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盗棺冢》 第一章 玉碹 冰冷的夜色,山风啸啸,月光透过山林树叶间的缝隙倾洒在大地上,点缀的就如夜空般璀璨夺目… “呃…啊!啊!呼呼呼!”黑暗中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嘴里呜咽着,踉踉跄跄向前跑出了几步,最后竟仰天躺在了地上。细细的走近看那道黑色的人影,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大口的吞咽着周遭冰冷的空气,空洞的眼神,瞳孔聚焦又放大,四肢微微的抽搐着。 “胡梓依!!!快拉我上来,你个混蛋!!”这声略带着些许愤怒的娇嗔不断的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就像是一道催命符,刚才还趴在那里喘气的黑色人影突然连滚带爬的翻身起来,快速的冲向地面上一个一人多宽的黑洞,不多会地面上便又多出了一个人影,两个人影互相依扶着靠在了一颗大树下… “哒…”一丝火苗窜起,漆黑的环境下火光映照出了一张略显的有些憔悴的面容,我坐在地上背靠着身后的大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慢慢的吞吐着,看着一股股白色的烟气慢慢的飘散在空中,恍惚间一张温热的脸蛋突然倚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不一会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两个星期后,杭城… 杭州百井坊巷,我百无聊赖的倚靠在斋宝轩大堂的一张太师椅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身旁的扶手,就这样过了不一会,便从内里急匆匆的走出了一名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给我递上了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往桌案上的香炉里添上了一片檀香,然后怯生生的对我说道:“胡爷,我家老板马上就来,他说有什么需要的您可以先吩咐我。”听这娇滴滴的声音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正一脸窘迫的站在我的面前,看她生疏的样子到像是店里新聘来的,我估摸着金老三一定又是去哪里诓人了,就推了个小姑娘来打发我,于是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做自己的事,那小姑娘看我让她走了,顿时就喘了口大气,如蒙大赦般快速走回了柜台前坐了下来,看得我直想笑。 七八月份的杭州热了点,闷热的天气总是让人昏昏欲睡,我眯瞌着眼睛,靠在太师椅上闻着檀香的香味很快便睡着了,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忽然感觉鼻子上痒痒的,我用手抓了抓,朦朦胧胧中感觉似乎有人在逗我,一睁眼就瞧见一半老头穿着件体面的唐装,手里拿着杆旱烟枪翘着二郎腿坐在我对面嘻皮笑脸的看着我:“呦!醒啦?”我没理他,自顾自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揉了揉眼睛,才转过脑袋看着他,发现桌案上正放着根狗尾巴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去去去…哪来的狗尾巴草,你这是去乡下偷鸡摸狗了?”老金没有马上回答我到是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旱烟枪,享受般的吐了口白烟:“我是那种人么,就是去乡下见了几个老朋友,怎么洛丫头今天没同你一道来?” 我一听这是典型的转移话题,不过做我们这行的逢人只说三分话,既然老金不想说那我也没啥好问的,咕嘟咕嘟两口喝干了面前的茶水,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她说这趟出来要去买几件贴身的衣服,我就没拦她。” “臭小子,自己女朋友去买衣服,你就上我这耍泼来了,也不陪着点,当心煮熟的鸭子跟人跑喽。”老金笑眯眯的说着,把烟袋锅往桌上一放,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往前凑了几分对着我说道:“有什么事快说,我这里可不留闲人,还等着做买卖那。” “嘿!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看就知道我这次来是有事。”我也把脸往前凑了几分,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着,然后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个黄色的小布袋子放在老金面前,老金憋着嘴横了我一眼从衣服的内衬里拿出了一副金丝边的老花眼镜戴了上去,这才接过桌上的那个布袋子,放在手心里头掂量了掂量,扯开了上面的拉线嘀咕着:“神神秘秘的什么玩意?”我用手指了指,示意他把东西拿出来,结果他刚翻出一个角就赶紧把东西又装了回去,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沉默了良久才说道:“这东西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 我一听老金这话就感觉不对,平时这小老头可算的精着,说话总是跟个笑面虎似的,细数起来刚开始我还在他身上吃过不少亏,现在到是一本正经起来,我只能跟着他打马虎眼:“你看怎么办才好?”老金听我这么一说,突然愣了下,然后就裂开嘴笑了起来,眼睛里又闪着那种狐狸一般的狡猾:“嘿嘿嘿,我就说你小子懂什么,想诓我话,依我看就卖了吧,不就是一块烂石头么。” “别介啊,”老金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急了,话也脱口而出:“你快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我总觉得不像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嘿,兔崽子,该说你现在是变坏了那,还是变好了,几时学的和你那老不死的师傅一样精了。”老金说完从布袋子里拿出了一块通体晶莹的血玉,我看他轻轻的抚摸着那块玉石,不断的咂吧着嘴巴发出“啧啧”的声音,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言莫名的表情,这让我更确定了他一定是知道这块石头中的秘密,可能老金觉得他有点失态了,于是又变回了嘻皮笑脸的样子看着我:“陈淋的《为袁绍檄豫州》中写道:‘操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这句话你总知道吧!”我点了点头,不明白老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凡是干我们这行的都知道,这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都是三国时曹操为了方便盗墓特别设立的官职,这跟他手上拿的那块血玉又能扯上什么关系,老金有点得意的瞟了我一眼,把血玉搁在了桌子上,抽了两口旱烟:“说你年轻,见识少就是见识少,这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也就只是曹操设的一个官职,现在满大街的连小孩都知道,瞧你带的那摸金符,哼!我告诉你,从古至今你们这些摸金校尉寻墓不外乎望,闻,问,切四字,而这四字又分八门,如‘望’字诀就分寻龙诀和分金定穴,每字两法,共分八法,而懂这八法的人就被称为‘八门天将’,从古至今你们摸金一门传下来的远没有丢掉的多,你师傅教你的那点皮毛在八门天将看来就像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至于这玩意么就和这八门天将有关,我看这档子事牵涉太深你最好还是别管了,东西我就给你先收着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出了得了。” 老金说的这些事情我以往从没听别人说过,什么“八门天将”说的那么玄乎,要说他们是唱大戏的我还能信个几分,不过老金最后说的那句话还是把我呛的半死,好不容易套出点东西,这老头竟然说让我别管了,依着我的性格又怎么肯罢休,更何况还跟摸金校尉有关,再怎么说我也是拿着摸金符,像模像样下过地的,刚想呛上他两句,突然我看到他对着我狡黠的一笑,然后这家伙竟学着我轻轻的扣起了桌面,看我看向他,这小老头嘿嘿一笑,捏着两根手指在我面前搓了搓比划了下,我顿时就想破口大骂,不过还是忍住了,陪着笑脸:“金爷,你说你跟我师傅都是老相识了,我叫你一声大爷也不为过吧,怎么还跟侄子兴这一套那。” 听完我说的,结果老金根本不买帐,还顺着我的话摆起了谱,吧嗒吧嗒的抽着他的旱烟枪慢慢吞吞的说着:“哎呦,大侄子啊,你别以为是做大爷的我诓你,这可是我们这行的规矩,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这百井坊巷一十三家古董铺子,这资料费总得意思意思是吧?”我知道在说下去也是扯皮,没好气的从钱包里拿出十张钞票拍在他手里:“身上就带了那么多出门,您收好了!”老金眉开眼笑的撘着手里的钞票,也不细数,折了一下就揣进了腰兜里,然后才回头对我说道:“你别以为我给你说的这些都是我胡编乱造的,这破石头以前我就见过一块,当年还是你师傅摸出来的,所以我让你别管是有原因的,不过依着你这兔崽子的脾气,就算从我这套不出什么也会去四处打听,我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给你省点力气。” 这会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没想到我师傅以前也挖到过这样一块血玉!一开始我还真怀疑过老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虽说同他认识了也有些年了,不过在我们这一行里留个心眼总归是没有错的,而且看老金的样子,这石头里还藏着天大的秘密!在我愣神的这一会里,老金已经叫来了先前给我倒水的那位小姑娘,让她取了一盒印泥和一张白纸来,然后拿着石头摁进了印泥里,盖在了那张白纸上,拿起石头后我看到白纸上印着一个歪七扭八的字,老金拍了拍手拿起那张白纸:“这上面刻的是大篆,是个赵字,以前你师傅给我看的刻的是个周字,这东西就像是一枚令牌,‘八门天将’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一块这样的石头,纪录着当世重要的秘密,你有没有听说过玉碹?”我摇了摇头,老金白了我一眼:“也不怪你没见过,这种东西现在来说已经很难见到了,所谓的玉碹便是在整块玉的侧面开一道很细的缝隙,然后用特殊的工具研磨到玉的内部,并在不可视的条件下在玉的内部雕刻上一层薄薄的画面或字,然后用玉粉填回缝隙,最后用特殊材料封口,表面上看那还是一块美玉,而侧面留下的缝隙,很可能会被人忽视成了日久的泥渍。”听老金这么一说,我急忙拿起那块石头,果然同老金说的一样,在血玉的侧面有着一道泥渍,老金看我检查看完了又说道:“这玉碹那,以前是一种传递秘密情报的方式,并不是每块玉碹都同你带来的这块一样是用绝世美玉来制成的,因为拿到这块玉就代表了你是‘八门天将’的传人,所以是特别用上好的玉石来制成的。” 我看着老金活灵活现的说着,不过还是感觉上他说的话半真半假,之前是因为听他提起我师傅也摸到过这东西有点吃惊,现在想想他始终都没说这块石头里的秘密,一直是像讲故事般的说了一大堆,于是我点了一根烟试探性的问道:“金爷,这些事情都是我师傅同你说的?”老金一副狡猾的样子看着我:“怎么?你是不是还怀疑我说的都是假的?”眼看着要被拆穿,我连忙陪着笑脸打起了哈哈:“我怎么会怀疑您那,我只是好奇您是从哪听来的这些,”老金也没有生气,只是抽起了他的旱烟:“想当年哪,你师傅天不怕地不怕,到处倒斗,完了就找我出货,我说的这些都是从上一块石头里取出来的秘密!” 第二章 雀翎盏 我看了看手表,听老金说话的这会功夫都已经快下午四点了,今天一时半会的也肯定看不到血玉里的东西,只好让老金等会先准备准备,我把石头揣进裤兜里,便向老金告辞,临出门的时候这小老头竟站在门口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当你拥有这块令牌的时候就证明你是‘八门天将’的传人了,如果你真要追根究底的话就该做好接下来的准备了,小兔崽子,当年你师傅也跟你一样,他所付出的不仅仅是金钱和时间,惹上的祸患更是延续至今。”说着老金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刚想问上两句我师傅是惹上了什么祸患就被他连推带赶的轰出了店门。 金老三说话有时就是喜欢这样遮遮掩掩的,我也没把他说的放在心上,大不了等有机会找到我师傅一问就知道了,六十多岁的人了,也不知道近些年这老头跑哪里去了,当初在美国把我赶回来后就有好些年没见了,不过到是每年过年都能收到他寄的明信片,还是从不同的国家寄来的,看上去过的还挺自在。 出了斋宝轩的大门,刚没走几步路我就接到了洛洛从家里打来的电话让我差不多回去了,我一边低头掏着兜里的车钥匙一边往前走,谁料到竟和人撞了个满怀,差点没把我摔个跟斗,我摸出兜里的车钥匙抬头一看竟然是个胖子,看这体型没有两百至少也有一百八了,想着是自己撞了别人正准备道歉,那胖子竟摸了把脑门子上的汗像没看见我一样就急匆匆的从我身边绕了过去,我心说怎么刚出门就遇上个怪人,不禁有点怀疑,就站在自己的车子边驻足了一会,回头再看向那胖子,他去的不是别的地儿正是老金的斋宝轩,都这时候了还去找老金,正经人家都该回家吃饭了,一定是和老金准备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恶狠狠的想着。 那胖子进了老金的店后,我就打开车门上了自己的小跑,靠在车座上通过后视镜看着斋宝轩的大门,结果连抽了两根烟过了将近半小时也没见有人从里头出来,来这里找老金的无非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像我一样倒出来的东西让他帮忙出手,完了分他点利润就成;还有一种就是来这淘现货的,可是再怎么看那胖子也不像,到像是来找老金帮忙的。虽说心里怀疑归怀疑,但人家要说什么做什么我也管不着,于是看看没啥动静我就发动了汽车正准备回去,就在这时放在身旁的手机却“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从老金店里打来的,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地上了,难道这老小子知道我没走再偷偷的监视他,准备出来教训教训我?这怎么可能,很快我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他老金又不是千里眼,怎么会知道我现在在哪,手机铃声还是的响个不停,丝毫没有要挂断的意思,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的老金嘻皮笑脸的说着:“小兔崽子,上高速了没?”听了这句话我没好气的说道:“要是我在开车这会还会接你电话?”说完这句我就有点后悔了,这不就把自己给暴露了么,电话那头老金打着趣说着:“哎呦!该不会还在我店门口吧,我听你那边的声音怎么像还在百井坊啊,是不是出门遇见个胖子就打算看看我这怎么回事?”有句古话说的好,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被老金的这番话着实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辩解:“什么胖子?我这会在银行里取钱,快说找我什么事,洛洛催着我回家吃饭那!” “急什么急什么,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么,瞧你这破脾气,和你那老鬼师傅一个德行,我就想跟你说明天把你那媳妇顺道一块带来,”我连忙应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长吁了一口气赶紧开车驶出了百井坊巷,免得等会这小老头出门看见我还在就麻烦了。一路上平平坦坦也没啥好说的,到家都已经六点多了,所幸的是回到家里洛洛已经把房间都收拾妥当了,不然半个多月不住人这里都快积满了灰尘,进屋后我躺在沙发上简单的和她说了下今天下午在老金那的事,洛洛一脸讶异的看着我,连她都不知道‘八门天将’的事,看上去如果我真要弄明白的话只有去找我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问个明白,或者根据血玉里藏的东西自己去寻找了…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天还蒙蒙亮,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懒洋洋的,我躺在床上揉了揉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屋里静悄悄的,洛洛应该是去晨跑了,相对的我比较懒,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连六点都没到,就蒙起了被子又呼呼大睡起来,这一次睡的不太好,因为洛洛很快就回来了而且在厨房里叮叮铛铛的不知道忙活啥,朦朦胧胧的我一直到中午才起来,凑合着吃了点东西后我便准备了下和洛洛开车前往斋宝轩。 一路上洛洛吵吵闹闹的时间过的很快,当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我把车停在了斋宝轩门口,进门就看到了老金正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打着手板听着京剧,边上放了一壶茶水,手里拿着把蒲扇一扇一扇的,看上去还挺悠闲的,我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下肚,才舒坦的靠在太师椅上,老金淡淡的撇了我一眼就闭上了眼睛悠悠的说着:“小兔崽子,瞅你这样当这是自己家啊,怎么不见那丫头哪?”我刚想回他,洛洛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边走边大声喊着:“胡梓依还不快过来给我拿东西!” 我不知道洛洛是从哪弄来的这大包小包的,应该是趁我睡觉时放进后备箱的,顺手接过了洛洛手里的东西偷偷看了下,这里面装的都是些小糕点,像什么桂花糕啊,酥饼啊,也不像是她出去买的,到像是早上做的,见我拿了东西洛洛就把我晾在了一边,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了老金跟前,这时老金睁开了眼睛瞟了眼我手里提着的东西,瓮声瓮气的说道:“臭丫头,古灵精怪的,这回拿来的是什么东西啊?”洛洛对着老金吐了吐舌头,从我手里挑了个小袋子拿出了一块酥饼给老金:“大爷,我知道您平时最喜欢吃甜的,这些都是我一大早上给您做的,您尝尝,要是觉得好吃的话我回去再给您老做。”我从来都不知道这小老头还喜欢吃甜的东西,他接过了洛洛手里的酥饼边吃边说着:“嗯,味道么还不错,我就知道平日里没白疼你,不像这臭小子,一股子犟脾气,和牛一样,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这种傻头傻脑的,要是这兔崽子能有你一半机灵我也就能少废点心喽。” 洛洛平时就比较讨老金欢喜,可能是因为老金以前有个女儿,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女儿就被人贩子拐走了,这些也是一次师傅喝醉时跟我提起的,这两一老一少的现在数落着我的糗事聊的正开心,我自然也乐得清闲,只要洛洛把老金哄的开心了,接下来要做的事也便简单了许多,于是我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都丢给了前台的小姑娘,自己点了根烟在一旁坐了下来,听着他们爷俩在那聊天。差不多过了有一会,我烟也抽的差不多了,也休息够了,就从口袋里拿出了血玉想让老金赶紧把正事先解决了,老金一看我拿出了石头转过脸来似笑非笑的对着我说:“怎么,终于忍不住啦?”洛洛在一边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爷!” “行行行!今天我就不为难这臭小子了,你们两都跟我进来吧。”老金拿起我手里的血玉,轻轻叹了口气,抽了一口他的旱烟枪,双手往后一背就自顾自的径直往前走了,我和洛洛跟着他穿过了前厅的大门,后面是一个类似小账房的房间,里面摆着各种各样收罗来的古怪物件,也有像唐三彩这样的装饰品,如果我有摸出来的东西拿到这里老金也会先放在这间房中,等估完价后在拿去脱手,这里我已经来过许多次了,可以说是熟门熟路,但老金并没有停下而是打开了房间靠墙的一个立式书柜,里面竟然藏着一条通往楼上的阶梯,真不知道这小老头把这里搞得和特务机构一样是要做什么。 “这条过道直通我家,当时造的时候还煞费了一番我的苦心。”老金边说着边打开了过道里的电灯,把楼梯照的通亮,我还真没想到这样一条过道竟然直通老金住的地方,百井坊巷的建筑属于典型的江南风格,楼与楼之间都只隔着一栋墙,而老金住的地方则在斋宝轩的后面,两边都隔着一条街,这小老头竟把屋子中间给打通了,还做了这么条秘道,这让我不禁怀疑起这老小子是不是在外面树敌太多,怕有朝一日仇家寻上门来好随时准备跑路,怀疑归怀疑,我也不敢问老金,拉着洛洛的手我们一路往上走很快就到了楼上的房间,原本我以为会看到满屋的古董花瓶和字画,结果这里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房间,只有中间放了一张台面,上面摆放着一盏像灯又不像灯的东西,通体鎏金,上面展开像是一个巨大的罩子,罩子上刻着细小的梵文,里面还窜着一丝蓝色的火苗,火苗映射在一个个梵文之上,流光奕奕,看起来颇具佛性,而下面则是可以让人握住的灯把,雕刻着纷杂繁多的羽翎,也是不俗,老金看着我笑眯眯的说道:“看上去颇为失望啊,怎么还以为我在这里藏了什么好东西?”我干咳了两声,望着桌面上那盏灯好奇的问道:“金爷,这是什么?” “雀翎盏,”回答我的不是老金,而是一直站在我身后的洛洛:“听说这是盏永远不会熄灭的灯对么?”老金看到洛洛说出了这盏灯的名字明显有点吃惊,不过很快他就又恢复了之前的神色:“嗯,没错,这是我金家祖上传下来的,把东西拿给我吧,”我还在思考着洛洛为什么会知道,老金就夺过了我手中的血玉,从台面下拿出了一张铁丝网盖在了雀翎盏的罩子上,然后又把石头放了上去,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一缕缕红光不断旋转着划过整个屋顶,原本昏暗的屋里被照的如血一般的鲜红,桌上雀翎盏散发出的淡淡的幽蓝的光芒此刻在这里竟显得格格不入,洛洛拉了拉我的衣服指了指天花板,我和老金抬头看去,大大的两个字“鬼域”映入眼帘,旁边还有四个小字“生人勿近”都是用大篆写的,接着在这几个字的后面慢慢的浮现出了一副完整的山河图… “哐啷”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看到老金颤抖着双手,他的老花眼镜也掉在了地上,嘴里还不断的喃喃着:“呵…呵呵,真是时不我命也…” 第三章 胖子 从斋宝轩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近傍晚时分,老金并没有留下我们吃晚饭,最后还闹的有点不欢而散,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在看到那幅地图时就开始变的神神叨叨的,我问他这是怎么了,上面描述的地方他是不是知道,结果这老头硬是把血玉塞进了我手里,大喊着让我赶紧走,然后把我们统统都赶了出来,把店门一锁算是结束了营业,无奈之下我和洛洛商量后只能先驱车回家。 晚上我躺在床上不禁思考起为什么老金今天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这一向不是他平日里的作风,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也没有得出个答案,到是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而在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天天都往他的斋宝轩里打电话,想问个明白,但是得到的不是盲音就是无人接听,我开始纳闷这老小子究竟是在做什么,这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打算去斋宝轩一趟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明堂。 到了斋宝轩的大门口我看到店门还是锁着的,似乎那天我们被赶出来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我试图站在门口透过玻璃门往里看,里面一片漆黑,用手机拨打了斋宝轩的电话还能听到里面的铃响声,但就是没有人接,于是我改为拨打老金的手机,结果“嘟嘟”了两声后,就被挂断了,再打过去就是机器人冰冷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就在我准备离开时,这时从旁边的店里走出了一个油头粉面的矮胖男子,穿的花里胡哨的,看见我站在斋宝轩的大门口就对着我说道:“兄弟,别看了,这老头好几天没开门了,前前后后来过好些个人了,我奉劝你啊早点回去,别浪费时间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来了兴趣,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递上了一根烟:“大哥,我和你打听打听,这几天都有哪些人来过?”那矮胖男子并没有直接告诉我,而是接过烟轻浮的看了我一眼:“规矩你懂吧?”我赶紧从口袋里抽出三张红票子放进了他口袋里:“这给大哥您喝茶,”那男人看了看自己的裤兜,看着我笑了笑,伸手拿出打火机“哒”的一声把烟给点着了:“说来也奇怪,这老头一般都挺晚关门的,也就在四天前的傍晚,我吃完饭就想回来看看店里的生意,就瞧见这里锁了门,后来到了晚些个时候,有个胖子来这里找过那个老头,我经常见他来这里,对他还是比较有点印象的,看他在这里又是打电话又是敲门的也不见有人给他开门,后来他可能等的不耐烦了就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我还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第二天这老头也没开门,那天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又来了两个人,领头的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四十岁左右,凶神恶煞的,他也跟我打听来着,结果一言不合就要对我动手,幸好被他身旁的人给拦住了,拦住他的人长的白白净净说起话来文邹邹的,他们看问不出什么,等了会也就走了,也就没有再来过,我说兄弟,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这老头犯了什么事?给我透露透露呗?” 我摩搓着下巴,四天前不正是老金把我和洛洛赶出来的那天么,来找老金的胖子?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被我撞了的胖子,应该就是他不会错了,至于另两个人,我实在没有什么印象,我随口敷衍了身旁的矮胖男子:“我听说这老头欠了不少钱,知道这里值钱的东西多就想来看看,大哥,你要是再发现什么记得回头告诉我,我就先回去了。” 打发了那个男人我赶紧上了车驶出了百井坊巷,这件事情看上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暂且认为老金是失踪了吧,竟然这短短的四天里就有两波人来找过他了,而且这一切都是发生在那天看了血玉里的地图后,难免不让人觉得有什么联系,我感觉自己似乎正在深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不禁想起老金说的那句话如果我真要追根究底的话就要做好接下来的准备了… 回到家中我就瘫软在了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我看了看桌上放着的血玉,决定还是把事情说出来同洛洛商量下,洛洛听完了我的描述同样也陷入了沉思,要说真要弄清楚这一切还是得把老金找出来问个明白,可他就像失踪了一样,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我和洛洛准备躺下休息时,手机突然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未知的手机号码,没心思我就挂了,可没过几分钟同样的号码又打了过来,由于老金的事让我变的有点烦躁,拿起手机我就吼道:“你谁啊?找我有什么事?”结果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是谁?我是你大爷!你和洛洛赶紧收拾下需要的东西,拿着你那块破石头滚杭州来,然后先找个旅店住一晚,记得拿好你那块破石头,”一听是老金的声音我还想问他这几天究竟唱的是哪出,老金咳嗽了几下就又说道:“兔崽子,让你平时小心点,今天来我这被人跟踪了还不知道,所以赶紧的别墨迹,出门的时候留个心眼,明天我会再联系你的。”接着“嘟嘟嘟…”的声音传来显示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我看着手机还有点愣神,这小老头几天都找不到人怎么这会就又突然冒了出来,还说我被人盯上了,仔细想了想老金说的话,排除掉他戏耍我的可能,如果来找他的人找不到他自然就会派些人在那里盯梢,我今天去过他的店,也顺便打听过他的事情,这样就很有可能被那些人给盯上,而且听老金的口气那些盯梢的人绝对是敌非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离开这里,要想知道这些事是怎么发生的只有明天当面问老金,我和洛洛简单说了下然后各自把该拿的东西都拿上了就下了楼,走到楼梯口前我还小心的猫着腰往外面探了探,一看没人拉起洛洛的手就迈步往外走,心里不断的在告诫着自己千万要镇定,就像平时两人出去吃夜宵一样,我不敢保证没人在暗中盯着我们,如果真有人而且给他们发现了什么不对的话,到时难免会陷入困境之中。 因为是旧住宅,我的车停在小区外面,不过好在路也不是很远,也就五分钟左右,当进到车里后我才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这时洛洛拉了拉我的衣角,我想问她怎么了,转过头去就看到她给我使了个眼色,从车窗外的后视镜里我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两个黑色的人影正向着我们慢慢的走来,忽然我想起了那个矮胖男子嘴里描述的那两个人,“咔”的一声我立马发动了车子,挂了档就开了出去,最后从后视镜里我向后看了一眼,那两个人并没有追上来,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似乎一直在看着我们,看的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两个小时后我和洛洛顺利到了杭城,我试着拨打了老金先前的那个陌生电话号码,人工服务温柔的提醒我所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免有点生气,我现在就像被人用布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别人让我往东我就得往东走。在车里抽了根烟后,我和洛洛住进了一家连锁酒店,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联系到老金,不过那小老头既然说明天会再联系我就一定会打来,我也不用一直守着电话,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我就睡着了,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大早上。 洛洛起来后也没有出去做晨运,我简单收拾了下就陪她出去吃了点东西,一路上我们还是小心翼翼的就怕被人跟踪,一直到了将近中午老金才打来电话,用的还是昨天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你们两个都平安到杭州了吧?”我接起电话就破口大骂:“去你的,金老三今天你给我把事情都交待清楚了,这特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现在人在哪?”电话那头的老金不紧不慢的说着:“你身边有纸和笔没,我把地址报给你你记下,到了就给我打个电话,我让人出去领你们过来,还有路上万事小心…” 半个小时后我和洛洛到了老金告诉我们的地方,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老金让我们在那等一会,于是我在车上抽了一根烟,过了没多久外面就开过来了一辆面包车,还是辆五菱宏光,前前后后的玻璃上都贴上了遮阳膜,看不清里面的东西,车身上面也沾满了土渍,显得脏兮兮的,对方停在了我们边上就摇下了车窗,我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不是别人就是那天的胖子,只不过他今天带着副墨镜,嘴里叼了根烟,看我也摇下了车窗,他用手把墨镜往下一拨,歪着脑袋看着我:“二位,久等了吧。”我有点尴尬,主要还是怕他认出上次在百井巷是我撞了他:“也没多久,你带路吧。”那胖子朝我们瞟了一眼后说道:“那就走吧。”然后拉上了车玻璃,自顾自的往前开去。 我跟在胖子的车后面,洛洛坐在副驾驶上疑惑的问道:“你就那么确定老金是让他来接我们?”我尴尬的挠了挠鼻子看着前面摇摇晃晃开着的面包车:“我见过他,可能他不记得了,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解释…”洛洛听我这么说也就没在多问,靠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风景。这一兜就是一个多小时,当胖子的面包车摇摇晃晃的靠边停下来时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小村方上,我跟着他把车子靠边一停就打开车门下了车,洛洛坐在车里看着我似乎还有点担忧,我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刚想安慰她几句,就看到胖子从前面的面包车里走了下来“哐”的一声就甩手关上了车门,手里还拎着瓶矿泉水,一口气“咕咚咕咚”的喝下了大半瓶,然后长吁了一口气,满意的拍了拍肚皮,我以为他接下来就会带我们去找老金,结果他一把拉开了后座上的门,那阵金属摩擦时发出的“呲啦呲啦”的声音听得我这叫一个牙疼,我还在心思着这家伙平时也不去给车做个保养,门都快生锈成一块了,这时从后座上慢慢的走下了一个人,我一看,特娘的老金一直在车里,这小老头看到我后还冲着我笑了笑,然后招了招手示意我和洛洛跟他走。 走了没多远就到了一幢小别墅前,前面是一个小花园,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盆栽,还放着把藤椅,看上去这几天这小老头过的还挺舒坦,进门后老金给我们拿了几把椅子,每人泡了一壶好茶,自己就靠在了藤椅上吧嗒吧嗒的抽着他那杆旱烟枪,胖子掏出烟递了一根给我:“我叫王艺睿,摸金校尉。”没想到这胖子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人到是有个文雅的名字,接过烟我和他握了握手:“胡梓依,她是我女友,洛晴。” 第四章 再见老金 “你们差不多也都认识了吧。”我心说就这会特么报了个名,到了老金嘴里就变都认识了吧,也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倒腾的是哪门子的药,看他放下了旱烟枪坐起来的样子是有话要说,果然那小老头对着我咧嘴笑了笑:“大侄子,这两天是不是折腾的够呛,”他不说到还好,看着他嘻皮笑脸的样子我想起昨晚的事就不免压不住自己的火气,语气也大了几分:“什么叫够呛,昨晚那叫什么事,”老金白了我一眼还是往日那种不温不火的样子:“那叫什么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好心提醒你还反倒狗咬吕洞宾了,你那块破石头那?拿给我。” 我实在是太了解老金了,听他话里的意思就是把这事情给过了,这是我现在最不愿意见到的,掏出打火机我点着了胖子给我的烟,重重的吸了一口,还想和他白话几句,结果老金竟然叹了口气,先开口说道:“把你那石头给我。”我一看这是有戏,要知道撬开老金的嘴比登天还难,他想说的自然都会告诉你,不想说的你就算拿小命威胁他也不行,我赶紧拿出了血玉放在了他面前,老金看了看血玉眼神中似乎透露出无限的惆怅,好半天才开口:“你们听了也好,这石头行话里叫玉荐,共有八块,拿着它的人才能被称为‘八门天将’这是规矩,所以自古以来凡是有点能耐的摸金校尉都是前赴后继,争相勇夺,并且乐此不疲,而每一代的天将死后都会把这块玉荐带入自己的墓中,这样做既能考验自己后人的能力,又免得这块玉荐落入旁姓人的手里,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但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这玉荐终究还是落入了外人的手中。我有跟你说过这‘八门天将’总共有八个人,每一块玉荐上都刻了他们各自的姓氏,而这伊始的八个人都曾受到过永世的诅咒,这道诅咒刻画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而他们的子子孙孙为了寻找先人的遗物也终将留下这道烙印,所以别说你以后死的不明不白,如果要是有姓赵的人找你,就把这东西还给人家吧。” 老金说完了,我皱着眉头摩搓着自己的下巴,听他话里的意思昨天晚上的那两人应该就是赵家的后人,可这小老头平日里说的话都是半真半假的,一时间我也不敢全信,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从他的脸上更看不出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气氛就这样慢慢的陷入了沉寂,这时原本坐在一边的胖子到是开口了:“我说金爷,今儿个你不会是找我来听你讲故事的吧,你们的家事我可管不了…”这家伙先前听老金叫我大侄子一定是把我当老金的亲戚了,我尴尬的咳嗽了几下也问道:“对啊,金爷,你喊我和洛洛过来应该还有其他的事吧?” “你不是回来后一直还没找到目标下地么,”老金看着我笑了笑,眼神中透入出一股无比的狡捷,扬了扬手中的那块玉荐:“从那天你拿来这东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想的什么,这可是一个前秦的墓,有些东西自然也很危险,所以我给你找了个帮手。”我看了眼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的身材,似乎胖子也注意到了我异样的眼光,挺了挺胸拍着肚皮说道:“怎么,瞧不起我?胖爷我开山掘墓靠的可就是这身神膘,它可比你那黑驴蹄子好使。” 我一直以为胖子是那种凶神恶煞的人,再不济看他的样子也是道上混的,就是那种出场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龙头在当中的主,可他一开口才发现这人的性格和他的身材长相完全不搭边,洛洛在一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也想笑,胖子憋红了脸,老金开始打圆场:“你们几个兔崽子都别扯远了,接下来要准备的事情多着那,小王,我这大侄子和大侄女平日里都是独行侠,你手底下的人路子你最清楚,制办些什么东西你也知道,火器能搞几把是几把,这就去吧。”胖子听完老金的话也不耽搁,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就出门了。 这回就只剩下我和洛洛,老金三个人了,这小老头拿起手中的玉荐让我们跟着他一起进了屋,到了里屋我看到雀翎盏已经安安静静的放在了桌上,幽蓝的光芒显得整个屋子神神秘秘的,像上次一样老金拿了张铁丝网放在了雀翎盏上面,又把玉荐放在了铁丝网上,慢慢的整个屋顶就被玉荐染的通红,那张隐藏在玉荐里的地图也随之浮现在了屋顶上,等地图完全浮现了后老金就从桌子里取出了纸和笔开始一点点的拓印这张地图。 我这会到是显得没什么事做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看到客厅里放了张沙发就舒服的靠了上去,洛洛则坐在老金身边看着他拓印地图,时不时的问上几句,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我就慢慢的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腰酸背痛,整个手臂也靠麻了,看了看周围,老金和洛洛不在屋里,只有雀翎盏安静的放在桌上散发着淡淡的幽兰光芒,出于好奇,我走到了桌边想拿起雀翎盏来看看,因为我曾听洛洛说过这是一盏不会熄灭的油灯,当走到桌边时却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老金已经把地图完完整整的拓印了出来。 借着雀翎盏幽兰的光芒我拿起了桌上的地图,上面纷杂繁复的标注着各个地名,用的还是大篆,我也看不太懂,但是有个地方到是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画的山脉却是一条完完整整的龙脉,这到是个好消息,要知道在那个时候要想寻上一条这样的龙脉指不定得花多少人力物力,埋在下面的不是王公贵族必定也是个诸侯王爷,于是我把地图靠近了雀翎盏想看的更清楚点,就在这时突然我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这整张地图在灯火下竟映出了一张人脸的轮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晃了晃脑袋再次看去,这下是越看越像,而且还能够勉强分辨出这张人脸的五官,上面的龙脉就像是这张人脸上的两根眉毛,而下面标注的两个字则像是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得我整个人都毛骨悚然,而最可怕的是这张画上人脸的面容显得是如此扭曲,似乎正在经历着极大的痛苦,我吞了吞口水,这类像是字中画一样的东西以前在斗里我到是也见过不少,多是些王公贵族平日拿来消遣的东西,可画上如此诡异的面容我到是头一次遇到,难道就是单纯为了警告得到这张地图的人?我越看越入神,浑然不知这时身后有人已经进到了屋里,直到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开口说道:“老胡,你在看什么?”我吓了一大跳,手中一抖地图也落到了桌上,胖子正站在我身后虚着眼睛看着我,一副撞破了我的好事的样子:“看不出来啊,挺心狠手辣啊,觊觎这雀翎盏多久了?听说这可是老金家的传家之宝啊!我都还是头一次见。” “呸,别胡说八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我顺了顺气,刚才被这死胖子吓的不轻,看他的样子倒像是刚回来,敞开的大门口还摞着几个背包,看上去回来有些时候了,只是我看的太投入没有发现,见桌上放着雀翎盏他就不搭理我了,开始围着那盏灯左转右转,我也乐的清闲,可没过多久这胖子就又扯开了,突然我才发现其实我这和胖子也才第二次见面,这家伙应该算的上是一个自来熟了,开口一个老胡闭口一个老胡的,叫的我都有点烦了,活像个大姑娘,不过好在没多久老金就和洛洛从外面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人拿着个铁盘子,上面放着几个小碟,老金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后就说道:“开饭了。” 吃过晚饭后我们几个围坐在桌子边,老金拿着地图:“看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他推了推老花眼睛:“这应该只是一种警告吧,古时候的人不就喜欢做这些神神叨叨的事么,这样无知的普通老百姓拿到了就会吓一跳,以为还是鬼神显灵了就赶紧丢了那,”这理由的确说的通,既然只是这样我也没啥好追究的,就和老金开始研究起了地图,听他说的这龙脉上标注的两个字是“珠峰”,这让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珠穆朗玛峰,但很快我就否定了,造墓不同于儿戏,如果要想在那里建造一个墓穴不知道得花上多大的人力物力,而且老金说的这是一个前秦的墓,再怎么说也是个战国墓,当时国家纷乱,可能还没等你建完你就被人灭国了,抛开这些胡思乱想,我看着桌上的地图,仍然没有一丝头绪。 “老胡,这应该就是墓穴的位置吧?”我看着胖子指着地图上标注的点,痛苦的点了点头,越是想不明白的时候胖子越是来搅局,长久以来我养成了一种安静思考的习惯,别人可能说一句话就立马会打断我的思路,看我点了头胖子就更来劲了:“你看我对比了下战国时候的地图,然后这个是现在的地图。”我看着胖子摆弄着手机里的地图连珠炮似的说着:“这里不太像是那个时候中国内陆的地图,对吧?”这下还真把我看愣了,没想到胖子这人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其实还挺心细,按照他的逻辑我和老金开始一张张的翻阅地图,包括什么《山河异志》啊,《山河全书》啊,凡是能带上边的我们都倒腾了出来,这一看就是五六个小时,一开始胖子还挺兴奋的帮着我们看,后来就干脆趴在了桌上,没多久就打着哈欠说要去房里睡觉了,我也拦不住他就由他去了,胖子一走我让洛洛也先上楼去睡了,这样就只剩我和老金两人还在翻阅着桌上的资料。 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实在是有点熬不住了,老金还在仔细的翻阅着桌上的资料:“困了就去睡吧,”我抬头看了看这小老头,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老金和我这么说,从前见了面不是斗嘴就是护损,揉了揉眼睛我给自己点了根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金说这话:“金爷,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你说当初看到这张地图的时候你可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把我和洛洛从你店里赶了出来,怎么现在就变卦了?”老金推了推他的老花眼镜看着我:“哼,还不是最近店里没什么生意,指望你们仨能给我倒腾点好东西出来么,”我不信,我甚至能感觉到老金有什么目的,但就是不知道我们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钱?我也没在和他争辩,继续做着自己的事,直到天都快蒙蒙亮的时候我才和老金校对完地图,确定了这次要下的墓穴的位置。 洗了把脸后我就上楼随便找了个房间躺下了,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的,如果不是胖子非拖我起来,我估计能睡到晚饭前,下楼后老金已经早早的坐在了院子里手里拿着旱烟枪“吧嗒吧嗒”的吐着烟圈,洛洛则坐在他身边和他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我打了个哈欠:“金爷,您起的挺早啊,”老金头也不回的说道:“废话,你到我这岁数试试,对了,胖子已经把大部分的装备都让人托过去了,具体位置我也和他们两说过了,今晚你们在这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第五章 西大滩 昆仑山,又称昆仑虚、中国第一神山、万山之祖、昆仑丘或玉山,是中国西部山系的主干。西起帕米尔高原东部,横贯新疆、西藏间,延伸至青海境内,全长约2500公里,平均海拔在5500~6000米,宽130~200公里,西窄东宽,总面积多达50万平方公里。而昆仑山在整个中华民族的文化史上具有“万山之祖”的显赫地位,也是中华的“龙脉之祖”。 我揉了揉眼睛,慢慢的放下了手机,网上的这段文字我已经看过了不下数百遍,其中还提到在这昆仑山中居住着一位人首豹身的神仙“西王母”,这些神神怪怪能在网路上查到的东西对我们此次的行程并没有起到太大的帮助…一天前我和洛洛还有胖子三人告别了老金后便上了前往青海的列车,那天最后由我和老金推演出来最符合的地方只有昆仑山的玉珠峰,玉珠峰又被称为可可赛极门峰,是昆仑山东段的最高峰,那里常年积雪,最低温度多达零下三十多度,当然我们此次的目标并不是玉珠峰,而是离玉珠峰不远的西大滩。列车“况且况且”的向前开着,外面的风景飞速的向后略去,这一天一夜的行程听着列车的声音震的我的两只耳膜都鼓鼓的,就连心情都莫名烦躁了许多,胖子到是从上车后就开始睡的和死猪一样,除了吃饭基本就趴在床上,洛洛则拿着手机玩游戏,玩累了就跑去别的车厢里听人讲故事,也是玩的不亦乐乎,只有我还在担心着这趟冒险之旅。 “怎么了?愁着张脸?洛大妹子又跑去听人讲故事去了?”也不知道胖子几时醒的,嘴里咬着根烟一脸痞性的看着我,看上去估摸他起来有一会了:“走,咱两上那头抽一根去,”说完丢了根烟给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下床套了鞋一路上哼着小曲大摇大摆的向车厢中段走去,我拿着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便下了铺站起来活动了下跟着胖子一路走到了吸烟室,随后两个人点着了烟在窄小的空间里舒服的吞吐着。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洛洛一直到将近晚饭时分才回来,坐在餐桌边,她眉飞色舞的和我们说着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胖子到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稀里哗啦的吃的津津有味,完了还拍拍自己的肚皮打了个响嗝:“洛大妹子,你和老胡聊着,胖子我去看看咱们的行李,顺便上那会抽根烟去,没几站我们就该到了,这趟可折腾死爷了…呼,”洛洛微笑着朝胖子点了点头,然后才转过脑袋看着我:“老胡,你觉得怎么样?”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差点没把我噎死,怎么就突然问起我来了,我赶紧喝了口水:“咳…咳,你刚才说什么?洛洛,”洛洛有些生气的看着我:“从上火车开始你整个人就心不在焉的,我说以后我们要是洗手不干了,那就回去…”说到这洛洛竟然停下看了我一眼才接着说道:“算了算了,你慢慢吃吧,我去躺会,等会到站了喊我。” 回到卧房我看到胖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我,比着口型,指了指洛洛,然后又指了指我,想也知道这家伙没啥好事,没理他我就躺到了床上,结果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等醒过来,发现洛洛和胖子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行李,洛洛还白了我一眼,显然吃晚饭时候的气还没消,说话也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胖子到是提醒我:“快起来,我们到了。”我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拨开窗帘车站的灯光透过玻璃照到了我脸上,晃的我眼睛都睁不开,我这才意识到列车已经进站了,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格尔木市。 下车后胖子便左手背着个包右手提着个箱子在前面带路,我和洛洛跟着他一路走到了站口,外面早已经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有些是当地的藏民,在这里摆摊,有些则吆喝着我们去哪家旅店住宿,还有些长途汽车的售票员追着我们问我们要不要上车,好不容易挤过这堆人群,又有两个人冲着我们围了上来,我刚想开口回绝他们,胖子一甩手就把手里的包扔向了其中一个人,那人看上去年岁并不大,还挺年轻,顶多就20出头的样子,长得普普通通,属于大众脸,瘦小的身材接过背包时还打了个趔趄,而他身边站着的另一个人则看起来要年长几岁,看到胖子和我就掏出烟递了上来:“胖爷,怎么现在才来,我和二狗子在这里等了有个把小时了,”胖子点了烟吸了一口才说道:“他奶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车的尿性,可特么挤死我了,先上车,让我坐一会去。” 上了车后胖子才想起给我和洛洛介绍这两人,他们是兄弟两,打小就跟着胖子,年龄大的叫李安生,办事能力都挺靠得住,喜欢别人叫他武生,年龄小的叫李双全,外号二狗子,洛洛一和他说话他就脸红,惹得洛洛在车里咯咯咯的直发笑,他们都是前几天被胖子安插过来接应我们的,就这样这次我们的团队成员一行五人算是都到齐了。武生坐在前面开车先载着我们去市里搓了顿夜宵才把我们带到旅店,进了旅店后胖子就一屁股坐在了大厅里的沙发上,点起了烟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询问着武生:“我让你们托来的东西都藏好了没?”二狗子一声不发的坐在那,武生到是看着胖子说道:“胖爷,你知道这片地管制严,昨天我和二狗子去了趟西大滩踩了个点,顺便把东西放在了当地一个藏民家里,那人是我们这次的导游…”话还没说完,胖子一听竟然横起了一张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武生我知道你办事靠谱,那人口风怎么样?别给我捅了篓子,等我们过去一堆片儿警在那守着我们,”我想这两孩子还是有点怕胖子的,武生听了赶紧解释:“放心吧胖爷,那人是个老藏民,无儿无女的平日里就靠带人进山混口饭吃,出不了乱子,就是脾气怪了些。”一阵沉默后,胖子才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我们就出发。” 格尔木市在海拔2780米的地方,虽说现在是七八月份的天气,但是清晨还是有着些微的凉意,起了个大早,我和洛洛收拾了下需要的东西(主要是把不必要的都留在旅店里)就下了楼,武生和二狗子到是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们了,只有胖子还慢吞吞的,我连打了好几通电话他才睡眼惺忪的走下楼来,坐在车里还打着哈欠,一路上抱怨我们都起的太早,嘟嘟囔囔的说了一路的废话,我都想上去打他两耳光了,终于是在中午时分到了西大滩,接下来便是步行进去武生说的那老藏民的家。 那老藏民的家可以说是在村尾了,我们从村头进的,走了将近大半个村子才到藏民的屋前,一路上还有不少人看着我们,毕竟这里外地人并不多,进屋后我发现一个老爷子正坐在门口,和老金一样拿着一支长烟杆吧嗒吧嗒的抽着,他的边上还放着一把有些生锈的柴刀,看上去在我们来之前他还在劈柴,武生这时走上前对着老爷子说道:“杰布老爷子,我们人都已经到齐了…”没想到这老爷子脾气确实还挺怪,放下手里的长烟杆说了句:“你们等会,我把家里的柴都劈了,”说完就拿起了一边的柴刀,撩起自己两边的袖子,我看到那只精壮的手臂上布满了各种疤痕,一条条的青筋有力的跳动着,“咔”的一声,木屑横飞间就把一根木头劈成了两半,速度之快让人乍舌,等了一会胖子就有点不耐烦了,点了根烟就嚷嚷着:“老爷子,你还要让我们等多久?”杰布老爷子视若无睹的继续劈着他的柴,胖子这会觉得面子就有点挂不住了,我和洛洛赶紧拉住了他,对他说道:“正好我们可以去走走,这里风景也不错么,”拉着胖子我们就出了杰布老爷子的家,留下武生和二狗子两人在那。 其实这里也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就如同杭州的乡下并没有什么特别,唯一的不同是这里大多是藏民,我们边走边看,不知不觉间就又走到了村头,但奇怪的是在我们车子的边上竟然又多出了两辆吉普车,这就勾起了胖子的好奇心,想看看是什么人跟我们一样到了这儿,有旅客来这里很正常,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要不捅篓子由着胖子去吧,可没过一会胖子就冲我和洛洛喊道:“老胡,你们两快过来,”喊完了还焦急的看着我们,我和洛洛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胖子玩的什么花样,就慢吞吞的向他走去,结果他催促道:“你们两快点,这车有问题!” 有问题?胖子这人平时确实吊儿郎当的,做事也没个正经,但是绝不是那种遇到紧急事情还会开玩笑的人,我和洛洛赶紧跑了上去,他正趴在其中一辆车的车玻璃上瞅着里面,看我们过来了就顺势挪开了个位置,用手指了指车里面:“你看!他娘的是洛阳铲!还有绳索枪…”这下把我和洛洛都惊呆了,这些人是谁?他们来这绝不会是单纯的旅游的!难道说出来前老金把我们的消息给卖了?我条件反射般的怀疑起了老金,凭他的性格很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老金明显想让我,洛洛和胖子一道下去,不然那天也不会招我们和胖子去他那,那里应该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就算不告诉我也没事,他可以告诉胖子,让胖子给他带出来,我之所以没有一直给老金点破是因为他取他需要的和我管不着,我只要钱就好了,现在这另一伙人…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天老金让我堤防的那两人,我如抽丝剥茧般一缕缕的拨着,这时胖子离开了车窗:“老胡,我们得赶紧了!” 一路上小跑着我们又回到了杰布老爷子的家,也没和另一伙人打上照面,武生和二狗子坐在门口看着老爷子劈柴,屋外空地上已经堆满了劈好的柴火,看上去没多久就能全部劈完了,这是个好消息,胖子把在村口的事和武生他们说了下,让两小子想想办法,赶紧劝杰布老爷子出发了,结果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又弄了把柴刀出来,帮着老爷子开始劈柴,这下两个人嗖嗖的就把柴火全部给劈完了,随后老爷子进屋又换了身衣服,扛上了他那杆自制的猎枪才跟着我们出了屋。这又是近十分钟,紧赶慢赶的上了车后我和胖子看到那两辆车依旧停在村口,我们心里也顿时松了口气,武生一脚油门就驶出了西大滩村,朝着外面的戈壁滩开去,如此一来我们就能抢在另一伙人的前面先进入鬼域中。 第六章 洛洛不见了 自从知道了还有另一伙人之后大家的心情都压抑了许多,各自想着事情,坐在车里这会就连洛洛都变的安静了下来,我拿出地图(我和老金从新定位后的地图)在膝盖上铺了几下就递给了坐在身边的杰布老爷子:“老爷子,你看这里你能带我们过去么?”我指了指地图上标注的地点,老爷子眯缝起他的眼睛,看向我手指的地方,皱了皱眉头停顿了半晌才开口:“你们要去这里?那里很危险,”危险?什么危险?从老爷子说的话里我听出了点苗头,这摸金寻宝无外乎四个字“望,闻,问,切,”他既然说很危险,那肯定就知道那里有什么危险,我还想追问,就被胖子打断了,他坐在前面也不嫌事多,这会听了我们说话就转过脑袋来参合:“老爷子,我跟你说,我们都带着家伙式,可不怕狼,就是来只老虎也能给它撂倒了。”狼?胖子想的太简单了,我磨搓着自己的下巴从刚才一直看着老爷子的表情,恐怕他说的不是狼这么简单,这里虽然有狼,但狼更怕人,见了人跑都来不及,当然也不可能会是老虎,我让胖子别跟着瞎参合,突然老爷子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一眼胖子才从干涩的嘴里蹦出几个字:“那里有鬼!” 当老爷子说到那里有鬼的时候我看到二狗子咽了咽口水,胖子则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用手比了个开枪的动作:“呸,这世上哪来的鬼,粽子我到看有几只…”我立马白了胖子一眼,这家伙平日里习惯了吹牛打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把头扭了过去,闭口不言,这就算把烂摊子丢给我了,我还在想怎么解释,洛洛就朝我使了个眼色,她对着老爷子说道:“大爷,我们不怕鬼,就想去看看,你到是和我们说说那里的情况吧,到时候你只要把我们带到那就可以回来了,我在给你添点钱,你看怎么样?” 杰布老爷子皱着眉头,我看的出来他明显是在思考,洛洛在一边真诚的看着他,约莫过了有个把分钟,他才开口说道:“要去那里就要先进毛毛山,这老林子里不比得城市,一到晚上黑灯瞎火的,伸手都看不见五指,任何危险都有可能发生,我不知道你们打算做什么,恐怕没有我你们也会去,我以前见过偷猎的,我也带他们进去过,在那里面狼不是最危险的,有些东西你甚至根本都没见过…”听完这段话我算是松了口气,看这样子洛洛是说动他了,我跟武生打了个招呼,让他往毛毛山的方向开去才回头继续听老爷子白话… 那是八几年的时候,在那个年代这里还是荒芜的一片,西大滩的总人口加起来也就十几户人家,老爷子是藏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他记得有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那时自己才二十出头,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就这样在一天的清晨,从村外开进了两部吉普车,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车还是很少见的,不比得现在家家户户都有辆小轿车,有的人家甚至还有好几辆,老爷子还没去过城里当然也没见过车,觉得新奇就跟着村里的三姑四婶一起去看热闹,到了村口,老爷子就发现那里站着九个外乡人,而且看他们的装术和打扮并不像是游客,其中有一个人老爷子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那人看起来才二十多岁,顶多也就三十,但是做事风格却像是个老江湖,而和他在一起的那伙人都叫他“胡老鬼”… 原本我只是想从杰布老爷子那里知道他曾经遇到过什么,结果现在我整个人都震惊了,洛洛也再看着我,“胡老鬼”一直是行里人对我师傅的称呼,因为他这人做事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鬼里鬼气的,大家才会这么称呼他,有那么一刻我还怀疑老爷子说的那个“胡老鬼”究竟是不是我师傅,但转念马上又想到老金说过我师傅年轻的时候也到手过一块玉荐,那么他到这里也就绝非是事有凑巧,而是和我一样…就在三十年前我师傅就已经进过鬼域! 我的心情不断的跌宕起伏,就连胖子也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但又不好打断杰布老爷子,老爷子还在讲述着当年的事情,他说胡老鬼起初问大家村里有没有猎人,他们是从香港过来旅游的,想找几个当地的导游陪他们进山里探险,而且还给出了相对不小的数目,结果问了半天都没有人答应他,于是他又把数目翻了一倍,这下围观的人都惊呆了,但依然还是没有人理他,可老爷子当年正值年轻气盛,再加上白花花的票子,一时脑热就冲上前去说道:“我爷爷是这里最好的猎人,我是他孙子,我和我爷爷可以做你们这次的导游!” 就这样老爷子和他的爷爷跟着胡老鬼一伙人进了毛毛山,一开始他们进山的时候老爷子和他爷爷以为胡老鬼一伙人是来偷猎的,因为他们各个身上都带着家伙,还有些装备连见都没见过,于是老爷子的爷爷就告诫他一路上见了什么都别问,做好自己的事安全回家,但是后来他们在山里越走越远,都进了老林子了也不见那伙人停下,在老林子里可能处处都隐藏着危险,就连最好的猎人都会丧命,于是杰布老爷子就害怕了,好在在老林子里没走几天胡老鬼那伙人似乎就找到了地点,开始扎营,老爷子也算是松了口气,之后发生的事情在老爷子看来就有点离奇。 扎营后白天老爷子就跟着他爷爷打猎,晚上就帮着胡老鬼他们一伙人守夜,他和他爷爷也不管胡老鬼他们在做什么,他也牢记他爷爷的告诫,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直到有一个晚上,那天正好由老爷子独自守夜,凌晨时分篝火烧的噼啪作响,营地周围都被照的通红,老爷子打着哈欠看着天上的月亮,在熬上几个钟头天就亮了,到时他也就可以去睡觉了,他以为会像前几天一样今晚也将平安无事的度过,可没过多久,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出于本能老爷子就拿起了自己的猎枪,猎枪对于猎人来说就像生命一样重要,托着自己的猎枪老爷子慢慢的找寻着声音的来源,最后发现那些声音竟是从一顶帐篷里发出来的,而那顶帐篷是胡老鬼一行人中的一个呆的,这会他就想起了他爷爷的告诫,可能是出于对帐篷里的人的担心,也可能是好奇心的驱使,最后老爷子还是一把扯开了帐篷,这一扯可把老爷子吓到了,这帐篷里一个人都没有,而随之消失的还有那些细细碎碎的声音,于是他就转身想去叫醒他爷爷,没想到一转身竟然有一张人脸正直勾勾的看着他,吓的他当时就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这时他才看清楚这根本算不上是个人,眼前的东西像是由不同的人的部位缝合而成,那些肉里还能看到一根根的黑线,那东西看到杰布老爷子发现了他就对着他裂嘴一笑,黑色的液体从那东西的嘴里流出来滴在老爷子的脸上,老爷子当时就吓的晕了过去,当老爷子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而坐在他边上的除了他爷爷还有胡老鬼,胡老鬼见他醒来就拿出了一沓钱给老爷子,说这里太危险了,让他们先回村里去吧,杰布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是闯祸了,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之后就跟着爷爷回到了西大滩,也没有再见过胡老鬼。 杰布老爷子说完这段话我们也已经靠近了毛毛山,接下去就要徒步进山了,下车后武生找了个隐蔽的小山坳就将车开了进去然后用树叶一遮就算是把车子藏好了,我们拿了各自的装备,就跟着老爷子进了山林,听老爷子说,到那里还要走上两天,这一路我也没什么闲心,一直想着老爷子说的胡老鬼的事,洛洛也知趣的没有提起这件事,我怕让胖子知道可能在我们之前早三十年就有人进入过了他就撒丫子不干了,到时又免不了一番口舌。 一路上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可能是进了林子都有点紧张,胖子到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跟着杰布老爷子拿着把砍刀在前面不停的挥舞着,我看的出他听了杰布老爷子说的话后很纳闷,时不时的就回头朝我小声嘀咕上两句:“老胡,你说这老爷子说的那玩意是不是粽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粽子,相比于胖子问的我现在更关心的是胡老鬼的事,于是就随便敷衍了他几句:“应该是吧,”结果没走多久他又转过头来:“那黑驴蹄子应该管用吧?”我被他问的烦了就吼道:“管,管,黑驴蹄子还能管你那,”这会我也不在顾及杰布老爷子了,一路上他应该猜出了我们究竟是做什么的,也没必要在隐瞒了。将近傍晚的时候,老爷子带着我们来到了山林间的一座小木屋,那应该是废弃了的守林人小屋,打开门时我发现里面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破败,反到是收拾的井井有条,只是地上稍微沾了些灰尘,老爷子把猎枪放在了椅子边上就对着我们说道:“这里以前只有进山的猎人才会过来,现在没有猎人了,就只有我会来,今晚我们住在这里,也用不着人守夜了,”说完他就出去拾了一大堆的柴火让我们开始烧火,自己则扛起了猎枪,看样子是准备去打猎了,等我们把水煮开了,老爷子也从外面拎了两只山鸡回来,料理完那两只山鸡他又从屋梁上取下了两条挂肉,晚饭的时候胖子吃的不亦乐乎,直夸山里的野味好吃,我到是没什么胃口,洛洛也只吃了一点,绝大部分都落到了胖子的肚皮里。 吃过饭后我们就早早的睡下了,毕竟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我由于想着事情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夜晚山里的气温骤降,睡的不是很好,中途还醒了好几次,直到将近凌晨才迷迷糊糊有点睡意,可没睡多久就被人摇醒了,一看是二狗子正蹲在我身边,我就爬起来问他:“怎么了?”二狗子蹲在我面前涨红了脸,半天憋不出一句话,这把我气的:“有话你就说,”他这才唯唯诺诺的说道:“洛洛姐…洛洛姐好像不见了!” 第七章 两具尸体 我噌的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回头看向洛洛的睡袋,哪里还有什么人,就连她的睡袋里也是冰凉冰凉的,看上去像是已经出去有一会了,这大半夜的她能去哪?我有点责怪二狗子:“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二狗子蹲在我边上看着洛洛的睡袋,吞吞吐吐的,我看他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就想出去看看洛洛是不是在外面,尽管我知道这不太可能,因为就连原本放在她身边的背包都已经被带走了,这时胖子他们似乎是被我们两的争吵声给吵醒了,他一边爬起来一边揉着眼睛嘴里还嘟囔着:“这大半夜的你们两都不睡觉在那干嘛哪?”我生气的看了他一眼,就一脚跨出了屋门,临出门时还听到他一直嘟囔着:“怎么生气了?我他娘的干啥了?” 到了屋外我发现四周的环境简直和白天时有着天壤之别,周围乌漆麻黑的一片就连天上的月光都照不下来,就像是被浓稠的液体覆盖了一样可视度几乎为零,打开手电隐隐约约的才能看到脚下的路,我哈了一口气,这时才感觉到屋外的温度实际要比屋里头低多了,于是将身上的衣服裹了裹紧,拿出匕首后就向着一个方向走了出去…这一路上我也没有碰到任何事情,但是没走多久我就发现了周围的情况似乎和之前相比有点不太对劲,在睡着前我还能够听到山里偶尔响起的一声声狼嚎,可现在这周围就连虫鸣声都没有了,出奇的安静,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还有点后悔出门前没和胖子他们说上一句,恐怕现在他们不仅要出门寻找洛洛还要出来找我,我开始自责自己一时的鲁莽,突然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周围的黑暗中传进了我的耳朵,虽然很轻但我还是听清楚了,这给我的感觉像是来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而它正在这黑暗中悄悄的看着我,围绕着我,只要我现在一放下防备,它就有可能出来要了我的小命… 这会我也不敢贸然前进了,开始和那个东西僵持起来,我不知道那藏在黑暗里的是什么,正如杰布老爷子说的在这林子里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出现,那张怪脸?我咽了咽口水,有可能是比这更危险的东西,为了给自己壮胆我甚至还吼了起来:“给我出来!”又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从我身后飞快的略过,像是在回应我似的还有一连串“咯咯咯”的声音响起,听的我心里直发毛,我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因为精力耗尽而松懈下来,到时后果便不堪设想,还不如趁着现在拼一拼,看看能不能跑回去,说不定胖子已经来找我了,于是我又大叫了一声:“他娘的来个痛快!”那阵细细碎碎的声音果然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是从我右边发出的,我感觉是个好机会,就赶紧向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结果一转身就和人撞了个满怀,这一撞撞的我整个人七晕八素的,脑袋都嗡嗡嗡的直响,而对面那个人也好不到哪去,和我一样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脑袋,还不停的嚷嚷:“去你奶奶的,你特娘的在干啥哪!”我一听这熟悉的骂娘声就知道那人肯定是胖子,心里不免一阵高兴,还乐出了声,胖子看我呵呵呵的笑顿时就不乐意了,又开始骂骂咧咧的:“笑个屁笑,特么疼死老子了!” 当胖子找到我之后我发现四周的环境不像刚才那样漆黑一片了,现在银辉色的月光穿过树叶洒在了地上,就像漫天的繁星汇聚成的一缕银河,远处还能听见偶尔的一两声狼嚎,就连树叶间的虫鸣声都吵的不停,我大喘了一口气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现在放松下来感觉有点精疲力尽,胖子到是很快爬了起来,伸出手拉了我一把,我顺势就坐了起来,然后他丢了一根烟给我,又给自己点了一根:“老胡,我刚才都听二狗子说了,我知道你着急着找洛大妹子,那你小子好歹也得跟我们说一声是不,你前脚出门我后脚追出来你就已经跑的不见了,我特么一路追到这里,要不是你瞎嚷嚷我还特么要找一会,可特么累死我了,”他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我还想张口解释又被他噎了回来:“杰布老爷子是个猎人,他侦查能力反侦察能力都比你强,你说你瞎急个什么劲,大老爷们的有意思么,这会老爷子带着武生和二狗子一路跟着大妹子留下的踪迹往西边去了,我听着老爷子说你向东走了,才一路追到这!” 说完胖子就摁熄了烟头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我只好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一路往回走,这会听了胖子的话我也放心了很多,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洛洛要选择现在离开队伍,还是说她发现了什么,这些问题萦绕在我心头也只有遇到她时才能问个清楚,就当我和胖子安然无恙的快接近小木屋时,突然这家伙在前面猫起了腰,这动作灵活的像猴一样,还向后伸出手来朝我打着手势,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我也不敢大意就猫着腰慢慢的往他的方向移动,等走到他边上时,他朝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老胡,你看那是什么?”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朝他指给我的方向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就觉得他在耍我,想撒撒先前的气,可没过多久我发现前面竟然一阵阵的发出绿莹莹的亮光:“好像是磷火…”胖子纳闷的看着我:“磷火?我们白天来的时候那里有什么?”我拔出匕首朝他使了个眼色:“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白天也没有检查,谁知道那里有什么,”说完我就率先猫着腰往那方向移去,胖子则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后头。 等到了那头我发现那里竟然躺着两具早已风干的尸体,看上去是有些年头了,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到是散落在身边的包和一些物件还完好无损,胖子站在我身边用脚垫了垫那两具尸体:“这两人什么来头?看上去在这过的挺舒坦啊,”我伸手拿起地上的背包,拉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一大堆的户外用品散落在地面上,大多都没什么用,都是些指南针,绳子之类的,只是其中夹杂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引起了我的注意,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谭存钊笔记》,我想可能留着以后会有用就先收了起来,继续找着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这时胖子也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惊呼道:“我的乖乖,这两究竟是什么人?老胡你看,”说着就举起了手中的一本小册子,我接过手里看到上面印着几个漆金的印字“中国科学院”,翻开小册子,里面的纸早就被雨水泡的皱巴巴的,字迹也都化开了,但是勉强能分辨出上面写着“孙仲理副教授”,原本两具躺在这里的尸体现在在我看来就并不是那么简单了,他们一个是“中科院”的副教授,还有一个很可能是教授或者博士了,那么他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做什么?该不会就是探险那么简单?我不免在心里泛起一丝冷笑,看上去想去鬼域的人还不少。 胖子最后看了看没什么可搜的了就催促我赶紧走吧,还要去追杰布老爷子他们,我想了想也对,但总不能让这两具尸体就这样曝尸荒野吧,好歹人家也是副教授极的人物,就让胖子在附近挖个坑,结果他到好,随便找了个沟就把两具尸体都推了进去,然后把土一堆算是了事了,等做完这一切天都快亮了,由于后半夜因为洛洛的事我们基本都没睡,现在我和胖子困的直打哈欠,但又必须要去追杰布老爷子他们,于是回到小木屋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下也不在停顿了就拿起各自的装备又从新向林子里出发,一路上杰布老爷子都给我们留下了记号,这倒是方便了我们前进,一直到将近中午时分我们才算是勉强追上了他们,老爷子,武生和二狗子三人正靠在树边闭着眼睛休息,当我和胖子接近时,杰布老爷子警觉的睁开了眼睛端起了猎枪瞄向我们,把我和胖子都吓了一跳,看清楚是我们后才肯把枪放下,然后又靠在树边休息起来。 我突然觉得他们的气氛不太对劲,武生并没有像平常一样看到我们就和我们打招呼,而是闭着眼睛在那休息,二狗子也一样,等我和胖子两人靠近时才发现他们各自身上都带着不同的伤,最严重的武生手臂上都被撕了一道大口子,鲜血都染红了纱布,杰布老爷子也挂了彩,衣服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撕烂了,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口子,但远没武生那么严重,最轻的应该是二狗子了,只是扭到了脚,我和胖子面面相觑,看上去大家分开后老爷子他们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生物的袭击,胖子轻轻的摇醒了二狗,那孩子看到我们先是满脸的高兴,但很快就又变的有点悲伤,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嘘!小声点,别吵着他们休息,二狗子,你们遇到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二狗子还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过比之前算是好多了,可能是受到了惊吓,他坐直了身体说道:“胡,胡大哥…胖爷,这里有好多虫子!”虫子?我看了眼胖子,他也疑惑的看着我然后问向二狗:“虫子?什么虫子?”二狗咽了咽口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不好的事情:“很大的虫子,还很多,铺天盖地的向我们涌来,大哥和老爷子都受了伤,那些虫子直到天亮才走!” 现在这当口我和胖子也不好拉武生和老爷子他们起来问,从二狗子口里只能勉勉强强的得知他们是被成群结队的虫子给袭击了,于是我们先安慰了二狗睡下,然后两人开始烧水做饭,等武生和老爷子起来后再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吃过饭后,我看得出胖子还是有点担心武生的伤势,我也很担心,这一个晚上从洛洛走后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于是我让胖子也去那边休息一会,这里由我暂时看着就行,可他没躺多久就又爬了起来,嘴里叼着根烟,说睡不着让我去休息,我只好躺到二狗子他们身边,结果这一睡,等醒来太阳都已经开始下山了,而老爷子也已经醒了,胖子到是在我边上呼呼的大睡。 第八章 夹板子 我爬起来后靠在树干上默默的抽着烟,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老爷子一个人在那里摆弄着火堆,大概是准备着想生火做饭,我开始懊悔自己的鲁莽,如果说武生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也是有连带责任的,就算以后他不怪我可能我也会怪自己一辈子…“老胡,拿根烟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胖子已经醒了,就靠在我身后树干的背后,我往他那边挪了挪就掏出烟盒丢给了他,不一会就听到“哒”的一声,然后传来了胖子的声音:“我躺下前听老爷子说武生那臭小子的手可能保不住了,伤口太深伤到了手筋,以后干不了体力活了,好在命算是留住了,只是现在失血过多一时半会醒不了。”这短短的一句话听胖子说出口,像是一把锤子砸在了我的胸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不敢回头去看胖子,只能喃喃的说道:“对不起,”“嗯?对不起什么?”胖子转过脑袋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我:“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在这武生就不会弄伤那条手了吧?老胡你得了吧,就你那两下子不添乱就可以了,武生可是为了救二狗子才弄伤的手,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少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我知道胖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会这么说也是想安慰我,但他不知道这会我听了他说的心里变更难受了,好在杰布老爷子这时喊我们一起过去吃饭,我才放下心里的一堆胡思乱想。 吃晚饭的时候二狗子和武生还没有醒,我和胖子也不想去吵醒他们,于是随便糊弄了几口就算是吃过了,这时我才想起问问杰布老爷子昨天晚上的事,老爷子在那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咳嗽了几声后说道:“是剪子虫,有大概手臂那么长,”剪子虫是当地人的一种叫法,学名叫“蠼螋”,我更愿意叫它们夹板子,这种虫邪性的很,尾部长着一对大螯,我小时候曾听大人说这种虫子喜欢窄小的地方,而且会钻进人的耳朵里,然后咬破耳膜一直钻入到大脑中,最后在人的大脑中产下上千颗虫卵,那些孵化后的幼虫就会以人脑中的软骨组织为食,直到成虫后再由耳朵中爬出,不过这些毕竟只是听闻,也没被我证实过,现在听老爷子说起我不免有些疑问,就我知道的夹板子一般体长只有5~50毫米,像老爷子说的有手臂那么长,那岂不是能被作为世界纪录了,怎么可能我们从来都没听说过,老爷子看我一脸不信的表情也没解释些什么,只是又淡淡的说:“我昨天在路上给你们留记号的时候发现了另一组记号,我想应该是你们失踪的那个人留的,就在那边那棵树上,你们可以去看看,”这对我来说可是个天大的消息,以前我和洛洛在下面走散时她就给我留过记号,走到树下我发现那还真是洛洛留下的,我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自己脸上,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只顾着自己没头没脑的到处去找,现在还连累了武生,胖子到在那乐呵呵的看我抽自己:“怎么样?脸疼不,我跟你说得了吧,老胡,过来我跟你说,我有个计划!今晚那就这样,等会老爷子趁着现在天色还不算太晚带着武生和二狗子回小屋去,我们两就留在这里,我到要看看特娘的那虫得有多狠,”说到这里胖子停了一下,然后拿起一直背在身上的喷子眯着眼睛瞄向了远方,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等我们打够了,我就和你一起去追大妹子,反正这会也用不着老爷子带路了,大妹子可给你留了后门,下斗的事我们就先放放,这会也不急在这一时,先让小爷我给武生出口恶气!” 商量好这一切后我就和胖子把二狗叫了起来,看他扭伤的也不是太严重就让他背起了武生,然后跟着老爷子先回小屋,临走时胖子还叮嘱了二狗几句,路上一定要小心,别在出了什么岔子,看着二狗点了头后胖子才让他走。现在这临时搭伙的营地就只剩下了我和胖子,我检查着二狗留下的装备,背包里面有把手枪还有几十发弹药,这应该是最有用的,被我收了起来,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我和胖子就靠在树上开始闭目养神…时间在这深山里流逝的飞快,当胖子还在吹嘘他的倒斗生涯时,我忽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原本天上高高挂起的月亮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而四周围的黑暗就像凝固成了一块,胖子看我不说话了就在一边喊道:“老胡?老胡?”他一直不是个细腻的人,我警觉的爬了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了手枪,对胖子说道:“嘘!你听到了没有?”就在这时像是回应我似的周围响起了一阵阵细细碎碎的声音,这会胖子也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的端着他那把喷子,可没过多久那一阵阵细细碎碎的声音突然间就消失了,到是胖子“哎呦”一声叫了出来:“特娘的什么东西咬我,”然后伸手到脖子里一摸,我看到他两只手指间拈着一只细小的夹板子,那东西在胖子手里还张牙舞爪想去咬他,结果被胖子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手指一用力就捏死了。 就当胖子捏死了那只夹板子后,四周围又开始响起了细细碎碎的声音,这回这些声音就像是近在咫尺一般,而且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样子,胖子听的急了就举起了手里的喷子,嘴里也开始骂骂咧咧的:“特娘的,装神弄鬼,今儿个胖爷我就送你们去见阎王!”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砰砰砰”的就朝天上连开了几枪,结果他这一开枪,我看的整个人鸡毛痱子都掉了一地,咽了咽口水,我对胖子说道:“胖子,你没发现这天都看不到月亮了么!”胖子到是不以为然:“怎么,刚才有月亮?”我肯定的朝他点了点头,他还半开玩笑的说着:“那月亮肯定是回家找老婆了呗!”我大骂道:“去你的,特娘的我们就在这些虫子中间!这玩意把我们像饺子馅一样整个包了起来,你还特么说废话…” 我话还没说完,天上就像是下起了大雨一般噼里啪啦的一阵黑色的虫潮落在了胖子身上,那些夹板子满满的覆盖在了胖子身上,我看到有些甚至还从领口袖口钻进了胖子的衣服了,胖子则捂着屁股从虫堆里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闷哼:“哎呦,特么别咬爷爷的屁股!”我在一边则急的不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夹板子竟然不咬我,专咬胖子,难道是我比他瘦?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但显然不对,肯定还有什么我和他不一样的地方我还没找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胖子发出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我急的手心都擦了好几次汗,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些虫子只盯着他咬,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鬼域!我身上到确实还有一件东西是胖子没有,那就是玉荐! 一想到玉荐我就想起那天上列车前老金说让我先带着它,以防万一,或许以后可能会用得着,现在我还真是谢天谢地这老头做了件好事,不然按我的脾性出门是不会带上玉荐这种东西的,我将背包整个翻了过来,一大堆东西掉落在地上,什么蜡烛、罗盘、匕首…好不容易才翻出了那块玉荐,我就小心翼翼的拿着,然后慢慢的靠近了躺在地上的胖子,那玉荐果真有用,不一会原本那些覆盖在胖子身上的夹板子就像是遇到了天敌般纷纷向四面八方逃散开去,没几秒钟胖子身上就再也找不到一只夹板子了,我以为胖子这样就算是没事了,没想到他突然躺在地上不断的咳嗽着,直到一大团黑色的东西被他咳了出来,他才大口喘息起来:“特…特娘的,疼死老子了,”我看向地上那团黑色的东西,竟然是已经变了形的夹板子,有些触手还在抽动着,不免泛起一阵恶心,胖子自己也看了一眼,然后呸呸呸的吐了几口唾沫,我拿出赶紧的纱布让胖子包扎一下,他麻利的擦了擦身上的血,我才看清其实胖子并没受什么伤只是被咬破了皮留了点血,刚才主要还是喉咙里卡的夹板子,让他透不过气,我看胖子这会也没事了,就告诉了他刚才玉荐的事,他拿着玉荐看了半天才说道:“真看不出来这玩意还有这功效,我还以为是你让那虫子走的,”我现在关心的不是玉荐能驱虫,虽然刚才那些虫子已经从胖子身上散开了,但现在还一直围在我们四周,丝毫没有要放我们走的意思,而我和胖子总不能一直就这样等到天亮吧,万一天亮了它们还不走那我们岂不是要一辈子困死在这?胖子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看了我一眼说道:“这还不简单?现在我们就一条路,跟着洛大妹子留下的记号一路往前走呗,反正手里有玉荐你怕啥?” 胖子说的没错,我们两可以循着洛洛留在树上的印记一路往前走,这样正好一举两得,等天亮了虫子就会退去,而我们也不耽误了寻找洛洛,于是我赶紧收拾了下先前翻落在地上的东西,然后拿着玉荐走在了前面,胖子则双手搭着我的肩膀,现在他可不敢离开我十尺范围,不然就又会被虫子滚成一个大雪球,就这样走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我和胖子都开始哈欠连天了,那些虫子才慢慢的散去,东边都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洛洛的记号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了,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最后我们又找了会,还是没有就决定先和胖子弄点东西吃,然后休息一会再说,毕竟经过了这一夜大战我们两人早已经是精疲力尽了,就算现在有人告诉我前面有座金山我也不想在挪动半步。 第九章 山峡子 我和胖子轮流休息了会,经过几个小时的调整人也比之前精神了许多,起来后我们两随便吃了点压缩食物,就向四周探去,这时我才有机会看清这周围的情况,在我们不远处大概两百米的地方竟然横着一道巨大的山峡子,而在我们的旁边一条狭长的小道沿着峭壁弯弯曲曲的通向峡谷中森林的最深处…我还在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胖子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老胡!你看那边!”我望向他指给我看的方向,一缕炊烟正从林子里袅袅升起,那里有人?会是谁?难道是洛洛?我皱了皱眉头,其实从地图上看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非常接近这次来的目标了,古语有云“山为阳,水为阴,”山高显于眼,聚天地之阳气,为地脉之阳,但在山中也有像山峡子这样的地方,阳气聚于山,那么阴气顺流而下自然也就聚于山峡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也确实能算的上一块风水宝地,将墓穴定在此处的人也必定是个怪才! “走,我们去看看。”我招呼了胖子一声就先站到了小道上,贴紧了峭壁,其实说这是条小道一点也不为过,也就只有半尺来宽,人在上面走只能侧着身子,而胖子下来的时候我看他踩在脚下的石头还不住的“漱漱”往下直掉,这把他吓的额头上都冒了一层冷汗,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祖师爷保佑,我胖子今天要是有命下去,一定减肥!祖师爷保佑我…”说完还闭着眼睛抬头对着天空,像是在做祷告,等他睁开眼睛后,我就解下缠在腰眼里的绳子将一头丢给了他,他也不含糊,接过绳子就往腰里一拴,然后回头对我说:“老胡,我就知道你小子够仗义,”我没搭理他,就率先走了下去,这一路上实在够呛,主要还是胖子,好几次我两差点就把小命交代了,等到了山峡子底下胖子的腿还抖个不停。 我们两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喝了几口水,这里下面的环境和我在上面看起来截然不同,主要还是树,到了这下面我才发现周围全是参天的古木,有些甚至需要十几个成年男子合围才能抱起来,我和胖子站在树下就像是两只小蚂蚁…而除了这个还有一件让我烦心的事,当我拿出罗盘来确定方位的时候,我发现上面的指针不住的左右晃动着还时不时的转个圈,胖子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还问我:“老胡,你这罗盘是不是坏了?”我和他解释:“这不是坏了,而是这地下有东西,干扰了这一片的磁场,”难道我们要靠直觉走过去?就在我为这个头疼时,胖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在那里大叫着让我过去看看,等走到他边上时我才发现竟然又是洛洛留下的记号,胖子还在说:“大妹子还真够可以的,知道我们下来找不到路还特地又留了记号,”我干笑了两声,胖子想的简单,但在我看来事情似乎并不只是如此,一路上我们都是跟着洛洛的记号过来的,没有杰布老爷子的带路她是怎么找到这的,还有她做下的这些记号明显是想把我们引到这里,再加上一开始的不告而别,这些种种的问题让我感觉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到底洛洛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我不免想起一年前和她的初次相遇,那是在山西的一个墓里,当时大家还为了几件葬器大打了一场,最后在老金店里相遇时才冰释前嫌… “老胡,想什么那?小声点!”胖子的声音把我从过往的记忆中拉回到了现实,跟着洛洛的记号我们似乎是在往中午炊烟的地方走,所以他在前面带路特别小心,怕一不小心就在阴沟里翻了船,这时我们已经走了将近40多分钟,想来地点也应该就在附近,果然没多久胖子在剥开一堆的杂草后就喊我猫着腰蹲下来,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边上同他一道看去,前面空地上搭着一个简陋的营地,还有几顶帐篷,中间被熄灭的火堆还在冒着一缕缕青烟,不少物资随意的丢弃在地上,四周围也不像有人的样子,胖子蹲在草丛里看了一会就小声的对我说道:“老胡,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要是有危险就撤!”我点了点头,这是个不错的办法,这样即使有危险两个人也不会同时被抓,到时逃跑的另一个人还可以想办法回来救人,决定后他就半蹲着像营地上走去,这里探探,那里瞧瞧,最后我看他在帐篷边摸索了一会就冲我打了个手势,看上去那里没有什么危险,于是我也就大胆的走了出去,等到了他边上他就和我说:“老胡,你看这里的这伙人会不会是我们在村里遇上的那伙?”我不敢肯定,但有八成是,看我皱着眉头胖子又说道:“所以我是这么想,前天晚上大妹子一定是发现了这伙人的踪迹,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被他们给发现了,然后又不知怎么的就被他们给抓了,所以她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做下记号等着我们来救她,”说完他还颇为得意的看着我,其实这会我对洛洛的举动已经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如果按照胖子的逻辑,她真要是被抓了为什么还能悠闲的带走自己的背包,而且在发现那伙人后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们,而是选择自己跟踪,洛洛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这点我比胖子更清楚,所以这件事远没他说的那么简单,更不要说她为什么留下记号引我们来到这里,我不想和胖子辩驳,就说:“可能吧,我们先在这里搜搜,看看有什么问题。” 花了大概半个小时,我和胖子把这里彻彻底底的搜索了一遍,光是手枪就搜出了3把,还有不少的弹药,由于我早就有了一把,所以只有胖子带了一把,然后把弹药都装进了兜里,其它的也就顺了两支手电,是进口货,比我们手上某宝淘来的更好,穿透力也更强,至于食物和水之类的我们则根本用不着,背包里的东西够我们吃上两天,这是远远足够的,从这里搜出来的这些物资我感觉这里并不像是个废弃的营地,反倒有可能是遇上了什么事,正如我猜测的胖子突然喊道:“老胡!”我感觉像是出了什么事,就往他那边跑去,不一会看到他蹲在离帐篷不远的空地上,等我走近了发现在他的前面横着一个盗洞! “果然是那伙人!”胖子恶狠狠的看着前面的盗洞,这是我们早就猜到了的,只是现在已经能肯定了,不过打这盗洞的也是个手艺人,用的是定向爆破,放闷屁的手法,盗洞边壁都打的很平滑坚固,我用手电往下照了照也看不到底,只有下去才知道,胖子这时看了我一眼:“要不我们这就下去探探?”我皱了皱眉,他看我不出声以为我是不答应,就劝说道:“二狗子和武生现在也下不了地,我们身上装备既然都带着,就下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不然等那伙人出来连汤渣子都不剩了。”其实不然,胖子就算不这么说,为了洛洛我也想马上下去一趟,答应了他后我就马上准备了下,由胖子打先锋,我跟在他后面,两人很快就探到了金刚墙,而金刚墙上前面一伙人也早已替我们打好了洞,胖子拿着手电往里照了照,里面透光性非常的差,冲我打了一个手势他就钻了进去,然后我也猫着腰跟在他后面钻进了洞里。 金刚墙的后面并不是主墓室,而是一间耳室,我拿着手电就向四处照了照,这里出奇的干净,我指的并不是说耳室里什么都没有,而是在地上一点灰尘也没有,干干净净的,就像常有人来打扫一般,于是我给胖子一说,他还半开玩笑的给我说:“难不成是这里的粽子喜欢干净,所以每天都起来打扫?”我没理他,既然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就和胖子就向耳室外的墓道走去,只要随着墓道就能一路通到主墓室,这时他显得小心翼翼的,往外探查了很久才放心大胆的走了出去,当到了墓道里我总算是看到了壁画,我每次下斗都特别喜欢看里面的壁画,一来是能够从这些壁画里分辨出这个墓的主人是谁,二来也能够知道这个墓的主人做过什么事,这都是一层层的阅历,但是在这条墓道里我看到的竟然是十八层地狱!第一幅就是拔舌地狱,上面描绘的人正被小鬼用手掰开嘴巴,然后将铁钳伸进嘴里将舌头生生拔了出来,看到这里胖子小声嘀咕着:“我的乖乖,是谁埋在这种地方…”我咽了咽口水,手电光也不再照着墙上,这里的每一幅壁画好像都让我身临其境一般看的很不舒服,胖子到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嘴里还啧啧有声,就在这时也不知道从哪刮来一阵阴风吹过了我的脖子,害的我一下打了个冷颤,正好让胖子看到了,他就取笑我:“老胡,我听说你也是下过斗的人,怎么今天看几幅壁画就怕…”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整个墓道里放着的长明灯这时都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还飘散出一阵阵奇异的香味… “怎么回事?”胖子看着我:“我们中机关了?”我立马看了看自己脚下,并没有踩中什么东西,到是胖子脚下的地砖陷进去了半块,他尴尬的看着我:“怎么办?”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哒,哒,哒…”在空荡的墓道里不断的回响着,我和胖子这会紧张的都屏住了呼吸,难道说还真的是粽子活过来了? 第十章 小白灯 我向胖子招呼了一声两个人又重新窜回了耳室,分别躲藏在了门口左右两边的石墙后面,猫着腰贴着墙壁我从包里拿出了那把手枪,而胖子则蹲在我对面,看我看向他就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偷偷的往外瞄着,这时脚步声已经离我们非常的接近了,应该说只隔了一层石墙,由于我靠的是进门左手边的石墙也看不见外面,只能依靠从胖子的脸上来判断外面发生了什么,而胖子的表情则丰富多了,一开始是惊讶,然后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接着又是惊讶,就像是一部彩色电视机,可我偏偏却看不到外面的情形,搞得我心里像猫挠一样,直难受的紧,不过好在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说话声,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像在对另一个人说道:“jacky你过去那边看看有什么情况!”然后另一个人像是个外国人,说着一口半吊子的中国话:“是的,长官!”接着便传来了离去的脚步声,向是往墓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胖子依然蹲在那里,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当那阵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我们听不见时,那个沙哑的嗓音又一次开口说道:“好了,让我们看看是哪只小老鼠闯了进来,最好乖乖的出来,不然我就一枪崩了你们,”我心里一惊,难道被发现了?就想看看胖子,结果他一直在冲我打着手势,我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时门口的那个人已经慢慢的踏进了耳室,我都已经能够看到他的半张脸了,上面布满了刀疤,其中一条直接由眼睛处一直划到了嘴边,而那只眼睛里只有眼白,没有眼球,灰蒙蒙的看的我直打噁心… “老胡,快低头!”胖子突然大喊了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也一样,但凭着一股子惯性我还是堪堪低下了脑袋,一个驴打滚就往前翻到了胖子身边,而这时我也感觉到背后一阵劲风掠过,像是有什么东西刚才一直趴在我背后的墙上,看我滚到了他身边胖子接着又大喊了一声:“快跑!”然后拔开双腿就率先冲了出去,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我还没弄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到胖子在前面跑,我也不敢再停在原地,一口气就往前跑出了百来米,直到看不见了刚才的耳室才慢慢的停下,胖子在我前面气喘吁吁的靠着石壁,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冲着我说道:“好…好特么大的剪子虫!老爷子还真没说错!”看他的样子还有点惊魂未定,原来刚才就在那人进来的时候胖子看到我背后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夹板子,他就冲着我使眼色,看我没反应就急的直跟我打手势,但我当时一直注意着耳室外的那个人,根本没想过在自己的背后还有着一只巨大的虫子,还以为胖子让我吸引那个人的注意好让他有机会去制服那个人,不过幸好最后大家都安然无事的跑了出来,胖子拿出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就冲我说道:“接下去怎么办?这里好像被那伙人给包围了,”怎么办?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总感觉有点奇奇怪怪的,就开口说道:“胖子,你闻到没有?”他给我问的一愣:“闻到什么?好像这斗里有点香?” 没错,就是这股子淡淡的香味,我搓了搓下巴,在耳室里的时候我还没闻到,不对,似乎一开始在墓道里我也没怎么闻到,直到胖子踩了机关,周围的长明灯都被点燃后才有了这淡淡的香味,于是凑近长明灯我又仔细闻了闻,确实从里面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飘散出来,胖子还一脸古怪的看着我:“隐犯了?也用不着闻灯油吧,”我白了他一眼:“是虫涎香!”这东西我也只见过一次,还是在老金店里,有次一个从京城赶过来的手艺人,手里就拿着这玩意,不过只有小拇指甲盖那么一点,装在一个铁盒子里,说是从一个斗里倒出来的,当时以为是个宝贝,就拿来给老金估个价,看看值多少钱,结果那玩意一打开就发出了一阵阵香味,不过片刻时间就把老金店里的蟑螂,蜈蚣,蜘蛛全引了出来,当时吓了我一跳,不过最后那东西也不了了之了,胖子还有点不信邪,我想刚才那夹板子基本是被这虫涎香引来的,最重要的是虫涎香也有激发虫子攻击人的欲望,不然我拿着玉荐也不会被攻击了,在外面遇到那些夹板子虫群时就能说明一切,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猜测错误。 我们在原地已经呆了超过五分钟,根据当时在老金店里发生的情况也不过短短的两三分钟而已,我担心一但时间久了我和胖子就有可能陷入夹板子的包围中,天知道这地方还有多少那样的玩意,和胖子招呼了一声我们就沿着墓道向主墓室跑去,可没走多久,这死胖子就停了下来,还猫起了腰,端着手里的喷子指着前面喊道:“别动,举起手来!”我心说这胖子眼还挺尖,老远的就看到前面的长明灯下站着个人,不过奇怪的是那人手里还打着个手电,一晃一晃的,有句老话说的好,叫“灯下黑!”指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在周围昏暗的长明灯光下,我一时也看不清前面那人长什么样,只知道胖子举着枪,搞的我心里也挺紧张的,但那人不动我们也不敢贸然前进,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五分钟左右,我就有点等不及了,胖子也招了招手示意我从旁边绕过去,结果我这一动,前面那人竟然窜了起来!没错,是窜了起来,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飞快的向前奔跑着,我们两在后面只能看到一个晃动的小白光时而隐没在黑暗中,时而又出现在灯光下,胖子这会已经全然不顾在这斗里还有另一伙人的存在,边跑边大叫着:“给我站住!不然我开枪了!”然后砰砰两声打出去了两梭子子弹,可前面那“人”就像没事一样还在继续往前走,这越追越让我觉得奇怪,那“人”以一种诡异的步伐腾挪着,这就让我感觉到那会不会不是“人!”就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前面那盏晃动的小白灯一个忽闪间就消失在了我和胖子面前! 当我跟胖子追到那里时发现不知不觉间我们竟然已经来到了主墓室的门口,原本主墓室的青铜门下面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眼子,很明显是在我们之前的那伙人干的,而那盏小白灯也一定是通过这个窟窿眼子进了主墓室,胖子这会没了主意在一边看着我:“要不要进?”我向后看了看,担心刚才胖子的枪声会引来那伙人,不过这会倒还没有人追来,可以先进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到时就在撤出来,这么想着我就率先钻进了那个窟窿眼子,随后胖子也跟了进来,主墓室里的空气很浑浊,钻进去后我们就打开了手电,右边的角落上放着一盏长明灯,现在我们两知道了里面有虫涎香也不敢点,万一再引来那样巨大的夹板子就糟了,四处看了看后我们就把目光都放在了主墓室里的九口棺材上,一般来说这样的布局都是以七星疑冢来设计的,也就是里面只有一口棺材里躺的是真正的墓主人,而其它几口都是假的,里面不是飞箭就是毒药,总之很危险,就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前面那伙人明显比我们先进来,那他们人那?看这几口棺材的样子也不像有被触碰过的痕迹,这里肯定有猫腻,于是我蹲下来一口棺材一口棺材慢慢的检查着,胖子则到角落里拿出了一支白蜡烛,小心翼翼地给点上了,可刚一点着就被吹熄了,于是他又点,结果又熄了,这会他就忍不住了:“老胡,这斗看上去我们摸不了了,祖师爷不让!”我心说这家伙还真会来事,现在指不定这里的几口棺材有一口是真的那,就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了打火机,“哒”的一声就把蜡烛点着了,这会蜡烛到是再也没有灭,只是一股幽兰的光芒升起,照的整个主墓室阴森森的,看蜡烛没灭,胖子就嘀咕上了:“特娘的奇了怪了,怎么就不熄了那!” 解决完蜡烛的事我又回到了棺材边上,一边检查一边对着胖子说:“这都是骗你的,哪有什么祖师爷,蜡烛点不着肯定是有物理上的原因,就像空气含氧量不高啊什么的,也就吓唬吓唬小孩子,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着瞎起哄那!”正当我和着胖子在那胡吹,突然一阵“咯咯咯咯”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进了我们的耳朵,胖子迅速的拿起了他的枪,一边瞄着,一边跟我说:“看吧,这会得罪祖师爷了吧!”我还不信邪,拿着手电往那里照了照,那里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之前借着烛光就能看清楚,只是我有点不服输,一看没东西就又杠了胖子一嘴:“大惊小怪,那里啥都没有!哪有什么祖师爷!”结果我刚一说完,又一阵“咯咯咯咯”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回我和胖子听的清清楚楚,齐刷刷的将手电照向了那个角落。 原本空无一物的角落里现在正匍匐着一只巨大的夹板子,正摩擦着它背部的两只翅膀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看着我们,胖子慢慢的拿出了他的喷子问我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有这玩意?”我努了努嘴,指向那只夹板子的尾部:“你看,小白灯!”胖子这才恍然大悟:“特娘的,原来刚才在前面跑的就是这玩意,”说完他就把手电丢给了我,举起了手中的喷子,可就这么一会,那只夹板子就像变戏法一样又消失在了我们眼前,胖子拿着枪:“怎么回事?跑哪去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那一阵阵“咯咯咯咯”的声音依然还在,说明那只夹板子并没离开还在角落里,于是我将两只手里的手电都平举了起来,一支放到了胖子的身边,这时我们又看到了那只夹板子,胖子眯着眼睛:“好家伙,还有这本事!真没想到这玩意还带障眼法的!”说完砰砰的两枪结果了那只夹板子,我看没事了就拿着手电跑到了那只夹板子身边,这回它已经没有了先前的伪装,不过尾巴上的小白灯还亮着,脑袋被胖子打了个细碎,体长大概在一米左右,我至今还没见过那么大的夹板子,地上绿色的血液让我有点噁心,正当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突然四周围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我预感到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果然,从墓室的顶上突然落下了一只夹板子掉在了胖子头上,他赶紧一把抓了下来:“靠,特么又来这出!” 第十一章 神秘男子 我从领子口里抓出了一只夹板子,在我的指缝里还不断的扭动着它的身体,我看的一阵噁心就一把摔在了地上给踩死了,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虫子从墓室的顶上不断掉落在我们身上,就像我跟胖子捅了夹板子的窝一样,刚拍下几只,就又有一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在这主墓室里的虫子是越来越多,现在不光是从顶上会掉下来虫子,就连四周的墙壁,脚下的地砖缝隙里也有虫子不断得钻出来,往我们身上扑!“咯咯咯咯…”这阵子声音就像催命符一样又钻进了我们的耳朵,我和胖子都停下了身上的拍打,往主墓室的门口看去,在大窟窿眼子里一只巨大的夹板子正探头探脑的往里看,看体型像比刚才胖子打死的那只竟然还要大上一倍!一看到这么个大家伙,胖子赶紧拿起了手里的枪,我在旁边则捏了一把冷汗,没想到这次会遇上这么棘手的情况,不过好在只要胖子解决了就没事了,正当我这么想时,又有几只硕大的脑袋从窟窿眼子里探了进来,还转动着脑袋看着四周,最后像是发现了我和胖子般发出了“咯咯咯咯…”的声音! “怎么办?”胖子端着枪,我真想上去抽他一巴掌:“都这时候了!还能怎么办?快开…”我话还没说完,突然窟窿眼子处“当啷啷”的一声轻响滚进来一个圆圆的黑球,我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我和胖子就像被一个巨大的铁锤撞了一下,跟着一股气浪往后倒飞了出去,随后重重的跌在了身后的墙上,这一下撞的我头晕脑胀,胸口像被一块千斤巨石压着,爬起来后“咳咳…咳”的吐了好几口鲜血,胖子的情况也跟我差不多,他扶着墙骂骂咧咧的:“操,谁特么丢的手榴弹!”就在胖子骂娘的这会,我又听到了墓道外面响起了剧烈的枪响声,还有“轰!轰!”的爆破声!墓道里的人就像要把这拆了一样,整个主墓室都不断晃动着,还有不少灰尘细细喇喇的掉落下来,沾了我们一头的灰,我怕待会可能还有手榴弹扔进来就趴到了一个棺材后面,刚才那一下炸的我够呛,现在还有点缓不过劲来,到是把门口的虫子全炸飞了,让我能透过墓道里火光映照的影子,大致分辨出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似乎墓道里正有一大堆的虫子和人展开了交火。 胖子这会也匍匐着爬到了我的身边,手里拿着他的喷子:“老胡!快想想办法!不然再丢个手榴弹进来我们可就交代了,”我咳嗽了两声,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赌一赌了,于是对着胖子说道:“暂时应该不会有手榴弹扔进来了,来,你快帮我把这玩意的推开!”说完我就用手指扣了扣面前棺材的盖子,结果胖子一听我说的竟然摆出了一副你特么在逗我么的表情,然后好半响才翘起一个大拇指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我气死:“摸金我只服你,胡梓依,够胆色!够特么绝!都这档口了还不忘顺几件宝贝!”我实在没力气跟他抬杠,看他开始推盖子我也没说什么,从一开始进主墓室我就发现这里也太奇怪了,不然你说明明外面有一大帮人守着,为什么偏偏到了这里就没人了!照理说这里埋着整个墓的主人,应该是最多陪葬品的地方,所以最起码也得找两个人守着门吧,除非他们根本不是为了陪葬品而来,其另有目的!这可就难说了,还有,我进来主墓室的时候一直认为这只是一个七星疑棺的升级版,但当我检查这几口棺材的时候才发现放在这里的几口棺材都是假的!里面没有连环弩,也没有机关,于是我又小心的复查了一遍,才发现只有我面前的棺材有被移动过的痕迹!根据这两点的推测我估计这整个斗都是假的!而这口棺材的下面应该藏着一条通往别处的秘道!否则外面那伙人就不会清空门口的那几只夹板子了,看他们的样子等会也一定会进来主墓室! 我帮着胖子好不容易推开了面前的盖子,果然如我推测的这下面其实是一条秘道,胖子这会看到秘道张大了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我也懒得和他解释,就招呼他赶紧下去,因为我看到门口的夹板子似乎发现了我们,有几只已经爬了进来,要是这时来颗手榴弹我们就谁都不用走了,于是我们快速的拾起了地上掉落的装备,可就在这时门口竟然冲进来了一个人,黝黑的皮肤,穿着藏人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把三尺来长的青铜剑,动作快的就像风一样,一个腾挪间“唰唰”两声就把门口的几只夹板子给砍倒了,那些虫子飞溅起的血液飘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恶魔,胖子看他来势汹汹,原本拿在手里的喷子这会又举了起来,冲着那人喊道:“别动,不然我开枪了!”结果那人根本就不理胖子的警告,我看他快速的跑向左边的墙壁,双脚一踩,竟然“噔噔噔”的跑了上去,然后他双膝一弯一个借力,如一颗子弹般冲向胖子,眼看事情要遭,我也只来的及喊道:“不好!”就听见“砰”的一声枪响,胖子的喷子被他踢的歪向了空中,而他这时也钻进了棺材里的秘道,我只堪堪来的及看到他在进去时似乎是看了我一眼,那种带着些许怜悯的眼神! “我草!什么人?”胖子大叫道:“这不是拍电影吧!”我咽了咽口水,刚才那几下子我都有点被吓到了,以至于我都没回过神来,可就在这时墓道里传来的说话声把我凌乱的思绪又拉回了现实:“兄弟们,该撤了,都给我保持好阵型!特么的死虫子!”我看了一眼胖子就说道:“快走!”两个人噌噌的就窜进了秘道。 这条秘道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和胖子在里面走了十几分钟就看到了出口,一路上胖子还在和我讨论刚才突然出现的那个神秘男子:“老胡,我总觉得那人不简单!”我没好气的回他:“这不废话么,看他的身手我也能看出来!”胖子忙解释:“我不是说这个,你看在这么一个斗里,他又是一个人!我看八成这家伙跟这墓有什么关系!”我搓了搓下巴,胖子这句话貌似说的有点道理,可我们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一个人?还是说其实他跟那一伙人是一起的?我没有在深究,因为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岔路口,这斗的下面似乎像是夹板子的老窝,里面四通八达的到处布满了洞穴,还有不少夹板子探头探脑的看着我们,该怎么走?我看了眼地上一路留下的虫子血迹,既然我们现在在这里也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倒不如跟着那人,或许还真如胖子说的,他要是守墓人,还能跟着找到真正的墓穴,而且我相信洛洛到时一定也在那里! 和胖子商量后我们就沿着地上的血迹一路往前走,在这里乌漆麻黑的也不像上面,只能靠手电微弱的光芒来照明,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盏盏小白灯,忽隐忽闪的就像是一朵朵鬼火,这些虫子应该是在地下久了才会进化出这种小白灯,这会我和胖子也见怪不怪了,既然它们没来攻击我们,我们也没必要节外生枝,可走了没多久胖子就回头对我说道:“血迹到这里就没有了,”我走上前看了看,地上的血迹确实是没有了,但这里偏偏又是分岔口,也不知道那人是往哪走了,我们也没杰布老爷子那本事,看上去以后还是得学学侦查和反侦察,说不定哪天就像这次一样能派上用场,正当我头疼不知该往哪走时,突然“咯咯咯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和胖子回过脑袋,后面竟然跟了十几只夹板子!有几只还扬起了它们尾部的大螯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这些东西这会就又冲着我们了?胖子也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慢慢的拿起了手里的枪,但那伙虫子见了枪不但不跑,反而向着我们冲了过来,四周围不断的回响起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有上千只虫子在这通道里行走一样,胖子“砰砰”的开了两枪就打碎了一只虫子的脑袋,后面的虫子又冲了上来,我赶紧喊道:“快跑,别打了,胖子!”结果我这一喊,这胖子也不管是哪条路就一边低着脑袋换子弹一边跑向了和我的岔路,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堆虫子跟着他进了旁边的通道,而我则跑向了另一边的通道,我不禁破口大骂:“草,死胖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看路!” 懊悔归懊悔,不过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在跑进另一条通道,毕竟在我身后也跟着一大堆的虫子,要是现在停下来那简直就是找死,只能寄希望在前面能碰上胖子吧,想通了这点我也就一直往前跑去,可这一跑我就跑了将近十几分钟也没遇上一条岔路,似乎是条直道,正当我这么想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阵亮光,这就像给了我一根救命稻草,我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往前跑去,结果眼看着已经冲出了出口,我才发现四周围似乎有点不对,“啊…”的大叫了一声我就从近十几米高的地方一路滚到了地上… 第十二章 阴兵借道 “嘶…”我倒抽了一口周遭冰凉的空气从地面上挣扎着爬了起来,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眼角都被磕破了,现在看东西整个都是朦朦胧胧的一片红色,手臂上满是被擦破的伤口和黑色的泥渍,好在的是脑袋没怎么受伤,只是还有点晕晕的想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哇”的就吐出了一大滩鲜血,我才感觉好点,大口喘息着又从新躺在了地上,彻底的晕死过去… 结果这一睡我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至少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比昏迷前好了许多,就开始想扒拉自己的背包,找点应急的药物清理下伤口,可这时我才回忆起自己从上面滚下来的时候背包在半路上似乎被压破了,这会东西洒的满地都是,只能强撑起身体去捡回来,一件件收拾完了洒在地上的装备后,我便发现自己呆的地方似乎是在一个悬崖上面,而我所在的空间是一个偌大的天然溶洞,在洞顶上还有一块巨大的像是水晶一样的矿石正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怪不得我之前在洞里逃跑的时候会看到亮光,想起自己逃跑时的洞穴我就又回头往上看去,这会已经分辨不出自己是从哪里出来的了,在我背后的洞壁上大大小小的分布着无数的洞穴,在里面偶尔还会有夹板子探头探脑的,为了避免在发生刚才的事我赶紧给自己包扎了下,就带上了一些有用的装备向悬崖的边缘跑去… 这会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就在刚才当我到了悬崖边时我发现在这天然的溶洞底下竟然藏着一整座的秦朝城池!这下可把我看的目瞪口呆,因为这简直可以说是这个世纪最大的发现了!要是让人报道出去那可绝对是轰动全国!可是这究竟是什么人建的?而且为什么要在这里建一座城池?我搓了搓下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现在也用不着急于下去,还不如先把事情都捋捋,以便之后的应对,我相信刚才在外面把守着的那伙人应该和我一样现在进到了这里,说不定他们比我更快,都已经进城了,因为很明显他们事先就知道这里有这么座城池,肯定早已探查过道路,而洛洛也很有可能已经进去了,要知道在下到墓道的时候我和胖子就没发现她,应该说她比我和胖子,和那伙人更早进入这里!想到这里我突然整个人都怔了一下,洛洛比我和胖子,和那伙人更早进入这里?真的是这样么?那么她是怎么知道这下面有这样一座城池?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为了这座秦朝城池而来!里面究竟藏了什么!还有,在我和胖子进来前遇到的那个神秘男子,他也是知道这个秘密,起码知道的比我多,我冷笑了一声,三十年前就有人来过这里,当时发生了什么现在也无从考究,但肯定是那个时候他们并没取走放在这里的东西,不然今天也不会冒出那么多人了,而我和胖子一定是被老金算计了!他肯定知道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就推着我们下来! 我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想要弄清楚这一切还是得下去走一趟,解开腰间的绳子我麻利的套了个结绑在了悬崖上的一块石头上,然后默默的记下了城门的位置,就从上面一荡一荡的晃到了底下,接下来便只要沿着记好的路线一路前进到护城河就没什么问题了,结果这一走就走了五六分钟,当我来到护城河边上的时候,发现里面的河水早已干涸了,不过在这河床里竟然放着一排排的兵马俑,奇怪的是这每一个兵马俑都没有脸,上面空荡荡的看的久了竟然像是有种吸力一样让我忍不住想要下去将自己的脸贴上去,就当我这么想时,突然“咚”的一声一块石头砸在了我的头上,疼的我当场就蹲了下来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也忘记了刚才自己的想法:“是谁?”我举着手里的枪,抱着脑袋偷偷的瞄着四周,但别说是人了,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于是我就想乍他一下,就又喊道:“我看到你了,快出来!”可依然没有人出现,这就显得我有点像傻子一样,难道说还真是我想错了?只是凑巧?我尴尬的捡起刚才砸在脑袋上的石头,为了发泄,用力一扔将它丢进了护城河里,经过了这件事我也不敢再去看那些兵马俑,一路上沿着护城河一直低头往前走。 就这样又走了将近五分钟,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我发现那里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一开始我以为上面应该记录着一些这座城池的来历,起码会写是谁建的,可当我走近时才发现自己完全猜错了,那上面竟然刻着两句诗!“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这把我看的是一头的雾水,这两句诗是出自《全唐诗》,可这是座前秦的城啊!而且上面也是用的大家耳熟能详的行楷,而不是大篆!行楷可是一种在唐朝才出现的字体,其最著名的代表就是王羲之的《兰亭序》,被称为天下第一行书,不过看这上面的几个字飘然自若,也不像是泛泛之辈写的,既然这会想不通,我也就先放下了疑问,可接下来让我更想不通的是那座护城河上的石桥上竟然刻着“奈何桥”三个字!而城门上面写的也是“酆都城”下面还有几个小字“玄武门”!难道刚才那一摔把我给摔死了?我不禁怀疑起发生的一切,伸出手用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结果疼的我呲牙咧嘴的,这才确信了自己还没死,我也就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还真有“酆都城”这么个地方,那住里面的也一定是阎罗王喽,这么想着我也就有点飘飘然,真想不到我胡梓依有一天还能到这鬼门关,摸上一回阎罗王的金,这说出去可算是倍儿有面子的事! 正当我这么想时,忽然城门口刮起了一阵风,凉飕飕的,吹的我直打了个哆嗦,眼睛里也迷了沙子,看出去的东西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于是我摸索着赶紧过了桥,靠在城门边上小心的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又酸又难受,眼泪都快止不住了,不过到是能勉强看清东西了,这时四周的风伴随着一阵“哐啷…哐啷…”的声音慢慢的停了下来,然后我竟然看到在桥上出现了一排黑黑的人影,它们每个人的脑袋下面都带着一副枷锁,枷锁上还套着一条锁链将它们一个接一个的连在了一起,而脚上则带着一副脚镣,没走一步就发出一阵“哐啷”的声音,我心里不禁破口大骂,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阴兵借道”,一般出现“阴兵借道”都是在阴气极重的地方,不过想也没错,这里都是酆都城了,还有什么地方能比这阴气更重的,于是我悄悄的避开了他们的必经之路,藏到了城门口右边的石柱子下,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跟在这群阴兵的后面竟然还有个人!还是已经跟着杰布老爷子回去的二狗子!我看到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两只眼睛也无神的望着前面,像是着了迷一样!要不要去救他?我心里不断的反复思量着,但一想起武生的胳膊,我就有种愧疚感,一咬牙,心一横我就冲了出去一把拉起了二狗的手,然后就像着城里面跑去,可没跑上多久,我就感觉自己上下眼皮直打架,最后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睡死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好像正躺在什么地方,脑袋后面枕着一块的木枕,而头顶脚下左右两边都被木板包围着,就连正前方也盖着一块木板,我渐渐明白自己是被关进了什么地方,于是我在里面屈起了自己的膝盖,对着正前方的木板一脚踹了过去,“哐啷”一声,随着一股木屑飞起,整个木板滑到了地上,用力一撑我就爬了起来,果不其然,这是一副标准的棺材,而在我身边竟然还有多达九副棺材,又是九副?怎么造那个墓的人和造这座城的人一样,那么喜欢摆九副棺材,带着疑问我爬出了棺材,很快就在另一副棺材里发现了还在昏睡的二狗,可人虽说是找到了,但我就是叫不醒他,无奈之下我只能举起手掌“啪啪啪”的连抽了他三个耳光,没想到这招还挺管用,我看着二狗子满脸惊恐的坐了起来,然后过了半响他才发现我正站在他面前,一脸哭腔的说道:“胡…胡大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看着二狗子的表情我明显感觉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就问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颤颤巍巍的告诉我,那天离开我们后他跟着杰布老爷子很快就到了小木屋,但是半夜的时候武生竟然发起烧来,在这种药物短缺的情况下,这很可能就会葬送了武生的性命,于是他和杰布老爷子商量后打算连夜回到车里,然后开车返回西大滩,可就当他们出了门没走多久他就听到一阵“哐啷…哐啷”的声音,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估摸着他们当时一定是遇上了阴兵借道,那么武生那?还有杰布老爷子,在城门口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只有二狗子一个人!我搓了搓下巴继续问他:“二狗子,你好好想想,还记得什么?”可他摇了摇头,我看问不出什么也就没在难为他,不过这事一定得让胖子知道,而且看现在的情况,如果好说武生和老爷子两个已经返回了西大滩,不好说,他们两个可能已经性命垂危了。 第十三章 老墨 “胡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我看着唯唯诺诺的二狗叹了口气:“我们先去找胖子,也不知道他现在去哪了,差不多也该到这了吧,”二狗低着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对了,胡大哥,我们这是在哪里?”我这才想起来,二狗是被阴兵借道给带进来的,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于是我就告诉他我们现在是在地下的一座秦朝古城里,他听了我的话后竟然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我,我明白他的心情,因为一开始见到这座古城的时候我也是一样的震惊,和他解释完后我就径自往门外走去,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我和二狗呆的地方是一间破旧的瓦房,地面上散落着细细碎碎的瓦片,四周的墙壁也塌了好几处,而在这间瓦房的中间则放着九副棺材,也就是我同二狗醒来的地方。二狗看我向门口走去马上也跟了过来,到了外面我才发现,这不仅是一间破破烂烂的瓦房,还是人家大院里的柴房,而屋外则是一个偌大的庭院,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曲折的游廊,在阶下石子铺成的甬路弯弯曲曲的一直延伸向了庭院中心的水池,在原本的水池上放置着一座玲珑精致的水榭,还有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大假山,玉玲珑…我和二狗没有多呆,就算它如何的再富丽堂皇那也是千百年前的事了,一路上沿着游廊我们很快就到了前厅,到了前厅我发现里面的家具早已朽的差不多了,地面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我一脚踩下去能看见自己深深的脚印,而在前厅的正中墙壁上挂着一副画,但那副画上早已看不清原来的样貌,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像是画了个人,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除了这些在这大厅里还到处挂满了白布,垂落下来的丝絮落在我的脸上痒痒的,就好像正有人对着我吹气,有点让我慎的慌,总感觉像是到了这里后就有双眼睛再看着我。 “我们…我们出去吧,胡大哥!”二狗拉了拉我的衣角,我看得出他有些害怕,就从裤袋里掏出香烟丢了一根给他,然后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二狗接过烟后傻傻的看着我,我就又把自己的打火机给了他,结果他看我没要走的意思就开口:“我,我不会抽烟…”我也没想到这孩子憋了半天是为了说这个就有点想笑,但又不好意思当着他面笑出声,就随口打发他:“那你去外面等我,自己抽着玩,我再检查检查。”听完我说的二狗也没说什么,看了我一眼就自己先出去了,到底还是小孩子经历的也不多,看他出门我就又在屋里转了转,总觉得这幅画似乎和这座古城似乎有着莫大的关联,于是我就在那副画下面又站了一会,但由于年代太久实在分辨不出上面究竟画了什么,我这才想到二狗子还在外面等着我,于是就赶紧走了出去,到了门口我发现这小子竟然没呆在外面,地上还有半根已经掐灭了的烟头,也没多想,我就顺口喊道:“二狗子,我们走了…”但是过了会见没人搭理我,我便想到难道这么一会就出事了?于是我又试探着喊了一声,这次总算是看到他从对门一间破旧的瓦房里探出了脑袋,我问他:“怎么刚才不说话?”二狗子看着我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没听清,胡大哥,你快过来看看这里面的是什么东西?”我以为他在里面真发现了什么就想走过去看看,但突然看到他正朝着我不断的使眼色,这个时候我就算再笨也知道周围有情况,二狗平时虽然是有点内向,但做起事来绝对不会含糊,对于危险情况的紧急措施他也非常清楚,不然胖子也就不会带着他下地了,我在原地顿了顿,暗示他明白了就小心翼翼地掏出了手枪,慢慢的往二狗那靠近,想给里面的人杀个措手不及。 事情往往都是不如意十之八九,正当我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抵在了后脑勺上,接着就有人在我背后说道:“别动!举起手来,动作慢一点,不然脑袋开了瓢我可不管,”我心里真是有千万只草尼马奔腾而过,没想到今天算是阴沟里翻了船,本以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是那只黄雀,现在才料到原来自己是只螳螂,尴尬的看了一眼二狗后,我慢慢的把手举了起来,站我身后的那人就顺势从我手里夺过了手枪,可能他觉得这样还不是很放心,又对着我的脑袋给了我一枪托,我心说我这是倒了哪门子的霉,疼的我抱着脑袋就扑到了地上,耳朵里还嗡嗡的直响,然后他用脚踢了踢我,看我一时半会爬不起来就冲着屋里的人说道:“出来吧,”这时我看到二狗被人从后面用手枪指着脑袋慢慢的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的那人穿了一身黑色的作战服,头上套着个头套,腰间挂着一把mp5,一排子弹斜挎在肩膀上,这形象就像是九十年代港产片里的飞虎队一样,看我瞄着眼看他们,站我身后的那人又踹了我一脚:“老实点,不然毙了你,”这一脚正好踹在我脖子上,现在我整个脸都贴在了地上,心中不由一股无名火起,但碍于对方有枪又不好发作,只能乖乖的趴在地上。 过了一会他看我没在做什么出格的动作,大概是觉得我老实了,就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这才看清一直揍我那人就是我和胖子在耳室里看到的那个男人,他直勾勾的看着我也不说话,那双眼睛冷的就像是历剑一样,仿佛一眼就能洞穿我的心思,就这样盯了我一会后他就把手摸向了自己口袋,我一度认为他可能会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把我抹了脖子,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掏出了一盒烟,还主动塞了一根到我嘴里,接着就咧嘴一笑,那面容都快赶上粽子了,直把我吓了个哆嗦,事出有异必有妖,果不其然,给我点上烟后他就开口说道:“臭小子,在上面我们就打过照面了,我叫老墨,你们以后可以这样叫我,你叫胡梓依对吧?”听到他喊我名字,我当时就怔了一下,他看我一副吃惊的样子当即就笑了笑又说道:“摸金校尉,胡梓依,接下去的话你听清楚了,第一要是你们跑我就毙了你们,要是你们做些出格的动作我也毙了你们,要是你们偷偷的说悄悄话我还是毙了你们,明白了吧?第二,你最好配合我们,大家各取所需,到时就能保住你们的小命!”我木纳的点了点头,其实他说了什么我根本没仔细听,我还一直沉浸在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想我还没出名到随便来个人就能知道我是谁吧,那我还摸什么金,看我点了头,老墨就从他的腰间取出了一部对讲机,然后嘶嘶嘶的在那调频率,不一会就有人接通了,我看他对着对讲机说道:“谭教授,目标已被制服,我们马上过来汇合,还有其它的指示么?”我竖着耳朵在那听老墨说话,谭教授?说起谭教授我到还真认识一个,就是让我和胖子埋了的那具尸体,难道他们是亲戚?我有点怀疑,但也无法佐证,老墨应了几句是,是后就挂断了对讲机我也不知道他们后来说了什么,不过大概也能猜到是准备把我和二狗压去见那位谭教授了,看他们好像还有求于我的样子。 一路上我和二狗被老墨他们看的死死的,二狗没事就东瞟瞟,西看看,我则不断的猜测着老墨的身份,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他们像是军人,但仔细比较起来却又不像是军人,老墨身上更多的是杀气,就算他对着我笑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那种冰冷的气息,还有那个谭教授,听老墨一路上有意无意透露的话语来看,他们像是要我去替他们做什么事,我很担心之后会发生的一切,而且我也已经彻底的肯定了洛洛并不在这一伙人中,看上去在这古城里还有另一波人,微微的叹了口气,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走不了多久老墨就问边上的那个人:“医生,我们到哪了?”医生是另一个人的代号,我看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略带斑驳的手表看了一眼后就淡淡的回道:“阴司路,队长,大概还有10分钟的路程,”趁着老墨他们在对时间我看了一眼二狗,没想到这小子突然朝我使了个眼色,努了努嘴指向前面一间略有些许破败的瓦房。 怎么办?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里并不算是一条很好的逃跑路线,而且我担心一旦我们两同时逃跑就会被老墨他们当场击倒,他之前说的每一句话我绝不怀疑他会做不到,可是如果现在不跑的话等会可能更没机会了,二狗以为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又开始朝着我不断的眨眼睛打暗号… 第十四章 逃跑 思索了片刻我还是决定搏一搏,说不定就能叫我和二狗杀出一条血路,我眨了两下眼睛表示明白了后就偷偷的瞟了一眼老墨他们,这时他们俩人已经停止了交谈,看上去马上就会压着我们往前走,果然,老墨很快就拿着手里的枪捅了捅我的腰说道:“往前走吧,”我心里一边打着鼓一边就迈开了步子往前走,二狗子则一直走在我旁边,低着头看起来老实极了,可就连老墨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在策划着如何逃跑。每走一步我都特别留意身边的情况,突然就像是不经意般,二狗子竟然打了一个踢脚板就这样傻乎乎的往前摔了出去脸朝下倒在了地上,在他身后的医生看到二狗子摔倒了就喊道:“快起来!”但是二狗愣是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装的就好像是这一跤摔得不轻一样,为了掩护二狗出格的举动我就想走上去扶他一把,结果老墨拿着枪戳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别动,”听他这么一说我手心紧张的都快攥出汗来了,难道是被老墨发现了?就当我这么想时,那边的医生已经走到了二狗身边,看他的样子就像是要去扶他,还没伸出手,老墨就喊道:“等等,”医生听到老墨这么说马上就缩回了自己的手,拿起了手中的枪指着二狗,而老墨则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趴着的二狗,点了根烟后说道:“快起来吧,别想耍花样,”听到老墨这么说我的心情直坠崖底,果然是被他发现了么,但是二狗仍然没有起来,就这样过了约莫有五六分钟的样子老墨皱了皱眉头,掐掉了手中的烟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最后再说一次,快给我起来,不然我开枪了!”老墨刚说完我心中不由腾的窜起一股火来,冲着老墨喊道:“我去你妈的,有本事你现在就毙了我们,要是二狗子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弄死你!”然后也不管老墨拿枪指着我,快步走到了二狗身边,蹲下拉起他我才发现这小子刚才摔破了鼻子,现在两行鼻血流了一嘴,一看是我二狗就冲我眨了眨眼睛,我看这小子只是装的就松了一口气,这时我才看到他手里还拽着一捧泥沙,像是要撒眼睛用的,这会我背对着老墨,他们也看不到我们两个在做什么,二狗子这办法虽然是土了那么一点,但是用的好说不定也能成功。老墨可能真的等的不耐烦了,吼道:“没事吧,没事特么快给老子起来!” 我拉着二狗站了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拿出绷带让他给自己擦擦,被我这么一搅和现在老墨他们似乎也有点放松了警惕,只是催我们快点走,我点了点头,看二狗把脸上的血都擦干净了就转过身子往前走,老墨他们也就跟了上来,可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二狗突然就朝着身后“哗”的一下把手里的土全都撒了出去,扬的空中灰蒙蒙的一片,我只能够模糊的看到老墨他们的影子,但是我马上就听到“咔,咔”两声,赶紧一把扑倒了还傻站在那里的二狗,接着“哒哒哒”的一阵枪声响起,子弹嗖嗖嗖的从我们头顶飞过,老墨气的再那里直叫:“草,你们两个兔崽子,敢阴老子,”然后又是一阵剧烈的枪声,我都能看到不远处子弹擦在墙壁上溅起的火星,等老墨他们打完了枪里的子弹,换弹夹的空隙,我拉上二狗就往之前看到的那幢破败的瓦房跑去。 这时空中的尘土已经扬的都差不多了,我都已经能够看到老墨绷着一张脸正在换弹夹,那能杀死人一般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我,看的我有点不寒而栗,咽了咽口水,我向前看向那间瓦房,这一路说长不长说远也不远,二狗已经快我一步先钻了进去,眼看着我也马上要到了,就在这时我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声响起,顿时感觉到自己脚上一麻,然后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老墨已经换完了弹夹,这一枪不偏不倚的打中了我的小腿,中弹后我当即朝前就摔了个狗吃屎,脸朝下糊了一嘴的泥,不过幸运的是这一跤正好把我摔进了瓦房里,二狗看我小腿上中了一枪,赶紧把我连拖带拽的拉了进来藏到了旁边的墙壁后面,我堪堪进到屋里,门框上就噼里啪啦的一阵子弹击中物体的声音,溅起不少火星。 缓了缓后我双手一撑就想从地上坐起来,结果这一动疼的我额头上直冒冷汗,嘴里不断的哈着凉气,我咬着牙靠在墙壁上对着二狗说道:“二狗子,你快看看我腿上的伤口!”二狗看到我苍白的脸色,似乎有点害怕,我看他在那小心翼翼的撩起了我那只破破烂烂的裤腿,老墨也真够狠的,这一枪虽然没有直接打断我的骨头,但也在我小腿上留下了一个窟窿眼子,呲呲的往外冒着鲜血,二狗慌张的看着我:“怎么办?胡大哥?”我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要是胖子在就好了,我让二狗取出刚才的绷带,让他先给我包扎止了血再说,二狗颤抖着双手我看得出他很害怕,可能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老墨再外面开了几枪后喊道:“你们两个兔崽子,要是现在给我出来我可以考虑考虑只打断你们的腿!等会要是我进来了你们两就都死定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雨夜,现在我和二狗抛开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不说,自己腿上偏偏还中了一弹,短时间的行动都有问题,等二狗包扎完了,我就偷偷的探出脑袋从旁边的窗口往外瞄了一眼,老墨正举着手里的枪小心翼翼的向着我们这里靠近,边走他还边不断的打着手势,示意身后的医生绕到了房子的侧面,这样我也就看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了,不过就算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情况越来越危急,我靠在墙壁上轻轻的叹了口气,搓了搓自己的下巴,无奈之下我只能对着二狗说道:“二狗子,扶我起来,现在就你腿脚好使,你赶紧从后面的窗户出去,把你胖爷找来,我留在这里他们应该也不会对我怎么样,”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说完我给二狗挤了个笑脸,这一番的豪言壮语,颇有将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说,二狗听完我说的竟然楞在了那里,过了半响在开口:“我不走,胡大哥,要走我们就一起走,我能背你!”这小子都这时候了也不知道犯什么犟,我一看他不走,脾气也上来了,开口就骂道:“去你大爷的,让你走你没听到么,老子不用你背,你赶紧给我滚!”然后一下就给我推在了地上,结果他傻傻的坐在那里看着我,气的我又连骂了他两句,但二狗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砰砰”两声枪响,子弹打在门框上溅起一阵火星,老墨在外面喊道:“老子数到3你们最好给我出来,1…”我扒拉着墙艰难的站了起来,回头对二狗说道:“我现在出去了,你走不走随…”话还没说完,突然我感觉地面微微的震动了一下,屋顶上悉悉簌簌的落下了一蓬灰尘,撒了我一头一脸,就当我以为是房子年久失修的时候,接着外面便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期间我还听到“咔嚓”一声响起,抬起头才发觉顶上的房梁似乎折了半截,我扶着墙壁赶紧往外看了一眼发生什么事了,老墨正匍匐在地上,外面有不少房子已经倒塌变成了废墟,难道是地震了?我还来不及确定,“哗啦”一声巨响头顶上大半个屋顶都掉了下来,二狗一个驴打滚堪堪避过了掉落下来的碎石。 这一下还没完,等我们两个都站定了,又是一阵强烈的波动,震的我整个人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我赶紧半蹲着扒拉在了窗户上,二狗也学着我的样子,所幸的是这次震了没多久,头顶上仅剩的那半边屋顶也没有掉下来,不然非够我们喝一壶的,我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会已经全然忘了小腿上的疼痛,突然二狗拿手肘碰了碰我,奇怪的说道:“胡大哥,上面那是啥?”什么东西?我好奇的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竟然发现在半空中横着两条人腿,似乎有个人正趴在还没倒下来的那半边屋顶上,可能是感受到了我们的目光,那人在空中连蹬了几下腿然后就爬了上去,我搓了搓自己的下巴,看那条黑色的裤子像是和老墨一伙的,对了,那个医生呢?从刚才地震的时候就没有看到,难道在屋顶上的就是他?二狗这时又惊呼到:“胡大哥,头出来了!你快看!”我心说不就是个人么,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只好抬头又看了一眼,这时那人已经翻了个身,脑袋冲着我们,头上戴这个黑色的头套我也看不到他的脸,显然不是医生,但他一只手抓着房顶,一只手在空中不断的轮着圆圈,我喃喃的说道:“二狗子,他是不是再给我们打手势?”二狗这会正紧紧的盯着屋顶上的人,听我问起才回道:“好…好像是…是胖爷!” 第十五章 穿山掘子甲 “你确定?”我又看了一眼屋顶上面趴着的那个人,还是有点怀疑,不过他在给我们打手势到是真的,于是对二狗小声的说道:“小心点,说不定就是老墨派来的奸细,咱先不论你胖爷能不能爬上去,就他那体型,趴这么一破屋顶上能不塌?”我话一说完,屋顶上的那人就急了,也不知道他生的是什么耳朵,一把扯下自己的头套,果然是胖子,他憋着声音开口就冲我说道:“去你妈的,胡梓依,胖子我哪对不起你了,我这身材怎么了?怎么就趴屋顶上就塌了?怎么说话的那,”胖子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我和二狗听了后就互相看了一眼“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他看我们两在笑他就在上面骂骂咧咧的:“笑什么笑,你们两八杆子都打不着,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同气连枝!”乐归乐,乐够了,这会看到胖子我也安心了很多,刚才还想着要和老墨拼个鱼死网破,现在早已把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过外面的老墨依然是个问题,看他的样子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我看到老墨端着手里的枪猫着腰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胖子一看门口有人来了,就朝我们悄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慢慢的又趴了回去,老墨看我和二狗两人这会都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就拿枪指了指我那条被他打中的腿,然后趾高气扬的说道:“兔崽子,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现在你们谁先死?”我看了眼老墨,忍着小腿上传来的疼痛,勉强挤了一个笑脸给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随便你,只怕你到时交不了差,不知道那位谭博士又会说什么?”听到这句话老墨顿时皱了皱眉头,站在我面前紧紧的盯着我的双眼,我也毫不示弱的看向他,从他的眼睛里我能看到他向是在打量着什么,于是我“哈哈哈”的就朝他大笑了几声,他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问道:“你笑什么?”但说完这句话他马上意识到了这里有问题,可能和他曾经的经历有关,可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突然我看到一个黑影腾的一下就从屋顶上窜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老墨身后,接着快速的飞起一脚踢向了老墨拿枪的那只手,眨眼间那把mp5因为惯性从手里掉落在地上,一阵“哒哒哒”剧烈的枪响声响起,震的我耳朵“嗡嗡嗡”直响,子弹擦着我和二狗中间一路射向了屋顶,这会还没完,那个黑影见老墨手里没了枪顺势就抓着他的手一转一扭,竟把老墨一下把制服在了地上,然后一拳打向了老墨的脑门,我清楚的看到刚才还站在我面前不可一世的老墨,现在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看样子是晕了过去。 胖子那几下我是知道的,绝对没有这种身手,刚才制服老墨的还是个熟人,先前下来的时候我和胖子就见过,我看着那个站在我面前的男子,他穿着一身藏人的衣服上面沾了不少夹板子的血液,宽大的袖子卷起来一直捋到手肘,腰里绑着跟腰带,背后还插着一把青铜剑,就像是古代的侠客,这时胖子也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一声不发的看着对方他就说道:“这位藏人兄弟叫阿可玛,”我虚着眼睛打量了胖子一眼,胖子被我看的一颤随即又开口道:“干嘛?我和这位阿可玛兄弟可是出生入死的交情!”阿可玛看胖子在那瞎掰也没解释什么,我就想站起来给胖子呛上两句,结果忘了自己腿上还中了一枪,这一动,小腿上的疼痛传来,痛的我直倒抽了两口冷气,整个脑瓜子都麻了,胖子站那看我疼的脸都扭歪了,赶紧跑过来撕开了腿上的绷带,一看我腿上中了一枪就骂开了:“特么这混蛋下手还真够狠的,等会我就替你要了他一条腿!”我没说什么,这会安全了我就感觉自己似乎有点虚弱没刚才那么精神,朝胖子点了点头就听到他又说道:“得把子弹取出来,不然得失血过多而死了…”有那么严重么,我还在想胖子是不是在骗我就觉得自己上下眼皮直打架,不一会迷迷糊糊的竟然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后看到胖子他们正坐在我的面前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什么,于是我只好抬起脑袋看了自己的腿一眼,发现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不过还是疼的难受,嘴里也干的发涩,就冲着胖子喊道:“胖子,我睡了多久了?有水么?”胖子一听我这是醒了还喊着要喝水,就赶紧从包里把没喝完的水拿了出来,我接过后咕咚咕咚的就往嘴里倒了两口,他看我没什么大碍就说道:“没多久,也就小半个钟头,给,拿着,这是刚才小哥给你削的。”我看着他把一根拐杖塞到了我手里,我就拿起来试了试,样子虽然有点粗糙但还是蛮好用的,就对阿可玛说了声谢谢,可他就像个哑巴一样,一声不吭的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样,这让我看起来就有点尴尬,胖子看我有点绷起了脸就赶紧打起了圆场:“阿可玛兄弟性格就是这样,不爱多说话,别介啊,别介。”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毕竟人家都是一番好意,我也没必要为这种小事来置气,就随口问胖子:“你们刚才再那嘀咕什么那?对了,老墨那?”胖子一脸气呼呼的看着我:“别说了,气死我了,那小子装死,趁我们给你取子弹的时候偷偷的从后面跑了!”跑了?我搓了搓自己的下巴,老墨这人心狠手辣,现在跑了难免不会带人来报复,我们必须得马上离开这里,我又对胖子说:“你们来那会外面应该是有两个人,为什么进来的只有老墨一个?还有一个那?”胖子捂着嘴笑了笑,看了我一眼才正色道:“说出来你别乐,还有一个想从旁边进来,结果那会地震,边上的房子塌了正好把他压在了下面,可乐死我了。” 说起地震这茬我才想起那会外面确实塌了好多房子,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我就招呼上胖子和二狗,还有阿可玛先离开这里,免得到时节外生枝。到了外面,胖子就问我:“老胡,你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了么?”这还真问到我了,到了这里后我几乎一直在逃,洛洛也没找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这时到是站在身后的阿可玛说道:“先跟着它走,”跟着它走?我向阿可玛的方向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们躲藏的那间瓦房旁边竟然多了一个黑不溜秋的大泥球,直径大概在一米左右,阿可玛看到我们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就走上前用手轻轻的拍了几下那个大泥球,没想到那个大泥球竟然动了起来,悉悉索索的抖了一阵后,我发现竟然是偌大的一只穿山甲!胖子在一边惊呼道:“嚯,这玩意怎么长这么大!”二狗则一脸好奇的问我:“胡大哥,这是什么?”我解释道:“穿山掘子甲!”说起穿山掘子甲其实就是一种被驯化的大穿山甲,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东西很不好养,以前曾听师傅说过要喂养穿山掘子甲就必须得用特制的药料,使它的前肢格外发达,而驯化后的穿山掘子甲就会成为盗墓的利器,而怎么喂养穿山掘子甲这些都是不传之秘。 一路上跟着穿山掘子甲我好奇的问阿可玛:“这东西是你养的?”他似乎带着种不耐烦的语气回道:“不是!”我听了差点就骂娘了,好在胖子在边上一直拉着我,我气鼓鼓的看着他:“不是你养的你怎么知道它会带我们去我们要去的地方!”结果他听了还是那种对我不削一顾的表情语气:“我认识它!就算不认识它,它也要回到它主人那里,它主人肯定就在你们要去的地方!”我顿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能驯养这玩意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摸金校尉,到还真有可能先我们一步进了主墓室,而且我总有种强烈的感觉洛洛一定和那人在一起!过了半响阿可玛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对我们说:“地狱之门已经开启,你们最好找到该找的东西后赶紧走!”然后一言不发的跟在穿山掘子甲后面,我回头看了胖子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我,于是胖子就上前问道:“阿可玛兄弟,什么叫地狱之门?”结果阿可玛就像没听到胖子的话一样,跟着穿山掘子甲往前走,我看胖子碰了一鼻子灰就偷偷的捂着嘴笑,胖子斜了我一眼就摆了个请的姿势让我上,我摇了摇头就小声的问他:“胖子,你和他怎么认识的?还有刚才我都忘了问你怎么穿了这身衣服?”胖子有点鄙视的看着我:“不和你走散了么,那会不有一大群虫子跟在我屁股后面,跑着跑着我就遇到他了,要不是他我还真搞不定那群虫子,这身衣服帅吧,来找你的半路上我和他看到个鬼鬼祟祟的人一路跟踪我们,小哥就把他打晕了,我看装备不错顺手就牵过来了。” 第十六章 苏府 “对了,胖子,武生的事二狗和你说了没?”我实在有点不愿意提起这茬,说完后马上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了,于是偷偷的从侧面看了下胖子脸上的表情,他似乎有点坦然,不过从语气里还是能听到些许的担忧:“嗯…二狗子和我说过了,放心吧!老胡,武生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说完他还挤了张笑脸给我,看上去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然后拍了拍身边二狗的肩膀,这摆明了是不想让我也担心,我只好点了点头,继续跟着前面那个大家伙往前走,这一路上我们似乎一直是在往城中央靠近,当我们路过一所破旧的大宅时阿可玛突然停了下来,又是那种淡淡的语气让我听了就觉得很不舒服:“我要进去一趟,你们可以继续跟着它往前走,接下来不会再有危险,”我这会正巴不得他赶紧离开,主要是我很不喜欢和这样的人交谈,和个闷葫芦一样,问他也不说话,就像对着根木头,而且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胖子到有点舍不得还在那和阿可玛套近乎:“我说小哥你要有事我们可以等会你,反正现在也不急了,完了我们再一起去瞅瞅阎王爷的棺材里都有些啥,”胖子已经认定这酆都城里埋的就是阎罗王了,阿可玛看了他一眼只是说了两个字“不用,”就自己独自走进了那个大宅院里,只留下我们3个人站在原地。 “怎么样,这闭门羹味道不错吧?”我在那取笑胖子,胖子则摆出一副不想甩我的样子:“去你的,我只是觉得他人不错,还救过我们的命,”说完竟然叹了口气,我知道胖子是个重感情的人,看着阿可玛进去的那座破旧的大宅院,门梁上还挂着一块破破烂烂的牌匾,依稀能分辨出“苏府”两个字,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我就说道:“走吧,他暂时也不会出来了,不还有我陪你么,”于是我们又开始往前走,可没走一会胖子就问我:“老胡,你说那里面有些什么?”我一听就知道他打起了什么主意,赶紧劝他:“得了吧,人家说不定有什么秘密,而且你看我这一瘸一拐的样子方便么?”可胖子就像没听到我说的话一样,走到前面去学着阿可玛的样子拍了拍那只穿山掘子甲:“兄弟,这一路走来我们也算是共过难了,你在这等我们一会吧?”没想到那只穿山掘子甲竟然真的乖乖的停了下来,然后缩成了一团,胖子得意的回头看着我:“怎么样?连它都答应了,我们进去看看就马上出来么,老胡,你就在外面等着我和二狗就行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那只穿山甲一时半会也不想起来的样子,我们只能又重新退回了那所大宅院。 胖子一路上都挺兴奋的,到了门口他第一个首当其冲的就跑了进去,我跟在他后面,最后是二狗,可进了门后我马上就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点不大对劲,胖子已经一路小跑着进了屋里,还在前面兴冲冲的喊着:“老胡,你们快点!”我像没听见似的往四处看了看,心想这死胖子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干什么,现在是下斗,也不学着小心点,前面一路都过来了,要在这阴沟里翻了船那多亏,不过仔细看了看后我发现这前院到也确实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点破败,还有好几面墙已经变成了碎石散落在地上,想来是刚才的地震所为,都是些新伤,于是我顿了顿就想提醒胖子,可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这里哪里不对劲,总不能跟他说我是凭感觉猜的吧,只能开口:“去去去…小心点,我总感觉里面不太对劲!”胖子一副我才不信的样子看着我:“你说你老装神弄鬼个什么劲啊,大不了来只粽子,咱们当场给它崩了就得了,”说完自顾自的就跑了进去,我被他一时说的哑口无言,只好关照二狗让他当心点,就向着胖子那一瘸一拐的走去,刚走没几步我就听到胖子喊道:“你们两快过来,卧槽,特么这里还有这玩意!” 我和二狗现在站在前院里,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发现了什么,但听他的语气好像是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就让二狗先过去瞧瞧,自己则在后面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等好不容易走到前院的大厅里我才发现这死胖子早已不在这里了,看样子是独自闯到后院去了,而二狗也一定追了过去,于是我只能又慢吞吞的一个人往后院走,等穿过那一连串破旧的廊坊,老远的我就看到他们两个人挤在一起,而在他们背后的假山下面竟然开着一个暗门! 这道暗门里面黑漆漆的,一步一步的台阶往下不断延伸着,我站在门口拿着手电往里照了照,发现除了无尽的黑暗便什么也看不到了,胖子站在一边点了根烟:“小哥应该是下去了,按照之前说好的,老胡你就在上面等着我们就行了,里面可能会遇到危险,我和二狗子下去看看马上就回来,”这个时候胖子是肯定拦不住了,我只能让他当心点,顺便也叮嘱了二狗跟紧胖子,看他们都答应了我才放下心来,其实当看到这道暗门的时候我也想下去看看,只因为那股强烈的好奇心,但是没办法自己的腿受了伤,下去很可能会拖累胖子他们,叹了口气,我就靠在暗门外的假山旁边,看着胖子和二狗两人打着手电走了进去,很快就淹没在了黑暗中,百无聊赖之下我坐在外面从兜里掏出了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现在也乐的清闲,倒不如趁着这会好好休息下,可屁股还没坐热,突然我就听到边上有人说道:“你怎么在这里?”这声音听起来还挺熟悉,回过脑袋我发现阿可玛正皱着眉头站在一边看着我,这下把我给看呆了,连忙问道:“你怎么没下去?”阿可玛没有回答我只是反问我道:“谁下去了?”我急忙告诉他:“胖子他们以为你下去了就跟着下去了!”我看到阿可玛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就说道:“不好!”然后便一个纵身竟然钻进了那道暗门,把我一个人留在了上面。 第十七章 怪脸 我看着黑黝黝的洞口,想起阿可玛刚才下去前脸上表现出来的样子就知道这下面一定非常危险,现在真恨不得抽上自己一巴掌,为什么当时不拦住胖子和二狗,就算拦不住一起下去有个照应也好,也总比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傻等强,我用力敲了敲脑袋,把一切胡思乱想都抛诸脑后,搓了搓自己的下巴,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阿可玛之前表现出来的身手是很让人信服的,要带出胖子和二狗简直易如反掌,唯一怕的是当阿可玛找到胖子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出事了!想着想着我就整理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东西,拄起拐杖跟着钻进了黝黑的洞口… 往里走了没多久我就看不到地面路口的亮光了,这里面的透光性非常差,手电照射出去也只能勉强看到脚下的一个台阶,隐隐约约的我能感觉到这是一条旋转向下的甬道,周围的墙壁上都有被人工修葺过的痕迹,而且在这两边的墙壁上都沾满了细小的水珠,越往下走水珠越是密集,到最后竟然形成了一瀑薄薄的水帘,沿着脚下的台阶往下不断流淌着。我一脚踩在台阶上溅起一股细小的水花,发出轻微的“啪啪”声,在这条空荡的甬道里回响着,很快我就觉得这里非常的不舒服,主要是潮湿,这一路向下走鞋子里早已经湿透了,就像光着脚丫在水里趟过一样,又沉又重,而且我拄着根拐杖特别不方便,不过想想自己这都走了十几分钟了,差不多也应该快到尽头了也就没怎么计较,可万万没想到接下去我又往下走了约莫十分钟左右还是没见着尽头,这就不免让我去想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建造了一条如此诡异的甬道! 想归想,我还是继续硬着头皮往下走,忽然间我发现四周墙壁上的水帘似乎在慢慢的变大,不像进来那会只有薄薄的一层,现在好像一块厚实的绒布,就连台阶上原本细小的水流都淹到了脚踝,冰凉的流水没进鞋子里,我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向后看去,除了无尽的黑暗便是脚下缓缓的流水,这时“啪嗒”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条甬道里,我一个激灵赶紧关掉了手中握着的手电,接着又是“啪嗒,啪嗒”两声响起,便传来一阵说话声:“二狗子,你小心点!”我一听竟然是胖子的声音,心里忍不住一阵欢喜,打开手电冲着前面喊道:“胖子,你们上来了么?”可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回音,于是我试探着又喊了一声:“胖子?”这会到是马上听到了胖子的惊呼声:“这是什么?”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我站在原地拿着手电照向前方,看到的还是一片黑暗,“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就在这时又响了起来,随着脚步声还有胖子的声音传来:“二狗子,你小心点,这是什么?”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句话,我心里一阵纳闷,这两家伙在做什么,话说都听不到我喊他们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就在这时我竟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腐臭味,不断的充斥着我的鼻腔,不对!前面的极有可能不是胖子,我这才惊觉,马上关掉了手电,贴着墙边拿出了手枪,就当我拿出手枪的那一刻,“啪嗒”一声清响也在我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响起,“这是什么?”听到这熟悉的说话声我心里一颤,抬起脑袋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庞大的身影正站在离我只有一米不到的地方,周围腐臭的味道让我直泛恶心,它好像是知道我在附近一样又说了一句:“二狗子,你当心点,”我感觉自己的心这会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竟然能学别人说话,而且看这样子胖子他们一定是遇上了危险,我咽了咽口水,没过多久“啪嗒,啪嗒”脚步声就接连响起,像是这怪物已经离开了,但我也不敢放松,等了将近有一会才打开手电,发现地上留下了一层黑色的脚印,应该是刚才那怪物的,松了口气,我往后照了照,突然发现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它的脸正紧贴在我身后,一张裂开的大嘴像是在取笑我的幼稚般露出了一排森白的牙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它嘴里蹦出:“这,是,什,么!” “啊!”我大叫了一声,举起手中的手枪就对着身后的那张怪脸“啪啪啪”的连开了几枪,也不知道自己这几枪到底打中了没有,一阵火星溅起,甬道里四处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夹杂着一股腐臭味,而那张怪脸竟然悄无声息的不见了!我慌张的拿起手电倚靠在墙上四处照着,左边?没有!右边?也没有!难道是跑了?就当我这么想时,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右边推了一下,力气不大,但是足以能够把我从台阶上推下去了,在倒下去的瞬间我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我见到那张怪脸正紧紧的抓在甬道顶上,咧着嘴发出一阵怪笑! 我一路顺着台阶上的水流向下滑去,手中的手电“叮叮当当”的在前面翻滚着,期间我还想试图伸出双手抓住甬道边上的岩石,可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我下落的速度太快了!好在的是那张怪脸并没有追上来,我只能祈祷到时摔到地上时能够轻一点,别把自己另一条腿也折了,这样想着我突然发现四周的水流开始密集起来,还来不及等我准备,“噗”的一声我整个人都落到了水里,手电在下面的台阶上发出幽幽的亮光,照亮着前面平缓的地面,我赶紧扑腾起自己的双手浮出了水面,捋了一把脸上的水后我才开始大口的喘息着,没想到下面竟然已经被淹了! “二狗子,你当心点,”我刚喘了口气,这阵声音就想是催命符一样又传入了我的耳朵,怎么办?那怪物看上去是追上来了,我估计再遇上它,肯定会要了我的命。我搓了搓下巴,胖子他们一定是沿着这条水路走了,这怪物很可能就是给他两在那头放出来的,不然也不会学着胖子说话,既然到了那头胖子还没事那也间接说明这条水路并不长,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游到那头,毕竟现在腿受伤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越来越快,那怪物像是不远了,现在也容不得我多想,一个猛子我就钻到了水底,摸起了下面的手电就向前游去。 第十八章 酆都地宫 下到水里我才发现这是一条u形的甬道,下面是平坦的地面,而两头则是竖直的,怪不得流下来的水会在这里形成一汪小泉,我曾经计算过自己在水里的极限憋气是3分钟,水下的甬道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长,这就足够我游到对岸,而且在这水里的甬道到是没有像在上面的甬道那么黑,目力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浑浊的淡青色和周围甬道边上的岩石,一开始的那一段我在水里游的很快,但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冰冷的流水不断的涌进我的领口、袖口,倒灌进我的衣服,就显得身体越发沉重,到后来渐渐的我也感觉到腿上的伤口开始有点发痒,接着是些轻微的疼痛,我害怕在这个时候因为小腿上的伤口而导致抽筋,也不敢游太快,不过这时我到是想到了一个简单的办法,我一边扒拉着甬道底下的石头一边慢慢的向前进,这就相当于是在水里行走,而不是游泳,省了很多力气。 在底下没走多久我就看到一丝昏黄的光线透过冰冷的泉水照射下来,而出现在我前面的已经是一步步往上走的台阶,既然看到了台阶,那离出口自然也不会太远,我抬头奋力向上游去,可刚划了没几下手臂,就看到远处一个黑点直直的像我射来,等离得近了才发现竟然是一把青铜剑,我赶紧朝着旁边一个翻身,那把青铜剑擦着我的鼻尖射了过去,然后直直的没入了岩石中,那好像是阿可玛的剑!难道上面出事了?我赶紧往上游去,刚透出脑袋喘了口气,还没来得及看清岸上有些什么,就听到一阵“啪啪啪”的枪响,子弹擦着我的耳边呼啸而过,打在水中溅起一股股水花,一看这阵仗我就想先钻回水里,着急之下连呛了几口水,只能边咳嗽边大喊:“咳…草,咳咳…特么…别开枪!是我!” “等等…先别开枪,好像是老胡!”隐隐约约中我听到岸上有人在说话,接着枪声便停了下来,我赶紧趁着这会往岸边上游,等游近了就看到胖子“哗啦哗啦”的走下水来把我拉上了岸,边拉我边说道:“你怎么也下来了,老胡,”我躺在地上咳嗽了几声后望向他们,这三个人都光着膀子,把衣服系在了腰上,胖子满身的肥肉,拍着肚皮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喘了几口气后我骂道:“去你大爷的,差点就崩了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们在下面有危险!”胖子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这不是太黑没看清么,我保证下次不会了!不对,绝对没有下次了!”既然没出事,我也不想和他争辩,就问胖子:“你们刚才都盯着水里干嘛那?用得着这么大阵仗来欢迎我么?”胖子看了我一眼就正了正脸色反问我:“你下来没瞧见什么?”瞧见什么?难道是我在下面漏掉了什么东西?他看我疑惑的眼神又补充道:“没看见粽子?这不应该啊!”这会我到是想起来先前甬道里看到的那怪物,原来是只粽子!胖子不说我还真忘了这茬,连忙说道:“早特么跑出去了,还等你们在这抓它那?我差点被那玩意吓死!感情是你们给放出来的!” 一听那玩意已经跑了,胖子就让二狗把手里的枪先放下了,阿可玛则“噗通”一声就跳下了水,看上去是去捡他的剑了,我这才有机会看清四周的情况,其实这里和上面差不了多少,也是一条甬道,不同的是这条甬道要比上面的大很多,而且在这甬道的两边都挂上了长明灯,刚才我在水下看到的昏黄光线就是胖子他们点着的两盏长明灯,等我看完这一切阿可玛也拿着他的剑浮了上来,等到了岸上胖子就提议要不要一起进去瞅瞅,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现在没了拐杖肯定是不方便的,二狗到是说:“胡大哥,我可以搭着你一起走,”我想了想这么做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两个人走麻烦了点,点了点头后,我就看了眼阿可玛,我看得出其实他不太愿意进去。 胖子没有给阿可玛回绝的机会,当即就说道:“那就由我打先锋!”说完就拿起自己的喷子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拿着打火机一盏盏的把墙上的长明灯都点亮了,我看胖子这都行动了,就让二狗把我先拉了起来扶在墙上,然后两个人搭着肩膀跟在胖子身后,回头我偷偷的看了阿可玛一眼,我看到他似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就跟了上来。没有走多久,我们就停了下来,这条甬道的尽头是一扇两米来高一米多宽的石门,石门上刻画着各种诡异的图案,胖子上前拍了拍石门就转过脑袋说道:“这门能推开!”听胖子这么说我就让二狗把我先放在了边上,然后让他去给胖子搭把手,我看着他们两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门推开了一个人的身位,胖子首当其冲,猫着腰刺溜一下就钻了进去,接着是阿可玛,然后二狗扶着我才进到里面。 到了里面我用手电四处照了照,发现这里是一个类似古代祭祀的地方,空间很大,我们所站的位置是一条由大块青石铺成的道路,而在不远的前面则做出了一步步往上的台阶,到了最顶上似乎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胖子在一边拿着手电转悠着,忽然回头说道:“你们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就上来了,我让二狗赶紧扶我过去看看,当路过阿可玛的时候我看到他正皱着眉头紧盯着胖子在的地方,难道他知道那里是什么东西?不过就算他知道我也不会去问,免得到时吃了闭门羹。走到胖子的边上我才看到他指的竟然是一口大缸!缸里盛满了墨绿色的水,发出一股腐臭味,也不知道这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我就想低下脑袋看看清楚,结果看到一条腐烂的手臂飘了上来! 第十九章 怪物 “草!原来是这玩意,”胖子有点厌恶的看着那条浮浮沉沉的手臂:“特娘的还真奇怪,以前的人就喜欢成天弄这些玩意来吓唬人!”我盯着那条被泡的雪白的手臂,其实并不像胖子说的那么简单,仔细看了看这些墨绿色的液体后,我发现这些液体应该是有着防腐的作用,而这具尸体被泡在这里面肯定有某些我们不知道的用处,这时缸里的液体“咕嘟咕嘟…”冒起了两个气泡,接着慢慢的浮起了一颗脑袋,果然跟我猜想的差不多,我点了根烟对胖子说:“胖子,你知道马王堆出土的那具女尸么?”他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个圈:“你是说这玩意和那差不多?”我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就是不知道放在这干什么用,”我和胖子看着缸里的尸体沉思,突然二狗喊道:“胖爷,胡大哥,你们快过来!” 二狗刚才看我两在研究那口大缸就独自一人沿着台阶跑到了顶上,现在我和胖子听到他一通大喊,以为他那里是出了什么情况就赶紧搭着肩跑了过去,结果到了他边上我和胖子看到的竟然是大大小小数百口大缸!我们一直都只是在台阶下面徘徊,也看不到上面,跑上来后才知道原来这里是一个长方形的空间,进深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而我们所在的下面应该只能够算是一个门槛!我随便挑了一口缸看了看,里面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样,盛满了墨绿色的液体,发出阵阵腐臭,想来也应该有具尸体泡在里面,就是不知道这些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了,我搓着下巴慢慢的思索着,突然感觉右后背像是被人拍了一下,我就转过脑袋,看到胖子正站在我的侧面,研究着面前的一口缸,也就他在我的右边,二狗则在左前方,阿可玛则根本没上来,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既然人家都拍我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我就问胖子:“胖子,发现什么了?”胖子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说这玩意值多少钱?”我没好气的说道:“呸,我怎么知道,回去问老金…”听我这么一说,胖子也没理我,只是自己接着研究那口缸… 我看他一个人忙的不亦乐乎就又陷入了沉思中,刚转过脑袋听到胖子又问我:“你说这玩意值多少钱?”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的很清楚,我怕他接下去没完没了的问,就回他:“这东西你就算有能耐带出去别人也未必肯买,谁会没事买口缸回家啊,”胖子喃喃的说:“也是…我去看看二狗子那有什么发现,”说完我就看他朝着二狗走去,没想到胖子刚走我又听到他说:“你说这玩意值多少钱?”声音还是很轻,但我依然听的很清楚,我有点不耐烦了,就转过脑袋想骂他两句,可这才想起胖子刚才说去二狗那看看了!现在他们两正站在离我稍远的左前方!我听到的那句话明显不是他说的!那么是谁在说话?难道说有鬼?想到这里我镇定了下自己的心神,告诉自己这世上哪来的鬼!一定是这里的环境造成自己太紧张,所以听错了!其实我这人也挺矛盾,明明见过不少粽子,也遇到过很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但唯独就是不肯承认这世界上有鬼!想归想我还是问了胖子一句:“胖子,你刚才没和我说话?”胖子慢慢的回过脑袋有点不耐烦的说:“谁有空和你…老…老胡,你背…背后!”我看他磕磕巴巴的也弄不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这时二狗也转过了脑袋,看了我一眼后满脸惊恐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我背后。 这个时候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了事情的不对,看他们两惊恐的眼神我就想转过脑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自己背后,还没等我转过去就听到胖子又说道:“别动!”我立马止住了自己的脑袋,看到一缕黑黑的长发从身后轻飘飘的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那缕头发在触碰到我的肩膀后就像是雨后的春笋一般疯长起来,眨眼间就缠上了我的手心,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彻骨的寒冷,冷的我牙齿都开始打颤,我想挣脱,可怎么也使不上劲,而且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一张惨白的女人脸慢慢的浮现在我眼前,她微微张开的嘴一闭一合的像在对我说着什么话,但我就是听不见她到底说了什么。就当我觉得自己这次肯定完蛋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利的惨叫声刺透耳膜直射入大脑中,我整个人随之也马上清醒了过来,我跪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浑身上下像被冷汗淋过一样。 “没事吧?”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阿可玛主动和我说话,应该是他在下面发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不对,所以才上来看看,不过也不是因为他我想我现在还真得去见佛祖了,看他满脸严肃的盯着我身后,看样子事情还没完,胖子站在二狗身边招呼我:“老胡,快过来!”我也很想赶紧去他那边,不过脚软的实在没有力气,而且小腿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我喘着气朝他摇了摇头就又伏在了地上,一看看我跪在地上爬不起来,胖子和二狗两人撒开腿就跑了过来,一把拽起我的胳膊就拖着我往前跑,胖子边跑还边说:“接下来交给阿可玛吧,现在没事了,老胡,”胖子说的没错,我也相信交给阿可玛绝对没有问题,但不免还是有些担心,跑了会后他们两人就把我放了下来,我靠在一口缸的边缘上喘着粗气看着阿可玛那边,现在我才看清楚刚才一直在我背后的是个什么样的怪物,那是一张脸色白的像纸一样的女人脸,黑色的头发在空气中不断的蠕动着,仿佛在寻找着它的寄主,那怪物除了头发全身上下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阿可玛一脚踹在上面就像踹到了一张纸,无奈之下我看他拿起剑刷刷的两下就把它砍碎了,可过了没多久又重新聚拢起来,变得和之前一模一样。 “草,打不死?”胖子骂了一句,然后举起了手中的喷子冲着阿可玛喊道:“小哥!你让开!”阿可玛回头看了眼胖子,把剑一收直接原地一个驴打滚就翻到了那只怪物的左边,胖子一看阿可玛躲开了“砰砰砰”就是三枪,但是子弹打在那怪物身上看上去威力十足,实际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反倒是激怒了它,冲着我们就跑了过来,胖子和二狗看那怪物过来了就赶紧躲到了一边,我大骂了一句:“草!”想站起来跑又没力气,坐在这里又是等死,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那怪物已经离我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到我跟前了,突然我眼角瞥到阿可玛拿着剑在手心上一抹,然后就向着我跑了过来,那把青铜剑削在它身上就像是削在了布上,“刺啦”一声就裂成了好几块。 第二十章 头发 我坐在地上看着阿可玛,他手心中还在滴着鲜血,看上去刚才那一下抹的不轻,胖子一看没动静了在那探头探脑的问:“死了?”这会听到他说话我就来气,拿着手电就砸了过去:“去你大爷的!”他作势挡了一下嘻皮笑脸的对着我说:“别…别介啊,老胡,我错了还不行么?那玩意到底死了没有?”我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一片片白纸,捡起来揉了揉,捏在手里的感觉到像是某种皮,现在也说不上来那怪物到底死了没有,因为之前阿可玛砍中它的时候虽然也像现在一样撕的四分五裂,但很快那怪物就复原了,也不知道等会这怪物还会不会在复活,阿可玛拿绷带给自己的手缠了几圈就淡淡的说:“它死不了。” “死不了?”胖子惊讶的看看阿可玛又看看我,这会我稍微恢复了点力气,撑着双手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对着胖子说:“当然跑啊!难道还留在这等它起来?”胖子一听觉得有道理就想过来搭我一把,可就在这时突然“哗啦”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里爬了出来,原本我还一蹦一跳的往胖子那靠近,当即就停了下来开始寻找这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胖子和二狗也竖起了耳朵,阿可玛则握了握他手中的青铜剑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四周围安静的就连我们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但是过了好半响也没有动静,胖子就有点憋不住了,拿着手电四处晃了晃说道:“好像是下面传来的!”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那下面的确是还有一口缸,就想赶紧往他那蹦,可没走上两步,又一阵“哗啦”的声音响起,这会我听的清清楚楚这声音是从自己身后发出的,看了眼胖子,发现他正朝着我挥手让我赶紧过去,二狗则在一边戒备的举起了枪! 我心说我怎么这么倒霉那,一缕湿漉漉的头发慢慢的搭在了额头上,不断的滴着那些墨绿色的液体,腐臭味充斥着我的鼻腔让我有点打恶心,胖子看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就着急的在前面喊:“快过来!老胡!你到是跑啊!都这时候了!”我真的很想告诉他我也想跑,但是那些头发紧紧的缠在了我的腿上,就像生了根一样,任凭我怎么拽就是不动!正当我再试图摆脱那些头发的时候,突然“刺啦”一声,我感觉身后的力气明显的一松,整个人差点就冲了出去,好在阿可玛一把托住了我,看他挥舞着那把青铜剑,刚才一定是他又砍断了那些头发,一解脱那些头发我就听到他对我说:“快跑!”我头也不回的就一蹦一跳的跑到了胖子身边,刚站定还没等喘上几口气,忽然一阵接二连三的“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胖子机械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举起了他的手电,我看到四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那些怪物,拖着湿漉漉的头发正向我们奔来。 “草!”胖子骂了一句,就把我托到了二狗身上,拿起喷子对着最近的一只怪物“砰砰”就是两枪,子弹打在上面虽说没起到什么作用,但好歹阻了一下那只怪物的脚步,接着“咔咔”两声我看到胖子熟练的给他的喷子又换上了子弹,对着我和二狗身后又是两枪,吓得我们赶紧往他身边靠了靠,二狗这时也拿出了他的手枪对着冲向自己的怪物就是一阵点射,阿可玛听到我们这边接连不断的枪声响起,回头一剑就砍碎了面前的怪物,然后“噌”的一下整个人竟窜起两米多高,脚尖在缸沿上一阵轻点,飘飘然的就落到了我们身后,看的我和二狗两人目瞪口呆。我们大家小时候都看过武侠电视剧里的轻功,主角飞檐走壁可以说是完全脱离了地心引力,就连十几米高的城墙都不在话下,然而真正的所谓的轻功到了现实里就像是阿可玛所展现的一样,一个拔地“噌”的一下就能窜起两米。 阿可玛看了看我们三个,发现我们都没事他就说道:“胖子,你带他们两快往那边去!”说完唰的一剑砍倒了面前一只怪物,胖子看了眼阿可玛指的方向,那是这个空间右边最里面的一个小角落,隐隐约约的能看到那里竖着一扇小门,招呼了声二狗胖子就说道:“走,当心点老胡,他现在腿不好使!”我尴尬的笑了笑,就赶紧拿出了枪,右手搭着二狗的肩膀跟着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没想到自己这会竟成了队伍里的累赘。胖子一直冲在前面打先锋,我和二狗跟在后面,起初的那段路我们走的很快,但是后来那些怪物似乎渐渐的发现了我们的意图,竟然不断的冲着我们围了上来,漫天的头发在空中舞动着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怪手,让我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砰砰”胖子打了两枪后就回头说道:“这玩意怎么像打不完一样,老胡你快想个办法!”我对着面前一只冲过来的怪物“啪啪”就是两枪,喘着粗气对胖子说:“去你的,我哪去给你想办法,快开枪!啊…”话说到一半我就感觉自己腿上一紧,低头看到一缕头发正缠上了我的脚腕,我赶紧用力蹬了蹬腿想甩掉它,但是越是挣扎它缠的就越紧,而且开始想将我往后拉去,我拿起手枪瞄准了那缕头发“啪啪”就是两枪,可子弹竟然偏偏穿过了头发打在了地上溅起一阵火星,这时那缕头发可能不想在和我玩下去了,我感觉一股巨力从自己腿上生生传来,接着整个人被那缕头发一扯摔在了地上,连带着二狗也跟着我摔了个人仰马翻,事情远还没结束,我挣扎着就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那缕头发开始用力把我往它们中间拉扯,害的我一路又连摔了好几个跟斗,脑袋也在周围的缸上撞起了一个大包。 “草,老胡,坚持住!”我听到胖子大声的喊着,冲着我这块连开了几枪,我回头看去,漫天铺地的头发正向着我席卷而来,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一缕头发的手里,慢慢的我闭上了双眼,开始回想起生前的一件件事情,时间总是宽容的,它会给将死之人多留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让他们去感慨自己的人生…然而正当我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死定了,脚上被拉扯的力气竟然慢慢的变小了,不一会,我就感觉到那缕头发离开了我的脚腕,怎么回事?我得救了? 第二十一章 人虞 我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和我一样倒在地上的二狗子,他也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望着我,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些头发一下子都消失了?还不及等我想出个前因后果来就听见胖子在前面喊:“你们还躺着干嘛,快起来!”我一骨碌从地上翻了个身站了起来,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朝胖子那一蹦一跳的跑了过去,等到了胖子面前我就问他:“怎么回事?那些头发那?”胖子指了指我身后,我疑惑的拿起手电照向他手指的方向,阿可玛正一个人站在前面,平举着他的左手,一缕红色从他左腕的脉络处缓缓的滴落到地上,而在他的脚下匍匐着一群怪物贪婪的着他的鲜血…胖子按了下我的肩膀:“我们先过去门口等他!二狗子,”说完他招呼了声二狗,两个人架起我的肩膀就往之前看到的那扇小门跑去。 等安全到达了门口胖子冲着阿可玛远远的喊了声:“小哥!”我看到阿可玛回过头淡淡的望了我们一眼就放下了自己的手臂,然后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似乎是在自己的左手臂上连着点了几下,就跳起来一路沿着缸沿“噌噌噌”的跑了过来,速度比我们之前不知快了多少。胖子见阿可玛到了身边马上扶了他一把,阿可玛也顺势靠在了胖子身上,淡淡的说了一句:“快进去…”说完后竟然就昏死了过去,看上去是失血过多,我看着他闭着眼睛的样子突然就很想知道为什么那群怪物会如此贪婪的吸食着他的鲜血,但是一想到现在毕竟不是时候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胖子和二狗两人合力才能将那扇小石门推开,接着就架起我和阿可玛钻了进去,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将那扇小石门重新推上,等做完这一切才敢靠着墙边坐了下来。四周围一片漆黑,过了会儿也不见胖子和二狗打开手电,于是我轻轻的喊了声:“胖子?”等了半响依然不见有人回答我,到是能听到他们匀称的呼吸声,难道是被刚才的怪物给吓傻了?我急忙打开手电照向他们,没想到经历了这一连番的波折,他们应该都已经累坏了,现在正舒服的闭着眼睛靠在我身边呼呼大睡,竟然也不管这里有没有危险,放我一个瘸子看着他们,微微的叹了口气,我拿起手电照向前方,还好这里只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约莫也就在二三十个平方左右,一眼就能望到底,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里除了我们的背后是进来的小石门,其余三面整整齐齐的竟然放着三排架子,上面大大小小的堆满了上千的竹卷书,这里像是古代的一间藏书室! 我目瞪口呆之余双手一撑爬了起来走向最近的一个书架,没想到书架上面的每一行每一排还标注着各种年份日期,看上去还挺仔细,不过这上面写的具体是多少多少年我也看不懂,只知道用的颛顼历,如果非要弄清楚到底是多少年多少月那就必须得找个考古学教授才能给大家解释明白。竹简上积满了厚厚的一沓灰尘,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随手拿起了一卷,一股陈腐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打开时竟然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的竹片,始终是因为年份太过久远,这些东西并没被保存下来,随后我又试着翻了翻其它的竹简,大都全部已经朽烂了,就连字迹也难以分辨清楚。我开始有点恼火了,这满满一屋子的竹卷竟然没有一卷是能看的,本来还想凭借着自己精彩绝伦的推理和竹卷里的蛛丝马迹来查明这一切的真相,然后好等胖子他们醒后向他们炫耀一番,可现在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一切看来都泡汤了,就当我有点灰心意冷时,我又随手拿起了一卷竹简,还是和之前一样,竹片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但是没想到的是在这卷竹简的后面我竟然发现了一只小木盒子! 我盘坐在地上,胖子和二狗隆隆的打呼声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此起彼伏,像是两列过山的火车,我的面前则放着刚刚找到的那只小木盒子,小木盒上镶嵌着一把古旧的青铜锁,不过可能因为是在地下比较潮湿,所以有点腐朽,我没有马上打开它,放在手心里先掂量了一下,感觉上很轻,不像是装了弩箭的机巧盒,拿起来轻轻的摇一摇,能够听到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像是装着什么东西,应该也是竹简一类的。出于安全我还是从胖子那拿来了匕首,小心的砍断了木盒上的青铜锁后,我就用刀尖渗进盒子里,沿着木盒盖子上的缝隙划了一圈,感觉里面并没有细线什么的连着我才放心大胆的打开了木盒子,盒子里放着的果然是一卷竹简,而且保存的相当完整,不像放在外面的竹简早已经都腐烂了,我搓了搓下巴,为什么单独就这一卷竹简会放在木盒子里?难道这里面记载的是些重要的东西? 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份好奇心,有人曾说过好奇使人成长,我拿着手电对准了面前的竹简,在自己好奇心的驱使下慢慢的打开了它,可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胖子的嘟囔:“你在做什么那?老胡…”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粗重的打呼声,我转过脑袋,不知不觉间他们两都已经醒了,只有阿可玛依然还在昏睡中,二狗睡眼惺忪的揉着自己的头发:“胡大哥,我们睡了多久?”我看了下自己的手表:“大概半个小时,”胖子爬到了我身边打着哈欠问我:“你刚才在看啥那?嗯?这是以前的小黄书?”我白了他一眼,就和他解释了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听完后胖子就对着我说:“靠,那你还不快看,这里面都说了些什么?”我无奈的拿起竹简,开始替胖子翻译:“这里写的是,等等…让我算算,应该是秦始皇二十六年…” 古人用字都是文诌诌的,替胖子翻译完竹简上的内容我大致也弄清楚了这里是做什么的,没想到在这间屋子外面的竟然是一间炼丹房!还是替秦始皇炼制长生丹的地方,竹简上面说某一日秦始皇听说在昆仑山里住着一位奇人,这人可以呼风唤雨且不老不死,于是就派遣了自己手下的方士徐福来到了这里,徐福向那人说明了来意后便一起建立了这个地方开始潜心炼丹,古时候的人迷信用人来炼丹,而那一口口大缸里泡的液体就是药引,他们将人活活的溺死在里面,之后就开始炼丹,而我们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那些怪物被称之为“人虞”是炼丹后剩下来的药渣,这里说因为活活溺死的人存在怨念,而得不到发泄它们就会变成“人虞”,“人虞”因为生前是人,所以会通过学习别人来说话,而且它们还会附着在人身上,到时那个被附身的人就会变成它的傀儡听它摆布! 竹简上最后一句话写到长生丹还是完成了,但是并没有送到秦始皇的手里,我冷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记下了这一切,果然这世上最可怕的还是人心,为了长生不老就可以害死这么多人命,胖子听完这一切小声的说:“你说外面那伙人会不会就是为了那长生丹来的?”我搓了搓下巴,如果真是这样那当年我师傅肯定没有得手,不然这次也不会来那么多人,而且八门天将保守了这秘密那么久都没人知道,我也是误打误撞才发现这一切,那伙人又是怎么知道的,背后的势力想必一定庞大的让人惊讶!还有老金,我总觉得他像是知道些什么,不过这老狐狸一直虚虚掩掩的,回去一定要问个清楚! 第二十二章 地下河 “你说大妹子会不会也知道这事?”胖子坐在我边上想了会又补充了句,我默默的给自己点了根烟,如果洛洛要是真知道这一切的话,那她肯定还有更多的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她究竟在隐藏些什么?她知道这里的秘密有多少?和她在一起的人又是谁?越来越多的问题浮现在我脑子里,我冷笑了下,我是否还应该去找到她问个清楚?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阿可玛我适时的扯开了话题,问向胖子:“我们进来已经多久了?”胖子看了看表回答道:“快二十四个小时了吧,”我点了点头,没想到进来都快一整天了,该办的事一件都没办成,而问题现在却又多出了一大堆,看我又陷入了沉思,胖子小心的问我:“你看现在有什么打算?老胡,”有什么打算?我捋了下自己的头发,还没等见到洛洛,我们这边已经伤的伤,失踪的失踪,本来以为阿可玛能带我们找到最终要去的地方,现在就连他都只剩下半条人命,大家还被关在这个只有二三十平米的小屋内!我摁灭了烟头,情绪有些消极,对胖子说道:“这回我们都栽了,要是能出去再去想想怎么办吧,”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呦,这是怎么了?我们这哪到哪就栽了?就这小小的挫折我们老胡现在就受不了了?还是说没有咱们大妹子在你就办不成事了?”我甩开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骂道:“去你的,那你给我说说怎么办?” 这时原本躺在一边的阿可玛突然“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把我吓的一个激灵,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们的争吵声把他吵醒了还是他自然醒的,不过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厉害的人,刚流了那么多血,现在竟然跟没事人一样,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左手上的伤口,然后问了一句:“多久了?”胖子一看阿可玛醒了马上接道:“一个小时,小哥你刚才留了那么多血,现在没事吧?”阿可玛摇了摇头,我看他脸上的气色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可正常人真的会像他一样流了那么多血后还依然能如此轻松的和我们说话?我忽然想起曾听师傅提起过搬山道人,这搬山派同一般的盗墓门派大有不同,据说创派的祖师还和道教颇有渊源,会使用一些道教里简单的法术,像生髓止血这一类的法术也未必不可能,而且进来前我还曾亲眼目睹他用手指在自己的胳膊上连点了几下,那应该就是所谓的点穴吧,难道阿可玛是搬山道人? “老胡,老胡!”我从思绪中被胖子的喊声拉了回来:“你又发什么呆那?我们要走了,”要走了?走去哪?我一脸茫然的看着胖子,他站在我面前:“船到桥头自然直么,阿可玛兄弟早知道这里有条秘道,所以才会让我们进来,你现在也别瞎愣着了,这是新的拐杖,将就着用吧,”我看了眼胖子塞进我手里的半截木头,像是刚才从旁边的书架上拆下来的,还有擦拭过灰尘的痕迹,而我正对面的书架已经被阿可玛给挪开了,后面还确实有着一扇小石门,他轻松的推开了小石门就对我们说:“这里能通到外面,”我看着黑黝黝的洞口,一股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胖子拿着手电站在门口冲我们喊道:“还是我来打先锋吧,你们两都有伤,走在中间也好有个照应,二狗就垫后吧,”我点了点头,就跟在胖子身后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这条甬道周围很粗糙像是专门为了逃生准备的,可能以前的方士也预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外面那些“人虞”所杀死,才会偷偷的造了这条甬道,可阿可玛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不免又陷入了沉思,这个男人像谜一样的出现,总在做出一些让人感到吃惊的事,然后把大量的问题抛给我们,却又闭口不言。 走了没多久胖子就停了下来,神色紧张的转过脑袋小声的对我说:“老胡,听,这是什么声音?”我看他一脸慌张,以为在这里也出现了“人虞”,赶紧拿出了手枪戒备,阿可玛则在我身后淡淡的说道:“是地下河,”地下河?听他这么一说我便放下了手枪,耳朵贴着甬道的墙壁,一阵细小的水流“哗啦哗啦”声透过墙壁从那侧传来,怪不得甬道里会如此潮湿,想来这条地下河应该就在这座城池的下面,这样就能解释进来的那头甬道会有水流进来,胖子见是自己大惊小怪就尴尬的朝我们笑了笑然后又开始在前面带路,我边走边搓着自己下巴,如果要炼丹那找一处像这样有干净水源的地下河附近是很有可能的,而秦始皇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所以在上面修了这座城池?想到这里很快我便推翻了这一结论,这可是在地下,当时秦朝光是修筑长城就动用了30万的劳动力,怎么可能在劳师动众来修建这座地下城池,除非…这时我想到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就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这座城池是它本来就存在的那?这里既有干净的水源,又是在大山深处,既然食物和水源都不缺,那很有可能以前这里就有人生活在这里,最重要的是竹简上也有写秦始皇是听闻山中住了一个奇人,虽然很片面,指的是山中,但这里还的确是在山中,我犹如恍然大悟,这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地下会存在着一座如此庞大的城池,那看来这里并不是一个斗,而八门天将很可能就是这座城里曾今生活过的人的后人!所以才会在玉荐里留下地图,其实是用来告知自己的后人!但是如果是我所推测的这样的话,那阿可玛那?他也是八门天将的后人?凭着对这里的情况如此熟悉,这是极有可能的! 想通这一切,我“呵呵”的干笑了两声,胖子在前面嘟囔道:“在想啥那?老胡,说出来让我也乐乐,”我无视了他的问题,现在告诉他这一切显然很不妥,毕竟阿可玛还在我身后,我总不能说我在猜测他的身份吧,于是扯开话题我问胖子:“胖子,还有多久才到出口?”胖子头也不回的说:“快了吧,我哪知道还多久,都走了有半个来小时了,这下面还真大,你腿还利索吧?”我嗯了一声,没想到胖子刚说完,前面不远处的转角口就隐隐约约的透过来些许亮光…等我们从狭小的洞口爬出来的时候我发现竟然就是我刚进来时的那条护城河,不同的是现在我们就站在护城河的河底,而四周围则站着那些没有脸孔的兵马俑,想起几个小时前的事情我不禁咽了下口水,也不敢去看那些兵马俑的脸,一直紧盯着地面,到是二狗一脸好奇的猛盯着它们看,我刚想提醒他就看到他一脸茫然的样子,看他的动作像是想要把自己的脸贴上去,就在这时一块石头不偏不倚的正好砸中了二狗的脑袋,我回过脑袋看到阿可玛拿着另一块石头扔向了一边的胖子。胖子被砸中脑袋后在那里大喊大叫:“是谁扔的老子,哎呦,疼死爷爷了,”二狗还在一边搭腔:“我也被扔了,胖爷…”看到这两人我不禁乐出了声:“快走吧,你们两个,就别盯着这玩意看了,那不是好东西,”听我这么一说他们两也不敢再盯着那些兵马俑看了,和我一样紧紧的盯着地面,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桥石口,爬到了地面我又想起刚才阿可玛扔胖子和二狗的那两下,难道之前也是他扔的我? 第二十三章 再见老墨 我看了眼阿可玛,他的脸上表现的永远是那么淡然,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能提起他兴趣的,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胖子是最后一个爬上来的,上来后他看了看四处的情况就对我说:“走吧?”其实在甬道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再这样走下去很可能大家都会死在这里,老墨那一伙人知道八门天将的事,身后的势力一定不简单,八门天将自然不用说,我也是拿到了玉荐才听老金说起,还有跟着洛洛在一起的那伙人哪?到现在我们连人影都没见到,这些都不是我们几个能应付的了的,想起武生,我认真的看了眼胖子和二狗就说道:“你们两先上去吧,阿可玛应该认识回去的路…”从胖子的表情我看到他有点惊讶,不过还是不改他往日里一贯嘻皮笑脸的性格:“呦,怎么了?这就赶我们走?我说老胡,你这就不够意思了,都到这了,还演这出?”我能感觉到胖子以为我在跟他开玩笑,正了正脸色我又对他说:“前面的路我再也不需要你们了,接下来我一个人就能去,我和洛洛的事也用不着你们插手,所以你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就算要摸几件好东西我想凭你的本事在这里也能办到,所以赶紧走吧,别到时碍手碍脚连累了我…”我从没想过自己也能说出这么狠的话,胖子一副我真是信了你这白眼狼的模样看着我,紧紧的盯了我好半天才开口:“老胡,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也不知道你发现了什么,但我知道你觉得你对不起武生,你对不起我,不想大家都陪你死在这里,咱这一路下来也算是共过患难的生死之交了,胖子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绝不会看错人,交心的话咱说一句,你就告诉我是不是我猜测的这样?”胖子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突然我很想把自己已经想到的全都告诉他,可就在这时地面竟然一阵剧烈晃动,这次来的比之前更加强烈时间也更久,我连连听到城里房屋倒塌的声音,护城河下面都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就连我们身后的城墙也开始一块一块往下崩塌,眼见如此,我对胖子说道:“别来找我,跟着阿可玛赶快出去…” 我最后看了一眼胖子错愕的眼神,强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痛,扶着还未倒塌的城墙在灰尘弥漫中一瘸一拐的快步走进了城门,而就当我前脚刚踏进城门口,马上就听到身后“轰隆”一声巨响,这座跨越了数千年的城门终于在地震中崩塌了…我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次地震确实比之前更加强烈,现在就连洞顶上的岩石都开始细细碎碎的往下掉落。当我还在担心这里会不会因为地震就这样玩完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逃跑了的老墨!这下把我吓的可不轻,慌张之下就想从身后拿出枪来,结果老墨裂开嘴笑了笑,右手伸到我面前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在找这个?”我看着他拿着我的手枪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就摆出了一副你尽管拿去的样子,但是想起之前的事,我也不敢贸然去接,试探着问他:“我能把东西拿回去?”他点了点头就说:“随便你,反正里面也没子弹了,我刚在城墙上看你跟你的partner吵架了啊,怎么样,要不要换个partner?”我看了眼已经倒塌的城墙,不知道老墨打的是什么主意,他看我坐在地上有点犹豫接着又补充道:“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我们就当拿块抹布把它抹了怎么样?”古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很难保证自己能不能安全见到洛洛,既然老墨肯抛出橄榄枝,我也没必要马上回绝他,而且跟他合作还可以顺便弄清楚他背后的势力!还有那个谭教授!反正大家也是互相利用,想了想我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接过了手枪对老墨说道:“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 这时地震已经慢慢的停了下来,老墨朝着周围打了个呼哨,接着从四面八方又蹦出了五个人,等离得近了他就说:“这是我们的新partner,摸金校尉胡梓依,有他在这次任务很快就能完成,”说完他看了看我,然后接着给我介绍:“这是jacky,螳螂,老虎,次郎,炮王,”说完老墨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后,接着他又说道:“jacky你辛苦点,背一下我们的partner,之前他受了点伤,”被老墨称为jacky的是一名黑人大汉,他麻利的就把我背了起来,而在老墨的队里不光有黑种人还有白种人,黄种人,甚至那名被称为次郎的男人我怀疑他是rb人,看到jacky把我背起来后老墨就说道:“我们走吧,”离开前我看了一眼已经倒塌了的城门,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胖子在那头喊着我的名字:“胡梓依,你特么给我出来…” 一路上我旁敲侧击的想从老墨的嘴里套出点话来,但是每次遇到重要的问题他就会扯开话题,不过我还是从他嘴里打听到一些消息,比如说这座城池,果然如我之前所猜想的那样在千百年前这里依然是有人居住的,但是究竟因为什么而破败了却没有人知道,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找什么长生丹,当我提起长生丹的时候老墨和他的手下还嘲笑了我一番,他的原话是:“partner,这些骗小孩的故事你也会信?”于是我顺着他的话就问:“那你们要我做些什么?总要告诉我吧,”他一副被我问的不耐烦的样子:“我们来这里是找一本书,据说就藏在这座城里的某个地方,需要你带我们去,听说你们这些摸金校尉不是能依照罗盘看风水走势来推测藏宝的地点么,”我点了点头:“话是没错,但是这也不是倒斗啊,我看的是墓里的风水走势,”老墨皱了皱眉头:“应该也八九不离十吧,我可是很相信你的,谭教授也是,partner,”又是谭教授,究竟这个谭教授是谁,好奇下我问老墨:“谭教授是谁?我见过么,是他要找这本书吧,到底是本什么书?”这回老墨没有马上回答我:“总之你会见到他的,我也不知道是本什么书,好了,我们接下来该走哪条路?”我看着面前的岔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去哪找一本书,但是我马上想起了洛洛,就拍了拍老墨说:“你还记得之前我为了逃跑躲你的那座瓦房么?”老墨疑惑的点了点头,我接着说:“往那走,”他一脸半信半疑的样子就带头往前走去,等到了那座破落的瓦房后我就领着老墨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苏宅,幸好和我预想的一样,那只巨大的穿山掘子甲还在门口并没有离开,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要带着他们往哪里去。 我让jacky把我放到了穿山掘子甲的面前,他们一伙人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轻轻的在那个大泥球背上拍了几下,然后那个大泥球就抖落着它身上的泥土又重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上去一副睡的还不错的样子,老墨他们看到这一幕接连发出了“喔”的声音,我则摆出一副你们这帮土豹子,用的着这样大惊小怪么的表情,殊不知几个小时前自己也曾为它惊讶,叫醒穿山掘子甲我又爬回到了jacky的背上,拍了拍老墨就说:“跟着它走,”老墨还是有点不信:“跟着它走就行?”我挑了挑自己的眉毛:“那跟你走?这叫穿山掘子甲知道么,以前的盗墓贼通过喂食特殊的药液再加上特殊的训练才能养出这么一只优良品种,快跟上,别跟丢了,它能带我们去藏宝的地方,”老墨听完我的一通白话也不再提出疑问,跟上那只穿山掘子甲后他就开始和我闲聊眼前的大家伙:“这是你养的?”我摇了摇头:“不是,也不知道是谁落这的,不过肯定能带我们去藏宝的地方就是了,”听完我这句话老墨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你的意思是除了你这里还有其他的摸金校尉?”我以为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不明摆着么,怎么,你还不知道?”老墨没再理我,我看他焦急的拿出了对讲机走到一边就是一通白话,看上去是向那位神秘的谭教授汇报了,一阵点头后他马上就走了回来说道:“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第二十四章 龙潜光 “哼!胡老鬼的徒弟终于来了!”站在我面前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七八十年代才有的中山装,一米八零的个头,比我高出了将近大半个脑袋,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那双看似古井不波的眼睛却暗藏着锐利如鹰般的眼神,一张冷峻的脸庞显得有点气势逼人,充满了危险性。在中年男人右侧身后则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身高比我矮了净半个头,留着一个大马尾,长着一张让人看了就讨喜的娃娃脸,白净的皮肤有点像是女儿家,嘴角始终微微上扬着,这名青年的穿着到是很简单,一条白衬衣加上牛仔裤,右手上则不知道握了什么东西,方方正正的像是一只一头宽大的黑铁盒子,而他的左手正半举在空中左右摇晃着,向是在和我打招呼,态度和那名中年男人截然相反,但我也不敢贸贸然的就和他搭话,毕竟人不可貌相,社会上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多着,你要不留个心眼就会吃大亏,更何况老墨他们还在看着我…而这名青年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正是不辞而别的洛洛,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着,乍一看去就像是多年的姐弟,这时我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了解洛洛的一切… 半小时前… 老墨关了对讲机看着我:“partner,没有更快的方法了么?”我搓了搓下巴,对着他摇了摇头,看上去老墨要找的那本书对他来说非常重要,这样就让我觉得倒不如把时间拖久一点的好,毕竟洛洛比我们都要早进来,说不定就已经到她的手里了。看我摇头老墨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喊了声:“大家都跟上,”可话音未落,突然我感觉到这整个山洞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接着我发现就连看出去的东西都带上了重影,最后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在轰鸣声中我和jacky两人都齐齐摔倒在了地上,一路走来都是jacky一直背着我,现在他将近一米九的身板重达两百多斤的体重整个压在了我身上,主要还压住了我那条受伤的腿,疼的我嗷嗷直叫,声音都快盖过了四周房屋倒塌的轰鸣声。这一阵还没过,老墨又朝着我们大声喊道:“快找掩体!”我这才意识到情况并不像前几次那么乐观,溶洞顶上稀里哗啦的开始往下直坠岩石,有两次还砸在了我的脚边,吓的jacky瞪圆了双眼看着我,我脸色也有点被吓的发白,就冲着他赶紧吼道:“还看什么,快跑啊!”他这才像是恍然大悟,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胳膊一抡就把我扛到了肩上。路边倒塌的房屋这时已经碎了一地,几乎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而我和jacky两人就在诺大的石头雨中东躲西闪,像是在跳着奇怪的芭蕾舞,过了没多久我就发现情况变得越来越糟,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曾抱着侥幸的心态,想着或许等会地震就会停下来,只要自己和jacky一直保持移动不让掉下来的石头砸中就行,可往往事与愿违,这次地震似乎并不想那么快就停下来,剧烈晃动的地面,还有天上不断落下的岩石都说明了一切,那些大块的石头砸到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弹坑,就像是被陨石席卷而过的月球表面一样,很快我和jacky就站不住脚了,我焦急的看了一眼老墨那边,他正躲在一面碎墙的下面,那面碎墙倒塌下来的时候刚好形成了一个瓜棚的样子,下面留下了躲藏的空间,但在他身边还站了两个人,我和jacky是铁定挤不进去了,更何况他那里看上去也并没有那么轻松,那些大块的岩石掉落砸在碎墙上面震下簌簌的灰尘,发出“咚咚”的闷响声,像是随时可能会倒塌一样,情急之下我开始环顾四周的情况,可以说周围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到处都是碎砖断瓦铺满了路面,大块掉落的岩石堆叠在一起让我们的行动变的更加艰难。 有那么一刻我曾想到前面如此艰难的路都走了过来,难道我胡梓依就要丧命在一次地震中?还是说自己赶走了胖子立马就来了个现世报?而就在这时我眼角突然晃过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匍匐在地上扭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那只巨大的穿山掘子甲,摇头晃脑的穿梭在岩石堆中,话说地震刚开始那会我就没见到这大家伙了,原来它早早的就开始在寻找自己的避难场所,我搓了搓自己的下巴,一拍jacky的肩膀,手指指着一边慢吞吞往前爬的穿山掘子甲就说:“快跟上它!”jacky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这应该来说是我们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现在跟着这大家伙走绝对不会错,毕竟动物对于大自然的感知一向比人要更加准确,就像当年的唐山大地震,在地震开始前的几分钟到一个小时间,当地鱼塘里的鱼都成群结队的跃出水面,老鼠互咬着尾巴连成一串往外奔逃,诸如此类的事件还有很多简直数不胜数。跟着眼前的大家伙我们七弯八绕的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简单的避难所,也是由一面碎墙倒塌时形成的,空间则比老墨他们那里小了很多,但是勉强挤下两人一兽还是没多大问题。jacky坐下后长吁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就拿出烟递了一根给我,我接过他手里的烟就默默的抽了起来,男人间的感情有时就是这么简单,它增进的很快,也会在某一个时刻悄无声息的离开,更何况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劫,任谁都会长嘘短叹,这时就会通过身边的人或事物来发泄,jacky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吐着嘴里的烟圈用着蹩脚的中文和我对话:“这让我想起了上一次任务,去古埃及一个古老的金字塔里偷一根纯金的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尽量放松心情:“朋友,这能算的了什么?”他又吐了一口烟:“你永远想象不到那里爬满了一地的蝎子,有些将近有两米多高,那一次任务死了将近10个人,而这次竟然只是为了来找一本书!”我呵呵干笑了两声,摁灭了手里的烟头:“话说你们为什么要执行这种任务?看你们也不像是盗墓贼,还有你们究竟在找什么样的书?说出来说不定我有些印象,”jacky呆滞的看着外面的石头雨:“我们以前只是一支雇佣兵团,再一次意外的任务中才接触到这些神秘的墓葬,之后boss为了拓展业务才逐渐将原本的雇佣兵团发展成为这样专业的盗墓团队,至于那本书好像是叫《太公异闻》…” 我听了不免有些欣喜,总算是让我从口里套出了点什么,敷衍了jacky我就和他继续呆呆的看着外面,以前从来都是听说天上掉馅饼,如今却是掉石头,又过了差不多10分钟左右,这时已经团成球状的穿山掘子甲探出了脑袋,两只绿豆般的小眼睛直直的盯向了空中,我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原本渐渐停下来的震感又一次极速加剧起来,就在这时突然我听到半空中一声响亮的“咔嚓”声传入了我的耳朵,在整个空间里不断回响着,我四处寻找着是哪里裂开了,最后才发现是溶洞顶上那块散发着温和光芒的巨大岩石上布满了一条条细小的裂痕,然后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往下掉落,并发出一阵阵轰鸣声,溅起了无数的尘烟,我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jacky,他也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没有给我们任何对话的时间,很快随着那块巨大发光岩石的掉落周围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地震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事情一向都是有好也有坏,虽然周围陷入了黑暗,但是地震停了下来,还是让我们松了一口气,等了一会再也听不到外面石头掉落的声音,jacky就先爬了出去,打开了他手上的战术手电,一道强烈的白光射在了地上,照亮了原本漆黑的环境,不得不说军用手电比我手上拿着的手电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他感觉没有危险就招呼着我走了出来又把我背到了背上,这样我就拿着手电替他指路,而刚才那会漆黑的环境下也不知道穿山掘子甲跑去了哪里,可能趁着那会自己先往前跑了,但是没有它指路等会我就很难和老墨交代了,就当我这样想时,又是一阵轰鸣声响起,我以为这是又要地震了,刚想让jacky再回去躲躲,谁知不远处的城中心突然透起一股诡异的光芒,直冲向溶洞的顶端,像是要射穿坚厚的地面,直冲入云霄。 “partner,是你们么?”我还在惊讶于这里发生的异状,老墨的声音就从我们身后传来,我回头和他打了个招呼,手电光晃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他一看到确实是我就带着手下匆匆赶了过来,然后同我一起看着那道强烈的光束,还不等他开口,我喃喃的说道:“应该是那里不会错了,我们走吧,”老墨听了后也是一愣,没想到我回答的这么快,将信将疑的喊着大家往那里前进,我则靠在jacky的背上搓着自己的下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师傅曾经提起过的龙潜光,所谓的龙潜光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墓主生前为了留下记号特别制作的巧妙机关,希望后世有人能找到自己,至于为什么要让人找到自己的墓这就得问他自己了,而所谓的发光机关就有可能是一块散发着光芒的巨大石头,或者是在某种情况下才会被触发的长明灯,总之数之不尽,不过让我意外的还是这里竟然真有个斗,我还以为只是一座古代的城池,埋葬着悠久的历史。不用跟着穿山掘子甲,老墨部队的行进速度意外的快速,一路上我们绕过各种障碍,很快就到了那道巨大的光柱下面,我从没想过在那光柱的下面早已站着3个人等待着我… 第二十五章 小时的玩伴 “洛洛?”我喃喃的说了一句,尽管声音很小,但还是让老墨听见了,他皱了皱眉头,一脸狐疑的看着我:“partner,你们认识?”我没有马上回答他,现在的情况让我有点转不过脑子,洛洛正一脸冰冷的看着我,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而她身边的两人,一个到是笑眯眯的看着我,让我瞬间就想起了老金,还有一个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意思,沉默了半响,洛洛身旁站着的那名中年男人率先开口说道:“胡老鬼的徒弟,我们又见面了,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有点疑惑,从刚才见到这人的时候他一直称我为胡老鬼的徒弟,这人难道认识我师傅?或者认识我?他说又见面了,又?难道我和这人真见过?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有这茬子事,除非他并不确定我师傅是不是胡老鬼,想诈我一下?可洛洛又明显是和他一起的,这就排除了这个不确定的因素,而且看他现在表现出的样子到不像是敌人,到是洛洛,她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对,老墨看我不说话也不知道我在打什么主意,提醒道:“partner?”我回头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别说话,这会虽然他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也看的出来眼前的情况,站到了一边右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腰间的枪托上,紧紧的盯着我,以防我突然反水,既然想不起来我只能开口问道:“前辈不知道能不能提点下?您认识我师傅?”那名中年男人淡淡的说:“那天晚上我们在你家下面见过了,怎么样,有印象了没?”我一拍大腿,恨不得扇自己两下,这才记起来,那晚跟踪我的两人原来就是他们,话也脱口而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中年男人冷哼了一声:“八门天将,赵半山!把《太公异闻》给我交出来!” 我有点吃惊,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八门天将的后人!那另一个十有八九也应该是了,可洛洛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难道她也是?我看了眼洛洛的表情,她还是冷冷的看着我,想要说的话也都被这冰冷的眼神卡在了喉咙,就像是有根又尖又细的鱼刺狠狠的扎进了我的肉里,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还应该问她当时为什么悄无声息的离开,可看到和她在一起的人,我发现所有的情况远比我知道的更为复杂,而自己就像被人蒙在了鼓里。突然老墨在我身后阴恻恻的叫了我一声:“partner?”我皱了皱眉头,回过脑袋发现他正拿枪对着我:“什么意思?老墨,”他伸出手朝我招了招:“把东西交出来,”东西?我这才想起来之前jacky和我提过他们要找的那本书就是什么《太公异闻》,现在赵半山说在我手里,老墨肯定是信以为真了,当即就想矢口否认,可转念一想,这样说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了么,谁知道老墨到时会干出些什么,我马上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反问老墨:“什么东西?你让我交什么?”老墨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赵半山才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太公异闻》!”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在找这本书,而且现在矛头都指向了我,拍了拍jacky的肩膀,我让他把我放到了地上,看着赵半山说道:“好一招借刀杀人,你说的什么《太公异闻》我根本没见过,”赵半山听了我的话后哼的朝我冷笑了一声:“没见过?三十年前就是你师傅胡老鬼偷偷拿了,骗我们什么都没找到,然后三十年后再让他的徒弟来取和氏璧,而我们还在找《太公异闻》,这才是真正的高明,”和氏璧?《太公异闻》?听了赵半山的话我的脑子更加混乱了,他指的和氏璧应该就是传国玉玺才对,是用和氏璧所镌刻而成,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则刻有李斯所书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可这传国玉玺又怎么会在这里?根据正史记载由后唐末帝李从珂怀抱传国玉玺登玄武楼后就失踪了,看赵半山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难道这传国玉玺还真在这里? “partner,我说过了,我只要那本书,其他的你尽管拿去,我们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赵半山的事还没解决,老墨又插了进来,面对着他们两人的逼问,我实在有点不知所措,这时赵半山突然对着身边的那名年轻男子低声说了一句:“青青,去把他抓过来,”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周围的人还是听的清清楚楚,老墨和他的手下一下就拿起了原本放下的枪对准了赵半山和那名年轻男子,而那名年轻男子到是面无惧色,唰的一下打开了他一直拿在手上的黑铁盒子,我这才看清楚,原来那是一把黑色的铁扇子,展开后竟遮住了大半个身子,扇叶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些细小的金字,这让我想起了老金的雀翎盏,而当那名叫青青的男子打开扇子的一刹那,老墨已经“砰砰砰”的连续开了三枪,自弹呼啸而过,打在地上溅起了一阵火花,而原本站在那里的赵半山和洛洛三人竟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我们眼前,只留下那一道冲天的光柱。老墨嘴里咬着手电慢慢的移动到了我的身边,向着周围的人不断打着手势,示意他们向我靠拢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然后又开始往四面八方慢慢的散开,趁着他们这会交战的空隙,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两伙人谁赢对我来说都没好处,我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肉,想跑也跑不了,最好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到时就能趁机逃跑。 “唔…”突然我身后传来一声闷哼,老墨他们紧张的回头照向我背后,一阵刺眼的手电光晃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不过想也知道是有人被放倒了,洛洛的功夫我是知道的,她是炁体源流传人,炁体源流是道家的一种练气法门,需要从小开始练,练成后可以将自己体内的气打入别人身体里,造成短暂的休克,再加上她的两把铁尺,想要轻松放倒一两个人简直易如反掌,重要的是她身边的两人一看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谁能说八门天将的后人会好对付那,常年在地下讨生活的人总有那么一两手。果然没几分钟老墨身边的手下一个个的都被放倒在了地上,简直可以说是兵不血刃的就肃清了老墨的人,只剩下老墨还依旧站在我身边,拿着他的枪警戒着四周,这时赵半山从周围的碎石后轻松的走了出来,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又说了一遍:“把《太公异闻》交出来!”全然不把我身边的老墨放在眼里,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皱了皱眉头我还是开口说道:“我没有!你再问一百遍我也还是会告诉你我没有!” “青青,先放倒那个拿枪的,”赵半山还是那种从容不迫的口气,他也没有再追问《太公异闻》是不是在我身上,而当老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都能看到他额头上流下的一丝细密的汗珠,他可能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也可能是感觉到危险后瞬间的直觉,一阵“砰砰砰”的连发点射,子弹呼啸着擦过赵半山的身边,我就看到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老墨的身后,然后“咚”的一声,一把黑色的扇子落在了老墨脑袋后面,力气之大就连老墨整个人都往前扑了出去,昏死在了地上,而他的后脑勺上则留下了一个方方正正的血痕,那名年轻男子微笑着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胡大哥,你不记得我是谁了么?你心里就只有灵灵姐,”灵灵姐?他认识我?那名年轻男子看我一脸疑惑的表情就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6岁!6岁!我们在美国见过面的,我是郑青啊!”尘封已久的记忆告诉我好像小时候在美国确实是有一个叫郑青的人,不过应该是个小女孩才对,有着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当时应该在一起没玩几个月,她就跟着家里人走了,之后在也没遇到过,而且在我小时候记得最多的还是师傅严苛的教导,既然他说自己是郑青,我试探着问他:“你是女的?”她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你有见过男的留那么长头发?怎么样,我说我们认识吧!”我呵呵的干笑了两声:“那灵灵姐是谁?”这时洛洛从我身后走了出来,冷冷的说道:“是我!” “你们要聊家常可以等会再说,别忘了我们这次的正事!”赵半山突然回头说道:“把这小子带下去,时间不多了,”郑青对我吐了吐舌头:“二叔就是这样,灵灵姐告诉你她叫什么了?对了,记得叫我封少白,我们习惯用假名,比较方便,”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尴尬的说道:“洛晴。”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让我的搭着她的肩膀往龙潜光的方向走去,看样子这龙潜光里应该还有什么秘密。 第二十六章 先天八卦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我从侧面偷偷的观察着这个自称是我儿时的玩伴,其实我并不太记得她的事,只是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些许的印象,而且我同郑青这么久没见面,就算是一个陌生人站在我面前,她也同样可以称自己为郑青,更何况赵半山也认识我师傅就算要找个人来假扮也并不稀奇,抱着疑惑我搭在她的肩膀上一瘸一拐的走向龙潜光,到了近处我才发现地上有着一个偌大的窟窿,而我们一直看到的光柱就是从这里冲天而起。赵半山早就在洞口放好了绳子,看样子这里从这里还可以往下走,就是不知道下面还有些什么,他回头说了句:“我先下去,你们等会下来,”洛洛和郑青点了点头,我们就看着赵半山把绳子往自己腰间一拴,然后沿着光滑的洞壁慢慢的滑了下去。趁着这会赵半山不在身边我转过脑袋看着洛洛:“我是该叫你洛洛还是灵灵?”洛洛一如之前的冰冷语气回答我:“我的真名叫吴灵灵,你想怎么叫是你的事,还有胡梓依,有件事我想你需要弄清楚,上去后你我就算分道扬镳了,以后也不用来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她这一连串话说的很快,以至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就已经纵身一跃顺着绳子滑进了窟窿里,而一旁的郑青则目睹了一切,呆呆的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还以为她想安慰我几句,就让她有话快说,没想到她接着竟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灵灵姐已经订婚了,她没告诉你么?”我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有些震惊,更多的是失落,心里就像打碎了五味瓶一般,她是什么时候订的婚?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从没听她提起过,还有为什么她的语气如此冰冷,我就像从未认识过她…突然郑青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有点失落的转过脑袋看向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结果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然后咧着嘴对我说:“看你急的,我是骗你的,就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灵灵姐还一直强调说自己和你没关系,只是为了方便完成任务,果然是骗人的,”听完她的话我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她在骗我?为什么这样做,我这才想起洛洛在见到我之后一直都是冷言冷语的,难道她有什么苦衷?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坏了她的大事? “你们都是八门天将的传人?”我虚着眼睛问她,刚吃过一个大亏,现在和她说话我都是小心翼翼的,郑青到是不以为然的说道:“是啊,八门天将,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八家同气连枝,怎么你倒了那么久的斗都不知道么?”她这一句反问还真把我给问住了,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又继续问她:“那这座酆都城也是你们的先祖建的喽?”这次她到是摇了摇头:“这到不是,听说是一位叫苏慕言的方士建的,这么久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说起方士我就想起了之前看到的竹简,上面记录着这里应该存放着当年为秦始皇炼制的长生丹,可赵半山刚才说的话又明显表明他们是来找《太公异闻》的,难道说长生丹真是骗小孩的?我试探着问郑青:“你们这次来不是为了找长生丹?”她一脸好奇的盯着我的眼睛:“什么长生丹?胡大哥,二十几年没见你怎么那么多问题,该我们下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往我腰间系绳子,嘴上也丝毫不停歇,这点到确实很像我小时候认识的郑青,只不过以前的她问的是周易八卦,以及机关口诀,而现在确是说着我和洛洛的八卦:“告诉你我们来的目的也无妨,我不说灵灵姐以后也会说,要想打开地狱之门非和氏璧和《太公异闻》不可,而地狱之门里则藏着八门天将的秘密,至于什么秘密我也不太清楚,只有二叔和老一辈的人才知道,好像事关八族存亡,而为了延续八族所以三十年前才不得已和你师傅联手,这次又派我们年轻一辈的下来,没想到你师傅竟是个白眼狼,三十年前偷偷拿走了我们的《太公异闻》,”说完她狠狠的一勒我腰间的绳子,挤的我的胃都抽搐了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手又说:“别动啊,我把你放下去,乱动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你得找灵灵姐。” 郑青似乎特别喜欢拿我和洛洛来开玩笑,这下来的一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当我落地后发现赵半山正板着一张脸盯着上面,而洛洛则盘坐在地上似乎是在打坐休息,我好奇的看了看四周,让我惊讶的是这下面竟然是用一块块金砖砌成的甬道,而这些用金砖砌成的墙壁上还雕刻着各种各样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一时间看的我有些眼花缭乱,甬道边上放着一盏盏的长明灯把这里整个照的金碧辉煌,犹如到了另一个世界,我想如果要是胖子在这里的话一定恨不得撬下一块来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金子!说起胖子我就有点想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安全到了地面没有,希望自己有命能活着上去见他。“咚!”一声轻响后郑青也算是安全到达了下面,赵半山撇了我一眼后就淡淡的说道:“走吧,”然后郑青又搭起我的手两个人开始往前走,她似乎有点怕赵半山,我发现她每次说话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瞅着她二叔,我自然也乐得清闲,免得她没头没脑的说些我和洛洛的话,到时惹怒了前面这个煞神,说不定一不高兴就把我弄死了。没走上多久我们就到了尽头,尽头是一扇用金子做的双开大门,上面雕刻着两条金龙,书写着四个大字“文王禁制”,这就让我马上想起了周文王,他的拿手绝活就是文王八卦,果然在两扇大门中间的细缝上摆放着一个小巧的八卦盘,上面绘有天干地支,五行八卦,看起来到更像是一个罗盘,在这么一扇大门上放着一张八卦盘,不用想也知道是开启这扇大门的门锁,郑青看到那面八卦盘的时候就好奇的拖着我往上瞅,我跟在她身后才看清楚原来这面八卦上的顺序已经被打的乱七八糟,看这样子只要将它顺序放对就能打开眼前这扇大门,这对于我们这些常年倒斗的人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郑青很快嚷着说要让她来,我们就站在那里看她一个人开始摆弄门上那面八卦,没多久她就把上面的顺序一一的排列完整,然后回头看着我们,而我们则在她身后等待着那两扇大门的开启,随着“咔”的一声响起,我也没多想,以为马上那两扇门就会打开,结果“嗖嗖”两声,迎接我们的竟然是从两边墙壁上射出的各一枚箭矢,速度之快简直让人乍舌,洛洛一看我正在箭矢射出的轨迹上,抽出腰间的铁尺“当”的一声就挡了下来,而另一枚箭矢则被赵半山夹在了两指之间,我这才发现他的两根手指竟然一样长,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发丘中郎将双指探洞的绝技,以前都只是听说,我看了一眼洛洛,她似乎并没有要为刚才的举动解释些什么,还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好在这次也只有两根箭矢射出,大家都没什么事,洛洛回头责备的看了一眼郑青,郑青则吐了吐舌头:“我排的没错啊,你们不信过来看啊。” 我瘸着腿走到门前看了一眼她排列的八卦图案,确实是没错,那为什么会有两枚箭矢射出来,难道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机关?我搓了搓下巴,还是说有哪些被我们遗忘了的线索?就在这时赵半山突然在身边冷哼了一声:“哼,也不知道你爹怎么教你的,”郑青挠了挠脸,有点委屈的看着他,我则看向这两扇大门上写着的“文王禁制”,不明思意,这里的文王指的就是周文王,而他在门上设置下这个八卦也无可厚非,即周易八卦,也称为文王八卦,文王八卦即震卦为起始点,位列正东,按顺时针方向,依次为巽卦,东南;离卦,正南;坤卦,西南;兑卦,正西;乾卦,西北;坎卦,正北;艮卦,东北。即序数为:坎一、坤二、震三、巽四、五为中宫,乾六、兑七、艮八、离九,这就是文王八卦的基本排列顺序。而现在郑青按照顺序排列明显不对,除非这根本不是文王八卦,而是先天八卦,两者并不相同,后天八卦也就是文王八卦是从四时的推移,万物的生长收藏得出的规律,先天八卦则是阴阳消长,顺逆交错,相反相成的宇宙生成自然之理。我们看到“文王禁制”这四个字后一直都先入为主的把这当成是文王八卦来排列,文王八卦是周文王改编之后的八卦,而先天八卦则又被称为伏羲八卦,排列形式自然也是大不相同,想通这一点我就上前按照先天八卦的顺序又排列了一遍,赵半山在一边也没阻止我,只是默默的看着,果然这一次再也没有箭矢射出,那两扇大门伴随着“咔”的一声渐渐的开启,将里面的一切都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第二十七章 千年旱魃 刻有“文王禁制”的大门发出一阵阵“咔咔咔”的声音向着两边慢慢的打开,沉睡在这座古城之下千年的秘密也终于要展现在我们面前,我曾一度以为这里面会藏着无数的金银财宝,比如巨大的青铜鼎、玉琢的如意、色泽通透的翡翠等等,但当两扇大门随着最后“咔”的一声停止时,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一座按等比例缩小后的七层琉璃宝塔!整座琉璃塔高约5米左右,每一层的塔盖上都有八个角,而在每个角上都刻着一条金龙,角下挂着一枚铃铛,塔身周围则雕刻着庄严的佛像,塔尖挺拔,塔中还藏着一盏琉璃灯,透射出来的光芒映照的周围五光十色。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物件,有点目瞪口呆,惊讶的就连嘴都快合不拢了,郑青则在一边大呼小叫着,看样子也是吃惊的不行,唯独洛洛和赵半山两人像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琉璃塔。 等我们惊讶的差不多了赵半山就走上前在琉璃塔的底座上摁了一下,像是个机关,接着又是一阵“咔咔咔”的声音,这会则是从琉璃宝塔里发出的,没过多久琉璃塔中的那盏灯就先灭了,然后竟从最下面一层缓缓推出了一口黄金做的棺椁,棺椁不离地,四个角上各站着一条金龙,就像是将整副棺椁抬了起来!而伴随着琉璃灯的熄灭周围也慢慢变暗,原本的墙壁上慢慢的显现出了一行行的金字,我一看这上面书写的字体竟然是殄文。殄文又被称为鬼书,反书,是用来写给死人看的东西,相传在阴间是没有字的,鬼也看不懂字,于是就出现了一位叫陆铎公的人,他花了6年的时间来创造出了这些鬼能看的懂的殄文,然后传授给后人,而能读通和使用殄文的人就被称为“鬼师”,“鬼师”就像是以前的祭司,凡是鬼魅作祟,驱鬼送鬼,禳灾祈福都由他主持,如此一来就惊动了天帝,天帝发现利用这些殄文不止可以进行仪式,还可以让人通晓阴阳两界,占测吉凶实在太过于厉害,就派出了手下的天兵天将将陆铎公创造的殄文全部毁于一旦,没有了字的殄文之后便一直口耳相传,直到一直到了宋朝年间,突然出现了一位怪才,具体姓名现在已经不可知了,他声称自己会懂殄文也会书写,这才将殄文流传下来,我也只见过一次,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殄文,以前一直听师傅提起,凡是有殄文的地方都不是好地方,最好能避则避,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本事大就硬闯。 搓了搓下巴我喃喃的问道:“这里埋的究竟是什么人?我师傅说过有殄文的地方可不是好地方,”赵半山听我问起就转过头看着我:“我花了那么多的功夫把玉荐藏在那个墓里,你就真的一点也不知道?金老三就什么也没告诉你?”这下我可纳闷了,怎么又扯上金老三了?不过没想到的是那块玉荐竟然是赵半山事先放好的,虽然当时看到洛洛的时候我曾这样怀疑过,现在被他证实了不免还是有点吃惊,看起来我是这里知道事实真相最少的人了,就连来这里的目的都开始变得模糊,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在被人利用,赵半山双手叉在胸前继续冷笑着:“金老三这只老狐狸,他一定没有告诉过你玉荐的正面可以照出地图,而玉荐的反面照出来的则是这里的全部信息,我想你也一定很想知道这里的秘密,现在就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免得你等会死的不明不白,”他说这句话时眼睛流露出来的杀气仿佛所有实质,我毫不认为他会手下留情,可他为什么到了现在才想起动手,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杀我?”赵半山站着我面前不紧不慢的说着:“别着急,你还有大用处,先听我把话说完,你应该知道建了这座城池的人叫苏慕言了吧,根据家里传下来的族谱记载此人乃是姜尚姜太公的得意弟子,进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文王禁制’这四个字,他也是周文王第100个义子,传说这人偏好炼丹之术,并且偷偷的在家里炼成了长生丹,但是一个人的命数有限,他这样做自然是属于逆天而行,于是就被打落阴间,上天还要他每日每夜背着大石受苦,久而久之百年过去他竟然在昆仑山下建了一座城池,取名为酆都城,自封为酆都北阴大帝,并传授旗下九人自己的奇门术数,而其中的八个人就是如今我族的先辈,古代传说里的十殿阎罗就是以此为原型,我不信神佛,这些流传下来的故事多有神话的趋向,但是苏慕言确是真真正正的存在的,现在他就躺在这副棺椁里,而记录下这一切的就是我的祖先,只要将玉荐反过来照,你就会知道一切,可惜金老三他没有告诉你,想留你一条小命,你知不知道其实他也是八门天将,本名周不义!”我越听越是心惊,没想到老金也是八将后人,赵半山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三十年前你师傅哄骗我的父亲还有灵灵和青青的爷爷以及家中的长辈一起来到了这里,最后却只有你师傅和周家的老狐狸回来,现在在我看来一定是你师傅和周不义当年为谋取我八族宝物串通设下的局,哼,不过也许是老天爷的安排,就是那一次长辈们死后让我知道了地狱之门的存在,当年让你师傅拿着《太公异闻》跑了,今天就先拿他徒弟来陪葬,当时我会在送你师傅下来陪你,你上去把棺椁给我打开!” 听了赵半山的话我半天有点回不过神来,打死我也不相信师傅会为了那本什么《太公异闻》杀人灭口,不过看洛洛和郑青的表情又确实如他所说,难道是金老三下的套?不对不对,如果真是这样洛洛面对一个杀了她爷爷凶手的徒弟会一直忍耐那么久?而且郑青之前的表现也并不像是仇深似海,难道这之中还有隐情?不过不管怎么样,如果我现在不去打开那口棺椁赵半山一定会马上动手杀了我,叹了口气我慢慢的移动到了那口黄金棺椁的边上,把手轻轻的放在了上面,突然我发现这口棺椁就像是活的一样,竟然温温热热的,还能感觉到心跳!这是怎么回事?棺椁还能成精?我站在那里仔细的感受着这口黄金棺椁,赵半山看我站着半天没了动静不免有些催促:“快点打开它!”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东西好像是活的…”他喊道:“让你快打开,废什么话,”咬了咬牙,我用力往前一推,没想到这盖子就像是一张轻飘飘的纸“叮叮当当”的滚到了地上,而我也因为用力过猛半个人都翻了进去,一股薄薄的烟雾随着棺椁的打开飘散出来,猝不及防下我当场就吸了一口进身体里,如果万一这是尸体的尸气或者是机关的毒气那就糟了,赵半山看我趴在棺椁的沿上就问了一句:“没事吧?”我缓了缓发现似乎身体并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刚才的那股烟雾似乎不是尸气或者毒气,赶紧招了招手表示自己没事,看我招手表示没事,赵半山又喊道:“里面有什么?”我这才抬起头看到这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只水晶棺材,而棺材里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我死了?我看着水晶棺材里的自己,那确确实实是我的脸!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着一脸安祥的躺在里面,穿着一身古人的衣服,双手放在腰间,握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玉玺,这一幕是如此的奇特,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难道在我进来这座城池的时候我真的就已经死了?我曾经这样怀疑过,那洛洛他们那?正当我紧盯着那张脸不住思考时,突然他就像有感应似的睁开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脸上慢慢的出现了一层绒绒的白毛,然后裂开了嘴不住的“哈哈哈”的大笑,而他的双手也开始变的纤细,指甲和头发不断的疯长着,手指抠着面前的水晶发出尖厉刺耳的声音,“啊…”我大叫着痛苦的抱着脑袋跪在了地上,冷汗浸湿了背后的衣服,一阵恶心从胃部泛起不住的呕吐起来,郑青赶紧跑到了我身边拍着我的后背关切的问我:“怎么回事?”而赵半山看到这一幕竟然绷着一张脸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小巧的青铜匕首吼道:“青青快过来,别管那小子了,灵灵你快准备下,是千年旱魃!这人还真够恨的,宁愿让自己变成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也不让我们拿到和氏璧。” 第二十八章 老墨的偷袭 赵半山话音未落,洛洛就将手中的两把铁尺猛的往地上一戳,铁尺竟硬深深陷进去了半截,接着又转身接过赵半山从空中抛来的匕首,“嚓嚓嚓”的在地上一通划拉,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的恐怖片一样,短短几分钟竟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黄符,动作熟练一气呵成,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我还从来没见过她会这一手,而这边洛洛刚停下,赵半山又从自己的裤兜里摸出了两个小泥人,将它们小心的放到了铁尺面前,刚做完这些,就听到“哐啷”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烟雾黄金棺椁里突然站起了一个长毛野人,这时基本上已经无法分辨他本来的面目了,现在这具千年僵尸脸上长满了白白的绒毛,睁着两只赤红的眼睛扫视着面前的一切,嘴里也不断喷吐着尸气,看到这一幕我竟然松了一口气,有这么一刻我真怕洛洛会发现那副棺椁里的尸体长得和我一摸一样。 “快让开,”洛洛冲着我和郑青的方向大喊了一声,我刚想起身,结果也不知道这丫头片子是抽了还是怎么了,一把拖着我的后衣领就开始往身后跑,我坐在地上被她一路拖着,力气使不上不说,就连站也站不起,等停下时直感觉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疼,像是在热锅上烤过一样,好在的是裤子到是没磨破,她还一副我救了你一命的样子把我摁在了地上然后就赶紧跑去帮洛洛。洛洛那边赵半山竟和那只千年旱魃在场中进行着肉搏,呼呼的拳风声骤起,像是两个武林高手在比试,招来招往毫不相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和粽子打个平手的,而且丝毫不落下风,也不知道这一手他练了多少年,等郑青跑过去和洛洛汇合后,她们也马上加入了战局,没几分钟那只千年旱魃就在她们三人的夹击下节节败退,最后由赵半山一个侧踢腿,然后又是两拳就将那只旱魃推到了洛洛先前划黄符的地方,“轰”的一声,就看到千年旱魃站的地方突然陷出了一个大窟窿,下半身牢牢的困在了地里,而被困住后的旱魃竟神奇的站在了窟窿里,一动也不动,胆子颇大的郑青还上去拔了一鬃白毛,满脸乐开花的嘀咕着:“这回赚了,这可是宝啊!”我则大喘了一口气,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别看他们三两下就把千年旱魃给制服了,要是让我一个人,来估计就得夹着尾巴逃跑了,可能连逃都逃不出去,就把小命给丢了。 “砰!”怎么回事?哪来的枪声?原本我正在想怎么逃出赵半山的手心,随着一声枪响,兴高采烈的郑青眨眼间就扑倒在了我的面前,飞洒而出的鲜血溅在了我脸上,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突然变的安静了下来,我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可这样的状态没维持几秒钟,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冲锋枪声响起,划过我的脸庞,射偏的子弹打在墙上不断擦出火花,我抱着郑青的身体趴在地上艰难的爬到了门后,掀开她的衣服才发现子弹恰好打中了她的肩膀,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鲜血却像是喷泉一样不断往外涌着,洛洛看我们躲到了门后,低着头一个翻身就跑了过来,她看到郑青的伤口二话没说“呲啦”一声就撕下了一片衣角,然后简单的包扎了下,算是止了血,郑青则一直处在昏迷状态,时不时的呻吟两声,手里还紧紧的抓着那一鬃白毛,只不过现在被她的鲜血已经染成了红色。 “是谁?怎么回事?”我焦急的问洛洛,她则白了我一眼:“你抱够了没?还不是你的好搭档,”我尴尬的把郑青塞进了她怀里,我的搭档?胖子他们不在,那外面的一定是老墨了,没想到他醒的这么快,我瞥了赵半山一眼,他在另一边的门后躲着,紧紧的咬着牙,两眼火爆爆的盯着门外,但是他也不敢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冲出去,就算自己功夫再好,被打中一枪还是要完蛋,冲锋枪的子弹眼看着又连续射了几分钟后就停了下来,突然我听到地上一阵“铛啷铛啷”的声音传来,一种不好的预感也油然而生,果然没多久我就看到一个黑不溜秋的玩意滚到了脚边,看到这一刻的时候我心里简直把老墨家里的女性都问候了个遍,猛的一翻身把洛洛她们压到了身下,大喊了一声:“当心手榴弹!”洛洛则一脸吃惊的看着我,手指掐着我的肩膀,差点就连眼泪都落了下来,原本我还以为自己这次要就义了,可是过了好一会也没有爆炸声传来,抬起头看了看那颗手榴弹依旧安静的躺在那里,难道是个哑炮?就当我这么想时,“嘶”的一声地上那颗“手榴弹”开始飞速旋转起来并不断喷出一阵阵白雾,辣的我眼睛都睁不开,喉咙难受的直想咳嗽,看上去老墨还不想我们那么快就死。一看是颗烟雾弹,洛洛当即就一把推开了我,然后把郑青小心的放到了墙边,从怀里拿出了一卷竹简小声的对我说:“咳咳…你把东西收好了,等会有机会就赶快逃走,咳…我二伯不会放过你的,千万不要来找我,安全了我一定会来找你,”我看着手里的那卷竹简,上面刻的密密麻麻的都是殄文,忍不住还是问道:“这是什么?是不是《太公异闻》?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洛洛没有马上回答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去把千年旱魃放出来,照顾好自己,有时间我一定解释给你听,”说完她就一跃往前翻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我看着手里的竹简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一声如野兽般的巨吼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知道一定是洛洛已经把千年旱魃放了出来,但是周围的烟雾还没散去我也看不到她是不是安全,不免还是有些担心。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像是外面有人走了进来,我知道这时候该跑了,在等就有可能失去这唯一的机会,心里默默的数着脚步声,猫着腰蹲在门口,“一,二,三,四…”就是现在,我抓着自己受伤的腿就冲了出去,结果这一下正和人撞了个满怀,那人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partner?”会这么叫我的只有老墨,我看他带着个面具,然后揪着我就把我拉到了烟雾外面,塞进了另一个人手里:“来的正好,你给我好好看着他,jacky,他要是跑了我就弄死你,”jacky一脸严肃的看着老墨说:“是的,boss,”老墨听完jacky说的话这才满意的拿着枪又走进了烟雾里,我叹了口气,洛洛千方百计的拿着竹简想让我逃出去,可我又落到了老墨的手里,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太笨,现在也只能另外在寻找时机,总不能把洛洛交给我的东西双手奉送到老墨手里。突然又是一声巨吼,我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伴随着凌乱的子弹声,一股鲜血从烟雾里喷洒而出,溅到了我们脚边,接着又是两声凄厉的惨叫,白雾慢慢开始变成血雾,时不时的还传出一两声吸吮声,听的我和jacky两腿都有点打颤,我试探着小声的问站在一边的jacky:“我们要不…先…上去?”jacky磕磕巴巴的回答:“不…不行,boss让我看着你,我们哪都不能去,”我真想骂这个死心眼,但又怕他听不懂,这都什么时候了,在这多呆一会就有可能成了那千年旱魃的点心了,可他不走我也走不了,万一在背后给我一枪,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我气鼓鼓的干脆坐到了地上,过了一会又是惨绝人寰的喊声传来,jacky这才又开口:“我们在这不会有事吧?”我满脸不耐烦的回他:“你说有没有事?里面人都死成这样了,”他颤微微的说:“那要不我们先上去?”我一听就来了精神,刚想站起来,就听到“咚”的一声一道黑影倒在了我面前… “胖子!”我大喊了一声踩着倒在地上的jacky就想扑过去,结果胖子一脸嫌弃的推开我:“干什么?干什么?你这白眼狼,别过来!我说怎么赶我们走,原来偷偷藏了个大金库!”我这才想起当时是自己赶他走的,现在这三人竟然又跑了回来,碍于面子想了想我还是骂道:“不让你们走了么!怎么又给老子回来了,”胖子一脸鄙视的看着我:“看样子过的还挺舒坦啊,那我们走了,你就在这慢慢数钱,走吧,二狗子,别看了!小哥!人家才不稀罕我们来救他~”胖子这人也爱面子,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不住的往我这瞟,还故意把声音拉长了来说,整个酸溜溜的,这时候我要不在给他台阶下,估计等会上去了非挨揍,毕竟人家也是好意来救我,我忙腆着脸:“别啊,胖爷,我知道你们是一番好意,都这档口了,我怎么能不领那,”胖子一听脸也松了,心里舒坦了就上来搭了我一把,这时血雾中又一声巨吼响起,他皱着眉头问我:“什么玩意?”阿可玛则一脸严肃的盯着那片血雾,现在有这煞神在我说话底气也上来了:“没什么,也就让我放了只粽子出来,应该是只千年旱魃,”阿可玛一听冷冷的对我说道:“你看到了?”还不等我回答他唰的一下抽出了身后的青铜剑就冲进了血雾中。 第二十九章 快要塌了 “走,老胡!我们上去帮小哥一把,”胖子按了按我的肩膀就示意要过去,结果被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走什么走,就你那身手别在这瞎添乱,赶紧扶我上去想想接下来怎么办,”胖子听了就一脸不乐意的摆了摆手里的枪:“怎么着?胖爷我可是练过的,二狗子,你先带你胡大哥上去,甭让他在这里唧唧歪歪,你啊,就放心大胆的交给我吧!”说完还不等我交代上两句,胖子脚底板像踩了风一样,嗖嗖嗖的冲进了血雾里,我一看这拉是拉不住了,不过有阿可玛在也不用太担心,只要胖子不做出格的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招呼了一声二狗我和他两人互相搭着肩膀就顺着下来的绳子开始往上爬。在底下我把绳子在腰上使劲栓了几圈还打了个结,爬的时候就靠两条手臂和剩下的一条腿使力,想着这样能安全些,但这一爬把自己累的够呛,二狗到是轻轻松松的爬了上去,开始在上面拉着绳子把我往上拽,等到上面两个人累的趴在地上喘着大气,连动弹一下都难受的紧,休息了一会我就坐了起来,刚才在空中挂着的时候一直听到底下叮叮当当的传来一阵阵凌乱的打斗声,像是打的不可开交,我还是担心胖子,要是赵半山使什么阴招,胖子到时肯定十分危险,不过现在也只能希望阿可玛能以一当十。 “请问你是不是摸金校尉胡梓依?”我一直和二狗坐在地上望着下面,浑然不觉身后竟然已经站着六七个人,听到声音的时候我警觉的转过脑袋,手也不自觉的放到了腰间,但一摸才发现腰间空空如也,这才想到那把手枪早就被自己弄丢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躺着,那人看我的手一直放在腰上,连忙摆出一副笑脸,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呵呵,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我狐疑的看着他,这人长的一副尖耳猴腮像,看年龄也有五十多了,气质像极了老金,就连口气也有几分相似,他不知道我手里并没有枪,看我没动手就抱了抱拳,姿势就像是走江湖的,然后又朝我问了句:“阁下是不是摸金校尉胡梓依?”我僵硬的点了点头,目光还是一直盯着他,这人一看我点头,笑的更灿烂了,马上又接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就说是自己人么!鄙人顾文彬,江湖上给个面子的都称呼我一声顾先生,”这人一时我也看不出什么来头,上来就说是自己人,印象中我也不记得有认识这号人物,但是能出现在这里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不好就是和老墨一伙的,是那个什么谭教授派来的另一拨人,没等我仔细的问上一句,他就抢过话头,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阁下的大名我也是早有耳闻啊,只是一直身在京城中脱不开身,不然或许早就来拜访了,今天能在这里遇到简直是三生有幸啊,如果不嫌弃就请和我一起上去吧?这里马上就要塌了,”我还在纳闷这马屁精究竟是哪一帮的,突然耳中听到马上就要塌了这几个字,连忙站了起来,抓着他的手焦急的问他:“马上要塌了?你怎么知道的?”顾先生指着身后的一人不紧不慢的说道:“当然是与我随行的地质学家经过测量后得出的结论,你就放心吧,就算真要塌了也还有1个多小时,足够我们大家上去的了,”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担心的是胖子,洛洛和阿可玛,万一他要说的是真的,那就必须得马上告诉他们,不过这人下斗竟然还带个地质学家?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甩了甩脑袋,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都甩到了脑后,现在毕竟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二狗像是顿时明白了什么一样,对我说:“我这就下去告诉他们,胡大哥!” 看着二狗子开始往下爬,我心里也算是落下了一块大石,计算着要是他们现在上来应该能赶得上安全出去,顾先生这时又在边上出主意:“那我们先上去?我想凭阁下几位朋友的本事应该能安全脱险,”他说得是最保险的办法,但是这个时候要我自己一个人上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就算我知道洛洛,胖子他们再有本事,我也想看他们几个人安全的出来,然后大家一起出去,顾先生看我没有接受他的意见,只是笑了笑:“其实鄙人还想介绍个朋友给您认识认识,所以才想请您先移尊步…”还没等他继续说,我立马摆了摆手断然拒绝道:“如果你想先上去的话我不会拦你,毕竟我们也不认识,但是底下的人我要亲自看他们上来才能放心,”顾先生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后又抱了抱拳:“那我就在此先别过了,等到了上面到时我再来拜访您!”说完就带着几个人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亲眼看到顾先生走后我才松了口气,总觉得这人的背景肯定不简单,不像是单纯想要让我和他上去,而且谁会下斗还带个地质学家,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事,唯一的头绪就是他可能和谭教授有关,能够有办法请来雇佣兵团的一定也有办法找来地质学家,如果真是我猜想的这样,那这谭教授肯定不是教授这么简单了,说不定顾先生之前要介绍我认识的朋友就是那位谭教授,要真是这样我还真想见见。 等了一会我还是没见到胖子他们出现在视线之中,二狗去了那么久就像是石头落在了水里,一点消息也没有,现在底下干脆连打斗声都消失了,要是自己腿没受伤的话,我还真想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就当我心情越来越焦急时,突然手心上像是被什么碰了一下,我触电般的往回一缩,竟然带起了一缕黑黑的头发,耳边也有一丝凉风飘过,心里顿时大骂了一声,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刚才地震的那会底下的“人虞”跑到了上面,这下简直是糟透了,他们没有一个人在我身边,我岂不是要成为了“人虞”的牺牲品?我一边想方设法的去摆脱身上越缠越多的头发,一边试着回头看,希望他们现在能出来看到上面的情况,但是当我挣扎了约莫五分钟后我就立马放弃了这个想法,我必须得靠自己来挣脱背后的这只“人虞”,用力撕扯了一会,头发开始越缠越紧,我也慢慢的失去了身上的力气,眼睛也变得渐渐睁不开,一个恍惚间,我似乎感觉到自己正在往下掉落,耳边呼呼的传过急促的风声,“啊…”我大叫了一声,这时候人也瞬间清醒了许多,那只“人虞”还在纠缠着我,而我正在空中往下快速坠落,眼前的景象飞快的掠过,地面也越来越接近,这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可能是自己的求生欲望,我拼命的张开自己的双手想要去抓边上的绳子,结果一下没抓住,但是我比刚才更清醒了,在空中憋足了气,猛的一蹬腿就直往墙壁上撞去,用力一抓,这下到是抓住了绳子,可下落的速度依然没减,双手抓着绳子手心就像是着了火一样,一路往下滑在绳子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血痕。 “咚”我清楚的听到了自己落地的声音,接着便是浑身的疼痛传来,头发还在慢慢的缠上我的胳膊,现在我也管不了这些,直感觉自己头晕脑胀,胸口闷的厉害,没多久我就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溅湿地面,而这时在我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是阿可玛,他正拿着一个白绒绒的人头! 第三十章 消失的五个人 我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嘴里全是血沫子,那些头发还在使劲的往我身上爬,阿可玛则满身鲜血的站在我面前,冷冰冰的盯着我,那种直透心底的眼神看的我不寒而栗,而他左手提着的人头还在不断滴落着墨绿色的液体,像是一个煞神,就这样我们互相盯了有一会,突然他伸起自己的右手向我毫不留情的挥起了手中的青铜剑,猎风声呼呼的响起,那柄青铜剑刹那间就落到了我的头顶,吓得我顿时就紧闭起了自己的双眼,心中一直默念着千万不要杀我,千万不要杀我…但是过了有将近几十秒?我一直没感觉到剑身斩落在自己身上的疼痛,这时我才缓缓的重新又睁开了眼睛,阿可玛倒在了地上,青铜剑则安静的躺在他身边,剑尖上还挑着一团黑色的头发,我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不像刚才一直使不上劲。挪了挪身子我就马上强撑着坐了起来,这过程简直难受的让我想还不如死了算了,全身的骨骼都“咔啦咔啦”响着,就像随时会散架一样,之前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还不觉得,现在放松下来那些疼痛犹如蚂蚁一样慢慢的爬满了全身,而这时那团黑色的头发竟然又蠕动了一下,我这才想起阿可玛说过这玩意是杀不死的,那我岂不是还要成为它饱餐的一顿美食?正当我这么想时,那团黑色的头发活动的越来越剧烈,我呵呵干笑了两声自言自语的说着:“随便吧…看样子今儿个非去见阎王不可喽!”当我再一次紧闭眼睛等死的时候,这次又如之前一样,死亡迟迟没有到来,我心里想到难道真的是佛祖大发慈悲,每次都有救星来救我脱离苦海?想归想,我还是先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睛,原来那团头发一直围着阿可玛留在地上的血液打圈,没想到到头来救我一命的还是他。 这真的是世事无常,我知道阿可玛的血液对于“人虞”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要问为什么那就得问他自己才能弄清楚,他身上总带着一股神秘感。彻底得救后我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根被压得歪歪扭扭的烟,给自己点上舒服的抽了一口,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他和自己的安全,然后在这等着胖子和洛洛他们出来,可照理说里面应该已经没什么危险了,老墨的话别说赵半山了,就算是洛洛也应该可以轻易摆平,到现在他们还没出来?难道说赵半山因为我迁怒于胖子?阿可玛浴血杀出重围?我搓了搓下巴,这样想未免脑洞太大了,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自己这样猜想也是徒劳无功,不过有一点到是值得思量,郑青曾说过八门天将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共八家,赵半山提醒过我老金其实本名叫周不义,他是周家的后人,胖子和老金很熟而且姓王,他会是八将之一么?我没法证实他们是不是晃我,这还真不好说,麻烦的是我还必须得去调查清楚,不然实在安不下这颗心,毕竟牵涉到的事情太多,要是不小心点又会像这次被人利用。我拍了拍额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只去看表面的事实,先放开八门天将的事,听赵半山的口气他此行来的目的很简单,报仇再加上寻找《太公异文》和和氏璧,用来打开他说的地狱之门,地狱之门我到是听阿可玛说起过,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阿可玛,赵半山想打开它,而阿可玛则让我们离开,这地狱之门里有些什么危险的东西?我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赵半山的目的很清楚,可老金的目的那?我突然想起这次下斗是他怂恿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三十年前来这倒斗的一伙人只有老金家没有派人来,难道如今他后悔了?所以怂恿我们来想看看这里有些什么?我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啪…”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我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检查了一下四周,原来是一直藏在怀里的竹简掉在了地上,说到底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还是因为这卷《太公异文》引起的,打开它我也看不懂上面写了些什么,全是些殄文,洛洛塞给我的时候很明显不想让赵半山拿到它,那她一定知道些什么?我这时恍然大悟,现在所有发生的事情都直指向这所谓的地狱之门,而所有人也都和地狱之门扯上了联系,赵半山为了寻找《太公异文》和氏璧是为了地狱之门,谭教授为了寻找《太公异文》多半也和地狱之门有关,那么老金的目的也有极大可能是为了地狱之门,所以我必须先弄清楚这地狱之门里有些什么,而要弄清楚就要找到洛洛! “顾先生,下面好像有人!”怎么回事?这时候怎么还有人过来,我紧张的抬起脑袋,上面三三两两的有几个黑点正站在边缘往下看,接着没几分钟一条新的绳索落到了我身边,我急忙把手上的《太公异文》收进了怀里,刚做完这些就有三四个人顺着绳索滑到了我的边上,带头的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位顾先生,他满脸堆笑的看着我:“胡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还是强撑着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顾先生你好,你不是已经上去了么,现在是什么意思?”他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带着几分狡捷,看上去像是想了一会的样子,然后才对我说:“放心,我并无恶意,只是打算上去的时候发现来的路因为塌方被堵上了,于是又回过来想走另一条路,顺便和您说上一句,免得等会走了冤枉路,”看他的表情和语气像是我彻底错怪了他的一番好意,我也无法辩驳只能说:“那有劳了,多谢!”他听了我的话乐呵呵的说:“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我看现在胡先生既然受那么重的伤,何不就先同我们一起上去?这位躺在地上的可是您朋友?”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他说的话很有道理,我现在这样别说阿可玛了,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只是没法确定眼前这人是否信得过,他看我还有疑虑又补充道:“如果您觉得信不过我的话,到了上面大可以和你朋友先离开,大家就当是交个朋友,”我知道他话都说到这份上算是给足了我面子,要是我还不答应就有点太不识抬举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邀请,点了点头我尴尬的说:“那就劳烦顾先生了,还有能不能帮我去看一下里面的几位朋友?”这位顾先生很痛快,听完我说的马上拉过了身旁的一个人:“小张,你过去看看,快去快回,当心地上的头发!”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有点惊讶,很明显他知道地上的那团头发是什么东西,但是来不及等我细想,跑出去的那人很快就跑了回来然后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有情况!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常年的经验告诉我这绝对不是好事,不然那人肯定会当着我的面就说了,何必要在耳边小声嘀咕,当他们嘀咕了有一会,顾先生就转头奇怪的问我:“胡先生,你确定里面有你的朋友?”这是什么问题,难道里面的人全死光了?我顿时就有点坐不住了,可想站又站不起,只能焦急的问他:“怎么了?顾先生?里面的人全死了?”他摇了摇头,眼神凝重的看着我:“小张说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什么人都没有?这是什么话,我马上问他:“什么叫什么人都没有,是都死了?”这时站在一边的小张有点不乐意的开口:“就是里面没有任何人,连尸体都没有!你是不是在拿我们寻开心啊?”听他的口气到不像是在骗人,可里面怎么会没有人,我当时是看着胖子和二狗进去的,而且我敢肯定并没有任何人出来!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顾先生看到后赶紧过来扶了我一把,我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谢谢,麻烦你扶我过去看看…”他点了点头就回头跟小张交代了两句:“你们先送胡先生的朋友上去,我们马上就来。” 当再一次来到那间墓室的时候还真如那人说的里面什么也没有,别说是人了,就连我之前看到的那座琉璃宝塔也彻彻底底的消失了!我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墓室,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我不知道的机关?胖子和洛洛他们掉下去了?一定是这样!我给自己假设,情急之下竟挣脱开顾先生的搀扶,想要往前跑两步,结果一下就摔在了地上,身体上隐隐的传来疼痛,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脑袋直泛晕,但是顾不得这些我开始在地上边爬边检查,仔细的检查着每一寸,手指抠着地上的砖缝,直到顾先生再次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臂:“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先上去吧!”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大声骂道:“你放屁,要滚你自己先滚!”我以为被我这么一骂他肯定马上会离开,但是突然我感觉自己脖子后面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第三十一章 醒来 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抹夕阳的余晖,接着便感觉到鼻子里痒痒的,像是通着一根氧气管,手臂上还贴着不同颜色的磁片连接着满屋子的各种电子设备,因为难受,我想拔掉那根氧气管,但是试了下无论怎么使劲都抬不起手臂,身体沉重的就像压满了千斤的石头,而困意也再次袭来,不知不觉我又想闭上眼睛,努力强撑了一会我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最后的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了一张俏丽的容颜。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旁倚靠着一个大美女,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暇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粉红,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艳欲滴,她紧闭着双眼,显然是在熟睡中。这时我能感觉到自己已经恢复了不少元气,不过身体的各项机能还是很迟缓,于是我试着双手一撑坐了起来,但紧接而来的却是胸口撕裂般的疼痛,疼的我就这样僵立着,一动也不敢动…深夜,我到吸着周围冰冷的空气,颤抖着奋力拔掉了氧气管和身上的各种磁片,“滴滴滴…滴滴滴…”当我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原本安静的环境下充满了各种电子仪器的叫声,于是我手忙脚乱的试着想将那些磁片再贴回原位,可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这些让人厌烦的声音,突然一道娇滴滴的女声传进我耳朵:“咦,你醒了?” 我看着面前这张俏丽的容颜脱口而出:“你是谁?我在哪?你要对我做什么?”古往今来这三个经典的问题往往永远得不到准确的答案,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副小巧的眼镜,戴上后淡淡的朝我笑了一下就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门口,临出门时还特意交代了句:“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东西,你等会。”我看着她用手指将额前的头发拨到了耳根后面,遮掩了一下有些憔悴的面容就侧身出了门。我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呆呆的望着有些泛黄的天花板,这里看上去像是一户乡下农家的小平房,但是房间里却堆满了各种吵闹的电子设备,吵的我整个人心烦意乱,就在我考虑着要不要下床去砸掉它时,房间外就走进了两个身穿白大褂的老外,他们双手插在口袋里,其中一个走到一台电子设备边上,像是拨掉了开关,顿时那些吵闹的声音停了下来,我也松了一口气,另一个老外也不闲着,拿着听诊器在我胸口听来听去,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然后翻翻我的胳膊腿,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本笔记本飞快的写着什么,写完了他们又离开了房间,就像从来出现过,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我。这两个老外医生走了没几分钟,之前出去的那位大美女马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到了我面前,她依然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两句:“放凉了再吃,吃完了把碗放着就行,”现在的我一肚子的问题,看着面前的一大碗粥哪有什么心情,刚想开口问上两句,她就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竖起一根手指放到了我嘴边:“别说话!”这下惊的我都忍不住老脸一红,她则“扑哧”笑了一声转身快速的离开了房间,留下一抹淡香。 整个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的都不是很好,每次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在下面的事情,为什么洛洛他们会消失了,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是缠人的梦魇,一次次将我拉回那个空无一人的房间,直到天明时分我才沉沉的睡去,等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了,而坐在我身边的还是那位大美女,她看我醒了,立马又出门替我盛了一碗粥进来,看我吃下才放心的离开,期间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淡淡的看着我,就这样单调的生活持续了将近四五天左右,这天清晨我总算是能自己下床走动了,中午吃饭前她拿给了我一副全新的不锈钢拐杖,我就拄着拐杖,在她的视线下慢慢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是一个偌大的小院,围墙是用土胚堆砌起来的,在院子里蹲坐着四五个人,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件东西,像是在鉴别着手上东西的年份和价值。这时,在这群人中忽然站起了一个人,我一看,竟然是顾先生,他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一个花瓶对我说道:“怎么样?身体好点了没?”我对他笑了笑:“嗯,至少能下床走动了,谢谢你…对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那位朋友哪?”话说出口我才惊觉自己是不是不该就这么贸贸然的问别人在做什么,行有行规,摸金校尉一向都是各自行事,虽说现在还不清楚这位顾先生的底细,但这么问实在是有欠妥当,我连忙补充了一句:“要是先生不方便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也没关系,”他拍了拍手掌就回道:“也没什么,这次下斗的一些战利品,现在拿出来鉴定下而已,到是你那位朋友,你醒来前一天他就走了,只留下一样东西,说是要我们亲手交给你。”阿可玛已经走了?我说为什么在我躺在床上的这些天都没见他的人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人总是神神秘秘的,而且身手不凡,比起他我相对于更关心洛洛和胖子的问题,不过没想到他还留了东西给我,难道是留了字条?顾先生看我一脸疑惑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不用猜他给你留了什么,你去看了就知道,”说完顾先生就和那位大美女带着我走向了院落一角的另一间小平房。 那间小平房里和我之前睡的房间一样,里面也堆满了各种电子设备,顾先生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个箱子:“这是你那位朋友之前住过的房间,因为他只是有点失血过多,所以很快就醒了,虽然我尽力挽留了但他说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就走了,走之前他特意把他的剑留在了这里,说是让我们交给你,还有这是你身上一直带着的东西,你看看有没有错?”我看向那只箱子,里面横着一把古朴的青铜宝剑,宝剑在屋外阳光的照射下闪过一缕缕的寒芒,而在这把宝剑的边上则放着一卷竹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和一块玉荐,这些应该是我出来前身上仅存的东西了,我点了点头,顾先生就把箱子推到了我面前然后看了一眼我和身边的大美女说道:“怎么样,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吧?”我纳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位大美女又看了看顾先生,实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能他看我的表情也发觉了不对,连忙干咳了两声介绍道:“咳咳…胡先生,这位就是我之前一直要和你介绍的那位朋友,前中科院教授,谭教授!她们家可是一门三杰,从她爷爷开始就是中科院的教授…” 我心里一惊,果然顾先生要和我介绍的人就是谭教授,我之前一直想的没错,不过没想到这位曾几次三番让我吃足了苦头的谭教授竟然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大美女!现在我的惊讶程度不亚于五六世纪时的人第一次知道地球是圆的,顾先生一开始还在介绍着谭教授的家世,但是很快他就看到了我惊讶的面孔透着些许愤怒,于是他轻轻的喊了两声:“胡先生?胡先生,你怎么…”我立马挥手打断了他,我知道这样对一个把自己从生死边缘救出来的人很不礼貌,但是此刻我心中的愤怒已经不容许他在说下去了,我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一副怎么,你还想吃了我不成的样子看着我,就这样尴尬的气氛过了将近有一会,我忍不住问她:“老墨是你的手下?”她一直直视着我的眼睛:“是!”一看她承认了,我立马又接着问:“那抓我也是你的主意?”她也马上回道:“没错!”我呵呵干笑了两声,最后看了一眼顾先生和谭教授就甩手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看着满大院正在鉴定古董的人,我知道自己算不上是一个正人君子,在地下讨生活的有几个会是好人,但起码不会不择手段,做要人性命的勾当,好在现在她还不知道那卷竹简就是《太公异闻》,对了,《太公异闻》!我突然想到竹简还在屋里,要是现在让她发现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于是起身就想回去,结果迎面就遇到了走出来的顾先生,他皱着眉头,一脸愁容的模样,像是有什么心事,看到我站在他面前,立马舒展了眉头又摆出了一张笑脸,这份功底让我都自叹不如:“胡先生,我想这之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可以…”我再一次打断了他:“顾先生,我很感谢你救我出来,但是要和一个想取我性命的人交朋友,我想我可能没法做到,这样,我拿了东西就会离开,我还要去寻找我的朋友,要是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竭尽所能。”他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犹豫了有一会:“这…”这时可能是谭教授听到了我们的说话声,就从屋里走了出来:“随便他吧,顾先生,我们再怎么解释也是没用的,他要走就让他走,只是你别忘了你还有几个失踪的朋友,我都听顾先生说了,本来还想帮你来着,既然有人不识好人心那就算了!”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止住了想要往前的脚步,心里盘算着如果她真的肯帮我找洛洛的话,确实会简单的多,但是现在自己又扯不下面子,刚才还说的那么决绝,不过好在有顾先生,他马上就看出了我的顾虑:“胡先生,谭教授说的没错,我们可以帮你找你那几位朋友,据我知道的,他们应该都已经脱险了,只是还不知道下落而已,”我知道这是顾先生再给我台阶下,装作狐疑的问了他一句:“真的?”顾先生立马拍着胸脯说道:“用我这副老骨头保证!” 第三十二章 对话 “正式认识一下,谭羽瞳,前中科院教授,你要愿意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谭教授,”谭羽瞳不情不愿的伸出了右手,我上去握了一下:“摸金校尉…”我正准备介绍自己她就马上抢过话头背着双手自说自话起来,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胡梓依,29岁,88年12月6号出生,生肖属龙,20岁前在美国长大,20岁后回国,有一个师傅,外号胡老鬼,但你师傅一向行踪诡秘飘忽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几年你都没见过他,而你原本还有一个女朋友,可惜现在下落不明,常去的地方有杭州百井坊巷的斋宝轩,店主金老三和你那位等同于失踪的师傅算是旧相识,所以你回国那天你师傅就把你交给了他,我说的算没错吧。”我点了点头,显然她在找到我之前就做足了功课,已经调查过我的背景,不过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她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自觉的我搓起了下巴,谭羽瞳看见我这副模样,嘴角微微的扬起,带着三分笑意,七分精明:“你在想什么?听说你每次想事情就会不经意的做这个小动作?没想到还真是这样,你就一并说出来吧,本小姐会回答你的,”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想再绕弯子,刚想开口,顾先生就在一边咳嗽了几声:“咳咳…既然大家都把之前的事儿揭过去了,你们有话也进去再说,我就做事情去了,也懒得妨碍你们。”说完拍了拍双手就走回去拿起了之前鉴定了一半的花瓶,而我和谭羽瞳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回了刚才的房间。 等进了房间她坐下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则坐到了她对面,她轻轻的啜了一口就说道:“其实老墨在地下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听顾先生说了才知道他干了什么,我当时只是让他替我去找《太公异闻》而已,所以…冒犯的地方对不住了,”现在老墨不在,就算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我也没法证实,不过无所谓,既然她肯主动和我解释那也证明她有意和我合作,帮我找洛洛和胖子就是她拿出的诚意,而且说不定就真如她所说的是老墨一意孤行那,我摆了摆手,认真的问道:“我听顾先生说我那几位朋友还活着,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你要找《太公异闻》?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还有你肯帮我找我的朋友那你也一定有事所求,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大家都是明眼人,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谭羽瞳又啜了一口茶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睛里不断闪动着光芒,这份精明我只在老金身上看到过,她想了会说道:“我一件件回答你,嗯…首先你那几位朋友确实还活着,当初老墨下去的时候我给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安装上了追踪器,酆都城塌之前我就注意到他们已经安全撤离了,可以说比你出来的还早,至于为什么不来找你我就不清楚了,而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老墨主动联系上了我,顺便交代了整件事情的详细经过,据说那间墓室后面有一条直接通向外面的地道,你那几个朋友抓住他后就带他从那条地道逃脱,出来后一个长得胖胖的人放走了他,向我报告完这些后他就马上拆掉了自己身上的追踪器和通信装备,之后我就没在联系上他了,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在找他了,毕竟还有些事情没弄清楚。”听完她这番话我又想搓自己的下巴,但一想起她之前调侃般的语气立马止住了自己这个小动作,只是拿起水杯假装喝了一口,从她口里听到的不像是假的,当初我也曾怀疑过那间墓室后面肯定还有通道,不然不可能几个大活人就这样无端端的消失了,胖子又不是大卫科波菲尔,会大变活人,不过既然知道他们没事我就放心了,只是不清楚为什么他们没来找我,洛洛我看得出她似乎是有难言之隐,她也明确交代过我让我不要刻意去找她,有机会她会和我联系,可胖子那?难道真如我猜想的其实他也是八将后人?我不敢去细想,放下手中的茶杯我失落的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找《太公异文》?” “其实也不是非找到这本书不可,你知道苏慕言这个人么?这人当初在秦始皇身边的权势可以说基本不亚于徐福,但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最后却没有被记录史册,就连野史上也只是寥寥数笔,基于这种种原因所以很多考古学家都一致认为这人是民间杜撰的,可我父亲却不这样认为,他为了证明这人是在历史上存在过的,自己出资展开了一项历史探索,并建立了一个基金,叫寻龙基金,基金向绝大部分冒险家提供资金和装备上的援助,但是通过冒险得来的古文物却要匿名捐献给博物馆。而就在十年前,对于证实苏慕言的存在有了突破性的发现,有人突然告诉我父亲说他手上有关于苏慕言的文献资料,当我父亲看到后,发现那份文献是真的,而文献上还描绘了苏慕言就葬在酆都城!于是我父亲就马上组织了探险队,那次行动一共出动了将近五十余人,但是最后回来的却只有一个人,就连我父亲也失踪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眼看着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看的我不免有些心生怜意,俗话说的好眼泪是女人的武器,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大美女,就在我有点不知所措时,她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淡淡的说:“其实我和你一样,从小是在美国长大的,小时候因为父亲长期痴迷于自己的工作所以我的母亲迫不得已和他离婚了,最后我就跟随我母亲移民去了美国,所以我对他的感情也说不上那么强烈,好了…我们继续说下面的事吧!”谭教授嘴上虽这么说但我还是看到她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用手指悄悄的抹了下眼睛,可能是想借机掩饰自己的悲伤,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是由师傅拉扯大的,也不清楚父亲是个什么概念,只知道师傅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她继续神采飞扬的说着,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我是十九岁那年回国的,回国后我才知道我父亲已经失踪十年之久,而基金会也一直处于瘫痪状态,于是我就算是正式接手了,接手后我就发现其实我父亲的失踪并不是那么简单!这其中还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接着我便开始调查为什么我父亲会失踪,首先我找到了唯一回来的那个人,可惜我见到他时他已经疯了整整十年了,每天都疯疯癫癫的说着自己变成神仙啦之类的,想问也问不出什么,这条线索就算是断了,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在基金会里查看我父亲最后遗物时突然发现了那份关于苏慕言的文献!里面记载了不少酆都城和地狱之门的资料,而我最后发现父亲的失踪则极有可能是跟地狱之门有关,你知不知道虞族?”我摇了摇头,眼看着就要进入正题,她竟然问起了我知不知道虞族,听名字也不像是五十六个名族之一,谭教授一脸嫌弃的解释:“亏你还是个倒斗的,连虞族都不知道,这虞族又称有虞氏,虞族部落的首领叫做虞幕,是黄帝的曾孙,而舜就是虞幕的后裔,舜帝你总知道了吧,三皇五帝之一,住在这座酆都城里的就是最后一支虞族部落,也就是说苏慕言其实是虞族后人,地狱之门也是由虞族一手建造的,这些都是那份文献上记载的,还说地狱之门里收藏了虞族千百年来积累的财富,最重要的是打开地狱之门的人将会实现自己的愿望,无论是什么愿望,就算是长生不老也可以。” 我干笑了两声,这些听起来都像是骗小孩的神话故事,谭教授则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你可别乐,我告诉你,这不是我编的,而是古人记载的,那份文献我还保存着,上面还写的详详细细,只要拿到《太公异文》和和氏璧就能打开地狱之门,不过如何打开到是没说,”我喝了口水:“那你是想打开地狱之门?”她摇了摇头:“我只想知道我父亲是否还活着,我知道这次是大行动才会召来雇佣兵,顺便想看看这《太公异文》究竟有何神奇之处!”我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就这样?那你抓我干嘛?”说到这里她就有点气鼓鼓的样子:“我不光要抓你,还要抓你那几个朋友,什么八门天将啊,对对对,再加上那个胖子,你们简直…简直可以说是在犯罪!肆意破坏历史文化遗产!就因为你这样的人我们国家损失了多少珍贵的国宝!”没想到这位谭教授竟然还是个有为的爱国青年,我一副不置可否的看着她,指着外面的顾先生:“我是倒斗的,那你们在干嘛?”她立马说道:“我们和你不一样,至少我们将得到的历史文化遗物放进了博物馆,我希望你也能…”我马上打断了她:“那也是倒斗的,这年头挂羊头卖狗肉的多了去了,更何况眼见为实,”说完我站起转身就要走,突然身后“啪”的一声,像是摔碎了什么,听到这声音就连门外的顾先生也匆匆赶了过来:“刚不是好好的么,你们这是又怎么了?”我赶紧向他抱了抱拳,然后侧身出了屋子。 第三十三章 答应 从屋子里出来后,我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回小平房又躺到了床上,没多久顾先生就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还是那种职业化的笑容,眼睛里闪着精明的目光,我摆了摆手:“顾先生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要我不做这摸金校尉是万万不可能的,等伤好了我也马上会走,既然知道我那几位朋友还安全活着,你们也不用帮我了,接下来我自己去找他们就可以了,”本来我只想快点打发他离开,但是过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不免有些奇怪,抬起头来发现顾先生正坐在桌子边喝着茶,满脸的惬意,看我正在看他,他马上对我笑了笑:“小友可否给我个面子过来一起喝杯茶?”我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不过人家毕竟也救过我,就算不给他面子,这份人情也总是要还的,而且也只是让我喝杯茶而已,我拄着拐杖就坐到了他身边,顾先生推了一盏茶杯过来,里面还飘着三三两两的茶叶:“像小友这般见多识广想必一定也听过曹孟德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故事吧?”顾先生还是那般淡淡的笑容,青梅煮酒论英雄只是三国演义里一个广为流传的小故事,说的是曹操借青梅煮酒议论天下英雄来试探刘备,而刘备则以胆小,怕雷来释清曹操对自己的怀疑,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就突然提起了这茬,看我茫然的眼神顾先生轻轻的啜饮了一口茶说道:“还不明白么?小友你可知道为什么三十年前八将要同你师傅联手才能进酆都城么?你师傅一手寻龙点穴就连当年的八将也是自叹不如,再加上半册《阴符经》可以说在古墓中来去自如,”没想到他竟然对我师傅都是了如指掌,我惊讶的看着顾先生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你也不必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一切,本来我和你师傅就是旧相识,也曾亲眼目睹过他的风采,桐桐有时候说话是急了点,但是你我都是聪明人,就好比是曹刘二人,我不会看错的,你作为摸金校尉的传人自然也不会丢了这饭碗,我的意思很简单,你盗你的斗,你经手的文物就由我们买下来,当然价钱方面可能不会合乎你的理想,而且我希望接下来你能和桐桐合作,毕竟她一个女儿家在外闯荡始终太过危险,我这个做叔叔的实在放心不下,这次的雇佣兵团你也看到了,都是一帮悍匪,我希望你就当还我个人情。”听着听着我就发现我师傅怎么又多了个老友,看顾先生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那半册《阴符经》可不是光查就能查出来的,他当个宝贝一样整天捧在手里,比我还亲。 我搓着下巴,默默的想了会,顾先生的提议简直可以说是不平等条约了,人情顾然要还,但也不能出卖自己的人权啊,更何况以后跟个女人在身边,洛洛要是问起来该怎么解释,刚想拒绝,大门“咣当”一声就打开了,谭羽瞳站在门口,看起来是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顾先生,不要在和他说了,我不需要别人来照顾我,更何况基金会里有能耐的多了去了,何必要找个不相干的人,我们又不是盗墓贼,”她一直在撇清自己,但在我看来两者并没多大区别,而且她现在这么一闹,整个场面看起来乱极了,老小两口一答一喝的竟然唱起了双簧,顾先生在一边拍着马屁:“你懂什么,他可是胡老鬼的徒弟,寻龙点穴自然不会比他师傅差…”我生平最烦的就是有人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连忙喝止了他们两个:“行行行,你们别吵了,先听我说一句好吧,这样,我就做个让步,我盗我的斗,倒出来的东西你们要收也可以,至于价钱的方面嘛,按顾先生说的稍微低点也可以,但是我每次的行动费用都由你们基金会承担,而且我不喜欢有人一直跟在我身边,行有行规,摸金校尉一向都是各自为政,没问题吧?”我刚说完,谭羽瞳就和顾先生击了个掌:“没问题,就这样定了,”突然我就感觉自己好像上了一条贼船。 等把他们两都送出了门口我才有时间安安静静的想些自己的事情,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这谭教授和顾先生并不像是坏人,当然也不能光听他们的一面之词,从他们能找雇佣兵团,地质学家来倒斗就能看出这两人背景厚黑,以防万一我还是要找人去查一查,反正到时也要找胖子,也不知道现在他在哪,对了,还有武生,难道胖子是去找武生了?我想起二狗跟我说的,当时他遇到了阴兵借道才迷迷糊糊的下了酆都城,武生和杰布老爷子都留在了上面,这样一想我发现就能说得通胖子为什么没有先来找我了,说不定他现在还在西大滩上,我一拍大腿,之前都光顾着听他们两讲故事了,我一直都忘了问顾先生我们现在是哪里,这会才想起来,而且我想给老金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匆匆忙忙的我拿起拐杖走到了门口,开门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一件事,谭羽瞳一直在说她父亲在十年前寻找酆都城的时候失踪了,我和胖子曾经在山沟沟里看到的那两具尸体有一具的身份也是谭教授,该不会这么巧吧!不过当时我还搜到了一本黑色的笔记本,以为会有什么线索一直留在身边,也没机会看,现在正放在顾先生之前交给我的箱子里,说起箱子我赶紧看了一眼刚才拿进来的那只箱子,《太公异文》还在里面,我从箱子里迅速捡起了那本黑色的笔记本放进了口袋里,然后开门走了出去,一到外面顾先生就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他:“我想打个电话,看你有没有手机,还有我们现在是在哪,还要在这里呆上多久?”顾先生从他自己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交给我,还是个智能机,看上去挺时髦:“我们在西大滩啊,桐桐没和你说么?这孩子,之前我们出来的时候那里就塌了,附近的村民就发现了下面的酆都城,然后就上报给了政府,现在这一带都被军队暂时严格管控了,所以我们要走,需要在等一段时间,既来之则安之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被军队给管控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是吃了一惊,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可听顾先生一解释就发现还是有几分道理,毕竟他们这样工作都已经有好些天了都没发现,安下心来后我对顾先生说:“那劳烦先生,你能不能帮我在这附近打听三个人,一个和我差不多高,但是很胖,他叫王艺睿,当时是跟着我来的,还有两个一个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的,另一个是他弟弟只有二十岁左右,看起来有点胆小怕事,我估计他们应该还没离开,”顾先生听完我说的点了点头,马上就喊了两个人过来交代了几句,不一会那两个人就出门了,想来是去找胖子他们了。 我再次回到小平房里,刚才打老金的电话一直显示空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这样子我必须得亲自去一趟他那里才行。躺到床上我拿出了那本黑色的笔记本,照例翻开第一页,上面模模糊糊的几个字都有点化了《谭存钊笔记》,我记得当时还有另一具尸体,叫孙仲理,是在他身上发现了证件才知道他们是中科院的教授,随意的翻了翻后里面记载的东西都和谭羽瞳跟我说的差不多,但在最后几页我竟然看到了一些殄文的注解!我的心脏顿时停了一下,这几页殄文的注解绝对不能让人看到,不然那卷《太公异文》马上就会暴露,我赶紧小心翼翼的把那几页字给撕了下来折起来后藏到了口袋里,尽量不露出马脚,刚做完这些,突然大门“咣当”一声又被打开了,谭羽瞳端着一碗粥和一叠菜走了进来,看到我遮遮掩掩的她狐疑的看着我:“怎么了?你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我一脸窘态的看着她“我,我…”了半天硬是挤不出第二个字来,这一来她就更好奇了:“你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赶紧说道:“去你的,你才做见不得人的事,你进别人房间都不先敲敲门啊!”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我感觉自己这下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急忙扯开话题:“你父亲是不是叫谭存钊?”听到这名字的时候谭羽瞳眼睛一亮,在我看来八九不离十就是她爸了,接着谭羽瞳怀疑的问我:“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叫什么名字?难道你在…”还没等她接下去我一把制止了她,拿出了刚才的笔记交到了她手里:“你自己看吧。” 她刚翻开第一页就一脸吃惊的问我:“你在哪里找到的!”我只能如实的告诉了她来龙去脉,和胖子两人如何如何的安葬好,等听完后她的两只眼圈红红的,眼看着就快哭出来了,我立马就有点不知所措了,但是看了我一眼后,她突然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第三十四章 胖子走了 我看着谭羽瞳有点落寞的背影,在她心中现在一定对发生的一切非常失望,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帮不了她,只是希望她能快点走出丧父的阴影。等她走后,我又舒服的躺到了床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而院子里顾先生似乎在招呼着大家伙生火做饭,熙熙攘攘的,听上去有不少人,这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拄着拐杖走到门口从门缝里悄悄的往外看了一眼,好家伙!院子里起码站了二十来号人,都快赶上一个排的人了,而且还没算上老墨那一伙,就人数而言我们摸金校尉还真没法比,不过倒斗可不是光靠人多就行的,撇了撇嘴,我就听到顾先生喊了一声:“桐桐,你去把胡先生叫出来吃饭了,等会就凉了,这里的天气可不比得江南,”我一听赶紧又躺回了床上,搞的自己就跟做贼一样,明明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心虚,或者是因为把真相告诉了谭羽瞳的歉疚…没过多久我就听到门口“咚咚咚”的响起了几声敲门声,一愣神间也没马上去开门,等反应过来正准备下床时,就听“咣当”一声谭羽瞳推开了大门,我当即就骂道:“能小声点么,不来给你开门了么,”她的脾气也是横的不得了,双手一叉腰指着我:“谁知道你起没起,你要早点开门我能每次踹进来?更何况有什么不能大声的,难道?”她虚着眼睛往四周围扫了一遍,接着就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难道你还想发生点什么不成?”我老脸顿时一红,忙扯开话题:“去去去…叫我做什么?”这会她又换了一脸冷漠的表情,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然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顾先生让我叫你起来吃饭!你快点。” 晚饭的时候我发现谭羽瞳并没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到是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院子里放了四张大圆台面大家才勉强坐的下,我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坐在一边的顾先生,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半抬起头对我说:“让她自己呆一会吧,其实桐桐表面上看似比任何人都坚强,但是谁的心不是肉做的,知道她爹死了她还是很伤心的,”听顾先生的意思谭羽瞳已经把我说的事都告诉了他,耸了耸肩我就随便划拉了两口走回了里屋,算是吃饱了,说到底这事也和我没什么直接关系。在里屋坐了一会,我惬意的喝了一口茶,顾先生马上走了进来,进来前还带上了门,看他的身形动作到有几分特务接头的样子,他看了我一眼坐到了我身旁:“小友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存钊被你埋在哪了?”我一猜也基本就是这件事,中国人讲究的是落叶归根,这是从古至今的习俗,谁也不想死了后还被埋在异地他乡,想了一会我就把当时的位置告诉了他,保险起见我还提醒顾先生沿途跟着洛洛做的记号走,以免走错了岔路就白忙活一趟,听我说完后顾先生千恩万谢的出了门,清静下来看着昏黄的灯光,不自觉的我就感到了瞌睡,这是常年落下的习惯,在地下的时候总是不能好好睡,这就让我养成了随时随地便能睡着,不过也睡的很浅就是了,躺回了床上,酝酿了没多久我马上就安稳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清晨,我被满院子的说话声给吵醒了,顶着一脸的睡意,爬起床后我才想起昨天晚上顾先生说的话,今天他们要去接谭存钊的遗骨,于是我又一头倒在了被窝里,堪堪睡了没几分钟,靠床边的玻璃窗上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我转过脑袋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发现一只模模糊糊的肥手正在不断的扣着玻璃!这特么是谁啊!大清早的,我窝着一肚子的起床气,走到了窗边“咣”的一声就推开了窗户,立马听到窗台下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哎呦!”接着就是一阵骂骂咧咧:“我去你大爷的!胡梓依…”胖子一边猫着腰趴在窗户底下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时不时的还骂上我两句来出出气,而我这会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竟然是胖子!消失了那么多天,这丫终于是找到我了,之前还想睡回笼觉的念头也打消了,我高兴的大喊了一声:“胖子!”恨不得马上冲出窗去捏捏他的脸,他赶紧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爬起来似模似样的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道:“别那么大声,你隔壁那间房里还有人,”我马上配合的也小声回他:“那么多天你去哪了?你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被活埋在下面了!”胖子这会想了想才说:“老胡,不是我不来找你,我也是今天早上出来望风的时候发现这里绝大多数人都出去了才敢过来,现在我就长话短说,咱也别浪费时间,你觉不觉得咱们这次倒斗是被人给算计了?我也是这几天心思着才发现这里面的不对劲,你看,一开始就是洛大妹子偷偷的离开了,接着我们就去找她,一路上她还留了记号给我们,但等到了下面那?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出来的时候虽说是她救的我,我还是能一眼看出她对我像是抱着极大的敌意,而且在她身边的另一个男人还撂下了句话让我告诉你‘山水有相逢,咱们走着瞧!’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得,你也别跟我解释,还有,我想回去查查老金!”前面胖子说的事基本可以解释为我和赵半山的私人恩怨了,可他后面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看着我一脸震惊的表情胖子板起脸接着说道:“你不觉得老金也很奇怪么?说到底这次下斗也是他起的头,我这几天一直在打他的电话可就是没人接,不论是他哪个号码我都试了,从前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怀疑要么是他死了,要么就是他有什么阴谋,现在偷偷的藏了起来,这只老狐狸一定是在算计什么。”我这才发现胖子有时候想事情比我更透彻的多,这次下斗我从没有怀疑过老金,可能有那么一点,也马上就被自己推翻了,但是就凭胖子的这点怀疑和电话打不通还不足以说明老金把我们算计了,如果他真的是在算计我们,接下来一定还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我得走了!老胡,”胖子说完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要走,我急忙说道:“等等,你总得告诉我你们现在躲在哪?二狗子还好么,对了,武生找到了没?”他回过头叹了口气,从他脸上我就能看出情况可能不太乐观,而他接下来说的话马上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和二狗子现在躲在杰布老爷子的家里,附近都被军队包围了,我们也不可能到处乱窜,而武生则可能是被狼叼走了,也可能是自己回去了,更或者被人绑架了,我们去的时候只找到了地上一些零零散散的衣服碎屑,不过我相信这小子一定还活着,毕竟没见到尸体…老胡,我最后交代一句,自己在这要当心点,别被人迷了就忘了自己姓啥,今晚我就会和二狗离开,你多保重!”胖子这次转过身嗖嗖两下就穿走了,再也没回头,没过多久我就听到房门外谭羽瞳的声音响起:“胡梓依,你醒了没,起来吃饭了!” 这一天我过的都不是太舒坦,主要是胖子的猜测,以及武生的事情,说到底这件事也是因我的任性而为引起的,顾先生直到半夜的时候才回到了小院里,毕竟他们抬着两具尸骸,大白天的还是不敢招摇,就连晚上都是小心翼翼的,谭羽瞳一夜没睡,凌晨的时候我起床倒水喝还看到她站在院子里守着其中的一副尸骸。躺在床上我发现自己竟然也合不上眼,总在思考着在地下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但除了赵半山的自述,没有一点是指向老金有问题的,就这样我一直熬到了早上顾先生敲开了我的门:“小友昨晚看上去睡的不是很好啊,对了,这点小意思你还请收下,希望不要嫌少,”我看着他递给我的一张支票,上面1后面画了五个0,10万?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试探我?我赶紧说道:“顾先生,无功不受禄,你这是什么意思?”顾先生看我推回了支票,连忙折了几下塞进了我的口袋:“再怎么说你也帮桐桐找到了她爹的遗骸,更何况还免得存钊暴尸荒野,这点意思还是要的,你就收下吧,这是桐桐的意思,你要不拿,我也不好交代,你们就别难为老朽了,”这次我没退回去,10万对于摸金校尉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可能他们看起来也没什么,只当是给自己买个心安,毕竟死者为大,谁也不想计较这些事,看我收了支票顾先生又说道:“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西大滩了,军队这几天没那么严了,小友要回哪里去?”我想了想就随口说道:“回趟我师傅的老家吧,我还有些事要办,这几天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顾先生满脸堆笑的回道:“哪里哪里,那今天小友就好好休息吧,我也不打扰你了,还有事情等我处理。”说完看着顾先生出了门我就躺回了床上,这次到是很快就睡着了。 第三十五章 老金死了? 我坐在颠簸的汽车里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不免有些唏嘘,来时的几人现如今只余下我独自回程…一大早在床上醒来后顾先生就特意来告诉我今天下午就可以离开了,而且已经替我安排好了回程的车辆,顺便指派了两个手下说是沿途照顾我,毕竟我腿上的伤也才刚好,但这就让我觉得他其实有些想要监视我行踪的味道,不过跟我一道回去的这两人到是挺聊的开的,我也不是很在意,再加上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一个摸金校尉,要是独自坐飞机或者火车回去,光兜里的三件东西青铜剑、竹简、玉荐在检查点上被发现了,就足够判我三次无期了,说不好还给当场拉去枪毙了,这岂不是得不偿失,更何况一路上都有人照顾,也不用我开车,我自然是乐的清闲,欣赏欣赏野外的风光,享受下一路上的乐趣,就这样告别了谭羽瞳和顾先生经过两天一夜的旅程很快在第三天的清晨我就回到了杭城,我也马上打发了这两个顾先生的耳目。 站在东站的大门口我在寒风中默默的抽着烟看着他们的车辆渐渐的驶出了我的视野,今天的夏天似乎没有去年那般热,九月份的天气竟然悄悄的带上了丝丝的寒意,望了一眼自己背后高大的建筑,我离开了这里。胖子应该是比我先到,想起他走之前对我说过要去调查老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搓了搓自己的下巴,本能的我就上了前往百井坊巷的地铁。当到达了斋宝轩的门口时我发现这里就如我之前离开的时候一样,丝毫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透过门口的玻璃望进去依旧能看到里面还是漆黑的一片,不过不同的是这次隔壁没有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出来问我是不是找这家店主,看上去这世道生意难做,就连边上的这些个小店铺都关了好几家。在原地驻足了一会抽了一根烟,这次我小心的察看着四周,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知道万事还是要小心为上,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离开了,万一再发现要是有人跟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这段时间我也可以顺便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叹了一口气,我踩灭了烟头,老金不在这里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想也知道狡兔三窟,既然他上次都搬出了斋宝轩,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再回来的,到是那栋乡下的小别墅,希望他还没来得及离开,想到这我再三确定了没有人跟踪后立马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让司机驶往老金乡下的小别墅。 七弯八绕的兜了一大圈后司机把我送到了一个小村方上,下车后我差点就不认识了,只是记忆中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一条小路直通到小别墅,而且乡下的房子都是一幢挨着一幢,只要我仔细点废不了多少功夫,想的虽好,但是结果是我走了大半个村子后才发现这里的小路大都大相迳庭,想要找到还真是不容易。在这下午的村子里路上就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当我又找了近半个小时后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司机来的路上给开错了,但这应该不能,甩过这个想法就当我想继续前进时,忽然在我背后响起了一阵略带点沙哑的嗓音,听说话的声音像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你是来找谁的?”我满心欢喜的转过脑袋,一回头就看到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妪,她松弛的皮肤挂在脸上阴测测的看着我,头顶的白发都快掉完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情感似乎很不友好,原本我高兴的心情现在一落千丈,尴尬的说道:“您知不知道有一幢小别墅,前面带着个花园,养了很多花,外头是红色的漆,里面住了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大概这么高,成天拿着杆旱烟枪,说起话来尖声尖气的?”我一口气说完了,等着她告诉我,结果她两只泛黄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了我很久,盯的我浑身不自在,正当我有点想要逃离她的面前时,她伸出一根手指张口说道:“你讲的是那个金老头?在那边,两个礼拜前突然着火他烧死了,你找不到他了,尸体在市医院里。”这名老妪说完这番话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边上的一家院子里,而我则半张着嘴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刚才指的地方,她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老金死了?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会死?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撒开双腿就按照她给我指的方向跑了出去,等看到了一地焦黑的木炭,我当场就是一阵头晕目眩,怎么回事?就当我和胖子想要找老金时,他竟然就被烧死了!瘫坐在地上,我双眼无神的望着面前的一切,这里还没有被人清理干净,我点了根烟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刚才那名老妪说的是两个礼拜前着火烧死了老金,对了,老金的尸体!她说过在市医院里,我必须得去看看,说不定这根本就是老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而且两个礼拜前正好是我们去倒斗之后,这未免也太巧了,一定是我想的这样的!抱着这样的信念我站了起来,走向村口,边走边想着今天要去市医院恐怕是来不及了,还是先回去一趟换身行头再去,更何况老金的尸体也不会长翅膀飞了,等走到村口之前那辆出租车竟然还等在那里,里面司机一脸不乐意的看着我,看我过来了极为不乐意的说:“兄弟,你这来的地方太好了,连个回程客都没有!”我一把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从兜里拿了几张毛爷爷拍到他面前:“正好,你在拉我去汽车站,这钱就不用找了!” 回到湖城的家里已经是晚上8点左右了,没有洛洛的家显得更加冷清了,我叫了份外卖随便糊弄两口就算是过去了,接着便洗了个澡,倒头睡到了床上,这几天在车上虽说不用我开车但毕竟睡的不够舒服,而且我也不太想去考虑老金的事情,只要等明天去看了尸体到时就会水落石出。闭上眼睛刚睡了没一会我就立马又爬了起来,匆匆走到了客厅,带回来的那三样东西总不能就这么大模大样的放在这里,玉荐到还好说,《太公异文》和青铜剑总得想个法子先放好,可我家里也没什么藏东西的地方,不像老金还弄个密室,拿起青铜剑我马上就范难了,也不知道当初阿可玛给我这玩意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是觉得我这趟没捞到什么好处让我去卖的吧,而且看这把剑绝对是真家伙,说到底我从拿到它开始还没仔细瞧过,现在握在手中竟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直透心脾,让我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里,而且这把青铜剑的剑身似乎不断透露出一股庄严的气息,在剑柄的末端上原本应该刻写着两个字,但现在其中一个字已经被刮花了,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另一个字则是个“轩”字,看了一会我也看不出是什么名堂,没老金在,自己的阅历也不够用,握着那把剑耍了一会突然我又想起了顾先生,想起他不是想让他替我看看这把剑,而是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这样我随手就把青铜剑丢进了门口的伞桶里,“噌”的一声响起,当我把青铜剑重新拿出来时,伞桶底上竟然留下了一道一寸来宽的剑痕,就连底下的大理石也没有幸免,这让我又重新回忆了那次在水下,就是这把剑生生没入了坚硬的岩石里,看上去以后还得轻拿轻放,削铁如泥也不全然是件好事。解决了青铜剑,《太公异文》就好处理的多,我只是简单的收进了书房的抽屉,只要等下次找到合适的地方就可以把它藏好,毕竟东西小也好处理,办完这两件事我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时分,我匆匆忙忙的给自己收拾了一番就下了楼,然后吃了点东西打车去了高铁站,这次我直奔市立医院,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确认是不是那个金老头在暗地里搞什么鬼。没一个小时,我就已经站在了市立医院的大门口,走进大门我就到前台问其中一个小护士:“我是来认人…不是,是认尸的,几个礼拜前你们这是不是送来了一个被烧死的人?”小护士不屑的瞟了我一眼:“你是他什么人?是儿子还是家属?”我一听就愣住了,没想到这金老头就算死了还要占我一回便宜,我赶紧回道:“家属,我是他远房的侄子,”小护士低着头递给我了一份表格:“那你在这签个名,然后就可以跟我过来了,我说你们这些人,就不能多顾及顾及家里的老人啊?都在这停了快半个月了,我看你也是刚知道的吧,所以这么急匆匆的赶来,真不孝,”我一边签名一边连连点头哈腰:“哎,是,是,生意忙离得远又没办法,我签好了,你看看,”小护士拿着表格看了一眼就放下了,然后说道:“好了,你跟我来吧,”我涨红了脸,在周围病人的指指点点下灰溜溜的跟着她走了出去,边走那名小护士还边教育着我:“以后你要多陪陪老人,等死了就什么也没了,而且在医院停了两个礼拜也太不像话了,本来都想去火化了,既然今天来了就正好,”一路上我听着她满口的怨言,等到了停尸间她就拉出了一具被白布遮盖着的尸体:“你看看吧,人就在这!”咽了咽口水,我颤抖着双手抓住了白布的一角,要是下面躺着的真是老金怎么办?如果是的话那是谁杀了他?我可不会相信金老头会糊涂到自己把自己给烧死了,要知道这人可精的很,如果不是的话,那现在金老头又去了哪里,难道真如胖子揣测的一切都是他的算计?事实证明我多虑了,当我掀开白布看到尸体的时候根本分不出这人究竟是不是老金,或者说是不是个人,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当时的火一定很大,所以才把人烧的跟炭一样,就连哪里是脸哪里是脚都分不清,全皱成了一长条,摇了摇头我就对边上的小护士说:“我想我是认错了,这不是我大爷,”小护士听了连忙回道:“弄错了?这怎么可能…”还不等她说完我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停尸间,打开大门我迎面又看到一名护士走了进去,不一会就传出了一阵说话声:“小霞你怎么在这?”小护士似乎非常不乐意:“刚才有个人说来认尸,看了后又说不是,简直有病!”另一名护士这时奇怪的说道:“怎么又有人来认尸?昨天不是刚来过么?”听到这里我马上停下了脚步,有人也来看过?我贴着门边假装在抽烟,过了一会里面又说道:“我记得是个胖子,当时看了也说不是,真是奇怪。”说完这段话停尸间里的两名护士沉默了片刻,接着我就听到“哐啷啷”一阵响声传来,我赶紧离开了门口走向来的方向,听她们的形容应该是胖子错不了,没想到我比他晚了一天,如果要是昨天就过来的话兴许还能碰上,说不定能知道更多的事情,里面躺着的那具尸体我猜测百分之八十不是老金,就如我之前想到的,他如此精明的人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能让尸体烧成这样的原因就是他在掩盖真相,可那具尸体又是谁那?带着一脑袋的疑问我走出了市立医院,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打了辆车我就让司机开回了东站,现在我必须要从长计议了,总不能永无止境的等下去,等胖子给我带来消息,等洛洛来找我,我必须尽快动手自己去查明一切。 第三十六章 谭羽瞳带来的消息 一大早上我就被一阵烦人的敲门声给吵醒了,顶着满脸的疲惫我打开了?33??己家的大门,门口站着一位身穿蓝色牛仔外套带着太阳眼镜的美女,看到她的时候我果断第一时间就想关上大门,可她似乎就像预料到我会这么做一样,在大门就快要合上的一刹那,竟然一抬脚强行推了半个行李箱进到了屋里,将门卡的死死的,然后把自己的眼镜往下一拨看着我说道:“干嘛,我刚来你就打算赶我走?也不请我进去喝杯茶?”我盯着卡在门口的行李箱,无奈的又把门打开了,强行挤出了一个笑脸:“呃…刚睡醒,一下子没把你认出来,话说你不是和顾先生一起回京城了么,你父亲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这次…嗯…来找我有什么事?”谭羽瞳摘下那副墨镜,突然摆出了一副少女娇羞的模样,微红着脸细声细气的说:“我这不是想你了么,所以就来看看你啊,你就打算让我站在门口和你说话么?”我自然是不会相信她的这一番说辞,不过还是不由得看的老脸一红,这女人不去演戏还真是浪费了她的天赋,把她让进屋后我就去给她厨房给她接了一杯水,等出来就看到她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盯着茶几上我画的人物关系图猛瞧,我把水放到了她面前,她淡淡的说道:“金老三死了?不应该啊,”我不太想和她讨论这些,昨天回家后我仔细排列了整件事情,发现了不少的疑点,就连她也自然还在我的怀疑范围内,看我不想回答,谭羽瞳一口喝干了杯子中的水,也不再问了,只是伸了个懒腰又摆出一脸娇羞的样子:“你看我为了来看你,坐的凌晨的飞机,都还没睡醒,好累啊…我进去睡一会,”说完自顾自的起身走进了我的房间,要是换以前还没认识洛洛的时候我还巴不得有个美女来和我同居,但我毕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赶紧追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回头看着我抓住她的手,眼神明显一愣,接着就露出了一丝坏笑:“你想做什么?现在可是大白天,”我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而且竟然做出这么明显的暗示,脸刷的一下就涨的通红,整个人也僵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到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从我手中慢慢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又走向了房间,我这时才勉强反应过来,心中顿时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开口说道:“开什么玩笑,你就不能去酒店么,来我家到底想干什么?”一想起这里是自己家我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点,谭羽瞳听了我说的,转过头来竟冷冷的看着我,态度和刚才的样子也截然不同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酒店不干净,有事等我醒了再说,还有,别进来!不然别怪我没提醒你!” 一整个早上我都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客厅里凝视着茶几上自己画的人物关系图,脑袋里却想着怎么送走房间里这位姑奶奶,要是她等会醒了就走到还好,可看她的样子还有带着的行李箱,我觉得恐怕没那么简单,而且要是这段时间洛洛正巧回来了,那肯定得有我好看了,我拍着脑袋心里不住的懊悔着怎么当时就放她进来了!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间的门这时也打开了,谭羽瞳似乎是睡醒了,她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还没做饭么?好饿啊,”我看着她呵呵的干笑了两声,现在也不知道谁才是这家的主人,不过说起做饭我这才感觉到确实是有点饿了,看了表才发现都已经过了正午,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都是洛洛会做好饭菜然后叫我起来,没了她这几天都是点的外卖,于是我拿起身边的电话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半个小时后一位年轻的小帅哥就替我送了一桌子的菜和两碗饭上来,看到外卖谭羽瞳还有点嫌弃的对我说:“这么大个人连饭都不会做,怎么没饿死你,”我到是不介意,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边回她:“那你别吃,要行,你自己做去,我吃我的,还有你来到底有什么事?”她细嚼慢咽的吞下了一口饭后说道:“我们回京城的当天刚下飞机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一看是陌生号码我就没理,可后来接二连三的打进来,于是我就接了,电话对面是个男人,但那人也不告诉我是谁,就说有份礼物要送给我,而且已经寄到了我家里,随后我到家后就发现了一个还没拆开的包裹,出于好奇我马上就打开了,你猜里面的是什么?”我好奇的看着她,心里却想着听完故事赶紧送她走随口就接道:“是什么?”谭羽瞳突然摆出了一副神秘的样子:“就是和你带着的那块玉荐一模一样的另一块玉荐!”听到这句话,嘴里还没咽下的饭粒随着我的深呼吸一下卡在了喉咙里,我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边咳嗽着边跑去厨房接了杯水喝下,这句话实在把我噎的不轻,怎么回事?为什么八将的玉荐会到了她手里,还有是谁寄给她的?那个男人会是谁?难道是赵半山?可为什么要寄给她?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缘由?或者又有人要策划些什么?问题一个接一个的从我脑袋里冒出来,谭羽瞳坐在桌前到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道:“快吃,吃完了我继续和你说,”听到这我赶紧把碗里的饭都扒拉进了嘴里,擦了擦嘴算是解决了,可接下来又等了她足足半个小时,她才算是吃完。 我一直以为玉荐的事情将会告一段落了,起码等我和胖子查完老金的事后,谭羽瞳吃完饭就从行李箱里取出了一叠的资料,都是一些照片和对于玉荐的分析,我看着她拿给我的一张黑白照片,她说道:“这是根据声纳系统定位后拍下的玉荐里面的图片,你看这像什么?你把图片拿倒了,”我尴尬的翻过了那张图片:“地图?”她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地图,我想你也知道像这样的玉荐总共有八块,而里面藏的大多数都是惊天的秘密,这地图标示的东西就是其中之一,这是放大后的,你看!”我心里骂了一句,就不能直接给我看放大后的么,另一张黑白图片递入到我的手中,我隐隐约约的看到那张图片下面一行小字“长生不老药难寻,东海蓬莱仙岛游”,仔细看这行小字上面描绘的还是一座小岛,当初从我的玉荐中得到的是去往鬼域酆都的地图,谭羽瞳拿到的玉荐里竟然是一座小岛,我一直以为每一块玉荐里的地图都是一样的,只是记录的事件不一样,我纳闷的问她:“这是张海图?”她又翻出了几张彩色照片一一的往我这边递:“没错,这些都是我通过私人卫星拍摄下来的地图,你看看,这里和这里是同一个地方,但是却没有上面标注的那座小岛!”她指着彩色照片,我一看还真是如此,周围的地形都一样却唯独少了那座小岛,我皱了皱眉头抬起脑袋突然看到谭羽瞳狡捷的一笑,心里不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等我看完照片她胳膊肘靠在膝盖上双手托着脸蛋微笑着说道:“其实…后来我又接到了那个男人的电话,他说这东西是要给你的,还说这岛上有一座古墓,你一定会感兴趣,要是你不去的话,到时恐怕吴灵灵就危险了,”什么?我嗖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怎么回事?洛洛难道去了这座小岛,我盯着谭羽瞳:“你快把话都给我说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男人是谁?”震惊之下我有点失去了理智,洛洛一直可以说是我的软肋,但是想了想后我又很快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急忙补充道:“你是几时接到电话的?这座小岛你有线索没?”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线索都在这了啊,你自己看呗,昨天下午我才接到的电话之后就赶来了,没想到你还挺关心那个吴灵灵的么,”我疯了一样翻看着一张张照片,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却忘了最重要的是那块玉荐,当我想起时问谭羽瞳玉荐在哪里,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玉荐我没带来,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身带着,”我差点就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她:“你,你…”了半天,结果谭羽瞳貌似挺喜欢看到我生气的样子,我越是生气她就越是得意,微笑着对我说:“你什么你,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不让你去救她,你这么关心她,她死了也好啊,就没人跟我争你了,”听到这句话我当场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她一看我要动真格的了,竟然把脸一冷盯着我说道:“怎么?要跟我动真格的了?好啊,那你就永远也找不到她了,说不定就是因为你现在的鲁莽就把她给害死了,”听到这里我一愣,现在确实不是和她吵的时候,她说的没错,叹了一口气,我又坐到了沙发上:“既然不是来帮我的,那你来又为了做什么?就是为了看我现在落魄的样子?”谭羽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这样也挺好玩的,不过嘛,我来当然是来帮你的啊,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条件?我立马追问:“什么条件?你说,”谭羽瞳似模似样的想了一会才开口:“我还没想好,等想到了告诉你,”我答应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答应了她后,我也没有去多想谭羽瞳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洛洛的安全,还有那个打给谭羽瞳电话的神秘男人,那个男人一定和洛洛脱不了关系,最大的可能就是赵半山设下的另一个陷阱,但是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没有事情是比洛洛的安全更为重要。我心烦意乱的翻着桌子上的一张张照片,这些都是谭羽瞳通过私人卫星拍摄下来的图片,但是却没有一点用处,等我看的眼花缭乱时,她才开口:“你看照片能看出什么,到了那里自然就知道了,”我疑惑的转过头问她:“什么意思?”她走到行李箱前从里面拿出了两个月饼塞到我手里:“我已经让顾先生事先打点好了一切,我们只要先去fj和他汇合,然后当天就可以出海了,”我真没想到她已经事先安排好了一切,她看着我得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道:“现在知道加入我们基金会的好处了吧!”我一时语塞,但也不想重新提那茬,对于我来说还是更喜欢自由自在的一个人,谭羽瞳也似乎看出了我还是不太能接受随口就补充道:“随你,对了,没问题的话我现在就订票了?”对了,订票!我一伸手就阻止了她,她奇怪的问我:“怎么了?刚不是还火急火燎的么?”我开口说道:“我要去趟师傅的老家拿点东西,就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现在过去,明天应该能回来,你就先留在这里吧,”谭羽瞳一听我要出去急忙放下了手机说道:“那不行,我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跟你一起去,”我一想也行,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上次的罗盘丢了,现在得回去那重新拿一个,外面淘来的始终没有师傅做的用起来顺手,决定好后我马上收拾了下行李,谭羽瞳也拿上了自己的行李箱,到时我们就不用再特意回来取东西,直接赶去fj了,临出门时我特意看了下还有什么遗漏的东西,忽然发现前天晚上被我丢在伞桶里的那把青铜剑,最后想了想还是拿上了,说不定就会有用上它的时候,而且如果这次去东海遇上阿可玛还可以顺便还给他,我总觉得一定会再与他相遇,并且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第三十七章 被诅咒的庙宇 出门后我就和谭羽瞳拿着行李到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让司机直接?33??向了大巴车站,到师傅以前居住的小镇只有坐大巴才能到,但等到了车站我才后悔当时在杭州为什么没把自己的车给开回来,先不说车站里已经挤的满满的都是人,现在竟然还要等上将近半个小时才能坐上最后一班前往凤凰古镇的大巴,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寻了个没人的地方靠在了墙角上,在我的视野里熙熙攘攘的都是赶着回家的人,今天似乎是个特别的日子,而一边的谭羽瞳到是一脸轻松的看着车站,她似乎从来都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不一会看累了就跟我说道:“原来坐车是这样的,”我朝她笑了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说像你这样从小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当然不懂底层老百姓的日子吧,她看我对着她笑了笑也报以微笑的同我说:“我刚才听那边的人说今天是中秋节!”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天一直都在关注着老金的事,日子也是过的稀里糊涂的,竟忘了还有这茬,不过往年也一直都是由洛洛一手打点的,自己从不过问,谭羽瞳似乎从我脸上看出了点什么,说话的口气也马上变了:“怎么?今天还有约啊?是不是想起了你那位吴灵灵啊,”我被她问的一阵尴尬,洛洛现在可能身处险境之中,我又怎么会不想她呢,看我不回答她的问题谭羽瞳又接着说道:“算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对了,你师傅老家有什么好玩的没?”我说道:“一个古镇能有什么好玩的,我们是去拿东西的,可不是陪你去玩的,”听了我这话谭羽瞳突然把脸一冷:“那行,你给我说说那里都有什么吧?”我被她问的烦了,但又不好跟她撒气,毕竟之后去fj还要靠这位大小姐,只能强行挤出一张笑脸:“这座小镇以前是一座水乡古镇,叫做凤凰镇,据说在镇上栖息着一只巨大的凤凰,当凤凰死了后就化作了镇上的几座古桥,其中凤凰的头就在塘三桥,塘三桥就是万元、化成、万魁三座了,而在小镇的东西两面还有两座古桥作为凤凰的翅膀,北面的大桥则作为尾巴,”我这连珠炮一般的介绍把她听的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久谭羽瞳才反应过来:“照你说那这座小镇上的风水岂不是很好?”我白了她一眼:“风水风水,自然是要有风有水,你说这凤凰都被人破坏了,只有水没有风,飞不起来能好?”听了我这一番话她竟然还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那照你说的意思镇上的风水被破了?谁破的啊?”我挥了挥手:“这我哪知道,我也是听我师傅说的,你问他去,该我们上车了。” 上车后谭羽瞳还揪着那个问题不放,她似乎特别感兴趣,问的烦了我也就不在理她,可过了没一会她就又揪着我给她多讲些这些奇奇怪怪的小故事,我只能无奈的又说道:“你知道那只凤凰的翅膀吧,其中一只翅膀就化成了一座桥叫虹桥,”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我继续说着:“在这座虹桥的边上还有一座略微小一点的古桥,叫做望月桥,据说每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你只要站在那座望月桥上,拿一块小石头丢进河里,溅起的水花就会变成月亮上的广寒宫,”她一脸向往的问我:“那你有没有试过?”我随口敷衍了一句:“没有,”其实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特地去试了,小时候一直很新奇师傅说的这些故事,但等自己亲自去尝试了才知道那份天真早已离自己远去,丢下去的石头,溅起的水花只能作为自己童年美好的幻想,突然谭羽瞳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光滑的皮肤惹的我一阵心猿意马,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微笑着说道:“等会办完正事我们去试试吧!”我僵硬的点了点头,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女孩,比在我家里不时透露出来的气场显得更讨人喜欢,之后的一路上她似乎有了期待也就没在烦我,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洛洛是不是安全,想着能快点到她身边,不知不觉的竟在颠簸的大巴上睡着了,等醒的时候发现车窗外天都黑了,太阳早已为今晚挂上了华丽的夜幕,而周围的人都在赶着下车,谭羽瞳则一脸神往的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我们在路边的小饭馆解决了晚饭后就径直去了师傅的故居,师傅的故居是在老镇区,要去那里就必须先经过一条河,过了河后就不远了,而且故居离望月桥并不远,到时拿了东西还可以顺便带谭羽瞳去看看。就这样当我和她走了将近10分钟后我们看到了那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河边一排排古老的瓦片房还保留着明清时期的模样,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似乎格外的阴冷,路边的行人在我们走近这里时像是无声无息的在一个个消失,渐渐的空旷的小路上就只剩下我和谭羽瞳两人,我到也不是很在意这些,毕竟来过好几次了,而且哪个倒斗的心不大,胖子见着粽子还哇哇直叫唤那,可谭羽瞳就不一样了,没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心里总是有点慌,不知不觉的我发现她竟然拽紧了我的手臂,而这时我突然听到河面上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还有谁会在河面上敲敲打打的?我好奇的望向漆黑一片的河面,就这一会原本在我身边的谭羽瞳大叫了一声:“啊!”然后把头埋在了我的肩膀上,而我则看到河面上一艘小船推着波浪滑出了黑暗,在那艘小船上站着好几个和尚,另外还有两个穿着民国时期衣服的人正敲着手里的锣鼓,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他们脸上的肉早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其中一个和尚半张脸都只剩下了骷髅,而这个时候那个和尚就像是感应到我在看他一样竟回过了脑袋,空洞的眼窝子紧紧的盯着我,这一刻我也有点被吓到了,因为我看到他在对着我笑! 我想起了师傅曾经在我小的时候告诫我的一句话:“你命中忌水,千万不要靠近有水的地方。”也因为这句话一直导致我到现在都不会游泳,谭羽瞳一直靠在我的肩膀上,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发抖的身体,过了将近有一会等那阵锣鼓声消失了,她才战战兢兢问我:“那…那些东西还在…在么?”我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走了,你睁开眼吧,”听我说了这句话她慢慢的抬起了脑袋,一看河面上的船已经消失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迅速的放开了拉着我的手问我:“刚才的是什么?”我转过脑袋看向她的脸发现两边脸颊都红扑扑的,咧嘴笑了笑:“没什么,幻觉而已!”她立马就一记粉拳招呼了过来:“放屁!你当我瞎啊,那么几个大骷髅脑袋你说是幻觉?”我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边走边说道:“我也不确定…以前的时候我听我师傅说过,他们那一辈的每一个人的名字从出生开始都被刻在了这里的城隍庙里,而城隍老爷掌管着这片土地上所有的人口,包括今天应该有哪几个小孩出生又有哪几个人要死,而我也不例外,我生来命中忌水,所以在小时候我师傅从来不让我靠近水边,刚才的玩意应该是冲着我来的,”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那个骷髅转过脑袋对着我笑的一刹那,谭羽瞳说道:“就这样?”我叹了口气:“当然不止,城隍庙以前是没有的,那个时候这座小镇上原本有着一座寺庙叫水净寺,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这座寺庙被人为给拆除了,直到民国年间这座水净寺才又重新被盖了起来,当时据说还请了许多外地的僧侣来主持事宜,那些僧侣就是乘着小船一路敲锣打鼓的来到这里,可当天水净寺建完,僧侣们都住进去后,结果夜里就发生了一场大火,那场大火烧红了半边天,而里面的僧侣一共11人都无一幸免,全部或难,之后就流传出了这是一座被诅咒了的寺院,也没有人再敢重建水净寺了,后来镇上的村民们就建了城隍庙。”谭羽瞳还是很好奇:“被诅咒的寺院?”我点起了一根烟:“没错,还有一些民间流传,其实这座寺院根本不是座寺院,而是一座金库!是当时的地方官员埋藏他们贪污得来的金子的小金库,而当时拆除那座寺院是那些官员的主意,真正的水净寺早就同金子被埋到了地下,传说还有一张藏宝图,跟着那张藏宝图就能找到被埋在地下的水净寺,找到无数的金子!”说到这里谭羽瞳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就知道金子,钱有那么重要么?到了没啊!”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在她面前扬了扬:“到了。”打开屋门一股子霉味扑鼻而来,距离上次我来这里也有快半年了,所幸的是稍微打扫下今晚就可以住下了,我在屋里一顿翻找才找到了一个古朴的罗盘,谭羽瞳看着我手中的罗盘惊讶的合不拢嘴:“你就为了这么个破罗盘特意跑一趟?淘一个就不行么?”我说道:“这东西外面淘不了,特制的!”她一把就从我手里抢了过去:“对!特制的!还是个坏的!”我又接过罗盘:“你懂什么,去看望月桥,去不去?”一听要去望月桥她马上头点的和拨浪鼓似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一股脑抛到了脑后。 到了望月桥上谭羽瞳迫不及待的拿着路边随手捡起的石头就丢进了水里,一连好几颗下去都没有看到广寒宫的影子,我看她有点失望,但是过了会她就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好吧,就这样吧!”我惊讶的看着她,原本以为凭她的性格今晚非把这河给填了不可,没想到刚开始就结束了,不免好奇的问她:“这就玩够了?”她到是一副大人看小孩的样子:“不然那?你还真以为能丢个广寒宫出来?幼稚!”我一时竟然无言以对,不过既然玩也玩过了,那就回去吧,可刚走出去就听谭羽瞳说道:“陪我看会月亮吧!”我回过头看到她正呆呆的看着那一轮明月,眼睛里却流露出了一股淡淡的忧伤,这才想起她没多久前才刚刚得知了父亲死讯,还没好好的陪上自己父亲一会就来到了湖城告诉我洛洛的事,我轻声说道:“嗯,那就看一会吧,”谭羽瞳兴高采烈的拉着我的胳膊:“那就去那里看!”她把我拉到了望月桥的对岸,指着桥洞里的月亮说道:“你看,月亮在桥里,”我一看还真是如此,一轮月光透过桥洞将面前的河水照的犹如白昼,光芒透过反射,使得桥洞波光粼粼,煞是好看,可没看一会,突然谭羽瞳奇怪的说道:“那是什么?”我看向她眼睛望着的地方正是桥洞上边的岩石,那几块岩石在水波反射上来的光芒下似乎不断变换着,直到慢慢的停下后,谭羽瞳竟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指甲生生掐进了肉里:“是地图!地图!你看!”我的注意力全在我的胳膊上了,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这才发现,连忙说道:“对不起,不过你快看,那是不是地图?”我按照她的指示往那边看去,透过反射映照在桥洞石壁上的还真像是一张地图,难道还真有水净寺这么一说?说起地图我就想到了水净寺,因为听我师傅说当时地图绘制完成后就有很多人来寻找,但是谁也没见过地图,所以直到最后才被人认为这些都是传说。 第三十八章 桥下的机关 我顺着河边上的堤岸小心翼翼的爬到了桥洞里面,河水在我脚下一轮接一轮的冲上岸,不断拍打着沿滩的礁石,在底下我看的更为清楚,这些透过反射映照上来的波光一丝一丝的在桥洞里慢慢汇聚,就像是一尾一尾游动的小鱼,逐渐聚拢扩散最后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地图,正巧映满了整个桥洞,如果站在刚才的位置望过来还真看不清楚,只能密密麻麻的看到一片水波纹,谭羽瞳在桥上焦急的喊道:“怎么样?看清楚了没?”我没有理会她,只是自顾自的继续研究着桥洞上的地图,比起地图这似乎更像是一张明清时代的规划图,但上面也没有什么标注,只是一片片的划分出了复杂的地形,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于是我顺着从上到下的顺序仔细的检查着,最后目光又重新落在了桥洞顶端的岩石上,像是为了给这张光线构筑的地图特别标示一般,那块岩石竟然有着四道深深的刻痕!将地图上显示的这块区域与其他区域生生区分了开来,难道这是一张藏宝图?我脑海中迅速浮现起水净寺这三个字,但很快又想否定它,毕竟这只是童年的一个小故事,充其量在带上点神秘感,可如果这地图和水净寺无关的话那又是什么?我搓着下巴,既然无法确定那就只有先放弃这个想法来看其他的,现在我所掌握的线索就只有这绝对是一张货真价实的地图,而且在地图上标示出来的地方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就当我聚精会神想着这一切的时候,突然河面上“咕咚…”一声,接着竟泛起了一阵涟漪,我顿时警觉的转过了脑袋,身体也不由自主的紧紧贴着桥洞底下的岩石,而就在我浑身神经都绷的紧紧的时候,在我的右侧身边一道黑影闪过,直把我吓的一个激灵,可没想到的是马上就传来一声如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瞧把你吓的,让你不理我!”谭羽瞳神奇活现的站在我面前,我心里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脸上却朝她笑了笑:“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在上面等么!”谭羽瞳学着我慢慢的踩在堤岸上小心的往我靠了过来:“我看你没理我就下来看看啊,这是张地图?”我点了点头,就同她解释自己刚才的发现,听完后她竟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我马上就摇了摇头,就算现在有更重大的发现对我来说也没有洛洛重要,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毕竟时间也不多了,谭羽瞳立刻看出了我的顾虑,接着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对着桥洞顶端的地图连拍了几张照片,冲我扬了扬:“这样我们就下次来…”话还没等她说完,河面上这次又是“咕咚”一声,在距离我们三米左右的水里泛起了一个巨大的水泡,刚才一直和她讨论地图的事我都忘了这茬,谭羽瞳有些紧张的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心里一阵叫苦,这好端端的大小姐不在上面呆着非下来受这份罪,我现在就像带着个拖油瓶,连忙说道:“快回去!有情况!”好在她也不拖沓,立马松开了我的胳膊想往回走,这时“咕咚…咕咚…”接连响起了两声,水面上一连串的水泡快速泛起,像是谁在水下射出了一支利箭划出一道道的水纹,而这道水纹直冲我们而来,我眼睁睁的看着从一开始的三米,两米,一米,等快到了我们脚边时忽然间又不见了!水面又如之前一般变的平静,只剩下谭羽瞳在前面说道:“快过来!”我赶紧跟着走了过去,等爬上了岸才敢喘了口气。 那水下的是什么?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不停反复的问着自己,下面明明有东西,可它为什么又消失了?如果刚才那东西要是向我们发动袭击,先不说我身上没带武器,光不会游泳这一点就能让它得手,而且就算谭羽瞳会游泳,下了水想救我也必定得着了它的道!我搓了搓自己的下巴,突然发现这一路走来谭羽瞳似乎安静了很多,难道是被之前的一幕吓着了?原本我想安慰安慰她就按了下她的肩膀,谁知她一回头,我发现她整张脸都惨白的就像是一张白纸,嘴唇微微的颤抖着,惊恐的睁大着双眼看着我,我咽了咽口水艰难的问道:“你没事吧?”谭羽瞳这才像回过神来,猝不及防下竟然一下扑进了我怀里,然后哽咽着说道:“你看见了么?它在看着我!它在看着我!”我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现在如何是好,只能又问她:“谁在看着你?”这时她像抽泣一般的耸动着自己的肩膀,等抬起头来我看到她哭的似梨花带雨一般,颤抖着声音对我说:“我刚才看到水里的东西了!那是个女人!最后她一直盯着我看,还说一定会来找我的!我好怕!”女人?水里?我皱了皱眉头,在堤岸上的时候我一直就呆在她不远的地方,根本没有听到什么说话声,也没看到水里有个女人,水里有东西我是知道的,但绝对不会是她说的女人,我也不会相信有鬼这种无稽之谈,我拍了拍谭羽瞳的后背安慰道:“不是有我么,像我一样去的斗多了自然也就不怕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了,其实比起人心来,它们根本不算什么不是么?”我自认为自己对安慰别人挺在行的,但听了我的一番话,谭羽瞳却笑了出来,迅速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然后说道:“你安慰人的水平真差,我们快回去吧,明天就离开这鬼地方!” 打开师傅家的门还是一股子的霉味,之前出门时竟忘了开窗透透气,我随便打扫了一下,就算是打点妥当了,然后把楼上的卧室让给了谭羽瞳,毕竟人家是女生,又是大小姐,自己就睡到了一楼的沙发上。这里不得不说一下的是师傅的老家是那种江南的老房子,分为上下两层,上面是睡觉的卧室和厕所,下面则是客厅、厨房以及餐厅,这种老房子多半都是木质结构的,以前的时候我一直也没来的及整修,于是导致现在上楼的楼梯一脚踩上去都能听到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随时会断裂一般,不过好在也就是睡一晚而已,只能等自己下次来的时候将这里全部都翻新下,起码得把楼梯弄好。看着谭羽瞳上了楼后我就躺到了沙发上,闭了会眼马上就睡着了,我这人睡觉的毛病就是很容易睡着,但是睡不深,一有动静马上就会醒,这和常年在地下讨生活有很大的关联,而就当我睡了没多久后我立马被一阵歌声给吵醒了,躺在沙发上我微睁着眼睛装作假寐的样子搜寻着屋里谁大半夜的还在唱歌,其实这问题简直很蠢,在这里除了我就是谭羽瞳,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但是这歌声却让我不由得怀疑到底是不是她,因为我无法确定一个同我一样在美国长大的孩子还会唱京剧!起码我是不会的,就连听都听不懂,小心翼翼的四处观察了一阵歌声的来源后我马上就发现了谭羽瞳正站在楼梯下面的镜子前,穿的还是薄薄的睡衣,正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唱着歌,看的我禁不住老脸一红,但知道了是她,我也就放宽了心,想着等会她就会上楼睡觉,可能有些女孩子就喜欢半夜起来梳头那,女人这种动物不是男人轻易能理解的,我又重新合上了眼,可这回我突然想到谁大半夜照镜子会不开灯的?不对!有问题,我马上从沙发上翻身坐了起来,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刚才合上眼的那短短几分钟里,家里的大门已经敞开了,而屋里也没了谭羽瞳的身影,我顿时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如果要是这位大小姐在这里出了事,别说救洛洛没希望,我要怎么和顾先生交代!我迅速的套上了衣服,走到门口时,这会到想起还是得把青铜剑带上,手上没有枪,有这把剑在起码也能防防身,总比空手要好的多。 关好门我一路上往前直走没多久就看到了身着睡衣的谭羽瞳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在路上走着,幸好这会入夜了路上也已经没人了,小镇上的人毕竟都睡的早,明早还要早起忙活,本着想把她快点追回来,我提着剑冲上前拍了拍谭羽瞳的肩膀,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嘛那?”结果这才发现她双眼无神的盯着前面,仍然一停不停的笔直往前走着,不论我怎么喊就是不搭理我,于是我继续喊了一会看还是没反应也就停下了,开始仔细搜寻着自己的脑袋看看有什么解决办法,总不能让她一直这么走下去,难道是梦游?突然我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奇异的想法,以前常听人说得了梦游证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醒了后也没有这段记忆,而且会做出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举动,和现在的谭羽瞳看起来差不多,而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等到她自然醒,看这样子我必须得一整晚守着这位大小姐了,以防发生不测。不过说来也奇怪,在西大滩的时候我就没见过她梦游,怎么会到了我这就开始发病了?会不会是和她说的那个河里的女人有关?晃了晃脑袋我就抛掉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继续跟在谭羽瞳的身后,怕她着凉我还特意把自己的衣服披到了她身上,谁知走了没多久她竟然停下了,我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我们竟一路走到了望月桥,而且现在看来那一轮挂在空中的月亮却惨白的让人心生寒意。 我忽然想起了英叔的港式鬼片,据说每逢月圆时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而当这一天晚上就会出现许多的妖魔鬼怪出来吸取精华,我自然是不会信这个世上有鬼,更不会去信电影。谭羽瞳很快走上了望月桥,接着又爬下了堤岸来到了桥洞里,然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我也跟着她一路走进了桥洞,那张地图还隐隐约约的闪现在桥洞的岩石上,如之前一样,显得那么的神奇,在里面呆了足足有五分钟后,突然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了我的眼前,我看到谭羽瞳竟然伸出自己的右手对着桥洞边上的岩石一拍,在我们身后竟发出了一连串的“咯吱…咯吱…”声,接着我转过脑袋竟看到一扇四四方方的石门出现在我面前,里面漆黑一片一眼望不到底,而就在我还在为这件事情惊讶的时候谭羽瞳竟一下跳了进去,我想伸手去拉,结果“嗖”的一声,她竟然整个人往下滑了进去,只来得急扯下了她睡衣袖子上的一片碎布!怎么办?我站在石门的前面焦急的往里看着,但是想了没多久我就一咬牙也跟了进去,这根本不需要想,救洛洛得靠她,没了她我也不好向顾先生交代,还有我总不能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跳进鬼门关吧!进到里面后我马上就发现这其实是一条往下的滑道,而且弯弯曲曲的不像是给人用的,到像是某种动物出来的时候是通过这里爬出来,难道说我们在水底下看到的东西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这很有可能,但也只是我的一个假设,就这样我在里面滑了将近有四分钟左右,忽然我感觉到前面一亮我就摔了出去,而在我身下躺着的则是先进来的谭羽瞳,一看到她还在我顿时松了口气,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立马结结实实的就挨了一个巴掌,谭羽瞳正捂着胸口一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事情的样子,两只眼圈红红的盯着我,我想开口解释,但回头一想自己是进来救她的,怎么就像是做了坏事一样,不由一股无名火起,正要发作,却发现谭羽瞳已经站了起来,观察着四周,好半天后我才听到她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第三十九章 河神府 我揉着自己被打疼了的脸,一时半会的也没处发泄,总不能说对个女人动手吧,更何况人家还道了欠,这就更没理由了,叹了口气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后算是接受了刚才的那一巴掌,只能自认自己倒霉,而之后为了缓解下现场尴尬的气氛,我随口就问了句:“你没事吧?”谭羽瞳微红着脸裹了裹我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这才点着头小声的说了一句:“我…没事……对了,我们这是在哪里?”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刻环视了下四周的环境,刚才从那条隧道里落下来后一直没仔细注意周围的情况,现在看清楚了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人工修凿的溶洞,两边布满了各种怪异的嶙石,头顶上方还挂着为数不少的钟乳岩,并且传来一阵阵河水冲击在河床上的巨大声响“哗啦哗啦”的震耳欲聋,像是随时可能崩塌一样,而除了这些,在我们前面竟然有一扇漆着红漆半开半掩的双合碎木门,不过上面早已腐朽的千疮百孔,那些红漆也大都剥落在了地上,让我颇有一股又回到了斗里的感觉,在大门的左右两边各自点着一盏长明灯,长明灯前面还竖着一块巨大的石碑,我和谭羽瞳站的远也看不清楚上面写的什么,等走进了才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些像小蝌蚪一样的蝌蚪文!我看了看谭羽瞳,她这时看上去神色已经比刚才好多了,也恢复了之前那种处变不惊的神采,摸了摸石碑后对我说道:“是汉代的工艺,我不太懂蝌蚪文……唯一能确定的是头几个字写的是‘河神府’!” 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脸部的肌肉微微的抽动了两下,谭羽瞳还以为我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怎么样!你想起了什么没有?”我实在不想告诉她我只是想起了之前的“酆都城”因为它们都是些只有在古代神话里才会出现的地名,不过到确实还有件事情值得注意,搓了搓下巴我回答她:“我记得小时候每次晚上我不睡觉,我师傅就会跟我说晚上不睡觉的小孩子是会被水鬼抓去当替死鬼的,一辈子呆在又冷又湿的河底,等到下次再有哪个小孩晚上不说话就再去把他抓来……”谭羽瞳听到这里捂着嘴偷偷笑了几声看着我说道:“然后你就会乖乖去睡觉?”我点了点头,她接着又说:“那你小时候还挺天真的么,”听到这里我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道:“我师傅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游泳,他曾经和我讲过一个关于他的故事,说的就是望月桥下面的这条小河……有一年的夏天,傍晚我师傅吃过饭后就坐到了河边乘凉,那天晚上河边几乎都没有什么人,只是零零散散的有着几个村妇模样的女人在桥石口处洗碗,但很快就都走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直到过了将近六点的时候,忽然从远处走来了一个小孩,看样子也像是来乘凉的,他就想过去搭个话,毕竟多一个人说话总比自己一个人要有趣的多,可等我师傅快要走到那个小孩面前时,突然那个小孩飞快的往附近的桥石口下跑去,我师傅以为发生了什么,也就很好奇跟着跑下了桥石口,但是等走下桥石口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个小孩竟然失踪了,只留下一圈圈涟漪,他想当然的以为那个小孩肯定是掉下水了,于是‘噗通’一声他就跳下了水,想去救那个小孩上来,可等到他下水之后他才发现四周围一片漆黑,河里的水冰冷刺骨,仿佛一下子就从夏天到了冬天,而且更为奇怪的是我师傅在河里不论怎么游始终都只是在原地摆动着双手双腿,就连长时间憋气的那种痛苦感觉都没有,就这样他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直到他听到黑暗中有个人说‘放他回去吧,这个太小了,不行’出于好奇我师傅当时就想看看是谁在说话,结果一转头竟然看到一只巨大的石雕乌龟!他这才看清楚自己正在河床上,而那种长时间憋气的痛苦感觉也慢慢的涌了上来,慌忙间几个翻跃透上了河面……”谭羽瞳半信半疑的斜眼看着我:“说的像真的一样,”我点了根烟接着说道:“你以为就这样?这后面可还有,我师傅透上河面后就看到很多人正打着手电站在岸边,他游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那些人都是准备下河捞他的,而当时已经离他下河前过了整整六个小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他游上岸的时候还把大家吓了一跳,所幸的是那群人里有个算卦的老头,一问清我师傅发生了什么事,他才若有所思的说是河神救了我师傅一命,而河神就是那只石雕的大乌龟!” 谭羽瞳听完后嘲笑般的说道:“噢,你是想说这下面有河神是吧?”我摁灭了烟头:“我是说这可能是以前用来祭祀河神的地方,”说完我也不理她,上去托起一扇木门,用力往前一推,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伴随着陈腐的味道扑面而来,谭羽瞳这时又说道:“那我们怎么上去?我们可不比你那个老鬼师傅,可没河神来帮我们,”我拍了拍自己的双手,抖落了黏在手上的红漆:“所以我们往前走,总能找到出路的,”听了我说的谭羽瞳也没在说什么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说实在我比她更担心,这里可是在望月桥的河下面,如果只是在一般的斗里那还好说,但我身上除了一把青铜剑几乎没有带上任何装备,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两个人谁都可能会死,而且还有洛洛,攥了攥手里一直提着的青铜剑,我转过身扫了一眼谭羽瞳,在我的注视下她红着脸喃喃的说:“你看什么?”我随口就说了一句:“你有没有带上手电?”谭羽瞳听完一愣,接着有点微怒的回了我一句:“你看我身上像带了的样子么?”我顿时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只能一脚踹向了那两扇碎木门,被我一脚这有些年头的木门哗啦啦一声就碎了一地,从中捡了几根稍长的后我就从衣服上撕了几片破布做成了火把,在长明灯里一醮带着谭羽瞳走进了门后。 第四十章 棺材甬道 碎木门的后面是一条狭长的甬道,我攥着手里的火把时不时的往前探探,所见到的都是些甬道边壁上怪异的嶙石,以及前面无尽的黑暗,这让我感觉仿佛一下子就身处到了另一个世界,与门外简直判若两地,再加上在这甬道里不时的便会有渗下来的水滴滴落下来,溅在底下的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断敲击着我们的心灵,提醒着我们随时可能会遇上危险。我到尚还算承受的住这种压抑的气氛,毕竟也是常年倒斗过来的摸金校尉,唯一怕的是到时身后的谭羽瞳会因此而崩溃,这样便会让我们的境况变得非常危险,早些年我是见过因为接受不了斗里绝境而崩溃的摸金校尉,他们到最后无一不是选择自杀或者活活把自己逼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我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和她说着话,而话题也由她喜欢的东西,食物一直到有没有交过男朋友,当问起她这个问题时,谭羽瞳竟然支支吾吾的半天才回答我说:“没有!”语气也带着几分恼怒,我最初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而已,但现在显然是问了些不该问的问题,不过既然目的达到了,我自然也不会再自讨没趣的继续追问下去,于是我马上闭上了嘴继续在前面带路,可没过多久谭羽瞳在我身后悻悻的说道:“我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夫……”撇了撇嘴,我觉得这个问题已经不在适合探讨下去,于是简短的回答了一个字:“嗯,”想马上结束这个不愉快的话题,而听到我的回答,谭羽瞳竟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默不作声的又跟了上来。 在甬道里的这一路上我们走的还算平坦,没有遇上任何危险,可就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没走多久我前面竟然闪过一阵幽幽的蓝光,我当即警觉的猫着腰身子一侧贴到了墙壁上,谭羽瞳一看我如临大敌的样子也是学着我的样子紧跟了上来,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就这样我们两保持着相同的姿势慢慢的往前移了过去,直到走到了蓝光的边缘才停下来,等了约莫有一会,我见没有异样就转过脑袋给她打了个手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把火把交到了她手上让她呆在原地不要动,她马上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我迅速的趴到了地上,一手拿着青铜剑小心翼翼的匍匐了过去。那阵蓝光离我们之前站的地方还有着一段距离,选择在那里停下我主要是怕谭羽瞳遇到危险,而我现在一个人过去就没那么多的顾虑,等匍匐到蓝光的面前,突然我听到身后“啊!”的一声大叫,接着就看到谭羽瞳从另一侧朝我飞快的冲了过来,我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一把拉住了她,她一见到我顿时停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惊恐,胸脯因为害怕不停的起伏着,我马上问她:“发生了什么?”谭羽瞳喘息着微微颤抖着身体对我说道:“那里……我又见到了之前水里的那个女人!她一直在跟着我!”我皱了皱眉头从她手里接过了火把,现在也没空去管那阵蓝光了,提着青铜剑又走了回去,虽说我不太相信谭羽瞳说的那个女人,但不免还是上了个心,将火把高高的举在了身前,等走回之前站的地方,四处照了照发现除了各种形状怪异的嶙石什么也没有,只得再次走回去却发现这位大小姐竟然不见了! 我在心里顿时问候了她一万句,刚才只是少交代了一句话,回过头来竟然就不见了,冷汗从我额头慢慢的滑到了下巴,要是这位大小姐在这里出了什么事那洛洛肯定也就完了,站在原地我越想越是心惊,甚至开始有点自暴自弃起来,但心里挣扎了没多久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酆都城,也是同样的情况,咬了咬牙我马上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起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说远没有当时在酆都城和胖子失散时来的复杂,我是从谭羽瞳之前来的路上走过来的,而回到这里时在地上我也没有发现谭羽瞳挣扎过的痕迹,甚至说听到她的惊呼声,那么她不见得原因就只有一个,是她自己走开了,而且还是往我们从未探索过的前方走了,并没有回头来找我!想通了这点我立马转过身朝蓝光的方向走去,直到走近了才看清楚原来这散发出来的幽幽蓝光竟是成百上千漂浮着的磷火!而之所以会出现那么多的磷火是因为在我面前的甬道已经比刚才大了许多,而在这条甬道里一摞一摞的堆叠着数之不尽的棺材,有些甚至都已经腐烂坍塌了,里面的枯骨和其他的棺材融到了一起,这一切就像是铺出了一条用棺材做成的大道!我霎时间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震惊了,为什么在这样的一个小镇下面会有这些东西?难道说这里是小镇先民们的埋葬之地?这也不是没可能,由于紧张我攥紧了青铜剑拿着火把快速的往前走去,现在去猜测一切的可能性都还为时尚早,这是我在酆都城里学到的,当务之急还是必须先找到谭羽瞳,之后才是探明一切的时间。所幸的是从进入这条棺材堆叠的甬道开始我一直都没有遇上岔路,这样只要我加快速度应该就能马上追上谭羽瞳,越是这样想我越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到最后竟然飞奔着跑了起来,也不再担心这一路上有没有陷阱或者错过了什么线索,而就这样当我往前跑了一会之后,忽然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从刚才走进这条甬道,到我在这里狂奔开始,少说也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可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看到尽头?难道说这条堆叠着棺材的甬道横贯了整个小镇?所以我一直走不到头?呵…我停下干笑了两声,接着便由奔跑改为慢慢的往前走,这次我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的脉搏上一边计算着时间一边往前慢走,等向前走了正好十分钟后我立刻停了下来,展现在我面前的依旧是望不到头的棺材甬道,而身后也是一样,我遇到鬼打墙了? 第四十一章 鬼打墙? 所谓的鬼打墙就是深夜在野外行走时分不清东南西北,自我感觉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老是在原地打圈。很明显我现在的情况并不符合鬼打墙的特征,这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一条路,而且空间刚好能容纳过一个人,那不是鬼打墙,又会是怎么回事?我盘腿坐了下来,搓了搓下巴,这条甬道是绝对不可能会贯穿整个小镇的,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又该怎么解释自己走了半个多小时依然是同样的环境?或者说我是在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状况?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我索性把手里的火把插在了一副棺材的缝隙里然后站了起来,伟人曾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既然我不确定自己陷入了什么状况,那就只剩下用实践来证实,现在火把对我来说暂时作用不大,周围满是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磷火也能起到照明的作用,而把它留在这里还有重要的作用,可以作为一个标记,之后做好了这一切准备工作,我马上提着青铜剑继续往前走去,可结果是这回我没走上多久,竟然在前面看到了自己之前插进棺材里的那根火把!我心中暗骂了一声,这果然不是鬼打墙,我一直都在反反复复的走着同一条路! 走到火把边上,出于小心我还是先检查了一下,而得到的证实这就是之前我插进去的那根火把!看上去我现在眼前的情况要比鬼打墙实际复杂的多,叹了口气我又盘坐回了地上,使劲的搅动着自己的脑瓜,想想出个究竟来,可一连坐了十几分钟仍然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就连自己是几时陷入这样的困境的都不知道,而正当我因为这一切一筹莫展时,忽然间我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声音,有人紧张的说道:“胡梓依?”我顿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屏住了自己的呼吸,静静的聆听着周围的响动,但那个声音这时就像是消失了一般,等我仔细听的时候却什么也没了,周围安静的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见,刚才是谁在喊我?我心里有点纳闷的点了根烟,难道是自己长时间呆在这里出现了幻听?想到这里我立刻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疼的直龇牙咧嘴,这就确定了应该不可能是幻听,那就刚才一定是有人在喊我!可为什么现在没了?我搓了搓下巴,甚至都有点想冲过去贴到棺材上去听听,而当我真的准备这么做的时候,那个声音这回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我的耳朵:“胡梓依!你在哪里?”我马上听出了这是谭羽瞳的声音,焦急的说道:“我在这里!你在哪里?”过了不一会谭羽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你?”我的心“咯噔”一下直跌到了谷底,完了!我这会想起了以前我师傅和我讲的一个故事,当时听这个故事的时候自己还小只觉得是骗人的,现在看来还真有其事!这个故事说的是在明朝万历年间,曾经有一个盗墓贼,这个盗墓贼的本领之大在当世简直可以说是通天晓地,没有什么墓是能难住他的,而他的看家本领则是阴阳术数,并不是什么寻龙分金,所以他盗的一贯都是大墓,那些高官富商,皇亲国戚的墓,因为有迹可循,再加上他的一身术数如入无人之境。有一次他在云游四海时途经一座小镇,听说镇上面有个贪官在前几日死了,而那个贪官在死之前将自己生前贪敛得来的所有金银一同全部带进了墓里,所以小镇上不少的镇民都在寻找这个贪官的墓,想打开贪官的墓穴拿走里面的财宝,贪官也知道自己死后可能会遭遇到这样的情况,在死后的第一天晚上连丧事都没办完就让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把自己下葬了。盗墓贼听完后当时就四处打听那个贪官下葬的墓穴,最后经过一番波折竟真的让他找到了贪官的墓穴,并且偷偷的打盗洞潜入了进去,大家都知道倒斗一向都是晚上进行的,一来是防止被人看到,二来则担怕造成斗里的人起尸,在大晚上进行时阴气流通就会安全的多,而也正因为有这两点原因的存在造就了一些奇异事情的发生,当那个盗墓贼下到盗洞里时竟然发现那个贪官为自己的墓穴并没有加上任何的防盗措施,别说是什么奇门阵法,就连最简单的机关暗器都没有!四处寻找后就当盗墓贼以为这个贪官其实是在唱空城计的时候,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距离主墓室还有不到百米的距离,他竟然被生生的困在了墓道里!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折回到原地!而就当他被困了的第三天快弹尽粮绝之际,突然他发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每次当他重新折返回原地时总会听到一些奇怪的细细碎碎之声,可在这墓道里又什么也没有只有他一人,在搅尽了脑汁他最后确定可能是当自己进入到这个斗里的时候已经被某种动物所盯上了,古时候的人都很迷信,总认为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是由鬼魂或者大仙作祟引起的,于是盗墓贼就将自己剩下的干粮以及一个鸡蛋留在了原地,自己则打算再走一次,以便引出那只作祟的动物!这次当他再一次走回往主墓室方向走去又重新走回原地时,他看到了这样一幕,一只硕大的黄皮子正一边跳着脚一边拿着他留在原地的干粮,看上去像是在跳着某种舞蹈!盗墓贼一看原来这些天都是这只黄皮子在作祟当即就抽出了腰间的匕首,一匕首扔去就将那只黄皮子钉死在了地上,而黄皮子死后盗墓贼就顺利的进入了主墓室取走了里面所有的财宝,这次再也没有被困在原地。 我现在的处境就和师傅讲的那个故事差不多,咽了咽自己的口水,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话……那一定在某个角落藏着一只动物在窥视着我,这时谭羽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胡梓依,你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吧?”我马上回道:“不用担心,我想我找到为什么你看不见我的原因了!”现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快的找出那只潜伏在暗处的动物,不然时间多过一分那就多一分的危险! 第四十二章 大青蛇 我拿着青铜剑小心翼翼的撬开面前的棺材,里面除了一副枯骨就只剩下一堆碎成了粉末的破布碎片,这已经是撬开的第几个棺材我早就数不清了,我知道虽说这样的做法很蠢,但实在想不出那东西除了藏在棺材里还会藏到哪,更重要的是我还得一个一个的亲自打开去确认,这就等于是要了我的老命,在这条甬道里少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的棺材板,也不知道这样要看到几时!叹了口气,我一连又掀开了两副棺材,里面依旧什么都没有,而正当我打算接下去撬开手边的另一只棺材时,突然谭羽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模模糊糊的我听见她慌张的喊道:“胡梓…依?你还在么?我这…这里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难道那玩意在她那边?我一拍大腿,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就更糟了,现在想来我才发觉自己是把给事情想简单了,我应该早点注意到这一切!那玩意一定是我们在河边的时候盯上她的,之后谭羽瞳才会出现在半夜里照镜子这种这种奇怪的举动,而天真的我还以为是她梦游!不过我想那玩意也没想到当谭羽瞳下来的时候我也跟着走了下来,所以才会把我困在这里,好对她下手,我把青铜剑往地上一插,“噌”的一声就牢牢的钉在了地面上,急忙喊道:“谭羽瞳!你听不听的见?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过了没多久谭羽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是……是…一条好大…好大的蛇!啊……”蛇?我顿时一愣,原来把我困在这里半天的竟然是一条大长虫…在民间长虫、刺猬、黄皮子、狐狸被统称为“四大仙”,它们各自都有着不同的本领,能蛊惑他人心智,就像我师傅给我讲过的那个盗墓贼的故事,他就是被黄皮子给蛊惑住了,而如今把我困在这里的则是条大长虫!我急的在原地直跺脚,刚才最后分明听见谭羽瞳尖叫了一声,然后那边便没了动静,也不清楚现在她有没有事,我又一把抽出了青铜剑,但忽然头顶上方一阵风声“嗖嗖”响起,接着我便看到一个人影在半空中直朝我扑了过来,幸好我常年倒斗时练就了一身好身板,当那个人影落下来时我竟腾出两只手一把接住了,这时一股清柔的香气飘进了我的鼻子,谭羽瞳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我则托住了她,和她对视了一眼,我便发现她微红着脸颊,轻声的说道:“谢谢…我…没事了。” 我放下了谭羽瞳,怀里还依旧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现在她过来了我顿时放下了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不过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我们依然还处在危险当中,我紧紧的握着青铜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刚才说看到了蛇?你在仔仔细细的再和我说一遍!”我想如果谭羽瞳看到的是真的,那么她过来了,那条长虫一定也会马上过来,看到我一脸焦急的神态,谭羽瞳没有犹豫马上说道:“刚才你说去看看之后就一直没回来,没多久我就听到身后一阵阵‘嘶嘶’的声音,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了一条一人多高的大青蛇!我当时就想跑,可没跑几步就发现在你怀里了……”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小的就像是蚊子的叫声,但我从她的描述里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概况,而且听起来非常的棘手,一人多高的大青蛇!这长虫恐怕都快成精了,要知道长虫这种玩意本来活的就长,而且每隔一年就要褪一次皮,褪皮之后就会长大一点,一人多高!那它得褪多少次皮?起码活了有几百年了!越想我越是心惊,握着青铜剑的手心浸满了冷汗,身体也有点微微的颤抖,正当我心里不停打着退堂鼓时,忽然我感觉到左手手心一暖,谭羽瞳双手紧紧的抓着我,接着还把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忧忧的说着:“我们打不过它是么?”我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刚想开口安慰她几句,她就拿手指放到了我的唇边轻声说道:“它要的是我而已,等会你快点走,你记住你还要去救你的吴灵灵!”听完谭羽瞳的话我当场一愣,这诀别的味道,演的又是哪出?还有什么叫它要的只是她而已?在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番话的时候,突然在这条甬道里竟刮起了一股股小旋风,迷的我两只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身穿碧绿长衫的偏偏男子向我走了过来,接着我便感觉到自己身边一轻,一直靠在我身上的谭羽瞳消失了! 那阵小旋风刮了一阵后便停下了,这回当我继续往前走时再也没有重新返回原地的情况发生了,等走出了棺材甬道,我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我真的很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因为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但谭羽瞳不见了是事实!不论那些事情是否真实,或者我现在如何的猜疑,我始终都是要去找到她的!决定了后我马上向前走去,现在不知道她在哪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棺材甬道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我从甬道出口的边边角角能够看出这个溶洞的规模还不小,而且这里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火把能照射到的范围很小,于是我加快脚步不停的向前走,等走了约莫十分钟左右,前面朦朦胧胧的我看到了一座巨大建筑的轮廓!但是由于四周太过黑暗我也分辨不清,只能拿着火把快速的往前跑去,等里的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座巨大的庙宇!而庙宇的大门口上方挂着一块匾额,写着“水净寺”三个大字!果然!我心中一阵激动,在下来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望月桥下面的暗道和水净寺有关,对于宝物的直觉我一向都很准,更何况我和谭羽瞳在桥下还发现了地图,不过虽说现在地图没用上,好歹也是找到了这座寺庙,遵循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准则,我推开了这座尘封了百年的寺庙! 第四十三章 水净寺 我慢慢的推开水净寺的大门,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回荡在整个溶洞里,接着又一声声的传入到我的耳中,寺庙里木头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吸进喉咙我感觉到辣辣的,鼻子也变的有点不通气,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才感觉稍微缓过一点,这座寺庙长埋于黄土之下,毕竟时间上也相当久了,有这些问题我早该预料到,只是刚才一时激动竟忘了先检查一下里面的空气,不过现在看来身体上也没什么大问题,我只能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火把驱赶着那些让人不适的气味,慢慢的踏了进去。 踏进水净寺的大门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很冷!这座寺庙里给人的感觉非常的阴冷!冷的我直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指,忍不住对着空中哈了一口热气,一阵白雾慢慢的消散开来,看得我禁不住一愣,今年zj的天气是比往年要凉上很多,但是外面好说也在二十度以上,而反观这里的温度,起码已经跌到了只剩五六度,这也相差太大了!这时我才想起自己之前披在谭羽瞳身上的外套,如果现在该有一件那多好,使劲紧了紧自己单薄的衬衣,我叹了口气向四周看去。寺庙里的空间相对外面小一点,所以火把的亮光照射出去的范围自然也就大了很多,不过也就是在半径十米左右,在原地转了一圈,很快便我看到了刚才走进来的大门后面放着一盏长明灯,于是我又不得不重新走回到了大门口,拿着手里的火把小心翼翼的点燃了长明灯,等第一盏长明灯点燃后,幽幽的火光驱散了我周围的黑暗,照亮了面前红漆的大门和巨大的廊柱,马上我又看到在距离自己十米远的地方放着第二盏长明灯,我急匆匆的跑过去点燃了第二盏长明灯,两簇昏黄的火光交相呼应着缠绕在一起,光线直射向寺庙的屋顶,巨大的红漆横梁,一圈圈倒挂的檀香,还有不远处的第三盏长明灯,我迅速的又去点燃了第三盏长明灯,这会火光已经照亮了大半个屋子,我也看到了东面墙边一尊尊巨大的黑影。 我猜那一尊尊巨大的黑影应该就是寺庙里供奉的佛像了,本来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但总觉得隐没在黑暗中的这几尊佛像的样子似乎有点神秘,于是拿着手里的火把我接着将东面墙边刚才看到的几盏长明灯都一一的点亮了,火光很快映照过去,而展现在我面前的那几尊佛像果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佛像,普通的寺庙里都会供奉上弥勒佛,燃灯古佛以及释迦摩尼,这三尊佛被称为“竖三世佛”,而在这里供奉的竟然是四个形象各异的男子,他们手上都手持着各种奇异的兵器,有些看起来我还觉得甚是眼熟,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搓了搓下巴,我又跑到了西面,并且顺利找到了西面的那几盏长明灯都点亮了,这回所有长明灯的灯火将整个大殿都照的通亮,而我也发现了这几座雕像根本就是“八门天将”!我一拍大腿,脑海里的回忆一瞬间全部涌现上来,洛洛说过雀翎盏是老金家的传家之宝,而在这里的一尊雕像手上拿的分明就是雀翎盏,还有其他的雕像,有拿着铁尺的,洛洛用过,有背着铁扇子的,在郑青手上……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响起,看来这些奇门兵器都是“八将”一代传一代留下来的,怪不得当初洛洛一眼就能看出老金家的雀翎盏,等等!我忽然想起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这两边供奉的是“八门天将”,那正殿上的是谁?我僵硬的转过脖子,那里赫然坐着两尊雕像,只是上半身隐没在黑暗里根本看不清楚,我只得慢慢的移动过去想要点燃那两尊座像下面的长明灯,这期间我每一步落下都紧紧扣动着自己的心弦,我又想起了在酆都城下面与我长的一摸一样的那具千年旱魃!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其他的原因?我的内心矛盾极了,狠不得将自己从中撕裂成为两半。很快当我走到长明灯前,抬起脑袋我先看了看,那两尊座像的上半身还是一点也看不清,只有模模糊糊的一个大概,于是拿着火把我在下面呆立了一会,思考了良久才最终决定下来,将那两盏长明灯一一点亮,因为这很有可能会让我知道那具千年旱魃和我长的一样究竟是巧合还是其他的原因……点亮长明灯后灯火首先照亮的是左边的座像,我紧了紧双手,向上看去,没想到的是这尊座像竟然没有脑袋!那边上的那?我赶紧看向另一尊,结果一眼望去看到的竟然是阿可玛的脸!我一下跌坐到了地上,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经历的这一切事情都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如果这一切不是有人在和我开玩笑的话,那我又要怎么去解释?阿可玛,阿可玛,阿可玛…我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想起当初在酆都城里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到这一切事情早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他看我的那种眼神,他对我说话的语气,还有他留下的这把青铜剑!我现在脑海里不断的重复这过往的一切,“啊……”我大叫着跪倒在了地上,接着“咚”的一声脑袋直磕了下去,磕的头破血流,两只耳朵“嗡嗡”的响个不停,这才让自己稍稍缓过一口气来,冷静下来后我摸了摸额角被磕破的地方,幸好口子并不是很大,擦了下血迹,我拿着青铜剑对着刚才自己磕下去的那块地砖猛力一撬,那块地砖竟硬生生的被我撬了起来,露出下面的暗格。 我在脑袋磕到地砖上的瞬间从声音上判断出了这下面绝对藏着暗格,虽说刚才自己处于一种几乎崩溃的心态,但对于机关暗格这种东西还是非常在行的,毕竟没这点本事也不用倒斗了。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暗格,我发现在这下面竟然藏着一个木头匣子,于是我将它捡了起来,木头匣子很轻,不像是有机关,而且也没上锁,更重要的是我翻看了一圈后看到这木头匣子底上硬这一行英文!写着“madeinchina”我去!我心中的震惊现在简直无以复加,赶紧打开了那个木头匣子,没想到里面安安静静的放着一本稍显破旧的古书《阴符经》!呵…呵呵,我干笑了两声,这上演的是哪出?那老头究竟是几时回来的。 第四十四章 阴符经 我看了看手上的半册《阴符经》,这东西我师傅一向拿它当宝贝一般捧在手心里,就差没把它当成儿子了,没想到竟然会被他放在这里,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这老头最近看来是回来过!我心里顿时骂了一句,既然回来了也不想着来看看我,还真是个好师傅,丢了一堆破事给我不说,竟然拍拍屁股就又走了,搓了搓下巴我立马站了起来,说起破事我就想起了赵半山在酆都城里对我说的话,该不会这老头三十年前真和老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所以这趟偷偷摸摸的回来也不敢现身?我飞快的思索着,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无奈的先把这件事情放下,重又拿起了那册《阴符经》,这老头一向鬼精鬼精的,说不定就在这本书里留下了什么线索,当我打开第一页时就看到一张纸条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拿起一看,上面用毛笔工工整整的写着几行正楷“得此书有缘人,借去三十年,三十年后再当奉还,勿忘!”这什么意思?听这口气这本书还是借给你的三十年后还要来还?我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是到时我不还,难道还能让我去见阎王了不成?收起白纸我再接着翻了翻,里面就什么都没有了,似乎只留下了这几句话。 既然如此,我拍了拍屁股,将手上的《阴符经》一卷塞进了裤袋里后一手提着青铜剑一手拿着火把就想退出水净寺,结果我一路上低着头想事情,还没等走出几步,“duang”的一声就撞在了一根大红漆柱子上,撞的整个脑袋直发昏,人也开始摇摇晃晃的感觉有点站不住脚,我急忙扶着柱子慢慢顺着边坐了下来,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顿时站起身来冲上去就给了那破柱子几脚,心里直骂“让你丫的撞我!让你丫的撞我!”我这几脚下去也着实是发了狠劲,就是想撒撒气,谁知当我踹完了这几脚,忽然水净寺的大门上方“稀稀疏疏”的落下了一捧灰尘,我抬起头来模模糊糊的竟看到上面像是钉着一块木板,想来应该是年久失修再加上我刚才那几脚的力度,这木板摇摇晃晃的才发出了这阵动静,不然还真就有可能错过了,我看的仔细,在下面拿着火把左摆弄右摆弄,很快就察觉到木板上似乎还写着几个字,但由于周围昏黄的光线照不到太上面,一时间并不能看清楚那到底写了些什么,于是我这次对着门边的廊柱使上浑身的力气又狠踹了几脚,这几脚下去,“咚咚咚”的回音响彻着整个大殿,等我停下来没隔上几分钟,“吱~”的一声响起,接着又是“咿呀~咿呀~”两声木板晃动声音,“哐”一块黑底金漆边匾额正砸在了我的脚边,溅起不少灰尘,我连忙挥舞着火把,驱赶开白蒙蒙的一片,翻起匾额一看,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金漆大字“八将庙”!看的我一愣,落款处还点着几笔“巫真云涣”,这就让我很纳闷了,怎么又多出个人名!而且看这题字像是与八将有着莫大的关联,但却又不是八将之一,难道和我师傅一样?不过就算我弄清了他/她是谁,也已是尘封了百年的事,完全没必要为了这个头疼,我把匾额往边上一靠,就走出了大门,这里在呆下去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唯一没弄清楚的就只有那尊座像和阿可玛是什么关系,我越想越觉得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而且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那就是我师傅他来过,他肯定是知道这几座雕像的事的,说不定就见到过那尊座像的如山真面目!我真的很想弄清楚那是不是我!或者是别的人!叹了一口气,现在说这些都是白话,我一边走一边低头慢慢的回忆着这一连串关于“八门天将”的事情,它们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与我的生活息息相关的? 走没几步路,忽然我想到自己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必须得去救谭羽瞳,刚才在寺里呆的时间太长,一时间竟然忘了这茬,现在想起来,直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要是谭羽瞳遇上了什么危险,害得不仅仅是她还有洛洛!可是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地下溶洞里我究竟应该去哪里找她?急归急,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必须得让自己随时保持冷静,这样才能更有效率的做好每一件事,抽了根烟我在原地想了一会,就先兜着水净寺转了一大圈,用来确定这地宫下面的方向,之后就在地上用青铜剑简易的规划了下这里面的空间。从我规划的地宫大致上来看这一切就显得清楚了许多,我来的那条棺材甬道应该是正北的通道,而从地宫上分布的这条甬道位置来看,在南面一定还有一条甬道通往这里,这无关乎风水走向,只是我基于对地宫图的基本判断,拿起青铜剑划花了地宫图,我向另一边的甬道走去,现在也只能先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不然一直在这边猜测也不是办法。等来到溶洞的另一边的时候我发觉我之前的一切都想错了,这里的根本就不是一条甬道,而是一口巨大的古井!直径约有十米左右,井边长满了青苔,铺的花花绿绿的,而更离谱的是在不远处的地上居然钉着两根巨大的铁钉,像是两把巨剑直直的插入地下,在铁钉的正下方则钉着两条巨大的青铜锁链,一直延伸到古井的深处,这一切看的我有点目瞪口呆,要做出这么巨大的玩意也不知道得用上多少的人力物力,我拿着火把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古井的边缘往下看去,深遂的黑暗一眼望不到底,巨大的青铜锁链沿着古井的边缘盘综交错就像是两条交汇的巨龙,隐隐透出一股股神秘古老的气息,我看的入神,这样神奇的东西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而就是我这一时的大意,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危险,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身后被人重重的一推,整个人头朝下就落向了古井里。 第四十五章 锁龙井 我揉了揉脑袋慢慢清醒了过来,感觉整个人头晕脑胀的厉害,眼睛里充斥着大量的血液,看出去的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而且太阳穴附近的青筋一跳一跳有力的波动着,这并不是个好预兆,我赶紧用手抹了一把脸,腰部一使力撑起了大半个身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正像是一块腊肉一样被挂在巨大的青铜锁链上,而两只脚的脚踝则带在了锁链的锁扣里,这姿势看上去非常危险,可能一不小心随时就会掉下去。但是我还是很庆幸自己并没有因此而跌落到井底,因为从这里向下望去竟一眼看不到尽头,也可能是底下太黑了,给我造成了视觉上的错觉,再加上酆都城好几次从高处跌落的经历,不知不觉中让我竟变的有点恐高,扭了扭腰我立马迅速的直起了身子,双手伸出往上一翻紧紧的抓在了锁扣上,这青铜做的锁扣足有我的大腿那么粗,我需要同时用上两只手才能勉强抓住,直起身后我马上环抱着锁扣做了一个深呼吸,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将刚才那种恶心头晕的感觉压了下去,然后双腿一跨索性坐在了锁扣里,接着就快速检查了一下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口,等确定了并没有什么大碍,我开始慢慢的回忆起自己掉下古井之前的事。 搓了搓下巴,想了很久我发现我只记得当时有人在井口处推了我一把,才导致自己现在不上不下的挂在这里,而至于是什么人推的那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我一直都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人,想必那人是处心积虑的想要至我于死地,而且还是蓄谋已久的一次偷袭!不然也不会趁我注意力松懈的时候突下毒手!不过我还是很惊讶在这底下除了我和谭羽瞳之外竟然还有第三个人!难道这人是八将后人?这可能性比较大,乍一看这下面所藏的是水净寺,但等进去后你才会发现这其实是八将庙,也就是说八将的后人很可能是知道这里的,而想要至我于死地的除了他们我真想不出还会有谁,从赵半山的口气中就能听出,八将后人都想杀掉我,原因就是认为我师傅和老金串谋害死他们的长辈,但是推我下来的那人如果是八将后人那又会是哪家的后人?李家?孙家?王家?还是钱家?这几家的后人我都没见过,洛洛、郑青、老金应该是不会这么做的吧?其实老金是生是死到现在都尚不可知,可我并不认为他会那么容易就死了,毕竟这是只老狐狸,精的很,说起这只老狐狸很快我迅速的又在脑中给郑青和老金打了个问号,他们两真的不会这么做?我突然很害怕去猜测这些,假设如果推我下来的真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这城府心机是该有多可怕,下次我还能像现在一样死里逃生么?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尽量不去相信这些,现在要定义这一切还为时尚早,唯今之计最重要的还是得先找到谭羽瞳。 我抓着青铜锁链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上面,又望了望下面,如果现在想要爬上去的话肯定会遇上将我推下来的神秘人,到时他处在有利位置就会出现对我很不利的情况,考虑到这一层原因再加上上面也没什么可关注的了,我马上决定顺着青铜锁链往下去。攀在青铜锁链上我先慢慢的放下自己的左脚,等感觉到踩在下面的锁扣上了才敢放下另一只脚,接着就像猴子一样,两只手快速的顺着锁链放了下来,这样做的方法虽然显得慢了一点,但是胜在安全,而且成功了第一次后,接下去我就变的很熟练了,速度也根本不会太慢,至少能在接受的范围。就这样快速的一路向下攀爬我不禁有点洋洋得意自己的聪明之举,心情也轻松了很多,而就这一会功夫,当我再一次放下脚的时候,突然青铜锁链剧烈的左右摇晃起来,我赶紧缩回了那只停留在半空中的脚,双手一把抱住了面前的锁扣,但是一连十几分钟过去青铜锁链竟摇晃的越来越厉害,而伴随着摇晃的还有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兽吼!仿佛是野兽的惨嚎,又似巨龙的悲鸣,我有点吓到了,毕竟现在不是在地面上,自己正像叮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是这根绳子断了很可能就把自己摔个粉身碎骨,想到这里我紧张的抱着青铜锁链,双手在不知不觉中出满了汗液,而这一阵摇晃依旧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样子,恐怕没个一时半会的肯定下不来,我逐渐的开始有点担心,如果要是这样一直下去那自己想要救谭羽瞳的计划岂不是得泡汤了?这可不行,于是一咬牙,我也是发了狠劲,现在绝不能再继续耽阁下去,一个翻身就侧到了锁扣的边缘,然后双手一松学着极限运动员的姿势滑了下去,正好踩在下面的锁扣连接口上,这一轮动作下来着实做的我有点心惊胆颤,但往往第一步是最困难的,只要完成了这一步后接下去的我便自己稍加小心就行了,跟着锁链熟悉了一会锁链晃动的节奏后,我慢慢的放开双手一点点的往下挪,等挪到了下面的连接口,正当我准备伸出手去抓下一节锁扣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又突然从下而上,“哐!哐!哐!”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就像是大草原上万兽奔腾,我清晰的看到整条锁链滑过一个巨大的s形弧线撞击在对面的墙壁上,碎石横飞中擦出阵阵火星直冲着我过来,还没等我稍加准备,就感觉到自己仿佛像是对上了一头疯狂奔跑的公牛,整个身子横飞着被甩到了空中,转了一圈之后又撞在锁链上,当即一口鲜血朝着空中喷出,而这下还没完我立马又看到下面的锁链再一次甩了上来,幅度比刚才更大!速度也更快!我知道如果我再继续抓着锁链铁定得没命了,就算熬过了这第二次,万一还有第三第四次那!这可不是开玩笑了,把心一横,我索性等着锁链快甩到眼前时,双腿借着铁链一蹬,就向着边上跳了出去,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由于锁链一直处于晃动的状态,根本就没有着力点,我这一蹬实际没蹬多远,等发现的时候,下面的锁链已经甩到了眼前,这会在空中就算想躲也躲不开,我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还被撞飞到了对面的墙壁上又弹了回来,在空中直往下掉,不过我到是很庆幸自己没有继续呆在锁链上,因为那条青铜锁链根本就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下面一个弧圈接着一个弧圈不断的往上翻腾着,像是一条愤怒的蛟龙,驱赶着停在它背上的蚂蚁。我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咳嗽了几声,一边看着弧圈一边在空中左躲右闪着,尽量避免正面接触到青铜锁链,再被撞上一下那就真不是好玩的了,不过越往下落下面锁链晃动的幅度到是也越来越小,到后来我几乎可以不用再去闪躲了,那么这时问题就来了!如果我这样放任坠落迟早会摔到井底,那结局依然是死,只不过晚死一点罢了,我必须得想个办法再抓住那条青铜锁链,但我从井上摔下来后身上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装备,唯一的青铜剑我想应该早就比我先掉到了井底,那我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死了吧!我拼命的给自己出着主意,青铜锁链离我的位置其实并不远,实际我只需要一个东西能够到它,然后起到一个缓冲作用就行,而符合这一条件的东西我身上到还真有!那就是衣服!我是一个想到就做的人,既然已经有了办法我迅速的脱下了上衣赤着膀子,将衣服朝两边一撕看上去尽可能的长点,接着就拧了几下做成了一条简易的绳子,等准备工作完成,最后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我必须得把这条绳子给甩到锁链上,应该可以说不成功便成仁!我一路往下跌落一路瞅着面前的青铜锁链,心里默默的数着一!二!三!“啪”的一声我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手一甩就将绳子的一头抛了出去,绳子一下攀上了锁链,绕了几个圈,但我的估计依然不足,当我把衣服撕开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这跟绳子其实是很脆落的,随着我快速的往下掉落我清楚的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还来不及等我做好准备就已经断成了两节,我心中顿时大骂了一句,以为这次真的死定了,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虽然绳子是断了,可我依然随着惯性在向青铜锁链靠拢,慢慢的竟然越来越近,等靠近到了一定距离,我急忙一把抱住,人也随着锁链一路往下滑,滑了约莫有一分钟才感觉有了稍减的势头,慢慢的停了下来,我顿时长吁了一口气,偷偷的往下看了一眼,在不到五米左右底下竟然就是井底!而我这时也发现周围变得有些亮光,回头一看,在我身后的井壁上刻着三个巨大的字“锁龙井”! 第四十六章 青铜铃铛 顺着锁链我接下来一路小心翼翼的爬到了井底,等脚尖实实在在的踩到了地面上,顿时靠着墙壁就瘫坐了下来,我惊讶于自己这次竟然能够全身而退,想起刚才的情形,当时如果要是我缓冲的距离不够,或者说已经离地面相当接近,那都是必死无疑的局面,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我赶紧颤抖着双手就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压了压惊,舒缓了下情绪,这才回过神来仔细观察四周围的情况,原来在这锁龙井的井底两边分别有着两条甬道,甬道里点满了长明灯,昏黄的光线就是从这里传出的,而两条青铜锁链到达了井底后就分别各窜进了一条甬道内。我拍了拍还有些抖动的双腿站了起来,想要找找之前掉下来的青铜剑,现在必须为下一步打算了,而青铜剑是我必须找回的东西,不光说我只有这一件装备,它也是阿可玛留下给我的信物,总不能置之不理,丢了就不要了吧,但是在这井底我一连转了好几圈别说青铜剑了就连根毛的影子都没见到,这就奇了怪了!我记得掉下来的时候自己明明一直握在手上的,醒来时不在身边那一定就是掉在这底下了,难道这剑还会自己长腿跑了不成?说好的建国后不许成精那!把手往腰上一叉我站在原地又四处搜寻般望了望,这里就这点儿地方,真是邪门!看上去这会青铜剑是肯定找不到了,如果在呆下去也只会浪费时间,还不如抓紧赶路,我估摸着从下来到现在已经有3个小时了,那就是将近凌晨3点了,不能再耗下去了,若是阿可玛以后问起来我再想其他办法解释。 “锁龙井”的井底有两条甬道,既然打定了主意,我就必须得选一条进去,不管是错也好,或者对也好,得赶紧决定下来,而正当我在想准备先进哪一条时,忽然感觉到自己左边脸颊痒痒的,一口凉气哈在上面,我顿时一个激灵迅速往前跳出了三米,转过身子摆出了如临大敌的架势,脑子也快速转动起来,立刻想出了几个结论,第一,在我寻找青铜剑时,井上的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来了!第二,这里一直让我感觉到奇奇怪怪的,莫非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第三,那就是谭羽瞳想逗逗我,但这基本不可能,一丝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到我的下巴,前两点说白了就是最坏的情况了,而现在我一眼望去发现身后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这就已经足够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总不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出现了幻觉?我抹去冷汗,不断的这么反问着自己,但为了像是帮助我证明,马上我察觉到自己的裤腿被人用力的扯了两下,这下子我可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而伴随着这两下拉扯,一股阴风迎面拂来,我立刻打了个冷颤,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突然关进了冰窖一样,身上的热气顷刻间就消散了,由于我之前脱了衣服,现在是赤着膀子的,所以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手臂上瞬间起满了大片的鸡皮疙瘩……不过这一阵冷颤来的快去的也快,等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快消完了,“嘿嘿哈哈哈哈……”一阵清脆阴冷的童音从我正对面的甬道飘入耳朵,皱了皱眉头我立刻收起架势迈开脚步猫着腰往那条甬道走去,事出有异必有妖!如果不进这条甬道那就不是我的性格了,越是遇到这种离奇的事我就越想证明鬼怪一类是不存在的,走到甬道口我摩拳擦掌了一会,给自己做了做热身运动,正准备一脚跨进去,突然发现脚底下的土似乎有点不大对劲,形状成半月一轮一轮的,我赶紧用两根手指捻了一小撮放到鼻子口闻了闻,一股浓烈的水腥味顿时充斥着鼻腔,这时我才想起在西大滩的时候曾听杰布老爷子提起过,人有人路,蛇也有蛇道,看来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蛇道了,那条大蛇一定从这里走过,只要我跟着走下去一定马上就会找到谭羽瞳,就是不知道到时该如何对付这条大蛇,有青铜剑的时候我尚还有点发虚。 在甬道口我又摸索了一下就窜了进去,顺着巨大的青铜锁链往里走,索性的是这一路上都放着一盏盏长明灯,这一眼望去前面只要稍有异动我立刻能够看的一清二楚,提早做好准备,这也帮我消除了不少紧张感。走了有一会儿,眼瞅着过了有大半小时,一路上竟然都平平安安的,刚才在井底听到的童音也没有再出现,这就让我纳闷了,明知道这里有问题,但是不发生点什么我心里总硌的慌,而正当我这么想时,甬道里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吹的周围的长明灯摇曳不停,我赶紧往后贴着墙壁蹲了下来,紧紧的盯着甬道前面,伴随着这阵大风的还有一声声巨吼,就像我之前在青铜锁链上听到的一样,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声声巨吼里似乎还夹杂着清脆的铃声“叮呤噹啷”的像是小时候我挂在门口的风铃。等了没几分钟,风就停了,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前面,发觉并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后立刻又起身往前走了一段路,这会儿我到是发现了奇怪的东西,青铜锁链从这里开始,每一节锁扣上竟然都挂着数十只小巧的青铜铃铛,铃铛做工精细,上面刻满了玲珑花纹,透过花纹还能看到里面黄铜做的铜心,这一枚枚铃铛就是年代有些久远,上面长满了不少铜绿,不过就算是如此,拿出去也够换上一辆车的了,我犹豫着要不要卸下一只,不卖的话拿出去炫耀也是眼前一亮的东西,刚想试试,这时甬道里“呜呜”的又响起了风声,我只能再次蹲到了墙边,而这次大风刮来并没有带来那一声声巨吼声,因为耳畔边充斥着无数“叮叮噹噹”的声音,这一声声清脆的铃音在刚开始的几秒钟里我还觉得犹如天籁,但过了没多久我就发现这其实是恶魔的呢喃,它不断侵蚀着我的心智,一次次将我带回到那酆都地城,又一次次让洛洛离我而去……“啊!”我大叫着抱着耳朵跪倒在地,重重的猛磕着自己的脑袋,而就这样的情况在我率先感觉到的竟然是耳朵里流出的鲜血,于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在地上翻腾了一会后我马上就失去了基本的意识,胸口不断起伏双眼无神的看着甬道的顶部,只需再过一两秒我想我就该彻底崩溃了,可恰好这时甬道里的大风停止了,同大风一起消失的还有铃铛的清声,我微微抬了抬脑袋,恍惚间看到铃铛里似乎有一只小虫再爬,但一眨眼就不见了,又剩下一颗黄铜做的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