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小官流放记》 第一章:天庭卫生大总管 遥望天际,九天之上紫微之星与北斗之星遥遥对映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南天门的入口之处。南天门旁威风凛凛的天兵天将镇守门前。入南天门而入天宫亦是天界入口。天庭以九层浮空云盾承托。仙岛林立,浮云之上。 而此时此刻,天上一片繁荣景象。 在此同时,天庭的另一个角落里: “你们这群新来的,都给老子安静点!在凡间也都修炼了几百上千年了,都没学过怎么跟领导接触吗?领导说话的时候要怎样?!要保持安静,行注目礼!都记住了吗?”白甲子站在训话台上,指着台下的一群新来的小仙,颐指气使,颇有领导风范。 一个又矮又胖的随从小扫陪着笑脸,看着领导的脸色,适时把酒葫芦递过去,十足一个马屁精的样儿,白甲子一把夺过酒葫芦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昂首挺胸,顾盼自雄。 看到老大发脾气,另一个瘦小的小跟班小铲更是狐假虎威,在台下对着小仙们推推搡搡:“迷瞪什么呢,还不排好队,说你呢说你呢!赶紧站好,再不站好,待会儿给你们扔下凡间重新修炼几百年!” 台下的小仙们看到领导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着实有些害怕,毕竟都是初进天庭,不知道天庭的规矩,好不容易羽化登仙,哪敢轻易得罪领导,哪里敢喘一口大气,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站在台下,听领导训话。 白甲子清清嗓子,在台上迈着八字官步,字正腔圆:“本尊先做个自我介绍,本尊名讳白甲子, 仙龄2300年,是春秋时期升仙的老牌神仙。在凡间掌管楚国十万大军的大将军,后因拜太上老君诚心修仙,遂羽化登仙,荣登天庭,现掌管天庭八千里范围内的卫生大权!手下有诸小仙200有余!你们既然分配到我这里,就要听从本尊领导,老老实实工作,认认真真干活,见了本尊,多巴结,少废话!如果本尊高兴了,给你封个十仙长,让你领导新来的小仙尝尝当领导都滋味,要是惹毛了本尊,别说十仙长了,把你们一个个的扔下凡间重新再修炼个几百年!” 说罢,了解领导喜好的胖子小扫屁颠屁颠跑过来,给白甲子整理整理披风,拍了拍身上的皱痕,白甲子很满意的点点头,威严的说:“嗯,下边让你们的小铲上仙给你们分配任务吧!”然后大踏步的下台,胖冬瓜小扫提着酒葫芦屁颠屁颠跟在白甲子后边,俩人踩着七彩祥云飘然而去。 一时间,瘦猴子小铲成了这里的“一把手”,他装腔作势,狐假虎威,尽量模仿着白甲子领导的样子站在台上分配任务。却是因为长得又瘦又小,显得特别滑稽。 小铲清清嗓子:“你们新来的听好了,咱们领导这个人,是个顺毛驴,哦不,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他老人家对手下可是萝卜加大棒的手段!千万要摸着领导的脾气办事儿,不要碰霉头!” 底下众小仙嚷嚷道:“铲大爷,啥是萝卜大棒槌啊?” 小铲拿起酒葫芦咕噜噜喝了一口,用手比划着说:“所谓萝卜加大棒,就是你如果活干得好,把天庭八千里的卫生搞好,地上的果皮纸屑拾掇干净,哮天犬和各位仙宠拉的铲干净,不要得罪了其他神仙,再好好巴结领导,巴结你铲大爷我,我帮你们在咱领导面前美言几句,咱们主公大人一高兴,自然是给你萝卜吃,给你好处拿!如果你偷奸耍滑,不听从领导安排,或者惹你铲大爷我不高兴,主公大人雷霆大怒,那等待你的就是吃大棒!”说着,他拿起铁铲做了一个敲打的动作!吓得台下众小仙面面相觑。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瘦猴子双手叉腰一副“我啥都懂”的样子。 众小仙一听,领导提问了,整个台下都沸腾了:“我们领导叫什么来着?”一个新仙偷偷的看了一眼小铲,颇为畏惧的问旁边的人。 “好像是白甲子”另一个偷偷看了一眼小铲子,说完立即闭嘴,生怕被小铲子发现。 败家子哈哈哈起初发问的小仙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喂,说你呢,对就是你,那个捂着嘴笑的那个!你笑什么呢?是不是想要回凡间再修炼个几百年上来啊!看你这么乐,有啥好事给本大爷也说道说道?!” 小仙吓的立马就闭上了嘴,敬畏的看着铲大爷,心里暗暗觉得自己简直是倒了血霉了。分到这个地方来,恰好又被发现偷笑,肯定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小铲笑了一下。随即恢复成威严说:"既然你这么开心,本大爷先给你分配任务,你就负责遛狗厂那块儿卫生吧!”说完不等回话给了他一个牌子。 “听好了,现在给你们发工作证,你们每个人,上班的时候都必须要带着工作证。工作证上写的有你们的仙名,工作区域,所处的组,自己组领导是谁!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先问问组长。组长不知你也可以问你铲大爷,也可以问你扫大爷,但是记住喽,最好不要问咱们领导!领导每天日理万机,没空搭理你们!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台下小仙一个个唯唯诺诺,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小瘦子。 有了刚刚那个先例,大家就更不敢说话了,生怕说错了话,被分到另一个遛狗厂。 “大家都没什么事儿了吧! “没事了”众小仙异口同声吗大声回答。 哦对了,忘记给你们说了,我们的口号是“全面整治环境,建设洁净天庭! “都记住了吗?好,都记住了都给我说一遍!” “全面整治环境,建设洁净天庭~” "很好,等着领工作服吧!员工手册都领一下,嘿,说你呢说你呢,你看什么看。还不去领东西,喂喂喂,前排的你们仨,给他们分一下手册,每人一本,然后去工作证上面的位置,找找领导,再先认认路,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瘦猴子说完昂首挺胸的就 走下了台子。一副大人物的样子 第二章:敢向关公下战书 话说白大总管带着小跟班踩着五彩祥云回了的“大总管府”。 大总管府位于天庭最外缘一个小角落,门前冷落车马稀,除了他的几位狐朋狗友,向来没有仙客踏入府门半步。大总管府比不了上仙门巍峨壮观的府邸,但是也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全部都有。难得位置偏僻(相当于首都首都的五环开外)倒也逍遥自在。 白甲子进了府中,他往安乐椅上一躺,斜乜着眼睛看了看胖跟班小扫,没好气的说:“想我白上仙也是千年道行,一表人才,手眼通天的人物,玉帝却让我掌管这天庭卫生,好没劲。”说着拿起玉盘中晶莹剔透的仙桃,啃了一口,一副怀才不遇,悲天悯人的伤感模样。小扫也跟着点头称是:“是啊,是啊,总管大人才高八斗,玉树临风,玉帝不让您掌管要职,真是不识英才。”这样的抱怨,小扫早就听的耳朵长茧,只是跟着顺便唯唯诺诺几句。 这时候,童子来报:总管大人,弼马温孙猢来访。 接着,一个猴脸人身,穿着三品官服,一摇三晃的瘦猴子迈着滑稽的官步走了进来。 话说弼马温这个职位本来只是一个掌管御马的不入流官职,当年齐天大圣孙悟空被诏安上了天庭,玉皇大帝为了打发这个喜欢惹事的猴子,让他做了弼马温。 后来齐天大圣孙悟空保护唐僧求取真经,降妖伏魔,立下汗马功劳,终于修炼成佛,是为斗战胜佛。玉帝为了表彰孙大圣的功德,就把他曾经担任过的弼马温这个职位提拔成了五品官职,这样子也给斗战胜佛孙悟空一个面子,让他不至于有曾被侮辱过得感受。 这孙猢正是孙悟空在花果山水帘洞称王时的“丞相”,因为脑子灵活坏点子多,孙悟空就把他推荐给玉帝,玉帝任命他接管孙悟空的弼马温职位。 弼马温是白总管的酒肉朋友,俩人因为常常一起巡视天庭,又都喜欢喝酒下棋,所以成了莫逆之交。 弼马温进了府中,白甲子躺在太师椅上纹丝不动,俩人莫逆之交,不拘俗礼。弼马温孙猢一把扯住白甲子:“甲子甲子,今天巡视御马,我培养的乌骓竟能一个刻钟飞奔十万天里。走跟我溜溜马?!” 白大总管听了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就吹牛吧!天马的体力我会不知道,就是体力最好的‘赤兔”,一刻钟也跑不了十万天里。” 孙猢一听就来了劲,指着胸脯说:“赤兔算啥?我这乌骓是凡间蒙古大汗成吉思汗的坐骑,本就是千挑万选的西域上等血统,经过我二百多年的精心培养,吃的草料比你吃的都好!” 白甲子一拳击在他的胸口上“你大爷的。” 白甲子脑子一闪,如果能跟关公赛一场马,战胜了赤兔,定会提高自己的威望,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众仙家闭上嘴巴。 即使败了最多让关帝爷笑话几句,没啥损失,反正他也是出了名得厚脸皮嘛。 “猴头,你既然说可以一刻钟跑十万天里,敢不敢跟我去找关帝爷赛场马?”白甲子一向谁都不服。在这天庭要说诚心佩服的就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师尊太上老君,当年他并不是什么春秋时期楚国十万兵马大元帅,那是他吹嘘的,他不过是战国末年楚国的粮仓小吏,跟未发迹时期的大秦丞相李斯是同事,后来因为仗义疏财,救了很多逃难的难民,干了很多好事,被巡视凡间疾苦的太上老君提携,渡化百年羽化登仙。 他佩服的另一个就是关帝爷关羽。关帝爷是正义的化身,也是白甲子的心中的楷模。 关云长在凡间以忠义楷模,死后被凡间供奉成关帝爷。因为香火繁盛,玉帝拔擢他为“天河水军督统”,掌管十万天庭水师,人称关帝上仙。 掌管天河水师之后,平灭数次妖孽叛乱,保卫天庭平安。所以虽然自己仙龄长于关帝,却是内心很敬畏关帝爷。 说了跟关帝爷赛马,孙猢就尿了:“跟跟关帝爷赛马就算了吧,我一看见他就发怵。上次因为战马少喂一顿草料,关帝爷在玉帝面前参我一本,说要贬黜我回水帘洞当猴王。幸而我师傅孙大圣求情才放我一马。” 白甲子故意逗他:“你不去是吗?你不去老子就给关二爷说,说你逢人就说他的爱马赤兔是你的手下败将” 孙猢赶紧制止:“别别别,你千万别背后造谣,我去还不行吗?我去,可是我不敢跟他赛,你跟他赛。”白甲子不过想逗逗他而已。 俩人腾云驾雾来到了喂养御马的天马台。 天马台一眼望不到不边,各种天马应有尽有,天马具备灵性,看到弼马温来了赶紧抬头给长官行注目礼,一动不动,等待领导检阅。 白甲子是个马痴,平时见到好马一定要溜溜。见到小侍卫牵着那匹被孙猢吹上了天的乌骓。确实是毛发熠熠生光,彪悍异常。 他拍了拍马背,说:“乌骓,孙大人说你能战胜赤兔,老子今天牵着你去跟关帝爷赛马,看看你能不能战胜赤兔。”说罢,骑上乌骓,一拍马屁股就直奔天河而去。 孙猢看见白甲子瞬间消失在星辰中,知道自己的乌骓肯定会让白甲子心服口服。遂腾云驾雾也追奔天河而去。 白甲子从没骑过这么大马力的战马,顿时热血沸腾,乐不可支的信马由缰。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天河的“水师都督府”。 他牵着乌骓马夸道:“看来孙猢那只猢狲没有骗我。果真是一刻钟十万里。” 到了都督府,都督府是关帝爷的府邸,位于南天门外天河之畔,巍峨壮观金碧辉煌,门前把守的卫兵杀气腾腾威风凛凛,盔甲闪闪发光,府邸规模足有他的总管府上百倍大,前来拜访的众仙家络绎不绝,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看得他内心一阵自卑。 心中正啧啧称羡迎面碰见关帝爷的副将周仓,周仓爽朗的大笑道:“白大总管怎么想起来到我们天河来逛逛?”白甲子作揖道:“周将军,多日不见关帝爷,今日巡视卫生路过,特地来拜访拜访关帝。”周仓对侍卫说:“快去禀报都督吧。”说罢就转身大踏步离开去练兵了。 过了会儿,侍卫回来,说:“总管大人,都督说军务繁忙,不方便见你,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白甲子当然知道傲慢的关帝爷的脾性,自己到底不入流。但他知道关帝爷最大的弱点就是不服软,所以傲气冲天道:“那你再禀报,说在下带了一匹乌骓马,能跑过他的赤兔!今天特地来比试比试,如若认输,那在下就告辞了,只是明天天庭就会说关将军的赤兔马不敢应战我的乌骓。”侍从听罢哈哈大笑:“白总管就别开玩笑了。” 这时候孙猢已经到了,得知白甲子吃了闭门羹,就拽拽他:“要不咱回去吧,今天关帝爷不得闲。” 这时候一阵轰雷般的笑声传来,只见威风凛凛的关帝爷手握青龙偃月刀,从天而降:“刚才莫非老夫听错了?你白甲子说你可以跑过我的赤兔?” 白甲子和孙猢赶紧给关帝爷作揖,白甲子笑道:“关帝爷,在下今天就是来跟您赛马的。”关云长一脸兴奋:“好,老夫就喜欢赛马!要知道,当年龙王的儿子小白龙不服气,跟老夫的赤兔马赛跑,结果成了手下败将,颜面扫地!就凭你俩!哈哈哈哈哈哈!” 关帝爷突然转笑为怒威严道道:“规矩你来定。老夫随时奉陪。” 白甲子当仁不让:“关将军,咱们从都督府开始跑,绕天河狂奔一圈,到离恨天而返,全程二百三十万天里。谁先回到都督府谁赢。” 关公满意的点点头。 关帝爷看了看孙猢:“猴子,这马是你培养出来的,如果可以胜了老夫,老夫就在玉帝面前保举你为天河战马总管,比那弼马温要高出一个品级来。” 孙猢突然得到意外之喜,连忙倒头便拜:“多谢关帝爷赏识!” “不过”关公眉头一皱,傲然道:“你就别做这种美梦了。乌骓算什么东西,敢跟老夫的赤兔马一较高下。如果我的赤兔胜了,你们俩要在早朝上当着众仙家给老夫扣三个响头!如果你的乌骓马胜了,老夫给你白甲子送仙丹十粒,延寿两万五千年。换取猴子的乌骓马。保举猴子做水师战马总管。 白甲子闻言大喜,虽然神仙可以享天地同寿,但是除了玉皇大帝,太上老君等开天辟地的仙祖,其他后来羽化登仙的仙家必须要定期修行,并且服用仙丹。否则会重回凡间修炼。关帝是玉皇大帝爱将,当然时常赏赐,自己只是个卫生大总管,当然比不了关帝爷,仙丹还是很紧张的。如果赢了十粒仙丹,那岂不是两万五千年不需要发愁仙丹问题了。 等等,白甲子脑子一转,既然是比试,当然要让众仙观赛,从而提高自己在天庭的地位。如果自己在众仙面前赛马战胜关帝爷,那一定会让瞧不起自己的众仙家刮目相看呢! 白甲子对关帝爷说:“既然关帝爷接了在下的战书,那何不邀请众仙家观战!” 关帝爷是个傲气冲天的人物,一听就精神十足的舞了一趟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抚髯大笑:“好,快哉!快哉!老夫亲自派人邀请众仙家观战。三日之后,都督府门前聚头!” 第三章:关公面前耍大刀 关帝爷的传话卫兵很快把消息传送给各路神仙。 关帝爷在天庭位高权重,面子大,而且人缘也好,收到关帝爷的请柬,众仙家均万分期待的表示三日之后一定到场观看。 收到消息后天庭都沸腾了,众仙家三三五五聚集在一起就开始讨论: 白甲子真是自不量力,哈哈。竟敢跟关帝的赤兔马下战书。 还有那个弼马温,那猴头喂了几百年马,还真以为自己是养马专家呢。赤兔马可是千年不见的神驹,正所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白甲子估计是扫垃圾扫傻了,哈哈哈。 他白甲子本身就是狂傲任性,自不量力的家伙。忘记那次他还跟赤脚大仙下棋,被赤脚大仙杀得落花流水。 传言传进小铲小扫耳中,俩人一肚子气,回到府中添油加醋的对主人一番绘声绘色的描摹。 白甲子闻言冷笑一声,背着手走来走去,怒道:“真是欺人太甚!我白甲子虽说干的是不起眼的工作,但这两千多年来工作还算做的没出过一丝纰漏!也没有背后说过哪位大仙半句坏话!犯不着如此瞧不起本尊吧!” 说罢,提着瘦子小铲的耳朵骂道:“你这小兔崽子,是不是添油加醋了?”小铲疼的哎哟哎哟呼喊:“我的爷啊,我哪敢添油加醋,你不信问小扫,句句都是实话!”小扫连忙求情:“主公,我二人说得句句属实,绝对没有添油加醋啊!”白甲子松开手,一脚把小铲踢开:“滚滚滚,都给老子滚蛋!看见你们都烦!啥都不会就会给你老爷我添堵!” 也不是所有仙家都瞧不起白甲子,白甲子虽说不会做人,人缘不好,可是人比较正直实在,也有几个玩的不错的仙友。 次日,赤脚大仙、千里眼,顺风耳,哪吒三太子,还有净坛使者猪八戒陆陆续续来到总管府给白甲子加油造势。 赤脚大仙摇着蒲扇说:“甲子,虽说众仙家大多数认为赤兔马定能取胜,可本仙却看好你的乌骓。因为本仙相信你白甲子的相马术!” 白甲子笑嘻嘻得递给赤脚大仙一只仙桃心里暗暗得意:“大仙,难得你这么看好在下。 猪八戒抓起桌上的瓜果蔬菜一顿狂吃,趁着大家聊天之际大快朵颐。吃饱了,才打着饱嗝,用牙签剔着牙懒懒的说:“白大总管,依我看你也不必太较这口气,给关帝爷扣三个响头嘛,不丢人!” 白甲子瞪他一眼:“八戒,你也忒瞧不起兄弟我了,大战在即,你却灭我志气!那弼马温孙猢可是你的徒侄,你还怀疑他的水平?” 八戒心想:“别说这届弼马温,就是他师傅老弼马温(指孙悟空)我也怀疑他的水平。”说罢,接着瞄上了总管府院子那棵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苹果树,拉着小铲去给他摘苹果吃。 千里眼,顺风耳为人比较和善,都是与世无争,他们其实是从关帝水师都督府拜访回来之后,跟着赤脚大仙来到白甲子府中的,他们在朝中秉持不得罪任何一方的立场,所以几千年来一直人缘特好,深受光大仙友喜爱。 哪吒三太子就不同了,他跟斗战胜佛孙悟空是莫逆之交,自然在心理上更亲近弼马温孙猢,还有白甲子这一帮子。 平时高冷的三太子,跟白甲子玩的还算好,哪吒平妖灭孽的时候,白甲子也跟着帮过几次忙,所以白甲子虽然情商低,不会做人,不受众仙家欢迎,但是哪吒三太子却交情挺好。 哪吒实在是技痒难耐,真想替甲子跟关帝赛马。 哪吒收握风火轮,气势汹汹的说:“甲子,干脆你让我替你赛马吧,我也是骑射高手啊!跟关公能赛一次马,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说罢歪着头想了想,好像真的能去赛马一样! 白甲子一听赶紧制止指着哪吒说:“打住!打住啊!这次可是本尊一扫前耻,提升存在感和地位的,关键性一战,你可别给我添乱啊!” 哪吒委屈的撅着嘴。赤脚大仙看到哈哈大笑:“三太子,白总管这次也是豁出去了,在老虎口中夺食,你就别给他添乱了。我们呀,就给甲子做好精神上的支持吧!” 白总管傲然一笑:“必须的。大仙说的对!在下这次肯定不负众望。哦不,不负你望。” 这时候,弼马温孙猢过来了,看到众仙一一施礼,随后专门拜倒在猪八戒腿前:“孙猢给二师叔见礼。”八戒点点头:“猴子,你这次可不能给你叔叔我丢人啊!你要是敢让甲子败了,你师叔我拿九齿钉耙镂的你屁滚尿流!” 孙猢陪笑,一下跳到八戒身旁,摸着师叔八戒的大肚皮巴结道:“二师叔,侄儿哪敢给您老人家丢脸啊,我昨晚给乌骓做了一次全方位的训练,不是侄儿吹牛,比赛那天如果胜不了关帝爷的赤兔马,师叔你把侄儿脑袋拧下来踢着玩儿。” 八戒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行,有你小子这句话,师叔我就放心了。” 孙猢对白甲子说:“甲子,我把乌骓训练好了,你就放心吧,今天,明天两天,我再带他去终南山吸吸天露,尝尝终南仙草,保你一战成功!” 甲子点点头说:“弼马温,这次赢了十粒仙丹,你有一半功劳,老子给你分五粒!” 孙猢心想:“你倒是借花献佛,那乌骓本就是我的马,你还顺便落我个人情,我成了冤大头了。”但是孙猢一向有心眼儿,看透不说透,作揖道:“甲子兄到底大方,兄弟这厢谢过了。” 这边白甲子紧锣密鼓在做准备,那边关帝爷好像啥事没发生,仍然是每天到天河观看练兵两个时辰,然后回府中跟众将商讨军务,忙的不可开交。 托塔天王李靖商讨过军务,对关帝爷说:“关帝,后天就是赛马大赛了,关将军准备的如何了?” 关帝压根没把白甲子当回事,听了抚髯大笑:“那白甲子不自量力,带一匹凡马跟我的赤兔决战,你说我有没有准备的必要?” 周仓听了也是哈哈大笑:“主公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关帝的长子关平却不以为然:“父王,儿子觉得还是应该重视才是,毕竟我觉得白甲子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他怎么会自取其辱,肯定也是有充分准备了!” 托塔天王笑了笑不以为然:“关小将军,你多虑了,他白甲子谁不知道爱出风头爱逞能,他哪是你父王的对手呀!” 关帝举起烧酒一饮而尽,说:“这几日来本将府中拜访的众仙家都在提前祝贺。关某又怎会让诸位仙友失望?” 比赛前一日,众仙家聚集在凌霄宝殿,凌霄宝殿是神仙们上朝的地方,金碧辉煌,云雾缭绕,琼台玉宇,耸入云霄雕梁绣柱,飞阁流丹,气势非凡。 早朝的时候,玉帝说:“众爱卿,朕听闻关爱卿,白爱卿要在明日赛马,并邀请众仙家观战此事当真? 种仙家齐声道:“当真~” 天庭整天歌舞喧哗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赛马了,玉帝也来了兴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朕愿意做裁判!” 白甲子听了,心里暗暗得意,这玉皇大帝做裁判,那自己赢了岂不是更加树立自己在其他神仙心目中的位置了?不由得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像真赢了必然一样。 众仙见玉帝如此重视这场比赛,不明所以,但都对这场比赛提起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接下来,玉帝就开始分配任务。 玉帝对太上老君说:“太上老君,明日朕就跟你站在离恨天兜率宫前的太虚山,一起观战做裁判!你安排一下明天决赛众仙的工作事项。” 太上老君领旨能跟玉帝一起做裁判,那还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玉帝认为太上老君一项做事稳妥,玉帝让他做裁判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随后目光转向大殿看到众仙赞许的目光就知道自己的分配已得到认可。 太上老君听后开始介绍任务:“众仙家,明日你们且在天庭观星台的观众席共同观战,我跟玉帝在太虚山做裁判,千里眼,顺风耳在三十三天观看动向,实时汇报。托塔天王,太白金星,你们文武二将负责维持比赛秩序。” 众仙家领旨。 白甲子按规矩,拿着战书走到关帝爷面前,深施一礼,然后双手把战书举过头顶递给关帝爷,关帝爷微微一笑,单手夺过战书,举起来说:“关某接战!!” 下了朝,关公安排长子关平,次子关兴,侄子张苞,谋士马良等关府众仙带领着五百余名水师将官做助威呐喊工作。 白甲子安排小铲,小扫,带着麾下二百名天庭清扫工做助威呐喊工作。 小铲召开紧急会议,把天庭清洁工召齐,不耐烦的说:“瞧你们一个个跟喝了迷魂汤似的,都不会给老子打起精神!明天咱们主公要参赛,明天在助威呐喊的时候,谁如果不给老子大声喝彩,大声呐喊,比赛回来,老子二话不说就给谁扔下凡间让你们重新修炼!都听清了吗?” 清洁工们大声表态:“请铲大爷放心!”“铲大爷放心吧!我们一定使劲全力给主公呐喊助威!” 一切准备就绪,风云际会开始。 第四章:惊心动魄赛马战 赛马大战在天庭不是头一次,之前关帝爷骑赤兔马跟小白龙赛过一次惊心动魄的龙马大战,小白龙大败而归。二郎神杨戬跟小白龙大战一次,输给了小白龙。 也就是说,关帝爷骑赤兔马目前为止是无有败绩,至少现在三界之中还没有能够超越关帝爷的。 这次之所以可以轰动整个天庭不是因为赛马大战有多精彩,而是关帝爷的对手,白甲子——一个五品卫生总管,牵了一匹名不见经传的黑马,就胆敢跟关帝爷的赤兔马叫板! 众仙家多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观战,也有一部分是觉得不可思议,前来看热闹的心态在观战。 话说天庭二把手太上老君在离恨天发出一个五彩斑斓信号。 顿时只见整个天庭上空一条五彩斑斓的彩色亮光划过天际,幻化成绚烂的彩色光雨,就连人间都看到天际的一条美轮美奂的大光圈,比极光还美丽绚烂。 关帝爷突然把青龙偃月刀扔出去,副将周仓老练的接过刀柄,关帝爷当仁不让,一鞭抽下去,赤兔马顿时腾空跃起,带着一条红色的彩带直奔三十三天离恨天而去。 白甲子也不甘落后,他双腿一夹乌骓马的马腹,乌骓马腾空而起,紧追赤兔马而去,横空划过一条黑色雾带,两匹天马顺着天河纵横驰骋,天马都踏着五彩祥云,看的观星台上众仙家目瞪口呆,夸赞不止。 本以为自己可以瞬间占领上风的白甲子,看到赤兔马在自己面前逐渐变得模糊,直至化作一点金光,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他才意识到自己轻敌了,顿时摇头叹息,悔恨自己这几天得意忘形,低估了赤兔马的惊人马力! 但白甲子有个优点,打死不服软,他恶狠狠的掏出马鞭,不停抽打胯下的乌骓马,乌骓马通灵,心知自己的对手是马中赤兔,众马之首,本来也心中怯怯的,这时候被白甲子狠劲抽打,兽性大发,一抬腿腾空而起,把白甲子一个倒栽葱扔到了地上! 白甲子重重跌倒在地上,叹息一口气:“完蛋了,看来到底是自己高估了这乌骓马!” 这时候关帝爷跨着赤兔正在策马扬鞭,酣畅淋漓,痛快的哈哈大笑:“好一个乌骓马!就这点马力连那龙太子小白龙都不如!老夫去也!”说罢,一夹马腹,接着往前纵横驰骋!恍若一道闪电! 这时候比赛刚刚开始不到一刻钟,就被关帝爷甩了上万天里,白甲子站起来,垂头丧气的抚着乌骓马说:“乌骓乌骓,你一定要给老子争口气!这次如果输了,我白甲子在天庭就更加没有脸面为仙了”说着说着,两行眼泪涌出眼眶,这时候孙猢骑着筋斗云追了上来,累的气喘吁吁,看见好朋友正在席地痛哭,赶紧一把抓起来他,急切的说:“甲子,甲子兄,这哪是哭的时候,你抓紧追赶关帝爷吧,在迷瞪一会儿就来不及啦!关帝爷撇你一万多天里啦!”白甲子还是一蹶不振,双目无神。 看到好朋友心理素质这么差,还敢跟关二爷叫板,到事儿上还不如自己的心理素质好!他不禁一阵子窝火:“好,好,我算看错你了!你他妈就是一懦夫!就你这心理素质还跟关二爷叫板!算我老孙看走了眼!明天早朝,我们给关帝爷扣响头吧!就让众仙家耻笑吧!就此别过!” 没想到这激将法对白甲子还挺管用,白甲子一下子就被骂醒了,他拍拍孙猢的肩膀,说:“孙子!你说的对!可是我赢不了啊!赤兔太快了!” 孙猢冷笑道:“白甲子,不管赢不赢,你只要奋勇直追,哪怕追不上,敢跟关帝爷竞争,你也是虽败犹荣!现在放弃了,满朝众仙岂不耻笑你我乃是跳梁小丑!” 白甲子愤然而起,跨上战马,白衣胜雪,骑着一匹黑黢黢油光发亮的骏马,那飘逸的动作又酷又冷,本来观星台上众仙看到白甲子坐地嚎啕,还正在耻笑他是个窝囊废,小丑。 看了现在容光焕发,奋勇而起的白甲子,不禁交口称赞:“白甲子振作起来了!这小子这会儿看起来真精神!” 孙猢拍着乌骓说:“乌骓乌骓,别怕赤兔,赤兔是关帝爷的坐骑,你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坐骑,跟随成吉思汗东征西讨,建立霸业,你是英雄骏马!” 乌骓顿时也满血复活,载着白甲子,俩人同仇敌忾,一心一意追赶关帝爷! 顿时天河上方,一道黑影直追关帝爷而来。关帝爷骑着赤兔,因为远远把白甲子甩到后边,所以放松了警惕,关帝爷一放松警惕,就犯了轻敌的弊端,赤兔马也没有刚开始那样星驰电掣。 这时突然听到乌骓的咆哮声,扭头一看,白甲子跨着乌骓顺着天河步步紧追! 关帝爷一抚长髯,抖擞精神,道了声:“好小子!看来有的一斗!”然后一夹马腹:“赤兔,快快给老夫跑来!甩他乌骓一万天里!”赤兔毕竟是赤兔,怒目而起,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嘶鸣,赤兔天马顿时在长空中飞腾而起,宛若天河之畔的一颗耀眼流星! 乌骓不甘落后,咬牙奋力直追,马背的鬃毛根根倒立,白甲子怒吼道:“乌骓!赤兔就在前方!快追!追上赤兔你就说马中王者!” 乌骓马距离赤兔的距离缩短到了两千天里,保持着两千天里的距离持续顺着天河奔腾了三刻钟! 比赛太激烈了,看的观星台众仙家个个捏了一把汗!玉帝面无表情看着两匹战马的角逐,顺手端来御案上的琼浆玉液呷了一口,嘴角露出一抹威严而又不可察觉的神秘微笑。对这场大战表示出满意。 太上老君抚着捶胸的白续,微笑着对玉帝说:“玉帝尊上,我观乌骓的脚力竟是丝毫不亚于赤兔!这场比赛,胜败远未可定!” 玉帝点头表示认同。 观星台上,托塔天王托着宝塔表示出满脸的惊诧,不敢相信白甲子居然可以骑着乌骓马和关帝爷不相上下。 二郎神君杨戬,兴奋异常,抚掌大笑:“好!好!太精彩了!本尊从未见过如此不相上下的赛马大战!这次谁赢了,本尊就要挑战谁,跟他赛上一场!” 哪吒三太子搓着手说:“要是换了本太子,这会儿肯定就把关帝爷甩在身后了!白甲子呀白甲子,你可真是浪费了好机会!” 赤脚大仙摇着蒲扇,吃着一枚仙桃,超然物外的看着精彩的对峙,仿佛对成败并不关心。 净坛使者猪八戒,一边吃着果盘中的斋饭,一边又伸手抓起了旁边太白金星几上的珠玉葡萄就往嘴里送。 太白金星是个老顽童,一把抓住八戒的胳膊:“你这猪头,干嘛偷吃我的玉葡萄?”八戒厚着脸皮笑着说:“金星上仙,俺老猪吃你几个葡萄你嗷嗷叫,看你那小气样!”太白金星一听就急了:“诶,我说你这猪头,怎么这么不讲理啊,吃了本尊的葡萄连个谢谢都不说,反说我小气!拿过来!”俩人闹成一团。众仙家明知道太白金星是故意逗弄猪八戒,早就习惯了,所以没有理会他俩,都在专心致志看赛马大战! 孙猢乘着筋斗云一路紧跟着白甲子,乘筋斗云跑到这个速度,以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极限,看来今天孙猢也是豁出去了!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距离离恨天兜率宫只剩下十万天里,这时候乌骓与赤兔一会儿并驾齐驱,一会儿各自领先一会儿,但是总也跑不出差距。 因为速度太快,白甲子看着身侧的天河,本来只是湍湍溪流,却显得流速特快,好像一道彩练在身侧翻飞,而耳畔的风声已经呼啸得振聋发聩! 关帝爷集中精神策马扬鞭,确实不论如何都与乌骓拉不开差距,白甲子虽然眼下略显下风,可是锲而不舍的穷追不舍,让关帝爷时刻不敢放松! 转眼间到了离恨天兜率宫门口,关帝爷大喝一声,赤兔马绝尘而去,率先到达兜率宫,在宫门口转了一圈,瞬间折返,开始回程! 白甲子虽然落后了些,但也并不远,他一马鞭甩下去,乌骓马吃痛,一溜烟跑过来也开始回程! 太上老君在太虚山观景台看到两匹骏马从眼前返程,满意的抚须而笑,对玉帝说:“尊上,看来天庭的这两匹神驹也是不相上下!难分优劣!”玉帝缓缓道:“白甲子初次赛马,经验不足,若是换做哪吒,估计已经把赤兔马甩在后边了。”太上老君表示认同。 回程之时,关帝爷就逐渐把白甲子甩在后边了,虽然只是不到一万天里的差距,但是毕竟回程距离终点不远,白甲子开始紧张起来! 就在最后一个刻钟,白甲子才摸住了乌骓马的脾气,开始建立了默契。白甲子趁着最后一刻钟奋勇直追,关帝爷眼看终点已经在眼前,哪肯丝毫懈怠,他一甩马鞭,赤兔马四蹄翻飞,脚下五彩祥云都化作滚滚烟尘! 这时候观星台上众仙家都捏了一把汗,马上就知道比拼结果了,大家都连眨眼的间隙都没有,二郎神君杨戬兴奋的第三只眼睛都冒出了神火! 就连不关心结果的猪八戒都张着大嘴,目瞪口呆的盯着赛场眼皮不眨的看结果! 就在水军都督府门口,在距离终点线几秒钟的时候,白甲子的乌骓马终于赶上了关帝爷的赤兔马!在最后一瞬间,两匹骏马同事撞破终点线。 平局!太上老君高声宣布! 顿时双方后援队的人马一阵沸腾!都在热烈欢呼! 观星台上众仙家这才从安静的气氛中缓过神来,大家兴奋的交谈着! 白甲子脑子一片空白,趴在乌骓的马背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关帝爷跃下战马,用惺惺相惜的赞赏眼神看着趴在马背上久久回不过神了的白甲子。 白甲子下马是被小铲和小扫搀下来的。他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甚至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小铲小扫搀扶着白甲子,白甲子双目呆滞的看着对面抚髯而笑的关帝爷。 关帝爷爽朗的哈哈大笑,拍着白甲子的肩膀说:“甲子!老夫这次认输了!” 白甲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喃喃道:“关帝关帝爷,您说什么?” 关帝爷是胸怀天下的伟男子,胸襟宽广,主动认输。 关帝爷抚髯说“虽然我们的战马同时到达终点,但是赤兔跟了老夫一千多年了,我们之间很有默契。而你甲子,乃是第一次赛马,又是跟乌骓马不熟络,在这种情况下的平手,老夫认为你赢了!” 听到了自己的偶像关帝爷向自己认输,白甲子一下子感觉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仿佛这两千多年来,自己对自己的怀疑,一瞬间化为乌有!他被自己的努力和狂妄而感动,他仰望星河,眼角滚出阵阵幸福的热泪! 第五章:醉酒生事惹大祸 大战落下帷幕,关帝爷主动认输,这个结果出乎天庭所有仙人的意料。 关帝爷一诺千金,当然随即履行承诺,命少帅关平回府中取出十粒仙丹。 关帝爷取来的十粒仙丹,属于上等金丹。金丹分三等,上等金丹,每颗延寿2500年,中等金丹每颗延寿800年,下等金丹不能延寿,却可以巩固仙气,使修炼的效力提升十倍。 有了十粒金丹,就等于拥有了两万五千年的仙寿。 白甲子接过金丹,感叹道:“关帝爷毕竟是玉帝爱将,十粒金丹大方出手。我白甲子每100年才能获得十粒下等金丹。中等金丹羽化升仙这两千多年只服用过三粒。如果不是平时修炼勤勉,现在就该结束仙寿,下凡重修了。关帝爷一甩手就送了我10粒上等金丹,关帝爷真是土豪啊!” 关帝爷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大人物,言必信行必果,马上上奏天帝,保举弼马温孙猢为水师战马总管! 水师战马总管,属于水师总督府的属官,虽然是都督府属官,但官品为正四品,而且手握要权,掌管天庭十万战马,有点类似于凡间的海军舰队总司令。位高权重。 天帝马上下旨,敕封孙猢为水师战马总管,享正四品待遇。 从这个赛事的结果来看,可谓是皆大欢喜,最大的获益者竟是弼马温孙猢。其次才是白甲子。 当夜,孙猢带着谢礼前来白甲子府中拜谢白甲子。 却说白甲子累坏了,回到府中,命小铲关闭府门,在书房拿着关帝爷送的十枚上等金丹放在手心里把玩。可把他乐坏了。 那十枚金丹粒粒晶莹饱满,犹如珠玑宝石。 要知道,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每年才可以炼出来十枚金丹,这十枚金丹需要由天帝根据功劳和工作业绩,派分给天庭众仙家。 今日自己独得十粒金丹,可谓是一口气拿去了太上老君一年的成果。想来众仙家必定对自己不止是刮目相待,从明天起,估计会府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天帝肯定会给我身兼要职! 想着想着,不禁乐的莞尔一笑,乐不可支,仿佛大好前程尽在把握之中。 慢慢慢,这十粒金丹我可不能独享,如果不是弼马温的精心培养,我哪会挣来这样的殊荣! 干脆乐得大方,给他五粒! 这时候,胖侍从小扫屁颠屁颠跑过来,汇报:报告总管大人,弼马温孙大人前来拜访! 白甲子点点头,装作不怒而威的口气对小扫说:“哦,那就有情孙大人了!你去让小铲在大厅里置办一桌仙果宴,拿出琼浆玉液招待,本尊今晚要与孙大人一醉方休!” 说罢,直奔大厅而去。 这时候,只见孙猢带着几个小猴子,小猴子们抬着几箱礼品在后边跟着,一群猴子穿的人模人样,看起来特别滑稽,白甲子忍不住吭哧笑出了声来。 孙猢不明白白甲子因何而笑,作揖拜道:“孙猢拜见总管大人!” 白甲子哈哈大笑,对着一作揖:“岂敢!岂敢!孙猢,明天开始本尊就该跟你见礼了,尊称您一声:孙将军!” 孙猢咧着嘴笑了笑,挠挠头:“白兄就别损小弟了,小弟我还不是托了您的福,才得以行此大运。” 白甲子哈哈大笑,然后延请孙猢登堂入室,赴宴把酒言欢。 小铲忙着带着几个仆从接收礼品。 话说二人觥筹交错,千杯不倒。白甲子生酒,不可一日无酒,那孙猢也是个酒迷瞪,天天跨着个酒葫芦,把酒当茶喝。 今天白甲子特意拿出来凡间供奉的上等g茅台,把孙猢美的抓耳挠腮,喝的一摇三晃,索性抓起来一柄长剑,挥舞着长剑边跳边唱: 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 白甲子鼓掌大笑:“唱的好!辛弃疾的破阵子!我也是大爱这首好词曲!” 说罢,一把将剑从孙猢手中夺走,接着挥舞手中长剑! 白甲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白衣胜雪,仙风道骨,手持长剑舞的虎虎生风 用低沉的充满磁性的低音接着吟唱: 马作的卢飞快, 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白甲子那衣袂飘飘的飘逸身影,跟一蹦三跳的孙猢正好相反,俩人一庄一谐,显得十分滑稽! 堂上端盘侍酒的仙女们,忍不住掩着嘴咯咯偷笑。 不知不觉,酒酣耳热,俩人已经是玉山倾斜,醉醺醺倒在地上犹自拿着酒壶往口中倒酒。 仙女们慌忙将白甲子扶起来,白甲子发起了酒疯,推开美艳动人,翩若惊鸿的仙女,仙女受惊,后退几步。 天庭不同人间,是不允许思凡,动男女之情的,仙女虽然美貌,但白甲子毕竟是修炼千年的真仙,早已超脱凡尘,不至于会酒后乱性。 他指着孙猢笑骂:“你说你一个花果山上的猴子,美猴王齐天大圣的小跟班,如今都做到了水师战马总管!你算老几啊?想我白甲子仪表堂堂,才高八斗,如今却只能做个小小的小小的卫生大总管,每天带着清洁工打扫天庭千年没有出头之日!” 孙猢平时是圆滑世故之人,今天喝了酒,竟也不服软,他指着白甲子笑骂:“我怎么了?我是猴子怎么了?起码我会相马,养马!当年我家大王(指孙悟空)找到水帘洞称王称霸,我还是丞相呢!你你白甲子不过是人间一个官粮仓的仓管,能成仙就是造化了!” 听到自己的兄弟也这么瞧不起自己,白甲子勃然大怒,抓起孙猢的衣襟就是两记耳光!孙猢哪能服软,马上发力还击,俩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美貌天女顿时花容失色,娇声呼喊着去喊小铲小扫过来。 小铲,小扫正在外厅跟孙猢的侍从猴子们喝酒玩乐。看到两家主人扭打在自己,都跑了进来,小铲小扫架着白甲子,猴子们架着孙猢。 俩人还在对骂。 白甲子骂道:“是老子骑马战胜关帝爷,你小子跟着捡了个大便宜,成了水师战马总管!你不过是占了老子的光罢了!” 孙猢还口:“你还有脸说!那乌骓马是我花几百年养出来的,你有啥功劳,你不记得你被乌骓甩下去,坐在地上嗷嗷大哭的模样了吧?!” 白甲子被他揭穿糗事,一向爱耍酷装逼的他,顿时忍无可忍,猛的甩开小铲小扫,冲着孙猢扑上去就揍! 俩醉汉从卫生都督府打作一团,打到南天门,又从南天门打到凌霄宝殿外边。 小铲小扫也带着清洁工们跟弼马温府的一群猴子在天阶上打群架互殴,闹得不可开交。 南天门守将看到之后,一边冲上去拉架,一边将此事抓紧时间汇报给了玉帝。 玉帝闻知二人打架闹事,勃然大怒。 他下令南天门守将将二人锁拿,绳捆索绑拴在擎天柱上。然后下令太上老君前来处置二人。 太上老君是白甲子的师傅,闻知白甲子醉酒生事,摇头苦笑:“这个臭小子,又给我闹事!隔几十年非给本尊闹出一场事体!” 然后架着彩云从兜率宫赶来。 到了凌霄宝殿,向玉帝问明情况,赶紧来到擎天柱。 看见弼马温孙猢和徒弟白甲子在天柱被黄金绳 索捆的结结实实,他指着二人骂道:“好你二人!白天才赛马大战出了风头,晚上就醉酒闹事互殴!看老夫怎么收拾你们!” 白甲子打架打累了,居然歪着头咕噜咕噜睡着了。孙猢也是筋疲力尽,打着酒嗝喃喃自语。 太上老君念咒一挥手,发出一个彩光,俩人顿时就被击醒! 白甲子头发凌乱,看到师傅现在面前吹胡子瞪眼,急忙说:“师傅,师傅,怎么回事,我怎么被捆着了?” 孙猢也急得问:“太上仙师,我俩怎么被捆在这了?” 太上老君怒道:“你二人醉酒互殴,从总管府打到南天门,又打到凌霄宝殿之外,玉帝闻知龙颜大怒,命老夫严惩不贷!” 二人闻言大惊失色,孙猢恶人先告状:“太上仙师,是他白甲子先动手打我,欺负我!” 白甲子冷笑道:“谁欺负你?明明是你对本尊出言不逊!” 太上老君问了问身边的南天门守将温琼:“那群闹事的泼皮锁拿了吗?”温琼禀报:“两府闹事之徒已全部锁拿,羁押在天牢之中!” 太上老君点点头说:“你们两府顽众闹事,也已经被锁拿!你们还是跟老夫到天司(天庭司法机关)对质!” 二人知道全府被抓才知道事情闹大了!后悔不迭的暗暗叫苦。太上老君命温琼将二人押解到天司。 经过一夜时间的对质,判定白甲子挑起事端,为首犯。孙猢纵徒揪斗,为次犯。 白甲子大叫求太上老君看在师徒面子上,为自己说情。 太上老君看到孙猢正眼巴巴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如果偏袒白甲子,必定会被孙猢宣传自己偏袒自己人!太上老君想了想,咬紧牙关说:“老夫这次不偏不倚,你们二人都难逃重责!” 太上老君向玉帝汇报审查结果,为了自己的徒弟白甲子免得被扔下凡间,他故意把二人的罪名都往轻处汇报,以求在开脱孙猢的条件之下,开脱白甲子,可以把这件事压下去。 玉帝却认为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如果不严惩,不能以儆效尤。 第二天,斗战胜佛孙悟空自西天赶来,向玉帝说情,希望可以放过徒弟孙猢一马,让他戴罪立功。 斗战胜佛的面子不能不给。 综合考虑之后,玉帝下令: 白甲子酒后行凶,贬下凡尘。孙猢纵徒揪斗,降为清洁工。 但念二人初犯,并认罪态度良好,决定各自轻饶一步。 白甲子降为南天门守门卫兵官,归温琼管辖。位列九品。 孙猢免去水师战马总管,黜为弼马温,五百年不晋升! 徒众各押天牢五十年! 小铲,小扫贬为南天门普通列兵。 听闻判决,白甲子心如死灰!自己苦苦在卫生大总管位置上熬了两千年,如今却黜为一个九品城门官,只能领导十名守门列兵。 他孙猢因为有斗战胜佛的说情,虽说面子上贬黜,当不成了天庭水师战马总管,但还是弼马温,五品,等于没有损失! 回府收拾行囊,马上要搬出卫生总管府了,所有家当一律罚没,只带着小铲,小扫和自己的两身衣服,一床铺盖,转赴南天门赴任九品城门官! 本以为这就是结果了,谁知在抄没家当的时候,却出了大乱子,本来要上交天庭的那十粒金丹,居然不翼而飞! 第六章:金丹失窃遭牵连 本来还打算在总管府盘桓走动走动,在贬黜之前怀旧一番,毕竟白甲子是个多愁善感的性情中人。 闻知小铲,小扫着急忙慌禀报金丹不翼而飞,顿时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 要知道,在天条中,盗窃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凡是盗窃轻则贬黜下凡,重则 而自己没有办法证明金丹是被别人偷走,金丹被罚没,而在他的府中找不到,那肯定罪责会被转嫁到自己身上! 白甲子懵倒在太师椅上,小铲,小扫赶紧搀扶着他,小铲苦着脸说:“大人,为今之计是抓紧向玉帝禀明原委,抓捕罪魁祸首,为大人洗清罪责,还您老人家一个清白。” 小扫虽然会巴结,脑子活,但在这种事上没有经验,自己也没有达到吃金丹的级别,问了一个很低级的问题:“大人何不就说自己吃掉了。反正昨晚您回来的时候,金丹确实属于您,您就算吃掉了也不犯天条呀!” 白甲子斜楞他一眼:“你他妈知道个屁呀!金丹一颗可以延寿2500年,在这个期间只能吃一粒,如果吃了两粒就会掉入凡间,敢吃十粒你就魂飞魄散了!” 小扫摇了摇胖脑袋怯生生的说:“我又没吃过,我怎么会知道” 小铲瞪了他一眼“行啦行啦,你就别在那废话了!没有主意就算了,还在那出馊主意!”然后对摊在太师椅上的白甲子说:“大人,我看不如先把此事汇报给天帝,然后让天帝宽限十日时间,保证查清原委。” 白甲子无力的点点头:“只好如此了。” 然后白甲子驾祥云直奔凌霄宝殿向玉帝禀明此事,玉帝岂是一般仙家,他听了原委就知道白甲子必然是没有胆量私藏金丹的,他点了点头说:“十日时间太仓促,朕给你百日时间彻查此事,查清楚了,还你一个清白,如若查不出结果,百日之后,将你贬下凡尘,重新六道轮回!非渡化万人,不可再次升仙!” 白甲子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连谢恩。 玉帝下诏彻查期间,众仙长必须协同帮助。白甲子暂时可以不到南天门赴任,允许暂居总管府查案。 有了玉帝的信任,白甲子心里一阵轻松,看来眼下是不会被处罚了。 可是百日时间说实话也很紧,转瞬即逝。如果不抓住破案技巧,很难破获。 他回到府中把自己关进书房苦思冥想。决定先从内部人开始审查! 他让小铲,小扫把那天所有在府中的人,包括弼马温的猴子们都喊出来,在天牢里,每人都单独关押。 弼马温孙猢酒醒之后,除了后悔跟白总管争强斗气,但是也拉不下来面子主动和好,毕竟现在白甲子处境如此悲惨。白甲子却顾不了那么多了,带着小铲跑到弼马温府中,对孙猢先行道歉,说是那天酒后鲁莽,现在也受到应有惩罚,希望孙大人可以不计前嫌。 孙猢虽然狡猾,但是人心还是很正派的,他大度的说:“酒后的事情,本来就是醒了就忘了。白总管今天来,是为金丹的事情吧?” 孙猢开门见山,白甲子也不啰嗦,将原委说明,然后要求白甲子单独关押手下那天闹事的猴子们。 孙猢虽然不信自己的手下人会盗金丹,但为了撇清嫌疑,马上同意将那天随他到卫生总管府喝酒闹事的猴子们单独关押起来。 猴子们本就在天牢服刑,孙猢的人到了天牢,向天牢总管周俊说明了问题。周俊马上配合。 把猴子们,和总管府的一行人等全部单独关押,等待白甲子前来亲审。 白甲子谢过了孙猢,然后回到总管府,跟小铲和小扫商量如何审理此案。 小铲头脑灵活,平时扮演者谋士的角色。他想了一阵,对白甲子说:“大人,我觉得可以这样审理” 白甲子闻言大喜,拍了拍小铲的后脑壳,笑道:“好小子,你这脑袋瓜子就是好使。等老子洗白了,赴任城门官的时候,让你管俩人!”小铲苦笑道:“以前还可以管二百名清洁工,以后只好管俩人了。”小扫上午被小铲揪住批评了,现在可算找到了报复的机会,指了指小铲:“你这瘦子,跟着大人,大人没有亏待我们,你还抱怨来着!”俩人又是一番斗嘴。白甲子一阵烦躁,对俩人骂道:“你们俩兔崽子,老子心烦意乱,你们俩还在这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们扔下凡间!”俩人这才闭嘴。 白甲子依计而行,腾云驾雾上三十三天,跑到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宫,要求觐见师傅。 太上老君正在生他徒弟的气,只让门童回了两个字:“不见!” 白甲子顿时大急,在门口大声嚷嚷:“师傅救我!你这次不帮徒儿,徒儿就要被贬下凡间了!徒儿被人陷害师父难道见死不救么!?” 太上老君正在调配丹药,听到白甲子在外边呼救,这才知道他又摊上大事了。他放下手头的活计,飘然而出。 白甲子一头拜道在地呼喊道:“师父救我!师傅救我!” 太上老君冷冷道:“起来吧,你这样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上里边说罢!” 到了堂中,白甲子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道给太上老君听。太上老君听着听着,雪白的眉毛皱在一起:“既然上百人参与,那天来你府中有上百嫌疑人,还真不好排查!” 白甲子说:“索性侍从给徒儿生出一计,特来请教师傅。” 太上老君问:“所为何事?” 白甲子喝了一口仙茶,润润嗓子,说:“我想问师父,上等金丹吃了之后,在吃什么食物会发生身体反应?” 一句话点醒了太上老君,他抚须说:“有四种食物,与金丹相克。第一种是南华仙草。服用金丹之后服用南华仙草,会头痛欲裂,生不如死。第二种是终南朝露,服下终南朝露,立刻失去修为,化作凡间之人。第三种,是麒麟之尿。会令服食者腹泻如瀑。第四种,是东海龙宫生产的九头鱼血。会令服用者肉体开裂剧痛,千年不可解脱。” 听完叙述,白甲子要求太上老君赐给他任意一项食品。 太上老君摇头苦笑:“为师哪敢有这四项食品,这在天庭属于禁物。从凡间带过来,也需要先行汇报玉帝!” 白甲子说:“南华仙草、终南朝露、麒麟之尿,东海鱼血。这四样东西哪一样最好找?” 太上老君抚须凝眉细想有时,然后娓娓道来:“南华仙草,在凡间南华山,虽然常见,但是带上天庭就会枝枯叶败,不可使用。终南朝露,量少,不好采集,更不够你用。麒麟之尿,最是难找,麒麟现在北海公干,根本不会见你。只剩下东海鱼血了。东海龙王敖广,为人仗义,定会帮你此忙。你即日下东海,见敖广,求他为你收集九头鱼血。” 白甲子听了师傅的教诲,顿时精神十足,顿时找到了解决困难的方法,他拜谢过师傅太上老君,急忙从离恨天回府。 想了想,自己与东海龙王敖广并无深交,如果他不肯出手相帮,那就麻烦了。 敖广与斗战胜佛孙悟空早年是至交。孙悟空的兵器如意金箍棒就是东海龙王敖广所赠送。 可是见斗战胜佛自己不够格,只好求孙大圣的二师弟猪八戒帮忙了。 第七章: 东海龙宫寻毒物 悟空与白总管不同,从花果山称王;到大闹天宫;到五指山被如来佛祖镇压五百年再到扶保唐僧西天取经,修成正果被封为斗战胜佛。 这几百年来他经历过生生死死,大风大浪无数次,根本记不住白甲子这样一个小人物。 可白甲子就不同了,他的生活数千年如一日,每天的工作内容几乎都一模一样,他跟孙悟空打交道肯定印象深刻。 而且孙悟空一直名气很大,特别是孙悟空大闹天宫这个事件,在当时天地人三界造成了莫大的风波。如若有人不认识孙悟空那肯定是谁消息闭塞,不与外界相连,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百甲子当年可是有过交手当然印象深刻。 话说当时孙悟空大闹天空,引起轩然大波玉帝大怒下令众仙降妖,当年派去的托塔李天王,哪吒三太子,风雨雷电四大仙,以及八万天兵,其实白甲子亦在征伐之列。当时他率领二百多名手下,持天帚随军出征花果山,白甲子曾经与孙悟空过了三招,便被孙悟空制服,绳捆索绑于花果山。当时花果山众猴要把他煮了下菜,幸亏白甲子耍了小聪明,游说当时花果山“丞相”孙猢,使孙猢为其求情孙悟空才放回了他。 当白甲子把这件事讲给悟空,悟空拍着腿哈哈大笑,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差点被当下酒菜的小仙吗?难得你有小聪明,若不是当年孙猢为你求情,恐怕早已成为我花果山众猴的下酒菜了吧,哈哈,你应该多些孙猢为你求情使得没有化作猴子猴孙的腹中食物!” 白甲子尴尬的笑道:“还是要感谢大圣大慈大悲,使得在下侥幸脱难!” 白甲子讲过故事,寒暄几句后,便因心中有事,便拿着悟空手书,拽八戒前往东海龙宫。 八戒却抓耳挠腮:“我带的盘缠吃光了,干粮也吃光了,腹中饥饿难忍,百甲子,好歹让老猪吃饱在出发吧!”白甲子知道,不把二师兄伺候舒服了也不行,只好耐着性子等八戒大吃二喝。 心理真是不情不愿的,一路上都在想着:“这猪八戒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贪吃的毛病还没有改回来!” 话说时间过得很快,虽然每件事都在进行着,毕竟天上地下,时间计算方式不同,也有时间差,(注:本书换算方式不采用: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方式,还望看官们不深究)东海龙宫在凡界,八戒跟他从天庭到西天圣地,再到东海,辗转在各界之间,时间在耳畔嗖嗖划过。带着八戒到龙宫之时,他掐指一算,现在也已经是60多天了。如果不抓紧时间,办了事回天庭,百日之期就要到了。 到了龙宫,东海龙王正在安排近期晴雨表。看到了八戒带着一个英俊小仙前来,急忙趋前迎接:“怎么今天竟有如此贵客!净坛使者亲来弊处造访!”说着就一边寒暄一边拉着八戒进龙宫,并且对旁边的侍女吩咐准备摆宴,八戒这性格他还是了解的,只要饭菜准备好八戒肯定是开心而来,开心而归。 到了龙王家客厅,八戒也不客套,直接就说:“老龙王,今天我来可不是单纯为了蹭饭。我是有正事的。”龙王忙道:“有何差遣尽管派个小侍从,带上手书,过来交代一下就行了嘛!还用劳动您大驾光临寒舍?”龙王在试探八戒的来意。 八戒也懒得跟他遮遮掩掩,拉上白甲子说:“这位白甲子,是天庭卫生大总管,今日金丹被盗,需要抓紧破案。今天特地前来请龙王你配合一下。”龙王急忙给白甲子见礼。白甲子赶紧还礼。本来这天庭卫生总管官品也不算很大,但是既然是八戒带过来的,那最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礼毕 白甲子一五一十把来意娓娓道来,又把悟空手书交付龙王。 龙王阅后,拍了拍腿:“这样的小事,让孙大圣或者净坛使者吩咐一声就是了嘛,还用如此折腾啊!”说罢,邀请二人入宴,白甲子慌忙说:“敖大人,不是小仙驳您面子,实在是事情紧急,玉帝只给我百日之期,如今已过去大半。我需要抓紧时间回天庭办理这事,实在不敢逗留太久!待到小弟处理好此事,还了清白,必当持厚礼拜谢敖大人恩德!” 八戒一挥手:“要回你先回,我老猪才刚混上龙王的这顿盛宴,我要大快朵颐!”龙王也嘻嘻笑道:“小王今天陪净坛使者喝个痛快!”然后对百甲子说:“甲子兄,这事好办,你等着!” 随后喊来蟹将军吩咐道:“蟹将军,你快去抓捕九头鱼,然后杀死,把血取出来装进容器,交给白大总管!”蟹将军领命而去。 白甲子坐在宴席上,看着珍馐菜肴,没有半点食欲,在东海龙王的劝说之下,喝了几口闷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多时,蟹将军就捧着两大壶九头鱼血回来了。 龙王在百甲子接过九头鱼血后,对着百甲子耳语几句,才放心。 白甲子拜谢之后,带着鱼血匆匆忙忙就要走。 他看了看大快朵颐的八戒,知道他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就说:“二师兄,你既然还没吃够,就留宿龙宫几日吧,我要抓紧时间赶回天庭!”” 八戒挥挥手:“你尽管走吧,我要在敖广这里潇洒几天!” 说完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就啃了起来。 龙王敖广哈哈大笑的看着八戒说:“一定饮酒饮个痛快!” 并且与白甲子道别。 白甲子离开王宫后腾云驾雾马上回到天庭。 回到天庭才知道,今天已经是第九十九日。他大叫好险。若是跟龙王一顿饭吃完,回来也该贬黜凡尘了。 他急忙拿着鱼血,喊来孙猢,小铲小扫,急慌慌赶往天牢。到了天牢,他对天司总管包大人说:“包大人,我要马上提审人犯。你做好见证。”包大人刚正不阿,当然马上跟随白总管进了天牢。 第八章:金丹案破免牵连 到了天牢,白甲子让牢头把嫌疑人全部赶到审判场。然后白甲子威风凛凛站在高台之上宣布: 你们都听好了,偷盗金丹在天庭是要贬黜凡尘,打入六道轮回不得羽化升仙!今天我在给大家一个机会,如果你站出来,本仙既往不咎,从轻处置。若是被本尊查出来,马上把尔扔进畜生道,让尔来世化作牛马! 众人居然没有一人站出来! 白甲子知道,不采取措施是不行了。但他不是狠毒之人,还是想让窃贼自己跳出来,免得受皮肉开裂之苦。 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鱼血说:“此血乃是东海九头鱼血。若没服用金丹,可以巩固元气,但若是服用金丹之后,再饮此物,便会皮开肉绽,生不如死,法力尽失,而且如此循环往复,无药可医。如果你再不站出来,本尊就要强行喂每个人喝了!哼!” 众人还是没有反应。白甲子知道,偷吃金丹的人,肯定是以为白甲子在诈他,索性抱定不松口不承认的想法,就是不自首。 白甲子问了三遍,实在不愿意看到有人皮开肉绽,生不如死。但是无奈盗贼还是不承认。 这时候白甲子勃然大怒,下令:马上把这鱼血分开,每人必须喝此鱼血!如果不喝就强行灌进去! 卫兵大喝一声,白甲子一挥手,鱼血在空中分成若干份,每人面前一份! 卫兵监督所有人喝。 这时候,有三个人说什么都不肯喝。分别是卫生府老工人王甲,宋乙,张丙三人!卫兵准备用强行手段。 王甲抱定态度,认为白甲子是在诈他们,索性咬了咬牙,一仰脸把九头鱼血喝了下去。其余二人被卫兵摁着准备强行灌喝。 只见刚刚喝进去的仙工王甲,顿时面孔扭曲,从脸部到脚脖,全身开裂,骨肉分离!他痛的呲牙咧嘴,面孔扭曲,声嘶力竭的惨痛嚎叫起来!刚刚开裂又复愈合,愈合了又开裂,撕心裂肺的惨叫震动了整个天司! 其余二人见状吓得屁滚尿流,一头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对偷食、藏匿金丹之事供认不讳! 白甲子嘴角流露出得意的微笑。 终于抓到盗窃犯了! 可是,他的心情还是有点五味俱全,怜悯的看了看那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窃贼王甲,摇头叹道:“本尊也没有救你的能力了,你先承受着吧,本尊看能否想办法让玉帝下令将你杀死,让你灵魂下凡投胎!” 那贼跪在地上大声呼救:“总管大人饶了我吧!总管大人你快点杀死我吧!” 白总管背着手冷冷的说:“杀死你?我没这个权利,等我禀告了玉帝,如果玉帝批准你死的,本尊自会杀掉你,然后摘出你得神识放你投生!” 包大人连连称赞:“白总管,看来还是您高明啊!几招就迫使贼人现出来原形!本官佩服的五体投地。今天真是受教了!” 白甲子傲然点点头,说:“本尊也是为了洗脱罪名,还我一个清白,才想尽办法,使尽手段!请包大人速速禀明玉帝,给我一个清白,顺便发落了这几个贼人吧!” 包大人马上具奏折禀明此事。 很快,玉帝做出批复:白甲子仙丹失窃案,主犯三人均已伏法,查王甲,宋乙,张丙,偷食金丹三粒,藏匿七粒,着将此三人交由其上司白甲子处置,立刻斩杀,神识投入畜生道,轮回百次之后才可以再修成人身。 其余丢失七粒金丹,全部收缴。 白甲子明日起迅速赴任南天门卫兵官!钦此! 白甲子接了旨,松了一大口气!! 话说三名人犯系白甲子卫生都督府的小吏,按照天庭的规定,应由白甲子这个主官亲自执行刑法。 天兵把王甲,宋乙,张丙三人押解至斩首台。王甲皮开肉裂,痛不欲生,只求一死,。白甲子是良善之人,三个跟随自己已经几百年之久了,虽然盗窃金丹,差点断送了自己的仙途。但是今天要亲手杀死他们,心中还是颇有些下不了手。 王甲在惨绝人寰的嚎啕中央求白甲子抓紧下手杀死他。白甲子向小铲递了个颜色,小铲取出闪着鬼光,用于行刑的鬼头大刀递给了他。白甲子接过大刀,走向王甲。 王甲跪在地上用期待死亡的眼神看着白甲子,白甲子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咬了咬牙,一狠心,眼角露出一抹凶光,一刀挥下去,顿时王甲人头落地,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化作一团绿光。白甲子把绿光捧到手里,交给小铲。 数千年以来,小铲还是头一次见到主公杀人,双手哆哆嗦嗦接过那团绿光,交给了旁边的天司总管包大人。 宋乙和张丙看到王甲被杀,都吓得腿脚发软,跪在地上仿佛烂泥扶不起来。白甲子对二人微笑着说:“别怕,别怕,下凡之后,你们的百世畜生生涯,熬过之后,如果不犯错误,还会修成人形。届时如果好好修炼,我会派人渡化你们三人成仙。记住,不要再做盗、抢、奸、杀四项恶业,否则难以再度成仙!记住了吗!” 俩人点头如捣蒜。白甲子命令宋乙“把你头颅抬起来!”宋乙刚刚把头抬起来,白甲子手起刀落,宋乙亦化作一团蓝光,白甲子趁势一挥手,张丙也已经倒在地上。蓝,绿,黄三团光芒,是三人的神识。包大人收好之后,对白甲子拜了拜。 白甲子对包大人恭敬的说:“包大人,下官治下不严,给包大人平添了麻烦。这三人的神识,就交给包大人了,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 包大人点点头,劝慰道:“三人犯了天条,该有如此下场,白总管是受害者,得以洗脱罪名,本来也不是坏事。三人各得其所,罪有应得,请白总管放宽心态,不要伤神,这是超度。” 白甲子点点头。 从行刑台到总管府,这短短一段路程,白甲子脚如灌铅一般,无比沉重。对自己的部下下这样的狠手,自己也是很不情愿。平时虽然爱逞能,爱争强好斗,但是自己这颗善良的心从没有改变过。 回到府中,带着小铲,小扫,三人前往南天门守卫处报道上岗。 第九章:当值门官三百年 话说因为醉酒生事,聚众斗殴,白甲子从卫生大总管位置上被一撸到底,成了天庭最低品级的九品城门官。再往下就是无品无级的小吏了。如果不是自己行动快,险乎因丢失金丹被流放凡间! 本来做着卫生大总管手下二百余人,白甲子还感觉自己怀才不遇,不能掌管要职,拼命表现自己想要加官进爵。现在手下只有四、五个手下,每天坐在南天门外的小凉棚里,五品官服也变成了守门官的九品武官官服。每天一大早过来值勤,有事的时候带着几个人盘查盘查闲杂人等。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凉棚里,一边喝着糙茶,一边坐看云卷云舒。最大的乐趣就是往下看着凡间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解解闷。看着挺舒服自在,其实了无生趣。 看着脚下凡间的熙熙攘攘,喜怒哀乐,每天如此,这样的生活过久了,甚至还没有凡间有趣味。 白甲子在南天门城门官的位置上,每天朝九晚五,浑浑噩噩,时间却不会停下步伐来等待任何人。转瞬之间,几百年就过去了。 天上时光恬淡安宁,人间却是白云苍狗,华夏大地上经历了动乱、战争、灾难、盛世,时代步伐已经步入了明朝中后页。 虽然神仙有仙丹可以长生不老,不会担心韶光老去,但白甲子生性好动,功名心强,长此以往不得重用,抑郁寡欢,再而重新修炼,心如古井,逐渐沉淀下来。就不再追求功名,每日定时修炼,打坐,工作时间尽职尽责,安排轮值,安排过轮值之后,就坐在凉棚里喝茶,观察人间风云沧桑。看到人间的战争,杀伐,饥饿,贫困,他会悲天悯人,暗暗垂泪,看到人间繁华盛世,国富民强,他也会暗自欣慰。 天庭有天庭的规定,不论人间是动荡还是和平,神仙是绝对不允许干预人间之事的,因为人间万事均有其自然发展的法则。而神仙拥有超自然的能力,如果干涉人间之事,必会造成三界动荡,造成更为危险的结果。 除非有种情况,神仙可以干涉,那就是有妖孽作祟人间,造成人间苦难,大的造孽,会派天兵天将围剿,小的祸患,直接派一两个上仙下凡,将其收服。 所以白甲子也只能在观看中吸取自然万物的发展规律,既然不能插手干涉人间的发展,那就高高在上的凝望人间。 这天正在南天门换岗,安排了手下几个人轮值。然后就向领导温琼汇报。 温将军点点头,吩咐他接着当值去。 白甲子坐在南天门外凉棚里,一边喝着人间供奉的西湖龙井,一边观看人世间的沧桑变幻。 这时候,他看到太白金星飘飘然从凡间而来。 看到太白金星,他走上前去行礼,太白金星扶起来白甲子。白甲子指了指身旁一个石凳,笑道:“太白金星,我这里不比你那府邸,鄙处寒酸,你将就着坐。”说着,倒了一杯热腾腾的龙井茶递给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接过茶,品了品,笑道:“好茶,好茶,本尊也爱喝这凡间供奉的西湖龙井,味道甘甜细腻,可谓茶中上品。”说着打趣道:“甲子,现在改喝茶了?” 白甲子无奈的笑了笑:“不是以前喝酒闹事,也不会落得这个清闲的去处。甭提了,酒我是不喝了,现在就爱喝茶。呵呵。上仙今天过来,不会只是陪在下喝两杯差吧?” 太白金星呵呵笑道:“怎么,没有事,老夫就不能来你这喝杯茶?” 白甲子调皮的笑道:“不能,我这里喝茶收费!闲来无事支茶摊赚个外快!” 太白金星哈哈大笑,指了指白甲子:“本来老夫是来向你传达重任,你既然不欢迎老夫,那我索性把任务交给别人!”说罢,茶杯一放,佯装转身就走。 白甲子嬉皮笑脸一把拽住太白金星的仙袍,笑道:“好啦好啦,在下给您老开玩笑的,有什么任务快快吩咐!” 太白金星指了指他,点点头:“呵呵,早知道你急着立功了!”然后指着凡间,把坐标拉到一个热闹的市井之中,说:“我们先看看是咋回事吧。”白甲子凝视着。 只见在一个赌博销金窟里,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大呼小叫,一掷千金的豪赌。看清了脸,白甲子惊奇道:“王甲?!这畜生投胎成人了?” 太白金星点点头:“这小子投胎在畜生道轮回了百年,表现还算老实,没有表示出不满。按照轮回考核标准,给他了个人形,投胎入市井之中,现在是李姓,名唤李进忠,从小混迹市井的泼皮无赖,喜欢嫖妓赌博。” 白甲子点点头,疑惑的说:“太白金星,你给我看他王甲干嘛?莫非他在人间为非作歹,要我下凡收服。” 太白金星摇摇头,说:“你且听我讲完。这李进忠在市井之中豪赌成性,后来家产变卖干净,索性把自己的老婆和十岁的女儿也输给了别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李进忠也是个奸狠之人,他有个老乡在宫中做太监,索性自阉之后,入宫做了太监,投奔了老乡而去。在皇宫之中,他发挥市井之中的豪爽,奸诈的特点,纵横捭阖,广结善缘,经过十几年时间,现在成了大明皇帝手下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替皇帝批阅奏章,独揽大权,一日之下,万人之上,人称‘九千九百岁’。” 白甲子听罢,恍然大悟,问太白金星:“原来这王甲投胎的李进忠,就是现在在大明朝堂人称九千岁的魏忠贤?” 太白金星微笑点头:“正是正是。” 白甲子哈哈大笑:“莫非是要我下凡除掉这妖孽。哈哈,这有何难,还用你亲自跑一趟,派人传个话,我派小铲下凡把他一刀斩契重新投胎不就一了百了。” 太白金星听罢,呵呵笑着摇摇手:“你小子现在怎么还是这脾气?那魏忠贤虽然为非作歹,但他是人,不是妖孽,你当然不能下凡直接把他除掉。” 第十章:天赐良机领军命 白甲子又想了想:“这样吧,我扮成凡人,进他府中当值,抽个机会把他刺杀了可好?这样也不算犯天条。” 太白金星摇摇手道:“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魏忠贤如果此时遇刺,必定导致宫廷大乱,血流成河。现在人间的大明天启皇帝,阳寿还有两年,没有子嗣,其接班人是皇帝的幼弟信王朱由检。这个朱由检将是大明王朝的亡国之君。按照天规,需要保护他不被魏忠贤除掉,辅佐他上台,然后帮他除掉魏忠贤。你就完成任务了。” 白甲子恍然大悟:“必须要等天启皇帝自然驾崩,然后扶保朱由检登上帝位然后才可以除掉魏忠贤对吧?” 太白金星颔首,拍了拍白甲子说:“这件事情看起来简单,实际上难度相当大。魏忠贤虽然是王甲转世投胎,但现在已经不是王甲,他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位高权重,阴险狡诈,你下凡之后,不能以本体出现,只能附着在某人体内,换句话说,你会成为一个肉胎凡人,届时你法力尽失。 以一凡人之躯完成如此大任。难啊!如果你到时候没有完成任务,反被魏忠贤加害,那魏忠贤可是个蛇蝎心肠的奸贼,非让你皮开肉绽,血肉横飞,死无全尸不可。你如果被他害死,任务失败元神就会重返天庭,天帝就发现你没有完成任务,一旦你没有完成任务 太白金星话锋一转,哈哈大笑:“这可是你立功的机会,如果没有完成任务,那就得在这南天门再当职万而八千载也未可知” 白甲子听了之后,摆摆手,不耐烦的说“你这老头儿,真会说话,我还没领任务下凡,你就净捡这些我不爱听的说!” “哈哈,老夫就不给你斗嘴皮子了,老夫还要找南极仙翁下棋,这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老夫只能帮你到这了” 送走太白金星,白甲子心中欣喜若狂,被尘封几百年的功名之心骤然被激发起来。 千等万等,等了三百多年,终于等来了一个立功的时机,如果这件任务干得漂亮,那就有机会重新掌管天庭要职,这几百年的冷遇可算没有白熬。 一边想着,一边在南天门外悠悠踱步,只觉得胸腔之中充满了昂扬的力量,忍不住俯视着人间爆发出一阵压抑千年的阵阵大笑! 听到笑声,小铲小扫快速跑了过来,小扫陪笑道:“将军,可有什么大喜之事?”小铲也赶紧说:“是啊将军,有啥喜事给小的分享分享,一起乐呵乐呵!” 白甲子一脚踹在小扫肥胖的屁股上,提着小铲的招风耳,笑骂:“打听什么?打听什么?你们俩小兔崽子,不给老爷我好好当值,跑过来干嘛?快给老子滚回去,小心老子军法从事,斩了你的狗头!快滚!” 虽然挨了骂,俩人看主公今天心情大好,也都喜上眉梢,屁颠屁颠跑回去当值了。 话说南天门外,太白金星前来委以重任,使得白甲子心情大好,乐不可支,仿佛看到自己加官进爵前程似锦,位高权重的样子。 按照从属关系,他的上级领导是南天门提督温琼。按照规矩,太白金星想要借调百甲子,必须要像温琼将军说明情况,并把天帝的旨意传达给温琼将军。 第二天,温琼把白甲子叫到将府上听宣。 白甲子现在是军籍,按级别属于南天门卫兵官,属于三等裨将。 他一身九品武官官服,立在提督府大堂上听宣。 温琼为人严厉,不怒而威,性格肃穆不喜欢开玩笑。作为白甲子的上司,一向是以严格要求著称。白甲子虽然喜欢嘻嘻哈哈,乱开玩笑,但是在他的上司温琼面前,却一丝不苟,非常老实听话。 温琼威严的下令道: 南天门卫兵官,裨将白甲子听令! 白甲子行军礼:末将听令! 温琼一字一句宣告: 裨将白甲子,本将命你即日起准备动身,七日之内下凡,三年之内辅佐凡间大明朝信王朱由检铲除奸贼魏忠贤,务必完成任务! 白甲子单膝跪地,行礼如仪:“末将领命!保证完成军令!” 大礼之后,温琼挥挥手:“起来吧,白参将。”白甲子站起来,跟着温琼在府中一边踱步一边闲聊。 温琼用浑厚的嗓音说:“白参将,这次下凡,太白金星已经给我说过了,需要你投身到一个凡人身上。不能以本体出现。” 白甲子点点头:“是的,太白金星昨天给我说,会安排一个人让我投身。” 温琼说:“这个人已经选好,是信王朱由检的舅舅崇国公王安的儿子王之正。” 白甲子点点头:“这王之正是什么来头?” 温琼想了想,说:“这具体的任务和细节,太白金星会给你交待。从明天起,你就不用来南天门当值了,你带上小铲和小扫,到太白金星府上,他会给你下达具体的作战任务!” 白甲子听到小铲小扫能跟自己一起下凡,不由得更高兴了,按理说这小铲小扫本来是没有资格跟着自己下凡的,但是因为自己对太白金星一阵忽悠,本来以为太白金星不会说情殊不知太白金星看他一个人去人间且肉体凡胎,怕他吃不消,就特意嘱咐温琼网开一面,让他批两个跟班辅佐白甲子。 白甲子无心在想其他事,只觉得一腔热血,满心兴奋,昂然领命。 太白金星名讳李长庚,是太上老君的大徒弟,所以按照师门,太白金星是白甲子的同门大师兄。太白金星为人谦和慈祥,喜欢开玩笑。跟师弟白甲子性情相投,俩人在一起也是没大没小经常开玩笑。不像其他师兄弟那么一本正经。 当年孙悟空二反天庭,太白金星就是诏安使。所以他跟孙悟空关系也很好。当年孙悟空扶保唐僧西天取经,路上遇到几次磨难,都是太白金星帮忙解决的。他就是天界的老顽童,人缘当然也是极好。 第十一章:万事俱备待动身 却说白甲子领了任务,满心欢喜的带着两个小跟班小扫小铲来到了太白金星府上。 白甲子已经好几百年没来到过太白金星的府邸造访,只见太白的宫殿又奢华了不少,好像经过了一番精心的修整,两根白玉砌成的柱子雕龙刻凤,不时有几只仙鸟绕柱而飞,嘤嘤长鸣,望向殿内更是金碧辉煌,气势磅礴,檀香扑鼻。按平时,白甲子肯定心里酸酸的,同样出自一个师门,这差距咋这么大咧!但此时他满脑子都是正事,并不在意。 太白金星出门来迎,白甲子熟不拘礼,笑道:“师兄,我这马上就要下凡受苦了,你也没有设宴好好给我送行?” 太白哈哈一笑:“你这家伙,不识好歹,下界虽然让你执行任务,可是生在那锦绣富贵之家,钟鸣鼎食之府,不会让你衣食用度上清苦的。而且事情如果办得漂亮,保你前程似锦,步步高升!”然后一挥手,让小道童准备一桌丰盛的仙宴。 宴席上,白甲子也忘记了戒酒那一条,端起琼浆玉液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 太白金星笑道:“我这美酒虽然好喝,但是可不能喝多,到时候万一打起来,我这老头可打不过你!” 白甲子用手指点了点他:“你个老倌,马无夜草不肥,不给我酒足饭饱,我可不下凡给你干活。” 酒过三巡,珍馐菜肴已经被白甲子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底朝天。他打个饱嗝,叹道:“师兄啊,这三百多年来,今天是我最痛快的一天!整日的坐在南天门外,看那云卷云舒,冬去秋来,我这万丈雄心也被渐渐磨平了!” 太白把醒酒的毛尖,倒入玉盏之中,递给白甲子,说:“我知道,老弟你心高气傲,一心想掌管要职,发挥才干。其实你是不知道啊,要职有要职的烦恼,清闲有清闲的自在。” 白甲子一挥手:“好了,老头,你别给我洗脑了。让你去南天门守三百年试试看。” 太白呵呵一笑:“我跟你不一样,我在凡间羽化登仙之前,就是个清闲自在的逍遥散人,哪像你这样,一心想掌管要职。” 白甲子喝了一口茶,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摇摇头:“你说我们一门,哪个不是掌管要职,南极仙翁、燃灯道人和灵宝大法师,包括你太白金星,哪个不是官居要职,大权在握?包括师叔们的徒弟,都个个比我强。只有我白甲子,混了两千多年才混了个卫生大总管,还也因为酒后误事,落得个九品城门官。搞得在同门师兄弟面前,头都抬不起来!” 太白金星指了指他的头:“你小子,不是生性顽劣,爱出风头,处处惹事,恐怕早就是独当一面的上仙了。你呀,就是该下界磨练磨练,修习一下你的品性!” 师兄弟俩交了会儿心渐渐转入正题。 白甲子端着茶盏,那毛尖是淮河流域出产的上等供奉仙茶,喝起来味道恬淡清幽,他轻轻抿了一口,问到:“给我讲讲这王之正的情况吧。” 太白金星抚着白须,缓缓讲述着这位王之正的情况。 要把元神投到他的身上,当然要了解他的情况,否则下界大家一定会认为他是个神经病呢。 太白金星告诉他。 这个王之正,是皇弟信王朱由检的表哥,今年刚刚二十岁,其父是朱由检的舅舅,崇国公王安。 王之正从十岁开始,就入宫给朱由检当伴读,是个纨绔子弟,但是文才却很好,书读的很好。所以父亲对他既爱又恨。一方面爱他文才超群,给皇弟当伴读,当的有模有样。另一方面,他又恨他游手好闲,喜欢四处游荡,惹是生非,沾花惹草。 因为魏忠贤当权,打压亲王宗室,因为朱由检是天启皇帝的亲弟弟,魏忠贤对这个少年也是百般打压,生怕他夺得了继承权对自己不利。 受朱由检影响,崇国公王安也在朝堂上不受重用。 因为父亲不受重用,王之正也是不收重用,二十岁加冠成人,没有像其他的贵族子弟那样恩荫,而是一直游手好闲。 他跟信王朱由检关系很好,从小在一起读书写字,所以父亲就让他在信王府当秘书。 最近王之正阳寿正好到期,七日之后,王之正寿终正寝,白甲子将会将元神投入他的体内,使他重生。当然,他的王之正将会重新轮回。 听了太白金星讲述,白甲子呵呵一笑:看来这王之正的做派,倒也符合我的胃口。到时候化作他,我是装都不用装,本色出演就行。 太白金星哈哈大笑:“你可要记得你的任务,不要沉湎荣华富贵,不思进取了呀!” 白甲子坏笑道:“我看情况,要是这世家子弟做的舒服,那我就不回来了!” 太白金星用拂尘指了指他:“你小旁的小铲,小扫:“这子,敢不回来,我就下凡收了你!” 白甲子指了指身俩小子也陪我下凡吧,我怕王府的奴才用不惯,用他俩下去给我跑前跑后,顺手。” 太白金星点点头:“也好,我让他俩化作叫花子,在街市上乞讨,你带着银子去把他俩买回家就行!” 小铲,小扫生怕主公下凡不带他俩,听闻太白金星安排,赶紧跪在地上:“谢谢太白金星上仙安排,我二人一定尽职尽责,辅佐主公完成任务。” 安排妥当了,就等七日之后,王之正在府中嗝屁,自己就可以下凡了。 这几天,南天门守卫官出缺,白甲子推荐了在自己卫生总管府干过的一名小吏过来暂时顶替。小吏从洒扫工人,升成了守卫官,可谓是一步登天,对白甲子感恩戴德。 因为是秘密任务,白甲子不方便向其他同僚透漏情况,自然也没有跟任何朋友道别。 就是孙猢也不晓得为何最近看不到白甲子在南天门当值,可是到了温琼那里打听,温琼只是冷冷的说:“白参将受了本将的将令,前去执行任务去也!” 第十二章: 王之正病入膏肓 凡界的时间轴划到了大明天启六年三月,这是一个多么令人绝望的时代!饱受摧残的草芥小民,和养尊处优的达官贵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迎来了生命中共同的煞星——九千岁! 京城上下弥漫着恐怖的气息。九千岁魏忠贤派遣东厂卫队四处探查,搜刮民脂民膏。 ?过完年,灾难如约而至。 东厂的缉捕人员四出横行,凡他们缉访过的地方,不管情况是虚是实,都被整得稀烂。外戚李承恩,是宁安大长公主的儿子,家中藏有公主赐给的器物,魏忠贤诬告他盗窃乘舆服饰等禁物,将他判了死罪。中书吴怀贤读杨涟的奏疏时,击掌赞叹,家奴将他告发,结果怀贤被杀死,家也被抄了。武弁蒋应阳为熊廷弼讼冤,立即被诛死。民间偶有言语触犯了魏忠贤,便被捉拿杀戮,甚至被剥皮、割舌,被杀者不可胜数,人们路上相遇,只能以目传意,不敢言语。 崇国公府,崇国公王安刚在西郊给魏忠贤督导建“生祠”归来。 所谓“生祠”,顾名思义,就是给活着的人建祠堂。魏忠贤用恐怖手段,镇压朝堂中的反对势力。自从建生祠的风潮刮过之后,百官为了保命,分分买地,自掏腰包给魏忠贤建生祠,当奉着九千岁魏忠贤的雕像。 魏忠贤就以是否给自己建生祠来判断百官谁是自己人,谁不是自己人。如果被九千岁认定不是自己人,顷刻之间就会有灭族的危机。 崇国公斥资建了生祠,仿佛刚刚给自己上了一道保险,可是独子王之正却一病不起,缠绵病榻,命在旦夕。 崇国公伤心欲绝,悬赏明医,如果能治好爱子的病,不惜捐出全部家产酬谢。眼看着王之正的病日渐加重,崇国公摇头叹息,暗自伤神。 这天回到府中,先看了看病重的儿子,太医满面愁容。夫人谢氏更是痛不欲生。 整个崇国公府上下,沉浸在一片哀哀戚戚之中。 崇国公看了看不见好转的儿子,拽过来太医,焦急的说:“张太医,你看犬子的病到底有没有转机?” 张太医长叹一声,抓住崇国公的衣袖劝慰道:“国公大人,世子的病,老臣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崇国公泪如雨下,叹息道:“我王安一生老实本分,虽然犬子平时淘气顽劣,但也未曾伤害过人,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如若真是天要亡我王家,就冲我王安来吧。” 张太医劝慰道:“国公大人尚在壮年,子嗣可以再有,身体要紧,不要过度悲伤,保重身体才对。”然后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崇国公,不在说话,就要转身告辞。 临走之前,拉了拉崇国公王安:“该为世子准备一下了。” 王安毕竟是王宫贵胄虽然此时打击巨大,但是还是从悲痛中逐渐冷静下来,吩咐下人张罗王之正的后事。 正当崇国公坐在大厅里暗自伤神,突然门外小厮前来报告,说有一个人,自称是从南方来此地行医的郎中,听闻府上世子病入膏肓,决定前来试试,看能否力能回天。 崇国公此时此刻已经方寸大乱,索性死马当成活马医,骂下人:“糊涂东西,那还有什么好汇报的,赶紧延请进来!” 下人慌忙到门口,只见一个白须飘飘,年纪八九十岁上下的耄耋老人,鹤发童颜,由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跟着站在门口,两个少年一个扶着老先生,另一个提着药箱。 崇国公快速迎上,扶着老人,拜倒在地:“神医在上救救我儿性命!如能治好犬子,在下愿意将所有家产相赠!” 老人摆摆手:“国公快快请起,贵公子在哪,快带我去看看!” 崇国公在前边引路,很快就到了王之正的病榻,只见王之正昏迷不醒,唇如纸白,浑身颤抖,病骨支离,紧闭的双眼一圈乌青,脸色犹如白纸,切瘦的两颊颧骨隆起。其母正在一旁暗自落泪。满屋子弥漫着草药味道。 “这就是犬子王之正。”崇国公一脸担忧的望着病榻上的年轻小伙子,小心翼翼的说。 老人也不言语,径直走过去,坐在床头,伸出右手中指食指把着王之正瘦的皮包骨头的手腕,眯着眼睛面沉似水。 把脉之时犹如老僧入定,一声不吭,崇国公知道老人这是在断定小儿的病症,也未敢言语,只是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 把脉完毕,崇国公夫妻赶紧把老人家延请到书房坐下。崇国公焦急的问:“老先生,敢问犬子的可有转机?” 老人想了想也未言语,崇国公心急,看到老人不说话,控制不住,又问了一遍。 老人面沉似水抬眼盯着崇国公一言不发。崇国公愈加焦急! 老人若有所思过了半刻才缓缓的说道:“老夫只能说,这病有得治,好不好的了,那只能看贵公子的造化了。我且开几副灵药,你差人去抓,今夜我会为贵公子守夜,如果贵公子能撑过了此夜,明天早晨应当可以醒来,如果撑不过今夜,也许世子将在明日易篑(注:易篑指人死之后把尸体移走)。所以请国公爷做好心理准备,老夫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崇国公一听有望,骤然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央求道:“神医,请务必救小儿一命。如果犬子能够康复,我一定做牛做马侍奉神医。” 老人点了点头,也不再废话,转过头对其中一个少年说:“周功把执笔拿来,老夫给这位公子开药方。” 那位叫周功的少年,还没有拿到纸笔,就被崇国公打断了。 随即崇国公双手捧纸:“神医,纸张早已准备好了,请神医开药方把!” 老先生也不客套,直接接过纸笔,大笔一挥写好了药方,递给崇国公。崇国公拿着药方如获至宝,交给身边的仆从,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药抓回来煎熬好!” 第十三章:借尸还魂换元神 抓药的仆人着急忙慌的拿着药回来了。仆人回来以后,早已准备好的下人开始煎药。药煎好了递给老人,老人命自己的随从少年扶起世子,然后命少年撬开世子的嘴,把药硬生生灌进去。这一个过程十分连贯,丝毫没有浪费一点儿时间。 做完这一切老人端坐在病榻之侧闭目养神,崇国公夫妇站在床边焦灼的等待着,坐立不安。 老人抬眼看了看,对两夫妻说:“二位不必站在这里等候了,药再好也不是仙丹,不可能会马上有效。二位请在外间休息,如有情况我会喊二位的。” 二人听话的出去了,王之正的夫人阮氏本想进去看看,但是又怕耽误了事儿,索性在门外等焦虑不安的等待着消息,虽然这王之正平时寻花问柳,夜不归宿,风流成性,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自从嫁过去,所幸公婆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看见公婆出来,美丽的阮夫人立刻垂下来两行珍珠般的泪水。 这时屋里只剩下了老人和两个少年三个人守在王之正的病榻之旁。 老人待崇国公夫妇走后立即关上门,脸色突然露出邪恶的笑容,他拉了拉自己的白胡须,清了清嗓子小声的对瘦少年说:“小铲,两个时辰之后,王之正就会寿终,届时你把王之正的神识带到冥界。并且要反复叮嘱冥界做好保密工作。小扫,两个时辰之后,你到外间喊崇国公夫妇过来。我连日奔波,累的不行,待会儿王之正死后,你喊醒我。我要眯一会儿。” 原来这老人正是白甲子幻化而成,两个小童子正是他的两个小跟班小铲和小扫。 小铲,小扫连忙铺好旁边放的小榻,伺候白甲子宽衣睡觉。 白甲子有些疲乏的伸了一个懒腰接着说:“这老家伙真不是好装的,弯腰驼背,老态龙钟,胳膊腿都伸不直,真他妈难受。”抱怨了几句,就呼呼大睡起来。 小扫和小铲也是迷迷糊糊,但是有任务在身,又不敢睡觉,只是托着脑袋打盹。 差不多有两个时辰到了,正在打瞌睡的小扫冷不丁突然觉得有人在打自己的胳膊,一看是小铲,小铲一遍拍打着他的胳膊一遍嘟囔着:“小扫小扫,你看,这王之正的神识好像出来了!”小扫定睛一看:“还真是!”看到王之正的神识从身体中渐渐溢出。他看到床头的一老两少三人,疑惑不解的问:“你们是谁?怎么会做到我的床头!” 小铲看到了,赶紧喊了喊正在呼呼大睡的白甲子:“主公,主公,王之正死了。”白甲子抬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王之正的神识,心不在焉的说:“问什么问,你阳寿已尽,就不要问这么多了,留点力气赶路吧!。”王之正急忙抓住白甲子的胳膊:“老先生,你胡说什么?”白甲子指了指床上王之正的尸体,说:“你自己看看吧,那是你的肉身。现在跟我说话的是你的神识。” 王之正看见了自己的尸体,才知道自己确实已经死了,不禁又哭又闹,嚷嚷着自己还没活够,不想离开这人事。毕竟王之正或着时候身为王公子弟整日吃喝玩乐,寻花问柳,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不想死这也是正常现象,白甲子不耐烦的说:“我知道你没活够,世间那么多人死去,有几个是活够了的,况且你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好好珍惜吧,每天吃喝嫖赌,不知道陪一下自己的家人,现在就让你白大爷我帮你好好的利用你这个身体吧。况且你阳寿已尽,此事也由不得你了? 然后转过头对小铲吩咐道:“你赶紧带着王之正去冥界报道,记得我刚才跟你吩咐过的话了吗?”小铲点点头,然后拽着王之正:“王公子,赶紧走吧。”王之正死活不走,非闹着非要见一面父母,还说要去倪红楼见一下小翠姑娘。小铲听了前半句还有点恻隐之心,这一听后半句,差点没气吐血,这王之正一缕神识居然还知道惦记什么小翠的! 小铲顿时急了一抬手把他的神识收起来装进袍袖之中,然后一转身元神就飘走了。只留下一个躯壳托着脑袋坐在凳子上,看起来好像在闭目养神一样。 白甲子对小扫说:“你现在去通知崇国公夫妇,就说世子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快去吧!”白甲子把元神从老神医身体撤出,神瞬间钻进了王之正的身体。 小扫听令,火速跑出去大声的喊道:“国公爷,令公子醒了!”。 崇国公夫妇和王之正的夫人阮夫人因为担心,一夜未眠,之前就因为担心王之正几天没合眼,个个熬得眼圈通红,此时听到小扫汇报说世子醒过来了,马上跑进来,欣喜若狂。 白甲子眨眨眼,叹道:“这王之正把身体糟蹋成这样子了让我来用!真是纨绔子弟。”然后看到崇国公夫妇扑在自己身上又哭又笑。 百甲子看了看崇国公夫妇,装作无力的说:“爹,我这是在哪呢!”崇国公看了看儿子,说:“儿子,你病重多日,多亏这位老神仙相救,才救下你一天小命啊。”白甲子无力的眨眨眼一脸懵逼的样子,然后继续装睡。 崇国公看到爱子醒了,不仅喜上眉梢,立即转身对老神仙磕头谢恩。 元神又慌忙钻进了老先生体内。 却说老先生赶紧拉开扑在床头大呼小叫的三个人,劝阻道:“各位,各位,他现在才是刚刚苏醒,不能说话,不然影响元气修复。你们还是先出去,不要在这里影响少爷静修。” 三个人现在对老神仙感恩戴德,言听计从,如同听话的孩子点点头赶紧执行命令。 这时候,小铲已经从冥界回来,他对老先生说:“主公,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老先生点点头:“你们俩在这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王之正的身体!” 然后径直找崇国公夫妇说话。 第十四章:金星观内得神珠 到了厅堂,只见崇国公夫妇,和王之正的夫人阮夫人一并跪倒在地,对崇国公动情的说:“仙医大人,恩重如山,王安不知如何报答,请老仙医暂住我府上,我们一定会对您老人家持父母之礼,伺候老先生到永远。” 老先生挥挥手:“医者,以救人为己任,本来就没什么感谢的,我也只是举手之劳,世子这次能逢凶化吉,那是因为你们造化好,俗话说天意弄人,既然这次世子能够康复,那就恭喜大人了。 随后又接着说:“我给世子开出来半个月药方,你们一定要按时服侍进药。” 说着,把写好的药方交给了王安。 王安接过药方,感恩戴德,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敢问先生,犬子的病会不会复发,或者有什么后遗症?” 老先生若有所思,王安一看突然紧张起来:“难道” 老先生摸了摸胡子,面沉似水:“世子因为久病不愈元气亏损严重,有可能会对心智产生刺激恐怕” 王安一听大惊失色:“莫不是会傻了?!” 老先生看到他这个反应,不仅心里暗道:“你这孩子,本来就不聪明,让我进去真是赚大了!”但是还是挺感动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于是正色道:“这个国公爷大可放心,令公子不会傻,只不过可能会对记忆产生错乱,有可能会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所以性格上可能会有所改变,这个还请国公爷多多注意。不要惊慌失措。也不要刺激到令公子” 王安本来以为自己的儿子会变痴呆,没想到居然只是有可能会失去以往的记忆,这真是让他着实松了口气,毕竟儿子以前的性格他也不是特别喜欢。 然后老先生就告辞道:“老朽先行告辞,国公大人保重。”说罢就要走。 这老先生急着把元神转到王之正身上,所以急于开溜。谁知崇国公就是不让走。 “老先生留步!” 崇国公顿时慌了,跪在老先生膝下:“老先生救我儿一命,岂能不让我报恩就走。如果老先生实在不愿意住在舍下,就让我多备金银,然后派车马护送您赶路。” 白甲子心想:“这王安真是知恩图报之人,但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得抓紧寻个脱身之计!” 想了想,老先生说:“既然国公大人非要报恩,老朽正好有一事相求。” 崇国公说:“老先生尽管开口,哪怕是让我王安上刀山,下油锅王某也在所不辞!” 老先生呵呵一笑:“哪有这么严重。今日跟我来的两个少年,是我的两个曾孙。一个名唤周成,一个名唤周功,他们父母双亡,无家可归,我年岁已大,不想耽误了他们的前程。所以老朽想把他们托付给国公大人,国公大人可以让他们两个陪伴令公子左右,他们已随我行医十余年,一般的小病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手到擒来。” 崇国公求之不得,本来还担心报恩无门,这下他大喜过望:“老先生放心,这两个小公子我王安一定视若己出。” 老先生点点头说:“好,那请派人送我至西郊金星观吧。那里的老道士清虚道长是我朋友,我打算到那里小住一段时日。如果有事吩咐,就派周成、周功来吩咐就是了。” 崇国公还要设宴,老先生婉言拒绝,然后乘着崇国公准备的小暖轿,就往金星观而去。 这金星观位于京城西郊跟百甲子在天上的总管府位置差不多,但是却比总管府热闹多了,这金星观香火繁盛,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在京城很有名气。 这金星观门前两个石头砌的顶梁大柱刷一层朱红大漆,上面雕龙刻凤,气势非凡。进入观门就可以看到道馆最中央的神殿里是一尊足有五米高的大神像,神仙旁边有两个小仙童。微妙为其,仙气逼人,这神像不是别人,正是太白金星。 百甲子到地方之后,给了轿夫一个银锭子,轿夫怎么都不敢收,非说国公大人赏过了。然后转身抬着轿子就回去了。 百甲子等轿夫离开之后嘻嘻一笑对太白金星的神位说:“今晚我一个人当成俩人使,真真是累坏了,你这老头倒是清闲守着贡品大吃二喝。” 太白金星的元神从神位走出来,笑道:“好了,好了,今晚的事情总算干的漂亮,没有露出破绽。天快亮了,你抓紧回归王之正身体吧!这件事干成之后,少不了你升官进爵,飞黄腾达。” “你这老头,又给我画大饼,上次都上过你一次当,这次我白甲子可不敢轻信你!”说着白甲子还给了太白金星一个鄙视的手势。 这太白金星,看到白甲子的反应也不示弱:“你这小子,师兄我为了让你早点加官进爵,给你揽了这个差事可是费了不少力气,那弼马温手下的猢狲想要这个机会还没有呢。” 白甲子知道自己理亏也不在贫嘴挠挠雪白的头颅:“老太白,能不能给我留一点法力啊!我这法力尽失,遇到危险连自保都难。你可曾知道,那王之正平日里也不知道怎么糟蹋身体,那身体简直都不能用!弱的跟个病秧子似的”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 太白金星悄悄附在他耳边说:“玉帝的旨意,是不能给你留一点法力,我也不敢抗旨。不过我可以私自给你独家赞助一个宝贝,你看如何?” “什么宝贝!快快拿来,我就知道你这老头够意思!”白甲子听到太白金星这话,大喜过望,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太白金星金星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玉珠。 这白甲子看到玉珠全身发亮,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好像很牛逼的样子。迫不及待的夺到手里。 “哈哈,老头,这珠子看着不错,这是干什么的?”白甲子好奇的问道。 “这可是神珠—“隐身珠”!你如若遇到麻烦,大可念此咒,此隐身珠,每日可用三回,如若超过,自会不灵。你看如何?”白甲子哈哈大笑,抓住太白金星得手说:“大师兄,你真是我的亲师兄啊!有总比没有的好,师弟在此谢过了!” 然后一个瞬间就从金星观飞到崇国公府进入了王之正的身体! 第十五章: 这个身体不好用 躺在王之正的身体内,白甲子觉得神疲体弱,不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半夜里醒来,看外边没了动静,他喊了喊周功(为行文统一,下文称白甲子为王之正,小铲,小扫为周成,周功) 周功走过来,王之正说:“小铲儿,我他妈用这王之正的身体用不惯啊!这小子把身体糟蹋成这样,我这会儿法力尽失就不说了,他大爷的,竟然坐都坐不起来!” 周功笑了笑:“我俩整了个好身体,身强体壮!精神头倍儿好!哈哈!”王之正无力的骂道:“你小子就给我嘚瑟吧!回了天庭老子揍不死你!”周成也哈哈大笑:“少爷,你可不能再喊我俩小铲小扫啦,你要喊周成、周功!不然万一被老爷怀疑就不好了!” 王之正点点头:“你这句话说的有道理。睡了!都他妈的别烦我!”然后扭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一觉睡醒,还没睁开眼睛,耳边就是崇国夫人的声音:“正儿,正儿,你醒了吗?”王之正睁开眼,看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贵妇人坐在床头,正是他“母亲”崇国夫人。 他看了看“母亲”,吃力的笑笑:“母亲,我好多了,感觉身体有了点力气。应该出不了半个月就可以下床了!请母亲大人尽管放心就是了!转后转过头看了看母亲空荡荡的背后。我父亲呢?”崇国夫人说:“老爷上朝去了。” 对于眼前这陌生的“母亲”,王之正还得装作亲近,以免露出破绽。 过了会儿,王之正的夫人阮氏走了进来。突然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和一个和蔼可亲的“母亲”,王之正在心里想:这做凡人除了生命短暂,有生老病死的苦恼,还有这令人羡慕的天伦之乐。难怪天庭每隔几百年就会有私自下凡的神仙。自己虽然羽化登仙之前也是个凡人,但是那已经是太遥远的前世了记忆,这种感觉已然变得模糊不清。 只见那阮氏年芳二十出头,美貌动人,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一派大家闺秀的气质,而且贤惠温柔。 她惊喜的坐下来,握住王之正的手动情的说:“相公,我还以为你要丢下奴家不管了呢。”说着就嘤嘤而泣,握着王之正用手在她的脸上摩挲着泪水。 王之正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已经几千年都没有了。只觉得心跳加快,脸红耳热。在心里大呼:“不妙,不妙,这王之正这小子,怎么还有个夫人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近了女色,犯了天条,那岂不是要被玉帝贬黜凡尘,太白金星,你可没有教我这个啊” 但为了避免破绽,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微微一笑对“夫人”说:“夫人,劳你挂念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然后崇国夫人一看,小两口在这恩爱,就知趣得站起身来出去了。周功,周成也出去了。 阮夫人坐在榻前,看看了人都出去了,就对王之正说:“夫君啊,你能好转我真是太高兴了,我们成亲三年,一直没有一儿半女,可我打心眼里也不想让你纳妾。所以你在外边沾花惹草,我虽然在心里是恨的,可是也不好说什么,国公大人也问过我是不是可以让你纳个妾。我一直不吐口,国公大人也不难为我,倒是也没有说什么。直到你突然病重,虽然国公大人不说,可是我也知道,如果你这次撒手而去,大人一定会埋怨我!事到如今,你想纳妾就纳妾吧,在娘家父母就常教我:在家从夫,出门从夫,夫死从子。我以后不管你这么多了。” 王之正心想:这凡人看似无忧无虑,实则确实人人看着心事重重,确实是人人都有无穷无尽的烦恼!看来还是成仙好! 阮夫人看见丈夫走神,就柳眉一凝:“夫君,夫君,你想什么呢?”王之正回过神,尴尬的笑笑,说:“纳什么妾啊,不纳,不纳,有你就挺好的,我就知足了。” 阮夫人一脸惊讶:“夫君,你之前不是” 王之正不等阮夫人说完,就摆了摆手道:“夫人莫要多想了,我王之正有你一个贤妻就知足了。”其实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这王之正没有纳妾,不然老子还真是不好扮了。” 阮夫人见王之正这样说,心里更加过意不去叹息道:“可我一直生不出孩子” 王之正笑了笑:“生不出孩子就不生呗,哈哈。要孩子干嘛啊?只有你我夫妻二人琴瑟和谐,恩恩爱爱,我就知足了。”阮夫人满脸疑惑:“可是你经常对我说,你都二十多岁了,还没有一男半女,心里有时候也会着急,今天这是怎么了?”王之正心想:看来自己功课没有做足,不过没关系,人大病一场,心性肯定会有所转变,况且之前装老神医的时候已经打过预防针了。所以他随即淡淡一笑:“我在鬼门关走一趟,什么事情都想通了。人生在世,不尽人意者十之八九,总会有烦恼的,与其天天烦恼这,烦恼那,还不如把眼下的生活过好,总是不错的。” 阮夫人听罢吭哧一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不到夫君大病一场,竟然有如此想法,妾身真的感动啊,夫君吉人天相一定会长寿安康。” 王之正暗想:“老子才不想要孩子呢,这王之正病秧子,生了孩子还要照顾,麻烦!没有孩子反而是个好事呢!” 阮夫人说完话,半天不见回应,侧眼观看王之正发现王之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仅有些奇怪。 “夫君夫君你在想什么呢?”阮夫人看着王之正问道。 王之正突然回过神:“额,夫人多虑了,我并没有想什么,只是觉得身体有些乏累了。” 阮夫人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有些内疚的说:“哎呀,夫君都怪我,没有考虑到夫君大病初愈,不能过于伤神,夫君还是好好休息吧。妾身去给你熬碗参汤补一补。 第十六章: 初见信王没好感 几天后 王之正病体有所好转,就让周功,周成搀扶着自己,在自家花园里闲逛。正值春花烂漫时节,百花竟艳,姹紫嫣红。 王之正手握着一本诗经坐在桥头看小溪潺潺中,金鱼在嬉戏游弋,在一旁相陪的阮夫人也在陪夫君观看鱼儿悠哉悠哉。夫妻俩琴瑟和谐,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周功,周成在一旁拿着网兜不时捞出来两条金鱼,由王之正夫妻俩放生。 正在这里游玩,下人过来禀报:“少爷,信王爷来看你了。” 信王爷。王之正心里暗暗一惊,这个未来的天子我还没见过呢。于是站起来转身等待。阮夫人慌忙回避。 这时候,只见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长身玉立,衣着不算华丽,却是贵气十足,风度翩翩,面如冠玉,英俊俏丽。可俊朗的眉宇之间,隐隐然有一团散步去的抑郁寡欢之气。嘴角微微上挑,透漏出性格的刻薄和倔强。 这信王虽然是贵胄出身,但是命运不济,很小的时候,因为后宫争宠,生母就被赐死,由妃子抚养成人。后来父王继承皇位,在位仅仅一个月,又突然暴毙驾崩,然后其长兄天启皇帝成了皇帝。但是兄弟二人一向不合。鲜有往来,而九千岁魏忠贤把持朝纲,对皇族子弟无不疯狂迫害。信王也有几次差点死于魏忠贤的爪牙的陷害。 再这样环境长得的少年,从内心深处就充满了一种对所有人都防备的特点,他恐惧,却要装作若无其事,他防范,却又装作亲近,他随时可能会被迫害致死,他从出生到现在,活的没有任何安全感,更没有任何生气!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在宫廷险恶之中,变得压抑,痛苦,恐惧,甚至有点心理畸形。 他的脸上挂着一副不合乎他实际年龄的老成与压抑。 王之正挣扎着病体要给信王爷行礼,信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哥,坐着吧。我听说你病体好转,所以过来瞧瞧你。”王之正打量了很久,信王狐疑的问:“表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不对的吗?”王之正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只是多日不见信王爷,心里还有些挂念。” 信王叹了口气,说:“我以为王兄这次度不过这一关,着实担心,看到你恢复的还不错,我就放心了。” 王之正看到信王朱由检心事重重,愁眉不展,就问道:“王爷,我看你仿佛有什么心事?”信王点点头:“不瞒你说,皇兄下了诏书,准备今年命我‘之藩”。 所谓“之藩”,就是把未成年的皇子,分封到封地,待到成年,就让他从京城到封国,如果没有特旨,是不允许私自回京的,如果不受皇帝宠信,很有可能从此一辈子不允许再回京。 王之正想了想,说:“到了封国,岂不是更好,天高皇帝远,免得整天提心吊胆,被魏忠贤陷害。” 信王赶紧捂着他的嘴,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低声说:“这话不要乱说,在家里也不要提他,前段时间大长公主的儿子就是因为在家抱怨了一句那个人,第二天就被抓到东厂用尽酷刑而死!” 王之正看见信王恐惧的脸,知道他在内心深处是多么缺乏安全感啊! 王之正点了点头。 信王压低声音说:“去了封国,更是死路一条,在京城我尚有些势力,自保当然还有点希望。到了封国,山高水远,他想害我,只需要派一名东厂杀手,一个人就可以要了我的命!所以封国我一定不能去,我不能之藩!” 王之正听罢,点点头:“王爷言之有理。” 信王接着说:“不之藩我实在找不到借口,你帮我筹划筹划,怎么躲过这一劫难!” 王之正前身白甲子,能谋善断,下凡之前就已经充分了解了当前形式。 他对信王说:“我们到密室谈吧。” 二人躲进了崇国公府的密室。 作为一个国公府,有密室并不稀奇,很多见不得人的买卖都是在密室办成的。进了阴暗潮湿的密室。朱由检马上跪在地上,叹息道:“想不到作为一个堂堂王爷竟然还要躲在这鬼地方谈” 王之正呵呵一笑:“现在哪里是发牢骚的时候。你知道为什么魏忠贤猜忌你吗?” 信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愿闻其详” 王之正说:“因为他对你拿不准。现在天子在位,正值壮年,当然没事。可是如果天子现在没有亲生儿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是最符合标准的继承人。未来的继承人,决定他魏忠贤的命运。他拿不准你,不知道如果你继承,对他是福是祸。” 信王赞同的点点头。 王之正接着说:“你再想想,魏忠贤想要保证他的荣华富贵,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主子?对他有利?” 信王说:“当然是听他话的。” 王之正点点头,冷笑道:“听话有什么用,他想要的是一个牵线木偶!” 信王恍然大悟:“王兄的意思是让我装疯卖傻?” 王之正点点头,说:“对。你不但要装疯卖傻,还要荒唐,比当今皇帝更加荒唐!” 信王若有所思:“可是我一直都这样,突然变得荒唐,岂不是更让他怀疑?” 王之正说:“所以说,要有个由头。让他不但对你放心,也让你能够放心,知道你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的心思,更没有对他构成威胁的理由。,”信王顺着王之正的思维:“有何想法王兄你尽管说。” 王之正说:“我父亲现在给魏孽建了生祠,已经向他表示了忠心,魏忠贤知道了大喜过望,亲自摆驾参观生祠,而且夸我父亲忠义识时务,赏赐我父亲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我趁着这个机会去向魏忠贤表示投奔之意,他肯定会信任我。届时我向他表示王爷你的态度。” 信王听罢,并没有马上表示赞许,而是迟疑了一下。 信王此时此刻心中突然没有了主意,好像不认识了似的盯着王之正:这个王之正,打小认识他,一向是飞鹰遛狗,沾花惹草的纨绔子弟,怎么今天看起来,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居然可以隐藏这么深,还是大病一场参透了世间哲理?我到底能不能相信他。他既然城府这么深,会不会被他卖了还给他数钱? 就这迟疑了一下,让王之正看到了信王朱由检性格里多疑的一面。 王之正修行千年,凡人的一举一动,一个小细节,哪能逃过他的法眼。他立刻就猜透了信王的想法。 信王对他不放心,他吃不准王之正假意投靠魏忠贤,还是真心实意为他打算。 但是王之正没有说话,而是盯着表弟朱由检等待朱由检的反应。他知道,信王朱由检没有选择,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因为他别无选择,只能赌上一把。如果赌赢了,可以保上一命,甚至有可能成为储君。如果输了,必是被王之正出卖掉,死无葬身之地! 终于,信王认输了。他一拍桌岸!站起身来,一头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向王之正表示:“表哥,朱由检是生是死,是荣是损,全系表哥之一身!” 王之正赶紧扶起信王:“王爷何须如此!在下愿生死追随主公!” 第十七章: 忍辱负重听父命 王之正送走了信王,独自坐在书房里沉思。这时候周功,周成进来了。周成笑道:“这个少年就是未来的凡间天子呀?”王之正严肃的点了点头。这严肃让周功,周成感觉挺不适应的。周成问:“少爷,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吗?” 王之正点点头:“我不喜欢这个人。猜忌,多疑,有杀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魔性!” 周成不解得问:“怎么了?少爷。我看这个人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浑身都是贵气。” 王之正斜瞥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你大爷我,才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留着这个赞美之词不说,用到别人身上?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揍死你!” 说着就把周成摁在桌子上,佯装要揍他! “胡闹!”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只见父亲崇国公气呼呼站在门口,背着手盯着自己。 王之正尴尬的松开手,笑了笑:“父亲,你下朝了?” 崇国公教训他:“周成,周功是你救命恩公的曾孙,恩公把他们托付给为父,你怎么可以把他们当成下人使唤,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王之正嘿嘿一笑:“爹,我这不是这不是跟他们开玩笑的嘛!” 崇国公对周功,周成温婉劝慰:“这小子从小顽劣成性,二位不要见怪!”周成慌忙说:“哈哈,老爷,少爷是跟我们开玩笑呢,他哪会真的打我们?” 王之正看父亲今天虽然发怒,但是明显情绪很好,不但不愁,反而显得眉宇之间云开雾散。就问父亲:“父亲大人,今天可是朝中有何大事发生?”崇国公摇摇头,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昨日九千岁摆驾参观了我捐建的生祠,今天朝中就给我加封了一等公。我一直怕九千岁认为我不忠心,毕竟我是信王的亲舅舅,如今看来,事情没有为父想的那么糟糕。” 王之正点了点头,夸赞道:“父亲大人识时务,相信可以保得我们王家富贵。” 崇国公突然对他说:“现在朝中上下都在争相拜九千岁为义父。我本来也要拜的,可是奈何我年岁太大,跟九千岁相差不过几岁,如果拜了,怕九千岁不高兴,我想让你拜他为干爷爷!” 王之正在心里暗骂:“你个没有气节的老东西,要认贼作父!那王甲(魏忠贤前世)是个什么东西,要我拜他干爷爷?他给老子当干孙子老子都不要!嫌他不够格!” “我不拜!”王之正一口回绝。 崇国公见儿子居然回绝的如此迅速,不仅勃然大怒,拍桌怒吼:“大胆逆子!你想怎么样?想违背我的意思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大病初愈,我早就把你拖出去掌嘴了!” 白甲子挨了骂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王之正了,也许拜了反而会有好处呢,于是慌忙表态:“父亲息怒!父亲息怒!孩儿一切听父亲安排!” 崇国公听到这话,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的说:“你也二十多岁了,该替为父分担分担家里的事情了!” 王之正慌忙表态:“父亲,您在外面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如果需要儿子出马,尽管吩咐,儿子保证为父亲分忧,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崇国公满意的点点头:“我今晚上表九千岁,请批准我儿子拜他为干爷爷。如果九千岁同意,我们马上就置办礼品,择一个好日子,进九千岁府中行跪拜之礼!” 王之正显得有点委屈,坐在凳子上不想吱声,崇国公拍拍他肩膀:“儿啊,我又何尝想巴结那个阉人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为了满门能够生存,为父只能委曲求全!忍辱负重!” 王之正安慰父亲:“父亲,你的苦衷,儿子可以理解。既然父亲年近五旬都可以忍辱负重,儿子怎么就不能忍辱负重,为父亲分忧解难?儿子一定会听从父亲安排,好好把握时机!” 崇国公满意的点点头,背着手走了。 这边崇国公刚走,那边周成就生气的说:“这是什么事儿嘛!拜那个王甲为干爷爷?就是我小铲也懒得看他一眼,他王甲什么货色!” 周功也是义愤填膺:“这是什么任务啊!真是的!要宰了那个混蛋宰了就是,还要拜他干爷爷!真是欺人太甚!” 王之正瞪了他俩一眼:“你们懂什么?不知道什么叫做‘将欲取之,先要予之。” 俩人还是不服气。 王之正拍了拍周成的脑袋:“你们俩呀,好好长长脑子!漫说我们法力尽失,根本杀不了魏忠贤,就是能杀也不可杀!因为我们的目的是根据天帝的旨意,扶保信王登基,然后再除掉魏忠贤!现在杀了魏忠贤,宫廷大乱,魏忠贤其他爪牙就会接替魏忠贤的位置,继续为非作歹,信王到时候受牵连被杀,谁能继承皇位根本说不了,或者会因此天下大乱,血流成河!我们现在要想尽办法接近魏忠贤,投靠魏忠贤,想办法辅佐信王登基。当今皇帝只剩一年阳寿了,如果不抓紧时间办事,任务就很难完成!” 周成,周功这才彻底明白主公的忍辱负重。 王之正之前是为王之正的时候,就是个逗狗遛鹰,走街串巷的纨绔子弟。除了信王给他交往,别人大多瞧不上他,他的一帮朋友多是酒肉朋友。 信王今天跟他一习畅谈,突然觉得自己以前低估了这个表哥。以前一直以为王之正就是个顽劣之徒,今天突然发现他居然藏的这么深! 信王朱由检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魏忠贤阴冷可怖的眼神,一会儿是王之正得意洋洋的密室奏对。 突然之间,脊梁骨发冷,他想道:“这个王之正藏的这么深,如果他出卖了我?又或者,我斗败了魏忠贤,怎么能驾驭得了他?” 后来又想,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就像一个无根的飘萍,命运始终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翻来翻去,一夜未曾合眼。 第十八章: 芙蓉帐底何以嫌 王之正的身体,有了白甲子这个强悍的元神,恢复的特别快,十几天功夫,就变得生龙活虎,神采奕奕!每天醒来在花园里打一趟拳,又深谙道家养生法门,练功打坐,很快就成了强壮威武的英俊青年。 父母,妻子看到自己身体恢复的这么好,甚至比以往更有精神了都惊喜交加。 阮氏夫人亲自侍奉汤药。俩人琴瑟和谐,夫唱妇随,享不完的天伦之乐。 这天夜里王之正正在睡觉,阮氏夫人突然出现在他的榻前,装扮的美丽动人,宛如天女下凡。 看到妻子进来,王之正笑着说:“夫人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阮氏甜甜一笑:“夫君的身体已经康复,奴家作为妻子,应该来行妻子的义务。”说罢,抬起腿,就上了王之正的床。 “王之正看到妻子要上自己的床,不明所以:“难道” 果不其然,妻子一边往被窝钻一边娇羞万分:“夫君,你生病这么久我们很久没有没有行夫妻之事了妾身妾身想”然后害羞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王之正听到这话顿时乱了方寸。他现在幻化成肉胎凡人,如今有如花似玉的娇妻投怀送抱,自己哪里能不动心? 他现在明白,阮氏过来是要和自己行云雨之事。可是,神仙有一条铁则,万万不能接近女色,否则会被贬下凡尘,永不能羽化登仙。 王之正现在已经是白甲子的神识这事阮夫人并不知情,作为妻子已于夫君数日没有行夫妻之事,这阮氏此时过来倒是也不为过。可是这神仙是不错犯这个错误的。要不然别说回归天庭身兼要职了,就是能不能回去天庭还不好说呢。 想到这里,他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推开阮氏诱人的身体,有些磕磕巴巴的说:“夫夫人,我身体还没康复,还不能行云雨之事夫人先回吧等我身体复原我们在” 说完,尴尬的往里面缩了缩。 阮氏有点不高兴了:“难道夫君是嫌弃奴家不够漂亮?还是心中有了其他人?”王之正慌忙解释:“都不是,都不是只是身体”阮氏迅速钻进了他的被窝,王之正如同遭受电击,突然就跳下床,夺门而逃。 出了门,他垮上马,快马加鞭就直奔金星观而去。一边跑一边暗暗说:“好险,好险!如果刚才自己不是跑得快,就会犯天条!” 阮氏看到丈夫一溜烟而逃,顿时伤心极了,她坐在榻上,暗自垂泪。以为夫君移情别恋,所以自己如此主动,他都不碰自己一下! 到了金星观,他对着太白金星的神位抱怨:“老倌!你说你,你干嘛让这王之正有个老婆啊!他那老婆长得妩媚妖娆,现在又来要跟我行云雨之事!这可是犯天条的呀!如果我一不小心,按耐不住,失了身,犯了天条,岂不是得不偿失?这美色在前,是个男人都不好控制,我不干了不干了!我不立功了,我还是回南天门当我的城门官吧!” 太白金星的神识顿时现身,他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指着王之正说:“你呀,真是的。做了两千多年神仙,这一条还戒不掉?” 王之正辩驳道:“什么戒不掉啊!老倌,不是我戒不掉戒得掉,现在我这身体是肉胎凡身,有七情六欲。就算我一再拒绝,保不准那天喝了酒,一觉醒来,发现犯了天条,就被玉帝打下了凡!” 太白金星呵呵一笑,抚了抚雪白的长髯:“你真是糊涂了!你现在那还是什么神仙,你已经是王之正了,已经是肉胎凡人了,既然是凡人,哪还有犯天条一说?” 王之正不敢相信,拽着太白金星的袍袖说:“师兄,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可不能害我啊!我可没得罪过你!” 太白金星哈哈大笑,捶胸顿足:“你怎么变得跟那信王似的,连你师兄的话都不相信了!”王之正失笑道:“是我太过于紧张了,不赖你,好了,我回去了!既然不犯天条,那今晚我就哈哈哈” 太白金星笑着点了点他的脑袋:“可也不能乱来!如果你太过分,师兄我就到师父那里告你的状!”王之正斜瞥他一眼:“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好了好了,我走了!” 太白金星看着他的背影,一边轻抚着胡须一边笑着自言自语:“这小子” 待到王之正回府,见夫人在榻上坐着暗垂珠泪,王之正心中只觉过意不去,他上前去抱住了她:“夫人,对不起,我刚才是有点身子不舒服。” 阮氏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之正轻轻摸了摸夫人精致的脸蛋动情的说:“真的。” 阮夫人听罢这话破涕为笑:“我还以为你外面风流惯了,已经看不上我了呢!” 王之正哈哈一笑:“你如此倾国倾城,我怎么会看不上你。”说着,一翻身就把阮氏的玉体压在了身下。 王之正虽然是白甲子的元神,但身体确是王之正的,王之正生性风流的花花公子,沾花惹草,白甲子化作王之正,这个毛病却多少继承了一点。 他跟阮夫人经过一番沉浸在温柔乡中不可自拔!居然感叹道:“做凡人也有做凡人的快乐啊!比如这男欢女爱,做神仙也比不上这感觉!” 白甲子羽化登仙之前,从未破过童子之身,因为前世为人的时候,他曾爱上过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可是因为种种阻挠,最终没能跟她在一起,成了他一大憾事,从此消沉度日,变成了胡子拉碴的颓废道人,幸亏遇到了太上老君化身的老子,将他渡化 王之正两千多年不曾近女色,在天庭的时候,他羽化登仙,并非凡胎肉身,所以并没有七情六欲。现在化作肉身凡胎。有了正常人的七情六欲,现如今终于破了童子之身,王之正在内心深处,除了快活,多少竟然有点怅然若失之感。 第十九章: 九千岁府巧攀附 崇国公向九千岁上表,表示想让爱儿拜认他老人家为干爷爷,九千岁魏忠贤闻言大喜过望,当即表示,这王安真是识大体,顾大局的“国之栋梁”啊! 崇国公回到府中,父子俩带着府中的人着急忙慌的准备拜认魏忠贤干爷爷的贡品。负责采办的是崇国公王安的弟弟,王之正的叔叔王宴。王宴是崇国公最小的弟弟,信王最小的舅舅,虽然是王之正的叔叔,年纪却比王之正大不了几岁。他跟王之正不但长得像,而且性格也像,也是个飞鹰走狗的纨绔子弟。 但是王宴经常混迹市井,所以采办的东西往往物美价廉。所以崇国公府的采办一般都是由这王宴来办。 到了拜干爷爷这天,崇国公带着儿子王之正,弟弟王宴,数十名下人抬着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宝,浩浩荡荡开往九千岁府。 崇国公是向魏忠贤表明态度,我王安要让全京城上下看到我的态度,我可是当众宣告我投奔了你,我可是没给自己留后路。 魏忠贤大喜过望,崇国公在朝中也算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归附,一定会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让其他的公卿大臣看到自己的实力!望风归附!他是个上好的表率! 进了壮丽辉煌的九千岁府,王之正啧啧称羡:这九千岁府果然是巍峨壮丽,气度恢宏!甚至可以说是个小紫禁城! 进了厅堂,只见正堂之上,一个年岁60岁左右的花甲老人,面目慈祥,没有一丝胡须。他微微笑着凝视着自己!这想必就是魏忠贤! 王之正看到他,感觉就是老年版的王甲,脸还是那张脸,笑容还是那副笑容。只是不怒而威,虽然是笑容可掬,但是眼神灼灼生光,显示出他权倾天下的威严! 长相还是王甲的长相,可是气质却不是王甲的气质。 魏忠贤微笑着看着自己。 崇国公斥责道:“还愣着干什么?看到干爷爷还不快快行礼!” 王之正提前已经和父亲排练好了,听到父亲怒斥,马上拜服在地:“孙儿王之正拜见干爷爷!” 魏忠贤哈哈大笑,亲自扶起来自己,笑容可掬的用公鸭嗓子说道:“正儿,看起来还是这么英武不凡!一表人才啊!哈哈,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听说你病了,本打算过去探视,谁知一忙起来,就把这事忘了。” 崇国公谄笑着说:“九千岁真是折煞他了!他一个纨绔子弟,后生小辈!哪里敢劳烦九千岁探视!” 魏忠贤挥挥手:“自古英雄出少年嘛!我看正儿就很好,以后一定可以大有出息!至少成就会在你国公大人之上!” 王之正也满脸谄笑:“谢谢干爷爷爱重,还望干爷爷多多提拔!”说罢,亲自奉上从东海采购的价值十万两白银的夜明珠一枚。 魏忠贤努努嘴,身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太监马上跑过来接住了夜明珠,王之正看了看他,心想:这不是偷盗金丹的张丙嘛! 魏忠贤接过中年太监呈上来的夜明珠,哈哈大笑,赞叹道“这夜明珠真是天下一绝啊!崇国公真是用心了!” 崇国公恭维道:“如此上好的绝妙宝贝,除了九千岁,天下又有何人能配得上享用?” 几句恭维的话说得魏忠贤心里像抹了蜜汁似的,爆发出一阵阴阳怪气的朗声大笑。 崇国公看看中年太监,又看了看中年太监身旁那个中年官僚,对王之正说:“快参拜两位干叔叔!这位是你的干叔叔李永贞李公公!这位是你的干叔叔崔呈秀崔大人!”崇国公指了指刚才接夜明珠的中年太监,又指了指中年官僚,王之正跪下:“给两位干叔叔请安!” 这崇国公是个混迹官场二十多年的老官僚,攀附逢迎的本事有的是,顿时就给爱儿添了两位干叔叔。 中年太监和中年官僚受宠若惊,赶紧过来一左一右扶起王之正:“正儿快快免礼!哈哈哈!” 王之正趁机跟中年官僚对视一眼,心道:这个中年官僚,就是宋乙嘛!他大爷的!这三人没想到今生还是聚在一起扰乱朝堂!今天真是丢人丢大了,王甲成了干爷爷,宋乙和张丙成了两个干叔叔!唉!我白甲子执行个任务怎么就这么屈辱呢! 魏忠贤也是个深谙政治的老手,他也要趁机向朝堂表明态度,你只要投靠我魏忠贤,那荣华富贵马上就来,我当然要让你受到最好的招待。 投奔我的,老夫保你荣华富贵,反对我的,那下场就跟杨涟、左光斗那群不知死活的东林党人一样,皮开肉绽,死无全尸!当然,我会给你机会,看你们会不会把握! 行了跪拜大礼。魏忠贤设下美宴招待王家父子兄弟三人。 席间,魏忠贤,李永贞,崔呈秀几个阉党的头头,跟崇国公王安、王之正、王宴父子兄弟三人推杯换盏,喝的非常痛快! 崇国公趁着酒席试探性的问魏忠贤:“九千岁大人,犬子以后就交给您管了!以后还请九千岁多多提拔,如果他那里做的不对,您老人家尽管责罚!” 魏忠贤笑眯眯地说:“国公大人,我哪会舍得责罚我这干孙儿呢!你也知道,我是个废人,不能娶妻生子”崇国公赶紧拦着说“九千岁,可不能这么说啊!九千岁功在社稷,千秋万代谁敢不颂扬九千岁的赫赫功劳!您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魏忠贤挥挥手:“都是自己人,当然要说体己话,老夫是个废人,入宫之前有个女儿,现已失散多年,当然是会把这十几个干儿,几百个干孙子视如己出,我可要指望着他们给老夫养老送终哩!” 王之正举杯贺道:“干爷爷是九千岁,一定可以活到九千九百岁,干爷爷不能这么说!”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魏忠贤用筷头点了点王之正:“正儿真是聪明伶俐,我说实话老夫就喜欢正儿这种聪明伶俐的孩子!” 王之正装作乐不可支,他昂首再次举起酒杯贺道:“干爷爷在上,孙儿再敬一杯,孙儿祝干爷爷寿比南山,万寿无疆,福寿永久!” 魏忠贤看着机灵的干孙子,大喜过望,说:“哈哈哈,我看到正儿这伶俐劲儿,就想起来年轻时的我!从明天起,正儿你就是掌管着老夫手下的一支千人卫队!老夫出行的时候就由你来护驾!” 王之正当即起身拜道在地:“孙儿拜谢干爷爷提拔之恩!”说着,竟然在动情之处装作抹起了眼泪,表白道:“士为知己者死,孙儿一定会为干爷爷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魏忠贤今天被崇国公父子,拍马屁拍的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是舒服的,竟然因为太开心了就频频举杯以至于喝多了酒,最后由一群丫鬟搀扶着回卧室休息了。 第二十章: 崇国公父子交心 白甲子酒量千杯不醉,可是这肉身凡胎王之正却比不了他白甲子,王之正只觉得脑袋嗡嗡响,不知不觉已经酒酣耳热,过了量。 歪歪斜斜的只记得好像是有人把自己送回了府中,但是自己却酊酩大醉什么也不知道了。 回到家后倒头就睡。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宿醉方醒,妻子阮氏看着夫君昨天喝的烂醉如泥,一夜都没有休息好,一会儿给醉酒要吐的王之正拿痰盂,一会儿要给他擦脸,又怕他不舒服,一晚上都在照顾着他。看到他醒了不由得嗔道:“干嘛喝酒喝成那样,你大病方愈怎么能拼命喝酒?”说着给他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银耳莲子粥醒酒。 王之正喝了一口粥,不耐烦的对阮氏说:“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我这是为父亲分忧解难!“随后又说父亲和叔叔喝多了没有,阮氏有些委屈的说:“妾身还不是怕你久病初愈身体吃不消吗?父亲没有喝多少酒,回来的时候还跟秦先生(国公府的幕僚)下了几盘棋!叔叔跟你差不多,喝的烂醉如泥,婶婶派人来府上接叔叔,届时叔叔已经酩酊大醉,父亲让周功安置叔叔睡下了,就没让婶婶接走,现在还在厢房里睡着呢!” 听完夫人汇报,王之正点点头也觉得自己刚刚说话有些重了,想来这阮氏也是为自己担心了一夜,于是语气也变得缓和了起来:“知道了,快为我穿衣服吧,我得马上去给父母请安,然后到九千岁府给魏忠贤请安!” 阮氏赶紧给他更衣,小声抱怨道:“一个老阉人,还要每天给他请安”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王之正急忙用手捂着了,王之正小心翼翼四下看看,然后对妻子压低声音说:“你记住,这些话在心里想想可以,千万不许说出口!记得了吗!” 阮氏不解的说:“这不是闺房里嘛”王之正点了点她的脑袋压低了声音:“我说话你记住没有?东厂的人每天在各家王公大臣府邸飞来飞去,就是在抓各府的把柄,如若一不留神可能多说一句话,就会引来杀神灭族之祸!” 阮氏听罢,不由得心里一紧,如花似玉的脸庞看起来有了点恐惧之色,然后点点头:“夫君,奴家以后不会胡说八道了。” 王之正听到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这就对了,记住,祸从口出,以后少说点不该说的话。” 说话间王之正已经穿戴整齐,阮夫人随着他一起先到正堂给父母请安。请过安,父亲对阮氏说:“你先退下吧,我跟正儿有话要说。” 阮氏听话的行礼回到房中。而王之正却被父亲严肃的告知,有事情需要嘱咐一下。 王之正被父亲崇国公单独拉进了密室详谈。 到了密室崇国公一改严肃笑着对爱儿说:“正儿,昨天九千岁府,你表现得很不错!看来为父这么多年来言传身教没有白教你!”王之正慌忙说:“还是父亲大人训悔的好。我马上就要到九千岁府任侍卫队长了,父亲有何训悔?” 崇国公发现自从儿子大病治愈之日起,就变得与以往不同起来,更加的懂事,孝顺了,而且也不会在外面乱来了。这让他觉得很是欣慰也更加的感谢老神医,殊不知这老神医其实就是面前的儿子王之正。 崇国公一只手抚须,一只手背在身后,来回踱了几步,转身看着他说:“我在朝中表明立场,投靠魏忠贤,魏忠贤愿意提拔你,我感到很意外,我也没想到你会表现那么好。本来只是让你拜九千岁为干爷爷可以保我门庭平安。竟然会把你提拔成卫队长。但是你记住,凡是要给我们王家留个后路。切不可太过张扬,把朝中持中立态度,也不可把反对魏党的人全部得罪!你在九千岁府当卫队长,保护好九千岁的安全就是了,不好惹是生非,更不要帮着魏忠贤充任爪牙!否则如果有天魏忠贤倒台落马,我们难免会被打成阉党遭受清算!记住了吗?” 王之正听罢,急忙点点头:“父亲训悔,儿谨记在心。还是父亲高瞻远瞩!” 王之正心想,这崇国公果然是聪明老辣,处处给自己留个退路。虽然在百官面前表明态度投靠阉党,却不把自己后路全部斩断,如若有天魏忠贤真的是被搬到了,也不是一点退路都没有。 父亲看到王之正正在沉思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于是又对他说:“这伴君如伴虎,虽然说这九千岁现在还不是君,但是他的势力范围那可是如若我们得罪了他必回生出祸端,但是如果把文武百官得罪了以后也不好过啊。正儿你要知道,凡是都要给自己留个退路,毕竟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定的!” 王之正听后连连点头:“儿子谨记父亲教诲!”他知道这是崇国公为官多年的经验之谈,所以一副谦卑的样子,洗耳恭听。 父亲看到王之正如此聪慧,一点即通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于是就告诉王之正,让他去九千岁府给魏忠贤请安。 王之正离开密室就策马来到九千岁府给九千岁请安。魏忠贤看到王之正果然准时来报道,心中大喜过望,马上任命他为侍卫队长,让他到侍卫队,跟原来的侍卫队长交接工作! 在九千岁府做卫队长,是一个又神气,又有权势的肥差。因为那天拜干爷爷的事情上,自己表现非凡,让九千岁极其赏识,突然之间就鲤鱼跃龙门,使得其他千岁府的同僚又艳羡,又嫉妒。 第一天上岗,没有什么重要事情,接管卫队之后,他就把手下几个得力干将喊过来,逐个认识了一番。 王之正的富家子弟做派,让他在卫队里颇受欢迎,他出手阔绰,直接给几个得力干将每人一个不小的福利,又自掏腰包让卫队的每个士兵都拿到了真金白银,大家都嗷嗷叫着说新来的卫队长出手阔绰,跟着新领导大有前途。 第二十一章: 朱由检夜访崇国府 第一天在九千岁府当值,王之正出尽风头,魏忠贤观察着王之正的表现,晚上私下对亲信崔呈秀说:“这个王之正,别看是个纨绔子弟出身,脑子管用,不是我说你,别看你比他年纪大,他的聪明能干不在你之下!”崔呈秀不甘示弱:“明公,呈秀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能干了?”魏忠贤呵呵一笑:“你没有在市井之中混迹过,在这方面没我看得透。这王之正,别看是个只会飞鹰走狗的纨绔子弟,你就以为他只会豪赌,喝花酒玩女人,可他懂得收买人心啊!这一点上,他甚至比我年青的时候更强! ”崔呈秀听完,这才逐渐理解九千岁的心思:“莫不是打算让这小子接管要职?”魏忠贤摇摇手:“这个不急,他才刚进府,老夫还要观察他一段时间,如果他始终能够让老夫满意,老夫可以考虑让他接管一些要职,这样也可以为我们这些老家伙分忧解难!”崔呈秀点头称是。其实崔呈秀跟崇国公私交也不错,提拔崇国公世子对他来说也没有坏处。所以崔呈秀点头称是,赞叹道:“论起来知人善任,呈秀以后还是要多多向千岁爷学习才是!” 魏忠贤得意的点点头说:“所以说,为什么老夫是九千岁,你呢,最多算是一千岁、两千岁!哈哈哈”崔呈秀谄笑道:“明公,我哪能称千岁啊!在明公面前,呈秀只是个忠心耿耿的狗!”魏忠贤挥挥手,阴阳怪气的说:“狗是好东西啊,能看家、能护主、最重要的是——还能咬人!”说罢释放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笑。 傍晚时分,在九千岁府当差一整天的王之正,骑着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回了崇国公府。 进了府门,先向父亲简要汇报了今天第一天当差的基本情况,然后就回到书房中,默默考虑下一步如何走。夫人阮氏也在书房陪着他,阮氏感觉,眼前这个王之正,大病一场之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每天跑的找不到人,整日的在外边喝酒狎妓,赌博厮混,十天半月见不到人是常有的事。 可是大病一场之后,夫君从未夜不归宿,更没有任何越格的行为举止。反而是每天安安静静的看书,回到府中也总会把自己叫来相伴。阮氏觉得这段时光可以称为生命里最美的时光。 夫妻二人举案齐眉,长相厮守,红袖添香,互敬互爱! 王之正从千岁府回到崇王府就在书房看书,妻子静静地在他旁边不时为他端一杯清香扑鼻的茶水递过去。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深夜了。 但是王之正好像精神头特别足,阮夫人都有些乏累了。于是对王之正说道:“夫君,天色不早了我们回房休息去吧” 还没等王之正回答周功突然跑了过来禀报:“少爷,信王爷来了。”听到信王爷来了,阮氏虽然觉得很奇怪,这都深夜了信王爷到这里干什么。转念一想肯定是有急事需要与夫君商量,于是急忙对王之正说:“你们叔侄二人商量要事,妾身就不打扰了!”说着就准备退下回避。 王之正见状对她笑了笑:“不用退下,你就在书房里吧,我跟信王爷肯定要进密室谈话。记住,在我和信王爷在密室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另外,所有来见我的人一律不见,包括老爷!”阮氏看到夫君一脸严肃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她点了点头说:“妾身记得了!” 信王爷进了书房,阮氏行了礼,信王爷对她点了点头,阮氏没有退下。 王之正一边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指引的动作一边对信王说:“王爷,我们还是到里边说吧。” 然后引着信王朱由检进了密室。 密室阴暗潮湿,两个小方凳中间摆了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套紫砂茶具。 王之正沏好茶,给信王爷倒上,又给自己倒上。方缓缓的对信王说:“王爷,深夜造访,可有什么急事?” 信王摇了摇头:“没有急事,就是想问问你在魏忠贤那里,办的怎么样了?” 王之正一听,就知道信王还是担忧今年让他之藩的事情,王之正喝了一口茶,摇摇手:“信王爷放心,现在我已经拜老贼为干爷爷,老贼对我信任不信任我还不知道,但是已经把卫队长这个重要职位交给我了。要知道,卫队长管理他的私人安全,如果不是特别器重和相信,他是不是轻易把这个职位给我的。” 信王听了,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他说:“那王兄感觉什么时候提出之藩的事情合适?我真的不能去封国,去封国我就死定了。王兄救我!” 朱由检说着说着,又着急了。毕竟再老成,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你能让他多坚强? 王之正突然从内心深处有点同情这个小王爷。 他停顿了一下说:“我觉得三个月之后最合适。之藩的决议一般是夏季下达。三个月时间够用。如果现在我向老贼提出不让你之藩,老贼肯定会怀疑我是在为你暗中谋划,老贼生性多疑,一旦怀疑了我,想再次取得的他的信任可就难上加难了。” 朱由检听了点点头,感觉说的在理。王之正说:“殿下,你现在一定要沉得住气!不但沉得住气,还要学会装疯卖傻。你看你现在每天心事重重,那魏忠贤年近六旬,阅历丰富,一定会看出来你有心事。你要改变一下你的行为习惯,从明天起,每天饮酒作乐,不问世事,最好再办几件荒唐事明白么?” 朱由检听着王兄条分缕析的劝谏,顿觉茅塞顿开。他点了点头说:“好,王兄,我听你的!” 王之正点点头说:“别怕,有我!”说着,温暖的大手拍了拍朱由检稚嫩的肩膀。朱由检顿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传遍全身上下,而这种安全感正是自己从小到大一直一直都缺乏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