气。自己就像活过来一样,张开双臂由于孩子一样在空旷的地上跳来跳去。大家都纷纷走下了车。 孟瑶看见欧阳蓉若安静的站在那里,就像袋鼠一样立马跳到欧阳蓉若身上,自然的用胳膊挽住蓉若,把两人紧紧的牵在一起。两人就像失散的姐妹一样亲热无比,孟瑶迅速的在蓉若脸颊上啵的亲了一口,看的高峰浑身发抖,鸡皮疙瘩顺势起了一身。高峰笑着对安巴特尔说“我怎么觉着女人在一起永远都能找到相见恨晚的感觉”。安巴特尔笑着说道:“呵呵,我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安巴特尔对大家说:“各位,这次我们不光是来旅游,车子肯定不能继续前行了,大家上车把必须品准备好,尽量轻装上阵,大型物件留在车上,我们首要问题应该是穿过原始森林,找到旅馆,并近有可能的为我们的车子购买能源。这里就当作大家的大本营,我一路上会做出记号,方便原途返回。我希望大家注意,原始森林有很多不可预测的危险,大家听我指挥”。这句话刚说完就被周连胜、杨昌建与齐宏一起讥讽。周连胜立马挑衅到:“您老一边呆着去吧,我们的事情自己做主。你又不是我们的领导,咋呼谁呢。还有危险,小爷我出生入死,什么事没经历过。”安巴特尔听见以后不屑的说了一句:“年轻人,不要太猖狂!”。 周连胜这群人也算是危险人物,虽然和司徒他们一样都是公子哥,但他们曾经可是因为一句玩笑过激,一怒之下殴打对方并用赛车将其撞死。当时在社会上影响极为恶劣,被判了十年。由于家里背景过硬,花了1000万买了一个替罪羊在牢里替他服刑。这群人性格冲动,目中无人,行事极为鲁莽。司徒原本不会与其同行。但是高峰提示司徒,寻根之旅分外艰难,有些事情还需要他们处理。为了安全起见,才答应高峰带上他的黑帮小弟。 司徒非常敬重安巴特尔,此行是司徒专门请安巴特尔陪同,想在探险中安巴特尔传授专业技能。说了好几次大哥才同意帮助司徒。司徒看见周连胜不尊重安巴特尔,心里很不痛快,要不是碍于高峰的面子,司徒一定让他们打道回府。 “大哥,我现在就召集大家出发。”司徒认真的对安巴特尔说道。安巴特尔听见司徒的回答欣慰的点头。 司徒对大家说道:“大家都过来,穿越森林的时候听从大哥的安排。不要擅自行动”。除了周连胜他们,大家都纷纷点头。从车上取出旅行包,准备出发。 安巴特尔躬身率先走进丛林。一片无际的树林点燃了所有人的斗志,大家紧跟其后。 欧阳蓉若惊叹道:“不得不说,这才是真正的原始森林,和我去各国的丛林探险完全不一样,这才能彰显出造物主的才能。” 孟瑶立马回答道:“蓉若,你说的太对了,之前咱们去的已经失去原生态的本质,说的不好听些就是画在墙上的风景。我现在兴奋的要死,天哪,终于可以亲自体验一次真正的探险,这种感觉超棒。还有,我还是第一次嗅到泥土的香气,不同于我们之前所见过的,你仔细品味,居然是香甜的气味。太让人吃惊了”。然后接着对蓉若说道:“蓉若,你说咱们之前也来过yn怎么没发现还有如此原生态的环境?” 欧阳蓉若回答道:“是啊,因为当初咱们走的是yn境内,这次咱们远行是境外之旅。没有专业的导航,没有详细的路线,所以才会误打误撞来到这里。” 孟瑶拉着蓉若的手兴奋的说道:“蓉若,将来我结婚就一定来这里,到时候你也参加”。蓉若立马点头道:“我一定要来参加。“ 高峰听见以后哧鼻一笑,调侃的对孟瑶说道:“你先找到敢娶你的人再考虑结婚吧。” 孟瑶听完以后轻哼一声,对高峰说道:“切,想娶本小姐的人多的呢,我看你是因为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本小姐才这么说吧。你说你,喜欢就直说,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本小姐魅力大,这我心里清楚,你说如果让你因为暗恋我忧虑成病,那样我会难过的”。说完便和容若两人捂嘴大笑。 高峰见状,笑着接到:“得嘞,大小姐,小的一边单相思去,就不妨碍您继续做白日梦了”。 第二十七章:古木参天 “司徒少爷,我是管家谭叔。有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你。司徒浩天突然在狱中暴毙,请您节哀”。 司徒拿起电话先是一愣,然后接着问道:“什么原因,自杀还是他杀”? 管家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 司徒接着问道:“不过什么”? 管家继续说道:“司徒浩天临死的时候在地板上写了两个字”。 司徒敏锐的问道:“什么字”? 管家说道:“是一个用血写的盲字,后面还在上面打了一个叉号,在盲字旁边还有一个特别小的念”。 “盲?念?这都是什么意思”? 管家略为尴尬的解释道:“少爷,非常抱歉,我也不太清楚,但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的”。 司徒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暗查的这件事情,你不要伸张,暗地去调查,莫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今天就这样,一有消息立马联系我”。 管家点头答应。 司徒又说了一句话:“我姨姨那边,麻烦您多加关注”,便挂了电话。 高峰见司徒阴着脸,神色凝重。便赶紧问道:“出什么事了”? 司徒在高峰耳边低语道:“司徒浩天死了”。 高峰赶紧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司徒摇摇头说道:“具体不清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何况他没有理由自杀。这个事情你知道就好,我们暗中察看。”高峰点点头便向前走。 原始森林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你或许见过北方的树林,但你却想象不到树木的种类可以如此繁多。 安巴特尔一边走一边传授经验给司徒:“司徒,你看这棵树”。 司徒顺着安巴特尔的目光看去,这是他生平以来见过最高的树木,树干参天,穿过云霄。这棵树高达30多米,繁茂的枝叶向下垂落。 安巴特尔取下一颗果实告诉司徒说:“它叫椰子棕榈,广泛分布在热带潮湿地区,如果你旅途当中产生饥饿或者需要立马补充糖分,可以把他的树枝煮沸,从中提炼糖浆。你瞧我手中的果肉,也是可以食用的”。司徒点点头,虚心的听着。 安巴特尔继续说道:“司徒,你看我左手的树木,一般都高达10米,树干多刺,树叶细长,弓形弯曲,你要用手去感觉他的树叶,和你平日所见的其它树叶完全不同,他的树叶发脆。它叫西谷棕榈,普遍生长在沼泽地带,如果你途中遇见大片同种树木,你就要当心,因为前面很可能有一大片沼泽地。它和椰子棕榈不同的是,它的茎杆富含丰富的淀粉”。 司徒立马跑到前面的树木,略带肯定的问到:“大哥,这个是不是西谷棕榈?”安巴特尔摇头说道:“这种树木经常容易搞混,它叫糖棕榈,你看它是黄色枝状果汁,和椰子棕榈一样,熬煮枝干都可以提供糖分”。 这时安巴特尔回头正看见周连胜他们从果树上采摘果实,准备服用,安巴特尔突然大步迈向他们,并用力着急的打掉他们手中的果实,对他们大声喝道:“这个不能吃。” 周连胜一行人本身就对安巴特尔不满意,看见安巴特尔这样的举动,准备冲上前殴打安巴特尔,结果被安巴特尔轻松的躲过。司徒见状赶忙拦下周连胜他们,并严肃的对他们说:“不得无礼,大哥是我专门请来的贵宾。大哥既然不让吃,自然他的道理”。 安巴特尔捡起地上的果实对大家说,它叫鱼尾棕榈,枝干都可以提炼糖浆,但是果实有毒。不可食用”。并对大家说道:“我们是一个集体,我不需要你们服从我的命令,我来只是为了帮助司徒,至于其余人,我只是不希望途中有人中毒,拖延大家的行程”。说完目光便狠狠的看向周连胜他们。 周连胜又怎能听从他的安排,他右脚突然发力,狠狠踹向鱼尾棕榈,然后不爽的说道:“妈的,差点害的小爷丢了性命,等我回去以后找人踏平你们”。 安巴特尔听完这些白了他们一眼向前走去。司徒望向高峰,高峰憨憨一笑对周连胜他们说:“你们注意些。”周连胜不服气的说了一声知道了。 司徒匆匆跟随安巴特尔,并道歉说道:“大哥,别介意,我们这群人平日自在惯了,他们没有恶意,只是不喜欢让人管束。我会说他们的。” 安巴特尔听后点头。对司徒说:“原始森林广泛分布着可食果木,如果你善于辨别,一定会在突发事件中安然渡过危机。不过同样也有很多有毒树木,你一定要虚心研究,以免误食”。司徒虚心点头。 安巴特尔接着对司徒说:“在原始森林中大部分果实都长在树木顶端,一般很难获得,你可以沿着溪流搜寻食物。任何阳光直射的地方都会长出很多可食的植物。你像咱们现在所处地区,棕榈类树木偏多。但也有区别。司徒,你快看这个”。安巴特尔大声的对司徒说道:“真是奇怪,这种树木我只在印度见过,原来这里也可以生长。安巴特尔取下坚果对司徒说,你尝尝这个,它叫印度扁桃,生长在热带灌木丛中,成年乔木高达10米。你看咱们面前的这棵足够有二十米,想必和这里的阳光直射有关。你看它的果壳是暗绿色,味道很不错的”。 说完自己取下了一颗也开始品尝。安巴特尔一边品尝一边赞叹道:“没想到我还有机会可以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司徒也开始细品果实,咬下果肉尝在嘴里,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味。安巴特尔见状,立马说道:”你们这些孩子只知道娇生惯养,你要知道当你们体力透支时,它会救你们的性命,你就不觉得它难吃了”。司徒被说得羞愧点头,赶忙把手中的果肉吃完。 安巴特尔一边为司徒讲解,一边用军用小刀在树上做标记。有了安巴特尔带路,一行人很快就走出森林,在森林的另一边,是一片落寞的村落。 安巴特尔突然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丛林大声问道:“谁,谁在那里?”大家都转过头望向茂密的丛林。 只见从后面钻出一个清秀的姑娘。 “李雅静?”高峰和司徒脱口而出。 只见这个姑娘从树丛里向司徒跑过来,然后一下扑在司徒的身上,委屈的说道:“司徒,你不知道,我好害怕”。 司徒冷静的将她推开,严肃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女孩撇撇嘴说道:“谁叫你不要人家。我叫司机一路跟你们来的。怕你不要我,我便悄悄跟在你们身后”。 安姬儿看到这个场面,镇定的走在司徒的面前,等待他解释。 司徒还没来的及开口,李雅静就先司徒一步站在安姬儿的面前,张狂的说道:“哪里来的妖精?你该不会就是安安姬儿吧”? 她见安姬儿点点头,便愤怒的说道:“原来是你,让司徒哥不要我了。你有什么资格站在司徒的旁边,要家世没家世,就一个妖精的痞子,世间最下贱的孤儿,寄人篱下,还在这里充小姐。你配吗”? 安姬儿被她说的脸一阵白一阵红,高峰也有点懵了,便质疑的对李雅静说道:“我说大小姐,你弄错了把。安姬儿是孤儿。不可能啊,她可是外企老总的女儿”。 “女儿?呵呵,你可真会贴金,一个养女居然还有脸站在这里。要不是我来这里,你打算披着千金小姐的行头骗大家多久。你倒是和大家解释解释。骨子里就是卑贱的血统,就算佩戴最昂贵的首饰,也就是一个摆在橱柜里的模特。”李雅静讥讽的说道。 司徒立马喝道:“够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李雅静见司徒变脸,立马放下午姿态紧黏在司徒的身上,软软的说道:“司徒,你护着她干嘛?我又没说错。要回我们一起回吧”。 接着赶紧用手捂住鼻子,嫌弃的说道:“你看看你来的是什么地方,瞧瞧这都什么味啊,熏得我直想吐,胸口好闷”,然后顺势倒在司徒身上。 孟瑶是一个直性子姑娘,看见这个女人在这里犯病就火大,立马冲前骂道:“你别说,还真有股臭味,我找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你这个骚狐狸的味道,你家里难道连香水都买不起吗”? “你胡说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李雅静大声的问道。 孟瑶白了她一眼,根本不屑和她理论。 李雅静觉得丢了面子,发现根本斗不过梦瑶,看见柔弱的安姬儿,便欲把火撒在安姬儿身上。只见她恶狠狠的盯着安姬儿说道:“你就是一个狐狸精”。 安姬儿突然笑出了声,她微笑的看着李雅静,嘴角邪媚的一笑。那个表情让李雅静心里发怵,安姬儿认真的对她说道:“你说的对,我就是妖精”。 李雅静一听她这么说,更是得意忘形的看着司徒,自豪的说道:“司徒,你看,我没说错吧”。 司徒没有搭理她。而是看着安姬儿,安姬儿笑着说道:“谢谢你承认我是妖精,因为我比你漂亮。而你,就是一个妖怪。同是妖字辈,但含义却截然不同。这个昵称我很喜欢。说完便含情脉脉的对司徒说道:“司徒,以后我便是你的专属小妖精,好不好”。 司徒笑了一下,将李雅静轻轻推开。用胳膊把安姬儿环在身边。 “你,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李雅静破口骂道。 “住口,李小姐,我想我们还没有那么熟。今晚天色晚了,念你是一个姑娘,就不赶你走了。明日你请回吧”。 李雅静立马委屈的说道:“我哪也不去。我和你才是最登对的人。你现在只是被这只狐狸精迷了魂魄。我相信不久以后你就明白,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女人堆里是非多,现在又多了一个无理取闹的大小姐。安巴特尔看了一下渐黑的天空。赶紧说道:“都不要吵了,不想睡在这里,当务之急还是先走到那个村落吧”。 第二十八章:哀怨的黑猫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夕阳的余晖照在村落的上方,大家都非常感慨。相比yn小镇的自然风情,这里真的算的上淳朴。就像一个让人遗忘的村落。现在多数小镇已经丧失这种古朴的气息。司徒非常矛盾,作为商业之子的他,很想收购这片村落,把其打造成最原生态的古镇,多数旅客不远万里来到yn不外乎是想感受古镇的淳朴。但再望向眼前的山村,你又是多么不忍打乱这片祥宁静的村落。 安巴特尔对司徒说道:“旅店我看大家就不要想了,光看眼前的景象就知道,这个村落十分落后,咱们可以寻到此处,纯属意外。我们现在就找借住的农家,我可不希望露宿街头,你去让大家加快步伐”。司徒点头,马上转身吩咐大家。 相比原始森林而言,村落的出现带个大家无穷的动力,每个人都像望梅止渴一样,加快脚步,向眼前的村落走去。 一进村落,大家就开始捂鼻,刺鼻的气味让这群年轻人无法适应。 “司徒,你抱住我把,我怕这里的臭味把我的衣服弄脏。你看,我都感觉身上有股异味。我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这有什么好的?你要想散心,我叫我爸爸给安排。我们还是回去吧。”李雅静嘟着嘴和司徒撒娇道。 司徒根本没有搭理她。他低头看看手中的手表,在抬头望向空无一人村落,不经让自己皱眉。习惯城市里的喧嚣,现在的场景竟让自己适应不了。按当地人的时间也就是下午六点左右,可是村落里荒凉的没有一个人影。 你能想象到夕阳直射在空无一人村庄的感觉吗?两排不堪入目的房屋参差不齐的伫立在眼前,夕阳反射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中间,奇妙的用刷子为道路染上一道若有若无,渐变隐约的橘红色,地上一摞摞发黑的竹篓杂乱的丢弃在房屋两旁。在瞧瞧这些房屋,就像乞丐的布衫一样破烂不堪,每一道门槛都已经变形,两边用石头堆砌的房梁已经有一道道明显的裂痕,就像一个年岁近百的老者一样,满是伤痕的双手,让人看了心疼不已。腐蚀的木门伴随着行人忽高忽低的脚步声,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就像是对远方来客的呼唤。房顶的瓦片也是由多种碎片拼接而成。凄凉、落寞就是司徒对眼前景色的最好诠释。 落日的夕阳罩在灰蒙蒙的瓦片房上,厚厚的尘埃仿佛正对大家讲诉房屋的历史,就像这里几百年前就已经有人居住。一股清风吹来难闻的气味,刺激着每个人的嗅觉。正当大家掩鼻之时,房梁上猛然跳出一只黑猫,黑猫在寂静的村落中发出一声苍凉哀怨的嘶喊。 司徒仔细观察黑猫,与其对视时明显被吓了一跳,这只黑猫诡异的面孔让他感觉到不安。如果不是刻意观察它,你都难以想象这只黑猫与生俱来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黑猫的右眼那绿色的瞳孔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司徒。其实本身也没有那么可怕,这种猫在国外很常见,被称为波斯猫。但面对现在的处境,再加上一只冷不丁冒出的黑猫,总让人心里不舒服。正在大家打量它时,黑猫突然窜到蓉若的背包上,吓得蓉若大叫一声,疯狂把背包摔在地上。黑猫被蓉若的反应也吓坏了,也可能是包内的物品砸伤黑猫的前掌,黑猫一瘸一拐的跑到另一个屋梁上面。然后一边伸出舌头舔~舐伤口,一边发出疼痛的呜咽声。 安姬儿看见黑猫痛苦的缩在那里,非常不忍,孤儿院里自带的悲凉让她怜悯一切被丢弃的生命。 安姬儿转过头对蓉若说道:“这只猫可能是饿极了,你不要害怕”。说完便把背包从身上取下,从里面翻出很多压缩饼干,掰开准备放在屋梁下面让黑猫食用。 蓉若赶忙拉住安姬儿,微微摇头,低声的对安姬儿说:“安姬儿,你别过去,老一辈人都说猫是邪灵,有猫的地方必有死人,我看这地方诡异的很,咱们还是不要多事了”。 安姬儿用手轻拍下蓉若的手,轻柔的安慰道:“没事,咱们只是有些紧张过度。一只猫而已,别害怕”。说完便把饼干轻轻的放在屋檐下方。 黑猫发出凶狠的叫声并慢慢朝后挪步,它怀疑的看向这群人。安姬儿会意的往后退,并怜爱的对黑猫说道:“你别怕,我们这就走,不会伤害你的。”说完一行人便准备离去。 黑猫好像听懂安姬儿的话,一下窜到屋梁下方,小心翼翼的朝饼干走去。黑猫的脚一边试探的向前挪步,头却警惕的张望着这群人的反应。在快到达饼干面前,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叼起饼干飞快的逃离现场。 安巴特尔提醒大家,现在最应该是找到农家借住。让大家分头行动,找找有没有可以暂住的农家。在场的除了安巴特尔,剩下的都是公子哥和千金小姐。谁也不愿意屈尊询问,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司徒也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站在那里有些略显窘态。安巴特尔看见这帮傲气的年轻人,心里顿时火冒三丈,骂道:“一群笨蛋,你们是不是只能活在父母的羽翼下?”大家都不敢说话,安巴特尔生气的长叹一口气。决定自己亲自开口向其借住。 一行人来到一间民宅,安巴特尔轻叩大门,大声问道:“有人吗?”只听从里面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咳嗽,不一会主人便走到大门前,老人轻轻把门支开一条细缝。十分警惕的问道:“你们是谁啊?有什么事情。”司徒见老人开门,赶紧问道:“老人家,您们家里有空房子吗?不知道可不可以借宿,我们会付您房钱的”!老年人听见司徒这么说,赶紧用手推开这群人:“一边去,一边去。我们村不欢迎外乡人,快走吧。”说完便把门重重的关上。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连安巴特尔对老人的反应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周连胜一下就火了,大声的说道:“老头,你知道我是谁不?你要是现在给老子开门,老子给你一笔钱,让你这辈子都不用呆在这鬼地方。”老人听见周连胜猖狂的叫嚣,便狠狠骂道:“你们给我滚。” 高峰急忙拉住周连胜说道:“你也少说两句,寄人篱下我们还是客气些,你看还有这么多家,我看大家还是分头行动,照咱们现在的速度,天很快就黑了。”大家抬头看向渐黑的天色,都放下了平日的骄傲,一家家开始询问。安静的村落里传来一阵阵咒骂声、央求声以及大门重重关上的回应声。不到半个小时,大家都垂头丧气的走来。 大家回到原地,非常不满,并纷纷提议回到远征者里。安巴特尔摇头,觉得不妥。安姬儿也安抚大家,并开始分析返回大本营的利弊。安姬儿说道:“当时穿越森林正是下午,能看清路线。如果我们晚上贸然前行,会遇到很多危险。不防咱们在村落附近找一找有没有可以休息的空地。再另作安排。”大家纷纷点头,正在大家四处寻找时,那只受伤的黑猫突然跳了出来,一把叼住司徒的项链,向前奔去。 高峰本身就心里不爽,立马骂道:“这个该死的孽畜,当初就不该管它,你看现在它居然反咬咱们一口,一会抓住天一定把它碎尸万段。” 这时上官冉东说道:“高峰,你看这这猫并没有逃走,好像在前面等咱们一样。” 高峰也注意到这一点,安姬儿向黑猫走去,黑猫别过头不慌不忙的向前移动。大家都诧异到了极点,这只猫就竟要干什么,于是一行人带着好奇的心态跟着黑猫走到村落的最深处。就在这时,黑猫放下项链,喵的一声,不见踪影。留下一行人在黑漆漆的巷口里。 司徒赶忙捡起项链带在脖子上。这下安姬儿也有些害怕。紧紧抓住司徒的胳膊。安巴特尔告诉大家不要慌张,正准备原路返回时,安姬儿大叫一声,所有人都看向安姬儿,安姬儿吃惊的说道:“烨儿,这里有个洞,我刚刚往里看了一下,里面好像是一间寺庙”。 第二十八章:奇怪的老太太 大家一听声音更是吓了一跳,赶忙把手电聚在一个地方,微弱的光线照到了一个老太太。老人手拄拐杖,蹒跚的朝他们走来。老人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在幽静的深夜里只听见拐杖撞击地面发出的咚咚声。 在老人身边围绕了很多只流浪猫。安巴特尔这才看清楚,原来那只蓝色的眼睛源于这些猫。因为猫身体本身就是黑色,所以才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只见老人蹒跚的朝门口走来,大家这才看清老太太的样子。 老太太个字不高。最多一米六而已,大约六十岁左右,从年龄看,应该比自己的姨姨还要年长。微胖的体型,身材有些佝偻,老人弯着腰,背部顶出一块巨大的骨头。压得老人脸部都快贴在小腹。右手拿着一根拐杖,手部紧紧的握在拐杖的中间。走起路来都有些吃力。老人满头银发,扎了一个简单的发鬏。并用发网将其包住。发黑的脸上戴着一层黑纱。两只无神的眼睛突兀的盯着前方,一对深褐色的眼球凹进眼眶里。额头上方长满如波纹般细长的皱纹。老人手部发黑,皮肤没有一点光泽,犹如松树皮一样粗糙干裂。每个指头上留着很长的指甲,在指甲深处还残留着污迹。老人身着黑底绣银花高领长袄。不规则对襟纽扣。下身穿了一件纯黑色棉布及脚腕的长裙。在裙尾处绣着紫色花纹。一双褐色绣花鞋。颇有民国大小姐的风范。 大家赶快为老人让路,但老人却没有从他们中间穿过,而是用拐杖用力敲了三下右手边的木门,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只蓝眼睛的流浪猫立马跳到老人的肩膀,老人继续往前迈步,眼看马上就撞到前面的桌子,安姬儿惊呼一声小心时,却见猫咪用爪子扒拉老人的右领,老人立马转身,顺利的绕过障碍物,大家这才发现老人不对劲。 周连胜试探的用手在老人面前晃荡,却见老人眼珠动也不动,却用拐杖嫌弃的挡开周连胜的右手。 老人说到:“不用看了,我眼睛瞎了几十年了。” 周连胜吓了一跳,立马叫道:“我说你这个老太婆,我们进来这么长时间,你也不说话。现在跑出来装鬼吓唬人。这么大岁数害不害臊?” 司徒听见周连胜出言不敬,立马喝道:“怎么和老人家说话的?”周连胜看见司徒生气了,也不敢说话,灰溜溜的躲在一边。 老人并没有理会周连胜的话语,在听到司徒说话的时候,定了一下,然后悠悠的说道:“想必各位不是本地人吧?” 司徒点点头应允道。 高峰立马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呵呵一笑,解释道:“这并不难猜,因为这里太久没有人来了。让我猜猜,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老人继续说道:“难不成你们也是为了蛊宝?” 司徒回答道:“什么古宝?”司徒没有听清老人说什么。只是大脑潜意思蹦出的同音字。 老人一听这个反应,便知道他们并不知情,就没有再说什么,反而用右手举起拐杖指着前方,示意大家给她让路。 大家不知道老太太要干什么,都往后退了一步。老太太静静走到齐宏面前,用拐杖碰了一下齐宏的身体,接着弯下腰把头低下,老者的脸部紧贴在齐宏的脸上,最可怕的事情来了。老人居然深吸一口气,悠悠的说道:“原来这里死了一个人”。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安巴特尔疑惑的问道:“老人家,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可以断定这个人已经死了”? 老人低沉的说道:“我眼睛虽瞎,但心却没瞎,常年和死人打交道,自然能闻到死人的气味。年轻人,不要对神灵不敬,否则下场只会和他一样惨”。 然后把头撇向周连胜,目光空洞的盯着他。周连胜脚底顿时寒气四起。他一直在想,这个老太婆究竟是真瞎,还是装的。 老人对着大家说:“你们谁能给我描绘下这个人的死状?如果你们还希望他活下来?” 大家更惊讶了,安巴特尔感觉自己遇见高人了。 司徒连忙说道:“老人家,他是七窍流血致死。已经没救了”。 老人没有理会司徒的说法,然后用不知道什么完全听不懂的方言说了一通:“古达狭-夜空婚”等等,别的司徒也没有听清楚。不一会从老人的袖口钻出一只巨大的长毛黑蜘蛛。 虽说是黑蜘蛛,就犹如蜕皮之后,黑色的皮肤就像撑开一样,直至透明。仔细观察,都能看见蜘蛛皮肤下的毛孔和红色的肉体。这只蜘蛛体型特别大,八只爪子长着密密麻麻的黑毛。蜘蛛顺着老人的胳膊爬到老人的手上。老人把手轻轻放在齐宏的身上。蜘蛛大摇大摆的爬到齐宏的脖子上面,突然张开倾盆大口,贪婪的吸食着齐宏的血液。可能还觉得不过瘾,径直钻进齐宏的衣服里面,只见齐宏的衣服一会顶起一个包,一会又移到另一面。 高峰实在看不下眼,觉得齐宏已死,何必还要这么侮辱他? 高峰生气的质问老人:“您究竟要干什么?他已经死了,您赶快让那只黑蜘蛛出来,不要再祸害他的身体了。” 老人听完摆摆手,示意他安静,并慢悠悠的说道:“安静一些,再等一会马上就好了”。 说来也奇怪,不到一会齐宏的身体开始产生反应,双腿竟有些抽搐,带动着脚腕不停的晃动。 每一个人都感到不可置信。这种医学都无法解释的事情居然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们的面前。 蜘蛛终于从齐宏的裤脚下面钻出来,心满意足,就像喝多酒一样晃晃悠悠的走到老人的脚底,老人弯下腰,把胳膊轻放在地上,不一会,蜘蛛又钻进老人的袖口里面。 安巴特尔立马给齐宏做检查,他吃惊的望着众人,惊讶的说道:“他活过来了。” 第二十九章:古怪的厢房 安巴特尔疑惑的问道:“老人家,您究竟怎么救活他的”? 老人32家回答道:“这是祖传的秘方,不方便告诉你们。念你们还年轻,本性善良,我奉劝各位一句,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今晚暂且容你们在此休息。明天一早便起身离开。我现在就带你们到厢房看看”。大家点头称谢。一行人赶紧背起齐宏,跟着老人走去。 老人蹒跚的走出大门,外面漆黑一片。周连胜和上官冉东举起手电筒在寺庙里乱晃。却见老人转过身凶狠的用拐杖将他们的手电筒打落在地。 “老太婆,你这是在干什么?”周连胜生气的质问道。 老人慢慢的说道“你没听人说过吗?半夜,莫要用手电筒,在寺庙里乱照。你难道,就不怕?当你乱晃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冤魂正朝你笑。又或者,你的肩膀上感觉被一个东西拉着。呵呵。”说完便开始阴笑。 “快住嘴,你这个老太婆,大晚上的在这个阴森森的寺庙说这些作甚?”李雅静大叫道。 她被这个古怪的老太太说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也不知道是她说的缘故,还是自己的问题。她明显感觉到肩膀有些发沉。现在的她不敢回头,更不敢四处张望,真害怕自己转头的某一瞬间,就发现,一张沾满鲜血,却面带微笑的女鬼朝她飘了过来。一想起这些,身上不惊又打了一个寒颤。 老人慢慢的靠近李雅静,然后压低声音问道:“看起来你很怕,呵呵,难道,你不知道?”停顿五秒以后,突然大喊道:“在你身后,正有一个女鬼,趴在你的肩头和你说话呢。” “啊啊啊啊啊啊”李雅静显然被吓住了,开始发疯的大叫。 司徒有些看不下眼了,便挡在李雅静的前面。对老人恭敬的说道:“您就不要开玩笑了,如果刚才我们有任何失言之处顶撞您,也请您见谅。我带她们向您道歉。”司徒诚恳的对老太太说道。 老人听后没有说话,然后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老太太自双目失明以后,听力异于常人。在她还没有进入里面之前,就听到一个女孩儿对佛祖出言不逊。还低声骂道:“什么破寺庙,连我家佣人住的宅院都不如。还不如养猪更实用些,也好比没有任何价值任其无声的荒废着。”想来也是被自己的念头逗笑,并从心里发出了一两声轻笑。由于声音特别低,以至于旁人都没有听见。 至始至终,她一直都没说话,要不是刚刚说的那两句,老太太都不敢笃定是她。狂妄的女孩,寺庙这么庄重的地方,她身上却喷着浓浓的香水味。是该找个时候吓唬一下她,呵呵,看来她也有害怕的东西。 老人慢慢的领大家朝前走。几十年居住在此,早已熟悉了寺院的一切。白天也是夜晚,晚上即使白天。对于盲人而言,心间点燃一盏灯,方可照亮欲行的每一条道路。更何况身边还有很多只野猫陪着自己。周而复始的日子,虽然无聊和沉闷,倒也过得清闲自在。没有外人打扰。割舍了凡尘的一切。 大家跟着老太太绕道寺庙的后面,这才发现有后面盖起一排厢房。两间厢房连在一起,一扇木门掩一条细缝。这应该就是老太太的房间。透过窗户望向屋内,室内十分整洁,一切都按秩序摆放着。光看屋内的摆设,很难看出是一位双目失明的老人在此居住。 几只野猫看见到家,便一溜烟的钻进屋内。找了一个暖和的地方,懒散的躺着。唯独那只蓝眼睛的黑猫还继续跟着老人。 在老人的厢房旁边,另建了七间屋子。即使是夜晚,依然能感觉到禅房的破旧。 大家跟着老太太慢慢走向这几间禅房。禅房的木门经过时间的腐蚀,外皮已经全部掉落。只剩下一大片被刮痕划过的痕迹。 推开大门,并没有像地藏殿那样灰尘满天,竟是意想不到的干净。由于终年不见阳光,墙皮已经大片脱落,凹凸不平。 司徒心里想,难道有人来过?这应该就是老太太说的找古宝的人吧。 禅房的里面,是一个中式木床,一块洗的掉色的浅蓝床单,和一个简单的蓝色印花枕头。干净的棉被整齐的放在床头。床的周围用木头隔开。 “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外乡人来此。东西有些简陋,各位就将就吧。就连你们眼前的被褥,都是村民去世时捐赠的。”老太太解释道。 “什么?妈的,可真够是晦气。你居然让我躺在在死人的物品上面。不行,绝对不行!老太婆,你给我找一床干净的被褥。价钱你开。我可不愿意躺在上面。”周连胜谩骂道。 “呵呵,干净的被褥?可以!钱我不要,用你的灵魂来做交换,你敢吗?你们谁需要,一起说,省得我再单独问了。”老者悠悠的说着,语气里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反而是那种不能再正式的语调了。 周连胜第一个闭上嘴巴,暗自骂道:“靠,算我今天倒霉。”其余人更不敢提其他要求。 司徒再望向四周的墙角,四面的墙角均有大片蜘蛛网。或许是因为老人家双目失明,才没办法清理干净。 这里的禅房和别处不同,在墙壁的周围安置一排长长的木桌,桌子上面摆放着奇奇怪怪的铜罐。 上官冉东好奇的用手去碰摸,想打开看看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刚抓住瓶盖,还没探头张望,突然老太太身边的那只黑猫,尖锐的叫了一声,一个纵跃从地上跳到了桌面,并用那只毛茸茸的利爪,迅速抓破上官冉东的手。 上官冉东吃痛的叫了一声,正准备用脚踹它,却听见老人厉声喝道:“这里的东西你们不要乱碰,否则都给我滚出去。” 司徒赶紧道歉,对老人家说:“老人家,您别生气,我们保证不再乱碰,大家只是好奇那只罐子里究竟装的什么?” 老人慢慢的说道:“骨灰”。 大家都深吸一口凉气,吓了一跳。 只听上官冉东啊的一声,大家赶忙回头询问,上官冉东低头看了一下,连忙说道:“没什么,应该是被罐子划破了”。然后看向伤口,奇怪的寻找罐口的裂痕,并没有发现任何缺口。 老人听见他这么说,便无奈的的摇摇头,快走出门前时,对大家说道:“早些休息,哪来的就回哪去吧”。 在走到司徒的身边,老人望向司徒,低声说了一句话:“我想,我们还会见面的。”便径直离开这里。 大家都累了,赶紧把齐宏扶下,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第三十章:截然不同的村落 一夜无梦,大家都睡的十分香甜,“咚-咚-咚”只听几声厚重的钟声,?32?醒了沉闷的环境,回绕在整个寺院中。司徒率先起床,想看看谁会这么早敲钟。 司徒悄悄推开门,却发现寺院里安安静静,空无一人。四处张望,却发现安姬儿早早的跪拜在地藏殿前祈福。司徒也跪在旁边,安静祈祷。 安姬儿祈福完之后,回头看向司徒,便笑了,两人一起走出寺庙。 安姬儿对司徒说:“烨儿,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迷信,但自从来到这里,古怪的事情一件连着一件。光说这个村落,就叫人莫名的害怕。还有这个老太婆。我总觉得她知道太多东西。我说不清楚,这个村落里的每一人都神神秘秘,我感觉不太好。你说,这该不会是不好的征兆吧?等大家起来,我们应当尽快找到你的祖先,然后便早早离开这里吧”。 司徒点头说道:“没事,我们一会便找人询问,争取早早回家”。 “还有,烨儿,我不太喜欢那个女孩。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啊?”安姬儿这是第一次说起那个情敌。 司徒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安姬儿嗔怪地问道:“烨儿,你笑什么。真讨厌。不说就算了。”然后转头准备离开,却被司徒一把拉住。 “其实我和李雅静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她父亲是中石油执行总裁。和我姨夫有往来,从小两家便定了娃娃亲。在我从英国回来以后,见过一面。便再无任何纠葛。其实她人真的不坏,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只是有些任性罢了。她还小,你别和她计较。再说,你看她已经来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去,我也不放心,等咱们把事情弄清楚,我就让她回去。”司徒耐心的解释道。 半路杀出个李雅静,确实让司徒有些头疼。鉴于自己过于腼腆,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昨天到现在,司徒一直找机会想和安姬儿解释。没想到安姬儿居然主动提出了。他还以为安姬儿根本不在意。 安姬儿对司徒说:“哦,我知道了。我先喊大家起床,早点出发。”便转身离开。 其实安姬儿对司徒的回答并不满意。因为司徒自始至终都没有证实自己的感情。他总是这么被动。她希望司徒很明确的告诉对方,她和司徒的关系,可是司徒没有说。这样才助长了对方的气焰。安姬儿越想越气,完全搞不明白司徒究竟怎么想的。便嘟着嘴走进屋内。 司徒跟在安姬儿的身后,看见她不高兴的样子,心里一揪,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司徒啊司徒,你可真不懂女孩的心。司徒苦笑的说着。 两人同时回屋。却发现除了齐宏还在休息,大家都已经醒来。 司徒对安巴特尔说:“大哥,昨天休息的怎么样?” 安巴特尔回答道:“非常好”。 “齐宏怎么样?”司徒有些担忧的问道,虽然交道并没有那么深,但毕竟是自己的同伴,也很让人担心。 “齐宏没事,我已经去给他把过脉了。我现在就去叫他,你去安排大家尽快出发”。 不到十多分钟,大家都已经出来,夜晚看寺庙和白天简直是两个场景。白天的寺院更加凄凉。寺院的东南角有一扇大门。大家向大门走去,却没有人在意,那位老太太正在他们身后静静的站着。 推开大门,孟瑶疑惑的说道:“你们看啊,这里根本不是昨晚咱们穿过的村庄”。大家都惊奇的点头。同意孟瑶的观点。 一行人好奇的往前走,景象大不同于昨晚,反而要热闹很多。司徒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六点左右。相较于昨天的村民,性格截然不同,这里的居民非常热情。 孟瑶拉住蓉若的手,兴奋的说道:“容若,你看她们这里的服装好漂亮,真特别啊”! 安姬儿也注意到这点,正细细打量着她们的服饰,面前有一个约十七八的姑娘,扎了一根长长的马尾辫直达腰部,黑黝黝的秀发随着身体的摆动荡来荡去。两串银质流苏式棱形耳环柔美的修饰了女子的俊颜。与她们所见的摩登女孩儿不同,衣服并没有完美的展现女孩的身材,反而只能用一个词代替,那就是繁琐。只见她内穿一件白色立领右衽,外套是一件灯芯绒质的宽腰大袍外罩。大红色有衽圆领的布料宽松的套在女孩身上,前幅及膝,腰部系的是用棉布缝制的围裙。下身穿了一件蓝色长裤,脚穿绣花厚底鞋,在衣服的领口与袖口边都精美的绣着图案。 最让安姬儿、孟瑶和蓉若感到震惊的是,她们身后都披了一件特别的黑色羊皮披肩。披肩上用布料缝制了七个圆圈,每一个圆圈里面还有一股稻穗。在这炎热的天气里,这种披肩让人觉得格外突兀,非常不舒服。 安姬儿对司徒说道:“烨儿,我觉得我们应该换成当地人的服饰,这样才会更好的融入这里的风俗。别人也不会对我们有敌意。”大家纷纷点头,赞同安姬儿的观点。 一行人走到一家店前,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浓浓的少数民族气息。就连这家店面也是如此。司徒很快便和老板熟络起来。 司徒问道:“大哥,我们是昨天来到这个村里的,可是当时的村民根本不欢迎我们,无奈之下我们才在寺里借宿。可是今天出来,发现你们对外来人的态度完全改变,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老板听说这行人在寺里借宿非常诧异,嘴巴张的大大的,都快塞下一个鹅蛋,他神色慌张的问道:“你们这行人没事情吧?没有人生病吧”?他神色慌张的样子让司徒紧张起来,接着问道:“住在寺庙里有什么问题吗?听大哥的口气应该是话里有话吧”。 大哥赶忙摇摇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这里和你昨天见到的是两个村庄。只是那个村庄特别邪门,并且在几十年前那里发生了一场瘟疫,没人敢在安贞寺继续上香。我们本以为会死很多人,可没出几个月,大家都活过来了,并且性情特别诡异,从不出门,也不与我们往来。你们是外地人,听祖辈们说那场瘟疫便是外地人带来的,所以那个村庄特别厌恨外来者”。 司徒听完后便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敲门,那里的人反应那么强烈。司徒又赶忙问老板:“大哥,安贞寺里面有一个失明的老人家,您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这个大哥突然大叫道:“不可能,你们肯定看错了!” 司徒懵了,皱眉问老板说:“什么不可能啊?”老板惊恐的回答道:“那个寺院已经荒落几十年来,怎么会有人住在哪里?如果你说是一个老人家,是不是驼背,失明,并且周围有很多流浪猫的那个?” 司徒听后点头确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只见老板冷冷的说道:“那个人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她就是制造瘟疫的外来者,这么多年过去,又怎么可能活着,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一定是眼花了。” 司徒听完以后,脊背便感觉到一阵阴风钻到他的衣服里。 第三十二章:冥婚 大家就跟着老板出发。刚出门口,没走几步就听见前面吹着唢呐,敲着?32??鼓,放的鞭炮,场景好不热闹。旁边还有人们起哄。 唢呐其实并不稀奇,在北方的村子里大办酒席都会有这样的仪式。可是这群少爷小姐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他们眼里最穷的地方应该是那些三线城市,又怎么会见识过村里的喜事。 老板对司徒说:“兄弟,新娘子应该到了,我们应该快些了,要不然对主人家是很不礼貌的。”司徒点点头催促大家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一进大门,房屋里贴着许多喜字、拉花。整个院子被装扮的非常喜气。院子中间摆了很多桌子。大家陆陆续续的都走进院子,坐在椅子上面。 安姬儿悄悄询问司徒:“司徒,该不会让我们在院里吃饭吧?就在这个院子里?” 司徒摇摇头,对安姬儿说:“我也不知道,看这样子应该是吧。” 安姬儿说:“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吃饭,并且和一群不认识的人。” 司徒连忙应道:“我也是。” 老板赶忙让一行人坐下,并对司徒解释道:“我们村里办红白喜事都是会请全村人吃饭。” 司徒惊叹道:“全村人?这可真壮观啊。” 相较于他们家里,永远只有长达五米的餐桌,冷冰冰的却只有他们三个人,更为可怜的会变成自己一个人独自吃饭。司徒喜欢这种感觉,有一家人的气氛,他心里想如果将来结婚了,一定要让全家人一起吃饭。 司徒瞥向院的另一边,看见一群大嫂在那里做饭,地上摆了二十多个白色超大托盘,每一个托盘里面放了十多盘一样的饭菜。行人四处行走,把地上的灰层溅在菜上,大家却并没有在意。尤其是靠近墙面的盘子,摆满了白花花的肉,肉的周围却围了一群恶心的苍蝇。司徒家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在他们家里,如果阿姨做饭时饭菜里面有一丁点不干净,都是会被赶出家门的。这样的饭菜立马让司徒大倒胃口,顿时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司徒也不敢和大家细说,怕被房主赶出家门。 不一会,一堆妇人搀扶着一个姑娘走来,安姬儿推了一下司徒兴奋的说道:“烨儿,你快看,新娘出来了。”司徒赶忙回过神,却发现这个新娘一点力气都没有,说是被搀扶着,实际上是靠旁人拖着她行走。 搀扶新娘里最年长的的一位太太,她率先端着预先准备好的茶具放在供奉神像的祠桌上,先是上了香,扶着新娘对神像叩首。后面的妇人挨个把盘里的食物放在桌上。分别是子孙饺,福禄面等等。光从名字就知道含义。并对来宾介绍每一道菜和它的寓意。每端一份菜,新娘就可磕一下头。 女孩穿的是当地的嫁妆。最古老的凤冠霞帔,最纯正的红色嫁衣。娇艳的红色头纱来回晃动,身体也在不断的扭曲挣扎,这让司徒心里非常不舒服,潜意思让司徒感觉女孩非常不愿意结婚。每一个动作都是抗拒。 司徒满脑疑问,回过头问老板:”老板,这新娘子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这么不情不愿的。”老板低声回应道:“呃,呃,这也是风俗,我们这边的姑娘离开娘家都是这样的。都要表现出不情愿,所谓离娘,就是如此。” 司徒点点头,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里的婚俗倒是特别。 老板对司徒说:“该拜堂了,拜完堂我们便可以吃饭了。” 司徒听后便安静的看着仪式。一行人把姑娘带到一个装扮古怪的人面前,只见他面部用彩漆涂满全身,很像他在xc见过的萨满法师,但又全然不同,这个人手上端着碗在地上跳来跳去,还用当地话唱着歌谣。 司徒问老板:“那个人是谁,他是干什么的?” 老板回答说:“哦,你是说那个人吧,我们管他叫东巴,他本事很大,现在是为这对新人祈愿祝福,平时如果有人生病他也是会念咒除病的,我们这里的人很信这些,并且他给的仙药确实能药到病除。” 司徒立马就明白了。正在这时,唢呐吹响了,奏出了欢快的曲调,这首歌司徒没有听过,或许是他们当地的民族歌曲吧。司徒心里想。 这时一对老夫妇慢慢的向新娘走去,突然狠狠的扇了新娘一巴掌,这样把大家都惊呆了,孟瑶正准备为新娘讨公道,却被老板按下来,老板对孟瑶解释道:“没事的,这也是我们当地的风俗,公婆都会在迎娶时打新娘一下,代表日后要听公婆的话,孝顺公婆,对自己的丈夫好。” 孟瑶气着说道:“这是什么风俗,老娘以后可不嫁这种地方。 “烨儿,新郎怎么还不出来?”安姬儿悄悄揪着司徒的衣角,怯弱的问道,司徒说:“等等吧,他们这边的风俗我还是第一次见过,我估计应该快出现了。” 然后这对老夫妇把一个东西放在新娘旁边,便哭着转身走开了。大家都在诧异的看着被绑着红丝带的罐子,却见中巴用右手在碗里沾些水,然后在罐子和新娘的头上分别洒了几滴。随后扶着新娘的那几个妇女又站在她的身后,帮着她朝中巴磕头。接着妇女又把那个罐子朝前倾了一下,安姬儿不解的看向老板,等待老板的答案,只见老板神色正经的对她说了一句话:“嘘,那是骨灰,这么神圣的时刻不要吵到他们”。老板一本正经的回答,让每个人毛孔战栗。阴风渗入骨髓。就好像,他们站在地狱的深处,庆贺着世间最悲凉的婚礼。 孟瑶此刻身子发软,脸色变白,浑身哆嗦。想到当时老板听完她说想沾喜气的表情,就开始干呕,就像失了魂一样,嘴里一遍遍嘟囔着冥婚,高峰也开始有些心疼孟瑶,平时大大咧咧的姑娘,现在被吓得发抖。不过说真的,就连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也是第一次见过这种阵仗。他不由的搂住孟瑶,孟瑶这次不仅没有推开,而是更紧紧的贴在高峰的身上呜咽。 第三十二章:冥婚 大家就跟着老板出发。刚出门口,没走几步就听见前面吹着唢呐,敲着?32??鼓,放的鞭炮,场景好不热闹。旁边还有人们起哄。 唢呐其实并不稀奇,在北方的村子里大办酒席都会有这样的仪式。可是这群少爷小姐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他们眼里最穷的地方应该是那些三线城市,又怎么会见识过村里的喜事。 老板对司徒说:“兄弟,新娘子应该到了,我们应该快些了,要不然对主人家是很不礼貌的。”司徒点点头催促大家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一进大门,房屋里贴着许多喜字、拉花。整个院子被装扮的非常喜气。院子中间摆了很多桌子。大家陆陆续续的都走进院子,坐在椅子上面。 安姬儿悄悄询问司徒:“司徒,该不会让我们在院里吃饭吧?就在这个院子里?” 司徒摇摇头,对安姬儿说:“我也不知道,看这样子应该是吧。” 安姬儿说:“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吃饭,并且和一群不认识的人。” 司徒连忙应道:“我也是。” 老板赶忙让一行人坐下,并对司徒解释道:“我们村里办红白喜事都是会请全村人吃饭。” 司徒惊叹道:“全村人?这可真壮观啊。” 相较于他们家里,永远只有长达五米的餐桌,冷冰冰的却只有他们三个人,更为可怜的会变成自己一个人独自吃饭。司徒喜欢这种感觉,有一家人的气氛,他心里想如果将来结婚了,一定要让全家人一起吃饭。 司徒瞥向院的另一边,看见一群大嫂在那里做饭,地上摆了二十多个白色超大托盘,每一个托盘里面放了十多盘一样的饭菜。行人四处行走,把地上的灰层溅在菜上,大家却并没有在意。尤其是靠近墙面的盘子,摆满了白花花的肉,肉的周围却围了一群恶心的苍蝇。司徒家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在他们家里,如果阿姨做饭时饭菜里面有一丁点不干净,都是会被赶出家门的。这样的饭菜立马让司徒大倒胃口,顿时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司徒也不敢和大家细说,怕被房主赶出家门。 不一会,一堆妇人搀扶着一个姑娘走来,安姬儿推了一下司徒兴奋的说道:“烨儿,你快看,新娘出来了。”司徒赶忙回过神,却发现这个新娘一点力气都没有,说是被搀扶着,实际上是靠旁人拖着她行走。 搀扶新娘里最年长的的一位太太,她率先端着预先准备好的茶具放在供奉神像的祠桌上,先是上了香,扶着新娘对神像叩首。后面的妇人挨个把盘里的食物放在桌上。分别是子孙饺,福禄面等等。光从名字就知道含义。并对来宾介绍每一道菜和它的寓意。每端一份菜,新娘就可磕一下头。 女孩穿的是当地的嫁妆。最古老的凤冠霞帔,最纯正的红色嫁衣。娇艳的红色头纱来回晃动,身体也在不断的扭曲挣扎,这让司徒心里非常不舒服,潜意思让司徒感觉女孩非常不愿意结婚。每一个动作都是抗拒。 司徒满脑疑问,回过头问老板:”老板,这新娘子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这么不情不愿的。”老板低声回应道:“呃,呃,这也是风俗,我们这边的姑娘离开娘家都是这样的。都要表现出不情愿,所谓离娘,就是如此。” 司徒点点头,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里的婚俗倒是特别。 老板对司徒说:“该拜堂了,拜完堂我们便可以吃饭了。” 司徒听后便安静的看着仪式。一行人把姑娘带到一个装扮古怪的人面前,只见他面部用彩漆涂满全身,很像他在xc见过的萨满法师,但又全然不同,这个人手上端着碗在地上跳来跳去,还用当地话唱着歌谣。 司徒问老板:“那个人是谁,他是干什么的?” 老板回答说:“哦,你是说那个人吧,我们管他叫东巴,他本事很大,现在是为这对新人祈愿祝福,平时如果有人生病他也是会念咒除病的,我们这里的人很信这些,并且他给的仙药确实能药到病除。” 司徒立马就明白了。正在这时,唢呐吹响了,奏出了欢快的曲调,这首歌司徒没有听过,或许是他们当地的民族歌曲吧。司徒心里想。 这时一对老夫妇慢慢的向新娘走去,突然狠狠的扇了新娘一巴掌,这样把大家都惊呆了,孟瑶正准备为新娘讨公道,却被老板按下来,老板对孟瑶解释道:“没事的,这也是我们当地的风俗,公婆都会在迎娶时打新娘一下,代表日后要听公婆的话,孝顺公婆,对自己的丈夫好。” 孟瑶气着说道:“这是什么风俗,老娘以后可不嫁这种地方。 “烨儿,新郎怎么还不出来?”安姬儿悄悄揪着司徒的衣角,怯弱的问道,司徒说:“等等吧,他们这边的风俗我还是第一次见过,我估计应该快出现了。” 然后这对老夫妇把一个东西放在新娘旁边,便哭着转身走开了。大家都在诧异的看着被绑着红丝带的罐子,却见中巴用右手在碗里沾些水,然后在罐子和新娘的头上分别洒了几滴。随后扶着新娘的那几个妇女又站在她的身后,帮着她朝中巴磕头。接着妇女又把那个罐子朝前倾了一下,安姬儿不解的看向老板,等待老板的答案,只见老板神色正经的对她说了一句话:“嘘,那是骨灰,这么神圣的时刻不要吵到他们”。老板一本正经的回答,让每个人毛孔战栗。阴风渗入骨髓。就好像,他们站在地狱的深处,庆贺着世间最悲凉的婚礼。 孟瑶此刻身子发软,脸色变白,浑身哆嗦。想到当时老板听完她说想沾喜气的表情,就开始干呕,就像失了魂一样,嘴里一遍遍嘟囔着冥婚,高峰也开始有些心疼孟瑶,平时大大咧咧的姑娘,现在被吓得发抖。不过说真的,就连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也是第一次见过这种阵仗。他不由的搂住孟瑶,孟瑶这次不仅没有推开,而是更紧紧的贴在高峰的身上呜咽。 第三十三章:刺裸的真相 冥婚的仪式本就悲凉,很快便结束了。老板看见大家都站起来,颇有不?32??的开始凝眉。老板拍了一下司徒,悄声叮嘱道:“你快叫你们的朋友坐下,这样站着很不礼貌。等饭菜全部端齐,如果你们觉得不适可以提前离场。”司徒赶忙对主人道歉,接着在高峰耳边说了几句话,很快大家就都坐下了。 妇人们挨个为客人们上菜,突然一个蓬头垢面、脸色发黑、蹒跚走路的妇人,不小心将菜汁溅在司徒的身上。妇人神色慌张的用纸颤抖的擦拭着司徒的衣服,不凑巧的是,里面的油渍被衣服的材质更快的吸收进去。 安姬儿紧张的推着司徒说:“你赶快让他们带你到洗手间整理一下,要是再呆一会,估计这件衣服就废了。” 妇人更不好意思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沾有污渍的纸张站在那里发抖,显得十分窘迫。司徒安慰的拍了下妇人,温柔的说道:“没关系,您不用紧张,麻烦带我去趟洗手间。”妇人会意的点点头,在前面带路。安姬儿也赶紧起身陪着司徒一起去。 妇人走在前面紧张的前行。司徒觉得妇人的行为特别古怪,好像谋划着什么,总之他也说不清楚。于是便加快脚步紧跟妇人。妇人回头望向司徒跟来,便低下头更匆忙的向前走。带着司徒绕了好几个巷口,眼看马上就要走到尽头,司徒边走边四处张望,心想厕所怎么会这么远?主人家难道没有吗?就在这时妇人突然定在司徒面前,然后身体一百八十度向后转,并朝着司徒走了两步。最让司徒措手不及的事情出现了,妇人两眼一闭,重重的跪在司徒面前。 此刻安姬儿也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一边大喊这么远,一边却用手指着下跪的妇人不解的看向司徒。 司徒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并望向眼前的妇女。司徒心想,该不会妇人以为我要叫她赔这件衣服吧?但想想又觉得可笑,怎么可能,一件衣服也不至于让她下跪,实在想不明白,于是用手把妇人扶了起来,耐心的询问:“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起来说话,能帮您的我一定帮忙。” 妇人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颊,颤抖的用手拉住司徒的衣角,还是不肯起来。司徒被这样的举动弄得摸不清头脑,还是安姬儿机智,很快便挡在司徒面前。 安姬儿半跪着看向妇人,温柔的说道:“阿姨,您有什么事情起来说话。”妇人听完安姬儿说完以后,更加大哭起来,妇人露出那双粗糙干枯并沾满污垢的双手,缓缓的抓在安姬儿的手上。犹如树纹的皮肤摩擦着安姬儿的肌肤。 安姬儿慢慢把妇人扶起,只听妇人哭着用闽南话说道:“我是被拐卖来的,请你们救救我的女儿。”安姬儿听到这句话,看向司徒,司徒望向这个妇人,从她的举动以及精神状态来看,其实司徒很早便感觉她是有故事的人。但他却没想过是这样的结果。 拐卖这个词语一直对他来讲是很陌生遥远的,现如今却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司徒慢慢走向妇人,一把拉起她,并静静的听其讲诉这忧伤的故事。妇人看见司徒他们愿意帮她,便说出了这个秘密。 “我们这个村落有一半都是被拐妇女,别人我记不清楚,因为有些故事连她们自己都会忘记。我只记得那年我只有二十七岁,并抱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我和她爸结婚不久,他爸便和同村很多男人出外打工,在他爸走了没几个月,我便怀了我的女儿紫鸢,他爸外出打工常年不回家,只是按时给家里寄钱,在她两岁的时候,他爸突然寄来信,说是在乡里安了家,让我带着孩子找他去。由于家里很穷,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我很早便抱着孩子出门了。要怨就怨我这条贱命连累了我的孩子”,说完便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然后苦笑着说道:“那日抱着孩子来到汽车站,正为车票太贵而犹豫时,突然一个中年男人向我走来,一边询问情况,一边善解人意的对我说道,大姐,我们那辆车可以便宜,我带你去。女人就是贱,那时的我为了贪图便宜就坐上了那辆车。一路上他对我们娘俩非常照顾,并给我们水喝,也不知是旅途劳累的原因,还是其他因素,很快便感觉困倦。等醒过来时便到了这里”。 妇人的讲诉是那么平静,就像转述别人的故事。然而安姬儿听后双目已经湿润,她激动的握着妇人的手,着急的问道:“那你们怎么不懂得逃跑呢?” 妇人听后便微微摇头,委屈的说道:“我们怎么可能不逃跑呢?等我们醒过来后,就被关在小黑屋里,用栓狗链一样捆着我们,我的孩子太小,他们逼迫我,如果我不听话就打死我的孩子。我又怎么能让我的孩子受苦呢?于是我便顺从他们,由于这里的人太穷,兄弟多又娶不起媳妇,兄弟几日便轮番强奸我,等我怀孕了,那时才把我放开,不在黑屋里呆着。 你们一来我便看出你们是外地人,我已经老了,可我的女儿还年轻,是我把她带进这里,呜呜,求求你们救救她吧。我记得她有一个姑姑在sc安家,如果你能救她出去,麻烦帮她找到她的姑姑,算我求求你们”。安姬儿听完整个过程以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抱住妇人痛哭起来,并激动的说着:“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带她走的。可是你姑娘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带她走。”妇人摇摇头,崩溃的说道:“现在还不行,等仪式举行完以后。” 安姬儿激动的晃着妇人的胳膊,着急的问道:“那为什么还要等到仪式结束,现在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妇人听完悲伤的摇头,哭着说道:“那只是开始,真正的仪式是在饭后两小时,他们会为死人进行合房仪式!” 第三十四章:变态的合房仪式 安姬儿震惊的问道:“人都死了?怎么举行合房?” 妇人回答道32:“每个地方下葬风俗不同。合房更是鲜为人知。说道冥婚,我只记得我母亲的祖籍,sx也有这类事情。 我的母亲在sx的南边,据说是一个很穷的山村。在我很小的时候,记得母亲讲给我,我们的祖母去世时,会在人死的第三天为其安家。也就是长子在夜深的时候,打扫土墓。扫墓的时候,年长的人就会告诉你,切记不要回头,不要说话,更不能留下脚印。倘若你违背任何一条,亡灵就会留住你。 冥婚也是在这边我才知道的。纳西族会把男子的棺木抬出,家里的父母会为其定其打造一个特殊的洞房。在棺木的上方用大红花装饰,并在灵前放上水果,纸币、衣服等等。棺木的中间铺上被褥。将男子的尸体放在一边,一切就绪之后,会用族里特殊的神药将我的孩子致昏,放在尸体的旁边,共度一晚。最可恨的是,当地的中巴会选出最阴的时辰,由男子家里的弟弟或者堂弟代齐圆房。 子时之际,该男子穿着哥哥生前最爱的衣服与新娘结合,这也叫借尸散种,传宗接代。”毕竟是自己女儿的事情,夫人略显激动,险些昏厥过去。 司徒及时拉起妇人,双手用力的把妇人定住,严肃的说道:“如果想救你女儿,就不要弄伤自己,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把她救出。” 妇人听完以后镇定很多。尽管没有再做出其他过激反应,但身体因为悲伤过度在不停的抽搐。 司徒见妇人平静许多,便对妇人说道:“我们会救她出来的,但您要回答我的问题。”妇人赶紧点点头,长出一口气,好让自己平复下来。 司徒问道:“我今天发现新娘有些不情愿,当时还问老板,老板说这是风俗,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那我怎么听不见新娘子发出求救声?” 妇人回答道:“因为她们给她喝了一种特殊的药,让她短暂性的失声。” “靠,还有没有天理了。您别哭了,您倒是说说我们该怎么救她?”妇人颤颤巍巍从裤兜取出一个白纸袋,郑重的交给安姬儿,并叮嘱道:“过一会,我姑娘就会被送进洞房,这边人们有讲究,想要生孩子或者有结婚打算的人,都会拿一个红布袋让新娘摸一摸,听说这样喜气会传到布袋上。你一会悄悄进去,把这个药给她,让她吃下,她便能说话了,然后你告诉她,让她假装睡着,因为她之前吃的药有迷魂药的成分,很容易让人睡着。别人一看她睡着了便会忙着处理别的事情。” “阿姨,不是我不帮您,可是您姑娘又怎么会信我?”妇人颤抖的跪在他俩的面前,愧疚的说道:“恩人,对不起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住在哪家?今天我是刻意来找你的,如果你不答应我便会杀了你们,二位,我现在像你们赔罪。”说完便狠狠的磕了三个头。司徒和安姬儿急忙扶起妇人,谅解的说道:“你不用自责,我们并没有怪您,反而觉得您很伟大。” 妇人握住司徒的手说道:“你们要相信阿姨,阿姨不骗你,不要相信你们的房东,他其实让你们借住是另有目的。我们这里的人只会增加不会减少,没有人能真正的离开,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司徒摇摇头为老板辩解道:“不可能啊,他能有什么目的?” 妇人低叹一声问道司徒:“你们是不是今天早上给了他两千元?” 司徒点点头问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妇人回答道:“我们这里从来不会有外乡人活着离开。你给他钱已经被很多人盯住了。从你们的衣着就不难看出你们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他们好几个人今天晚上会杀了你们队伍中的男人,然后把姑娘们留下来做媳妇。” 司徒和安姬儿听完,背后阴风四起,瞬间鸡皮疙瘩布满全身。 安姬儿问道:“难道没人报警吗?” 妇人说:“孩子,这里的世界和你们所处的不同,大家平日里虽然会有些争执,但对外是特别团结的。谁家媳妇偷跑出去,全村人都会帮忙抓捕的。人们本身就穷,好不容易娶一个媳妇,如果真要跑了,可能就毁了他们全家人的性命。你说哪个警察愿意管这档事?” 安姬儿直呼:“那我们怎么逃出去?”妇人回答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之所以能找到你们,是神婆预见到的。这个神婆与他人不同,当初她被当作妖女,让活埋时,是我亲自去尸骨山用手将她挖出来并把她救活的。后来神婆的能力越来越大,大家才开始认可神婆,只是因为当初的罪孽,害怕神婆会给自己下巫咒,所以没人敢踏入神婆的住所。只有遇到特别大的事情想请神婆指示时,会跪在屋外将所求之事说与神婆。如果神婆同意,会让家中的神鸟将答案送给那人”。 司徒接着问道:“今天参加婚礼的人这么多,我们怎么才能安全的把您姑娘带走?”妇人把司徒和安姬儿拉到跟前,并低语几句。大家点点头,纷纷整理了下衣服便向大院走去。 “你们去哪了?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高峰看到司徒走来便着急的问道。此时老板也回头看向司徒,只见司徒面色镇定,简单的嗯了一声。老板见司徒没有任何异常,便回过身继续吃饭。这时司徒拿出手机,悄悄的给高峰发了一条简讯:“有事,私谈”。 高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马上会意,并夸张的说道:“慢慢慢,司徒,你大爷的,你先别着急吃饭的呢。妈的,等了你这么长时间,还以为你跑哪潇洒去了,还领的美女。小爷我快憋不住了,你赶快带我去厕所,要不然一会真就拉裤子上了”。 这番话引大家哄堂而笑,司徒白了高峰一眼,心想真不愧是影帝,演技太浮夸了。说完便笑着说:“走吧”。两人便走出门口。 走到拐角的时候,高峰脸色一变严肃的问道:“司徒,什么情况?”司徒贴住高峰耳朵压低声音说道:“我们进黑店了,这里的老板想要杀了我们”。 高峰猛然抬头,怀疑的大叫:“我靠,完全不可能啊,究竟是什么情况?”司徒连忙用胳膊把高峰的脖子用力夹住,并一把按压到胸前,厉声的说道:“你低些声,不要命了?”只见高峰吐了一下舌头,憨憨一笑,连忙点头。 司徒接着说道:“你回去不要声张,要不然姑娘们因为害怕会自乱阵脚的。别让别人提防我们。否则我们就真的逃不出去了。还有,我们一会要帮助一个姑娘逃出去。具体缘由等我们逃出去后再细细与你说明”。 高峰听后突然笑了出来,调皮的问道:“哎呦喂,我勒个去。真是爱情容易使人冲昏头脑,变得神志不清。如今冷面公子开窍了,不仅要拥安姬儿入怀,怎滴?还要上演一段英雄救美的桥段。这短短两天,究竟是哪家姑娘让你如此着迷”? 司徒听后白了高峰一眼,骂道:“滚一边去,我说你怎么这么贫,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嬉皮笑脸。还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呢?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快给我醒醒。别乱说话,要是让安姬儿误会那才是我真正的麻烦。我可不想当那个英雄。不过你倒是可以考虑”。 说完司徒也笑了起来,然后再第三秒的时候很快便严肃起来,正经的给高峰讲诉其中的渊源:“那姑娘就是咱们现在参加婚礼的新娘,她妈妈是刚刚领我去卫生间的妇人。这里的妇女一半都是被拐卖过来的,也包括这对母女”。 高峰听后,惊呼:“我靠,这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吧,这何止是逃亡片,简直是一部好莱坞动作大片。够劲。” 司徒一脚踹到高峰的屁股上,骂道:“你小子能不能严肃些,看见你这何事都松懈的模样真想把你揍一顿。你过来,我告诉你行动方案。” 高峰把头朝司徒嘴巴凑过,并不停点头,肯定司徒的计划。两人相视一望便决定开展这场逃亡冒险。 第三十五章:脱胎换骨 此刻安姬儿正和老板讨论着当地的风俗,安姬儿对老板说道:“大哥,我是一名记者,从小就喜欢各种部落特殊的人文风情。我真的好想结婚,这么多年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听朋友说,在一些偏僻的地方,有很多鲜为人知的爱情咒语是非常灵验的。我想问问大哥,你们族里面有没有这种方法,可以让我早点结婚”。说完安姬儿便羞涩的笑了起来,并发出几声尴尬的笑声。 老板听见安姬儿这么说便露出耐人寻问的笑容,紧接着说道:“这你可问对人了,马上你便可以实现愿望”。 安姬儿顺势表现出惊讶的表情,忙问道:“那您快说是什么办法啊?” 老板回答道:“我们这边年轻男女想要求到美好的姻缘,都会准备一个红布袋,在里面写上想要实现的愿望,让新娘摸一下,据说好运会通过布袋改变磁场,愿望很快便会实现。你们是外地人,没必要这么讲究,同为女子,你让新娘摸一下你的头发便可。” 安姬儿感激的点下头,殷勤的对老板说道:“我这就去见见新娘。不知道新房在哪里?” 老板说道:“你去问下那些帮忙的妇女,告诉你的用意,她们会带你过去的。”安姬儿向老板道谢后便匆匆离开了。 安姬儿看见一个妇女,便向其说明来意,妇女很高兴的便把她带到新娘的屋子里面,在安姬儿推门的时候,妇人提醒安姬儿快些出来。安姬儿点头回应。 轻轻推开木门,才发现新娘孤独的蜷缩在床上,为了不让外面的妇人起疑,便大声的像新娘说明来意意。床上躺的姑娘并没有起来为她祝福,而是不情不愿的像她招手。安姬儿快速的走到新娘的跟前,回过头瞥了一下门外,并没有发现有人监视,便迅速的把解药递给新娘,新娘看见手里的解药,顿时傻眼了,激动的一下站起来,高兴极了。顺势把解药一口吞下,然后一把揽住安姬儿,假装为安姬儿祝福。 安姬儿悄悄在新娘旁边说话:“姑娘,一会外面会着火,你假装昏睡过去,我会趁乱将你带走。” 新娘感激的握住安姬儿的双手,激动的不停点头。门外的妇人等的有些着急了,催促安姬儿赶快离开。安姬儿拍了下新娘的手便离开了。 还没走到院里便闻见一股难闻的气味。外面传来人群嘈杂的呼喊声以及跑来跑去的脚步声。 正在这时,妇人突然拉住安姬儿便往门外冲,并大喊的叫道:“快跑,快跑,外面着火了,你快跑出去找别人帮忙,我去看看新娘。”安姬儿听后头也不回的往前冲。 安姬儿跑到大院见一群人用水正扑灭装满杂物的房子,黑烟冲上天空,就像一朵黑蘑菇云笼罩在上空,刺鼻的味道呛得安姬儿直咳嗽,眼泪也被熏得流了下来,安姬儿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扯下一块布条,用水浸湿捂在脸上。并用力的深吸几口气,瞬间感觉活了过来。 不一会妇人便匆匆跑到主人面前,并嘀咕着说些什么。安姬儿见妇人出来立马跑到跟前紧张的询问起新娘的情况。只见妇人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睡着了,好像对新娘的反应很满意似的,一点也感觉不到她的担心。主人得知新娘的情况之后,便没有后顾之忧的开始救火。 安姬儿看见大家都松懈下来,便悄悄的潜回新娘的房间。新娘一听是她回来赶紧从床上翻下。毕竟喝了很多药物,即使已经解毒,但身体一下虚弱的从床上滚在地上。新娘躺在地上皱眉并不停的喊叫。 安姬儿赶快三步并为两步的朝她跑去。一下冲到新娘的面前,然后用力的将她拽起,慢慢的把她扶到床边。 安姬儿没有说话而是粗暴的强行扒下新娘的衣服。新娘被安姬儿的举动吓坏了,便开始和安姬儿在一边拉扯。 安姬儿有些不耐烦,生气的问道:“难道你希望穿成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吗?” 新娘一听立马怔住,便配合安姬儿迅速的将外套褪去。新娘怯怯的问道:“那我总不能光着出去吧?大家一定会认出的。” 安姬儿笑着说道:“当然不能让他们认出。”说完也将自己的及膝外套脱掉,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的露脐及肩条纹t恤和百搭热裤脱下来,命令似的丢给新娘,并催促的说道:“快点穿上。” 新娘乖乖的听从安姬儿的安排,此时安姬儿并没有闲下来,一把取下新娘头上的发簪,并用力的把新娘的头发搞乱,新娘虽然不知道安姬儿在做什么,但也无暇顾及这点,只是认真整理自己的衣服。 就在安姬儿弄好造型时,并目不转睛的盯着新娘左看右看,嘟着小嘴,右手不停的挠着额头,总感觉还缺些什么,突然安姬儿眼睛一亮,嘴角上扬,用力一拍脑门然后两手重重一击,安姬儿迅速弯下腰用手在地上用力的摩擦,直至右手抹上厚厚的尘土,然后用力的抹在新娘的颧骨、下巴以及眼角周围。完成所有程序以后,安姬儿对着新娘不停点头嬉笑,并右手握成拳状用力的拍在左手掌上,肯定的说道,这就对了。 再看眼前的新娘,哪还有一点少女的模样,就像一个逃亡的女孩,不知经历了什么,蓬头垢面,连面容也分辨不清。安姬儿从地上拿起外套,用力一甩,帅气的将其套在身上,利落的把拉链拉住。缕了一下头发,便拉着女孩儿向外跑了出去。 此刻的高峰已经叫上安巴特尔悄悄潜回住所,高峰在途中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安巴特尔。 到底是大人物,安巴特尔听后没有非常吃惊,只是怔了一下,很快便恢复神色,头转向高峰,镇定的说道:“那我们的加紧行动,把大家的行李拿出来,沿途回来的时候,我在巷口拐角处发现有一大片荒落的树丛,我们可以先把东西转移到那里,然后你去接大家到这里汇合。” 高峰点头,两人便分头行动。 第三十六章:似梦非梦 迷茫 司徒在门外焦急的踱步,一边思考着安姬儿她们能不能顺利出来,另一边却想着高峰和安巴特尔有没有把大家的物品安全转移。 火势就像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孩,张牙舞爪戏剧化的往上窜跳,并时不时调皮的把火花溅到周围。木制的房屋被大火烤的吱吱作响,由于木材年代过于久远,放杂货的货架因被火势烤的松软,发生大面积坍塌,一瞬间货架上的所有物品全部掉落。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人们匆忙的从里面逃了出来。 落后的村落确实非常迷信,大家惊魂未定下来,把所有的过错全部归结到一个柔弱的女子身上。 “老王,不是我说你,结婚当天出现这种事情,这个女人太不吉利。你还是替你儿子休了她吧”一个身高偏低身材发福的男人肯定的说道。 “就是,从她母女俩来到咱们村开始,我就发现她是灾星。尤其她妈妈死后,厄运笼罩在整个村落,接二连三,村里的男人便会死去。若不是健儿生前喜欢她,我是绝不会让一个外来人入门的。但没想到这个扫把星,成亲当天,居然会天降大火,别这是不好的预兆,让我的健儿在阴间也因为她过的不好”说完便捂脸大哭。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主人脸色非常难看。虽说他也不相信这些,但毕竟在婚礼的时候出现这种事情,确实很不吉利。健儿去年不知染上什么怪病,年纪轻轻便离世了。这对于他们这对老夫妻,无疑是最大的打击。人这一辈子,无论贫贱,最大的财富便是希望看到子女幸福。可是怎奈健儿命薄。要不是几个月前健儿给老太婆托梦,说是希望父母为他娶亲,他在阴间看见父母每日难过,也很是担心。娶亲过后,他已经打通阴间官府,那会想办法会让妻子怀孕。希望父母照顾好他的孩子。让这个孩子替他为二老尽孝。自从这个梦之后,他们便托高人为其占卜,高人的回答和梦境是一样的,说是找个阴命子时出生的女子,便可以为他们增添子孙。可是现在却发生这样的祸事,难道,这个人命数不对吗?说完便把头转到新娘所在的房间呆呆的望着。 “老王,你倒是说话啊?你怎么看?不行咱们找族长让他找神婆帮推测下吧?突然出这样的事情,我怕是天降灾星。别怪我说话难听,这现在可不是你们家的事情。如果真是天降灾星,我怕对咱们全村都不利啊。如果是妖女,还是早做决定,尽快处理”。老王听了长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烧成废墟的建筑,不由摇头。 在另一边,高峰和安巴特尔已经把东西全部转移到树丛里。而其余人也都被高峰召集到这里。当大家知道这惊天密谋,一瞬间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冰冻到零点。由于这群孩子近期经历太多事情,大家都非常冷静。经验真的是最好的老师。值得表扬的是在场的两位姑娘,一如反常的镇静,改变了以往娇小姐的姿态。虽然从表面看,两位姑娘紧紧依靠在一起,彼此抓住对方的双手,互相都想通过手掌的温度和力度来给彼此给予鼓励和安慰。但细细观察,不难发现两人的双手不停颤抖。并带动着整个胳膊也在空中微微晃动。就连嘴部因紧张而不停的哆嗦。上嘴唇不受控制的撞击着下嘴唇,脸色发白,注意力不集中。眼神涣散,时不时朝四处张望。大家都焦急的等待他们能平安归来。一群人把背包背上,随时等待重新狂奔。 “烨儿,烨儿,快,快跑”。司徒听见熟悉的声音,激动的转过头。扑哧一声,司徒竟然被眼前的画面逗乐了。安姬儿果真古灵精怪,也只有她,才能让新娘完全脱胎换骨。别说像小姑娘,就是站在那里,光是整个面部被污泥沾满就让人大倒胃口。头发蓬乱,有一只脚把鞋也跑丢了。活脱脱把一个少女打扮成逃难的中年妇女。易容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这才是真正的人才。只见安姬儿强拽着女孩的胳膊朝他的方向一路狂奔走来。 安姬儿跑到司徒面前,第一个动作便是甩开新娘,像个小孩儿赖皮的跳到司徒的怀里。两个胳膊紧紧的搂住司徒的脖子,胸脯贴在司徒的身上不停喘气。抬起头嘟着小嘴并用水汪汪的双眼望向司徒,声音低至极点略带撒娇的说道:“烨儿,抱抱,求抱抱”。司徒宠溺的望着怀里的女子,用手温柔的缕顺并抚摸着安姬儿的秀发,无奈的嗔怪道:“真是一个小妖精”。 缘分真的如此奇妙。让两个如此不同的人相遇,并紧紧的依偎在一起。用安姬儿的话来形容司徒。他就是万年冰川水,而安姬儿就是冬天里的小火炉。燃烧自己所有的热情,就是为了温暖司徒高冷的心。司徒这种慢热的性格,让他自己都抓狂。其实很多时候他都表示无奈。对于安姬儿所说的激情,他很难体会到。他不是榆木,他也有情,只是他慢热的速度会冰冻所以人的热情。 他从不相信星座,也是认识安姬儿以后,才明白水瓶座和狮子座是对宫星座。他才知道安姬儿私下是多么用心来专研狮子座。安姬儿多次对他的慢热表示不满。后来在慢慢研究后,才明白狮子男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让人又爱又恨,就像罂粟一样,时间久了真的会上瘾。安姬儿总结性的概括司徒的个性。他与生俱来霸道的王者风范,非常爱面子。是典型的狮子男。自带轻微的洁癖。对自己和亲近的人要求非常高。骨子里天生透露着孤傲。对于感情而言,属于慢热闷骚型。宁缺毋滥是对狮子男最真实的诠释。虽是兽中之王,但是是极为缺乏安全感的人。他们耐得住寂寞,可以长达好多年不去恋爱。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奋不顾身。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经常忽冷忽热。但请注意,不是他变心了,是他需要时间来规划彼此未来的发展路线。最让人着急的是,他们很难对另一半说我爱你。因为对他们而言,爱这个字非常重。这也是狮子男的另一个优点,不会搞暧昧,非常专一。一旦为对方许下承诺,即使粉身碎骨也会拼命完成。 他非常感激安姬儿,主动的黏在他的身上,和他说些他羞于开口的话。司徒有时觉得自己特别懦弱,尤其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他会脸红,刚开始的时候还会结巴,他也知道恋爱期间,应该男的主动些。可是他更喜欢做一些实际的行动。比起那些甜言蜜语,他更喜欢慢慢的融入安姬儿的生活。 然而安姬儿是典型的水瓶座。“小妖精”是司徒对安姬儿的昵称,这个词是为安姬儿量身定做的。古灵精怪,天马行空。不爱被人约束,有些没心没肺,轻微邋遢。但思想极为独立。不愿意依靠男人。对于爱情,非常直白。不愿意隐藏。及其反感忽冷忽热。她爱的坦荡,甚至有些傻。司徒明白安姬儿要得只是他对爱的肯定。但司徒的个性注定是被动的。注定会让安姬儿为此发狂。两人经历多次分分合合,却又因为彼此都不舍而继续拉扯纠缠。 曾有一次差一点他便真正失去安姬儿。还记得那次安姬儿给他发了一条超长的信息。他才知道她是有多么委屈。短信的内容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他眼里的单纯的女孩,他不仅没有给予相应的感觉,反而让她如此受伤。让她在爱情面前彷徨无奈。他对此真的感到很抱歉。当时只是觉得她多愁善感,乱想。只是单纯的以为两人的关注点不一样。直到以后真正失去时才明白,安姬儿发这条信息的用意以及她当时内心的无助和恐慌。 “很抱歉,我知道凌晨四点给人发信息是非常不礼貌的。但愿铃声没有打扰到你。 可是噩梦就像连续剧一样,活活把我吓醒。 趁我现在还有尚存一丝理智的时候,想告诉你,我的困惑与感受。 现在的我就像掉进地狱深渊,仅为一丝柔弱的幸福来拼命挣扎。 可我也知道我们之间有一条无法跨越的天梯,我反复梦着不同版本里,我们之间相遇以后的各种劫难。想说爱你真的不容易。翻阅着手机记录的点点滴滴,幸福一遍遍萦绕在我身上。‘勾起太多太多回忆。 很久没有的感觉。内心却真的因为你有意无意造成的暧昧而波澜不惊。我开始情不自禁,开始无法自拔。贪婪的想搜集更多证明你爱我的证据;会为你偶然间的一句话而面红心跳,并一遍遍反复品读其中的意境。 傻也好,笨也罢。 只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即使是地狱深渊,我也会义无反顾,因为我觉得值。 可是你却告诉我,没那么严重。呵呵。或许真的是你没有体会到我的处境。无数个夜晚,自私的我经常用彼此的聊天记录来抚平内心的空虚与慌张。一遍遍品读着,不知不觉,一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梦里依旧陷入你给我营造的幸福里。 但是,今天我是真的害怕了,不敢和你继续。你老说我爱笑,笑得没心没肺。其实一直都想告诉你,笑得哭出来,未必是很搞笑,也可能只是无奈。 第三十七章:结伴而行 浪迹天涯 “喂!我说美女你也变化太快了吧。刚刚在我面前活脱脱是一女汉子,怎么一到帅哥面前,突然画风就不对了?完全变成小女人。您二位甜蜜也可以,可别忘了我们的处境,我们在逃亡,不是在漫步云端。”说完新娘便笑了出来。 司徒尴尬的咳了一下,推了一下身上的安姬儿,然后温柔的说道:“乖,小妖精,有人看着呢。咱们该走了,要不然高峰他们该冲进来救人了。”安姬儿听后不情不愿 的离开司徒的身上,就在撇过头准备和新娘说话的时候,突然玩性大发,迅速的在司徒嘴上啄了一口,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司徒虽然早适应安姬儿的热情,但这种表达方式从没有在别人面前展示过。司徒竟有些不好意思,右手握拳在嘴边干咳了几声。然后紧张的把头转过另一边,脸上却渐渐晕染起两片红晕。司徒心里却像小鹿乱撞一样,嘴角不经意流露出一种幸福。却在下一秒很快消失。 然而安姬儿就像宣布领土一样,一把拽过司徒,对着新娘霸气的介绍道:“他叫司徒,是我的人,可千万不要打他的主意哦,还有我叫安姬儿”。说完便嘿嘿的笑了出来。 紫鸢虽然没有和安姬儿深处,但欣赏安姬儿这种敢爱敢恨的态度。于是认真的回答道:“我叫紫鸢,放心吧,美女,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您就安心享用吧。”说完两个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女孩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有的人需要很长世间才可以交心,但这两个今天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却被彼此的性格互相吸引着。短短的几句话拉伸了她们的感情。 司徒看着两个姑娘谈论作为男主角的他,便玩笑的问道:“喂,我说,你们怎么不问问男主角的意思?”安姬儿敏感的一下正对着司徒,撒娇的问道:“怎么了?难道你不是我的人嘛?”然后身体便开始不老实的又贴在司徒的身上。司徒顿时汗颜,他最受不了安姬儿撒娇,哎,真是自己给自己下套。好不容易把安姬儿从身上扯下来,现在又要贴上来了。司徒紧张的往后退步,并求饶的说道:“是-是-是-,当然是。咱们别闹了,赶快走吧”。这话安姬儿听了可并不满意,站在司徒面前,噘着小嘴,闭上眼睛,用手指着小嘴,嘴角不由的轻笑出来。司徒尴尬的瞟了一眼紫鸢,看见紫鸢微笑的看着他们,并顽皮的耸耸肩,把头转过去了。司徒望向安姬儿,那张粉嘟嘟的嘴唇,真的非常有诱惑力。司徒轻轻抱着安姬儿,试图让安姬儿放弃这个念头,安姬儿却闭着眼睛摇摇头。司徒觉得好笑,无奈的摸了一下安姬儿的头发,温暖湿润的嘴唇轻轻落在安姬儿的额头上。并在安姬儿耳边低声说道:“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妖精,有外人呢,乖,没人的时候补偿你哈”。轻柔的话语却像电流一样,传过安姬儿的全身,并使其浑身酥麻发软。别看安姬儿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但她最怕司徒这种不经意的情话,让她六神无主。安姬儿兴奋的把指甲紧紧扣在肉里,脸颊却早已感觉到发烫,她强装镇定的说了一句“烨儿,我们快跑吧,要不然大家该着急了”。说完便红着脸转过身,低头强拉着紫鸢的手疯狂的往前奔跑。 司徒在后面看着这个娇羞的女子,不由的笑了出来,大喊道:“你们知道去哪吗?我带你们去。”说完便大步跑到安姬儿的身边,用力的握住安姬儿空闲的那只手,带着两个女孩朝高峰的方向汇合。 另一边刚开始由最初的士气低落,突然置换到兴奋的状态。孟瑶吃惊的对着容若大喊道:“容若,容若,快看,他们回来了”。然后便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下跳了起来,对大家张牙舞爪的喊叫道:“你们快看啊,他们跑出来了”。说完便冲到安姬儿的面前,紧紧的抱在一起。 安姬儿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不适应,但转念一想大家担心她们的安危,心里暖意顿时蔓延到全身。这时她此次出行收获最大的财富,就是身边这群胜似亲人的朋友。安姬儿轻轻抱住孟瑶,安慰的说道:“没事,让你为我担心了。”然后一本正经的把紫鸢带到大家面前,认真的向大家介绍起来:“她叫紫鸢,是整场事件的女主角。她现在可是我的人,你们可不要欺负她哦”。说完拉着紫鸢的手给她介绍起来:“紫鸢,这两位美女是孟瑶和容若”。孟瑶上前用力的拥抱了一下紫鸢。容若非常高雅的给紫鸢回应最真诚的微笑。说完安姬儿指着安巴特尔给紫鸢介绍到:“这是我们队伍里最权威的人,你和我们一样管他叫大哥就好。”紫鸢听话的说了一声:“大哥”。安巴特尔微笑的说道:“没事,放轻松。大家都是朋友,以后相互照应。”然后安姬儿个她介绍高峰、上官冉东机其他人。 高峰悄悄走到司徒旁边问道:“司徒,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司徒摇摇头说:“我还没想好,和大家商议一下吧,这个地方太危险,我们这群人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发现,我们应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正在两人举手无措的时候,紫鸢说道:“司徒大哥,我知道一个地方安全。请随我来。”大家听后惊喜的点点头,迅速的背上书包。 紫鸢作为当地的居民,娴熟的带领大家穿越各种羊肠小道,很快便走到一个山坡跟前。安姬儿问紫鸢:“紫鸢,我们这是去哪里?”紫鸢只是嘘了一声没有做任何回应。大家只好紧跟着她的步伐,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紫鸢不外乎是最好的向导,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里。很快,大家便发现有一间破落的民宅。高峰打趣道:“美女,我想说,你是怎么发现这个隐秘的地点的?难道是以前情郎带你来过”?村庄里的姑娘都非常淳朴,虽然知道是打趣,但脸很快的红了下来,急忙辩解道:“哪有哪有,我根本就,就,没谈过恋爱。”安姬儿看见高峰打趣紫鸢,连忙把紫鸢拉在身边,解围道:“紫鸢,你中他的圈套了,他那是逗你玩呢。他但凡见美女都喜欢搭讪,以后不要理他便是。”说完便将头转向高峰,半开玩笑的说道:“我说高峰,收起你那纨绔子弟的姿态,紫鸢可不是你曾经接触的那些肤浅女子,不要调侃她了。”高峰此时根本什么也没听见,只是怔怔地望向紫鸢,略带魔怔的嘀咕道:“居然没有谈过恋爱,怎么可能呢。 “高峰,你没发现,我们少了一个人,那位大小姐去哪了?就追司徒的那位?该不会还留在村落”?细心的安巴特尔问道。 司徒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望向高峰,高峰也有些着急,忙着说道:“当时大家都在,我喊她走,她白了我一眼,说是要等你,我劝了半天,便见她瞪了我一眼,然后便朝前走。我,我,哎,妈的,肯定是找你去了,怎么办啊”高峰有些气急败坏。 “我去找她”司徒头也没回的往回走。 第三十九章 双风贯耳 李雅静被那个男人勒得喘不过气来,双手不停地胡乱抓着,此时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距离她是那么的近,死神仿佛就在自己的头顶,随时都要挥下那夺命的镰刀。 眼中流露出了恐惧依旧哀求的神色,希望那个男人能够稍稍有点怜香惜玉的心,那样她或许不会死,也或许,可以拖延一段时间,说不定司徒他们看到自己不见了,会赶过来救人。 但是让她失望了,男人邪恶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李雅静的身体,并没有任何手软的意思,这让她从失望渐渐变成了绝望。 “哼,别妄想我能放了你,老子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尸体……”男人那犹如从地狱般发出来的声音狠狠地敲在李雅静的心头,再加上已经有些窒息,李雅静的动作更加疯狂了,手脚并用,但是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最终,李雅静知道,自己恐怕是真的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早死去,而且还是死在这种鬼地方…… 突然,柴房的门轰然倒塌,那个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只见灰尘之中,一道人影站在门口,待到灰尘逐渐散去,男人和恢复了一丝意识的李雅静也看清楚了那个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形象有些清癯,但目光坚定,剑眉入鬓,正是司徒烨到了,此时此刻,他的眼中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杀意,看着那个男子。 “小子,你是什么人?”男子看着司徒烨,怒道。 “他是来救我的!”还没等司徒说话,李雅静倒是首先开口了,“我告诉你,你完了,这个人很厉害,如果你要是敢动我一个手指头,他会把你揍得连渣都不剩!” 当然了,李雅静这话是纯粹胡诌的,在她看来,司徒烨一个富家公子,而且还长得文绉绉的,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富二代,对他实际上是没什么好印象的,自己说这番话,无非就是想让司徒烨能多拖一会,然后她好趁机会溜走。 “放了她!”司徒冷冷地说道。 “怎么着,想来英雄救美这一套?我告诉你,老子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你这种货色,还想来逞英雄?”男人看到司徒烨冰冷的目光,非但没有产生惧意,反倒是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握拳,看样子是要将司徒烨教训一顿。 而李雅静这个时候赶紧找了一块能够遮住身体的布,趁男人逼近司徒无暇顾及自己的时候,从柴房后面的小窗户跳出去了,然后赶紧朝着其他人的方向跑过去。 “这个司徒烨,还真是个笨蛋!”一边跑,李雅静一边暗暗嘀咕,在她看来,这司徒烨的出现正好解了她的危难,一般来说,李雅静应该是心存感激的,而她却认为,自己是一介女流,司徒烨既然出现,那自然是要救自己,但是他似乎太过自不量力——不过,这似乎不是自己应该考虑的,既然有人肯来做这个替死鬼,那何不成全他呢?别人不想活,不代表她李雅静也能冒着生命危险看司徒出丑。 “哼,小崽子,既然那个臭女人跑了,那老子今天就让你替她下地狱!”柴房里,那个男人突然注意到,原本在他身后的李雅静已经不在了,再看后面的窗子开着,自然明白,这一定是那个人从窗户跳走了,顿时怒不可遏,对司徒大吼大叫,随后带着指虎的右手一拳就冲着他打了过去。 不过,那个男人发现自己眼前一花,司徒的身形已经离开,吃惊过后,他发现司徒就站在自己的身边,不过这个时候反应过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阵酸麻,指虎也掉到了地上。 只见司徒烨这个时候用手死死抓住男人出拳的那只手,向前顺势推出,接着还补上一脚,那大汉顿时立足不稳,一个趔趄摔了出去。 从司徒烨出手,到那个大汉被甩出去,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是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这一手正是太极拳中的奥义,借力打力,也叫“四两拨千斤”。 估计这一幕如果让其他人看到,肯定是瞠目结舌,没有人知道,司徒烨居然还是个练家子,而且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公子哥,似乎身手还相当不错。 那大汉吃了这个亏,自然不肯放过司徒烨,虽然没有外人,但是他依旧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站起身来,同时朝着司徒烨的小腹就是一脚踢出。 不过司徒烨见状非但没有躲避,反而迎着他的脚,双掌如封似闭,搭在那大汉的脚踝上,借着力道先是将其向上推起,卸掉力量,紧接着瞬间将那人的腿再次朝下压。趁大汉身体前倾的刹那,猛地双手化掌为拳,向两面朝中间,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双耳耳廓之上,那大汉惨叫一声,身体如同一滩烂泥,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而那个大汉受此一击,整个头部嗡嗡作响,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居然出手如此之快,力道更是强的离谱,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也知道,这就是太极拳中的“双风贯耳”,所以这会儿他气的想吐血。原本他所知道的太极拳招式可全都是软塌塌的,是中老年人在公园广场健身的拳法,怎么到了这小子的手里,却如此很辣?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司徒烨所施展的太极拳可是武当原式太极拳,又叫做“三丰原式太极拳”,是武当张三丰所创造的拳法,跟当代的什么陈氏、杨氏等有着很大的差异。古老的太极拳拳路中是有搏杀技的,为的是在养生的同时,也可以进行防身,而武当太极拳中的“四两拨千斤”之法更是精奥难懂,所以,那大汉想不清楚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司徒烨接下来的行为告诉他,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些了,因为,他没有机会了! 第四十章 神婆 而这个时候,李雅静却依旧头也不回地朝着安姬儿他们所在的方位奔跑着。心里正在计划着回去之后该怎么和别人说司徒烨已经被那个人弄死的事。 虽然表面上看来,大家都认为李雅静这个大小姐似乎只对司徒烨情有独钟,但实际上,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看上司徒烨,她是有目的的——当然了,这个,自己知道就好。 凭着直觉,李雅静来到了一片小的灌木丛,她十分小心,因为这种地方她在电视上也看到过,都说毒蛇毒虫数不胜数。李雅静每走一步都是心惊肉跳,现在,她反倒希望司徒没事,好过来把她背回去。 好在灌木丛面积不大,也就百十米,而且其他人也都没走远,李雅静走出灌木丛不久就看到了安巴特尔他们,接着快速追了上去。 “大小姐,你回来了?”看到李雅静出现在众人面前,安姬儿用略带醋味的语气问着,接下来四下张望,随后盯着李雅静,“司徒呢?他不是去救你了吗?” “我……不知道……”李雅静这个时候真的可以用“影后”来形容,立刻变成一副极度委屈的神态,“司徒为了救我,不顾一切得冲上去,还让我快跑,让我回来告诉你们,他现在在(说着用手指了一下柴房的位置)那边的柴房,我们快点去救他吧,不然,恐怕他就会……”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李雅静!”安姬儿听完之后,一改之前的轻浮面目,柳眉倒竖,指着李雅静怒道,“你给我等着,如果司徒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说着,就要离开。 “不用了,我没事!”就在这时,也不知道司徒是走的哪条路,陡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不过看样子,并没有李雅静说的那么狼狈,身上甚至连灰尘都很少。 “司徒小宝贝儿,你担心死人家了!”刚刚还一脸怒气的安姬儿瞬间发生了变化,连忙张开臂膀扑到司徒怀里,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给司徒吓得连连倒退。 安巴特尔和紫鸢他们都不禁莞尔,同时,也在感慨,这个安姬儿如果入行演艺圈,估计会蝉联好几届的奥斯卡金奖,不当演员真的是严重屈才了。 当然,最诧异的要数李雅静了,她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但却想不出来,这司徒烨是怎么从那种人形怪物般的大汉手中逃脱的。 不过好在司徒并不打算跟她一般见识,也就没说那些,其他人问的时候,他也只是笑笑,胡乱编了几句话给糊弄过去了。 在司徒烨心中,这种环境下,真的不适合窝里斗,而且他天生也不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所以,李雅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至少自己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就行。 “好了,我们说正事吧。”安巴特尔说着,看向紫鸢,“紫鸢姑娘,你继续……” “嗯,好。”紫鸢点了点头。 接下来,她一口气讲完了所有的故事,大家都像当场经历了一番,赞叹这个天赋异禀的神人。经历了寺庙的诡异,大家对这个陌生的部落充满了敬畏之情,没人再敢亵渎神灵,就连周连胜他们都不敢继续造次。 紫鸢见大家有些恐慌,便连忙耐心地解释道:“大家不要害怕,只要按我说的做,神婆是不会降罪的,我们该进去了,至于逃离这个地方的具体办法,还需神婆指示”。大家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跟着紫鸢走进了这间破落的小院。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只见紫鸢半跪在门前,全身匍匐在地上,用方言说了一句:“吧里希达蛊……”后面的司徒也没有听清,只见不一会门便自动打开了。 紫鸢起身回过头对大家说:“大家切记不要乱碰屋里的任何东西,这里的每一个摆设都镇住无数冤魂,如果你们乱碰,很可能会冤魂上身,索你性命。”大家点点头表示同意。紫鸢带头推开大门,由于屋子很矮,众人都得躬下身子才能进去。 到了屋里之后,大家本能地四处观察了一番,只见这屋子非常昏暗,本身就十分窄小,又因挂满了很各种饰品而显得更加拥挤。 大家紧绷身体,丝毫不敢乱动,生怕自己无意碰触到哪个挂件触碰了什么禁忌,从而被冤魂索命,那可太冤了。 只见紫鸢率先走到里面,对神婆低语些什么。神婆点头示意紫鸢,让她领着大家走进来。所有人都非常期待看见神婆的尊容,不过紫鸢却示意大家低头。 紫鸢对大家说道:“神婆不愿意以真面示人。这才让大家都把头低下来。” 没有人敢不听从吩咐,跟着为首的紫鸢,小心翼翼地挪步到神婆的面前。 司徒等人由于低着头,这会儿只能看得见神婆的脚,还给大家吓了一跳,那双脚掌虽然穿着一双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鞋子,但也能看出,枯瘦的脚掌青筋凸起,就和那风干了的尸体一样,让人看着心惊胆战。 不过,就算再怎么害怕,也没有人敢说什么,而李雅静等几个稍微胆小的女孩身体由于恐惧,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也不知道神婆是否注意到了他们中几个人的异常,不过她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接着,她慢慢地走到众人面前,用手在每一个人的肩膀上轻搭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当她走到司徒面前的时候,神婆似乎疑惑了一下,但并没有停顿,接着将手落在安姬儿的肩膀上,神婆突然轻笑了一下,不过那声音听在安姬儿以及其他人的耳朵里却如同电锯启动般刺耳难听。 神婆也只是笑了一下,依旧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往前走。她又用手搭在安巴特尔的身上,手臂明显有着强烈的晃动,接着突然抽手转身离开。 神婆示意紫鸢过来,并用方言对她说了些什么。 只见紫鸢神色凝重的看向这一行人,慢慢的说道:“神婆说,既然来此,为何不以不以真身示人,可有不可告知的目的?” 第四十一章:夕阳纯情 紫鸢转述的神婆的话,让大家一头雾水。别说他们了,就连紫鸢自己也不明所以。 紫鸢回过头问神婆那句话是什么含义,神婆没有作答,而是继续对紫鸢说了一些话。紫鸢听后,回过头继续解释道:“神婆说,万恶之源在于心,劝你们收手,到此为止,否则会遭天谴的。” 司徒有些崩不住了,低头问道:“紫鸢,神婆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这次还没等紫鸢开口,神婆便蹒跚挪步到司徒面前。慢慢的抬起司徒的脸。司徒其实从来不相信鬼怪,可是当他看到神婆的真容之后,也差点吓得魂不附体。 那神婆稀疏且蓬乱的银发下面,整张脸焦黑无比,就像是被烧尽了的木炭,给人感觉没有丝毫水分。不只如此,五官还极度扭曲,满脸褶皱集结各处,坑坑洼洼的不说,眼皮外翻,导致两只眼球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随时都会掉出来。额头上似乎有一道疤,正在眉心,延伸到鼻尖,疤的附近,长满了黄绿色的脓包,让人有中作呕的感觉。要不是看她眼球还会动,说她是丧尸都有人相信。 这是司徒第一次感觉到恐惧,他轻咽一口唾沫,强装镇定的站在那里。只见一只干枯的手掌猛地抓起他的手臂,神婆丝毫不在意司徒的感觉,镇静地望着他,并用锋利的指甲划破他的皮肤。然后把司徒的血放在嘴上珉了一下,便转过身自己一个人若有所思的摇头,又若有所思的微笑。没人知道这个怪异的老太婆是什么意思。 神婆对着司徒说:“米雅妲,布鲁酷祭祀赛。祸祟霓旎梳篦喀。” 司徒自然不知道神婆说的这些堪比咒语的怪话是什么意思,便转头望向紫鸢。 紫鸢其实也有些诧异,神婆很少以真面示人,却主动让司徒看她的面部。紫鸢对司徒解释道:“神婆说你很特别,她看不透你的前世和今生。” 神婆点点头继续对司徒说道:“霍楠挖回鹘不竭,猫补玉堂瑜,拽鞠喙聒霍。” 紫鸢说道:“神婆说,你此行会万分艰险,很可能会死于非命,问你是否会还愿意继续。” 司徒一听这话,便知的确是神人,立即收起恐惧,将兜里面的印章取了出来,交给神婆,而后非常郑重的说道:“还请神婆指示,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印章的来历,了解一下我家族的往事,便会打道回府。” 神婆就好像能听懂一样,她便开始在屋里做法,两只手双手合十,嘴里面叽哩呱嗒如同念咒般一边唱一边跳,肩上为数不多的几根银发在空中飞舞。 不一会屋里所有的铃铛全部响起,一股股阴风吹进屋内。这是大家第一次有了走进地狱深渊的感受,安姬儿听到很多鬼哭狼嚎的声音,她吓得紧紧闭上眼睛,身子颤抖得更加剧烈,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看到了冥界的东西。 大约过了半小时,神婆大喊一句“塞布呀空衕”,四周一下变得安静了下来。 神婆稍作休息,慢慢的说道:“吴宓棵苦海里弗卡,史凯力湖谷歌,死亡,鹤壁哈尼。”然后便转过头示意紫鸢翻译给大家。 紫鸢说道:“神婆说黎明之前,莫要停顿,朝西南方向走,越过死亡海洋,便可以找到你想找的地方。” 司徒听后点点头,朝神婆深深鞠了一躬,神婆点头回应,便摆手让它们离去。 其余人一听神婆让自己离开,立即如同获释般,巴不得腿上长得火箭,脚下再来两个风火轮,马上便低着头冲出了这个恐怖的地界。 不过,在大家要出门的时候,神婆突然大喊一句:“箜黄鞑食尸鬼,大步拉斯夺得。” 大家也不敢多问,怕自己沾上不干不净的东西,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基本都是如迅雷般按照神婆说的,朝着西南密林冲了过去。丝毫不敢停留,直至所有人在林间都跑的喘不过气,才各自稍作休息。 “我的妈呀,这也太……太恐怖了……”跑得腿脚发软,李雅静跟着紫鸢一边拍着胸脯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这是我活这么大的最恐怖经历,没有之一。我发誓,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 “呸呸呸!在这里别乱发誓!”紫鸢轻声对李雅静说道,后者吓得立即闭上了嘴…… “司徒宝贝儿,给我讲讲神婆长得什么样?”另一面,安姬儿跟着司徒烨,找了一块巨石,坐在那里。虽然没有停止身体由于恐惧而发生的颤抖,但安姬儿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旁边的司徒烨。 司徒烨可不想再回忆那个老妖婆的容貌了,估计他已经打算绝食三天,否则的话,就算吃了也是无济于事,还得还给大地作肥料,所以,不管安姬儿如何撒娇卖萌甚至勾魂摄魄,司徒除了“恐怖”俩字之外,绝口不提。并且连连提醒她,这里人多,别不顾形象,甚至想说“搔首弄姿”之类的,弄得安姬儿咯咯娇笑个不停,弄得司徒烨哭笑不得。 不过最终,司徒也没告诉她。没辙,安姬儿也不再逼迫了,也可能是真的闹够了,依靠在他的肩头,静静地坐着。 湿润的风吹过林间,树叶沙沙作响,夕阳的余光在地平线上斜切下一溜阴凉,安姬儿看着同样靠在巨石上的司徒,那清癯俊秀又不失阳刚的男人,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就好像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能让他惊慌失措一样,此时,安姬儿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个男人就像头顶那湛湛青天,而她自己,则是那青天白云下自由翱翔的鸟儿。 她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安姬儿自己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她更知道,这不是她愿意的,她更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永远定格,就这样依靠着,聆听着,享受着…… 这一刻,安姬儿突然有一种心无旁骛且安逸的感觉,就像是触碰到了某一根弦,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往那熟悉的妖媚之色,反倒是浮现了两片少女怀春时的红晕。接着,她像是怕别人看到,深深地将头朝司徒的怀里埋了进去…… 第四十二章 死亡森林 大家都休息好了之后,安姬儿便问紫鸢,神婆最后是什么意思。紫鸢回答道:“神婆叮嘱我,说我们这里阴气太重,要保护好自己。” “我怎么一点也不明白呢?”安姬儿显得十分不解。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紫鸢回答道,“不过神婆说的很清楚,我们切忌不要停留,否则会有神兽出来吃人。” “对了,刚刚神婆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司徒突然问了一句。 “在村落的边界,我们称之为死亡森林。没人进去过。听大人们说那里有神兽。” 紫鸢说到这里,大家都不禁紧张了起来,因为这里可就是森林啊! 孟瑶和容若一听更是立马开始动摇,决定不再前行。看得出来,大家都有些害怕。 周连胜虽然没说什么,但也被刚刚的架势弄得有些紧张。 “纯属谬论,这个社会你们居然被一个装神弄鬼的人吓得人心惶惶。”这是安巴特尔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开口喝了一句。只见大家都望向安巴特尔,而他则继续说道:“我为人坦坦荡荡,经历过那么多生死,从不相信鬼怪。什么神兽,我到想见识见识。我不勉强各位。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司徒之邀,就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司徒感激地看向安巴特尔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之后,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 紫鸢这时候却一个劲的解释道:“是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神婆是不会骗人的。” 大家则只是笑一笑,并没有理会紫鸢。 紫鸢站在那里非常着急,极力像大家解释,好像自己少说一个字就被定义成一个骗子。 村庄姑娘的淳朴,远比城市女孩的城府要简单的多,没有心机,只有最单纯直接的表达。 孟瑶一把搂住紫鸢,调侃的说道:“紫鸢,你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神。其实到最后才发现都是自己心魔作怪。你之所以会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完全是因为你在这里呆的太久,被这些迂腐的牛鬼蛇神、封建思想完全洗脑了。甚至可以说已经植入你们的骨髓里。 “再者,就算真有妖怪,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有这么多高科技的装备,一人一枪就把它打死了,别说是妖怪,就是天王老子他也活不了。走吧,人生重在享受。想那么多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生命最值得欣赏的是经历。” 大家纷纷点头,推推搡搡的便把紫鸢挤到最前面。不一会一行人有说有笑的便更加深入到了这密林——死亡森林! “这真的是死亡森林啊!”司徒望着那不见尽头的重重密林。 只见眼前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原本明亮的太阳光穿透那厚厚的树冠映到地面的时候,已经是变成了祖母绿。整片森林就像一个被施了法术的超大屏障,把村庄与外界完整的隔离起来。 这里树木的品种,比起他们刚踏入yn边境的丛林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就连树木的也比之前要高大的多,每一棵成年树木都在三十米甚至四十米以上,树与树相缠绕的树藤,最细的也是成年人一个拳头的宽度——总之,整片森林给大家的感觉就是庞大。 就连经常探险的安巴特尔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切。新鲜、奇妙、刺激、稀有,一切的一切,让每一个人都血脉喷张。什么神兽,什么诅咒,什么死亡。早被眼前的景色抛到九霄云外! 安巴特尔从肩上把背包取下来,回过头慷慨激昂的对着一群人说:“来吧,英雄们,让我们在这片新的领域上印上自己的足迹吧!” 司徒见安巴特尔取下背包,他非常好奇,一路上他都想知道,大哥的背包里面究竟会装些什么东西。 还清楚地记得,他的一位挚友曾经告诉他,要想了解一个人,就应该观察他的随身包具,从一个背包了解一个人的性格和心理状态。 司徒蹲下身体站在一旁。安巴特尔回头看了他一眼,便赞赏的笑了一下。接着回过头什么都没说,便就从包里抽出一把砍刀。 司徒看见砍刀就蒙了一下,他想起自己为了方便,准备的居然是一把军用折叠刀,羞愧的头也抬不起来。 安巴特尔看见司徒的囧样就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司徒,不用在意。想必你拿的是军用折叠刀。折叠刀的优势也是很大的,放心吧。进入里面你的军用折叠刀也是有很多武之地的。我之所以拿这把月牙型式砍刀,主要是考虑你曾经和我说过。你的专业学者朋友告诉你,印章可能来自一个yn少数部落里。我考虑到这边有原始森林。所以带把砍刀,可以帮助我们砍出一条道路。瞧吧,我没有猜错吧。” 说完便略带得意的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森林。司徒频频点头,极为认真的说道:“真是应了苏轼曾经说的一句话,‘泰山崩于前而不惧’大哥,我这次真的受教了。” 安巴特尔嘿嘿一笑,回答道:“司徒,没什么的,这完全是经验。相信我,将来你一定是一个伟大的探险家。” “嗯,我会向大哥努力学习的。”司徒灿烂的一笑。 安巴特尔听后欣慰的一笑,接着说道:“司徒,看你这么勤奋好学,我再给你传授一些我多年的野外经验。所谓刀和刀也是不同的。野外生存最好用的砍刀以刀锋全长为30厘米,刀身重量不超过750克为最佳。刀锋面最宽处约5厘米。弯月型刀刃最适合砍柴。对于各种应急情况是非常有效的。在特殊情况下可以搭建帐篷以及制作木筏等等。但此刀它的缺点就是重,日常生活不便携带,但对于野外生存或者工作是最佳的工具。” 接着在他说话的时候,安巴特尔居然从背包里取出一块约手掌大小的花岗岩,这块花岗岩一面非常平滑,另一面确极为粗糙。只见安巴特尔将这块花岗岩平稳的放在地上,光滑的一面放置在上方。然后将旁边的砍刀放在上面,右手紧握刀柄,左手的手指轻压在刀面,顺时针方向用力摩擦。由最初的加重力度到最后手腕上的减压。 不一会,刀刃就变得十分锋利,安巴特尔把花岗石又继续放回包中,拉好拉链,重新将背包背在肩膀上,便回过头对司徒说:“走吧。让你瞧一瞧这把砍刀的优势。”说完便举起砍刀,从原始森林的一处举刀劈下,很快两边的树木便应声而倒。 不到半小时,安巴特尔已经清理出一条可以容人穿行的道路了。 看见眼前的道路,大家的气势大涨。一行人纷纷拿上背包钻进这片无人开发、充满冒险的原始森林。 安巴特尔回过头对司徒说:“司徒,现在可以用你的折叠刀在树上刻画标记,以防我们迷失方向。”司徒点头照做。 安巴特尔打头,司徒、安姬儿、紫鸢紧紧跟随,其余人随后。 一行人推推嚷嚷,一步一步的向前挪行。很快,天色便昏暗了下来。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一行人也感觉不到到底还有多久能走出这片森林。看着看不到头的原始森林,大家都略显疲惫。 安巴特尔看见疲惫的年轻人也有些着急,不断张望寻找,终于发现了一块略为平坦的土地。正在这时,安巴特尔突然举起右手,让大家停下脚步。 第四十三章 忙碌 司徒赶紧走到大哥面前,谨慎的问道:“大哥,怎么了?” 只见安巴特尔轻微摇摇头,疑惑的说道:“不对啊,沿途怎么会出这么多西谷棕榈,你去告诉大家,今晚我们在这里露营,一定要提高警惕。我怀疑在我们的周边可能会有一个巨大的沼泽地。” 司徒听后,马上吩咐同伴原地休息的同时,把安巴特尔的担心也跟众人传达了一遍。 大家一听要休息,也暂时不考虑站岗放哨的问题,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立即不顾形象五花八门的躺在地上,也就是队伍里的几个女性半靠在临近的树干上休息。唯独容若镇定的从包里取出一块折叠整齐的餐布,然后将其平铺在一棵树的前面,并从包里取出纸巾轻轻擦拭着树干。 一切准备齐全时,才优雅的倚在树上,安静的休息着。 安巴特尔起身站在中间,看到他们似乎并没有把站岗放哨,便威严的说道:“我们先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原始森林天气变化莫测,如果你们不想晚上睡觉,被大雨浇灌,我们现在需要明确分工。女的留在这里看守驻地。男的分为两批:一批随我出去狩猎,看看今晚有没有可食的动物;另一批去采集树木。不过你们记住,树干的长度最好在两米左右,找树干的粗细要相对均匀的,然后我们返回驻地搭建帐篷。等安顿好了,再在附近捡一些树枝生火,到时候我让你们吃一顿真正的野味——啊,对了,你们这里谁会搭建帐篷?” 在场没一个人说话。安巴特尔有些质疑,又重新确认一遍:“我是说,你们这里谁会搭建帐篷?” 还是鸦雀无声。 安巴特尔非常生气,怒吼道:“帐篷你们都不会搭,还和我吹牛说是探过险。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出去的?难道还要在身边领一个管家吗?简直是一群废物!我看就你们的进度,今晚就不要出去狩猎了!唉……” 然后便独自拿着砍刀在一旁的树木无声的砍伐,司徒见状后赶紧拉着高峰帮安巴特尔的忙。 高峰看见安巴特尔卖力的砍着树干旁边的枝杈,上前一步抢过砍刀对安巴特尔说道:“老古董,你不要着急,你看现在天气这么晴朗,怎么会突然下雨。我们这里人这么多,我现在就叫他们一起采集。人多力量大,你就甭杞人忧天了。而且你说你板着一张老脸给谁看呢?我这好好的心情都被你毁了!要我说,就放轻松,这样的话,你好我好大家好,怎么样?” 说完也不等安巴特尔说话,便回过头大喊:“喂,你们几个家伙都别愣着了!过来,赶快帮忙!” 周连胜等人其实根本不屑安巴特尔,但是无奈高峰这小子也站在他这边,一群人便慵慵懒懒的起身,慢慢的转过就近的树木开始采集。 半小时之后,大家都怀抱着一大摞细长的树干来到驻地。当然也有偷奸耍滑的。只见周连胜他们怀里抱着一些零零星星细小的树干,有的更是一些腐烂的树枝,几个公子哥还装腔作势的故作疲惫状。安巴特尔看见也没有理睬。而是无视他们径直的走了过去。 而后他将一堆树干放在驻地的中间。便开始整理摘选质地较好的树干,然后每五根树干整齐的捆成一堆。其余的木材的闲置在旁边。安巴特尔从自己的包里取出绳子,对司徒等人说:“你们过来,先将我整理出来的树干整齐的立起来。” 司徒赶紧照做,然后安巴特尔继续说道:“今天教你一种简单的支帐篷方法。这是著名的印第安人帐篷。对于初级探险者来说,非常实用。将来你们露营的时候也可以给他们露一手。而这种帐篷的优点就是它们取材方便,并且只要将三根以上的木杆捆在一起,用绳子绑在树干的顶端。通过调节树干间的夹角,来改变帐篷的面积——司徒,你过来帮我一下,我们现在将木杆的另一端插在土地上,一会只要披上防雨布就可以了。” 很快,一个帐篷在两人合力协作下便搭好了。只见按巴特尔从包里取出专业防雨帐篷布,将其套在上面,一个简单的帐篷便建成了。 司徒回过头对大家说:“刚刚大哥已经教会你们了,你们抓紧时间搭建帐篷。” 这时上官冉东说道:“司徒,你们怎么搞的?里面都是泥土,让我们怎么睡觉啊。真实搞不懂你们,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这种鬼地方。先是去寺庙,后来又逃亡,这是什么日子啊,小爷我跟上你真是倒霉死了,早知道就不该来。太烦了,妈的,头好晕,越想越晕,我四处走走,别跟我!” 高峰一把拉住上官冉东的胳膊关心的问道:“上官,你这是怎么了?你看看你的脸色,面目青黄,骨瘦如柴。我们都很担心你。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最近你吃东西都吃一点点,脾气也突然变得这么暴躁,和我们认识文质彬彬的上官完全不一样,太喜怒无常。” 上官冉东一听便火了,急躁的问道:“我怎么了,你才反常呢,你们都反常。烦死了!”然后皱着眉开始揉着肚子。 实际上上官也很无奈,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只是最近肚子老是绞痛,腹部老是莫名其妙的膨胀,明明吃的东西少,还经常便秘。尤其是当他看见这群白痴在这种鬼地方还能开心的时候,就更加窝火。 “不管了,还是四处走走吧!”正当上官冉东心里想着正准备走的时候,安巴特尔突然上前阻止他,并认真且严肃地说道:“你不能单独走,危险,附近可能有沼泽地,随时会出现鳄鱼。我怕你有危险。” 不过此时的上官冉东哪能听进去?十分不满的把安巴特尔的胳膊用力的甩开。蔑视的说道:“有就有呗,要是真遇见鳄鱼,老子就活捉它晚上给你们烤着吃——行了,别烦老子了,顾好自己吧,老子命大的很!”说完头也不回的径直走过去。 安巴特尔忧虑的望向上官冉东,并转过头对着高峰他们说:“这里也没有你们什么事情,你们去跟着他吧。” 高峰他们一听这话便撒开腿的往前走,生怕安巴特尔反悔。对于搭帐篷这种事情,他们可做不来。还不如借着这机会出去溜达溜达。 第四十四章 惊恐万分 半个小时过去了,空旷的地面上零零散散的建起五六个帐篷。 另一边女生们却认真的看紫苑熟练的搭建着梯形床。说实话,安巴特尔其实很欣赏这个女孩,自立性很强。正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十分能干,相较旁边的诸如李雅静那种娇小姐更为让人尊重。 这里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应该将床铺与地面隔离。否则半夜睡觉的时候会有无数恶心的虫子或者是不受欢迎的爬行动物在身上栖息。紫鸢为了让大家能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决定利用剩下的木材为大家搭建木床。 只见安姬儿先选择四根较短坚固的树干,并在两根树干的顶端用绳子将其固定。在选两根两米长的树干与其捆绑。使床铺离开潮湿的地面。并把其余七八根短小的树干与起垂直的放在树干上,将两米的床铺均匀的做出隔断。一个简陋的树床便完成了。紫鸢对安姬儿讲,大家就照我的方法将床架起,为了舒服,我现在较大家如何编织床铺。 “安姬儿你先随我从树叶上采集一些‘耐心藤’”紫鸢说道。 安姬儿则是一脸茫然地问道:“什么是耐心藤?那是什么东西?” 紫鸢听后嘿嘿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安姬儿,你看,这就是耐心藤。”紫鸢摘下一片解释道。 安姬儿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反而有些失望的说道:“这就是耐心藤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这种树叶太长见了,被你说的神神叨叨的。这根本就是柳树的枝条。” 紫鸢听后笑着解释道:“这不是柳叶,这个要比柳叶的叶片宽广,材质更有韧劲。” 随着她继续解释,安姬儿才知道,之所以管它叫“耐心藤”,是因为它的树叶里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刺,并含有轻微的致幻毒素。这种刺在接触到皮肤时,会有麻酥的感觉,但是不会轻易让人发觉。 虽然它有些危险,但它却具有非常高的使用价值。只要将其小心摘取下来,不碰触树叶的底部就没事。等过上两三分钟,毒素就会散尽——这就是耐心藤的来历。 安姬儿听后恍然大悟,并认真的说道:“紫鸢,原来树叶也有这么多学问。” 紫鸢再次憨憨一笑,却没有说什么,二自顾自的开始采摘,不一会两人便采集了一大堆树叶。 两个姑娘抱着树叶嘻嘻哈哈的回到驻地,紫鸢随性的坐在地上,把树叶摊开铺匀,只见她轻巧的将树叶的尖端沿着叶脉熟练的撕开,半片叶子层层叠叠交错在树干上,剩余完整的树叶沿着叶片纹路直接覆盖在木床上:从一端开始,有规律的编织着。 不一会整张床已经被装扮成原始部落的风格,其他人看到后也甚是喜欢。 “司徒、老古董,快!快!你们快来!上官那混小子掉沼泽里头了,快来帮忙啊!”正当大家准备编织第二张床时,传来了高峰那堪比帕瓦罗蒂般的高音。 安巴特尔一听,瞬间扔下手中的木材,朝高峰的方向赶过去,同时摆手对司徒烨说道:“你别过来了——快带我们过去。”顺便回过头对着姑娘们喊道:“听着,你们在这呆着,哪也别去,等我们回来,否则后果自负!”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却没注意到,司徒也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只见前方周连胜也在弓着腰飞速的向前跑,在还没有到达沼泽地的时候,安巴特尔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沼泽地就在他们的附近。他也不顾司徒擅自前来,并一把拉住司徒,并喊住周连胜,问道:“应该就在前面吧?” 高峰点点头回答道:“对!就在前面,马上就到。” 就在快到的时候,司徒立即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如同感受到血腥味一样,低洼的沼泽上面残留着无数被野兽撕咬过的尸体。 这里的沼泽地足够有三个池塘那么大,而上官冉东的半截身体已经深陷在沼泽里,而且动作频率也不太大。看样子他一定挣扎了很久,现在略显疲惫。 司徒看了一眼沼泽地,又崇拜的望向安巴特尔,安巴特尔没有说话,而是认真的环顾着这片沼泽。他心里暗自嘀咕,略为不解的想着:这片沼泽这么大,上官冉东怎么可能看不见呢?两边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西谷棕榈,还长着一些有毒的树木。 沼泽地的边缘时一片略为湿润的黑色土地,周围还长着一些青绿色的苔藓植物。就像铺在悬崖两端的地毯一样,看似有支撑,一旦踩下去,就会陷入泥潭,越挣扎陷的越深。 只见他径直走向身边的树木,用刀子砍下七八根结实的树藤,并用力的拽了一下,确定万无一失时便开始熟练的打结。然后很快就编出一条结实的长绳,将绳子一边的系在树上,另一边用力一甩扔向上官,绳子落在离上官不远的地方。 安巴特尔高喊道:“快抓住绳子的那一头,保持冷静。如果你现在感觉到筋疲力尽,就慢慢挪动身体,面部朝天,尽量张开手臂,以分散身体的重量,以仰泳的方式慢慢挪动。这个姿势会使你的身体浮在上面。” 上官冉东好像没听见安巴特尔的话,只是一个人张着大嘴,极力说着什么,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累的缘故,还是其他只是额额呜呜的说了几个字,大家都不知道他说什么,就像打着哑语一样。眼睛却死死盯住一处惊恐的张望着,脸色都已经变白了。 高峰喊道:“上官,你在哪哇哇什么呢?快听老古董的话,麻溜儿的,这儿还等着救你呢!” 上官还是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一边,还在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虽然没有靠近看,但能感觉到上官的脸部都有些抽搐,眼睛斜着看向一边,浑身发抖,看样子是吓坏了。可是岸上的人却被他的反应完全搞懵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妈的,这可真是越怕什么来什么。”安巴特尔突然恍然大悟叫道。 其余人都转过头看着他。 他压低声音说道:“其实上官冉东,他是想告诉我们,有一只鳄鱼正盯着他!” 第四十五章 这就是死亡海洋? 大家立马把头转向上官冉东,只见上官注视的地方果然有一块隆起的地方。那里的沼泽不断着冒着泡。 鳄鱼和恐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生物之一,是同一时代造物主的杰作。自恐龙灭绝以后,鳄鱼成为世界上唯一存活性情凶猛的脊椎类爬行动物,天性凶暴残忍。当然,安巴特尔也不是第一次遇见鳄鱼,只是对于他们这种专业的野外求生者,还是对这种生物避而远之的好。 安巴特尔对着上官说到:“你千万不要慌张。看目前这个情况,鳄鱼应该对你只是好奇。千万不要乱动,不要尖叫,否则你会使鳄鱼惊吓。惊吓的鳄鱼会因为害怕而向你发起攻击的。现在听我的指挥,身体慢慢往前挪动,尽量抓住绳子,我们会慢慢的拉你上岸的。” 上官冉东听后照做,他先是将头往上仰,胳膊尽量张大,腿部也慢慢用力的往前蹬,果不其然。感觉身上的泥浆并没有向刚开始一样紧紧的贴住他。然后他轻轻的游动着身体,竭尽全力的想用手触碰到绳索。 大家都压低声音,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上官冉东努力的挣扎,并在心里默默的为他打气。岸上的伙伴们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自己会惊动了鳄鱼,把上官陷入危险中。 上官冉东没有丝毫松懈,而是全神贯注的往前探,在自己的努力下,他终于用手指碰触到绳索。 大家看到这一幕,都轻呼一口气,暗自为上官高兴。上官冉东看见胜利在望,双腿用尽全身力气猛然往前蹬了一下。终于紧紧的握住救命绳索,筋疲力尽的他浑身瘫软地躺在沼泽里。 安巴特尔见状,立马回过头对大家说:“大家以均匀的速度把上官拉上来,速度不要快,切莫惊扰了鳄鱼。” 大家都遵守着安巴特尔的指示,慢慢的将上官冉东从沼泽里拉了出来,眼看就要救出,却听见“砰、砰”两下刺耳的枪声。 安巴特尔脸都变绿,厉声地看向正在举枪的周连胜,大骂道:“混蛋,你这是在干嘛?”然后看向枪指的方向,只见一只手掌大小的毒蜘蛛躺在地上。身上的血迅速的往外流。 只见周连胜怯怯的说道:“我怕这个孽畜。” 安巴特尔猛然回头大叫道:“不好,鳄鱼!” 然后大家才发现鳄鱼已经从沼泽地里缓缓的站起来。目光凶狠的盯着上官冉东和他们这群不速之客。 这条鳄鱼大概有五米左右,这个庞大的生物通体长满深褐色的铠甲。头部呈扁平状,一张皱皱巴巴的脸。站起来的瞬间,身上的泥浆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流。一双凶残的眼睛正饶有兴致的盯着猎物。 四肢较短的它从身体里发出一声闷吼。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满嘴长短不一的獠牙,上下牙齿之间还有几根用口水连起来的细线。 安巴特尔看时间不够,对着大家喊道:“快,快,用最快的速度把上官拉出来!”并回过头对着周连胜喊道:“一会鳄鱼冲过来,用你的手枪对准鳄鱼两眼中间的位置开枪。一定要命中,这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的机会。” 周连胜从来没有感觉到有压力,这时他第一次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枪,浑身紧张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而安巴特尔他们正用力的往出拉上官冉东。 鳄鱼静静的看着他们,眼看猎物就要逃走,这才恍然大悟,突然向猎物发起攻击,就像火箭一样,在大家触手不及的时候,鳄鱼已经游到上官冉东的身边,并张开大嘴狠狠的咬在他的大腿上。只见上官冉东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便疼的晕厥了过去。鳄鱼看见猎物已经昏厥过去,便试图拽着猎物往沼泽中央走。 司徒见状也着急了,慌张的叫道:“周连胜,你愣着干嘛?快开枪啊。” 此时的周连胜才反应过来,自言自语的哦了两声,然后慌乱的对着鳄鱼胡乱的开了两枪。这两枪并没有对鳄鱼造成任何伤害,而是完全激怒了鳄鱼,鳄鱼大叫一声,然后扔下上官,转头便冲向周连胜。 司徒见状,急忙喊着其余人把上官从沼泽里拉了出来。 周连胜看见鳄鱼向他冲过来,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好像真正被困在沼泽里的应该是他。 安巴特尔见周连胜呆呆的站在那里,他猛然跳起,狠狠的扑向周连胜,并一把夺过他的手枪,镇定的等待鳄鱼冲过来。就在鳄鱼快要冲过来的时候,只见他镇定的举起手枪,对准鳄鱼两眼之间的位置,稳稳的开枪,然后一只庞然大物就在他们面前倒下了。 鳄鱼抽搐的躺在地上,非常痛苦,极力想站起来还击,却没有一丝力气。身上的血顺着身体流了下来,连自己身下的沼泽也染成了红色。 渐渐的,这个庞然大物终于安静了下来,从急促的呼吸变成若有若无,直至悄无声息。一行人看见鳄鱼死了,都一下瘫软的坐在地上。 周连胜结结巴巴的问道:“你是怎么,怎么杀死它的?” 安巴特尔轻呼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每一个动物都有它的弱点,即使你面前是多么庞大的动物。别看它坚不可摧,其实它的眼睛和眼睑的部位是最脆弱的地方。美国一个报道曾经说过,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被鳄鱼困住,情急之下捅了鳄鱼的眼睛才获救。在野外遇见危险的时候,你要记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一定要比它冷静。其实我们在野外遇见一些肉食动物,在它们的潜意思还是很惧怕人类的,只要你不挑衅、不威胁它,它们是不会主动出击,反而会绕着你们走开的。”周连胜听后点点头。 高峰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叫道:“原来巫婆说的死亡海洋原来指的就是这里啊,沼泽便是海洋,那神兽呢?难道指的是鳄鱼吗?我怎么都觉得不通啊!” 第四十六章 急救措施 安巴特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对着高峰、杨昌建、周连胜和齐宏说道:“你们几个等一会把鳄鱼抬回来,晚上我们宰了这畜生,给你们开开荤。司徒你和我先把上官冉东抬回大本营,我们需要抓紧时间马上替他检查伤口,不能再延误时机,否则他就白救了。”大家起身纷纷行动。司徒和安巴特尔两人用胳膊架起上官冉东,慢慢的把他移到大本营。 “你们这是怎么了?”安姬儿疑惑的看着安巴特尔和司徒正架着满身是血的上官走回来。 安巴特尔并没有回答。说起来还是紫鸢心细,迅速整理出了一块平坦干净的空地,说道:“安姬儿,先别问那么多,救人要紧,你们快把他放这里吧。” 安巴特尔和司徒轻轻的把上官放在上面,前者轻喘了一下,打算为上官冉东检查伤口。却发现上官冉东的下半身已经被鳄鱼撕咬的衣不蔽体,尤其是鳄鱼咬伤的部位,只见衣服上的碎片完全被血紧紧的粘合在大腿的伤口上。那块被咬下的肉,就好像我们平时撕咬鸡腿一样,表面的皮肤被狠狠的撕扯下一块。 就人类的观点而言,人类享用动物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这些富二代更是如此。他们觉得把动物做成美食,供自己享用,绝对是动物的福气。可是现在突然觉得人类好渺小,好像一切理所应当的事情被反过来,才发现世间万物的生命皆为平等。 安巴特尔转过头对司徒说:“你去把我的急救包拿来。他的伤口已经严重感染,如果不截肢,怕是性命都保不住。” 司徒诧异的问道:“大哥,你是说,是说要给他截肢吗?就在这里?在没有任何医疗设备的情况下?” 说完司徒有些不可置信的环顾着周围的环境。可是安巴特尔却没有回答,反而催促的说道:“快去取。” 司徒这才反应过来,着急的跑过去把背包拿过来。 安巴特尔小心的从背包里取出救生包,认真的给自己的手消毒以后,便开始做准备工作。一切就绪以后,安巴特尔对身后的女生说:“我一会准备给他截肢。我建议你们还是离开这里的好,一会现场比较血腥,我不希望你们看完以后,会产生不良反应——还有,一会救治过程中需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一会周连胜他们回来,你们趁这个时间去采集一些食物,等我们这边处理好,咱们也该吃些东西补充体力了。” 说完便转过头对司徒说道:“司徒,你留下,帮我按住他的大腿。” 安姬儿她们听见后都悄悄的离开现场。 只见安巴特尔开始帮上官冉东擦拭身体。上官冉东没有意识的躺在上面。浑身沾满污泥,最严重的部位应属他大腿左侧的位置。一整块肉被鳄鱼完整的撕扯下去。伤口附近的部位全是血丝,还残留些鳄鱼嘴里吃过的其他动物尸体的残迹。虽然没过多长时间,但毕竟这里潮湿闷热,伤口周边的肉已经开始腐烂,不知什么时候,有几条蠕虫已经悄悄寄居在伤口上。另一只正低着头贪婪的吸着上官的血,好像游泳一样,下半身还不断的蠕动。待安巴特尔将上官冉东左腿的裤子轻柔的裁剪下来,才发现整条腿的颜色明显变得有些发黑。 只见安巴特尔将包里的液态防腐剂取出,用医用棉棒小心的擦拭伤口附近的皮肤。 安巴特尔一看,略为担心的说道:“不妙啊,看这情况,本来我只是估测,还略带侥幸的想,能帮他保住这条腿。看来现在一定要截肢了。说完便开始为上官冉东的伤口进行消毒和清理。 虽然上官冉东躺在地上没有任何意识。但当安巴特尔帮他的伤口消毒时,司徒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抽搐,却并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司徒本能的以为他醒了,却发现上官冉东还在昏厥,随着安巴特尔对伤口处理的轻重,神经会给大脑下达不同的指令,只见上官冉东时不时的蹙眉,表情非常痛苦。接着安巴特尔从急救箱里取出一条锯条、止血带、止血钳和其他工具准备备用。安巴特尔先用环线在伤口下确定位置,然后让司徒帮忙,用止血带紧紧扎住残肢。 然后安巴特尔用手术刀沿环线切开皮肤,直至划开肌肉,切口两边的肌肉向断口两侧收缩,最终把骨骼完整的暴露出来。安巴特尔深吸一口气,然后拿起消过毒的锯条,迅速用力的锯断上官冉东左腿的骨骼。只听上官冉东在昏厥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然后就晕了过去。速度太快,导致司徒都没来得及拉紧止血带,下半肢就悄无声息的掉落在地上。伤口处瞬间涌出一堆积液,安巴特尔赶忙从包里取出气囊将积液排除干净,然后用医用的无菌水绷带将断肢整齐的包扎起来,两人合力将上官冉东抬到紫鸢刚编好的床上,才瘫坐在地上休息。 不一会周连胜和杨昌建他们拖着鳄鱼赶回了营地,紫鸢她们都抱着水果也返回驻地。大家一看上官冉东的下肢没了,很多人都唏嘘不已。什么心情都没有,就连平时不着调的周连胜他们也倍感惆怅。此行虽然争吵不断,但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个结果,会经历这种事情。 高峰转过头对司徒说道:“司徒,你说上官醒来发现自己残疾了,会不会接受不了,抱怨我们啊。” 大家都低下头不说话,是啊,这里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没有资格为他做决定。他们很期盼上官冉东活下来,同时也害怕上官冉东醒来质问起他们。大家就这么沉默的低下头,回想着一路走来发生的种种。 此时安巴特尔率先起来,对着大家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敢保证的是,这样做是对他最有利的决定。我问心无愧,如果有什么责任,我来担。活着永远比死去更值得尊重。” 第四十七章 疯狂的上官 接下来的瞬间,整个死亡之海沼泽都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每个人都各怀心事,看着那脸色如同金纸,嘴唇毫无血色的上官,均是百感交集。之前还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人,仅仅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就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人虽然很强,但同时也很脆弱。”看着上官冉东,安巴特尔没有理会其他人,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继续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一个人,强大且脆弱的人。” 安巴特尔从来都不会把一句话重复第二遍,但是这一次,他居然破天荒地说了两遍,所以,众人都是十分奇怪,像不认识了这个人一样。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大家都盯着上官冉东在看,因为安巴特尔之前有预计过上官冉东醒来的大致时间,现在距离苏醒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众人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在一声闷哼过后,上官冉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藤条编制的担架上面,起初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呢喃道:“我不是在沼泽里面吗?还有——啊对了!还有……那只鳄鱼呢?”看来上官冉东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获得重生,依旧是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本能地四下张望。 大概能有一分多钟,他才渐渐恢复过来,然后用手支撑着,下意识地想用脚借力,将身子坐起来。 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的左腿处空空如也的时候,先是呆滞了一秒,随后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给人一种振聋发聩的感觉。如果不是在他的身边,很难相信这是从人的嘴里发出来的惨叫,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他的痛苦、绝望,然而更多的就是浓浓的愤恨。 “是谁?是谁把我的腿锯掉了?是谁!是哪个王八蛋!!”上官冉东咆哮着,可以看出,他此时双目充血,近乎疯狂的样子,也可以感觉到,他现在处在一种十分怨恨的状态。 “上官,你冷静一下。”紫鸢弱弱地开口了,“你要乐观一点。你知道吗,如果不把你的腿锯掉,那恐怕会危及你的性命。所以,为了保住你的命,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最起码,你的人还活着,这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看开点,别这么激动。” “冷静?”上官冉东回过头,用充满血丝的眼睛凝视着紫鸢,“你让我怎么冷静?你说的轻巧,让我看开点,我问你,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是你,你会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我断了一条腿!那是一条腿,不是一根头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们就只会在那里让我冷静、冷静,但是事情如果真的发生在你们的身上……我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一个残缺不全的废人,你懂吗?” “我们理解你的痛苦,也很同情,可是……” “你们理解什么?!”没等紫鸢说完话,上官冉东嘶吼着打断她的话,“我告诉你,你少在那里假惺惺地跟我讲什么同情!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你们是想看我的笑话吧?看着我这一个独脚虾,在那里出丑?然后你们可以很自豪,你们就会觉得自己比我高一等,毕竟我已经成为了一个残废!呵呵……我就他妈是个小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你们认为我是个累赘,你们想要让我死,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们就是看我不爽!然后就用这种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把我的腿锯掉,下一次,是不是就找机会理直气壮地弄死我?” “你放屁!”看着紫鸢被上官冉东说的楚楚可怜,眼泪都在眼圈打转,高峰看不过去了,将紫鸢拉到一旁,对上官冉东说道,“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还把你当成同伴,你以为我们会管你吗?你算哪根儿葱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小子真是有娘生没娘教,人家好心好意救了你的命,你不思回报也就罢了,还恶语相向——是,你腿断了,你伤心也在所难免,但是你别忘了,你是个人,不是畜生!我告诉你,上官冉东,如果你再敢说紫鸢一个字,信不信老子立即让你去见阎王?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是个男人吗?你就是一个鬼!说你是小丑都算抬举你,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就算是菜,也是一盘豆芽菜,我放点酱油就把你拌了……” “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这个时候,安巴特尔终于说话了,“上官,我告诉你,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我,锯掉你的腿的人也是我。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必须帮助谁,没有谁一定有义务去怎么样,之所以我这么做,是为了自己的良心!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你想想,你有良心吗?你的伤但凡轻一点,我都不会作出截肢这种决定的,但是你知不知道,当时你的那种情况,如果不及时做决定,就你这条小命,估计早就让阎王爷收去了,你还有命在这里大吼大叫?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我不信,我不信!”上官冉东丝毫没有听进去他们的话,依旧大吼着,“你们骗我,你们就是想让我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把我看成是累赘,想要让我放弃,想要折磨我!反正腿已经断了,你们说什么都是理,我说不过你们,但是,我告诉你们,只要我上官冉东一天没死,我就一天不会放过你们!” 上官冉东现在明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把他们的话听进去。 司徒烨这个时候来到安巴特尔的身后,把上官冉东那血肉模糊已经露出森森白骨的断腿拿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将腿直接扔在担架上,冷声说道:“这就是你的腿,你自己看看吧,如果你认为不该截肢,那也好,我们就这样给你接上,看看你究竟是死是活!” 第四十八章 月色下的彼岸花 上官冉东看着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断腿,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安巴特尔他们故意做出的样子,但是他依旧不能接受自己断腿的这个事实。看着那已经不属于自己身体一部分的左腿,上官冉东放声大哭了起来。 “行了,看这样子,今天我们是走不成了。”安巴特尔看了看天色说道,“好了,大家忙活了这么久,也都累了,都去睡觉吧,我一个人守夜就好了。” “大哥,要不我陪你一起吧。”司徒烨对安巴特尔说道。 “兄弟,不用了,我扛得住,这点小事不用你操心了。”说着安巴特尔示意众人回到营地休息。 路上,李雅静再次喋喋不休,抱怨着帐篷里睡得不舒服什么的,也没有人理会她,任她一个人唠唠叨叨个没完。 “高峰……”紫鸢距离高峰比较近,喊了他一声。 “嗯?”高峰听到紫鸢的声音之后,回过了头,“紫鸢啊,什么事?” “谢谢……”紫鸢轻轻地说道。 “谢……”开始,高峰还没反映过来,不过马上就明白了,笑着说道,“没事,举手之劳。主要是那个家伙太可恨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是给你一顿数落,我最不爽他这样的了,不客气。” 紫鸢笑着点了点头。夜色下,高峰看到了紫鸢那山里姑娘特有的质朴,以及那种浑然天成的一种清新淡雅,毫无粉黛的渲染,却透露出一种月光般的高洁,高峰在这一瞬间,不由得看痴了。 而紫鸢也发现了高峰正在盯着她,双颊顿时荡起了一抹红霞,娇羞地将头扭过去,不再作声,快走了几步,与高峰拉开了一段距离。 “真是‘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啊!”看着紫鸢的背影,高峰难得的正经了一回,而且还说出了这么富有诗意的话,恐怕日后想起来,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啧啧啧!犯花痴呢?”这个时候,一个憨厚的声音响起来,“咋的,对这小妞有意思?” 高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肥胖的人影走过来,原来是和周连胜他们一起厮混的那个齐宏。 “跟你有关系吗?”高峰挑眉说道,“你有什么事就说,没事我先走了。” “别别别啊!高大少爷,有没有兴趣聊聊?”齐宏满脸堆笑地看着高峰,让高峰心里一阵恶心。 说真的,高峰实在是讨厌周连胜一行人,但是和司徒烨一样,他也知道,在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内讧的好,所以,忍住心底的反感,说道:“我跟你有什么聊的?” “其实不瞒你说,兄弟我也相中了这个小妮子,要不要咱俩哪天找个机会把她给办了?”齐宏开始了意淫,“就这小身段,再看她那小样儿,就知道,肯定还是个雏儿,玩起来肯定爽歪歪,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你特么放屁!”高峰破口大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看你胖那个比样,跟个瓢似的,还有你那头型,炮轰的脑袋还来个雷劈的缝——咋的?中间那个是避雷针啊?” “你好!”齐宏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胖了,这会儿听到高峰毫不留情的说自己胖,而且比喻成“瓢”,更是怒从心头起,也顾不得高峰的身份,说道,“瘦得跟猴儿似的,还整个非主流天蓝水洗发,装杀马特呢?” 如果是平时,高峰肯定是第一个冲上去对他拳脚相加,打他个满脸桃花开,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但是现在,他只能忍着,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不能破坏整体的团结——即便只是表面团结。所以,高峰只是怒哼了一声,离开了。 终于来到了营地,在安巴特尔的安排下,众人都去睡了,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那里守着篝火,同时也担任着警戒的职责,因为这里的毒虫猛兽实在太多,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安巴特尔必须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这对于他来说,也算是这个时候的一种职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月亮的清辉洒向大地,在他们的前面,是一个小小的湖泊——说是湖泊,还不如说是一个小型池塘,月光洒落在池塘上,搭配着湖面那点点波纹涟漪,就像是金沙,不停地跳动。 忽然,在安巴特尔偶然抬头的瞬间,他看见了在那池塘的边缘,有一片火红,在月光之下,是那么的扎眼,让他心头猛地一动。 安巴特尔站了起来,朝着那个地方走过去,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心痛。 “彼岸花吗?曼珠沙华?”安巴特尔口中喃喃地说道,“茵梦……那是你吗?” 茵梦,这个名字,是安巴特尔深藏心底的痛,也是安巴特尔永远不能忘记的人。 他不停地叨念着“茵梦”这两个字,他不停地呢喃着,不停地问着。 他清楚地记得,曾经,也是在这个月光下,彼岸花开满岸的时候,他一生的挚爱,那个把自己比作曼珠沙华的女孩儿,那个柔情似水的女孩儿,永远的离开了他。 “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 “忘川河水彼岸花,奈何桥上续旧情……”安巴特尔看着那火红的曼珠沙华,想着那曾经伊人的音容笑貌,他的眼角凝结了一滴晶莹,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茵梦,你记得,无论如何,我都要做到我答应过你的!你记得吗,我们说过,曼珠沙华开满彼岸的时候,就是我们两个携手的时候。”安巴特尔此时完全没有了那种淡定从容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忧郁、坚决与阴鸷——他想起了曾经和茵梦的点点滴滴…… “如果有一天你再也联系不上我,不要问我去了哪里……” “那里很远很远,不要去找我……” “曼珠沙华花开之际,就是我再见你之时……” “当你老去,是否会记得‘茵梦’?” 第四十九章 一场梦 茵梦,是安巴特尔心中的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结,也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他清楚地记得当年的事情,只是不想再次揭开伤疤,那也是曼珠沙华花开的日子…… 月光很轻柔,但是安巴特尔的心却很冷,他知道,茵梦已经成为过去,但是他依旧不能从中走出来。 “茵梦,你不是说了吗,彼岸花开的时候,就是我们相见的时候吗?你在哪儿呢?”安巴特尔心中说道。 不过,由不得安巴特尔感慨,他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曼珠沙华虽然生长在湿润的土壤里,但是一般都在山涧、溪沟等地,至于沼泽附近,他并不确定。只是有一点,这里的土壤根本就不适合这种花的生长,可为什么他却看到了这么大的一片花海呢? “安巴……”就在安巴特尔思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心里猛地一动,朝着那片曼珠沙华的海洋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绿色薄纱、明眸流盼,笑靥生花的长发少女正在满眼柔情地凝望着他。而这个女人,安巴特尔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茵梦! 真的是茵梦,她回来了? 安巴特尔很想立刻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她,再也不能让她离开自己。要知道,每次的梦里,在佳人出现的时候,安巴特尔都是十分的激动与心痛,因为他知道那是梦。 还记得,茵梦常常躺在他的怀里,开玩笑说:“我的名字叫‘茵梦’,就是‘因为是梦’的意思,你就不怕有一天梦醒了,你见不到我?” “如果你是梦,那我愿意让这个梦永远不醒,因为你是我的梦,你是我的宝儿,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我也不能没有你!”当时的安巴特尔在茵梦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刻也不想松开,他发过誓,要竭尽自己的一生去保护、疼爱眼前的伊人。 但是命运却和安巴特尔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那个月色如玉的夜晚,在那个遍地曼珠沙华的地方,茵梦安详的闭上了双眼,永远地离开了他。 再也没有了昔日的柔情,安巴特尔从那个时候起,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似乎对谁都没有什么感情。梦回之际,眼前总是浮现出伊人的音容笑貌,那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画面永远定格在了当时。安巴特尔希望这个梦不要醒来,哪怕多看一眼也好。 然而今天,他却看见了,看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那个他最爱的女人,他恨不得自己再多生两条腿,快速跑过去,将其抱住,誓死不再分开! 可是,安巴特尔此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脚像是扎根在土壤中一般,根本就没有办法朝前再走半步,任凭他如何努力,依旧无法挪动。安巴特尔急的满头大汗,想要喊茵梦的名字,谁知道,这个瞬间,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用双眼看着那个近在咫尺,却又如同远在天涯的俏佳人,眼中泛起一片水雾,死死地盯着茵梦。 “安巴,我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可是,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茵梦幽幽地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你们这一次的冒险会很艰难。我可以为你们指一条线索,当然了,我也只知道一点。那就是,曼珠沙华花语……” 说完,安巴特尔只见茵梦的身影变得模糊,自己的脚也能动了,他脱口大喊:“茵梦,别走!”随即便快步奔跑过去。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片沼泽,根本就没有茵梦的影子,更没有什么曼珠沙华。月光依旧,但安巴特尔却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完全忘记,自己脚下,就是那个深不见底的沼泽! “完了!”这是安巴特尔心中第一个想法,由于刚刚跑得太快,此时的他已经来到了沼泽中央,身体已经开始下沉,他也不敢乱动,因为越动,下陷的速度就越快。但是不动的话,他还不甘心就这样被沼泽吞没,无奈之下,他开始大声呼救。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司徒烨他们距离自己的位置并不远,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几个人竟然都醒了,而且还在那里有说有笑地烤肉,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自己的呼救声。 安巴特尔再次喊了几声,结果依旧没有人搭理他。安巴特尔心中升腾起一股绝望,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来救自己,尤其是司徒,他唯一信得过的人,也是最有可能第一个过来救自己的人,却毫无反应。 几个人四下里看的时候,只听高峰的声音响起来:“司徒,你看没看见那老古董去哪儿了?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 “不知道。已经找了一圈,都没见人。”司徒也是摇了摇头。 “要不然我们再找找看吧。”紫鸢到什么时候都是善良的。安巴特尔的失踪,她也很是担心。 “那好,我陪你去。”高峰站起身,接着,安姬儿和司徒烨两人也一同过来寻找。 看着四个人朝着自己所在的这片沼泽走过来,安巴特尔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因为,只要是他们再朝前走十米,就能看见自己,那样的话,就有救了,他喊道:“司徒、高峰、紫鸢、安姬儿,我在这儿呢!” 也不知道四个人听见了没有,径直朝着沼泽这面走过来,安巴特尔彻底放心了,知道自己有救了。 但是下一刻,安巴特尔也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只见司徒等人来到沼泽边上,就像是没看见他,没听到他说话一样,高峰说道:“这老古董跑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人?” 接着其他三人也是四下里看了看,都说不知道。 安巴特尔心里面虽然着急,但已经看出来,这四个人不像是装出来的,他心中突然十分恐惧,难道说自己和他们不是处在同一个空间位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看着司徒等人渐渐离开,安巴特尔闭上了双眼,一颗心也随着他的身子沉入到了那深不见底的沼泽之中……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安巴特尔大吼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第五十章 混乱的线索 “大哥,你怎么了?”安巴特尔醒来之后,看到司徒烨等人正在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刚刚不过是一场梦。但是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尤其是,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守夜,根本就不可能睡着啊!而且,之前的每一次,他都会清楚地意识到这是梦,但是这一次,安巴特尔却真真实实地觉得茵梦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根本不可能是梦。 不过,看眼前的情景,自己所在的位置就是刚才看到茵梦时候的地方,可是自己又怎么睡着的呢? “哦,没什么。”安巴特尔随口说了一句,“可能是太累了吧——不过,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司徒有点疑惑,在他印象里,安巴特尔一直都很冷静,但是这一次,他明显地看出来这个大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但他不说,自己也不好去询问什么。 “没错,我梦到了一大片的曼珠沙华,也就是彼岸花。”安巴特尔说道,“在花丛之中,我看到了一位故人,她给我们指了一条线索,但却说的很模糊,只说了,曼珠沙华花语,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死亡之海的秘密?或者是神婆当时所说的那个什么神兽,可能都有关系。” 关于曼珠沙华的花语,众人都想不出来会跟这些有什么关系,但是安巴特尔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应该是哪种花语才对呢?这曼珠沙华在三个国家的花语是不同的,rb所代表的是“悲伤的回忆”,韩国的是“互相思念”,在我国则是“优美纯洁”。可是这些和他们要寻找的那个奇怪部落又有什么联系呢? 现在根本就是理不清头绪,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离开这个不祥之地,这里给人一种灵魂上的压抑感。面对着这么一大片死亡沼泽,而且密林里面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毒虫猛兽,如果再不离开,恐怕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他们越来越觉得,这个死亡森林没有那么简单,恐怕真的和神婆说的一样,那些传说绝非子虚乌有。 “算了,我们先不说这些了,看来这里没有我们想想的那么简单。”安巴特尔站起身,看着已经略微发亮的天边,说道,“我们走吧,尽量早一些离开这个鬼地方。” “是啊,我们早就应该离开这里,真是的,我就不应该跟你们来这里。”李雅静听到安巴特尔说要离开,第一个表示赞成,因为她可不想在这里多呆上一秒钟,这对她来说,是最大的折磨。她其实很后悔自己在家里面本来锦衣玉食过的好好的,没事闲的抽什么风跑到这种地方来受罪? “如果你不愿意跟着我们,没人逼你,你可以马上走,别在这里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安姬儿其实一点都看不惯李雅静的做派,要不是司徒一路上陪着她并且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现在一定不能闹分裂,至于李雅静这种人,她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用理会她就是了。否则的话,按照安姬儿的脾气,她恨不得上去给李雅静几个耳光,教教她如何做人。 要说家境,安姬儿完全可以甩开李雅静几条街,她有什么资本在这里大呼小叫?而且,这里根本就没有几个家境不好的,她李雅静算哪根葱? “安姬儿,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从小娇生惯养的李雅静被安姬儿这么说,再加上之前抛弃司徒烨自己一个人回来之后,也是被安姬儿好一顿威胁,可以说她目前最恨的人就是安姬儿了。所以,面对这个人,李雅静根本就没有好气。 “你……”安姬儿还要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司徒拉了拉衣角,示意她不要乱来,稳住情绪。安姬儿立即会意,狠狠地瞪了李雅静一眼,便不再说什么了。 看着安姬儿不说话,李雅静一脸得意,以为是司徒烨在帮着自己,之后继续说道:“哼,怕了吧?告诉你,安姬儿,不要以为本小姐怕了你,如果你再敢这么对我大吼大叫,你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搔首弄姿,就是一个浪荡女,谁能看上你,那才是眼瞎呢……” “李雅静,你有完没完?”没等安姬儿说话,司徒烨倒是先一步开口了,“我警告你,你如果再在这里啰嗦,信不信我把你直接丢到泥潭里去喂鳄鱼?” 李雅静感觉背后一阵凉意,看着司徒烨那毫无感情波动的双眼,她心底里莫名其妙的有一种恐惧的感觉,就好像是司徒烨可能会随时杀了自己,这是以往面对他的时候所感受不到的。 她现在觉得,司徒才是最可怕的。甚至于她怀疑这个司徒烨是不是假的,而之前的那个真的司徒烨是不是已经死在了柴房里。在她的印象中,司徒烨就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公子哥,不应该有这种气势才对。 其实司徒有些时候也觉得,自己发生了变化,但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司徒总能感觉到,灵魂深处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而他却听不清楚,听不真切。 难道是自己身上的那个神秘古印章?只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印章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有那个听起来同样神秘的古部落,这些到底都隐藏着怎么样的一个秘密呢? 一想到这里,司徒都会急切的渴望知道这背后的一切一切,不禁脚下加快了速度。 安姬儿也有种同样的感觉,两人不约而同地快步前进,这让容若和孟瑶等人都觉得奇怪,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甚至都忘记了只剩下一条腿的上官冉东行动不便。 “啊哟!” 就在这时,传来了杨昌建的叫声,似乎是受伤了。安巴特尔和高峰两人当先一步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杨昌建坐在地上,一条腿肿的老高,脚踝处还有两个宽而深的牙印,从里面涌出黑色的淤血! 第五十一章 杨昌建之死 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安巴特尔和高峰来到杨昌建旁边,安巴特尔查看他的伤势,高峰则是看了看附近,想要找找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他的直觉,这是一条毒蛇咬伤的,毕竟曾经在电视里看过,此时的杨昌建和被毒蛇咬了之后的反应一样,浑身开始不规律抽搐,伤口附近出现成片的血斑,看着有些惊悚。 “天哪,这是被眼镜王蛇咬伤的!”安巴特尔看后,立即得出了结论,而杨昌建此时却已经感到呼吸麻痹,他眼睛大睁着,可以看出他对于死亡的恐惧,目光中流露出对活命的渴望。虽然这个时候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是意识却是十分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下,也能感受到自己浑身肌肉也开始没有了知觉,甚至一阵阵头晕目眩,心律不齐,时快时慢。尤其当他听到安巴特尔说是眼镜王蛇咬伤之后,他更是无比恐惧。这种东西,他曾经在蛇馆的时候看过,而且有明确的介绍其毒性,所以,他是越想越害怕。 听着杨昌建喉咙里面发出“咯咯”的怪声,再加上他眼睑下垂,安巴特尔知道,咬伤杨昌建的这条眼镜王蛇绝对不小,而且,看他这样子,即便是输了抗蛇毒血清也是无法挽救的了。 说实话,任何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只是在这种环境下,以及杨昌建对蛇毒反应如此巨大,加上毒液也已经蔓延全身,根本就无力回天,所以,安巴特尔到底还是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说道:“没希望了……” “呜呜……”杨昌建虽然无法言语无法动弹,但是他的意识和听觉都没有丧失,在听到安巴特尔的话之后,杨昌建发出“呜呜”的声音,可以感觉得到,他现在十分希望自己能活下去,但却得到了一个最不想听到的消息,安巴特尔无疑是在替代死神向他做出最后的判决。 “死就死吧,反正这个人也不怎么样!”这时候,走过来的李雅静正巧听到了安巴特尔的话,随口说道,“正好,也当是替好人死了。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还不如死了的好!” 高峰和安巴特尔,包括后来赶过来的人,在听了李雅静的话之后,都是一脸冰冷地看着她,没有人说话。但是心里无一不是对她进行了一番鄙视。杨昌建更是发出了最后的一声闷哼,带着失望和对李雅静深深的怨恨永远闭上了双眼。 “我说李雅静,你能不能说几句人话?”高峰开口了,“你就不怕杨昌建化成厉鬼找你索命吗?” “哼!活人我都不怕,害怕一个死人?”李雅静反驳,“再说了,如果真的索命,那也不应该找我,而是找他——”说着,伸手指向了安巴特尔,那意思明显是说,是安巴特尔见死不救,她李雅静只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众人处理了杨昌建的尸体之后,一言不发地继续朝前面走着,到底也没有见到那条眼镜王蛇。估计因为杨昌建的大吼大叫和众人杂乱匆忙的脚步声把它给吓跑了也说不定。 上官冉东和齐宏算是和杨昌建关系最好的了,这会儿看到杨昌建的死亡,两人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司徒,你说,人为什么这么脆弱?”走了一会儿,安姬儿紧紧地挽着司徒烨,说道,“一个几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一转眼就这么没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自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吗?” “不知道。”司徒烨同样握着安姬儿,看向前方,“有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们人类的生命在某些时候,还没有一些花鸟鱼虫坚强?上天把我们造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然了,两个人绝对不是因为杨昌建的死而感到难过和委屈,正如李雅静所说的,那个杨昌建他就不是什么好鸟——但是相比起来,通过这几次事情,他们觉得,李雅静和杨昌建还真就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他们只是透过杨昌建的死亡,有感于生命的脆弱而已。 “司徒,你说,我们人到底是怎么来的?”突然,安姬儿问了司徒烨这样一个问题。 “女娲造人?神造人?”司徒随口笑着说了一句。 “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安姬儿一本正经地看着司徒,“有时候,我就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但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你知道吗?” “说真的,”司徒看安姬儿并不是在看玩笑,说道,“我是打心里真不愿意去想这些东西,但是有些时候又不得不想。而且,我经常会问自己,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我们在这个世上走一遭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见证什么,还是为了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但是人生匆匆数十载,这两件事似乎都无法做到。而且,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人类灭绝了,那么我们现在所做的,所留下的,在千百万年后都会消失不见,所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说到这儿,司徒烨和安姬儿两个人都沉默了下去——是啊,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创造财富?繁衍后代?见证未来?还是别的什么?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就像他们现在要追寻的那个印章的秘密以及那个古老的部落,即便是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又能怎么做呢?还是说能改变什么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未知。 不过,他们知道一点,那就是,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既然活着,那就要活好每一天,让每一天都活的有意义——至少自己觉得有意义就够了,无论你在做什么,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够了,至于前方,顺其自然就好。 “咦?”这个时候,安巴特尔看了看罗盘,又抬头看了看升起的太阳,止住了脚步。 “老古董,你咋不走了?”高峰看安巴特尔停下了脚步,问道。 第五十二章 愤怒的高峰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安巴特尔有些无奈地说道。因为他在说这句话之前是下了很大勇气的。在他看来,自己有过多年的丛林探险经验,而且他的父亲曾经在徐向前元帅、大将许世友的麾下服过兵役,甚至还一同参加过当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所以,安巴特尔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定的丛林生存经验,这么多年下来,可以说丛林就是自己的半个家。但是没想到的是,居然会迷路在这种地方,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嘲讽呢? “迷路没事……迷——老头儿,你不是吧!”高峰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在他确定安巴特尔的确说的是“迷路”两个字之后,立即失声大叫,连“老古董”都不叫了,直接改称“老头儿”,“我说,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吧?别忘了,我们可是逃脱那些野蛮人的追杀,如果在这里迷路,你想过后果吗?万一从什么地方一下冒出来几个家伙,我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闭嘴!”安巴特尔本就郁闷心烦,高峰在这里大吵大嚷喋喋不休,让他更没办法专心致志,干脆就让他别再说话,自己拿着罗盘,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想要看看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 但是很显然,他失败了。就在纳闷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时候,他猛地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裹里取出来一台高倍望远镜,继续观望。 一般没有丛林生活经验的人,在这里使用望远镜一般也不得要领,往往还不如用肉眼观测。但是安巴特尔不一样,他知道该怎么样能够让望远镜在丛林环境下发挥最大的作用。 看了一会儿,安巴特尔对司徒烨说道:“司徒,我们朝西边走,到了那面,估计我们就能出去了。” 司徒烨是十分相信这个安巴特尔这个大哥的,所以,他并没有怀疑,连忙叫上其他人。由于上官冉东实在是不能跟着大家一起走,所以,只能由周连胜和齐宏两个人抬着那个载着他的藤条担架。而李雅静则是处处小心翼翼。要不是因为自己怕在这个林子里迷了路,再加上她一直看安姬儿就不爽,现在连带着都不看好司徒烨,想要让他们发生一些危险,然后自己好看笑话的话,估计她早就离开这个地方了。 而孟瑶和容若虽然也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毕竟在家里也是属于掌上明珠一类,根本从来就没吃过这种苦,有些不适应和反感也在所难免。但她们却没有像李雅静那样鼻孔朝天,甚至动不动就对人颐使气指。 “你,过来,背着我过去!”这个时候,他们正巧路过一个小溪,溪水深不过脚踝,宽不过三米,清澈见底。安巴特尔和司徒烨、安姬儿等已经过去了,只剩下了李雅静、紫鸢和抬着上官冉东的周连胜和齐宏。此时,李雅静正在指着紫鸢,命令她背自己过去。 紫鸢比较老实,轻声“哦”了一下,弯下腰来,李雅静就要爬上去,却不料,这一幕正巧被过了河的高峰听见声音后回头看见了,接着瞬间一个箭步直接蹿了回去,拉住紫鸢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说道:“李雅静你想怎么样?” “怎么着,我让她背我怎么了?”李雅静很是不服气,“她天生就是个婢女的命,我找个婢女伺候我不对吗?你高峰逞哪门子英雄好汉?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说什么?你说紫鸢是什么?”高峰听了李雅静的话,顿时怒目圆睁,指着她说道,“姓李的,你有能耐再说一遍我听听!” “说怎么了?她就是一个婢女,贱命一条,你高峰就是狗拿耗子,你能怎么样?还敢打我?你信不信我……” “贱人!” “啪”!“啪”! 没等李雅静把话说完,怒不可遏的高峰抬手就是两巴掌,李雅静的两个脸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原本还白皙的皮肤顿时变得通红。 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的李雅静顿时愣在了当地,过了足足有两秒,才回过神来,立即高声哭叫道:“高峰,你个王八蛋,你居然敢打我!你们走吧,我不去了!” “你他妈爱去不去,死不死跟我有毛关系?”说着拉了一下紫鸢说道,“紫鸢,我们走!” 高峰和紫鸢接下来头也不回地趟到了对岸,接着,周连胜和齐宏也抬着上官冉东过来了,只剩下李雅静还在大哭大闹,但却没有一个人同情她、怜悯她。 但是她最后还是因为恐惧这里而硬着头皮跟了上来,嘴里还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要报复高峰的话。 “我警告你!”高峰冷冰冰地看着李雅静,“你不服是吗?行,你就在这里,把我打倒,你说什么都行!” “你欺人太甚!”李雅静哭着说道。 “收起你那不值钱的眼泪!”高峰根本没有半点情感,“我告诉你,在这里,你要么给我忍,要么比我狠,要么趁早滚!”接着,便搀着紫鸢,再也不理会李雅静了。 “真爷们!”周连胜看着高峰,啧啧称赞,“我说老齐,看见了吗,我觉得我们俩就够不是个东西的了,但起码还懂得怜香惜玉,没想到咱这高大少爷比咱们还狠啊!” “呵呵……”齐宏倒不再说什么了,他虽然看高峰等人不爽,但是他知道,这小子不简单,还有那个司徒烨和安姬儿,还有其他的人——总之,他自从上次摸了那个变态母老虎教官欧阳语嫣的“屁股”惨遭蹂躏之后,便怂了很多,昨天要不是高峰把他逼得急了,他也不敢和他大呼小叫,这会儿自然是不敢多说。而周连胜看到齐宏的样子,便悻悻地不再开口,只是抛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司徒,你看高峰,他怎么能那么说我!”实在找不到发泄对象,李雅静看到了司徒和安姬儿亲密的样子,便想要去他们两人中间挑拨一番,只听她继续说道,“你看看你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啊,一点都没有素质……” “我觉得高峰说的没错。”司徒烨说着,看也不看李雅静一眼,拉着安姬儿快走了几步。 第五十三章 找到望天树 李雅静的计划泡汤,忿忿地跺了跺脚,她不明白那紫鸢和安姬儿到底是给高峰和司徒烨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会因为这么两个在她认知里低人一等的女人和自己过不去?李雅静暗下决心,绝对不能成全他们,让他们知道,惹了她李雅静的后果。至于司徒烨,她发过誓,一定要和这个人结婚,哪怕不惜一切代价,都不能让安姬儿得逞! 但是李雅静永远都不会知道,紫鸢和安姬儿与她相比,到底强在了什么地方,更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在他们最意气风发的时候,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 “大哥,我们还要走多远啊?”看着安巴特尔走几步就拿出望远镜看一会儿,司徒烨有些好奇地询问。 “兄弟,别嫌我走得慢,实在是这里地形有点太复杂,我必须要时刻关注目标,否则的话,我们肯定还会绕回去。天知道后面有没有村子里的人追过来。”安巴特尔耐心地解释着,“放心吧,应该还有一公里左右,到了那里,我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逃跑路线。” “原来是这样啊!”司徒明白了,便不再打扰安巴特尔。 另一面,紫鸢和高峰在一起慢慢走着,紫鸢说道:“高峰,谢谢你再一次帮我。” “没什么。”高峰立刻露出自认为最阳光的笑容,说道,“服务美女什么的最开心了!尤其是服务于你这样单纯、善良又淳朴的美女,嘿嘿!” “那李雅静也是美女啊,而且,她比我漂亮多了,听你这么说,你更应该服务她才对啊!”紫鸢笑了笑,知道高峰是在逗她开心,便随口说了一句。 “额……这个……”高峰一时语塞,他是一个不愿意也不会表露情感的人,所以,司徒等人曾经评价过他,很难找到真正懂他的人。这会儿被紫鸢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在那里支支吾吾的,最后勉强说了一句:“主要是我看不惯她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总是以豪门小姐自居,不把人放在眼里——哼!我诅咒她迟早扒掉‘豪门’的头衔,让她只剩一个‘小姐’的称号!” “她本来就是小姐啊!”紫鸢还不知道高峰所说的这个“小姐”并不是她所理解的那个,所以,有些不解。 “哦,没什么,我说的这个跟你说的不一样。”高峰想要解释,但是看着紫鸢那清澈如水的双眸,那单纯有如一张白纸的心,便止住了自己解释的冲动,说道,“反正,没事的,以后不管谁,只要有人敢欺负你,那就是跟我高峰过不去,你放心吧!”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紫鸢问道,“还是说,你对谁都是这样?” 这一句话可着实难住了高峰,说真的,他曾经还真就对很多人都说过这话,但是那时候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曾经一度沉浸在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中的他,可以说是阅女无数。虽然不再是真爱,但是出于某些方面的需求,高峰不是柳下惠,早就不是一个青瓜蛋子了,什么风月场所那也是经常出入的。在那段时间里,这些话可以说经常挂在嘴边。 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每说一次,自己的心就痛一次,每痛一次,就会沉沦一次。要不是有司徒陪着,给他打气、鼓励、劝慰,恐怕他也会和陆轩他们差不多,每天游手好闲,除了好事什么事都不做的纨绔子弟。 看着高峰呆呆发愣,紫鸢有些不明所以,生长在落后山村里的孩子,是永远都无法理解身处豪门的那种勾心斗角,是永远都无法理解世态炎凉的。早在古时候,就有两句话,很好地阐述了这种实况——“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哦,不好意思,紫鸢,刚才突然想起来点事情。”高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紫鸢,只能这么说。 不过看紫鸢的样子,似乎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依旧是对着高峰露出纯洁的笑容,那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是没有一丝杂质的,是心底里最为真实的笑。此时的高峰,就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根本就是天使,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一个能把世间一切邪恶抹除的天使。 …… 一行人再次跟着安巴特尔继续前进,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安巴特尔放下了望远镜,指着前方说道:“大概再有十分钟,我们会到一个沟谷之中,那里有望天树,你们在下面警戒,我去找寻新的离开死亡森林的路线。” 很明显,安巴特尔是想要爬到望天树上去,望天树一般高度都在六十多米以上,这就相当于十几层楼的高度,以他的能力,这个高度就算是什么都不带也不成问题,何况还有绳索的帮忙,更是不用为其担心,现在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些村民会不会一路跟过来。 “哼,闹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出口,还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好像你胸有成竹一样!”李雅静又嘟囔了一句。 “你少说两句能死啊?”终于,司徒烨忍不住了。就连周连胜他们这种人都没有抱怨,李雅静什么都没做,还在那里不停絮叨,饶是他脾气再好,也有点受不了,说道,“李雅静,你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讨厌你——你知道吗,我真的越来越讨厌你了,甚至厌恶你!” “司徒你……”李雅静看到司徒的样子,有些不理解,不过她立刻就释怀了,原因很简单,她想,一定是安姬儿在背后挑唆的,所以,她对安姬儿的怨恨之心愈加强烈起来。 “司徒、高峰,你们俩来一下。” 终于走到了望天树的树下,安巴特尔把司徒烨和高峰叫到了一边,对两人低声说了几句。其他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两人不停地点头。 “好了,记住我跟你们说的,小心点就好。”安巴特尔说完,看了看眼前的这课足有七十米高的望天树,脚下用力,直接跳了起来,随后抱住树干,爬了上去。 第五十四章 阴差阳错 司徒烨和高峰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待到安巴特尔爬到十几米高之后,两人分别向左右两个方向的山坡移动,那两旁的山坡向上大概五十多米的地方,各有一个被人工凿出来的平台,不过前方都是杂草,如果安巴特尔不说,他们俩是不会知道的,看来安巴特尔这个“野外生存专家”的确不是浪得虚名的。 两人相互发了一个事先预定好的手势信号,便开始忙碌起来——没人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因为现在又快到了晚饭时间,其他人都在忙碌着准备晚餐。 “容若,你在弄什么?我帮你吧!”平时一点活都不干的李雅静这时候看到容若和紫鸢在一旁忙得不可开交,居然主动过来要求帮忙,这让容若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李雅静的身上似乎有些太反常。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有人来帮忙总是好的,倒也没有拒绝。 饭做的差不多的时候,安巴特尔和司徒、高峰三人方才从望天树那面过来,由于之前安巴特尔嘱咐过其他人,不要到他们那面,恐怕会有危险,人多了照顾不过来,尤其是还有女人和上官冉东这种残兵,他们便在距离望天树三十米外的空地上安营。 “哟,饭做好了?”安巴特尔看到篝火旁边已经架起来的一口锅和几只盛了野味的碗,感觉自己的肚子也开始打鼓。忙活了一天,众人都有些饿了,便坐了下来。 安姬儿按照惯例,依旧是打算坐在司徒烨旁边,而齐宏、上官和周连胜三人则是找了一个距离他们最近的位置,端起碗,开始大吃特吃,因为今天晚上守夜的是齐宏和周连胜,他们俩吃完之后,就要去警戒周围的敌情,谁知道白天虽然没有事,到了夜里,会不会突然出现几个全副武装的村民呢? 由于围的圈子比较小,安姬儿和司徒烨在齐宏两人吃完饭后方才落座,这个时候,打水去的李雅静、欧阳容若和紫鸢三人也都回来了,问起周连胜和齐宏,大家都说他们先吃完后就到一旁警戒去了,别的也就没再说什么。 “司徒,你多吃一点!”吃饭的时候,李雅静也凑到司徒烨旁边,不停地给他夹菜,还时不时也给安姬儿夹一些。虽然安姬儿很讨厌李雅静,但是现在毕竟是危难时刻,而且她的心胸也不是十分狭窄,再加上安姬儿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了解了司徒烨的性格,所以只是道了声谢,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不用给我夹菜了,你自己吃吧。”司徒烨被李雅静突然的热情给弄得不知所措,不过好在安姬儿权当什么事都没有,他也不至于那么尴尬,只是连连摆手,示意李雅静不用管他。 “那好,司徒,今天我们做的东西可不少,你要多吃一点,才会有力气!”李雅静笑着说道,接着,眼中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与满足,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吃过了饭,众人收拾了一下东西,活动了几圈之后,便纷纷钻入自己的帐篷中了。由于这里温度比较高,睡袋什么的暂时也用不着,所以,帐篷是最佳选择。而且他们所用的帐篷是完全不用担心被水浸或者被毒虫啃食的。 大概过了有一个小时,所有人都睡去了,周连胜和齐宏还在那里守着。 “我说老齐,你怎么心神不宁的?”周连胜发现,齐宏似乎有些坐立不安,脸色通红,甚至呼吸都有些不均匀,便问道,“是不是水土不服?要不我把那个安巴特尔叫起来,给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了,我想可能是太热了,我四处走动走动。”齐宏连忙说道,“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便急忙跑开了。 “m的,这小子干啥去了?这么火急火燎的!”周连胜看着齐宏的样子,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之后便不再理会,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在这种地方,抽烟一来可以在守夜的时候提神,二来,则是可以利用烟来驱赶蚊虫,否则的话,这里的蚊子还是很毒的,被叮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齐宏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浑身燥热,呼吸急促,甚至感觉下面也开始蠢蠢欲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况,起初还是比较冷静,但是渐渐的,反应越来越大,齐宏觉得自己已经很难再把持了,跌跌撞撞地跑到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帐篷旁,那个帐篷距离其他人的都较远,像是孤立出来的一般。他走过去掀开帘子一看,竟然是李雅静!而且,帐篷里的李雅静穿着十分暴露,一件白色吊带家居裙,甚至胸前的两点也是若隐若现,至于再往下看,更是春光一片。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解决了再说!”齐宏现在是兽血沸腾,根本就顾不得什么,直接扑到了李雅静的身上,动作极其粗暴。 但是反常的是,李雅静非但没有反抗,而是双眼迷离,完全是有着迎合齐宏的意思,嘴里面吐着如兰似麝的幽香,轻声喘息着,但叫的却是司徒烨的名字。 这面正在翻云覆雨,另外一面,安姬儿和司徒烨在同一个帐篷里,却是四目相对,安姬儿说道:“司徒,你和高峰今天吃饭前干什么去了?” “也没什么,只是大哥让我们去附近看看地形,看看能不能找到最佳的脱离路线。”司徒这样说道。其实他并不是不信任安姬儿,因为安巴特尔之前也说了,在没有确定之前,还是先不要告诉大家他的猜测,否则会引起恐慌,所以,司徒烨也只能随便找了个合适的理由瞒过了安姬儿。 “可是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安姬儿说道,“我总觉得今天晚上好像要发生什么似的。” “别乱说!”司徒烨说道,“什么不祥的预感,是你这些天长途跋涉太累了,脑子里想多了而已。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第一时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第五十五章 被围 不知道为什么,安姬儿在听到司徒烨安慰的话之后,就觉得特别心安。这种话她以前也听过不少富家公子在追求自己的时候说过,但是,安姬儿没有一次不是对其嗤之以鼻的,在她看来,说这种话的男人多半不可信,不是图财就是图色,反正没有一个好货。但是司徒烨却不一样,他会让安姬儿对其产生一种本能的依赖性与信任,有些时候,就连安姬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她也很享受这种踏实、安逸的感觉。 “啊啊啊啊!!是谁?!” 就在这时,营地的人都听见,两声惨叫似乎是从三十米外的望天树那面传来,那叫声十分凄惨,在这静谧的密林中远远地传了出去,惊得周围的鸟儿纷纷四下乱飞,甚至有不少的野兽诸如吼猴等也跟着叫起来,原本安静的林子瞬间变得热闹非凡。 “怎么回事?”守夜的周连胜连忙站起身来,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一个激灵,喊道,“大家快都起来!有情况!——齐宏,齐宏!你大爷的,你他妈死哪去了?!” 被这么一惊,正在和李雅静翻云覆雨的齐宏,以及后者全都清醒了过来,李雅静在看到趴在自己身上做活塞运动的并不是司徒烨而是肥胖如猪、面相丑陋的齐宏的时候,顿时也发出一声惊叫,连忙离开齐宏的身体,接着一个耳光扇在了齐宏的脸上,弄得齐宏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想这么多,毕竟外面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李雅静哭喊着说饶不了齐宏的话,而齐宏则没觉得什么,因为他玩过的女人可有不少,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况且,这里面本来就有问题,齐宏根本没有理会李雅静,穿上衣服从帐篷里走出来,跑到周连胜旁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干啥去了?”周连胜不知道帐篷里的事情,见到齐宏过来,怒道,“你这半天干啥去了?” “别管我干啥去了,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齐宏再次问道。 “我哪知道?”就在周连胜说完之后,司徒烨、高峰和安巴特尔等人都出来了,并且安巴特尔嘱咐其他人都各自在帐篷里面好好呆着,没有发话,任何人不能从帐篷里面出来。 “司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司徒烨临走前,安姬儿看着他,问道,“是不是你隐瞒了我什么?” “姬儿,来不及解释这么多了,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司徒烨说着,扶住了安姬儿的肩膀,看着她说道,“你在这里好好的,不要出去,我去去就来,听话。”说着,嘴唇在安姬儿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然后走出帐篷。 “他们到底还是追过来了!”安巴特尔注视着不远处,冷冷地说道。 “大哥(老古董),那我们该怎么做?”司徒和高峰同时看向安巴特尔。 “看来陷阱机关起作用了,那两个制高点已经没有了威胁,就剩下周围那些家伙了,你们在这里保护好其他人,我去看看究竟。”安巴特尔说完就要朝望天树那面行进。 “大哥,我陪你一起去!”司徒抓住安巴特尔的胳膊,说道,“那面恐怕更危险,这里起码有周连胜和齐宏,好歹他们俩也算是个练家子,再怎么说,对付这些人应该没什么问题!”说着,看了看齐宏和周连胜。 这两人则是不住点头,原本他们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在安巴特尔和高峰面前,却不值一提了,至于司徒烨,他们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公子哥有什么能耐,但想必应该好不到哪去,顿时自信心爆棚,连连保证一定保护好其他人。 “我告诉你们,如果安姬儿和紫鸢她们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们!”临走,高峰还不忘了威胁一下两人。 安巴特尔、司徒烨和高峰三人来到望天树下,按照之前布置的,他们已经猜到那些村子里面的杀手大概都在什么方位了,不过这是夜里,光线还是有限,三人依旧小心翼翼地前进。 就在这时,破空之声骤然响起,司徒烨大叫一声“小心”之后,将安巴特尔扑倒,同时,一根白翎羽箭闪着幽绿色的光芒,擦着两人的头发深深地刺入到了望天树的树干之中,翎羽之处还在微微颤动。 “好险!”安巴特尔站起身,看了看那根没入树干的箭,心有余悸的说道,接着拍了拍司徒烨,十分赞赏,“小子,没想到,感觉挺敏锐嘛!” “大哥过奖了。”司徒烨说道,“不过刚才真的是千钧一发,我没想到有人居然真的能让弓箭发挥出这么大的能量,以为那些都只是出现在武侠里的呢。” “你们已经暴露位置了,快出来吧!”安巴特尔朝着一个方向大喊,之后告诫两人,“我们务必要小心,这箭头淬有剧毒,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瞬间丧命!”两人均点头称是。 接着,周围草丛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从里面走出二三十个手执长矛或者短刀的人,还有四五个弓箭手,将三个人团团围住。 另一面,齐宏看到了这种场景,说道:“阿胜,你说,他们仨能打赢吗?” “我看够呛!”周连胜指着前面那二三十人,说道,“别说这司徒烨只是一个小白脸,就算他真的有两下子,你想想,他们有可能一个打十个?如果真的可以,那就让我周连胜变太监!” “哈哈哈”齐宏大笑起来,结果惹得周连胜又是一阵怒骂。随后,齐宏继续说道:“阿胜,你知道我刚才干什么去了吗?” “我没兴趣知道!”周连胜依旧气呼呼地说着。 “我告诉你,我刚才”接着,齐宏把刚才和李雅静在帐篷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卧槽,你说的是真的?”周连胜连忙问道,“你小子也忒他妈不仗义了,有这好事怎么不叫上兄弟我?” 第五十六章 周旋 “哪有?”齐宏嘿嘿一笑,挠着硕大的头颅说道,“那不是那不是刚才事发突然嘛,所以,没来得及——不过你放心,下次,肯定叫上你一起,怎么样?” “放屁!”周连胜明显是不相信齐宏的话,这个小子,他还是很了解的,除了女人和钱,剩下的什么都可以共享,所以,他也只不过是嘴上发发牢骚罢了,并没有真的在意这件事情。 “齐宏,我要了你的命!”这个时候,帐篷的方向,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只见一条人影,有些脚下不稳,朝齐宏和周连胜的方向跑来。距离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衣冠不整的李雅静,只见她怒气冲冲,眼睛通红,明显是刚刚哭过,看这架势,还真有可能和齐宏拼命。 反观司徒等人,此时三人背靠背,更加提高了警惕,因为他们不知道草丛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弓箭手。 “我说老古董,这次玩大了!”高峰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紧张,他之前要说对付五六个,甚至七八个人,倒也没什么,但这一次却是有点让他犯怂。 “那你就不想救紫鸢姑娘了?”安巴特尔说着,“看来你对紫鸢姑娘的情意也不是那么深嘛!果然,现在的年轻人都只会嘴把式,真遇到点什么事儿,完全都不会为了对方考虑——不过也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以理解!唉,只是可惜了紫鸢姑娘的一片真心,结果却换来虚情假意啊!” “老古董我告诉你,峰爷我可不是被吓大的!”高峰听了安巴特尔的激将之语,顿时不乐意了,“还有,像我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朵梨花压海棠,人称‘情场鬼见愁’的” “我说高峰,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吹牛?”司徒正色道,“赶紧准备动手吧,要不然紫鸢她们真的就危险了,你以为周连胜他们是这些人的对手吗?” “别说了,他们要对我们动手了。”安巴特尔一直在注意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只见他们已经渐渐朝着三人围拢了过来,看样子的确是要对他们进行攻击了。 接下来,这些人一言未发,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般,同时朝着三人举起武器进行攻击! 三人见状,迅速避开锋芒,不过司徒烨却是当先一步,他正前方的那人手执长矛,在长矛即将碰到自己的瞬间,司徒烨脚步向旁边微微错动,身子稍偏,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击。随即身子迅速前倾,同时右手如闪电般探出,看准方位,紧紧锁住那人的双手。 那个人被司徒的瞬间反应以及预判能力震到的同时,觉得对方,这个看似柔弱的青年,手上的力道却是着实不小,此时,他只感觉自己的矛像是与司徒烨合二为一,根本就无法拔出分毫——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徒烨已经欺身到那人的面前,提膝弹腿,那人只觉得小腹像是被千钧巨锤猛砸了一下,顿时,松开握着长矛的手,如同炮弹般倒飞出去,便再也没站起来。 其他注意到司徒烨的杀手都有些诧异,不过依旧没有那么恐惧,毕竟那只是一个人,就算再强,也绝难抵挡这么多人的围攻。接着,便又有四五个人朝着他挥刀砍来。 司徒烨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整个人顿时散发出淡淡的杀意,看着眼前这几个人,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像是遇见了猎物的狼,目光中充满着贪婪与嗜血。 “我擦嘞!峰爷今天就让你们几个杂种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不小心被人一脚踹在了屁股上的高峰顿时抓狂地哇哇大叫起来。 不过说归说,这高峰回过头,看见踢他的那个手拿砍刀的杀手,二话不说,完全放弃了后面的两个人,直接朝着那个人冲过去,抓起他的头发,怒喝一声,抡圆了拳头,重重地打在了他的眼眶上,只听“喀擦”一声脆响,那个人的眉骨与颧骨瞬间碎裂,一股鲜血喷射而出,溅在了高峰的脸上和手臂,而那个人则捂着半边脸,躺在地上不断打着滚哀嚎,看样子眼睛也是被打瞎了。 相对于司徒和高峰来说,安巴特尔的攻击方式则优雅了许多。整个人在那些人之中来回穿梭,脚下像是迈着迷踪步,让人根本就捉摸不透他下一步会出现在什么地方,而他们可以肯定的是,每一次出手,伴随着的就是一名同伴的离开。 “我说司徒,你这打得一点都不爽啊,连血都不见!”高峰在放倒了另外两个人之后,看着司徒那面,说着风凉话。 “粗俗!”司徒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毕竟他现在是被四五个彪形大汉围在中间,奇怪的是,刚才那一波攻击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动手,司徒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安巴特尔曾经说过,这里的人因为要常年与丛林猛兽打交道,所以,他们经常会携带袖箭这种暗器。袖箭本身不可怕,只要不被打中要害,还是没什么事的。但是这里的人,往往都会在袖箭的箭头上淬以剧毒,见血封喉,所以,这才是使司徒不敢太过冒失的最主要原因。 不过一直这样对峙下去始终不是个办法,司徒在防范的同时,也暗中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看看是否存在有利于自己的一面。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由于这里是一片草丛,司徒俯身向下,找到一个空隙,急速扑了出去,在身子尚未站稳,瞬间闪转腾挪,几个起落,来到了被草丛遮掩的平台附近。 好在他事先的判断没错,就在他第一闪的时候,耳边风声飒飒,一根同样泛着绿光的短箭在距离他脸不足两寸的地方飞了过去,接着,又有数根从不同方向发来的袖箭,要不是司徒行事果断,判断准确,估计这会儿已经去阎王殿走上四五趟了! “好险!”司徒心中暗道,不过,接着,他发现,那些人果然没什么脑子,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第五十七章 嘴贱的后果 追逐司徒烨的几个人看到他朝着草丛里狂奔,也是十分高兴,因为他们认为,这司徒烨似乎是找死,因为在草丛和密林里面作战,那是他们的特长,而眼前这个人却不知死活,拿自己的短板去挑战他们最擅长的战斗方式,他们极度怀疑这个年轻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便追了上去。 眼看这几个人直奔自己冲过来,司徒烨看了看旁边,然后找到了高峰事先挖好的一个小坑洞,在那里面埋伏了起来,距离那个平台三米左右,他此时全神贯注,注意着那几个人的动向——即便是在黑夜里,司徒对自己感官上的敏锐程度还是有着相当的自信,这种自信源自于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在某些时候,会感觉自己战意沸腾,他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似乎出自于一种本能。 追赶司徒烨的那四五个原著民杀手虽然对自己密林作战十分自信,但他们也没有轻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在看到之前的同伴被他干净利落的干掉后,这些人也是提高了警惕,虽然分散开寻找目标,但相互之间依旧保持着一定的暗语联系。 “没想到,这些人相互之间的分工与合作还是很默契嘛!”司徒烨心中嘀咕。 找了两三分钟,并没有找到司徒烨,那些人便开始收拢包围圈,目标则是上面的那个被杂草遮挡住的平台,他们个个弓着身子,尽量让自己的步伐放缓,声音放低,这样一来可以有效地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发起突然袭击。 若是换做别人,或许真的可以奏效,但是司徒烨已经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这几个人的方位。他朝着后面挪动了一小步,然后手在地上摸索着,接下来,在他摸到了一根尼龙绳之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他干脆坐下来,静静地等着这些人。 “高峰,司徒呢?”这个时候,在望天树下,安巴特尔突然发现司徒烨不见了踪影,本想过去找找看,不过由于他现在也是被围,暂时还抽不出身,只能问高峰。 “老古董,你放心,我比你了解他,那小子属猫的,没那么容易送命,我们俩先顾自己吧!”高峰顺手抢过一把刀,砍翻了对面的两个人之后说道。 安巴特尔看高峰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看来的确没什么问题,倒也松了一口气,便开始专心对付其他人。 反过头再看营地,周连胜和齐宏此时也已经来到了营地中心,也没有理会大吵大闹、衣冠不整的李雅静。因为,他们发现,又有一波六个大汉已经进入了这里,看来是想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安姬儿也从帐篷里面走了出来,这个时候,就算她们躲在里面也无济于事,所以,还不如出来。 紫鸢见到这些人,可以看出来,她心里很害怕,她害怕被这些人再抓回去。毕竟在那里待了那么久,也能想象到,如果她再次被抓,会陷入一个什么样的危机。她本能地朝着高峰那面看了一眼,希望这个时候,高峰能出面帮他,能站在她的面前,保护她。 “你们这些野蛮人要干什么?”李雅静本来就满心的愤怒没地方发泄,这个时候看到有这么一群人气势汹汹过来,想必没有什么好事,顿时爆发了,“我告诉你们,你们识相的最好给本小姐马上滚开,否则的话,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都是看向了李雅静,这家伙还真是不知死活,都这样了,还敢挑衅,看来她还是不清楚现在的处境,看来这一次,是要被李雅静害惨了。 “咦?”那些大汉看向了李雅静,由于之前她离得比较远,加上天黑,还真没注意到这个人,不过她喊这一句话,让那些杀手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李雅静的身上。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凡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有些禁受不住诱惑。虽然她蛮横无理,但不得不说,身材和长相那都是没得说。六个人对视一眼之后,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径直朝着李雅静走过去。 “你们干什么?还想打我吗?”李雅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还在大吵大嚷,也忘了自己现在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面对着他们。 “嘿嘿”那些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雅静,发出阵阵不怀好意的笑声,根本就没有理会李雅静的态度。 “你们要干什么?”不过,齐宏和周连胜却看出了那些人的意图,两人拦住他们前进的路,怒视着他们。 “滚开!”其中两个人朝着周连胜和齐宏大打出手。 虽然周连胜和齐宏两人都有着一定的功夫底子,但是毕竟是纨绔子弟,而且平时也很少加强巩固,实战上根本不及这些人,没过几招,就被那两人打得躺在地上站不起来。而安姬儿她们这些女的更加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进行下一步。 “我说就你们这两下子还想保护本小姐?”李雅静看着两个人,“告诉你们,想保护本小姐的人多了去了,你们算老几?还想——啊,你们要干什么!” 李雅静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人扑倒在地,其他的五个也围了上来,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救命啊!混蛋,放开我啊!”李雅静在被扑倒的瞬间,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十分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充大头,跟这些家伙挑衅,不过现在已经晚了,不管自己怎么呼喊,都已经无济于事,齐宏和周连胜现在已经被打倒,上官冉东断了一条腿还没有痊愈,现在这里唯一的三个男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战斗力,至于其他人,根本指望不上,说不定反会被一锅烩。 不过就在这时,李雅静看到了安姬儿,眼珠一转,喊道:“你们别这样,那个叫安姬儿和紫鸢的姑娘比我长得漂亮,而且这里也不只是我一个女人” 第五十八章 再次起程 李雅静这一句话说出去,旁边的安姬儿和紫鸢气得是脸色煞白,她们原以为李雅静也就是在自己内部不和,没想到,这家伙是为了自己,可以出卖任何人。此时,包括孟瑶和容若在内,都对李雅静的举动充满了鄙视。但是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那面还有几个壮汉,可以肯定,周连胜和齐宏是指望不上了,而高峰他们还在另一面,估计也来不及短时间内赶到这面,几个姑娘都是十分紧张,生怕这些家伙朝着自己冲过来,那到时候可真的是去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天不遂人愿,虽然那些人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但是,已经有四个人分别朝着安姬儿等剩下的几个女孩子走过去,这让她们更加感觉到无助与恐慌了。 “你们找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从天而降。接着,一个人影闪电般窜到紫鸢身前,飞起一脚,正中那个大汉的面门。可怜那个人还没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就觉得两眼一抹黑,昏死了过去。 同时,在安姬儿那面的那个大汉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把苗刀斜地里刺出来。在刀刺入那个人的喉咙瞬间,一道白影紧跟着撞了上去,还没等鲜血喷出来,那个大汉就已经倒飞出去十几米,浑身抽搐了几下便没有任何动作了。 “高高峰?”紫鸢看见眼前的人,脸上飞起一抹红晕的同时,对高峰也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信任,或许是依赖。如果说之前,她对高峰无条件帮助自己还心存感激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了感激的范畴,具体是什么样,她现在心里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对他的好感度再次提升。 “那个人是司徒吗?”安姬儿看到把自己面前那个不怀好意的杀手干净利落解决掉的高挑人影,有点不敢相信。不只是她,就连齐宏、周连胜甚至上官冉东都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富家公子,身手不仅好,而且行事如此果断狠辣,看样子甚至比高峰还要厉害的样子,这让他们对司徒烨打心里萌生出一股子惧意,生怕一个失误惹了这尊杀神。回想起自己曾经各种看不起他,他们心里都是十分害怕,不知道这个司徒烨会不会找他们秋后算账,是以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的。 接着,安巴特尔那面也解决利索了,与司徒和高峰共同将剩下的人解决,安巴特尔也没有等其他人多说什么,便说道:“好了,这里我们不能继续留了,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别的杀手,我们连夜离开这里!”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然而此时,被三人救出来的李雅静第一个不乐意了,“本小姐被他们侮辱,你们却先救那几个下贱的人,知不知道,这本身就是对我的一种侮辱,你们知道得罪我是什么后果吗?” “行了,依山尽,你就别说话了!”奇怪的是,高峰这一次并没有顶撞她,而是十分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给众人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着李雅静现在的样子,只认为高峰是在嘲讽她没穿衣服,叫她做‘衣衫尽’。 “你竟然敢说我没穿衣服!”李雅静早已经把衣服穿好,听到高峰的话,更是火冒三丈。 “谁说你没穿衣服了?我说的‘依山尽’不是你说的那个‘衣衫尽’。”高峰居然会耐着性子讲解,再次让包括司徒烨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解,只听他继续说道,“登鹳雀楼没背过吗?我说的是那个‘依山尽’——唉,没文化真可怕!” 正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司徒烨和安姬儿相视一笑,却知道了高峰的意思,只听安姬儿打趣道:“俗话说的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哈哈,高峰,你也算是一个人才了!” 高峰听后,嘿嘿傻笑着。紫鸢走过来,问道:“高峰,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哦,是这样的。”高峰趴在紫鸢耳边,轻声说道,“我说的意思是,登鹳雀楼不是有这么一句嘛,叫‘白日依山尽’,白日啊!” 紫鸢就算再单纯也能听明白他话里面的意思,顿时脸颊如同红霞一般。不过好在是在夜里,倒也看不太清楚——当然了,这些话李雅静是不可能听见的。 就这样,众人熄灭了篝火,再次朝着前方走去。 “司徒,刚才我以为你不会出现了呢!”路上,安姬儿娇嗔地对司徒烨说道。 “其实刚才真的很险。”接着,司徒烨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跟安姬儿说了一下,然后又说道,“好在事先我和高峰按照大哥说的,在两面的平台上都放置了陷阱,只要一拉线,就可以触发,那些人无一幸免的都已经见阎王去了。” “对了,司徒,你怎么这么厉害?”安姬儿再次问道。 “这个嘛,嘿嘿!”司徒烨挠了挠头,“小的时候我被送去过少林寺,学过一段时间功夫罢了。” 也不知道司徒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安姬儿现在是他说什么信什么,十足的一个小女人模样,完全没有了当初在会所遇见时的那种高雅气度。 走了一段时间,天色已经蒙蒙亮,安巴特尔再次示意大家止步,众人不明所以,看向安巴特尔,只听他说道:“这里地形太过复杂,很可能距离五眼毒泉不远了。” “五眼毒泉?”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听紫鸢说道:“没错,哑泉、灭泉、黑泉、柔拳以及双胞泉,就是五眼毒泉。”接着,紫鸢把这五眼毒泉的事情跟大家详细说了一遍,听后,众人都是感觉不寒而栗。 “看,前面有个人,我们要不然去问问她怎么样才能走出这五眼毒泉。”高峰眼尖,看到了远处一个身穿红衣背着一个小竹篓的少女说道。 第五十九章 红鹭灵与小汤圆 “这位姑娘,你好,请问一下,要怎么样才能走出去?”上前搭话的是司徒烨,还是其他人推举的,用高峰的话说就是,安巴特尔长得像头狗熊,容易把人家姑娘吓到,齐宏像个瓢,周连胜长得也跟人没多大关系,至于上官冉东,到现在还站不起来,自己的话,怕长得太帅让人家姑娘犯错误,所以只能选择司徒了。 “你好!”她站直了身子,抬起头打了个招呼,由于之前她正在弓着身子似乎在采蘑菇的样子,所以,司徒等人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这一抬头,不仅司徒,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这个少女看起来年龄不大,梳着一对双马尾,尖而不窄的瓜子脸上,两弯如同轻烟般的抚形眉淡雅的抹在眉梢,一双水亮堪比朗星的杏仁眼透露着狡黠与精明,更多的还有一些可爱与妩媚动人。脸颊上带着少许红晕,琼鼻如玉,唇若涂朱,像樱桃般水嫩的小嘴点缀其间,再搭配那一身赤红如火的袄子以及凝脂般的皮肤,真是“红燕露凝香,双蝶绣罗裙”。 司徒以为这个姑娘没听清他的话,所以再次重复了一遍,少女听后,说道:“这里的地形比较复杂,我也说不清。如果你们不忙的话,我马上就采完蘑菇了,到时候我带你们走出去吧。” “那就多谢姑娘了。”司徒客气了一下,之后和众人说了,其他人也都表示感谢。 很快,那个少女就忙活完了,之后,她再次站起身来,走到司徒的旁边,说道:“好啦,我忙完了。不知道你们想要去什么地方,不过这里只有一条路可以出去,我带你们走吧。” “谢谢。”众人客气了一下,孟瑶这会儿走过来,伸出手,眼睛盯着少女的背篓,说道:“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孟瑶,今年二十六岁,最喜欢吃好吃的东西和没吃过的东西,你的背篓里面是蘑菇?” “没错,这是黑虎掌菌,很好吃的呢!”少女笑着伸出手握了一下说道,“你好,我叫红鹭灵,红色的红,白鹭的鹭,灵动的灵,很高兴认识你!” “红鹭灵?”高峰倒是感到十分奇怪,“我说,百家姓里有红吗?” “名字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个称谓罢了,不用太过在意。”红鹭灵随口说道。高峰看她并不想说,识趣的也没有再问。 “哼,不就是一个野人嘛,至于这么客气?”在红鹭灵和众人一一握手示好的时候,李雅静根本没理她,轻蔑地说了一句,这让红鹭灵十分尴尬,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依山尽,你他妈少说两句能死啊?”高峰不乐意了,包括安姬儿在内,也是向李雅静投去了恶意的目光,而李雅静则是昂着头,一副不屑的样子——当然了,对于“依山尽”这个称谓,她是十分不满的,不过在见识了高峰之前的战斗力之后,也不敢多说什么。 随后,安姬儿拉着红鹭灵的手说道:“灵儿妹妹,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接着,谁也没有理会李雅静,一行人跟着红鹭灵一直前进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一个简易的竹屋面前,红鹭灵说道:“各位,这里是我的家,我看你们似乎都累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那里,我给你们做一些野味,吃完之后,你们也好休息一下。” 众人互相看了看,有些踟躇,不知道是不是该听她的,毕竟这荒山野岭,突然出现一个采蘑菇的姑娘就给人感觉有点难以置信,但是大家也真的困得不行,尤其是安巴特尔、高峰以及司徒烨三人,经过和那些杀手的恶斗之后,体力也有些透支,真的是该好好休息一下,只是现在,他们不敢轻易做决定,万一这个人是村民派来的杀手,那么他们一旦睡下之后,很可能发生一些不可预计的事情。 “我相信灵儿妹妹!”安姬儿首先开口说话了,“我们就听她的,先吃点饭,然后好好休息一下,累死了都快!” 看安姬儿都这么说了,其他的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李雅静这个时候说道:“这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啥好心!要去你们去,本小姐不去!” “不去就赶紧给我滚!”高峰抢过话头,毫不留情地打断。 “高峰,你”李雅静气得实在不行,指着高峰说不出话。 “我说依山尽,你是耳朵瞎了还是眼睛聋了?没听清吗?我让你不愿意去就滚蛋,哥屋恩,懂了不?”高峰说完,便没再理会李雅静。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只有高峰能够制得住李雅静,但是李雅静不知道,这些人是不屑于和她这种人多费口舌的,用安巴特尔常说的话就是,如果不是因为职业操守,他不介意立即结果了李雅静的性命。只是高峰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说什么做什么。 接着,众人跟着红鹭灵来到了那个竹屋前,安姬儿当先走了进去,接着是安巴特尔和司徒他们,红鹭灵反倒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一进门,他们发现,在屋子里,还有一个小孩子,只见那小孩子披着一件羊皮大氅,看样子两三岁,梳着个蘑菇头,脑袋像个皮球,圆滚滚,粉嘟嘟,皮肤嫩的几乎可以挤出水来。一双大眼睛有如清泉般明亮,而且十分有神,就像是一个来自于仙界的小精灵。里面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兔兔衣服,脖子上还带着一串很大的链子,链子上每一个珠子都和小家伙的肉拳差不多大,一点都不成比例,而且小家伙每走一步都摇三摇,像个不倒翁,双拳紧握,十分紧张地打量着众人,看样子非常警惕。 “灵儿妹妹,这个小家伙是你的妹妹吗?”看到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安姬儿十分喜欢,问道。 “啊!妈妈!”看到红鹭灵进来之后,小家伙顿时扑了上去,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红鹭灵,一个看起来也没多大的女孩,居然有了女儿! “这是小汤圆,是我的女儿!”红鹭灵很自豪的说道,“怎么样?很可爱吧?” “可爱什么,小野种一个!”李雅静再次说道。 “啪”! 这一下,是红鹭灵打的。在她看来,女儿小汤圆就是她的全部,所以,她不允许任何人说汤圆的不是,李雅静别的她都可以忍,但是这句话,算是触到了红鹭灵的底线,她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第六十章 朝雾弥漫 一早上,密林里的湿气是最重的,整片密林都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水气,阳光照射进来,被水气折射,就像是金丝缎带漂浮在草木之间,十分耀眼且美丽。 不远处的某座山的凉亭中,两个头戴斗笠,看不清样貌,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居高临下,俯瞰着这片大地。 “怎么,不想过去看看吗?”其中膀阔腰圆的男子问旁边的那个跟他相比略显消瘦的黑直发男子。 “没这个必要。”那个男子的声音极具磁性,温和却又不失阳刚。 “想不到,你居然真的能把这里的人和事抛弃的干干净净。”魁梧男子笑着说道。 “过去的就是过去,我跟他们再无关系。我现在只是迷雾组织的成员,仅此而已。”瘦弱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果然,跟你说话很没趣。”魁梧男子说道,“如果不是老大非要让我跟你一组,我真的会选别人,因为你实在太冷了,一点都不幽默。我觉得这一点你应该学学旺财,如果没有他,估计整个迷雾组织肯定会死气沉沉的。” “随便你。”瘦弱男子没有多余的话,这让魁梧男子感觉十分不爽。 “说真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做那种事,你看看你,有那么漂亮的” “走了!”魁梧男子的话还没说完,瘦弱男子便转过身,不再理会他,朝着另一方向走着。 “你这副样子真的很欠揍,很可恶!”魁梧男子大声说道。 “怎么,想死了?”瘦弱男子依旧是毫无感情色彩地抛出去了这句话,让魁梧男子不自觉地身子发颤,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跟着他走。 虽然看起来这个魁梧男子比那个同伴高出一个头,体格也结实不少,但是很明显,他不敢和那个人叫板,因为魁梧男子知道,他们俩的实力不在一个层次,如果真的把眼前这个人惹急了,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两个人不疾不徐地朝着山下走,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只迈了几步,就从山顶来到了山下,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会认为自己大白天见鬼了! 再说另一面,这李雅静两天被打了三个耳光,此时的她已经近乎抓狂,一副要跟红鹭灵拼命的架势,大吵大嚷着。 旁边的小汤圆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这样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母亲,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不解,又有些害怕,因为李雅静此时堪比一个疯子,对红鹭灵不仅恶语相向,还张牙舞爪,要不是安姬儿等人拦着,估计李雅静这会儿都敢抄起斧子对她大打出手。 “李雅静,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司徒站过来,眼中满是怒意,“灵儿姑娘好心好意把我们带到这里,你就这么跟主人说话的?你还有没有家教!” 也就是司徒烨,换做是别人,李雅静恐怕早就连他一起骂了,不过见是他,则不再说话。 而红鹭灵则一扫之前的天真模样,看向李雅静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与不屑,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拉着小汤圆,背着竹篓,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妈妈,刚才那个人好凶的说。”小汤圆摇摇晃晃又奶声奶气地对红鹭灵说道。 “没事,不要理她。”红鹭灵抱起小汤圆,快走了几步,推门进去,这是一个卧室,她和小汤圆就住在这里,屋子里面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两把椅子以及一个衣柜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其他的洗漱用品都放在厨房。 其实,红鹭灵这里是三间房,一间用来接待客人的,一间厨房兼仓库,一间是自己和女儿的卧室。进了卧室之后,红鹭灵抚摸着怀里的小汤圆,眼中充满爱怜,说道:“宝贝,妈妈要给叔叔和阿姨们做一些吃的,你在这里乖乖睡觉觉好不好?” “好!”小汤圆很乖巧的点了点头,接着随手指了一个方向,眼中满是期待又含混不清地说道,“小馒头” 红鹭灵笑着将女儿放在床上,然后顺手取出了一个看起来像馒头似的散发着一股淡淡奶香的东西,递给了小汤圆,小汤圆接过那个东西之后,满脸幸福,大眼睛顿时眯成了月牙状。 “那小汤圆睡觉吧。”红鹭灵坐下来,一只手轻拍着小汤圆,一边轻哼着小曲儿。 结果,小汤圆似乎是太兴奋,一直咯咯笑着,翻来覆去不睡觉,红鹭灵佯怒道:“你睡不睡觉?” “睡!”小汤圆回答的很果断。 “几分钟能睡着?”红鹭灵继续问着。 “五分钟!”回答依旧爽快,但是红鹭灵却十分清楚这小家伙嘴里的“五分钟”到底是有多不靠谱,她甚至有时候都会想,如果时间的流逝速度和小汤圆的理解一样慢该多好。 不过这一次,小汤圆却很快的睡着了,这让红鹭灵倒是稍微吃惊了一回。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司徒他们等急了,打算再过一会儿,小汤圆睡熟了之后她再离开。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左右,红鹭灵已经确定小汤圆暂时不会醒来,便站起身,准备去厨房。 “龙伯抱抱”小汤圆奶声奶气的呓语,让红鹭灵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僵在了原地,一只脚也停在了半空,浑身上下一个激灵! 龙伯,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红鹭灵这辈子也不可能忘记他,一个曾经在她眼中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曾经如此依赖的男人,在一夜之间,彻底颠覆了这一切,那种感觉直到现在,红鹭灵都不想相信是真的。但却是确确实实发生的,她亲眼所见的。 从那一天开始,红鹭灵顿时觉得自己的天已经塌了,自己再也没有了可以信任的人。在她心里,曾一度认为男人是女人的天,男人可以撑起这片天。但是从那时候起,红鹭灵却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因为他,她恨透了男人。 “欠我的,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红鹭灵缓缓地,却又不失坚定的说道,“火璇龙!” 第六十一章 安姬儿的直觉 “让大家久等了!”过了个把小时之后,红鹭灵端着一口热气腾腾的砂锅走进了司徒他们所在的屋子,在打开盖子的瞬间,一股异样的香气扑鼻而来,所有人都看向那口锅,只见里面是黑虎掌菌和五花肉,看起来像是红烧的,不过加上了不知道用什么佐料调制的汤汁,浇在菜上,香气四溢,立即让众人感觉到食欲大增。 “哇,这应该就是黑虎菌烧肉吧!”紫鸢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所以,即便她没吃过,也见过,她知道,黑虎掌菌这种东西十分稀有,即便是在这里,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沟谷深处才会生长出来,至于人工养殖的,虽然很多,但味道肯定是不如野生的。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孟瑶一见到吃的,顿时没有了淑女的形象,在红鹭灵盛好饭之后,她第一个吃了起来,边吃便赞不绝口,其他人也品尝了一下红鹭灵的手艺,也都对她夸奖有加,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少女,不仅有了孩子,而且烹饪手艺也是一流的。 “黑不拉几的东西,谁知道吃了会不会生病!”李雅静却是不为所动,但是众人都看得出来,她在那里干咽唾沫。 而这一次,包括红鹭灵和紫鸢在内,没有人搭理她,只是自顾自地吃着,最终,李雅静由于实在太饿,也只好夹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勉强吃了起来。 不过,就在菜刚入口的刹那,李雅静就发现,自己实在是小看了这道菜,甜香适中,肉也是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即便是他们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豪门子弟也是禁受不住这种美食的诱惑,便开始大口吃起来,完全忘了自己之前还对人家横眉冷对,甚至生怕别人多吃一口。 “我说依山尽,你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还是八百年没见过吃的啊?”高峰看李雅静的吃相实在狼狈,而且十分护食,一块还没咽进去,第二块就已经进嘴了,同时已经夹起了第三块,让他十分反感。 “我就是试试看这东西吃多了会不会中毒,万一她下毒了怎么办,我帮你们试毒,你们非但不感谢我,还说我?”谁都没想到李雅静会想出如此蹩脚的理由,对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什么好感。只气得红鹭灵在一旁憋得整张脸都通红。安姬儿安慰了她一会儿,红鹭灵便说了一句“好好休息”,随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陪小汤圆去了。 怒气冲冲的红鹭灵此时并不知道,在她的房间正前方不远处,一个清瘦的身影望着这面,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接着,扬长而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红鹭灵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接着,安姬儿的声音传了进来:“灵儿妹妹,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请进。”红鹭灵听是安姬儿,便下床把门打开,安姬儿走了进来,说道:“灵儿妹妹,他们几个已经休息了,我不怎么困,所以,想跟你聊聊天,不知道方便吗?” “方便。”红鹭灵说道,“小汤圆已经睡了,我们就在这里聊吧。”说着,拿了两把椅子,和安姬儿一同坐了下来。 “灵儿妹妹,怎么就你一个人陪着小汤圆?她爸爸呢?”安姬儿有些奇怪地问道。 “她没有爸爸。”红鹭灵语气十分平淡,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出半点情感波动,这让安姬儿感到十分惊讶,只听她继续说着,“从小到大就是我一个人带着的。” “原来是这样啊。”安姬儿只道是她的父亲死了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离婚了,但是看来对方并不想说,所以也就没继续问这个问题,转移话题说道:“灵儿妹妹,你们家就一直在这里吗?” “不是。我和小汤圆是后搬来的。”红鹭灵说道,“你们又为什么来这种地方?如果我估计没错,你们应该是富家子弟,不在家里享清福,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干什么?” 安姬儿这个人是个热心肠,老好人,听到红鹭灵这么问了,想着反正她们不过是平常百姓,也没多想什么,便把一路上所经历的事情说给红鹭灵听了,包括司徒烨身上的那块古印章的事情,红鹭灵听后,脸上虽然依旧是古井无波,但心中却颤动了一下,问道:“那能不能把那个印章拿来我看看?” “印章现在正好在我身上。”安姬儿说着,便把那个神秘的古印拿了出来。而红鹭灵此时心中却泛起了波澜,呼吸也开始变得不均匀了,这些安姬儿也看在眼里,说道,“我们得到消息,说这个印章很可能来自于一个古老的部落,但是我们却也不知道是什么部落——怎么,灵儿妹妹,你难道知道?”安姬儿像是找到了希望,目光热切地看着红鹭灵。 “啊?哦,我只是听人说起过。”红鹭灵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连忙解释,“我听说,这个古印章应该和札达的古格遗址有关,你们不妨过些日子去那里打探一下,或许能寻找到一些什么线索——当然了,我这也是听说的,不一定叫的准。” “没关系。”安姬儿听了这个消息之后,还是比较高兴的,“真的谢谢灵儿妹妹了,等他们休息好之后,还得麻烦灵儿妹妹给我们带出这片丛林。” “这个好说。”红鹭灵说道,“你之前说,你们曾经见过神婆?” “是的。”安姬儿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我就是很好奇这个神婆,我也听说过,但却从来没见过,真想找个机会去见识一下她老人家。”红鹭灵笑了笑,安姬儿这才发现,近距离看红鹭灵,那真的和她的名字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让别人感觉她整个人有种灵动九天的气质,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安姬儿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少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姑娘,包括一直在熟睡的那个小汤圆。但是她知道,现在不能问——当然,就算是问了,也不见得对方会如实相告。 第六十二章 入藏 俩人又拉了一会儿家常,安姬儿表示自己有些累了,想去睡一会儿,便收起印章离开红鹭灵的房间。 “果然跟我猜想是一样的。”红鹭灵伸了伸腰,喃喃自语道,“看来我也是时候该活动活动了——这么多年了,应该恢复过来一些了吧!”接着,她看向熟睡中的小汤圆,轻轻亲了一口,之后也推开门,朝远处走去。 下午,司徒等人也都睡醒了,这一觉睡的都很踏实,休息得也很好,就在他们刚刚醒来不久,红鹭灵再一次推门进来,做好了晚饭,众人吃过之后,司徒烨说道:“灵儿姑娘,我们也该走了,多谢款待” “我带你们出去吧。”红鹭灵说着,看了一眼安姬儿,继续说道,“古印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可以带领你们走出去,然后你们按照我说的,找到札达的那个古遗址,或许那里能得到一些确切的答案。”随后,红鹭灵把之前跟安姬儿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所有人听后都觉得很诧异,对红鹭灵的看法再一次改变。和安姬儿一样,他们也觉得红鹭灵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不过她的话应该可信度不低,所以,除李雅静不愿意之外,其他人都愿意听从红鹭灵的安排。 出了门,红鹭灵带着他们穿过一片低矮灌木丛,继续朝着西北方向的一条林间小径直走,走了大概有两个小时,终于是看到了大路,红鹭灵说道:“顺着这条路一直朝前走,就能到达藏边,到了藏边之后,你们就可以乘车前往札达了。” “灵儿姑娘,那我们这就告辞了。”安巴特尔依旧是一副很正经的样子,虽然也是努力地在笑,但样子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不过看起来红鹭灵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冲着他们笑了笑就要离开。 “灵儿妹妹!”安姬儿突然叫住了红鹭灵,不过想了想之后又说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红鹭灵回答了一句,“我真的该回去了,要不然等会儿小汤圆醒来看不到我,估计会跑出来找我的,我先走了,我想我们日后还会再见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众人按照红鹭灵的指引,一路朝着前方行进,这条路不算宽,也就是两辆普通大众车首尾相接的宽度,不过他们走了能有一个多小时,却也见不到半个人影,由于他们还抬着上官冉东,所以,速度慢了很多。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叫红鹭灵的人好像很奇怪。”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欧阳容若此时开口了。 “没错。”安姬儿说道,“我记得我拿出古印章的时候,红鹭灵的表情虽然没有多大变化,但是我可以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她似乎很震撼——还有那个小汤圆,我总觉得这对母女不一般。”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李雅静永远板不住自己那张得罪人不偿命的嘴,“一个乡巴佬,她能有什么见识?看到这么宝贵的东西自然会震撼,要我说,她根本就是乱讲一气,我都怀疑你们的脑子是不是灌水了,这种人的话你们也相信?” “滚犊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高峰随口骂了一句,接着说道,“照你说的,她还向你打听过神婆的事情?” “是的。”安姬儿说道,“不过,她只说了想见见,其他的就没说什么了。我觉得这个倒不是重点,就是关于她这个人的身份,我突然好奇了起来。” “可是我总觉得有点怪。”紫鸢说道,“神婆也只有我和母亲两人知道,其他知道神婆的差不多都死了,而且这个红鹭灵看起来也不是我们那里的人,她按说应该不知道神婆的存在啊!” 众人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但是接着,就都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了,人家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对方不想说,自己却在那里胡乱猜想,总是不好的,所以,大家也只好继续前进。 当天晚上,他们就在路旁胡乱睡了一觉,因为这里好歹也算是大路,安巴特尔等人也去周围探查了一遍,确定不会有什么猛兽出没,便都睡了,也没有留下守夜的。至于那些追杀他们的村民,估计也不会再出现了,毕竟这里已经远离了他们的地盘,所以还是很安全的。 第二天早上,安巴特尔嘱咐众人,即将进入青藏高原,让大家准备好棉衣和小型供氧器,以免发生高原反应。大家便都照着做了。 终于,他们走到了路的尽头,看见了一个小镇,这里相对于老家那面肯定是落后许多,但是好在还有车站,他们几个打听了一下去往札达地区的巴士车站,便买了票,等候上车。 这是一辆带有卧铺的长途客车,现在也不是什么节假日,所以乘客并不多,车子开动大概半小时左右,所有人就都有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估计是高原气候给他们这些平原地带的人带来了不适,便一个个装备上了供氧装置,车上其他的乘客对此并没有好奇,因为札达地区也算是一个旅游景点,每年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数不胜数,他们对于这种现象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司徒等人在车上睡了一阵儿,醒来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而车子还在继续行驶着,路上也很少看到其他的车辆,只是偶尔会遇到一些私家车,估计都是慕名到那里去旅游的。 “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睡客车的卧铺呢!”高峰就在司徒旁边的铺位,见司徒烨也醒了,说道,“还真别说,这客车卧铺也挺舒服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颠簸。” “废话。”司徒烨说道,“这跟房车是一个概念,如果都像夏利那种,你会坐?” “拉倒吧!”高峰撇了撇嘴,“别跟我提夏利,那破车,坐着跟特么骑马似的,颠得老子腰疼。我记得我原来在东北当厨师那会儿,冬天时候我厨师长不知道从哪弄来个夏利,让我跟他出去办点事,这小子也是技术不行,开得不好也就算了。东北那雪多大啊,他把车窗摇下来之后关不上了,而且本来是要开暖风,结果这老不死的开了个冷风,回家我就感冒了” 第六十三章 达尔木寺 关于高峰当过厨师这件事,司徒是知道的,高峰他们家教育孩子的方式和有些豪门的家教有所不同。比如李雅静那种,从小就是在蜜罐里长大,被养在温室里,根本就经不起外面的风浪。但是高峰则不同,他的父母一直秉承着让他自己体验生活。还记得上学的时候,每到节假日,写完作业之后,他们总会让高峰去各地去体验各种工作,让他知道钱是多么难赚,让他从小就懂得“不经历风雨不会见到彩虹”的道理。 司徒听了他的话,大笑不止。接下来,他打开手机看了看路线,说道:“看样子天亮之前就能到了,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 高峰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他也知道,这里气候比较恶劣,路也不好走,虽然只有不到四百公里,也比其他地方所需要花费的时间长。 也许是真的因为环境,也许是因为众人心理作用,很快就睡下了。 凌晨三点多,他们被叫醒,说是已经到了那区县城,除了李雅静、孟瑶和欧阳容若之外,其他的人倒是很快就恢复了精神,他们下车之后,觉得周围温度骤降,毕竟第一,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初,第二,这里海拔足足有三千七百多米,昼夜温差对于他们这些沿海城市的人来说确实大的吓人,还好之前他们有所准备。 不过,到了那区还不算完,他们必须要等着明早才有的去往比如县的班车。 “能不能不走了?”孟瑶一边哆嗦着,一边说道,“这也太冷了,我们好歹找个住的地方吧。” 看着这几个人,安巴特尔显得有些无奈,只得同意了。不过这里没有什么宾馆酒店,只有一间间灯光昏暗的小旅馆——不管怎么说,有住的地方总是好的,也由不得他们挑三拣四了。 店里的老板倒是热情,虽然大半夜的被吵醒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但是看这几个人的穿着打扮,再加上出手还是比较阔绰,给了他一笔小费,也就没说什么,准备了几间相对较好的房间,难得的是,还有独立卫浴,这在他们对于边区的印象里绝对是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才对,高峰稍微感慨了一下社会发展的迅速,之后大家都各回各屋,洗漱了一番就睡下了。 第二天,几个人睡到了自然醒,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了,天才蒙蒙亮。他们知道,这是因为我国东西经度跨越比较大,倒也习惯了,尤其是司徒,当初在帕米尔高原附近探险的时候,他是知道的,早上要九十点钟天才会放亮,晚上九十点钟太阳都不见得会完全落山,再加上在云南跟这里也查不了多少,所以,众人也并不感到多新鲜。 吃过了早饭,一行人收拾了行装出发,临行前,旅店老板特地做了几唐古(糌粑口袋)糌粑送给他们在路上吃,又送了他们每人一条哈达,说明已经把众人当成了朋友。安巴特尔代众人谢过老板之后,便正式启程。 “想不到,这里这么冷!”在车上,安姬儿说道,“以前我还以为自己完全可以抵御住这种寒冷,但是到了这里才发现,老家那面的冷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你有幸去喜马拉雅山,你就知道,这里其实也很暖和。”安巴特尔笑了笑。 下车之后,他们又询问了一下当地人茶曲乡怎么走,接着,正巧在加油站遇到了几辆出租车,安巴特尔等人便直接乘车前往,这样会节省下不少的时间。 终于来到了茶曲乡,在那曲河附近停了下来,众人走出车子,司徒烨看了看周围,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查起。 “司徒,你快看!”这时候,安姬儿快步走到司徒烨身边,拿出了那个古印章,“古印章有动静!” 司徒听后,连忙看向那枚古朴的印章,只见印章再次发出忽明忽暗的光芒,而从他们的方向看,似乎光线最强之处直指正前方,安巴特尔也看到了,表示需要立即沿着那曲河走,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这也算是有了线索,众人也有了兴致,尤其是司徒烨,他迫切地想知道,“外公”留给他的这个古印到底是什么来头,而且看样子十分玄奥——至少用科学是无法给予解释的。就像他经常能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但是梦醒之后,却又完全不记得了,只知道梦很奇怪。 走了能有半小时左右,一行人看到眼前矗立着一座高大的佛寺,不过这种佛寺和内地有所不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巨大的金顶,檐四周饰有斗拱,内部立柱支撑长额,其上构成梁架,用横梁柱托檩,构成金顶的坡度,并且他们看到,这里的内地游客似乎也不少,只认为是一些信奉藏传佛教的教徒前来膜拜。 而这个寺庙的门窗多为长方形,较内地门窗用材小,窗上设小窗户为可开启部分,这种方法能适应藏族地区高寒气候特点,想必是用来防止风沙的。 另外听来过这里的安巴特尔介绍说,藏族人民有以黑色为尊贵的习俗,所以门窗靠外墙处都涂成梯形上小下大的黑框,突出墙面。考究的住宅和寺院常在土上掺加黑烟、清油和酥油等磨光,使门窗框增加光泽。门窗上的端檐口,有多层小椽逐层挑出,承托小檐口,上为石板或阿噶土面层,有防水及保护墙面、遮阳的作用,也有很好的装饰效果,在西藏的城市住宅和寺院大门经常成为装饰重点,门框刻有细致的连续三角形几何图案或卷草、彩画等。 果然,当他门走近了观察,和安巴特尔所描述的完全一致,问过当地人才知道,这个寺庙名为“达尔木寺”,又叫“达摩寺”,说起来也是一个旅游景点,怪不得这里的人看起来要比外面多了不少,原来是因为这个。 就在这个时候,拿着印章的司徒烨突然觉得手中一阵发热,仔细一看,印章的权杖处居然已经泛起了一丝丝红色光芒,显得十分刺眼! 第六十四章 诡异的暗道 “这是怎么回事?”司徒看着发生异变的印章,有些诧异。印章变红,这看起来有些不可信,但却真真实实的发生了,也由不得他们怀疑,只见那印章权杖部位越来越红,而羊头则开始发青,渐渐地化为铁青色。虽然是在白天,但是那黯淡的青色搭配妖异的血红色,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阿弥陀佛!”就在这时,一个头戴僧帽,身穿紫红僧裙,长齐脚面;上身穿一件背心,外披一张有身长两倍半的紫红色袈裟的喇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众人的身边,还吓了他们一跳。好在这个人长得算是慈眉善目,和传说中凶神恶煞的“蕃僧”搭不上边——不过即便如此,司徒烨和安姬儿看着这个老和尚依旧隐约觉得不舒服。尤其是司徒烨,他是见过神婆的,原以为神婆那副尊容就已经属于呕出隔夜饭的存在,但是相对比之下,这个看起来面向和蔼可亲的老和尚似乎更古怪,但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位大师,您有什么事吗?”紫鸢倒是很有礼貌地双手合十,客客气气地对老喇嘛行了一礼。 “小施主,可否把你手上的那枚印章借给老衲看一看?”老喇嘛笑眯眯的看着司徒烨,这让司徒烨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 但是为了查明这枚印章的来历,也只能让他看看了,之后便把印章交给了老喇嘛。 “这位施主,想必你是想查清这古印章的来历吧?”老喇嘛问道。 真是语出惊人!司徒烨怎么也没想到,这老和尚只是看了几眼印章,就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难道这老头儿有读心术?不仅是他,就连安巴特尔等人也都十分纳闷地看着老喇嘛。 李雅静张了张嘴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目光正巧与高峰相对,便收起了话,把头扭到一边去了,而高峰则撇了撇嘴,十分不屑。 “难道大师您知道?”这个时候,安姬儿说话了,她和司徒烨一样,都是迫切地希望能够知道这一切的秘密,也想知道,司徒到底是什么身世。当初听他从司徒姬娆和司徒浩天那里得到的消息,安姬儿有了一个大胆且担心的猜测,如果能查到这个神秘古印章的来历,说不定自己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诸位施主请随老衲到后殿来。”将印章还给司徒,似乎是由于年迈体弱,老喇嘛走得比较慢,好在他所说的后殿距离正殿并不远,走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就到了。 来到后殿,老喇嘛走到一张释迦牟尼佛像前的供桌旁,那供桌和一般寺庙的有些不大一样,也不知道只在这个寺是这样还是藏传佛教寺庙都是这个样,上面是打乱了的六字真言,甚至连笔画都拆开。 还没等其他人发问,老喇嘛说了一句“稍等”之后,手指推动着那些零零散散的笔画,最终组合成了“嗡嘛呢呗咪吽”六字,接着,旋动后面的某个部位,佛像下面的莲台突然有了动静,接着,一扇暗门从倒下的莲华花瓣出浮现了出来。 “各位施主请进,下面会有你们想知道的东西。”老喇嘛慈祥的看着众人,示意让他们跟着自己下去。 其他人也都是尾随老喇嘛,钻进了暗道。不过这暗道里面却是灯火通明,一点阴森的感觉都没有——但是没有一个人看见,走在最前面的老喇嘛,在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之后,脸色变得极度狰狞! 当所有人都下去之后,老喇嘛带着他们朝前又走了十几米,就在这个时候,暗道内所有的灯光全都灭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几个女生都是下意识地发出了一阵尖叫,好在安巴特尔及时控制住了局面,他高声喊道:“大家不要慌,都别慌!” 司徒烨紧紧抱着安姬儿,高峰也死死地拉着紫鸢的手,周连胜和齐宏两人则急忙抬着担架来到了后面,保护其他的姑娘们。 “等等!”这时候,齐宏突然说话了,“阿胜,上官呢?” “不是在这儿呢吗?”周连胜随口说道,不过话刚说出去,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刚才还沉甸甸的担架,这会儿居然轻飘飘的,定睛细看,这担架上哪里还有上官冉东的影子?周连胜有些诧异地说道:“不对,刚才明明还在担架上,怎么突然就没了?——上官?上官!” 喊了几声,都没有听见上官冉东的回答,安巴特尔也有些迷茫,说道:“大师,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奇”接着安巴特尔也愣住了,因为他发现,明明走在前面距离他不过三五步的老喇嘛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怎么了大哥?”司徒烨拉着安姬儿走到安巴特尔身边问道。 “不对,这里有古怪!”安巴特尔说道,“不只是上官,就连老和尚也不见了!” “什么?”听了安巴特尔的话,所有人都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这个地道实在是太过诡异了,看来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得赶紧回去! “啊啊啊!!!”就在大家正在考虑要不要往回走的时候,前方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听声音都让大家感觉头皮发麻。不过,他们渐渐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上官冉东发出来的! “走!”安巴特尔很果断地说道,“我们去找上官,他应该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安巴特尔说的没错,因为人只有在极度恐惧以及痛苦交织的时候才会发出如此惨叫,上官冉东显然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还好,听着声音距离并不远,安巴特尔随身都带着一个满电的电筒,这会儿也打开了朝前面摸过去。 当他们走到尽头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一具断腿的无头尸体,靠着一扇高有三米的门,上面密密麻麻的,居然都是人的头骨,而正中间的,正是他们最为熟悉的上官冉东! 接着,他们见到了更为诡异的一幕:那原本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的人头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喉咙里还发出了怪异的“咯咯”声,惨笑着盯着众人看! 第六十五章 千里之外 这个时候别说其他人,就连最为淡定的安巴特尔和司徒烨也都被这惊悚异常的一幕吓到了,其他尤其是除欧阳之外的几个女生,更是大喊大叫,安姬儿还好一点,不过也是脸色煞白,紧紧抓着司徒烨不肯松开。虽然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发出连连的尖叫,但司徒烨也能感觉到,安姬儿此时的身子抖个不停,当下便抱住她,不断安慰。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安巴特尔看得清楚,上官冉东的嘴巴猛然张开,从里面伸出一根铁钎似的东西,虽然渗着血,但是安巴特尔已经知道,正是这根铁钎的原因,才会让已经死去的上官冉东再次因为触碰了还没有完全死去的神经而睁开眼睛。都知道,人在死亡之后,神经系统还不会那么快停止工作,所以,才会发现抽搐等现象。 只是,上官冉东到底是怎么死的呢?难道是老喇嘛? 的确,老喇嘛的嫌疑最大——但是这也引发了一个矛盾点,那就是,如果真的是老喇嘛所杀,那他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上官冉东从担架上抬走的呢? “大家看,那是什么东西?”高峰这时候瞪大了双眼,看向骷髅墙左侧,用手指着大声说道。 所有人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看,安巴特尔大喊了一声“快逃”,随后众人都朝着来路返回。 但是,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没走出几步,他们就都停下了,因为四周全都是这种眼睛——他们被包围了! 前面是一堵骷髅墙,后面却是各种未知的恐怖东西,女生们惊慌失措,周连胜和齐宏早已经阵脚大乱,安巴特尔努力告诉众人冷静,他仔细看着周围的情况,想要找到一丝生还的希望。 “大哥,看这里!”司徒烨像是发现了什么,对安巴特尔说道。 “怎么了?”安巴特尔还没发现什么异常,听司徒烨这么说,还有些奇怪。 只见司徒烨指着上官冉东头后面说道:“这里有一个豁口,很像是人工凿上去的,这个铁钎似乎有什么文章在里面。” 由于这个地道太过昏暗,如果不自信看或者离得远一点,都是难以发现,尤其还是被鲜血染满,更是不容易看到。经过司徒烨这么一说,安巴特尔果然发现了这个问题,他连忙把上官冉东的头拔了下来,放在一旁,再看的时候,有些兴奋地说道:“司徒,看,这好像是一个拉杆!难道说,这是一扇门?” “我们要不要打开?”高峰也注意到了,连忙问道,“如果这里有更恐怖的东西怎么办?” “高峰,你怕死了?”司徒指了指周围那越来越逼近的一双双怪异眼睛问道,“你觉得,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离开了吗?” “这”高峰沉吟了一下,马上笑嘻嘻地说道,“司徒,你小子还真是看不起我,如果我高峰怕死,也不会来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爷我又是一条好汉!” “那好,你们呢?”司徒这时候看了看周围的人,询问他们的意见。 这个时候,即便是最不想死的李雅静也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威胁。而安姬儿却开口说道:“司徒,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的命是高峰救的,所以,我也跟着你们!”紫鸢说话的声音依旧发颤,但目光却是十分坚定。 “我自然是要去的!”欧阳也很坚定地说着。 其他人却都不做声。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就不管你们了,一会儿门开了,进不进去随你们!”司徒说完,示意安巴特尔可以开门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峰爷一去兮不复还”看着骷髅门就要被打开,高峰说着,还真就像当年荆轲刺秦的时候那种一往无前的架势,看得其他人是哭笑不得。 随着拉杆的启动,骷髅门有了动静,只听“喀嚓”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接着,整个骷髅门缓缓地开启。 “大家快进去!”安巴特尔见门已经开了能容纳一个人进入的口子,便连忙嘱咐众人跟紧,自己当先一步进去了。他这么做,实际上是给众人探路,一旦遇到危险,也好及时通知大家。 接着是司徒烨和安姬儿,然后是高峰和紫鸢,接下来,骷髅门完全打开的时候,那些红色的眼睛也不再逼近,所有人都进入了门内,骷髅门再次关闭。 “这里是什么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高峰的声音传来,“大家都还在吗?” “在!” “我也在!” 确定了所有人都在,高峰也放心了。不过就在这时,他们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像是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吸力把他们朝着某个方位吸引,这种力是不可抗拒的,所有人都觉得脚下一轻,急速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去。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飞了多久,众人只见前方有一道微不可见的亮光,同时,他们也停了下来,再次确认一遍人员有没有损失,得到了全员安然无恙的结果,大家朝着那个亮光摸去。 走了五六分钟,司徒和安姬儿第一个来到亮光的发源地,才发现,这里似乎也是一扇门,但却是十分普通的那种石门,还嵌了一道缝,他想都没想直接打开了门,第一个出去,接着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似乎是一个小型山洞,连忙招呼众人出来。 大家出来之后,朝着洞外走去。 只是,在走出没几步,他们就被洞内的东西吓了一跳。原本就觉得这洞里似乎有一种怪味,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直到他们看到了眼前全都是尸骨,看样子至少也有千年以上的历史,顿时有些惊慌。 司徒连忙拿出手机,打开了数据连接,定了一下位,结果却让他大呼不可置信。 “怎么了司徒,我们现在在哪?”安姬儿说着看向司徒的手机,接着,她也惊呼了一声,“土林地区的古格王朝旧址!我的天哪,我们被拉到了一千多公里之外!” 第六十六章 再次穿越 “这特么”高峰凑过来一看司徒的定位信息,顿时凌乱了,“卧槽了,札达地区?没做梦?真是千里之外啊!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嘟兄弟,别嚎了!比狼还难听!”现在的齐宏是真心不打算好好跟高峰说话了,“我可听说了,这青藏高原上有雪豹还有牦牛,你就不怕一下子弄来个牛潮把咱们给碾压了?” “你给我滚犊子,削你啊信不信!”说着,高峰就举起了拳头,唬的齐宏一愣一愣的,顿时蔫儿了,不敢说话。他是太知道高峰了,这小子典型的动手能力强,座右铭就好像是“君子动手不动口”一样。 “行了,你俩别闹了。”司徒说道,“这里好像是藏尸洞。” “藏啥玩意儿?”高峰愣了一下,连忙问道,“藏尸洞?这是个什么东西?”现在的高峰已经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尼玛,空间传送,这不是和游戏里面才会出现的东东吗,怎么发生在了他们身上?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知是好是坏,现在的事情发展似乎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够控制的了,只能顺其自然。至于安巴特尔则一直都在保持着沉默,没有说什么。其他人也都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 “这些都是无头尸体,那就是说,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骷髅墙上面的头骨,应该就是这些人的头了。”最终,还是安巴特尔先开口的。 其他人倒也能猜到,只是不知道,他们经历的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还有就是,这个印章难道和古格王朝有关系?那个老喇嘛去哪了呢? 带着疑问,一行人从藏尸洞里面走出来,还好今天这里没什么人,否则,如果让人看到凭空出现好几个“游客”,恐怕会吓坏当地人吧。 印章再次开始发热,这回依旧像罗盘一样,印章的右上角颜色愈发重了,司徒烨指了指西南方向说道:“我们朝这个方向走。” 高峰打开手机地图,西南方向,那似乎是珠峰的所在地,也就是说很有可能需要他们去喜马拉雅山一趟,这对于本就热衷于冒险的他们来说,实在是太爽太刺激了,虽然那不是什么善地,但是在有生之年能亲自爬一次世界最高峰,那也值得了。 最兴奋的莫过于司徒烨了,虽然他这么多年也参加过国内外不少的极限运动,但让他最感兴趣的莫过于两个地方,第一就是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第二就是世界最深海沟,马里亚纳海沟。第二个以目前的科技水平,人类是很难潜入一万多米深的海底——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有人曾花费大价钱潜入过底部,但那个花销实在太大,虽然他能承受得起,但是也算是被活活扒了一层皮的感觉。 不过,珠峰,他还是很向往的,其实他现在心里已经燃起一种渴望,他希望印章所指的方向就是珠穆朗玛峰。 怀着热切的渴望,他也顾不上什么古格王朝,什么藏尸洞,催促着众人赶快前进,后来,干脆就雇了一辆车,带着他们朝着印章所指引的地方,一路疾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昏昏沉沉中,司徒觉得手中的印章再一次有了变化,只见它颜色更加深,并且不再变化,直觉告诉他,已经到了目的地。他让司机停车,司机看了看周围,说道:“你们想要爬珠峰?那不是有直接通往珠峰大本营的大巴吗,怎么不坐?” 司徒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机的话,只是讪笑了一声,多花了几个钱,就当是给司机的小费,司机也没说什么,毕竟没有人和钱过不去,客套了几句就走了。 “难道是要我们爬它?”站在这世界第一峰脚下,很多人都有些犹豫,毕竟这不比别的,相对于体质差的来讲,这完全是在玩命。高峰看了看眼前的山峰,问道。 “不知道。”司徒烨说道,“印章没有给我们任何的提示,我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爬。” “好吧”高峰听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毕竟,这攀登珠峰,死活不论,如果能活下来还好,若是活不下来,那六十多万就白花了,高峰虽然是个富二代,但是他也知道钱的来之不易,所以,他不可能赌上自己的性命去玩一场未知结局的游戏,尤其是,这个游戏要付出一笔不小的花销,花钱玩命什么的高峰自认为还没有那么白痴。 不过他们却发现了一个比较神奇的状况,那就是,进入大本营之后,似乎所有人对他们都视而不见,也没有人上前问他们要钱,这让经常看玩游戏的高峰想起了一个可能,他试着从大本营拿了一些东西,结果和他料想的一样,没人管他,这让高峰既担心又放心。 看起来很矛盾,但是,高峰的担心是,没人管他们的话,那爬山肯定不会有保护的人,放心的是,他们可以随便玩了——但愿不要爬得太高,虽然自己叫“高峰”,但是他真的不习惯攀爬太高的山峰。 情况都了解了,大家都拿了一些登珠峰所必备的东西,还拿了一些食品和水,以保证到下一个落脚点之前不饿肚子,体力有保障。 好在他们这一次是从南坡大本营出发的,而并不是传说中比较难攀爬的北坡,也都安心了不少。 “我觉得你应该庆幸我们不是爬八千米死亡线。”看着高峰依旧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司徒烨淡淡地说道。 “啥是‘八千米死亡线’?”高峰被说的一头雾水,“是这里吗?北坡?” “他说的八千米死亡线,是昆仑山脉的乔戈里峰,世界第二高峰,是世界公认最难攀爬的山峰之一,有‘地狱之巅’的说法,也叫‘k2’。”安巴特尔给高峰解释了一下。 不过即便如此,高峰还是有点肝颤,毕竟他们没有什么登山经验,要不是体质较好,恐怕就在大本营就已经开始产生高反了。不过,更多的却是期待。 第六十七章 劫后重生 所以说人在很多时候都是矛盾的,在是与否之间摇摆不定。但是这一次司徒却是不得不去,虽然没有什么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但他一想到这些事情很可能和自己的身世有很大的关系。 这个时候,安巴特尔和司徒烨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是充满了担忧,不过依旧点了点头,然后穿着一身重重的装备,随着其他人跟紧夏尔巴向导朝着4营地出发了。 说起来,想要真正的攀爬珠峰,普通人来说,没有个五六年准备是想都不要想的。所以,这也是他们觉得太过突兀的最主要原因。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太难受了,你们谁愿意去谁去,我不去了!”没过多久,李雅静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前进半步,她已经出现了高原反应,在离开大本营之前,她就已经上吐下泻了好一阵,估计就她这身板别说七千米了,恐怕到六千米以上,她就会因为体力不支加上失温被冻死,所以,没有人强迫她。至于周连胜和齐宏俩人同样不是吃苦的料,也就没跟着上去。 结果过了十天之后,出乎意料的是,安巴特尔也出现了极其严重的高原反应,这让他十分不解,但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再上去了,所以,最后剩下的只有司徒烨、安姬儿、高峰和紫鸢。 说来也奇怪,他们四个人好像根本不存在所谓的高原反应,直到最后一天,最后登顶的时候,他们依旧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原本浩浩荡荡的登山队伍,在经过希拉里台阶之后,也所剩无几了,多数都是出现了强烈的高反而不甘心退出的,也有一部分是丧生在了珠峰之上。这和以往的数据有些不相符。 不过这还不算完,司徒烨和安巴特尔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就是和当年十分相似的山难一样。 当暴风雪来临,温度骤降,所有的登山者都是十分惶恐,因为,登珠峰的人,没有不知道当年那场山难的,现在切切实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说不怕,不恐惧,根本没人相信。 眼看着还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就要登顶,就能触碰到世界之巅的那块石头,司徒烨感觉一阵的头晕目眩,接着,他朦朦胧胧地,在喧闹的哭喊怒骂中,隐约听见了安姬儿等人的尖叫声,只是,自己现在意识已经模糊,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没办法向他们伸出援手——想象一下,在海拔八千八百米的高处自由落体,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那绝对是尸骨无存的下场。司徒烨相信,和现在相比,他更愿意和大多数登山者那样,在睡梦中死去,可能会更舒服一些。 很快,司徒烨就完全失去了意识,眼前陷入绝对的黑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从前,曾经听老一辈或者是一些说书人说过,死后,除了眼前一片黑暗之外,身体也会处于极度寒冷的状态。 但是司徒此时并没有这种感觉,他只是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朝着某个方向一直飘着,似乎毫无目的。 对了!高峰呢?安姬儿呢?还有紫鸢,他们都怎么样了?是生是死? 司徒不敢继续想下去,他心中祈祷,希望他们能不受这次山难的连累,至少有一个活着也好。 司徒烨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不是他不想去整理思绪,实在是他有心无力,再加上刚才的遭遇,让他觉得自己身体重逾千斤,一点都不想动。恐怕现在的他,连从一数到十都懒得去做。只得顺其自然。 四下里静的怕人,这就像是一个独立的封闭空间,无论意志多么坚定的人如果在这里面呆久了,都会患上精神分裂,所以,很多国家的刑讯手段都有这种方式,尤其是对于一些国际间谍或者黑客,这里就不多说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于靖阳觉得怀里一阵灼热,他知道,这是那枚神奇的古印章。同时,他得到了一个结论,自己并没有死去。 可是,既然自己还活着,那么,自己应该是从珠峰上坠落了才对,而这里,不应该是尼泊尔吗?而且 司徒烨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就像是漂浮在虚空宇宙当中。 突然,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力量猛地推了一把,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前进着,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做梦。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反正现在以自己的力量肯定是无法左右目前的状况,那就顺其自然吧”司徒说不出来话,只能在心里默念着。 但即便是这样,他知道自己没死,更加想念自己的那几个同伴,登珠峰那可真的是同患难共生死,有道是“患难见真情”,所以,司徒此时就算再怎么告诉自己不要去考虑这些事情,他也禁不住本性的驱使。 往事不断浮现在眼前:和高峰一起去地下黑拳拳场,打败泰龙、云豹和秃鹰,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九死一生,司徒烨心中一阵酸楚,难道就要在这里过一辈子了吗?不过自己的一辈子到底是多久? 就在司徒烨脑子乱哄哄的时候,突然,前面一道刺眼的光芒出现,让司徒烨觉得睁不开眼睛。 足足适应了好一阵,他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这一次,有了光线的指引,司徒本能的朝着那光芒出现的位置冲过去,现在他只想立刻走出这个奇怪的地方,然后去寻找其他的人,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高峰他们依旧安然无恙。 一点一点的,虽然速度很快,但那个光线的距离似乎并没有减少。不过司徒并没有灰心,依旧坚持着。他相信自己,这个时候,可能是人本能的求胜欲望所驱使,司徒烨努力吵着那个方向飘过去。 终于,他感受到了,那如同圣光沐浴般的温暖 第一章 穿越玄元 请输入正文“这里是什么地方?”司徒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周围,只见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一个简朴的小木屋里,正对着门口,他向外望去,看见了大量不知名的古木高耸入云,而且这里似乎并不是高原地带,更像是当时在云南的时候那样。他坐起身来,感觉自己没有任何不适,深吸一口气,除了觉得这里的空气似乎更加沁人心脾之外,吸入肺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整个人都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原有的疲累感也都消失不在了。 “师父,他醒了!”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束发少年,看穿着应该是古人的打扮,但是却又稍有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对劲,司徒烨也搞不明白。 “师父?”司徒有些发懵,因为,从屋子里外的情况看,他什么都不清楚,好像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一般。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青布长衫,鹤发童颜的老者,看上去面色慈祥,只见他走到自己的身边,将手指搭在自己的脉搏上,也就三秒钟左右,点了点头,说道:“没什么事,只是劳累过度,现在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多谢老先生了。”司徒烨客气地说了一句,老者也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竟然敢对我师父如此无礼!你要知道,如果没有我师父,你早就被山里的凶兽给吃了!”显然,看到司徒烨对自己的师父不作揖不磕头不说,连拜都没拜,那少年不禁的大为恼怒。 “宇锋,不得无礼!”老者示意弟子别再多说,转而对司徒说道,“这位小兄弟,看你的装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来自盘古世界的华夏大地吧?” “盘古华夏”司徒烨听老者这么说,一时间没回过神,不过瞬间,他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可能,也知道了那“盘古大陆”和“华夏大地”指的是什么,试探性地说道,“没错,敢问老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玄元大陆,而你身处的这个地方,叫做陀罗山。”老者解释道。 这难道就是穿越?司徒烨再怎么说也是个年轻人,自然看过那些网络,也知道穿越很可能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依旧有点不敢相信,因为往往穿越什么的,都是灵魂穿越到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但是自己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附身于任何人,所以有些不解地看着老者:“老先生,你的意思是,我从盘古大陆穿越到了玄元大陆?” “可以这么说吧。”老人倒是很耐心,说道,“既然来了,那自然是无形之中的命运安排。” “可以回去吗?”司徒烨心中很着急,“我的很多朋友,还有我的家人都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如果真的就这么一直在这里,恐怕” “回去是可以的。”老人说道,“但是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你必须修炼到拥有破除维度空间界壁的能力。” “破碎虚空,破除空间界壁的能力吗?”司徒烨有些失望了,以自己的实力,如果说在地球上,那还是挺不错的,甚至说顶尖的。但是这里,他可没有信心。而且看这样子,这里一定是那种以战斗为主旋律的修炼世界,听名字就不难想象。 “哈哈哈”没等老者说话,那个叫做“宇锋”的少年却大笑不止,一脸鄙夷的表情,“你还真是个土鳖啊!我师父说的是空间维度界壁,而不是空间界壁。那可不是只有破碎虚空的实力就能办到的,这世上能够办到这一点的,恐怕也只有那传说之地才有!” 老者再次训斥了一次徒弟,并且让他先出去,随后对司徒烨说道:“小兄弟,我这徒弟名叫秦宇锋,性子有点傲慢,是老朽管教不严,屡次无礼冒犯,还请你多多包涵。” “前辈说笑了。”司徒烨把称呼也改了,既然进入了人家的地盘,那自然要入乡随俗。他接着说道:“可是前辈,我只在我的家乡学过一些基础的拳脚功夫,至于修炼这些,我真的是一窍不通啊!” “这个无妨。”老者笑了笑,朝门口说道,“宇锋,你回去一趟,把我的启脉丹和开魂散拿过来。” “是,师父!”这个秦宇锋虽然对司徒烨没什么好脸色好语气,但是司徒感觉得出来,他倒是对自己的师父毕恭毕敬,这让起初对他没什么好感的司徒烨有点转变了印象。 “对了,小兄弟,老朽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这话当讲不当讲。”老者还是很谦卑地说着。 “前辈,您但说无妨,只要是小子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有,前辈就叫我司徒烨就好,叫小兄弟,那真是折煞小子了。”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司徒感觉特别亲切,一时间,他甚至觉得,这个老者似乎很像他的外公——当然,只是感觉上。 “那好,司徒小友,不知道你是否因为这个印章而来到这里的?”老者指着司徒烨床头的那枚古印章问道。 “应该就是它!”司徒烨看到了那枚古印章,一切的问题似乎都可以用它来解释,毕竟这东西太过神秘了。听老者的意思,似乎是认识这东西,接着,他颇为急切地问道,“前辈,您可知道这印章的来历?” “知道一些,不过不太确信到底是真是假” “师父,您要的东西拿来了。”这会儿功夫,老者的徒弟秦宇锋已经回来了,手上拿着两个瓷瓶,想必装的就是那个什么启脉丹和开魂散了。 老者说了声“好”,之后示意秦宇锋出去,这次秦宇锋也没有太多的话,依旧十分顺从地退出了门外。 “印章的事情稍后告诉你也不迟,有了这两种东西,就能开启你的修炼之门,帮助你踏上修炼之路。”老者说道,“不过毕竟你的年龄已经不小,不知道你的资质如何,能否达到你想达到的境界,而且若是你的意志力不够,很可能会就此魂飞魄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第二章 启脉开魂,筋骨重塑 “前辈,放心吧,我相信我自己。”司徒烨想了想之后,做出了这个决定。 在他看来,如果回不去,那还不如死了的好。他必须要回去,至少要看看高峰、安姬儿和紫鸢现在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那好。你要记住,在这期间,一定要心无旁骛,懂了吗?”老者叮嘱司徒烨。后者则是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并且示意可以开始了。 接着,老者让司徒烨张开嘴,先是将开魂散倒入他嘴里一小捏,又让他含住一颗启脉丹,这开魂散倒是没什么不同,就和一般的青霉素粉末差不多,只是没有任何味道。那启脉丹整体有点像地球上的速效救心丸,本来也是没有什么味道的,只是两者一混合,司徒就感觉一股清凉香甜的气息直通浑身,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准备工作也就这些,接下来就是只穿一条内裤,这是为了能让汗水和体内的杂质最大程度排出体外。 最后,老者又把秦宇锋叫到跟前,叮嘱了一番,之后,秦宇锋点了点头,走出了屋子,临走之前还不忘鄙视一下司徒烨:“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最后。” 一切准备就绪,司徒烨闭目凝神,盘膝而坐,老者掌心泛起一道金色的光芒,缓缓地贴向司徒烨的气海。起初的时候,司徒烨只觉得自己丹田之处升腾起一股暖流,接着,开始通向四肢百骸。渐渐地温度升高,不过依旧控制在自己身体能接受的范围内。估计这和刚才嘴里含着的药有关系。 大概有十来分钟的时间,司徒烨开始感觉到温度继续上升,甚至身上都开始出现了细细的汗珠。 从外面看,司徒烨的身体由最初的偏向白皙的皮肤逐渐颜色加深,这会儿已经是土黄。但是随着他体温的持续上升,身体开始呈现古铜色,反倒给人感觉十分健壮。 又过了有十来分钟,司徒烨觉得体温在瞬间急剧上升,而且浑身的骨头都有种噼噼啪啪的响声。起初,他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这有多么难熬,但是真正等事情到他的头上,他才体会到,原来这种痛苦要比中写的还要高十倍百倍。 “坚持住,这是你的必经之路。”似乎知道了司徒此时的感受,老者在一旁不断地提醒着他,让他抱元归一,心如明镜。 司徒烨紧咬牙关,此刻他的头发已经打绺,原本细密的汗水已经变得豆大,浑身上下也都跟洗过一遍差不多。皮肤又从古铜色变成赤红色,而且颜色依然还在加深。到了最后,浑身的毛孔开始渗出紫黑色的血液,不过司徒烨此时已经被筋骨上的疼痛弄得麻木,皮肉的那几欲开裂的痛楚根本感觉不到了。 不过,从始至终,司徒都是没有因为疼痛发出任何声音,老者不禁点了点头,想必也是比较认可这个看起来文弱的青年。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半小时,污血以及体内的杂质泥垢都排除的差不多了,老者伸出食指,只见他的手指尖上腾起一股青色的幽光,缓缓地印在司徒的眉心印堂处。 “啊!”司徒在老者手指触碰到眉心的瞬间,那种堪比灵魂被撕裂的痛苦终于让他忍不住叫了一声,但是随后,他死死地闭着眼睛,牙齿紧咬着下唇,甚至已经咬出了血,但他依旧感觉不到。浑身上下如同坠入寒潭中,不断地打颤。 看着司徒烨此时的样子,老者不禁想起自己的徒弟秦宇锋,当年给他启脉开魂的时候,那可是让他陷入深度睡眠,甚至可以说是让他产生幻觉,整个过程才比较顺利,而这个青年,却凭借自己的意志力硬生生地扛着。 其实老者也想过,一旦司徒烨难以承受这种痛苦,他会在第一时间让他陷入幻境,把危险降到最低。毕竟司徒的年龄是属于那种偏大的。像他这个岁数,资质好的恐怕都已经修炼到凝魂境了,一般都是在孩子六岁之前就要完成这一步,否则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启脉开魂的过程中会越来越危险,甚至可以用九死一生来形容。若是那种意志不坚定的,完全就是十死无生。 外面的秦宇锋很好奇,以为司徒烨和自己当年一样,之所以能坚持住,是因为师父给他施加了幻术的缘故,但依旧忍不住偷偷看了看。 一看之下,秦宇锋被震撼到了,看司徒烨痛苦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中了幻术,这不禁让他收起了之前对司徒烨的蔑视,开始慢慢佩服起来。作为一个修炼者的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个过程中自己所受的痛苦。 “宇锋,都准备好了吗?”老者开口了。 “师父,都准备好了,现在就送进去吗?”秦宇锋问道。 “可以了。”老者说完,对司徒烨说道,“司徒小友,可以了,睁开眼睛吧。” 司徒烨听后,长出了一口气,只是现在他的头昏昏沉沉的,虽然没有了那种剧痛的感觉,但司徒烨很清楚,刚才的自己真的是到阎王殿遛了一圈。 接着,只见秦宇锋将一只装满了碧绿液体的木桶抬了进来,老者说道:“司徒小友,现在我们进行最后一步,你坐进去,我帮你输入元力,助你重塑筋脉,你把自己完全放松下来就好。” “好的前辈。”司徒烨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秦宇锋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将他搀着走到木桶旁,帮忙让司徒进去。 这一进去,司徒觉得自己浑身的痛苦顿时减轻了很多。 准备完毕老者将手掌贴在木桶上,给司徒烨输入元力,司徒烨则是心无杂念。 大约又是十多分钟,在老者的帮助下,司徒觉得自己丹田处似乎发出了一声闷响,就好像什么东西破了似的。 马上,他感觉一大股奇妙的东西进入丹田气海,他知道,这应该就是那所谓的元力。那精纯的元力在充实了丹田之后,开始一遍遍冲刷着司徒烨的经络与骨骼,这个过程是十分舒服的。 终于,在两个多小时之后,启脉开魂,重塑经络完全结束,司徒从桶里出来,老者让他再去睡上一觉,司徒也的确是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三章 独孤燕南 请输入正文这一觉睡的很舒服,司徒烨睁开眼睛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老者,反而是秦宇锋在那里不知道忙活着什么呢。 “你醒了?”看到司徒醒来,秦宇锋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这让司徒烨不禁有些糊涂,这是怎么回事?这秦宇锋不是一直对自己十分鄙视吗,这会儿却又态度很好,这是什么情况? “嗯,我这是睡了多久?”由于司徒烨看着外面的天色,和自己睡着之前没有多大变化。 “一天一夜。”秦宇锋说道,“我真的挺佩服你。不仅你的意志力,就连你的身体恢复能力也是让人吃惊——哦对了,或许你不知道睡一天一夜代表着什么。要知道,一般人在接受启脉开魂仪式之后,起码也要睡上七八天甚至十天,你说你厉不厉害?” 对于这个,司徒烨真的是一点概念都没有。不过听他说完,心中也觉得自己其实挺厉害的样子。 “对了,前辈呢?”司徒烨没有看到那个老者,所以也只有询问秦宇锋了。 “师父暂时回去了,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他没说,我也不好问。”秦宇锋坐了下来,开始和司徒烨聊得熟络起来。 原来这里是玄元大陆,是一个修炼成风的世界。据秦宇锋说的,这里修炼共分为九个级别,而每个级别又有九个小层。过了九阶的第九层,那就是涅槃飞升了,至于上面还有什么等级就不知道了。像之前说过的凝魂境,应该处于第三阶。 不过司徒烨也没有问,问了也没用,他明白这种东西,知道的愈多越是麻烦。 “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师父——就是老前辈的事情?”司徒想了想,感觉这个老人绝对不简单。 “这个没问题。”没想到秦宇锋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我师父是这陀罗山里摩罗门的太上长老。不知道你对这个有没有什么概念——这么说吧,摩罗门在玄元大陆都是很有名的存在,整个门派弟子十几万,而我的师父是当今摩罗门掌门东郭霸天的师伯,也是上一任掌门,独孤燕南。其实说真的,我现在还挺希望师父他老人家能够收你为徒的。” 司徒烨听后,顿时对老人肃然起敬,他早就猜到这个老者应该是个大人物,但没想到,他的地位竟然这么高,司徒烨心情不知道是该好还是该坏。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个摩罗门的名声是好名声还是臭名声。但是他又希望独孤燕南愿意收下他,一时间十分纠结。 过了片刻,司徒坐起来,打算到外面走走,秦宇锋倒也没拦着,不过,他还是提醒了一下司徒烨,要他注意这林间的妖兽,即便是一阶妖兽,也可以轻松撕碎毫无修为的自己。 司徒烨答应了,在他身体落地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如今这副躯体真的是身轻如燕,比之前要强的太多,并且这还是没有正式迈入修炼之门的时候,可想而知,如果开始修炼,自己的体质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他并没有离开的太远,这里他初来乍到,对环境和地形都不熟悉,再加上秦宇锋嘱咐自己有妖兽,那种东西可不是能够招惹的。有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些萌萌的东西,说不定在你转过身的一刻,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你吞掉。 总之,万事小心为上。 转悠了一会儿,司徒回到房间里,有些无聊,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好在就在这时候,老人独孤燕南回来了,看到了司徒烨生龙活虎的样子,也是略微吃惊。随后,又给他检查了一遍身体状况,确定无事,这才放心。 “司徒小友,现在你的经脉已经打通,筋骨也已经重塑,不知道你有没有心思修炼?”独孤燕南看着司徒烨问道。 “独孤前辈,晚辈当然有心思修炼,但是我却对这些一窍不通,不知道该从何做起。”司徒烨说的倒是实话,当然,话里面的意思就是想要让独孤燕南收他为徒。 “哈哈哈,小友放心,既然老夫帮助你梳理经脉,你就已经是老朽内定的徒弟了,怎么样,如果小友你信得过老夫的话,不妨考虑考虑?”独孤燕南听到司徒这么说,就知道肯定是秦宇锋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倒也不介意。也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司徒烨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先在这里立住脚再说,如果真的不如意,到时候再走也没什么,至少能生存。 “我摩罗门不兴这些繁文缛节。”独孤燕南笑着将司徒烨扶起来,然后正色说道,“你不是问我这个印章是怎么回事吗?” “哦对啊!”司徒烨一时间竟然忘了这茬,听独孤燕南说了,这才想起来,“还请师父告知。” 接着,司徒烨把自己如何得到印章还有那个树屋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是你外公留下的?这么说吧,其实这个印章的来历一直都颇受争议。”独孤燕南说道,“有人说,是源于我们的祖先摩罗部落,也有人说,这是摩诃门祖先摩诃部落的东西。因为,那个羊头正是我们摩罗部落的图腾,而那个权杖却是象征着摩诃部落。至于你为什么来到这里,我想,可能是因为你开启了那个所谓的‘地狱之门’的缘故,而那个地狱之门,说不定就是空间传送门。但是,一般情况下,那种传送门都是单程的,所以,你也无法再从那个门传回去。” “原来是这样啊。”司徒烨听后,心情多少有些沮丧,原来这一切,都跟那个地狱之门有关系,而自己当时一个好奇,竟然被弄到了这么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尤其现在,自己的兄弟、爱人、朋友都不知道身在何处。 “你也不用沮丧。”独孤燕南自然是看出了司徒烨的心思,安慰道,“你的资质还是不错的,如果努力修炼,说不定你真的能做到破除空间维度的壁障。虽然很难,但历史上据说真的有一个人做到了这个,所以,努力吧!” 第四章 武技入门 “运功的法门我已经告诉你了,最重要的就是精神集中。这一点你已经不用担心,经过之前的洗礼,你完全可以很快的进入状态。等过一段时间,忙完了手头的事情,我们就回摩罗门。”说着,独孤燕南拿出两个拇指大小的像是书法作品竖幅模样的卷轴,“这两个,一个是身法,另一个是入门级的武技,等你熟悉了如何运用自己的元力,我再传授你更高级的——你只需打开卷轴,滴上一滴自己的血,里面的内容自然会呈现。” “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司徒烨恭恭敬敬地接过那两个袖珍卷轴,随后,独孤燕南就离开了这里。 照着师父说的,司徒烨将卷轴打开,想了想之后,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入空白的卷轴之上,接着,血迹完全消失。同时,司徒觉得两段信息进入脑海,就像是被人强行输入记忆一般,出现了两本功法武技的名字,分别是咫尺天涯和罗刹掌。 司徒烨之前已经和独孤燕南学了摩罗门的入门心法摩罗心经,这是贮存元力的法门,同时也可以提升自己丹田中的元力储备量,当然,前提是突破之后,要比正常情况下气海容量会扩大一倍,而且方法也不是很难,十分适合初入修炼之道的新人修炼。 至于这咫尺天涯,共有十层,可以算是极其实用也十分高明的身法技能,练到大成当真可以做到天涯咫尺间。 而罗刹掌虽然只有五式,变化也相对较少,但威力却可以随着自己境界的提升而提升,也算是不错的入门级武技了,耗费的元力也不很多,非常适合司徒烨这种情况的人修习。 “就先从罗刹掌开始吧!”司徒烨打起精神,仔细琢磨这罗刹掌。 第一式,月影舞。很简单,但却对身法要求非常高。因为这一式是起手式,要做到如影随形,出其不意,司徒烨看到第一式的介绍,就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且司徒烨仔细琢磨了一下,这月影舞的招式同样可以手持武器施展,说不定会更加凌厉。 前期的准备就是,让自己浑身上下的元力达到一个饱和状态,这样才能做到随心所欲。司徒烨按照上面说的试了试,不过每次出掌的时候,都觉得短了点什么,每次都差那么一丁点。 好在秦宇锋还在,他和秦宇锋说完自己的疑惑之后,秦宇锋说道:“你应该先修炼咫尺天涯,只有配合了灵活的身法,有了足够的速度才能达到理想状态。” 司徒烨听后方才茅塞顿开,后来一琢磨,果然是自己的身法和走位上的失误,按照武技上的说法,这一式若练到完美,同等境界下,若是能获得先手机会,那会在瞬间爆发上占尽优势,只要能够保持优势在四个回合之内,赢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甚至可以直接取胜。 想明白了这些,司徒烨只好暂时放下,回头去修习咫尺天涯。 不同的武技对于气息的掌控度不同,容错率也不同。越是高等阶的功法或者武技,它们的容错率就越低,甚至有几种传说中的功法,容错率已经降低到了零,也就是出半分差错产生的后果都可能是致命的。 咫尺天涯的容错率要比罗刹掌高,但依旧是在司徒所能接受的范围。当然了,一开始的时候,由于对气息掌控的不够熟练,难免会出现速度提不起来,或者是太快导致重心失衡,最终撞树。不过司徒烨依旧没有放弃,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来,最后,那原本俊秀的面孔也是灰头土脸。 “慢慢来,不急。”看到司徒烨这么用心地修炼,秦宇锋笑着说道,“别看这套身法入门比较难,但只要跨过这道门槛,再往后修炼就会容易得多。” “多谢秦师兄了。”虽然司徒烨的年龄要比秦宇锋大,但入门有先后,这个道理司徒烨清楚,所以,并没有失了礼数,反倒是给秦宇锋弄得略显尴尬。 接着,司徒烨休息了几分钟,喝了点水之后,继续开始修炼,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在短时间内有所成就,否则的话,就算是自己能等起,其他人也不见得耗得住。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小时,日头已经渐渐西沉,司徒烨终于能够掌控住这一身法技能所需要的元力量,步伐也稳了许多,这让秦宇锋再次吃惊,在他看来,就算司徒的资质再好,没有个两三天也不见得能掌握好这一武技。 司徒烨有些累了,走到屋子外的木桩上坐了下来,不禁说道:“比开车还难学!” “你说什么?开啥?”秦宇锋不知道这东西,很疑惑地问道。 “哦,没什么。是我们那面的一种常规交通工具。”司徒烨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只好这么说了一句。 秦宇锋倒也没有再问,只是让他先好好休息休息。不过司徒烨却坚持不肯,要先巩固基础,之后再度练习去了。 月上中天之时,司徒烨终于是能够很熟练的运用这一身法武技了,接着,他再次回忆那罗刹掌的第一招月影舞的修炼方法,这一次,司徒烨觉得比之前状态要好了很多。 月光之下,司徒烨一身白衣,有如仙人般,身法灵活,每一掌都虎虎生风,步步到位,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秦宇锋半夜醒来,见司徒不在屋里,便走了出来,当看到他已经开始修炼罗刹掌,甚至第一式都已经十分熟练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过废物了。要知道,玄元大陆上的修炼者都知道的一个常识就是,年龄越大,从零开始的难度也就越大,领悟的也就越慢。但是司徒烨给他的感觉却好似一点也不耽误。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只能说小时候的司徒烨资质肯定属于妖孽级别。 “师父,我们这是救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看着那道身影,秦宇锋不禁心中暗道。 第五章 进入摩罗门 一整夜的熬炼,司徒烨觉得自己已经修炼的比较熟练,这才肯休息。看到秦宇锋惊讶的表情,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过之后,秦宇锋说道:“你真的是从盘古大陆过来的人?”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司徒烨露出了一丝阳光的笑意,“难道不像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说你没有修炼过,总有些不相信。”秦宇锋挠了挠头,笑道,“但是昨天的确你是第一次启脉开魂,所以,我觉得你很神秘。” 司徒烨继续笑了笑,说道:“原本,我生活在一个衣食无忧的家庭,但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弄得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么——说不定,我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呢!” “应该不会的。”秦宇锋很仔细地想了想,很认真的样子分析道,“师父不是也说了嘛,以他的资历,都说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能够做到打破空间维度的壁障,所以,不是我打击你,这种可能我总觉得太低了,几乎不存在。” “哈哈,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也不觉得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毕竟我是实实在在出生在地球上的。”司徒烨的确只是说说而已,因为他实实在在的出生在上海市的一家医院里,出生证明不会骗自己的。 接着,他们又随便聊了聊关于摩罗门的事情,司徒烨觉得非常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个即将要生活一段时间的门派。不过,秦宇锋表示,这些还是等回门之后让他自己去体验来的好,这么空口无凭的说,司徒烨未必能相信,而秦宇锋这个人天生就有些表达不清楚,索性就选择了不说。 司徒烨看得出来,所以也就没有问。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司徒烨把咫尺天涯和罗刹掌第一式的月影舞运用的更加熟练了,这个时候,独孤燕南回来,看到这一幕,对司徒烨更是赞赏有加,并且通知司徒烨和秦宇锋两人准备一下,就要回摩罗门了。 两人没说什么,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一切,跟着独孤燕南一同回门。 三人走的不快不慢,由于有独孤燕南在,强大的气场让各种妖兽不敢轻易靠近,是以一路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毕竟这陀罗山就是摩罗门的地盘,有也是摩罗门的弟子,看到独孤燕南纷纷行礼,就算是秦宇锋,也是让人高看一眼。至于司徒烨,没人给他见礼,但也没有人找他的茬,再怎么说,这是太上长老领回来的人,那肯定是贵客。 摩罗门位于陀罗山脉的主峰罗刹峰之上。 这罗刹峰很高,司徒烨初步估计,绝对要比珠峰高得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气候和地球上完全不同,玄元大陆给人一种四季如春的感觉,整体上让人觉得很舒服。 问过之后才知道,玄元大陆也是四季分明的,只是现在是春季,所以在山上看不到雪。不过像他们这种修炼之人,对于气候的变化感觉已经不大了,就算是寒冬腊月,依旧穿一身单衣就好,因为体质改变的缘故,所以,身体属于自带了恒温器。 司徒烨这才明白,怪不得看也好,仙侠玄幻的影视剧也罢,那些人似乎终年都是穿着那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衣服,他现在算是搞清楚了原因。 由于体质的改变,司徒烨并没有感觉到疲累,三个人有说有笑,感觉这段山路也不是很长,很快就来到了摩罗门外。 这摩罗门和司徒烨想象的就不一样了,整个建筑群都是用黑玉雕砌的,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司徒烨隐约觉得这摩罗门似乎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怎么,害怕了?”看着司徒烨的样子,独孤燕南像是知道了他的心中所想,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摩罗门是邪门外道?” “弟子不敢。”即便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知道这个太上长老,自己的师父还是个很平易近人的老者,但他依旧不敢太过放肆。 “没什么不敢的!”独孤燕南说道,“我们摩罗门从来没有对外讲过自己是名门正派,也承认有些时候行事有些特立独行,但是我们多数都是光明正大的。而那些个所谓的‘正道’却一直视我们为魔教,数万年来对我们不断的进行围剿,但却没有一次成功的。他们呢?在我看来,七七八八都是伪君子,真小人。每天伦理道德挂在嘴边,但他们花在相互之间明争暗斗的精力远比惩恶扬善的要多。” 看得出来,这个师父似乎对那些正道人士十分有成见。不过他也觉得对,不管在哪里,道貌岸然者比比皆是,这个不用他说,司徒烨也能感觉得出来,谁让他就出生在这么一个环境之中呢。所以他对此表示理解。 “好了,我们进去吧。”独孤燕南顿了顿之后说道。 从正门大步进入,每个人都是稍稍行礼,并没有跪拜,甚至都没有作揖的,打过招呼就匆匆的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这让司徒烨感觉很好,最起码没有那些繁文缛节,自由度要高得多。 “看见了吧,我们摩罗门没有正道的那些罗哩罗嗦的规矩,但我们的门规也是十分严苛的。”秦宇锋对司徒烨解释道,“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哦对,叫‘外紧内松’。说的就是我们摩罗门啦,哈哈哈!” 现在的秦宇锋,对司徒烨俨然像是兄弟一般,早就没有了起初那种目中无人的感觉。而司徒烨也把他当成了来到玄元大陆的第一个还算得上朋友的人,所以,两人的关系也在短短几天内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司徒烨看着摩罗门的弟子之间有说有笑,一片和谐的样子,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期待日后的生活了,能生活在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地方,那是他曾经一度梦寐以求的,如今就要实现了,司徒烨心中多少还是十分期待的。 “兄弟、姬儿、紫鸢,你们现在还好吗?”司徒烨高兴期待的同时,心中却是更加思念故人。 第六章 他又回来了 “师伯,您终于回来了!”这个时候,一个比较兴奋的声音响起,接着,有一个头发灰白,双目矍铄,满面红光,身着一袭黑衣,衣服上绣着红色曼珠沙华看起来像是个中年样貌的人朝着独孤燕南走过来。 “弟子秦宇锋见过掌门师兄。”秦宇锋对那个人拱了拱手,就算是行礼了。 司徒烨这才知道,这个人原来就是摩罗门的掌门东郭霸天,里不是说这种人都是深居简出吗,怎么这么容易就遇见了?先是太上长老,接着又是现任掌门。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难相处。跟着身子稍向前倾,行了个礼,学着秦宇锋的语气说道:“弟子司徒烨,拜见掌门人。” “嗯。”东郭霸天先是回应了秦宇锋一句,接着看了一眼司徒烨,有些疑惑地看向独孤燕南:“师伯,这位是” “掌门师侄,我来介绍一下。”独孤燕南说道,“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司徒烨。” 独孤燕南说的很简单,接着,东郭霸天重新看了司徒烨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司徒烨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万丈泥沼之中一般难以自拔,那漆黑如墨的眸子像是能看穿司徒烨,甚至让他觉得,这是一双能够穿透古今的眼睛。渐渐地,他像是产生了某种幻觉,一会儿感觉自己身处熊熊烈火之中,一会儿又像是落入极地冰山之上,瞬间有了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说的多,其实就是一瞬间,但是司徒烨却体会到了什么叫“一眼万年”。在东郭霸天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挪开之后,他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的眼神就能让人产生这种感受,越发觉得这些高手的恐怖。 “宇锋,你先带司徒去到处转转,我跟你掌门师兄有事情要说。”独孤燕南说完,秦宇锋和司徒烨很识趣地离开了。 接着,他和东郭霸天两人朝着后殿走去,绕过后殿,再穿过一条山间小路,两人越过前面的深谷,那里有个密室,是东郭霸天闭关修炼所用,算是整个摩罗门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 “霸天,是不是门内出了什么大事?”东郭霸天很少让独孤燕南跟他到这么隐蔽的地方谈话,所以,他料定,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 “两件事,第一个,是摩诃门的那几个老家伙又来找麻烦了,说我们再不交出东西,他们就要联合玄元大陆其他几个门派上报云家家主过来剿灭我们了。”东郭霸天说道,“我们距离上一次被围剿还不到三年的时间,这一次又来,我有些担心,那些新入门的弟子” “霸天,你记住,不管多少人,想要推翻我们摩罗门,他们还嫩点。”独孤燕南有些不屑,“而且,云无忧那老头子也不会这么轻易同意的。你放心好了。” “可是,云无欲和云无旸他们两个出关了,云无忧未必拗得过他们两个人。”东郭霸天说道。 “这俩老不死的出来了?哼,怪不得这摩诃门能这么气焰嚣张——说起来,这个云无忧也真是的,越老越没有斗志了。当年的他是多么意气风发,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正是斗志昂扬的年纪,年纪轻轻就被任命为云家第五代家主,接管整个玄元大陆,以铁血手腕平定了多少的内乱?可是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在感慨云无忧的当年雄风不再,还是在担忧。不过接着,他又说道:“行了,这件事不算什么,接着说说第二件事吧。” 话说另一面,秦宇锋带着司徒烨来到了自己的卧室,司徒烨向他了解了一下玄元大陆的势力划分才知道,原来玄元大陆其实就相当于地球上的国家一样,这个世界每一个大陆都由一个家族掌管,而各个门派,就相当于诸侯国,玄元大陆的统治者是云家,从秦宇锋的描述中,司徒烨不难听出,这是一个相当强悍的家族,尤其是家族的现任族长云无忧,更是到目前为止历代族长中最强的一个。 “其实我最在意的还是这件事。”密室里,东郭霸天想了想,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开口说道,“有人看到,他又回到玄元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独孤燕南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顿时显露出一丝不安,“在什么地方看见的?” “是从玄清阁那些情报贩子那里听到的,说那个人长得很像他,尤其是他喉头那一点特殊的金色标记。”东郭霸天说道,“而且,我们还听说,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一个人应该就是天陨大陆的焦郁寒。” “看来世界又要不安宁了。”独孤燕南沉默了,他知道,这两个人的到来,对玄元大陆意味着什么。 “那这件事,我们怎么处理?焦郁寒还没什么,毕竟我们之间无恩无怨。但是他当年所做的那些事情,几乎已经震动了整个修炼界,但是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突然消失了。现在突然出现,我不觉得他只是无聊走走。”东郭霸天也很是忌惮地说道。 “这样,我立刻就去一趟云家,去找云无忧,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独孤燕南说道,“这个人太过残忍了。我走之后,你通知门内弟子,开启护山大阵,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摩诃门那些家伙趁火打劫!” “好的,我知道了。”东郭霸天说道。 “另外还有一点,你亲自去安顿一下司徒烨,这个孩子很不错。而且,他跟我们和摩诃门还有一些渊源。”独孤燕南嘱咐道,“保护好那个孩子,说不定日后和摩诃门的交涉还得靠他呢。” “放心吧师伯。”东郭霸天并没有问太多,因为他知道,既然师伯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没错的。 交代好了之后,独孤燕南自密室出来之后,直接就朝着云家所在地直奔过去。 “不知道你的出现,会不会让玄元大陆再次掀起什么波澜呢”东郭霸天边想着,边去寻找司徒烨。 第七章 果然是你 玄元大陆,此时表面上看起来一片祥和,城镇里,商贩叫买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熙熙攘攘,他们之中,有普通人,也有修炼者,看起来相处的都十分融洽。这跟云家的管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当年在修炼界大乱的时候,可以说是哀鸿遍野,到处生灵涂炭,终日战火纷飞。形成了各方势力割据混战的局面,大大小小的家族、宗门不计其数,都想着要逐鹿中原得到统治权。后来,在众多势力中脱颖而出一支翘楚——云家。 这个家族的人虽然天生骁勇善战,但偏偏又宅心仁厚,在灭掉了诸多小势力之后,最后只剩下了云家和摩罗门、摩诃门、青龙寨、宇文家族、高阳家族,六大势力又持续交战多年,最终,以云家大获全胜告终。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云家的人会将那些势力统统灭杀的时候,云家发了通告,就是分给剩下这五个势力一部分地盘,让他们自行治理,但是他们必须听命于云家。其他五大势力感激云家的恩德,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这个出台政策的人,就是云家第一代族长——云海义。 这个时候,当初在云南的那两个带着斗笠一身黑衣的男子,此时赫然出现在了边境小镇上。 “看来你真的是一个怀旧的人啊。”魁梧男子看着清瘦男子,继续说道,“怎么,说起来,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不去拜访一下故人吗?” “有什么可拜访的?你还嫌麻烦不够多吗?”清瘦男子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语气。 “再怎么说,故地重游的心情都是复杂的,尤其是,你现在以这种姿态回来,如果让云老头他们看见你你觉得会怎么样?”魁梧男子阴恻恻地笑着。 “我不信你敢暴露自己。”清瘦男子说道,“如果你真的去了,我保证在你摘下斗笠的那一刻,就会被族长的追风枪刺成筛子。不信我们走着瞧。” “虽然今天是我认识你以来第一次听见你说这么多话。”魁梧男子顿了顿,“但是依旧很讨人厌。” “好了,我们走。”清瘦男子说完,也不理会魁梧男子,径直进入小镇。魁梧男子连忙跟紧他,他不知道清瘦男子无缘无故突然提出来玄元是什么意思,但好歹上面有规定,最近一段时间,出行时必须两人共同行动。即使他实在不愿意跟这个无趣的人同行,但因为实力上过大的差距,他也只能忍着。 话说摩罗门这面,东郭霸天在找到司徒烨和秦宇锋之后,立即召集了所有在门内的弟子,把独孤燕南临行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顺带把司徒烨成为独孤燕南弟子的事情也说了,这倒是引起了一片哗然。 两天之后,摩罗门殿前广场。 “你们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不是那个只有一阶二层境界的‘天才’司徒烨吗?”一个面容有些俊朗的青年指着在大殿和秦宇锋闲逛的司徒烨,极尽轻蔑的说道。 “可别那么说,虽然他只是个见习弟子,但人家好歹也是太上长老的徒弟,我们的‘小师叔’啊!”另一个紫发青年笑嘻嘻地说道,而且故意加重了“见习弟子”和“小师叔”这七个字。 而司徒烨则是丝毫不动声色,反倒是秦宇锋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要上前去理论,却被司徒烨拦下了。 “算了,哪里都有这种人,跟他们犯不着生气——我们回去吧,我想我要突破了。”司徒烨则是语气极其平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反倒是让秦宇锋感觉有些无语。不过听到司徒烨说自己要突破了,这倒是一件好事。 “也好,你努力突破,等到明年的年底考核上,让这些瞧不起你的家伙们知道知道你不是软柿子!”秦宇锋忿忿不平地抬高了声调大声说着。 “年底考核?”司徒烨不知道这年底考核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不是今年,而是明年。 “哦,是这样的。”秦宇锋说道,“每年年底都会有考核。原则上来说,新弟子在入门第一年是不用参加的,当然也有例外。从第二年开始,见习弟子通过考核就能晋升为正式弟子,正式弟子通过进阶考试便能成为核心弟子,而核心弟子再往上,还有精英弟子、内阁弟子以及首席弟子。等到了首席弟子,那基本上就是下一任掌门的候选人了。但是门内对内阁弟子和首席弟子的选拔很严格,单就人数来说,内阁弟子每年都控制在五个以内,而首席弟子只选一个。并且内阁弟子的选拔是三年一次,首席弟子则是五年一次。每年内阁弟子和首席弟子内部也要筛选,内阁弟子现有人数不能超过二十个,首席弟子不能超过十个。所以说,竞争还是很激烈的——不过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如果这个弟子十分优秀,可以选择跨级别挑战,到时候会有比武,输了就原地踏步,赢了的话,就直接进入所选择的级别,享受该级别的待遇。” “那你现在是什么级别的弟子?”司徒烨听后,感觉还挺复杂,接着他问了问秦宇锋,以他的实力应该算是什么级别的弟子。 “嘿嘿”说到这个,秦宇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惭愧,说道,“我现在只是一个正式弟子,所以,今年我想着,一定要争取到核心弟子。” “那我先在这里预祝你成功。”司徒烨笑了笑,“说真的,考核什么的,的确能验证自己。那你知道考核的内容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秦宇锋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告诉司徒烨,司徒也不生气,两人说说笑笑,就来到了宿舍区,各自回房去了。 却说独孤燕南早就将事情告知了云家,云家表示会对此事仔细调查,这也是为了所有人着想。这个时候,他已经踏上返回摩罗门的路了。 然而就在他路过一座石桥的瞬间,他停住了脚步,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身后多了两个人,他回过头去,看到了其中的那个瘦弱男子,瞳孔急剧收缩,散发出一股冷意,说道:“我就知道肯定是你——火、璇、龙!” 第八章 恐怖的火璇龙 “没想到,燕南先生还记得我。”清瘦男子摘下斗笠,只见这男子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但此刻却是微笑着看向独孤燕南。 “你回来干什么?你还嫌玄元大陆被你折腾的不够乱吗?”独孤燕南看着这个叫做“火璇龙”的男人,居然表现得有些紧张,看样子是随时都准备战斗。 “火璇龙,看来这个老家伙很害怕你啊。”旁边的魁梧男子看到独孤燕南的样子,发出了难听的笑声。 “没猜错的话,你就天陨大陆的焦郁寒吧?”独孤燕南没好气儿地问道。 “想不到,这样都能被你猜出来。”魁梧男子把斗笠也摘了下来,“没错,我就是焦郁寒。” 如果今天只有焦郁寒一个人在这里,独孤燕南并不惧怕他,论实力和修为,焦郁寒都比不过独孤燕南,但是火璇龙这个人,整个玄元大陆经历过那场劫难的都知道,这个人早在当年就已经十分恐怖了,甚至连族长云无忧对他的离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逼得他狗急跳墙。 “那燕南先生认为我回来做什么呢?”火璇龙的语气从来都是十分平和,不急不躁。 “你总不能是回来找人的就是了。”独孤燕南说道,“而且,我也不会让你再朝前走半步!” “还真让你猜对了,我确实是回来找人的。”火璇龙看了看独孤燕南,接着摇了摇头,“算了,既然你不让我再靠近玄元大陆,那我们走就是了——郁寒,我们走。” “火璇龙,我看这个老不死的对你没什么好感,不如让我直接杀了他!”说着,焦郁寒就要动手。 “算了,我们来这里是找人的,不是来惹事的。”火璇龙说完,依旧没理会焦郁寒,自顾自地朝边境外走去,焦郁寒恶狠狠地瞪了独孤燕南一眼,随后跟着火璇龙便走。 “等等,既然来了,还想走吗?”这时候,又一个中年人出现,对着火璇龙和焦郁寒大吼着。 两个人回过了头,看到喊他们的是一个虬髯大汉,喊完之后,那大汉立即举着一个狼牙棒就朝着焦郁寒砸过去。 原本独孤燕南想要阻止那个人,但是现在明显是来不及了,而对方也拔出了刀与他对抗起来,独孤燕南心中暗暗叫苦,这小子怎么这么冲动! 不过看火璇龙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独孤燕南心中多少还是松下了一点,但是他也知道,凭借这个大汉的实力,也不是焦郁寒的对手,输是肯定的,就看什么时候输。 其实独孤燕南是非常想帮助那个中年人击退焦郁寒的,但是又怕火璇龙突然出手,所以,只能暂时隐忍,好在中年人并没有那么快就呈现败势。 “哼,本来想和你多玩玩,但是我觉得你根本就不配跟我玩!”一直漫不经心的焦郁寒突然急速出手,手中的刀也变得更加灵活,这一下算是给中年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乱了章法。 “糟糕!不能任由他杀了云子涛!”纠结了半天之后,独孤燕南终于还是决定出手帮中年大汉一把——当然了,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云家的人,更是因为他是云无忧的嫡孙,如果这个时候帮助云子涛转危为安,那么就等于是救了云无忧一命,甚至于救了云家,救了玄元大陆。 因为云子涛是云无忧唯一的孙子,也是将来玄元大陆云家家主的唯一继承人,云子涛绝对不能出任何事情。如果保护好了他,那么就能卖云老头一个天大的人情,至于摩诃门那面,想必云无忧会想尽办法让他们的计划打水漂。 当然,这并不是说独孤燕南怕了摩诃门,实在是因为有难言之隐这是其一,再有就是因为火璇龙,这个人实在太难以捉摸,谁也不知道他这次出现到底有什么阴谋或者说耍什么诡计。加上他手段的毒辣在整个玄元大陆都是出了名的,甚至有些比邻的大陆的修炼者都知道玄元有这么一个惨无人道的恶魔,他当年所做下的事情,就连正道眼中那些所谓无恶不作的“魔教”都觉得令人发指,他的手段可见一斑。 青影闪动,独孤燕南终于还是出手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就连焦郁寒都大吃一惊,早就听说过独孤燕南很强,但是却从来没见过。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独孤燕南的身影已经到了眼前,焦郁寒连忙运功抵挡,不过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只见独孤燕南手捏法诀,一到紫色光芒冲天而起,接着化形成为一头修罗影像,朝着焦郁寒就是一爪。焦郁寒只觉得劲风扑面,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心想自己的死期应该到了,因为自己现在连动都动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然而,就在那巨大的爪子已经距离焦郁寒还有两寸之处的时候,焦郁寒瞬间觉得压力全无,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睛,就见独孤燕南头上有丝丝汗珠滑落,同时那修罗影像也消失不见。 “我们走吧,你不是燕南先生的对手。”火璇龙突然出现在了焦郁寒的身边说道。 焦郁寒立即明白了刚才是怎么一回事,跟着火璇龙离开了这里。 这会儿,云子涛也不再继续追,而是看着独孤燕南,独孤燕南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只听云子涛问道:“独孤前辈,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可以一击杀了焦郁寒,怎么您最后还是把他给放走了呢?” “有火璇龙在,我杀不了他。”独孤燕南怔怔的说道,“火璇龙,你现在到底已经达到了一个什么程度?难道只有重新请出朱雀圣母才行吗?” 云子涛一脸愕然,因为刚才的那一幕他就在现场,他根本没看到火璇龙有任何的动作,分明是独孤燕南自己停手的,这跟火璇龙有什么关系? 的确,刚才火璇龙确实没动手,但是,独孤燕南却清楚的明白,火璇龙是在用精神攻击制止住了他的行为,最恐怖的是,事先独孤燕南并没有任何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