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缠婚:这个夜晚不太冷》 楔子 浓郁的红色,被禁锢在一床六尺见宽的锦衾上,圆圆的月亮自既望无云的天上照下来,生生让红色多了点清冽的蓝白。锦缎粼粼闪着,交映着衾下顺滑有力的背阔肌,缘起的种子就这么种下了。 我在地铁上班,大家都在说安稳、挺好的。我见人死,大家都在说节哀。我看恶人说善、善人说恶,大家也只说世事无常难分难辨。后来我遇到了鬼,再没人说得出对错。后来我不停的遇到鬼,更没人说得出善恶。 我不信天地轮回、万物善恶就系在这被不明存在睡来睡去里。我不信人的灵魂就这么轻薄易碎说没就没。我希望找到善恶该在的地方,把它们搁好了,让我和所爱安安生生在暖阳下,看着彼此的脸好好睡一睡。 001梦中初遇 我叫顾安之,今年23岁,大学毕业。 名字据说是父亲起的,希望我的一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安然处之。 然而,在我出生的半年前,他就出车祸离开人世了,家里更是连他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若不是爷爷家就离得不远 ,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父亲。 因为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一毕业,我便在母亲的要求下,选择了当一名地铁的乘务员。 本以为一生就会这样平淡的过下去,可没想到,第一次单独上夜班起,我的生活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多人都以为,地铁停止运营之后,还需要你们这群乘务员上班么? 其实大家不知道,偏偏是夜晚,才是我们这群人最忙碌的时候。 按照惯例,晚上的站台一般是由两个人值班的,一个安全员,和一个站务员,毕竟偌大的站台晚上空荡荡,一个人未免显得太过单薄。 今天是我第一次单独值夜,虽然说明知道车控室一直都有人在看监控,下面基本是没有死角的,可是当我拎着手电筒和钥匙穿过那长长走廊时,还是禁不住觉得有些冷。 脑袋里竟是那些前辈们说的灵异的闲谈,不敢想真假,毕竟我们站就是传说中的七宝山站,那个建国以来最大的陵园。 因为是老站,照明也有些黯淡。 我拎着手电筒转了一圈,都没发现小罗的身影,刚要举起对讲,眼角的余光,突然撇到a端的端门里似乎有亮光。 走近一看,才发现端门里面竟蹲着一个人,看那身形,和我的同事小罗很像。 只是那衣服,却是古代的长衫,白色的脖子包裹到脚,就连双手也是被隐藏了。 更让人奇怪的是,他竟举着一个白色的灯笼。 我刚刚看到的亮光,便是那个灯笼里燃烧的红烛,随着风肆意的跳动着,晦暗莫名。 “小罗?”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句,手心之中满是紧张的汗水。 他回头来,缓缓的看着我。 那双平时充满阳光和笑意的眼睛此刻眼角却是吊着的。 脸色惨白,在红烛的映衬下越发的渗人。 看到是我,他干裂的嘴唇缓缓动了,似乎是想说什么,声音却被淹没在隧道风里。 我正要拿起钥匙开门进去,却惊奇的发现眼前的小罗消失了。 只剩下空中那盏孤零零的灯缓缓的朝着我飘来,一个空灵的声音声音蓦然出现在我的耳边。 “终于找到你了,安之。” 随之隧道的照明也在一瞬间灭了,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下意识的拿起对讲就想呼叫车控室,却发现身体僵硬得似乎无法动弹,浓重的睡意向我的脑海里面袭来,就连张口都是那么困难。 “这次,既然来了,我就不会再放你走了。” 伴随着那道空灵的声音,眼前的景色在不断的变化着。 我像是坐在上了一辆穿越时空的列车,前一秒还站在地铁的站台里,下一秒,已经到了一个周围尽是红色的房间。 隐隐约约,只觉得手似乎被人牵着,可我却看不清他的样子,心中惊恐万千,却也只能机械的一步步的朝着那雕刻满金色龙纹的大床边走去,隐隐约约,似乎还听到了那古老的歌谣,又好像是有谁在低声喃呢。 直到莫名的被牵引着躺在了床上,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了,大红色的喜袍格外的惹眼。 然而我却一动不能动,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屋顶那一个个复杂的纹路。 “乖,我会轻点的。”那道诡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缕红色的锦缎从天而降,覆盖了我的双眼,隐隐约约之间,只能看得清一道模糊的身影。 下一秒,唇瓣已经被冰凉所覆盖,我下意识的微张开嘴唇,想要躲开,却被突然溜进来的舌头纠缠着,唇齿相依的感觉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迷失。 恍恍惚惚似乎听到了站里的老钟响起,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下。 002夜半惊魂 如果不能反抗,那么就试着享受吧。 —by安之日记 “安之,你知道么?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口腔里的温热已经不再。 我僵硬的躺在那里,如同一直待宰的羔羊,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凉意立刻席卷了全身,让我忍不住的张开了嘴唇。 可是却发不出去任何的声音来。 “乖,不要着急,我会给你的!” 一双大手在我的腰间游走着,如同他的嘴唇一般冰凉。似乎带着魔力,所到之处,带起阵阵酥麻,让我不禁弓起了身子,迎合着他的触摸。 这种感觉怪极了,陌生之中又带着些许新奇。 恍然间,那双已经游走到了我的小腹,解开了我身上所有的束缚,修长的双腿也被慢慢的掰开,摆成了一个奇怪的造型。 还好这是梦,而且还是被挡着眼睛,否则,我一定会羞愤的直接咬舌自尽。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小腹自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烧感,那滚烫的动东西在我双腿间不停的摩擦着,这种感觉十分的陌生,可是又带着某种巨大的吸引力,让我不自主的想要抓住。 “唔。”一个奇怪的音调从我口中吐了出来,似乎刺激到了他的神经。 那个炙热的东西突然停止了摩擦,一下子进入的我身体,撕裂般的疼痛席卷了我全身。 平静的心海,也被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安之,安之,端门里面有异常吗?”对讲机掉地,在站台上打着转,孙朋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着着,把我拉回了现实之中。 我不是在那个神秘的房间么? 慌忙的低头捡起地上的对讲,看了一眼依旧如常的端门,立即回道:“车控室,端门之内没有任何异常。” “哦,我在监控里看你在那站着不下10分钟了,还以为是里面有什么情况呢。” “没事就好,加强巡视。” “收到。” 汇报完毕,我站在屏幕门前,自己的倒影是那么的清晰,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蛋,却是热的烫手,身上的工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湿透了紧紧的贴在背上,很不舒服。 难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春(梦)吗?可是这时间未免也太短了点,还有为什么,那道声音会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呢。 人家都说,第一次过后,都会很痛,我试着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的腿依旧正常,也没有那种书上所写的强烈刺痛感。 既然没事,就当时梦一场吧。 只是小罗呢?我记得明明看见他在端门里啊。 “顾姐姐,你在干嘛呢?” 肩膀上重重的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小罗正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小罗,你刚刚去哪了?” “我去洗脸了,奶奶今天是头七,我好难过啊顾姐姐。”少年说着,眼角又变得湿润起来,那原本清亮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就连嘴巴,也是泛起了干皮。 “对不起,小罗。”安慰的话语是那么的苍白,可我却不知道除了这些自己还能做什么。 在记录本上签了字,便和他找了一处坐了下来,手里捏着笔,随意的在废纸上涂画着。 小罗则是低着头,沉溺于悲伤之中。 “顾姐姐,你也懂招魂么?”不知过了多久,小罗突然叫了起来。 我一惊,手里的圆珠笔顺势滚了出去,回头时,正对上少年那张充满惊喜的脸。 “什么招魂?我不懂啊。” 小罗没说话,只是蹲在了我的面前,死死的盯着我手里的本子,像是在看什么宝贝一般,修长的手指在纸上不住的摩擦。 “顾姐姐,你别骗人了,这就是招魂的符咒,我奶奶在老家就是干这个的,我不会认错的,” 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柔情。 “顾姐姐,你真的不会招鬼么?”,良久之后,两行眼泪顺着小罗的脸颊缓缓的流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那眼泪似乎并不是如平常那般透明,隐隐约约泛着红色。 003半仙奶奶 我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那红色似乎又不见了。 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不停的幻觉么? 还有,大半夜的非得要聊这个才好么? 可是对着少年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却半分火气也无法生出。 “小罗,我真的不会。”我试图去安慰,可他却直接将我的手扫到了一旁,声音也徒然上升了一个八度。 “顾安之!为什么你一定要骗我呢?” “她每次在请那些“鬼”上身的时候,就会在自己身上贴满符咒,我都是在边上看着的!就是你画的这种!为什么,你就不肯帮我 小罗的声音越来越大,可我却越听越觉得浑身发冷。 因为我的家里,也有一位喜欢和死人打交道的,那就是我的爷爷,是燕京市出了名的裁缝,他的手艺可以称得上是堪称行业大能,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都是他的常客。 只是他只给死人做衣服,活人免谈。 而且不管什么时候我见到他,他都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透过我看别人一般,然后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他也从来不允许我进他的裁缝店,总说什么,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所以除了逢年过节,会在母亲的要求下去送点年货礼品,我基本是不和爷爷打交道的。我一直觉得是爷爷不疼我,可是小姑母亲却说,爷爷不靠近我,其实是在保护我,尽管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可是我真的不会,要不”我刚想说要不等下班的时候带他去找爷爷。 可小罗却突然伸手拽走了我手里的废纸,快步的奔向我刚刚站的那道端门。 一边跑还一边还撕心裂肺的喊着:“奶奶,奶奶!” 小罗冲出去的太快,等我带着手电筒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成痴呆状的趴在端门上,两只手死死的攥着横杠,浑身的血管都鼓了起来,脸更是一片青色。 “小罗。” 我伸出手轻轻的搭上了他的肩膀,身体也跟着不住的颤抖起来,那个刚刚消失的白色灯笼竟然又出现了,就那么漂在空中,不上不下,似乎是在传单着某种气息。 “安之我有罪啊” “帮帮帮我” 刚刚还年轻的一张脸,此刻布满了皱纹。 两行血泪顺着他的眼睛涓涓的往外涌,很快就染红了整张脸。 那嘶哑的声音,就是从干裂的嘴唇里发出来的,这是被附体了么?难道说我随手画的符咒真的起了作用不成? 我下意识的就想离开,可是脚却如同生了根一般,无法移动分毫。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惊恐,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睛转了转,又是大量的血液涌了出来,布满了他的整张脸。 而我的神经,也在这一刻,紧张到了极致,身体的每一处毛孔都在颤抖。 “不不要怕” “我是小小罗的奶奶” “小罗的奶奶?”小罗的奶奶不是死了么?人死不是都会去投胎么?怎么还会附身到自己孙子的身上了。 “是啊救救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您了哪怕是死也行啊。” 随着她的话音,小罗嘴巴和耳朵也开始向外冒血,恐怖如斯。 我好生奇怪,难道,她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何还会这么说?而且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帮助她呢? “我,我要怎么才能帮助你?” 为了让自己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赶紧消失,我硬着头皮问道。 “把他们送送走。” 似乎这罗奶奶魂魄上身也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她的每一个字说的都无比的缓慢,如同一架快要散架的风箱。 我想问这个“它们”是谁,可是入目我所能看到的,就只有和小罗了。难道说这里还有我看不到的东西么? “它它是” 然而这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那隧道里的烛火灭了。 苍老的声音戛然而止,小罗的那张年轻的脸又回来了,完全无法寻得到任何皱纹的痕迹。 004真真假假 他的脸干净如常,异常似乎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可是我刚才真的看到了那血泪是滴在地上的。 下意识的就后退了几步,直接靠在了柱子上面,来支持自己快要栽倒在地身体。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真真假假,让我难以分辨。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动作太大,小罗那呆滞的目光终有有了焦点,歪着脑袋咧开了嘴角。 “安之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语气充满疑惑,看那模样似乎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但里却还抓着我刚才随便涂鸦的那张纸,鬼画符依旧在,只是颜色黯淡许多。 而且奇怪的是,我们刚才站的位置并不是摄像头的盲区,可车控室却没有任何人出来询问。 “安之姐?你的脸好白啊,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你快去歇会吧,我奶奶说了,女孩子脸白多半是因为体虚。” 奶奶两个字,再次让我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推开了小罗想要搀扶我的手,裹了裹自己的大衣,终于找到了一丝暖意。 “没事,我就是突然有点头晕,我去休息一会就好。” “哦。那好吧。” 见我推开了他,小罗的脸上有些失落,可刚才那诡异的画面还在我的脑海里盘旋,让我无法能报以正常的态度去和他沟通。 就这样,在沉默和不安之中,我终于熬过了自己的第一个夜班。 早上去开晨会的时候,来接班的值班站长宋晨光还吓了一条,一边和我们交际着工作,一边还不住的调侃孙朋。 “你们这站台晚上是被虐待了么?瞧瞧这俩人脸都白成这样。” 孙朋看了一眼我和小罗,又低头翻了一遍巡视记录,不由的好笑:“这一晚上也没跑车啊,你们竟然还能累成这样,快和宋哥解释解释,不然还以为我虐待你们呢!” “就是,肯定是你虐待人家小姑娘了,你看看安之的嘴唇都发紫了。” 同事之间的吵闹,让车站里多了几分生气,我的心暂时恢复了平静。 换了衣服走出车站时,正好八点,太阳充满了朝气,也驱散了不少阴霾。 就当我和小罗准备分开各自回家时,小罗突然回头叫住了我。 “安之姐,你相信报应么?” 不等我回答,他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我昨天晚上竟然看到我奶奶了,她说让我去救她。” 那种阴冷的感觉再次将我包围,我死死地盯着小罗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 可小罗却冲我诡异的一笑,转身跳上了一辆公交车。 我呆呆的站在马路边上,目送着公交车消失在目光之中,因为这里七宝山的山脚,所以这么早会出现在大街上的,要么是老城的居民,要么就是来上香的信徒,马路上并不拥挤。 私家车更是少的可怜,就算是有,也开的十分的缓慢,除了车轮摩擦地面,你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因为那大部分都是灵车,哪怕是白天也会打着车灯,一闪一闪的,为死去的亡魂照亮这最后一路,我站在道牙上,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是这般的陌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之中改变了。 因为下夜班之后可以休息两天,我便没着急回家,一个人慢悠悠在大街上溜达,还去了家门口有名的包子铺。 一晚热胡辣汤下肚,僵硬的身子终于暖了一些。 刚走出店门,便看见我的爷爷,正站在他那家寿衣殿之前和一个人在交谈着,脸上满是严肃。 看那身形似乎是个女人,身上裹着一件黑色镶白边的长袍,那袍子几乎挨到了地上,脸和头发也被同样款式的一条丝巾包裹着。 从上倒下,只有一双手露在外面,骨瘦如柴,宛如死人一般,在那里僵硬的比划着什么,而爷爷的脸上却是不耐烦,似乎是在拒绝。。 对于爷爷,我从小就有莫名的恐惧,哪怕明明住的很近,一般我也不会去找他。 此刻也不例外,正准备开溜,却听到那严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安之 ,别着急回去,来我这里一趟。” 005爷爷赠礼 他的声音,让我停住了脚步,转身老老实实的照着他走去。 生意似乎还没谈完,见我走过去也只是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躺椅,示意我先去那等着,他的店铺从不允许我进一步,此时也不例外。 我坐在爷爷的老躺椅上,打量着面前的裁缝铺。 与普通的寿衣店不同,他的门上并没有挂什么招牌,只是房檐的最上方插了一道白色的阴阳旗,迎风招展,却从来不改变方向,仿佛是被人用相机定格了一般。 门头上也没有挂招牌,而是挂了两个古时用的红色灯笼,灯笼上面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顾”字,那里面的烛光,似乎从来都没熄灭过。 要说唯一看起来高大上一点的,就是门口蹲的那俩只乌龟,通体成墨色,打磨的十分光亮,一看就是十分的值钱。 小时候我曾经天真的问他,门口摆两个宝贝不怕被人偷走么。 可爷爷只是冷冷一笑,十分随意:“那也得有命偷才是。” 好像也就是从那次回家之后,我对他的恐惧和敬畏又上了一个高度。 而且爷爷和别的寿衣裁缝似乎还不一样,别人都是巴不得生意兴隆,不仅卖衣服,还包括花圈画像等一条龙的服务,而我的爷爷,只做寿衣,还把规矩就刻在大门上。 颇有一副你爱来不来,我就这样的姿态,可偏偏,那些人就吃他这一套,哪怕是不下葬,也得等着穿上他的衣服,传闻是他做的衣服,一般那些个死人穿上了都会乖乖入土。 他是规矩倒是不多,不过怎么看怎么有种霸王条款的意味。一.只给死人做衣服,活人免谈。 二.家属不得隐瞒死者真正的死因,否则后果自负。 三.量体裁衣,死者的尸体必须放在裁缝铺,直到衣服做完。 四.一天只接一单,先来后到。 五.寿衣的款式和材料都由他决定,不能接收的免谈。 六.在衣服没有做好之前,家属不得打扰。 据说有些人甚至还想预定,只是这生生死死,又是谁能决定了呢? 此刻的我,还不知道,这世上其实真的是有人能决定他人生死的,不是阎王,却比阎王还要厉害。 “安之。”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爷爷已经和人谈完了,那个奇怪的女人依依不舍的抱着包袱离开了。 “爷爷。”我迅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脑袋因为缺血的原因有些发晕,眼前的地面都在打转。 爷爷忙伸手扶着我,将我又按到了椅子上,脸上满是复杂之色,眉头也皱在了一起,原本就严肃的连,此刻更是越发的凶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又掰着我的眼皮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良久之后摇了摇头,不住的叹息起来。 “安之,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东西?” 我一惊,肾上腺素急速增高,脸皮也发烫起来,都说晚上做的梦,通常第二天只能记得一个大概,可是我到现在,还对那个春(梦)记忆十分深刻。 深刻到每一细节都能描述,深刻到那指尖划过我身体的每一丝颤栗。 不过,我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爷爷,毕竟太过羞耻。 虽然说我是正儿八经上过大学,又是学的新闻,思想是相对开放了,可是让我对着自己爷爷聊自己的那些事情,我还是无法张口的。 但是小罗奶奶的事情,我细细的复述了一遍。 也许是因为我爷爷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从始至终的他的表情都很严肃,也没有怀疑我是不是在说假话,甚至还问了我不少的细节,例如小罗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 以及她当时有没有碰过我。 我都一一照实回答,可爷爷的脸上并没有因此而轻松,反而更加的凝重起来。 若是可以照相,他的现在的状态,弄下来完全可以当作门神辟邪用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点东西。” 他说完,便转身打开了大门。 我顺着他的身影看去,只能看见里面黑压压的一片,透着森森寒意,想必也是有着许多秘密吧。 没过多久,他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和一个纸袋。 “盒子里面是我雕刻的一块玉佩,不怎么好看,不过你要贴身带着,那个纸袋子是给你那个同事的,让他回去按时喝,具体的方法我都写上去了。” “别问了,等到中午的时候洗个热水澡休息吧,还有,离那个小罗远一点。” 不等我开口,爷爷就堵住了我的话,弓着腰回自己的店里了,那道铜门重重的关上,落锁声十分的清晰。 006三月婚期 我在门口站了半天,最终还是默默的捧着盒子回家了。 说来也奇怪,我的爷爷住着燕京的最古老的四合院,按照那个面积,现在起码上亿,而且据说我父亲当年死的时候,也给我留下了一处四合院,而且面积似乎并不比爷爷的那套小。 可偏偏母亲就不住,非要带着我住在一七宝山山脚下的一个筒子楼,也从不让我出远门,尤其是那些山啊,乡村啊,更是想都不要想。 小学到高中没有出过这个区,大学也仅仅是去了城南的大学城,而且不上学的时候必须回家,她工作忙的时候,我跟着老爷住,那更是天还没黑,姥爷就开始一个电话借着一个电话催着回家。 曾经反抗过,不过后来也就习惯了,混吃等死的日子也挺好的,起码没有什么生活压力。 厨房里已经摆好了菜,不知道为何,今天特别的饿,足足吃了平时两倍的饭量,才有了饱腹感。 一边吃着,一边伸手打开了爷爷给我的那个盒子。 那是一块红色的玉石,凤凰的造型,细微到每一根羽毛,很难想象爷爷当时雕刻它花了多少功夫。 我不懂玉,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看,便想也没想的就带在了身上。 至于那包草药,则是被放在了茶几上,准备下次上班的时候给小罗捎去。 洗了一个热水澡,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我抱着一本小说坐在沙发上,看着看着,困意袭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了玉佩的缘故,这一觉,我睡的十分的安稳。 再次醒来,还是被母亲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顾安之,你睡醒了么?” 母亲向来都是严厉的,从来不会叫我安之或者宝宝之类的,而且我似乎也没有小名,或者说我的小名就要安之。 “睡醒了。”我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便朝着厨房走去,准备去寻觅一下晚上的食物。 然而母亲却在电话那头,给我颁布了一条新的命令:“晚上八点橄榄树西餐厅,20号台,相亲,穿漂亮点,别给我丢人。” “相亲?”我手里啃了一半的黄瓜掉在了地上。 耳朵里却只剩下了“嘟嘟”地忙音。 没错,这就是我强势的母亲,每次发布指令都是如此的简单粗暴。 通话时间刚结束不到1分钟,一条短信就出现在了手机上。 “顾安之,打扮好看点,我床上有新买的裙子,就穿那个。别迟到了,橄榄树二楼20台,那人姓谢,公务员。”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信息。 我打开母亲的房门,果然,床上正中央摆放着一条红色的长裙,颜色很正,但是却是那种溜肩裸腰的。 和往常母亲给我买的衣服几乎不在一个世界里,难道是真的觉得我嫁不出去了,所以才需要走性感路线? 不得不得说,她的选择是成功的,当我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纤细腰,身后背上那块红色的胎记,正好露在外面,曼陀罗花的造型,十分的妖冶。 因为离得比较远,我特意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出发了,奇怪的是,家里并不缺钱,可从我老爷那辈到我,都没有人开车的。 后来才知道,不是不会开,是不能开。 等我赶到西餐厅的时候,已经是7点45了,寻了位置过去,却发现这位谢大哥竟然也没有到,心中没来由的竟多了些解脱。 但是母亲大人指令在那里,我只好继续坐着,直到8点半,这位谢先生都没有出现。 “顾安之 ,你可以自己吃完回家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烦躁。 “哦对,顺便给我也打包一会,我要一份水果皮萨,6成熟的铁板菲力,一份鸡熏肉沙拉” 母亲絮絮叨叨的吩咐着,末了,才告诉我那个谢大哥很不幸的在来的路上开车撞树上了,人倒是没事,不过那车起码得修个几天。 想必,就算是修好了,他也不会再和我见面了吧?毕竟老燕京的人,大多数都还是比较迷信的。 只是,我低估母亲的战斗力。 还未走到家,便又收到了一条短信:“顾安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个月之内给我找人嫁了。” 007你的男人 推开门,母亲已经正躺在沙发上敷着面膜看美剧了。 她是一家旅行社的总监,一般不带团,若是带团了就是十几天都不会回家。 当然她离开并不意味着我的解放,我将会直接被打包到姥爷家。 “安之啊,那个姓谢的今天没来,证明你俩没缘分,不过没关系,老娘我明天又给你安排了一场,这次是在岳家茶楼,下午3点。” “妈”果然母亲不是一时兴起,这后面的场次看来都是拍着号的。 “别叫妈,把我都叫老了。”母亲撕掉面膜,打开外带盒子,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单看那比明星还要傲娇的身材,和几乎找不到皱纹的脸,她的确看起来最多30出头。 “白小姐,我才23,而且刚工作,不急着找对象吧?而且上学的时候,我想谈不是还被你给拆了。”我无力的回答道。 然而母亲却只是两眼一翻,嫌弃的撇了我一眼:“马上就二十四了,不行,你必须在一个月给我相亲成功,然后3个月之内结婚!” 我:“”现在才4月,我是腊月生的,这还早吧? 抬头看去,母亲神色如常,使唤我也依旧是老佛爷的姿态。 可要知道在上学的时候,她可是极力反对我和男人接触的,尤其是和同龄人,以至于虽然学的艺术专业,却连个关系稍微近一点的男性朋友都没。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和她吵架的最终结果,一定是我倒霉。 转身试图闪人时,母亲的声音又悠悠的传了过来。 “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嫁给阿衍好了,他比大5岁,现在事业也稳定了,我相信公孙家不会嫌弃你的。” “还有,记得把桌子上都收拾一下,明天下午别迟到了,我生气的后果你懂得!” 母亲说完,潇洒的端着自己的水果茶回屋了,留下了满地的狼藉,以及痴呆状的我。 不知道是不是这多么年被母亲压抑出来奴性了,虽然说不是很想去相亲,但是也不想让那个看似牛逼轰轰其实柔软的女人失望。 更多的是,真的不想看到她再生气,那个场面太过壮观了。 记得小时候我贪玩,有一次放学了没按时回家,母亲便直接报警了,还带着一堆我的各种照片贴满了大街小巷,要知道,我不过只是晚了3个小时! 因为下午睡了很久,这会反倒是不困了。 开电脑正准备上网百度电影看看,突然那千年都是处于僵尸状态的qq闪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个名叫阴间放逐者的人,再看资料,都是一片空白,唯独性别哪里选了一个男,我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加过这样的一个人。 对话框里,也只是有一只很丑看不出来是什么种族的蛋。 因为在母亲的威压下,我好友栏除了同学,就只有公孙衍一个男人,但是公孙衍在国外,而且按照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使用qq的。 “顾安之” 迷茫间,那个被我删掉的对话框竟然自己蹦达了出来。 我不信邪的关掉,然而它却跟抽分似的又恢复了,上面依旧是那三个字。 我看了一眼窗外,厚厚的窗帘没有一丝缝隙,也没有什么无风自动。 然而电脑上那个对话框却如同着魔了一般,不停的在那里蹦达着。 甚至自己还分身出了好几个,满满的占据了我整个屏幕。 就连我把qq关掉,它却还是在哪里,甚至还开始闪光了。 五彩缤纷,让人乱了眼,迷了情。 “哥,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行字敲过去,那刺眼光芒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红字。 “你男人” 我不由得好气又好笑,这人是母亲派来的逗逼吧,这边母亲刚刚说过我要三个月之内结婚,现在就冒出来一个自称是我男人的。 而且好像是个黑客,不然怎么能操作电脑呢。 “哦,是吗。那三个月之内来我家提亲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神神差的就在上面敲出来了一句话。 可惜人生没有删除键,说出去的话,就如同那泼出去水,收不回来。 “好。” 秒回了一个字之后,那边便陷入了沉寂之中。 我抽风的电脑也恢复了正常,就当我准备关电脑时,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曼珠沙华。 上面还有着一行小字:“花开之日,便是你嫁我之时。” 008梦中再遇 冥界只有一种花即彼岸花。彼岸花的白色花开在彼岸,即天国,名为曼陀罗华,红色花开在忘川三生石边,名为曼珠沙华。 屏幕上的花并没有停留久,几秒钟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拉开qq列表,好友栏依旧是灰蒙蒙一片,找不到任何它存在过的痕迹。 这两天奇怪的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多了,以至于我现在拿起手机都会神经质的觉得里面会蹦出什么。 索性便把所有的电子产品都关掉,才躺在了床上。 这时,我的耳边穿来了唢呐声的敲敲打,像极了古代死亡时的哀乐。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周围是一片漆黑,想要伸手去触摸,却发现自己的竟然是被捆绑着的,而且似乎用的还是那种最粗糙的麻绳打的死结。 我越是挣扎,那绳子缠的也就越紧。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十分的嘶哑,但又透着一丝熟悉。 “闺女啊,你可别怪我啊。” “我也是不想的啊,可是谁叫你不救我呢。” 两句话之后,我的耳边便又只剩下了那无休止的乐曲。 不仅如此,我的嘴巴上也被缠了厚厚的布条,一时间只有眼睛是自由的。 委屈的泪水的顺着脸颊流在棺材板上,滴答,滴答,更是添了几分诡异。 无尽的黑暗,让我陷入了迷茫和万般惊恐之中。 明明知道也许只是在梦中,却无法逃脱。 我把眼睛都眨酸了,眼前的景象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那哀乐倒是奏的越发的凄凉了。 “到了,这就到了”那个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又出现了,似乎还夹带着喜悦之情。 随着她的话音,我眼前的棺材盖被打开了。 然而入目的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光明,而是一片白色,白色的蜡烛,白色的嫁衣,以及正上方那一条条白色的段子。 就这这时,一张可怕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左半边血淋淋的,里面不断翻涌着白色的黑色的虫子,缓缓的在那里爬来爬去,而右半边则是正常的一个老太太的脸,仔细看还有点眼熟。 好像小罗奶奶! 没错,就是在地铁站里见过的小罗奶奶,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似乎是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了震惊,小罗奶奶突然咧着嘴巴笑了一下,随着她的动作,一只虫子就那么夭折了,裂成了两半,却依旧完全的在那里爬呀爬,啃骨头的声音沙沙直响。 我好想吐,可是嘴巴却被捂的严严实实的,只能用眼睛来表达着我心中的愤怒。 似乎她也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方红色的头巾,盖在了我的脸上。 “闺女啊,你放心,这是一个好人家,你会幸福的。”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我的眼前再次陷入了黑暗,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牵引着朝前面走去。 不知道了过了过久,她终于停了下来。 “嘎吱”一声门响之后,我被放在了一张床上,脸上的盖头依旧在那里。 “罗小凤,你可以走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她是纯阴体质,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一个尖厉的声音响了起来。 很快,我眼前的红盖头便被挑了去。 那是一张比罗奶奶好不到哪里的脸,上面的血倒是凝固了,可是却有着各种大大小小的补丁,不,准确的说,他似乎全身都是补丁。 那是一个少年,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密密麻麻的针眼布满了他的身体。 他的嘴巴也被缝合了起来,真不知道那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我想尖叫!想要逃离! 可却身不由己,更可怕的是我连晕过去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看着那个补丁男人,一步步的靠近我,空气之中满是腥臭。 就在他的鼻尖要碰到我时,一只苍白的手从天而降,稳稳的抓住了补丁男人的脑袋,下一刻,那手指看上去只是微微动了动,可下面的脑袋已经碎成了渣子。 失去脑袋的身体就那样倒在了地上,化成了一滩黑色的血水,空气间的血腥味,更加的浓郁了。 “我的人也敢动,真当本王死了么?”一道红色的身影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听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009再度相亲 他是我的“熟人”之一,那个在上夜班时春(梦)中的男主角。 只是这次,我依旧无法看清他的容颜,不过看那身材,最少也在180以上了。 金色的面具挡住了他鼻子以上的部分,只露出了尖尖的下巴,那鲜红丰润的嘴唇仿佛是专为接吻而生。 不知道面具之下的那张脸,又会是如何的惊艳。 我的脸在这一瞬间燃烧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了昨日梦里那羞人的一幕幕。 隐隐约约,竟带着丝丝的期待。 恍然之间,他已经来到我的身边,那修长且冰凉的手指轻轻的捧起了我的脸颊:“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么?看来是昨天还不够卖力啊!” “怎么哭了?” 他的手指似乎带着魔力,随着指尖在脸上的摩擦,我不安的心渐渐的沉了下来,僵硬的身子也变得柔软起来。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咧出一个十分优美的弧度,那双灵巧的手飞快的解开了我下身的绳子。嘴巴上的布也被去掉了。 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我立刻张开嘴巴,呼吸起新鲜空气来。 然而还没经历过一次完整的呼吸,他就压了下来。 直接用冰凉的唇从新将我嘴巴封住。 我身上的裙子也在一瞬间不翼而飞,可怕的是上半身的绳子还在,将我原本就丰满的柔软,凸显更加饱满了。 简直太羞耻了! 这一瞬间,我好希望自己晕过去,或者是赶紧从这个可怕的梦里醒来。 可是他却是像故意一般,突然放过了我的嘴唇,改在我的耳边吹气。 “唔,本王也木有玩过捆绑呢,不过感觉很刺激呢。”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丝丝凉意,飘在耳边痒痒的。 我不安的扭动的身体,想要逃离,可他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娴熟了。 从我的肩膀滑落至小腹,带起一片片火热。 似乎燃烧不光是我的身体,还有灵魂。 既然母亲都说让我三个月之内结婚,那么就让我在梦里,任性一回吧。 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梦里的一切是那么真实,让我竟生出一些不舍来。 穿上衣服走到厨房,母亲破天荒的给我准备了午饭,只是那盘子旁边还压着一张纸条,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小字。 “死丫头,还说不着急结婚,二半夜在那叫什么呢!” 一句话,让我的脸又燥热了起来,直接饮下一杯冰水,这才恢复了正常。 我叫了么?还有那真的只是梦么?可是为何这还是连续性的? 我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身体,没有任何欢(爱)过后的痕迹,身子也没有任何的疲惫之感,反倒是比平时还精神了几分。 难道说在梦中羞羞哒还有助于让人身体变好么?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并没有穿母亲给我买的那条性感的裙子,而是随便从柜子里拉出来一条长裙便套在了身上。 似乎是因为他在梦里曾经说过,我的美只有他能独享么? 老城区什么都不多,就茶馆和活动室多,没走多远,我就来到了茶楼的门口。 一边听着悠扬的琴声,一边等着我的相亲对象。 只是茶都喝了一壶了,那人却还是没有出现。 难道这人又来不了了么?一个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紧跟着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刚刚接通,一个男声就那头嚷嚷了起来。 “顾安之小姐吧,我姓韩,本来今天是要和你见面的,不过我前女友今天来找了,她怀孕了,我们要结婚了,抱歉。” 我拿着手机的手顿住了,这个复合的时间会不会来的太巧了? 不过想了想,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只能说明我们之间没缘分。 “那恭喜你了。” “谢谢。” 通话结束,我又点了一份凤梨酥,小口小口的吃完,这才拎起包包朝着家里走去。 出门时顺便母亲去了一条信息。 “妈,人家要结婚了,所以你女儿又相亲失败了。” 母亲似乎是在忙,并没有回,想必她也是无语的吧。 010小罗失联 连着两天相亲,一个撞树上,一个突然和前女友复合,似乎狗血都让我给撞上了。 不过失败并不能打消母亲的积极性,反而让她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当天晚上,母亲就通知我,后天下早班,会有人去接我。 她的逻辑也很强大,这坐地铁,总不会再出现车祸了吧? 因为明天是早班,我很早就躺在了床上,奇怪的是,这一夜,并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以至于早晨起来,我竟然还有些小失落。 拎着爷爷给的草药早早的去了车站,却得知了小罗请假的消息。 因为上班时间不能用手机,我也只好把疑惑压在了心底,浑浑噩噩的上了一天班。 一拿到手机我便开始拨小罗的电话,然而回应我只有那个冰冷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站长,小罗请了几天假?” “好像是三天吧,这个你得问安保队长,他们的编制不在我们这里。” “好的。” 脱下工装,我又跑了站台,人倒是找到了,可是得到的消息确是模棱两可,小罗当时只说了一句家里有事,先请三天之后就渺无音讯了。 后来队长再打他的电话,也是只有提示音了。 难道说他出事了么?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梦中的画面,他的奶奶已经出现了两次了,第一次是让我去救救她,第二次就是想害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们又是如何会有交集呢? 带着满腹的疑惑,我走出了地铁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爷爷给了我的玉佩的缘故,我竟然对他的的恐惧少了不少。 路过裁缝铺时还想给他打招呼,却发现那门死死的闭着,门上的蜡烛也罕见的灭了。 爷爷不用手机,准确是说不用一切现代产品,每次相见要么是他来找我们,要么就是坐在他的裁缝店门口。 我连忙给母亲打电话,可母亲在沉默之后,只是催促我赶紧回家,不要多想。 还顺便补充了一条让我哭笑不得的指令。 “嗯,我这次给你安排的两个人,如果明天的那个不行,后天中午去吃饭,那是我一个同事的儿子,我就不信了,这次我亲自出马还能有什么差池不成。” 母亲似乎很是不满我相亲失败,决定亲自出马。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的,你想躲都无法躲开。 而且不知道为何,这两天我看东西眼睛都会出现重影,总是能把一个人看成两个人,以至于今天做客服岗卖票的时候,好几次都对着空气说话,然后换来乘客迷茫的眼神。 因为是中班,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10点多了。 可没想到,刚换了睡衣,手机便响了起来。 “顾安之小姐么?你的快递,下来取一下。”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不耐烦。 最然不记得自己买了什么,但是人家都到楼下了,我还是打开了门。 然而惊悚的是,门外并没有人,只有一个木头箱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上面没有任何快递公司的标识。 我低头再翻手机,压根就没有任何电话。 我身上想关门,门却如同有千斤重一般,怎么拉都拉不动。 许是看我半天都没回去,母亲顶着面膜从屋子里出来了。 一看到地上的箱子,立刻后退了好几步,还不忘把我挡在身后,脸上满是沉重之色。 “顾安之,从明天起,我送你上班。” “啊?”我诧异的看向母亲,不就是一个箱子,不理会不就好了,怎么还需要送我上班了。 然而母亲的态度却十分坚决,示意我抱起箱子,重重的关上了门。 “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下吧,记住我的话,好好相亲,三个月之内必须嫁出去!” 确认好门窗锁好之后,母亲丢下了一句奇怪的话。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三个月之内我一定要嫁出去? 就算是我找到了,这准备婚礼也是要时间的吧? 011这是聘礼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我呆呆的坐在那里,盯着地上的快递。 箱子并不大,只有书本大小,而且上面还有锁。 抱着回了房间正准备放床下,没有链接电源的电脑屏幕竟然亮了。 紧接着,那个奇怪的对话框又出现了。 “送你的礼物不打开么?” 难道现在鬼都与时俱进了么?竟然都用起来qq了? 我拉过椅子,在键盘上敲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 “你男人,这是我回答的第二次了,希望不要再有第三次了。” 没有丝毫的停顿,屏幕上闪现出了一行字。 我不由得好笑,这人的优越感未免也太好一点吧。 “箱子的密码是你生日。” 刚想说话,那边一条信息又紧跟着来了。 这人真是越来越神通广大了,竟然连我的生日都知道么? 将信将疑的滑动着齿轮,然而尝试了半天,箱子上的锁依旧是纹丝不动。 “密码不对,您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能现身一见么?”折腾了半天,我不由的笑了,自己竟然还真的信了这个人的话。 那边沉默了片刻,良久之后才又敲来一行字。 “能不能献身,这跟你的努力程度有关啊。密码不可能错的,就是715。” “七月十五?那不是中元节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的生日是十二月十五啊。”我莞尔,这人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男人,竟然连生日都说错了,而且差的还不是一天,而是五个月。 泡妹子用的手段也未免太过拙劣了一点吧? 刹那间,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梦中的那张脸,带着金色的面具,红色的喜袍,霸道之中又带着温柔。 不对,我在想什么? 那不过只是一场梦罢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在走神,屏幕上的对话框又跟嗑药似的抖动了起来,自动放大到沾满整个屏幕,让你想无视都难。 “不会错的,你背上有一朵没有开的曼珠沙华造型的胎记,不是么?” “安之,等我。” 画面定格了三秒,便又突然消失了,如果真的是某个黑客干的,那我只能说这人去参加黑客比赛,绝对是金奖的得主。 电脑是恢复了平静,可是我的心却乱了起来,久久无法平静。 起身走到了镜子面前,掀起自己上衣,他说的没错,在我后背快到腰的位置,的确有一朵花一样的胎记。 可是除了在梦里,似乎没有任何男人看过我的身子。 难道,我梦中的男人是真是存在的么?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伸手拉过了箱子,按照他说的715滑动着上面的齿轮锁。 “咔嚓。” 一声清脆,箱子被打开。 扑面而来的是满满的沉木香气,让人的心也不由自主的变得宁静。 偌大的箱子里面只有一个白色的本子,和一个金色的戒指。 本子上面夹着一个字条,只有龙飞凤舞的两个字,聘礼,用的还是繁体。 说实话,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除了公孙衍以外的男人的礼物,而且那枚戒指十分的漂亮,上面雕刻着一条龙没有丝毫的瑕疵。 鬼神神差的就把无名指伸了进去,竟然尺寸都是刚刚好。 然而下一刻,我就后悔了。 戒指刚刚挨着手指的一瞬间,木盒里的那本白色的书竟然自己飘起来了,就那么立在我的眼前,还贴心的为我打开了第一页。 只看了一眼,我就忍不住跌坐在了床上。 1号死囚:罗小风。 死因:养小鬼被反噬 死亡时间:2015年4月2日。 级别:魇鬼(高级) 是否归档:否。 这还不算,上面竟然还配了一张图片,正是我在梦中的看到了那半张脸的罗奶奶,那双眼睛还在骨碌碌的转着。 嘴巴也是一张一合,黑色的血往外冒着,却悄无声息。 不不,她怎么又出现了? 而且我现在并没有睡着啊。 惊恐包裹了我的全身,我把视线转向一边,可不论我看向哪视线范围之内都是各种各种的鬼,那造型都没有重复的! “啊” 012红衣女孩 我惊恐的叫了起来! 下一秒,母亲便冲了进来。 她手里竟然握着一把泛着幽光的长剑,单看造型,便可以判断,这绝对不是公园里老太太们锻炼身体玩的那种。 母亲只是拿着那把长剑对着半空挥了几下,我眼前那些奇怪的“东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母亲那张严肃的面孔,我再也控制不了情绪,扑了上去。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来宣泄心中的恐惧,母亲并没有躲开,而是僵硬的站在那里,任由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 要知道,小的时候她都不喜欢抱我呢,都是保姆姐姐带着。 每次一把我递过去,她总是会躲得远远的。 这会儿,察觉到我的情绪稳定了,她立刻腾出一只手把我推了出去。 嫌弃的瞪了我一眼,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白皮书。 “这个东西就是你从箱子里面拿出来的吗?” 我呆呆的点了点头,抬眼看去,书页已经合了起来,那原本空白的书皮上此刻倒是多了三个大字。 “阴阳书。” 我喃喃的念出了声,母亲的脸色再次变得凝重,甚至夹带着一丝慌张。 就当她扬起手里的宝剑,冲着那书劈过去时。 原本停滞在空中的白皮书则是如同有了意识一般,竟然避开了母亲的长剑,直接飞到了天花板上,自燃了。 那火苗并不普通的红色,是十分漂亮的蓝色,从书角的角落里延展到上面,颜色越发的深。 虽然燃烧的很旺盛,却没有一丝灼热,甚至房间内的温度都开始不断的下降了。 母亲似乎也么想到会出现如此诡异的画面,举着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冰蓝色的火焰渐渐熄灭,一切又归为了平静。 “终究还是躲不过么?” 母亲看了一眼那书消失的方向,走到身边拉起了我的右手。 看到那枚绚丽的戒指,脸上是无法形容的表情,良久之后她放开了我的手,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 “安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周围的一切都变了,你会害怕么?” 我抬起头,呆呆的,不知为何她会这么说。 “妈妈。”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声音突然变得温和了起来,可是这样的母亲,却让我感觉有些陌生。 “妈,你怎么了?” 母亲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在那一瞬间,我发现一向坚强如女王的母亲,气场竟然变得温和起来。 可到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有给我解释。 只是在关上门的前一秒,停住了脚步。 “安之,你记得,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母亲说完就离开了。留下我在床上辗转反侧。 无数的疑惑在脑海里盘旋,可是能给解答的人,却依旧没有出现。 恍然间,手心突然传来一阵暖意 ,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隐隐约约间,似乎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哈哈,还是小爷我机智,秦洛你个笨蛋,活该被人撸下王位。” 这一夜,我睡的很踏实。 直到母亲站在门外一阵敲门,我才睁开了眼睛。 “顾安之,你是要睡成猪么?” 我拿起手机,这才想起自己今天是早班,顾不得吃早饭就奔向了车站,路过爷爷的裁缝铺时,特意看了一眼,那门口的灯笼却依旧没有点亮。 比起我慌忙,母亲倒是一脸淡定,穿着一身太极服,身后还背着昨天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剑,目送我进了车站,她才拐弯去了旁边的公园。 “安之,小罗还没回来,他们安保顶班的人路上堵车了,你辛苦一下,有问题汇报车控室。” “好的。” 我拿着对讲来到了站台,我们站当初建立就是为了让家属们去七宝山陵园祭拜先人更方便一点,只是这非过节,整个站厅都非常的清冷。 车次频繁,上下车的人却很少。 来来回回的巡视之中,一道身影引起我的注意。 那是一个小朋友,不知是什么时候坐在中间的长椅上的。 穿着红色的棉袄,头上绑着两只小鞭子,脚上瞪着一双黑色的发亮的小皮鞋,看样子十分可爱。 可是的她的表情却很僵硬,一直盯着来往的列车,一动也不动。 013车站秘闻 她却依旧还是坐在那里。 因为一张地铁票的时长只有两个小时,而她已经坐了最起码有一上午了。 想到这,我便拿了一瓶从家带来的养乐多走了过去。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坐在家里,为什么不回家呢?” 因为上班规定是不允许的坐的,我只好蹲在她面前,尽量和她的目光保持在一个高度。 可不曾想,我叫了两声,她都是一动不动。 就当我准备把手里的养乐多塞到她怀里时,她突然抬起了头。 “我没有家。” 那语气十分的平淡,就如同在说我今天吃饭了一样。 尤其是那双眼睛,眼白占了三分之二,基本上找不到焦点。 我不由得有些害怕,可转念一想这不过是个孩子,眼睛也许是因为有病? 后来想想,才觉得我是真心大。 便又伸出手想要去拉她的手。 这次,她倒是没有躲,只是那双手说冰凉的可怕。 “怎么会没有家呢?你的父母呢?” 她僵硬的扭着脑袋,目光转向我,嘴角朝下咧着,呈现出一个奇怪的弧度。 “死了。” 我的手一顿,下意识就想松开,可是她却反手抓住了我,而且是那种死死的攥住,似乎想要把我手捏断。 我看着自己的手因为充血变得通红,最后发青,却怎么也无法抽离。 嘴巴更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如同被人点了哑穴一般。 然而小姑娘的另一只手却摸上了我的脸颊,一如她的手一般冰凉。 嘴里还低声喃呢着:“姐姐做我妈妈可好?” 我这是又碰见鬼了么? 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希望再次睁开时发现这一场梦。 就在这时,脑袋上空传来一个威严的男声:“顾安之!” 我抬起脑袋,眼神之中尽是迷茫。 站长怎么来了?他不是在车控室的么?我朝着四周看去,空荡荡的站台,那里有什么小孩子。 “你干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蹲在这里半个小时了?” 东哥的脸上满失怒气。 我低头一看手表,果然,距离我接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 可是,我明明加起来和小女孩说的话,都不会超过5句啊。 “值站,你看到刚刚坐在这的小姑娘了么?” “小姑娘?”听到我的话,东哥脸上的怒气了少了不少,多了几分疑惑,四下看了一圈,脸上多了一丝珍重。 随即一把拉过我手。 顺着他的目光,我才发现那只刚刚被小姑娘碰过的右手,上面竟有一个小小的青色手印。 瞬间愣在了原地,疼倒是不疼,只是丝毫无法用上力气。 “安之,你去办公室写资料吧,今天站台我让佳佳来。”东哥的脸色很是凝重,轻轻的摸了一下我的手,便直接拿出对讲机下了命令。 佳佳今天是顶岗,正好带着徒弟,这会儿接到命令,很快就出现在站台。 而我,则是被东哥领着上了楼。 在转身的那一刻,我又看到了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 她就站在a端的端门口,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然而等我拉住东哥回头去看时,那里却什么也没有了。 “你今天不用再去站台了,把这些安全资料整理一下。” 进了会议室,东哥捧着几个文件夹坐到了我对面,还递过了一杯热水。 似乎是看我情绪稳定了,这才开口道:“安之,我给你挑一个班,明天你上晚班,早上的话去山里面拜拜吧。” “啊?”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按照规定,我是不应该给你讲这些听起来子虚乌有的事情的,但是既然你已经来了这个站台,那么很多事情你也有权利知道。” “没事,您说吧,我想我应该可以接受。”仅仅正式上班了不到一周,我的世界就开始“丰富多彩”起来,但是命运这个东西,不是靠着一人之力就可以改变的。 “按理说,我们在选人的时候,都是看过八字的,你的八字上显示虽然不是那种至阳的,但是也不会属阴。” “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批新站务员里第一个接触到这些东西的。”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么?” 我点了点头,认真的听着,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站的人来了基本都不调动么?” “外界都传的那个夜晚会有空车运行的事情,你应该听过吧?都说那是运送鬼混的,其实是有这样的说法。” “不过这车并不是每天都会跑,而是每个月的十五和三十号晚上的12点整。” 014青色手印 “十五的号十二点整?” 那不是正是我单独上的第一个夜班么?本来就无力的手此刻连纸杯都无法握住,滚烫的水散在身上,让我不由得一哆嗦。 对面的东哥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有如此的反映,不慌不忙的从一旁拿过抽纸,递了过来。 “是的,我本来想着,有小罗在,两个年轻人,没想到,竟然还是出事了。” “您知道那天我”我的脸突然发烫起来,那天正好是我和某人的第一次,尽管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到他的名字,可是那个影像,就像是生了根一般,在我的脑海里久久盘旋,挥之不去。 “我不知道你具体看到什么了!但是肯定是有事。” 东哥出言打断了我,缓解了尴尬。 “不过这些事情,并不是我们人力所能解决的,你只要记着一点,不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要去理会就好。” “就像是今天的事情,你站的那个位置正好是监控的死角,要不是我下来巡逻,你就要被小姑娘给带走了!” “啊?不会那么严重吧。” 我苦笑一声,怎么突然间自己好像成了香饽饽,小罗的奶奶想要带走我,现在冒出来的一个小姑娘也想带走我。 “这个。”东哥沉吟了片刻,推了推自己的眼睛。 “说来也奇怪,按理说,那个小姑娘起码是个红色的厉鬼级别了,因为都有实体里,可是她却只是在你身上加了一个印子。而且看得出来,她其实内心还是害怕你的,只是想要试探你一下。” “安之,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护身的东西?” “护身符么?”我拿出自己挂在脖子上的吊坠。 正要解下来,却被他阻止了。 “血玉!别拿下来,那种东西都是有灵气的,除了你别人碰都不好。” “哦。” “好啦,既然你有护身符,我就放心了,去找那个给你玉石的人吧,他会解决你手上的问题的,或者上七宝山,你就说你是山下地铁站的,便会有人领你去见方丈。” 不知道是不是我脖子上的玉石起了作用,东哥竟然一扫刚才的阴霾笑了起来。 把资料堆到我面前就离开了。 我一边抄着,一边回想着他刚才说的话。 难道在地铁站当员工,还有上寺可以见大师的特权么? 带着这种疑惑,一直熬到了下班,等待着母亲安排的相亲对象。 因为白天的事情给了我刺激,换好工装之后,我并没有再下去,而是站在车控室门口等待着。 可是没想到,这次人倒是见到了,可是却是已经昏迷了。 说起来这哥们也挺点背的。 明明已经平安下车了,可没想到因为上楼梯走太快,竟然一脚踩空又下去了。 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可却不醒人事了。 不过不得不说白小姐是我的亲妈。 虽然不知道这人人品怎么样,看起来是挺帅气的。 只是我们注定以后没有交集了,因为他的母亲大人,一口咬定我是一个不吉利的人,他儿子就是因为要和我相亲,才会出事的。 虽然他到医院就醒过来了。 第三次相亲失败,我只好一个人回家,顺便想去找爷爷,看看能不能解决一下自己手上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裁缝铺的大门依旧是关着的。 母亲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快到12点了,才拖着一身疲惫回了家。 只是疲惫的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明天晚上的相亲取消。” 心里总是挂念着那个小女孩,以至于整个晚上我都睡的很轻。 总是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叫我妈妈。 早上正刷牙呢,便感觉胃里不停的翻滚。 牙膏还没冲干净,便对着水池呕个不停。 可是我并未吐出来什么东西,只是单纯的觉得恶心。 片刻之后,一个荒谬的念头浮上心头,难道我是有了么? 可是镜子里的那张脸,依旧还是稚嫩的。 好在这恶心来的快,去的也快。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便拎着包出了大门。 早晨的七宝山是安静的,静立在白色的雾里,倒是颇有那种仙山隔世之感。 陵园之中大多埋的不是烈士,就是官员和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富商。为了让更多人的去怀念他们,山上有两条道,一条是土豪版,坐个缆车就上去了。 而另一条,则是十分陡峭的山路,是山上那些和尚们和香客们走出来的。 015你怀孕了 弯弯曲曲的盘旋在山间,个别路段上一半淹没在河里。可以说每天走山路,都是一种修行。 山路很窄,我跟在香客的队伍里。看着他们走走停停,不时的在那里做祷告,心也跟着沉静了下来。 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我就登上了山腰之处的庙宇。 “施主,是要上香,还是上早课。” 刚准备进门,一个小沙弥便拦住了我。 “我想种福田,敢问小师傅,主持今天有空么?” 小和尚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我一上来就找主持。 脸上很是纠结,片刻之后双手合十冲着我微微点头:“施主,就算你给本庙添再多的香火,主持他老人家也不会见你的。” “小师傅,麻烦您通传一声,我是山下七宝山地铁站的。”眼看四周没人注意,我便去掉了自己带着手套的右手,不知不觉之中,那个手印的颜色已经便黑了。 小和尚脸色也在看到那手印之后变得十分精彩。 又是红又是青的,脸上满是震惊,二话不说,便引着我往里面走去。 “施主,请随我来,小僧这就带你去见主持。” 他的紧张,也让我的心跟着荒乱起来。 东哥不是说没什么大事么?为何小和尚一个佛家子弟都会大惊失色。 小和尚走的很快,我不得不小跑才跟的上他。 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只觉得耳边那厚重的佛乐都渐渐离我远去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是到了另一个人世界之时,他终于在一个小院子前面停住了脚步。 转身冲我恭敬道:“施主,方丈就在里面,您请。” “有劳小师傅。” 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便露出了院子的全貌。 与一路走过的院子不同,眼前是一处茅屋,看起来十分的简朴,似乎风一吹就要散架。 我后脚刚踏进去,身后的大门就自动和尚了。 “女施主可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一个苍老却又亲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顺着声音来源寻去,一个老和尚正坐在左边过道的蒲团上,笑眯眯的看着我。 他的脸很瘦,眉毛胡子都花白了。但是那双眼睛却十分的有神,充满了智慧。 “见过方丈大师。” 我不知道正规的佛教礼仪,只好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可他却并未受我这一礼,而是从身后又拿出了一个黄色的蒲团,摆在了我的面前。 “女施主坐吧,你们守着那里,已经是十分辛苦了,不必多礼。” “大师知道我们地铁站的事情么?” 老和尚没接话,只是抬手给我倒了一杯水。 杯子之中并没有茶叶,却又带着淡淡的茶香。 “施主,有些事情,不知道的要比知道的好太多。说说你的难事吧。” 老和尚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很是慈祥,可那种笑容却又不达眼底。 也许是我多想了吧,对于眼前的大师,我竟有一丝排斥感。 “施主。”他又轻轻的叫我一声。 将信将疑的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他的脸色也随之便的严肃起来。 “很严重么?” 老和尚摇了摇头,起身在一旁的柜子里摸索了起来,拿出一个布团,里面满是银针。 正在我发愣的时刻,那足有一寸的针已经扎在了我的手背上。 暗黑的血液顺着我的手背低落在地,落在地上竟然冒起烟来,可那和尚却神色如常,只是自顾在那里念着经文。 终于当血液变成正常的红色时,他才拿起一旁的纱布将的手包扎起来。 我正要道谢,他却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脸上的慈祥不复存在,那嘴巴都哆嗦起来。 “你怀孕了!” 茶杯落地,汤水四溅。 可老和尚却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腕,双目紧闭。 “大师,你一定是弄错了,我都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孩子!”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大师,您再不放手我的手就要断了!”我努力想把手腕抽回来,可那老和尚却越发的用力。 眉目之间满是严肃,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肚子。 半响,才松开了我的手,冲着我道:“姑娘,你可愿意皈依我佛?” 016孩子父亲 我抬头,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大师,我是俗人,目前还没有这个想法。多谢您的帮助,若是没事的话,我想告辞了。” 说完,我便准备起身往外走,可走到门边,才发现明明没有落锁,却推不开。 回首,老和尚正瞪着大眼睛盯着我,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难道我这是进了贼窝么?还是说这老和尚想要逼良为g?按捺着心中的紧张,我开口冲和尚叫道。 “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他却十分平静,起身拉着我的手:“施主,你怀孕了!所以留下来好吗?佛祖会与你同在的,” 他说着话,看着的眼神之中竟然多了一丝怜悯,如同在教化冥王不灵的信徒,可我却怎么也无法去将他和正常的大师联系起来。 只想离开。 “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就算是我真的怀孕了,也没有必要留下来好么?更何况我有家人,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而且,佛祖什么时候还会逼着别人信他了?”我气急,也顾不上尊敬,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奇怪的地方,回去之后再委托站里人来捐钱。 “贫僧是认的,施主,你真的不能离开这里,你放心,你的家人不会找到你的。” “这话什么意思?”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什么叫做不会找到我? 然而话音未落,便觉得脖子后面阵痛袭来,随即失去了意识。 原来看电视一直以为这些所谓的武功都是假的,直到这会自己真的被人一掌劈晕,才知道这个世界上,你看不到的东西,太多了。 再次醒来时,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 房间不大,除了干净的木床外,便只剩下一整面墙壁的佛经了。 以及窗户下面一张破旧的木桌,若不是还有一盏电灯,我都要怀疑自己也成了女主角穿越了。 起身下床,自己的包就摆在旁边,可拿起一看,竟然一点信号都没,更别说网了。 推开门,早晨那个小沙弥正抱着脑袋坐在台阶下,见我出来,便立刻迎了上来。 “施主,你醒了,我这就去给你拿吃的!” “小师傅,这是哪?” “这是厢房啊,专门给贵客住的,方丈师傅说了,您想要什么都可以,不过就是不能出去!”小和尚说完,便欢快的朝着门口走去,朱红色的大门下面竟然还留有一个小窗口。 小和尚敲了几声,那窗口被打开,一份精致的饭菜被推了进来。 三菜一汤,虽是素的,但却还卧着一颗鸡蛋。 “施主,吃饭吧,方丈大师说了,就算您不吃饭,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一下。” “你!” 正要辩解,可胃里的却忍不住翻滚起来。 小和尚见状立刻端来了一个桶摆在我的面前,还贴心的递上了一杯水杯:“施主,难受的话,喝点温水,你放心,安胎药我已经熬上了,再等一会就好。” “那还真是有劳小师傅了!” 过了好半天,胃中的不适感才满满减轻,我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寻找着出去的方法,马上就天黑了,再不回去母亲一定会心急。 我蹲在地上,学着小和尚去敲那个送饭的窗口,然而不管我怎么样,外面都始终没有一点动静。 小和尚看不下去,终是开口:“施主,你别敲了,我们出不去的!这里说是厢房,其实都是机关,方丈大人说了,要么你把孩子打掉,要么你就皈依佛门。” “我没有怀孕!” “施主何苦自欺欺人,对了,师傅说你若是不信,还可以测测这个。” 小和尚说完,便又把试纸递了过来,足足3盒,包装膜都没撕掉。 我举着试纸,最终还是屈服了自己的内心。 可当在卫生间,看到那两条醒目的红线之后,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我真的怀孕了! 可是却只在梦中和人上过床! 若小罗奶奶是只鬼的话,那这孩子的父亲又是谁! 017本王的人 “施主,施主,你没事吧?”等了许久不见人影,小和尚在门口使劲的捶起门板来。 我推开门,默默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和尚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努力努嘴,最终转身离去了。 半响之后,小和尚提着一个食盒又回来了。 “施主,你再吃点吧,刚刚那个粥冷了,这个是刚出锅的。” 青色的瓷碗冒着热气,鼻尖满是清香,想了想自己肚子里可能存在的生命,下意识的拿起勺子往嘴里送。 小和尚则是站在一边若有所思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舌头马上就要碰到勺子了。 突然,面前的坐姿变得四分五裂,那碗莲子粥更是炸裂的到处都是。 我连连后退,身子不可控制的向后仰去,双手紧紧的护着肚子。 就在以为要和里面来个亲密接触时,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稳稳的将我托住,再回首时,正对上男人那双狭长的眼睛。 红袍,金色面具,身上冰凉。 这不正是我的梦中的那个人么? 想起那羞人的一幕幕,我便忍不住红了脸,不敢再和他对视。 “女人,不怕,有本王在,无人可伤你!” 他将我轻轻的环住,只是一抬手的功夫,那个小和尚就被莫名的气息弹在了门上,重重的跌落在地,后脑勺上满是鲜血。 脸上满满的疑惑和不解。 “你”我开口,想要阻止,可男人却回过头冷冷道:“你想说我下手重么?” “呵呵,你可知道,这碗里加了堕胎药?” “而且还是双人份量的,不说孩子会不会保得住,就算是孩子没了,你以后也别想怀孕了!” “可是和尚不是不杀生的么?” 我下意识的伸手捂着肚子,心中一团遭。 这男人的出现,不仅打乱我所有的生活,还使得的莫名的多了一个孩子。 “呵呵,不杀生?” 男人没有说话,将我扶到床上,大步朝着地上的小和尚走去。 手臂只是轻轻的一抬,地上的人便如同被牵引了一般,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跪在了他的面前,双目无神,仿佛丢了魂一般。 “玄静道人,还不出来么?” 随着他的话音,我看到那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子里竟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正是那个给我治好伤势却又把我关起来的方丈。 此刻,老头的脸上再无一丝淡定,眉头紧锁。 也顾不上看我,便直接走到了小和尚面前,伸手就要去拉人。 “你是谁?为何要伤害静心。” 方丈弯下腰,想要将地上的小和尚拉起来,可那小和尚却如同有千斤重,怎么用力都是一动不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居然敢伤害本王的孩子!”金色的面具掩盖了男人的面容,可周身那强大的气场,却令人无法忽视、 “什么孩子!那是鬼胎!生下来要害死多少人!”老和尚急了,作势就要动手,却被红衣男人袖子一甩推了出去。 连带着小和尚也被拽了出去。 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轻声道:“别怕,一会我就带你离开。” 说罢,便带上了门。 抬眼看去,窗外一片漆黑,我独自坐在屋子里,越发觉得寒冷,可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过一会,他又回来了,这次,他没有再把丢在这里,而是伸手直接把我抱在了怀里,那一老一小两个和尚,则是垂首站在他的身后,老和尚的顶着两个硕大无比的黑眼圈,可表情却是十分的恭敬。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在他的身上感到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他抱着我出了门,却没有走向那门口,而是在院子里走起了奇怪的步伐,只感觉耳边阴风阵阵,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寺庙外面。 远远看去,寺庙被那烟雾所笼罩着,几盏灯明着,平添了几分神秘。 “可以把我放下了么?” 我小声说道,可这红衣男人却将我搂的更紧了,纵身一跃,他竟然抱着我跳下了半山腰的悬崖。 “你疯了!” 我尖叫!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018你要等我 然而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耳边倒是多了几声轻笑。 我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山脚,不远处就是上班的地铁站。 “好了,把你送下来了,以后小心点,我暂时还不能天天陪着你。”男人将我放了下来,身后在替我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发髻。 “我我梦里的人真的是你么?”犹豫了片刻,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明显的感觉在脸庞的手一顿,下一刻便紧紧握住了我的双手,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温柔。 “怎么?你怕我会我不认账么?” 他轻笑道,拉起我的右手:“你看,我可是把传家宝都给你了,你也只能嫁我了。” “可是,这孩子。” “孩子我会负责的,还有,不是老和尚说的鬼胎,你不要多想!” 男人说着,还特意在退后了几步,趁着旁边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似乎是在给我印证自己不是鬼。 “可是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秦洛,记住了么?以后不管是生是死,我们的名字都会在一起。”男人很是霸道。 可是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因为这丫身上竟然还穿着梦里的那个红袍,难道他都不用洗澡的么? 还是太穷,这以后可怎么过日子?难道也住在山上么? 一瞬间,我竟然脑补出了无数个画面,难道这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么?哦不,应该说是一啪钟情。“想什么呢?” “那个你就这一件衣服么?” 想的太入神,下意识就把自己内心的想法给说了出来,下一秒,pp上便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 “你这是在嫌弃我么?”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戏谑。 “没有,可是我见你三次,你都是这个衣服啊。” 我抬手,想要去抓他脸上的面具,既然已经逃不掉了,起码得让人知道这长什么样子吧。 然而就在我刚刚碰到那金色的面具时,他却突然消失了。 我扑了个空,直接撞到了旁边的树上。 “秦洛?”难道自己这是又做梦了? 可周围的环境却还是刚才的环境,远处的地铁站长明灯依旧醒目。 “该死,今天耗费功力太多了,安之,你先回去吧,过几日我便去找你!” 迷茫间,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我的耳边环绕,带着些许气急。 “你不是人啊?”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哆嗦。 “嗯?你想跑么?不过没机会了。” “好了,快回去吧,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想知道的,以后我都会一一解释给你听。” 秦洛在那里继续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我又叫了几声,然而回应我的只有一旁路人奇怪的眼神,有几个老人一看我,还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这个秦洛,到底是真的的存在的么?我伸手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转身朝着车站走去,还好今天把班换成夜班了,不然这下午可就要翘班了。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我竟然一反常态的吃了足足两碗饭,对面的老太太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我,临走之际,还听见她跟旁边的小姐妹说道。 “这找媳妇啊,就得找这屁股大的,这才好生养啊,能吃是福啊。” 爷爷的铺子就在这家小官的对面,我正要结账离开,却看到爷爷从外面走了进来。 几日不见,他的精气神衰落了不少,那双眼睛里满是疲惫,头发也跟着白了不少。 “爷爷。”我长考叫道,他却摆了摆手,拉着我坐在了最角落里的桌子。 直到一晚满是辣子的面条下肚,他才一抹嘴开口道:“安之,爷爷给你讲个故事吧?” “啊?可是我还有20分钟就要上班了啊。” 爷爷抬盯着我,半响没有开口。直到目光转移到我手指上的戒指,他脸上的疲惫之色越发的浓郁了。 “安之,这个是谁给你的?” “秦洛。”我小声回答,本以为爷爷还要继续,可半响之后,他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从褂子里拿出一只钢笔。 在纸上写了起来:“安之,如果你那个同事三天之内还没出现的话,你就去这个地方走一趟吧,走之前来找我。” “这是?” “你先收着,等真的去了再来找我,好了,赶紧去上班吧,不是说要迟到了。” 019阴阳眼开 回到车站,因为换班的原因,我并没有遇到东哥,心里的疑惑也只能压了下来。 小罗依旧没有出现,只打了一个电话,归期未定。 我攥着纸条站在站台,不知该如何是好,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越发的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情都被蒙在谷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然而这个夜晚却格外的宁静,困扰我的那些东西并没有出现,只是明明8点才吃的东西,可不到12点,我就饿的不行。 甚至还又吃了两份炒米,才略微有了一丝饱腹感。 “安之,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多,不怕长肉么?” 见我把屋里的零食也给消灭了,双双忍不住打趣道。 我抬眼翻了她一眼,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是因为他么? “安之,安之!” “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的不回应,让双双紧张了,脸上尽是着急之色。 “没有啦,我先下班了。” 换了衣服,我便没有丝毫停留的奔向爷爷的店铺。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我会来,一清早,裁缝铺的大门便开着,他躺在椅子上,双眼紧闭,仿佛入定了一般。 然而我还没走近,他已经开口了。 “安之,坐吧。我们聊聊。”爷爷说着,拉过身后一张椅子,就这样和我坐在街边。 一旁的小桌上,竟然还摆着热气疼疼的米粥和包子。 什么时候爷爷变得如此贴心了?和我记忆之中那不近人情的形象简直是两个极端。 “你来找我,是因为小罗没有出现吧?” “嗯。” 爷爷看着我,忽的叹了口气,自顾的点上了一支水烟,在那里吧嗒吧嗒的抽着。 停了许久,才又继续道:“这都是命啊,当年本以为能躲过,没想到,这竟然还是碰上了。” “罢了罢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也不瞒你了。” “你可知,你有阴阳眼?” “阴阳眼?”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刚要弯腰,却被爷爷拦住了,他看着我目光之中满是深邃,似乎在通过我看向另一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来,擦擦你的眼睛。”说着话,我的手心多了两片柳叶,翠绿的嫩芽,蓬勃着无线生机。 柳叶擦眼?那不是里面用来启动某种功法的媒介么? 叶子带着淡淡的清香,很是好闻,我学着爷爷的动作在眼皮上擦了擦,只是觉得的凉凉的,然而再一睁开眼睛时,能望见的世界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原本萧条的大街上竟然多了些许“人”有老有小,身体也略有残缺。 我顺着爷爷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那敞开的铜色大门之后,歪歪扭扭的挤着好几个鬼魂。 为首的是个胖子,圆滚滚的肚子,脑门锃亮,一看就是富豪之类,就连死了,这脖子上还挂着精巧的玉佩,衣服上也是绣着金线。 只是他的表情就不怎么好看了,像是受了虐待,脸上的五官扭在一起,让人无法分辨。 我刚要转头,爷爷却拉着我的手朝着里面走去。 随着我们的进入,那原本扎在一起的鬼混立刻散开,大多数都老老实实的回了自己的棺材里,唯独那个面容扭曲的富豪漂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 爷爷冷笑一声,摸起旁边缝纫机上的银针,毫不客气的扎向了那富商的肚子。 “噗噗。” 两声响之后,那原本高耸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沿着爷爷下针的地方,裂开了一道口子。 一只只手掌大小白色蜘蛛的在那里攒动着,只有脑袋,没有身子,古怪的声音从那一张一合嘴里发出。 毛绒绒嘴上缠着一丝丝红色的黑线,很快就爬满了那富商的全身,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茧,唯独脑袋却露在外面。 眼见得就要缠成一个球了,那魂魄突然就那么崩溃了,那些个白色的蜘蛛随之炸裂成一块块,四散开来,却又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可是那空中的富商的脑袋却依旧在那里,痛苦的看着我,下一刻,他那消失的身体又重新凝聚,肚子依旧鼓鼓的。 “呕。” 胃里翻滚,我忍不住冲向了角落里的花坛,扶着墙干呕起来 殊不知,爷爷看我的眼神更加的凝重了。 020人参娃娃 “呀呀!有活人!有活人!” 虽然胃里不停的在翻滚,可我却没吐出东西。 一个细嫩的声音从花池底下传来,惊得我连连后退了几步。 站定一看,才发现在花池中央竟然还立着一块圆滚滚的观景石,那稚嫩的声音似乎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盯着,生怕里面再窜出来一个鬼魂之类的东西,回头看向自家爷爷,他的脸上倒是溜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这石头为什么摆在这里?” “因为我是护门灵。”石头里面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护门灵不应该在门口么?”我下意识接道。 石头嗡嗡的响了两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里面滚了出来。 那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身上穿着一个红色的小肚兜,头圆滚滚地,胳膊和腿露在外头,都像藕节似的,一节一节地,看着十分惹人怜爱。 “谁告诉你门灵就应该在门口的,你看我这不是正对着门口么?”小娃娃双手掐腰,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奈何皮肤白嫩,脑门上还顶着一朵黄色的小花,怎么看怎么让人发笑。 刚刚被恶心到了心情也在此刻好转了起来。 “这是人参娃娃,咱们顾家的护门灵,已经传了有几代了,年纪也比较大了,你不用和它计较。” 爷爷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娃娃的脑袋,作势就要去抱。 粉娃娃瞪着眼睛,张口吐了吐舌头,轻巧的避过他的手,却冲到了我的身边。 踮着脚尖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突然红了脸,嗖的一下又钻回石头,怎么叫都不动。 爷爷也不闹,笑眯眯的拿起旁边的水壶浇了上去,伴随着水花溅落,轻灵的音乐从里面流淌而出,院子里的阴森似乎都被冲淡了不少。 就连刚刚那个残不忍主的富商魂魄也老老实实的躺会了自己的棺材里。 那些个棺材有好好坏,最差的只是用几块木板拼凑而成,似乎随时都可能散架。 然而那些个好的,竟然还有用玉石和金子做的。 “不是纯的,只是外面镀了一层而已。”放下水壶,爷爷带着我绕过那些棺材,来到后院。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一张石桌,放着不下几百根各种各样的针,光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再联想到门口那些尸体上的衣服,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爷爷似乎是有心让我看到这些,竟然拉着我站在那边讲了起来。 “安之,你看这跟金色的,这个是专门给人打孔的。” “你不明白啊,你也知道,人死的时候造型是各种各样的,有些甚至身体都碎成块了,可是这人啊,来的时候就是完整的,这死的时候,我们也得想办法让他们好看点。” “你再看这个,知道这个什么吗?这是骨线。” “干嘛用的?” “刚刚不是给你讲了,那些个肉块,和骨头想要黏在一起,就得用线串着,你可别小看这些线头,那可都是好东西。” “还有,你知道门口那灯笼为何总是不灭么?那些个都是可都是纯度非常高的尸油水啊” 爷爷越说越兴奋,可我却越听越傻眼。 这会看哪都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自己周围有那些个“东西”的存在。 那些个声音,渐渐的变成了催眠的音符,不知不觉中,我竟睡过去了。 梦里,似乎有人在不住的叹息。 再次醒来之时,我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 书桌前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手里正捧着一本书,细碎的流海挡住了他半边脸。却难掩那挺拔的鼻梁。 “你” 难道是秦洛?可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 许是自己又幻觉了?明明我是在爷爷那里听鬼故事来着,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到床上了呢? 伸手朝着自己的大腿狠狠掐去,再抬眼时,便对上了那一双满是柔情的眼睛。 他。 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021那年青梅 可惜竹马 他是公孙衍,那个几乎可以贯穿了我整个少年记忆的人。 他大我五岁,今年29,正是男人黄金年纪。 据母亲说,他在法国做艺术展览,身价千万,家境颇厚,加之长相英俊,身边从不乏女人。 因为一个女人,我们相识。 同样也因为一个女人,我们分离。 本以为再见可以平静面对,可当那熟悉的目光柔柔的打在身上时,我的心,还是忍不住起了波澜。 但更多的,则是愤怒。 “安之,你醒了。”他放下手,自然的坐在我床边,伸手就要来捏我的脸颊。 这也正是我们之间原来常有的互动,但此刻,我却生出了些许厌烦,别扭的把脸转向一旁。 “你怎么在这里?” 抱着被子,又往后缩了缩,身体团成了一团,增添了不少安全感。 他修长的手指停在半空,很是尴尬。 半响之后,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阿姨给我打电话,说你晕倒在爷爷的裁缝铺了,她没办法接你,我正巧路过,便就过来了。” “那,谢谢公孙哥哥了。” “安之,你原来不这样的”他苦笑一声,脸上满是落寞。 “你不是一直都叫我阿衍的么?而且,我不是你哥哥啊” “还有,你的事情阿姨都告诉我了,三个月虽然时间有些仓促,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说着话,竟然还从身上摸出了一枚戒指,作势就要往我的手上带。 却被我扬手打翻,那价值千金的戒指就那么飞了出去,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公孙衍的脸上满是委屈之色,却没有冲我发火。 “呵呵,现在说不是了,公孙衍,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不知为何,看着他那副委屈的模样,我心中就是一阵火大。 曾经的一切,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小时候。 因为两家关系很近,母亲又忙,可以说我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在公孙家的玉器行呆上许久,在公孙衍的辅导下写作业,吃公孙伯母的做的饭菜。 十几年了,我一直以为眼前的那个男人,便是可以相守一生的人,直到那天,我拿着通知书去找他报喜。 想要告诉他,我已经上大学了,不再是那个只能站在他身后接受保护的小丫头了。 只是,开始很美好,现实却是硕大一盆狗血。 因为有备用钥匙,我十分顺利的就开了门。 入目便看到了地上堆满了凌乱的衣服,黑色性感的罩罩,蕾丝边的小内内。 以及,让人无法忽视的暧昧喘息声。 我的脸在那一刻变得通红,连手里的通知书掉了都没有察觉。 鬼使神差朝着那虚掩的卧室走去,透过半大的缝隙,将里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两具赤(裸)的身体缠绕在一起,那是一个十分性感的女人。 傲人的雪白随着身子的起伏颤抖着,在阳光下显得越发的晶莹。 腿上的丝袜褪去了一半,就那样半挂在身上,缠绕在男人的腰间,更是平添了几分妖娆。 似乎是为了增加闺房乐趣,那鲜红的朱唇微张。 一句句令人兴奋的话语从她口中流出,越发的刺激了她身上的男人。 “阿衍,你好棒” “唔好爽” “啊干” 我记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发出声响阻止了他们的“好事。” 但我却清楚的记得,当他发现我存在时,只是略微的震惊了片刻,便直接披着睡袍拉着我坐到了客厅。 甚至,还冲着里面的女人解释了一句:“宝贝,等会,我妹妹来了。” “妹妹?” 我挑眉,哆嗦着从嘴里进出了两个字。 可他却如同往常一样,伸手就去摸我脸,修长的双手上还带着一丝丝麝香的味道。 “怎么突然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他依旧是那么的淡定,笑的如同没事人一样。 甚至还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塞进我的手里,让我去给自己买点好吃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房门的,但却清楚的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 五岁第一次见面,我被母亲丢在他家里,哭了一整个下午,他拍着胸脯说以后都会在我身边保护我。 九岁我考砸,不敢回去找母亲签字,他把我搂入怀里,安慰我就算什么都不会,他也会养我。 十三岁初中放学,我被小混混缠着不敢回家,是他出现挡在我身前,以一敌六,霸气的蔑视所有人,安之我的人,你们别想伤着。 十五岁生日,他送我一只蝴蝶吊坠,并许诺等我十八岁就在一起。 可十八岁这年,他却以这样的方式送我一份大礼。 面对质问却只有一句话。 “安之,你还小,我是你哥哥。” 从此,我们没有再见面。 母亲说他有来找过我很多次,然而每次却都只是站在楼下。 直到我过十八岁生日时,他快递过来一件礼物。 那是一枚白金的戒指,上面镶着心形的钻石。 除此之外,除了过年例行公事的短信,再无其他。 再后来,他们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玉器行也早早就搬到了市中心。 母亲和公孙伯母的之间似乎还有着联系,不过我却再也没去公孙家。 只是听说他出国了,再后来,就了无音讯了。 然而此刻,这个消失了多年的男人却坐在我的身边,更可笑的是,他竟然还开口说要娶我? “公孙衍,你是不是在外面呆久了,脑袋也坏掉了?”我挑眉,故意不去接他手中的杯子。 然而他却不恼,脸上充满了耐心,就连动作都没有变化丝毫。 “安之,不管怎么说,我这次回来都是带着诚意的。” “诚意?” “是的,我喜欢你,所以我会娶你。” 他的表情很认真,那枚钻戒也很大,起码有3克拉。 只是看着那张脸,我却怎么也生不出丝毫的感动,甚至还觉得无比的恶心。 “你说喜欢,我就得嫁了?公孙衍,你以为你是谁?还是你觉得我顾安之是个傻子,在一个坑里摔一次还不够,还要再进去第二次?” “安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出去!” 我拉过杯子,恶狠狠的冲他吼了起来。 他的手一抖,热水散在了他那件价值不菲的衬衣上,瞬间晕出一片水渍。 记忆中,他有很严重的洁癖,此刻,虽然他的脸上温和依旧,可那眼底的温柔却褪去了不少。 片刻之后,他伸手捡起地上的戒指,替我掖了掖被角起身离去。 在关门的那一瞬间,他回过头冲我笑了笑:“安之,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准备晚饭了。” 门轻轻的合上,同时带走我内心的慌乱。 本以为今生不会再见的人,却如此轻巧的就这么出现了。 我抬眼,桌子摊开的那本书,正是小时候他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 回忆那么鲜明,可现实却早已物事全非。 如果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喜欢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年的公主梦。 但是此刻,看着那枚戒指,我却再也无法心动。 时间传来一阵冰凉,低头一看,那戒指上原本闭着的龙目竟然睁开了。 豆大的眼睛冲着我转了转,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从里面看出了一丝不满和怒气。 然而等我把手凑到眼睛边上去看时,那龙头又闭上了。 难道是我幻觉了么? 因为莫名的就昏倒,我给母亲去了电话,试图通过她把客厅的男人给支走。 然而母亲大人却在那头十分淡定的回答:“顾安之啊,不是我说,现在除了小衍有谁敢要你?你看看你的相亲记录?嗯?” “再说了,你小时候不是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想要嫁给他吗?” “好啦,我要带个团,半个月不回来,小衍他家装修,所以就暂时住在我们家了。” “最后,我再友情给你说个消息,那就是你不正常,所以你的男人也只能找个不正常的了!” 母亲说完,便直接切断了通话。 再打过去时,只有忙音。 我揉了揉眼睛,果然在枕头下面看到了一张皱了吧唧的纸条。 黑色的草书十分有力,正是出自爷爷的手笔。 “安之,爷爷不是有意要吓你,只是你既然已经开了天眼,那这些东西你迟早就要面对,你母亲说的对,公孙衍是个好孩子,你和他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了。” “还有小罗那里,你最好尽快去一趟,他可能有危险。” 我捏着纸条,心里如同塞满了柳絮,好多事堆积在一起,理不出头绪。 闭上眼,公孙衍和秦洛的影像交替在我脑海之中出现。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秦洛是不是就是公孙衍,然后戴着面具? 不过很快,我就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若他是秦洛,又岂会见我这么淡定? 想起梦中那些个羞人的画面,我竟然没来由的心安。不知不觉之中又睡了过去。 直到晚上,被肚子里那个不争气的小家伙给饿醒了。 抚摸着自己肚子,我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将那钻戒收进盒里,坚定的推开了门。 既然有些东西注定无法逃避,不如早早了断。 只是希望,我亲爱的孩子父亲,你要快点出现才好。 022他的惩罚 梦中缠绵 门一打开,便问道一阵香气。 桌子上摆满了我爱吃的菜,高压锅的保温灯常明。 然而厨房却没有公孙衍的身影,只是冰箱门上多了一个彩色的便利贴。 “安之,我有事出去一趟,可能很晚才回来,你吃完了就休息,碗留着我刷。高压锅里是你最爱吃的玉米排骨。” 文字的下面,是一行数字,那个我早已烂记于心的号码。 犹豫了片刻,我伸手把便利贴撕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因为有心事,我并没有什么胃口,可因为肚子里那个不知名的孩子,不知不觉之中我还是吃了两碗饭。 看着桌子上堆积出来的排骨,只剩下了苦笑。 将自己的碗筷收好之后,便又缩回到了屋里。 下意识的打开了电脑,想象着那个奇葩的对话框会冒出来,然而刷新了无数次列表,依旧是一片灰色。 可躺在床上,却也无法入睡。 厚重的窗帘突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带起阵阵阴风,让我不住的哆嗦起来。 难道那些个可怕的东西又找上门了不成? 我拿着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床边的宝剑,蹑手蹑脚的朝着窗户走去。 脑海里脑补出了各种可怕的画面。 壮着胆子伸手去拉窗帘,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剑。生怕窗帘后面隐藏着什么。 “哗啦。”窗帘顺着滑轮快速的朝着一边散开,露出了外面的全貌。 除了街巷之中零星的几个路人之外,再无其他。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伸手就要去够窗帘时,忽然腰上多了一双手,紧紧的圈住了我。 却也不难受,只是感觉整个人都疲倦不已。 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在梦里,我又一次见到了秦洛,只是这次地点变了,并不是那个只有床的山洞了,而是在我工作的地铁站台。 我们俩就站在那天灯笼出现的位置,他倒是换了一身衣服,然而却还是古代的长袍,除了手,再也看不到其他。 远处,我的同事正在那里拿着手电筒巡视着,不过显然,她们并没有看到我。 “这是梦么?”我抬头,看向这个始终圈着我的男人。 虽然怀抱依旧冰凉,我却没来由的觉得安心。 “似梦非梦。不过你放心,就算我们干什么,他们都看不见我们的。” 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宛如一道暗流,不知不觉之中填满我的内心。 我仰头,再次想要伸手把他脸上的面具摘掉,出奇的是,这次他却没躲。 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想看么?” 他倚在身后的墙上,声音里满是戏谑。 触碰到那冰凉的面具时,我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心中还是有很大期待的,人人都喜欢帅哥。可若是这下面要是一张丑陋无比的脸,那又该如何呢? “怎么?怕我长的太丑,会失望么?”他轻笑着,俯下了身子,离我又近了一分。 “丑了就不要你了!”我放下了手,有些狼狈的转过脑袋,然而他却明显不打算放过我,就那么压上我的唇瓣。 两只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在我的身上游走,冰凉的手指滑过肌肤,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栗起来。 下意识的瘫软在他的怀里,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 不知是我太用力,还是他本来就是故意的。 青色的长衫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男人那性感的锁骨,几率长发贴服在那里,我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竟然头发不比我短多少。 “唔。”一时间,我越发的口干舌燥,双目含春,就连睡衣的领子被解开都未察觉。 “女人,你不乖啊,竟然还想不要本王。” 他的语气慵懒,如同在调戏自家的猫咪,却又带着一股不容违背的霸道。 发呆间,自己竟然已经被他换了角度,正对着端门外面的走廊。 虽然明知道别人是看不见自己,可还是忍不住想低头。 “秦洛,你干什么!放开我。” “嘘——”他靠在我的耳后,薄唇不经意地擦过,带起一阵战栗的快感,随着他在身后的呼吸,我明显的感觉到小腹多了一股暖流,甚至,我似乎都能闻到自己动情的味道了。 “当然是惩罚你的不乖了!” “既然还想着要离开我。” “你” 喘息之间,只觉小腹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然而下一刻,我便被那炙热所充斥着。 想要逃离,可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的禁锢在他怀里,刚想开口。 他却又凑了过来:“宝贝,虽然他们看不见我们,但是如果你叫的话,那可是能听到的” 一句话,将我所有的台词成功的堵了回去。 然而他的动作却越发的纯熟,速度也是一阵阵加快。 我只感觉自己如同一只大海里的游鱼,沉溺在他的国度的里。 不知几度飞上了那云端,我竟然在他怀里就那么站着睡了过去。 我没有看的是,当他从我身体褪出之后,周身的气场的又强大的几分。 “安之,睡醒了么?起来吃早饭吧。一会我们就得出发了。” 房间里充斥着有节奏的敲门声。 我起身,只觉得身下有些黏糊糊的,拉开被子,立刻红了脸颊。 大腿之处的青色,和那弥漫着麝香气息的液体。 无一例外,都显示了昨天在梦中的疯狂。 只是原来都没有的实质性,为何这次就出现了呢? “安之?还在睡么?再不起来,可是赶不上车了哦!” 公孙衍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之中,不管怎样,看来此生我是和这个叫秦洛的男人摆脱不了关系了。 只是,这总在梦里见面,叫个什么事啊。 “安之,你怎么不说话?是哪里不舒服么?再不说话我可进来了。” “别,我在穿衣服,马上就好。”我快速的穿好衣服,小心翼翼的坐在梳妆台前。 仔细的检查了一翻,还好,这秦洛还算不太过,并没有在我脖子之类留下痕迹。 只是还没走几步,便觉得腿软不已,只能扶着墙,缓缓的朝着房间外面移动着。 公孙衍果然如他所说一般做好了早餐,就连东西都准备好了。 一个硕大的旅行包,鼓囊囊的,不知都装了些什么。 看我出来,他立刻便走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不舒服么?”他的手贴上我的脑门,带着温热的气息。 可我却没来由的烦躁,直接就后退了两步。 “没事,我去洗漱了。” 说罢,便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他的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我的冷漠,他是应该看的懂的吧? 只是没想到,推开门,男人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见我过去了,还专门替我拉开了凳子。 刚坐下,一杯热牛奶就塞进了手里 。 “安之,牛奶,比例是按照你喜欢的1比3。” 我的手顿住,看着他那副样子,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凉凉道:“公孙哥哥,人是会变得。”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很快却又掩饰下去了。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丰盛无比的晚餐也如同嚼蜡。 吃过饭后,他便主动去刷了碗,我抢不过他,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拿遥控器时不由得一扫,垃圾桶里满是烟头。 难怪这屋子里多了些许空气清洗剂的味道,原来是为了掩盖烟味。 “走吧,阿姨给你请了两天假,你不是也挂念那个同事吗?不要怕,一切有我。” 我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一如我们小时候一般,他总是把我挡在身后,其实他的各自并不是特别高,178。 可当时的我却是疯狂的迷恋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 一辆香槟色的宾利停在楼下,与周围这几十年的红砖房格格不入。 我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皮鞋,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那个地方开车不好走,我把车开到县里,然后我们做别的车去。”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他贴心的替我拉开了车门。 我看一眼前座,果断的转身朝着后面走去。 不为别的,就是不想和这个男人离得太近。 “安之。” 他轻声唤我,语气之中的忧伤清晰可闻。 我的身子顿住,想起昨夜那羞人的画面,立刻毫不犹豫钻进了后座里,顺便重重的关上了门。 他看着我,那搭在门上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一路上,他都在自顾的说着自己在国外的那些年经历,见我一直都不肯配合,无奈之下只好讲起这次的事情。 “安之,你是白家人,注定就是阴阳眼,只有在我身边,你才能安全。” “怎么?见软的不行开始威胁了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起在裁缝铺那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安之,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就别再这样刺激我了好么?” “我知道当年是我做的不对,可是后来,我也去找过啊你。”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冲我说着话。 “没有什么对或者不对,只是你也知道,人都是会长大的,曾经我是很喜欢你,但是现在,我不喜欢了。” 话虽然残忍,可为了以后,我还是说出了口,带着某种报复的快感。 023特异功能 五分生死 一个急刹车,方向盘顺势朝着右边划去。 公孙衍顾不得其他,竟直接推开门跳了出去。 我的身子也随着车子的打转一阵颠簸。 待到一切都平静时,男人打开了后门,脸上满是无奈。 他的眼睛里满是忧伤,左手握拳放在身后,却无法阻止鲜血的流淌。 一把将我拽出了车里,走出好几米远,这才放下我的胳膊,指着不远处一般都在山路外面的车子道:“顾安之!你就这么绝情么?” “那好啊,这就是悬崖,只要你再说一个不喜欢,不接受,我就立刻从这里跳下去,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你满意吗?” 不知是用力过大,还是气的。 一向冷静的纨绔公子公孙衍眉毛拧在一起,白色的休闲装此刻也是灰蒙蒙一片。 这样的公孙衍我是从来没见过的,除了样貌完全无法和我记忆之中的重合。 见我不说话,他怒气冲冲的朝着我的走来,二话不说拖着我站到了山路边上。 虽不是高山,一眼望去却也看不到山底。 郁郁葱葱的树木耸立在那里,却挡不住那阴森。 “顾安之,你说?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如果是你就松手,我立刻消失在你面前。”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笑的十分残忍,我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就惹的他这么激动。 而且看那神情,并不是作假。 “你说啊?顾安之?我就这么讨人厌,嗯?” 可是用这种威逼的方式,我真的无法接收。 我闭上了眼睛,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就是个笑话。 二十多年,一直沉睡在家人编制的美好童话世界,没有受过伤,没有看到过那些可怕的东西,甚至幻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现在,这一切似乎都被打破了。 爷爷说,我是天生的阴阳眼,注定要和那些鬼混打交道。 母亲说,我注定孤独,所以不可轻易和人交心。 现在又多了一个公孙衍,还要以死相逼在一起。 那么我呢?我又该听谁的呢? 我睁开双眼,旁边的男人依旧是那副嘲讽的笑容。 “有意思么?”我轻声道。 “你说什么?”公孙衍显然不满意我的答案,双眼血红,那带着伤口的右手死死的拉着我的手碗,就连他的指甲扎进我的肉里都没发现。 空气之中漂浮的淡淡血液,我甚至看到了半山腰的公路上又多出了那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一个已经没了半截身子,却还在那里不停的跳舞,似乎是在嘲笑我一般。 更多的则是在低头可见的深谷之中,兴奋的朝着我招手。 看起来,就连鬼都是不想寂寞的啊。 “我不知道,倒地是因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我想说,公孙衍,你若是再逼我,你可以试试,是你先跳下去,还是我先摔死。” “你!” 我毫不示弱的回瞪回去,小腹之处隐隐作痛。 难道是孩子出事了么?我想伸手查看,可眼前的男人却死活不肯松手。 就这么僵持的站着,我的后背上满是虚汗,衣服贴在身上十分的难受。 然而更痛苦的是,那些个不停在我面前凹造型的野鬼们。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公孙衍突然回头了。 我不确定他是否能看得见,不过他却放开我的手。 邪笑一声,几道银芒从袖子里飞出。 就那么朝着那些个游魂的身上打去,我甚是听到了他们的惨叫声。 尖利之中带着恐惧,犹如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划破肌肤,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看着那一个个游魂消失在公孙衍的手下,我再次感觉到自己的悲哀,看来我这身边都是高人啊,似乎早就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 我是应该感谢他们对我的保护呢?还是该怨恨她们瞒了我这么久。 突然脚下一凉,一个“漏网之鱼”出现在了我身边。 看那身形,估计死之前也只有5六岁,他的眼睛十分的空洞,一看就是死前受了极大的惊吓。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拉那个小孩子的手,在那一瞬间,一副画面传递到了我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一辆从燕京开往林县的长途客车。 上面载满了准备归家的众人,因为过年,原本只能坐46人的车,硬生生的挤了60多人。 大多都是城里打工的,也就没有在意那么多。 只希望自己能够早点回去。 偏巧这走了一般车子爆胎了,司机和售票员便下车补胎,天气太热,爆胎也是经常的是。 可没想到,就在他们刚刚下车翘卸掉后胎时,突然不知道从哪蹿出来一群山上飚车的。 就连转弯都不降速,本来山路就窄,若是司机在车上,还能想办法避让。 可这会司机在后面修车呢,那为首的卡宴又在玩漂移,这会根本来不及降速,等待他前面的就两条路,要么他掉进山谷,要么他开车掉下去。 人都是惜命的,尤其是自己的性命。 电光火石间,这个卡宴车主就做出了选择,朝着那中巴车撞去。 首当其冲的就是下来修车的司机,直接被撞进了车皮里。 紧跟着,后面的车也迎了上来。 见卡宴出事了,便都纷纷刹车,虽然几辆都连在了一起,却也没再出大事故。 车里的人也都纷纷走下车,大家都是想要回家的,没想到会整这么一出。 不过更多的还是好心,纷纷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叫医生。 可就在这时,那个卡宴的车主却从车里出来了。 因为有安全气囊的存在,他倒是没受多大的伤害,只是额头破了一点。 刚要举起电话呢,后面的一个小弟跑了过来,不知道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他的脸上竟然闪过一丝阴狠。 就在众人不解和慌张时,他的嘴角竟然勾勒出了一个极其阴霾的笑容。 紧接着,一个打火机被扔了出去。 恍然间,漫天扬起火海的轰鸣声。 连带着那些人的尖叫,在那一瞬间化成了灰烬。 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剩下,但是那些侥幸存货的都被这为首的青年家人给摆平了,在燕京这个地方,黑暗的一些东西太多太多。画面定格在那火海之中。 我被公孙衍的厉呵给拉回了现实。 这才看到,一张黄色符纸已经贴在了那个小孩的身上。 他的魂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散着。 “公孙衍,你干嘛!这孩子是无辜的!” 我伸手就去拽那张符咒,却还是晚了一步。 在那孩子消失之前,我似乎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姐姐,帮我们回家好吗?” “无辜?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出手,你就要被推下这山谷了?” “安之,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猛地一惊,低头一看,自己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站在了路边。 脚尖已经超过了路面,只要身子一歪,等待我的就是万丈深渊。 可是刚才脑海里的画面,却又不像是假的。 “我好像看到了 他生前的五分钟” “你说什么?” “我说我能看到那魂魄生前的五分钟,不过现在还需要求证一下。” 若是当时真的发生了那么惨烈的事情,政府不可能没有一点报道。 就算是山路修好了,起码这周围的山体是应该存在一丝丝的痕迹的。 果然,在十年前,这里的确有过一场重大的事故,当时的一车人都没有存活。 只是这报道的事故原因,却和我看到几乎不一样。 报纸上说,车出事是因为司机喝酒,加上这车老化,所以才引起的事故,只字未提有人飚车的事情。 那些个死者的家属,也都在政府的安排下,领了一笔颇为丰厚的资金,倒也没人再去纠结这事情的真相。 只是不知道为何,明明这山路这么陡峭,却没有一个围挡呢? “安之,别想了,别怕,有我在,他们伤害不了你的!” 我蹲在山体的一边,想要寻找着当时的痕迹,不知是不是苍天有眼,还真的在山体的一边发现了相撞的痕迹。 只是那些个游魂刚刚都被公孙衍给灭了,再想要证据也难了。 只是,我不明白,为和看似那么单纯一个孩子,已经都死了,还要拉我下去。 “衍哥哥,你说这世界上为什么就没有纯粹的情感呢?” 我仰起头,看着不远处那个熟悉的男人,突然无比希望此刻出现在我身边的人是秦洛。 那种不用掩饰的状态,远比现在要轻松的多。 只是我忘记了,秦洛现在也是个神出鬼没的的主,也许,就再也不会出现了呢、 “安之。你说什么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好了,去车上吧,好好睡一觉,然后就什么事都没了。” 一件大衣搭在我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见我起身,公孙衍轻轻在我肩膀上拍了怕。 下一刻,我的眼皮便如同有千斤重,不自觉的下沉。 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我一个人躺在后座上,前面的公孙衍似乎也睡着了,靠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 024命中注定 非你不可 车窗外是一片黑暗,零星之中有几处烟火。 我想叫醒公孙衍,可伸过脑袋一看,他的脸上满是疲惫,嘴唇发白,和我记忆之中那个强悍的男人几乎不是一个人。 不对,应该说这次他出现就太诡异了。 不仅性格大变,而且还那么的强势,最重要的是,为何爷爷和母亲都那么赞成我们在一起呢? 不知是不是烦心的事情太多,哪怕是睡着了,男人的眉毛都是拧着的,下巴上是刚刚冒尖的胡子茬,摸上去还有些扎手。 然而还不等我把手收回来,手腕就被死死的钳住了。 冷不丁的就对上了他的眼睛,如同猎鹰一般锋利的目光,让人心中一寒。 看到是我,他的手立刻松开了,眼神也便的温暖起来。 “你醒了,吃点东西吧。” 他冲我笑了笑,温柔一如那个邻家哥哥,可是再看到过那样犀利的一个眼神之中,我对他也生出了一丝抵触感。 “那个,吃的在哪,后备箱我们拿,正好透透气。” 我刚拉开车门,公孙衍却先一步下了车,重重的将车门给合上了,又快速的坐回车里,讲一个保温盒递到了我手里。 里面是精美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看得出来十分用心。 只是我不解,怎么自己现在连下车都不能下了。 公孙衍给我倒了一碗汤,这才开口:“安之,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这样,你先吃,我给你解释好不?” 我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丝端睿来,只是盯了半天,都一无所获。 “安之,你别这样看我,我都说还不行么?”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看怕了,还是他突然心情好了。 公孙衍竟然真的给我讲起来我的出身。 原来我的生日,并不是自己想象之中的12月份,而且是每年鬼门关大开的七月十五。 至于阴阳眼,那更是母亲家世代的遗传,只是到了我这一代,在母亲怀上我的那一年,一个老道士突然来了我家。 说我是传说中的灾星,天煞孤星,会给一家人都带来灾难。要求母亲打掉我,身为母亲,自然是不肯伤害我,后来折腾了半天,最终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改生辰八字。 只是这命中注定的东西,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够改的了的。 公孙衍当时也小,并不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只是知道后来据说是改成了,如果我能平安度过24岁,那么就能摆脱这个可怕的命运。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只差三个月了,我的阴阳眼竟然觉醒了。 而那段时间爷爷的消失,也正是因为顾家的祖坟出事了,好好的大吉宝地,竟然变成了大凶之势。 不仅如此,就连周边的百年柳树都跟着死了一片。 爷爷这才意识到,我的命格终究是捂不住了。 之所以公孙衍会出现,也是因为当时那个所谓的高人下了批注,我的八字和公孙衍是极其相配的,若是我们在一起,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故事不长,可我却觉得自己仿佛是看了一部琼瑶大片。 很不幸的还成为了里面那个狗血的女主角,然后自带光环会有帅气的男人守护。 只是为何,这听起来总有些怪怪的呢?“那这么说,我只有嫁给你,才能挽救我和家人的命运么?” 公孙衍一愣,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喜色,不过很快就又掩盖下去,换上了一副十分正经的表情。 “安之,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而且我也能挣钱,虽然不可能说富可敌国,但是女孩子喜欢的那些包啊,车啊,你都不会少的。” “所以呢?”我挑眉,越发的觉得可笑。 “所以我们更应该在一起,不是么?更何况,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还会有谁会比我更了解你么?” “说说这次来究竟要干什么吧,难道你脑子里现在就只剩下要娶我了么?”我低头,使劲的朝着嘴里塞着菜。 公孙衍被我堵得一愣,却也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这次来,主要是因为你的阴阳眼开了,而且若是我和顾爷爷没判断错的话,你应该是接了一桩冥婚,而且没错的话,这是跟小罗的奶奶有关系,你也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冥婚?”我的脑海里第一时刻是出现了那张扬的金色面具,和红袍。 “秦洛”二字正要脱口而出,便被公孙衍打断了。 “但是很奇怪,按理说你应该会出现异常的,但是你除了看到那个罗奶奶,不是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而且我给你号脉了,脉象也是十分的正常。” “你给我号脉了?那孩子呢?”上次老和尚不是说我有孩子了,怎么眼前的公孙衍却是这么的平静呢? 难道说,我的孩子也是假的?可是我明明也测了三根检测棒啊。 中医不准,总不能这西医也不准吧? “怎么了?安之,你是又有哪里不舒服么?” 我的紧张,让手里的碗直接翻了,汤水洒了一地。 可公孙衍的脸上去没有半分的不耐烦,反而抓着我的手,生怕我是有哪里不舒服。 那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假的。 可是我的孩子,又到那里去了呢。 我的不言语,在他的眼里成了害怕,二话不说便把衣服搭在了我身上,这才低头拿着纸巾一点一点的把地上的油渍给清干净。 我竟然不知道,他还在后备箱里,给我装了一套衣服。 好看是好看,不过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常人穿的。 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阴阳图,腰间还有一个八卦阴阳鱼的佩饰。 和他身上则是和我配套的,让我没想到的是,在他的脖子上竟然挂着一块和爷爷送我的玉佩几乎一样大小的血玉,只不过里面是只龙。 似乎是觉察到了我的目光,他突然拉起我的手,轻声道:“安之,你看到了么?这个是我从小带的,和你的正好是一对。” “那你为何当年还要那样?” “我当年也是” 公孙衍刚要回答,突然止住了回答,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 然后便松开我的手,直接开门拿着一个黑色的带着朝着黑夜之中而去,消失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 我不解,不过很快问题就出现了。 原本漆黑一片的车窗外面,竟然密密麻麻的站了许许多多的“人”。 他们穿着白色的袍子,身后还抬着一口棺材,脸上被人画满了诡异的符咒。 动作呆滞,却又目标明确。 那么沉的汽车,竟然都被他们推的晃动起来。 在那人群之中,有着我熟悉的一张脸,那也是唯一完整的一个人了。 小罗同学。 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那属于年轻人的朝气,双目凹陷,嘴巴跟着那些“人”的节奏一张一闭。 我甚至还听到了小罗奶奶那个破风箱的声音。 “安之你出来,我只要你一滴血” “只要你一滴血,不然不然小川就要死了” “顾安之你忍心看着他死吗?” 我看不见小罗的奶奶在哪里,可那声音确是听的真真切切。 虽然害怕,可想着公孙衍应该就在不远处,便撞着胆子答道:“你既然是小罗的奶奶,为何你要害他?” “而且,我是个人,你们都是鬼,就算我给了你血液你又能怎么样?” “孩子我这是在救他啊我也是在救你啊你看我给你安排了多好的一个亲事啊” 随着那声音漂在我耳中,那原本围在车周围的白衣“人”都退了下去。 那不远处的棺材则是出现在我的面前,与上次在梦中不同。 这次竟然是一个双人的,只是那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个孩子。 而且还是那种死了很久的,又被人挖出来的。 孩子的生前,似乎是受了很大的罪,身体看起来是完整的,却又是干瘪的。 像是那种漏了气的充气娃娃,黑黢黢的透着古怪。 再看一旁的小罗,那原本呆滞的眼睛竟然开始流泪了。 正是我第一开始所看到的血泪,那种只有受了极大冤屈的人才会留下的眼泪。 似乎他也看到了我,竟然还冲着我摇了摇头。 那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又没有一丝声音。 “安之只要你一滴血啊一滴啊” 我看着窗外,在车灯下,唯独小罗一人是有影子的。 如果说,真的只要我一滴血就能挽救一个生命的话,那么这买卖是划算的,可是公孙衍在离开的时候,又再三的嘱咐我,不能开这车门。 “安之你还没决定好吗?” “他要死了呢” 小罗奶奶的声音越发的惨烈,我面前的小罗就那么趴在车窗外面,无比凄惨。 我们之间只有一个把手的距离,就在我的手放在门把上时。 突然手中的戒指发出了一阵耀眼的光芒,一席红衣从天而将,一个巨大的五芒星从地上升起,将那些人通通都笼罩在了里面。 那些个白衣“人”被地上的五芒星禁锢在其中,东倒西歪。 小罗则是如同被解放了一般,就那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脸上还带着一丝解脱。 我刚要出声,那红色的声影却转过身来,冲着我竖起了手指。 “嘘!” 025情敌是么 先干活吧 他冲我笑了笑,便开始对付起那些游魂来。 与我白天看到的公孙衍的不同,秦洛只是挥了挥手,那些个游魂就通通的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是地上六芒星的阵法红光大作,似是被补充了能量。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那所有的游魂都消失之后,我竟然觉得自己面前的男人,似乎又高大了不少。 不是身高,而是一种给人的感觉。 阵法消失,他就那么轻易的直接穿越车门的屏障的坐在了我的身边。 小罗则是被他仍在了一旁的草堆上,生死不明。 “别看了,放心吧,他死不了,把他扔在那里就是当个诱饵,不然怎么能引出老的?” 似乎是很不满我的注意力在别人身上,他忽然凑过来在我嘴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冰凉的唇瓣一如他的身体,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孩子” 我抓住他的手,说话时都是颤音。 虽然这个孩子来的奇怪,可是就这么消失了,更让我无法接受。 “孩子?”他的语气一沉,一只手抓过我的手腕,很快变得轻松起来。 “孩子好好的,上次你被那老秃驴差点害了之后,我就在你身上施了障眼法,就凭你那个小情郎,怎么识破本座的法力?” “这么说孩子还在?”我大声叫了起来,语气之中是自己都不曾察觉出来的惊喜,两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直到某人冰凉的手指摸到的后背才反应过来。 “你干嘛呢?这是车里啊,一会公孙衍哥哥就回来了。” “衍哥哥?”他的手停了片刻,不过很快,就越发过分的朝着我下身探去。 那厚厚的锦袍在他面前如同虚设,明明衣服还在,我却能十分清楚的感受到他在我身上游走的痕迹。 “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我鼓起勇气,第一次 这么直接的问出了他这个话题。 本以为这次他又要逃避,哪知他竟然伸手把我揽入他的怀里,温声道:“我说我是冥王你信么?知道地府吧,我就是那里的王。” “然后呢?那你是来阳间处理公务的么?”我开口笑道,不知为何,听他说自己是冥王,我竟然有一种洒脱之感,还好不是什么鬼,不然我真的要去做掉这个孩子了。 “想什么呢?”他扬起手,重重的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突然压低了声音,熄灭了车里的灯。 视线之内,又只剩下了茫茫黑色。 好在,那一双冰凉的手始终把我搂在怀里,不曾松开。 “别怕。按照我说的做,一切都会好的。” 脸颊边,传来那金属质地的冰凉,秦洛的慵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那是一种没来由的信任感,让我愿意为他入了魔。 黑暗之中,我看不见他的动作,只听得一个尖利的哨声。 紧接着,那不远处的棺材里的男童竟然从里面坐了起来,缓缓的就那么飘到了我的面前。 刚才离得远,又是在棺材里,看起来也只是一个死了的孩子,而此刻才看的真切。 虽然他脸上的皮肤是紫黑色,但五官是清修的,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头上有一对金色的铃铛,裹着泥土。 “你不是那个老太婆给我献祭的女人么?为何我碰不到你!” 他的嘴巴微开,硬生生的挤出来那难听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想往后缩,可秦洛却在我的耳边低语,让我把手递过去。 我打开车门,凌冽的风让我禁不住有些颤抖。 不过还是听话的将手递了过去,那空中的童子歪着脑袋看了我片刻,便也配合的拉了过来。 在两只手相触的那一瞬间,我的脑袋一沉,很快男童临死前的画面便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阴雨天,一个孩子身被牢牢的绑在一课柳树上,那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恐。 他的嘴巴里被塞着一团黄纸,使得他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一个走路有些蹒跚的老太太提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瓶子走了过来。 就那样笑眯眯的走到男童身边,满是褶子的老脸上写满了兴奋。紧接着,她拿出了一把特质的匕首,就那么在小孩的脑袋上一戳,紧接着,一道银色液体顺着玻璃瓶之中流进了男童的身体里。 巨大的疼痛让男孩的眼睛瞪得老大,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恐惧,连脸部都有些变形,他的眼神之中满是不解,为什么这个平常给自己好吃的老奶奶,会要这样对自己? 只是没有人能回答他了,水银一点点侵蚀了他的身体,他的意识,最后才是性命。 在他体内的水银凝固之后,那老太太又出现了,老脸上满是笑容。 抚摸着男童的尸体如同抚摸着一件工艺品。 画面到此处就定格了,再后来不用想,这老太婆就是利用这小鬼干坏事了! 思绪回到现实之中,似乎我的查看,让那男童也有了反映。 原本僵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动容,有迷茫,有委屈,更多的是不甘心。 “你把那个姓罗的引过来,我便送你去投胎。” 我照着秦洛交代的说着,手心却满是汗水。 虽然明知道每次看到的都是别人的记忆,可是那种比5d还强的电影效果,着实让人吃不消。 “你说的可是真的?”童男并没有我想象之中的兴奋,反而是带着怀疑。声音也是阴阳怪气。 “你和我结婚,挺多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上找个伴罢了,但是若是你现在能帮忙把那老鬼引出来,你便重新就有一次新的生命,哪个划算,你自己想吧。” 男童眨了眨了眼睛,歪着脑袋看着我,半响之后开口:“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不过” 他话锋一转,伸手指向了旁边的刚刚清醒的小罗,嘴角咧出了一个奇怪的弧度。 “不过我要他死!” “为什么?害你的又不是他?为何非要去伤害无辜?” 我快步走到小罗身边,警惕的看着他。 男童却因为的质疑,暴怒起来,两只手就要过来拉我。 却被暗中的秦洛给扔了出去,如断线风筝般飞出老远。 “想死的话,我成全你,不想死的话,就乖乖按照的我话去做!” 原本的怜悯,被他突然的画风转变给消磨殆尽了,我扬起头,这次不再温柔。 他的身世是该同情,但是却不应该是他继续害人的动机。 男童不甘心的看了我和小罗一眼,朝着远方的村子去了。 “小罗,你没事吧?” 我将他搀扶到身上,原本180的大个,这才几天没见,竟然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扶他躺在了后座上,又喂了一些水,他的气色才稍微好了一点。 只是他的眉间始终有着一团散不去的黑色。 “女人,你对别的男人这么温柔,就不怕本王吃醋么?” 一直当隐形人的秦洛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话,吓得我手一哆嗦,险些把水洒在车里。 小罗无比虚弱的看着我,缓缓开口:“顾姐姐,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打电话给我的么?” “没有啊,我只给站里打过一个电话,自我回来之后,他们说奶奶已经下葬了,然而我去了后山的林地,却发现她的坟墓竟然被人挖开了,再后来,我就碰上那群奇怪的东西。” “你不该来的,奶奶他” 小罗欲言又止,看着我的眼神之中带着歉意,似乎是还想说什么,却被秦洛一抬手给劈晕了。 “他还是晕一会吧,他那个所谓的奶奶给他身上也下了降头,若是他醒着,一会难免不会给我们添乱。” 小罗晕了以后,秦洛又在他的眉心和身上几处穴道点了下来,这才拉着我又走到外面。 只是却没在刚才的地方,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十米。 只感觉腰间一紧,下一刻,视线开阔了不少,低头一看,好嘛,他竟然拉我坐在树上。 “你这是?”我不解,疑惑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秦洛微微一笑,指着不远处的星星点点,邪魅的笑了:“既然有免费劳动力,我们何苦还要自己出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似乎是有人头攒动。 没过一会,便看见公孙衍浑身冒着光,身边围了一大圈的鬼。 那些鬼混都是和刚才的童男差不多大小,只是中间有个老太婆,浑身冒着浓郁的黑气,被扎满了各种符咒。 想来,正式那个传说中的罗奶奶。 彼此之间似乎都在试探,公孙衍和他们战在一起,却都没有什么损伤。 只是看那架势,数量上来说,他是吃亏的。 “放心吧,你这好哥哥已经是阴阳天师了,这点等级还奈何不了他。”秦洛十分淡定的说着,只是怎么听都觉得怎么怪异。 秦洛会这么好心么? “阴阳师还分等级么?” “那是自然,从低到高,下位阴阳师、中位阴阳师、上位阴阳师、阴阳天师、阴阳灵王、阴阳灵尊、阴阳灵帝,阴阳圣灵。” “唔,最后一级,相当于阎君的水平,所以我是冥王,我比他厉害。” “娘子,你满意么?” 秦洛说着,两只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而远处,被他“看好”的公孙衍,则是陷入了混战之中。 026 生死缘法 各自有命 秦洛坚持,我也只好陪着他坐在树上“看戏”,看他那副样子,应该也不是那种会真的看着人去送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近了那棺材的缘故,那些童子突然变得凶残起来,不再是骚扰,而是直接开大招。 一个个像是商量好的,吐着发黑的舌头,蹦蹦跳跳的朝着公孙衍身上扑去。 那原本没有一丝褶子的黑色道袍上,冒起一阵阵黑烟。 公孙衍的脸上少了一丝凝重,多了一丝冷冽。 一个红色的线团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了手中,只见他轻轻一抖,那晕本软绵绵的线团如同被注入了魔法,在他的指引下,缠在了那些童男的脖颈之间。 很快,那些个童男都如同被定住了一般,身子僵硬无比,那原本就扭曲的表情更是阴森了不少。 一个个张着嘴怪叫着,却没有一个再敢主动上前。 公孙衍冷笑一声,手腕轻轻一抬,紧接着,那些个童鬼的脑袋便纷纷落地。 如同失去支撑的皮球,就那么滚落在地,眼睛还睁着,可那魂魄却已经没了。 “你这哥哥可真够狠得!” 秦洛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眼里满是叹息。 “怎么了?他这不是帮这些鬼解脱了么?”我不解,刚才秦洛自己出现的时候不也是直接把那些游魂收了么?怎么现在反倒 他的脑袋轻轻的压在我肩膀,语气之中竟带着丝丝无奈:“这么童子都是带着怨气才活到现在的,若是让你去收了,他们还有投胎的机会,可是现在被你这好哥哥直接把头砍掉了。” “那一线的生机也就不在了,就算我是冥王,也只能无能为力。” “可是,他们不也是帮凶么?你还说,这些孩子死后帮着那老太婆没少害人。”我不解,难道为民除害还不对么? 秦洛看着我,没有再解释。 而不远处,公孙衍终于收了所有童子的游魂,站在那警惕的看着童子中间的小罗奶奶。 与我在梦中看到的模样不同,现在的罗奶奶说是一具尸体,不如直接说是一副骨架。 此可见自己辛辛苦苦种下的小鬼都挂了,那身子哆嗦的更厉害了。 显然,她看出了对面男人不不好惹,便想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来。 只是她还不知道,车里早已经没了人,倒是小罗正睡的香甜。 “我们还不下去帮他们么?”我回头,定定的看着他。 “怎么?你这是怕你的小哥哥吃亏么?安之啊,在自己男人面前不要表现出来对别的男人感兴趣好嘛?我会吃醋的!” “还有,本网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 “人家又没有谈过恋爱。”我小声辩解道,一字不漏的被他听了去,瞬间声音柔和了许多。 只觉得耳朵便起了阵阵凉风,下一刻,已经出现在那车的旁边,好巧不巧,直接接住了正要拉开车门的小罗奶奶。 看起来没有肉的骨架,竟然直接把那车都压下去了。 更让我匪夷所思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小罗奶奶竟然就那么消失了。 还没来及得高兴,脑海里便如同被针扎了一般,那种疼痛深入骨髓,却还晕不了。 瞬间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到我这样,公孙衍也顾不上奇怪,连忙凑到了我身边,只感觉那双手在我脑门上和身上狂点了一通,可脑袋里的疼痛却没有减轻分毫。 反倒是越演越烈,甚至有加重的趋势。 “安之,安之,你到底怎么了?”公孙衍死死的抓住我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咒,洋洋洒洒的贴了我一身。 真不知道,这些个高手们是不是都是专业卖符咒的。 “我” 我想回答,却看见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秦洛正站在远处,金色的面具在红月下闪着莫名的光芒。 不对月亮怎么是红色的。 秦洛笑了,十分邪魅。 而我终于疼晕过去了。 这次,倒是没有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 醒来时,便看到公孙衍正一脸疲惫的靠在一个快要散了架的椅子上,双目紧闭。 不远处,一个身影似乎是在收拾东西。 桌子上瓶瓶罐罐的摆了一堆,正是我在男童死前记忆里看到的那些水银瓶子。 “顾姐姐,你醒了。”远处忙碌的那个身影回过头,正是小罗。 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可那眼底的血丝密密麻麻的,整个人身上都环绕着一股子郁气。 “嗯,小罗这是哪。”我挣扎的就要起来,脑袋的疼痛倒是减少了不少,但依旧感觉沉甸甸的。 刚起身,便传来剧烈的眩晕感,小罗快步走到了我面前,又把我从新按回到床上。 我这才看到,墙脚竟然还有一个砂锅,冒着热气。 “这是我家,顾姐姐,你醒了就先把药吃了吧。” 小罗说着话,便掀开那个盖子,里面的药液是墨绿色的,闻着也不似中药,反而带着淡淡的香甜。 “这是” 我有些迟疑,伸手拉了拉一旁的公孙衍。 公孙衍眯着眼睛低头看了那药水一眼,点了点头。 看着我俩之间的互动,小罗长了张口,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期许越发的低落了,把碗放在我手里,就出去了。 公孙衍看着他离开,长长的叹了口气,喂我把药吃了,这才讲起前因后果来。 原来,自我晕倒之后,昏迷之中的小罗便醒了过来。 因为加住在他身上的禁锢已经没了,那丢失了许久的记忆,也都找了回来。 原来,他并不是小罗奶奶的亲孙子,小罗只是她在山上捡到的一个弃婴,原本也是要用来制成那些个鬼童子给自己干活的。 可没想到,小罗八字太硬,她几次下手都没得逞。 后来索性便把小罗给养大了,有一个这么大的孝顺孙子对外也能给自己树立一个好的形象。 当然,对于她搞的那些事情小罗并不知道,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奶奶是当地有名的神婆,十里八乡,受人爱戴。 只是没想到,这人死后,一切被掩盖的罪恶竟然都真相大白了,因为生的时候作恶太多,加上不知为何,鬼门关竟然封闭了,那些个原本还能被压制的鬼童成了无主之物,一个个都开始报仇。 因为她那所谓的能通灵,便是先把人家的孩子给弄成假死,然后再去把坟墓刨掉,做成自己童子,继续害人。 这看似破破烂烂的房子,里面的竟然是用金砖盖的。 能在这一个小县城弄成一面墙的金子,不知道是害了多少人。 要不是她借住最早在小罗身体里埋的引子,可以偷偷潜伏在小罗的身体里,怕是早就被这些个鬼童给分食了。 要知道,在它们的世界里,只有吞噬别的鬼魂,才能够不断的进步。 只是可怜了小罗,一直都被蒙在谷里,看到自己奶奶了死了那么的伤心。 没想到,所谓的亲情,不过都是利用的关系罢了。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秦洛又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小罗便去找了村里的几个老人,交代了当年的那些事情。 众人一合计,倒也没有再公开,毕竟那些孩子死了太久了,现在若是再去通知,无意是在众人已经愈合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只是那些金子的用途,让他们有些为难。 再见识了公孙衍的手段之后,那些人的歹意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最后还是小罗提议,把那些金子给了公孙衍,但是公孙衍要用投资的名义在这边建一所小学和修路。 我不知道那具体是多少,但是看公孙衍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丝动容。 接着夜晚,一把火点燃了小罗住了18年的院子,同时也让那些罪孽随着火苗,燃烧殆尽。 回去的路要比来的时候快了许多,因为头痛的原因,直到回家,我都是昏昏沉沉的,只是依稀有印象,小罗进了市区就下车了,不知道干嘛去了。 公孙衍看着我手机上的班表,眉头紧锁。 “安之,不如辞职吧,反正工资也不多,你若是非要上班,我给你安排个轻松的。” “可是我才刚去几个月啊,同事也都挺好的。”我不解,怎么好端端的就要辞职。 公孙衍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起身站在窗边。 良久之后轻声道:“因为那个地方不安全。” “不安全?” 难道是因为那个传说中的通道么?可那也是我见秦洛的地方。 当然,秦洛现在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不可说,也不能说。 “算了,你想干就先干着吧。”不知为何,他的眼睛在看到我手上的戒指之后,便改变了想法。 不等我再问,已经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开始换鞋。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你一个人不要随便出去,对了,我在你的房间里设了阵法,那些个游魂不会靠近你的,安心的睡个好觉吧。” 他说完,突然弯下腰在我的额头轻轻的啄了一下。 与秦洛的冰凉不同,他的唇是温热的。 不等我反映过来,他便轻笑一声出了门。 “怎么?还舍不得他走?” 我正要回屋,便迎上了那嚣张的红衣。 面具下的男人笑的张狂,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魅力。 027绝世容颜 过气美男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出现都这么” “都什么?”秦洛低头,野蛮的在我的嘴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十分用力,那脑袋刚移开,一股血腥气就在我的口腔里蔓延开来。 “你受伤了?”我有些担心,按道理说身为冥王,是不应该惧怕阳光的,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在白天出现过。 秦洛没说话,直接将我一个公主抱抱到了床上,不等我反映过来,衣服就被他剥得精光。 赤(裸)的酮体在灯光下微微泛红,在看到我脸红的那一刻,他身上的衣服竟也就那么的消失了,露出那性感的人鱼线。 “你干嘛!就不怕伤到孩子!”我有些恼怒,抓起旁边的枕头挡在身前。 却不如我此刻的行为在他看来,有多么的撩人。 金色的面具在水晶灯下闪烁着靓丽的色彩,单单是看着身材,就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心动。 食色,相也。 我也不能免俗,只是每次都木有一点前(戏),真的好么! “乖,专注点!” 一声闷哼,小秦洛挺身钻进了我的幽径之处。 秦洛伸手将我手拿开,使得我不得不对着他,看着男人在我身体上心辛勤的“耕耘着。” 就连木床都不甘寂寞,随着的我们的动作,“吱呀吱呀”的朝着动人的旋律。 在这睡与被睡之间,和那个心爱的人融为一体。 都说女人因爱而性,我倒是正好相反,在一次次被睡之后,竟然舍不得他。 只是那面具之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张面孔呢。 不知道第几次共度巫山,只觉得自己庶几乎都要被融化了,懒洋洋的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提不起一点力气。 但是脑袋却无比的清明,没有半点刚刚的疼痛。 难道这啪啪啪还真是万能的不成。 更让我没想到是,秦洛竟一反常态的没有消失,一只手缠在我的腰间,脑袋不偏不倚的靠在床头柜上,笑的十分暧昧。 不知道是不是的我错觉,他的身体似乎有温度了一些。 睡衣被嫌弃的扔在一边,看他那架势,我想现在穿上似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用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我小声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他拉起我的手指,放在嘴边咬了一口,那环在腰上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怎么,这么希望我离开啊?” “不是,只是这怀孕不都是有时间的么?你难道忍心我到时候扛着大肚子结婚么?” 他伸手使劲的在我的脑袋上揉了揉,似乎是心情颇好:“自然不会,从今天起,除非有事,我便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只是短时间,白天是无法在于阳光下出现了。“ “你是受伤了么?有没有我能帮你的?”我一边说着,一边鬼使神差的又一次把手伸向了他的面具。 然而这一次,我没有再犹豫。直接一把拽掉了那金色的面具。 那比桃花还要妖娆三分的长相,让我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 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中镶嵌着淡紫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嘴角勾勒的坏笑,惑人心弦,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让万物黯然失色。 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都会让人忍不住被吸引,尤其是现在这个男人,还是全(裸)的! “唔,我没有吃亏” 心头浮现一阵阵喜悦,让我不由自主就把心里话给吐了出来。 那秦洛闻言笑的越发灿烂了,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栗,却也挡不住那双藏有浩瀚星海的双目。 “傻瓜!” 面具被他两只手指一捏,竟然变成一对金色的耳钉。 下一刻,那对耳钉便直接自己长在了我的耳朵上,没有任何的接口,似乎是天生的一般。 “这是” “一个小东西罢了,既然这次你也看到了那些个所谓的阴阳师,我也可以把我的故事,告诉你了。” 秦洛说着,轻轻的把我拥入了怀里。 我们相依着,直到公鸡开始大名,他的身影才消失在我的身边。 被子里依旧残留着他的体温,让我舍不得离开。 秦洛说,白天的时候他会在我身边的某个角落里休息,至于在哪,他就不告诉我了,一来是一种保护,二来他希望除了必须要去接触的那些厉鬼,我可以继续过属于我的安稳生活。 只是,自从他把我睡了之后,我的生活,便注定再也不会平静了。 秦洛是冥王不错,但是却是个“过了气”的冥王。 因为坚持遵守天道的规则,不愿意在地府里进行改革,手下不满,便开始造反。 在经过场战斗之后,秦洛终是不敌,以自爆肉身的代价逃往人间,想要寻找合适的机会东山再起。 但是因为他的肉身是上千万年修炼出来的,这一爆可好,直接把地府的六道最重要的鬼道给封了。 坏处是那些死去的厉鬼下不去,可以留在人间继续作乱。 好处则是,鬼道封了,那些个鬼差们也上不来了,所以暂时秦洛还是比较安全的。 只是这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若是人间的厉鬼多了,那更惨的还是这些活着的生灵。 至于我脑袋之中的那本奇葩的阴阳书,便是冥王的身份证明,也是可以记录所有人生死的册子。 只是这册子,也暂时的被封印了,还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结成了一体。 所以,自他的出现,我便多了一个两个任务,给他生娃,以及帮他收集那些个灵魂。 小罗奶奶便是其中的一个,正是因为小罗奶奶被阴阳书吸收了,所以秦洛被封印的法力才好了一点,终于可以在夜晚凝聚身体,而不是只能在梦中了。 只是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只是因为,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纯阴女鼎,和我ooxx提升自己的鬼气。 一缕阳光顺着窗沿的缝隙调皮的钻了进来,打在我的脸上。 我拉开了窗帘,任由阳光肆意的在身上流转,良久之后,才穿好衣服,朝着卫生间走去。 推开门,客厅安静如常。 公孙衍晚上果然没有回来,也正好减轻了我再见他时的尴尬。 因为的秦洛说,那些个厉鬼的资料,会自动在阴阳书里呈现的,我便没有再去想那些东西。 “安之,我回来了,晚上去喝两杯好不?” 电话那头,季言的声音十分的欢愉,只是环境略微有些嘈杂,她足足重复了三遍。 我才听到她是让我去那家我们常去的静吧,只是这才天刚刚亮,就算是我们愿意,人家也不开门。 思量了片刻之后,我决定去一趟医院。 既然秦洛说那是一个正常的婴儿,那起码是能查出来的吧。 为了不让母亲提早知道,我特意转了两躺地铁,去了潮阳区的一家私立专科医院。 走进医院的大门,便被这里的绿化吸引了。 不同于一般的公历医院,到处都是满脸愁容的病人,和不停穿梭的医护工作人员。 而这里,单单看建筑,你绝对无法想象这是一家医院,郁郁葱葱的树木,叱紫千红的小花,星星点点在那浓浓的绿色世界里。 不时的有几个家庭走过,脸上也都是温和的笑容。 就连看门的保安,都是成年稳重的帅大叔,带着亲近的笑容。 穿过回廊,我进到了门诊处。 刚走到咨询台前,便有一个漂亮的护士迎了过来。 在听说我要化验是否怀孕之后,十分亲切的便把我领到了诊室。 一改记忆之中的白色,所有的一切都是粉红色的。 当然,医生的白大官例外,那是象征着这个职业的标志。 “有那里不舒服么?”接待我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带着厚重的镜片,说起话来不急不慢,听着就让人觉得很舒服。 “嗯,最近经常会想吐,所以想检查一下是不是怀孕了。” 在这里,患者的资料是保密的,我便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有没有胃病史?或者是最近有没有吃坏东西。” “没有。” 她看了我一眼,也没再问,立刻便开出了单子。 “这样,我们先抽个血液和验尿,等确定你是否怀孕了,再考虑下一步。” 她说完,门口便又响起了敲门声,依旧是刚才那个护士,也难怪这医院收费高了,就连做个小小的检查,都是专人陪护。 检查结果很出来了,结果却在我的意料之外。 没有怀孕,而且上面的指标一切正常,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就连我一直一来的贫血,都莫名的消失了。 大概是医生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扶着老花镜看了半天,又让我去拍了b超。 最后有些无奈的建议道:“姑娘,你是真的没有怀孕,这个胃病也是没有的,你要是不舒服的话,我们这里还有一位很有名的心里医生,你不妨去看看。” “心理医生?是不是可以调节睡眠。” “嗯,还可以开导你一些心里问题,这样,小玉你带这个姑娘去看看,保证你不会后悔!” 医生神神秘秘的笑了,小护士则是红了脸。 我搞不清楚状况,不过想到自己最近发生的乱七八糟的的事情,也许看个心理医生倒也还不错。 028白衣天使 帅气医生 医院里回响着似有似无的轻音乐。 偶尔见几个患者和护士,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笑容,看起来这个医院的氛围的确是极好的。只是这种好里面,总透着诡异。 一路上,因为阴阳眼开了的缘故,我看到了不少游离在大街上的鬼魂,按道理说,医院应该是阴气比较重的地方,尤其是那些个大医院,每天都有生命在流逝,那些暂时不能入土的,或是被母亲随意打掉的胎儿,便会飘荡在医院里。 大一点的医院里,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某个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都会埋着相应的阵法。 可没想到,这医院的方圆几百米都没有看到一只,简直干净的可怕,要么是有高人坐镇,要么就是有着不同寻常的秘密。 “安女士,到了,就是这里了,您在这里稍等一下,我查一下苏医生今天的安排。”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穿过了几条回廊,停在了一个挂满绿色植被房间门口,从外面看,倒是和这里温馨的主题有些不搭。 这不同寻常,更加激发了我对这里的好奇,难道这心里医生真的很厉害吗? 胡思乱想中,小护士已经推开门进去了,我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这医院里的护士都检查不出来,想必母亲也看不出来,只是自己到时候要怎么解释秦洛呢? 同样等待在休息区还有一位中年妇人,衣服十分的考究,虽然是一身运动装,可那做工都是十分精致,脸上还涂着厚厚的脂粉,只是表情有些严肃。 我在看她的同时,她也在看着我,似乎是想说什么,却被小护士阿玉打断了。 “安女士,苏医生请您进去。要是有什么问题,您按呼叫器就行。” 小护士说完,便把一个盘大小的小盒子交到了我手里,转身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冲我暧昧的一笑,让人不解。 我推开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背对着我。 单看侧脸,便可以判断的出美男一枚,挺巧的鼻梁,比女人还要长上几分的睫毛,整张脸立体感十足。 “苏医生。” 他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我,那双看似温和眼睛里布满探究,却有是那样的清澈,让你生不出一丝邪念。 我有些不安,面前是古色古香的茶桌,旁边还摆着香案,只是那上面供奉的神我却没有见过,是一个身穿龙纹的男人,不似一般的凶神恶煞,眉眼之间还有些熟悉。 “安小姐也信这个么?” 好听的男声突兀的在我耳边响起,回头,这位苏医生正站在我的身后,足足比我高了一头,可长相却是十足的妖媚。 一双桃花眼狭长,比婴儿还要白嫩的皮肤,怪不得那些个小护士笑的暧昧了。 这相貌和秦洛几乎不相上下,只是秦洛身上多了一些霸气和冷漠,这位苏医生则是妖娆好似那狐狸一般。 尤其是那双手,骨节分明,圆润的指甲十分平整,一看就是个极其讲究的。 “安小姐,请喝茶。”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伸手夹起杯子,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行有流水一般,在我对面的,仿佛不是一个医生,而是一个山中隐士的高人,若是在有一架古琴,想必就更完美了。 “味道如何?” 他并没有询问我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反倒是和我聊了一些茶道,甚至还教我了几种煮茶的方法,除了茶香,这里还有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说着说着,我竟有了一丝困意。 “可是困了,我这里提供休息的。”他说着话,推开了身后的屏风,里面是一张竹床,铺着上好的绸缎,甚至,我还看到了那只有在电视上和博物馆里才能看到的玉石枕头。 和这房间里的装修倒是十分相配,只是这还是医院么? “是担心卫生的原因么?大可放心,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躺过,而且被褥也都是刚换的。” 他笑的十分温柔,眼神之中满是皎洁。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他的手已经揽上了我的腰,耳边似乎响起一阵铃声,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果然有一副招黑的体质,不光被鬼惦记,现在连医生都不放过。 我并没有做梦,起来的时候衣服也是完好的,那个把我弄晕的苏医生正坐在一边的竹椅上,手里捧着一卷书稿看的认真。 我这才发现,他的头发竟然也是和秦洛一样,散下来能到腰际。 “苏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闻言,依旧是不徐不疾,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势就要拉我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难得长着么帅了,难不成还是色狼?我一晃身子躲开,拎着包包就要出去。 他也没拦我,只是在我马上关上门的那一刻突然道:“姑娘,回去告诉你家里的那一位,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 “我不懂你说什么”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直接冲出了医院,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可没想到刚刚走到车沾边,那个叫阿玉的小姑娘竟然笑眯眯的拎着一个粉红色的袋子在那里。 看那样子,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我会来一般。 “安女士,这是苏大夫给您的药,他说了,您看到一定会收的。” 说罢,她把东西往我怀里一塞,也不管我是否接收,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那条我来的时候只有一条道的巷子,竟然突然变得歪歪曲曲,竟还多出许多胡同来。 我沿着她的身影追去,看着前方明明是路,可只是错了几十米的距离。 她的身影就那么消失了,望着眼前的青灰色砖瓦,只剩下了迷茫。 我打开她留下的那个手提袋,里面是一个木头盒子,和我那时候收到的快递是一个类型的。 很轻,但是比那个还要大上不少,依旧是精美的木雕,趴着一只巨大的妖兽,向龟,像龙,又像是蛇。 上次那个盒子是秦洛送的,那么这个同款箱子,也是会和他有一些渊源的吧。 难道说,这个所谓的苏医生是友非敌? “安之,你在哪里啊,我给你发短信你怎么不接呢?来来,报地址,爷今天开车了,我接你去!”手机的铃声把我拉回了现实,一看上面的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手机那边,季言的声音很轻快,瞬间把我低沉的心情给带了起来。 “我在槐明路,你过来吧。” “唔,你怎么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了,你先找个地方坐着,20分钟。” “一句话说不清楚,你来了再说吧。” “好的。” 没等多久,一辆霸气的改装悍马人停在了我的面前,一只脑袋从车窗里神了出来。 一头长而飘逸的卷发披在肩上,那双眼皮的眼睛闪着令男人们为之疯狂的秋波;瓜子脸上铺着一层淡淡的妆容,化得刚好的眼影,那水水的红唇性感而妖媚。 “你这是要出事啊!”我笑吗医生,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顺便把那个袋子扔在了身后。 旁边的这位性感美女,便是我大学时的闺蜜,季言,外号季仙子,据说是龙虎山第代传人。 长相妖娆,模特身材,却偏偏爱好修道,除了上课,什么时候见了都是一身长袍,而且还是那种标准的华服,上面的图案,都是那些个大师的手笔。 毕业之后,她便当了一名自由记者,同时给好几个杂志社供稿,时间自由,银子多多,过的十分潇洒。 只是毕业之后,我们便没有再见过。 听说是自家师傅修炼出了些乱子,需要她回去救场,只是没想,这一分离,就是半年。 “你师傅呢?好点了么?”我开口问道,十分自觉的将那里放的一颗巧克力塞进了嘴里。 “师傅?哼哼”季言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嘲讽。 我正要继续追问,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好巧不巧的出现在我的怀里。 一双琥珀色的小眼睛正对着我,嘴里还流着哈喇子。 那是一只黑猫,快要肥成一只球了,可速度却是很快。 “你什么时候还养猫了?”都说黑猫是有灵性的生物,我摸不准它的脾气,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身子,试图把那只肥猫搁在我胸口的爪子移走。 “美人哇” “美人约吗?” 就在这时,那个流口水的猫咪竟然开口了,若不是在车里,怕是我要直接把它甩出去了。 “约你个大头!后面睡觉去!”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可能会出现这个情况,季言十分淡定。 直接伸出了一只右手,拎着那猫咪的脖子就狠狠的甩到了后座上。 那猫咪被人甩也不脑,竟然挠了挠脑袋一翻身真睡觉去了。 那圆滚滚的肚子一高一低的,看上去可爱至极。 “这就是我师傅,自己把自己玩炸了,还想着飞升成仙呢,最后被雷劈到一只猫身体了。而且,这脑子还不正常了!” 季言说着话,又趁着红灯时间,拿出一小包零食,直接扔在了猫的脑门上。 本以为这个猫大爷起码要奋起反嘲讽一波,没想到,丫竟然自己撕开了灵石袋子,然后开始吃了,就连眼睛都没睁开。 “这真是成精了啊!”我看着那猫咪修仙的姿势,脑海里回忆着季言曾经给我们看到过的照片,说好仙风道骨的老仙人呢?怎么就变成了一只猫? “是啊,不过就这是智商不上线,太坑了。” “唔,不说这个死鬼了,都变成猫了还折腾,猫粮都不吃,我一走丫的就开始撞墙,还装死!” 似乎是对自家师傅成精颇为怨念,季言说这话有狠狠的用眼神扫射了一翻后座上睡的香甜的黑猫。 奈何人家在梦中不知道有多开心呢,没过一会便打起呼噜来,那声音回荡在整个车厢里,倒是季言的表情有了一丝丝松动,叹了口气,还关闭了音乐。 女人呐,都是口不对心的生物! “这是” “你要买东西么?”看着她径直把车开进了王府井的地下停车场,我不由得很是好奇。 然而季大小姐只是神秘一笑,长长的指甲在我的下巴上轻轻一刮。 “美人,是你要买,现在这样子,怎么能对得起姐姐晚上带你去玩呢?” 029闺蜜上线 便宜师傅 有这么糟糕么?竟然都到了遭嫌弃的地步了? 我不甘心的透过倒车镜,看起自己来。 白色的衬衣,黑色的瘦腿牛仔裤,帆布鞋,好像也没什么啊。 只是再回头,看着季言那妖娆的身材,烈焰红唇,自己的确土到了茄子地。 “怎么样?姐姐我没说错吧?” 我抬眼,嘴角不可抑止的上扬,笑道:“季同学,你貌似比我小两岁哦!” “那又如何?你嫉妒丫?” 她得瑟的笑着,手突然伸到了后座,十分不温柔的把自家师傅(黑猫)塞进了那只lv当季新出的麻袋里。 然后十分果断的拉上了上面的链子,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是没少干。 我不禁莞尔:“季言,你这么得瑟就不怕你师傅他脑袋恢复正常了找你算账么?”看着那只袋子随着女人的摇摆一晃一晃,我不禁有些同情这个季家师傅了。 摊上一个这么彪悍的徒弟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算账?哼哼,老娘还想跟他算账呢?你说修道成仙是要看缘分的不是,你丫的没有雷劫就不要瞎折腾不行?丫说自己感受不到雷劫,竟然还学着人家书上,自己弄了一个风筝在山间狂奔呢。” “你是不知道,我发现他的时候,那真是电的成一地碎片啊,老鼠都舍得不吃他,就这一只猫不知道是饿了多久了,直接就啃了以后。” “再然后,你懂得,这猫咪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若是在平常,我肯定觉得自己的好友也是不正常了,可在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 别说是现在一只猫妖了,就算有天有人告诉我,我是九尾狐,可能我都能十分淡定。 “走吧走吧,这货还得睡一会,咱么得赶紧买完然后去吃饭。” 季言说着话,带上了自己蛤蟆镜,娇小的一张脸在墨镜的衬托下越发的性感了。 看着橱窗里那玲琅满目商品,我突然有着自己似乎与世隔绝了许久了一般。 然而拎着猫的季言却是兴致勃勃,不停的游走在每一家柜台前,没多大一会,手上便又多了几个袋子。 尤其是那些个店员看着她那上万大洋的包包里居然躺着一只黑猫,还是一动不动的,饶是心里素质高,也不由得一哆嗦,这客人看上去听正常的,怎么这举止这么诡异。 不过人家也没开口,只是那个犀利的小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原本不打折的商品,到时还给我们了折扣。 “不对啊,顾安之,我是拉你来买衣服,你怎么一件都没有呢?” 转累了季言拉着我转身进了一家甜品铺,因为不是周末,此刻的甜品铺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 拐角处,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对背对着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背影是如此的熟悉。 “看什么呢?”季言端着甜品,顺着我目光看去,随即便摇了摇头。 用手戳着我的脑袋,笑骂道:“你呀你,就算是想恋爱也找个靠谱的啊,没看见那男的都有个女人了么?而且说实话,安之,你丫的整天也太随意了点。” “真是白瞎了你这好底子!” 季言一脸嫌弃的表情让我哭笑不得。 不过想起秦洛那张宛如天人的容颜,似乎我真的需要打扮起来了,再不打扮的话,以后可能走到哪都是要被嫌弃的对象了。 “呦呦呦,你脸红了,快说,是不是有情况!什么时候带来让我看看。” 季言笑的暧昧,使得我本来就有些慌乱的红的越发的厉害了。 “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好啦,我要是确定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对女人不感兴趣!” 被她盯得发毛,我只好连连求饶。 没想到,这一出门,正好和那对角落里的人撞上。 再一看那个男人,不正是我的那个“好哥哥”消失了一夜的公孙衍么? 范西哲的手工西装,k当季新款衬衣,平整的没有一丝皱。 果然是去忙碌了啊,再看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那是一头披至腰际的浅褐色长发,被一根蓝色缎带简单竖起,直垂至腰际,沉静优雅的气息围绕着她。 和我想象之中的绿茶之类的完全对不上号,只是,她身上穿的并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一套紫色的和服,上面血红色的凄美彼岸花美的惊人。 明明是诡异的色彩搭配,但是却可以将她的气质烘托的无比和谐,似乎她天生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一个奇怪的念头从我脑海之中冒了出来,难道公孙衍其实喜欢的是这种日本女人?第一次我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ooxx的时候,那个姐姐的声音就无比销魂。 “认识?”季言见我愣住了,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 何止认识?我站定,赶在公孙衍之前开口:“公孙哥哥好,这位是嫂子吧,嫂子你好。” 话一出口,我看到公孙衍眼睛之中的错愕,夹带着慌乱,毕竟自己臂弯之处还有一只小手轻轻的挎着,我就不相信,难道这他也能逃脱么? 不等他解释,我便冲着那美丽的女士继续道:“嫂子,我还有事,今天就不陪你们了。” 女人似乎并不知道我的存在,看了一眼公孙衍,竟然大度的冲我笑了笑,用有些生硬的中文冲我说了句你好,便脑袋歪在公孙衍的肩膀上,如同在宣誓主权一般。 我没有再说话,转身拉着季言就走出了甜品店。 虽然说自己明明已经放下了,可是当看到一个男人第一天说了喜欢你,要娶你。第二天就和另一个女人成双成对,这种感觉着实不是很令人愉快。 不过也好,起码母亲那边可以交代了,这下她应该不会逼着我和公孙衍结婚了吧? 想到这,我就拿起电话,想要赶紧搞定这个奇葩的婚约。 可没想到,母亲的电话却已经关机了,难道说还在外面带团么? 我又试着打了她另一个私人的号码,通到是通了,只是那边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 我低头,不敢确定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号码没错啊,可是这个男人又是谁?要知道白女士可是最烦别人碰自己手机的?就连我都不行,此刻居然有一个男人办到了。 “额,您好,我找白薇女士。” “你是安之?”那边安静了片刻,然后突然声音突然提高了几个八度,震的我耳朵生疼。 “嗯?” 难道这男人认识我么?还是说,母亲打算给我找继父?那也不错啊,只要人好,能old住才行啊,这些年,我从来没听说母亲会爱上谁。 小时候,还有那些个追求者会开车出现在我家楼下,或者是我的学校门口。 各种礼物大把,然而奇怪的是,不管高矮胖瘦,有钱与否,那些人都只出现了一次,边都消失无影无踪了。 等我上个初中,再也没看到过母亲身边有一个男性,就连那公司里,都是一水的女人,倒也是燕京有名的一家了。 “你你母亲在洗澡,我让她一会给你回过去。” 我这边刚应了一声,那边直接把电话切了。 季言在我旁边,也是听的一脸迷茫。 不过想想,母亲既然没有消失,那便不用担心。 一下午,在季言大小姐的指导下,我一连买了几套衣服,看着手机那一条条消费记录,我才意识到,原来我真的是个隐形的富二代啊。 这张爷爷给的压岁里面,竟然有7位数。 难怪母亲每次都是翻着白眼看着我,明明能买好的,却非得去弄一身乱七八糟的床单披身上。 吃了晚饭,我和季言便直接上了云舍。 老板姓宋,专门去纽约留学过的。 季言是长客,轻车熟路的坐在了吧台上,而我和她的便宜师傅(那只猫),则是被扔在了角落里。 “宋,热毛巾。” 一杯果酒刚摆在面前,季言便拎着一块毛巾和化妆包砸在了我的怀里,又从袋子里拿出了白天她给我挑的最性感的一件裙子,指了指后面的卫生间。 “去吧,赶紧换上,趁着这会没人。” 我看一眼那只被她捏来捏去的师傅,默默的起身进了洗手间。 放下了一直扎的马尾,如锦缎一般的长发顺着耳朵自然的搭在我的肩膀上。 不得不说,她的眼光是十分独特的,在面对镜子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似乎变了一个人。 只是这衣服后面是镂空的,一直到尾椎的地方都是空白,怎么看,怎么都像在传递一种让人犯罪的气息。 宋的酒吧开在一个写字楼的楼顶,面积只有几百平,但是鸡尾酒却是一顶一的专业。 我刚化好妆出来,那边已经有客人陆陆续续进来了。 吧台的位置是留给提前预订的客人的,因为季言要喝酒,她那倒霉的黑猫师傅便只能蜷缩在我的怀里了。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猫身上找了些什么东西。 只是看周围,也并没有看出什么不正常的现象来。 “季大姐,好久不见啊,最近在哪发财呢,也不带带小弟?” 我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那只猫咪对着话,门外走进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粉面小生,那皮肤白的可比女人还要嫩上三分。 身后则是跟着一群同样只穿着衬衣的男人,一个个怀里都搂着一个妹子,唯独这个领头的光杆司令一枚。 一看到季言,便两眼直直放光,如同老鹰看见猎物一般,直接就扑了上来。 结果当然是悲剧的,只听“砰”地一声,一旁的凳子翻了,这位可怜的大哥,也顺势滑到了地上。 吧台上几个明亮的酒杯,也陪着他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他身后的几个兄弟倒吸一口气,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似乎是没想到季言会出手如此彪悍,看着地上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了? 是要去拉自家大哥呢,还是先教训一下眼前的我们。 反倒是酒吧的老板宋一脸淡定:“张少爷,您这每次来都要帮我更新一下酒杯,我可真是不好意思啊。” 030季言师兄 再遇苏寒 “哎呦喂!姐姐,我可是为了见你,专门推掉比赛来看你的啊,你至于这么狠么!” 地上的人鬼哭狼嚎着,自己扶着墙爬了起来。 那原本就特别白嫩的小脸,现在因为充血,越发的娇嫩可滴了,若是再来一头长发,说是妹子,妥妥的能迷倒一群痴汉。 他身后的人见自家老大竟然自己起来了,越发的对季言崇拜起来。 要知道自家大哥虽然长得是瘦弱了点,可是那脾气和功夫可不是作假的。 在燕京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那也是红三代中的一霸,此刻竟然怕一个妹子怕到如此地步,还叫的是姐姐。 在场的人心思都不是那么简单,那些缠在女人身上的手臂也都收回了不少。 “l,一会再给张少爷记上一笔,感谢他的赞助,正好我看上了瑞士rose酒庄新款纪念版,我们就买那个吧。” “宋!你这是趁火打劫啊!” 被称为张少爷的男人坐在了季言身边,一脸苦大仇深,就差挤出两滴眼泪了。 然而戏还没演完呢,就被季言一个爆栗狠狠的戳在了脑袋上! “装什么装!别欺负宋!” “我”张俊被她敲的生疼,可又不敢惹事,突然一转头,看向自己带着的若干小弟,一指其中一个笑的最开心的。 “宋,这次你不是要换杯子么?我顺便帮你把吧台也换了。” “燕南飞,别扭头,说你呢!” 那个被他点名的男人愁眉苦脸的凑了过来,在某人威逼下,颤颤巍巍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钻石卡。 见卡到手,燕飞脸上多了一丝笑容,挥手把他们赶到卡座去了。 直到宋给他端了一杯酒,他才又转头狗腿的冲着季诺道:“来,姐姐,走一个呗,您看弟弟我为了见你,可是连见面费都交了啊!” “那是你自己作死,关老娘什么事?这个是我的闺蜜,顾安之,我马上又有一摊活要做了,我姐妹可就交给你了!” “啊?”我俩同时惊讶的叫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季言,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乐的季言笑的花枝乱颤,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你想什么呢?我想给你介绍的可不是这个货,只是这货家里在燕京很有实力,你若是工作上被欺负了,或者是被你今天那个所谓哥哥欺负了,可以找他出头。” 季言并没有刻意的避讳,对面的张俊听的一清二楚,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也没有拿过什么名片,直接打开了微信让我扫一扫。如此省事的红三代,也是一朵奇葩。 “顾小姐,以后你也是我的小姐姐了。有什么事打电话发微信都行,不说别的,起码不会让你吃亏就是。” 他说话很大方,和我想象之中那些纨绔子弟完全不一样。 不过想想是既然能当季言的朋友,那人品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碰了一个杯之后,我便又被打发到角落里吧台了,美名其曰,不是淑女,也要暂时装一装淑女。 虽然明知道这次相亲也是无疾而终,不过听她那么说,我竟然有些好奇。 我不知道是,在我刚刚坐在,我的好闺蜜竟然神神秘秘的冲着那位张大少说了一句话,以至于到后来的某一天,我才知道她给我挖了多大的一个坑! 百无聊赖的看着表,距离8点半还有10分钟,按照我前三次相亲的套路,这个相亲对象总是不能出现,只是不知道这次,又会是奇葩什么理由呢。 只是我没想到,在大门再次打开时,坐在吧台的吉言突然招手了。 一个穿着长袍的青衫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在这静吧柔和的灯光映衬下,越发的迷人。 我看到几个同样来玩的妹子眼睛都冒起了那种叫粉红色泡泡的东西。 然而等他走进,我愣住了。 这不是正是白天那个奇怪的苏医生么?可是看她和季言的关系又似乎很好。 “顾姑娘,外面又见面了。” “你好。” 我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如同秦洛一般也是冰冷的。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惊讶和不解,季言端着三杯酒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安之,这个呢,是我的便宜师兄,据说是我师伯的徒弟。” “你师伯?”我低头了一眼怀里偷喝酒的黑猫,简直不敢想象她的师伯会是怎样的一个形象,还有她原来不是说她的门派就她和师傅一个人么? “恩,我也是毕业之后才知道我有个师伯的,不过师伯可比我师傅聪明多了,他到时飞升成功了,留下了这个师兄。” “哦对,告诉你,我这个便宜师兄有很多银子哦,他自己开了一家医院!而且还精通八卦之处,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算算哦!” “师妹,师叔这样,也许是一件好事呢,要知道,猫可是这天下最有灵性的生物。也许,师叔未来会有一份独特的造化呢。” “就他?”季言翻了个白眼,伸手在黑猫的肚皮上捏了两把。 “他要是真的有本事,还用打电话给你求救?好啦,我的闺蜜就交给了,来,一起喝一杯。” 她说完,便端起桌子上的酒杯。 我刚想伸手去拿,一只手却先一步将剩下的两倍都取走了。 “师妹,顾姑娘身子不方便喝酒,你去拿杯不含酒精的可好?”那只手的主人正是我面前的男人。 语气是那么的温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但看那双璀璨如星海的眼睛,就让你不知不觉之中想要沉沦。 “你身子不爽啊?”季言看了我一眼,十分听话的走了,这次是实打实的果汁,甜甜的。 “辛苦师妹。”男人开口,接过酒杯,这才和我们一起碰了碰。 紧接着,作为介绍人的季言就被他给赶到一旁。 那些个偷看的他的女生,也被他的无视暗自神伤。 “顾安之,我叫苏寒。” “苏先生的身份可真是多啊。”因为不知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只能选择以退为进。 然而男人却也不恼,故意无视的我的执拗,竟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披肩,直接递给我了。 “披上吧,就算是妈妈身体好,孩子也是不能受凉的!” 我一惊,握着杯子的手一抖。 “你!你胡说什么!” 面对我的慌张,他却突然起身,只觉得腰部一暖,那个披肩便缠在了我的身上,不知是什么材料,却无比的暖和。 那速度快的下人,我刚想斥责他,他却已经又回到了我的对面,脸上笑容依旧。 “是不是胡说,顾小姐心理清楚,我没有什么恶意。” “只是想告诉你,那个人现在的状态并不能保护你,不如你跟我结婚可好?” 我气急,这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且不说他是怎么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知道,也没有听说这一上来就要结婚的! “苏先生,我敬你是季言的师兄,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是么?”他突然拉过我的手,轻轻的碰了碰我无名指上的戒指。 “秦洛送你的吧?还真的舍得呢。” “不过顾小姐,你要知道,像他那样的人,那样的身份,你觉得你们之间会有未来么?” “还有,就算是有,你觉得你的肚子里的孩子能等多久呢?” “你要知道,你怀的可是他的孩子,你觉得还需要10个月吗?” 他越说,我越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两只手不由得哆嗦着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难道说这个孩子并不像秦洛所说的那样,会如同正常的孩子一般么? “你到底是谁?”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神之中找到一丝破绽来。 可是无论我怎么看,人家始终都是淡定如常,酒一杯一杯的喝着,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啊?不知道阿洛有没有给你说过,我呢,是他最好的兄弟呢” “最好的兄弟?”我冷笑,不可置否。 “是啊,只是要加上曾经两个字。顾小姐,这是我电话,你可以考虑一下,现在嘛,我需要送你回家。” “不必了。” 我起身,拿起包准备走。 可先有一只手已经揽到了我肩膀上:“我有办法帮季言的师傅恢复呢人形,现在,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呢?” “你!” 看了一眼自己怀里喝的烂醉的黑猫,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他的建议,不就是一路回家,难道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么? 只好寄希望于季言同学身上。 哪知丫一看到我身边的苏寒,直接把车钥匙甩了出来。 “走吧安之,师兄,我的东西就麻烦你给我送了!还有师傅,你也先放你那!” “好。早点回去,账单我已经付过了,玩的开心。” 苏寒十分绅士的替我打开了门,引领着的我上了车。 一路无言,直到到了我的家楼下,他才又一次拿出了那个中午小护士塞给我的礼物。 “拿着吧,上楼再看,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你到底是谁?”我抱着盒子,惊疑不定。 抬头看向自己的窗户,秦洛现在会在上面吗? 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确会有一种负罪感呢。 “我是谁?你身后的人自然会告诉你的!好了,我亲爱的小安之,上去吧,不然他一会非要下来不可。” 他玩味的看着我的卧室方向,嘴角裂出一个大大的弧度。 半晌之后,却又转头看着我,抬手替我整理了一下有些歪的披肩。 “友情提示,他现在的状态可是打不过我,所以,为了不让我们俩这么早开战,安之,你的责任重大啊!” 他拍了拍我肩,毋庸置疑的把我推进了通道。 等我爬到二楼再往下看时,院子里空无一物,就连季言那辆帅气的牧马人也消失不见了。 而且我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发动机七启动的声音,要知道她那辆车可是专门改装跑越野的! 只听得一个冷冽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下一刻,便跌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女人,你是准备给本王戴绿帽子吗?” 031曾经兄弟 如今情敌 “秦洛” 我低声叫了一声,下一刻便被他来了一个公主抱,直接省了钥匙,就那么从门里面穿过去了。 进了门,也不松手,径直抱着我走向卧室, 他没有戴面具,绝世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眼睛眯成一条细线,三下就把我剥了个精光。 自己却站在一旁,精没有下一步动作。 “顾安之,我脾气不好。” 虽然是夏天,可这二半夜的,气温很低,我忍不住想要拉被子,可那被子却被如同也被点了穴一般,不管我怎么拽,就是一动不动。 “那个,我冷啊。” 我小心翼翼的说道,明明自己没干什么,可是看着那双红的发紫的双眸,却是没来由的心虚,似乎一点都不想看他难过。 难道这才是所谓的真爱么?让你不舍得看到他有一丝丝难过。 “冷?现在知道冷了?那你还穿成这样?”那件黑色的蕾丝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手里,被揉成了一条条,看起来和抹布没什么区别。 我似乎听到自己心里在滴血,那个可是最贵的啊,不过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安抚眼前这个暴躁的男人。 “我这不是偶尔出去走走么?再说了,我又没喝酒。” “喝酒?你还想喝酒?顾安之!”他忽然扑了过来,把我狠狠的压在身下,周围的气温骤降,他霸道的咬上我的唇瓣,用力的吮吸着。 不知是想检查是否喝酒,还是只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直到我的脸憋的通红,口腔里蔓延着浓浓的血腥味,他才放开了我。 “起来,把这个盒子打开,我倒要看看,他能给你什么!” 睡衣披在我的身上,那个苏寒给的盒子也被他甩到了床上。 男人脸上的怒气不减反增,似乎处在发火的边缘。 我看了他一眼,哆嗦着手去够那个箱子。这会在灯光下,我才越发的看清上面的图案。 除了多了一只乌龟造型的神兽之外,侧面的花纹也是龙凤盘旋,雕刻的工艺可以说和那只秦洛用来放戒指的只好不差。 将密码齿轮拨到他们心中的我的生日。 “咔嚓”齿槽转动,箱子盖自己弹开。 只看了一眼,便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虹裳霞帔步摇冠, 钿璎累累佩珊珊。”看着那一箱子的红色嫁衣,我不由得想起了白居易对凤冠霞帔的描写。 原本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只有那些正经的后宫主子,或者是大户人家的正妻才会有的东西,没想到,此刻就这么全套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尤其是那顶凤冠,足足有128颗东珠,怪不得秦洛脸黑了,这价值的确不是他现在能出的。 “这个是不是太贵重了,我要不给他退回吧。” 没有女人不爱珠宝,不爱这种举世的美丽,不过银子和男人,还是男人更重要一些。 哪知秦洛却冷笑一声,伸手轻轻一弹,盒子便被他拍到了床底下,脸上满是玩味,两只手环着我的腰,笑的张狂:“还给他?这本来就是本王的东西!这是冥王后的婚服!” “他是不是还跟你求婚了?” “嗯?是不是还说本王现在根本就护不住你?” “额你们真是兄弟啊”我大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还是说,这俩人原来曾经是恋人 然后反目成仇?不得不得说,两个逆天级别美男很容易就让人想歪。 “兄弟?曾经是吧。” 秦洛的嘴角往上翘了翘,人却凑了过来,那双带着魔力的双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起来。 一低头,便含住了那娇嫩的小花蕾,酥麻之感让我本就敏感的身体立刻颤栗起来。 “唔” “原来惦记本王的位置,现在竟然还开始惦记本王的人,看来我不努力一点都不行了啊!” 一到床上,秦洛的声音就变得慵懒,如同一只傲娇的猫咪,不过那动作,却是凶悍异常。 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又睁开眼睛,他竟然还在我身上,而且丝毫没有打算停止的意思。 空气中满满都是麝香的气息,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体力这么好。 最后还是床边的闹钟响了起来。 我伸手无力的捶在他肩膀上:“我今天还要上班呢,你这样我怎么出门啊。” 我低头,脖子以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这男人变态起来,竟然连我的大腿都没放过。 可让人哭笑不得是,他竟然在我肩膀上咬了一个牙印出来,那伤口不流血,却是直接形成了一个疤痕。 “你!” 他耸耸肩,一夜的欢愉,让他的脸上的表情温和了不少,语气也恢复了温柔。 “我怎么了?我这是在行使我作为未婚夫的权利啊!不过苏寒那小子到时提醒我了,本王是该想办法活动活动了,不然单靠你” “活动?你不是白天不能出现的吗?” “可是,这不是有娘子你么?”他笑的十分灿烂,猛的一下从我身体里退了出去,少了那股充斥,我的身体又开始随之哆嗦起来。 小腹之下,一股股暖流肆意的流淌。 他似乎是很满意,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帮忙。 直到我各种好话说尽,他才大笑着抱着我进了浴室。 老房子并没有浴缸,他把我放在一个小凳子上,竟然亲自拿着花洒给我擦洗了起来,那温柔的和在床上判若两人。 热水升腾着烟雾,尽管我们隔得很近,我却有一种看不清他的感觉。 尤其是那些水珠竟然还会诡异的避开他的身体,简直是横店的五毛钱特效,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顾安之,当了本王的人,你以后不管生死都会和我在一起,你明白了么?” “死了你还不放过我。”我小声嘀咕道,下一刻胸前就多了一只霸道的大手,狠狠的捏住了我的雪白。 本来在热水下,人的身体就格外敏感,此刻我更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啊疼啊!”我疼的眼泪直往外冒,叫苦连连。 他关掉了花洒,拽过一旁的浴袍,把我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 然后熟练的拿过架子上的吹风机,竟然亲自给我一缕一缕的在那里吹头发。 镜子里,我如小鸟般依偎在他的怀里,画面是那么的和谐,突然希望,时间就在此刻定格,就这样一辈子下去多好。 “好了,去换衣服吧,我会休息在你的戒指上,如果看到有灰白黄三种颜色的鬼,你就把戒指对着它们。若是有黑色和红色的,那么你就逃跑吧。” “或者,给苏寒打电话也行,我相信他很乐意帮你这个忙的!”秦洛说完,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依旧是冰凉无比,开启了我的一天的生活。 小罗来上班了,见我的时候也主动打招呼。 只是脸上那笑容少了,很多时候都在发呆和神游状态,几次车来了,他都没接。 值班站长看他那副样子,又想起他家里的事情,也就没说什么。 不过我倒还真的在车站发现了几只白色的鬼,不用我抬手,那戒指里就迸发出一阵红光,把它们吸了进去。 看来这鬼的世界,比人间还要残忍不少。 中午是大家一起订的饭,本来就怀孕,加上某大王一晚上的劳作,这会可谓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一连吃了两碗米饭,才发现众人都惊讶的看着我。 “安之,你这是准备不过了么?这么能吃!” “哎呀,人家安之这是准备长身体呢,你们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呢!” “还长呢,这都168了,再长到170以上那就更不好找对象了。” 同事们七嘴八舌,话题渐渐就跑偏了,我趁机喝完了两份汤,快步的奔向洗手间。 制服是三个月前定做的,此刻穿在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自己的胸部貌似是丰满了不少。 原来顶多是个b,现在起码是p。 原本尖尖的能犁地的下巴,此刻也圆润了不少。 我不由得伸手摸起来自己手上的戒指,秦洛,希望你能快点在白天行走,不然我要怎么和母亲交代? 让我没想到是,下巴的时候公孙衍竟然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堆的鲜花和巧克力。 最恨的是他是特意守在车控室门口,等我换了衣服才送的,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我拒绝都无法拒绝。 “哇,大帅哥啊,安之这是你男朋友吗。” “不谢,应该的,我还要谢谢你们照顾我家安之。”公孙衍很绅士的把礼物一一分发了出去,瞬间博得了一群人的好感。 “不是男朋友,是哥哥。”我笑眯眯的接过花,故意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然而人家更觉,脸上写满了暧昧,笑看我道:“不是亲的。” 那表情要多销魂有多销魂,看的旁边的人是直捂着嘴乐。 更让我没想到是,他竟然还在那里邀约,让我晚上和他一起吃饭。 无奈之下,我想了一个人,便直接出口道:“不了,公孙哥哥,我晚上还约了朋友,他马上就来了。” 我说着,开始翻找起手机号,既然秦洛都说了,可以拿苏寒当挡箭牌,那不用白不用。 “哦?是么?既然是安之的朋友,那我更要见一见了,怎么说,我们也是青梅竹马啊。”最后四个字被他咬音咬的极重。 “哦,行啊。”我握着手机,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等着救火队员的出现。 公孙衍更是一脸我今天不见到人就不走的趋势,竟然拉着我同事聊了起来。 那些个原本就收了礼物对他颇有好感的姑娘,此刻更是笑的如花一般,甚至还不停的用那种怨念的笑眼神瞪着我,似乎是在埋怨我不懂珍惜。 很快,十分钟过去了,我的手机安静如常。 要不是界面上提示了对方已收到,我真的要怀疑苏寒给我的是不是空号。 我的焦灼,越发衬托着某人的悠闲。 就在我思考该用什么方式把这个谎圆下去的时候,一袭白衣突然出现在了通道里。 公子美如玉。 这是所有人看到苏寒的第一反映。 依旧是古装长袍打扮,却硬生生的让他穿出了仙人的气质。 哪怕在这现代感十足的地铁里,也没有人觉得不搭。 更让我没想到是,他的手里竟然也拎着一个袋子,难道这家伙也是来发礼物赚好友度的么? 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落下根。 032 冥王秦洛 阎君苏寒 “安之,不好意思,有些堵车,我来晚了。” 苏寒说着话,便打开了自己手里的袋子,一一分发了下去。 众人本想拒绝,毕竟都已经收了公孙衍的礼物了,可没有人能逃脱的了苏寒那双带有魔力的眼睛,只是一眼,便都下意识的将礼物个收起来了。 等到她们回过神来打开一看,更是一个个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公孙衍送的零食,进口的比利时巧克力,虽然贵,但是也都在大家的接受范围之内。 可苏寒就不一样了,竟然人手一支奈儿的口红,还有爱马仕的丝巾。 更牛b的是,每个人的色号和丝巾颜色都是不一样的,甚至配色特别的贴合每个人的气质。 要知道,虽然在地铁上班工资是很稳定,可是要想松松就买两条丝巾,那还真的是差点。 “这个,太贵重了。”终于有人反映了过来,略带求救的看着我。 我抬头,苏寒那绝美的容颜带着淡淡的笑容,在别人看来是温柔体贴,在我看来,那就是你敢不答应试试。 想到这个男人,似乎是和秦洛一个级别的。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没事的,他在追我,不破点血怎么可以?” 苏寒一听,嘴角咧的更大了,立刻将我半揽在怀中。 含情脉脉,语气之中又带着些许幽怨:“安之啊,你看我都出血出到快破产了,你还不给人家转正的机会么?” 他捏了捏我脸蛋,又转身迎上公孙衍。 “你就是安之口中的公孙哥哥吧,初次见面,幸会,不过我比你还痴长几岁,就不叫你哥哥了。” “噗”听着他的话,我忍不住在心中乐开了花,没想到这苏寒的嘴居然这么毒。 然而公孙衍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握着他的手:“幸会,只是我怎么没听安之提过你呢?” 挑衅的意思很明显,你看你说安之在你面前常常提起来我,可是我却从来没听说过你,这亲疏远近,高下立判。 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长得又帅,加上这会又是人流的高峰期。 就连路过的老大妈也不由得驻足朝着这边看。 “那个,苏,我饿了,能不能先去吃饭?”我拉着苏寒的袖子,轻轻的摇晃着。 他看了我一眼,顺势拉起我的手,又拿过我手里的包,笑眯眯道:“我的荣幸。” “这几位姑娘要不要一起来?” 我的几个同事,早已经被这俩人的气场震的不清,哪里还会肯上来找死,立刻朝着我挥了挥手,然后跑路了。 有几个还不停的冲着我比划着口型,大底是自求多福的意思吧? 几个同时的消失,使得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息越发的对立。 尤其苏寒,一种用那种暧昧莫明眼神看着我,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难道说,他真的是我想象之中的那样,爱上秦洛了?然后得不到?所以要毁了他? “那个,哥,我们去吃饭了。” 我硬着头皮道。 “哦?是该吃饭了,那顺道带我一个吧?苏先生不会这么小气吧?” “自然,请。”苏寒说着,拉着我便往外走。 外面竟然停着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再之后我就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被塞进了副驾驶,还系上了安全带,公孙衍,则是在后面开出了自己那辆宾利。 “你真的是土豪啊!”看着车内的布置,那处处都有的玉雕,我忍不住感慨道。 苏寒两手背在后面,慵懒的看着我,这丫的竟然都不自己开车的,直接扔了一个傀儡娃娃在那里。 “怎么?是不是心动了,准备抛弃秦洛改投我的怀抱了?” “呵呵,借她十个胆子,你看她敢么?” 手上的戒指猛地一凉,紧接着,后座上出现了一个红袍的男人,金色的面具是那么的张扬。 不是秦洛,还能有谁。 “你可出现了啊,我找了你20多年,你这还是头一次现身呢?我的冥王大人?”苏寒瞥了一眼后视镜,十分悠然的开口。 “阎君,你竟然还记得我啊。” 秦洛戴着面具,没有人能知道他的真实表情,只是听那个声音,似乎是充满了不屑。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哦不,现在还有一个小不点,我亲爱的小安之,你说你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 苏寒轻笑一声,伸手要捏我脸蛋,只见红光一闪,他的手便缩了回去。 秦洛冷冷的声音在后座上响起:“阎君,本王还没死呢。”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等了你这么多年。”苏寒也不恼,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耐人寻味了。 我无意夹杂在这俩个男人中间,可是看目前这情况,似乎哪个我都无法抗拒。 “阴阳书被我种在她体内了,你若是想要,那就好好保护她,直到孩子生下来。” 良久之后,秦洛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 苏寒看了我一眼,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是啊,你现在可是个宝贝。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不像某些人,只知道把事做了,却还要别人来收拾摊子。” “你若是不想要书,大可以不管,本王的孩子,本王会负责。”秦洛冷冷道,那话语之中似乎不夹带任何的情感,可是我的心却忍不住小小的激动了起来,起码,这个男人是承认我的是吗。 要知道每次虽然他都在说我是他的女人,可却从来都没说过,他喜欢我。 也许,那一天不会太遥远了。 “要,怎么能不要呢?冥王谥,百鬼出游,鬼道崩坍,六道只剩下了五道,秦洛!” 苏寒的声音徒然高了起来,可语气偏偏又是那么无奈。 后座上的男人一言不发,只是那手握成了拳。 “这不是正是你要的结果么?苏寒,你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想要重整阴间秩序!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做。”秦洛的声音很平静,似乎是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然而显然,这件事很重要,因为一路都在保持微笑的苏寒脸上,表情竟然出现了一丝转变,那双总是含情的双眸里多了一丝怒气。 “秦洛!” 我只感觉眼前一花,身边的人便已经瞬移到了后座。 秦洛那金色的编剧之下多了一双手,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锋利指甲,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划破他的肌肤。 不仅是手,苏寒那如同黑墨一般的头发,也在一瞬间切换成了红色,额头之间多了一个月牙的印记。 若是平时的苏寒是绝美的妖媚的狐狸,那么此刻,他便如同那黑暗的血腥伯爵一般。 同样是绝美无比,确实带了刺的夜玫瑰。 我紧张的想要阻止,可身子却被牢牢的定住了,嘴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寒这不是都是你想要的结果么?怎么我认输了,你反倒不开心了呢?”秦洛十分淡定,轻轻抬起手把自己脖子上的爪子拿开。 一把将我莫名的瞬移弄进自己的怀里,托着的我下巴扭向苏寒。 “你看,你把我的小安之吓得,脸色都白了。” 苏寒看着我,又看了我身后的男人,突然笑了。 周身的厉气也随之烟消云散,那骷髅一般的指甲也随之褪去,又恢复了那个谦谦君子的模样。 甚至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霸道的取代了那块爷爷送给我的辟邪之物,这才定定的看着秦洛,开口道。 “如你所愿,冥王大人。” 一路上,他们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反而是都在盯着我看。 搞不清这俩人真实的恩云情仇,我只好瑟缩在秦洛的怀里,毕竟这是孩子的爹,还是要比那个会变身的阎君苏寒好一些。 不过想想阎君都能变身,那么身为冥王的秦洛,本体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小安之,我们该走了,你的冥王大人也需要暂时退场了。”车子停稳,苏寒收起了方向盘上的傀儡娃娃,率先下车替我拉开了车门。 秦洛摸了摸的我的脑袋,顷刻之间消失在原地。 我走下车,在苏寒的眼神授意下挽住了他的胳膊, 那边公孙衍也已经走下了车,看着的我们挽在一起的手眼里满是火苗。 苏寒选择的是燕京最贵的一家酒店,直接上了顶楼的咖啡厅。 这是只有vp客人才能上来的。 偌大餐厅里,只是零星坐了几桌人,而且都在压低声音交谈着。 我本以为苏寒会选择角落里的某一处,可没想到他竟然拉着我和公孙衍直接去了最显眼的中间位置。 “苏先生真是大方啊。”公孙衍皮笑有肉不笑道,虽然他有这里的会员,可是却没有这挑位置的权利。 要知道这越往中心的桌子,那代表的地位也是越高。 “请安之的哥哥,我自然要大方一些不是?为自己的女人花钱,那是我的荣幸。” 他说着话,便把菜单塞到了我的手里:“安之,你点吧,反正我喜欢的你都知道。” 我知道个鬼啊! 可迎上那公孙衍那探寻的目光,我只好硬着头皮随便在那里画了起来。 然后便听到对面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那我的也拜托安之了,我们都认识了这么大多年,我放心你。” 公孙衍说着,转头冲着旁边的服务员道:“酒的话上60年的茅台吧,都是通道中人,我们今天就不喝洋酒了吧?” “当然。有些东西,还是传统的好。” 很快,那些餐食便都一一端了上来。 服务员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像是聋哑人一般,却总是会在你的杯子或者碗里堆满残羹的时候出现,贴心的替你换上新的餐具或加满饮料。 而苏寒和公孙衍则是一杯一杯的在那里小酌着,面带春风。 要不是那话锋一直都是锋利无比,单从远处看,两个人似乎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相逢一般。 只是我坐在一边,却被他们的对话雷的不轻。 只能选择当鸵鸟,埋着头苦吃。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无法避免自己躺枪。 “安之,你怎么吃这么多?难道说这个人经常虐待你不成?” 公孙衍端起酒杯,话锋一转,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正要开口,苏寒却抢先替我倒了一杯果汁,推开了公孙衍递过来的酒杯。 直接丢出了一个“王炸”:“公孙先生,孕妇很能吃不是很正常的么?” 033 紫金之巅 王者之梦 “什么?” 上好的青花瓷杯子就那么碎成了粉末,似乎在无声的嘲讽着 那如幽灵般的服务员又冒了出来,快速的打扫好现场又重新给他斟了一杯。 公孙衍顾不得其他,直接冲过来就要拉我的手。 看那架势似乎是想通过号脉来求证。 我求救的看着苏寒,然而苏寒却只是在我的肩旁上轻轻拍了一拍。 我递出了我左手,紧接着就看到公孙衍的眉毛皱在了一起,满脸的震惊。 我不由的看向苏寒,秦洛不是在我的身体里下了禁制么?难道凭公孙衍的本领就能摸的出来么? “安之,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何不告诉我?”公孙衍死死的抓住我的手,显然是不肯接收这个事实。 我吃痛,可却抽不回来。 “公孙先生,这是我和安之之间的事情,你放心,我会负责的,还有你也看到了,别说什么我给不起她想要的,我相信,起码在物质方面,你一定比不过我!” 苏寒伸出手,只是轻轻的一拨,公孙衍便连连后退了几步。 脸上的愤怒也转化成了震惊,看着苏寒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谨慎,似乎是没想到,在燕京,这么年轻的人竟然道行会在自己之上。 而且他说的没错,如果只论物质,自己绝对比不上的。 只是公孙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么? 答案是否定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一定要坚持娶我,可是光是那种奇葩的脑回路就让人无法忍受。 本以为,在苏寒说完那番话之后,他会知难而退。 可没想到,他竟然又十分淡定的回到了位置上。 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道:“物质上我的确是比不过,可是安之的性格,可不适合豪门,你这样做,不觉得是会害了她么?” “还有,都说豪门媳妇不好当,就算是你同意,你能保证你的家人同意么?” 公孙衍一连吐出两句话,瞬间觉得轻松了不少,连带着似乎胃口也回来了,竟然还叫服务员加了菜。 若是一般人,或者是那种脾气不好的,可能就直接掀桌走人或是生气了。 可这人偏偏是苏寒,那不知看遍了多少人生百态的阎君。 “哦,这个公孙先生多虑了。我自幼父母双亡,有车有房。” “只要安之和我注册结婚,那么我名下所有的财产,一半会直接划到她的名下。” “扑哧”。虽然明明知道他是在胡扯,可是听到他在那大放厥词,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殊不知,这在公孙衍看来,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独有的互动,在打情骂俏。 一顿饭,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中结束了,苏寒从始至终都是笑的云淡风轻,我则是埋头苦吃,肚子里的小家伙,仿佛一个无底洞,怎么吃都无法满足。 而公孙衍,在确认了我怀孕这个事情之后,便开始不停的灌自己喝酒。 不过干他们这一行的,好像基本都是千杯不倒。 几瓶茅台下去,脸都不带红的。 直到我再也吃不下了,苏寒终于有了要走的意思。 “安之吃完了,我要陪她去散步,就不送公孙先生了。” 孙寒说着,把我从凳子上拉了起来。 公孙衍应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我只见苏寒在桌子上留了一个小卡片,便拉着我离开了。 早有服务员在电梯那里等着,一路畅通无阻,车子也早早就被门童备好停在了门口,就连火都打着了。 “公孙先生。”临近上车,苏寒突然叫住了公孙衍。 男人回头,满脸的问号。 紧接着,我便听到了一句让人十分吐血的话。 “公孙先生,我看你面相最近要出事啊,这个纵欲固然是好事,可这若是载到女人肚皮上了,那可就是毁了一世英名了。” “你什么意思?”公孙衍的脸直接就绿了。 “没什么一丝,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啧啧,桃花很旺嘛,可惜都是烂的!” 说完,苏寒便钻回了车里,傀儡娃娃一扔,瞬间劳特莱斯就真的化成了一道幻影,瞬间消失在酒店门口,只留下满脸尴尬的公孙衍,良久无法平静。 那些个门童也都是经过训练的,虽然心里都在狂笑不止,可脸上却依旧是一本正经,一直在那里如同门神一般,直到他离去。 “你也太狠了吧,居然那么说他。”坐回了车上,想起公孙衍那副便秘的表情,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而冷不丁却听见秦洛在后座上冷声道:“他没有开玩笑,你那个公孙哥哥近期真的有灾。” “苏寒是十殿阎君之首,最擅长的就是看相,定罪。” “多谢冥王大人夸奖,我这也是看在我们的小安之的面子上。” 秦洛冷哼一声,又把我从副驾驶弄到了后排。 “是我的安之,不是我们。” 苏寒耸耸肩,不可置否,直接无视秦洛冲着我笑道:“安之啊,你说你跟一个这种冰块脸干嘛?你看他要钱没钱,白天还不能见人!” “呃” 我转头看向秦洛,果然看到他的嘴角在不停的抽搐。 若是别人说的,他可能就要一巴掌拍过去了,可是这个人偏偏是阎君,他这十几万年最熟悉的人。 那种情感,恐怕是我,都无法取代。 “下车下车,别以为我这是在帮你,我不过是不喜欢我的阴阳书会有什么损失罢了。”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我仔细一看,周围的环境竟然有些熟悉。 一下车看到那不远处的牌匾,这不是紫禁城么? 我的眼神看向苏寒带上了怀疑,难道说他的金钱都是从这里偷文物换的么? 秦洛看了他一眼,把我提溜到了苏寒身边,如同托付孩子一般嘱咐道:“她交给你了。” 便转身进入了到那黑色之中。 夜晚的紫禁城,如同一只沉睡巨龙,蜿蜒盘旋在黑夜里。 “他这是去?” “他的不是没有肉体么?我这是在帮他早点把身体弄出来啊,你要知道,这自古原来,就是这后宫之中死去的冤魂最多了。” “可是既然这么多,为何没有人去收掉他们呢?” 我不解,按道理说,紫禁城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古建筑群,国家机器的力量,难道还弄不来几个有名的天师么? 然而苏寒却是冷冷一笑,伸手冲着那虚空之中比划了几下。 下一刻,我眼中的城墙变样了。 那里不再是青砖红瓦,而是慢慢的白骨,无数个断了身子的游魂在那里漂荡着。 就在这城墙下面,有着一个金色的大阵,无数个符号在那里不停的盘旋着,最引人注意的,还数紫禁城的上空。 明月和云朵早已消失不见,而是一个巨大的阴阳鱼,不停在那里转动着。 无数道黑色和白色的气息在空中循环着。 在我诧异之间,苏寒一只手揽住我的腰,身子顿时一轻。 我就这样被他带到了天上,一时间,万物皆臣服于脚下。 我正要问他这是为何,他却伸手指了指那群宫殿之中的某一个小点。 一席红衣,金色面具。 就那样手无寸铁的站在众多游魂之间,绝世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 挥手间,气势徒增,如同一个君王一般,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比我在电视剧之中看到的任何人都要帅气。 从小我就有个英雄梦,一心认为的会遇到那个属于我的白马王子。 本以为这个人不会出现,没想到,在我二十四岁生日之前。 他竟然就这么的出现了。 他开始睡我,我开始不能没有他。 就在这时,秦洛动了,只见一片片金色的光芒闪耀着。 那些游魂便就消失在了原地,连带着那半空之中的阴阳鱼也跟着光芒大振。 “安之,你记住,这个世界上,你要相信的,永远都不是自己的眼睛,而是自己的内心!” 苏寒忽的转过头,冲着我说道,脸上是十分陌生的认真。 “若是有一天,你发现你在乎的人在骗你,请你一定不要放弃。”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有些话,先要告诉你,以免事情发生了之后会来不及。” 我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秦洛都如此信任的人,我又怎么能不信么? 只是不知道,他所谓的欺骗,会和秦洛有关系么? 因为有苏寒在,哪怕是站在高空,也不觉得有丝毫的寒冷,我们两个的身上冒着淡淡白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却没来由的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见多了,再次看到那些个稀奇古怪的游魂,我竟然不再害怕了。 而在下面,秦洛似乎是也收集到了一定的程度,双目紧闭,就在正中央的祭台上打坐起来。 我看到一股股紫色的气体从地面之中升起,将他紧紧的包裹在里面。 “这个紫气是?” “你能看得到紫气?”苏寒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能啊。”难道这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 苏寒转过头,把我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哈哈,我终于知道为何秦洛宁愿不当冥王也要保住你和孩子了。” “为什么?”我对上他的眼睛,那如同浩瀚的深渊。 “因为你值得啊!” 良久之后,他才又开口,笑眯眯的抱了抱我。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那拥抱之中没有一丝丝杂质,而是充满了喜悦。 要知道天桥下那些算命的老头一直可都是说我是灾星,怎么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呢? 就在我思考要不要推开他的时候。 突然后背一凉,下一刻便直接跌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秦洛冰冷的声音带着几丝戏谑:“阎君,我让你保护人,可没让你抱着她吧?” 034本王女人 万千宠爱 秦洛阴冷的气息萦绕在我们身边,苏寒愣了一下,松开了环绕在我身上的手臂,笑眯眯的退后了几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折扇。 一边嘚瑟的扇着,一便斜着眼睛看向天空。 那漂浮在紫禁城上方的阴阳鱼依旧运转,只是速度要比我们刚来的时候慢上了许多。 “年轻人不要这么暴躁嘛,我这不是开心,你真是找了一个宝贝啊,她竟然能看见龙气!” “当真?”秦洛挑了挑眉,有些怀疑的看着我。 龙气?那不是传说之中的霸王之气,古代君主之所以能一统江山,很多原因便是因为祖上的位置好,又或者是自己身上带有那龙脉之气。 所谓的紫气东来,便是那贵气。 只是,不是说那些都是被镇压的么?难道说我刚刚看到的就是吗? “自然。所以我说你找到宝贝了。” 苏寒笑道,似乎还想说什么,忽然表情一凝,从自己兜里摸出一串钥匙,转身抛向秦洛。 “这个就当是我送给你,我们重逢之后的见面礼吧,你们先走,有几个好事的过来了。” 秦洛看了一眼天际,伸手不知道比划了些什么符号,只是眨眼的功夫,那被蒙蔽的皎洁月光又都通通回来了。 就连那原本被压制的阵法,也都开始重新运作起来,只是那光线,似乎淡了不少。 秦洛拉着我上了车,直接就把放在驾驶座上的傀儡娃娃扔在了后座上,看那架势是准备自己开。 “阿洛,你原来开过车么?”我看着他折腾了半天,不过刚刚打着火,便想出言阻止。 哪知男人只是歪过身子,替我扣上了安全带,便一脚油门踩了上去。 本来就加速极快的跑车瞬间变成了一道残影,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着和窗外再动,却看不见任何别的东西。 别说人了,那速度快到连鬼都看不清了。 在燕京这么堵的情况下,他硬是20分钟就从城中开到了最北边。 好在还比较平稳,一路上有惊无险,只是不知道明天苏寒看到自己一堆超速的罚单会是什么表情。 只是让我没想到是,正要上楼却发现自家的窗户竟然是亮的。 难道是母亲提前回来了?我求救的看着秦洛,然而男人只是斜了斜嘴角,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原来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总会有一种阴冷的感觉,而此刻,竟然和平常没有任务区别。 我拿着钥匙打开了门,扑面而来则是浓郁的酒和烟味。 不大的客厅里充斥着浓郁的烟味,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邋里邋遢的歪在沙发上,烟灰散落的到处都是。 公孙衍? 他不去约会怎么又跑我家了,看来得赶紧吧他手中的钥匙收回来才是王道,不然他动不动就上门,这算是什么事情。 若是原来我还会因为他做的某些事而感动,而现在,不知为何,却只剩下了浓浓的反感。 而且我肚子里现在还有着小bb,饶是他亲爹是冥王,做母亲的也不希望他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公孙大哥。”我捂着鼻子,含糊不清道。 人家都已经在这里了,我也不好赶他离开。 “安之你回来了?”那双通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丝担忧,说着话就要朝我扑过来。 我轻巧的避过去,他却显然不打算罢休,一步步紧逼,把我逼到墙角。 我们就那么四目相对,平时还满是柔情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任何值得让我心动的东西。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就想起他说过的一个个谎言,是那么的可笑幼稚。 “安之,那个男人”他错开我的目光,透过窗户朝下面看去,苏寒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张扬的停在那里。 公孙衍的手立刻握成了拳头,重重的砸在我身后的墙上。 惊起一片片墙皮脱落,他身上那浓重的烟油味道,刺激的我直反胃。 “公孙哥哥,你要是没别的事情的话就睡觉吧,我先进屋了。” 说罢,我从他的胳膊下面就想往外钻,却又被拉了回来。 “顾安之,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找那个男人?因为钱?” “你想多了。”我伸手推他的胳膊。 只是喝了酒的男人,显然智商不在线上,不仅不避开我,反倒是还朝着我压了上来。 就在他的嘴唇离我仅仅只有几十公分的时候,忽的他的脑袋一歪,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出现在他的脸颊之上。 “真是找死。” 秦洛的身影在客厅现出,原本就比公孙衍高大不少,此刻气场更加的强大了。 那只看似用来弹琴的手,如同拎小鸡一般,把他甩在了地上。 他没有带面具,可比起那不带时候,更是多了几分威严。 “你是谁?”被摔在地上,公孙衍那走丢的神志也回来了不少,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秦洛。 他记得晚上和自己喝酒的并不是这个人啊?那么这个人又是哪冒出来的。 “乖,回屋去,这里交给我。” 秦洛面带微笑,可那语气之中的不满溢于言表。 我突然想起苏寒说的话,之所以当时秦洛会被底下人造反,便是因为他将是非善恶分的太过清楚。不会放过一个好人,同时也不会随便的去处死一个不该死的人。 可是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混乱,是非对错,又哪里有绝对清楚的界限呢。 我回到了房间里,直奔浴池。 自从外面那个男人的出现,我的生活开始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但是那种对他依恋的感觉,是那样的强烈和清晰。 “白天不是才洗过么?怎么又开始洗了?是嫌我洗的不干净么?” 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臂,将我死死的圈入其中。 后腰之处传来一阵灼热的燃烧感,回首,秦洛竟然也光着站在那里,在我还没回过神的时刻,已经抓着我的手放在了一旁的水池。 镜子里,我们的身体交织在一起,我羞人的想把脑袋埋起来,可他却不偏偏用手抵着我的下颚。 在我耳朵旁边不断的灌输着理念:“安之,你羞什么?你身上哪里本王没看过。” “嗯?还是你嫉妒本王比你长得美?” 这男人还真是自恋啊,可是看镜子里,的确现实如此,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起码以后孩子不会丑了。 缠绵至半夜,我瘫软的躺在怀里,看着我身边这个强大又帅气的男人。 多希望时间可以在此刻静止,就这让我们这样看着彼此的脸好好的睡一睡。 “睡吧,明天开始,我会去想办法挣钱,起码,经过你这个奇葩哥哥我明白了一间事情,起码,我的女人,不能比任何人差。” “你这是算是表白么?”他的长发随意的摊在床上,那发质好的让女人都为之羡慕。 只是冥王大人听闻我的话,竟然脸色变得通红,还把脑袋别过去了。 “睡觉吧。” 我被他揽入怀中,脑袋轻轻的抵在他的胸口。 那冰凉的身体,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 第二天一早,我身边的空无一人。 出门一看,秦洛竟然光着身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那模样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虽然你身材好,可也不能这么晃悠啊! 我看向门口的鞋架,公孙衍竟然消失了,不仅如此,就连客厅的环境,也是一尘不染。 “本王的衣服都是长袍,不符合客观你们这里的审美啊,早上起来,我还专门差了,苏寒这小子竟然比本王在阳间都有声望。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 “噗嗤!”那这跟你早上坐在这里不穿衣服有关么? “笑什么?你这是在质疑本王的能力么?” 我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突然觉得一个职业很适合他。 “没有啊,不如你去混演艺圈怎么样?就是电视上那种男明星。只要摆个姿势神马的。”我提议道。 然而秦洛却笑了,指头轻轻在茶几上敲打起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竟然变得愠怒:“你是让本王的照片烂大街么?女人,你是不是疯了?本王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希望我能够只在她们面前露脸,你竟然让我去给那么多人看。” “好吧,我去做饭,那个衣服我今天出去买,你是跟我一起去呢,还是我给你买回来?” “吃饭?光吃饭不够吧,本王还想吃你!” 他说着,便如同章鱼一般黏了过来,将我仅仅的揽入怀里一阵揉搓。、 内衣的肩带被他扯断了一根,就连袖口都开线了。 “你这是” 我哭笑不得,想要说他两句,可他却已经端坐在桌子面前了,不知道从哪还摸出一份报纸,看的津津有味,宛如一个成功人士,当然前提是要忽略他不穿衣服的这件事情。 泡了一杯牛奶,又弄了点红萝卜和葱油饼。 看着他一口一口优雅的吃完,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里,那些女人看着男人吃东西,会感到幸福。 那是一种被满足的暖心。 “唔。味道还不错,人间的食物也不是这么难以下咽。” “我昨天才收了大量的鬼气,今天就不出去了,我的尺寸,你应该清楚的吧?”他眯着眼睛,替我戴上了围巾。 满眼溺宠,低头在我的额头上重重一吻,就把我打包扔出了门外。 上班的休息时间,我刚端着饭盒准备开吃,同一个班组的同时就围了过来。 “安之,那个真的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啊!” 孙小小的眼睛里满是羡慕,那条昨天苏寒送的丝巾正被她悄悄系在衣服里面。 “算是吧。”我低头吃饭,不可置否。 她还想再问,却被一旁的人给阻止了。 就在我们准备收拾东西上客服时,小罗突然走到了我的面前。 小声道:“顾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看了一眼四周的同事,跟着他去了拐角。 “那个顾姐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我一愣,那天从屋里弄出来的金子换算成银子,虽然大部分都捐了是不错,可是留给小罗的起码也有20啊。 似乎是看出我疑惑,小罗的脸红的滴血。 “怎么了?你这是,是有什么难事么?” 我好奇的看着他。 然而小罗却使劲的摇头,竟然一咬牙,直勾勾的瞪着我:“顾姐姐,我真的有急用,你能不能借我,我一定会还你的。 035神秘画卷 祖师消失 “要多少?” 我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决定借给他,都是一个公司的,就算是跑,也跑到不哪里去。 小罗踟蹰了一下,比划了一个3 “3000么?” 他摇了摇头,嘴唇有些发紫:“3万。” 我一惊,他到底要去干嘛?要知道他平常几乎都不花钱,而且他们做安保的,是管饭的。 “我真的是有急用的,我可以写借条的,还有利息我也会给你的。” “那好吧,你去写个借条,下了班我们去取钱。” “谢谢姐姐。我一定会还的。”小罗的目光变得炙热,立刻便跑回屋里取了执笔,那样子和他刚才来找我时几乎判若两人。 一下班,他连衣服都没换,就跟在我身后,那引擎的简直不像是他了。 可是我按照秦洛教我的方法看向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现象,难道是我想太多了? 取完钱之后,小罗把借条往我手里一塞,便飞快的逃跑了。 正巧碰上爷爷出来吃饭,便又被拉到了爷爷店里。 没想到,那个富商的棺材竟然还摆在哪里,只是上面又多了七颗银子的钉子,按照先天八卦的趋势排列在那里。 “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来着,正巧碰上了,可否帮爷爷一个忙?” 爷爷给我端了一盆竹叶水,让我洗了手,这才伸手拍了那个棺材盖。 下一刻,一个十分扭曲的游魂便出现在我的面前。 依旧是那幅大腹便便,只是脸上也布满了那些鬼蜘蛛的身影,唯一完好的就剩下那双眼睛了,写满了惊恐。 他是身上被七颗镇魂钉所固定着,颜色也变成了黄色,看来竟然进化了。 爷爷摇了摇头,冲我解释道:“按理说,他这棺材用的已经是上好的楠木了,我也给他做个法事,可没想到,他身上的情况竟然越来越厉害了。” “问他的家人,那些人只是说要多少钱都加,可是这又岂是加钱的事情!要不是怕他出去作恶害人,我就直接把连身子才棺材一同扔出去了!” 爷爷说着话,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让那张本就严肃的脸庞越发的威严起来,想来这帮人真的很过分。 “那我要如何做呢?” 我有些不解,难道要我去抓鬼不成?不过若是能给秦洛当养料那倒是不错。 只是,爷爷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混弄啊。 “阿衍那小子说,你能看到人死前的事情,你就看看,讲给我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方法。” “放心,有我在这里,他伤害不了你。” 爷爷鼓励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后退了几步,手里捏着几道符咒,似乎是准备一有异像就贴上去。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将右手递了过去。 鬼是没有实体的,可在我集中意念的时候,我竟然可以摸的到那只千疮百孔的手臂。 那些原本盘旋在那里吐着丝线的鬼面蛛也头纷纷退散,十几只爪子在口中抓挠着,黑色细线在那里缠绕着。 这一次,我并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事情。 只是场景切换在一个医院的高级病房,周围都是一些穿着西装革履人,有男有女,其中几个看起来和躺在床上的富商还有几分相似,只是这些人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悲伤。 基本都是面瘫,有几个眼中甚至夹带着不耐烦。 唯独几个护士和医生,在手忙脚乱折腾着,整个医院似乎也是被人作了法,找不到任何游魂。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富商那颗被酒色掏空的皮囊终于无法支撑他的欲念,停止了工作。 在得到医生宣布病人死完那一刻,我看到所有人脸上竟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然后便看到一直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律师模样的男人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众人面前,拿着一张单子念了起来。 我只能看到画面,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是依稀看到了那张遗嘱的一个角落,有个神木集团。 画面在那律师放下遗嘱的时候就已经停止定格了。 同时,我的脑袋里传来一阵疼痛,那个一直都没出现的阴阳书竟然又主动飞了出来。 在我和爷爷的面前自动的翻页了,就在罗奶奶名字的旁边,出现了一个新的名字。 张富宝。 猝于2016年5月4日。 死因:不明 等级:黄页鬼(注释:死者死因和物质有关,例如因破产自杀、被劫杀的人死后就变黄色。 谁会撞:那段时间被金钱或物质生活问题所困扰的人,会特别容易见到。 是否收录:否。 阴阳术在空中停留了数十秒,便又换成一道亮光没入了我脑海。 爷爷捏着符咒的手停在空中许久,最终无力的放了下来,先是把我拉到了一边,这才把那个张富宝的游魂又重新封印到棺材里。 “安之,这个东西在你这里有多久了?” 爷爷点燃了烟枪,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深刻了。 我斟酌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就是这个月的事情,那天我突然收到了一个快递,打开之后就收到了这个,再然后它就当着我和妈妈的面自燃了,没想却去到了我的脑海里。” “阴阳书现世,判官笔出,沉寂了千年的世道又要乱了吗?” 爷爷喃喃自语,看着一旁的墙不说话。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副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那是一个青年道士,头上带着白色的羽冠,身后背着一把七星长剑。 墨发三千,流泻在肩头,微微闪着光泽。面如冠玉,却透着疏离,让人惊为天人,即便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也生出一股清冷卓然,多看一眼都是亵渎。黑眸深邃如一潭古泉,望着那双眼,便周身无力,迈不出步子。 那是不同于秦洛和苏寒的美,道士很像里记载的诸葛亮。 只是这诸葛亮用的不是扇子么?即使美貌倾城也不敢生出亵玩之心。 这样的人,大概也只能存在于画中吧。 “安之,拜一拜吧,这是我们顾家的先祖。” 不知何时,爷爷竟然已经点好了三支香,放在我的手里。 虽然不知道这位祖师爷的真实身份,但是我还是跟着爷爷拜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拜,竟然异变突生。 按照顾家的规矩,这第一拜,我们是必须下跪的,可没想到,我不过是刚弯腰,跪在蒲团上,还没拜下去,那原本燃烧的正旺的香烛竟然毫无征兆的熄灭了。 爷爷一惊,连忙又立刻给我换上了三根新的。 而那断了的,也被他给没收了。 “再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凝重,站在一旁看着我。 我将信将疑的接过蜡烛,又对着那幅画卷拜了下去。 这次香倒是没灭,然而那墙上的画像却直接掉下来了,顺势就滚洛在我的脚边。 正好还是摊开的,从我的这个角度看上去,倒不像是我在拜他,而是他在拜我一般。 爷爷连忙上前,小心翼翼把那幅画捡起来,嘴巴一张一合:“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啊?” “难道说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可是他在走之前也是拜祭过的啊!” 我跪在地上,有些茫然失措。 不明所以的看着爷爷手中的画卷,难道说我是被抛弃的人么?为何连先祖都不认我呢。 “不可能,你是我们顾家的孩子,又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怎么可能呢?” 爷爷说着话,拉着我一同跪了下来,端端正正的冲着祖师爷磕了三个响头。 那幅画像一点动静都没,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还觉得那画中人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紧接着,爷爷又在旁边念起了一段生涩的文字,大体意思似乎是在介绍我的身份,恳请祖师爷能够接受我。 在他说的过程之中,那幅画一直都是好好的,可等我再次想要低头,突然那画直接飞了出去,直接落在了我的身后。 同时,一个略带无奈的声音在我和爷爷的耳边响起。 “痴儿,你为何一定要她拜我,这哪里是我受得起的。” “谁!祖师!是祖师显灵的么!” 一时间,爷爷脸上的惊恐和谨慎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兴奋,那浓郁的眉毛都在上扬着,激动的举起地上的画卷。 似乎是想从其中找出什么显灵的很精。 “痴儿,我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不过只是我的一缕神魄,你若是真的敬我,那就保护好她,这是我们顾家的贵人啊!” 那个无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紧接着,我看到那画面上的人竟然笑了。 原本就惊人的面孔越发的圣洁,似乎就连你看他一眼,都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只是那种美,犹如昙花一般,只是绽放了十几秒,那画面竟然就开始褪色了。 “不不,这不是真的!” 爷爷激动的捧着画卷,犹如一个被抢走玩具的小孩。 在画面上内容消失之时,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我呆呆的坐在一旁的地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顾家的贵人?不能接受我的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惜没有人再能回答我,因为那画面在消失之后,竟然什么都没有留下。 爷爷空着手,就那么流着泪坐在地上。 很久之后,终于回过了神,只是那看着我的目光里,写满了复杂。 他抹了一把眼泪,拉起了地上的我。 “爷爷,我” “安之,我知道,这不怪你,不用自责,起码我看到了祖师的显灵,这就是一场造化。” “可是,这个画像。” 爷爷摆了摆手,阻止了我想要继续说的话。 “树挪死人挪活,祖师说的对,他很多年前就已经飞升了,我们要珍惜的是现在啊。” “好了,我去洗把脸,你先去吃点东西吧。” 爷爷说着,背着手朝着里屋走去,把我留在了院子里。 愣神之间,一个雪白的团子滚进了我的怀里。 正是住在石虎里的灵芝娃娃,小家伙就是那个红肚兜,只是脖子上多了一个铃铛。 “顾安之!你好厉害啊!竟然连顾家老祖都不敢受你的礼,不如你把娃娃我也收了吧,然后我就能长大了!” 036世界很大 我想长大 人参娃娃的身子暖暖的,奶气十足,又被喂养的白白胖胖的,看着就十分喜人,倒是把我心中的烦闷给驱散掉了不少。 “好不好丫,让我呆在你身边,然后我就可以长大了。” 我伸手点了点他的小鼻子,不由好笑:“你是灵芝,想长大不好修炼,跟着我有什么用啊!” 小娃娃眼睛一翻,竖起了一个手指头,在我面前摇了摇。 “o ,o ,o,你不懂,你是有大气运的人,在你身边,我才能长得更快,好不好嘛,你就跟爷爷商量商量,让我出去看看吧。” 人参娃娃说着,腮帮子委屈的鼓起来了,就差直接挤出来几颗金豆豆了。 “别哭别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怀了孩子的缘故,我对这个小娃娃有着莫名的好感,看着他那副样子,竟然没来由的心暖。 “这样,你先给我说下,你长大之后想干嘛?”爷爷说这人参精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怎么几百年不跑,现在就想着跑了? 人参娃娃瑟缩的看了角落里一眼,小脸忽然变得通红,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小声道:“这个,胡老爷说,外面有很多跟你一样的漂亮妹子,只有我长大了,才能去泡那些妹子!” “噗嗤!” 我手一抖,险些没把它给扔出去。 有些好笑的戳着它的脑袋:“你这都是想什么呢?还有这个胡老爷又是什么?我爷爷姓顾啊!” 我打量着四周,角落除了一个腌咸菜的坛子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正迷茫呢,爷爷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听到它的话,立刻走到那里冲着那个坛子踹了两脚,紧接着里面传来哎呦两声惨叫。 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老头从里面冒了出来。 与其他的鬼魂不同,他的颜色是藏青色的,几乎可以形成了实体里,然而周身却没有一点厉鬼应该有的戾气。 “这个大哥是” 看爷爷的那样子,也不像是真生气,似乎和这鬼很熟悉的样子。 那老鬼轻巧的避过的爷爷拍在他身上的符咒,飘到了我的面前。 我这才看见,他竟然还穿着古代的衣服,行的礼节是也是标准的书生礼节。 只是那轻奇的五官,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猥琐。 一双小眼睛,间距不过两厘米,下巴极其尖细,笑起来完全就眯成了一条线。 “安之小姐,胡有才这厢有礼了!” “安之姐姐,这就是我说的胡大爷,所以你就带我出去吧。”人生娃娃见自己的认证出来了,立刻兴奋起来,拉着我的手不停的摇晃着,如同树袋熊一般。 “这个,这个。。。。。。” 胡有才被爷爷瞪的哆嗦了手,眼神也变得鬼鬼祟祟起来。 爷爷看看我,又看看挂在我身上的娃娃,指了指一旁的魁花树木。 原来这胡有才也是个可怜人,本是清朝的一个书生。 好不容易攒够了银子上京去赶考,成绩也还是不错。 可没想到,这马上就要发皇榜了,却被当朝的一个权贵给抓了起来。 原来他的名字和那个权贵的小儿子一模一样,加上那些个监考官每天都看那么多人,哪里对的上号,这权贵边想着来个桃代李僵。 直接便把他给害了。 这胡有才叫一个憋屈啊,被掩埋的地方恰好是一个狐狸窝。 那狐狸精刚刚修成人形,也没尝过男人的滋味,这边把胡有才给弄到了自己洞里,就连身体都没放过。 这下可好,胡有才生前没有取媳妇,死之后竟然还享受了一把,要知道那些个狐狸精,可都是极其好看的。 再然后,他就遇到了爷爷的爷爷,顾家时代都是阴阳师,要么就是开死人裁缝铺的,便把他给收了。 本来是想送他去投胎的,可后来不知道为何没去成,这老鬼便一直呆在这四合院之中,还要求给自己弄了一个丑不拉几的酸菜坛子,每天就猫在里面,据说这种味道,是他最熟悉的狐狸精的味道。 后来,顾家的老铺传下来,他也就跟着一直呆在那里,算是顾家的另一个守门灵。 没有粘过血腥,也没有害人。 天道是公平的,这也让他在那么多厉鬼都被灭了之后,还能好好的呆在这里。 只是这鬼啊,也是八卦和爱唠嗑的。 偏偏这顾家时代的性格都是那种很清冷的,基本都不爱说话。 他也只能没事干找人参娃娃,两个无聊的家伙,凑在了一起,就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 “安之,不是爷爷不让你把娃娃带走,只是这小家伙,若是被别人夺去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就是啊,小不点,你就别出去了,留在这里陪你胡大爷不好吗?”胡有才眼珠子一转,立刻出来补刀,然后被爷爷狠狠的拍了一张符咒,嗷嗷直叫。 小娃娃解恨的瞪了他一眼,继续往我的怀里钻着,也不说话,就是用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你! “安之,说说你刚才看到的事情吧,这个张富宝的身体已经在我这里存放的超过7天了,要是再不解决的话,怕是他就要尸变了。” 爷爷的语气很沉重,不过看胡老爷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估计对于铺子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爷爷讲究因果,还是想用正常的度化方式。 我把刚才看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然而爷爷听完,脸上的表情倒是松了不少。 尤其是一旁的老鬼,不知道从哪弄出了两根香烛,在哪里陶醉的吸着,如同嗑(药)一般。 而灵芝娃娃则是一脸嫌弃,眼巴巴的看着爷爷。 “神木集团?这名字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爷爷吸了一口烟,又给胡有才抓了两根香烛。 “哎呀,不就是那个燕京有名的搞建筑的,据说东门那边,好多楼都是他们家的,我说这次怎么这么舍得给你砸钱,半天人家是不差这个啊。” 老鬼把蜡烛都抽干净了,那本来就猥琐的脸上,越发的布满了滑稽。 “你怎么知道?”人参娃娃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为什么老鬼总是比它知道的要多那么多呢? “我知道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你是看门灵,不能随便离开这里,我可是有假期的!” 胡有才一脸嘚瑟,说着就飘上了房顶,似乎是在侦查着什么,爷爷也没阻止他,只是从房间里又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赛到了我的手里。 “安之,爷爷老了,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出面,既然那遗嘱上有什么集团,我想这出问题的一定是这个集团里面,你去看看吧,我让胡老爷陪着你。” “他虽然猥琐,不过心底还是善良的。” 爷爷说着,冲着空中的老鬼招了招手,老鬼也不矫情,很配合的就钻进了瓶子里。 紧接着,爷爷又在上面打了一个红色的绳结,交代了我几句咒语。 又好言安慰了一番傲娇的人参娃娃,等我走出爷爷的院子时,已经是黄昏十分了。 远处的七宝山被笼罩在黄昏的霞云里,可我却再也对那个地方有好感了。 想到8点钟之前要回家,我便直接打车去了最近的万达。 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偶然,我竟然又碰到了苏寒。 “亲爱的小安之,我们又见面了,秦洛呢?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了?” “我来买衣服。”自从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之后,和他说话便少了几分矜持,多了些熟络。 苏寒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突然拽过我手,拉着我朝一边的店铺走去。 “挑吧,这家店应该是这里最贵的店铺了。” 苏寒说着,便把一个店员叫到了我面前,自己却坐在了休息的沙发上。 面对我的不解,他只是轻飘飘道:“怎么?难道你不是给阿洛挑的么?你觉得像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不买最贵的合适么?” 是啊,如果单单从身份上来讲,他是冥王,阴间最尊贵的人。 可是这是人间,难道说我也必须要给他买最贵的么? 又不是说,最贵的就一定是最好的了。 我没有接话,自己在店铺里游走了起来。 从材质上来看,那些个衣服的确是用的上等的面料的,只是那个价钱,对于我来说,也是个很吃力的价钱。 单单一件衬衣就上万,那些个西装,更是六位数起步。 如果只用自己的存款,我怕是只能买个衬衣就要倾家荡产。 看着苏寒那嘴角的笑容,我越发的觉得这丫是在坑我。 “衣服挺好,只是我不喜欢,苏先生若是喜欢的话,你就自己挑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我便想离开,苏寒却也不追我。 只是我刚刚走到旁边的电梯时,他却如幽灵一般,直接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安之,你真调皮啊!竟然把我可怜巴巴的一人丢在店里!” 他说着话,还摆出了一副十分受伤的表情,本来就高颜值,此刻更是吸粉无数。 我甚至感觉周围女生们那充满杀气的眼神。 不由得嘴角直抽搐:“阎君大人,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这是不是怕耽误你的心情么?而且你看看,这周围多少妹子等着你的亲睐呢,我还要赶紧买完回去做饭,您自个忙去可好?” “做饭?”苏寒双臂环抱在胸前,上下打量着我,突然弯下腰在我耳边轻声道:“做饭啊,正好我也没吃,不如带我一个?” “不然的话,我可就要陷害你了哦!” 他说着话,眼神故意扫向了一旁的女人们,那威胁的意味都不带掩饰的。 我看着他,突然没了脾气。 随即展颜一笑:“好啊,正好我缺个试衣服的模特。” “阎君大人,饭不能白吃是不?” 苏寒眯着眼睛,似乎是想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什么,却还是伸出了手,作出了请的姿势:“为安之服务,是我的荣幸。” 见他没有再弄幺蛾子,我便拉着他直奔几家轻奢侈店,虽然也都是上千才能买一件,但起码我也算是能买的起。 只是唯独走到k门口,我突然有些犹豫。 脑海里又浮现出早上秦洛那光着身子的模样 037冥王有心 书灵有意 “怎么?不进去吗?”看我站在店铺的门口犹豫不决,苏寒立刻笑着走了过来,轻推着我的肩膀, 把我推了进去。 热情的导购小姐,直接就把我忽略掉了,三两个扎成一堆,把苏寒围在了中央,就连空气之中,似乎都飘荡荷尔蒙的气息。 我在几个架子前面徘徊,思索了片刻,最终挑选了几件看起来十分性感的,拖着苏寒走出了商场。 天已经黑了,再去菜场那8点之前就别想吃饭了。 我没见过秦洛真正生气时的模样,却也不想有那么一天的会到来。 “顾安之,你确定你这是给你家那位大爷吃的么?” 看着我把一堆蔬菜和牛肉都塞进了购物车,苏寒颇有兴致的在后面挑三拣四,手里端着刚进门时买的哈根达斯。 你说你端着也就算了,还不吃,就那么举着走了一路,似乎是还用自己的法力做了加持,美名其曰要保持食物的最初美感。 “你可以不吃啊!”我回过头,挑衅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推去结账。 就在我要刷卡的时候,一只手拦在了我的面前,抢先一步把一张黑色的卡递了过去。 手的主人便是那妖孽的男人:“就当是我出的餐费了,刷碗神马的,你可不能指挥我!” 我无奈,那个萌萌哒的超市收银小姑娘已经麻利的把卡收了过去,迅速的就拿出了pos机器。 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竟然还在小票上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姑娘你这是要逆天么? 我看了一眼苏寒,他却如同没看到的一般,直接就把票收了过来,还冲着人家点头致谢,那绅士的模样,再次点燃了小姑娘那颗少女心和公主梦。 只是她不知道,某人在一出超市的门,就把那纸条揉成了一团,准确无误的丢进了垃圾桶。 “人家这一片心意,你就这样丢掉了,是不是有些残忍?”那个被他端了一路的哈根达斯冰激凌球最终还是进了我的肚子。 苏寒挑挑眉,转过头盯着我:“小安之,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在吃醋么?” “吃醋?就算是吃,我也是吃我家秦洛的醋啊。”我笑道,一口冰激凌入口,草莓酸甜的气息在口腔里蔓延,带来丝丝凉意。 “吃秦洛的醋?那你以后可有的吃了,到时候可别苦鼻子来找我哦!不过,安之,你放心,我原来对你说的话,永远有效,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到我身边来。” 苏寒说着,慢条斯理从包里捏出来他的傀儡娃娃,这次他倒没有再整劳斯莱斯幻影那辆的豪车,不过这奔驰的房车,似乎比那个更贵。 只是不知道在燕京这个并没有房车专门补充点的地方,他弄一辆这个是为了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秦洛还有别的女人么?”我的心提了起来,一直都以为秦洛是孤身一人来往人间的,现在戒指都给了我,我便就是那一人。 可怎么听苏寒说话,总感觉自己似乎是错过了什么呢? “这个你还是等他自己说吧,毕竟我们现在可是情敌关系,你确定我说的话,你都信么?” 苏寒轻笑着,把两只手背在了身后,眼睛也闭上了,看那样子似乎的在养神。 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我一路上都在纠结于这个问题。 说不好奇,不担心那是假的,可是要真的去问么?如果得到的结果并不是自己的想要的,那又该怎么办呢? 一路无话,傀儡娃娃的开的车速并不快,等我们到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是7点50了。 推开门,便看到秦洛正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衣服倒是穿了,那件他每次出场都会穿的红色锦袍,只是领口裂的老大,那细嫩而宽阔的胸膛一览无余。 “你就这么悠闲?”看到我身后的苏寒,秦洛挑了挑眉,换了一个侧卧的姿势,漫不经心的的瞟了我一眼。 “这不是正好在商场里碰见小安之给你买衣服,我便跟过来蹭饭了。” “哦?给我买衣服了?你用的他的钱?”秦洛坐直了身体,冲着我勾了勾手指头。 那些个袋子都被一一甩在他的面前,稀稀拉拉散落一地。 他随手捏起一个,瞬间脸就黑了。 那是我“精挑细选”的一个豹纹小裤裤,本来是想着趁他哪天高兴的时候哄他一次的,可没想到,他竟然随手一拉,就把那东西拉出来了。 苏寒显然也没预料到这个情况,脸瞬间憋的通红,全是难以抑制的笑意。 “顾安之!”我的名字被秦洛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 瞬间只觉得整个客厅的气温都被降了下来。 客厅里那只原本在惬意的晒肚皮的乌龟,竟然在一瞬间把自己给翻了一个面,还收回了四肢。 要不是他不会说话,我都怀疑我家的乌龟也要成精了! “那个,我去做饭,你们聊。” “菜是苏寒买的,你的衣服都是我的零花钱。”说完,我便转身去了厨房。 客厅里的温度在我进厨房之后终于有了回暖的趋势。 再出来时,他已经换上我新买的家居服,暖色的格子,终于让这个男人周身的气场柔和了不少。 只是他和苏寒竟然在那里下起了围棋,一个是面无表情的躺着,一个则是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折扇,画风诡异。 “那个,饭好了。” 我将四菜一汤摆在桌上,这才小声的呼唤起他们。 只是一瞬间,那茶几旁边的人就消失了,我的身旁,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美男。 “小安之,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竟然还能烧的一手好菜,啧啧啧。” 苏寒说着话,便拿起筷子去夹最中央的那条鱼的眼睛。 却被横空出来的一只手抢先一步给夹走了,他见状就要抢,可没想到,秦洛竟然把那东西放到了我的碗里。 紧接着,又弄了一个鸡心夹了过来:“多吃点补补,省的哪天被人骗了,还会帮人数钱。” 苏寒一愣,不甘示弱的直接把鱼脑弄了出来,直接就丢在了我的碗里。 一边还不忘补充道:“安之啊,这看人得长脑子啊,有的人,他看上去是挺好,可这内芯是坏了的啊。” 我被他们弄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自己的碗里堆得跟小山似的。 况且我也实在是饿了厉害,便埋头苦吃起来。 四个菜,最后有一半都进了我的肚子里。 人家俩个一直都是十分的淡定,只是在唇枪舌战,却不曾动手。 好不容易吃到撑得不能再撑了,本以为他们之间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可没想到秦洛却一伸手把我揽在了怀里,冲着对面的苏寒道:“去把碗刷了再走。” “我?”苏寒不敢相信的瞪着他。 “你没说错吧?冥王大人,这里好像就你什么工作都没干吧?菜是我买的,饭是安之做的!” “然后呢?我是秦洛啊!” 秦洛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我看不懂的光芒,可是那光芒,却如有魔力一般,将我深深的吸引了,竟配合的点了点头。 “你看,我的安之都点头了,你还不赶紧去!” 秦洛的大手覆盖着我的脑袋,轻轻的揉了起来。 我们两个依偎在沙发上,四目注视着苏寒。 苏寒也同样不甘示弱的瞪着我们,隔着那一堆残羹剩饭,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见他乖乖去厨房了,秦洛立刻抱起了我直奔卧室。 一把将我按到在床上,重重的咬上了我的肩膀。 瞬间,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被单,我疼的嘴角直抽搐,却也动弹不得。 “阿洛” “嗯。” 听到我的叫声,他放开了我,只是一挥手,我身上的伤口便消失不见了。 然而他的嘴角却还沾着我的血液,在他那张苍白的脸上格外的显眼。 “安之,我不会害你的!” 他用舌头舔干净了嘴唇上的鲜血,又将我抱了起来。 两只手捧着我的脸颊,轻轻的覆盖上我的唇。 那冰凉的唇瓣,带着血腥的香甜,让我在其中不知不觉的迷失了自己。 只是,我们都忘记了,客厅之中还有一尊大神。 一把折扇从天而降, 直接打在了秦洛的脑门上。 男人失神的放开了我,阴晴不定的看着空中的扇子。 “阎君,你这是连敲门都不会了么?” 扇子似乎是听到了主人的召唤一般,嗖的一下飞到了门边,竟然装模作样的敲了三下。 然后苏寒便站在了门口,看着我们笑的诡异。 “唔,我只是想来提醒你一下,她的胎儿可不算稳,你要是不想横出意外,就不要那么频繁!” 秦洛闻言立刻松开了我的脑袋,改抓我的手腕。 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变得凝重起来,难道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有什么问题么? “这是怎么回事?我前几天看还是只有一个的,怎么现在变成两个了?” “两个?”我失声叫了出来。 秦洛连忙将我圈在怀里,低声的安抚道:“没事的,安之,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可是” 我看向苏寒,等着他的解释。 然而苏寒却只是冲着秦洛说了三个字:“阴阳书!” “阴阳书?” 那不是我脑子里的东西么?象征着鬼界的最高的权力。 “是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那本阴阳书是又书灵的,而且这书灵进化已经到了一个瓶颈。” “是,可这跟安之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呢?”秦洛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苏寒纸扇一打,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伤感。 良久之后才冲着我和秦洛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欲念,哪怕它只是一本阴阳书。” 038阴间没落 阳间鬼差 038 秦洛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周身的气质徒然有了变化。 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抚摸着我的脑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那就是说,这个书灵变成了一个胎儿,然后现在也在安之的肚子里?” 苏寒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还是个灵胎,所以我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那若是敢祸害,那就不要降临了,我宁愿多废几千年的时间,也不要一个留有二心的仆人!” 秦洛说完,拿开了一直放在我肚子上的手。 “安之,我和苏寒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呆会可好?”秦洛说着,径直走到了衣柜前,又换回了他那身红色的长袍。 我这才看见,苏寒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了,是同样款式的袍子,脸上竟然也有一个面具,只不过他的是银色的。 一个冷若冰霜的君王,一个邪魅冲天的绝世美男。 “小安之,睡吧。一切都有我和阿洛。”苏寒笑眯眯冲我摆手,还想说什么,却直接被秦洛霸气的给拖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嫌弃着:“不过二十年没见,你怎么就这么啰嗦了!” 两人是从窗户直接闪出去的,走之前还留下了一个结界。 因为时间还早,我便打开了电脑,在网上百度起来神木集团的资料。 没想到这张大富还是一个励志人物,原本只是燕京郊县的一个小菜农。 不知怎么的就被一个建筑老板给看中了,用了几十年的时间,从一个小小的包工头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建筑行业的佼佼者。 赶上政策好,身家更是直接翻了好几番,我看到的那些年轻人,只有两个是他农村的老婆生的,剩下则是有钱膨胀之后在外面找的。 只是这些东西似乎和他的死因都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难道说问题出现在他的集团么? 我翻着神木集团的开工资料,终于找到了一丝丝有规律的事情。 那就是他所有的楼盘奠基仪式,都是在晚上举行了。 要知道一般人都选择在上午,一来则是一日之际在于晨,早晨造势是个好的开始。 而另一方面,白天的阳气充足,那些个鬼魅轻易也不敢出来闹事。 难道说这问题就出现在这楼盘的奠基仪式上吗? 我又搜了几个小区的房价,一直持续升高,业主的满意度也都在排名之前,并没有出现所谓的灵异事件。 想到这,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包里的老鬼,这午夜十分,不正是放鬼出去刺探敌情的好时间么? 想到着,我拿出了爷爷给给我的那个瓷瓶,解开了缠绕在上面红线,轻轻的在桌子上敲了几下。 只见得上面飘起了一阵白烟,胡有才那带着瓜皮帽大头刚刚冒出来,又嗖的一下缩回去了! “胡大爷你这是” 我扫了一眼四周,也没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啊,这么老厉鬼这么怂呢。 “额滴神呐!安之姑娘,你这是在那里啊!这咋到处都是阵法啊!你就算是不想老鬼我给你帮忙,也不用这么狠吧!” “呜呜呜呜。额滴神啊!” 胡老才抽噎的声音从小白瓶里传了出来。 那个额滴神啊,直接让我傻了眼,这还是个会说方言的家伙啊。 “我没有要杀你啊,这是我家啊。” “你家?”胡有才止住哭声,又一次小心把脑袋神了出来,只是看了一眼周围,嗖的一下就又回去了。这次比刚才那次还严重,不仅整个身子缩回去了,还把盖子也给盖上了。 看的我那叫一个纠结,就连拿出了香烛他也不为所动。 “安之姑娘,我不是不出去,只是你这家里是被高人布下了阵法的,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不出1分钟,我也得灰飞烟灭。” 胡老才闷闷的声音从瓶子里传来,我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卧室,看来真的自己的道行不够,我竟然发现不了一点不妥之处。 “好吧,这个可能是我男人临走之前弄的,这样吧,你在瓶子里不是也能听到我说话,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对着小瓶子,我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 还好胡有才会时不时的回应我几句,不然我真要怀疑自己时不时在对着空气说话了。 而且越聊天,我才发现这个老鬼肚子里竟然也有好多墨水。 不知不觉之中,竟然聊天聊睡着了。 还是老鬼惨烈的叫声,把我给弄醒了。 一回头,便看到秦洛捏着那个小白色瓶子,笑的十分阴森。 “安之姑娘!安之姑娘!救命啊!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要死了!” “你认识?”秦洛一挑眉,目光转向我。 不知他又去外面干了什么,周身的气质又增强了好几分。 “认识,这个是爷爷给我,我们顾家的门灵,所以能不能” “既然如此的话” 秦洛忽然放下了瓶子,在上面点了几下。 紧接着一个猥琐的声音从瓶子里面传来:“啊好爽啊我不行了!” 秦洛脸一下子就黑了,两只指头嫌弃的捏起小白瓶,挥手震开了窗户。 那白色的小瓶,在暗黑的夜晚,犹如一颗璀璨的夜明珠,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抛物线。 “额” 我有些迷茫的看着他,这到底是在帮胡有才还是把人家给灭了? “你放心,我给他了点好处,所以他现在需要的是找一个地方,一个人好好的消化一下。” “不仅不会有事,而且以后也能更好的为你所用。” “是这样的么?”我抬起头,迎上男人那双宛如星辰的眼睛。 秦洛轻笑一声,一把将我按在怀里,在我的耳边低声喃呢:“为夫出了这么大力气,你是不是应该好阿红表现一下呢?” “你是想要什么东西么?”我故意忽视他眼底的火热,作势就要闪到一旁,却不料他早已吃死了我,一把就掀开了我的裙子。 我这才发现,他的小秦洛早已炙热无比,甚至摸上去还有些烫手。 尽管已经经历很多次,可是每次被他压在身之时,我还是会生出那种羞耻感。 “怎么?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么?为何不敢看我?” 他压在我身上,两只手在我的傲人的雪白之处游走着。 我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着,一次次在他的冲击之中迷失了自己。 一夜欢愉,睁开眼睛时,他又是不在身边了。 别的男人在ooxx之后都会格外的疲惫,可到了秦洛这里,他永远都是那种越卖力第二天就越精神的。 看见我出来了,便直接开口道:“女人,我今天不想喝牛奶。” 我一愣,举着牙刷伸出了一个脑袋。 客厅里,他的已经穿上了衬衣和西裤,正在那研究我昨天给他买的ote7。 当时买的时候,我还是心存“恶意”的,都说这是传说中的炸弹机,只是不知道这炸弹遇上了冥王,又会不会擦出火花呢? “唔,那米粥可以么?” 他点了点头,又继续了自己手中的活计。 似乎连跟我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可是我却偏偏生不出任何的恼怒,似乎这才是他的真实状态一般。 与苏寒和公孙衍相比,秦洛的话可以说的上是少的可怜。 除非有事,他基本上是不会开口的。 就算是开口,那也得看心情。 一顿早餐,就这样在诡异的气氛之中吃完了。 我正要收拾碗筷,他却突然放下了手里的手机,起身朝着我走过来。 两只手将我抱住了,停留了好久才开口道:“我今天要去找工作了,晚上你是夜班吧,带着那个老鬼去,没人会伤到你。” 手心一凉,那个装有胡有才的小白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我的手中。 等我回国神来,秦洛已经转身出门了。 随着他的离开,室内的气温提高了不少,可我心却也冷了不少。 因为今天是晚班,我有一整天的自由时间。 秦洛不在,我也没了做饭的兴致。 在家里看了一上午的电视剧,趁着中午日头正毒的时候,带着老鬼出门了。 刚好离我家不远,就有一个神木集团承建的小区。 还好年数比较早,不需要用证件。 我径直便走了进去,小区的绿化做的很好,随处都可以看到柳树。 看那年份,最年轻的怕也是有二十多年了。 小区的中央还有一个人工湖,此刻大家都回去吃饭了,湖边的草地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和小狗。 我找了一处背阴的地方,悄悄的拿出了瓶子。 老鬼的颜色已经从青色变成了黑色,身上的衣服也是焕然一新。 不再是那个猥琐的瓜皮帽书生跑,而是一身黑色,腰上还多了一条锁链。 眼睛依旧是小不拉几的,可却多了几分威严。 他一出来,便直接朝着我拜了起来。 “谢谢冥王后再造之恩,小差自当尽心尽力,保护您的安全。” “等等,你刚叫我什么?冥王后?” 虽然说婚服和戒指都已经在我这里,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自己的婚姻会没有那么顺利。 此刻听到老鬼在叫我冥王后,那是不是可以变相的认为,我的身份,在鬼界是可以得到认可的。 “冥王后啊?您带着冥王后才能戴的戒指,又是冥王大人的女人,不是冥王后是什么?” “还要多亏了你丫安之,我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鬼,而是鬼差了。” “你知道什么是鬼差么?就是可以掌管那些游魂,可以专门克制他们存在的鬼。” “最重要的是,我再也不用担心自己需要轮回了。” 胡老才很是亢奋,在那里兴高采烈的说着。 可我心虚却不知道飘到了那里,原来并不是秦洛亲口承认的,只是他自己的猜想罢了。 是我操之过急了么? 然而胡有才似乎所有的兴奋点都在他刚刚胜任鬼差这件事情上,我又该怎么告诉他,他无比崇拜的冥王秦洛,其实 现在是个光杆司令? 我又该怎么告诉他,不是因为他不用轮回了,是因为现在的鬼道封了,除非有冥王印,所有厉鬼级别以上的鬼,都下不去呢? 039神木小区 真假母亲 “安之姑娘!安之姑娘!” 在我强烈要求下,他又叫回了我安之姑娘。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小男孩正在那里来回转悠着。 小脸上尽是迷茫,两只手一直在半空中比划着,然后又屋无力的垂了下来。 “怎么了?” 小男孩是有影子的,这个辨认是人是鬼最简单的标志。 可是胡有才却压低声音在我耳边低声道:“这个孩子的魂魄少了。” “什么?” 胡老鬼飘到那个孩子身边,忽的伸手一抓,只见那个孩子的表情立刻变得扭曲起来,小脸骤在了一起。 紧接着,几道彩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体里冒了出来,在阳光下格外的显眼,只是那数量只有6道。 看我看清了,胡有才松开了那无形的链条,那彩色的光芒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魂为阴,魄为阳。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三魂七魄,其中三魂和七魄当中,又各另分阴阳。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 而眼前的小男孩,虽然地魂还在,可是主管智慧的天魂,却是少了一部分。 “可以帮他找回来么?”我抬起头,看向空中的胡老鬼,虽然我能看得到那些个东西的存在,可是不管是爷爷还是秦洛,却都没有教我该如何去面对他们。 此刻,明明看着这孩子受了伤害,却无能为力。 “这个,我得找到他们的家人,才能判断的出来,毕竟我也是新上任的,虽然说冥王大人给我了鬼差手册,可是消化还是需要时间的。” 胡老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门,对着我吐了吐舌头。 我这才发现,原来鬼的舌头和人的是有去区别的。 他们的舌头是灰白色的,上面带着尖刺,据说这样是为了咀嚼那些蜡烛。 同时也是为了吃“东西”的时候,可以对猎物造成伤害。 只是,还没等我们商量出来该如何是好时,突然一个妇女跌跌撞撞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衣服还是老旧的,上面沾满了灰尘,看到孩子就是一愣,紧接着了脸上布满了狂喜,直接冲着孩子就铺了上去。 小男孩一个措不及防被扑倒在地,立刻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弄得那个朴素的妇女直接就慌了神,似乎是怕自己的手脏会弄花孩子的小脸,她还特意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半天,才伸出手抱起地上的娃娃,用着温柔的语言安慰道。 “大宝不哭,大宝不哭,妈妈来了,妈妈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小男孩呆呆的看着他,倒是也没在挣扎,只是眼睛里的空洞是难以掩饰的,按照胡有才的说法,如果这孩子魂魄找不回来的话,那么7天之后,就会真的变成痴呆儿。 因为自己现在也是个母亲,在能帮助她的情况下,我很想让每个人都能守住自己那份幸福。 只是不等我走过去,远处突然又赶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手上戴着好几个戒指。 在她的身后,还有两个男人,一个五大三粗的,穿得花里胡哨的,挺着一个啤酒肚,看那样子就是个很虚的人。 而另一个则是满身的横肉,身上还绣着纹身,不知道,怕是还真的会被他这彪悍的外面所欺骗了。 这三人的出现,让原本安静的湖边沸腾了起来。 为首的那个女人,看到孩子双眼之间就闪过一道金光,立刻转身靠在男人的怀里。 “老公,就是她,就是她把我宝宝抢走了。” 那个啤酒肚的男人看到小男孩那脏兮兮却俊俏的小脸,再看看自己怀里跟没长骨头似的女人。 立刻心中就满是愉悦之情,在上一个月从医生那里查到自己的精(子)存活率低时,他基本已经放弃了自己要有孩子的这个年头了,可没想到,他碰上了自己成功之前的第一个女朋友阿芳。 更重要的是,阿芳告诉他,他竟然还有一个儿子。 这叫一个四十多岁,事业刚刚有点小成就的男人怎么能不心动,立刻带着自己的保镖就过来了。 说是保镖,其实也叫打手,因为这啤酒肚做是开黑钱庄和麻将馆的,这放了高利贷,想要追贷,那没有一点无力震慑,怎么能成呢? 只是没想到,他兴致冲冲的过来了,便得到了孩子丢了的事情。 一看地上只有一个中年妇女,穿的还是那么破。 他这心也就十分淡定了,给了打手男一个眼神,那个男人便立刻走上前,毫不留情的把那妇女推到了一边,直接塞回了他和小芳的手里。 那妇人直接就慌了,也不顾自己身上都是刚刚摔倒粘的泥土,直接就朝着女人扑了上来。 措不及防的又被那个五大三粗的保镖给拦住了。 “你这个乡下女人,到底想干什么!还想当着我的面抢孩子吗?” 时髦女郎一手拉着孩子,一首冲着妇女嚷嚷着,很快便引来了围观群众。 因为八卦的原因,我也没走,混迹于人群之中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抢孩子?太不要脸了吧,想要就自己去生一个啊。” “就是就是,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能干出来这种事情呢。” “真是作孽呦。” 潮阳区大妈,那在网上都是有名的红人,此刻看着这种“不公平”现象的发生,立刻七嘴八舌的开始声讨起那个朴素的妇女。 这里虽然不是特别高档的小区,可也属于中等楼盘了,看那妇女的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住得起这里的人,也都是喜欢看外面且物质的。 这会子,大家自然都站在了看似是“真理”的一方。 妇女没想到自己出来找孩子,竟然还会碰到这种事情。 可那眼睛之中的着急又是溢于言表的,两只手紧张的攥着衣角,就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我。。。。。。我没有抢” 她刚开口,立刻就又几人站出来开始斥责她。 “你没抢人家会能出来找你。” “就是,看你的衣服,就不是在这里住的吧,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一句话,让刚想准备开口的我,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是啊,虽然可能我穿的没有那么落魄,可是我又该怎么证明自己是住在这里的呢? “可是这真的是我的孩子啊!不信的话,你们看的他的屁股,在左边的屁股蛋上有颗猴子,我不会认错的!” 妇女急了,直接说出了可以证明自己孩子的证据。 然而那抱着孩子的时髦女郎只是微微一愣,竟然还笑了起来。 “行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要是一会孩子身上没有,你又要怎么办?” “不可能的,我不会错的,这就是我的娃!” 那位中年大姐脖子一申,不知道打哪里来了勇气,竟然丝毫没有避让,倒是让围观群众们一个个有些捉摸不定了。 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似乎是怕被打脸,竟没有人再开口了。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如果你证明不了这孩子是你,那么你就给我跪下道歉,要么我就打电话报警。”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那个啤酒肚的男人倒是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因为在他的地下赌场,那些个输光了的赌鬼们,哪里还有一点点尊严可言。 光是下跪求饶,如同狗一般的在地上乞食的,一天都不知道要碰上多少个。 再加上今天他可是来找自己的儿子的,仅仅只是下跪他都觉得轻了呢。 妇人看了看围观的人,没有人肯为她说话。 就连是我,也怕自己被打脸。 几秒钟之后,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我甚至听见了她咬牙的声音。 “好,我答应你,不过这要是俺的娃,你可要还给俺!” “那是,我谢芳还不屑去抢你娃!” 那个时髦女郎说着,直接就脱掉了那孩子的裤子,众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去,哪怕是失去了魂魄,孩子还是忍不住下意识的往身边的人的怀里钻。 但是那屁股蛋上,的确没有任何胎记,粉嫩粉嫩的,哪里有妇人说的瘊子。 “看到了么?还用我再说什么吗?” 时髦女人十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伸手拉上了孩子的裤子。 径直走到了妇女的面前,那妇人本来就驼背的腰,此刻在时髦女郎的面前弯的更低了。 那双浑浊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那个孩子,似乎无法接受,这竟然不是自己孩子的事实。 我也看的有些凌乱,本来心是站在朴素妇女这边的,可是现实却是 脑海之中,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苏寒的话,不是你看到的表面,便是事情的所有。 只是,我又该如何去应证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啊!”朴素妇女呆坐在地上,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她的眼睛不住的流淌。 明明是那么像,简直和自己的死去的老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怎么就会不是自己的孩子呢? 众人看着她那伤心的模样,也没有直接逃跑,倒也不好找她去履行刚刚那誓言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保安衣服的人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一边跑着,还一边嚷嚷着:“麻烦让一让啊,我有事情啊!” 众人看着他的衣服,正是这个小区的物业,便立刻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来。 小伙子挤进来一看,顾不得地上的妇人,便直接冲到了那个时髦女郎的面前。 “对不起不对起芳姐,这是我大姨,脑袋不好使,平时都是关在家里的,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跑出来了。” 那小伙子身上别着安保队专用的器械,胸口还有着铭牌。 这会听到了那小伙子的话,便更加确定了这孩子就是那个时髦女郎的没错。 “哦。既然是个神经病,那就别下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人呢,真是!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干活的,既然有病就关的紧一点啊!” 女人似乎是不耐,也不打算深究了,斜着身子如同骨头又消失一般, 懒洋洋的靠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怀里。 看到女人有意要走,啤酒肚男人立刻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将自己怀里的女人搂的更紧了。 那个在地上一脸呆滞的孩子,也被他身旁的保镖给抱了起来。 似乎谁是他的母亲,对他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安之姑娘,可要跟上去看看,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啊!” 随着那三人的离开,围观的人群也渐渐三开了,那个小保安在众人的教导下,缓缓的将地上的妇女搀扶了起来。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虽然声音压得很低。 我还是听了个大概。 “死女人,还想跟我们姐弟斗” 040小罗动心 残存鬼道 “姐弟?”我喃喃自语,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么? 可那一男一女已经走远了,那妇人似乎还挣扎了几下,然而声音却被掩盖在沸腾的人声之中。 我想追上去,可是胡老鬼已经先一步跟着那个小芳的女人走了。 我一个人,又该如何呢。 脑袋中突然灵光一闪,拿出了手机,对着两个人的背影拍了一张,还有那个叫谢芳的女人,回去可以利用阴阳书查一下。 有了这一出,我也没心思在这里久呆了。 随便在街上吃了一些,便直接去了站里,因为来的早,便在会议室写了会资料,值班站长东哥突然走了过来,将一张报名表放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 “这是礼仪队的报名表,每年都要招新的,安之,你的条件这么好,不去浪费了哦。” “可是我”我想起来了母亲小时候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不要出风头,尽管我不知道原因,想必母亲是不会害我的。 “安之啊,你要知道你去礼仪队,是可以给站里面加分的,你看咱们站平常人就少,这流量差,这好不容易有机会,你难道还不去么?” “可是” 我还想拒绝,可是东哥已经转身离开了,末了还在门口道:“安之,东哥可不是只针对你哦,我把咱们站里的新人都给报上名了,还有孙小小,梁佳。” 若是不是我一个人的话,那么就算是我没选上,东哥也不会说什么的吧。 花了五分钟时间填了表,便拿出手机看起新闻来。 鬼使神差的就想起了苏寒,没想到,子啊百度百科里,还真的能找到这个名字。 苏寒,医院院长,哈弗医学院的博士,主修行为心理学。 苏寒,幽皇娱乐的董事长兼法人,名下一线明星众多。 还有什么年轻有为的慈善家,竟然还排在燕京女人最想嫁的的男人榜首。 难怪秦洛那天会那么嫌弃的看着他,还说自己晚了好久。 只是不知道,秦洛要用怎么样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逆袭呢? “安姐姐,你在啊。”我正要出去接班,小罗进来了。 只是一日不见,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那样子似乎很久没睡了一样,可是我们两个的班是一致的,昨天是个白班啊。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么?”我好奇的问道,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接了热水。 小罗看着我,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并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没有啊,顾姐姐,我很好啊,我觉得自己精力特别充沛呢?你看我是不是壮实了!”小罗说着,挽起袖子,朝我秀起他那并不是很发达的肌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觉得他的肌肉似乎在萎缩,正常人的肌肉都是一块块的,可是他的却是完全扭在一起,有的地方还疙疙瘩瘩的。 我正要伸手去摸,梁佳推门进来了。 看到我和小罗,立刻叫了起来:“安之,你们在干嘛呢!” 我回头,不解的看着她。 “安之啊,你这样可不行啊,你都有男朋友了,怎么还能对我们的小罗下手呢,你这可是不专一呢?” 梁佳是已经下班了,此刻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一件裸肩的上衣,下身是刚刚盖过大腿的短裤,那条爱马仕的丝巾被系在她那不知道从哪淘来的货包包,看起来十分的招摇。 “有事吗?”我看了她一眼,不想多过纠缠。 可是她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作罢,我这边去换衣服,她竟然还跟到了更衣室。 “没事啊,就是想提醒提醒你,那些个有钱的男人,可都不是那么好泡的,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不然这丢了,可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对着镜子,发现自己的皮肤竟然比以前要好了很多,就连一向很重的眼袋都消失不见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嘛,大家都是同事,自然是要互相帮忙的。”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没看出来我的不耐烦。 梁佳竟然跟着我絮絮叨叨了一路,就连我上站台了,她还是在我的耳边絮叨着。 最后还是小罗好心的提醒她:“梁姐,再不走就没车了。” 然而人家并不领情他的好意,反倒狠狠的飘过去一计眼刀:“要你管啊,我不比你来的时间长?” 说完,留下满脸尴尬的小罗便上了地铁。 我和小罗相视一眼,无奈的笑了。 送走了最后一班车,我和小罗蹲在了楼梯口,开始了守夜的工作。 墙上的老挂钟上还有时间,今天是15号,也就是东哥所说的会有空车运行的时间。 只是不知道这通往阴间的车,会是棺材么?还是说依旧是地铁,只是不开灯而已。 “顾姐姐,你不去休息会么?这里我来就行。” 小罗似乎今天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整个人都亢奋无比,竟然主动请缨要值班。 我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他的脸却出奇的红了起来,主动开始蹲在地上和我聊天。 “顾姐姐,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我一愣,朝着他的眼角看去,要知道一个人如果命犯桃花的话,眼角是会微微泛红的。 可是小罗的眼睛里都是那种疲倦才会有的血丝,并没有所谓的桃花啊。 而且他的长相也不是那种偏桃花的长相,那些人通常额头宽广,发髻又美人尖,又或者是眉飞目散,水汪汪的凤眼。 “怎么?你是有心上人了么?方面给我说下吗?”我打趣道,小脸的脸随即更红了。 埋着头在地上画着圈圈,最后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着她难过,我就会很难受,看着她开心,我就跟着兴奋。” “就是那种没来由的想要对她好,恨不得把心都给她的那种。” 我看着他,男人的眼睛里写满了温情,这个人似乎已经在小罗的心里扎了根。 只是这距离我们从老家回来,不过一个星期有余,怎么他就找到心上人了呢。 “是你的同学么?” “嗯,算是吧,她是新来的,我们班好多人都在追她呢。” “她一定很漂亮吧。”我笑道,看来小罗这追女生之路,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 “嗯,是挺漂亮的,不过顾姐姐,我并不是因为她好看才喜欢她的,我是爱上她了,我要娶她当老婆。” “噗嗤!” 一口水险些喷了出来,这才认识了几天小罗就要娶人家当老婆了。 只是我自己认识秦洛不过也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又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呢。 “小罗啊,这个你有喜欢的人,这个是好事,可是是不是也太快了?” 小罗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脸涨的通红,看那架势,似乎就要和我打起来了一般。 “顾姐姐,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认真的!” “本以为你是可以理解我的,没想到你和那群人一样,就会拿我年纪小来说事!” 小罗说完,负气走了,我追了几步,自己也词穷了。 索性也没说话,搬了一个小凳子,靠在上次白色灯笼出现的地方,死死的盯着不远处。 “安之姑娘,安之姑娘。” 灯笼还没出现,胡老鬼从隧道里冒了出来,似乎是有了收获,那脸上都洋溢着兴奋。 “胡老爷,可是发现了什么?” 胡有才眼睛一翻,围绕着整个地铁站转了一圈,这才停在我的旁边,一脸神秘道:“顾小姐,我们最初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个小男孩的确不是那个谢芳生的。” “可是那个胎记也没有啊。” 我有些意外,却又觉得似乎是在情理之中。 胡有才神秘一笑,突然对着墙拍了拍。 那原本挂在墙上的宣传册,竟然消失不见了。 他冲我点了点头,又轻轻的在原地拍了拍,那消失的画卷,便又重新的出现了在了墙壁之上,似乎我刚才只是眼花了一般。 “障眼法?”我艰难的开口,这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是事情? “嗯,可以这么理解,只是术法的一种罢了,而且那个谢芳,并不是什么高手,她的小法,只能持续几个小时。我刚才看到她给那个小男孩洗澡的时候,小男孩的屁股上,正有黑色的瘊子。” “就连位置,都是那中年妇女描述的位置。估计那个谢芳也知道事情要败露,我听见她在和她那个保安弟弟善良,说是过几天,给小孩的屁股上弄一块疤出来,这样以后就算是再见面了,别人也能没话说。” “弄一块疤痕出来?他们是疯了么?那么小的孩子也舍得下手?” 胡老鬼摊了摊手:“谁知道呢,估计是怕败露了,得不到钱吧,” “好了,我知道了,下班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吧,你可知道这里哪里?” 我指了指端门之后的隧道,那盏诡异的白色灯笼又出现了。 只是这次,并没有什么小罗奶奶和秦洛,而是出现了一群鬼魂。 他们的身上,统一都有着一个“秦”字,而且都还是大包小包的,那里面装的,正是他们的家人,给他们在阴间准备的用品。 那些家庭条件好的,包袱里装满了金砖,甚至有的还自带房子。 让我意外的是,他们似乎能看到我,一个个竟然都退避三舍。 “这是冥王大人说的,那条备用的鬼道吧。” 胡老鬼的脸上难得的变得慎重起来,也不顾和我聊天,径直甩着他腰伤的链子朝着众人走去。 那原本看起来只有一米多长的链子,竟然在那一瞬间足足加长了十几倍,重重的抽在地上。 而那些拍着队的鬼魂,也都越发的小心起来。 “天道因果,循环不休,你们既然得王赦令可以前往阴间,就乖乖的排好队。” “我不管你们在阳间的身份是如何的珍贵,既然死了,那么一切都归于尘土。” 胡老鬼的声音变得沧桑起来,身形也在无声的变大。 刚刚只是和我一般高,这会他的脑袋竟然已经顶上了吊顶。 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丝猥琐的气息。 “谨遵大人教诲。”那些鬼一个个低着头朝着他鞠躬,然后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整个车站异常寂静,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其他。 在看远处的小罗,竟然已经睡着了,想必这也是东哥说的,我们站的所有人,八字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041冥王出行 众鬼跪拜 “这是” 我刚想询问老鬼,他们都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什么身上都会有一个秦字,一只手却已经捂住了我的嘴巴。 一回头,竟然今天的值班站长李东。 他的脸上写满了严肃,显然是也能看到这些东西。 “安之,不要说话,这是对他们的不尊敬,我们只要站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那声音简直小的不能再小了,我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里充斥着认真。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但是看着他的样子,也只好作罢。 墙上的老钟,一针一针缓慢的走着,这是我的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的痕迹,说慢,它是始终在前进着的,说快,可是已经站了许久,却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些时间。 陆陆续续的鬼魂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我终于看到了那些身上不带有秦字的,只是那些的颜色都很淡,要么是刚死不久,要么就是受了伤,似乎稍微不留神,就会烟消云散。 空中的胡老鬼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那条刚刚停歇了不久的长边又被高高举起,毫不留情的就抽向了那刚来的,准备浑水摸鱼吞噬别人的戾魂。 “se” 奇怪的音调从它们的嘴里发了出来,我看到有好几只都在那鞭子下面化成了粉末,然后就那么莫名的消失地面。 身旁的东哥脸上的凝重,比刚才还要深了几分。 “这次居然还有鬼差来了,看来这阴间也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原来没有吗?”我下意识的接口。 李东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胡有才,拉着我又朝着后面退了好几步。 “没有的,原来这里都是一团乱七八糟,经常会出事,光是这开夜班车的司机,都换了好几个。” “说来也奇怪,那些司机都是和你们一批招来的,八字也都是极硬的,可是没想到,这开完一次夜车之后,回去轻则感冒发烧,严重的直接就躺医院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还是把已经退休的老师傅给叫过来了,好在这一个月也就跑两趟,给人家的工资也翻了好几番,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呢。” “还有,一会那个司机会按照正常的流程下车给你打手势,你也要按照正常的站台岗流程给他回,只是你记得,不要说话,千万不要说话,对讲机也要关掉。” “我?” 我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些个事情不都是应该交给那些老人干的么?难道他就不怕我哪里做错了,会招来更大的麻烦吗? “嗯,原来都是我的打,可是我马上要结婚了,这站里,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这些东西,除了你打,我找不到人了。” 我不由得苦笑,自己又莫名的成了那个壮丁。 不过想来自己的男人都是冥王了,就算是不在地铁上班,我以后也要市场的面对它们的。 说来也怪,也许的是看的多了,我竟然越来越不害怕了。 “冥王出游,众鬼跪拜!” 一个古老带着沧桑的声音从隧道之中传来,紧接着,那一直漂浮在端门里面的灯笼动了,悄无声息的穿过了端门,来到我的面前。 于此同时,站台里的白炽灯开始忽亮忽暗。 伴随着古老挂钟的12下的摇摆,整个车站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的手心一暖,王东的身影在我的耳边低声响起:“来了,记住,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会有事的。” 他说完,便松开了的手。 我低头一看,除了那手指上明晃晃的金色戒指,我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亮光。 反倒是大厅里的那些鬼魂,身上都散着属于自己等级的颜色。 就连目之所及的隧道里,也都是一片漆黑。 唯独那写着“秦”字的白色灯笼,宛如夜明珠,高高的悬在空中。 “拜!” 那刚刚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胡有才“啪啪”的两声鞭响,众鬼纷纷的跪了下来。 就连那后面喜欢找事的,也都安静的不能再安静了。 我看到一辆和白天并没有区别的列车从东方远远开了进来。 从刚刚驶入站台的那一刻,司机就开始鸣笛。 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下。 车厢内一片漆黑,就连门头灯都是处于隔离状态不再闪烁。 只是每一节车厢里,都挂着一盏灯笼,上面写着我看不懂的符号。 12下敲完,车门打开。 那些鬼魂像是商量好的一般,有序的排着队上了车。 那些个颜色的比较深的,就直接坐在了凳子上,颜色暗淡的,则是瑟缩在角落里。 紧接着,我看到胡有才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本,似乎是在记录着什么。 沿着上行头,检查到了上行尾。 那看似没多大的车厢,足足装了数万的鬼魂。 “够了,冥车已满,你们的时机不到,退去吧!” 胡有才打手一挥,那白色的小本化成一道流光钻进了他的眉心。车门也在同一时刻关闭,站台上,还遗着不少鬼魂,面容扭曲,满是不甘。 可大多却也不敢上前,因为有几个倒霉的,已经化成了一滩粉末,然后被胡有才给吸收了。 就在这时,那白色的灯笼开始燃烧起来,司机室的门打开了。 那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背都有些佝偻。 脸上的神色却很端正,一板一眼的按照正常的发车手势进行发车前的检查。 “安之,该你了。” 黑暗中,东哥的声音宛若幽灵。 胡有才的脸色也苍白的不似平常。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照平常的规范,从前到后,标标准准的手指门头灯作了手势,这才又朝着他打了发车信号。 因为不能说话,老司机也只是冲我比划了胳膊,便又上了车。 灯笼燃尽,车子又缓缓的动了起来。 我似乎听到了那些坐上车的鬼内心的喜悦,又似乎体会到了我身后那些没有机会去阴间鬼魂的无奈。 莫名的,就湿了眼角。 等到车子离去,站台重新恢复明亮时,我的衣领上都是眼泪。 “安之,你怎么哭了?不会是害怕的吧?” 东哥就站在我的正对面,这会看到我满脸的泪水,立刻就慌了神,连忙掏出兜里的纸巾给我擦拭起来。 “没事的,东哥,我只是突然有些感伤而已。”远处的胡老才还在呢,我要是真的干让东哥给我擦个眼泪,还不知道,回去之后秦洛会把怎么样呢。” 俗话说的好,没事干不要作死。 “你刚才做的很好,以后就这样吧,你的夜班我就调到一号和15号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干这个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就是可以比别人多休息两天。” “是吗?那站里人不会说什么吗?” “不会的,这是咱们站约定俗成的,上面也知道,好啦,去洗洗脸吧。我去把小罗叫起来,这孩子可真是有福气。”  东哥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去找小罗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有种哪里不太对劲的感觉。 不过看到胡有才那又变明媚的笑容,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冰凉的水,让我又清醒了几分。 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是那个样子,都说人怀孕都会散发出所谓的母亲光辉。为何在我的身上就没有体现出来呢? 难道说是因为胎儿还不明显么? “安之姑娘,安之姑娘!” 见我洗好脸了,胡老鬼立刻从那里摸出来一张纸塞到了我的手里,那语气又恢复了那个猥琐的老头音,让人无法吧他和刚刚那个霸气的鬼差联系在一起。 “怎么了?”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他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就在这时,他却又飘到了我的身后,竟然开始替我捶背了。 “那个胡大爷啊,您有话直接说就行了,只要我能帮忙的,我肯定帮您。” 胡老鬼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立刻又嗖的一下回到了我的面前。 “没什么要帮忙的,我就是激动啊,没想到我胡有才憋屈了几百年,竟然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啊,这都亏了安之姑娘你啊,要不是你把我从裁缝铺里带出来,我怎么能够当上这鬼差呢!” “而且这差事的工作时间,竟然比休息都少。” “我的任务手册上写了,每个月只要来两次就行,其他时间,只要守着您就行了。” “嗯?所以呢?胡老爷你直说吧,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对于这个老鬼,虽然他长得十分猥琐,可是因为不做作,很容易就会让人对他生出好感。 老鬼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您有空了,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啊。” “哪里?” “就是北京的一个老四合院,离这里不太远,但是那里有结界,对人不会有伤害,可是对我么这些鬼,那简直就像你们人间的原子(弹)一样可怕!” 老鬼说着,还是伸出手在自己的胸口拍了拍,看那样子,似乎自己已经去过一次了,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好啊,等我下班吧,若是方便的话,就陪你走上一回。” “那就谢谢您了。这可是老鬼我几百年的心愿啊!” 老鬼说着,竟然还流泪了。 只是他们的眼泪也是黑色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不仅没有体现出伤心,反倒弄得阴森无比。 等我俩从洗手间聊天出来之后,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到了2点。 我以为很短是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 再看小罗,跟在东哥的身后,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看着那时刻都有要再次睡着的危险。 “安之,你去睡会吧,后半夜就交给小罗了。” “可是他这” 小罗的状态实在不让人放心,我还想再说几句,可是东哥却冲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跟他上楼。 一直走到了会议室,他才开口。 “安之啊,你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帮助他的,小罗既然在我们车站,有些东西他是迟早就要面对的,你帮的了他一时,难道还能帮的了他一世么?” “站长你这话是” 难道东哥知道了什么吗? 可是我和小罗之间的事情,并没有告诉车站的里的人。 “你知道吗?小罗喜欢那个女生,不正常啊” 042诡异女生 老宅秘闻 “东哥知道小罗那个女朋友么?” “怎么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是上个星期才来的,据说非要来咱们站,但是我看了她的资料不合适,就给拒绝了。” “还有专门要来咱们站的?不是都说不想来这里吗?”我笑了起来,当时选车钻的时候,那些个前辈就告诉我们,能不来就不要选择这里。 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竟然想着要来这里呢。 不得不说,这个女生成功的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 “可不是呢,我也是好奇,就去见了一下。” 东哥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这才又继续开口。 “怎么说呢,好看是好看,但是那身上不干净啊,一看就是刚刚流产过的女生,也不知道那小罗那几个孩子都是怎么想的。” “这,流产不流产您也看的出来啊,原来东哥还是高人呐!”我很好奇的看向空中的老鬼,胡有才立刻压低在我耳边解释道。 原来这人的面相是很有多细节可以流露出来的。 例如怀孕的时候,女人的面相是面色红润,如熟透的桃子般,易生女孩。孕妇眼下泪堂出现青色,面部黄明不红润者,易生男孩 刚刚做过流产的人,则是 “什么高人不高人的,只是在这里呆久了,见识的也就多了。不过人家是姑娘家,又没干什么,我也不好说,只是小罗这孩子刚刚失去亲人,现在成了孤儿,我担心他受伤啊。” 东哥说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疲惫。 都说这人做了官,哪怕只是一个小组长,身上担负的责任,也要比普通人要重得多。 “也许,那个女生并不像我们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子呢,什么都能管,感情这个事”我还想解释几句,总觉得记忆之中的小罗不是那么分不清是非的孩子。 然而东哥却冲着我摆了摆手,拿着手电筒去寻站了。 因为晚上看到的游魂太多,这会躺在单人床上,脑海里还是那些个可怜巴巴的游魂。 看来这条鬼道也是存在一顶问题的,不然为何每个月只有一天,而且还要限制数量呢。 “顾姐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跟你一起吃了!” 因为顺路的原因,每次下夜班我和小罗都会选择吃了早饭再分开,老城区的好处就是早晨格外的热闹。 地铁站旁边,常年就有大爷大妈推着小车,那现煮的豆浆,冒着暖洋洋的热气。 一口咬下去满口腔都是茶香的鸡蛋,那是在市区哪里吃的到的记忆。 几块钱,就能让一天都能扫清一夜的疲惫,让你恢复动力。 我看到小罗在路边只买了两个包子便慌忙的又冲下了地铁站,看那样子并不是着急回宿舍。 只是我又能站在什么立场上去问呢。 “安之姑娘,那个地方其实可近了,就在你顾家的裁缝铺隔壁,只是那院子里住的老头脾气特别古怪,从来也没见他出过门。整天就往院子里一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无语,合着这老家伙蓄谋已久啊,连人家在家天天干嘛都了解清楚了。 胡有才老脸一皱,立刻道:“安之姑娘,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虽然流氓,可是我取向还是很正常的,我对那个老头没什么意思!” “那是那里面有宝贝?”我好笑的看着他,这老鬼可真有才,竟然连g这个存在都知道。 “拿来的宝贝,有宝贝我就发动老顾去弄来了。” “那没宝贝,也没男人,就一个老头,你到底是要去干嘛?胡老爷,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可是不带你去了哦!”足足喝了两碗热豆浆,我才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故意站在路边不动,静等着老鬼的回答。 胡老才着急的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最后还是妥协了,两只眼睛拉的老长。 “也不是啦,原来那里住的不是个老头,是个小姑娘,特别喜欢唱戏,我给你讲哦,那声音,那腔调,可是一点都不比我们那个年代的名伶差。” “可你不是穷书生吗?怎么还有钱去青楼里呢?”我笑着执拗道,老鬼的眼睛又跟着翻了好几翻,两只手在那抓来抓去,不知道该放哪好了。 “那个,你看我这灵巧的身形就应该能看出来啊,我虽然个子不高,长的也丑,可是脑袋瓜零活啊,为了听那些名伶唱戏,我可是专门跑到茶楼当小二呢。” 胡有才越说越兴奋,简直可以说是吐沫星子飞起,若他不是死了,就算在现代社会,也是可以轻轻松松找到一份差事的,起码当个网络主播是没什么问题了。 一路上,在胡有才的胡侃下,时间过的飞快。 他说的那间四合院,外面看上去和我爷爷家的裁缝铺不算是邻居, 只是那间院子的西厢房紧挨着爷爷家的那个院子。 这也是为何,胡老鬼能听墙角听这么多年,准确的说,是又偷听又偷看。 爷爷本来是想阻止他的,可后来发现隔壁家也不是普通人,胡有才的厉鬼道行,竟然都进不去。也就随着他去了。 而且据说,顾家祖上和那一家还颇有渊源。 只是为何后面就不来往了,像我这种做小辈的,自然无从得知。 闲聊着,胡有才突然止住了声音,嗖的一下钻回了爷爷给我的那个白色瓷瓶里。 眼前是一条背街小巷,还是那种老实的石子路,坑坑洼洼,一到下雨天就会积水。 原本就是老城区,加上这里的大部分建筑最年轻的也是清代剩下来的,要么是被国家给收回去做遗产保护了,要么就是那些个有背景的。 不然,一家足足7,8个大院,那得多少住房面积啊。 胡有才说的人家,便是这一条小巷里看起来最不起眼的一家。 朱红色的门头,上面只有一个苏字。 整体的装修格局都是极为厚重的,铜门上镀着一层黑漆,两根立柱上还刻了龙纹,那是皇亲贵胄才能用的图案啊。 那栩栩升威的复杂雕刻,但看外表,便可知道这家人是不好惹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犹豫,胡老鬼在瓷瓶里小声道:“安之姑娘,你别怕。你是冥王后,就算阳间的阴阳师,那也是要给你几分面子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好奇,冥王难道在人间也是流行的么? 可是那些庙宇里,有供奉十殿阎王包拯的,法王的,还没听说,又冥王的粉丝啊。  “这个我不能说,您还是有机会等冥王大人亲口给您说吧。”胡有才扭捏着,龟缩在瓶子里不说话。 可是人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就难以自制。 我没着急敲门,将瓶子正对着阳光,虽然说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是个鬼,生活在阴暗中,都是不喜欢阳光的。 没一会,我便看到白色瓷瓶上冒起了白烟。 “安之。安之姑娘,我真的不能给您说啊,我若是说的,那会直接被天道规则抹杀的啊!” 胡老鬼惨叫连连,听那声音倒真的不像是在说谎。 只是为何总有人,总要把事情瞒着我呢?究竟他们在商量着什么大计,而我又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呢。 “真的有天道法则吗?那为什么那些坏人们,还有那么多的人,都逍遥法外呢。” 我有些不懂,到底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规则是什么。 “自然是有的,三千世界,因果循环,你所看到的那些,并不是他们最后的果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蓦然响起。 一回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站在那里。 一身黑色的长袍,手里拄着一个龙头拐杖,眼窝深陷,整个人却看起来十分精神。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眼白很少,黑色的瞳孔乌亮乌亮,充满了智慧的光辉。 “小姑娘,你站在老人家门口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缓缓说道。 “那个,我住在隔壁的,看到您家的建筑风格特别的霸气,就多站了一会,不好意思,真是打扰了。”还好我记得在书上看过的礼节,立刻弯腰给老人行礼。 那老人也不动,等我拜完了才笑眯眯道:“还不错,这姿势挺标准,是顾家的后人吧,要不要进来坐坐。” 他一眼看穿了我的身份,又看到了我手中的瓷瓶,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歹意。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恭敬的说道,最近自己碰上的这都是爷爷辈分的人啊。 “哈哈,有意思!”老人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不再看我,径直走向门前,用力的在那里拍打了几下。 顺着他的手看去,我才意识到这门上原来是没有锁的。 而且那门也不是正常的两扇或者是三进的,而是整个一大扇,还是从天而降的。 这大门口的机关都做的如此霸道,可以想象这里面的,那可更是机关重重了,这也难怪,为什么老鬼进不去。 门缓缓的上升,露出了院子的全貌。 进门是一个老式的练武场,还有着三米多高的一个大鼓,鼓面上痕迹斑斑,看那样子,也有不少的年份了。 我刚跨进去,身后的门刷拉一下就降了下来,似乎是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一般,我竟连门外的狗吠声都听不到了。 要知道,刚进门之前,两只狗在门口打架呢。 “这都是命啊!” 老人话锋一转,眼睛里闪过一丝精芒。 那演武场架子上突然飞出来一只满是红锈的飞镖,笔直无误的朝着我的肚子戳了过来。 043都是棋子 何以畏惧 “你!” 我惊恐的叫了起来,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将身体蜷成一团。 这老头出手太快,快到我没有一丝准备时间。 只是,我又没招惹他,怎么这就突然出手了? 就在我以为我和孩子都要狗带的时候,突然口袋里的瓶子碎了,胡老鬼有些弱小的身子挡在了我面前,硬生生的替我扛下了那一枪。 “扑哧”我听到了那抢穿破东西的声音。 胡老鬼那原本在阳光下就不怎么凝实的身子,立刻颤巍巍的倒了下去。 胸口那把红缨枪在他倒下之后又“嗖”的一下飞了回去,重重的插在那架子上。 那黑衣老人脸上,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 我伸手想去拉老鬼,可指尖却轻易的穿过了他的身子。 “安之安之姑娘我!” 我一直以为鬼是没有血的,直到此刻,我看着他的胸口黑色的血液不停的朝外翻滚着,带着腐蚀的气息。 我越发的恨自己的无能,若是我也是一名阴阳天师,又何惧任何人? “别怕,胡老爷,你不会有事的。”看着胡老鬼那越变越淡的身影,我顾不得和对面的老头的争论出来个所以然。 既然掌管阴间最高生死权力的阴阳书在我的脑海里,那么便别想轻易在我的面前就夺去我在乎的性命。 哪怕是一只鬼! 我闭上眼睛,按照当时阴阳书进入脑海之中留下的口诀。 “阴阳逆转,舍我其谁。出!” 只觉得眉心一痛,紧接着我脑海之中一直沉睡着的阴阳书飘了出来,静静的停滞在空中。 我忽然响起那天秦洛和苏寒的对话,既然书灵借我的肚子转世为人,那么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特权呢。 想到这,我的一只手抓住了书页,一只手轻轻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试图和肚子里的书灵沟通,只是半天,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偌大的血字。 一股生涩的话语传递到我的神经,我听不太懂他的言语,大概意思是我没有判官笔,只能用血为媒介。 想到这,我翻来了阴阳书,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颤抖着在上面写上了“胡有才”三个字! 紧接着,阴阳书哗啦啦的自动开始翻页,几秒钟之后,停在了一夜密密麻麻的人名上面。 我看到了胡有才的所有资料。 从生前,到身死,甚至连他变成鬼差,都有着详尽的记录。 只是为何,这死亡时间却是没有呢? 难道说他现在不会死吗?可是看他魂魄,却是真真切切子在消逝啊。 “孩子,把你的东西收起来吧,他不会死的,我只是想试试,他到底是骗你的,还是会保护你的。” 一直没有的开口的老人突然动了,快步走到了胡老鬼的旁边,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闻起来十分腥的黑色药丸塞进了胡老鬼的嘴里。 紧接着,胡老鬼的魂魄又开始凝实起来,那气息看起来,比原来还要强上不少,似乎是因祸得福了。 只是胡老鬼的脸上并无半点喜悦,反而是警惕的挡在了我的身前,生怕有诈。 老人看着他的动作,不怒反笑。 那一直严肃的脸也柔和了许多。 龙头拐杖轻轻的地上扣了三下,紧接着,一道黑色的残影略过,我只感觉脸颊上刮过一道旋风。 还未看得清到底有什么东西,那道黑影已经消失了。 只是我们面前,倒是多了一章石桌和两个石凳。 “顾小友,坐吧,我是不会害你的,我要是真的想害你的话,还需要救这个老鬼么?” 老头十分淡定的坐了下来,一挥手,桌子上面又多了一些茶杯。 上号的砚石,紫砂壶,青瓷碗,甚至中央还有着一个鎏金的八角香炉。 我将信将疑的坐了下来,伸手碰了碰那些个茶杯。 竟都是真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袖里乾坤么? “额,你有身子了,那就不适合点香了。”老人自言自语,一挥手,那贵重的香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盘水果。 “老人家我就不给你削皮了,都是新鲜的,你想吃什么自己来。” “老人家,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只有苏寒那个级别的修为才能看得到我的身子么?怎么这出门随便找一个老人都能看得出呢?这未免是不是太不安全了。 见我没有动,老人自己端起了一杯茶,喝罢之后还特意将碗底对着我。 见他那个样子,我也不好再说其他,只得端起碗喝了起来。 胡老鬼在旁边一脸纠结,不上,不放心我的安全,上了吧,又打不过。 更要命是,刚才为了给我挡枪,是直接把玉瓶炸了飞出来的,现在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那个小鬼,你也别蹦跶了,不就是一个小玉瓶,一会我找老顾再给你要个!” 不知道是不是拉鬼那个纠结的样子把他给弄烦了。 可怜的老鬼竟然被他一巴掌扇飞到墙上去了。 整个“鬼”成大字状镶在那里,两只眼睛还被打歪了,被施了术法无法自己矫正。 还好他那一头生前就一直存在的长发,此刻耷拉着挡住了他半边脸,让他的形象稍微好了那么一些。 “老人家,您到底是谁?”一壶茶都要喝完了,老人都没表明自己的身份。 时间已经悄然滑向了中午,可我所在的宅子里却是昏昏暗暗如同雨后的黄昏,有种人生暮年颓废之感。 “小姑娘啊,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你这样的性子,以后是要吃亏的!” “尤其是今天,你竟然为了一只老鬼,就把那么宝贝的东西给拿出来,这是碰上了老夫,要是碰上了别人,你觉得你还能保得住么?” 老人的一只手轻轻的在茶壶的边缘摩擦着,说着话,眼睛却不看向我。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我只知道,我想保护,所有我在乎的人。 “我是人,不是神。哪怕是神,也会犯错,这书怎么来的,并不是我自己的选择的,但是在我手里,能做点好事,那就是值得的!” “可是他只是一只鬼!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那书是什么!”似乎是被我冥顽不灵激怒了,老头猛的一拍桌子。瞬间,那坚硬的石桌四分五裂。 上好的茶具也都十分的狼狈的落在地上,就那么碎了。 滚烫的茶水四溅,让我不由得抽了抽手掌。 心中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 “难道鬼就不是一条命了!还是说在你们这些所谓的天师心中,只有活着的才算是生命?” 我毫不避让的回了过去。 他扬起手,想要指着我的鼻尖,却不知道为何整个人都是在那颤抖个不停。 “你你你!你这是愚昧!你可知道阴阳书身后肩负着多大的使命,一个小鬼怎么了?别说是一个老鬼了,就算是成千上万鬼,若是能让它重新发挥作用,那都是值得的!”老人气的头发的都立刻起来。 就连那浓郁的眉毛,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根根立在那里,看上去别提有多搞笑了。 我们却都笑不出来。 我不能理解他所谓的大道,显然,他也不能苟同的我的观念。 “我是愚昧,我只知道,若是小家都不在了,你们拿什么去保大家,就算是天师也是有死亡的一天吧?难道说你死了之后,就心甘情愿去为了别人的大道而放弃属于自己转世轮回的机会?” 我笑道,两行眼泪顺着的我的脸颊流了下来。 我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昨日在地铁上看到那群上不去车的鬼魂的会难过。 我和他们的命运,又有多大的差别呢? 同样都是被人所操控的棋子,同样都是为了所谓的大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苏某身为一代天师,怎么能和那些个毫无作为的孤魂野鬼的相提并论!”老头一甩袖子,显然是气急了。 似乎是不敢对我下手,想要去找已经被他拍在墙上的老鬼飞麻烦。 可怜的胡有才,好不容易安静一会,这又被人从墙上弄了下来,重重的砸到了我面前。 “就算你是天师!他可是正儿八经的鬼差!什么时候,天师也是不分善恶了!”这一次,我没有再后退,而是主动挡在了他的前面。 “你!你!你!” 老人的拐杖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花岗岩的地板,都被他给敲出来了几个坑。 “我这是在教你保护好那东西你知不知道!”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天师了,就是随便来个地师,你都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他扬起拐杖,朝我步步紧逼。看那样子,今天是不揍我一顿不会罢休。 可我却越觉得想笑,似乎从开始到现在,这一切有人问过我愿意不愿意吗? 就在我以为今天要免不了挨一顿打时,突然腰上多了一只手。 男人温热的气息在我的颈间围绕,那双美若桃花的眼睛是那么的温柔。 “苏寒” 我喃喃开口,轻吟着他的名字。 “小安之,不怕,有我,这个老头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就要他十倍奉还。” “不用,我只想带老鬼离开。”我做不了那大圣人,但是我不能阻止别人的梦想。 苏寒的怀抱很暖,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让我没来由的觉得安心。 只是我多么希望,此刻出现的那个人是秦洛。 只是秦洛,又在哪呢! “小安之最善良了,睡一觉吧,我知道你累了。” 他轻轻的拍着的后背,随手将地上的胡老鬼收到了袖口。 嘴角带着妩媚的笑容,缓缓的朝着那个老头走去。 044生要同眠 死亦同穴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茶花香,睁开眼时,我已经远离了那个充满是非的院子。 胡老鬼正倒挂在不远处的葡萄架上,竟还打着呼噜,想来也是疲惫至极。 见我醒来,苏寒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的朝我走来,午后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他,我总有一种看到仙人的感觉。 那种干净的不染尘埃,明明绝世倾城,却生不出任何的亵渎之意。 “小安之,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花吗?”苏寒笑着,坐在了床边,突然伸手朝我的脑袋摸去。 “你比花好看!”我由衷的赞叹道,都说好多美人是不能细看的,可是眼前的男人却不一样,你越是离得近,就会发现,苏寒是完美的,用现代的话来讲, 那就是360度无死角。 “哦?看来我在小安之心中这么美啊,那不如你跟我好不好?”他说着话,手已经掠过了我头发,因为睡觉而变得凌乱的枯草般长发,在他的轻抚下乖顺起来,很自然的散落在我的身后。 这种动作太过暧昧,我的脸烧的通红,下意识想躲,可他足却在我耳边半威胁道:“不要动哦,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自己还会干出来什么事情!” 我僵住,立直脑袋任由他摆弄,贪心的还想听他说些有关秦洛的话题。 只是从梳头到吃完饭,他都只字未提,只是告诉我,那个神秘院子的老头,是他的远方的一门亲戚,年纪大了,这人的脑子也难免会僵化。 “这是你的医院么?”我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山水画,竹椅,葡萄架。 架子下面还摆着一方古琴,旁边点着香炉。 袅袅青烟升起,宛如心中的一汪清流。 “不是,这也是我的住宅之一,离你家不远哦!” 苏寒笑着,拉着我坐在了古琴面前,伸手还端来了一盆菊花水和热毛巾。 “要不要弹一下,这可是十大古琴之一哦?”他说出了一个我暂时无法拒绝的诱惑。 我擦净手,点上熏香,小心翼翼的掠过琴弦。 轻轻一拨,琴弦颤动,惊起一片涟漪。 我闭上眼睛,把心放空,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演奏。 不知是琴带动了我,还是音乐会感染人,在这一刻,我的心前所未有的沉寂,似乎自己并不是在这燕京的某一角落,而是静谧在幽兰空旷的山谷。 我弹着琴,琴陪着我。 一首醉渔唱晚从指尖流出,在这个黄昏之中格外的应景。 画面似乎都在为我定格,余晖中的男人,嘴角轻轻勾起,不知在那里摸出了一根玉箫,放在了嘴边。 “明月太虚同一照,浮家泛宅忌混晓,醉眼冷看朝市闹,烟波老,谁能惹得闲烦恼。” 苏寒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性感,张仲宗词从他口中吐出。 一曲终了,我停手,他转身坐在我身边,四目无言。 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那就是小时候参加的演出不少,可是真正能和我配合这么默契的,还属苏寒。 我的心有些复杂,都说琴声可以传递一个人的心境。 为何他的内心,是那样的古井无波,似乎再多的浪花,都起不了一丝波澜。 “乖,你喜欢的话,这个琴就送你了。” 苏寒说着,袖口飘出来一方红绸,将榻上的琴包裹在其中,又取出了一个玉盒,将其小心的放了进去。 说是不心动,那是骗人的,没有一个学乐器的,不希望自己能有一把上好的乐器。 可是我若是收了,又该如何在秦洛面前自处呢? “安之,未来那么遥远,你为何总想那么多?”苏寒叹了口气,替我将琴抱了起来,交给了还在打瞌睡的胡有才。 “我秦洛他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我涣然的看着四周,像是在问苏寒,又像是在问自己。 若是喜欢,为何他从来都不说,可若是不喜欢,为什么又表现的那么冷漠,就连两次我危难之间,出现都是苏寒呢? 到底是我的心太简单,还是眼前的男人心机太重? 无力感绵延全身,我扯了扯苏寒的衣角,不再去想这谁是谁非。 “我想回去了,门在哪里。” “我送你,正好我也有事要找秦洛。”苏寒随手拿过一件披风,搭在我肩上。 对着空中虚晃了几步,只觉得脸颊两处升风,回过神来,已然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了。 斜对面就是爷爷的裁缝铺,此刻正有一群人抬着棺材从里面出来。 爷爷背着手站在门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对于他来说,那些不过只是过客罢了。 “你真是到处都有房子啊。”我们并肩走在街上,古琴和琴架都被他收在了芥子空间。 苏寒回头:“怎么?小安之这是心动了?准备跟我了么?嫁给我,我名下所有的房子署名都可以是哦!” 我不由得哑然失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正要上楼,却看到秦洛正从那辆劳斯莱斯幻影中出来,手中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看样子入乡随俗很快。 “你怎么每次都能和他一起?”秦洛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正要解释,苏寒的手却搭在了我肩上,把我往前一送,直接跌入秦洛的怀里。 他的身体依旧冰冷,两只手勒的我只觉得要上不来气了。 “这叫缘分!上楼吧。你难道要我在这里给你汇报工作?”看着秦洛越发黑的脸,苏寒笑的很灿烂,转身自己朝着楼上走去。 秦洛冷哼,低头瞪了我一眼,脚尖轻轻一点,下一秒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最近进屋都是直接闪进来的,连拿钥匙的工作都省了,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还好小区人少没有监控,不然啊可能我已经被抓去实验室了吧。 我同包袱一般被扔在了床上,男人当着我面脱去了外衣,换上了他那红色的长袍。 “屋里呆着,我们一会再算账!” 他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出门了,似乎还在门上弄了阵法,我竟听不到一点声音。 只剩下胡老鬼抱着琴盒,在空中嘿嘿傻笑。 “不用抱着了,放在桌子上就行。” 索性也出不去,我把琴支在了窗台前面,此刻的天已经全黑了。 燕京雾霾严重,基本看不到什么繁星,我思量了一会,忽然来了灵感。  角落放了不知多少年的画板被我翻了出来,我对着窗户开始涂鸦。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洛站在了我身后,等我回头时,便对上了那冷若冰霜的表情。 “顾安之,你很闲么?” “啊?”我慌忙的放下画笔,不知该说什么,秦洛的脸在我眼中放大,那审视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宝剑,一点点撕开我坚强的伪装。 “不闲的话,为什么总是和阎君走的那么近?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冥王后,不是阎君夫人!” 他的声音很冷漠,冷漠的让我怀疑他是否真的在乎。 “我们还没有结婚。”我小声的辩解道,不知自己是哪来的勇气。 “所以呢?你是准备给本王带绿帽子?没结婚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秦洛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屋里的温度却是一阵比一阵低。 空中的胡老鬼都被冻了起来,定格成一个奇怪的表情,看那姿势是想溜,没溜成功,腿已经迈出了窗户,可脑袋还留在里面。 “我没有!” “没有连着两天晚上他都跟你一起?昨天你说你在商场碰见的,那么今天呢?你是下夜班吧?现在才回来?” “我” “冥王大人!”窗户边的老鬼有些看不下去,想帮我解释,却不料正好装在了枪口上。 直接就被秦洛一巴掌给扇楼下去了,等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也只敢在窗户边缘露了个头,冲我比划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我今天是因为去” “去什么?我不想听解释,我只知道,本王现在很生气,很饿。” 秦洛霸道的捏着我的腰,恶狠狠的在我的肩膀上啃了起来。 “饿了我去给你做饭。”肩膀被他狠狠的咬着,只觉得骨头都要断了,可是身上却没有一丝丝痕迹。 秦洛的双手也没闲着,一只手熟练的解开了我文(胸)的扣子,另一只手,则是朝着我身下的秘密花园探入。 “不急,本王喜欢先吃人,后吃东西!” 他的身影宛如鬼魅,伴随着他的手,席卷了我的所有神志。 不知是不是为了惩罚,还是他的确是“饿”过头了。 往常还会稍微调情给我适应的时间,此刻却不由分说,带着那狰狞的昂扬,重重的侵入到我的身体里。 剧烈的撕扯力,带着炙热。 我只觉得整个人的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眼泪刷的一下就顺着眼角湿了枕头。 可惜我的委屈,我的眼泪,并没有让我身上的男人动作有那么一丝丝温柔的痕迹。 反倒是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语气也越发的冷漠:“顾安之,你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很委屈么?” “我” 我想辩解,他的手却先一步点了我的哑穴,我张口,却也只能呜咽。 那面无表情的绝世容颜越发的冷冽。 声音极其的空明阴冷:“委屈,你也得给我忍着!” “顾安之!就算是你灰飞烟灭,只要本王想,你也得出现在我的棺材里!灵魂上,也有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