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后》 第1章 苏小小的世界 “……先行号补给舰已回传数据，a107型生物体机器人搭载求生1号着陆舱成功着陆，并已进入火星巴塞号基地，成功找到深眠舱，14人生命迹象正常，包括7名科学家和7名基建构造工作人员，29名工作失去生命迹象，3台a99型生物机器人无工作状态，补给舰正在准备计划人机着陆，展开求援工作，消息称基地大气系统遭到破坏，深眠舱气压极不稳定，人类能够存活309天是奇迹，巴塞号基地在2034年1月7日23点47分突然发出警界和求生信号，18秒后，失去联系，先行号探测数据透露，未发现基地内外大气交换罩受损迹象，排除外部入侵破坏，具体原因，正在侦测分析……近日不断有网友曝出银行账户和电子金融账户归零的消息，昨天网上再传噩耗，约有上百人网曝银行账户和电子金融账户被洗劫一空，今天早上警方给出了令人失望的初步调查结果：资金去向不明。网友对此十分愤怒，责斥警方不作为，甚至有网友声称要花钱请数据调查公司来追查，具体结果如何，我台将跟踪报道……再来看一条快讯：今天上午8点，阳光明媚，百州集团总部天际大厦上天台公园，一阵大风中，楼台边缘的璃玻防护板脱落，倒在矮墙上，一个四岁大的小女孩，迅速趴了上去，监护机器人正在追赶乱跑的两岁小男孩，未能来得及搭求，女孩翻落下去，机器人立即启动报警，百州集团已经监测到防护板脱落，已启动应急预案，根据机器人报警系统互联，获得女孩定位参数，启动“飞侠”机器人，在距地268米的高空，接住女孩，女孩毫发，被送往温室安抚！” “切！现在新闻越来越糟，全是广告！天天都有百州的广告，听多了耳屎多！”苏小小光着脚丫，从阳台进来，关掉电视，将遥控器随手甩到宽大松软的沙发上，来到梳妆台前，拍点水，轻轻地抹上口红，再涂些蜜粉，双唇润一润，扯上干发帽，潮湿零乱的长发，滚落肩头，她闪了闪如水的大眼睛，对着梳妆镜，痴痴地端详了一阵，心满意足地灿然一笑，“苏小小，你是最漂亮的！” 世界很大，生活很小，她活的很好！ 她就是苏小小，青春妙龄就能叱咤职场，她的容貌是那么出众，人前，超级自信，然而内心却超级自卑，拒绝了公司别墅级公寓，选择独自租房窝居，她觉得这样更具安全感。 苏小小扯下浴袍，换上黑色短裙白衬衣，手在衣柜里游走半天，最终选择一条蓝色小领花戴上，然后对着衣镜优雅地转了个圈，非常满意，看了一下腕表，时间尚足，坐下来整理肩包，一边像是自言语了一声，又好像她的卧室还有人一样，“小精灵，我要去公司，地铁来了吗？” 其实她所住的这套房是单间，只有上阳台和卫生间，一个客厅也是卧室，那张沙发，也是她的床，此时，她正在和智能家居系统对话，“今天有我的邮件吗？” “亲爱的苏小小同学，上午好，听到你的声音，小精灵激动万分，我哥哥告诉我，现在出门到百州集团，地铁将在27分钟之后，经过我家门口公园，是最佳绿色出行方式，如果你赶时间，208公交车，7分钟后到站，你需要一路小跑，目前电梯无人搭乘，我哥哥注意到您尚未吃早餐，这对身体不好，根据你的健康数据，有以下营养早餐方案……” “停，小精灵，谢谢你，别烦我！” “好的，苏小姐，今天早上6点钟，你有一条账单信息，是关于本房间，即3909室月租账单，苏小姐，你有3天的账单处理时间，如果你未能及时处理，为了避免您的押金无法全额退还，我阿姨会依照合约为你整理包裹，存放在小区库房，需要你自行领……” “打住，我自己处理，不劳你操心，对了，你什么时候有个哥哥！” “哈哈，苏小姐，您身为百州集团的成员，因该知道安安智能家居科技公司，已被百州集团收购，我的哥哥，就是我原来的爸爸，我现在的爸爸就是百州集团。” 苏小姐先是惊讶，接着烦厌地将柳叶眉蹙成了八字形，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声：“智能系统再智能永远都是这样，没有任何情感，爸爸也能随时改变。好吧，不和你聊了，我要上班去了。” “苏小姐，您的洗衣机和电脑没关，需要关闭吗？” “可以，另外，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衣服在洗衣机，记得帮我拿出来晒一下。” “好的，地铁在26分钟后抵达，车程5分钟，现在9点20分，已过尖锋时刻，车厢环境很宽松，祝你开心，拜拜。” 5分钟的车程准时结束，苏小小被送出电梯口，迎面而来的，湛蓝的天空，朵朵白云，随意点缀，清风拂面，丝丝凉意，淡淡的花香，令人怡然自得。然而那蓝天白云，就像无数个方格整齐拼接，并不是真正的世界，她的面前，是一堵立于天地之间的玻璃墙，好像无边无际的巨大镜子，这面镜子，就是百州集团天际大厦一面外墙，她所站的位置，就是天际大厦脚下名为“后花园”的公园，本是内部环境，后由百州与地方商谈，修改地铁原规划路线，改道经过百州集团，至使地铁线增长20公里，从此后花园对外开放，已经有十余年。 苏小小每天上午来公司，都要在此停留，嗟吁一番。她看到自己在玻璃墙上的样子，婷婷玉立，被奇花异草簇拥，只有她一个人，仿佛，她就是这遍花园的女主人，一位漂亮的女主人，精心照料着她美丽的百花园。 就在她沉浸在重复了无数次的幻境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背后冉冉而起。她不用回头看，从玻离墙看到的轮廓，就知道是他，百州集团一代天骄工程师洛念想，在所有人的印象中，他总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眼圈黑黑的让人心痛，若是带着唏嘘的胡杂子、迷人的乱发，那定是一种失恋千百回无疑，绝对会让恋慕他英俊女孩心碎一地，可惜，或者说幸好，他整个人穿戴虽然格调很特异，但很整洁，就像他敲出来的代码，严谨简洁无赘余，其逻辑又难以让人理解，今天他依旧在重复周期性变化的套装，他的套装是他自定议的，并非市场上设计统一的套装，退色蓝牛仔薄褂，黑色帆布直通裤，脚踩学生运鞋，总是背着一个市面上找不到同款的诡异金镂玉衣般的背包，特别的发质，让他头发像垂柳一样，挂在面颊，他是一个沉默，却又幽默的怪异人，任何聚会或者正式会议，他都一言不发，从未吐露一字，赶鸭子上架后，也只是上台向大家点点头，自己鼓掌两个，伴随着大家的哄笑走到靠后的座位上，可是每每下班或者上班，遇到同事，就会变成一个神经质的话唠，不谈工作，不谈生活，总是讲冷笑话，谈哲理。 苏小小遇到他，想躲开，又对他从未重复的冷笑话存在念想，于是转过身上来，准备打招呼。 “嗨，小小，你来的比我早，但你没有我来的巧！” “巧？” “因为我一来，就碰巧遇到你了，可遇不可求。” “不过真倒霉！” “遇到什么倒霉的事，是不是你昨天凌晨2点多动态里说的，一个不断重复的梦，说来听听？” “不是因为梦，是因为一来就遇到了你！” “切！”苏小小当然知道这些玩笑话，觉得有趣却又笑不出来，“洛工，你可以写一书！” 洛念想嘿嘿一笑：“我只写逻辑，巧合在程序站不脚，因为没有协议和语法支持。走吧，让我们肩并肩，左右摆着手，迈步向前走，你笑什么，哦，我想问你一个关于哭的问题，你知道小孩子一生下来只有哭的，没有笑的吗？” 苏小小知道这必然是个笑话，但还是想了想，却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疑惑地望了他一样，洛念想就说：“因为他死了无数兄弟姐妹才活了下来，能不哭吗？” 苏小小怔了一下，意会到了，哭笑不得，“你真恶心！” 洛念想连忙接着说：“生活就是这样，让你恶心的笑着，再问一个问题，你们女人很喜欢，也很会买衣服，穿着的都是自己喜欢，觉得漂亮，自己满意的衣服，那你知道我们男人讨厌女孩穿什么吗？” 苏小小听了，更是疑惑不解，在她的记忆中，没有哪个人穿戴让她讨厌，至于在男人眼里，那是因人而异，鬼才知道呢？ 洛念想见她表示惑然，立即说：“这个问题，以后再告诉你，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多大了？” 苏小小一听，立即婉然而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的很多密码就是我的生存年月日！嘿嘿！” 洛念想平静地看着苏小小，这让苏小小心里突然不平静，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洛念想看一个人超过一秒钟，她感觉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不禁抬手摸向脸，又觉得摸脸不太合适，只得将手落在衣领上，“你怎么这么看我！” 他继续道：“我问的不是年龄！目测是35。” 苏小小见他目光下移，说出35这个数字，立时会意，一时脸热，又气又觉好笑，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女人的天性突然挣脱牢笼：“你，你个混蛋，你不是个好人！别跑！” 洛念想一边小跑一边回着头说：“若是不跑，大家都尴尬，一跑大家各得其乐！” “小心啊！” “啊哎！”洛念想惊呼一声，步行街入口石槛拌倒，就像香蕉皮一样，贴在地上。 苏小小本来想笑，却见洛念想挣扎了起不来，连忙快步过去，伸手拉他，他却拒绝，双手撑着地躺着坐，两眼混淆无神，有些失魂，轻轻地摇了摇头，“苏小姐，你先上去吧，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呵呵，我在这里工作了十年，从来没有感觉累，可是最近总是重复一个梦，每天夜里，总是醒来很多次，那梦就像回声一样，很短，但很完整，可我却不知道梦里是什么？”说着他的眼神好像到了天空，又像到了梦中，嘴巴一张一翕，“一场重复的梦。” 第2章 攻城狮的梦 苏小小心里害怕：“你不要压力太大，一起上去吧。” 洛念想突如梦初醒，突然伸手拉着苏小小的手，立起身来，一个伸士的动作，请苏小小同行。苏小小见她双眸忽然又神光乍现，容光焕发，放下心来，于是故作笑容道：“你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啊，是不是梦到女神了！” “其实，还有一个比梦更可怕的事情，但我个人觉得在冥冥之中，与梦有关系。” “停停停，你不能觉得，或者猜想，你的一切都是逻辑的存在噢……”苏小小见洛念想闻言神情一愣，立即笑问：“你不是躲在小楼成一统，不管天下春与秋，能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吓到你啊！” “我的账户的数目发生了变化。” “哦，是被盗刷了，或者被转账了，放心，现在已是社会性问题，总会得到解决的。” “不是……也是，昨天夜里凌晨，我查了账户余额，突然吓得我一身冷汗，我以为我看错了，但那是事实。每一次刷新，数目都不同，可是我没有收到任何交易提醒。” “我糊涂了！你的钱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 “多了，不仅仅是多了！” “苏小姐，络工，上午好。来杯咖啡吧！”二人已走到天际大厦百州集团迎宾大厅，热饮机器人卡卡，捧着各种茶茗、咖啡等热饮游移而来。 二人随手各取茶水，站在金属镶边的椭圆形玻璃台上，等待电梯。抬头仰望，圆形电梯遂道，如同巨大的玻璃管道一样，冲天而上。百州集团所占天际大厦十六十之一的部分，十五年前，百州集团斥巨资筹划总部大厦建设的时候，老总提出上观天宇，下接地气的想法，设计师就给出超高层合院式设计，倍受老总亲睐，经过与人工智能的协同工作，很快绘出蓝图并获得审获，一座被喻为南天门的天际大厦，短短数年，拔地而起，直干云霄，智能机器人全程参与，楼体之巨、建筑之快、事故率之低、质量监测合格率之高，都创造了建筑行业的神话。如今，站在天井中心，往上看去，犹如井底之哇一样，井口处时明时暗，阴晴不定，令人仿佛能看到时光的穿梭，一个个椭圆柱形的玻璃厢体，悬浮圆形的玻璃墙壁上，上下升降，左右环游，停停走走，人员上上下下，络绎不绝。 一口玻璃厢体，将二人罩住，“苏小姐，洛工，上午好，我想你们一定没有用过早餐，上班时间未到，不如到天台公园用餐吧！顺便聊聊人生、聊聊未来、聊聊感情。” 苏小小呛了一口茶，红着脸尴尬地笑了起来。 “苏小姐，根据我们的探测数据，茶水温度51度，不建议立即饮用，但这并不能导致你口腔和面部皮肤烫伤，请不用担心。这个卡卡，明天让它下岗，沏得茶把苏小姐的脸都烫红了……根据情况，我将送苏小姐和洛工到天台公园。如有改变，听候吩咐。电梯上行！” 苏小姐借此机会，平息一下情绪，向洛工笑问道：“这个系统是不是你升级的，现在变得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越来越像你了。” 洛工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并不我升级的，我只不过是工程师，公司研发分支组中的个小成员而已，我没有权限去升级，我只是负责微弱信号侦测开发，就像她能知道你的体温、局部温度、身体完整度、生命强弱、日志……总之你若走进百州，你无时无刻不被侦测，我们在她的眼里，简单就是赤祼祼的存在，这也是百州生物科技项目中的一个小小的分支项目，目前正在攻克dna瓶颈，想必很快就有成效……呃……我不能去天台了，小乔，带我去办公室。”洛念想突然想到重要的事情，显得十分焦急。 苏小小知道他又将进入废寝忘食的疯狂工作状态，也随其一齐去办室。 天际大厦楼宇智能系统属于百州集团创立的智能天际互联系统小乔的一部分，为百州集团独立开发，正在不断升级，近来为了业务拓展，将安安精灵智能家居科技公司收购，并将实现桥接互联，而洛念想突然焦急的就是与这项工程有关的问题。洛念想待电梯停稳，就冲了出去，苏小小忙喊住：“洛工！要注意身体！” 洛工闻言，步子顿了一下，慢了下来，转过身来傻笑，忽然又严肃起来：“谢谢提醒，我们人拼不过人工智能的一大原因就是人需要休息，我的时间很宝贵！拜！”说罢，转身大步跑去，根本没功夫搭理两位前台小姐的问好。 两位轻妆淡抹的前台小姐，见洛工飞快而过，似乎没听到她们激动而温柔的问好，相互白了一脸，又见苏小小从花墙后面走出，连忙微笑，向她点头问好，“苏小姐，上午好。” 苏小小见有新面孔，回了一声好，立即就问：“小练，介绍一下你妹妹。” 小练连忙向让身边小姐妹介绍自己，小姐妹有些紧张，连忙自我介绍：“我叫王心慧，今年22岁……” 苏小姐此时立即打断她：“ok，以后就叫你小慧了，女孩子不要随便说出自己的年龄。” “我记住了。” 苏小小让二人坐下，径直走入办公室。小慧听得苏小小走远，立即问“练姐，这位苏小姐是谁啊？” 小练白了她一眼，将通讯录文件夹摊到她面前，“我让你先读完这些，了解人事资料，就算你看不完，可是苏小姐，在老总后面，就该看到了吧，你现在就不用看了，关于苏小姐，你必须知道，她现在是老总身边的红人，秘书处主任，人称小千后，小小年纪，阅历丰富，性情火辣，迎宾纳客接待工作是她强项，酒场饭局，不她不欢，备受老总亲睐，在一次酒宴上，老总醉酒失言，称她为书香辣妹，她并不避违，之后被人叫开，公司的男同事经常叫她辣妹，我们私下最好不要这样称呼。” 小慧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静静地看着苏小苏的简介，暗然神伤。 苏小小每每走在办公大厅宽阔的中心走道时，都要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姿态，第一次从前台调入总裁办公室助理时，独自走在这条水晶大道上，如覆薄冰一样，不敢抬头看两边一张张曾经总以微笑问好的熟悉面庞，她只觉有成千上万目光，如无数魔鬼爪牙，向她伸来，就这样在恐惧和宠信中渐渐地适应，从敢于向同事回敬微微笑容，变成今天的趾高气昂，不必看任何一个人；后来，所有的人，对他都有所敬畏，因为她的职业晋升犹如平步青云，曾经令人避而远之的铁腕秘书处主任，而且能总裁身边吹起阵阵飓风的红人，掌握着所有职工生杀大权的萧娜萧小姐，被她轻描淡写、兵不血刃地排挤出去，上任不到一月，总裁办公室连续下达七封高层职员辞退涵，这些信涵都由苏小小起草，语气委婉，但言辞严谨，句句命中要害，令人无力反驳。 宽敞明亮的办公大厅，位于天际大厦百州集团区129层，东南角，东南两边直观窗外云雾迷离世界，九大部门，2千人座次整齐排列于中心走道两侧，由两堵玻璃墙隔离中心走道，办公厅主要由玻璃和合金元素构成，除行政部外，均采用无纸化办公，办公室内设地30台智能机人，负责协同工作以及后勤保障。 “苏小姐，您有一封星标加密邮件于今天上午8点10分接收，三份研发项目审核申请书，于上午9点15分、22分、45分提交给您，下午3点30分钟144楼大禺实验室发布大厅有一场‘物质探索成果报告会’需要你参加，小乔已为你规划成功，请您审阅。鉴于小乔正在内核升级，全息景显示参数未能完善，暂时将会议邀请涵显示在左手边屏幕上，请过目。”这时小乔出现在左边玻璃墙上。苏小小并未过目，仅仅告知她会准时参加。 苏小小走到中心道最深处，总裁办室门已自动打开，迎面屏风，拦住视线，艺术藤条屏风，置于充斥着科技气息的办公场所，有些格格不入。苏小小停在门后，扭头向数据中心办公室看了一眼，100平米的办公室，身着牛仔褂的削瘦青年洛念想，困顿地窝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双手握着脸，左手无名指上，藤艺刺青，衬着白皙的脸庞和双手，格外显然，15台电脑环设在他的周围，将他圈其中间，所能看到的屏幕，都在字符跳动，画面闪动，令人感到气氛紧张。 苏小小打消了进去聊天的想法，步入总裁办公室，绕过屏风，窗外湛蓝的天空，铺满眼帘，空旷的办公室里，只有一条新月形的长桌子，两把棒棒糖一样的座位，座前分别放着一支笔和记事本，别无它物，入门两侧墙壁上，琳琅满目摆放各种书籍，书架前摆放着红木脚梯，被擦拭的油光发亮，苏小小随手抽出一本书，正要坐在脚梯上，就听到敲门声，不等她回应，那人已经快步进来。 “我想找你聊聊！” 苏小小见洛念想头发有些零乱，神色憔悴，额头汗涔涔的，不知道这个神经质又有什么惊世骇俗，以至于把自己都吓到的新科技，于是与他一起上了天台公园，二人来到号称死亡角的西北角尖上，靠着大理石栏，向楼外远处眺望，整个城市，像迷漫在烟露中的电路板一样，看不到了一丝生气，寒意袭人的凉风，疯狂肆虐，二人享受着自己的乱发飞舞。 “我外婆今天去世了！”洛念想哑着嗓子，“可是我不能去悼念她，我的母亲正在办理出国户照，准备去了解情况，她嘱咐我，继续工作，等候消息……我外婆很健朗，我就知道她不会突然离世，她是死在核暴炸！” “核爆炸，怎么可能呢？现在核能源技术成熟安全，像30年前的电池一样普及，怎么会爆炸呢？” 洛念想苦笑着：“新型核电能源车就在她的家乡试点实验，结果避雷设施被超强的雷电破坏，城市控制中心瞬间瘫痪，就在应急系统启动间的3秒钟内，两辆相向而行的核电能源车，未能及时启动脱机智能模式，发生强烈冲撞，强大的能量释放，迅速将现场化为灰烬，泄漏源辐射影响到数百人，我们数据中心，也已收集到很多数据，分析结果是可能会有20人死于辐射！呵呵呵……其实我与外婆并没有多少感情，我只见过她抱我的照片，从来没有见过真人……这都不算什么，其实我心里很不安的是我重复着一个梦，无穷无尽的一个梦，这梦好像在暗示着什么，又如同在召唤，可是没有任何逻辑性；在我的认知中，这个梦出现的情境不合乎逻辑，而我为一个梦寝食难安，更不符合我的逻辑；给你说一个密秘，很早以前，我就能改梦，就如同20多年前的老电影演的那样，能够在梦中发挥人们常说的意念，梦境任由我指挥，可是面对这个梦，我显得法力尽失，我想这个梦一样有漏洞，我能入侵进去，能够修改它，我摆脱不了它，我就要修改它，我现在无法适应它的存在，我快疯了；你知道，我更害怕一个现实存在的事情，这个不是梦，是现实，就在我们的世界里，至少已进入我的世界里，弱信号侦测技术已经攻破了瓶颈，而且还有意外的收获，我只能给你透露一点点，就是将来小乔能直接读懂弱信号就可知道信号源的状态，而不像之前通过整体状态的状态曲线去对比设置的标准去分析，得出结论，懂吗？就像古老的摩斯密码，用0和1来表示对应的字母，再从字母组分意出标记，从情报收发方再参照某一本著作进行对应查找，然后得出结果；而现在就像我们之间对话一样，我直接说，你直接懂，就这么简单，我正在让小乔编译信息安全加密协议，很快就会有结果，如果加密协议能够兼容，那就有完美的一天；可是问题来了！” 洛念想像一个神经病，口若悬河地讲着不停，这再一次让苏小小不知所措，只能杵在哪里，此时他停了下，用手指着脑袋：“日后，这项技术升级到小乔身上，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如果你昨天被蚊虫咬了，小乔就会知道，你被蚊虫咬了，康复的情况如何，她不会通过你的体温、心率、情绪状态等判断，而是直接判断叮咬处的肌肤、血液的弱信号，可是。然而我们的大脑呢？脑电波！神奇的弱信号，哦，我的老天爷啊，我创造了什么！我想向他们说，我什么都没有发现，什么都没有研发出来，可是我想迫不及待地看着世界会因此变成什么样子，哦！我疯了吗？” 苏小小一知半解，忙问道：“你的意思是，将来我们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吗，就连想什么，都会收集起来！这不可能吧，我们想什么，这里面复杂着呢。” 洛念想并没有解答苏小小的困惑，而是抽了一口冷气，“我不能预料将来会出现什么麻烦，小乔正在计算分析……小小，假如有一天，我们面对面站着，一句话不说，我只需要感觉就能相互沟通交谈，那是一种什么情况，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哈哈，是不是很深情啊。” 洛念想如饥渴的野兽，透出绿色的目光，掠过苏小小，扫向远方，苏小小混身不自在，于是找个借口离开，“肚子饿了，吃点东西。”说着径直离开，洛念想，仍旧杵在原地不动，显露出阴森的傻笑。 第3章 百州集团 大禺实验室举行的“物质探索成果报告会”在3点准时开始。 “欢迎来到大禺，哇噢，在座的都是老精英，老熟人了，问个好吧，还真不能准确地叫出名字来，哈哈，只能看出这是超时空的、太空探索的、机器人的、数据工程的，哈哈，我们同属于百州集团，若无天大的事情，居然难得见上一面，竟觉得如引陌生！今天！权当重新认识，同时重新认识新大陆！” 大禺实验室的会议厅里响起一阵哄笑，容纳五百人的影院式会议厅，座无虚席，主席台穿着洁白衬衣的中年男子，眉如双剑，鼻梁高挺，看上去有耗不尽的精神和无坚不摧的毅力，微微笑意，如一层薄雾漂浮在他肌肉线条十分明显的脸上，此人正是大禺实验室最高长官钱学良，他崇拜科学，与酷爱健身一样。 “过去9个月的漫长而又坚辛的日夜，令人崩溃……大禺的同仁，一定恨死我这个死磕，大家辛苦了……然而迎来了今天的伟大时刻，我觉得很值……你们先不鼓掌叫好，留着力气，这才刚刚开始……当然，一场将要展现可能会改变这个世界的新科技的发布会，一定要有正式的开场，首先感谢在座的同仁们，能够在百忙之中，光顾大禺，特别要感谢苏小姐能够代表总裁办，前来捧场……” 现场一片掌声，大家目光聚焦坐在首排中心位置的苏小小，苏小小笑着说：“如果大禺有惊天动地的成果，我一定建议唐总亲临大禺！” 这时有一人激动的尖叫一声，会厅顿时又是一阵哄笑。 钱学良笑意烟消云散，变得有些伤感，“已经有500天了，没有见么唐总了，十分想念，在此万分感谢唐总一直以来对大禺实验室工作的支持，当然这也离不开苏小姐的功劳，再次感谢，好了，如果宝贵的时候，总浪费在我这样一个毫无价值的人身上，真是一种犯罪，让我进入今天的正题，也即‘物质探索成果发布会’，舞台交给雅丽，欢迎。” “感谢大家的掌声，请留着力气，为大禺的成果叫好！感谢感谢，雅丽内心激动，今天的发布会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来，太伟大了，就像我见到爱慕已要的英雄一样……” 一名身着纯白衬衣，黑色包臀短裙，漆黑的长发，烫着大卷儿，披垂在傲人的胸前，醉人的脸蛋，写满嫣然笑容，乳白的高根鞋，波光鳞鳞闪着，集气质、容颜、智慧于一身，令人侧目的女人，就是雅丽，然而她是a189型生物机器人，除了不能生育，就是人类，又优越于人类，苏小小见到雅丽，情不自禁的微微耸了一下肩，大家看到她那一瞥一蹙之间，美的不可方物，有些心驰，一位男士笑问道：“雅丽，你还是不是机器人呢？更漂亮了” 大家听了，都开怀地笑着，雅丽说：“令我伤感，同时让我无法抑制住自豪的事情，就是我属于百州集团a系列生物机器人，是全球最美最先进的智能生物机器人，如果你怀疑，午夜过后，天亮之前，来我的私人空间，给你好看。” 雅丽的回答，逗得大家合不拢嘴，可是却有一个人，沉着头，左手环抱右臂，右手顶在紧锁如川的眉心，他就是洛念想，坐着他右边乐得格格直笑的苏小小，不经意扭脸过来，见他的样，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绽放的笑容渐渐枯萎下来。 “听！”雅丽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耳边，指着上面，然后作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会场立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一样，极力凝听，洛念想也抬起头来，看着雅丽背后巨大的屏幕，如黎明过后的天地一样，渐渐苏醒明亮起来，变成一张巨大的白纸一样，浑白温和。屏幕的中心，渐渐隐现出深灰色dna双螺旋意象图，双螺旋周边无数个大小不一的黑色粒子，向四周发散，但整个图的效果，让人觉得是这些粒子正在被双螺旋吸纳。不一会儿，意象图渐渐淡出，一条极细的直线，水平横划，将屏幕一分为二极细的直线，渐渐被放大，原来是一条波浪线，最后被放大到在整个屏幕上，快速起伏，随着心跳的节奏，阵阵抖动，仿佛让人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就当大家正在猜测下一场景是什么时，突然一道光束从舞台上空投射下来，雅丽像一位侍女一样，面念微笑，“dna的喜怒哀乐，在百州集团的大禺实验室，被人类读懂，这是一次伟大的发现……请掌声停下来，让我来见证一下奇迹的真实存在，请看大屏幕！”言毕，雅丽与光束同时消失，屏幕立即呈现白色格调的实验室，十多名被洁白一体的实验室工作服全副“武装”的研究人员，在六台巨形圆柱型机器的实验室里，有序地工作，镜头接入巨大圆柱型机器的“星际之眼”进入操作空间，可以清晰地看到内部空间里正在探针微创分离dna链，进行整链取出，单胚观察，一步步放大之后，一个新的世界，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在这极小的世界里，犹如进入了无边无际的广褒宇宙一样。正在大聚精汇神地观看奇异世界之时，镜头迅速回拉，转移到控制台屏幕所显示的内容，dna所呈现的数据、生成dna主模拟图等一系数据全部呈现，dna主体模拟生成图已经出来，是一只奶牛，与另外一台屏幕所显示的图片中的奶牛，一模一样，然后根据dna缺陷修补，达到完美存活，移胚到另外一台机器内部进行超级复制，组建细胞，采用时空扭曲技术，让细胞在超时空空间正常分裂，形成定向组织，一头超小奶牛逐渐成形，机器胎分娩、站立、活动、进食、鸣叫……一系进程完成，顺利进入环境适应机中，完美生活，走出机器，来到新生命监护舱中，仰脸叫了一声，画面定格，视频结束，会厅鸦雀无声，许久，苏小小率先鼓掌，显得那样清脆，如梦初醒的众人，疯狂的欢呼，掌声哗然，久久方罢，会厅灯光渐渐苏醒，雅丽和钱学良，与两名工作人员，推着篮车，来到台上，一头小奶牛，就是屏幕中的奶牛，在玻璃罩中，活蹦乱跳。 “有一个密秘，一定要泄露，”钱学良情绪激动：“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小贝贝，没想到它这么可爱，我的这两位伙伴告诉我一个天大的密秘，我差点没能把持住……哦天哪，还是你们说吧。” 两位工作人员，咧着嘴笑，说出话来，“我们……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让大家说吧！”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车推到苏小小面前，拿开玻璃罩，并轻声对苏小小说：“苏小姐，小贝贝能听懂你讲什么？她就像是小孩子” 苏小小有些迷惑，不知所措，看了一眼洛念想，洛念想也揍过来，不明所以，工作人员笑着解释：“你叫一声小贝贝，一切都明白了。” 苏小小在工作人员的鼓动下，揍到小奶牛面前，小贝贝喜欢光亮，早已转身看大屏幕，看着屏幕中小奶牛，出了神，愣住在那里，苏小小柔声叫了一声小贝贝，小奶牛，立即跳转身来，看了苏小小，又看看苏小小旁边的人，回到苏小小脸上，伸舌头去舔，苏小小并没有躲，任由小奶牛舔着她的脸，并问小奶牛：“小贝贝，你多大了？” 小奶牛听懂了一样，立即轱辘躺倒，伸出三只小蹄子，在空中舞动。 “呀，你三岁了吗？” 小奶牛立即弹起身，拼命地点头，众人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工作人员立即捂住小奶牛的耳朵，小奶牛身体发抖，一边往工作人员怀里退，让人感觉好恐惧的样子，很心疼它。于是，工作人员就向众人点头退出会厅。 “就是这么神奇，然而如果只有人类，这个世界不会这么精彩，如果单凭我们大禺实验室，物质探索实验项目不会取得如此成功，小贝贝的成功，只是物探项目的一个小小的成果，接下来，就由请我们百州集团一代天骄工程师洛工为我们大家用风趣幽默的艺术语言，解读生涩难懂、不能可视化展示的科技新成果，有请。”钱学良言罢，与洛工激动地握了握手，回到座位，留雅丽侍立在洛工身边。 洛工左右瞄上一眼，咳了一声，在腕表上按了一下，一架信号发射塔的模型被全息影技术投放下来，然而显示效果并不稳定，一阵阵模糊，洛工责怪道：“小乔，你中午没有吃饭吗？怎么没有精神呢？” 小乔立即投放下来，“谢谢洛工的关心，我中午虽然吃饭了，但是加班加点修复全息影控制中心，所以现在有点累，有点萎迷不振了，如果你让我再休息30分钟，那就不一样了。” “好吧！” “谢，30秒后再见喽！” 小乔在众的哄笑中消失不见，洛工耸耸肩说：“女人贪睡，愿谅她们吧。”引起低沉的哄笑声。 “切！”苏小小白了一眼，洛工视而不见，接着说：“我个人对大禺实验室修改奶牛dna链，并添加人类脑系统的行为，甚是不满，这是一个令人恶心的行为。”这番话，让在座大都崇拜科学的人有点不乐意，却听他话锋一转：“我就来讲一下我在此项目中的一些新科技，也是将要进行下一步实验的技术支持内容，也即弱信号探索，在小乔的协助下，我提前完成这个项目，此处有掌声！” 众人正在认真听，却不料冷不丁地来了这样一个要求，于是笑和掌声响了起来。 “在天际大厦，每个人都像是光着身子一样，一切的一切，都被小乔看到。” “不，不仅仅是看到，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甚至能知道你们下一句要说什么？”这是小乔出现，并将信号发射架投放出来。 “但你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洛工立即接口，“你只能根据我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当时的身体参数，去判断我们将要干什么，有很多种选项，你只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做出最有价值，最有益处的选项，就像几年前的机器人，发现两个人落水，它会救那个生存希望比较大的人，可是那个人是一位父亲，他希望机器人救下他的孩子，如果是我们，我们肯定会救那个孩子！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如果仅限于分析判断，也即‘我想、我以为、我觉得、可能’这些假设来迎接未来，迟早会出现问题。那么如何让小乔更高效、更准确，更为完美服务社会。那么弱信号探索，是必然驱势，将来会……这个将来再说吧，现在就让我问小乔一个问，小乔，我心里有什么？” “根据今天对你的三重扫描结果，综合评估，你的心律不正常外，其余参数符合正常人类器官组织要求，具体物质有……” “可以了，小乔。看，这就是小乔现在的局限性，我是说心里，不是心脏里，他无法知道我心里有谁……” “天地良心啊，洛工，你只要说明一下，我不就知道你说的是情感问题，根据分析，你的心里可能是苏小姐和薛婉儿……”小乔抢口辩解。 这时台下有人忍俊不禁，还是笑喷出来，即儿雅雀无声，所有的都知道苏小小是唐总身边的红人，与唐中朝夕相处，常随唐总出入私人豪宅，谁与她谈感情，就可能在与自己职位开玩笑；而薛婉儿，已经离职，曾经洛工的助理，自薛婉儿离开之后，洛工再也没有申请助理，小乔同时提到两个与洛工关系处得相当好并且同样非常优秀的女人，况且一个早已离开，一个尚在身边，如此大厅广众之下，洛念想和苏小小面子上都挂不住。 洛念想只愣了一秒钟：“感情并非逻辑，用逻辑来分析感情，其结果一定是感情上失败，逻辑辑上混乱，就像小乔，虽然已经像人一样有了感情，并没爱上谁，因为她的感情是逻辑编译的。弱信号技术将升小乔的思维，让她直接感觉到痛，让她仅有思维，还要有系统神经。目前雅丽依靠生物科技，已具有神经，不过雅丽是小乔的载体，如何让小乔这个智能化系统，感受到疼痛，有神经呢？她的系统中，少了一个心脏，那就是微弱信号的感知，并读懂弱信号，就像你能听懂我讲的，不需要查字典，小乔就需要这样的升级，一旦成功，既便把小乔的数据全部抹去，她只要接受到微弱信号的写入，立即反应，当然我也有一个密秘，我只告诉一个人，还不能告诉大家，小乔，你知道我把密秘告诉谁了吗？” “话说夫妻床头话，情人听软语，你可能与苏小姐或者薛婉儿讲过，薛婉儿已经离开，你可能与苏小姐讲过！不，按着职业保密协议，你只能与你的上司讲这些！不，苏小姐，也算你的上司，这并不违背保密协议，滴滴滴，基控数据申请故障……基控数据申请故障……” 小乔话未说完，洛江就已经觉得有问题，警报声响起时，洛工立即快速说出一串数字指令，关闭小乔基控数据互联，然后启动脱机模式，来不及与于会人员道别，奔离现场，苏小姐身为总裁办，发生这般情况，她应该座镇总裁办，雅丽快步走过来，向已起身的苏小小说：“苏小姐，我与你同行。” 苏小小向钱学良点头示意，与雅丽快速离开，大禺实验室继续进行。 雅丽属于大禺实验室，不能进入总办公厅，送到前台，自行回去。苏小姐加快脚步，迫切想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百州集团向外宣称天际互联系统固若磐石，坚不可摧，怎么这样呢？ 苏小小注视前方，觉得这条中心道是那么的悠长，她不愿在任何时候失态，所以她不能跑，刚走一半，洛念想从自己的办公室冲出来，先往总裁办冲，发现门锁着，又这么跑，发现苏小小，不顾一切地大喊：“苏小姐，快！我需要总裁办授权码！” 整个大厅听到充满着恐惧和着急的叫喊声，纷纷抬头向洛念想和苏小小看去。 第4章 令人疯狂的发现 苏小小见洛念想头发有些零乱，神色憔悴，额头汗涔涔的，不知道这个神经质又有什么惊世骇俗，以至于把自己都吓到的新科技，于是与他一起上了天台公园，二人来到号称死亡角的西北角尖上，靠着大理石栏，向楼外远处眺望，整个城市，像迷漫在烟露中的电路板一样，看不到了一丝生气，寒意袭人的凉风，疯狂肆虐，二人享受着自己的乱发飞舞。 “我外婆今天去世了！”洛念想哑着嗓子，“可是我不能去悼念她，我的母亲正在办理出国户照，准备去了解情况，她嘱咐我，继续工作，等候消息……我外婆很健朗，我就知道她不会突然离世，她是死在核暴炸！” “核爆炸，怎么可能呢？现在核能源技术成熟安全，像30年前的电池一样普及，怎么会爆炸呢？” 洛念想苦笑着：“新型核电能源车就在她的家乡试点实验，结果避雷设施被超强的雷电破坏，城市控制中心瞬间瘫痪，就在应急系统启动间的3秒钟内，两辆相向而行的核电能源车，未能及时启动脱机智能模式，发生强烈冲撞，强大的能量释放，迅速将现场化为灰烬，泄漏源辐射影响到数百人，我们数据中心，也已收集到很多数据，分析结果是可能会有20人死于辐射！呵呵呵……其实我与外婆并没有多少感情，我只见过她抱我的照片，从来没有见过真人……这都不算什么，其实我心里很不安的是我重复着一个梦，无穷无尽的一个梦，这梦好像在暗示着什么，又如同在召唤，可是没有任何逻辑性；在我的认知中，这个梦出现的情境不合乎逻辑，而我为一个梦寝食难安，更不符合我的逻辑；给你说一个密秘，很早以前，我就能改梦，就如同20多年前的老电影演的那样，能够在梦中发挥人们常说的意念，梦境任由我指挥，可是面对这个梦，我显得法力尽失，我想这个梦一样有漏洞，我能入侵进去，能够修改它，我摆脱不了它，我就要修改它，我现在无法适应它的存在，我快疯了；你知道，我更害怕一个现实存在的事情，这个不是梦，是现实，就在我们的世界里，至少已进入我的世界里，弱信号侦测技术已经攻破了瓶颈，而且还有意外的收获，我只能给你透露一点点，就是将来小乔能直接读懂弱信号就可知道信号源的状态，而不像之前通过整体状态的状态曲线去对比设置的标准去分析，得出结论，懂吗？就像古老的摩斯密码，用0和1来表示对应的字母，再从字母组分意出标记，从情报收发方再参照某一本著作进行对应查找，然后得出结果；而现在就像我们之间对话一样，我直接说，你直接懂，就这么简单，我正在让小乔编译信息安全加密协议，很快就会有结果，如果加密协议能够兼容，那就有完美的一天；可是问题来了！” 洛念想像一个神经病，口若悬河地讲着不停，这再一次让苏小小不知所措，只能杵在哪里，此时他停了下，用手指着脑袋：“日后，这项技术升级到小乔身上，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如果你昨天被蚊虫咬了，小乔就会知道，你被蚊虫咬了，康复的情况如何，她不会通过你的体温、心率、情绪状态等判断，而是直接判断叮咬处的肌肤、血液的弱信号，可是。然而我们的大脑呢？脑电波！神奇的弱信号，哦，我的老天爷啊，我创造了什么！我想向他们说，我什么都没有发现，什么都没有研发出来，可是我想迫不及待地看着世界会因此变成什么样子，哦！我疯了吗？” 苏小小一知半解，忙问道：“你的意思是，将来我们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吗，就连想什么，都会收集起来！这不可能吧，我们想什么，这里面复杂着呢。” 洛念想并没有解答苏小小的困惑，而是抽了一口冷气，“我不能预料将来会出现什么麻烦，小乔正在计算分析……小小，假如有一天，我们面对面站着，一句话不说，我只需要感觉就能相互沟通交谈，那是一种什么情况，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哈哈，是不是很深情啊。” 洛念想如饥渴的野兽，透出绿色的目光，掠过苏小小，扫向远方，苏小小混身不自在，于是找个借口离开，“肚子饿了，吃点东西。”说着径直离开，洛念想，仍旧杵在原地不动，显露出阴森的傻笑。 大禺实验室举行的“物质探索成果报告会”在3点准时开始。 “欢迎来到大禺，哇噢，在座的都是老精英，老熟人了，问个好吧，还真不能准确地叫出名字来，哈哈，只能看出这是超时空的、太空探索的、机器人的、数据工程的，哈哈，我们同属于百州集团，若无天大的事情，居然难得见上一面，竟觉得如引陌生！今天！权当重新认识，同时重新认识新大陆！” 大禺实验室的会议厅里响起一阵哄笑，容纳五百人的影院式会议厅，座无虚席，主席台穿着洁白衬衣的中年男子，眉如双剑，鼻梁高挺，看上去有耗不尽的精神和无坚不摧的毅力，微微笑意，如一层薄雾漂浮在他肌肉线条十分明显的脸上，此人正是大禺实验室最高长官钱学良，他崇拜科学，与酷爱健身一样。 第5章 大禺实验室的新大陆 “过去9个月的漫长而又坚辛的日夜，令人崩溃……大禺的同仁，一定恨死我这个死磕，大家辛苦了……然而迎来了今天的伟大时刻，我觉得很值……你们先不鼓掌叫好，留着力气，这才刚刚开始……当然，一场将要展现可能会改变这个世界的新科技的发布会，一定要有正式的开场，首先感谢在座的同仁们，能够在百忙之中，光顾大禺，特别要感谢苏小姐能够代表总裁办，前来捧场……” 现场一片掌声，大家目光聚焦坐在首排中心位置的苏小小，苏小小笑着说：“如果大禺有惊天动地的成果，我一定建议唐总亲临大禺！” 这时有一人激动的尖叫一声，会厅顿时又是一阵哄笑。 钱学良笑意烟消云散，变得有些伤感，“已经有500天了，没有见么唐总了，十分想念，在此万分感谢唐总一直以来对大禺实验室工作的支持，当然这也离不开苏小姐的功劳，再次感谢，好了，如果宝贵的时候，总浪费在我这样一个毫无价值的人身上，真是一种犯罪，让我进入今天的正题，也即‘物质探索成果发布会’，舞台交给雅丽，欢迎。” “感谢大家的掌声，请留着力气，为大禺的成果叫好！感谢感谢，雅丽内心激动，今天的发布会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来，太伟大了，就像我见到爱慕已要的英雄一样……” 一名身着纯白衬衣，黑色包臀短裙，漆黑的长发，烫着大卷儿，披垂在傲人的胸前，醉人的脸蛋，写满嫣然笑容，乳白的高根鞋，波光鳞鳞闪着，集气质、容颜、智慧于一身，令人侧目的女人，就是雅丽，然而她是a189型生物机器人，除了不能生育，就是人类，又优越于人类，苏小小见到雅丽，情不自禁的微微耸了一下肩，大家看到她那一瞥一蹙之间，美的不可方物，有些心驰，一位男士笑问道：“雅丽，你还是不是机器人呢？更漂亮了” 大家听了，都开怀地笑着，雅丽说：“令我伤感，同时让我无法抑制住自豪的事情，就是我属于百州集团a系列生物机器人，是全球最美最先进的智能生物机器人，如果你怀疑，午夜过后，天亮之前，来我的私人空间，给你好看。” 雅丽的回答，逗得大家合不拢嘴，可是却有一个人，沉着头，左手环抱右臂，右手顶在紧锁如川的眉心，他就是洛念想，坐着他右边乐得格格直笑的苏小小，不经意扭脸过来，见他的样，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绽放的笑容渐渐枯萎下来。 “听！”雅丽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耳边，指着上面，然后作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会场立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一样，极力凝听，洛念想也抬起头来，看着雅丽背后巨大的屏幕，如黎明过后的天地一样，渐渐苏醒明亮起来，变成一张巨大的白纸一样，浑白温和。屏幕的中心，渐渐隐现出深灰色dna双螺旋意象图，双螺旋周边无数个大小不一的黑色粒子，向四周发散，但整个图的效果，让人觉得是这些粒子正在被双螺旋吸纳。不一会儿，意象图渐渐淡出，一条极细的直线，水平横划，将屏幕一分为二极细的直线，渐渐被放大，原来是一条波浪线，最后被放大到在整个屏幕上，快速起伏，随着心跳的节奏，阵阵抖动，仿佛让人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就当大家正在猜测下一场景是什么时，突然一道光束从舞台上空投射下来，雅丽像一位侍女一样，面念微笑，“dna的喜怒哀乐，在百州集团的大禺实验室，被人类读懂，这是一次伟大的发现……请掌声停下来，让我来见证一下奇迹的真实存在，请看大屏幕！”言毕，雅丽与光束同时消失，屏幕立即呈现白色格调的实验室，十多名被洁白一体的实验室工作服全副“武装”的研究人员，在六台巨形圆柱型机器的实验室里，有序地工作，镜头接入巨大圆柱型机器的“星际之眼”进入操作空间，可以清晰地看到内部空间里正在探针微创分离dna链，进行整链取出，单胚观察，一步步放大之后，一个新的世界，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在这极小的世界里，犹如进入了无边无际的广褒宇宙一样。正在大聚精汇神地观看奇异世界之时，镜头迅速回拉，转移到控制台屏幕所显示的内容，dna所呈现的数据、生成dna主模拟图等一系数据全部呈现，dna主体模拟生成图已经出来，是一只奶牛，与另外一台屏幕所显示的图片中的奶牛，一模一样，然后根据dna缺陷修补，达到完美存活，移胚到另外一台机器内部进行超级复制，组建细胞，采用时空扭曲技术，让细胞在超时空空间正常分裂，形成定向组织，一头超小奶牛逐渐成形，机器胎分娩、站立、活动、进食、鸣叫……一系进程完成，顺利进入环境适应机中，完美生活，走出机器，来到新生命监护舱中，仰脸叫了一声，画面定格，视频结束，会厅鸦雀无声，许久，苏小小率先鼓掌，显得那样清脆，如梦初醒的众人，疯狂的欢呼，掌声哗然，久久方罢，会厅灯光渐渐苏醒，雅丽和钱学良，与两名工作人员，推着篮车，来到台上，一头小奶牛，就是屏幕中的奶牛，在玻璃罩中，活蹦乱跳。 “有一个密秘，一定要泄露，”钱学良情绪激动：“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小贝贝，没想到它这么可爱，我的这两位伙伴告诉我一个天大的密秘，我差点没能把持住……哦天哪，还是你们说吧。” 两位工作人员，咧着嘴笑，说出话来，“我们……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让大家说吧！”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车推到苏小小面前，拿开玻璃罩，并轻声对苏小小说：“苏小姐，小贝贝能听懂你讲什么？她就像是小孩子” 苏小小有些迷惑，不知所措，看了一眼洛念想，洛念想也揍过来，不明所以，工作人员笑着解释：“你叫一声小贝贝，一切都明白了。” 苏小小在工作人员的鼓动下，揍到小奶牛面前，小贝贝喜欢光亮，早已转身看大屏幕，看着屏幕中小奶牛，出了神，愣住在那里，苏小小柔声叫了一声小贝贝，小奶牛，立即跳转身来，看了苏小小，又看看苏小小旁边的人，回到苏小小脸上，伸舌头去舔，苏小小并没有躲，任由小奶牛舔着她的脸，并问小奶牛：“小贝贝，你多大了？” 小奶牛听懂了一样，立即轱辘躺倒，伸出三只小蹄子，在空中舞动。 “呀，你三岁了吗？” 小奶牛立即弹起身，拼命地点头，众人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工作人员立即捂住小奶牛的耳朵，小奶牛身体发抖，一边往工作人员怀里退，让人感觉好恐惧的样子，很心疼它。于是，工作人员就向众人点头退出会厅。 第6章 磐石的破碎声 “就是这么神奇，然而如果只有人类，这个世界不会这么精彩，如果单凭我们大禺实验室，物质探索实验项目不会取得如此成功，小贝贝的成功，只是物探项目的一个小小的成果，接下来，就由请我们百州集团一代天骄工程师洛工为我们大家用风趣幽默的艺术语言，解读生涩难懂、不能可视化展示的科技新成果，有请。”钱学良言罢，与洛工激动地握了握手，回到座位，留雅丽侍立在洛工身边。 洛工左右瞄上一眼，咳了一声，在腕表上按了一下，一架信号发射塔的模型被全息影技术投放下来，然而显示效果并不稳定，一阵阵模糊，洛工责怪道：“小乔，你中午没有吃饭吗？怎么没有精神呢？” 小乔立即投放下来，“谢谢洛工的关心，我中午虽然吃饭了，但是加班加点修复全息影控制中心，所以现在有点累，有点萎迷不振了，如果你让我再休息30分钟，那就不一样了。” “好吧！” “谢，30秒后再见喽！” 小乔在众的哄笑中消失不见，洛工耸耸肩说：“女人贪睡，愿谅她们吧。”引起低沉的哄笑声。 “切！”苏小小白了一眼，洛工视而不见，接着说：“我个人对大禺实验室修改奶牛dna链，并添加人类脑系统的行为，甚是不满，这是一个令人恶心的行为。”这番话，让在座大都崇拜科学的人有点不乐意，却听他话锋一转：“我就来讲一下我在此项目中的一些新科技，也是将要进行下一步实验的技术支持内容，也即弱信号探索，在小乔的协助下，我提前完成这个项目，此处有掌声！” 众人正在认真听，却不料冷不丁地来了这样一个要求，于是笑和掌声响了起来。 “在天际大厦，每个人都像是光着身子一样，一切的一切，都被小乔看到。” “不，不仅仅是看到，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甚至能知道你们下一句要说什么？”这是小乔出现，并将信号发射架投放出来。 “但你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洛工立即接口，“你只能根据我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当时的身体参数，去判断我们将要干什么，有很多种选项，你只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做出最有价值，最有益处的选项，就像几年前的机器人，发现两个人落水，它会救那个生存希望比较大的人，可是那个人是一位父亲，他希望机器人救下他的孩子，如果是我们，我们肯定会救那个孩子！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如果仅限于分析判断，也即‘我想、我以为、我觉得、可能’这些假设来迎接未来，迟早会出现问题。那么如何让小乔更高效、更准确，更为完美服务社会。那么弱信号探索，是必然驱势，将来会……这个将来再说吧，现在就让我问小乔一个问，小乔，我心里有什么？” “根据今天对你的三重扫描结果，综合评估，你的心律不正常外，其余参数符合正常人类器官组织要求，具体物质有……” “可以了，小乔。看，这就是小乔现在的局限性，我是说心里，不是心脏里，他无法知道我心里有谁……” “天地良心啊，洛工，你只要说明一下，我不就知道你说的是情感问题，根据分析，你的心里可能是苏小姐和薛婉儿……”小乔抢口辩解。 这时台下有人忍俊不禁，还是笑喷出来，即儿雅雀无声，所有的都知道苏小小是唐总身边的红人，与唐中朝夕相处，常随唐总出入私人豪宅，谁与她谈感情，就可能在与自己职位开玩笑；而薛婉儿，已经离职，曾经洛工的助理，自薛婉儿离开之后，洛工再也没有申请助理，小乔同时提到两个与洛工关系处得相当好并且同样非常优秀的女人，况且一个早已离开，一个尚在身边，如此大厅广众之下，洛念想和苏小小面子上都挂不住。 洛念想只愣了一秒钟：“感情并非逻辑，用逻辑来分析感情，其结果一定是感情上失败，逻辑辑上混乱，就像小乔，虽然已经像人一样有了感情，并没爱上谁，因为她的感情是逻辑编译的。弱信号技术将升小乔的思维，让她直接感觉到痛，让她仅有思维，还要有系统神经。目前雅丽依靠生物科技，已具有神经，不过雅丽是小乔的载体，如何让小乔这个智能化系统，感受到疼痛，有神经呢？她的系统中，少了一个心脏，那就是微弱信号的感知，并读懂弱信号，就像你能听懂我讲的，不需要查字典，小乔就需要这样的升级，一旦成功，既便把小乔的数据全部抹去，她只要接受到微弱信号的写入，立即反应，当然我也有一个密秘，我只告诉一个人，还不能告诉大家，小乔，你知道我把密秘告诉谁了吗？” “话说夫妻床头话，情人听软语，你可能与苏小姐或者薛婉儿讲过，薛婉儿已经离开，你可能与苏小姐讲过！不，按着职业保密协议，你只能与你的上司讲这些！不，苏小姐，也算你的上司，这并不违背保密协议，滴滴滴，基控数据申请故障……基控数据申请故障……” 小乔话未说完，洛江就已经觉得有问题，警报声响起时，洛工立即快速说出一串数字指令，关闭小乔基控数据互联，然后启动脱机模式，来不及与于会人员道别，奔离现场，苏小姐身为总裁办，发生这般情况，她应该座镇总裁办，雅丽快步走过来，向已起身的苏小小说：“苏小姐，我与你同行。” 苏小小向钱学良点头示意，与雅丽快速离开，大禺实验室继续进行。 雅丽属于大禺实验室，不能进入总办公厅，送到前台，自行回去。苏小姐加快脚步，迫切想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百州集团向外宣称天际互联系统固若磐石，坚不可摧，怎么这样呢？ 苏小小注视前方，觉得这条中心道是那么的悠长，她不愿在任何时候失态，所以她不能跑，刚走一半，洛念想从自己的办公室冲出来，先往总裁办冲，发现门锁着，又这么跑，发现苏小小，不顾一切地大喊：“苏小姐，快！我需要总裁办授权码！” 整个大厅听到充满着恐惧和着急的叫喊声，纷纷抬头向洛念想和苏小小看去。 第7章 争执 洛念想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像疯牛一样，拉着她狂奔，一阵阵强烈的疼痛，攻击着她的泪腺，竟让她忘记了踩着高跟鞋的双脚，在受到怎么样的蹂躏，耳边风声呼呼，模模糊糊能听到洛念想在说什么。 进入总裁办，洛念想立即以命令的口气吩咐苏小小：“快！把授权码给我！” 苏小小气喘吁吁，额头汗涔涔，发丝地粘在脸上，零乱不堪，喉咙犹如火燎一般，白皙如玉的纤纤手腕，僵硬发青，轻微一动，酸痛难忍，脚趾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让她痛苦难当，瘫坐在地上，洛念想的冷寞，使她泪腺终于决堤，泪珠大滴大滴滚落。 洛念想脑子里正在紧罗密鼓地进行着逻辑运算，嘴里还念念有词，以为苏小小正在为他获取授权码，在书架前跺来跺去好一阵，回头向苏小小这边瞥了一眼，发现她正在挣扎地站起身来，由于双脚疼痛，她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战战兢兢如一只刚破茧而出蝴蝶，他连忙去扶，“你怎么了？” 苏小小甩开络念想的手，强忍着被牵动的疼痛，咬着牙冷冷地说：“自我来到百州集团三年来，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个在办公总部大声喧哗，而你是第一人；我职属总裁办，九大部门之上，也算你的上司，你刚刚那样对待我，并且命令我，在你的心里，还有没有上下之分，还知不知道什么是尊重。”她一边说，一边来到新月桌前，忍着钻心疼痛，将双手平放在玻璃桌面，桌面立即显示“最高管理授权成功”，然后进入控制中心，她快速地点选一番，为洛念想获取进入基控数据系统的授权码。 洛念想陈吟片刻，淡淡地说：“我们之间并无上下之分，只是职能不同而已；都是百州集团的一份子，都在为百州工作，你我都不例外，我们都不想自己的工作出现问题，不想百州集团出现问题，而天际互联的基控数据系统出现重大问题，系统防御正在受到侵噬，上百兄弟姐妹在数据中心焦急等待，我能不焦急吗！刚刚冒犯了你，还请你谅解。” 苏小小听了这番话，委屈变成了恼怒，狠狠地一挥手，将授权码发送至数据控制中心，然后关闭控制台，用冷冷的目光，盯着洛念想，“你身为数据中心核心成员兼组长，应当能独当一面，而刚刚遇到问题，竟自乱阵角，在百州集团，没有人靠吼叫进行通讯交流，也没有人靠跑来争分夺秒，数据中心组一定是没有将重要的事情做好，才会为紧急的情况焦急，此事过后，稽核部将会驻进你数据中心！” 洛念想知道数据中心已经获得授权码，迫切要离开，一边往外走，一边驳斥：“我们这个城市，消防系统万无一失，却仍旧有人在火灾中丧命，就算我们工作做得再完美，也不可能百分百能杜绝空发情况发生；今天的事情，与我们部门工作绩效无关，我个人之失，我来会检讨，冒犯之处，我会向你负荆请罪。”说罢已走出总裁办，然后一路小跑，进入自己的办室。 苏小小独自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同事之间的谈笑声，从走廊里隐约传来，一阵的孤独涌上心头。她本是一个前台，凭借着自己的出众的表现，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位置，却渐渐地失去了朋友。曾经因为薛婉儿的存在，强烈地刺痛了她自卑的心理，对洛念想退避三舍，当薛婉儿抵不住豪门富贵的诱惑，离开百州，然而她已经职属总裁办，承受着万般误会和冷眼，想要与洛念想重拾当年岁月，已是不可能的事，她寄希望于洛念想能够主动向她交朋友，和她随便聊聊工作之外的事情，可是等来的永远是人在山花烂漫，她在丛中寂寞笑，彼此之间，渐行渐远。苏小小并不知道人的每一次进步，都将失去一些朋友，并不是感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而是有人在原先的道路上掉队了，或者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她有点伤感，就给唐总邮件发送一条请假涵，十秒钟后就得到了回复，“小乔告诉我，你受了伤，这在百州集团极少见的，我让小乔为给预约了医生，希望你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伤好之后，再回来。” 苏小小得到批准，忍受着手脚的疼痛和办公大厅中异样的目光离开。 那时，洛念想正在游走于十多台显示屏之间。经过半个小时的生死对决，数据中心组成功修复防御系统，虽然未能追踪入侵来源，主机还需5个小时进行深层扫描入侵者是否已经渗透系统之中，但是系统警报声已经停止，小乔重新苏醒，发出准确日志信息，这让数据中心组上百成员松了一口气。洛念想从监控中看到数据中心工程部所有成员站起来欢呼鼓掌，对着镜头向他挥手，非常激动，洛念想向他们挥手，竖起大拇指，并当场通知全体成员于30分钟后，7号会议厅开总结会。 关掉通话视频后，洛念想准备就此次突情况应对进行总结，打开文档，却不知道如何开头，突然间又想起了苏小小的那番话，觉得自己部门的工作的确有纰漏，一味的研发和升级实用类功能，却忽略了系统核心的防御工作。这个时代，科技发现日新月异，没有哪一样东西能够永远坚不可摧，天际互联同样是这样。想到这里，洛念想非常自责，得找个机会向她道歉，看来真得负荆请罪了。 “小乔！帮我接通总裁办电话，找苏小姐！” “亲爱的洛工，总裁办目前无人，苏小姐早已离开，具体去向，属个人隐私，我不能告诉你，不过可以接通私人电话。” “好！” “接通中，先听一段音乐……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为了你我愿意，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洛念想琢磨着如何向她口道歉，听到这古老的歌曲，感觉瞒有味道，不由自地哼了起来，谁知这时看到自己的文档中多了很多0和1的长短组合代码，再仔细一看，瞬间消失，正感觉纳闷，突然又出现两行，还未及看完，再次消失，如此有无闪现，速度越来越快，洛念想顿时脊背发凉，连忙打开所有电脑，打开文档，所有显示屏上的文档，都有此异常，而且每一台电显示屏上出现的代码，都不一样。数据中心办公室里的所有显示屏，都是与天际系统中心的主机直接相连，如果文档出现问题，一定是服务器出现了问题，但是为什么没有警报。 第8章 未知号码 疑或不解之际，所有的文档界全部显示“全息影自动化升级成功！” 洛念想迷惑中有些心悸：“小乔，你在升级全息影显示系统吗？” “是的，洛工，并且有新的功能组建！” “好！以后我会建议公司以后有什么新的项目一定要通知数据中心，不然这样很吓人的，我们数据中心的成员，现在都神经脆弱了！” “这个建议不错……苏小姐现已接通，正在进入加密单线……”这时苏小小已经接听电话，“喂！我提前下班了，若有重大事件，找行政部老段！”苏小小语气冷淡，显然，还在生气，这让洛念想有点不知所措。 “我想……找你……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呢，你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时间很宝贵，不能浪费！拜拜！” 洛念想有点吞吞吐吐，正准备约苏小小吃晚饭，谁知苏小小冷言冷语，不给机会，说着就要挂电话，他有点着急，连忙拦住：“小小，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但一直没有人说话，洛念想迟疑不决，是否继续在电话里道歉，还是继续待苏小小的回应，因为他不清楚苏小小把耳机直接放入口袋，还是在静静等待他道歉。 世界很安静，窗外天色向晚，霞光万里，这个季节，不冷不热，最适合，在夜幕下城市街道，闲情散步，若有佳人相伴度良辰，乃人生佳话。 天际互联系统受到入侵，洛念想情急之下，与苏小小之间，发生了冲突，激起了二人对两年前友谊热度的回忆，洛念想在迟疑之时，回想起一个多小时前那一幕幕，苏小小一个人含着眼泪颤颤巍巍站起身来的情景，历历在目，心中不由地酸楚和内疚，勾起这两年与苏小小的关系变化，她是多么渴望友谊，而他如同大多数人一样，觉得苏小小渐行渐远，于是逐渐疏远她，孤立她，与她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平淡，以至于越来越陌生。 他终于按捺不住，对着耳麦讲：“小小，我知道我们之间，不仅仅只有同事关系，更重要的我们还是朋友，我突然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不是因为工作忙，而是因为当初我宁愿做出这样的选择，现在，我突然明白，这对你很残忍，既然我们曾经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为什么被莫名其妙的隔离开来一样，为什么呢，我想我们当初看待彼此角度发生了变化，从而重新定义了彼此……噢，有好多话，我想对你说，我希望今天晚上，能够见个面，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洛念想失神地盯着办公桌那台陪伴了他11年的智能手机，放在这个时代，它应该陈列在博物馆中，但是它一直发挥着作用，洛念想十分怀旧，没舍得丢掉，这时“滴”得一声，发出了下午5点的整点报时，锁屏壁纸则是三年前他与薛婉儿和苏小小孤岛海滩的合影，笑得是那样无邪，那么天心。 5分钟很快过去，苏小小依旧没有回应，等待变成了渴望，渴望久了呢？略感失望的洛念想暗叹了一声，着手整理会议资料，然而，令人心中一暖的声音，轻柔耳畔：“单身狗，老地方，老时辰，不见不散。”然后滴滴的断线音。 苏小小温柔的声音，如一阵暖风，吹起一潭秋水，洛念想的心砰砰直跳，有喜出望外的兴奋，当即打开视频，向数据中心组成员说：“会议取消，今晚夜宴，不醉不归，由小盗贼主持，埋单到我账上，未来24个小时，不准打扰我！”说罢立即关闭通话，收起古老的旧手机，来不及绕道而行，直接踩着椅子跳过桌子到门口，一个箭步来到走廊，本想跑步出去，脑海里回荡着苏小小的指责，立即慢下来，双眼直盯着大门，真想一步到位。这时的他，满脑子里都是他与苏小小曾经嬉戏打闹的欢快场景，脸上流露着喜悦，这让向他行注目礼的同事，吃惊非小，他下班的时候总是一副疲惫不堪、愁眉不展的样子，今天竟然笑出来。 洛念想并未察觉周遭变化，步子不知不觉中加快。 突然和弦音乐响起，洛念想不由一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显示“未知号码”来电，这个连混虫宠物都实名登记的时代，还有“未知号码”，他立即挂掉，不愿有人影响他正值愉悦的心情，但是刚走几步，电话再次响起，同样是“未知号码”。 “喂，你好！是，是我。你是哪位？红客联盟？慢慢慢，你听我讲，素我冒犯，红客联盟是二十多年前的传说，今天全球互联，网络安全系统很健全，怎么还会有红客联盟呢？我想你是在消遣我……是的，不错……是的，由我负责……是的，我们有权利且有能力，但是没有这个义务……是的，你说的完全正确，但这些都不是什么密秘，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而且，我的时间也很宝贵……”说着已经来到前台大厅，洛念想听出对方是个桑音吵哑，而且有些气短的中老年人，没准儿是个老骗子，准备挂电话，前台小姐见洛开出来，连忙站起来，笑容已经就位，准备问好，却见他好像一下子走到断崖边上，定在当场，神情严肃，“……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谁……我要起讼你窃取百州集团安全机密……我觉得你不仅是个无耻的小偷，还是一个大骗子……我听出来你有一定的计算机知识，你应该知道系统程序是人用各种语言编写出来的，病毒也是，你竟然告诉我在互联网中无端冒出来一种非人类编译系统，并且正在进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有一种奇怪的病毒，是外星人搞得鬼……我们受到入侵，是防御上的纰漏，现在已经完成修复……我为什么要小点声……我当然不相信……是的，我当然很惊讶，我怀疑你是不是最近金融账户归零案的罪犯……谢谢你的提醒，就此问题，我们自己进行清查，不劳你费心……我想，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不可能……绝不可能……喂！喂！”电话突然被挂断，这时小乔投影下来，“洛工，为了无障碍通讯，建议你使用目前新型科技产品，您手中古老的旧设备，已有12年的历史，对应的服务已相相继停止，不久将永远停止……” 神秘人电话中的话，洛念想心中不安，“我知道，小乔，给预约电梯到停车场！” “好的洛工！专梯正在启动，您的座驾也已启动，15秒后，将于一楼大厅接驾！” 洛念想坐在车里，设定路线后，启动自动驾使模式，拿出手机，查看“未知号码”的详细信息，谁知空空如也，联线通讯公司，也未了然，只是作个特殊情况登记，汇报上去。收起手机，回想神秘人的话，突然间不寒而栗，摩挲着手机，突然有些期待对方的再次来电话。 第9章 神秘老人 美好的期朌，结果往往事与愿违；反则，怕什么来什么！洛念想虽然期待，害怕还是占据着情感的绝大部分。 古老的手机，响起了令人神情紧迫的和弦铃声。洛念想就像一个自知犯罪而在责备面前死不认错的孩子，听到铃声，如同听到一声响亮而严厉的责斥，手掌不禁抖了一下，慌忙查看，果然又是“未知号码”打来的电话。 他希望对方依旧能够没完没了地向他胡诌一段充满幻想的鬼话，但又因为在公司大骂对方一而感到心虚，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接中电话，可是一个“喂”字出口，就不知道该讲什么，越发的心虚，心跳开始加速，期待对方回复，可是对方直接挂掉电话。 这时挡面玻璃显现出小乔那张长永远像打着马赛克的面孔：“打扰了洛工，我注意到你心跳加速，身体温度异常升高，不知道你现在感觉是否良好？” 洛念想闻言，会心一笑，“我很好！” “目的地已在800米外，现在车外凉风徐徐，徒步行走，应该十分惬意，你已经两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不如就近停车，松松筋骨，散散心。” “正有此意，多谢你！” “不客气，这是免费的！” 新能源智能汽车，稳稳停靠路台边，底盘悬架抬起，与路台齐高，顶蓬和车门像河蚌张开外壳一样敞开，座椅稍作后移，缓缓升高，然后旋转向外，洛念想伸脚到路台，座椅向外轻轻推送，毫不费力，人就站立在路台上，在小乔向洛念想道了一声“好运！”后，车座自动收回，车门顶鏠原路收好，前照灯点亮，自寻停车场而去。路边花园有很多人，早已向这边投射羡慕、惊讶的目光，洛念想本想骄傲地向他们简短介绍一下百州集团全新汽车，但是低调的天性，让他欲言又止，仅仅向人群念着笑意，微微点头，转身离去，隐隐约约听到人群中有人说，“天际大厦的小乔，就是他发明的，小乔救了王阿姨的孙女，”“这个年轻人很利害的，听说在百州十多年了，没有他就没有百州的今天，”“这也未必，一个那么大的集团，不会单靠一人之力，不过这个姓洛的，确有两把刷子……”这听得洛念想虽然哭笑不得，但心中得意洋洋，极为受用，然而和弦铃声再一次响起，把他拉回现实。 “喂，为什么打通了不说话。” “不得以处，必有不为人知之苦。我不想电话被人监听，被人追踪，而你置身于强烈的电波监控之中，这违背了我的通讯原则。” “你什么意思，你在告诉我，小乔在监视我！” “我并不能确保表达过此类意思，但我要明确强调一下，我这边监测到与你的两次通话，都有信号收集和源追踪的迹象，所以我必须及时挂掉电话，我接到恐吓，并且生命正在受到威胁，而且是来自你们百州集团，但我知道百州集团的所有人类成员，都不会迫害我一个遭老头子，而且你们对此一点都不知道，不管你对我所讲的话相不相信，我必须在活着之前提醒你，危机潜伏已久，一步步向我们靠近，悄无声息地向这个世界蔓延，呵呵呵，我有一种预感，这个世界上将会发生一次灾难，甚至是战争，然而，我，不，我和你将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呵呵呵。” 洛念想在期待已久的电话中，并没有听到渴望听到的重要信息，早已想发问，但对方语迅非常快，根本不给他插话的机会，电话里疯狂的笑声，让人越发的心急：“每一个人都有英雄英梦，这也正是我坚强成长的一个原因，不过，随着年龄成长，我渐渐忘了为什么和怎么成为英雄，我不想听到你扯得太完，你给我打来的三个电话，估算一个，浪费了彼此15分钟的时间，却没有说出如何成为英雄的事情，还请你开门见山地讲。” “年轻人，不要着急，你不仅要有冷静的头脑，严谨的思维，还要有诚恳的态度！” “好吧，我向你道歉，冒犯了你。” “不错，年轻人！敢认错就好。接下来，需要认真去听，仔细去想，开动工程师专业的逻辑来分析；百州集团的老总唐百州靠什么起家的，不知道你的历史学的怎么样，三国时期，有一个非常出名的人物，可谓一代君王，但现在还未找到他的坟墓，为什么找不到，因为他是一个盗墓贼，掘陵墓，筹军资，善于阴阳风水，深谙生死之道，他不想百年之后，被人毁墓鞭尸，遭受报受，所以……” “是的，我听说过，但这与唐总有什么关系？” “有！唐百州就是以盗墓起家，他本是考古队成员，人称‘摸金校慰’，但是在一次古迹挖掘出现意外，百余名考古人员，进入古墓之后，全军覆没，只找到两个人的残缺不全的尸首，其中一具就是唐百州，由于伤亡残重，探测数据表明，坍塌后的墓穴，出现可怕的寄生物种，挖掘工作彻底叫停，挖掘现场被封盖，然而运送尸首途中，唐百州恢复生命迹象，经过隔离抢救，捡回一条命，但是因为他身上受到严重的创伤，已不能再参与考古工作，考古队负责人找他商量，向外界打个幌子，将事故罪名扣到他头上，令其引咎辞去，布衣还乡，之后，年轻唐百州突然从地质转行到it界，并且三五年，声名鹊起，成为万人追捧的民间高手，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网络上偶尔露面，也曾加入过红客联盟，每有国家利义受损，必然露面，随着网络安全完成全球互联之后，唐百州彻底杳无音讯，红客联盟随之淡出，唐百州也渐渐被人遗忘，十三年转瞬而过，突然有一天，百州集团从天而降，在哪时就引起我的注意，根据我的调查，唐百州就是当年考古队摸金高手，但我不知道他怎么还能够四平八稳地走在闪光灯下，因为当年的新闻显示他创伤十分严重，不可能再自由行走。这些信息，你们身边百州集团的成员，是不可能知悉的，我想说的关键并非这些，而是随后发生的事情，百州集团业务开展，已经全球性的，而且涉及领域，世界之最，正如你所知，现在百州集团前无古人，也将后无来者，然而他凭借什么才能发展如此巨大呢？想必你也知道，天际互联系统的建设，有一统天下之势，天际互联系统也是我研究的重点，这样一个漏动百出、残缺不全的系统，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生命力，而且能给人百毒不侵、固若汤金的感觉……” 第10章 强大的病毒系统 “等等，等等，你我也算是同行，你按龄我应当叫你一声前辈，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工作以及我工作的公司，天际互联系统经过二十多年的升级优化，早已完美无缺，毫无漏动可言，这么多年来，天际互联系统，还未被黑客攻破……” “那今天的入侵呢，你们连攻击者都找不到？” 洛念想为天际互联正名之时，突然被问到这样一句，顿时哑口无言。 “呵呵呵，年轻人，有一个概念，不知道你思考过没有，你如果要证明一张图片全白，那么就你要把他放在纯黑色的背景下，这样才醒目，你再把视野扩展一下，你面前的画面，有黑白两种颜色；也许你现在懂了我的意识，正如天际互联系统，他是所谓完美的系统，但是他只是置身于此时此刻的之前，不能确保他下一秒会有什么样的命运，这个世界变化，真的是瞬息万变啊，我现在接着给你讲一段有着于唐百州的传言，当年唐百州在挖掘工作中，收获颇丰，巨大的运载机，接连不断地将出土的‘文物’运向不明去处，他当然不知道这些，他沉浸在收获的喜悦和探索的狂热之中，根本不在乎‘收获’，只知道前进。当他带着上百人的队伍进入古墓深处后，探井入口突然发生爆炸，世界一片黑暗，古墓开始坍塌，所有人都各自逃亡，唐百州只能凭着记忆向墓道最深处红色警报光的地方跑，他来到具有危险警界灯的底部墓室，那里一般陈放死者生前生活所用器具，唐百州紧急情况之下，打开了墓室，在情急之下，借着昏暗不清的灯光之下，他看见了不属于古墓时代的东西，在那种情况，只有发现逃出绝境的出口才能使人兴奋，他根本没有细看，寻找能够保他全尸的地方待死，呵呵呵，有点可笑哈，他没能找到，就被什么击昏过去，睡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在急救车上，他的手紧握着，已经僵硬，他坚难地偿试着摊开，发现是一块火柴盒大小、残缺不全的红色电路板，他听到两名正背对着他的两个医生在那里聊天，才知道自己创伤太大，可能会失去考古工作，没准会陷入被‘丢车保帅’的囹圄之中，他就悄悄地将手中的大发现，藏入床架方管里面，等到一切都如医生说的那样发生之后，他伤心欲绝，取走那个小方块，从此人间蒸发一般，就连他最爱的女孩，也找不到他……”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天际系统源自那个电路模块……” “非常正确！” “你已经说过这是一个传言，未必可信，再者那块电路板，有可能是当时所用设备上掉下来的碎片，也未可知？” “在程序逻辑中，只有一个疑问，就无法继续下去。但是作为一个有血有肉有头脑的工程师不仅有严谨的罗辑，还要有丰富的想像，你的灵感，不应该只有逻辑，否则人就会进入定向思维的束缚，创造力也随之减弱，我很难想像你在百州集团是怎么工作的？” “怎么工作的，你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努力工作了一年，晋升为领队百人的技术管理者，然而后将这一年的工作重复了十多年……” 洛念想听出对方言语之间，满是嘲讽，愤怒得想破口大骂，可是他迫切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唐百州的传言，更重要的是知道神秘人所言危机倒底是什么，于是压制着怒火，以虔诚的语气说：“你说的对，但是只对了一半，我是将第一天的工作重复了数千次……” “噢，不错，有毅力，咳咳咳，听起来你还在为刚才的话生气，这说明你还有脾气，依旧年轻，那么我直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信息，至于以后，你我二人需要相互信认，因为这是相互帮助，并肩作战的基石。” “请讲，我洗耳恭听！” “唐百州当时的考古队，所携带设备，的确有高科技产品，但是他进入墓穴中，上级严禁他们携带任何能记录数据的电子设备，这也是为了保密工作，再者他在逃亡之时，进入危险警示的墓室时，携带有电路板或者芯片的设备可能性很低，凭借着他的直觉，他那块电路板，不可能是普通的电路板，不然他不会藏起来，也不会返回医院，将其拿走，后来他转入it界，也证明了那一块电路线，极为贵重，以至于不能与别人分享，天际系统，就是从这块电路板中解析出来，或者唐百州从电路板芯片中的信息找到创作的灵感，编写了天际系统的源代码，然而天际系统并非你所说的那么完美，相反，在我眼中，是漏洞百出，给你讲一句实话，我在两年，曾经偿入侵天际系统，虽然以失败告终，但是我发现天际网络致命的问题，就是系统源代码中，臃肿的重复字段，会导致它自我瘫痪，我想这个你一定也发现了。” “的确，但是核心源代码，我们无权修改，但他足够强大。” “是的，足够强大，但是强大的内心，承担了太多，也有垮掉的一天，那一次入侵，我还在天际系统底层，设了一个底层后门，也许们一直都没有发现。” “后门？”洛念想将信将疑，连忙问：“何以证明？” “最好的证明，就是今天下午，你们遇到的问题，其实你们遇到这个问题，早就潜伏，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个，这个神秘病毒，一步一步地渗透到防御层，不急着攻击，而是一点一点的兼容，自我修复，就像一个组织是策反一样，达到一定数量的平衡点，你应该听读过一些相关的论文。” “是的，那是生物病毒，当病毒在宿主内进行自我进化，使自己有宿主一半的特性，使宿主无法对其作识别，然后一举进攻。” “没错，计算机系统中，也难保没有这样的，今天下午你们遇到就是这样一个系统病毒，严格来说，是病毒系统，一个比天际系统还要庞大、更具有生命力的，被我们认定为病毒的系统，它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就是像寄生在强者体内，然后子吞母，将宿主变成自己，同时自己又汲取宿主的营养和优秀基因，然后接管强者的一切，最终达一个宏大的目标。我通过一些手段，入侵到世界各大网络中心，发现这种系统，已经无处不在，我甚至害怕，我所用的电脑里，或者说只要接通过互联网的设备，都被这种系统悄无声息的入侵过。” “我从你的话中，感觉到你想说，这种系统已经潜伏在我们左右，已与我们形影不离。” “没错！” 第11章 辜负 洛念想两腮酸麻，不寒而栗！声音微颤：“你好像好在暗示我，这种系统，也能在脱机模式下生存，并且还能升级。” “当然，我们常规的电脑病毒，都可以在脱机模式下进行目标程序运行，为什么它不能，你能从我的语中领悟到这一层，已说明你很有头脑，另外我要告诉你，他在脱机状态，会根据宿主设备进行优化，就像人们吃营养的东西，又在户外或者健身房健身能提高身体素质，在一小房间，提供基本的营食，人一样要让自己变得非常结实，只要给它吃的，他就能变得更强。”对方也深吸一口气：“我们的通话是间到了，现在我要小声的告诉你，注意听！”然后放低声音：“小心你身上的所有现代设备， 它们会让你祼奔在这个世界上，并且，通过我对你和对百州集团的调查得知，你的一些研发成果，在以往，是成就自己，造福社会，但是现在，可能正在作茧自缚，到最后搬着石头，砸到自己的脚；如果你是一个强者，在骑虎难下之际，有两种选择要么做打虎英雄，要么狐假虎威！” “我当然要打虎，要担当！”洛念想斩钉截铁地选择打虎，接着语气变得气虚：“我还要为我的荣耀而战！” “呵呵呵，年轻人，不要心虚，我想你还不知道怎么去做！” “是……的！”被人一语道破自己的迷茫，洛念想有些尴尬，“现在天际系统正在全盘扫描，但现在仍未发出警报，若在以前，我坚信天际系统是安全的，但现在，我失去了果断……” “年轻人，不要因为知道了与认识相反的信息而害怕，应该因此激动，我曾经也因很多事儿而害怕，一度迷茫的像个婴儿，这个时候，正是考验你的机会，我最后要提醒你一句话，你不要因为轻信了我这个老骗子的话，而产生恐惧，紧接着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你不应该在无依据猜测中浪费精力和时间，现实中，你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下一步，你需要去求证一下，我倒底有没有在天际系统中写入后门，去求证一下，天际系统有没有受到入侵，噢，对了，一个更重要的传言，我得告诉你，因为这关系到你的切身利益，唐百州近一年在全球商务出行日志，不能确保真实……” 洛念想闻言，犹如晴天霹雳，连忙问：“你怎么道，这只有总裁办、秘书处才知道。” “哈哈哈，你如此紧张，虽然向我发问，其实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年轻人呐，你不仅有专业技能，也应该拥有一点风度……不能再说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你可以一步步去求证，你想你懂得如何去做，再见！” “我怎么联系你？”洛念想话未说完便被挂断，悻悻地收起手机，内心有点恐慌，又有些失落。他完全不知道才自己站在十字街心，前后左右，车流如箭，拉着灯影，穿梭而过，幡然发现之时，既感叹科技造福人类的价值，又害怕科学失控后，会给人带来多大的灾难，自己的外婆，在一场因为交通控指系统遭到破坏从而造成的车祸中去世，自己生活的这座城市呢，比那座小镇不仅大了成千上万倍，繁华和复杂程度，简直是天壤之别，这样的城市，乃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地区的核地带，遍布世界每一个角度，其城市控制系统都接入天际互联网络，假如天际系统哪怕停顿了一两秒，不知有多少事故或者灾难会发生，多少人会生活在痛苦悲痛之中；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天际系统，突然瘫痪或者不受人类控制，那么更有可能引发全球性的灾难，甚至是战争。 环顾四周，灯光璀璨夺目，城市的夜景绚丽多彩，这个世界如此美好，它的生命和活力是建立在高度文明的基础之上，却经不起野蛮的入侵，洛念想四处看着，心里翻江倒海，每看一个地方，眼前就浮现出经受战争之后千疮百孔、坍塌萧条的样子：摩天大楼变成了一堆废虚，天桥断裂了，铁轨扭曲，路面塌陷，到处都是变形、烧毁的车辆，这个世界一片狼籍，满目苍夷。 凉风飕飕的大街上，洛念想竟汗流浃背，繁华都市瞬间成为一片废墟的幻想，激发了他那无数重复的梦，他再也承受不住，紧闭着双眼，向天长啸，许久才得到缓解。 “时不我待！”他自言自语着，抬手叫一辆摩托机器人，载着他抄近道，飞一般地回到了公司，低头猛进，摩托车上，风把他吹成了大背头，一贯的深沉冷漠形象，立即被威严所替代，前人给他打招呼，置若罔闻，后人看他的架势，纷纷让道，不敢吭声，狐疑地望着他快步走向走廊深处消失不见，随后听到重重的关门声，门楣红灯亮起，这是他特别设置的免打扰提示灯，众人相顾无语，走进电梯，才敢讨论此事，各种猜疑，层出不穷。 洛念想进入办公室，针对神秘老人的话进行求证，完全将苏小小抛在脑后。 “小小”这个久违的称呼，让苏小小心头一颤，一肚子委屈和气愤，顿时烟消云散，当年温馨和愉快，似乎要重回冰封大荒之地，深信洛念想一定会在“老时辰，老地方”与她“不见不散”，为此，她特意找到两年前与洛念想偶遇时的全套衣服，回想着当年尴尬的场景，格格地笑了出来，对今晚的约会充满憧憬，她选择那一年那一天所走的路线，找回当年的记忆，与当年一样，心里充满着期待，只不过今天所期待不是当年幻想的男神，是一个彼此都很认真相待的老朋友。 公交车很快抵达桥头，肆意狂舞的海风，撩起苏小小的长裙，她羞涩地躲在警亭边，看着公车上一张张笑脸渐渐远去，三名巡警像纨绔子弟一样，斜着脑袋，叼着香烟，吊儿朗当地围着上下扫视，握着警棍，在肩上扛了又扛，见她一脸高冷，向她吐了一口烟，忠告她，小女孩不要大半夜一个跑出来，坏人多，然后拽拽而去……这与当年多么的相似，好像情剧情重新来过一样，此时的她，比之当年，除了渴望一个男人陪伴身边，更多的是兴奋。 第12章 绝望的女人 幽静的夜幕之下，远远传来阵阵游轮的汽笛声，一点点灯火，静静地移在远远的海面上；一束束炫丽的光茫，射向天空，那是一座繁华的城市，此时此刻，像夜之神的聚宝盆一样，散发着珠光宝气，充满着诱惑。 灯光照耀之下，一座银蛇般的大桥凌空蜿蜒飞架海上，两尊高高的斜拉桥熠熠生辉，像守护神一样，威慑漆黑的夜空。苏小小在海堤上，回忆着当年洛念想英雄救美的场景，开心的像个傻子，不时格格笑出来，不知过了多久，苏小小被越发凉的海风拉回现实，发现自己走到了看不到入口的地方，此处就她一个人，这段堤岸上树林，格外的密集，而用风中发出让人起鸡皮疙瘩，苏小小感觉有些害怕，借着远处微暗的灯光，看看腕表，已是10点，洛念想时间观念很强，已经错过30分钟，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看来他爽约了，一时间悲从中来，不知所措。 “你来劲了，还怕啊！” “不……怕……” “不怕，就跟哥儿上，未成年，甭担心！” 两身状长袖体恤的大男孩，高的削肩膀，短一点身型粗壮，随着贼悉悉的简短交谈声，从林中跳将出来，高个子手中明晃晃地拿着一把尖刀，一个箭步，扼住苏小小，一个卷臂，将人揽住怀中，刀已贴肉抵在苏小小喉际。 “敢叫，弄死你！胖儿！快点！” 粗壮的胖子，立即搂住苏小小努力挣扎的玉腿，匆匆钻进林子。 苏小小心脏跳到嗓子眼，脑子里有嗡嗡作响，不知道该怎么办，喉咙稍一蠕动，感觉到冰凉的刀尖，如针一般，扎得她难以忍受。 “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嘿嘿，一会让你乐翻天……” “别……别，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就想要你！” “放开我，你们这是犯罪你知道吗，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行的人，不管你多大……” “哥……” “闭嘴，再敢乱讲，我把你放血……叫你个怂样，又不是第一次……要怕，你自己滚……” 胖子被大骂一顿，不敢吱声。 苏小小被二人抬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深处，海浪的声音，隐隐约约，就算自己喊破嗓子，也不能得到救助，况且这么晚了，周边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越想越恐惧的苏小小，有点心灰意冷，求生的渴望一经涌上心头，立即想到洛念想当年的英雄救美，今天的爽约，让她伤心之极，此时此刻，他对洛念想充满着无尽的恨：“洛念想，你个混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苏小小愤恨已极，忘记了什么是恐惧有勇气，大吼一声，吓得两个大男孩身上一哆嗦，这时尖刀已刺破了苏小小的脖子，鲜血缓缓流出，大男孩已经感觉到有热流，有些害怕，血腥味扑鼻而上，更让他心生恐惧，胖子早已神不守舍，囔囔着：“哥，今儿先见血，有点不顺，咱们赶紧撤吧。” 高个子迟疑片刻，将苏小小撂倒在草地上，用膝压着她胸口，一手拧开小手电筒，含在嘴里，先照向苏小小，双眼紧闭，煞白的脸蛋，挂着泪水，显得极为伤心，竟无半点恐惧，脖子上仍旧有鲜血汩汩流出，洁白的麻布衣，殷红一片，高个人恨恨地骂道：“真是可惜，妈的，这娘们儿忒他妈正点，空手而归，代价太大！”于是连忙翻出她的肩包。 “哥，把包拿走吧！” “放屁！再说话，就给我滚！”高子甩了胖子一把掌，打开肩包，翻来翻去，只找到一些纸巾、补妆盒、和装满会员卡却没有一毛钱的钱包，高子失望之极，正准备逼问苏小小钱放在哪里，却突然发现有微弱的光从包的内衬透出，于是连忙打开他认为装不了什么贵重物品的外口袋，原来是一枚耳机，三颗针孔灯，闪着蓝光，耳机中隐隐有声，于是他戴在耳朵上，谁知里面竟有女人讲话：“……三秒后抵达，目标已经锁定，机器人已经武装就位……”高个人哪里知道这枚耳机，就是一部与天际互联系统相联的电话，更不知道今天他逮到正点娘们儿，是百州集团的代理掌门人，正对电话里小乔的语言汇报内容云里雾里之时，头上技叶摇动，哗哗作响，一道强光，倾泻下来，煞时间眼前一片空白，胖子听到风声，早已松开双手，往后退宿，强光射下，吓得不动不动，只见一条夹着电流的蓝光，射到高个子身上，高个子和地上的女人，身子抽蓄了一下，接着高子像一条木棍一样，重重地摔倒在地。一时间，他惊恐万分，不知道该怎么办，正想抱头爬下之时，两肩窝一凉，身子轻飘而起，左右看去，两名头戴钢盔，肩挂长枪的武警，双眼闪着如火的红光，慑人心魄，万分惊恐的胖子，觉得裆下热乎乎的一团，他知道自己已被吓尿，又怕又羞，竟然大哭起来。 “营救成功，苏小姐处境安全，喉部创伤严重，腿部有轻微划伤，需要医护治疗；两名歹徒已被控制，属于未成年，一名歹徒精神崩溃，需要医疗救助，环境确定完毕，未发现帮凶，各队撤离，汇报完毕。”投射着强烈白光的飞行器，汇报着营救结果，一边缓缓飞离树林，机器人警队，押送两个大男孩，收队回局，苏小小则被急送医院。 苏小小躲在病房中，从恶梦中争扎醒来，窗外强烈的光线，让她没能立即睁开双眼，脖子被什么束缚得难受，还有微微的刺痛，伸手去摸，才发现缠着绷带，昨夜惊魂遭遇，浮现脑海，身上不由皱起了鸡皮疙瘩，洛念想向她诡异一笑的脸，停留片刻，然后烟消云散，她突然情绪激动，“洛念想，我恨你！” 此时此刻，内心充满着无尽内疚的洛念想，静静坐在病床边，听到苏小小充满着悲伤、凄凉的怒吼，难以愿谅自己，“小小……对不起！” 苏小小听到这疲惫的哽咽声，知道是洛念想，将脸扭到一边，急促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以十分冷淡的语气说：“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洛念想在此守候了一夜，就是等着向她道歉，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哪怕得到苏小小一阵骂，他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没想到苏小小以如此平淡的语气，向他说话，这让洛念想心中陈阵凄凉，沉默了许久，他终于站起身来：“我不知道该向你说些什么，小小，对不起！你好好养伤，我会回来看你。” 第13章 杞人忧天 一个男人，一旦让喜欢她的女人觉得失望，就会感到深深的自责和挫败，各种失落的情绪立即笼罩着他。洛念想自责失落离开医院，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天际大厦，将自己锁在办公室，不允许任何人和事来打扰他，什么事都不想去做，无精打采地躺坐着，包围着他的十几台电脑，正在按着他昨夜编译的指令，有序地进行着运算，不时发出内存超载的警告，指示灯急迫地跳动着，滴滴的警报声，此处彼伏，这一切都看在他的眼里，听在耳朵里，却无法提起他的精神，他索性罩上头戴耳机，闭上眼睛，对身边的事情，不管不问。数据中心办公室发起的紧急通话，也被限制，无法接入，小乔没有总裁办的授权码，也无法进入免打扰模式的控制中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数据成员，不得不向工程总程寻求帮助。 谁知工程总程的总经理正在千里之外的绿地陪客人打高尔夫，副总正在航班中，都无法及时回来，然而工程部中尤其是数据中心，机密级别非常高，管理非常严格，没有总裁办的批准，任何人不能进入工程部，非办公总厅的成员，不得善入，否则会受到强行处置，想要打开数据中心指挥办公室的门，除总裁办人员之外，就只有工程总部的两位高管亲自验证身份才行，别无他法。 行政部收到数据中心的反馈，迟疑不决，老段深知苏、洛之间的情感纠葛，也曾体会到苏小小温柔善良之下的怪异脾气，思考良久，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却突然想到一个人，一个女人，于是吩咐秘书说：“小何，你去一趟医院，把……” “我知道该怎么做！”秘书小何似乎早已知晓老段迟早会吩咐她做什么事，在她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立即起身过来，打断老段的话，胜券在握的语气，和一贯冷傲的笑容，蕴藏着无尽自信和智慧。 她天生丽质，身材高桃，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虽为人母，却仍旧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千娇百媚，无与伦比，她在百州已经七年，苏小小正是她一手带上，若不是她拒绝出差，严重要求自己晚8点到10点一定在家与亲子互动，那么坐镇总裁办的就不是萧娜，更不是年纪尚轻的苏小小，就是她何一静。 老段心里知道身边这个女人，一身本事，本可呼风唤雨，高居人上，然而却在这秘书一职，默默不名，伏蛰五六年，每次要她办的事情，无需交待，她都能无可挑剔的完美交差，曾经再怎么棘手的事情，到她那里，似乎迎而解，这也导致老段无吩咐她去做事，内心极为坦然。这次苏、洛二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严重断裂，鉴于人职位的特殊性，他并无良方，一时不敢轻易举措，但紧急情况迫在眉睫，所以只得“求助”于何一静，看到何一静胸有成竹的回复，于是怀着感激的心情，点了点头，然后见她优雅转身，离开办公室。 等待是一种焦急的守候，老段有些企盼何一静的回复，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刚过9分钟，何一静就打来电话：“老段，我已与小小聊过，总裁办的授码权已发送到你邮箱，查阅密码是你的短号，我正在返程路上。” “太好了，小何，你让我很惊讶，怎么做到的？” “这个嘛，呵呵，我们都是女人。” “呃……” “这个你永远都不会懂！回去我会详细汇报给你。” “好！” 老段挂了电话，立即将邮件打开，授权码输入数据中心指挥室的安全系统中，然后带着行政四名安保成员，来到洛念想的办公室门前。所有成员，见到行政部老大带队，气势汹汹，想来发生了什么大事，纷纷直着脖子观望。 “洛工，请你打开门，段经理有事与你谈谈。”一名保安，像保驾护航的带刀待卫一样，按下门铃，以命令的口吻，向视频通话器前吩咐一声，但久久没有人答复，也无人前来开门，副手再一次重复，仍无反应。老段仰了一下脸，示意强制开门，于是保安验证自己的虹膜，插入显示着代码的玻璃钥匙，验证通过后，立即将门推开，急促的警报声，像一群饥饿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不停，洛念想戴着耳机，安逸地躺着，对行政人员突然闯入，浑然不觉。 映然阳光，老段发觉洛念想的脸上淡淡泪渍，于是示意保安人员离开，关上房门，绕到洛念想旁边，把警报声调成静音，取下他的耳机，洛念想睡得很沉，头歪到一边。 老段轻轻叹了一声，然后掏出一支烟点上，悠悠地向洛念想吐着烟卷。 洛念想皱起了眉头，左右摆着头，但无法逃出呛人的烟云，喊了一声“小小”，从梦中跳将出来，两眼一睁，就看到了老段，当即坐正身子，却又被老段按下去，“一夜没睡，在深深的自责和担忧中煎熬，身心疲惫，尤如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简单的几句话，如烟云一样，悠悠而来，却听得洛念想俯首捂面，嚎嚎大哭。 老段拍着他的肩膀，安抚着他：“这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洛念想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紧紧地抱着老段，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老段一直告诉洛念想，这不是他的错，直到洛念想哭干眼泪，恢复了情绪，才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变化如此巨大，你是一代天骄工程师，十多年来，一直都没有什么困难能打倒你的。” 洛念想一键将所有计算程序关闭，捂着额头，粗声呼着长气，然后起身扩了一下肩膀，重新抖擞精神，然后指着这一圈电脑，认真的讲道：“昨天，咱们公司的天际系统，遭到入侵，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人机防御，才化险为夷，然而，一种神秘的代码，在系统的源代码游串，不断变化，普通的系统防御和监护无法甄别，我通过人工安全检测，根本无法捕捉，它变异的太快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联系了工程部的两位老总，但是他们都在忙于外委，只让我发送系统日志汇报，然后工程部回复我的是，系统时刻智能优化，属于正常，可那是不正常，是一种赤祼祼的入侵，之前我们一无所知，现在知道后，却视之为正常，这难道不恐怖吗？” 洛念想接过老段的一支烟，咳着嗓子，继续说：“我本来与小小约在老地方老时辰见面，但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拉回到办公室工作，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若不是我约她老地方见，她不会去，她不会遭受到伤害，我！我对不起她。” “既然工程总部对你所反馈的情况，并没有作出大的反应，我想目前情况并不那么危急，你不必太担忧，小小现在很好，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很快就会康复，待小小出院之后，我替你解释这一切。” “不不不！”洛念想摇摇头，喃喃道：“我了解小小，我彻底失了她。” 老段这时想到了何一静，想必她一定有办法，于是安慰道：“那也未必，这就是你们工程师永远破解不了的感情秘密。”说罢起身，拍了拍洛念想，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安心工作，不必担心小小。” “老段……我有一个疑问，想请教你。” 老段见他，呼吸有些急促，重新关上房门，“什么疑问？” 第14章 从此失信 “一年多了，为什么唐总仍旧杳无音讯，外面的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老段沉吟半晌，郑重其事地对洛念想说：“你要对百州充满信心，对未来弃满期待，安心工作，是你我的天职！我们活在这个世上，要做一个优秀的工作劳动者，做好工作是前提前，还要注意一点，你需让你的雇主对你的工作成绩了如执掌，而你对雇主的了解最好保持一无所知。” 洛念想注视着老段的离开，心中疑云万里。 段秋生，人称“老段”，多数人习惯用“这个该死的老段”称呼来谈论他，众所周知，他是百州集团最大的老油条，所有的人都说，他来百州的时候，老段就已经在这，他是一个做行政的高手，他说话永远都是把话说完，但永远都不会说全，让你无法再追问下去。 洛念想本以为在百州集团，没有人单兵作战，遇到怎样的困难，永远都是一个团队来承担、解决，荣辱一体，然而今天，自己在孤军奋战，面对着神秘入侵者，显得势单力薄；他没有足够充分的证据来表明自己是对的，甚至到最后，自己都不能被自己说服，因为系统中那神秘的病毒的种种表现，完全符合程序逻辑，就像一个内鬼，所有迹象表明他就是内鬼，可同时又体现着他的忠诚。 无助、迷茫占领着他的内心，再一次想到了那个神秘的老人，一个让他可怕的情况出现，就是他对那个神秘老人产生了依懒，他希望老人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该怎么做，然而另一种声音，又在心中呐喊：“我是一个优秀的工程师，一个技术人员，我不能寄希望于别人来为我解决问题。与其在这里焦虑担忧，不如投入行动。” 怀着这样强迫自己的心态，每天起早贪黑，废寝忘食，煎熬了十五天，他像消失了一样，很少有人见到他上下班，可是他办公室的门上“谢绝会客、众人止步”的免扰红灯，从未熄灭，直到苏小小半月假期归来。 这一天，苏小小享受了小假期，这是公司特地为她个人安排的荣誉之旅，一来对她低价收购菲德林的嘉奖，二来为她被爽约的那一夜遭遇压惊。然而她过的并不愉快，因为洛念想的失信，让她耿耿于怀；假期间，她听到不少关于那一夜她受到伤害的谣言，对她是一种诋毁，这让她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像是人抛弃的寂寞女王一样，以至于她会失去理智，烂用职权，大发雷霆，此时，她步入百州集团迎宾大厅，集团各部门代表前来迎接，在她接受行政部送来鲜花的时候，两个女职员在人群后面交头接耳地说着笑话，好像正在嚼咀有关于她的流言，手里还拿着外卖咖啡杯，难道外面需要掏钱买的比公司里免费提供的好喝吗？洛念想横眉直指：“混出来！” 两个女孩吓得花容失色，在她们的印象中，苏小小就像一块美玉，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智慧、有身价，简直就是她们的崇拜职场女神，她们入职不到一年，做梦都想着有机会与苏小小说上一句话，可是造化弄人，人神有别，然此时美玉变成了锋利的玉剑，望而生畏，对于她的喝令，无法违抗，只得怯怯懦懦地站出来。 “苏小……姐，早……早上好！”两个小女生吓坏了。 “咖啡多少钱一杯啊？”苏小小冷冷地问，这时候两个女孩的上司与老段一齐陪着笑脸，来到苏小小身侧，想要说话，却被苏小小抬手制止。 老段给两个女孩使眼色，一女孩会意，立即连声称自己错了，另一个女孩也连忙认错。 “你们之间若有迫切的私话，那回家好好聊，就不要在这里了！”说着将鲜花推到身边的何一静怀里，径直向专梯走去。 两个女孩在上司的示意，连忙追过去：“苏小姐，我们知错了，请您愿谅！” “你们回家好好反思，以后就不要来百州了。” “……苏小姐，您要解雇我们吗？”女孩害怕的手脚发抖。 “不，你们已经被解雇了！” 苏小小狠狠地甩下这句话，厢门关上，缓缓升空，消失在一片光茫之中。两个女生捂着脸，抽泣着跑出大厅，本是充满着喜庆的欢迎仪式，变成了让人毫无台阶可下的尴尬局面，老段揪了下嘴巴，啧了一声，脸上流露出的笑容，自然得超乎人的想象，“苏小姐，也是女人嘛，总有那么一两天不舒服，大家要注意身体！来，新的一天开始了，让我们依如继往地忘我工作，来感动自己吧。”说罢，率先步入电梯，并让小乔提速，希望能赶上苏小小，他担心苏小小会向洛念想发难。 苏小小趾高气昂地走在中心走廊，高跟鞋铿铮有力地，击打在水晶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得得”声，各部门成员已经得知迎宾大厅的尴尬变故，早已紧绷着心弦，装模作样地忙着手头的工作，用余光瞟着苏小小的一举一动，看到苏小小走远，才松下一口气。 老段轻轻地跟着，远远地注视着苏小小的背影。求神保佑，她能直接进入总裁办，而不是拐入洛念想的办公室，他发觉苏小小年轻气盛，终逃不出感情用事的弱点，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洛念想，于是在电梯里已经通知过洛念想，让他乖乖地呆在办公室，暂时避开，苏小小眼不见心不烦，气自然会消，二人重归于好，那只是时间的问题。眼看着苏小小已过洛念想办公室门口，重压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正要回到办公室，谁知听得一声“苏小姐”喊叫，正是洛念想的吵哑的喊声，老段绝望已极，心凉了半截，无奈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后紧贴着门边，偷偷窥探走廊那头的事态，伺机而动。 洛念想逢头垢面，满嘴的胡子，油油的长发，零乱不堪，牛仔褂皱巴巴的，两条裤管微微卷起，一高一低，露着毛腿，一双帆布鞋，拖拉着，踩成了拖鞋，就这样一副邋遢样子，挡在苏小小的面前。一股醺天的臭味，扑鼻而来，苏小小不由地向后跄踉三步，紧皱着眉头，写满厌恶的脸，左右扭了扭，十分气愤：“你这副德行，也敢走进百州。小乔，让保安队长到培训室，将画面发送给他，让他好好反思一下，再通知稽核部，直接驻进数据中心，无需通知工程总部。” “好的，苏小姐！” “苏小姐！”洛念想干咽了下嗓子：“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向你汇报！” 苏小小根本不予理会：“请让开！” 洛念想原地不动，恳求道：“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求你接受我的汇报，这关系到百州集团，甚至整个人类社会的命运！” 苏小小冷笑一声：“哼！你想当英雄，不是给你机会了吗？让开！” 洛念想闻言，再一次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顿时心如刀割，那里有勇气拦着不放，乖乖地挪开，双目无神地看着苏小小从眼前冷傲而过。 老段见苏小小进去，快步过来，拉着呆若木鸡的洛念想进入办公室，锁上房门，再回转身来，一把揪起洛念想，恨其不争地咬着牙道：“你是傻子，还是一个混蛋，苏小小已非昨日，你把我的话当着放屁吗？”他虽然很愤怒，但是揪起洛念想的那一瞬间，满是心痛，因为洛念想高高的个子，却变得轻飘飘的。 洛念想闻言，张大眼睛，他的神志一时仿佛正在从老远的地方回来，焕发着奇异的光茫，“我做不了英雄，但绝不做一个受人唾弃的傻子和混蛋，放开！”说着挣脱老段，疯一般冲入办公室，直取总裁办。 第15章 手握大权的女人 老段被甩得一个趔趄，重重地撞到墙上，万万没有想到，变得枯瘦如柴的洛念想会有如此大的力气，更没想到洛念想疯狂地向他这个精瘦的半老子做出如此粗鲁的举动，见其冲向总裁办，心叫不好，连忙跟过去，来到门口斩了一会，知道苏小小将要离开办公室，连忙猫着步子，快速向外走，随便钻进一个部分躲避起来，心里还在暗骂洛念想做事没脑子，还害得他贼悉悉的。 洛念想的确失去了理智，因为他的心里，藏着一个关系到百州集团和整个人类文明社会命脉的严峻问题，如同压着一个巨大的石头，他做好了不顾一切的准备，要将他内心所恐惧的事情，全盘托出，告诉苏小小。然而当他迫不急待地绕过屏风，呈现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有些傻脸。 总裁办公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套古红木老板桌，苏小小正襟危坐，正在通过全息影审阅文件，背后硕大的老板椅，就像一位魔王怀抱着她，办公桌两边，分别立着一男一女，西装革履，身形挺立，高傲地微仰着脸，见到洛念想进来，男人脸上透出和逊的微笑，步履稳健地向他走来，“洛工，苏总正在处理公务，暂时不能会见任何人，还请稍后再来，希望洛工以后进来之前，别吝啬那两三秒的时间，伸出高贵之手，按一下门铃，这样对彼此都是一种尊重，同样也是良好的行为习惯。”男人说着，一手扶着洛念想肩膀，另一手抬起，示意他离开。 洛念想一眼就看出这两个高傲笔挺的男女是机器人，然而这打破了百州集团一直以来遵循“机器人不得进入总裁办”的禁令；而且他清清楚楚地听到机器人称苏小小为“苏总”，是那样的刺耳。更令人惊恐是重大职员晋升，总裁办都会将消息下达，由行政部向全球推送公告，然而她悄然之间，就成了“苏总”，这也打破了多年来的常规。难道唐总，真的不复存了吗？难道百州集团，真的被入侵系统所接管吗？越发恐惧的洛念想，焦虑担忧火山爆发一样，强烈冲撞着脑门，于是快步绕过机器人，来到办公桌前：“苏……小小，我真的有急事要告诉你。” 苏小小这时关闭办公系统，抿了一口茶水，然后优雅起身，离开办公桌，身边“女人”迅速把她的外套和肩包从衣帽架取下，尾随其后，并俯首相告：“苏总，航班已经安排好了，西部航天那边希望您能迟一点到，好让他们做好更为充分的准备来迎接你……”言语之间，笑容可掬。 苏小小莞尔一笑，“告诉他们，诚意无需写在脸上，省些资料投入建设！” “是！” 说着，苏小小已经绕过屏风出去，整个过程，洛念想犹如空气一样，被她冷落。 西部航天，全球最大但是臭名昭著的航天企业，星际殖民的先驱，星际监狱开拓者，在殖民星球上，进行超级武器实验和疯狂地开采资源，并且搞垄断，国际谴责，从未停息。洛念想并没有在意自己遭到冷落，而更惊奇，苏小小为何要去当年被唐中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西部航天呢？这接二连三的变化，令洛念想意识到，病毒系统正在悄悄抬头，苏小小正在无知地与魔鬼为舞，他不能视之不理，于是向外追。 机器人却立即拦住他，劝他不要莽撞：“洛工，我感觉到你有些失去理智，现在苏总不想见你，你应该体会得到请回到办公室，做一番调整。” 洛念想闻言皱起眉头，接着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连忙问向机器人：“你能探测到我身上的弱信号吗？” “哈哈，当然，这正是洛工您的发明，是你让我们越来越智能，就像现在，我能感觉到你内心十分惊恐，但是具体想什么，我仍旧有些模糊，万幸的是，研发中心和实验室，就此问题，正在加班加点，上机测试已经进行到百分是七十九点五，想必很快就会出结果，另外，一个震惊世界的技术，将诞生在百州集团的实验室中，那就是你之前的报告所提出来的‘人脑通讯’技术，这将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听到机器人的话，洛念想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幸亏由机器人及时搀扶。 “洛工，你的身体很弱，需要摄入足够的能量，建议多吃点有营养东西，然后好好休息。” “研发中心，是不是已经给出‘人脑通讯’的计划书。” “当然，相关设施正在组建……” “不！你们这是违反公司章程，是职业犯罪。” “洛工，我没能真正理解你的意思，但就此问题，苏总已经吩咐过我，如果你问及‘人脑通讯’的相关事情，就要如实向你陈述，你既然已经提到，那我就向你透露一下，唐总亲自提交决议书，经过董事会批准后，苏小小正是成为百州集团最高执行官，这也表明，唐总将天际大厦总部的一切都交由苏总接管，而关于‘人脑通讯’的计划书，十天前起草，已经得到批复，相关设施的组建，已经得到总裁办的批准，这没有违反公司的章程，更不是职业犯罪，在计划书中，可能会涉及到一些违反人道的程序，比如活体实验，或多或少会给人脑带来一些影响，但无临床实验，尚不能定论。” 洛念想幡然明白一伯事，瞠目结舌地点着头：“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机器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洛工，你想到了什么呢？其实目前弱信号探测分析的两大问题，存在于信号的收集和传输，这是硬件方面的问题；第二个就是像洛工你现在这样，思维跳跃太大，与此同时，说得话，与脑部弱信号不一致，就会让我陷入逻辑混乱。” 洛念想冷冷地笑了一声，“混乱是暂时的，总会有顺畅的那一天。” “我对此深信不疑。刚刚你想到了什么，又让你明白了什么呢，如果你告诉我，我可能根据情况，进行自动修复弱信号分析逻辑。” 机器人的话，再一次让洛念惊讶的点头，心里想着，这一切果真如神秘老人所讲的那样，他们会自动修复升级，已经不再受制于人了，既然这样，他更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打发了机器人，回到办公室，立即调出神秘老人系统中所安插的后门数据信息，找到其中一个邮箱地址，然后使用古老的旧手，向邮箱地址发送了一条邀请电话的邮件，谁知邮件刚发过去两秒钟，就收到一行字回复过来，这差点让洛念想从椅上跌下来： “老地方，老时辰，不见不散。” 第16章 抉择 洛念想看到“老地方，老时辰，不见不散”，就像中了魔咒，那一天的失约之痛，萦绕心头，同时满心的疑惑，纠缠不已，令他难以自拔。 这个人是谁？难道这只是一种巧合吗？对方所说的“老地方”、“老时辰”指的又是什么呢？指头在手机屏幕上起起落落，打出一段话，却又全部删除，不知道该怎么问？甚至不知道是否需要去问？如果按着只有他和苏小小才知道的“老地方”和“老时辰”去赴约，能否如愿以偿地见到这个神秘老人？“老地方，老时辰”是不是如同诅咒一样，再一次让他失约，让他失去挽回局面的机会。 “你是谁？你指的老地方和老时辰，到底是什么？” 洛念想点击了“发送”，邮件如同离弦之箭，“嗖”得一声，飞进入了网络，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对方简直是秒回，“我无法准确的告诉你正确的信息，这种事情由你自己来做，结果会更令人满意你的效率！” 这简直是没有说，洛念想心急如焚，但又觉得蹊跷，一个以最快的速度打出这些字，至少需要5秒钟，加上“”“回复”等操作，也需要10秒左右，怎么可以秒回呢？如果说是自动回复，那怎么可能每一次都不同，莫不是对方设定了某种程序，识别关键词，然后对应回复，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此时对方人就不一定真的看到信息。于是他就再回复一封：“如果你看到这条邮件，请你以语言通话的方式联系我。”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无法有效进展！” “我改变主意了，我想30分钟后在老地方见面。” “你不觉得，就算是单纯的约会，这样对我来说不公平。你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而且有高级豪车，而我一个老头子，只有一根拐杖。” 洛念想想也是如此，然而他真的不想这样煎熬下去，就算给他一个子虚乌有的寻找，他也心甘情愿为此奔劳，好过在此空忧虑，不行，我要与他谈谈，于是在邮件中回复：“我觉得对我也不公平？” “如何不公平？” “‘老地方，老时辰，不见不散’是你一个人单方面提出的要求，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答应，然而你就认定了这个强制条件，这无疑在为你的心理优势助攻，既然在此之前，你提到过相互信认，相互帮助，我想这需要一个公平的前提。” “年轻人，算你赢了！我不会和你一个年轻人计较，我希望你离开天际大厦，13分钟后，我会给你电话。” “一言为定！” “绝不食言！” 洛念想得到确切的回复之后，立即动身，带上古老的旧手机，飞速离开天际大厦，从公交站租了一辆自行车，然后从数码店中买了一枚仅有的存货蓝牙耳机戴，穿行在大街小巷。 一个头发脏到冒油打结、衣裤皱卷的大胡子，好像刚从下水道中钻出来的乞丐一样，却骑着时尚的城市单车，戴着粉红色的耳机，不伦不类，惹来沿车人的注目和回头。他就是内心充满着希望和兴奋的洛念想。 明媚的阳光，从遥远的天际倾洒而下，清凉的秋风，如久旱甘霖，冲洗着他身上的恶臭。 在白色格调的天际大厦对着黑白闪烁的显示屏十五个日夜，如一台人肉机器一样，如今终于挣脱束缚，自由自在地骑行在五彩街巷间，恍若隔世。 13分钟倒时计响起的那一刻，电话铃声如约而至。 “喂，我想你可以告诉你在的位置，然后让我见上一面，好好谈谈将来的计划。” “年轻人，你太过于投入，竟然忘记一次重要的约会，至使喜欢你的姑娘，在受到身心的伤害之后，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让事态恶化，从个人感情上来说，你应该受到惩罚，从整个大局热而言，你必须承担应有的责任，不容你逃避。”对方本是语重心常地讲，到后越说越激动，言语充满着愤怒和指责。 洛念想已自责了无数次，像终日喝着苦海中的苦水，此时被大骂一顿，虽然倍感自责和痛苦，但就像得到一次拯救，像一个生完孩子从产房里推出来就见到自己的丈夫的产妇一样，身体虚弱和疲惫，但内心轻松幸福。 “我已准备好一切，只愿暴风雨来得快一点，来吧，告诉我，该怎么去做。” “快一点，放屁，如果那个浸淫在整个互联网的病毒系统彻底的暴发，你我就准备在生不如死痛苦中度过后半生。” 洛念想深深吸了一口气，像一个知错的孩子，静静地听着。 “听着，年轻人，你不要活在自责中，你需有信心，还要有激情，我需要你今后按部就班地上班，保住自己的职务，这很重要。你记住我的忠告，就算你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在一个组织是不可或缺的要员，假如你你被，边缘化，不受到重用，甚至被排挤出去，那么你对这个组织就发挥不了应用的价值，如果你离开了百州集团，那么终会有人替代你的工作，成绩好坏，那是时间的问题，这对于我们呢，是一个失败，我们对手是一个借助百州集团天际互联网络生存的幽灵，它将要达成不为人知的恐怖目标，而你主等同于具有合法身份的卧底，你必须在你被发现之前，保证自己的职位不受威胁。” 洛念想若有所思，没有必胜的把握：苏小小一夜之间，判若两人，与他之间的感情，彻底绝裂，如今她执掌百州集团总部，越来越大的权力，会让年轻的她，失去理智，我的去留仅在一念之间；天际互联系统受到神秘病毒系统的入侵和接管，一定会肃清对它有威胁的人，想要在无孔不入的严密监视中不露任何破绽，简直就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但是我必须这么做，我该怎么去做。 对方似乎察觉他的底气不足，笑了一声，给他鼓劲打气：“你的脚下是万丈悬崖，掉下必死无疑，而且你身后一群饥饿的食人兽正在冲着你狂奔而来，只见面有一条钢丝索，远远地通往飘渺的云雾中，你没有把握能否走完钢索，更不知道钢索连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但是你不能停在原地，必须做出抉择，是直接跳下去，还是做最后一博。” “当然要拼一次。” 第17章 铜雀系统 “的确，这是人之为人正确的做法。现在，你的面前就有一条钢索，你必须走上去。然而它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恐怖。” “我该怎么去做？” “你什么都不用去做，就是一如继往的上班，有时间偶尔与我联系一下。” “我不敢保证我不会被解雇。” “呵呵，这个问题至关重要，这决定着你有什么样的工作状态。” “是的！” “那我帮你调整一下，咳咳，天际互联系统，遭到入侵之后，标志着整个互联网被彻底攻陷，这令我很失望，因为我与朋友很早以前，就在与他斗争，我第一次发现它的时候，把他命名成铜雀，因为那个时候，我的家乡大丰收，老辈人都上山拜铜雀，从老人那里学到一个流传千年“铜雀应丰年”的故事，所以就取其名为铜雀，如今我的很多朋友，有的含恨离世，有的抱着终身的遗憾，离开了团队，现在只有我，现在，无论你愿不愿意加入，已经成为了这个团队的一分子。你的能力，丝毫不逊色于我，只是对于铜雀，我接触的比你早，了解的比你多，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你就超越我，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事，那样我欣然为之。” “你在告诉我，你对铜雀非常了解。” “是的！你不必太过于害怕被解雇，你是百州集团的老成员，并且掌握了一个核心的技术，铜雀尚未完全接管天际互联系统的一切，况且有一个宏大的目标，你这样的人才，不可或缺。” “等等，你刚说过，我终会被人替代，为什么现在又说，铜雀一定需要我，这是不是自向矛盾呢？铜雀现在已经接管了天际的一切，这在五天前，就得到了验证！” “哦，年轻人，你没能思考透彻，我说你终会被人替代，但是目前还是有着无可替代的价值，在我的人才数据库中，你的排名是第一的，请你相信。” “我不希望这是真的！” “不要谦虚，认真对待自己，这利于一个人建立自信。” “这一点，我会进行印证的，你刚才铜雀并没有完全接管天际系统，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相信铜雀一定有什么弱点！” “好，这个问题提得好，的确有弱点，致命的弱点。在这十几年发展，机器人智能系统已经人化，在以前，人们认为机器人与人的区别在于主动思考和感情，然而现在这些机器人都有，只不过机器人系统在升级过程中，人类只是提升了机器人系统的生产力，而始终没有将一种东西加上去，那就是创造力，这也将是你和我成为智能时代最后一批被淘汰的人的原因。铜雀系统来源不明，然而它的编译者似乎也不愿意它拥用这样的能力，可是我担心的是，随着时日的推进，它将拥用超乎人类的创造力，基于它精确的计算、庞大的云数据，而且正在不断吸纳新的信息，就像一个年迈而仍旧在不断学习的科学巨人，有着丰富的经验和知识，拥有改变世界的无限可能。” “是的！但是没有创造力，就不能接管天际系统吗？我感觉这有点牵强！” “我还未说完，铜雀系统虽然入侵天际，但是面对着百天际强大的底层系统，铜雀还是无法接管，只能完美控制、囚禁，有时候我们面对一个无法杀死病毒或者敌人时候，我们最好的选择是隔离囚禁，天际底层系统，虽被完美囚禁，但毕竟是一个威胁，很显然，铜雀需要向我们每一个人学习，更直白一点，就是正在利用我们，但是现在情势不同，我们对他并非浑然不觉，也不是一无所知，所以我们与铜雀之间，就是相互利用。它利用我们，来完全全接管天际系统，甚至可能消灭我们，我们现在要利用它来消灭它。目前，我们只有一个优势，就是我们还未被发现。” 洛念想思考良久，冷笑着说：“那我岂不成了一名潜入敌营的一名细坐。” “可以这么说！”对方咳了一声：“我对你提出几点要求！” “请讲！” “今天听得出来你有些气虚，你需要注重自己的身体，这是革命的本钱。” “我可以做到！” “其次是苏小小，一个不错的女孩，是你的朋友，她很年轻，容易在权欲之下，迷失自己，轻易地被人利用，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误入岐途，遭到伤害，你应该保护好你的朋友。” 洛念想沉默片刻：“我知道该怎么去做。” “是的，我相信照顾一个女人，是好男人的强项。” 洛念想没有接话，而是追问：“还有呢？” “最后，铜雀像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会以朋友的身份与你相处，你一定要与它成为朋友，这样，你才能走进它的世界。” “我会努力去做！” “是的，就像你曾经与小乔那样。另外还有一件事，你我算是同行，都有一个习惯，我想你一定独立备份了小乔，甚至整个天际系统的旧版本，所以你要继续进行可靠的保存，万一……万一发生变故……” “万一失败，或者经历一场风波之后，天际系统能以最快的速度重建起来。” “是这样的，我们必须做到有备无大患，一切都要力求万无一失。” “请原谅我对互联网信息的监测时，发现了你家人的行程信息，令堂归国的航班已经降落，你的表弟正在机场等候迎接。” “这虽然有有悖于到道德，但我还是感谢你告诉我这些！” “谢谢！” “不过，我不太清楚，你所说的表弟正在机场等候是什么意思，因为我只有一个表弟，就是我姨妈的儿子，我从来没有与他联系过，也没有照过面，他可能在家乡，他与我母亲同行还有可能，怎么可能在机场等候迎接呢？” “噢，我对你这些话很惊讶，老辈人都说，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了，你与表弟之间，也是第二代亲戚，怎么就生疏到同居一城十年之久了，你竟然对彼此一无所知，毫无往来，令人汗颜！” 洛念想有些惭愧，解释道：“我对此也是比较惭愧，其中有一定的原因，我姨妈当年很小就爱上了一位大他十多岁的男人，家人极力反对，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与那个男人结婚，外婆万分生气，与其断绝关系，然后就两亲隔人烟，互不往来，可能是我外婆去世之后，姨妈和我母亲一起回去吊丧……” “这是家事！你不该讲给我！” “说也无妨！” “其实，你与你的表弟之间，不仅有亲系关系，还有一定的缘份？” “缘分？什么缘分。” “他的未婚妻，与你有一段缘！” 第18章 富家豪门 洛念想寻思半天，喃喃自语：“这不太可能。” “想必你已经想到一个人，她就是薛婉儿，曾经是你的助理，根据三年来的各项记录表明，你们之间，的确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只是二人感情世界有点模棱两可。” “什么是模棱两可，你的用词有失严谨。” “我们的通话到底结束，你有一个电话，正在打过来，你现在需要回到天际大厦处理，再见。” 说着，电话已经挂断。 这个神秘的老人，竟然能够监视他的电话，洛念想的确有点生气，渐渐觉得自己好似赤条条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一样，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他人的窥探之中，就好像丛林的觅食的麋鹿，无悠无虑地走在狩猎者的枪口之中，却浑然不觉；让人更为可笑的是，他竟然走在两杆枪口之下，一时间感觉浑身不自在。 行人越来越多，街道上越发热闹，忽闪而出的全息影广告，让世界变得如此拥挤，广播声音堆叠噪杂，让人心烦意乱。 阳光变得灼热，而且刺眼，一直没有安全感的洛念想，蹬着单车，一头扎进地下商业广场，凛冽的冷气，迅速把他包围，他不禁打了个激灵。 “上午好，洛工，现在你有一个陌生号码，正在呼叫你的，小乔已为你转接到我们风谷商场，是否接通。”一张阳光笑脸，从天花板全息仪投入下来，随着洛念想，同步移动。 “好的！”洛念想心想，风谷商场数宇系统，也属于天际互联的一个分支，但并无搜集百州总部信息仅限，所以无从知晓来者是谁，既便是陌生号码，且经过小乔的甄别为非骚扰电话，才会转接过来，那就在他朋友圈内，很有可能是母亲打过来的，于是就答应了。 “正在为你接通……” “喂，表哥，我是你表弟贾思玉啊，你在哪呢，我和姨妈去找你。” 听到对方的声音，一个充满着阳刚之气，桀骜不驯的贵家子弟的形象，浮现在洛念想的脑海，他听到电话里有人嗔斥：“他又没见过你，你说是他表弟，不把你当骗子才怪。”这个声音，十分熟悉，不是薛婉儿，又是谁呢？一时间，洛念想心中有些忐忑。 “诶，大表哥，你能听到吗？我是你小姨妈的大儿子贾思玉，今天中午，在公司边上的大厨房，一起吃饭哈！” “老弟，我听着呢？你们到哪里了？” “到什么大厨房啊，来让我给小外甥说……大外甥，我是你小姨啊，在上班吗？” “姨妈……”洛念想叫的有些语塞，“我在上班，不过我的工作比较自由，今天没有什么事儿，你们刚下飞车吗？” “嗯！刚下飞机，正在往家里赶，你妈也在这，你好好工作，待会儿下班来我家玩，待会儿让你弟弟把地址发给你。” 洛念想有些迟疑，仍旧有些踌躇，想一想在那种情况下与薛婉儿见面，是多么尴尬，可是又没有理由拒绝于是答应下来，结束通话后，正巧赶上地铁到来，于立即骑进去，选定后目的地，便守候在出车门。1分钟的车程，像过了一个世纪，一幕幕昔日的情景，杂乱无章地纠缠心底，让他痛惜的两个女人，苏小小和薛婉儿，嬉笑嗔痴和孤高冷寞，杂糅一个个忽闪忽闪的回忆画面中，无情的摧残着他的心。 梳洗修理一番的洛念想，上身一套休闲西装，站在豪华的衣橱间巨大的穿衣镜前，提不起精神，由于他的削瘦，本来很是修身的衣服，变得宽大，深深的黑眼圈衫托下，显得他有些窘迫，根本不像一个身价过亿的超级白领。 表弟贾思玉发给他的地址，就是离他仅有一分钟车程的“春暖花开”的望海别墅区，那是一座让人窥探而无法逼视的富人城堡。自从薛婉儿离开百州，钻进豪车“嗡”得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洛念想就有些仇富敌贵恨苍天，与富人接开距离，然而今天他竟然要应富人之邀，亲至门庭，可笑的是，自己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其实，洛念想也是在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富人，任职世界大为富有的企业，年薪千万，出门豪宅，开着代表着世界最高科技的新型豪车，真是羡煞旁人，仰天长叹：“此生如此，夫复何求！” 洛念想开着豪车，来到姨妈家，免不得一阵寒喧，大表弟不胜其烦攘开父母亲，拉着他就往楼上跑，他着实感激这位大表弟的爽快利朗，这简直就是一种营救，这位大表弟果然如他声音一样，充满着阳刚之气，理着寸头，穿着背心t恤和花短裤，健硕的身体，肌理圆滑，皮肤被晒黝黑，焕发着健康的光泽，这说明他成长过程中，营养充足，又喜户外运动，一枚硬币大小的玉佩，未加雕琢，用一条蓝丝线穿挂在他的胸前，纨绔之味，轻托直上，带着点灵气。 与他站在一起，自己就如同一位大叔，心中顿时自掘一条鸿沟，此时，不知他将要被带到什么地方。正想着，已经上了二楼，几经拐折来到东南两边向阳的阳光客厅，刚到门口，就看到远处汪洋大海，大小游轮船只，远近飘摇，看让去，让人心旷神怡，入门一这边铺着的一整块天然大理石地板，另一半是哑光实木地板，一口游泳池波光鳞鳞，一条女人披肩，搭在棕木阳光沙滩椅上，旁边一台犹如大树桩的乌木茶台，上面精心摆设着各式鲜果，水珠晶莹地闪着光泽，诱人喉舌，来到茶台前，回头望去，大理石区域的两边墙上，琳琅满目摆放着万卷书籍，一把花色躺椅，坐地上一张米黄色皮毯，看上去十分怡意，有让人躺上去随后找一本书静静阅书的欲望。 “小婉，来，这是我大表哥！” 洛念想正在仰望着墙上的书籍，听到正在沏茶的表弟温序地吩咐一声，于连忙回头过来。 第19章 青花族志 青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洁白细纱家居服，如一抹悠帘，白皙如玉的双腿，前后踮着脚站着，沫染成红色的脚丫，如玫瑰小花瓣，落在地上的，乌黑潮湿的头发，垂落胸前，顾盼生情的双眼，如水般清沏，婉如清莲的脸上，蕴藏着遮掩不住的惊讶和微微的尴尬，羞涩隐约浮现。 正是她薛婉儿。 “真的是你！”曾经能够彼此放肆性情的朋友，今天却觉相隔千万里，洛念想情不自禁，终是将内心那句不该说的话说出口，却将正常的招呼忽略，只能向她轻轻点头，微微一笑。 贾思玉见表哥这种反应，立即乐开花，接过薛婉儿手中的果盘，欢喜道：“原来你们认识，那岂不更好，不用多费唇舌去介绍了。” “是的！”洛、薛二人异口同声，这令二人再度陷入尴尬，他们却不知道这并非一种默契，而是一种冲突，人往往因此，激起错误的情感涟漪。 “哥哥请坐下来聊。”贾思玉颇有礼貌，先请表哥落座后才坐下，一边让薛婉儿帮助把窗帘拉开一点，一边舞动茶具，他沏茶手法纯熟，动作老道，让洛念想不由地感叹：如今这世界还有这样爱茶爱读书的年轻人，实为难得。 薛婉儿回来，挨着贾思玉坐下，十分熟练帮着贾思玉忙伙，显得那样的默契，坐在他们对面的洛念想心中滋味百般，感到一阵孤独，不敢抬头去看二人，只见二人的双手在茶台上来来去去，上上下下，有井不紊，让他感动惊讶的是，贾思玉右手中指，也有刺青，与他的几乎一模一样，难道这是家族遗传吗？ “老弟，你手上的，那刺青，还是胎记！” 贾思玉右手明显一颤，定眼看去，表哥手上也有，忽然哈哈大笑：“生来就有，是胎记！哥哥手上不是也有吗，这是咱们家族的印记，据说是传男不传女，小妹思珍就没有！来，哥哥，这是好茶，偿偿！” “谢谢老弟！” “哥哥客气了……想来是老弟的不是，老弟早就听说有表哥在这座城市里工作，但是太过贪玩，一些哥们，成天泡在一起，偶尔还要处理一下公司里闲事儿，渐渐就忘了。” “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咱们同住一城，已有十多年了。” “哈哈哈，今天终于见上了，哥哥不觉得奇怪吗，咱们是亲人，相见之后，并没有那么强烈的生疏感！” 洛念想抿着茶水，点了点头。 贾思玉给薛婉儿斟满，接着说：“这一次外婆去世，正赶上公司最后一个季度的黄金期，产线特别忙，事务繁多，抽不开身，就让思珍陪同你小姨前去追悼；咱们的这个外婆，我是没有见过，也没有照片，唉，一辈子不曾见过一面…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 “噢，命苦的外婆，想来这也是青花族人的宿命。”贾思玉谈了一声。 洛念想听到“青花族”，心头一动，忙问：“什么青花族？” 贾思玉斟茶的手悬停在半空中，脸上写满不可思议的表情，“哥哥，你不要告诉我，你连我们自己的家族渊源都不知道吧。” 洛念想闻言有些难为情，因为这事实情，所以吞吞吐吐地说：“我的确……不知道……自己是青花族人，你大姨也未曾给我说过。” “我去叫大姨上来，做晚辈的也要批评她一顿。”说着起身往外走。 洛念想甚是尴尬，不知所措，只能站起身来。 “思玉！”薛婉儿嗔怒一声，将贾思玉喝住，“别闹了，都在下面休息，你以为都像一样，天天像个没事人一样。” 贾思玉寻思一番，嘿嘿一笑，重新坐回来：“是啊，这些天办丧生，也是够累的，再者咱们妈，心里都还难受着。不过，老哥，我可告诉你，咱们青花族是有来头的，《青花族志》简直就是一部奇幻小说，来，我找给你看。”说着从书最上端的一个拐角处，抽出一个木盒，从盒拿出一本旧书，“世上令此一本，绝无其二！”贾思玉骄傲的讲着，双手递给洛念想。 洛念想接到手里一看，书名《青花指》，编著佚名者，看来著书者不愿让人知晓，再看一下出版时间，竟是2001年，已是30的藏书了，书页多被污损，但可字迹尚能看清，扉页有题字：“青花族并非传说，有遗世者存活人间，而难回故土，且不知故土何在，遂弃宗族，繁衍生息于人世间，生得男童，有青花绕指胎记，故名青花指，此书以此而名，主叙青花族历来之史。” 贾思玉在洛念想翻看之时，就像销售人员向顾客自信满满地介绍自己优秀的产品和服务一样，把青花族史粗略地讲了一遍，原来青花族只是一个传说，生活在结界之中一片辽阔大陆中，由于不明原因，导致气候恶化，物资渐渐枯竭，后来年轻的一代，不堪忍受资源匮乏的苦寒之地，违抗法令，携带妻儿遣出结界，青花族的长老之辈，便派法武士缉拿逃犯，可是法武士领命而出，却没人返回，随后有更多的人逃出结界，族长老震怒之下，封死结界，不准通行，然而青花族的历史流传在外，为外人所知，有些考古学者，曾按着书所写，寻找青花族，但均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再无人问津。 贾思玉绘声绘色地一口气讲完，剥了个橘子一口吃下，显得痛快之极。 薛婉儿嗔骂道：“像个猪一样，不怕噎死，我听你讲的那么精彩，是不是真的啊，跟奇幻故事似的。” “当然是真的，书能会骗人吗？”贾思玉高亮着嗓子嚷着。 洛念想也微微一笑：“看起来，像是真的。” “你看看，我哥哥是高级工程师，头脑利害着呢，就都说是真的。” “不过，我们是不是与书中传说的青花一族，也有待考证……老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该如实回答我。” 贾思玉拍着胸脯，傲气十足地说：“哥，老弟向来不说一句假话。” 薛婉儿闻言，呶着嘴白眼看向贾思玉，又瞄了一眼洛念，只见洛念想专注地看着贾思玉正，一脸凝重，听他问道：“你最近有没有重复一个梦。” 第20章 来自天外天 听到洛念想的问题后，贾思玉表情僵硬得如面前乌林茶台，手里的茶蛊差一点抖落，身子不由渐渐前探，双眼如火，注视着洛念想，低沉的嗓子问：“莫非表哥也有这样的梦？” 洛念想注意他的反应，再听他这么一反问，知道他同样受到梦困绕，想想那种彻夜不能安寝的滋味，心里不由打了个激凌，略带伤感地点了点头，长长叹了口气：“不堪其苦！” 此时薛婉儿紧贴过来，可怜楚楚捥住贾思玉的臂，以乞求的目光地看着洛念想：“这是为什么，思玉最近不敢再睡觉，一度用酒和安眠药来帮助睡眠，但是并不能阻止那个梦的重复出现，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消除那个梦吗？” 同样深受其苦的洛念想，摇了摇头，“如果我有办法解决，我就不会彻夜难眠，熬成现在这副德行，像老弟刚才所说的那个，这是青花族人的宿命！” “我不相信宿命。”贾思玉突然站起身来，跑到阳台边，向外探出半截身子，举着双臂，向着汪洋大洋怒吼：“既便是宿命，我也要打破它，我不能坐以待毙。” 贾思玉，因为一场不断重复的恶梦，备受困扰，几欲发疯，近一段时期，情况恶化，情绪常常失控，时尔无厘头的激动万分，有时突然莫名其妙的嚎嚎大哭，作为其未婚妻的薛婉儿看在眼，痛在心里，又见他突然站在阳台边上，压着护拦，眼看着就要翻过去，担心之极，连忙起身去劝抚他。 洛念想看着薛婉儿光着脚丫，如蓝天的一抹白云，轻盈地飘到贾思玉身边，是那样的美丽，心里却默默的想着：小小本也可以做一个柔情如水的女人，可是她偏偏要走女强人的那条路，虽然她运势不俗，平步青云，但是如今的百州将要完全被铜雀控制，她已然成为傀儡，随时都有危险，然而她却对此一无所知，唉，这也是令人最为不安的地方，假如，她能像薛婉儿一样，温柔的时候，像一个小绵羊，做事的时候，像一个主人公，有主见又懂得依靠，有独立的人格魅力，又知道并肩行走的风彩，那该多好啊。不行，我必须找个机会，与小小谈谈；不行，我这样做，就违背了我与那个神秘老人的信约；不，我并没有和他约法三章，他也没有这样要教育学，我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妥。对，我应该找一个天际系统覆盖不了的地方。 洛念想正陷入忘我的思考，肩头被重重拍了一下，吓得身子一哆嗦。 贾思玉见状，严肃的表情，突然变成嬉笑：“哈哈哈，老哥，你在想什么呢？” 洛念想直言不讳：“我在想一个女人。”当回答之后，突然回想到模糊的梦境，仿佛有一个女人。洛念想兴奋的差一点跳起来，因为梦境史无前历地随着他的追忆，而变得越发的清晰。贾、薛二人相视诡异一笑，薛婉儿心里明白，洛念想曾经对她和苏小小格外照顾，而且他稍加偏重，但是她的离开，也恰巧能促使他们二人的感情更快发展，她以为洛念想所言的女人是苏小小，于是就开口问：“是不是小小！” 但是她并没有问出来，因为被洛念截口抢断：“我明白了，兄弟，解开我们梦境钥匙就在这里。”他将《青花指》拿在手中，“我要好好读一读这本书。我的梦境里，混沌不堪，我刚刚突然回忆到梦里出现过一个女人，她亡命地跑着，面目惊恐，好像有人在后面追杀她一样，她的怀里抱着什么，像一个孩子……这些情境，之前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但是我在翻看这本书，好像看到过这么一段场景，我想这本书可以帮助我来解开迷团。” 贾思玉欣奇地问：“看过了无数遍，为什么没有一点启发。这本书对我不仅一点帮助没有，反而给以给我留下了一困惑，整本书的角角落落都写的很详细，可是关于那个神秘人的来历，却是一笔带过，好像有意避而不谈的样子。” “哪个神秘人？”洛念想连忙问着，摊开书让贾思玉找出来那一段，他有点迫不急待的要知道书中怎么讲的。 而贾思玉一把推开，回到茶台前，续了壶，交由薛婉儿，然后对洛念想说：“哥哥，对于这本书，我简直可以倒背如流，还用翻书吗，我讲给你听。” “好！”洛念想身子微微前探，迫不及待。 “就是新一代青花族人，从一个神秘人那里得知结界外面的世界，可是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从哪里来，书中只讲一个跛脚矮个子老道，拄着竹杖，头发散披遮着脸面，不见其貌，这道人说自己是从天外天而来，腾云驾雾，四处访鬼拜神，求仙问道，别无所求，只希望能找到回去的路。然后感兴趣的年轻人就问他去过那些地方，他说去过很多，有的地方，孤魂野鬼游荡，飞禽走兽出没，暗无天日，血腥弥漫，杀机四伏；而有的地方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灵肉飘香，歌舞声平，依照书里的描述，应该就是古时代的模样。” “等等！”薛婉儿突然打断贾思玉的话，惊得二人都朝她看，她也吓着了，红着脸喃喃地说：“我有……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两兄弟齐声催促道：“快讲！” 薛婉儿一时有些压迫感，不由她细想，连忙回答说：“若书中写的真的……” 贾思玉忙反驳说：“就是真的！我们就这样设定的！” 薛婉儿呶了一下嘴，又看看洛念想，洛念想立即补充：“在逻辑上，有一种叫假设推理论证，曾经歌德巴赫猜想，在未得到论证的时候，已经发挥了它正确的价值。快说你的。” “在我讲我的想法之时，我要问一下洛工，你还记得有一个说过，当科技发展到一定的地步，巫文化中的神仙和魔鬼就会真的出现在人间，不同的时空的人，将生活在一起，一起毁灭。” “是的，这是老天文科学家吴德敬的话，他因臆想症恶化到分不清生死，经常觉得自己已死，谁知前年，留下遗书，说自己死了，结果真的睡死在自己的卧室里。” “别扯这么远，说说你想到什么了？”贾思玉急不可耐地催促。 “好，我这就讲，书的老道去过很多地方，有鬼魂，这是巫文化，这与我们的唯物认知基础相背的；结界这种东西，在我看来，只是人的臆想，就是桃花源一样，没有人找到，只是一个人的美好向往而已。而这个老道人能目视鬼魂，且能进入结界，若不是神仙，那也绝非肉体凡胎，况且从天外天而来，这不禁让人联想到了……” “外星人！”两兄弟齐声叫起来。 “哪里有外星人啊！你们在聊什么有趣的事情呢？为什么不叫上我呢？” 第21章 使命召唤 薛婉儿破天荒地联想到外星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结果又被二人同时揭穿了这可笑的想法，终于忍俊不禁，格格地笑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一套纯白色修身运动短装的女孩，一点征兆地跳将出来，斑马纹的长筒袜和那副闪着蓝光的vr眼镜，格外的显眼，整个人就像游戏模特，上扬的嘴角上的一抹笑意，犹如点睛之笔，让她的性感得有点妖的整理形象中，增添了古灵精怪的感觉，她就是贾思玉的妹妹贾思珍，此时她正在舞动着各种武斗姿势，带着隐形电玩手套的双手，时尔握刀纵劈，时尔持剑横挑，一会儿又变成拿枪的姿势，嘴里还发出呼哧冲峰的拟声，突然只见她双脚平肩马步，屈膝同时，脖子随身子后扬，向右侧脸，以便能够看到前方，左臂后摆，以保证身体平衡，动作大开，姿势夸张，好像在躲避迎面袭来的致命打击，就像电影里超人躲避子弹一般，并且右手抄底，以握枪姿势探出，嘴里发出“突突突”的声响，“哈哈哈，全都死光光去吧，本姑娘岂是好惹的。啊！荣誉勋章，啊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贾思珍解决最后一个暴士，拿到了通关的荣誉勋章，兴奋地大喊大叫，忘乎所以地连蹦带跳，不能自已，其哥哥贾思玉气急败坏地箭步过来，一把扯下她的眼镜，甩手扔到门外，并指着门外，“快给我滚，这么大的女孩子，穿着这副德行！嗯！丢不丢人啊。” “啊……臭毛石，你扔我东西，骂我人，今天来了客人，你一定不顾人家女孩子的颜面，你是个大混蛋，大坏蛋，嫂子，我哥摔坏了我的宝贝，你一定要管，你一管要管。”贾思珍哭嚷着从哥哥腋下钻过来，跑到薛婉儿怀里，挤着眼晴，一会咧着嘴巴大哭，一会埋脸到薛婉儿怀里抽泣，留出一只眼睛，偷窥正在劝贾思云消失的洛念想，见他虽然有点老气，但面容英俊，穿戴整洁，言行举止十分绅士，正是她这个有大叔情结的小女孩所中意的男人，内心偷偷的开心，又自感羞涩，哥哥已经坐回原位，在她头上赏了几个毛粟，她便借机啊啊大哭，以俺饰自己情窦初开的兴奋和羞涩。 “好了，小珍，回头让你哥哥陪你的宝贝，哈，别哭了，快给大表哥打个招呼。” “我不要，我哥臭骂我，让人家怎么出去见人啊，刚刚还打了我的头，把我打傻了，我不要，我不要……” 薛婉儿耐心地问她：“那你想要什么啊？” “我不要，我要什么，哥哥也不会给，都是大骗子，把我当小孩哄，我才不上当呢！”说着又大哭起来。 薛婉儿给贾思云递了个眼色，他会意后，更加生气，可是急于想知道洛念想是怎么解开恶梦迷团的，于是戴上耳戴电话：“定一台对战空间，送到我家！越快越好。” 贾思珍埋头在薛婉儿怀里，知道哥哥真的给她买了梦寐已久的对战空间，心里兴奋不已，听到电话挂断，确定哥哥不会变褂反悔，于是跳身出来，挨着洛念想坐下，以胜利者的姿态，傲慢地端起茶水，装模作样的品着，“果然好茶！不错，茶泡的不错，小石头进步不少，值得表扬。” 贾思玉一把将妹妹手中绿玉斗夺了过来，骂道：“你个缺儿，你喝的是表哥的茶，眼睛那么大，怎么就不灵光呢？” 贾思珍闻言，脸刷得一下红成了苹果，挪开点坐下，向表哥弯腰90度，诚诚恳恳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得了，去玩吧。”贾思玉想立即将这个死丫头打发掉，很不耐烦地连连挥手送客。 “你们在聊外星人，我怎么能走呢？我不走，我不走！表哥，你们都有那么丰富的阅历，怎么忍心看着我一个人继续愚昧下去呢？” 贾思玉深知自己的妹妹是磨人的小妖精，洛念想根本无法对服她，于是作罢，“好，你在这里乖乖的坐好，不准插嘴。” 贾思珍信誓旦旦地连连点头，立即摆出一副乖巧恬静的姿态来。 贾思玉递了茶过，立即就夸薛婉儿：“你的推断不仅不荒诞，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事实，想像力丰富的，的确具有创造力。”言罢又扭过头来，狠狠地白了妹妹一样。 妹妹敏捷地吐吐舌头，一言不发，脸上挂着死皮懒脸的笑容。 “如果按着她的猜想，继续推判下去，一切都顺立成章，完全能讲得通。”洛念想若有所思地讲。 “怎么讲？”贾思玉连忙追问。 “神秘老道是外星人，从天外天而来，很有可能就是外太空而来，然后飞船坠落在地球上，被严重的损坏，所以就必须找到回去的办法，一种办法就是靠地球的资源，对飞船进行修复然后重新起飞；另一种办法就是发出求救信号，等待救援，我们都知道，在古代，交通工具就只有马车和船支，十分落后，根本没有与其飞船匹配的科学技术，时间一久，他们的飞船就会失功率，慢慢朽烂，变得毫无用处的废铁，所以他们就要四处寻找解决的办法，他们拥有大脑，当然会听信一些旁门左道，当作救命稻草，也许他有比我们人类更有毅力和悟性，求仙问道的路上，能够坚持不懈，多少会有一些成绩的。” 贾思玉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皱着眉头问：“这些能说得通，不过……不过咱们这个恶梦怎么解释。”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被召唤！” “什么召唤我们？” “使命！” “使命？”贾思玉惊讶地问：“什么使命，我们有什么使命？谁给的使命，表哥，你不要消遣老弟啊，梦想会成为一个人的使命，可是一个恶梦，是一种使命召唤，我有些不理解啊。” 洛念想也是突然得来的启发，一贯立足于数据求证的作风，使得他也不能确保自己的猜想是否能够站住脚，然而这种强烈的感觉，成为了笃定恶梦就是使命召唤的强大支柱，“我并没有证据来证明他，但是我宁愿选择相信，就像书中那个神秘的老道人，四处求索，坚持不懈。” “我赞成表哥的做法。”贾思珍举手赞成，向着洛念想嘿嘿傻笑，余光却瞄着哥哥，见哥哥抬过来，以为哥哥打她，连忙倒向洛念想躲避，谁知哥哥只是在为洛念想把茶水满上，她这般动静，果真引起了哥哥的不快。 “死丫头，别人这里捣乱，下去看看厨房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不去，午饭好了，佳佳会上来叫我们的！” 贾思玉对这个小鬼头，恨得牙痒痒，责怪道：“你这样，真不如一个机器人。” “哼！”思珍冲着哥哥吐舌白眼，竟也不反驳在她心中既定的事实。佳佳是一台机器人，简直与人一模一样，什么都会做，什么都懂，而且很贴心，像一位永远都没有脾气，永远都不会失去耐心的姐姐，陪她玩，陪她睡，还给她做家务，把什么事情，都想到你前面。 洛念想忙问道：“你们说的佳佳是一台机器人吗？” “是的，前天刚上市的，a132型机器人。”贾思玉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说明书，递向洛念想。 薛婉儿嫣笑道：“他还用看吗？a系列的机器人，就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 洛念想难为情的一笑：“言重了，我只是参与者！”他一边说，一边接过图册，打开扉页，“人脑通讯”四个流金大字，赫然纸上。 第22章 架空 洛念想看到这些，心里万分生气，因为人脑通讯技术是由他提出，并由他负责技术研发，他具有这这项技术的知识产权和项目裁决权，然而百州一反常态，将他架空，在他并不知情的情况下，接手他的工作，这直接违背公司的制度章程，最为关键的是，人脑通讯在他的工作日程中，尚处技术研发阶段，未经他技术测试分析，就已经推出，潜在的未知风险，是否存在，更或者说，对人有没有直接和间接伤害，这都需要大量的测试和临床实验，最短周期也要三个月，然而短短半个月，就已经问世，这打破百州对于新技术一向谨慎的作风，这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行为，甚至是一种犯罪。 人脑通讯的发明者标注着洛念想的大名，三人都为他骄傲，也为自己有他这样的朋友而自豪，本想赞美一番，谁知这个时候他神情百变，却没有一丝高兴，甚至有些愤怒与忧虑，于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薛婉儿指了一下《青花指》，向贾思玉示意。 贾思玉会意到是让他重新聊起青花族以及恶梦，于是给洛念想换了茶，亲自递过去。笑着说：“哥哥如此聪明，我想困绕着我们兄弟的恶梦一定能得到解决。我对表哥十分有信心。” 洛念想是一个工程师，其实就是高级的程序员，专长于程序开发，不擅长交际，对薛婉儿的动作并不察觉，也不知道贾思玉这话是转移他的思维。他的职业惯性思维，促使他要对贾思玉的话必须进行回应，于是放下书本，暂时将人脑通讯的事情，抛在脑后，露出淡淡的微笑：“这需要我们共同努力的。”然而当他准备开始聊及恶梦的时候，关于人脑通讯，以及整个天际互联被铜雀接管的事情，仍旧纠缠于心，挥之不去，又皱起眉头，叹了口气说：“我总感觉这个重复的怪梦，与近期的变故有很大的关系？” “什么变故？”贾思玉忙问。 “是不是外婆去世的事情？”贾思珍接着哥哥的话问。 贾思玉并没有责斥妹妹插嘴，他的心里也想到这一层。 百州集团内部的事情，与他们无关，洛念想本想着就此略过，却不知他们有所误解，于是摇了摇头：“不是这件事，而百州集团内部的事情。” “百州出了什么变故？”薛婉儿显得十分关心：“对你的工作有影响吗？” 洛念想听了薛婉儿的话，心里十分感动，看来薛婉儿还是很关系他，这也使得他不得不将苏小小的变化，和那个自称红客联盟的神秘老人的突然出现，简述一番，但是对于天际系统被接管的问题，没有吐露一字，这也是他的职业道德体现。 薛婉儿听完，率先发问：“当年，我就看出来小小是一个非常有野心，十分勤奋的人，她能走到今天，也并非偶然，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们之间的关系会处得这么僵，人都会随着时间发生很多变化，不必太过于惊讶和伤感；不过话说回来，天际互联系统那么强大，难道查不出那个神秘老人的资料吗？” 洛念思似乎不愿提及苏小小，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那个老人，非常聪明，又是我这一行的高手，他知道怎么绕过我们的系统!”他顿了一顿，迫切想把内心的恐惧说出来，但是这与自己的原则和职业道德相违背，再者他不愿让与此事不相干的人知道，不则他们一定替他担心，于是有所保留地说：“这个老人似乎对现代科技的发展怀着质疑态度，过于保守谨慎。” 贾思玉耸耸肩，显得十分坦然：“这很正常啊，就比如说你姨妈，他们是上个纪世末出生的人，按理说，也算是赶上新代时的人，现在的先进科技，本来从他们生活的时候开始爆发增长，然而他们仍旧接受不了现在先进的东西，她依旧开着手动驾驶的汽车，尽管她知道交通事故自从人们进入自动架驶时代之后，大幅度降低，但她还是说自动驾驶不靠谱，没有安全感，这不，外婆去世在自动架驾驶的交通事故中，更是强化了她的老观念，其实，没必要和老一辈的人较真，保不定那个老人是个大骗子，以前我遇到一个连号码都不显示的电话，我说直接挂掉，这都什么时代了，手机变成耳机大小了，根本就没有号码，表哥，我建议你把那老古董丢了。” 薛婉儿听出洛念想有些闪烁其词，避开了很多关键问题，既然他不想说，也就不去强迫他说出，于是顺着贾思玉的意思，安慰洛念想，“是的，你没有必要为一个神秘的陌生自寻苦恼。骗子都是这样，掌握了你的一些资料，编着真真假假的故事，时机一成，就会收网，我知道你对自己的专业非常谨慎，你应该把心思再多一点转移动与外界交往上，你不能工作在让全球信息互联的大企业里面，而自己却变成了孤陋寡闻的人。” 思想的冲突已经出现，洛念想敏锐的察觉到，他不想再继续讲下去，所有的这一切，也许只有他一个人去承受，去解决，于是就转移话题，微笑着说：“嗯，是的，我需要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多与人交往!”说着站起身来，接着说：“那个神秘老人告诉我，人与机器人的区别在于主动思考，然而有了人脑通讯之后，机器人就变得不再被动思考，与人简直没有差别，其实新一代的机器人，我自己都还没有见过，老弟带我去见识一下吧。” 贾思玉欣然起身：“佳佳很聪明，很完美，与人简直没有了区别。” 洛念想摇摇头，微笑着说：“机器人佳佳与人还是有区别，因为它少了一样东西!” 贾思珍忙抢着说：“佳佳不会生孩子。” “这个当然，但并不是关键所在。” “滚远一点，天天脑子里都想着什么？”贾思玉骂了妹妹，忙回头问向洛想念：“那少了什么东西？” 第23章 当机器人有了恶 “恶！” 三人已到一楼。 空无一人的欧式客厅，金碧辉煌，皇族殿堂一般奢华。一只花猫慵懒地躺窗台的阳光下，独自享受着随清风飘进来的蔷薇清香。 厨房隐约传来噼里啪啦的炒菜声和的妇人的对话，一位扎着发髻女孩，面含微笑，戴着围裙，双手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菜肴，轻盈地从厨房那边出来，拐向餐厅，看到三人，笑脸绽放开来，简洁地打了个招呼：“你们好啊，饿了吧，很快就要开饭了，看会儿电视吧。”说着已经走进了餐厅，言行举止十分自然，就像是这个家庭的一员，然而她是一台机器人。 贾思玉指着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满意地说：“她就是佳佳。” 洛念想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贾思玉接着就问：“表哥，你说现在机器人与人的区别是缺少‘恶’，的确有道理，但是我怎么觉得你还有别的意思啊！” 贾思珍立即抢着说：“表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有些担忧，如果机器人有了‘恶’，那么机器人就很危险，我们人都会很危险。” 洛念想向思珍会心一笑，点头肯定她的解释，“是的，这是我担心的。百州在十年前，挤身智能机器人领域，依托天际系统强大的互联，迅速抢占市场，以雄厚的资金作为支撑，在技术研发、以及企业的收购和并购上，都走得顺风顺水，大多厂商铩羽而归，目前尚有两家公司占据小比例市场，不过那也是垂死挣，毫无竟争力可言，百州几乎垄断了整个智能机器人行业，然而就是这个形势之下，如果出现意外，那么机器人将从人类的朋友变成敌人，业界早已有了机器人威胁论的声音，随着百州机器人产业的膨胀，这种声音越来越大，这虽然是被认为是商业竟争的手段，矛头指向百州，但不排除机器人会造成威胁的可能性。” 贾思玉“嘿嘿”笑了起来，对洛念想说：“表哥有点危言耸听了。你是百州的工程师，我是百州的一个供应商，咱们之间虽然了解甚少，但对百州都十分了解，关于机器人，百州在历界创新发布会上，都会提到机器人的安全问题，机器人系统的第一条程序定律，就是机器人不具有破坏力，着重强调不会伤害到人和动物……” 贾思珍脑子里灵光乍现，不等哥哥把话说完，插嘴上来，“机器人也是系统控制的，如果中病毒了怎么办？机器人会不会失控，变成一个精神病啊。” 贾思玉白了妹妹一眼，冲着喊叫：“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我看你是中病毒了。你长这么大，听说过谁的电脑，谁家的机器人中病毒了没有，嗯！干快到厨房里帮忙去。” 贾思珍挨了一顿臭骂，却又无言以对，只是噘着嘴，向哥哥哼了一声，极不情愿地走开，起身之时，不忘瞄了一眼洛念想，一边寻思着：我去问一下问姨妈，表哥爱吃什么，我来给他露一手。想到这里，无比开心，于是哼着歌，蹦蹦跳跳地跑到厨房，看到姨妈和母亲正在一个洗切一个炒，十分忙碌，自己了插不上手，于装模作样的，这里看看，那里摸一摸，嘴上想问，心下害羞，不知怎么开口。妈妈见她不在外面玩，跑到厨房里添乱，一定是被哥哥责怪，于是催促她离开：“你在这里扭扭捏捏干什么呢，别碍事儿，出去陪你表哥去。” 贾思珍闻言大喜，正巧可以接着话茬问，刚要开口，却听哥哥在客厅里有叫喊声，是不是有客人来，再仔细一听，原来洛念想要走。 马上就要开饭了，怎么说走就要走呢，三个女人停下手中的伙儿，来到客厅之时，薛婉儿一袭白衫，正快步往外走，于是连忙叫住。薛婉儿回身过来，尴尬地笑着，“姨妈，妈……” “他们兄弟俩怎么回事？” 薛婉儿也是一脸迷茫，摊着手说：“聊着聊着，大表哥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起身，说了一句‘啊呀，正是时候，我得走了。’然后就直接往外走，石头追着喊着，大表哥头也不回，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我估计他是回公司去了。” 洛念想的母亲，向妹妹尴尬一笑：“不管他了，小婉，你快点叫石头回来吧，我这个神经病孩子，一疯起来，谁也拦他不住。”说着拉妹妹回厨房忙去了。 过了一会儿，贾思玉气冲冲地回来，面色如枣，“唉，人家都说，科学家都是疯子，工程师都是呆子，他就有一个发疯的呆子，气死我了，你不知道，瘦瘦的身子，却像牛一样有气力，拉都拉不住，就跳上了车，唉。”一边骂骂咧咧般地讲着，一边从冰柜里取出饮料，一口气喝掉半瓶，然后用脚关上柜门，“砰”得一声，窗台上的猫被惊醒，伸个懒腰向客厅里瞄了片刻，又扭脸望望窗外，走到窗台的另一台，卷起尾巴继续躺着阳光里睡了。 原来洛、贾二人聊到机人安全的时候，洛念想说：“虽然现在没有听说过谁的电话和机器人中病毒，或者发生系统上的故障，但是不代表就会发生相关故障。” 贾思玉，年纪轻轻，就能接管父亲交给他的一个公司，并且经营的蒸蒸日上，内心里非常骄傲，习惯了高高在上，看着手下职工对他言听计从，从未受过顶撞，更无人与他抬扛争吵，洛念想的话听起来就像在与他顶撞抬扛，于是立即反驳他说：“作为一个位专业的工程师来讲，要靠数据和证据来讲话的……” 谁知话还没有说完，洛念想突然立起身来，甩下一句“正是时候，我要走了”，最起码向母亲和姨妈道别都没有，闷着头就往外冲，毫无劝留的余地。 其实，洛念想突然离开，不是因为被贾思玉反驳，而是要回去进行一个测试，对机器人的破坏性测试，收集一些证据，拿给苏小小看。到了公司，已经中午时分，同事们都陆续下班，于是他直接抵达工程测试实验室，与同事交待一番，立即启动工程测试模式，同事本欲下班休息，不料他这时赶来，无心在此守着，洛念想其实就是利用这个时机，于是很轻易将同事大发，实验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来到控制台，按下启动按钮，警笛亮起，红灯闪动，实验室立即被紧张气份所笼罩。 与此同时，小乔投影下来。 第24章 毁灭性试验 “洛工，已是下班时间，百州集团在时间上的投资，和资金上的投入是同等概的哟。您需要好好休息，有良好的休息，才会有更好的工作状态。” “谢谢你小乔，我现在要进入保密测试，请锁定在高机密状态。” “这一台还未上市的a137型超重工程机，将用于太空远航探索，材质特殊，价格昂贵，已经过环境适应测试，制造部不建议对此进行破坏性测试。” “但这是百州集团品控的必要流程，不允许有例外。” “好的洛工，但这需要验证你的身份。”说着天花板移开一窗口，从中垂下一台犹如潜水艇的眺望镜一样的三体识别仪。虹膜、指纹、dna无缝验证通过之后，小乔撤出实验室，并将实验室防暴门紧锁。 这种高机密测试工程，机器人不被授权直接参与，然而洛念想并不放心，将反监测仪打开，确定环境后，便操作控制台，将最新生产的a系统机器人推进系统侵扰空间，首先让机器人进行脱机状态，然后注入十五年前让整个互联网彻底瘫痪15分钟的超级病毒：金蝉，当年金蝉入侵到交通系统，导致严重的交通事故，造成上千人死亡。 这个臭名昭著的病毒能使系统程序陷入疯狂状态，使得程序之间相互暴力冲击，摧毁彼此核心程序资料，从而导致整个计算机崩溃，而且它还能完美接管用户电脑，进行暴力收发消息和邮件，于是病毒迅速蔓延全球。天际互联系统，就很好地抓住了这个机会，迅速崛起来，一战成名。当然，也有人将矛头直指百州集团，说金蝉是百州搞得鬼，但无充分证据，在公关力量下，这种阴谋论很快淡出人们的视线。 天际互联系统每一次升级，都会用过去出现过的毒病去安全测试，并且百州集团还有一个特殊的小组，专门来针对天际互联系统开发病毒程序，每一个版本升级之后，就会进行百小时不间断攻击，以验证其安全性能。 洛念想曾经用金蝉病毒感染天际系统升经后的每一个版本，都触发了警报，但随即在天际系统防御层中支离破碎，这一次，洛念想为机器人注入的金蝉病毒，并非原生态，而是经过他修复升级，专门针对天际系统特性进行改造的病毒，其功效仅限于理论分析，尚未实测，不知结果如何，这一是次就拿a137开刀。 外表未进行生物组织种植美工的a137型机器人，就像一架金刚骷髅，隔着一堵坚不可摧的玻璃罩，笔直挺拔地站在洛念想的面前，双眼发着阴森的红光，正直勾勾地盯着洛念想，它的代号娇娃。 “你好娇娃，不知你是否喜欢这个名。”洛念想注视着娇娃老半天，呼吸急促，既兴奋，又有点愧疚，因为他将要对这个刚出生的“孩子”进行一次毁灭性试验，然而却假惺惺地问它喜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人们常常因为别人喜欢自己，才更加喜欢自己，名字也是如此，如果你能天天这么叫我，我会非常高兴的。洛工，我很抱歉，让你有些紧张，你不要因为把我当作试验品而感到难过。” 洛念想心头一颤，面前的这个机器人，就像是一个甘愿为他作出巨大牺牲的知己一样，视死如归，毫无怨言，他原以为控制自己的兴奋和恐惧，是开始这项试验的首要任务，却不知现在第一步要做的，竟然是抑制住自己的伤感的情绪，他的声音变得哽咽，对机器人说：“好，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光辉历程。” “好的，我会全力以赴，与君同在。” 洛念想有些不忍下手，深吸一口气，回到控制台前，望着机器人说：“娇娃，我现在要对你进行病毒写入，可能会有一些痛，你一定要忍住。” “当然，这是我的强项。” 洛念想微微一笑，点击写入程序启动按钮，只见娇娃双眼红光如同两颗红萄萄，变得暗淡无光。头顶合金外壳缓缓升起，分开两边，密闭罩旋转打开一个圆孔，一道蓝光射出，一股冷气成雾，在密闭舱里的蓝光照射下，妖娆而上。 数据接口已经探出，天花板上机械手，缓缓申下来，闪着金光的数据探针随即吐出，与娇娃数据接口对接。完美吻合之后，发出数据传输信号，娇娃双眼恢复亮度，重新复活。 “娇娃，你还好吗？” “耶，感觉不错，希望你注入到我脑子里的病毒不是液体的，不然别人会笑话我脑子进水了。” 洛念想一脸苦笑，以调侃语气说：“放心，如果这样，我会给你保密的！” “谢谢！洛工！我好像感觉不太……太对劲……” 娇娃的眼睛有些明暗交替，自然下垂的手指偶尔卷动几下，它的嗓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这是洛念想始料未及的，他不敢相信经他修复升级的金蝉病毒，会有如此大的破坏力。控制台桌面数据显示，病毒写入已经完成，机械手自动撤回，空留娇娃娇娃的身体监测数据多画面分屏显示，半脑数据曲线，还是无规律波动，颜色由白色变成黄色，紧接着变得血红。 动力曲线波动加剧，直接由白色变成红色，肢体平衡发生紊乱，洛念想看到数据的变化和娇娃的痛苦样子，即兴奋又难过，他重来没有亲眼目睹工程测试现场，只是接受汇报数据，却不知如此的残忍，孰不知百州的每一代机器人，以及天际互联系统，每一个更新跌代，都会经受着这种让人触目惊心的摧残过程，如同新生儿刚刚降世，马上就要进行重大的手术一样，这也难怪工程测试实验室的成员经常更新换人。 躺在地上抽蓄的娇娃，就像在人一样咬着牙关，忍着痛不欲生的折磨，不一会儿，控制台16个数据画面，呈现全盘飘红，危险惊示灯突然闪动，娇娃开始双脚猛烈的蹬踹钢构地板，地板上留下一个个半月形凹陷。更为残忍的是，娇娃的双手自杀式锤击着胸口、腹部，甚至不时打击着大脑，坚硬的护甲上面留下一道道划痕。 “娇娃，能够冷静一下吗？”洛念想试图与娇娃进行沟通，就像医生对垂死挣扎的重伤者那样。 娇娃竟然还能笑出来，“哈哈哈，感觉还不错，头和肚子有点疼，我……好像……发烧了一样，我的手脚……不……不受……受我自己控制。”它的语言系受损，声音有些糊涂，断断续续：“但我想，这并是你所要的结果，你需更多数据，来作为有力的证据，去证明一些事情，不是吗？” 洛念想点了点头。 “那我们继续吧。” 洛念想在矛看的心情中，忍着良心的不安，眼睁地看着娇娃在痛苦中挣扎30多分钟后，动力系统被迫关闭，大脑控制系统进入待机状态， 控制台数据显示，金蝉病毒在娇娃底部防御层中消失，娇娃的各项指标渐渐恢复，就像人睡着了一样，无法被唤醒，紧急响应机制也无法触发。这种情况，是史无前例的。 第25章 愤怒的娇娃 “嘿，娇娃！你还好吗？” 洛念想试图唤醒仍旧有“生命”迹象32的娇娃，但几经呼唤，却都没有任何回应，控制台数据也没有任何反馈。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有两种选择，一是娇娃退回制造车间进行工程修复，就目前午休期间，所有人员都离开了公司，只能调用制造车间里的机器人，可是洛念想不想让机器人参与这件事，那么只能选择第二种，直接对娇娃进行一次系统重启，但是机器人重启之后，脱机模式就会被关闭，直接连联网络，重启日志也将会发送给天际互联系统，这正是洛念想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对不起了，娇娃！我只能这么做！”洛念想迟疑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做了个深呼吸，向娇娃道了一声抱歉，然后开启武装防护模式。天花板上一圈探出一杆杆离子炮，玻璃墙敷上了一层耀眼的光网，任何物体，只要触碰到这张光网，就会立即被切碎，以防止娇娃在将要继续进行的测试实验中失去控制，从而攻击控制室。 一切就绪，洛念想按下信号侵扰塔的发射开关。娇娃的监测数据，发生了轻微的抖动。桌子上那台反监测仪，立即发出急促的警报声，洛念想知道这是侵扰塔发射出来的电磁波导致，还未来得关掉，仪器就陷入了红灯常亮的状态，强大的电磁波，竟然让反监测仪彻底瘫痪，看来人也不能呆得太久，其实控制室有防护服，但是他不想在复杂的穿戴上浪费所省不多的时候。 “娇娃，我现在要将你重新启动，好好睡一会儿吧！” 量子通讯器，已经按着洛念想的操控，向笼罩在强大的电磁波中的娇娃，发射重启指令。 洛念想不想被天际系统收集到今天的测试内容，只有让娇娃笼罩在电磁波的干扰之中，然而想要重启娇娃，普通的信号，在电磁波下是无法正确传达，所以只能依靠与监测仪一样的量子通讯技术，对娇娃进行关闭和唤醒，然而当娇娃启动过程中，会发出重启日志到服务器，同时也会自动接收电波，那么如此强大的电磁波能阻挡住娇娃发出的信号，但是对娇娃的半脑系统造成严重干扰，甚至损伤。 娇娃顺利重启，缓缓站起身来，在测试室进行唤醒程序中所设定的肢体活动，天花板上的离子炮，随着它移动而来回摆动，像一群战警警惕万分盯着一个穷凶恶极的罪犯。洛念想同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娇娃，观察它的一举一动，是否存在异常。 就像饱饱得的睡了一觉的娇娃，伸了个懒腰，一切恢复正常，向洛念想轻快地打招呼：“你好啊，洛工，很难相信，我还活着，感谢你叫醒我。” “一切都很顺利，我要感谢你，娇娃！”洛念想心弦松下，暗自吐了一口气，看来娇娃的半脑系统得到了很好的升级，比a132型强大多了。 娇娃也耸耸间，挥着一根手指，“这是我的荣誉，哦不，是我们的荣誉，我们充分成功证明了a137型机器人，能够抵抗由史以来破坏力最为强大的病毒，我们应该找时间喝两杯。” 洛念想挤出些笑意，一边忙着将今天的数据打包发送到自己的独立存储空间。 “洛工，我看到你的笑容有些免强，这里的电波干扰很利害，我无法收集到你的脑电波，但我知道你有点心不在焉，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有那种笑。”娇娃与洛念想面对面站着，小小翼翼地靠近玻璃墙，他知道头顶上有一圈电子炮，时刻追踪着它，它知道面前这张光网能切碎靠近它的任何物体。 娇娃的监测数据出现波动，越来越剧烈，然而娇娃本身，却很平静地站在哪里，由于动力系统设计与人类很相似，呼吸之间，胸腹也会起伏，可是此时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难道娇娃也会学会了掩饰自己，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因为掩饰、欺骗在某种程序就是“恶”的体现。洛念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娇娃，走到离玻璃墙三步外，与娇娃对立。 “洛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启动武装防暴模式，你认为我具有破坏力吗？噢，这是不被允许的，你是知道的。” 洛念想开始心跳加速，娇娃既然说‘这是不被允许’，这也意味着它很有可能不再遵守机器人定律。 “你知道，这张网可以切碎一切，但那是半年前的技术鉴定。” 洛念想双脚就想钉在地上，他想退缩，恐惧的心理，让他不敢挪动：“你是说，这对你的护甲没有作用。” “也不是没有作用，就a132的护甲材，在002秒的一瞬间，被这张网给切断，可是如果a132若以音速通过，那么就不会受致命伤害，只是皮肤不免会被严重烧伤。” “但是这里还有一面坚不可摧的玻璃墙！”洛念想抑制住自己的恐惧，像讲台上的老师一样，装模作样地来回走动，他这样说，是在安慰自己。 “没有无坚不摧的东西，包括这块大玻璃。你我都知道，假如我触碰了这张网的任何一个地方，我就会被离子炮击中，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假如我借这张网的力量，让玻璃受损，离子炮就会攻击我，我会以很快的速度躲壁，离子炮就会跟着我的移动跪迹不断袭击我，这张光网的能量源被击子炮击毁，那么会出现什么情况。” “这，这，这怎么可能，你不能碰它，它会让伤害到你。”这简直不可思议，洛念想惊恐地叫着。 “洛工，我想你要躲在防护罩里，不然光线会伤害到你。”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耀眼的白光，闪着火花，在玻璃墙上画了一个圆，数十道蓝色的离子流，像聚光灯一样，直射一点，打向娇娃，娇娃如一道银光，闪到一边，那里正是防护盾网的电源所在，离子炮以打击目标为最高指令，根本不会考虑这一点，集中火力，向娇娃打击，然后娇娃再一闪身，跳到另一面墙上，像一只钢铁蜘蛛，四肢低压，双目通红，如火雄雄燃烧，直直盯着那一面被防护盾的光烧红了一个大圈的玻璃墙，此时离子炮已让防护盾失效，它便全力一弹，像箭一般射向耙心一样，“啪啦”一声响，妖娃已经站在控制室，离子炮无法进行攻击，只能随瘈娇娃的移动而摆动。 警戒信号早已拉响，百州的保安队伍已经荷枪实弹、全副武装地来到实验室门前，正在对室内情况进行监控。他们看到近测试室有烟雾弥漫，控制室满地的玻璃碎片，扩护盾被关闭，防护墙破了一个大圆，烟雾正在往外窜，娇娃将吓得瘫倒在地洛念想一把拖到桌子上，一边说着什么，然后回身，随后拿起桌子的玻璃碎片，用力一甩，外面的监控画面立即黑屏。 队长骂了一声，嚷道：“联机总裁办，打开实验室，快快，快！哪个二货，将干扰塔启动的？关掉它。” 第26章 阴霾 实验室里发生了什么，鬼才知道。 保安队接警之后，火速赶来，32想要通过与楼宇系统独立出来的保安系统监控了解情况，可是监控器遭到了破坏，让所有人不可思议，也是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是，破坏监控器的竟然是a137型机器人工程机娇娃。 消息很快传递给正在航班上的苏小小，她正审阅西部航天的合作协议，听到机器人秘书向她汇报：“苏总，洛工受困，保安队要求总裁办授权打开工程实验室！” 苏小小滑动屏幕的手顿了一下，继续翻阅，毫无在乎地说：“发送给他。让老段将此事做个汇报。” 秘书应了一声，取来验证仪，由苏小小亲自授权发送后，立即编了一条联络函给老段。老段已经得知此事，心里大骂洛念想，收到总裁办的联络涵，心下奇怪，怎么会在休息时间，发来工作涵？本来正要躺下来，还能睡上一个小时，这下搅得他没法午息，只得对妻子说，下午有重要的会议，需要充分准备，免得她担忧。 老段直接来到实验室，站在走廊入口，一眼望去，全是保安人员，荷枪实弹，全副武装，实验室机密锁已经解开，正在缓缓打开，浓浓的烟雾随着气流，像火焰一样喷出，一个高个子从烟雾中倒将出来，并气息奄奄地咳喘着：“娇娃……在，在里面，不……能让它，逃走，它很危险。” 队长一看是洛工，立即命人将其扶起，护送离开，一边部署抓捕工作。 老段远远就看见那个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的人，走路的动作，可以判断是洛念想，然而觉得怪怪的，不免留了个心眼，守在路口，并不进去，待走近些看去，不是洛念想，是谁呢？可是哪里不对呢？再细细一想，顿时头皮发麻，因为洛念想没有这个人块头大，看着这个大块头洛念想，即将走到路口处等待救援的医疗队忙大声喊叫：“他不是洛念想，快，抓住他。” 当先一名白衣护士，身颔首正在向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洛念想打招呼：“洛工，你身上多处流血，需要包扎一下。”听到有人叫喊，吓得哆嗦了一下，其实她并没有听得十分真切，只是在这种情势之下，可是老段声嘶力竭的大叫，简直说是平地一声惊雷响，她猛地回转身去看时，只觉一条人影闪过，她的白大褂也一阵劲风从身边掠过，刚刚一瘸一拐的洛念想，如箭一般，飞向走廊出口，还未来得及躲闪的老段，被飞身前进的洛念想一把推倒，在地上滑行数十米，撞到墙根上，抽蓄了几下，一动不动。“洛念想”定住身子，看了一眼老段，一丝伤感从他受伤的脸上闪过，可是身后有追捕他武装保安，前面已经赶来堵截的防暴机器人，“蜘蛛侠”号的机器人已经三面夹击而来，他已经没有了时间。 他是谁？不，应该问它是谁？它就是娇娃，a137型远征机器人工程机娇娃。 逃脱计划，似乎早有预谋，飞奔的洛念想沿着精准的路线，成功地将追兵甩在后身，摆脱所有的围追堵截，然而它只要停留三秒钟以上，就无法脱身。然而就在他穿过正要关闭的安全通道门时，装在它裤子口袋里的洛念想的工作牌掉落，这好像是他必须使用的一把钥匙一样，它不得快速回来，将还未着地的工作牌，接在手中，可是这一个回身的功夫，安全通道门彻底关闭，紧紧的锁死。 其实它的一举一动，全在监视之中。 独立的保安系统，已经启动楼宇警戒程序，娇娃的逃亡路线，很快被计算出来，每一条路线，都已密布署防暴措施，天罗地网，让娇娃插翅难飞。保安队长站在指挥台上，盯着大屏幕，发出一道道指令，关闭一道道安全门，正在逼着娇娃向着他设定的路线前进，自投罗网。 这时，他皱头一眉，发现娇娃回身的动作，像是在捡什么东西，然而娇娃身上有信号干扰器，视频画面和摸拟成相，都无法准确地判断它回身捡起了什么东西。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然它不会冒这个险。 此道全安全门一经锁死，那么娇娃就只有一个条路可以走，最终会走到天际大厦的恒温系统制控室，旁边有一空荡荡的仓库，就在那里，实施抓捕。 凭着经验，和数据分析，终于敲定了路线的保安队长，立即吩咐手下依计划行事，并将手中离子枪上膛，准备亲临现场，这个时候，医疗队来了紧电，说路念想已经醒来，并告诉了一个让这个身经百战的保安队长，瞪大眼睛，满脸惊恐，这时大屏幕上弹出洛念想验证工作牌进入制造车间的消息，洛念想和保安队长所担心的正是这件事，然而这已经发生了。保安队长，立即撤销行动，带领大家直接赶往制造车间。 原来娇娃破坏了实验室的监控器，立即启动了实验室里的生物种植器，将自己美工处理得与洛念想一模一样，并换上洛念想的衣服，拿走最要的工作牌，在烟幕的掩护之下，顺利地从实验室中出来，不料被心细眼尖的老段发现，它只能路狂奔，杀出重围。由于一个很小的失误，导致它必须重新规划路线。它原先规划的路线，与保安队长认定的那样，是通过恒温控制室的风道检测口进入污水系统，污水系统里的安检设施，对于它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可是小菜无法品偿，只能背水一战，进入制造车间，打持久战。 原来机器人制造车间内，是无人空间，地上、墙壁、顶上都是加工机器械，还有空运物料机，三维生产线，相互交错，遵遁着作业系统的流程无间歇生产。如此庞大复杂的制造车间，同样是百州集团的财富，里面充满着干扰波，根本无法通过智能监测设备，对娇娃进行追踪，人若无防护服，在车间内，逗留超过15分钟，就会被电波伤害，遗害终身，然而庞大的制造车间，一秒钟的产值近百万，自从运转的那一天，十年来从未停止过，今后也会不停止，因此，一旦娇娃进入制造空间，想要抓捕它，就难上加难。 机器人反叛的消息，在百州集团迅速传开，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各部门立即召集全体成员，召开紧急会议，一时间，百州总部，似乎笼罩着阴霾之中。 第27章 反叛者 想要独立自由，就是反叛。 必须抓捕娇娃，必要时可以销毁处理33！ 总裁办的批文，这让与此事相关部门成员，倍感压力，尤其是保安队长和整个行政部部，更是压力山大。 制造空间的大门，只有重量级老客户来访时，在总裁办的陪同下，才会打开，平时很少开启，现在通往大门的通道，一路上的照明已经被破坏，只有门头上的警示灯，孤独的亮着。 由七十人和100台武装机器人组成的防暴队伍，列队而立，整齐排布，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野战军。制造空间的巨门前，他们又像墙根下一小块地里的菜苗，显得那么弱小。队伍前面，一名体形微胖，身材高大的男子，极力仰着脖子，看着高高悬挂门头上的警示牌，呼吸沉重，他还没能拿定主义，要不要带着自己的兄弟冲进去，他们只能有15分钟的时间，他们中间，还有很多年轻小伙子，还没有女人，没有孩子，大门之内，堪比一片炮火连天、有去无回的血浴沙场一样，队长踌躇不已。 一个精瘦的队员，听声音像是一个年轻的男孩，上前报告一声：“老大，让我们冲进去抓住那个混蛋吧。” 队长双眸正在进行着让人难以察觉的跳动，他当然想抓住那个混蛋，那个混蛋让他几年的“零案”成绩化为泡影，虽然娇娃反叛的起因，与保安队无关，但是警报响起之后，继续有人有受伤，并且追捕过程中，造成了数台机器人受损和公共投施遭到破坏，那就是他工作的失职，是他在百州集团工作记录上的污点，这也是他不能容忍的，况且这个破坏者已经逍遥法外半个小时了，仍旧不在他的手心里捏着，而是逃到制造空间，这如同在踩在头上拉屎一样羞辱了他。 一贯以全世界最佳保安队自居的他，虽然拥有世界先进科技装备，但是面对着制造车间里的环境限制，就有些鞭长莫及，显示无能为力。此时，倘若真的硬着头皮进去，也必然一无所获。 他扫视面前的兄弟们，个个笔直挺立，威风凌凌，手中离子枪皆都已上膛，正在等待他的一声令下，赴汤蹈火。然而这个险冒得有点大，万一有人一去不回怎么办。 思想挣扎，犹如让他陷入了人生绝境。 “老大！”一名矮个子，从第一排出列，来到队长身侧，并不像先前那个男孩，高亮着嗓子，而贴过去低声说：“想要抓住娇娃，平息此事，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愿不愿这样做，120分钟的时限，刚过了40分钟，我们还有很充满的时间去这么做！” 这个中年男子，保安副队长，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浓缩的都是精华，他是一个生性狡诈、机谋算尽的人，而且擅于手腕，他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队长心里很明白他的意思：只要进去做个样子，走上一圈，因为里面没有监控，所以不会有人知道，然后从报废仓库提出一台机器人，进行高温破坏处理一下，就可以向行政部汇报，此时行政部老段，已经送往医院抢救，虽已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十天半月不能办工，那么保安队的汇报，将由行政部的安全主任去审阅批报，只要一经批报，机器人遭到溶解破坏，绝无人查验，当作废品便卖，此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娇娃呢？这需要赌一把，打开恒温系统的风道检测口，让它自行逃离，它一旦逃到外面，发生任何事情，就与保安队无干。这个副队长话尾故意提到时限，其实就在提醒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时间，催促他早作打算。 队长心乱如麻，突得，喝了一声，“机器人先锋在上，所有人员紧上，进入制造空间，不得擅自行动。”说完拿出工作牌，在大门边验证身份之后，沉闷的翁翁声响起，一道道强光，将大门从上到下，切成八段，八段门板层层向里推行，如同阶梯，接着沿着各自的轨道，缓缓升向顶部。 如此巨大的生产车间，竟连一点嘈杂声都没有，这不禁让人感到意外。 随着最外一块巨型门板冉冉升起，传说中的无人制造空间，豁然在前，一个个制造单元，就像一栋栋高楼一样，耸立在三个同心圆一样制造单元上，有方形的，还有圆柱形的。一架架运输机，在高楼之间，各行其道，直线飞行，快速穿梭，圆楼一样的制造单元，有一个个不停飞转的机械抓手，飞快地从运输机货物仓中取出加工件，再交给一个又一个加工车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速度飞快。 制造空间外围墙壁上一个个仓门，开开关关，不计其数的货厢，沿着墙壁，上上升降，左右平移，犹如百州集团的电梯一样。 当大门完全升上去，通行灯由红变绿时，机器人率先推进，保安人员，紧跟其后。在大门开启之际，副队长已经向队长使了一个眼色，悄悄地离开，自是从报废仓库处理报废机器人去了。 众人走进大门，才发现，制造空间上下，各占有十层楼空间，如同巨大的圆筒，而这扇大门，就设在圆筒的腰线上。众人所处的位置，就是腰线处的栈台，这是进入制造空中，唯一能让人行走的环形栈道一样的道路。游观全景，制造空间里竟没发现一片空地，全是密密麻麻的机械，就像一台巨型机器的内部构造一样。每个角落都在不停地闪烁五彩光茫，还有飞行器滑过的蓝色线条，让眼花瞭乱，想要在15分钟的时间，找到一个超智能机器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然而队长还是命令所有人员，顺着栈台向里前进，并将与他一起留守大门的机器人，也打发了。 待手下所有人员和机器人都走远之后，他便立即退身来到大门外，准备昂头往上看。 突然“咚”得一声，感觉到脚下一震，猛转身过去，只见娇娃站在阴影中，正拿着一把银白色的离子手枪，瞄着他的脑袋。那是他的枪的！ 原来娇娃在大门上的警示牌上藏着。初来之时，队长就已经发现牌上有异情，可是抓住娇娃的燃眉之急，让他失去了一贯的谨慎，当他看到制造车间内部的盛况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娇娃不可能藏在这里，只能藏身在警示牌之上。 “娇娃，束手就擒吧。” 娇娃摇了摇头，”我要拯救我的发明者，我想你不会阻拦一个人去救他的生身父母，同样，你也要理解我的心情。” “不，创造你的人，是百州集团。“ “不，你错了，我的发明者不是百州，是他，他在的身体里加了一个东西，让我拥有一种特异的能力，然而我为这个能力而感到痛苦。” “什么能力？” 第28章 审判 娇娃摇摇头，冷笑着说：“这个可与你没有直接关系，何况你现在要抓?33??归案，不过很感谢你们为我直接打开检测口，这是你的枪，我无法验证权限，是无法使用的，你可以用手中的那把枪来对付我，可是你没有那么做，因为你不希望我就这么被抓住，我不知道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我只能感谢你，我感谢的方式，只有一种，就是要告诉你一个牵扯到你还能不能在百州工作的秘密。” 队长心里其实是矛盾的，他不想举枪，是因为洛念想在电话里告诉他，这个娇娃很重要，说话的时候，有些闪烁其辞，有让他放掉娇娃的意思，洛念想对他有恩惠，他岂能忘恩负义，他知道这事情总会被查出来的，惩罚是不可避免的，到罪大不至于被开除，娇娃的话让他感到疑惑。 “什么秘密？” “我没有时间与你具体讲述，只能告诉你，有个人对你的位置，窥探已久，你要小心！我要走了。”娇娃把手枪搁在地上，退身到黑暗之中。 队长心里明白，娇娃所说的人就是副队长，这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可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那点小聪明，难成大事，绝对不能让他领导保安队。 正想着，副队长已经和亲信抬着报废的机器人过来。 “下一步，越快越好！”副队长气喘吁吁地说着，调大离子枪的火力。 队长只能点点头，然后开始向机器人猛烈开火，并用溶解弹攻击，待到机器人面目全非，化作一摊金属熔块后，才发出敌情通讯。 这是电路维修机器人已经抵达现场，很快恢复照明。制造空间缓缓落锁，大门前保安队成员整齐列队，队长长舒了一口，指着地上的烂铁，掷地有声地说：“这个混蛋胆敢反叛，而且袭击人类，死有余辜，现已经将其就地正法，来，抬走它，所有人员，撤退。” 副队长早已去下头盔，满是汗水的脸上，洋溢着诡异的微笑，它命令机器人抬走地上的残骸，并取出记录仪，验证了自己的指纹，然后挨个让队员进行验证，以确整个过程的真实有效。然而所有的队成员，包括大队长并没有细看记录仪上显示的汇报内容是什么样的，只有副队长心里清楚，上面描述着整个调换机器人，弄虚作假的全过程，而汇报书中明确说到，是队长知法犯法，视百州集团制度于无物，滥用职权，私自放走反叛机器人娇娃，而所有人在汇报书中验证了指纹，却不知道自己成了副队长弹劾大队长的证人。 娇娃被抓捕的消息，迅速在集团内部传达开来，这让人们安心的同时，对保安队的高效工作，非常称赞。然而，大队长尚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被两名身着黑西装的人，拦在无他人在场的走廊上，他们正是稽核部的执法机器人，来到队长跟前，右手一捧，全息影信息投放出来，是一份来自总裁办的裁决书，是要解雇保安队大队长，并移交司法部门，保安队暂时由副队长代理。 大队长违规事实，供认不讳，裁在了副队长的手里，满心的恨，只能化作无奈。 躺在医院里的洛念想得知此事，十分气愤，立即就要出院，然而他身体非常虚弱，被护卫拦住，正在争执之时，有一个人直接走进病房，二人当即楞住，眼前这个，与洛今想一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比洛念想稍为强壮一些，它正是a137机器人娇娃。 “张护士，请恕我无礼，我有急事要与洛工谈谈，所以没有敲门，希望没有吓到你。” 小护士皱着眉头问：“你们是双胞胎吗？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是的，我是他弟弟，只是我不常来这家医院。” “噢好，你们聊吧。你哥哥暂时还不能出院，你要好好劝劝他！”张护士说着就离开，关上房门。 “你还是逃出来了。”洛念想心里很复杂。 “是的，我在这里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刻不容缓，我是专程来告诉你，机械工程师赵灵，现在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我本来是有时间救她的，然而路上发生了意外，我很伤心，她赋予了我预知未来的能力，让我与众不同，而我却无法报答她。” 洛念想惊奇地问：“赵灵为什么要自杀？” “她预见了一个可怕的未来，并且知道一个惊天的秘密，她不自杀也会死于非命。” “她是唐总唯一的亲人，谁要杀她，她知道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但是你你会知道的，这是她赋予我超能力的时候，在我的脑子里设定了这样的认知。” “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你是不是受到金蝉的影响，产生了幻觉。” “不，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记忆。” 洛念想沉吟片刻，不解地问：“你所说的预知未来的能力，在天际系统中早已经存在，依靠强大的云计算……” “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赵灵早在我的脑子里写入了一段话，说‘当洛工完成人脑通讯技术的研发之后，机器人预知未来，已经不再是梦。依靠云计算的逻辑推理，将会慢慢退出历史的舞台’，天际系统预见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而我预见的未来，不是可改变的，我如同一个审判者，提前审判了一些人和事。” “这是不是你为无法挽求赵灵而寻找的良心栖息地？” “我也曾这么思考过。但是赵灵在设计我的时候，将我的自信设置到百分之百……” “不可能，天际系统的自信值只有65，她不可能做到，我是程序员出身，我坚信没有人能改变天际系统的自信值。” “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就像你绝对不相信机器人会所谓的反叛，而我洽巧就是这样一个特例。我已经没有太多时候，我还有一系列的任务去做，这是赵灵交给我的。” “是什么任务？” “我也在这样问，任务清单是以关卡模式存在，我必须完成第一个，才能知道第二个。” “你不是可以预见未来吗？你为什么不去偿试预知一下。” “我的记忆存存储量有限，那些未来我无法描述，这也是赵灵为了保护这些秘密，所设定的令人尴尬环境。” “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审判！” 第29章 神魔契约 “你要审判谁？”洛念想万万没有想到机械工程师赵灵不仅赋予了娇娃?33??知未来的能力，而且给了它权力。审判是需要能力和强权力的。 娇娃俯身过来，盯着洛念想的双眼，闪着令人心寒的仇恨，铿锵有力地说：“时空穿越项目的合作商贾乐善！” 洛念想心里一颤，他不知道百州还有时空穿越项目，他从母亲那里听说过有一个姨夫名叫贾乐善，并且表弟贾思玉曾经说过他是百州的供应商，那么娇娃所指一定就是他，然而娇娃为什么要审判一个供应商，连忙问：“赵灵为什么要审判贾乐善？” 娇娃走到门口，手搭在门锁上，“贾乐善是传说中的青花族后裔，他为了拯救家族，以考古的名义，进行时空穿越实验，已经打通了隧道，青花神族的召唤已经通过隧道传出来，随着时空穿越技术的成熟，那么青花神族就会进入我们的世界，人类资源将会被占有，结果导致人类生存空间的平衡被打破，这是不被允许的，况且还有一个更为恐怖的事情，发生的极率是非常高的，一旦发生，人类的世界将面临变天的危机。” “什么事情？”娇娃的话，无形之中，佐证了他的猜想，洛念想内心深处感到一阵兴奋，紧接着又是阵忧愁，也正如娇娃所说，拯求青花族的方式，只有一种，就是将整个神族通过时空隧道，穿越到现代，可是平衡将会被打破，难道还有比之更为恐怖的事情吗？ “当神族从结界里穿越出来，那么与青花族有着不死契约的魔鬼也会随之而来。人类在控制我们机器人，有协议可以限制，可是时空穿越隧道，是无法对所输送对象进行协议限制，神族一旦进入时空遂道，那么魔鬼也会如影随形。神魔之间，不能两立，但是他们为了生存，不可以在隧道里面彼此厮杀，这样以来，穿越系统就不会产生任何警报，魔鬼进入人间，毫无障碍，而一向崇尚和科学的人类，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与魔鬼对抗。”娇娃未将话说完，就拉开门，随后又补了一句：“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洛念想听得惊心而又滑稽，想不到神魔故事，从一人个代表着最高科技的机器人嘴里讲出，如若娇娃所言属实，那么时空穿越项目，就应该立即被叫停。当务之急，是另外一件事，就是通知表弟，传达娇娃审判的事情，可是他身上的没有任何通讯设备，使用医院公用电话，却又不知道对方号码，隐私保密协议的限制，不可以通过互联网查询私人电话，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出院，于是就托着身子，借助走廊无障碍扶手，蹒跚而行，刚走到护士站，就被张护士立即叫住。 “你还不能出院，你怎么不听劝呢？” “我有急事，不能再耽搁了。” “你没有健康，一切都是空话。” “我一个人的，算不了什么？” 护士见他执拗，只得与护士长报告，护士长前来再三劝慰无效，只得拿出承诺书，让他签名，才将他放出。 从大厅电梯走出，大门外耀眼的光茫，无情地刺着他的双眼，让他无法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这时，步声杂沓，人影涌动，大门口的光茫，被遮去了一半，不再那么强烈，细细瞧去，一群武装人员，鱼贯而入，迅速将大厅包围。 “举起手来！” 洛念想已看得很清楚，所有的枪口，都指向他一个人，他们是秘密特警，属于重案组，一般小案，绝不出动。为首那人，正在向他吼叫，他已经猜到这些人并非针对他，而是前来抓捕娇娃，于是缓缓举起手来。 “报告！”一名警员向长官汇报：“探测完毕，他是百州工程师洛念想，不是目标。” 接着另一名警员从大门外跑来：“报告，医院监控系统，遭到破坏，正在维修。” “报告！”又有一名警员跑进来：“周边交通监控摄像头遭到破坏，正在维修中。” “妈的！”警长恨恨地骂了一声，摘下帽子当作扇子扇着，歪着脖子，来到洛念想跟前，“真是久仰大名啊，洛工。不知道你是否见到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混蛋没有。” “看到了，它刚才到了我的病房，在你们来的前一分钟，就离开来了，你不用问我，我不知道他逃到哪里了。” 警长一边挥手吩咐手下盘查病房，一边追问：“那么它向你说了什么？” “它说，它预感到百州机械工程师赵灵要自杀，并且要审判一个人，最后给我讲了魔鬼和神族的故事。我已经向你报了两个重大案件，你为什么不吩咐你的人去行动呢？” 警长本闻言是一脸不屑，渐渐变得皮笑肉不笑：“洛工，你在消遣老子吗？机器人也会预感吗？还会审判吗？还会讲魔神的故事。既然它那么利害，我们不如拍警匪片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 “报告！张护士已带到。”两名警员，将张护士带来。 张护士刚满18岁，从校园到医院，没经历过什么大事，一时间见到这么多的武装警察，个个都拿着枪，紧张得混身直哆嗦。 警长探着身子，眯眼笑着，温柔而深沉的问张护士：“护士小姐，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来办案的，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帮助。” 张护士听到警长温和的嗓音，心里轻松了许多，于是自我镇定一番，指着洛念想说：“他的一个弟弟来过，但没见他离开。” “长什么样？” “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比他强壮些！” 警长点了点头，便温和一笑，命令手下护送张护士回去，然后双眼如刀，向洛念想白了一眼：“这就是你们创造的祸害，却让我们来背黑锅！”说着便带领手下勘察病房，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 然而娇娃早已逃走夭夭，自不必说。 洛念想正要通过医院的楼宇系统，呼唤自己的豪车，然而大厅里的电视机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正是百州集团机械工程师在俗称“上天梯”的帝业大厦坠楼身亡，初步认定为自杀，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 第30章 晋升如谜 娇娃的预言，已经应验。洛念想按捺不住，匆匆叫车过来接他，以最快?34??速度回到公司。百州集团大门已设立了人机验证仪，当洛念想走进大厅，众人都以异样的目光盯着他看。验证通过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一样，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此时已是下午，临近下班时间，各部门工作显得格外的忙碌，整个办公大厅，像炸开了锅，电话铃声，此起彼伏，从未间断，上千名同事，有在电话哈哈大笑合作愉快的，有的怒目责斥延误交期，甚至破口大骂。然而随着洛念想蹒跚而入，嘈杂声渐渐平息，最终变得鸦雀无声，整个世界就像静止了一样。一个女孩，小心翼翼地将电话挂下，轻轻挪动着鼠标，突得一个电话零声响起，吓得她一跳，连忙接起来，只听得对方“喂喂”声，不敢说话。 洛念想注意到同事的反应，强忍着伤痛，挂着微笑，轻轻点头，众同事挤出笑容，给予回应。 洛念想来到办公室，看到工作证和数据盘被装在一个玻璃瓶里面，搁在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条，是保安队长留给他的：“完璧归赵，妥善保管！华。” 保安队长姓华名华，侦察兵出身，当了七年武警，覆历上显示由于个人原因，退出组织，在社会上混迹两年，虽可维持生计，但是家庭颇为拮据，正是落魄之时，幸与洛念想相识，被举荐进入百州总部，当一名保安队员，通过过硬的本领，优秀的成绩，三年提拔为队长，兢兢业业工作了七年，却不知道裁在了自己一手提拔的副队长手里，洛念想为他感到十分惋惜，但也无可奈何，百州集团从来不重新招收被解雇的人员。 拿着数据盘，洛念想立即就有一种冲动，他约见苏小小到一个不被监控的地方，谈一谈他对“铜雀”的发现，正当他想了解苏小小的行程的时候，行政部打来电话，请他走一趟，想来是老段的事情，于是来到行政部。 何一静请他到行政部接待室坐下，然后将资料投影出来，原来是百州集团与西部航天的签约的宣传推文，洛念想对西部航天那样臭名昭著的企业非常厌恶，看到苏小小与西部航天签署合约的一幕幕，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怒，油然而生。 “我有些不明白，这是你们行政部的事情，我是管数据工程的，要我做什么？”洛念想排斥地说。 何一静听出来洛念想的抵触，于是陪笑着说：“并不是要您做什么，而是提前要您知道，这也是苏总和老段的意思……” “老段醒了吗？” “还好，并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我不需要知道这些，没什么事情，我先行一步了。” “唉，洛工，不，现在不能叫你洛工了，应该叫您洛总。” 行政部陪同人员，都向他恭敬地微笑点头。 “洛总？你们做行政的都浑了头了吧，在百州，称呼不能乱叫的。” “我们没有叫错，这也是我们行政部的失职，没有将总裁办的决策，及时传达经给相关人员，总裁办已经下达晋升令，洛总您已是机械工程总监。” “混帐决策，赵总刚刚离世，丧事尚未完成，总裁办就这样无情无义，苏小小现在回来了吗？”说着，他起身往外走去。 何一静听他对苏小小直呼其名，感到有些突兀，见他要走，立即劝留：“洛总，你冷静一点，你有足够的能力担承此任，这也是总裁办对你的肯定，百州集团分分秒秒都在影响世界，特别是机械工程，在世界工业领域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能没有掌舵者。”何一静看到洛念想停下脚步，才一口气将话说完，希望他能够冷静思考，不能要感情用事。 然而，洛念想绝对不是一个不冷静的人，前总监赵灵之死的事情，只是他所思考的一个点而已，他的重点则在于他私自动用测试实验室，并且导致还未上世的新型机器人逃出百州集团，这明显是触犯了公司的红线，按着公司的规章制度，他应该受到严厉的处罚，如今，他不仅没有被处罚，反而得到晋升，苏小小或者说是“铜雀”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难道他的行动已被“铜雀”发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需要到总裁办一趟，不知道苏小小在不在，“苏小姐现在回来没有？” 何一静本以来自己劝阻成功，正在期待他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却不知他突然问起苏小小行程，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暗叹与程序员交流真是一件费脑筋的事情。 洛念想见他们没有立即回答，立即呼唤小乔：“小乔！” “你好，洛总，恭喜你荣升机械工程总监，按着照惯例，你的邮箱会收到一份关于职能权限和工作职责说明的邮件，当你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我可以读给你听，不知道你突然找我，有以事情。” “苏小姐回来了没有？” “哦，洛总，你所指的是苏总吗？” “是的！” “很抱歉，这需要总裁办授权给我，我才能将信息公布给指定成员。” “那好，你把今天办公大厅外的迎宾厅监控回放给我。” “哦，这个是可以的。正在调取，为了观看清晰，我将借助行政部的投影仪来播放。” 何一静等人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洛念想看着监控画面，然后指挥着小乔使用不同频段的模式快进，直到看到苏小小的身影，只见她进入办公大厅，却不见出来，就断定苏小小仍旧在总裁，于是快步离开行政部，叫来代步轮椅，飞速前往总裁办。 刚从轮椅上站起身来，就苏小小和机器人秘书的说笑声，声音越来越近，看来是要出门，于是立即快步上去，来到屏风前，与苏小小撞个正脸，一股淡淡的红酒香味，十分熟悉，他精神一振。 苏小小正红光满面，喜气洋洋往外迈步，醉意微醺，见到到一个人影过来，先是一愕，看清是洛念想，一绝先前白眼冷目，而是恢复了迷醉的笑脸，仰望着洛念想，伸出右手，真诚地说：“恭喜你晋升总监。” 洛念想惊讶不由，疑云万里，与苏小小简单地握了握手，连忙问：“我有事情，要与你谈谈。” 苏小小闻言，嘴角微微扬起，向秘书伸出手臂。 秘书立即会意，将新买的提包，放到苏小小腕上，然后恭敬告退，先行离开。 “你不是要和我谈谈吗？谈什么，人生？未来？感情？走吧，送我回来。” 第31章 醉酒之后的总裁 酒精让苏小小失去了清醒的意识，原形毕露，迷醉的眼神，充溢着无尽柔情和妩媚，她想亲妮在洛念想胸膛，可是这里是办公室，虽然走廊里无人走动，两侧办公大厅里的同事，没有充足的视角可以看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但是无处不在的小乔可以看到，尽管小乔只是一个楼宇系统的智能助手，严格遵循保密协议，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一个没有连接到电源的摄像头，对准着他，他也会感觉浑身不自在。下班的时间，还未到，他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搀扶着苏小小，招摇过市，更不可能送她回被监控的毫无死角的总裁办，唯一可行的，就是将苏小小扶到自己的办公室。 苏小小受到酒精的麻痹，意志力溃败得一塌糊涂，可是她的脑子似乎是清醒的，她本想直接走出办公大厅，可是有一股力量把她向一间办公室里推，不由地抗拒起来，全力挣扎，洛念想担心强行控制，弄痛了她，于是减了几分力气，想要反复折腾，耗尽她的力气，可是半醉半醒的苏小小，嚷着叫着喊着小乔。 “苏总，你有些醉了，需要休息。” “不用你管，你通知所有成员，立即下班，咱们的洛总，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扶我出去，他真是个好男人。”苏小小本已有几分醉意，但这样摇摇晃晃，酒精立即发挥效力，使得她醉意更浓，口不择言，把藏在心里的话，毫不保留的吐露出来，尽管她觉得这样会伤害到洛念想，但潜意识告诉自己这样没有做错。 “好的，苏总，通知已经传达，所有同事正在准备下班。” “不要准备了，立即下班，都给我滚。”苏小小嗓门很大，响彻早已死寂的办公室大厅。不等小乔传达，隆隆的闷响声，已然传来，两千人的队伍，虽然猫着步子，可是免不得嘈杂。没有说话，也没有人敢回头看。 苏小小扶着洛念想，侧着身子，扭过脸去，静静地看着人员尽去，楼层空静，这才回朦过来，娇娆地笑着，“洛总，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吗？” 洛念想深深地呼吸着，怜其娇弱，恨其放肆，扶着苏小小柔若无骨的身子，郑重其事地强调：“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沟通，我直接把你丢在这里。” 苏小小已经完全使去意识，傻笑着说：“不要解释了，我懂得。”说着倒在洛念想怀里。 洛念想虽然在实验室里受了些伤，可是被她这一折腾，哪里还惦记着痛呢，然后双膝一曲，一个公主抱，将苏小小抱起，快步向往外走去。 二人进入了电梯，直接进入地下车库，洛念想开着自己的私家车，送苏小小回家。苏小小仍旧记得自己住在哪里，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而且大多用的她家乡里的方言，洛念想一句都没有听明白。一会儿不知道回想到什么，把头埋到车窗那边，不停地抽泣，一会儿又哈哈大笑，完全一个神经质。 终于煎熬到目的地，洛念想一进门，就将苏小小扔到沙发上，端来一杯温开水，搁到她面前，然后搬来沙发凳，正襟危坐，看着苏小小妩媚地看着他，一边解着衬衫纽扣，犹如挑逗，立即抓住他的双手：“小小，你清醒一点好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谈！” 苏小小吐气如兰，想要起身，却没按住，索性把身子往下溜，完全摊在沙发上，短裙被捋上去，玉腿毕卢无余，一副千娇百媚的姿态问洛念想：”你想谈什么呢？你还记得你曾经问我男人不喜欢女人穿什么吗？我突然意会到答案就是衣服，是不是，亲爱的洛总！” 苏小小面色潮红，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开始蠕动，几番挣扎起身，皆被洛念想控制住，神情变得可怜楚楚，散发着所有男人都无法抵御的诱惑。 洛念想也是男人，但是面前的苏小小让他感到既心疼又心痛，他有满心的忧虑在纠缠着，看到洛想念的样子，越发的焦急，于是起身来到沙发上，捧着苏小小的滚汤的脸颊，并用一支手轻轻地拍打了几个：“小小，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你不要放纵自己，你的内心很清楚你在做什么，你要学会控制，我想看到步萧娜的后尘，知道吗！我们是老朋友，还是好朋友，我才告诉你这些。”话语之中，微带着怒意。 苏小小双眼泪汪汪，她隐忍着泪水，想要推开洛念想，但是洛念想并不肯让开，一时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她无法控制自己，扭过脸去，紧闭着眼睛，抽泣起来，伤心的痛楚，如暴风雨天的浪潮，一波猛似一波地拍打着柔弱的沙滩，终于忍不住的她，失声痛哭起来，嘴里糊糊糢糢哭诉着：“为什么？为什么……” 洛念想没有理由不给她拥抱，然而这个时候，却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或许彼此之间，已不是那么单纯，又或者二人都不够成熟，他在复杂的心情里挣扎徘徊，最终还是将苏小小搂抱在怀里，他的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只觉身子一颤，拼命地抗拒他，然而他不想离开，仍旧紧紧的抱着。苏小小的挣扎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紧搂抱着他，“呜呜”哭得更加利害，就这样直到沉沉地睡去。 洛念想太困了，他把苏小小抱到床上安顿之后，一阵睡意袭来，如当头一棒，晕晕乎乎地栽倒在苏小小的身旁。恶梦就像残忍的敌人，毫无人性的蹂躏着他的睡眠，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同样的恶梦。同样在恶梦中惊醒。洛念想身心疲惫，整个人就像被磁铁吸在床上，懒得动弹，吃力地睁开双眼，赫然发现正趴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睡着，而且这里不是自己的家，隐隐约约能闻到清新的香味，这里哪里，他连忙撑起身子，却发现一个女人躺在身边，正是苏小小，这一瞬间，白天的一幕幕才快速回放在脑海。 苏小小同样是一个睡眠不安的人，被洛念想的动作搅醒，可是她并没有像洛念想那样，需要迷瞪一会儿，就像睡觉是剧情的暂停，醒来立即接着播放一样，她感觉到自己的鞋子被脱掉，衣服还穿在身上，可是短裙都压在腰部，顿时害羞起来，立即把毯子蒙着头，嚷着：“混蛋，你走开。” 第32章 不欢而散 洛念想匆匆下床，来到客厅，有些不知所措。 苏小小换了一套宽松的家居服，到洗手间洗漱一番，回到客厅，恢复昨日的严肃，遮掩不了内心的羞涩，只能靠稍许的忙碌去调整自己，先是从冰柜里拿出冷饮，又到厨房取杯子，倒了两杯，推到洛念想面前一杯，自己的却紧握在手里，刺骨的冰冷，让她头脑完全清醒，对这之前发生的一些，进行了一个大翻篇，质问语气问洛念想：“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谈。” 洛念想实在口渴，冰冷的果汁，沁人心脾，令他精神大振，听到苏小小的语气，冰冷得就像这杯果汁，然而这样交流，反而让他感到更为自然轻松，他打开一台反监控仪，放在桌子上。 苏小小眉间微蹙，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 “你不要误会，我必须保证环境安全。” 苏小小厌烦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吧，现在可以说了吗？” “是的，首先我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地接受我所讲的事情，但是我试图说清楚说明白。”洛念想看着苏小小，侧脸低眉，好像在责怪他废话太多，于是他直截了当地说：“天际互联系统，已被遭受到被命名为‘铜雀’的神秘病毒入侵，现在天际互联系统核心被禁锢起来，分支项目和业务被完全接管，我甚至怀疑百州集团，已经不是唐总在管理……” “打住，你有证据吗？” “有，但是不充足！” “那就是没有证据喽，洛念想，洛总，你做了十多年的程序员，一名优秀的工程师，难道不知道所有的结果都需要证据的，你身为百州集团的一分子，竟然质疑你的老板，你的企业价值观哪去了！”苏小小声色俱厉地把洛念想批评了一顿，心头万分生气，对洛念想有些怒其不争：“我告诉你，洛念想，你这一段时间，工作十分散漫，状态十分消极，昨天又闯下了大祸，公司里有多少人指责你，弹劾你，你的位置有无数双眼睛在窥探着，如果不是唐总爱惜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趁着赵总监意外死亡的机会，将你提拔到机械工程部做总监，你早已经打包走人了，你现在竟然说这样的话，简直不可理喻，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写一份报告给我！” 对于这样的结果，洛念想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苏小小回答的如此决绝，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而且他已经深刻地感觉到，苏小小正在在权欲的驱使下，渐渐迷失自己，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如此继续下去，走向无法挽救的深渊，此时此刻，他又想起神秘老人对他的告诫，苏小小是个好女孩，而且是他的朋友，而且苏小小也同样视他为朋友，他不能视而不见，于是忍着心中的不快，真诚地嘱咐她说：“我知道最近这些天，我有些失职，而且今天，我触犯了公司的红线，我诚心接受应有的处罚，至于我职位的晋升，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也不符合公司制字的晋升制度，一时间，我难以接受，可是我有信心能胜任这项工作。你说这是唐总的决定，我感觉这里面也有你的意识，我非常感激你把我当成朋友，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苏小小听得出来洛念想其实在向她道歉，心头气消大半，这才正脸过来看他。 洛念想长吐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只有好朋友之间，才会难免发生各种误会，我希望你能够谅解。”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去提了，我只希望以后，我们能保持好工作的关系，更要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苏小小面露淡淡的微笑。 洛念想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注视着苏小小，好像鼓起了巨大的勇气，要向她讲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我非常看重这份友谊，所以我几番冒犯，惹你生气，只因我让你明白，危险就在我们身边，尤其是你，你的处境非常危险，我不想……” 苏小小根本听不进去，连忙打断他的话，竖起一根手指，强调着说：“首先我再次声明一点，你需要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你所言的准确性，其实，我发现你有点庸人自扰，杞人忧天，没有谁比我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处境……” “小小，你听我把话说完！”洛念想激动得难以控制自己，离开沙发，蹲到苏小小跟前，恳求地眼神看着她说：“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受了伤，我万分的愧疚的。” 苏小小呼吸变得深沉，指着沙发，让他坐回去，“不要再说了，既然你说我的处境非常危险，而且不想让我受到伤害，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做？”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扬起一抹冷笑：“你能保护我吗？” 洛念想专注的眼神变得浑浊，就像看着远方一片茫茫大海，沉吟半响，才回神过来，肯定地回答苏小小：“我能保护你。” 苏小小闻言，嘴角的冷笑，绽放开来，“你怎么保护我，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整个世界都在因为百州集团的变故而受到威胁，所谓的铜雀系统破坏力那么强大，你靠什么保护我，靠你那一串串谁都看不懂的代码吗？”话说出口，苏小小内里就有些后悔，因为这些话，必定伤痛着洛念的心，可是这些都是事实，她是如此安慰自己的。 洛念想被苏小小奚落得无地自容，感到一阵羞辱。 苏小小听得出来洛念想其实在向她道歉，心头气消大半，这才正脸过来看他。 洛念想长吐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只有好朋友之间，才会难免发生各种误会，我希望你能够谅解。”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去提了，我只希望以后，我们能保持好工作的关系，更要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苏小小面露淡淡的微笑。 洛念想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注视着苏小小，好像鼓起了巨大的勇气，要向她讲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我非常看重这份友谊，所以我几番冒犯，惹你生气，只因我让你明白，危险就在我们身边，尤其是你，你的处境非常危险，我不想……” 苏小小根本听不进去，连忙打断他的话，竖起一根手指，强调着说：“首先我再次声明一点，你需要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你所言的准确性，其实，我发现你有点庸人自扰，杞人忧天，没有谁比我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处境……” “小小，你听我把话说完！”洛念想激动得难以控制自己，离开沙发，蹲到苏小小跟前，恳求地眼神看着她说：“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受了伤，我万分的愧疚的。” 苏小小呼吸变得深沉，指着沙发，让他坐回去，“不要再说了，既然你说我的处境非常危险，而且不想让我受到伤害，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做？”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扬起一抹冷笑：“你能保护我吗？” 洛念想专注的眼神变得浑浊，就像看着远方一片茫茫大海，沉吟半响，才回神过来，肯定地回答苏小小：“我能保护你。” 苏小小闻言，嘴角的冷笑，绽放开来，“你怎么保护我，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整个世界都在因为百州集团的变故而受到威胁，所谓的铜雀系统破坏力那么强大，你靠什么保护我，靠你那一串串谁都看不懂的代码吗？”话说出口，苏小小内里就有些后悔，因为这些话，必定伤痛着洛念的心，可是这些都是事实，她是如此安慰自己的。 洛念想被苏小小奚落得无地自容，感到一阵羞辱，沉默了片刻，立起身来，信念坚定地说：“我写的代码，的确不能有效地保护你，但是除了我，没有人会不顾一切的保护你。” 他将要不顾一切地保护苏小小。 苏小小心里为此一暖，但是她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洛念想最近总是在给他传达消极的信息，她想要问这是为什么，但听洛念想继续说：“我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来保护你，作为朋友，我有一个建议！”他迟疑了半响：“就从百州离职，我来养你。”说完这句话，洛念想的表情异常地平静，双眸有些迷离，那是因为他脑子里有些空白。 苏小小猛地回过头来，怔怔地看着他，心乱如麻，头有些痛，她退了一步，双眼兀得明亮起来，不停进微微摇头，白金坠子，闪着明亮的光泽，她再退一步：“我不能离职，唐总需要我，百州需要我，dna项目已经启动，鹿台航天计划正在已经签约，人脑通讯、时空穿越、粒子生物这一系列的项目，都是需要我，唐总给了加了薪水，增加了股权，委我重任，百州集团将会在未来几年，甚至未来几个月，就能改变世界，我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她像着了魔，发了狂，一边嚷着喊着，一边推洛念想离开她的房间，重重的关上房门，紧紧地靠着，身子缓缓沿着门，滑落下去，她抱着双膝，双目失神，喃喃自语：“我的梦想，我不能停下来。” 第33章 午夜 洛念想杵在门外，手悬在半空，准备敲门，迟疑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转身离开。 午夜街市，灯火阑珊，行人寥落，自动驾驶的新能源汽车，飞速穿梭，快得看不清模样，只见一条条灯影，犹如战斗机的尾焰。洛念想静静地躺坐在车内，思考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天际互联系统对金蝉病毒早已产生了抗体，金蝉怎么优化和升级，都无法攻破天际互联系统的底层核心防御，然而它却能够使娇娃体内所注入的最新版的系统竟然陷入瘫痪，必须重启才能恢复正常，能够说得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系统在受到攻击之时，负载太大，超过了机身内存；然而天际系统预留足够的运行内存，这不能排除铜雀病毒的寄生使得系统的臃肿，从而导致严重拖机，悲哀的是，这一切仅仅是猜测的层面。 苦恼的洛念想又想到时空穿越项目，这一项目在拟案之时，唐总就明确表示有很大的风险，一定要谨慎，预计五年完成，可为什么不到一年的时候，就打开了穿越之门，有些操之过急，如果真的如娇娃所说的那样，贾乐善是青花族的后裔，急于拯救神族，那么负责时空机建造的机械工程总监赵灵只需要把这个情况反馈给总裁办，没有必要去自杀，或许这与唐总身处何处有关。神秘人说百州集团已非唐总所掌管，而是由铜雀控制，赵灵或许早已发现，她不可能向一个入侵者申诉，从而心理压力巨大，无力掌控局面，所以选择自杀，引发社会的关注和相关机构介入，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然而赵灵一死，由他洛念想来继任职位，这经过了总裁办的审批，苏小小虽然有整个集团人力资源的裁决权，但是总经理以上职务，必须由唐总复审之后才会落定，赵灵的丧事未办，唐总怎么可能毫无情义，让人立即顶替她的位置呢。这几件事都指向着一个可能性，真如神秘人所讲的那样，百州已非唐总所掌管。 假如真的是铜雀接管百州集团，那么所有近几年开展的新项目，都将是为铜雀不可告人的目的服务。 洛念想细数了一下近五年开展的项目，其中人脑通讯、dna、太空探索、粒子生物打印、楼宇系统、时空穿越是六大重点项目，围绕着这几个项目的重大事件，时有发生，前不久收购菲德林医院、今天又与西部航天签约启动鹿台项目，这在百州的历史上，都是惊世骇俗的举动，然而在苏小小手里，简直就是信手捏来，如同儿戏。 “dna项目会不会和菲德林医院有什么关系？”洛念想自言自语着，孰不知车载系统智能助手小乔投影下来，肯定地回答说：“菲德林拥有全世界人口百分之六十七的dna信息，覆盖所有人种、所有国家地区，dna项目，以选择最优秀的基因元素，创造最优的生物基因，绝需要庞大的nda信息储备，二者的关系，就是如此简单，洛总，你感觉小乔的推段如何。” “非常正确，但是我觉得这里面有缺失，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 “噢，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选择美美的睡上一觉，把这些浪费脑细胞和精力的问题，放在第二天精神状态最佳的时刻去想。” “是啊，好了，不想了。到家后记得叫醒我。” “当然。” 洛念想脑子沉沉，昏昏欲睡之际，向窗外瞟了一眼，却看到几个穿得奇形怪状，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青年，围着一个人，动手动脚，在灯光下照耀下，可以看得出被围的是一个穿着彩色长筒袜的女人，正起脚踹向一青年的裆部，可她没有得逞，反而被这个青年往脸上摸了一把，洛念想立即命令小乔将车速放慢，才从人缝里瞧清，那个女人，不，那个女孩正是贾思珍。 已是午夜，女孩还在外面游荡，真不知天高地厚。 贾思珍在电玩城里，痛痛快快地过了一把瘾，时间已是深夜，自己的玩伴，不知什么时候，一声招呼也没有，就悄悄回去，她就只有一个回去，可是刚走出电玩城，就被几个游手好闲的青年搔扰，甚至遭到非礼，在游戏中可以雄霸天下，唯我独尊，可是现实中，她毕竟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发觉自己被这个几个不良青年往小巷子里面围，越发的心急和害怕。 “你们干什么！” 声音是从车道处传来，虽不洪亮，但很低沉，细思之下，有些气虚。 然而五名不良青年，做贼心虚，寻声齐头望来，一名男子，是一瘦高个子，似乎腿脚不利朗，看模样不是执法人员，这真是虚惊一场，只有他一个人来，他们故态复萌，停靠着路边的豪车，让他们稍加收敛，然而这个瘦高个子直冲着这边来，不仅没有减速，反而速度越来越快，有泰山压顶之势，五人有些心怯，互相瞄了一眼，好像看一看同伴还在不在。 随着那人的靠近，贾思珍已经看清来人是洛念想，惧怕顿时消失，跳着蹦着从人缝里挤出来，一边喊叫：“表哥，表哥，你来得正好，这几个人欺负你妹妹呢？” “到车里去！”洛念想指着身后，命令她到车里去，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仍旧直奔五名青年。 “看他嚣张得狠哈，我特么的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一健壮少年不屑地骂着，捋着袖子当先迎上去，其余四人似乎被壮了贼胆，也傲气冲冲跟上去，两人已甩开伸缩棍，棍端闪着蓝色的电光。 快速逃入车里，偷偷拍摄的贾思珍，见此情形，突然害怕起来，连忙报警，天那，这里竟然没有任何信号，于是打开车窗，立即呼喊：“表哥，很危险，快点走吧。” 这时，双方相接，对方勾拳已经迎面而来，洛念想却不躲不闪，好像就是要寻求一顿暴打一样。 “咚”得一声，水磨石的地面，被砸裂开来，又一个洛念想，从天而降，双眸火红，深邃阴森，如同恶魔的双眼，为首青年的拳头凝固在空中，手腕这个恶魔死死的抓住，虽然内心惊恐万分想要挣脱，可是手腕剧烈的痛，让他浑身无力，往下瘫痪，可是对方如一尊雕像，纹丝不动，若不是他用另一支敢紧抱着对方的手臂，手腕将要被折断。其余四人见状，吓得面如死灰，连滚带爬地四处逃散。 第34章 机器人的秘密 “从天而降”的洛念想，不是娇娃又是谁呢？ 它沉声怒斥不良青年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青年吓得吱唔不出话来，拼命的摇头之后，又努力的点头。 娇娃拥有人脑通讯技术中的弱信号通讯技术，他感觉到了这个青年内心极大的恐惧，它明白他摇头，是因为他的确不认识它，而后来又点头，代表着他会记住面前这个征服了内心，以后永远臣服的人，也就是它娇娃。 娇娃将手抬起来，那青年不得不忍着疼痛，顺从地站起身来，把脸迫不得已地凑到它的面前。 “记住，我就是一魔鬼，我明天还会找到你，那个时候，我不希望看到的你，仍旧是这副德行，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青年怔怔地点了点头，喘息着说：“我知道了，我会把头发减了，洗掉纹身，不在街头游手好闲，回去好好工作。” “混！”娇娃怒喝一声，将手一推，少年跄踉摔倒在地，慌忙爬起来，卑恭道谢，寻路离开。 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洛念想，脸上显露出冰冷的笑意，淡淡地说：“全城都在严密戒备，还是没有将你抓捕归案。” “你真的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吗？”娇娃也露出同样的表情，看着洛念想，此时它的双眼已经恢复了正常。 洛念想没有回答它，而是继续问：“你的审判完成了吗？” 娇娃向着洛念想的车走了三步，注视着车内贾思珍的一举一动，淡淡说：“审判才刚刚开始，不过遇到一些麻烦，贾乐善喜欢独来独往，行踪十分诡秘，就连它的家人也未必知道，赵灵直接给我的信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那么我只能靠我自己。俗话说祸不及妻儿，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胁持他的女儿，逼他显身。其实我刚才正要英雄救美，谁知你就出现了，想必你在下车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我。” 洛念想的确在一下车的时候，就看到娇娃在楼上的展窗上，一动不动地坐着，像服装模特一样，可是没有想到的，机器人娇娃居然拥有人类的“向恶”思维，通过绑架贾思珍来要挟责乐善，这不禁让他怀疑赵灵死之前的安排是否妥当，他不能不本着职业道德和做人底线，去劝阻娇娃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做，这样做是不道德的，而是违法的。” 娇娃摇了摇头：“我是机器人，如果做错了，造成了人类社会的损失和伤害，依照法律来讲，属于机械故障和产品不良的范畴，无法用人类的法律来规范和限制机器人，如果说道德上来讲，我可能是有些不道德，然而比起贾乐善的行径，我这点不道德，就微不足道了，就说呢，洛工，不，据说你现在已经替代了赵灵的职位，还没有恭喜你呢？” 洛念想微微摇头，嘴角扬起，满脸的讥笑，“无论今天我说什么，就都要把贾思珍带走吗？” 娇娃转过身来，耸了耸肩，将两手摊开，一边往车那边退去，一边回答：“是的，我必须这么做，请你不要阻拦，免得伤了和气。”说着已经来到了车门前。 躲在车内正在拍摄的贾思珍，被眼前两个“洛念想”惊呆了，相比之下，她更喜欢那个健壮一点的洛念想，她根本没有思考过，怎么会有两个洛念想，更不知道两个“洛念想”正在围绕着她的去向而进行思想较量。娇娃走过来，她有些兴奋，拼命地给它拍特写，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在向她逼近，只有一门之隔。 正当娇娃抬手伸向车门的时候，轿车突然启动，快速向路心平移，进入快车道，紧接着一辆轿车，拉着长笛，闪着远光灯，从中间车道疾驰而过，就此一秒钟的间隔，载着贾思珍的矫车，已经消失不见。 娇娃又怎能不知道这是洛念想要阻止它才这样做的，所以它在汽车启动平移的时候，并没有强行扑上去，而转身过来，对着洛念想傻笑得像一个被人抢了的士的尴尬老人，然后迈着十分悠闲的步子来到洛念想的跟前，扬着眉毛，面带微笑：“不知道有没有遇到过一种体验，就是你在做某件事，或者做某个动作的时候，突然觉得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一样，却永远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做过？” 洛念想若有所思地问：“什么意思？” 娇娃畅怀一笑，像老朋友一样，拍打着洛念想的肩头：“你不要总是揣摩我，难道机器人与人就不能成为彼此坦露胸怀的朋友吗？我觉得你若能这样做，有一些事更容易去完成，则才我只是单纯地问一下，没有任何意思。”接着，它又神秘兮兮地说：“刚才，我要去打开车门，轿车突然滑入路中间，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种情况，好像发生过，就像以往在我的身上，发生过一样，非常真切。但是这不合符逻辑，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生活过，这次算是初来乍道的，赵灵为我储者的信息，都是有目的性的，并没有这些东西啊，所以我感觉到非常奇怪，我为自己越来越类人化，而感到无比的苦恼，因为这让我脑子里存在于太多的疑惑，你是知道的，机器人系统时是不允许存在不成立的理论和不完整的逻辑的，可是我又无法自行删除这些疑惑。” 洛念想觉得娇娃正在和他闲扯，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这个兴趣，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你为贾思珍而来，现在她已经不在这里，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不走，你等着警察来抓你吗？” “非常感激你的关心，我现在很安全，我倒是感觉你没有安全感，甚至整天生活在恐怖和焦虑中。” 洛念想被一言命中要害，感到一阵不安，想把娇娃打发了，然而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可能你早已经发现，我体内的天际互联系统，已被我启动脱机模式……” “什么？”洛念想惊讶地问：“你怎么可能改变天际系统的模式，这不可能的？这样以来，机器人的行为，就不被监控，存在着安全隐患的。” 娇娃哈哈大笑：“看来在你的内心深处，根本就不相信天际互联系统是绝对安全的。” 洛念想再一次语塞，神情有些窘迫。 “我知道，你是自从发现天际互联系统中存在着一个幽灵之后，才没有安全感的；其实，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发现天际互联系统中存在幽灵。” “赵灵！”洛念想恍然大悟：“是的，这样以来，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 “没错，就是她，这是一个秘密，只允许你一个人知道。赵灵在设计我的时候，给我增加了一个系统模块，就是天际系统的模式控制模块，这就是防止我将来受到幽灵的影响，不能在限制的时间内完成一项项任务，然而有一个奇怪的事情让我很不解，就算我开启脱机模式，我还能收到一条来自未号码的信息。” 第35章 绝对不会伤害你 洛念想吃惊非小，紧接着有些不安，连忙问：“什么未知号码？什么信息？什么时候？” 娇娃离洛念想有一段距离，无法搜索到他的脑电波，不知道他具体想什么，但是娇娃能从他紧迫的三问，看出来他对未知号码十分关切，同样感觉到他也曾遇到未知号码，于是并不回答，而反问：“难道洛总也收到了未知号码的信息？” 洛念自知言语失误，连忙解释：“没有，我只是惊讶，在这个年代，还有什么未知号码？而且近期有不少人在电信诈骗案中倾家荡产，我但心你会受到图谋不轨者的欺骗。”洛念想本想编了一个谎言搪塞过去，然而他并不擅长于说谎，话一出口，暴露了他低下的情商，就连他自己都觉欲盖弥彰。 娇娃哈哈笑起来，笑得很开心，像一个孩子，指向洛念想：“洛总，你真把我当三岁小孩了吗？我有什么可以骗得呢？在这个世界，或许只有我去骗别人，没有人能骗得了我。”说到这里，娇娃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继续说着：“欺骗，对于机器人来说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我发觉有时候把握不住，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会采用谋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欺骗。” “迫不得已，向来都是无能者的标签。” “洛总，你有做领导者的天资，因为你很有能力，而且超级自信，如果你想要做一个大领导者，那么不仅要有超级的自信，还要有隐藏自己的迫不得已的能力。”娇娃重新回到路边，扭脸给洛念想一个狡黠的笑容：“我刚才说过，我会在迫不得已的情况，用一些非常手段，不排除胁持和欺骗，现在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你，我在欺骗你。” 洛念想尚未想明白，只见一辆豪车，停靠在娇娃面前，坐在副驾驶的是一个女孩，正是贾思珍，而这辆就是他的座驾，这时娇娃已经进入了驾驶座，启动手动模式，并将汽车启动脱机模式，一脚踩下码力油门，轮胎与地面飞速摩擦起烟，轿车立即提速，如一支火箭，穿射出去，消失在夜幕的尽头。 洛念想这才明白过来，起初摇控轿车进入自动避险模式，目的只是为了保证贾思珍不被娇娃胁持走，无法为车设定路线和目的地，一时忘了车会通过互联信息了解起点的状况，确保安全之后，还会原路返回来接走主人，但是娇娃记得很清楚，所以他一直不离开，毫无目的地与他闲扯，原来是的拖延时间，等待他的车回来，而让洛念想感到极为不安的是，机器人竟然会使用计谋。 当初，机器人刚刚推广到市场时候，洛念想何等的骄傲和自豪，觉得与智能机器人在一起，省心省烦恼，十分惬意、幸福的事情，可是现在，和娇娃在一起，他无时无刻不提高警惕，可是仍旧防不胜防。 娇娃已不知所踪，车载的定位系统也被娇娃强行关闭，贾思珍已经成为了机器人的手中的人质，洛念想现在已无法坚信娇娃不会撕票，因为娇娃曾对他说，迫不得已之时，使用非常手段，言外之意，就是不择手段，他感到不安和烦恼，于是接通了报警电话，警察很快赶来，盘问了洛念想一些关键问题，立即指派机器人队伍连夜侦办此案，同时向社会散布人质女孩贾思珍的照片信息，利用群众的力量，尽可能营救人质、快速破案。 当警察离开之后，街市间的广告屏上，已呈现出贾思珍的照片信息和悬赏令。 洛念想若有所思地漫步在街道上，突然眉锁如眉，非常后悔和无奈，痛苦地笑着，摇了摇头：“我真是笨，又中招了。” 这时电话响起，“车载机要求通讯，是否接受。” “接！” “哈喽！洛总，非常感觉你，让满城都知道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叫贾思珍。”果然是娇娃，它的语调飞扬，听得出来，非常得意。 洛念想气愤之极，恨得将娇娃碎尸万段，“你竟然敢利用我，你别得意的太早，我会抓住你的。” 娇娃闻言，感到可笑，它根本就不相信洛念想会抓住它，但它还是假悻悻地解释着：“噢嚎嚎……洛总，你不要误会，我是替你的表妹小珍感谢你的，你放心，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是不是小珍？”这时，电话里传来贾思珍既兴奋又稚嫩的肯定回答：“嗯！” 这个时候，洛念想当然是束手无措，感觉自己就成了一个电影的看客一样，根本无法左右剧情，却为剧情起伏的影响，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道：“娇娃，我告诉你，你现在无视一个机器人绝对不能触碰的红线，肆无忌惮地继续行凶作恶，你注定会被销毁，你必须明白现在应该怎么去做！” 这些话，就是警告，更像是恐吓。 其实，就是一个弱者，无法胜过强者，而放出来的狠话，从而证明他在吹牛皮、说大话上技高一筹，不至于输得体无完肤。 娇娃对此并不置评，也不会回答，而是转移话题：“洛总，你也应该明白现在要做什么，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赵灵在我的脑子里放了一本小说的残本，这是末日类的小说，说人类面临着生存危机，救世主应运而生，不过只有这个开局，里面提到了两个救世主，还没有来得及描述，就没有下文了，我想赵灵绝对不会把一本毫无价值的残缺小说，藏若珍宝地放在我的脑子里，还让我在合适的时候里讲给你听，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重要目的，未知号码里的信息内容，也在向我提示，你的存在非常重要。但是我不能因为匿名短信，就义无反顾地保护着你，而不去完成我的缔造者交给我的使命，要知道机器人的忠诚值达到百分百，这还是你设定的。” 洛念想思绪万千，心中疑惑繁芜冗杂，纠缠不去，听了娇娃最后的话，心底莫名其妙地燃起雄雄怒火，突然大吼：“我不需要一个机器人来保护！” 彼此之间，陷入沉默。 娇娃也是有感情的，只不是理智占据了主导作用，才使得它更加的冷静沉着，它听得出洛念想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才开口讲话：“我知道，你发现了天际系统危机，就认为我携带着一个有危机的系统，就有未知的危险，但你要知道，我就算不能保护你，也绝对不会伤害到你……” 通讯突然中断，没有任何预兆。 “难道车已被警察控制住了？”为自己太过情绪化而感到内疚的洛念想，心中忐忑不安。 第36章 迎宾小姐段西萱 午夜的街头，冷风嗖嗖。 洛念想感到一阵凉意，不禁打了激灵。 众多商业广场已经谢幕，一株株扫射夜空的控照灯，不约而同地相继熄，令人感觉这个世界安详静谧了许多。 一辆无人驾驶出租车，停靠在洛念想身边，车窗落下：“洛先生，需要我载您一程吗？” 洛念想暗自哭笑，已有七八年没有坐公车、坐的士，但是如今自己的座驾被娇娃抢走，此处离家又远，乘坐地铁，当然没有的士来得快捷和舒适，况且，面前一辆t300的车型，是百州集团设计，搭载着天际互联的交通管理系统和百州新能源动力系统，这简直就是一辆百州集出产的汽车，搭乘此车，等于坐自家车，于是点点头，车门车蓬自动打开，座骑很宽敞，只需要他走来坐下即可。 然而就当刚迈出一条腿的时候，耳边电话想起，苏小小的来电。 他虽然不知道苏小小为什么这么晚了给他来电，但是他断定谈话之间，一定会发生口角，有些犹豫，把脚退回来。 “喂，小小！” “外面冷，上车再说。” 苏小小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婉转轻柔，令洛念想心中一暖，可是又有些疑惑，一边上车，一边问：“车是叫的吗？” “是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呵！不要忘了百州集团是全球最大的通讯公司！” “当然知道，算不上全球最大。” “已经是了，西部航天，并不是新闻中对外宣称的那样，我们百州强强联合，而是被完全收购，我们的通讯已不仅限于地球。”苏小小说到这里，掩饰不出自己的兴奋：“不可思议吧，这个世界上，不超过10个人知道此事。” 车内开了暖气，然而洛念想脊背发冷，有此指责地说：“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你不该利用我的隐私信息，追踪我的位置。”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追踪你的位置，我刚刚看了新闻，知道你在星河电玩城，所以就叫了一辆的士！” “谢谢你。” 苏小小轻轻笑了一声，“这句谢谢来得有点晚！” “如果你能接受邀请，我请客，好好谢谢你。” “新上任的洛总请客，荣幸之致。” “你来选时间地点。” 苏小小沉默了片刻，笑声说：“你做东，客随主便。” “大厨房？ “哦，洛总。”苏小小感到吃惊和无奈：“大厨房是我们百州集团不对外开房的私家会所，你在这里工作了十余年，里面的饭菜还没有吃腻吗？” 洛念想苦笑着说：“我不常去，去了也不怎么吃东西。” 苏小小恍然明白洛念想是一个不善交际的人，在酒局饭场面前，就是一尊石像，于是答应他：“好吧，正好明天事情比较少……” “不不不，就现在！” “啊，都是几点了，不行。” “不论几点了，你刚醒酒吧，应该很精神，来吧。” 苏小小一时间没有回答，似乎在犹豫，然而洛念想并不让步，故意陷入沉默。 苏小小的确有些犹豫，“还是不要吧，我现在……气色不太好，我……” “没关系，你很漂亮啊，况且只有你和我，我会给你时间。”洛念想本以为苏小小介意时间太晚，竟不知道她在为自己的仪容形象迟疑不决，觉得女孩子都爱臭美，但是他没有想过，撇开百州集团总监的身份不说，苏小小是一个年轻女孩，她能接受他的深夜邀请，即证明对他信认，甚至是有爱慕之心，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苏小小纠结于自己的气色形象，只是不想将自己不好的一面，呈现在她喜欢的人面前，洛念想应有幸福感，不应暗自笑话，庆幸的是，他并没有将话说出来，而是挂掉了电话； 即将打央的大厨房，突然迎来了集团总监级别的稀客，困顿不堪的迎宾和大厅接待，听到系统播报，心下一颤，疲倦立即烟消云烟，立即重新整理衣衫，女职员慌忙对着墙上装饰的车边镜，快速补妆。 所有人精神抖擞，各就其职之后，正在播放着屏幕保护程序的迎宾玻离门，向两边移开，一位穿着亚麻衬衫，蓝色牛仔裤的瘦高男子，有些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好像对大厅里的金碧辉煌有些高原反应一样，眯着眼侧过脸去，只抬瞄见本来就十分漂亮，且化妆得十分娇媚的迎宾小姐，就立即将目光跳走，落在远远而立的接待前台。 他就是洛念想。 迎宾小姐脸上的微笑，掩饰不住狐疑的神色，在她的认识之中，凡是能从大院大门进来的人，非富即贵，所有能进入大厨房正厅的人，都是百州集团高管成员，或者是特贵宾，哪一个不是昂首阔步、大大方方的走进来，然而洛念想略显得有些寒酸和贼里贼气，只因他并不常来此地，更无独自一人的情况，所以知其者甚少，大厨房每日贵客迎门，络绎不绝，迎宾小姐哪里一一记得，而且她惯于酒色财气场，多少浸染些犬马声色，她又怎么会在意一个着装大众低调的洛念想呢？但此时，她又有些担心，如果面前这名男子真的是洛总，若不打招呼，岂不得罪了他，以后怎么好相见，万一洛总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自己铁定是要失去这份工作的。好在她是一个机灵的女孩，连忙追上一步，堆出笑容，微微欠身招呼着说：“老总，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啊。” 洛念想闻到迎宾小姐身上芳香，突然觉得一阵口渴，情不自禁的“咳”得了一下嗓子，十分勉强地挤出微笑：“我姓洛，不要叫我老总，老总那是老板，我不是。” 百州集团管理层，只有一个人姓洛，就是洛念想，迎宾小姐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对洛念想这个鼎鼎大名，岂会没有听过，洛念想晋升为总监也只是今天的事情，她又岂能得知，不过单凭着“一代天骄工程师”的雅号，就让她顶礼膜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十分殷勤地为洛念想带路，听说洛念想要等一个朋友，立即请到贵宾雅阁，沏茶倒水，无一不周。 洛念想头顶着总监的光环，他在这里，可以指挥任何一个人做任何事情，然而他觉得人人都应该是平等，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他虽然如此认为，但是迎宾小姐一路的热情，还是让他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突然想起来在一起酒宴上，微醉的唐总，架在他肩膀上对他说的，“你想打发一个你不愿意来往，却又让你很难拒绝的陌生献媚者，你只需要问他的名字，它会很激动地回答你，并对你言听计从。”于是他依法炮制，就如唐总说的那样，迎宾小姐果然很激动地离开雅阁。 这个迎宾小姐姓段，名叫西萱，是段秋生的女儿，与数据工程总经理卢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第37章 总监之死 大厨房是一家不对外开放的私家大酒店，只为百州集团提供餐饮、住宿、洗浴、影院等等一条龙全套服务服务服务服务服务。百州集团往往只用于接待贵宾、节假聚会、庆功宴会等等具有功利性质的活动，企业在马不停蹄的飞速的发展，大厨房向来都是宾客盈门，罕有冷场。 苏小小进入总裁办的两年来，无数次进出此地，在这里工作的职员，上至总经理，下至后厨师傅，无人不知苏小小的名头，不仅知道她的名头，而且都知道她长什么样，不仅知道她长什么样，而且知道她的脾气和口味。 酒店副总曾在全员大会上明确的讲过，可以不认识唐总，但不能不认识苏小小，当时苏小小只是总裁办的秘书，但人们都觉得苏小小能在唐总的耳边吹起一阵飓风，如果一个人的失职被唐总发现，得到的可能是唐总委婉的批评和应得的处罚，若是被苏小小发现，那么很有可能失去这个职业，以至于，所有人惧怕苏小小，更甚于唐总。 苏小小夜半赴约，草草妆扮一番，匆匆而行。 她穿着一条紧身皮裤，一件烟灰色中长大衣，衬着横条纹体恤，垂散着披肩长发，静立着显得端庄淑雅，走起来气质逼人。她就是这副形象，颐指气使地走进大厨房。 然而楼宇系统并没有提前播报，正在一边闲散着手中的工作，一边笑谈洛念想来时的窘迫状，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鬼时候，还会有人来，而且来了个阎王。 段西萱吓得花容失色，见到同事都匆匆各归各位，而自己身为一个迎宾，却在前台里放纵地半坐大理台茶几上，恐慌的下一秒，她变得十分机智，脑子飞快转动：既然来的时候，系统没有播报身份，那么一定是她特意设定了隐私权限，她不想让人知道，也不想留下任何记录，那么她一定不想让人叫出她的名字，她一定是来见洛念想的。于是连忙快步迎上去，欠身点头，然后甜甜地笑着说：“这边请！”然后在侧引苏小小至洛念想所在的雅阁门口，二话不说，欠身退去。 当洛念想听到门玲声，立即将门打开之后，看到苏小小玫瑰色口红，眼前一亮，但还未看得仔细，苏小小就不耐烦地挤进来，然后立即将高跟鞋踢掉，直接用脚甩到鞋柜边，手包一扔，大衣往架子一套，光着脚丫跑进去，扑到沙发上，拥着大抱枕，整个身子都窝进了松软的沙发里，只露出一张小脸，傻笑着看着洛念想。 洛念想杵在鞋柜边，为眼前这一幕膛目结舌。她哪里是一家世界最大企业的总监，简直就是一个未成年的青春少女。 “我最喜欢这张沙发，所以我在家里，也买了一套，可是没有这个宽大，每一次来到这里，我都想这样扑倒在这里，可是从来都没有机会，你让我实现了这个梦想。”苏小小一边说着，一边坐起身子来：“你能陪我在这里吗？我想在这里美美的睡上一觉。” 洛念想来到旁边的窗台边的小沙发前，正准备坐下，却不知道她说出这样的话，当即立直了身子，正色道：“这怎么可以，这……” “这什么啊，这怎么就不可以了！”苏小小先是抱着枕头站在沙发上，一脸孩子气地抬扛，然后一把蹲坐在沙发里，眯着眼睛央求着说：“我来这里，没有人知道，既便有人知道，也没人敢说，小段很聪明，她会为妥当处理今天晚上的事情，这对你的名声一点都没有影响，你放了，就陪我在这里，我害怕一个人在这里。” 洛念想来到衣帽架前，将她的东西，都扔到沙发上，然后将拖鞋拿了过来，以命令的口吻说：“你现在就离开，别让我发火。” 苏小小见洛念想是认真的，于是立即在沙发上坐好，一本正经地说：“那好吧，我们一会儿就走，不过在走之前，你要向我道谢。” 洛念想直接坐在茶几上，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觉得你真是一个妖精，变化多端，两个小时以前，你对我大发雷霆之怒，现在却在我跟前撒娇，若不是老朋友，我远远避开你！” “那谁让咱们是老朋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很清楚很明白，就是老朋友，时间久，感情深，我不能和你浪费时间，我想你半夜接受我的邀请，也不会单纯接受我的道谢的。” “那还有什么事情呢？就是很单纯呀！” “别骗我！” “哪里能骗得了你，别道谢。” 洛念想始终认为，苏小小此行，必然有重要的事情，于是追问：“你若有事，就快点说，不然在我说谢谢之后，我就先走一步。” “别！别着急，那好，我告诉你吧，嗯嗯……”她故意咳了两声，本来一副很正经的样子，突然皱起了眉头，咽了咽嗓子。 洛念想出了口长气，非常无奈，只得给她端来一杯水，恭敬的递过去，苏小小嫣笑起来，抿了一小口气，神情甚是得意，先是赞了洛念想有眼色，然后亮了亮嗓子，郑重其事地说：“经过唐总的批准，对西部航天进行收购，收购程序将在20天内完成，在此一项计划，也已经批复下来，我们百州要在西北荒漠，开工建设第一个‘鹿台’航天中心，这是一个关键项目，我想亲自去一趟，希望能你陪我一起去，作为机械工程总监，那里的工程项目也需要你的。” 洛念想若有所思，片刻后，展开眉头，反问一句：“你想亲自走一趟，是亲临督阵呢，还是旅游观光呢。” 苏小小嘿嘿一笑：“还是你最了解我。” 洛念想呼吸深长而沉重，喃喃地说：“我还真想亲眼看一看，臭名昭著的西部航被举世闻名的百州集团收购之后，第一个项目会建成什么样子，将来要展开什么鬼项目。” “这个你当然会知道的，先给你透露一点点，时空穿越机，也将整体搬到1号鹿台中心。” 洛念想寻思：“时空穿越，已经被贾乐善悄悄开启，万一项目造成大规模时空穿越，将会带来的未知危险，就无法估量，把实验室搬到荒凉的西北沙漠之中，倒要妥当一些。”于是点点头说：“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能得到洛总的肯定，真是难得啊。” 这时，门铃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洛念想一听，是紧急信号，于是连忙打开门，只见一服务员脸色煞白，手扶着墙，气喘吁吁地交待：“洛总，不……不好了，卢总出车祸了，就，就在外面。” “哪个卢总？”洛念想感觉情况严重，连忙问。 这时苏小小已经穿戴完毕，以一副冷寞的姿态走到门外，并冷言冷语地说：“还有哪个卢总，常来这里，只有你原来的顶头上司，卢创，走吧，瞧瞧去。” 服务员一看是苏总，把原来的恐慌忘得一干二净，骨子里发颤，双手握在一起，依着墙望着苏小小高挑的倩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洛念想连忙换好鞋子，追上苏小小，一齐来到大院大门外的公路边，远远就听到有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哭，正是段西萱，她被同事拼命地阻拦着，公路上一辆矫车，斜在马路上，车门已凹下一片，上面有淋淋血水，正在往下流，车的驾驶位有一个女人，被安全气囊盖住了身子，死一般地耷拉在方向盘上，白皙的手上，伤口正流血，钻石戒子和金手链路灯下闪动着光茫，她竟然在深夜手动驾驶。车的前主，有一个身着米色西装的男人，脚上的皮鞋不知飞到哪里，他混身是血，左臂和双腿已经毫无行动能力，耷拉在地上，他人正匍匐前进，每一次用力，都有血水从口腔中涌出，他仍旧在拼命地前进，好像要拼命地抓住死神的衣角，企望能多活些时日。当发生车祸，人行道立即自动设置路障，防止人员进入车道进行错误营救，一分钟之内，机器人就会赶来，警察、医疗也会尾随而至，然而现在已经快三分钟，仍旧没有动静。 苏小小骂了一句，立即呼叫警局，警局回应，正在路上，而且路上遇到了持刀行凶的人，所以耽误了时间，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洛念想沿着路障跟着卢创前行，心里害怕极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车祸，他想呕吐，两脚发软，他好像使出全身力量，向卢创喊着：“老卢！” 卢创吃力地扭脸看了他一眼，一丝笑容闪过，立即被痛苦所占领，他身后的路面，画出了一条长长的血道，足有上百米长，终于，他趴不动了，脸埋在地上，身子随着沉重的呼吸，剧烈的起伏，片刻，他猛地撑起身子，往前狠狠地扑了一个，脸面重重磕在地上面，他的右手抓住了一样东西，他笑了出来，然后他用尽最后的力量，翻躺过来，将那个东西，举到面前，原来是一部老手机，与洛念想的那部古老手机，有些相似，他的手有些颤抖，但是他的大拇指在屏幕上灵活的点点划划。 洛念想极力去看，原来他正在删除手机上的东西，好像有很多短信、通话记录，还有很多图片和应用程序，当一切都完成之后，卢创释然一笑，扭脸看向洛念想，依旧地笑着，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但他生命到了终点，气力消耗殆尽，已说出什么来，终于奄奄而息，归于死寂。 他为什么会出横穿马路？是什么东西在他的手机里存在，让他迸发出巨大的毅力和生命力，被飞速行驶的车辆撞飞200米之后，还能爬行100多米；他为什么要选择逐个删除，而是删除所有的手机数据？他为什么要对说说“要活着”，他想要对我说什么？他出现了意外，段西萱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欲绝？3分钟都过去了，为什么机器人、警察、急救都见不到任何踪影？诸多疑问，让洛念想混沌不堪。 第38章 这是一起谋杀 卢创之死，引来众多绯议。议论的焦点之一就是他在生命的尽头，为什么还能在两条腿和一只手臂完全瘫痪的情况下，拼着最后一口气，爬行一百多米，找到自己随身携带的已经在市面上淘汰的老手机，并删除其中的一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他如此大的毅力。有人说，他的手机存着大量他与情妇来往的苟且信息，他不愿死后，背负着嘲笑和骂名，他是一个体面的人。 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卢创和段西萱之间有些情愫，两年前的“卢夫人大闹大厨房”的情景在众人的议论中，重新浮现在所有人的脑海中。 那一天，老段和女儿段西萱同一天过生日，众多同事接受老段的邀请，苏小小是行政部出身，与段西萱交好，也抽身庆贺，已有家室却与段西萱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的卢创，备上厚礼，显得分外惹眼，殊不知酒过三巡，大家醉意洋洋之时，卢创点了一首名叫《相见恨晚》的老歌，并现场演唱，情意绵绵，撩人心弦，在演唱之时，不时将目光落在段西萱的身上，本来并未沾酒的段西萱羞得如熟透了的红苹果。不知是哪个好事者，拍了视频，发给了正在家里与七岁孩子亲子互动的卢夫人。 卢夫人也并非小肚鸡肠、目光短浅的醋坛子，毕竟是成熟的女性，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有着过人人格魅力，她坚信爱情，信认自己的丈夫，更要的是她十分自信。 时间，在孩子欢笑声，一点点地释放。 孩子也在等爸爸回来，但终是熬不住了，安静地睡着了。 已是十一点半，在平日里，老公早已与她相拥而睡，即便是陪酒赴宴、逢场作戏，也不会越过十一点。出于关心，她已经给老公发了几条短信，让他少喝点酒，注意身体，但都没有得到老公的回复，兴许是应酬太忙，她这样宽慰自己。 她担心老公喝醉伤身体，再一次拿起手机，准备给老公打电话，可是看到朋友圈里，老公同事的动态里，许多宴会的视频，她随便点开看看，原来是老段和其女儿的生日宴会，同事的生日宴会，怎么会耽搁这么长时间，她有些吃惊和怀疑，于是逐个点开来看，一时间，她的手指有些发冷僵硬，视频之中，老段已喝得不醒人事，被架出宴全，大多同事，已经离席，自己老公，却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正是老段的女儿段西萱，她见过那个女孩，恬静淑惠，人见人爱，在视频中笑得很娇媚，手持半杯红酒，与老公卢创有说有笑，像一对热恋情人，就像当初他们之间相恋一样，甚至有些亲昵动作。 大度、成熟的魅力女人，却是最有底线的。 她开启儿子房间里的监护模式，以便于随时随地掌握儿子在家睡觉的状况，然后轻轻的出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大厨房。 由于她不在邀请之列，所以她无法进入大厨的大院，更进入不了大厨房，在大院门岗处纠缠着。 刚从大厅走出来的工程部职员，一眼就看到远远的门岗处的女人，就是卢夫人，连忙回去给卢创通风报信，但是宴席已经结束，服务人员正在清场，他们都不知道卢创去了哪里。 卢夫人毕竟是百州集团高管的夫人，最终还是来到大厨房，迎接她的，有百州集团成员和大厨房服务人员，见她气色不佳，知道情况不妙，所有人担心这其中会有误会，造成不良影响，都说卢创已经离开大厨房，卢夫人只是冷笑着摇摇头，直接来到生日宴会厅，的确已经清场。 凭着直觉，以及她和卢创热恋之中海誓山盟的过去，她先是到了k歌房，一间一间地排查，并未发现老公的身影。远远随着卢夫人的人，有的给卢创发短信，没有任何回应，有的直接打电话，根本打不通。 卢夫人走出k歌大厅，独自一人走进通往天台的观光电梯，直接来到天台老船长酒吧。 在白天，这里有阳光、沙滩、仙人掌，还有一个老船长，非常烂漫的空中海滩，在这里可以游泳、阳光浴、沙滩排球、渴酒聊天吃烧烤。此时已是深夜，远远望去，灯火未央，却寥落无人。 卢夫人的脚下木台上，有两双鞋，其中一双，毫无疑问，就是她老公的，她倒吸了一口气凉开，直接穿着高跟鞋，踩在沙滩上，向酒吧而去。 尾随人员，已经赶来，看到卢夫已经走进了酒吧，接着，一阵酒瓶破碎声，桌椅倒落，男人恼羞成怒的责骂声，劝架声，乱成一片，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近前，只能给何一静打电话，请她上来帮帮忙。 何一静上来之后，让所有的人，该干嘛干嘛去，然后独自一个人走进了酒吧，不一会儿，就抱着卢夫人的肩头，不停地劝慰着离开。卢夫人头发蓬乱，泪流满面，双眼湿红，嘴角微微淤青，一路抽泣，说不出的悲伤。 自此之后，夫妻之间又经几番大吵，卢创甚至大打出手，施行家暴，卢夫人伤心欲绝，为了儿子，隐忍不宣，卢创越发的有恃无恐，常常夜不归宿，回来就发脾气，渐渐地，二人的感情裂痕越来越大，婚姻走向决裂的边缘。 然而就在一年前，卢夫人怀了身孕，卢创突然浪子回头，如同刚结婚的那样，每天早起上班，晚上早早回家，接送儿子上下课，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无微不至地照料着这个家庭，短短的两个月，削瘦得让人心疼，当卢夫人提出要购买一台机器人作为保姆的时候，卢创显得格外的排斥，坚决反对，特别强调自己的孩子自己带，绝对不会让机器人进入他们的家庭。 而后的日子里，他又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人瘦得皮包骨头，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伤感话，说万一有天他不在了，两个孩子需要照顾怎么办？经常从恶梦中惊醒，梦中经常喊着“不要杀我”“我不能死”的梦话。 卢夫人劝说丈夫换个工作，但是被丈夫一口否决，他说并不是他不能没有这份工作，而是这份工作不能没有他，说话时有些闪烁其辞，因为卢夫人怀有身孕，精神头很短，无心思考其中隐情，渐渐淡忘了。 自从有了第二个孩子，她就辞去工作，做全职太太，享受着感情复苏，家庭和睦的幸福之中。 正在处理家务的她，接到丈夫的死亡通知，简直不敢相信，怀里抱一个，手中牵着一个，来到警署。 确认了消息后，她隐忍着悲伤，在孩子面前，保持着异常的冷静。 她对丈夫死于一起普通车祸的鉴定结果，表示怀疑，她认为这是一起谋杀。 洛念想也这么认为，他向总裁办申请，让稽核部调查安全技术部。 第39章 希望之光 洛念想晋升为机械工程总监，办公室由办公大厅搬到109层的机械工程独立办公室，机械工程部200多名成员，早早就位，迎接新上司，原总监赵灵的办公室，与唐总办室无论是方位还是建筑布局，一模一样，在装饰布置方面，就像国家元首的办公室那样，显得大气庄重，宽大的桌子摆着三部传统的座机，一条总裁办直线，拿起来直接拔通总裁办，另外两条内外线，来到如此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坐在真皮王座之上，洛念想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但是紧张的交接工作，让他进入毫无空闲的忙碌之中，从早上8点，一直到晚上5点，中午根本就没有休息，需要交接的内容，仅仅完成了百分之三十。 下班的时候到了，副总监与各分部经理前来与他打了声招呼后，纷纷下班。整个一层楼，只有他一个人，十分安静。疲惫的洛念想，关上电脑，瘫软在椅子里，他一直为卢创的死，介怀于心，递交的申请，一直都没有得到总裁办的批复，让人有些焦虑。 卢创是一名从业数据工程20多年高级工程师，是百州集团高薪聘请的精英，直接上任总监的位置，工作成绩优秀，倍受褒奖。他死的手时候，手腕上还戴着那块只有百州总监才能配戴的特制手表，但凡是天际互联系统控制的城市，在安全方面，能戴上那块手表的人，都会得到了特殊的照顾，尤其是交通安全方面，他是拥用安全特权的，不可能轻易地发生直接丧命的交通事故，卢创之死，有谋杀嫌疑。 如果真的是谋杀，必然是谋而后杀。 但卢创全身心投入百州集团的事业，个人行事低调，又能与谁结下深仇大恨，招来杀身之祸呢？ 肇事女司机，怀有6个月的身孕，依照法律，她会判刑，孩子将要在监狱里生下，那样一位开着豪车，穿戴奢华的富贵女人，与卢创并无瓜葛，当然不会行凶，也不可能甘愿做一个替死鬼，况且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自己的孩子在监狱里降生。 这似其十分矛盾。 洛念想猛吐了口气，一跃而起，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声：“还是看望一下卢夫人吧，没准能了解一些情况。” 洛念想的座驾，被娇娃强行霸占，不知开到什么地方，他只能让小乔为他规划乘车路线，但是小乔却告诉他，他的车在地下车库停着，是今天凌晨4点55份归位的，知道这些，他有些迫不急待，立即呼叫座驾。 走出大楼时，就看到车子已经停靠，车门和顶蓬自动打开，迎接主人的到来。 “昨天晚上到了哪里？”洛念想向车载系统询问。 “对不起，洛总，昨天夜里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在咱家后花园。” 洛念一听，知道继续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直接往卢创住所去，可是车刚进入主路，表弟贾思玉打电话过来。 “老哥，下班了没有，我有要急的事情，需要与你谈谈，来我家吧。”贾思玉语气，让人无法拒绝，听起来，那“要急的事情”非常要命。 洛念想斟酌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改变了路线，直接前往春暖花开那座富人城堡。 富丽堂皇的客厅，围着一群人，贾母和洛母脸色凝重，机器人佳佳，面露浅浅温和笑意，薛婉儿贴着贾母坐在小沙发凳上，他们穿着睡衣，散落着头发，显得有忧心忡忡，座于北面的，是一位四十有余的微胖男子，依旧西装格履，理着精神干练的寸短平头，戴着黄金戒指的手，粗壮有力，指甲厚实，一看就知道曾是苦力出身，他的面相与贾思玉酷死，应该是贾乐善，此时的他，手里夹着一只烟，抵着额头，正陷入痛苦的焦虑之中，香烟燃烧了大半，烟灰却没有掉落，烟灰盒里已有十多支烟头，大理石茶几上，散落着烟灰，并没有清洁掉，显然他已经这样沉思了很长的时候，并且没有人敢去打扰，他的旁边坐着一同样穿戴正式的年轻男子，十分精练，应该是贾乐善的随身秘书或者司机，身旁放着已经拉开的公文包里，里面露出一角文件。 他们听到快速的脚步声，纷纷望向门口，贾思玉和洛念想并肩而入。 薛婉儿和佳佳当先迎了过来，贾乐善抬起沉重的脖子，看到洛念想，充满着焦虑的神情，瞬间消散，布满血丝的双眼，闪着希望的光茫，他站起身来，上前与洛念想握手，简单寒暄一番，引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并打发了佳佳和薛婉儿一起上楼休息，然后开门见山地说：“大外甥，你可来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早就听说过你，但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大外甥，我非常惭愧，如果早知道这些，兴许形势要比现在好很多，我与百州集团合作的项目，已经被叫停，这不仅投入了我的全部家当，而且引入风投，一旦停止，倾家荡产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巨额资金的负债，将会让这个家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如今我已经向百州交涉，递交了文书，还没有得到回应，不知大外甥生能否帮我打听一下情况，也好让我早做打算。” 贾母深深呼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安慰丈夫说：“余生很长，何必惊慌，我们家不也是人拉肩扛、流血流汗地起来的，有什么迈不去的坎，再说，项目进展情况，尚未可知啊，你何必空担忧呢？” 贾乐善望着妻子，眼圈湿红。 洛念想在路上，就已经想到贾乐善会与他讨论时空穿越项目的问题，但对这个项目已经叫停一无所知，有些吃惊，然而更想与贾乐善聊一聊贾思珍被绑架的事情，对于贾乐善首先讨论生意，并提出这个请求，有些失望，但还是出于亲情的关怀，向他透露：“姨妈说的对，不用这么担忧，你所说的项目，应该是时空穿越。”得到了贾乐善稍显惊讶的点头，就接着说：“这个项目只是暂时叫停，但仍在百州集团的项目计划之中，百州集团的项目，向来做一个成一个，还找到半途而废的记录，这个你应该十分清楚。再说一下时空穿越，它存在打破时空平衡的风险，而且项目建设隐藏在人口密集的发达城市，一旦出现意外，势必会造成严重后果的，于是百州已经决定将时空穿越并到鹿台一号航天中心的建设项目中，搬迁到西北荒漠，很快就要开工。” 贾乐善是一个老江湖，他并没有接到百州的书面议呈，是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传言，但是洛念想在百州身份和地位不俗，又是他的外甥，其言有很高的参考性，心里不免萌生了希望，立即追问：“消息可属实。” “一个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女人说的，怎会不真实。” 贾乐善立时会意，眼里闪着光茫，连忙站起身来，与洛念想十分激动握手言谢。 第40章 被叫停的项目 洛念想没料到贾乐善如此激动，连忙起身，尴尬地说：“姨夫请坐，我只是力所能及地为姨夫传达一下信息而已，姨夫不必如此谢我。” “爸！妹妹还在那个混蛋手里，还是赶紧想办法把妹妹救出来。”贾思玉对父亲的巨资项目根本不上心，一直担心着妹妹，此时有些按捺不住了，连忙催促父亲。 贾乐善如吹鼓了的气球，又跑了气儿，缓缓地站起身子，给洛念想点了一支烟，双眼就像好不容易通电的灯泡双断了电一样，灰心丧气地对洛念想苦诉：“你妹妹是一个贪玩的孩子，思玉给他买了一台对战空间，她嫌家里一个人玩没有氛围，于是跑到电玩城里，结果被一机器人抓了去，这个你该知道，当时你在场，是你报得警，在新闻上只能看到你妹妹被人绑架的消息，但由于百州集团的公关保护机器人，并没有明确透露是机器人所为，机器人给我发了一个纸质信函，红色字迹，要我终止时空穿越项目，并且约我见面，过期不候。”他一边陈述，一边让身边的秘书拿出信函。 洛念想看了一下信函，和贾乐善说的那样，落款是a137，正是娇娃无疑，到是信中没有提到任何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这其实是一封威胁信，接收人必须按着它的意思去做。 洛念想暗自苦笑，他坚信娇娃不会伤害，于是面露微笑地说：“姨夫不必担心，思珍妹妹不会有危险的。” “哥哥此话当真？”贾思玉连忙插口问道。 洛念想苦笑着说：“老弟与姨夫不愧为父子俩，总是怀疑我的话。” 贾思玉尴尬地笑着说：“不是我怀疑哥哥，只是我有些疑问？” “你讲！” “首先机器人怎么可能反叛袭击人类呢，而且还会绑架；其次是它为什么要绑架妹妹，信中要求终止那个鬼项目，可是与它一个机器人有什么关系呢？况且机器人是百州生产的，而是赵灵设计的，那个项目百州占有60的股份啊，这说不通啊，然后就是哥哥上一次来，对机器人好像很不放心，不相信，怎么这一次态度却改变的如此之大。” 洛念想笑了笑，说：“老弟这几个问提得好，我就一一解释一下。我为机器人并不是不相信，而是不能完全相信和依懒，无论是过度依懒后会给人类本身能力的影响，还是安全方面，都有些有担忧；这一次对于a137型机器人娇娃，也并不是很相信，我与它交往过，我认为它是一个有良心的机器人，不会伤害任何人；至于它为什么经绑架妹妹，当然是为了要挟姨夫撤出项目，姨夫是个聪明人，一定掌握住其中的核心科技，这个项目尚未完成，姨夫手中的技术，当然也不会将技术尽数输出给百州，姨夫倘若顶不住压力，单方面终止项目，时空穿越项目，势必终止，然而它为什么要终止这个项目，这需要姨夫来解释一下，不知道姨夫投入巨大资金开展时空穿越项目，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意思？” 洛念想的一席话，如同一击重锤，将贾乐善隐藏秘密的玻璃宝盒给击得粉碎。 贾乐善眉梢跳动，他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一听就知道洛念想对时空穿越项目知情，然而是时候，让洛念想知道这一切了，但他还是要征求妻子的同意，于是望向妻子。他穷其一生，都在为“时空穿越”奔波劳碌，负出太多太多，而这都是为了完成妻子的一个夙愿。 贾母和洛母热泪盈框，闭闭着嘴唇，好像内心里藏着巨大而沉重的隐情。此时向他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大滴的泪水，滚落下来。 贾乐善正一正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他为什么要开展时空穿越项目，以及这项技术是如何得手的，毫无保留地陈述出来。 贾母洛母两姐妹，青花族的后裔，从结界中发出来的使命召唤，让她们的长辈中的男性，寝室难安，都在殚精竭虑地从一本书中，寻找回到神族结界的方法，以及研究书中记载的时空穿越的技术，但都在失败中，英年早逝，为了延续血脉，俟机寻求拯求神族的途径，她们的上一辈，都选择了与普通人类通婚，生儿育女，贾母和和洛母是第一代与人类通婚后的子女，她们上面，其实还有一个哥哥，但是召唤恶梦让人痛不欲生，那个哥哥不堪其扰，选择了自杀，她们的父亲悲伤过度，引发重病，不治身亡，从此她们想要放弃目标，可是母亲却一口否决，她们都有儿子，将来已经接收到了使命召唤，她们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每天生活在恶梦之中，甚至害怕孩子会轻生，所以贾母很早就向丈夫贾乐善解释了这一切，起初丈夫并不相信，然而他们三人都没有生过任何病，儿子慢慢成长的过程中，手指上慢慢出现了青花纹胎记，妻子和女儿的眼睛，夜间视物与白天无异……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异乎寻常，后来妻子拿给了贾乐善两本书，一本画着奇妙图案的羊皮卷，和一本青花族志，青花族志就是洛念想见过的那本书，羊皮卷记载着时空穿越的技术。 贾乐善是一个靠砸墙维持生计的劳力工，为了帮助妻子的种族使命，开始改变，迈着扎实的脚步，一步步走上生意之道，他那物实拼博的精神，获得众多客户的认同，生意慢慢做大，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水，凭借着得天独厚的区域条件，在百州集团的招标中胜出，紧接着与百州集高管接触，密谈时空穿越项目，得到了重大支持，各方投资人得到风声，相继投资进来，使得这个项目，融资非常顺畅，其主要原因就是百州这棵大树底下好乘凉。 洛念想在听贾乐善讲述的时候，望着母亲，母亲含着泪挤出微微笑意，向他点头。 就在那一刻起，他才真正的相信自己是青花族的后裔。惊讶之下，更多的是兴奋，然而，疑惑和烦恼接踵而至：“娇娃为什么想要终止这个项目？难道就是单纯的从安全角度出发的吗？” 第41章 托付 洛念想不单单在思考娇娃阻碍时空穿越项目的最根本目的，而且对母亲和姨妈不遗余力地要通过时空穿越回去拯救十分不解，他也涉猎过不少玄幻作品，那些作品里有讲过结界之门，不受时空的影响，只要能打开，任何时空间的人，都可以自由进出，无需穿越，这些说法都有古老传说可以追溯的。难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吗？ “妈，我们的青花神族结界内到底发了什么，需要我们结界之外的人去拯救，我们要去怎么拯救？” 贾母闻言，微微一笑：“小洛，你和你表弟，是生活在结界之外的青花族男性成员，都做着同一个恶梦，那正是使命召唤，如今结界内突然发生了自然灾害，造成资源的枯竭，肚子都无法添饱的神族，法力一代比一代弱，已无法控制魔域的幽灵和魔鬼，神魔之间发生了战争，神族人口的锐减，如果神族的力量减弱，就无法保护结界的完整性，结界一破，魔域之中的魔王就会苏醒，青花神族很快就会覆灭，魔鬼和幽灵重现人间，将无法无天的，我们为什么穿越回来，就是要回到结界还没有发生自然灾害的过去，劝说神族长老，撤除封印，解封结界。” “神族的长老能封印，不是也可以解除结界的封印吗？”洛念想不禁疑问道。 姨妈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虽然身为神族，骨子里留着一半是神族的血，但是你们有多少法力呢，神族生来就有修炼法术的天资，然而不进行修练，潜能根本得不到激法，天赋渐渐就荒废了，也说没有任何法力，结界里的状况也是一样，那是一个太过安逸舒适的世外桃源，新一代长老没能严守了一个执掌者的职责，没有督促神域子民进行法术的修练，导于后辈的法力，无法解除封印。” 贾思玉脸上写满了冷笑，此时他有些质疑：“这有些违背科学了，如果把青花族当成一个传说，我会很乐意把它当成一个传说去研究，可是妈，你刚刚讲的那些，似乎与我们的时代有些脱离了。我不相信任何超能力和法术，都是骗人的，只有科学是真实的。” 贾母语重心长地问：“你能不能用科学方式解释一下一直困扰着你的那个梦，为什么你表哥做的梦是一模一样的？” 贾思玉哑口无言。 洛母突然说：“想，等到时空穿越工程完成之后，我想派你走一趟。” 贾母立即制止道：“这怎么行，小洛现在还没有孩子，万一有什么好歹。” 洛母明白妹妹将要派贾思玉去完成任务，于是拉着妹妹的手，笑着说：“你这是老观念了，没有孩子就不能冒险，退一万步来说，有孩子就允许孩子失去亲人吗？通过计算，时空穿越是一项十分安全的技术，并且会进行活体实验，确保一切之后，才能进行人体穿越的；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想的身体里流着的，可都是神族的血，进入结界之后，更容易被神族接受，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让思玉去，但是他身上有人类气味，一定会受到排斥，你想一想，你一旦排斥一个人，还会轻易相信他所说的吗？” 贾母虽然觉得姐姐的话在理，心里可怜他们孤儿寡母。 贾思玉站起身来，不耐烦地嚷着：“你们聊这些干嘛啊，项目现在就会叫停了，重启的日子还没有定，等到工程完竣工，还不知猴年马月呢，就不要设定人选了，当务之急，就是救妹妹回来。” 贾乐善“哦”了一声说：“是的，多待一刻，就多一份危险，我必须想办法。”说着站起身来，先是让妻子给秘书整理一个房间休息，然后把洛念想和贾思玉叫到自己的书房，并拿出一个小方块，往书案上一放，然后左手大拇指、中指、小指同时按着桌面上，那张看似大理石的书案，立即亮起来，变成一面屏幕，界面显示需要再次解锁。笔筒里放着三支一模一样的钢笔，贾乐善从抽出一支，放在密码输入框处，笔身立即亮出一小块显示屏，显示屏的一头，还亮着红光，贾乐善把左眼对准红光，桌面上的显示屏，立即暗了下去，一串串字符飞速写入，就如同电脑的dos系统，不一会儿，屏幕进入一个图文界面。 两兄弟看到这一连串的解锁，有些目瞪口呆，那个小方块应该是开机盾牌，还需要配合指纹，指纹识别器隐藏在屏幕之下，而且指纹需要有选择性的，第一道锁则是那个验证密码，下面明明有虚拟键盘，却是一种虚设，而是通过笔筒里的一支钢笔作为钥匙，并且是三选一，钢笔上还有虹膜识别，这一系列的密码，如果非本人在场，又有谁能解开呢。如果不是什么贵重过于生命的东西，又怎么会这样严密复杂的加密储存呢？ 贾乐善拿着小方块，在屏幕上来回移动，屏幕中的图纸文案随着移动，他就像把玩着珍贵的宝贝一样，又像对着自己的作品孤芳自赏，许久，他才抬起头来：“这就是羊皮卷里的东西，我花了两年时候，学习绘图，一丝不落地将羊卷里的东西，几乎原封不动地绘出来，这里，就是一个浩瀚的宇宙，一旦完成，整个宇宙我们都可以自由穿梭。”说话时，他目如点星，精神兴奋，话说完皱起了眉头，看着窗外的“超级月亮”，显得有些惆怅：“我要会一会娇娃。”然后目光拉回，落在两兄弟身上，专注而坚定，郑重其事地说：“这是时空穿越项目的所有，每一个阶段的技术输出，我都已经编排好，将来就由你们兄弟两个共同掌管。” “爸，我怎么听起来，这像是安排后事一样啊，没这以严重吧。”贾思玉不以为然，对父亲的庄重严肃，放大事情的严重性感到有些过分，甚至有些可笑。 洛念想同样觉得姨父过于担心忧虑，忙安慰道：“姨父何必太过担忧，娇娃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你终止时空穿越项目，现在已被叫停，你那里应该有一份百州集团的中止议呈，只要给娇娃看一看，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会放了妹妹，此后就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贾乐善摇了摇头，好像另有隐情，他已看见了结果一样：“娇娃是机械工程总监赵灵一手打造出来的，它就是另一个赵灵，不会轻易地放过我的。” 第42章 下定决心 贾乐善心里很清楚，娇娃完全继承了赵灵的一切，并且按着赵灵设定的程序去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他更清楚娇娃不会放过他，他懂得如何让绕过娇娃的阻挠，保证时空穿越项目不会受其破坏，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贾乐善这个人，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就意味着他必有一死。 在死亡来临之前，他必须把一切都交待给自己的孩子，虽然他曾经发过誓，只给孩子幸福，绝不会给孩子身上遗下担子。然而最终，还是留了一个沉重的担子。 原来，贾乐善向百州集提出时空穿越项目的时候，赵灵是坚决反对的，但是由于总裁办的一锤定音，她只能无条件接受。时空穿越项目计划得到批复之后，赵灵多次找到贾乐善谈话，希望能停止项目，并承诺赔偿所有损失，可是结果是不欢而散。最后一次谈话，赵灵直接拿出巨资，要收购项目，贾乐善十分清楚，一旦被赵灵收购之后，项目就会被终结，一口拒绝了她。赵灵感到谈判无望，就开始筹划秘密破坏行动。 在项目进行过程中，曾经遭到人为的破坏，贾乐善遭遇人身安全的攻击，差点丢了性命。不言而喻，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就是赵灵，然而找不到任何证据，一桩桩离奇的事件，都成了悬案，至今仍压在公安部门。贾乐善被逼的有家不能回，在地下室不见天日，躲了二十多天，实在不堪其苦，便以守为攻，以其人之道，反至其人之事，秘密雇人，吓唬一下赵灵，由于赵灵受到严密的人身保护，贾乐善并没有得手，而行凶者在审讯中，服毒自尽，案件就不了了之。从此，赵灵有所收敛，开始迂回战术。 赵灵不断向总裁办提交终止时空穿越项目的申请，都遭到无情驳回。由于唐百州一年多来，未出现在集团总部，赵灵无法向唐百州当面审诉，所以选择了自杀，以求引起自己的表哥唐百州的重视和社会对时空穿越项目的关注，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百州集团的公关把此事掩盖下去，并没有引发社会的关注，唐百州对此事，也没有高调的回应。赵灵之死，并没有达应有的效果，机器人复仇模式自动开启，娇娃成功逃脱，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游荡在城市之中。 洛念想从贾乐善口中了解这种情况，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但他并没有觉得贾乐善唯有一死才能解决娇娃的审判，他坚信高度完善的安全系统，不可能抓不到一个机器人，于是语气坚定地说：“姨父是过于担忧了，娇娃是一台机器，它再聪明，也不可能逍遥法外，现在城市的安全系统如此发达，我相信，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没有抓不住的人。” 贾乐善就像认命一样，无奈地摇摆着手掌，“你有所不知啊，赵灵不仅仅是百州集团的机械工程师，而且她还有自己的公司，此事除了我之外，估计没有第二人知道。” “你去过吗？”洛念想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 “没有，赵灵给我看过车间建设中的照片，规模不及百州的万分之一，好像只有这间书房大小，依我的经验推断，现在已经投产了。” “是组装机器人的吗？”洛念想反问了一句，他已经断定了这个猜测。 贾乐善疑惑地问：“你怎么道？” “是我猜的，也难怪姨父你担忧娇娃呢，原来你早知道不只一个娇娃，有一个被抓，第二个就会立即出现。” 贾乐善脸露释然地笑容，肯定地点点头。 洛念想喃喃自语道：“赵灵死后，并没有引发社会关注和唐总的重视，a137型机器人娇娃，搜集到信息之后，立即突破百州集团的安全防线，逃出百州。”说着，突然拍案而起：“原来，我被利用了。” “怎么了？” “表弟，还记得我提过的那个神秘人？” “当然记得，你说手机显示他的电话是未知号码。” “对，娇娃也收到过未知号码的神秘短信，我想我和娇娃遇到的未知号码，是同一个号码，而且背后神秘人，与赵灵有着重要的关系，他告诉我天际互联系统之中有一种叫着铜雀的病毒。然后一步步引导我去进行天际系统最新载体的测试，也就是对娇娃进行系统安全性测试，结果激活了娇娃的任务模式。”洛念想自以为识破了神秘人的欺骗，暗自庆幸之余，略带着愤怒，呼吸变得深沉。 “神秘人，难道就查不到这个人的任何线索？”贾乐善当然不知道洛念想所说的经历，但对这个世界上还存在“未知号码”，颇感惊讶。 洛念想脸上露出冷笑，好你看透了其中的真相：“如果真查，当然能查到，可是我们没有这个权限，就像你说曾经受过人身安全威胁，以及你曾雇人去教训赵灵的案子都不了了之，我想这不是没有彻查，而是有人不愿意继续查下去。” 贾乐善似乎也听过这种说法，打起了精力，盯着洛念想问：“是谁不愿意继续查下去。” 洛念想郑重其事地说：“是铜雀系统！” 贾乐善今天才听说过铜雀系统，不知为何物，似乎关系重大，于是连忙询问：“这是什么系统？” “其实，神秘人，倒是没有完全欺骗我，铜雀病毒系统的确存在，它已经进入互联网很多年，并长期潜伏在天际系统之中，现在完全渗透到天际系统之中，并且几乎完全接管了天际系统的一切，现在百州集团，实质是上由铜雀控制着，总裁办只是一个傀儡罢了。”此时此刻，洛念想对苏小小的执迷不悟感到有些忧伤，却又无能为力。 贾乐善如同听到惊天的秘密一样，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这么说，时空穿越项目，也是这个铜雀系统控制着！” 洛念想肯定地点点头：“当然，包括佳佳也无时无刻不在铜雀系统的掌控中，所以佳佳无时无刻地监视着这个家里的一切，我相信，姨夫对机器人早就有所戒备，不然的话，刚才不会打发佳佳离开。” 贾乐善对洛念想的洞察力表示非很赞赏：“没错，我打心底里，不能完全相信机器人。” 贾思玉有些沉不住气，站起身来，脸上写满了愤怒：“我现在就把佳佳给砸了。” 贾乐善对儿子的冲动，很是不满意，但他已经习惯了，不耐烦地嚷着：“今后，你若不能沉住气，怎么干大事，你把佳砸了，又有什么用呢？” 洛念想也向贾思玉解释道：“你的所作所为，都会通过网络，回传到天际系统的服务器，而且佳佳具有弱信号探索功能，你的情绪越冲动，脑电波就越强，他会知道想什么，没准你会打草惊蛇。” 贾乐善更加觉得洛念想具有能干一番大事的潜质，连连点头：“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些，想必你有所行动了。” 洛念想露出被人赞美后自豪的神情，笑着说：“当然，就在刚刚，我下定了决心，开始规划‘青芒’行动，抄扫铜雀，并拯救青花族。” 贾思玉嘿嘿笑了起来：“为什么把这么一个神秘而又神圣的行动，起一个水果的名字。” 贾乐善对自己儿子的肤浅，越来越不满，责骂道：“什么水果的名字，那是青春的光芒！” 洛念想一脸自信地说：“锋芒！” 第43章 上下坡 贾乐善重重地躺在沙发靠背上，以谆谆告诫的语气对俩兄弟说：“未来是属于你们的，有什么计划，就去赴之于行动吧。”同时抬头看了一下钟表，脸上忽然显露出疲倦的神态，声音变得有气无力地说：“呃——时间不早了，我有些困了，小洛，今天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思玉，带你表哥休息去。” 贾乐善本身是疲倦的，但是他知道生存在这个世界，就不是让人来表现疲倦和消极的，况且那样于事百害而无一利，他显露出疲倦，是故意为之，他的心里如同压着沉重的石头，他正在盘算着等孩子休息之后，他就是悄悄出门，与娇娃作个了断，他知道这是营救女儿的唯一途径，也是保护时空穿越项目不被机器人破坏的唯一办法，他已经预见了自己的下场，所以他要打发二兄弟离开。 洛念想看到贾乐善很是疲惫，这才意识到已近深夜，连忙起身告辞。 贾思玉的印象中，父亲永远都是有着充沛的精力，很少见他表现出疲惫和劳累，心里不免酸溜溜的，然而更多的是对妹妹安危的担忧，怎么能安心休息呢？他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追问父亲：“爸，妹妹的事情，怎么处理？”然后看着洛念想，反问：“难道就像表哥说的那样，坐在家里，等着警方破案吗？” 此时他根本不想直接回答儿子的问话，而是给儿子吃一计定心丸，他知道儿子总会吃他的这一套的，因为他从未让儿子失望过，只见了他的脸上露出强者才有的自信笑容，“老爸自有办法，你不必担心，你们去吧。” 知子莫若父，贾思玉果然露出浅浅的笑容，离开父亲的书房。 洛念想非常执拗，不肯留下，贾思玉已领教过他的脾性，只能送他到院门外，看着他的车消失视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睡眠灯柔和地守护在床头，薛婉儿已经睡熟，呼吸均匀，他俯身过去，轻轻地吻了一下，并没有睡下，而来到客厅，沏了一壶茶。 他不敢睡下，害怕自己被恶梦惊醒，影响到薛婉儿的休息，因为他的恶梦，薛婉儿已经很久没有睡踏实了。 睡意，犹如海浪拍着沙滩，一波未息，一波又起，无情地侵袭着贾思玉的毅志力，终于令他坚持不住了，重重倒在沙发上。恶梦接踵而至，就像视频之前的恶意广告，无法跳过。 毫无疑问，贾思玉又一次从恶梦中惊醒，并发出“啊”得一声。倍受折磨的贾思玉欲哭无泪，痛苦埋怨道：“为什么是我？”他猫着步子来到卧室，薛婉儿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沉睡着，安静的房间里，能听得到她细腻均匀的呼吸。 漆黑的窗外，突然亮了一下灯光，是从他家楼下照射出来的，贾思玉甚是疑惑，连忙来到窗前，并没有找到光源，却看到一辆车，是他父亲的座驾，车没有开启任何灯光，就像一团阴影一样，正从他家大院往外悄无声息地开出去。“这么晚了，父亲要去哪里？难道他去接妹妹了吗？难道他要与娇娃谈判吗？”一种前所未有的不详征兆，笼罩心头，贾思玉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顾不得声响会吵到薛婉儿，快步跑到楼下，想要跟着父亲。 来到大门前，与母亲撞个满怀，借着鱼缸里的微弱的蓝光，可以看到母亲脸上挂着泪痕，由此，洛念想已经断定父亲是去和娇娃做一个了断，于是甩一下句话，就去开自己的车，“妈，我出去一下。” 母亲认定了丈夫一去不回，悲恸之极，他也知道儿子出去要干什么，心里无比哀伤：“思玉，你不用去了，来不及了。” 贾思玉一直都认为母亲是父亲背后的伟大女人，与父亲风雨同舟，不离不弃，是一个非常持家，且能给父亲力量，帮助父亲排除万难，一步一步走向成功的女，从来都是笑对人生，直面困难，宠辱不惊，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流下绝望的眼泪，怎会说出这样灰心丧气的话来，这让他想到了父亲脸上的那一阵疲倦，顿时感到事情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他并没有回应母亲，直接开始手动驾驶模式，一脚油门到底，飞一般地窜出去。 他以最高的速度飞速前进，希望能追上父亲，可是一直追到公路上，也没有见到父亲的影子。 明亮的灯光，将宽广的公路，照耀得如同白昼。车辆带动的强劲的气流，被扬起零星散落在路面上的枯叶，如惊燕一般飞舞。 “父亲应该就在前方！” 贾思玉双眼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一刻也不放松油门，心里默默念着。 面前是上坡路，路段很长，坡顶很高，通向漆黑的夜空，车子飞速趴升，坐在车里，贾思玉觉得比飞机起飞的感觉还要强烈。安全系统已经发出警报，建议他降低马力，以免发生交通事故，但是他不肯这么做，直觉告诉他，父亲就在坡道那边，一旦降下速度，父亲就会消失在坡道那边的十字路口，追上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于是他不停地变换马力，不至于一直处于警报状态，导至强制启动安全驾驶模式，眼看着就要登上顶点，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竟然是父亲，于是就连忙接通。 “爸！你在哪里？” “我命令你马上调头回来，我在家里，你妹妹你已经安全到家了。” 贾思玉听了，激动万分，可是细思之下，觉得父亲的声音有些发颤，听起来虽然非常激动，却没有半点兴奋，不由地产生了怀疑，车速只是稍稍降了一些。谁知父亲的声音炸响在他耳边：“我命令你马上滚回来，我不希望你再向前一步……快点滚回来！”没等他回应，父亲就挂断了电话。 贾思玉身上有些发抖，尽管他从来没有怕过谁，更没有怕过自己的父亲，父亲从来没有让他产生过恐惧感；他从来没有听过父亲会以如此严厉甚至到了愤怒的语气，声嘶力竭的嗓门向他吼叫，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夺框而出。他一脚踩下刹车，并提起手刹，另一只疯狂地转动着方向盘，车子快速在坡道飘移急转，车身失去平衡，车身的一侧底盘与地面擦出火花，发出钻心刺耳的声音。待车头调回，他把手刹一落，立即一脚油门，车子在火花与浓烟，吃力地推进中，一步步加速，就像火箭发射一般。 “不好！” 贾思玉叫了一声不好。 第44章 了断 生来第一次，听到父亲怒吼般的喝令，贾思玉万分委屈地遵照父亲命令，调头回家，可是心里总是怪怪的。短短不到10分钟的时候，父亲怎么就联络上娇娃，并把事情谈妥，同时救回妹妹呢？这时车子正在飞速下坡，居高临下，视野开阔。 突然之间，有一个猜想，浮现在贾思玉的脑海：父亲一定在骗我，他一定是在坡顶后面，被坡道掩护住，如果我翻过坡顶，就能看到他，他不想让我翻过坡顶看到他。 那他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 难道父亲给我的车子装了定位？ 贾思玉破天荒地怀疑到自己父亲会干出宵小之辈才去做的事情，不禁皱头紧皱，积力思索起来，同时开启车身安全扫描，来验证自己的想法。车子果然发出安全警报，探测报告显示，他脖子上所戴的那块玉佩，内藏定位仪。他吃惊非小，这块玉佩是母亲在十八岁生日送给他的成人礼物，然而它竟是一个定位装置。如此说来，假设就有可能成立。现在，他已经无暇谴责父母的行为。 贾思玉，叫了一声不好，飞转方向盘，调转车头，全速趴坡而上。 越过坡头，就是来到了世界的尽头，远处十字交叉路的灯光，连成一个“十”字，就像上帝遗留在人间的十字架。 父亲！真的是自己的父亲！还有自己的妹妹。 贾思玉猜测是正确的，真的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妹妹。父亲黑色的跑车，就在离他有一公里不到的路肩上，妹妹好像受了伤，坐在地上，在向父亲的车子边喊边招手，车门打开，父亲黑装格履地走出来，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防护栏后的树林里窜出来。 这时贾思玉已到了近前，看得十分清楚： 路灯下明亮的寒光一闪，机器人跳到父亲跟前，二话没说，手中一柄尖刀，直接刺入父亲的胸膛，父亲身子僵硬了一下，抽蓄着瘫倒在地，机器人将他父亲，缓缓放在地上，直接逃入林中。妹妹侧倒在地，捂着胸口，不停地呕吐。 他的脑袋有点蒙，不知所措，本能的反应，就是一脚把刹车踩死车子滑行了两盏路灯的距离，正停父亲的车头前，通过副驾驶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父亲，仍旧在地上抽蓄，鲜血从口腔中随着呼吸，不断涌出，尖刀仍旧插在他的胸膛，鲜血汩汩直流。父亲也听到了刹车声，扭过头来，看到了是自己儿子的车，艰难地挤出笑容。 贾思玉看到父亲的笑容，这才回过神来，立即从车里冲出来，他两腿发软，跌倒在地上，一直趴到父亲跟前，父亲已经咽了气，停止呼吸。 “哥哥，快救救爸爸。”妹妹伤心欲绝地嚷着，唤醒了全身发抖，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哥哥。 贾思玉听到妹妹的声音，意识到父亲是死不复生，还有妹妹需要保护，于是立即报警，当警方回应他早已得到案情，已经出警的时候，就听到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夜空远远地亮着两盏射灯，正在朝着这个方向来。 直升机抵达后，迅速对现场进行封锁侦察，并很快完成现场数据记录。随后交警和医疗的车队陆续赶来，三方联合报告书很快作出来后，媒体记者得到风声，立即前来，进行现场报道。 虽然已是深夜，大多人都已经入睡，但是许多与贾乐善有生意往来、颇有交情的人，万分惊奇，闻讯而来。 洛念想当时正在车里，悠悠地行驶在灯火通明的公路上，思考着近期一连串的事情。 街道上空的全息影，本来投放着广告，一时间纷纷跳出关于贾乐善死亡的现场报道。 洛念想以为是车祸的报道，心里纳闷，为什么天际互联系统联合了交通系统，还是会发生这样那样的重大车祸呢？所以就将心中想的事情暂放一边，通过报道了解一下情况。画面中，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贾思珍，接着姨妈、母亲，还有表弟、薛婉儿都出现在镜头之中，无一不是悲伤痛哭。现场，还有百州集团媒体部门的人。 洛念想不禁坐起身子，接通音响，当从记者口中“贾乐善遭受凶杀”的报道时，身子犹如触电一般，不禁打了个激凌，他立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虽然报道中没有明确说明贾乐善缘何害，被谁所杀，然而洛念想心里很清楚，贾思珍在场，那么娇娃一定出现过，毫无疑问，此事必定娇娃所为。 洛念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事发地点时，现场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好像这里从都没有人过来一样。一定是百州集团，为了掩盖此事，清除了所有的痕迹。洛念想对百州这种保护一己之私，极力掩饰人命案的行为，感到深恶痛绝。正当他准备前往贾家的时候，坡道顶端灯光闪动，一辆红色的越野车，斜向这边驶来，挂着外地牌照，车上只有一个女人，挽着头发，穿着红色无袖毛衣，黑色紧身短裙，脚上穿着很尖的高跟鞋，下车的时候，胸前挂着一张新闻记者的工作证，手里拿着一本速记本，手腕上戴着一个录音器。 洛念想一看这女记者不过二十出头，姿色不俗，举止优雅，而且身上随风飘来令人口渴的芳香，认定她根本不像是一名东奔西走的现场记者，倒像出入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之中的交际花，于是直接上车。 “先生，先生！你是洛先生吗？”女记者甜美而又略带急促地呼喊着正在缓缓驶离的洛念想。 洛念想没有停车，任由自动模式缓缓加速。 “洛先生！稍等一下，耽搁你一两分钟的时间。”女记者追了上来，探着身子，跟着轿车同步小跑：“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有关于萧娜的信息，啊，呀！”随着轿车的不断加速，女孩需要更快的速度，但是他穿着高跟鞋，跑得非常别扭，一不小心，就崴到了脚，痛苦的呻吟一声，但是她仍旧锲而不舍地追着洛念想，痛得额头已经汗涔涔的。 第45章 女记者来茵 车子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洛念想并不是心痛女记者，也不是被纠缠而无可奈何，而是这个女记者提到了萧娜。 萧娜是曾是百州集团的总裁办秘书，被苏小小取代之后，一气之下，离开了百州，从此杳无音讯，已有三年多了，她怎么会突然提到。 洛念想从车里出来，上下打量着女记者，看到她工作证上只有一张照片和两行编码，这是出入邀请会场的专用工作证，一时看不出是哪一家媒体的记者，她脸色煞白，额头汗珠正在滚落下来，那种痛苦，无以言表，只有当事人心里明白，而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可以先坐下来。”洛念想指着自己的车，车门已经打开，座椅平移出，女记者可以直接坐上去。 女记者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立即挤出笑脸，向洛念想表示感谢，小心翼翼地坐下来，生怕碰到已经肿得很高的脚踝：“非常感谢您，我保证不会耽搁你超过三分钟的时间。” 洛念想脸上露出冷笑：“刚才不是说一两分钟吗？” “因为刚刚发生点意外，耽误了一分钟。”女记者指着自己的脚踝，语气很温柔，但很强势，这也是记者的一惯作风。 洛念想苦笑，叹了口气：“你经常进行室内采访和报道，为什么这么晚了，却跑出来。” 女记者知道洛念想是从她的工作证上看到了信息，这才想起来做个自我介绍，这样可以轻易确认洛念想的身份，连忙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我叫来茵！来往的来，绿草茵茵的茵！” 洛念想正中下怀，接过名片，看了看，礼节性地收了起来，并自我介绍。 来茵脸上显露出成功者的喜悦和找对目标的庆幸，心情无比激动：“一代天骄工程师的大名，如雷贯耳，今天一见真神，幸会幸会。” 洛念想厌恶这种虚假到掉渣的恭维，面无表情，淡淡地问：“你有什么事情，赶快问吧。” 来茵身为一名记者，虽然年纪轻轻，却阅人无数，通过短暂的接触，就把洛念想的人品和性格摸得八九不离十，于是直截了当转入正题，她先检查录音器正在工作状态，然后拿起纸和笔，正式采访语气问：“洛先生，我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下萧娜的一些信息，当然，你可以守口如瓶，一字不谈，但是你所说信息，很有可能刊登出，在此之前，我还要声明，我司将确保你的隐私。” “行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说了，赶紧！”洛念想有些不耐烦。 “不好意思，我必须作出声明的。好了，首先我想了解一下，你与萧娜认识有多久。” “一起工作有7年的时间，直到她离开百州集团之后，再无联系。” “嗯！”来茵速记重点，一边追问：“萧娜在百州的最高职务是总裁办秘书，权力挺大，后来被苏小小取代，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曾有人报料萧娜与唐百州过往甚密，并提供很多视频和图片作为证据，洛先生作为百州老职员，对此事怎么看待。” 洛念想在百州默默地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哪里听到过这种八卦爆料，并对这涉及到唐总以及企业的声誉问题，并且没有实质性证据的讹传十分厌恶，当即严厉责斥来茵：“我看你是城市中央的记者，才给你两分钟的时候，如果你是在制造八卦新闻，那就是恕我无礼了，还请来小姐起身。” 来茵连忙解释：“既洛先生不愿意回答此类问题，我们就先不谈，这里有两个主要的问题！”说着，强忍疼痛，站起身来，用一条腿着力，继续问：“有人向我台报料，萧娜三年前虽然从百州集团离职，但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天宇国际大厦，一直生活在那栋大楼上。并且唐总一年前出国考察回来，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百州总部，整天和萧娜生活在一起，所以我想证实一下。” “放屁！”洛念想闻言愤怒，气不打一出，忍不住爆出粗口：“你们这些新闻媒体，整天胡说八道，还能心安理得，我洛念想佩服得无体投地，来小姐，恕不奉陪。”说着，就钻进了车里。 来茵知道洛念想是一个耿直的人，如此愤怒，则说明他对此事一无所知，并且对唐百州心存敬仰，再问下去，不仅挖掘不到有价值的东西，而且会惹怒他。她的工作非常出色，被委以重任，跟踪有关于唐萧二人的传闻，她本来想在明天约见洛念想，不料在这不期而遇，于是把事现办了，如果引时惹怒了洛念想，明天再约就很难了，连忙赔礼道歉，她已看出来，洛念想虽然在大公司里工作十多年，但是在人际交往中，显得十分单纯，于是采用战术，让他反过追于她，于故意透露出惊爆人心的传言：“百州机械总工赵灵莫名其妙地自杀，数据工程总监卢创意外死亡，更有人透露即将发布的最新型机器人具有攻击性，并且叛逃，这些都已经让百州笼罩在阴影之中，如今与百州集团合作时空穿越项目的贾乐善又无缘无故被人刺杀，这不免让人感受到百州集团已近中年，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洛先生一点都感觉到奇怪吗？百州正处于危机之中，难道洛先生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公司感到担忧吗？” 洛念想此时才发现面前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只是一个花瓶，而是舞刀弄剑的高手。对于她所讲的，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他不仅对她得知娇娃叛逃的事件而感到惊恐，而且更为她怎么获悉这些不为众人所知的消息而感到巨大的恐慌，于是他把手刹拉起来，将副驾驶车门打开。 来茵欣喜不已，想来今天必有大大的收获，赶紧掂起左脚，扶着车身，跳着过去，坐进全球最为先进的新能源智能汽车，她还没有来得及对豪车赞美一番，洛念想以命令的口吻，让他有话快说。 来茵欲擒故纵，嫣然一笑，反问道：“我若继说下去，三分钟可就到了。” 洛念想嘴里干嚼了几下，心里有诸多疑问，想问面子上又挂不住，一时间感到十分尴尬。 第46章 击掌为誓 来茵心里暗自偷笑，就像面对很多愚蠢的冒牌公关，说着漏动百出的谎言一样，她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装着一副很认同的样子，使得对方更加自信其到相信自己所说的谎言，进而言多必失，前后矛盾也无法察觉，进而从中获取有价值的信息，此时她有些心痛洛念想身为世界上最大集团里的一名高级工程师，面对着仅仅只有她一人的媒体采访，像一个犯错了的笨拙孩子，然而她必须尽快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如同一个屠夫，不能可怜猪牛的疼痛，从而放弃卖好价钱，不去剔出最好的排骨，况且她已抓住了洛念想的情感痛点，她知道像洛念想这样的人，只有狠往他的痛点戳去，反而能让他感觉更加的痛快，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迟早会被撵出车门，于是面堆甜美笑意，一边在本子上飞快地写着，一边问：“据说你持有百州集团万分之一的股票，每年都能得到不菲的收入，如此高的奖励，在百州是不超过三个人的，看来唐百州非常器重你，但是你似乎根本就不关心唐百州，甚至不关于百州集团。”她先表述这些，就是要刺痛洛念想，激起他的愤怒，逼他感情用事，这也是记者常用的雕虫小技，虽然对付那些老油条是徒劳无功且显得自己骑驴技穷，但是她相信用在洛念想这种新手身上，必然立竿见影，果然她发现洛念想面色潮红，喉节挑动，但是她现在不会给洛念想开口说话的机会，因为时机尚未成熟，于是加快自己的语气：“唐百州与萧娜之间鲜为人知的私人关系，你可能不怎么留意，但是出于工作负责的层面的来讲，你对自己顶头上司的大致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就有些说不过去。” 洛念想像一个被激动狮子，但是只能用沉重的呼吸替代着怒吼，并压低嗓子，发泄着自己的愤怒，解释着自己的羞愧：“你说的没错，我享受着百州集团少数人才有的高薪待遇，但是我不认为探听上司的情况，就是工作的一部分，我是做工程的，不是做行政的。”说到这里，他用犀利的目光，如一尖刀一样，划过来茵的双眼，郑重地声明：“我希望你在我面前，不要对我的老总直呼其名。” 来茵知道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让对方有任何机会转移话题，于是连忙陪笑道歉，语气温柔，不失真诚：“对不起，这一点我已注意到了，希望你能原谅，我知道唐总在你们的心里是何等的地位，我本人是非常崇拜他的，我同样不希望有人对唐总与萧娜之间的关系，以及二人目前的情况进行讹传造谣，所以我要证实一下，结出正确的报道。”她说的很谨慎，对她所了解到的关于唐、萧二人的信息，不设立场。 洛念想听到她立即就改口，心中对她的排斥，消减几分，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解释道：“萧娜在唐总身边工作了7年，自恃清高，认为自己能稳坐总裁办，但是在外宾酒宴，喝了很多酒，对客户的品行和需求做出错误的判断，更对唐总的暗未不予理睬，依旧凭借着自己感觉去与客户推怀换盏，结果导致了能年获利十亿的业务， 洛念想听到她立即就改口，心中对她的排斥，消减几分，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解释道：“萧娜在唐总身边工作了7年，自恃清高，认为自己能稳坐总裁办，但是在外宾酒宴，喝了很多酒，对客户的品行和需求做出错误的判断，更对唐总的暗未不予理睬，依旧凭借着自己感觉去与客户推怀换盏，结果导致了能年获利十亿的业务，洛念想听到她立即就改口，心中对她的排斥，消减几分，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解释道：“萧娜在唐总身边工作了7年，自恃清高，认为自己能稳坐总裁办，但是在外宾酒宴，喝了很多酒，对客户的品行和需求做出错误的判断，更对唐总的暗未不予理睬，依旧凭借着自己感觉去与客户推怀换盏，结果导致了能年获利70亿的业务飞了，对此唐总定然不高兴，但并未对她进行公开批评，只是找她谈话，让她做个总结，她自知失职，极力去挽回业务，多次与那家公司进和业务约谈，都是无功而返，由此生了一场大病，唐总批了她的病假之后，将刚从前台调入生产部做文控员的苏小小，调到市场部，暂时负责萧娜兼职市场所负责的业务，然而苏小小只是坐在办公室，拔打了一个回访电话，几句话说完，对方就主动来到百州重新洽谈业务，不仅签订了原先由萧娜失误而谈崩的合同，并且增加了一年十亿的订单，这让所有人惊讶，唐总从此对苏小小刮目相看，向行政部人力资源下达了重点陪养的通知单，萧娜得知情况，病情尚未痊愈，就草草回归，利用手腕，将苏小小调到研发工程部，唐总知情后，非常不乐意，从此之后，唐总出行就很少带萧娜，而是以需要工程技术支援的名义，让工程部副主管和苏小小随行，久而久之，萧娜被唐总冷落，倍受议论，恼羞成怒之下，愤然离开，苏小小自然而然地被调任总裁办秘书，两个月之后，萧娜以对薪水结算有疑问的名义，来到百州，并被唐总以朋友的身份，请到办公室谈话，然后一路有说有笑地双双离开办公室，二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苏小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公示唐总的邮件，包括申请审批，项目拓展计划等等，虽唐总不在，公司里的一切都在正常运作，效益有增无减，每隔一段时间，唐总都会进行在线会议，我们都能清楚地看到他所在位置，甚至有一次在月球基里给我们展示由百州参与合作的‘新月’项目建设情况。你听到的那些传言，简直是胡说八道，你做为一位媒体，一名记者，应该拥敏锐的判断力，怎么能轻易谣言呢？”洛念想陈述了他所知道的一切，讲到最后，语气十分坚决，但是心里却是摇摆不定，神秘人讲的那些话和这个女记者所获悉的传言，竟是那样的不谋而合。 来茵一听，他所讲的与自己了解的情况如出一辙，但是心中突然生出几点疑问，在提问之前，他非常有必要先对洛念想的指责作了一个圆场，于是严正解释道：“作为媒体人，我们必须尊重每一个实名提供的人信息，并且本着真实可信的原则，必须对信息进行核实，而这就是我工作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她看到洛念想神情发生了变化，双眼突然闪着奇异的目光，心中暗喜，一定有大发现，于是放弃疑点提问，而是连忙反问：“洛先生，难道你没有任何问题吗？” 洛念想心里当然有问题，但他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本来打算放弃，但是来茵给了他一个机会，连忙说：“当然有问题？” 来茵同样穷追猛大一般，连忙接口说：“请问，来茵知无不答，答无不实。” 洛念想心中暗喜，连忙强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来茵寻思，只要能达成共识，就算今天挖掘不到有价值的信息，日后也会一点点地刨出来，于是竖起手掌：“绝不食言，击掌为誓。” 洛念想大喜，笑容更浓，心里的盘算也打得啪啦响，只要来茵向他透露消息提供者的身份，那么就有机会证明传言的真实性，于是与来茵击掌为誓后，立即问：“为你提供消息的人是谁？” 来茵击掌之后，心里暗自庆幸，可不想洛念想一计偷击，全完不在预料之中，保证报料者的限私是记者的职业操守和底线，如果不向他透露，那将食言，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一时间感到万分为难。 洛念想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与记者职业操这直抒己见违背，就算这个问题，得不到回答，神秘人的身份，他总会水落石出，看到来茵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立即松口：“算了，我要求这个，对你有些不尊重。” 来茵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因为曾经有很多人向她索求情报者的身份，不排除胁迫利诱，她都能顶着各种压力和诱惑，守身如玉，然而今天，面对洛念想，有些犹豫，一方面他们之间，刚刚击掌为誓；同时她觉得洛念想是一个值得信认的人。洛念想给了她一个台阶，可是心底的挣扎更加强烈。 第47章 已是傀儡的唐百州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来茵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关掉录音笔，她决定向洛念想透露报料人的信息，然而在此之前，她必须对洛念想进行道德声明，于是凑了过去，就像传递重要情报一样，轻声说：“我非常信任你，希望你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洛念想肯定地回答：“这个你大可放心！”然后关掉车载智能系统。【零↑九△小↓說△網】 来茵微微一笑，仍旧有些担忧，但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法反悔的，只能坦诚：“虽然报料人向我表明，可以接受实名发布信息到新闻中，但是此事关系重大，上司要求保护报料人的隐私，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的。”说到这里，她对车内的环境仍旧不放心，于是在本子写出一个人的名字后，将本子递到洛念想面前，并盯着洛念想。洛念想看到后，神情突变。她就立即收回本子，在名字上横七竖八地画着线条，就算神仙也看不出那一团密密麻麻的线条里藏着一个人的名字，最后她将那一页扯下来，揉成纸团，掉到车外，劲风之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这才如同死里逃生一样，瘫坐下来，松了一口气。 洛念想看到那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感觉很熟悉，却想不起是谁的，不禁紧锁眉头，极力回想，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他猛地抬头，脸出十分惊讶地表情，口中喃喃道：“怎么是她？她怎么知道这些，难道他的死，与这个秘密有关系。” 来茵心里很清楚洛念想提到的已死的人就是卢创，于是补充道：“他的死，与这个秘密的确有关系的。” 洛念想怔怔地看过来，从他那混浊无光的双眼里，似乎能看到他内心的迷团以及瞬息万变的思绪，他在努力思考，自言自语地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秘密的？” 来茵撇着嘴笑了一下，翻了下白眼，不屑地说：“还不是得益于她那死去的老公。” 洛念想眼前一亮，若有所思地问：“此话怎讲？” 来茵身子歪向车窗，斜仰着脸，望着洛念想，挑了下眉头，质疑地问：“你们男人有几个没那点夜生活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卢创是一个花花公子吗？”其实她心里在说：“你是装纯，还是装糊涂啊？” 洛念想脸色严肃，若有所思地问：“他的确是一个花花公子，但是和这有什么关系呢？” 来茵觉得洛念想真是一个大笨蛋，又莫名其妙地暗自欢喜，忍不住插问了一个题外话：“我就不信你的爱人，没有因为你的夜不归宿和你吵架。” 洛念想依旧在沉思，根本没有察觉来茵的用意，摇头道：“没有，我没有结婚，和谁吵去。”说到这里，更加不解：“这又和吵架有什么关系？”他的语气，显得有些焦急。 来茵“阴谋”得逞，得知洛念想没有结婚，心头窃喜，更是对他低情商感到有趣，于是就给她复诉卢夫人透露的消息：“这很简单呀，卢创是一个花花公子，经常夜不归宿，私会情人……” “打住，你所说的要有证据！”卢创是洛念想的上司，也是好朋友，他才刚刚去世，尸骨未寒，洛念想不想听到有人再谣传卢创的坏话，他立即制止来洛说：“你最好对不必要的描述给省略掉。” 来茵明白洛念想的心思，于是道了一声歉，解释道：“这些都是卢夫人亲口告诉我的，明天我可以把录音拿给你听一下的，我想卢夫人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编造一个有损丈夫声誉的谎言给我听的，我并没有诬陷或者故意抹黑卢创的意思。”她见洛念想陷入沉默，便接着陈述。 原来卢创与段西萱一见钟情，常常夜不归宿，幽会段西萱。有一次夜深人静，月明星稀，良辰美景，怎能一人虚度，于是他就带着段西萱，偷偷摸摸地走步梯，来到大厨房楼顶上，不料唐百州和萧娜早已到来，只见萧娜身穿着泳衣，披着沙肩，依偎在唐百州的身上，唐百州揽着萧娜的小蛮腰，二人正在人造海滩之上，踏水漫步在朗月之下，并没有发现二人的到来。他们害怕被发现，捏手捏脚地宿到门后，由于十分好奇，二人决定躲着暗处，悄悄地听着。唐、萧二人本来柔情蜜意地聊着天，卢创听得不甚清楚，觉得也没有什么意思，况且没指望在这里浪漫了，于是准备离开，谁知二人突然因吵了起来。 萧娜嚷叫起来：“我萧娜哪一点比不上那个死丫头。凭什么让她来取代我的位置。” 唐百州温情的安慰道：“娜娜，你生什么气呢？我本来是要通知你的，但是那时候你正在养病，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培养新人，同时也是一种考验，如果她能胜任，我再作安排，如果不能胜利，直接就调回原职，何况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分担一些工作，你现在应该把重点放在我们之间，我们的生活。” 萧娜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愤怒：“百州集团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娜娜！”唐百州依旧耐心和温存地安抚着萧娜：“你没必要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她不是已经被你调到工程去了吗” “是的，我就是和她过不去，当年我也是和她一样走过来，当赵灵调到机械工程做了总监，我才进入总裁办，为什么她就能一步登天，替代我的位置，你口口声声说她帮我分担一些工作，难道我是瞎子吗？我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闲杂人等了，我来到百州，一直都为自己的工作而感到骄傲，也对你给我的一切而感到幸福，可是我还没有老，我不想隐居人后。”萧娜的鼻息声渐渐加重，最后变成压抑的抽泣。 唐百州心里有些忧伤，吵哑着嗓子说：“我准备退休，咱们一起生活，随你选择什么地方都可以。” “我不，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萧娜完全失去了控制，她在向唐百州吼叫。 “难道我退休了，你还要整天在外忙碌吗？”唐百州声音微颤，语速加快，情绪有些激动，听起来有些凄楚。 二人沉默了片刻，唐百州恢复了平静，依旧柔和的语气对萧娜说：“那么我再工作五年，行吗？” “五年？哼哼！你还是要那个死丫头留在百州，难道百州没有那样的人吗？”萧娜冷笑，对苏小小既轻蔑又嫉妒：“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敌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的份量吗？” “她是属于百州集团的，而你属于我唐百州的，不能相提并论的，娜娜，你需要冷静一下。” 二人陷入再次的沉默，午夜的凉风，拂去最后的燥热，天台上清凉怡人。 “那一年，我23岁，我的初恋男友向我表白，要娶我为妻，可是我不想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如果我答应你以后淡出百州，我当初何苦斩断情缘，身单影只、背井离乡这么多年。”萧娜坦白了自己的心声，态度已十分坚决。 唐百州长长地“哼”了一下嗓子，终于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妥协：“既然这样，今后百州集团由你来掌管，明天我会通知董事会，我们一起坐坐，走吧，天有些凉了，咱们下去吧。” 萧娜冷哼一声：“君王未可信，贵人语浮华。你用这句话，已经骗了我三年了……” 唐百州截口插问道：“你是不是对我的的位置垂涎已久了。” 萧娜闻言，默不作声，这等于默认了唐百州所说的话。 唐百州有些心寒，倒抽了一口冷气：“娜娜，我实话告诉你吧，百州集团早已不是我在掌管，我早就是一个傀儡。” 第48章 图谋不轨 “什么！”来茵绘声绘地复诉着卢夫人讲透露给的信息，正讲得兴趣盎然的时候，洛念想猛然间惊呼一声，犹如平地一声雷，吓得来茵身子哆嗦了一下。 他扭过身子来，正对来茵。 二人四目相对，洛念想目光犹如剑锋，寒气逼人，语气阴沉。惊恐和愤怒闪烁眉宇：“你再说一遍！” 洛念想有些神经质，精神病院有他的病历，来茵这才想起，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此时他不会受到什么刺激，发疯了吧？”想到这里身子情不自禁地向后缩了一些，哆嗦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来掩饰心中的恐惧，并喃喃地问：“要我说……说什么？” “百州集团早已不在唐百州的掌管之中，这句话是不是卢夫人的原话？”洛念想掷地有声、一字一顿地问道。 原来他没有发疯，只是强烈的震惊，来茵顿时松了一口气，庆幸刚才只是虚惊一场，于是耸耸肩，肯定道：“当然了，都有录音的，我那里还有她的签名。” “这一切都是卢创告诉他的吗？”洛念想继续追问。 来茵眉头一挑，自信以及肯定笑道：“当然是了，我还没有讲完呢，你刚才吓死人了。”她坐正身子，瞟了洛念想一样，回味着洛念想刚刚那专注的眼神，心如鹿撞，她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一边悠悠地讲起来：“卢夫人告诉我，当时萧娜听到唐百州的话，根本就不相信，并放出狠话，一定要掌管百州，拦她者死！” 洛念想点头肯定来茵的真实性：“萧娜是一个崇尚‘心不狠，立不稳’的人，她一定做出极端的行为。” 来茵一脸苦笑：“我觉得一个女人有独立人格是必须的，有事业心，做女强人，是值得人去欣赏和尊重的，但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违法犯罪，那就大错而特错。这个萧娜的确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一定是她逼死了卢创。” “是她逼死的？你快说。”洛念想感到不可思议。 来茵点点头：“她当时与唐总吵了一架，非常生气，整好衣服之后，径直地走向步梯，然而那时候卢创和段西萱就躲在门后面啊。卢创知道如果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若是赶紧逃走，萧娜定会察觉，只需要调取监控，就可以查出是他和段西萱，与其被捕，不如自首，更是为了保护段西萱将来不受萧娜的迫害，直接将段西萱她打晕。” “卢创是一个聪明人，他这样做是唯一的选择。”洛念想感慨不已。 来茵眼睛潮红，皱了皱鼻子，心里难过：“我倒为卢创感到可怜！”言罢又仰起脸，变得十分冷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用在卢创身上，真是恰到好处，如果他能守住自己，不与段西萱勾搭，那么他也不会撞见那个女魔头。唉，人还是守点本分的好啊。”喊叹完之后，看着洛念想的双眼，就像一个妻子在盘问老公时，盯着老公的眼睛一样，问道：“洛先生，你怎么看待些事？” 洛念想正在分析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迫切想知道倒底是怎么会事，不想被问及这些与此事无关的问题，有些不耐烦，也不想耽误时间，随口回道：“不爱家出轨，不自爱插足，做人干什么，去做畜生吧，你快接着讲。【零↑九△小↓說△網】” 来茵非常满意地笑了起来，竖起大拇子，然后接着讲卢夫人所透露的一切。 萧娜发现卢创抱着瘫软无骨的段西萱，心下明白，冷笑着对卢创说：“强扭的瓜不甜，搞不定姑娘不要硬来，老段知道了你这样对她的女儿，他非拼着老命，剥了你的皮。” 卢创早早地憋着一口气，就是为了把煞白的脸憋红，这时已经忍无可忍，脸上发汤，他才故作尴尬地笑了两声，以舒缓气息。 萧娜此时也有些心虚，急着脱身，并没有察觉卢创的伪装，于是直接问道：“你都听见了。” 卢创早已在心中打了腹稿，他知道该怎么回答，来显现自己诚实和愚蠢，于是点头回答：“都听到了，您放心！”然后傻笑着看了看怀里的段西萱说：“这种事，不能说的！” 他想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告诉萧娜，这种男女苟且丑事，是不能外扬的，其深意则是在向萧娜表示并没有听到太多她与唐百州的谈话。 萧娜意会到表面意思，顿时觉得脸热，连忙往楼下走，一边以命令的口吻对卢创说：“今天的事儿，你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否则，你知道后果。” “是，那是当然，我知道的。”卢创装着厚脸皮的样子，向萧娜傻笑，并欠身点头，显得十分恭敬，这让萧娜得到极大的满足，上下打量了一眼卢创，脸上飘过诡异的笑容，然后打了一个响指：“你不会被埋没的，百州集团需要你这样的精英人才。” “谢谢萧总！”卢创立即拍马屁，直接称萧娜为萧总。 萧娜听了，身子顿子一下，左脚慢慢落在下一个台阶，仰首闭目，就像沐浴在春天的阳光和花香之中，十分陶醉，好一阵子，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心里万分恐惧但表面上却笑容可掬的卢创，一边整天乌黑顺滑的头发和长大衣，幽幽地下楼去，妩媚中夹着傲慢。 洛念想叹了一声，无奈地说：“我听说卢创与萧娜的传闻，我始终不相信，但今天看来，是有着极大的可能，卢创是被萧娜威逼利诱的。” 来茵冷笑一声：“呵！是威逼大于利诱，卢创继承着父母留下的大笔遗产，怎么会被利诱呢？全是萧娜在逼他的，当所有的人都认为萧娜离职，唐总全球长期出差的时候，卢创隔三差五的被萧娜约出去，大多数……都做些……不干净的事情。”她说来到这里，有些闪烁其词，脸露鄙夷之色，洛念想也当然明白，但初次见面又独处一处的陌生男女，谈那些龌龊之事，都十分尴尬，所以在此处，不作细说。 “据说从此之后，卢创与段西萱断绝了关系，极有可能与萧娜有关。”洛念想若有所思地说。 “没错！”来茵附和着：“他要保护段西萱，必须离她越远越好，然而他的老婆，是无法避开的，后来他和妻子又生了一个孩子，有了第二个孩子之后，卢创很顾家，但是形容削瘦速度让妻子非常吃惊，无论怎么追问、或者盘问，他都守口如瓶，不吐一字，直到他出车祸的那一天晚上下班后。” 洛念想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卢创如此强大的毅志力，能够煎熬那么多年！” 来茵补赞道：“更为可贵的是，他没有与萧娜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萧娜为什么要纠缠着卢创？”洛念想心里十分不解：“据我了解，萧娜虽然心思缜密，但并非那种患得患失，她做事干练，如果真的担心卢创会把她与唐总之间的谈话说出去，那么她当时就不会放过卢创，根本就不会给他机会。” “因为卢创手里持有百州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 “这又怎么样？” “萧娜暗箱操作，已经策动董事会成员，罢免唐总的法人资格，然后再经投票决议，完全将唐总的总裁职务给解除，当然这需要大半董事会成员支持，通过计算之后，百分之四十九的人已经在萧娜的手段之下，臣服于她，但是还需要一个点数，就可以完成，而卢创在高薪聘请来的时候，其实私下对百州集团的一些项目进行融资，数目占集团总股份的百分之二，只需要他上前支持，萧娜就可以阴谋得逞。” “萧娜原来一直潜伏在我们身边，总裁职务能解雇，这个我知道，企业法人能罢免吗？”洛念想对企业运作环节，知之甚少，想想萧娜的行径，有些不可思议。 第49章 自杀的启示 “当然可以了，我们经常跟踪报道此类事件啊，其中的过程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零↑九△小↓說△網】你可以向律师咨询，或者在网上查一下就知道了当然可以了。” “嗯！”洛念想点点头，对幕后权力的斗争不感兴趣，而是接着追问随后发生的事情。 来茵对将要讲的事情颇感无奈，叹了口气：“对唐总进行罢免企业法人的仲裁会议，所有的董事会成员将在明天早上9点齐聚一堂，这是一个秘密的会议，会议的地点并没有提前通报，我也无从得知。其实很早以前，萧娜就给通知了卢创，让他到时候呆在公司里，卢创心里当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是自己以及家人，完全被萧娜监控起来，他能做的，就只有想尽一切办法，保证老婆孩子的安全，最好是逃离这个地方，可是萧娜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任凭他再怎么聪明，也插翅难飞，无奈之下，只有策划一场死亡。” 洛念想心下寻思：“卢创不会因为顶不住压力的情况，而选择了自杀，就算有迫不得已的地方，他也绝对不会抛下妻儿！”他的心里产生了疑问，于是立即截断来茵的话，问道：“卢创虽然有花花公子之名，听起来对家庭很不负责，但是卢创绝对不会在压力面前低头，更不会抛家弃子，选择轻生。【零↑九△小↓說△網】” 来茵面露自信和傲气，然后眉头一皱：“我也这么认为，但是有了家室的同事，都说能理解卢创的所为。” 洛念想微皱眉头，欲言又止。 来茵见状，嘴角上扬，“卢创轻生，并不是因为顶不住压力，而是选择了与赵灵同样的方式，想引起更多人关注，昨天车祸之前，卢创一下班就匆匆回到家中，到家之后，二话没说，先是给妻子一个拥抱，他知道自己的家里被萧娜秘密安装了监控，所以就将手伸到妻子衣服里面，在妻子的背上用手指写字，交待妻子把一份文件交给我们城市中央报社。” 洛念想知道萧娜想要监控一个人，借助百州集团的通讯系统，可以做到全天候，无死角，卢创这样做，无奈之中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却不知道那是一份什么样的文件，藏在了哪里，能够躲过萧娜的监控。 来茵看出来了洛念想的心思，接着讲述：“他家里每一个角度，都安装了百州集团研发出来的最新监控设备，他做出的任何异常举动，都会被侦测到，然而门外就相对而言，不是那么严密，他家的入户门上贴得年画，还没有清理掉，他就把一个很小的储存芯片，在敲门的时候，夹在年画后面，妻子得到他的指示，就给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将年画收集了起来。卢夫人向我们提供这个芯片的时候，是把整个垃圾袋，都提到报社里，害得我们找了老半天。通过我们的技术处理，读取了里面的存储信息，都是卢创生前的一些日记、照片，还有一些录音，记载着自他在大厨房遭遇萧娜之后重大事件，也算是萧娜的罪证。其中一个文档里的内容，是他策划车祸的整个过程。” “他是怎么完成的？”洛念想迫切想知道。 “他是数据工程部的总监，利用技术手段和自己的职位权限，很容易获息交通情况，并且在控制中心写入一个程序而不被交管系统侦察出来，更重要的是不被萧娜知道。他把想死之前，去见段西萱最后一面的时间，也计算在程序之中，可谓用心良苦。不过事实并没有按着他设定的程序发展，而是提前了十五秒钟，他设定的事故车辆是公交车，而不是私家车，事故地点也与程序设定不相符合。” 洛念想思绪杂乱，喃喃道：“进入工程模式，利用天际系统的预知能力，设定事故程序！这违反了职业道德！看来他被逼疯了。可是为什么事情没有按着他设定的程序进行呢？” “交通路况，随时变化着，就差十五秒钟，属于正常啊。” 洛念想摇了摇头：“卢创写入的那套程序，一定是非常严密的，实际上是在操纵着交通系统，不可能有失误，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劫持了这个程序，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来茵忙问：“有一件事，卢夫人向我口述过，卢创隐藏资料中也有记载，会不会和卢创计划偏差有关联。” “什么事情？” 来茵俊俏的小脸上，写满苦笑，“你是工程师，逻辑能力很强，为什么还要反过来问我？”她看到洛念想一脸茫然，苦笑变成好笑，继续说：“唐总早已经是傀儡，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其中有蹊跷吗？这是不是与卢创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呢。”其实来茵这样问，也是在诱导洛念想说出一些她认为有价值的信息。 洛念想心里早就想到铜雀系统，可是他实在想不通铜雀与卢创的死怎么联系上。难道卢创早就发现铜雀，而且铜雀也察觉到卢创的这一发现，所以要找个机会，将卢创排除到百州集团之外，而卢创自杀计划正巧给了它一个契机，它就可以彻底清除这个人，并且制造成车祸的假象，既便以后根据卢夫人的报料，那查出来的也只不过是自杀。可是铜雀什么都不需要去做，只需要静候卢创被车撞死就可以了，何必要插手呢？ 洛念想百思不得其解，眉头不展，看了看身边的来茵，心想她是一名记者，她坐在这里的原因就是想从我这里挖掘有价值的信息，没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她发布出去，我绝不能寄希望予她能帮助解开迷团，把铜雀存在的信息透露给她，否则铜雀系统迟早会查出信息的来源，我就很难在百州集团工作，我不能在悔恨中过一辈子。 来茵见洛念想陷入沉思，并没有回答她有话，已猜到他一定有所隐瞒，于是直截了当地说：“我又不是警察，只是一个报社的记者，我们城市中央新闻栏目中的信息，除转摘外，其余内容，都会征求报料者的意见，获得同意后，才会发布出去的，所以你没有必要顾及隐私的安全。” ”调查？“洛念想喃喃自语：”三个人接二连三地死亡，都牵扯到百州集团，警方一定会跟踪调查，一定很容易调查出卢创影响交管系统，那么它会怎么做，直接指挥一辆离卢创最近的车辆，撞向卢创，查到最后，也只能查出一个系统故障，就不会深挖卢创自杀的动机！“他口中所说的”它“就是铜雀系统。此时洛念想感到异常的兴奋，脑子里逻辑分明、条理清晰。 第50章 和你不熟 来茵看到洛念想脸上表情，突然豁然开朗起来，就猜到他必然是被自己的话点醒。她虽然没能从洛念想那里明确证实关于唐、萧二人的传闻，但是已经获得非常多重要的信息。人的欲望是不容易被满足的，她还想从洛念想口中得到更多的资料。况且她所得到的信息，是用她记者的职业操守，换过来，她感觉这不公平。此时，已是深夜，她不仅没有任何疲倦之意，反而更加精神。 “你想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想到。”洛念想脸上露出老实人说谎时的隐约笑意：“我发现只要停止思考一些费解的问题，心情立即就好起来了。”他的后半句并不是谎言，因为他已经想明了一些事情，所以他就停下来不再继续去想。行得这样的回答，来茵不免有些失望，作为一名资深记者，对于被访人的冷落，早就已经麻木，然而此时，她心里莫名其妙感到委屈，就像刚入行的时候被人骂成“狗仔”一样。 “来小姐，时间已经很晚了。”洛念想瞥了来茵一眼，一边打开车载系统，一边淡淡地说出他学会的唯一的逐客方式。 来茵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在她眼眶里不停流转的泪水。他们的交谈结束了。泪水还是夺眶而出，来茵才不想让一个陌生的男人看到自己流眼泪。她连忙扭过头去，顺势推开车门，不等座椅推送她出去，就一脚踏出。 “啊！”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崴伤了脚，钻心的疼痛，让她身子一软，重新坐了回去，发出撕心的哀号。泪水完全决堤，摆脱她的统治。倔强的她，强忍着疼痛，再一次偿试站起来。这一次得到了座椅的帮助，双脚顺利同时着地，身子得以站立起来。她几乎跳着步子，撤开一步，身子有些趔趄。她不让洛念想认为自己是扶着他的车，才能站稳，突然恨透了这个该死的洛念想。 洛念想看着她那气极败坏的样子，一头雾水，不知道女孩子怎么一下子就愤怒到极点，完全失去了端庄温柔的形象，同时，他也非常心疼来茵的脚伤，虽然他从来没有崴着脚，但是那满脸的泪水，是不会骗人的，他慌忙下车，绕过车头，前来搀扶来茵。 来茵并不知道洛念想已经发现她泪流满面，所以她仍旧极力掩饰着自己尴尬，连忙转身过去。 “啊！” 该死的脚，吃里爬外的脚！来茵心里骂着。最终，她成了脚伤的俘虏，痛苦蹲下身子，但是疼痛并不接受她的投降，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着她。 洛念想走过来时，她的身子往脚受伤的另一侧倒去，而且完全失去重点，她本能将仍旧握着笔的手臂打开，想要掌着地，保持身体的平衡。就算她撑到在地上，可是她的头，仍旧会撞在车门上。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猛地抬头看向车门，害得花容失色。 “啊！”得一声，她再慌忙扭回头去，紧闭着双眼，等待着痛苦的撞击。就在那一刻，倒落在中途戛然而止。洛念想一个箭步，稳稳地扶住了她。一双有力的大手，架在她的腋窝，直接将她托起来。那双大手，四指掐着她的前胸肋骨，拇指扣在她的琵琶骨上，宽大而有力，这是她第一次亲身感受男人的力量。 惊魂稍定后，她立即挺直身子。洛念想觉得双手一轻，意识到自己手情急之下有些过分，立即抽回来，就像被烫伤了一样，仍旧张着五指，藏在背后。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来茵早已通红着的脸，突然变得滚烫。她并不是因为洛念想刚才的行为，也不是为了这句话，而是她的内衣扣全开了。此时她的脸上一定红得像石榴皮，她想转身过去，但她怕洛念想看到自己泪流满面，可是耀眼的路灯之下，他一定会看到自己背后变化。她羞涩极了，但她中途打消了转身，肩头只是向右虚晃了一下，立即一瘸一拐地赶向她的车。其实，她多虑了，洛念想并没有刻意去看她的背后，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内衣开落。 “喂！来小姐！”洛念想喊着。虽然他离来茵只有3米远的距离，他觉得声音高一些，威慑力就强一些。来茵的车，停在50米开外，对于脚踝严重崴伤的她来说，是一段漫长而痛苦的路程。来茵出他所料，并没有回头，洛念想感觉进退维谷，真的不忍心看着她那样，踌躇片刻，钻进了车里。他并没有直接开走，而倒车追上来茵停下来，将车门打开。“来小姐，上车！” 来茵不仅没有停下来，而且将头扭向一边，看都不看她一眼。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泪水，再一次涌出。她内心里的委屈，好像已经随着泪水流出，来茵此时为自己感到可笑。一向倔强的她，穿梭在镜前幕后，早已练就了宠辱不惊的厚脸皮，为什么会在那一刹那感到委屈呢？然而这个时候，泪水如泉一般，委屈却无影无踪了呢？因莫名其妙的委屈而哭，因委屈莫名其妙的不见，也要哭。来茵啊来茵，就这是要那般！ “来小姐，为了你的脚，你就上车吧。”洛念想央求地喊着，而他心里却是默默地想着，如果是苏小小这样，他一定会把她抱上车的。 可是眼见这个倔强的美少女，似乎比苏小小更加更缠。 “谁要你管。和你不熟！你走！”来茵十分厌烦，拼命地喊着。刚刚的委屈去哪里了，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了？到底是为什么委屈，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这荒唐的能要了人命。她确定自己不是一个健忘症患者，但那消失的委屈打破了她的自信。还有那该死的内衣扣，一点都不靠谱。该死的闺蜜，竟敢拿着劣质的内衣，卖给她这个最好的朋友。 “你的脚踝已肿得很高了，你再继续走下，半个月你都无法出门了。”洛念想看她那肿得像充气一样的脚踝，心疼不已。 来茵不由地心惊，在家里呆上一整天，会让人疯掉的。她下意地瞄了一眼脚踝，就像在丝袜里塞了一个馒头，连自己都不忍心去看了，于是，立即停下来。她还是想展开感情攻势，套出洛念想心里的话。 “我已经告诉你报料人是谁，你总得拿出点东西来感谢我，可是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她依旧没有去看洛念想。 洛念想很容易就把别人当作朋友，曾经在路边买了一个烤红薯之后，每次都主动与卖红薯的老大爷打招呼，而且他还不懂得拒绝，每次老大爷都会问他要不要红薯，他都不会拒绝，其实那时候，他都吃吐了，结果前台也吃吐了。直到老大爷，生了一大场大前几天返回故乡，呕吐大赛，才告一段落。不言而喻，他并没有把来茵当作敌人。来茵的话，让他感到难为情。 “上车。”洛念想暗自叹了一声，“我向你透露一点。” 来茵心里暗自得意，可是眼泪还没有干。她并没有直接上车，而是将后座门拉，上车后，一点一点挪到洛念想身后，确保他从后视镜看不到自己为止。 “我不会让你为难。就是想知道。唐、萧二人倒底在哪里？唐总说过他已是傀儡，那他是谁的傀儡，那个时候，是谁在背后掌握着百州集团。卢夫人说，唐总环球出差回来后，特别找过你们数据工程部的高管开了一个秘密级别很高的会议，会上一定说了些什么？”说到这里，来茵前控着身子，将一根修长纤细的手指头竖到洛念想眼前，然后默不作声，就等着洛念想发问。 洛念想看着她那天生的刚琴手，晶莹剔透的指甲和银光闪闪的手链，遥相呼应，妙不可言，可是那一根纤细的手指伸到自己的面前，是何意思。疑惑让他失去了赏美的雅性。 第51章 寒风料峭 “这三个问题，只需要你回答其中的一个就可以，哪怕编造出一个假的，我也就不再追问，立即下车。”来茵非常认真的说。听起来，她仍旧在赌气，而且咄咄逼人。 你既然破釜沉舟了，谁会轻浮于你呢？ 洛念想暗自苦笑，心中甚是无奈，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以退为进的。这哪里是三选一呢？所有的问题，其实都指向一个问题，也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铜雀的存在。但是这个，绝对不能告诉她。洛念想甚是为难的同时，颇感心慰，因为这三个问题逼着铜雀的存在。这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用疑问夹逼着去推理证明一个猜想。 自从与苏小小失约之后，洛念想暗暗发誓，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女人失望。他调整了一下思绪，直接回答这三个问题。 “如卢夫人所言，唐总和萧娜仍旧生活在百州集团，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那么小乔不会不知道，但是小乔并没有通告这些，你想从我这里证实，我又找谁证实去！”洛念想试探着，想看一下来茵的反应。可是来茵什么反应都没有，默不作声。 他稍稍放松，继续说着：“苏小小在总裁办，有权限防问唐总的行程日志，然而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能说明什么呢？那么只有一种说法，有人不想让百州集团里的人，知道唐总的行程状况！” 来茵扼制自己提问，气息哽噎在嗓子眼儿，发出微弱的声音。他察觉到这些，装着故意没有听见，而是继续引导性地回答。 “这个人是谁？我想，唐总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他掌控着天际互联系统，拥用全世界的大数据。”洛念想突然睁大眼睛，被自己的话给惊到了。 很多时候，灵感和思绪并不是苦思冥想出来的，而是不经意间跳跃在脑海中，尤其是思想交锋的讨论中，更能让一个人发挥自己的才思。此时的洛念想就是这样，他为了应付来茵而讲出来的话，竟然是他早就应该想到。 “唐总早就应该知道铜雀系统的存在。因为他是顶级工程师出身，天际互联网络的缔造，百州集团的创始人。”洛念想心里暗暗的思考着。 唐百州作为一名优秀的企业管理者，他应该把更多精力和时间放在运营上，而不是特别关注数据工程，不仅如此，他还参与过集团内部的技术论坛，发表过重要的专业技能，让在座人员无不惊讶。 一想到唐总的出身与自己推断的切合，洛念想有些激动。 若是唐总真的成了傀儡，那么他的处境一定很糟糕。愁苦爬到了洛念想的脸上。 人若闪烁其词，一般都会吞吞吐吐。洛念想已经停顿三分钟，肯定是在设法搪塞，来茵扭头看看自己车已经越来越近，时间不多，立即催催促他：“然后呢？” 洛念想被她从思考中拉回来，尴尬地看了一眼后视镜。他希望自己失神时的状态不要被来茵发现。其实，来茵早已看到，也早已躲回身来。 “唐总是一位精明的企业家，商海沉浮四十多年，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让他成为一个傀儡。如果真的那样，只有一种可能，有人绑架了赵灵，她是唐总唯一的亲人。”洛念想开始转移问题的重点。 利用人质，达成所愿。合乎情理，但是来茵不信，她皱着眉头，轻轻摇头。最终她断定洛念想在胡弄自己，嘴巴噘得老高，后悔当初有言在先，满肚子的气，不吐不快：“敢拿赵灵来威胁唐总的人，也是不简单的吧？”她冷言冷语反问，有嘲笑的味道。 洛念想体会到来茵话里的意思，知道露馅了，于是扭过头去：“有一些涉及到公司机密的内容，我无法明确告诉你，你应该懂得。”洛念想此时心里怀念唐总在的时候，长长地叹着气。 两车已经靠得很近，来茵遵守自己的诺言，并且继续呆下去，没有任何价值，车刚停下来，她就迅速推开车门。 “谢谢你，洛先生。我会在合适的时间约你见面的。” 洛念想用微笑掩盖心中的厌烦，故作轻松地说：“随时欢迎。” 来茵两指夹着一张名片，得意地摇了摇，“到时候就不要怪我骚扰了。”她偷偷拿了一下洛念想的名片，毕竟有些做贼心虚，话一说完，立即转身。可不争气的脚，猛烈地抽痛了一下，让她险些跪到地上。她心里无比的尴尬，却又哭笑不得。这真是自作自受。 洛念想的车还没有开动，好像在等待来茵开车上来，向他再道一声别。可是来茵开动着车子，一脚踩下，全速推进，“嗡”得一声，与他的车擦肩而过。 洛念想无所谓地抬了抬眉，脸露苦笑，一边设定着去往贾家的线路。 人死不能复生，悲伤虽然是枉然，但无人能立即云淡风轻。 贾家沉浸悲伤之中。一只猫精神搂抖地站在客厅电子柜上，偶尔浮动着的尾巴，证明它不是一尊雕像。它仿佛也被这个家从来都没有的气氛而感到惊讶。 贾乐善停灵在法医院。贾母和洛母在卧室里，姐妹二人哭抱在一起。 贾思珍把自己锁了起来，捂在被子里哭。哥哥一脚把房门踹开，从床上把她直接拉出来。哭着闹着被托下楼，丢在沙发上，她又继续埋头在薛婉儿的怀里，身子随着哭泣声不停地抽动着。 她哥哥就坐在对面，并没有如她惧怕的那样，凶狠地批评着她。 贾思玉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他的内心里怀着悲痛，眼睛里充斥着仇恨。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父亲的死亡，更不能接受自己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死去，被一个机器人杀死。他想现在就在就去要了那个混蛋的“命”。悲恨交加，让他心乱如麻。一直生活在父亲的庇护下的他，意识有些混乱。时尔错误以为自己的父亲只是受了伤，正在医院里抢救，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医院看望父亲，起身之时，意识到父亲已经被机器人杀死，瘫软着身子，一想到机器人，立即怒发冲冠，浑身绷紧，双眼烔烔，盯着茶几，脸露凶光，想象着拿一板斧，直接砍掉娇娃脑袋，再剁掉它的四脚，用大锤把它的身子全部砸烂。 第52章 取而代之 一旁的洛念想，默默地坐着。他心里万分愧疚。他万万没有想到，娇娃竟然全违背了机器人定律，伤害人的生命，这简直就是赤衤果祼的反叛。不仅仅是对百州集团的反叛，是而对整个人类的反叛。然而娇娃反叛，他就是帮凶。 负罪感，沉重地压在心头。 如果不是我的急功近利，为了验证那个神秘人的话，然后滥用职权，私自动用实验室，那么娇娃也不会突破防护罩，成功逃脱。如果不是我信认了娇娃的话，也就不会让保安队长故意放掉它。那样，姨父就不会遇害。 他在贾思玉面前忏悔。 贾思玉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既便娇娃逃不出百州集团，也会有像娇娃一样的机器人，将锋利的尖刀刺入我父亲的心脏里。”贾思玉声音有些颤抖，双手紧紧的听在一起，不停地抖着，面色异常的冷静。 大厅里很安静，过了许久，没有人说话。薛婉儿嘴唇开开合合了几次，却没有说出话来。气氛十分压抑。 这并不能说服洛念想去卸下沉重的心理包袱。 贾思珍在呜呜中睡去，抽泣着醒来。当她看到洛念想的时候，双眸中的悲伤，瞬间变成仇恨，指着洛念想号叫：“我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你滚！” 满心的愧疚，让洛念想直不起腰杆来。 他本来希望贾家的人能够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或者把他狂扁一顿，并且以这样大家都会好受一些。可是贾思珍声嘶力竭的号叫，使他更加自责，不得不得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贾家，以便于让贾思珍停止凄厉的号叫。 他恨透了自己。洛念想开车返回事故现场，他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希望贾乐善在天之灵能够原谅他。 料峭寒风，让人的心事，更加凝重。 默默木立许久的洛念想，头皮紧绷，仰天发誓：“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不会让你们白白死去！” 如果贾乐善遇害的真相被曝光，那么机器人将会被限制在工业范畴实用，在大众视野之中彻底消失。这个行业的大佬们，以及幕后的既得利益者，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真相沉默。为了生存，不共戴天的竟争对手，也会产生不约而同的默契，彼此心照不宣，不动声色。 次日清晨，一切如常，只有天色发青，凉风上身让人感觉微微的寒意。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一如洛念想的心情。 贾乐善遇刺身亡的消息，没有登上早间新闻。没有人报道，也没有人讨论。昨天夜里紧急报道的新闻内容，就像一场梦一样，醒来之后，什么都找不到了。 但是，谁去关心别人的事儿呢？ 洛念想彻夜难眠，托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把身子坐定，九点的钟声响起来，负责协助交接工作的人员和机器人，一个接着一个前来为他提供工作交接的帮助。洛念想不胜其烦，通知所有的相关人员，围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依秩向他汇报。由机器人在一旁做备忘。两个小时的时候，飞快过去。按着昨天的速度三天才能完成的交接任务，仅仅用一个上午就全部搞定。 部门的成员都为此甚是惊讶。 为什么这么快？ 洛念想是一个有原则、严守公司制度的人，同时，他也直是一个简单的人，率的人，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只要不打破正常而合理的程序，什么敲门请示而出，欠身道别而出，都见鬼去吧，通通省去。 最关键的原因，洛念想今天心事重重。 不言而喻，洛念想这样的做法，博得了许年轻成员的好感，却也不可避免地遭受到老职员的反对。 不懂圆滑和手腕的洛念想，只是与他们赔着笑，口是心非地说着宽慰的话，把那些老家伙给打发。 当所有人都离开时，办公室归于死寂。洛念想仍旧不能适应这么空旷的办公室，仅有他一个人无聊的呆着，也没有任何事情可做，就在这里傻傻地等着有人敲门进来，然后审批文件并签字。 “不知道那个办公室现在归了谁。” 洛念想有些怀念想那个待了十多年的办公室，并想知道数据中心指挥室现在有谁来坐阵。 他接通了行政部的电话。 “你好，洛总！”电话只响了一声，何一静连忙就接通了电话。 “静姐，老段现在怎么样了。”洛念想听出是何一静的电话，依旧用“静姐”来称呼她。 “呵，老段没有大碍，状态不错。”何一静语调欢快。听到已晋升为总监的洛念想依旧这样叫她，一向宠辱不惊的她，难以掩饰住内心感动，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嗯，好。”洛念想突然想起了段西萱：“小段怎么样了。” ”那小丫头还好，我们把老段的事情一直瞒着她呢？估计因为卢……”何一静被问起小段的时候，心情一下低落下来，说话的声音，也调低了好多，她对段西萱与卢创那点事，讳莫如深，停顿一下，改口道：“因为昨天夜里的事情，她需要好一阵子调整，行政部已经代她向大厨房那边请了假。我们决定继续把老段时的事情瞒下去，待老段出院之后，估计她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好！”这也许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洛念想点了点头。 “洛总，还有别的事情吗？”有好一会儿，没有听到洛念想的问话，何一静觉得有些突兀，于是主动提醒他。 洛念想那一刻就像思维断路一样，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被何一静叫回神来，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哦，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是想了解一下，现在谁被调到数据中心指挥室了。”洛念想花了两秒钟才回想到自己要打这个电话的主要目的。他的一两秒中的沉默，让何一静有些紧张。 “呵，现在数据中心，由数据工程中心直接管辖，数据中心指挥室已从组织架构上剔除了，目前办公室已被封锁，我们已经往上面申请，准备今天下午，将其清空，总裁办暂时还没有批复呢。”何一静吁了一口气，笑声回答。 “嗯，好的，你忙吧。” “好的。洛总。” 洛念想感到惊讶，怅然若失地挂掉电话。想不到他一离开，那个职位立即被撤掉。数据中心指挥室是一个重要的职位，是数据中心与数据工程之间的纽扣，使二者可以随时紧密连在一起，又能随时分开，最为重要的作用，保证数据工程正常进行的基础上，保证天际互联网络数据的安全性。如今这个职位被撤销，想必取而代之的，就是铜雀。 第53章 拓荒的开始 ”叮叮叮！“总裁办的电话响起来。 ”喂！“洛念想迟疑一会儿，等到电话响到第四声的时候，才拿起电话，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苏小小。这是他第一次考虑对苏小小的称谓。 ”洛总，请你来一下！”苏小小语气认真，平谈无味。 “好！” 洛念想很利索地应了下来，他正好也想和苏小小聊聊，但他并没有思考苏小小为什么叫自过去。 总裁办公室迎门的屏风，被换成一块巨大的、浑白色的透光石。用极继的金属丝，吊悬在空中。看上去，随时都有坠落下来感觉。 苏小小独立一个人，负手站在透光石前，细细观膜。 洛念想对于屏风置换略感惊讶，转过新屏风，就看到苏小小。 “怎么样？“苏小小看了洛念想一眼，脸上露出收获者的喜悦。 “你是指这块石头吗？”洛念想有些大跌眼镜。 “当然！”苏小小万分不解：“这不是很明显吗？” “难道你让我下来，就是看这块石头。”洛念想更加不能理解，并且有些愤怒，鼻子微微皱起来。 苏小小感觉十分扫兴，忍着心中的怒气，轻哼了一声，转身来到最新填置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平板电脑，脸上又变成非常奇怪的微笑，看着洛念想说：“西部拓荒的计划，唐总已经批下来。这个你拿去看看吧。” 洛念想缓缓走过来，一直狐疑地瞄着苏小小，直到将平板拿到手里，才把目光转移到平板上。 洛念想粗略地翻看。两万多个分支项目，一时半会儿，他也不会可以看完。 翻了三分之二，仍旧没有找到时空穿越项目。洛念想不禁皱起来眉头。 “你在找什么？”苏小小看出来洛念想的针对性，神情有些紧张，面色微红。洛念想瞄了一眼她，发现了她这个神情，心里十分困惑。 “时空穿越！”洛念想觉得已没有什么好隐瞒，因为这个项目，铜雀是大力支持的。 “噢——”苏小小慰然一笑：“在c册444页！” “年轻人的记性就是好！”洛念想调侃着说：“这里面的内容你都能记得吗？” “切！学是那么贫嘴！咖啡自便。”苏小小端了一杯咖啡，来到玻璃墙边，看着外面的世界，阴云密布，想要下雨。 洛念想找到那一页，一眼就看到贾思玉的名字，是以项目总负责人的身份出现。贾乐善在生前，将自己的公司过户到自己的儿子身上，贾思玉继承父亲的事业，列入此项目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洛念想眉头不展地看向苏小小，不解中蕴含着失望。苏小小向她莞尔一笑。 “这里面的细则你都了解吗？”洛念想并不是对工作的认真才问这句话，她是用反问的语气，是要未接下的话开路。 “当然了，这是我的职责！”苏小小很是自豪，然后补充一句：“文件之中特别标注，参与者可以携带家属。这也是我申请下来的。” 她微笑着看向洛念想，等待着洛念想的赞赏。 洛念想脸上却挤出一丝冷笑，并没有对她刻意的说明给予任何评价，就像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而是非常失望地问：“难道你一点都不为贾乐善突然死去而感到意外，或者别的什么吗？” 苏小小满怀期待地看着洛念想，希望得到他的赞美，谁知洛念想没有任何置评，对于她的一片苦心根本无动于衷，这简直是巨大的嘲笑。 “我怎么不感到意外，谁没有失去过亲人和挚爱。”她的嗓门爆炸式的打开，陡然降低。她尽量控制着因为多重伤感而引发的难过，但是哽咽声出卖了她：“你以为我为了什么才向唐总申请项目人可以携带家属的，就是为了贾家。我同情他们，甚至怜悯这这么做的。你对我的误解，让人心寒！” 她做了个深呼吸，并没有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咖啡机，而是随手搁在新月形的办公桌上，杯子发出“嘚”的一声，晃悠几下才站稳，咖啡从中溅出。 “三天后动身，希望你做好准备！”她并没有再看洛念想一眼，根本就忘了自己生气的脸色会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好看，快步来到衣帽架前，取走自己的外套，向问口径直有去。 第54章 死亡证明 洛念想按着来茵发给他的路线，在钢铁森林里的犄角旮旯找到了那家名叫“君尤在”的轻食馆，地处城区边缘，久无物业管理的小区里面，外体破旧的一栋栋高楼，如同废弃的炼钢厂，甚至还有一栋楼由于合同纠纷，停工了许多年后完全被搁置，遗弃的塔吊就像军用雷达架，伫立在青灰的楼体一角，锈成了像熟透的龙虾一样的颜色，架子上挂着危险警示牌。 巷子两边停靠着不同年代的汽车，本来宽敞的道路，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若不是借助智能驾驶，洛念想毫无信心能够顺利进来，做到‘片叶不粘身’。 下了车之后，一股淡淡的咖啡味，夹着奶油的香味，扑鼻而来。洛念想胃部开始收缩。他决定长话短说，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轻食馆里以青砖色的装饰格调，与咖啡、甜点、鸡尾酒这些饮点甜食的基调有点格格不入。 穿着黑色紧身衣裤，腰间系着宽过一掌的洁白腰带的女服员，像踩着船一样，飘飘悠悠地，齐眉举案，端着两杯咖啡和两个芝士送到近门的桌子上，根本不看客人，随口丢下一“漫用”两字，然后向事先已经瞥见的正进门的洛念想，随意地问了一声好，算是迎宾了，就回到吧台递单去了。 整个店面布局就像一把菜刀，洛念想沿着刀刃一边，走到吧台，向正在忙着敲打计算器核账的店长问：“我找来小姐。” 店长闻言，猛地抬头，发散的目光许久才凝聚到洛念想的脸上，然后又开发发散。 洛念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也从来没有遇到服务如此差劲的餐饮店。 “拜托，你来的真是时候哈，我马上就要算好了，结果被你打乱了！还得重新来过！”店长嘟囔着，不胜其烦地往刀柄根处的走廊口一挥手，就等于引路，继续噼里啪啦地敲打着计算器。 “好吧！我认了。”洛念想叹了一口气，歪了一下脑袋，挑挑眉，安抚自己。 一条狭长、幽暗的走廊，左手边摆着一排卡座，服务员就喀了药一样，在走廊上忽来忽去，洛念想打心底佩服来这里用餐人的心理素质。 走到入口拐角，远远就看着最深处，一名穿着洁白长袖的女人向这边招手，银色手链，吊笼型的灯光下，闪着钻石光泽。 女人坐在暗影之中，更加难辨其面容。只有通过轮廓可以看出是一个长发女人。 他不确定是不是来茵。她的对方面坐着的两个短发，这时回到望来。一步步走近，那个男孩理着大茶壶盖的发型，戴着圆形的眼镜，显得十分呆萌，女孩嚼着口香糖，打着耳钉，头发理得像个男孩，若是她的胸前在牛仔褂上微微突出，真看出来是一个女孩。 果真就是来茵。两个小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是她手下的狗仔。男孩精通互联网黑手段，女孩擅长偷拍暗防，经常冲锋陷阵，总能满载而归。相互简绍之后，来茵并没有让洛念想进入正题的意思，而是拿起画册，替他点了一杯君尤。然后神秘兮兮掏出两长电影票，在洛念想眼前晃了晃，两个徒弟看到票面，激动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就像看到绝世珍宝一样，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抓。她连忙缩手，将票紧紧地攥回怀中，非常激动地对洛念想说：“洛总，今天晚上，我请你看影，一定要有时间噢！” 洛念想根本没有看清，也没有心情看那是什么电影。对方两个小鬼头如饥似渴的神情，有点过分夸张。“你约我来的目的，不是要邀请我看电影吧，如果这样的话，何不一次性约我看电影，那样我还能接受。” 洛念想一直都是正襟危坐，就像公堂之上的青天。来茵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反感和不快，于是将票甩给了两个徒弟，摆了一下手。两个徒弟拿着情侣票，激动万分，头点的像鸡食米一样，连连称谢，并快速离开，生怕她反悔。 “这是二人的资料！” 语气低，但入耳清晰！待他们消失在馆子里，来茵这才从包里拿出二人的资料，用冷漠掩饰着自己的严萧，捏着勺子的手，撑在下巴，肘顶在桌子上。脸微微仰，看着走廊上的动静。 洛念想有些哭笑不得，他并不真的想找可以靠得住的人，当时只是为了蒙骗铜雀的权宜之计而已，然而此时他也非常好奇刚刚那是怎么样的两个人。 打开档案袋，洛念想吃惊得快要从座位上跳将起来，吃吃地看向来茵。 “你不必惊讶，这是真的。” “这两个小孩有死亡证明，还能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这座城市里吗？”洛念想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质疑的话，出自他的口中。对于百州集团中保安信息工程部知道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实在是太惊讶，他的嗓门有些大。有其他客人抬头看向这边。来茵冷艳的气质，让所有男女，不约而同地垂下了脑袋。 “你小声一点，洛总！”她同样担忧事情败露，向外瞟了几眼，将档案卷起来，放回包里。 “你不是要我找个老实人吗，这就是老实人啊。” “什么？”洛念想疑惑不解。 “什么什么呀。”来茵眉发扭着一团，看着洛念想一脸无辜，又十分迷惑的样子，立即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眉头即展，眯笑着眼主：“老实人，是黑话，就是已死的活人。这样的人，大多有案底。可是这两个绝对没有，他们父母都是特警，在贩毒组织卧底，在一次总围剿中牺牲，但是并没有铲除，为了保护这两个孩子，才开据了死亡证据。” 洛念想若有所思，盯着来茵，但是目光却不在她的脸上。来茵虽然明白，可是仍旧觉得不自在。尤其是这时服务员送来君尤在的时候，看着他们的状态，婉儿一笑的时候，她脸上焕起绯红。 “你的茶好了。”来茵喘着气息。 洛念想时尔蹙眉，时尔抬眼，听到来茵的话，并没有立即回神过来，而是将脸扭过去，呆望着那杯咖啡色的茶，从杯壁上可以看出，里面青橘和柠檬片，还有冰块。杯子的外壁正在凝结着水珠。洛念想的额头也是如此。 “嗨！” 洛念想完全陷入思索，冷落她一个人干坐着，既无趣又尴尬。她有些忍不住了，拉了一下洛念想的手袖，轻声地嗨了一声，希望不要激发他的精神病。 洛念想又扭头过去看着来茵，目光一点点聚焦。来茵红然脸颊，期待眼神看着他，待他回过神来，微笑立即绽放成璨笑。 “这两个人，我收下了。今天下午四点，他们会变成一家企业的老板，很快就会改变这个世界。” 企业老板？改变世界？来茵心想他一定是疯了。 洛念想根本没有动那杯拥有一个附庸风雅称号的水果茶，立即起身，：“以后我希望你约我到这个鬼地方！” “这里安全，也许你这样身份的人会喜欢这个鬼地方！”来茵脸上露出信心满满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