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小侦探》 第一章 扑街侦探 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冰冷，何况人心。青市，热闹的街道上，一家不起眼的侦探事物所门可罗雀，显得格格不入。 侦探事务所门面很小，素色的墙面没有任何装饰，和上面的住宅楼完美融为一体，若不是有个“闰土侦探事务所”的小招牌孤零零的挂在墙上，恐怕没有人会认为这也是一家事务所。 此时，已是上午十点，侦探事务所的卷闸门仍然紧紧闭着。 “叮铃铃”，“叮铃铃”，垃圾堆一样的桌子上传来电话的声音。一只手拿着烟，一只手翻着着美女写真集的邋遢男子，像孙悟空听到紧箍咒一样，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挥手扒开桌子上的垃圾，露出了藏在垃圾下面的灰色电话。还没等电话铃声第三次响起，男子就已经接通电话。 “喂，请问是闰土侦探事务所吗？”悠扬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 “是，这里是闰土侦探事务所。我拥有丰富的办案经验，无论您有什么需求我都能帮你解决。大到毁尸灭迹凶杀案，小到音信全无失踪案，专业到密室凶杀案，离奇到梦中杀人案，都不在话下。当然包小三，哦，不，是抓小三，都是我的拿手好戏。”一等客户说完，他迫不及待的介绍。 邋遢男子叫柳十一，显然是因为他恰好在国庆节那天出生的，父母又懒得起名的结果。他是国内顶尖大学d大的风云人物，本来以他的能力，前途不可限量，飞黄腾达也只在弹指之间。 可是他却选择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一个非常没有前途的职业，而且他对侦探一窍不通。这一切都是因为几年前的一场事故，他才变成了如今这么邋遢的模样，性情大变，沾染市井小人的习性，也因为愧疚，而开侦探事务所是为了完成他的死党来不及完成的梦想。 开业至今，他只接到过四起案件：一件是主妇在家里给儿子做好的点心总是不翼而飞，经过调查发现是她家的哈士奇偷吃的。一件是富婆的狗丢了，后来发现他家的狗只是发情期到了，出去发泄几天后就回来了。一件是大妈新买的金鱼在鱼缸里全死了，怀疑是邻居杀的，到现场一看大妈把鱼缸严严实实改了个盖子，活活把鱼闷死了。一件是男人怀疑有人在他睡觉时对他下毒，醒来时浑身无力，结过发现他只是梦遗了。这就是他所说的上述四个案子。 这一番说辞说完，若不是肚子“咕咕”地提醒他，柳十一差点又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大侦探了。五脏庙很久没有开荤了，更惨的是现在连一日两餐都无法保障了。 但是这并不能影响他进行yy，说不定对面就是一个大美女呢，说不定要和客户之间发生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着想着他“嘿嘿”笑了出声。 “天天关门，我打你手机怎么也一直关机？我告诉你，如果房租在月底还没有交，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电话那里传来中年妇女恶狠狠的声音，是房东大妈！十一仿佛看到她张牙舞爪的样子。 十一暗骂：这个悍妇学聪明了，怕我不说话，找她女儿打电话。她女儿不仅声音好听，人更漂亮。 “啊”，烟火不知不觉在向上蔓延到香烟顶部，烫得柳十一松开了手。烟火掉在地上，弹出许多火星。火星是淘气的坏孩子，那里容易着火往那里跑，一时间，方便面袋，卫生纸，泡沫饭盒都点燃了火苗的种子，他慌的手忙脚乱终于制止了一场火灾。 长舒一口气，他转念一想，这样他以后介绍自己又可以加一条，观察入微，及时消除了一场巨大火灾，挽救了珍贵的生命。 前脚刚停，后脚就听到“嗡，嗡”手机震动的声音。这个手机号只有自己的亲人朋友才有，是谁找自己？他怀揣着疑惑，埋头在一堆脏衣服里翻找。 “顾情？”十一看到短信发件人的姓名，表情立即严肃了。 顾情是柳十一的大学同学，曾经是他的女神，但也只是曾经。她是一个很精致的女人，精致不仅仅是形容他的容颜和身材，更是在形容她的生活态度。走路慢条斯理，每一步都在三十公分左右，哪怕是大雨倾覆也绝不会改变。说话轻声细语，语速不急不缓，让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服装搭配无论怎么搭都很适宜，浓妆，素装都别有一番风味。 因为那次意外，他们早就决裂了。他跟自己说：她是个刽子手，是她害死了他最好的兄弟——王门。所以，他恨她。当然他也只有恨她，不然只能恨自己无能，而男人谁都不会承认自己无能。 短信上只有一张照片，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伸出剪刀手在广场上的照片，没有什么稀奇。没有什么稀奇反而让十一起了疑心，她为什么会发给自己这么一张普通的照片？三年没有联系，突然发给你一张莫名其妙的照片，搁谁谁也会奇怪的吧。 十一放大照片，恨不得一个像素一个像素扣着看，终于他在女孩背后一个黑衣男人的手背上看到了一个黑色倒三角的符号。 就是这个符号，就是它害自己夜夜惊醒，害死了王门。 双手不自觉地颤抖，手机从手中滑落，“当”的一声脆响，十一被吓地瘫坐在地上。 “不，不要，不要啊。”十一哭得稀里哗啦，像找不到家的小孩。他身子蜷缩在一起，牙关都在打颤。 “十一，你们先走！我能跑掉的。”“十一，我以后开个侦探事务所肯定能成为世界第一侦探。”“嘿，十一，你说顾情是不是喜欢我？” 十一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和王门有关系的片段，仿佛就在昨日，历历在目。花了三年去忘却，崩溃只在一瞬间。 十一颤抖着把手移到嘴边，战栗的牙齿狠狠咬下，面目狰狞。渐渐手臂和身体都停止了颤抖，呼吸也平稳了。他张开嘴，牙上沾满了血，看上去很恐怖。虎口一圈渗着血的牙印，整整齐齐的，像盛开的鲜花。 他爬起来坐在被烟烧的全是小洞沙发上，目光深邃，露出和他邋遢样子极不相符的神情。烟一根接一根地往嘴边送，缭绕的烟雾在小房子里盘桓，和他的愁绪一样让人窒息。自然，沙发上又增添了几个小洞。 十一猛然站起来，握紧拳头，把空空如也的烟盒捏成一团，泄愤一样地扔在地上。“干，他，妈，的”苏醒大吼。一拳重重打在柜子上，柜子吃痛哀嚎，顶上掉下来一个金属圆球。圆球掉下来没有滚动，竟生生定在原地，从中间分开一个口子，口子中绿光射出，然后缓缓旋转，越转越快，绿光也越来越亮，十一在绿光的笼罩下失去了意识。 “垃圾，垃圾。”脑海中响起一个中性声音。 “你才垃圾。”十一破口大骂，老子在梦里还要受气？他又恢复了市井小人的样子，忘记了那张照片。 “垃圾，垃圾。侦探养成系统已启动，请确认”系统在扫描房间。 “我可是鼎鼎大名的十一侦探，还用得着培养？” “咦，”十一睁开眼，望着石膏板吊顶，“好像不是梦。” “请确认。”中性声音再次提醒。 十一狠拍一下大腿，疼痛感是那么真实。他还不放心，在桌子下面摸索，掏出一本书--花花公子典藏版。竟然是真的！不是梦。“确认。”十一欣喜若狂，导致声音变的很尖锐。 “采取星球信息，检测所在星球为地球。系统激活，恭喜宿主成为本系统地球上的第一位主人。宿主请保持镇定，只需要用意念便可以做出指令。” “检测宿主信息。请宿主放松。” 十一感受到一阵温暖由上而下掠过，“嗯，啊。”他舒爽的叫出声，正过瘾的时候，温暖的感觉忽然消失了，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宿主检查完毕，依据地球评判标准，信息如下： 当前等级：扑街侦探 自然科学知识：d，基本完成基础通识教育。 逻辑推理能力：c+，超过常人，及格线以上。 身体素质：c-，爆发力较弱，持续时间短。 其他能力未达到等级尚未开放，请宿主加紧升级。 评价：总体来说是一位扑街侦探，放在大街上几天就会饿死。 “哈？”听到系统对自己的评价，十一无语。 自然科学知识才基本完成，还是通识教育！我可是念过大学的人，还是重本大学。我可是学过……对了，我专业是什么来着？苏醒讪讪而笑，尴尬地看向第二项能力，逻辑推理能力才c+，好歹自己以前也得过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第四名。 身体素质才c-，好吧，最近几年一直没锻炼，原本的六块腹肌都进化成一块了。我可是侦探，身体素质差就差点了吧。但是后面的评价是什么鬼？我爆发力弱，而且持续时间短？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想起系统中性的声音，眼前浮现出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十一一阵恶寒。 “由于宿主条件极差，低于程序下限，系统普通程序无法培养，采取补救措施，紧急升级中。” 被破系统来回来去的鄙视，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十一破口大骂：“你才条件极差，你全家都条件极差。” “本系统家人只有宿主一人。”中性声音没有感情地说。 这下彻底把十一惹毛了，还敢还嘴！十一要跟它大战三百回合，但是系统也许是因为正在进行补救，也许是不想搭理这个弱智，再也没回过一句话。 第二章 文胸失窃任务 “啪啪啪”，“啪啪啪”，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十一翻了个身拿毯子蒙住头又继续睡了。“啪啪啪”，“啪啪啪”敲门声更猛烈了，看上去像是不敲穿门不罢休的势头。 苏醒着实受不了了，把毯子狠狠一扯，不耐烦地大叫：“谁啊？催命呢。”外面的人一句话不说，仍然在敲门。十一的火立马被挑起来，有愈演愈烈之势，“，真是没素质，今天不把你治的服服帖帖，老子不叫柳十一！”怒火中烧的柳十一火急火燎的往大门走，正在思考用什么方法治他才刺激？辣椒水？还是自己穿过一星期没洗的袜子？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用袜子，毕竟他的袜子曾经有过熏死蟑螂的辉煌战绩。 十一把袜子脱下，自己差点被熏晕了，浓浓的咸菜味伴着恶臭，啧啧啧，真是能让人想把肠子吐出来。他一手拿着袜子，一手开门，非要让这个不懂礼貌的人知道惹怒我的后果。“怎么是你？”十一迅速把袜子往身后一扔，尴尬地笑着。 来人是李诗烟，房东的大女儿。 李诗烟娇悄的脸庞寒意如霜，十一感到一股寒流从脚底升起，连开她玩笑的想法都被冻成了冰渣。 李诗烟凤目冷冷扫了十一一眼，淡淡的嘴唇挤出几个字来：“让开。”冰冷的语气如实质一般把十一冻成了冰雕，呆呆站在原地。 小房间里垃圾遍地，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奇怪的味道更是让她琼鼻频皱。从她的仪容和着装看的出她是一个干净的人，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就是世界末日。不知道是多大的怨气才能支持她走进这个垃圾堆，并在里面长时间翻找。 十一回过神，茫然问到：“你在找什么，李诗烟，要不要我帮你找，我这有点乱。”十一看着地上一地的垃圾，一堆的脏衣服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垃圾，垃圾。”系统的声音戛然响起，十一没有理会这个脑残的系统。 李诗烟寒着脸，一言不发，找了一圈毫无所获。 “快说，你把东西藏哪了！” “啊，什么东西啊，我什么时候藏过东西了。” “还不承认？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么下流的事情？” “喂，你什么意思。谁下流了？”十一看到李诗烟脚下的美女写真集，尴尬癌蔓延至全身。匆匆跑到她身边，弯下腰捡写真。 “你干嘛？小心我告你非礼。”李诗烟吓得后退半步，还是踩到一点写真集。“我干什么了，就告我非礼？” 十一心里喊冤，不过这腿的确引人犯罪。十一又看了一眼白嫩紧致，浑圆有力的腿。讪讪说到：“这个，你能不能把脚抬起来，你踩到我东西了。” 李诗烟低头往脚下一扫，大尺度的封面让她既反感又羞涩。“你，你，无耻，下流。” “这个是男性的生理需求，生理需求。”十一心虚说到。 “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报警抓你了。”李诗烟不想再跟他扯皮，他这种人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河水就泛滥。 “别别，我这就拿给你，别报警。这个纯属个人爱好，不至于报警吧。”十一像被抓住偷腥的猫。 “真是不要脸，被抓到了还堂堂皇皇地说是个人爱好。” 十一从桌子下面掏出自己珍藏的花花公子典藏版，心想：“他怎么知道我有这个的？虽说看这个书不是很高尚的爱好，但是别报警啊，我只是自己看，又没传播。” “你，你，卑鄙下流，无耻之徒。”李诗烟看到十一递来的花花公子典藏版，封面十分火爆，声音都气的发抖。 “不是你要我拿出来的吗？现在还骂我，虽然这不是很健康的爱好，但是你也别这样拿我寻开心吧。”十一满脸无辜说到。 看到装无辜的十一，李诗烟真是气得想拔了他的皮。“别跟我装蒜，兜什么圈子！”李诗烟斥责，“文胸，你给我藏哪了？”说完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害羞的。 哈？什么鬼东西？你再说一遍？文胸？我什么时候藏过她文胸了，真是冤枉啊，我柳十一生的也是光明磊落，怎么会做那种龌龊事情。十一眼睛盯在她的胸部，心想：这个规模还真不小，波澜壮阔的甩国人几条街。 “你，你还看！”李诗烟三分呵责七分娇羞的口吻说到。 “我没，没看。”十一发现眼睛怎么挪都开不开，这可不怪我，爱美是人的天性，眼睛他非要看，不肯走，要怪就怪眼睛太爱美。 脑海中一连串系统的声音吸引了十一的注意力。 任务系统开启： 主线任务：把侦探事务所经营下去，扭亏为盈。当前完成度：0，当前状态入不敷出，即将被扫地出门，请宿主抓紧时间赚取房租。 任务奖励如下：提升一项能力等级，如：由d-到c-，d到c，d+到c+。 支线任务：文胸失窃案开启。 概述：房东女儿李诗烟的文胸在一个月之内频频失窃，是何等小贼才敢如此胆大妄为？请帮助李诗烟抓住窃贼。 任务等级：c注：案件难度较低，适合菜鸟，但愿你比菜鸟强点。 鉴于第一次任务，宿主能力较弱。系统适时给予提醒，提醒次数3，目前剩余3。 鉴于宿主首次接取任务，特提供a级道具： 情景还原器，可供使用次数1。 功能：可以还原该场景案发时五分钟内的场景，不提供疑犯信息。 注：依靠此类对案情有直接帮助的工具会永久性降低各项任务奖励，鄙视一切不用脑子的侦探。 任务奖励如下：随机奖励一种物品或能力。 又被系统无意间鄙视了一番，但是十一却没功夫去骂他。 因为他感受到手中凭空多出来一个物品，应该就是情景还原器，惊讶的挑起眉毛，但是怕李诗烟发现，假装掏烟，顺便把它放进裤兜里。 “不许抽烟。” 十一尴尬地把烟盒又放回裤兜。 “开启检测系统”一束绿光在李诗烟身上扫描了一圈，露出了完美的身材。 “粉红色的，法曼儿最新款。36d，坚挺丰满，真是不可小觑。小腹平滑有力，应该经常做锻炼。”十一喃喃自语，把自己看到的香艳画面说了出来。 “警告警告，地球信息采集开启，将消耗大量内存，只能系统正常运转，有问题请在采集后询问。” 他赶紧移开目光，心里暗骂：“你这个破系统，竟然教唆我犯错误，我可是有修养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你是色狼养成系统吧，每次启动都是猥琐的情景。” 移开目光后失落之情陡升，他心想：“不过她身材还真有料，比那些写真集里的模特也不遑多让，她的腿我还没仔细看呢。嗯，为了了解案情，我还是再研究研究吧。” 当他把头转向李诗烟时，只看见李诗烟疑惑地看着自己，看见他粉红色的体恤，蓝色的运动裤。 “咦，怎么看不到了？”十一想起刚才脑海中好像出现系统的警告。“什么破系统，才刚开始工作就出问题。连充电两分钟，通话两小时的地球技术都比不上，我还以为捡到宝了呢。怪不知道整天说垃圾，你就是垃圾！” 李诗烟没有听清十一在小声嘟囔着什么，认真回想间断听到的几个字，恍然大悟，满脸愠色，指着他的鼻子：“你，你变态。你怎么知道我穿的是什么颜色的，是什么牌子的？还说你不是偷我，偷我，那个的贼？” “我靠，完了。”十一心里一凉，暗骂破系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强装镇定：“咳咳，什么，那个，对了。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十一急中生智，指了指身后的牌子：闰土侦探事务所。 “我是侦探唉，这点小事都推理不出来，我靠什么吃饭。”十一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开始兴奋起来，“牌子吗，很好猜。按照你的尺寸和品味，以及你的年龄，国内的肯定不是。国外的只有法曼儿最新版才适合你的气质，高冷又不失童真，时尚而保守，独立又喜欢小众。颜色更简单了，以你的性格，粉色搭配你粉色的体恤是最保守的。” 听到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李诗烟竟然信了，果然女人一旦被夸，就智商下降。“那个真不是你偷的？” “当然不是。我柳十一堂堂大侦探，光明磊落，行得正站得直，怎么会做那种无耻的事情。”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这件事就交在我身上吧，我帮你把那个小贼抓住。”十一大包大揽道。 李诗烟虽然喝了柳十一的迷魂汤，但是仍然还有点疑惑，“你行吗？我看这小店都要黄了，你要有本事，至于这样吗？” “嘿，你这话说的，我还真的非管不可了。你放心，我一分钱不收，就当我临走前给你的礼物吧。”十一拍着胸膛说，实际上他是想完成这项任务，看看这个系统会不会真给奖励，这个破系统怎么看都不靠谱的样子，谁知道是不是骗他的。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占小便宜的人。”李诗烟说道。 “成，我也不为难你，你帮我宽限宽限交房租的时期就当报酬吧，毕竟我花时间在你的案子上，没空处理其他案子。”十一借坡下驴，心中暗爽。这妞就是傻，一点小计谋他就上当了。社会经验太少了，不过我喜欢，以后我来保护她，哈哈。十一似乎又变成一个简单的市井小民，每天想着自己的小利益，平平淡淡，知足常乐。 “你，哼。”李诗烟发现自己上当就已经晚了。 “嘿嘿，你说说当时你那个被偷的具体情况吧。”说着，柳十一的眼睛又不受控制地往李诗烟傲人的地方看了几眼。 “你要是再看，我就立马走人。”李诗烟翻着白眼，她已经摸清了十一的秉性。 “好了好了，绝对不看。”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丢的。我自己一个人住，就在你楼上。最早发生在两个星期前，我洗完那个后就把它晒在阳台上，傍晚收衣服的时候就没了。开始我以为是风刮走了，就没放在心上。但这这几天突然又丢了，还丢的很频繁，这肯定人偷的。我想，能够上到二楼阳台的，只有你这里，而且你的样子又那么，那么猥琐，我就怀疑你了。”李诗烟不好意思地说到，说完看了十一今天不那么邋遢的样子，好像还有点小帅，也不那么猥琐了。 “哈？这种事情就想到我身上？那以前门口堵着楼梯的废弃材料被搬走了就想不到我？还有你家猫咪从窗台跳下来，腿被划伤后，谁包扎的？这些都想不到我？看来不能学雷锋，做好事要留名。”十一很无辜。 第三章 查案 “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些了。你没有男朋友吧。”十一问到。 “你怎么知道？”李诗烟诧异地看着十一。 “天天楼下垃圾桶里都是你的花，而且明显还不是一个人送的，有玫瑰，有郁金香。”苏醒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个对这件事有什么帮助吗？你别借着这件事问些我的私人问题。”李诗烟戒备道。 嘿，这个丫头这么快就长记性了，都看出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了，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怎么也逃不了我的套路。“当然有用了，我怀疑这么做的人一定是你追求者之一，他们里面一定有个变态，追求你追不到就偷你的文胸回去，然后做些羞羞的事情。” “你，变态！”李诗烟为之气结。 “我怎么变态了，是他们变态。说不说，还想不想抓到变态。” “就三个，一个是光头老板，很烦人的，仗着有钱，就想对我怎么样。一个是高富帅，看上去挺优秀的，还有一个是我初中同学，一直追我到现在。” “哦？回头你把他们的基本信息和照片给我一下，我帮你审查一下他们。对了，你加我一下微信，还有手机号码也留给我吧，有事好联系。” “我可不是在撩妹，但撩妹好像就这么简单。”十一贱贱地想到。 “你还有其他东西丢了吗？” “没有。” “那你家里有没有进人的痕迹？” “没有，门窗都关的好好的，东西也没乱，不像是小偷来过。” “好吧，我先想想，想到什么告诉你。” 加完微信，留了个手机号，“那我先回去了，过一会我把资料发给你。” 待李诗烟走后，十一开始认真思考这个案件。 这栋楼是一栋普通的住宅楼，一层租给商户做生意。二层以上住人。一字走廊，南北是住户房间。北向采光不好，用来做楼梯间，电梯间和设备间，当然不可避免还是有两间住房，其中一间还没人住。李诗烟就住在北向二楼的一间房间。 刚才和李诗烟说的她的追求者完全是出于八卦心理，可能性极低。会做出这么猥琐的事情的人绝对不是猥琐可以形容的，猥琐的人一般只是心理yy，而不敢付诸于行动，因为他们胆小，他们害怕。而只要克服了胆小和害怕的人是什么人呢？ 能够克服胆小和害怕的，要么是信念让他奋不顾身，要么是偏执让他无所畏惧。 毫无疑问那小贼的是第二种，那么什么才能使一个人对女人内衣产生偏执。十一又点燃一根烟，推理对于他来说还是太难。这不像他擅长的数学，条件给出来，有各种公式，可以相互推导。对于推理，他只是外汉，作案心里，作案手法，行为分析，获取线索，这些他都不会。 突然，他灵机一动：自己是不会，但是我可以学啊。想到这，十一整了整衣服，把电脑桌上的垃圾收拾好，正襟危坐，郑重其事打开了“侦探资料夹”，点开一看是近九百集的名侦探柯南！ 打开一集，十一学着毛利小五郎的口吻说：“我就是鼎鼎有名的毛利十一郎。” …… “学习”完后，十一站起身，走出门外，仰头向二楼看去。 二楼阳台上活动衣架上晾晒着李诗烟花花绿绿的衣服，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由于一楼作为商业用途，层高高一些，要有四米多的样子。阳台附近没有供攀爬的管道，栏杆之类的，想从楼外上到二楼阳台最好的方法就是从自己这间房子往上爬。不通过自己这边只有搬梯子，从梯子上爬上去。而搬梯子爬上去又目标太大，不可能没人发现，难怪她会怀疑自己。 但是自己一直在屋里，从来没有发现有人从自己这里爬上去，难不成是有别的方法？ 十一沿着这栋楼走了一圈，也没发现可以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从下面想要爬上去只有自己这里才最方便，其他的都是笔直的墙壁，没有借力点。什么飞檐走壁的十一才不信，人家有这本事还会来偷内衣？真是搞笑。 …… 这条街虽然算不上繁华，但也有不少老年人和小摊贩。按理说有什么事发生，一定逃不过小商小贩，大爷大妈的法眼，十一觉得向这些江湖百晓生一样的人物询问下情况。 十一走到一个身穿马褂，手提宝剑，头发花白，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大爷身边问：“侠士，您在附近行侠仗义，有没有发现作奸犯科之徒？” “什么？”大爷耳朵不好，说话间透露着韭菜味，破坏世外高人的气质。 “我说，您在这里锻炼身体，有没有看到有形迹可疑的人，尤其是眼睛经常往女人胸部看的人？或者对胸罩感兴趣的人？”十一提高嗓门，引得周围的人都异样地看着他们。 老大爷提起宝剑就打，十一抱头鼠窜。 十一又问一个大妈，大妈滔滔不绝跟十一说了许多街头巷尾的奇闻异事，比如：老刘头年六十多了还会去小发廊来次保健；张三头上的绿帽子带的都比他人高了，他还不知道；李四喜欢穿红内裤；王五是个丝袜控，她老婆的丝袜每天都会换不同的颜色。 没用的信息说了一堆，大妈滔滔不绝，像是个洒水桶把十一的热情扑灭了。他意兴阑珊地走到树下，一边乘凉一边观察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怎地，他看每一个人都像变态。 一上午一无所获，十一惺惺走回事务所，发现李诗烟拿着纸张站在门口。 “你怎么在这，这不才离开我没多久吗？” 李诗烟没搭理他，知道他时蹬鼻子上脸的人，一点阳光不能给，不然不知道能多贫。“你要的资料。”李诗烟把文件往十一身上一扔，“没事，我走了。” “别啊，进来坐坐，站门口大半天了吧。” “你那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有坐的地方吗？” “别介啊，我帮你收拾收拾。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中间哪个是变态？” 李诗烟一脸嫌弃的样子，这屋里不仅乱而且还有味道，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待。不过好奇心压过了对十一的嫌弃，心想：看他的样子就是个怂包，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就算他有想法，我也能把他打的没法思考，堂堂跆拳道黑带会怕一个宅男？ 于是李诗烟说到：“算了，你这里太乱了，到我家坐吧。”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十一心里想：早就想看看李大美女的闺房了，这可是你要我去的别后悔，想着想着就想歪了，“嘿嘿”笑出了声。 看到李诗烟黛眉轻皱，十一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我能够看看案发现场什么样子了，不然我这查案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本来我是早就想跟你说的，可是怕你怀疑我是不怀好意才帮你办案，而且大男人主动要求去女人家，你难免多心。这不，你主动提出来了，我太高兴了嘛。”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李诗烟什么都没说，板着脸上楼了。十一看到她没有拒绝自己，就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了。 跟着李诗烟走到门口，她看了看十一的脚，鼻子下意识的皱了一下，说：“就别脱鞋了。” “你这里收拾的还挺干净。”十一看着干净整洁，布置的女性化十足的房间说到。 李诗烟没理他，十一自讨没趣，于是拿出她给的资料翻看，“应该不是这个光头，从你给的资料看，他是个私企老板，做房地产生意的，有老婆，追你是想包养你，被你赶走了。一般会偷内衣的人都是以为对女性身体有强烈好奇感的人，而他这种人都不知道玩过多少女人了，绝然不会做这种事。” “至于这个高富帅，我觉得可能性也不大。看这照片，还没我帅，就叫帅？那就是我太帅了。他这种一般帅的人，家境又好，主动投怀送抱的肯定不少，想女人了约炮就可以解决生理需求，偷内衣完全可以在开房的时候拿走说作纪念。也不可能去冒风险偷别人内衣，别说是为了找刺激感。” “至于这个吊丝，倒是有点可能。他高中就开始追你，一直追不到，心生怨念，就偷你的内衣发泄，这么说倒是可以说的通。但是为什么到现在才丢呢？”十一自言自语。 “不可能是他，他胆子很小的，而且他协调性很差，怎么爬上来？”李诗烟说。 十一一边踱步一边思考，径直走向阳台，拉开移门，走到晾着衣服和内衣的衣架附近。李诗烟以为他又在耍流氓，盯着她的内衣看，刚张开嘴准备斥责他，看到十一正在认真思索的样子，嘴巴又闭上了。 十一看到衣架下面有移动过的划痕，蹲下身，把衣架抬起来，衣架下面的灰尘和周围的恶灰尘颜色看上去差不多。 “怎么了？”李诗烟俯身问道。 “你有动过衣架吗？” “没有，我每次都把衣服挂在上面，没有移动过。” “你看这里的痕迹，明显是衣架腿的划痕，而衣架腿下面的灰尘又和旁边灰尘的颜色差不多，说明灰尘积累时间是一样的，这就说明小贼是从阳台进来的，在爬上来的过程中不得已推动衣架。这样就可以排除了小贼是从室内来了，省了很多麻烦。” 说完十一抬头，看到了令人喷血的一幕：峡谷中一个很狭窄的一线天，一线天中光泽点点。风景十分优美，让人流连忘返。 第四章 系统提醒和情景还原器 “警告警告，发现线索，发现线索。”在十一观察衣架的时候，系统已经把阳台扫描了一遍。 线索在哪？十一把目光从李诗烟的胸部移开，发现移门的门框处有绿光亮起，走过去看到门框处有一块红色的斑点。柳十一用手指抠出来一点：“这是什么？” 李诗烟凑过来，“口红，不过这颜色不是我的。太艳俗了，而且看上去应该是便宜货。” “不是你的？”事情又变的扑朔迷离了，十一脑子在飞速运转：“难道不是男的偷的？是女的，或者不男不女的？药娘？恋物癖？”十一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么几个词。 倒不是十一歧视他们，只是这头胸罩的应该是男的才对，但是线索又指向了女人，这和他们的情况比较相似。 “不可能是药娘。他们认为自己是上帝的过失，弄错了自己的身体和性别。只是想矫正自己的身体，对别的女人的内衣不会感兴趣。而且，他们是高傲的。恋物癖？根据以前看到对恋物癖的相关报道，恋物癖的人是因为家庭环境影响，导致小时候有过对某种物品的极度渴望造成的。这种人倒是有可能，只是恋物癖很难在表面看出来，没发现前大家都觉得与常人无异，发现后甚至不敢相信” 十一心里也拿不准，用意念与系统沟通：“这个线索有什么用？你快说话，别装死。” “无法回答，无法回答。请宿主稍后再问。” “艹，真是垃圾，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十一心里骂系统。 不知道线索有什么用，推理一下子就断了，十一心中说不清的烦躁。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摸烟，触感冰凉，金属一样的感觉。他心中一动：我可以用这个道具啊，看看他有什么功能。 于是，十一掏出来情景还原器。情景还原器通体哑光，银灰色，长方体，底部有个红色按钮，是启动开关。十一按下开关，突然蓝光一闪，周围的景物突然变成了黑白色，就像在看黑白默片一样。 不久，阳台旁边的房间的窗户被移开，露出一个黑色的头，只是黑色的头，看不出头发长短，看不到五官，分不清他的性别。黑色的头伸出一点左右观察下方街道，确定街道有没有人。 待确定没人后，他扶着墙，娴熟地爬到窗台上，身子前探，双手抓住空调机末端的下沿，腿猛地往前一跨，正好踩在阳台边缘上。待站稳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另一条腿才从窗台上迈到阳台边缘，随后身子前倾，双手不断交替往前抓，直至移动到空调机前端，一只手抓到阳台栏杆，然后整个身子贴在栏杆上。 衣架紧靠着阳台边缘，挡住了他的去路。人影伸手推动衣架，然后翻过栏杆，站在衣架旁边。他从众多衣服挑出胸罩，拿在鼻子上闻了闻，又捏了捏，在身子上摩擦了一会。之后，摸摸了嘴唇，把手放在门框上，移开阳台的移门，进入屋内。 十一正要跟到屋内，突然蓝光一收，所有的景物都变会了彩色。十一走到栏杆旁，迈到栏杆外沿。 “你要干吗？我刚才叫你，你怎么没反应。”李诗烟被十一的行为吓了一跳。 十一没有答话，学着刚才黑影的步骤，到达了窗台上。期间身体晃荡了一下，引的李诗烟惊声尖叫。十一推开窗，跳进房间内，伸头出窗外说到：“看到没，小贼就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不是从我那里上来的，更不会是我偷的了。” 十一在设备间里观察了一圈，发现门是反锁的，其他没有收获。 回到李诗烟家里，十一问：“这设备间会有人来吗？” “我反正没看到过，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过。” “不行，这很关键。一定要弄清楚，我们去物业那里问问吧。设备间的钥匙应该只有他们有才对，这件事他们脱不了干系。”说完，十一率先走下楼，李诗烟跟在后面。 走到物业管理处，大门敞开着，里面只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其他的桌子都是空荡荡的。十一和李诗烟走到他面前，他还没有发现，眼睛直直盯在桌子上。往桌子上看去，一本内容比十一看的小黄书更黄更暴力的书摊在桌子上，书中画面不堪入目根本不是十一看的写真集。 李诗烟看到后慌忙把头扭开，心中早就骂起来了。 “当当”十一敲了敲桌子。 年轻男人吓的从桌子上跳起来，一把把书塞到桌子下。目光一瞥，看到二人，脸色苍白，口无血色。他颤着嘴唇问到：“你，你们干吗？” “别紧张，”十一看着这个身穿白衬衫，米黄色长裤的男人，“我们就是来问你们几个事。”继续会心一笑说到：“都是男人，我理解，别紧张。”说着拍了拍他的手，他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缩回手。 十一笑笑，“六号楼二楼的设备间钥匙是你们保管的吗？” “是，是，有什么问题吗？”白净男子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过了约一分钟才回答道。 “是谁保管的？” “是王哥管的。” “他人呢？” “他可能有事，回家了。”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 “反正也不忙，他就回去了。我一个人盯着就行了，有事再打他电话。” “那钥匙呢？” “哦，在这。”白净青年走到后面的储物柜边，打开柜门，在一大串钥匙里翻找，十一跟在他身后。 “找到了，给你。” “没事，我不用。我就是问问钥匙有没有丢过。”十一摆着手说。 “啊？哦，丢过丢过。”白净青年说。 “你热不热啊，穿那么多，流了一头汗。”十一看到年轻男子的衬衫都湿透了，又说：“什么时候丢的？在哪丢的？” “不热，都习惯了。大概在三四个月前吧，有一次王哥回家了，我肚子疼去上厕所，回来发现柜子门是打开的，里面的钥匙没了。因为这，我们还被头扣了工资。怎么了吗？你们找到钥匙了？” “没有，我们就随便问问。王哥什么时候来啊？” “不清楚，他有时候一两天不来，有时候会来一会。找他有事吗？我帮你转告。”白净男子笑着说。 “没事，我们先走了。” 十一带着李诗烟出去，刚走开没多远，李诗烟就迫不及待地说：“你们这帮死宅男真是变态，那么恶心的书都有人看，活该找不到女朋友。”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艺术欣赏，他们是恶趣味。而且你要理解一下他们，他们毕竟也有生理需求。”十一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我们要去调查一下王哥。”十一转移话题。 “怎么，你怀疑他？” “我有种直觉，应该跟他有关系。”十一神秘兮兮地说。 “呵呵。我也有种直觉，你就是个扑街侦探。”李诗烟不屑。 “嘿，怎么说话呢。我非要破了案子，让你收回这句话。” “咕咕咕”十一的肚子响了。 “你没吃饭么？” “没有啊，一早上就忙你的案子哪有空吃饭。” “正好我也饿了，我请你吃饭吧。”李诗烟犹豫一下说到。 “那多不好意思啊，孤男寡女出去吃饭，还是你买单，别人会误会我是小白脸的，我是那种人吗？”十一看了看李诗烟漂亮的脸蛋：“她这是约我吗？我还是要矜持一下吧。” 李诗烟翻了个白眼，对他的自恋无语，“那我自己去吃了。” 这下十一顾不上矜持了，急忙说到：“别别别，我的意思是我请你。” “那也行。” “那个，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我钱没带。”十一不好意思地说。 “有病。”李诗烟没好气地说到，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红色毛爷爷给他。 第五章 被抓进警局 第二天，十一一改睡懒觉的毛病，早早就到了物业管理处，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人。等人期间从保安那里知道了白净青年的名字叫张雨，26岁，家住农村，出来打工七八年了，很老实，一个人住，不爱和别人交流。 王哥本名王国山，是本地人，但是也没什么钱，家里就一个老父亲，到现在连媳妇都没有。老油条一个，经常不来上班。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十一又用老办法，问问街坊四邻，在街上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七月，正值盛夏，火辣辣的太阳把地表都烤的扭曲了。人走在太阳下，仿佛都能闻到肉香，街上没有几个人。十一从小卖部买了一听冰可乐，走到树荫下面。 突然眼前一亮，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出现在十一的视线中。她打着遮阳伞，带着墨镜，看不清长相，但是光凭身材就能给到8分。红色的包臀裙，不仅把凹凸有致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更是将白花花又笔直的大长腿显得更加白皙，修长。走起路来像模特走台步。但是头发是满大街的一样的黄色，在阳光下显得干枯，不顺滑。 “嗯，不错不错。这个腿可以玩一年。这个胸，咦，不对。这个胸那么大，怎么不会抖的？一定是假胸，啊呸，我要纯天然有机奶。”十一很失望。 路上一个拿着印着大红花朵的布提袋的男人走过，贼眉鼠眼的，时不时还回头看两眼，很明显是做贼心虚的样子。只见他左右回头观察了一下情况，趁着人少一下钻进了旁边的内衣店。 十一把目光从女人身上收回，打开听装可乐，被溅了一手的可乐，身上也被弄湿了。正在这时，男人诡异的行为被十一看个正着。 十一站起身放下可乐前，还是忍不住大喝了一口。匆匆跑到那家内衣店，柜台处，那个男人正在和收银员谈论什么，见到他来立刻停止了对话。奔跑中，可乐的气在腹中一点点酝酿，大有翻山倒海之势。“咯。”嗝声震天，十一捂着肚子，做出舒爽的表情。等他抬头时才发现那个奇怪男人和所有员工都奇怪的看着他，他挠挠头，尴尬一笑，“那个，你们这有，你们有”，十一不知道怎么编了。 店员看着这个人笑的那么猥琐，一定是来占便宜的，内心只想说：“没有，滚。”但考虑到店长还在旁边，只好强颜欢笑道：“你想要什么？我们这品牌齐全，尺码也都齐全。” “你们这有可乐卖吗？哦，不好意思，走错了。”十一灰溜溜逃走。 等到男人出来，十一用他拙劣的跟踪手法跟踪这个男人，男人七拐八拐，走进了一个小巷。十一怕跟丢，匆忙跟上，突然脑海里系统的警报声响起：前方危险，宿主请注意。前方危险，宿主请注意。 突然天色暗下来了，乌云一步步在逼近，天气沉闷的让人发慌，鸟儿低空飞行，是暴雨的前兆。 十一停下脚步，这系统是不是在搞我啊，这么关键的时候让我停下来。而且这天色变化，好像是专门来警告他的。他心中纠结，也害怕前面有什么危险，但是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轻，他怕那个人溜掉，就冲进到巷子了。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全身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但是十一进去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个男人跑掉了。十一放下紧提着的心脏，往前方追去。就在这时背后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抓住了十一的手，将他擒拿在地上。 “身份证拿出来，你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想干什么？”身后男子严肃地问到。 “什么？”十一顿时懵逼了，不是因为摔的，是因为这个男人竟然要身份证。 “身份证拿出来，我是警察。”说着男子拿出了警官证，放在十一脸前。 “哈？你不是在逗我吧？” “少刷嘴皮子，有空跟我到局里耍去。”男人把十一的手往上一抬，疼得十一哇哇直叫，连连求饶。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一家人。你先松手，我是侦探，我看你鬼鬼祟祟的，就跟上来了。”十一赔笑。 “少废话，走。”警察没理会他，压着他往警局走。 十一一路上净跟警察套近乎，警察理都没理他。到警局后，他被要求做笔录。 一个女警察端着着文件过来坐下，问：“什么名字？” “柳十一。薄柳之姿的柳，十月一号的十一。你叫什么名字啊？” “吴彤彤。”女警官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审问他呢，怎么反过来被审问了。剑眉倾斜，锋芒毕露：“瞎贫什么呢？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不是关心你吗？好，你问，你问。”十一看到她仍然瞪着自己，有点心慌。 “职业？” “侦探。” “侦探？就你这样？”吴贝贝嘲笑到。 “我那个样子了？”十一脖子一伸，不服地说。 “住址。”吴贝贝斜眼瞅他。 “天籁小区，六号楼闰土事务所。” “真是够土的。”吴贝贝可能是因为开始落了面子，不断找茬。 “被抓的原因。”她继续问。 “嘿，这你还问我，我还想知道呢！”十一心里憋着火，正想要个答案呢。 “行为鬼鬼祟祟，怀疑是重大要饭。”抓他的那个警察端着水杯说。 “谁鬼鬼祟祟了？你才鬼鬼祟祟吧。我在办一个案子，看到你鬼鬼祟祟地走进内衣店。” “咳咳。”男警察呛得喷了一身水，“小吴啊，你的案宗收拾好了吗？你先去收拾，这里交给我。” “哦。”吴贝贝疑惑的看着男警察，默默地走开了。 “我那是鬼鬼祟祟吗？”男警察坐到他前面说。 “不是鬼鬼祟祟你一个大男人去内”十一抓到了他的痛脚，故意抬高声音说到一半。 男警官果然着了他的道，拍了两下桌子，轻声说：“小点声行吗？我那是给我老婆送午饭。就是怕被同事看到，才小心翼翼的。” “真的吗？那你还拿着那么花，那么艳的手提袋。”十一敲着二郎腿说到。 “你看，”男警官往其他办公桌下面一指，“这是我们局里发的，大家都有。” “你说你是侦探，你在查什么案？” “这个，不能告诉你。”十一觉得这个案件有点猥琐，而且想保住李诗烟的隐私，毕竟保护雇主隐私是侦探守则之一。 “不能说，那好，你瞪着被拘留15天吧。”男警官端着茶杯要走。 “别别，我说还不行吗。”十一把他拉住，“我房东女儿住在我楼上，她的内衣最近一直被偷，我就本着为民除害的高尚情怀，没有收她一分钱，把案子接下了。查了两天收获不大，这不看到你鬼鬼祟祟地进到内衣店了，就怀疑你了。” “内衣失窃案？你这么一说，我想到以前也碰到这么一个类似的案子。我记得特别清，那天雨很大，我们接到有人报案，顶着大雨到了案发现场。一个年轻的女人，浑身，身上全是细密的伤痕，皮肉翻起来，下体被塞了刀叉，胸部被割走了。那个惨状，玛德，真是变态，连我这种工作好几年的人都吐了好几次。” 男警官表情看上去很严肃，“奇怪的时，我们检查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有钱财丢失，也没有发现有和唾液，连dna检测都做不了。他一不谋财，二不贪色，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而且我们发现不仅受害者当天穿的内衣找不到，连衣橱里都没有内衣。当时我们花了很大力气办这个案子，调查后发现死者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有，真是无从下手。后来时间久了，一直抓不到凶手，我们就把案子放一放。但是隔了两年，类似的案子又发生了，还是没抓到人。到现在又快两年了，局里下来命令，不放过一个有嫌疑的人，我这才把你抓来。” 听到男警察的话，十一正在沉思。“轰隆隆”一声炸雷打破了宁静，雨滴仿佛听到了发令枪一样，倾盆而下。夏天的雨总是那么突然，哗啦啦的雨声镇压了城市的喧嚣。“下雨天，糟了。”十一立刻拿出手机给李诗烟打电话，等了半天都没人接听。 天空突然一声炸雷，响彻云霄，闪电照亮十一错愕的脸庞。 第六章 雨夜行凶 见电话无人接听，十一就知道要坏事了。他夺门而出，一路狂奔，雨水把他全身都淋透了，衣服紧贴着身子，鞋子里水晃来晃去，跑起来很难受。 “快一点，快一点。”他在心中呐喊。由于雨水太大，视线不好，在经过一个小广场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狠狠地摔在地上。血水很快在雨水中消失了踪迹，呐喊在雷声下显的那么无力。 十一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又继续往前跑。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 另一边，由于雨下的太急，下的太凶，街道上没有一个人，附近店面也相继关了门。偶尔一两家没关门的也看不清外面的情景，雨夜成为了罪犯最好的天然屏障，也是最好的清洗工。 街道上，一个身披宽大雨衣的人，提着一个工具包，在雨中漫步，露出鬼魅的笑容。似乎这雨夜就是在为他而生，而他则是为了邪恶而生。他一步步走近六号楼，不急也不缓，闲庭信步一般。 很快，他走完这段路程，走进楼内，趿拉着雨靴，楼内的感应灯应声而亮，可以看到他愉悦的神情，湿漉漉的头发。他走近了李诗烟的房间，站在门口轻摇着头，像是在欣赏伟大的艺术品一样。 忽然，他转身，走过了李诗烟的房间，用钥匙打开设备间的门，打开窗户，把工具箱把手咬在嘴里，爬上窗台。 月亮早就被来势汹汹乌云吓坏了胆子，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也许是过了十分钟，也许是过了两分钟，十一终于赶到了六号楼附近。 二楼灯关着，黑漆漆的一片。十一心里一震：“糟了。” 李诗烟被手指粗的麻绳捆在床上不断挣扎，黑色人影正拿出一把寒光湛湛的手术刀，对着李诗烟诱人的胴体比划，像是在研究雕刻的大师。然后，一具鲜血淋漓的无胸尸体呈现他面前。 想到了这一幕，十一速度又快了一丝。跑到李诗烟家门口，他弯着腰，一边拍门一边大口喘气。 “李诗烟，李诗烟，开门。”十一扯着嗓子，一边喘气一边喊到。 门内毫无反应，十一学着电视里的桥段撞了两下门，不仅门纹丝不动，他还被反震到地上。十一咧着嘴倒在地上，正巧看到了设备间，想到那里也可以进去，赶紧爬起来往哪里跑，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被锁上了。 “艹”十一破口大骂，捂着疼痛的肩膀跑到楼下，从自己事务所那里往上爬，雨天太过湿滑，加上雨水淋得睁不开眼，十一好几次差点摔下去，所幸有惊无险，顺利爬上二楼阳台。 屋内漆黑一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十一也不敢莽撞地冲进去，生怕罪犯惊吓之下杀了李诗烟。 他轻轻打开阳台移门，蹑手蹑脚地进去。 屋里只听得见悠扬的音乐声，音乐声很大连外面的雨声都听不清。 十一看到只有浴室里的灯亮着，散发出昏暗的黄光，从磨砂玻璃外看到一个人影在那里行为鬼祟。 十一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往前移动，脚下踢到了桌子，红酒酒瓶失去了平衡，就要掉在地上，十一双腿一跪，抱住了酒瓶。 他大松了一口气，拿着酒瓶慢慢往浴室移动。弯着腰走到了浴室旁边，他擦了擦手上不知道是汗还是雨水的液体，紧握酒瓶，深吸一口气，心里默数“一”，“二”，“三”，然后用力推开门，手臂挥舞，是要往罪犯身上打。 “啊”一声响彻雨夜的尖叫，十一挥舞在空中的手硬生生停住，一条白嫩的大腿在他眼前越来越近，包着浴巾的李诗烟一脚把十一踹飞了。 “色狼，变态。”李诗烟赏了十一一顿连环踢。 “别打，是我。是我，十一。”十一抱着头叫。 外面警笛声响起，里面惨叫声四起。 看到的确十一的衣服，李诗烟犹豫下停了脚。“你抬起头。” 十一抬起被打的惨不忍睹的猪头，委屈地说：“你怎么没事。没事你怎么不接电话？没事你关灯干吗？我拍门你怎么不开？” “色狼，变态。我会有什么事，外面电闪雷鸣的，哪里听得到电话声。而且，我在浴室里没听到拍门声。” 突然门口传来急促的拍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两人往门外看去，李诗烟就要去开门。十一拉住她的腿，小声说：“别急，小心点。我去看看。” 李诗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走向门，从猫眼往外看。突然电闪雷鸣，在闪电的照耀下，一张人脸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眸子尽是疯狂。“啊”一声尖叫，李诗烟被凝重的气氛感染的微微神经质，别闪电吓的惊出了声。十一心脏一紧，小便差点被吓出来，回头看到李诗烟正在看着他。 “开门，我是警察。” 十一听这声音耳熟，从猫眼里往外看，是今天捉他的警察，心想：他怎么了来了？打开门和灯，让警察进来。警察看到二人，忙问：“你们没事吧，发现线索了吗？” “没有。”十一摇摇头。 “什么线索？你们在说什么？”看到警察，李诗烟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没，没事。”十一对警察眨眼，他不想告诉李诗烟，毕竟这事听起来很可怕，没有定论前，不想让她担惊受怕。 “鉴于当事人有知情权，我还是要告诉她。我们怀疑偷你胸罩的小贼就是两年前和四年前被称为割胸杀人魔的凶手。” “啊。”李诗烟捂着嘴，露出两个惊慌的大眼睛。 “我们也只是猜测，你别担心，我会查出来的，你放心。”十一安慰道。本质上他还是大男子主义者，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只是因为逃避现实，变成了颓废，市井的样子。 “是这样的。我们在警局说到你内衣被偷的事情，我就想到了以前的案件被害者的内衣也是找不到了，而且那两件案件都在下雨夜发生的。碰上今夜那么大的雨，他突然跑回来，我后来想到了，就跟过来了。这小伙子跑得真快，外面那么大的雨，我开车都没追上他，你男朋友是真的关心你。” 第七章 裤子脱了 又是一道闪电，趁着闪电的亮光，可以看到，雨衣人脸上愤怒的表情。随后雨衣人退回了设备间，窗户也关上了。 “既然没事，我先走了，你们把电话给我留一个，有事电话联系。”男警察捋了捋头发，说道。 李诗烟还惊在原地，十一招呼到：“那行，我号码是159xxxxxxxx，有事你联系我就行，我最近会呆在她附近直到案子水落石出。” 待警察走后，十一才注意到惊魂未定的李诗烟。“没事的，诗烟。我会把他揪出来的，不会让你受伤害的。你放心，这种小蟊贼在我面前什么都算不上的。”他用了温柔的口吻安慰到，称呼也变成了亲昵的诗烟。 十一又倒了一杯红酒端来，递给她：“来，喝点红酒定定神。没事的，案子没破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他伤害不了你的。而且以你刚才的身手，只有你去打别人，别人怎么近的了你的身。” 李诗烟缓缓回过神，听到十一的声声安慰，心里暖洋洋的。忽然，她笑了，十一端给自己的红酒竟然是用碗盛的，而不是桌子上的高脚杯，真是个乡巴佬。但她还是接过红酒，抿了一口，碗盛的红酒更别有一番风味。 “你陪我喝点。”李诗烟神情有些恍惚，对十一勾了勾手指。 十一见她已经好转，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干杯。”十一一饮而尽，李诗烟也有样学样，牛嚼牡丹一样“咕嘟咕嘟”地把红酒喝下肚，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品它的味道。 品酒固然惬意，牛饮也别有一番情趣。 “呀，你受伤了。”李诗烟才发现。 “呵呵，没事。”十一摸了摸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肉，心想：这个小妞还真不是花瓶，自己真打不过她，不过我喜欢，哈哈。想到威猛如虎的李诗烟温柔的像个小猫一样在自己怀里，十一猥琐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黑黑的夜因此格外渗人。 “我说的是你的膝盖。”李诗烟不明白他捂着脸贱笑什么。 “哈？啊！”十一低头看，传来杀猪一样的嚎叫。裤子撕裂处的血肉模糊，下半截裤腿也尽是血迹。 “真的有那么疼吗？”李诗烟脸部抽动，被他的惨叫唬住了。 “怎么不疼啊？不然你试试。” “那你刚才怎么没疼?”李诗烟试探着问道。 “刚才不是太担心了嘛，就没想起来。” 李诗烟眸子中像下了异常雾，湿蒙蒙的。她双手紧握在一起，即纠结又扭捏，看到十一疼痛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下定决心说到：“裤子脱了。” “哈？”龇牙咧嘴的十一一下子挺直了身子，双手捂着裆部，身子僵硬。“不，真的不好吧。”十一满脸通红，害羞地说。“你看我这还没准备好，而且还有伤，就算你要以身相许也要挑个好的时间吧。” “柳十一！”李诗烟突然变成了她那个凶狠老妈的样子，“你到底在想什么？我让你把裤子脱了，我给你消毒擦药。”说着好气不过，随手拿了一个抱枕仍了过去。 十一躲过抱枕，松了一口气，说：“你说清楚嘛，我以为你那么直接。我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真不知道怎么拒绝你。” 正生气的李诗烟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看到红晕未散的十一和他刚才笨拙的样子，想到他以前猥琐的样子，李诗烟明白了十一的有色心没色胆的本质，只敢嘴上占占便宜的人。他不知所措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于是恶趣味的调笑到：“别双手都捂着了，一只手就绰绰有余了。” 十一无语，不知道怎么接话，他第一次被女人这样调戏。 见十一吃瘪，李诗烟说不出的得意，以前都是被他占便宜，这下算是找回场子了，不然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于是，提高嗓门：“愣着干嘛？等我帮你脱呢？” “玛德，脱就脱，反正又不是老子吃亏。”十一被调戏的好气啊，索性硬着头皮去解裤带，谁拍谁啊！ 李诗烟心里一紧，小声嘟囔着：“臭不要脸，说脱就脱。”她转过身，赤着脚走往卧室走，强行掩饰尴尬道：“我去拿医药箱，你先脱，我马上来。” 李诗烟把门牢牢锁上，换上睡衣，双手拍了拍胸脯，又热得对自己扇风。稳定情绪后，她提起医药箱走出门外。看到十一用刚才自己扔他的小熊维尼抱枕遮住头，她不知道他又在闹哪一出。 “喂，过来。”李诗烟歪着头，强迫自己把目光集中到他的上身。 十一仍然没有把抱枕放下，从沙发上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挪了几步，差点摔倒。 “算了，你坐那吧。我过去给你消毒吧。” 李诗烟也就放下了心，反正他也看不见。一边从药箱里拿药，一边问：“你为什么用抱枕遮住脸啊？脸也疼吗？我当时没用多大力。” 十一沉声说道：“你没听说过一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 “从前有一家女澡堂，去哪里洗澡的人络绎不绝，然后有一天那里不慎起火了。澡堂里呼救声鼎沸，人挤着人，乱作一团。火势很严重，情况危急，大家没时间找到衣服穿，就光着身子往外跑。可是外面街上火灾吸引了那么多人，光着身子出去多尴尬啊。你说什么办？” “她们就一只手捂着胸部，一只手裆部往外跑。可是都只用一只手那里捂得住，于是一个女的急中生智大喊。”故意停顿了一下，问“你猜喊的什么？” “啊？”李诗烟没反应过来。 “当然不是喊’啊’了，你以为都像你那么智障，她大喊：别乱遮了，根本遮不住，双手遮着脸就行了，反正他们也认不住来。”说着十一把抱枕一扯，看着脸红到耳根的李诗烟，心里得意，总算报仇了。 “臭流氓，怎么疼不死你！”李诗烟被看地低下头，沾满酒精的棉签往十一伤口上一擦。 “啊！”钻心的疼从膝盖传来。 第八章 胸罩再丢 太阳高高升起，一阵幽香把十一叫醒。没错他在李诗烟家睡了一晚。昨晚，十一担心晚些时候小贼会来，加上身体不变，李诗烟便允许他留下来了，因为她确实还是害怕。 十一从空调被里出来，找自己的衣服，发现衣服被洗了在阳台挂着，而李诗烟也不见了踪影。 十一怕昨天晚上他睡着后出了什么事。本想用手机给她打电话，但手机被雨淋得也开不开机。十一深吸一口气，走到工作台，在一堆衣服设计图纸里翻找，果然找到了一张资料表格，上面写着她的手机号，于是十一用她家的电话打给她的手机。 嘟嘟两声，电话接通，“喂，你在哪？” “我在楼下，本来是想帮你找衣服，结果太乱了，没找到。”李诗烟说话有些喘气。 “你别乱走，等我下去。”十一挂掉电话，想着怎么下去，身上就一个内裤。难道遮着脸？当然十一侦探才不会那么跌分，他裹着空调被下去。 一进门惊呆了，这还是他的事务所吗？房间一尘不染，物品井然有序，地板上泛着亮光，灰色的电话机原来是红色的。 “你怎么把我这里收拾干净了？”十一弱智一样问到。 奉劝大家遇到这种事情千万刨根问底，别人一句话不说帮你，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嘲讽你两句了，不信你看。 “太恶心了，受不了。反正你走了也要清理，不如先清理了。”李诗烟赌气地说到。 “垃圾清扫完毕，病毒已清除，程序正常运转。”系统中性的声音没有征兆的响起。 “垃圾？病毒？我擦勒，什么意思，我房间里不就是乱了一点吗？怎么就成了病毒了！我个仙人板板。”十一火冒三丈，这系统好像总是跟他做对，一说话就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请宿主稍安勿躁，暂时保持冷静。下面宣布一条消息：由于病毒入侵，程序已更改，多项功能暂不开启，奖励系统削减。”系统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好像有点贱贱的感觉。 “我xxoo你全家，香蕉你个巴拉。”果然只是暂时可以冷静。 “再次提醒宿主，系统只有宿主一个家人。” “妈的，垃圾系统。” 李诗烟看着十一丰富的表情变化，以为自己话说得太重了，解释道：“我就开个玩笑。” “哦，没事。” “你的腿怎么那么快就没事了？”李诗烟诧异看着十一结着黑痂轻松站立的腿。 十一踢了踢腿，咦，真的不疼了。“我也不知道啊。” “宿主请注意，加速宿主伤势恢复消耗钛晶币20点。” “原来还有这功能，厉害了，我的系统。”十一惊喜的发现系统还有这么厉害的功能。 “宿主请注意：1点钛晶币=100点rmb，宿主已欠20钛晶币，将在任务完成后扣除。” “艹！”一个字骂出了无数种情感。 十一再也不想理会系统，和李诗烟聊了几句后，又出去查案了。 …… 锲而不舍地在外面蹲一天的点，什么收获都没有。转眼已是傍晚了，值得一提的是又见到那个假胸女人，不过十一已经不敢兴趣了，那么浓的妆，肯定长得丑，要不怎么戴着墨镜不让别人看脸，头发一点都不柔顺，还是回去看李诗烟吧。 回到事务所，就看到李诗烟又在门口站着，神情很紧张。 “怎么了？”十一关切地问。 李诗烟眸子里雾蒙蒙的，带着哭腔说：“我的文胸又丢了。” “别怕别怕，我会帮你的，没事的。”十一打开门，和她一起进去。 “慢慢说，我会帮你抓住他的。” “就是今天出去买菜回来，结果收衣服的时候发现内衣又被偷了。”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下午四五点钟。” “四五点？是谁那么大胆，天还没黑就敢去偷？” 十一坐在沙发上沉思，不自觉的用破旧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这个贼肯定又是从设备间爬过去的。对了，设备间！” 十一站起身，掐灭烟头。“诗烟，跟我过来，我知道了。”他上次叫诗烟叫上瘾了，反正她也没反对。 一边上楼去李诗烟家，一边讲解：“上次我从你阳台进设备间，出来的时候没锁门，对吧？” “嗯，没有钥匙，外面也锁不上这种门。” “我昨天去你家的时候，正门进不去，就想从设备间进去，但是设备间门锁上了，我才从楼下爬上来的。” “我说，我没给你开门你怎么进来的呢。” “这不是重点！我要说的是，设备间被别人锁上了！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物业的人去锁的门，就是凶手。或者凶手就是物业里的人！” “啊，真的吗？我们要不要打电话报警啊。”李诗烟显然对这件事十分害怕。 “不用，我们证据还不足。我去隔壁看看。”说着十一爬到了设备间。 俯着身子在设备间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就要走时，系统的提醒来了：窗户上绿光闪耀，十一走过去一看是一根很长的头发。头发有什么用呢？是凶手偷诗烟的胸罩，诗烟的头发从胸罩上掉下来的？还是凶手自己的？ 十一拿着头发去问李诗烟：“这头发是不是你的啊？我在设备间窗户上找到的。” 李诗烟观察了一下，说：“怎么可能是我的，你也不仔细看看。这头发有些泛黄色，而且发质不是很好。” “不是你的，那就是凶手的了。一个女人偷胸罩干什么？难道是嫉妒你胸大？”十一瞥了一眼李诗烟的胸。 十一又说：“我要去物业那里问问，这事还得找他们，你好好在这里等着。” “十一。”李诗烟轻声说，“我能不能也去？我一个人有点怕。” “那也行，走。” 物业管理处的灯亮着，二人从大门进去后，没有看到白净青年张雨，反而看到了一个光头中年纹身男人在睡觉，他一定就是王哥了。 十一敲了敲桌子，把王哥喊醒。“你就是王哥吧？” “是，怎么了？”王哥挑着眉毛看他们，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我想问一下，昨天和今天六号楼设备间的钥匙有人拿吗？” “哪有人拿啊，不是在这吗。”王哥打开柜子。 “那今天四点后你在哪？” “就在这啊。”王哥反应过来，“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调查我啊？” “调查你怎么了？就是调查你，我是新调来的警察，这里有一件案子跟设备间钥匙有关系。请你积极配合，警民一家亲，别给自己找麻烦。我来的时候听同事说，你小子听横的，看来你还真横。” 十一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证件，在桌子上快速敲打几下，“看到没，老实点。别以为我是新来了就不会治你们这帮地头蛇。” “哦，原来是警察大大啊。好说好说，有问必答。”王哥瞬间笑脸相迎，连称呼都变了。 “我门怀疑你与一桩凶杀案有关！”十一决定诈一诈他，看看他的反应。 王哥立刻拉住十一的手，看上去很焦急：“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我。我哪有胆子杀人啊，你们别冤枉我啊。” “我们暂时还不确定，请你好好配合。” “一定好好配合，好好配合。” “你们设备间的钥匙丢过吗？” “丢过一次，我也不知道怎么丢的，就放在柜子里的。还被头骂的很惨，扣了工资。” 和张雨上次说的一样，看来没有说谎。 “你为什么经常不来上班？” “上班也没什么事做，一般我和小雨就来一个人上班就行了。我来他不来，他来我就不来。他比较老实，我有时候就让他多上几天班，而且我昨天和今天都来上班的。这和杀人案有什么关系？” “别问那么多，我问你，你认识这个头发吗？”十一拿出长头发。 王哥看了一会，摇摇头，“这头发哪能认出来。大街上女人都是这种头发，我又不是机器，还能检测出来dna。” “少贫嘴。你下午一直在这里？谁能帮你证明？” “门口保安老李能证明啊，从这出去他肯定能看到，不信你去问他啊。”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系统的三次提醒也用光了。“口红，长头发。”一定是女人，但是会是哪个女人呢？十一看着手上的长头发陷入沉思：女人，女人，女人。是哪个女人呢？ 脑子里灵光一现：是她！是街上看到的那个戴墨镜的女人！每次看到她的时候，胸罩总是会丢，而以前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还有，他的胸不是硅胶胸，之所以不会抖，是因为她戴的是李诗烟36d的胸罩，当然不会抖了，国人没有几个有那么大规模的。那么说肯定是嫉妒作案的。 “你见过一个身材很高挑，也很瘦，身高有一米七五，皮肤白净，胸翘，妆化得很浓，黄色头发的女人吗？” “没有，那么高的女人，身材还么好，要是见过肯定有印象啊。长官问这个干什么。” “别问那么多，下次再找你。” 十一和李诗烟出去问保安有没有见过那个女人。 保安说：“昨天见过，队里其他人都说小区里又多了一个美女，以前从来没见过她。而且都不知道她干什么的，她家应该不住这边，这个小区没有那么高的女人。” 第九章 消失的凶手 “别杀她，有什么冲我来！”十一高喊。 高挑女子嘴角的上扬的幅度更大了，她发现了比自己单独杀人更有趣的事情。于是，玩心大起，手上的刀子在李诗烟胸上画圈圈。十一屏气凝神，紧张地看着她，似乎是还不够刺激，女人用刀尖挑开了李诗烟衬衫的扣子，露出坚挺的胸部她舔了舔嘴唇，喉咙耸动，像是看到了人间美味。 突然人间美味没了，柳十一睁开眼，看到李诗烟正站在她面前，原来是做梦。 “你怎么还睡，昨天不是说，要打电话给金警官的吗？”金警官就是抓十一的那个警察。 “既然你说了那个女人是凶手，赶紧让他查查那个女人。你这倒好，睡得那么香，还吧唧嘴了，我天天担惊受怕的。你能不能行？”李诗烟气的发闷。 “行，怎么不行！”十一立刻打包票，男人怎么能说不行！这次赌上男人的尊严，一定抓到他。 “但是我手机坏了，没有金警官的号码了，我们去警局吧。” “那行，等我画个妆。” 然后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人才出门。 十一先进去，让李诗烟先等着。刚走到警局门口，就听到有人发脾气：“你们到底干什么吃的，蹲点蹲那么久，还找不到有嫌疑的人？非要等他在杀了一个女人，我们警局上报才行吗？” 金警官正在挨训，十一没去打扰他，看着墙壁上的全是割胸杀人案的照片与线索。十一虽然被血腥的照片吓到，却没有想吐的感觉，只是觉得恶心。咦，这是怎么回事？以前见到死老鼠，我都不敢看的啊。 “回答宿主，系统提高宿主的承受能力。只有扑街侦探才会见到一点小场面就怕了。”系统的声音在他产生疑惑的一瞬间就回答了他。 “滚。就你牛叉，那你告诉我那女人是谁啊。”十一不服。 “宿主请注意，本系统是侦探养成系统，只会培养你成为世界第一侦探，不会帮你查案，一切要自食其力。线索已经齐全，请宿主尽快抓到凶手。” “切，我不是在查吗？” “你怎么来了？有线索了吗？”金警官耷拉着脑袋问。 “有啊，我就是为这找你的。” “你快说说，我这急死了。”金警官迫不及待地拉十一坐下。 十一看向金警官，黑眼圈浓重，嘴角起泡，看来的确挺上火的。 十一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知道凶手是谁。” “什么？”金警官激动的打翻了手中的水杯，夸张的声音引的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工作，往这里看。 “我不知道凶手是谁。”十一被看的心里有点慌，一堆警察看着你，你没犯事也像犯事一样害怕。 “艹，逗我玩我啊！没看我这烦着呢，别给我捣乱，走走走。”金警官挥手赶他走。 “别别别，我是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我见过她的样子。” “真的吗？”金警官抓住十一的胳膊。 “应该错不了，我有八成的把握是她。” “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先把手松开。”十一被抓的有点难受。 “不好意思啊，太激动了。这案子压的我们喘不过来气。”金警官松开手说到。 “我先把李诗烟叫过来。”十一怕她等的太久，把她接到接待处。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我以为偷胸罩的是个男人，这么猥琐的事肯定是男人干的，往这个方面查，一点收获都没有。可是有一天我在李诗烟晾衣服的阳台发现了口红，李诗烟说不是她的，那就奇怪了，不是她的只能是凶手的，因为她家就她一个人。而且我还发现了晾衣架有被推过的痕迹，推测出凶手是从隔壁设备间爬过来的。我爬过到隔壁设备间，果然窗户没有锁上。重点是晚上下暴雨的那天，我发现设备间的门被锁上了，而我之前翻进去，出来的时候没锁门，说明肯定是凶手进去了，而且我还在里面发现了一根长头发。” “怪不得，我们什么收获都没有，原来是女的，我们一直在往男人身上查，原来一直走错了方向。”金警官恍然大悟道。 “别说话。”威严的声音斥责金警官，是局长在说话，“小哥，你继续说，怎么见到她的。” “本来我也不知道是她，但是太巧合了。每次她出现的时候都是胸罩丢失后的时候，而且她胸很大，但是走路一动不动，起初我以为是假胸，但是没想到她是带了李诗烟胸罩形成的假胸，而且这根长头发跟她的头发很像。还有一点就是，我问过别人，就是李诗烟胸罩丢失的这段时间，这个女人才出现在这个小区，以前从来没见过她。” “这么说很有可能是真的。”局长说。 “我来是想你们帮我找她，我怕她万一不来了，什么时候又突然来了，防不住她。” “小吴，调取监控录像。小哥麻烦你帮我们指认一下。”局长发号施令。 “放慢点，对，就是她，穿的很性感的女人。”十一指着监控录像说。身边顿时被人围满，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凶手的样子。 “大家分头查录像，查户口资料，一定要找到这个人。” “找到了，11号下午3点出现，大兜路。” “18号下午5点，天籁小区门口。” …… “11号，18号，22号，25号，26号，对吗，诗烟，是这几天吗？” 李诗烟想了想，点点头。 “这下没错了，大家抓紧时间。” 过了好一会。 金警官气的嘴角又起了一个泡，“怎么会呢？为什么每一段都凭空消失。只能看见她进来，看不见她出去。莫非她是鬼？” “别瞎说，你是干什么的？不想干了？”长官直接给他一脚，原则问题不能有。唯物主义的世界不存在鬼，再说了，警察就是有鬼也要抓。 “难道是有帮凶？她进去，然后有人把她送出来？”女警察吴彤彤说。 “也有可能是换衣服了吧。”又有人提议到。 又是手忙脚乱的一通查，还是没有结果。 “怎么可能？难道插翅膀飞了？”十一也这样的结果搞得非常郁闷。 “各组人员人员注意，这几天大家辛苦点，蹲点守住她，她一定会出来的。”长官发号施令。 她是谁？她怎么消失的呢？ 第十章 凶手是他！ 忙活了很久，案件一直没有进展，柳十一和李诗烟只好回去。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了？”李诗烟生气问到。 “我也不知道。我们去物业问问有没有秘道，小路之类能避开摄像头的地方。”柳十一提议。 又来到物业管理处，今天是张雨值班，两人没打招呼就进来了。 张雨头低着，手里拿着一面小镜子，轻抚自己的眉毛，他陶醉其中，竟没有发现二人到来。 李诗烟张开嘴正想叫他，却被十一一把捂住嘴巴。十一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把她护在身后，神色凝重，如临大敌。 因为他发现了：他就是凶手！ 十一从桌子上拿了一把扳手，藏在身后，随时准备攻击他。突然一声暴呵：“张雨，还不把胸罩交出来？” “叮叮”一声，张雨手中的镜子掉在地上摔碎了，他愣了一下，一言不发，慢慢捡起碎镜子。 “十一，你这是干吗？怎么会是他，不是女人吗？你看你把他吓的。”李诗烟显然也吓到了，两只玉手紧紧抓住十一的衣服，手攥的发红。 “你还要装吗？”十一没有机会李诗烟，继续责问他。 “男扮女装，真是高明，难怪我一直找不到你。” 张雨顿了顿身子，依旧没说话。 “还不死心吗？非要我说出来？是百密一疏，还是你过于自信了呢？还捡，错就错在镜子上面，如果你不照镜子，我怕还是找不到破题的切入点。是，一个大男人照镜子勉强也可以说得过去。但是你镜子边上的口红呢！你怎么解释，你单身一人，又住在职工宿舍，而且口红的颜色和李诗烟阳台上的口红颜色一样。你还不承认吗？” 张雨捡完镜子，抬起头，不但没有畏惧，反而异常亢奋，嘴角勾着诡异的笑。捏着兰花指说道：“好看吗？”随后又自言自语到：“嗯，不好看，还缺这个。”张雨弯腰从柜子深处拿出假发，带在头上，开心地笑了。 他用碎镜片照了照，皱着眉头，看上去并不满意。“不好看，还差这个。”他不急不缓地涂口红，涂完抿了抿嘴，冲二人一笑，问：“这样好看吗？” 两人被他奇怪的行为吓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有等到回答，他嘟起嘴，娇声说到：“要穿裙子，裙子最好看了，人家最喜欢裙子了。”说完，他兴冲冲地脱掉衣服，穿上了红色包臀裙，幸福的转了一个圈，“这下好看了吧？”她撒娇一样的问二人。 二人被她恶心的直欲作呕，哪里会回答他。 “快夸人家啦。人家最漂亮了，对不对？”张雨又开始撒娇。 话音一转，又恶狠狠地说：“我不好看吗！我不好看吗？为什么你们不夸我。” “对了，人家还缺这个。”娇滴滴的声音又出现，说着他把柜子里的胸罩都拿了出来。 “这些都是我的，这个死变态。”李诗烟骂到。 “哪一个好看呢？”张雨抬起头，用希冀的眼神看向二人。 十一和李诗烟被他看的发毛，倒退了一步。 “你们怎么不说话？不好看吗？”他走出来，来到二人面前。 “你们都不说话，一定是不好看。”张雨委屈的要哭出来。忽然又指着李诗烟的胸部像是发现了挚爱一样，说：“我要那个，我要那个，那个最好看了，这些不好看。” 李诗烟被吓到频频后退，张雨忽然向前冲，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手术刀，直刺李诗烟。 在张雨前冲的那一刻，一抹反光照到十一，十一就知道不好了，立即挥舞扳手，向张雨打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当啷”一声脆响，手术刀落地，十一小臂鲜血横流，瞬间染红了扳手。 “人家就要吗，就要吗！”张雨坐在地上哭。 “快出去报警。”十一对惊魂未定地李诗烟说。 李诗烟呆呆地按照十一的话出去报警。 没几分钟，警察就到了，他们就在附近蹲点，所以来的很快。 警察把张雨抓走了，十一也被带到医院止血，还好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皮外伤。 “嚯，你可真厉害。怎么知道他是凶手的？”金警官如释重负，开心地说。 “是他自己露了马脚，不然我猜不出来。”十一靠在座椅上闭着眼想这件案子，“口红，头发都对上了吧？” “对上了。” “要不是他照镜子被我看到镜子上的口红，我肯定猜不到是他。” 不过这也正好解释了前面的疑点。为什么一个打扮的那么漂亮的女人头发却干燥，不顺滑，像很久没洗一样？原来是假发。还有见他第一次的时候那么紧张，不是因为被抓到看小黄书，应该是因为看到李诗烟了吧。想想他那时候的表情，的确是惊吓，而不是被抓住看小黄书的紧张。 而且他穿长袖长裤是为了掩饰身上被刮没的汗毛吧。还有钥匙，他偷钥匙可是最简单不过了。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怎么没想到呢！是王哥，王哥说的他那两天都去上班，而张雨没去。那两天就是胸罩丢失，女人出现的时候啊，自己竟然没意识到。这么多线索都指向了他，我却要等他露出马脚才能想明白，真实蠢啊！ 十一心里活动激烈，后悔自己那么多过失，再晚一点没准真出事了。 “认识到自己了？早说过线索已经够了，你还看不透。”系统没有语调的声音嘲讽能力十足。 十一想反驳，却找不到借口。 “恭喜宿主： 支线任务：文胸失窃案完成。 任务评价：系统提示三次，情景还原器使用一次，花费过长时间，错过多次破案机会，所幸没造成恶劣后果。 完成度评级：鉴于宿主首次完成任务，特提高一级完成度由c-提升至b-。（注：影响获得经验以及奖励等级。想要获得高完成度？请宿主用个人能力解开谜团，依赖系统将收获寥寥，真正的侦探是不需要系统帮助的。） 获得经验：100点。当前等级：扑街侦探。距离下一等级——入门侦探还差400点经验值。 第十一章 奖励 任务奖励：请宿主选取奖励种类。 随机道具抽取：道具等级浮动一个等级c至a，有极低几率获取特殊物品。 随机技能抽取：技能等级浮动一个等级c至a，有极低几率获取稀有技能。 从给定四件待选b级道具中选取一项。 从给定四件待选b级技能中选取一项。 脑海中一时间涌现了许多信息，十一头有点大，慢慢消化这些信息。 系统再次提醒：请宿主选取奖励种类，限时三分钟，逾期作废。现在还剩1分30秒 十一顾不得看其他信息了，匆匆看向四个奖励选项。 脑海中浮现出两个转盘，一个是红色的道具转盘，另一个是蓝色的技能转盘，分别是道 具抽取工具和技能抽取工具。转盘旁边一个红色托盘上放着四个物品，分别是一顶灰色鸭舌 帽，瓶装口香糖，一盒香烟，还有一把雨伞。十一对香烟很感兴趣，香烟忽然飘起来，下方出现信息： 道具：睡眠香烟 等级：b 功能：除宿主外，问到该香烟烟味两分钟后会陷入沉睡中，一个小时候后醒来，受到触碰时醒来。 注：若宿主想通过该道具推倒女人，那宿主大可试试。另外，吸烟有害健康。 十一一边惊奇香烟的功效，一边鄙视系统的猥琐。我堂堂十一大侦探，会用到这个去推女人？都是女人投怀送抱好不好！ 仔细想想，十一又觉得香烟也不过如此，看向其他道具，要不是有那条注释，以他的个性，他早就立刻选它了。 道具：变声口香糖 等级：b 功能：将听到的声音记录在口香糖内，嚼上一粒可以维持半小时，吐掉即时失效。一瓶50粒，童叟无欺，口味可选择。 注：无论什么口香糖，你嚼上半个小时后都只剩下口水了。另外，请不要两粒一起吃。 道具：劲爆牌风油精 等级：b 功能：提神醒脑，驱除蚊虫，激发自身潜力，无副作用，持续时间为半个小时。注：当你把它涂抹在你细小而不可见人的地方，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哦，会让你鸟枪换炮的，效果让你上天。 道具：飞翔雨伞 等级：b 功能：可以支持宿主慢慢飞翔，速度2m/s，持续时间五分钟。 注：本伞免费提供遮阳挡雨功能。 好像都很不错，但是万一后面有更好的呢？十一满怀期待的看向另一个技能托盘，托盘上有四张卡片，分别是： 六国语言精通，机械驾驶精通，中级植物学精通，军体拳精通。 “这个是用了直接生效吗？”十一问系统。 “请宿主尽快选择，倒计时：10，9，8，7” 十一慌得手忙脚乱，犯了选择困难症，左看右看，还是无法决定。在最后还剩下一秒钟时候，十一大喊：“一，我选一。”既然选择困难，那就把选择权交给系统。 就像你每天吃饭的时候不知道吃什么的，你可以看看别人吃的是什么，然后你就觉的不饿了。 道具转盘飞速转动，“叮”一声，停留在一个黑色物体上。 恭喜宿主获得道具： 劲爆牌风油精 一瓶蓝绿的风油精出现在十一手掌里，十一连忙握拳，把风油精藏到口袋里。 金警官又说道：“十一，你帮了我们这个大忙，我们也不能不讲究，局里刚才通知我告诉你，奖励你现金两万，锦旗一面。” 十一目瞪口呆地看着金警官，一时间忘记了说话。心里暗爽：本来以为有系统奖励就够了，没想到还有外快赚，抠门的警察局能给两万呢！ 两万，十一心里盘算着怎么用。买写真集能买一百本，大保健百十次，我滴个乖乖，太吓人了。 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简直是暴殓天物啊，两万块买个女朋友多啊，不要充气的，要高档的。 十一心里正在yy，系统中性的声音打碎了他的美梦。 “提醒宿主，任务所获收益的百分之七十归系统所有，其中百分之六十用于维护系统、保养道具等功能，百分之十储存为个人存款，剩余的百分之三十归宿主所有。现在存款余额为0钛晶币。” “什么！这也抠了，那么辛辛苦苦才破的案子，还受伤了，就给这么点钱。”十一气的直跳脚，直接说了出来。 金警官在一旁很尴尬：“十一，我知道这个钱不多，但是我们警局好不容易才申请到那么多的款额，这也是没有办法，要不我跟局里在反映反映，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补偿你一下。” “别，别，真不是嫌你钱给的少，你误会了。”十一解释道。 “没事，我给局里打个电话，帮你争取一下。”金警官说着，就走到拐角打电话。 此时，楼梯转角处李诗烟出现了。由于担心十一，打听了救护车是去哪家医院的，就立刻打车跟过来。 一路焦急地等待，李诗烟终于赶到了。 十一看到风尘仆仆的李诗烟，帮起身迎接。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没事吗。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就准备回去了。”十一说道。 “真没事？”李诗烟在他的被包扎的地方打量，看上去像是没有什么大碍，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有精神。 “没事，我是谁啊，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名侦探柳十一。” 见到十一还有心情开玩笑，李诗烟终于放下心：“我等会陪你回去吧。” “那感情好啊。”十一一边说话，肚子也一边“咕咕”说话。 “你在这等着，我去买吃的。” “不用，不用，多麻烦你啊。我一会自己回去吃点就行。”十一客气道。 李诗烟白了他一眼，逗嘴道：“回去吃什么，方便面？我说给你买了吗，真是自作多情，我是自己饿了。” “你也来了啊，大美女。”金警官打完电话回来，“没事，医生你男朋友只是小伤，别那么担心。” “不是。”十一和李诗烟异口同声。 “金警官，我早不就说过，她是我房东女儿，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柳十一赶紧解释，他感觉到了背后有一股杀意。 金警官笑了一声，道：“不好意思啊，这些天忙的焦头烂额，记不住那么多事。我看你们关系那么好，彼此又特别关心的样子，就误会了。” 李诗烟听后，继续往楼梯处走。 第十二章 采访 “怎么了她，这就生气走了？”金警官问道。 “不是，不是，她是去买东西吃了。” “哦。对了，十一，我还真给你争取了一个福利。你猜怎么着？”金警官看上去有点兴奋，自问自答：“局里决定发布割胸杀人案抓到疑犯的消息，然后你就要成名了。” “哈？成名？什么意思？”柳十一一脸懵逼说道。 “哎呀，你不是很会破案吗，这都不知道，一会就有一大堆记者来采访你。明天一早，铺天盖地的各种报纸，青省，青市的各大小卫视都会出现你的身影，你就真成名侦探了。” “真的吗？”十一两眼放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仿佛看到了走在大街小巷上有无数人找他签名，有无数迷妹投怀送抱。他的小店将会有无数顾客蜂拥而至，登上人生巅峰。 “十一侦探，米国总统请你过去，他说他家猫咪又不见了。”女秘书指着记录一堆请求他帮忙破案的名单说。 “不去，叫他把岛国的航母开走，我才会考虑一下。” “那腐国总理请你……” “不去，有没有迷妹的案子？” “有的。” “十一大侦探，你能帮我看下这个案子吗？”一个大胸迷妹扯着衣领娇羞道。 “咳咳，嘿嘿嘿。嗯，可以可以，不过我眼神不好，看不清啊。”十一一本正经说道。 迷妹把衣领又拉大了许多，春光完全展现在眼前，糯糯的声音说：“这样够了吗，十一大侦探。” “够了，够了。我们来深入讨论一下案情。”十一露出猥琐至极的表情，搓着手，下意识咽了一大口吐沫。 “看什么呢！真是流氓。”李诗烟手里拿着炸鸡、可乐等小吃，嫌弃地看着十一。 可爱，丰腴的小迷妹顷刻之间化成了李诗烟的模样，横眉冷对自己。 十一心里一边大叫可惜，一边解释：“呃，我是饿坏了，看到吃的喝的就忍不住了。对，就是这样，饿死我了。” 李诗烟狐疑地看着十一，但是没看出来什么破绽，当然不能不她看出了。好歹自己也当侦探那么长时间了，别的没学会，不动声色的忽悠人可是练就了七八分功力。 她把炸鸡往前一送：“给。” 十一也着实饿了，捏了一根鸡腿啃了起来，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手也要啃掉。 李诗烟手里拎着东西，自己吃不了只能站在那里干看着十一和一旁的金警官在吃东西。尤其十一还吃的那么香，让她更不爽了，小声诅咒着：“噎死你。” 突然十一捏着脖子，嘴巴里塞得满满的，一只手指着可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诗烟一看，还真被自己说中了，赶忙把自己喝了一口的可乐递到十一嘴巴前。 十一大口吸了一口可乐，把嘴巴里的事物润滑之后咽下去，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道：“嗯，服务满分，味道不错，尤其是这个可乐，有点香味。” “无耻。”李诗烟看出了是十一故意调笑她，把东西塞到他手上，自己站在那里开心地吃了起来。 三人吃饱喝足，金警官正要带十一会警局做笔录。突然一群手里拿着照相机，肩上扛着摄像机，手里拿着话筒的人闯了进来。 “请问你是侦探十一先生吗？我是今日朝闻的记者如萍。”一个干练的女人问到。 “你好，我是天天早知道的记者，请问你是怎么破这个案子的？” “你好，我是青城报的记者，请问您有什么感想？” “你好，我是八卦周刊的记者，请问旁边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她有没有兴趣当我我们报纸的模特？” “你好，我们是……” 一连串的闪光灯闪烁不断，十一和李诗烟被眼前这群人问懵了，这个阵势也太大了吧。 金警官应该不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了，走上前去，伸开臂展拦住蜂拥而至的记者。“你们好，我是青市分局的警察，负责这次案子，他就是破获这次案子的侦探柳十一。有什么问题你们一个一个来问，不要乱。” 金警官捅了一下十一，十一“呵呵”傻笑起来。 “请问你是怎么破获这次案子的？”记者发问。 “嗯，这个案子非常复杂，破案的过程可谓十分艰难，连我都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解决的，我相信在青省，能像我这样破案的不超过三个。”十一反应过来，s级天赋能力吹比再次发动。 “嗯，我是闰土侦探事务所的首席侦探柳十一，这里是我的名片，大家有什么案件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找我。”十一把名片掏出来，发给各位记者。 “关于这个案子，我开始这样，然后那样，最后凭借我严谨的逻辑分析，一步步缩小范围，最后终于确定了疑犯，并且和他打斗了一番才把他拿下。”十一伸出受伤的胳膊，一阵闪光灯对着他胳膊拍个不停。 李诗烟站在他旁边戳了他几下，小声道：“脸。” 十一赶紧把脸对着各个摄像机，心想她还挺会来事的。 “脸，脸上有东西。”李诗烟再次提醒道。 十一没有听清，只顾着回答各位记者的问题，而且笑容更灿烂了。 终于回答完了一些正常的问题，一下小报的八卦问题铺天盖地而来。什么“你觉得为什么男人对女人的胸部感兴趣。”，“怎么才能保护好自己的胸部。”的问题都来了，搞的十一节节败退，在金警官的掩护下，才和李诗烟得以逃生。 三人跑出去，躲到很远的地方才敢停下来。 “呼，原来成名那么可怕。”十一回想起，自己被那些小报记者扯着衣服不松，以及那么可怖的表情，心有余悸。 “你脸上的东西怎么没了？”李诗烟问到。 “脸上什么东西？”十一摸摸了脸上，什么也没发现。 “可能是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时候蹭掉了吧。”金警官说道。 “哈哈哈。”李诗烟笑得前仰后合。 十一刚想问她是什么情况，突然脑海里传来的系统的声音。 “张雨的故事已开启，请宿主前往体验。” “哦。”十一说到。 突然十一的精神被拉入了张雨的故事中。 第十三章 张雨的故事 “哇哇”，屋里响起奶娃子嘹亮的哭声，他就是张雨。屋外，一个四十多岁的个子不高的敦实男人咧着嘴傻笑。奶娃子哭的越凶，中年男人笑的越开心。他们不是仇人，而是至亲的亲人。 第二天，男人没去给人家盖房子，一下少赚了三十块钱。三十块钱能让自己一家都穿新鞋，三十块钱能让男人把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换掉，三十块钱能让家里吃上白面馍馍，三十块钱能把漏水的屋顶换上新瓦。男人不顾媳妇的责骂，也不管媳妇的阻拦，抱着襁褓里的儿子在村里走了一圈又一圈。他把儿子抱的高高的，无论别人跟他说什么，他都咧着嘴笑。这不能怪他，在这之前他已经生了三个女儿了，儿子对于他来说是生活最大的希望。从此之后，男人更加努力的赚钱，常年在城市的工地上打工，省吃俭用，干劲十足。 中年男人黝黑的脸上沟壑纵横，双手粗糙，死皮开裂，结着厚厚的茧子。但是就是这双手，挑起了5口之家的重担，现在又添了一口，就是这双手，养育了三个女儿。这双手很丑，但儿女们最喜欢的就是这双手。 田野里四个小人围坐在一起，母亲正在地里劳作。 三岁的张雨穿着姐姐小时候穿的衣服，穷人家都是这样，大姐不能穿了给二姐穿，二姐不能穿了给三姐穿，最后轮到张雨来穿。 四个人不知道怎么突然说到爹爹的手。 张雨说：“我最喜欢爹爹的手，它总是给我带来好吃的。” 三姐说：“我好想爹爹的手，因为我好久没人抱了。” 二姐说：“我也想爹爹的手，它挠痒特别管用，一下就不痒了。” 大姐说：“我也喜欢阿爹的手，它给我搓澡的时候能洗的特别干净。” 张雨撅着嘴，拔着地上的野草，“爹爹好久没有回来了，人家好想爹爹。” “张雨妈，张雨妈，村口有你电话，好像是出了什么事。”王大婶洪亮的声音让这一家子停下动作。 张雨妈一听出事，心一下子揪起来了。农具也没收，匆匆拉着几个孩子往村口小卖部走，那时候村里穷，只有小卖部才买的起电话，接电话还要钱。 小孩子还不懂事，以为是去小卖部买吃的，个个欢天喜地。张雨妈接通电话，得知丈夫工作时从楼上摔下，当场身亡。她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挂了电话，掏出了两毛钱给老板，带着几个吵闹的还走走开了。她神色如常，没有哭，只是泪水止不住的流。 张雨记得很清楚，那些天母亲什么话都不说，像寻常一样给他们洗衣，做饭，下地劳作。别人和她打招呼，问她话她都不说，只是泪水从来没断过。几天后，在大伯的操办下，父亲的骨灰送回了家，举办了葬礼。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是看到姐姐们围着小盒子哭喊：“爸爸回不来了，爸爸回不来了。”他这才开始哭，爸爸回不来了，爸爸的那双手也回不来了。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母亲不哭了，依旧沉默，沉默的让人发慌。她依旧给孩子们洗衣做饭，下地劳作。只是母亲做的饭没有以前好吃了，不是咸就是淡，衣服也洗的不干净，母亲还警察摔倒，别人说张雨妈是哭瞎了，可是瞎了是什么样？小张雨并不清楚那么多，几天后又像以前一样地玩耍了。 在张雨的印象中，他的记忆很短暂，生活也很简单，贫穷也平淡。似乎一下子就上完初中，到大城市里工作。然后平平常常地上班。直到四年前，他走在巷子里，一阵风把胸罩吹到他脸上。他迅速扔掉胸罩，怕被别人看到。穿过巷子，张雨心中很是不安，像是平静的水面里突然沸腾了一样，他记忆的枷锁一下子打开了。 八岁，小张雨要上学了。母亲的视力越来越差，家里生活基本靠大伯救济，大姐操持。张雨不想去上学，他懂事了，知道家里的困境。大姐死活不同意，她想让家里唯一的男丁读书，逃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大姐带着二姐、三姐一起去卖头发卖了三百多块钱，给他交了学费，又给他买了一身新衣服。 这是张雨第一身新衣服，还是男装，但是他就是不要，买了也死活不穿。他不敢穿，这衣服好像是姐姐们头发编制的，穿到身上百爪挠心。 穿着旧衣服，他去上学了。 “哈哈哈，你看那个家伙穿的衣服，是小女孩穿的，真不知羞。”一个小女孩看到他，像是看到可供调笑的小丑一样，指指点点地呼喊大家过来看。 大家把他围在中间，尽情的嘲笑。“小男孩，穿女装，不害臊，鸡鸡要没了。”男孩们唱起了编的童谣。 张雨蹲在地上，抱着头，泪水像决堤的水。 张雨记不清他如何到家的，记不清到家后又是怎样。他只是模模糊糊地记着，他脱光了衣服，路人像是魔鬼一样，对他嘲笑，越被嘲笑越哭，越哭越被嘲笑。从那一天以后，他再也不会哭了，好像身体失去了这个机能一样。 第二天，大姐让他去上学，他心里非常抗拒，但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他看见姐姐们的短发，看到他们对自己的关爱，他更不敢说话了。大姐给他穿新衣服，他不穿，给他穿旧衣服，他也不穿。 眼看就要上学了，大姐急出了眼泪，情急之下哭喊着：“姐姐们供你上学容易吗？你这样对的起谁？” 张雨突然感受到心里一阵绞痛，他很难过，很难过，他想哭，但是却没有泪水。他清晰的记着这种痛苦，从此，他看到有人在哭，总会看着那个哭的人很久很久。 “姐姐，我穿。”张雨没有表情的抬头，空洞的眸子看着姐姐。 穿衣服的时候，张雨就感觉好像被累得喘不过气，他想大叫，却又怕伤了姐姐的心。他就咬住嘴唇，再用力，再用力，直到把嘴唇咬破，迸出的鲜血让他一阵轻松。 张雨回想起这些事，好像在看电影一样，好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没有一点感触。 …… 走过巷子，张雨心里好像是有什么牵挂一样，总是不自觉地频频回头。见左右无人，他走回巷子里，面对胸罩，犹豫不定。终于，他还是捡起了胸罩，也捡起了一个凶兆。他轻轻捏了一下胸罩，身子突然传来一阵激灵，舒爽地差点叫出声。然后，他继续抚摸，揉搓，后来发展到，戴在胸上。 以后他总是在街道上晃荡，渴望再掉下来一个胸罩。但是他失望了，就像牛顿等不到第二个苹果砸到他头上一样，他也等不到第二个胸罩。牛顿，后来相信了神学。而他，相信了自己的双手。终于，有一天欲望压过了理智，他开始偷胸罩，穿女装，欲望就像野草，得到了意思滋养后就开始疯长，蔓延了他的新房。 终于，一次偷胸罩的过程中被事主发现了，张雨无意间杀了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他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恶习难改，是因为它不需要遵守规则。欲望难戒，是因为它来自内心深处的深渊。 第十四章 你很漂亮 恍惚之中，十一的精神又恢复到了身体内，实际时间才过了一分钟而已。 十一脸上写满了心事重重，眉毛拧成一个“川”字，嬉笑之色全然消失地不见踪影了。张雨的故事给他带来了太多感慨，他甚至心疼起来张雨了。具体说不出是什么情感，心中百感交集。 见到十一脸色骤然变化，两个人纳闷，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变脸了。 “张雨还在警局吗？”十一深呼一口气，缓缓说道。 “还在，怎么了？”金警官说道。 “我能去买件东西再去警局做笔录吗？” “可以。” 两个人摸不着头脑，跟在闷头走路的十一身后，不久，三人来到了一家商务男装店前。十一走近店里，挑了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对着自己大概比划了一下。 “这件衣服多少钱？”十一问站在一旁的导购员。 “先生，您好，这件西服是我们店的新款，您真是有眼光，原价1288，现在打八折。” “1288，可真够贵的，自己全身加起来连它的一半都不到。”十一心想，但是还是决定买下来。 “嗯，帮我打包吧。” 到柜台用自己银行卡仅剩的几千块钱刷了卡，三人走出去。 “豁，你手笔可真大。这房租还没钱交呢，就先买那么贵的衣服了。不就是个采访吗，看你重视的。”李诗烟开玩笑道。 十一没说话，一旁的金警官更没法接话。三个人一路无话，来到了警察局。 “嘿，你看谁来了。”一个女警员说道。 众人抬头，一看十一来了，掌声雷鸣般响起。 “十一啊，我可真要谢谢你了，我这心头之患终于没了，这下回家终于能睡个安稳觉。”局长走上前来，握着十一的手说。 十一勉强笑了下，说道：“应该的。” “我们也谢谢你，终于不用在加班通宵了。我老婆在家天天埋怨我，我怕是再不回家，回去就要跪搓衣板喽。”一个中年富态警察道。 “就是就是，多谢十一大侦探了。”有人附和道。 “还不赖吗，开始真是小觑了你。”一开始帮十一做笔录的吴贝贝说道。 “那个，我能见一下张雨吗？”十一询问道。 “当然可以。他就在里面的那间房，来，我带你进去。”局长在前面带路，十一跟在后面，而其他警员也过来凑热闹，想看看十一要干什么。 十一刚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一个年轻的男警官正在对张雨大声呵责。 “快说，前两个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你看我漂亮吗？”张雨坐在板凳上，手被铐在椅子上，身子紧缩在一起，温柔地问警官。 “快说！”年轻警官把文件夹狠狠摔在桌子上，吓得张雨瑟瑟发抖。 局长说：“小刘，你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小刘不情愿地起身，骂了一句：“死变态，真恶心。” 十一突然恶狠狠瞪了小刘一眼，才走进房间里。 看到张雨敏感而害怕的样子，十一觉得心里很堵。悄然走到他面前，十一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中分明是对世界的畏惧，而这样的人竟然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实在可笑。 “能把她的手铐打开吗？”十一用最温柔的口吻说道。 “这，”李局长看了眼十一，发觉他的表情很认真，心想：反正他也没法逃走，不如卖给十一一个面子，没准以后还要找他帮忙，让他承个情也好。 “去，把他的手铐打开。”局长指着小刘说。 小刘极不情愿地走过去，张雨把头缩起来，双眼直眨，很怕这个警察。小刘把他的手铐打开，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再说什么。 “没事的，你别怕，没人欺负你的。”十一说。 张雨看着十一善意的眼睛，渐渐放松，尝试性地问到：“你看我漂亮吗？” 十一认真地逐字逐句说道：“漂亮，你很漂亮。” “真的吗？”张雨笑容很绚夏花还要美艳。他开心地站起来，漫舞轻盈地旋转着，裙摆飞舞像是盛开的莲花。 良久，旋转的莲花终于停下。 十一从手里的袋子里拿出蓝色西装，在张雨面前展开，“这个是我给你买的，你看好看吗？” 他走向呆住的张雨，把衣服帮他穿上，又把他的假发去掉，然后往后撤了两步，调整好视野，点了点头，说：“嗯，这样更好看。” 恍然间，张雨已泪流满面。 “有镜子吗？”十一向后面的人群问道。 一阵鸦雀无声后，关雪从人群中挤进来，把镜子递给他说：“有，有。” 十一接过镜子，拿到张雨面前：“你看，这样很漂亮不是吗？不要哭了，再哭就不美了。” 张雨看着自己男性一幕的脸庞，已经泣不成声，多少日日夜夜他曾憎恨这个面庞。他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自己的脸，而如今，他听到十一的认可后，再看自己的脸庞，一幕幕心酸往事在心中发酵。 原来自己的样子并不可怖，原来童年的阴影也并不可怖，原来自己是沉浸在自己布置的黑色恐惧中。 张雨站在那里，哭了很久，而十一和众人在一旁无声地观看者，每个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些震惊。众人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变态杀人魔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会在十一简单的话语中哭成了泪人。 哭声渐止，张雨擦干眼泪，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讳地脱下自己的红裙子。 “谢谢你，十一。真的谢谢你，如果早些遇见你的话，我的人生应该会走上正规吧。”张雨抿着嘴，压住哭腔说道。 “啪啪啪”，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而后，被感动的众人们纷纷鼓掌。特别是其中的关贝贝，手掌拍的通红还在奋力鼓掌，李诗烟点了点头，所有所思的样子，看十一的目光都变了，仿佛又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一样。 刚才嫉恶如仇的小刘，现在正在偷偷的抹眼泪，一个大男人，竟然忍不住哭出了声。 掌声停息后，十一缓缓说道：“其实你不该把爱当成包袱的，爱的本质是宽容。” 第十五章 失望的一天 早晨，十一打开电视，青市卫视果然正放着自己的采访。 “啊！”十一凄厉的惨叫震彻整个小区。 “什么啊！真是毁了我英武的形象，我的小迷妹怎么办？”看到自己脸上的鸡腿残渣和一嘴的油腻，十一的心都碎了。 一看手机上的推送，什么邋遢侦探破案计，吃鸡腿可以提高智商的推送铺天盖地而来，甚至有一家名叫肯打鸡的炸鸡品牌打电话找他代言，说什么只要说一句台词就行了——解决问题请吃肯打鸡。 换了个台，依然是自己一嘴油的样子，一怒之下关上电视机，满心的期待全然落空。怪不知道昨天听到李诗烟他们说什么脸上有东西之类的话的，原来说的是这个。 不一会，十一心情就好多了，他想着就算没有迷妹来，以后自己总算不用担心房租问题了。往后一定出名的机会多了去了，总而言之一句话，房租会有的，小迷妹也会有的。 于是十一赶忙洗干净头发，又梳了一个发型，换上了一身毕业时准备的三百块钱一套的黑西装，把房间收拾干净。特别是门口的小招牌，他是擦了又擦，结果发现给他做招牌的人竟然骗他。 那个人说是用了上好的材料，不怕风吹雨淋，做一个能用上很多年。结果他才擦了五六遍的样子，“闰土侦探事务所”中侦字的单人旁就被擦没了，变成了“闰土贞探事务所”，隐约与贞操什么的有关系。 “真是奸商。”十一心里暗骂，连老子都能骗了。 十一抛弃锃亮的招牌，整了整衣襟，翘着两郎腿，自我感觉良好。 结果左等右等，头发都等的乱了，都没等到人。 十一急的抓耳挠腮，忍不住站到门口，侧着头观看。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十一听到了越来越近的女性脚步声，一个闪身立马回到座位上。又翘起了二郎腿，捋了一下头发，闭上眼睛，做出沉思的姿势。 “呦，你这是干嘛呢？闭目养神，学思考着呢？”李诗烟过来打趣道。 十一听到是李诗烟的声音，睁开眼一看，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身子瞬间垮了下来。 “怎么是你啊。”十一沮丧道。 “我怎么了？你在等谁？” “我，我没等谁，你来干嘛？” “超市减价，水果买多了，我又吃不完，怕坏了，就想着给你一点，不欢迎我就算了。”李诗烟提着两个大塑料的水果，作势欲走。 “要，怎么会不要。”十一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李诗烟身前接过水果。 李诗烟在屋里随意乱逛，把手放在桌子上，书架上摸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灰尘。打趣道十一：“呦，你也会收拾房间啊，怎么，要相亲啊。” 十一稍微愣了一下，转念打趣道：“是啊，这不正在进行嘛。”说着，十一从塑料袋里掏出了一个香蕉，开始剥皮。 “嗯？”李诗烟突然反应过来说到：“去你的，水果里有毒，毒哑你，就会贫嘴，我走了。” 等李诗烟走到门口后，又回头笑着说一句：“你自己慢慢等吧，发型乱了哦。” …… 很快，就已经到傍晚了，十一仿佛成了望夫石，等顾客等的都石化。他趴在桌子上，像泄了气的皮球。 “当当当”，门口传来敲门声，十一立即起身坐直。 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拿着一面锦旗站在门口，是金警官和吴贝贝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你们怎么来了，来进来坐。”十一招呼着。 “我们是来给你送锦旗的，十一大侦探。”金警官笑呵呵说道。 十一看到红色锦旗上的几个鎏金大字——见义智为，右边一竖排的小字写到——青市东区公安局分局赠。 十一嘴都笑裂了，心想这个逼可装的太大了。谁进来一看这面锦旗，还不得对自己肃然起敬？谁还敢怀疑自己的水平？自己不是随便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呸呸，是分析，有逻辑分析。 “可以可以，真是谢谢你们了。”十一接过锦旗挂在书架上，从桌子上拿出水果，递给二人，“来，吃水果，你们真是太客气了。” “我们就不吃了，这就要回去了。局里还有事，以前积累了很多小事要处理。不过都简单，就是花点时间而已。”金警官婉拒道。 “在忙，也不能忙到吃水果的时间都没有吧，你们路上吃也行。” 金警官拿起水果说：“那行，我们先回去了。” 送走完二人，十一回到屋里，感慨道：警局真的大方。他对着锦旗摆弄着，怎么看都觉得不正，或者觉得不够显眼。 …… 两天之后，十一还是没有接到案子，他也灰心了，气死了那天无良的记者们，自己形象那么差他们还一个劲的拍，也不提醒自己。 他在网上看到许多论坛对自己的调侃，什么炸鸡侦探，菜鸡侦探，荣登不靠谱侦探榜第一。 百无聊赖地呆在事务所内，烟头丢的满地都是，本来打理干净的房间，又恢复了往日邋遢的面貌。 …… 李诗烟耷拉着眼皮，神色看起来很憔悴。这几天她总是觉得暗地里有一双眼睛在偷偷观察他，但是每当她四处寻找时却总是一无所获。 夜里，她好像能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有时候还能看到对面的楼上会闪过一丝亮光，也因此，她一直不敢睡下。 今天早上，她又感觉到有人在偷窥她。于是，她不敢呆在家里，想到了十一，便过来找他。 十一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李诗烟也就没打招呼，卧在沙发里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一觉睡的相当安稳，她终于不用担心奇怪的响动，鬼魅的眼睛。 当她醒来时，她看到十一正满脸笑意地看着她，不由得俏脸一红。“你看什么？”李诗烟娇嗔道。 “看你啊。”十一故意调笑她，他觉得李诗烟害羞的样子很可爱。 “无聊。” “你什么时候来的？” “九点多。” “哇，你怎么睡的那么香，一下子睡了四个小时。我看你睡的正香，也就没叫你。”十一说。 “昨天没睡好，这几天经常失眠。”李诗烟扶额说道。 “怎么了，事情都过去了，你还在担心吗？”十一关心道。 “不是那件事，我感觉有人在窥视我一样。” “没事，别担心，是你的幻觉，应该是前几天的事把你吓的不轻，心里作用。” “现在饿了吧，我们吃饭去，想吃什么，我请客。”十一豪气十足道，人有了钱，说话顿时就有了底气。 “怎么，才有了钱，就要挥霍。”李诗烟看到十一神采飞扬的样子，不由笑道。 “那可不，过惯了穷日子。好不容易有了钱，还不准吃顿好的？就允许你们天天大鱼大肉的吃，我们小民就不能吃一顿了？” “吃吃吃，这次非吃穷你。”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样貌普通的男人正观察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冷意，面目有几分疯狂。 第一章 鼠祸 东昌市，杨柳村。 一排三层小楼坐落在乡村小道旁，房子后面是金灿灿的麦田，野草覆满了野路，蝉蛙愉悦地歌唱。 已是正午，滚滚热浪熏的人直犯困。老太太坐在屋内有气无力地扇着扇子，扇着扇着睡着了；中年人忙活了一上午，也在疲乏中睡去；小孩子都玩累了，在风扇的嗡嗡声中睡着了。 只有小动物还有活力，在太阳下孜孜不倦的玩耍。两只可爱的小猫在一块玩耍，不是你追就是我赶。其中一只是灰色的，一直白色的，娇小的样子可爱极了。小白猫好像是玩累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小灰猫还没尽兴，用头在拱小白猫，想把它叫起来。 突然，小灰猫像是感觉到了危险，猛然砖头。嘴上，脸上全是血，砸吧砸吧嘴，露出两只大白牙，竟然是只老鼠！老鼠身后和它对视的是一只花白大老猫，大老猫看到小白猫被开肠破肚，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上的毛一下子炸开了，猫腰高高拱起，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像哀鸣也像怒吼。 小猫大小的老鼠转过身，一点没有害怕，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猫，恶战一触即发。老鼠“吱吱”叫了两声，在向老猫示威。顷刻，街道上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只大老鼠从房子里，麦田里，犄角旮旯里窜出来，原来它不是示威而是在求救！老鼠越聚越多，大老猫率先动了，飞身扑向那只杀了自己孩子的凶手。 猫撕鼠咬，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知过了多久，街道上一如既往的安静，出来劳作的人们看到街上两只猫的尸体和一地的死老鼠没有一丝新奇或难过。 而这种熟视无睹让罪恶愈发猖狂，直到降临到他们身上，他们才会凄惨的嚎叫。 ………… 街道旁边其中一栋小楼内，一个慈眉善目的微胖阿姨一边走一边发着牢骚：“你天天不让我给儿子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外面大城市那么乱，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瘦瘦的男人说：“打什么打，儿子就不忙了？你打电话跟他说家长里短的，什么都说，不是让他担心吗？” “那柳青结婚总要让他回来吧？” “这事是正事，当然要回来，你打电话去吧。”男人从烟盒里弹出一根烟。 胖阿姨不无得意地拿起电话，一只小老鼠突然从电话机后面窜出来，吓得胖阿姨差点把电话丢掉。 还没等阿姨缓过神，电话那头十一接通了电话。 “喂。妈，有事么？”柳十一说。 “有事。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我是说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你现在忙吗？” “不忙。” “不忙就回来家一趟，大后天柳青结婚，你一个弟弟，你不回来说不过去。” “大哥结婚了？那太好了，我过几天就回去。” “可不是吗。真是苦了你大伯，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砸锅卖铁，终于把房子盖好，把他婚事定下。”胖阿姨感叹。 李诗烟站在门外，一共忧心忡忡的样子。 “妈，我这里有事，一会再给你打过去。” “行，你先忙，先忙。”胖阿姨失望地挂上电话，却不肯走开。 瘦叔叔支起耳朵，屏住呼吸，却也听不到儿子的声音。 …… “进来啊，站在门口干什么？等我请你呢？”十一放下手机，笑吟吟地对李诗烟说。 自从帮她破了文胸失窃案后，两人关系一日千里。 李诗烟进来后，十一才发现她愁眉惨淡，关心问道：“怎么，还是不能安心吗？事情都过去了，没事的。” 李诗烟犹犹豫豫地说：“别贫了，懒得理你。最近在家里呆的很烦，右眼皮总是在跳，想出去散散心。” “呵，倒还挺迷信。你一个人能行吗？”十一打趣道。 “当然能行”李诗烟信誓旦旦地说，说完语气一转，“但是我看你在这也无所事事，就想着带你出去逛逛，算是你帮我破案的奖励。” “呦，那我真荣幸，能得到女王大人的青睐。可是我过几天有事，怕是陪不了你了。”十一作可惜状。 “什么事？早没事晚没事，我一找你就有事，你什么意思。”李诗烟不满意的说道。 “别板着脸，我是真有事。我大哥，大伯家的，他要结婚了，我能不回去吗？” “早不结婚晚不结婚，偏偏这个时候结婚。”李诗烟小声嘟囔着。 “对了，你家在哪？”李诗烟想到一个好办法。 “东昌市，杨柳村。” “那你带上我吧，我想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你真的要去？” 李诗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嗯，看看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你这样的人。” “漂亮媳妇也想见公婆了。” 十一看李诗烟正在做活动脚腕，忙求饶道：“唉唉唉，别打我，我错了。”十一逃到另一边，拉开距离才说：“是丑公婆想见媳妇。” 两个人斗完嘴，十一打电话给家里。 …… 胖阿姨一直在电话旁边守着，一听到电话响，就立刻拿起电话：“喂。十一啊，你忙好了？” “忙好了。妈，那个，我想带个朋友回去，女的，行吗？” “带女的回来？好啊，别说一个，带几个都成。”胖阿姨兴奋道，眼睛都笑开了花。 “妈，你想多了，就是普通朋友。我明天就回去。” “什么想多不想多？你们年轻人这种事，我在电视上看多了。那姑娘怎么样？”胖阿姨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算了，我不跟您说了。到时候就见到了。” 挂下电话，胖阿姨激动喊：“老头子，老头子。” 瘦叔叔刚才听到胖阿姨说到带女朋友回来激动地差点被烟烫到，此时却强装镇定，放下烟说：“咋呼什么，多大年纪了？” “十一要带女朋友回来了！” 瘦叔叔没理会胖阿姨，站起身径直往楼上走去。 “你干嘛去？我这跟你说话呢。” “收拾屋子。”瘦叔叔冷不丁来一句。把胖阿姨笑的前仰后合，嘴上不说话，比我还要急。 正收拾着屋子，老鼠们被惊动地四处乱窜，一下子家里仿佛成为了老鼠的乐园。 “老头子，这老鼠那么多，人家城里人过来能受得了吗？你看这些老鼠，长得比巴掌还大，见人也不怕，在人脚边窜来窜去。这可怎么办，别把儿媳妇吓走了。” “我也发愁，家里的老鼠药，毒死一两个老鼠就没老鼠吃了，放了毒的鸡肉放在地上，老鼠闻一闻就走开了，粘鼠纸倒是有点用，但是这老鼠从来不见少。” “他们都说是因为村北的灰仙庙在破四旧的时候给砸烂了，现在灰仙来报复，是不是真的？我看别人家都供着灰仙像，我们要不要也供一个？” “瞎胡闹，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这老鼠多起来就从几年前才开始的，破四旧是什么时候了。我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治治这些老鼠。” 第二章 到家 第二天一早，十一和李诗烟乘上去东昌市的列车。 十一靠近李诗烟，挥了挥手说道：“你坐里面去。” “地方多着呢，别往我这凑。” “外面不安全，万一有人占你便宜呢？” 李诗烟撇嘴，“你就是那个万一吧。”但她还是挪到里面去了，十一笑嘻嘻地坐在她外侧。 一路无话，他们又补了个回笼觉。三个小时后，又换乘汽车，到了他们村。 村里街道上浓浓的檀香味传来，街道上还有一个商家门口摆着许多人身鼠脸的像，还有祭祀的香炉，檀香等等，摆满了半个街道。有不少人在围在那里，买卖着东西。 “你们这过什么节，还是有什么习俗，怎么那么多买香的，还有买那个老鼠像的，真有意思。”李诗烟好奇地问到。 “不应该啊，以前都没有过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 “算了，先回家吧。”十一说道。 两个从街上走回家，发现每家每户的堂屋里或者厢房里都供着那个老鼠像，还有人对着它祭拜上香，那种虔诚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真是奇怪了，这段时间，家里面是怎么了。”十一心里想。 …… 乡间小路，金黄的麦田连成一片，沟渠里清水静静安歇，牛群躲在树荫下纳凉。远处是三三两两聚团的老房子，低矮的老房子身后是一排色彩明亮的小楼，十一家就在小楼里。 微风拂过麦田，麦田点头颔首相迎；拂过沟渠，沟渠波澜起伏；拂过牛羊，牛儿们翘起了尾巴。 十一心中颇有几分近乡情更怯的滋味，不由得收起了往日里玩世不恭，又懒散的样子，连烟都没有带回来。 李诗烟捋了一下头发，“你们这里还真不错，不仅安静，环境也好，还有空气也很清新，比城里好多了。” “怎么，喜欢这里了？以后你可以一直住这里，我家大着呢。” 李诗烟没理会十一的调笑，展开双臂，怀抱清风。 十一大饱眼福，腿都要软了。 “啊！”突然一只硕鼠窜到李诗烟脚下，吓得李诗烟跳了起来，而硕鼠呆在原地，小眼睛看着两人，又“吱吱”叫了两声，仿佛是在嘲笑他们。 十一顾不上看震颤的胸部，三步并作两步把老鼠赶走，老鼠跑了一会，又回头张开嘴。 “没事吧，就是一只小老鼠，不会咬人的。” “那只老鼠好像是在对我们笑。”李诗烟惊魂未定地说。 “怎么可能，建国后动物不准成精，不知道吗？你是太紧张了，看花眼了。没事的，你不是跆拳道黑带吗？竟然还怕这个。” “我，我那是怕吗，我就是没见过，挺，挺惊奇的。”李诗烟嘴硬道。 “行行行，你厉害。我们回去吧，快到了。” 他们走到一条沟渠旁，沟渠的斜坡上突然爬上来一个人。头发像个鸟窝，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裤子也松松垮垮的，露出一点屁股沟。 “鬼，鬼。”他神神叨叨地说。 十一走到他身边，撩开他遮住脸的头发，看着他脏兮兮的脸，试探问到：“二孩？” “鬼，鬼。” “二孩，二孩！我是十一啊。”十一拉住他大喊。 “十一，十一。”二孩突然笑起来，“十一，来跟我玩。” “不玩了，我有事回去。”十一指了指躲在他身后的李诗烟。 “你好。”李诗烟小声说。 “小姐姐，好好看。小姐姐，来跟我玩。”二孩更高兴了。 “以后再找你玩，你先自己玩吧。”十一说。 “不想自己玩。”二孩明显很失落，一个人走开了。 一边走，十一一边跟李诗烟介绍： 二孩是难产儿，生下来的时候差点憋死，结果他没死，但是他妈却死了，但他爸爸是谁，没人知道。他妈生她的时候才十几岁，有人说是村里人强奸了他妈，也有人说是他妈跟别人私通。总之，各种流言蜚语让她的父母把她逐出家门。 村里人看他可怜，谁家母牛有奶就喂他吃，后来长大了，发现他脑子不好使，大家就喊他二孩。 其实二孩人很好的，也知道不给别人捣乱，有时候还帮别人干干活，他跟我家还有大伯家关系挺好的。小时候，他经常和我还有大伯家的大哥一起玩，别的小朋友喜欢欺负他，我和大哥就把那些人打走，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 听了十一的感叹，李诗烟泪眼朦胧。 很快穿过老街，来到了十一家。 “怎么没人？”十一走近屋，没有看到父母。李诗烟扭捏地站在外面，盯着自己的脚尖看，活像见公婆的小姑娘。 “进来啊，我家没人。”十一故意轻声细语地讲，一边讲一边去拉李诗烟，像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你家没人，说的好像你家里有人又怎么样的。”李诗烟拍掉他的手。 正在这时，十一父母从楼上下来看着二人。胖阿姨慌忙地拿盆遮住脸：“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瘦叔叔疑惑地看着胖阿姨。“看什么看，他们打情骂俏的，你看什么，小心长针眼。” 李诗烟尴尬地直想找块豆腐撞死。 “妈，你在干什么。我把朋友带来了，有没有茶，我看她坐车坐的有点乏。” “有，老头子，你去给他们倒茶去。”父母赶紧走下楼。 “坐，坐。这姑娘真漂亮，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像明星。”胖阿姨忙着招呼道。 李诗烟扭扭捏捏地坐下，气地在十一背后狠狠掐了一下。 “你出什么猴相，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快介绍介绍。”胖阿姨瞪了一眼十一，又对李诗烟善意的笑着。 “阿姨好，我叫李诗烟。是十一的朋友，这次出来玩，给你们添麻烦了。”李诗烟松开手，微笑地说。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怪不知道十一不肯回来，原来是外面有个那么美的朋友。你看他，眼睛都不肯离开你。” “妈，你说什么呢。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给你茶。”瘦叔叔恰到好处地赶来，化解了尴尬的场面。 “姑娘多大啊？” “24。” “比我们家十一小一岁，正合适。” “妈，你帮我们收拾好房间了吗？我看她也累了，让她上去休息吧。”十一实在受不了母亲的询问，找个借口清静清静。 “老头子，你把他们带上去，我去做饭去。” 走到楼上，瘦叔叔说：“这边两间你们随便住，我下午给你妈帮忙去了。” “叔叔，要不要我下去帮忙？” “不用了，你好好歇息，坐那么久车也挺不容易的。” 叔叔一走，李诗烟又在十一腰间掐了一把，“你怎么给你妈说的？她看我就像是在看儿媳妇一样。” “我一直说你只是我的朋友，但是他不信啊。他也不想想她儿子这样能找到这么好的女朋友吗？”十一推开门，抬高音量说，“可能我妈太想抱孙子了吧，其实也怪我，这么大了还让他操心。”十一说完，又轻声对李诗烟说：“我妈肯定是在偷听，不信你下去看。” 李诗烟从窗户往下看，果然看到胖阿姨耳朵贴着墙根在偷听。李诗烟也提高音量：“没事的，反正那么多女的都在追你，找个女朋友也不难。” “你们这一家人真有意思，出了你爸都神经兮兮的。”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一声脆响，两人出去一看，发现瘦叔叔正在弯腰捡打火机。 “爸，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喝茶，然后打火机掉了。”瘦叔叔板着脸，尴尬地说。 “不要，你们做饭吧，我是说真的。” “那好。”瘦叔叔依旧板着脸。 进了屋，关上们，两个人无声地大笑，腰都笑弯了。瘦叔叔的样子真是搞笑，偷听被发现还能装作那么严肃。 第三章 找茬与传言 “开饭了，下来吃饭吧。”胖阿姨在楼下喊。 “来了。” “走，下去吃饭去。” 走下楼，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 “妈，今天那么多菜啊。是不是我一个人回来就减半了？”十一惊讶道。 胖阿姨摆弄碗筷，“怎么会呢？你可是我亲儿子啊。”摆好之后，又说：“你自己回来，菜没有，棍子少不了。” “李姑娘，来吃饭，别站着了。” “阿姨，叫我诗烟就成。”说完后，李诗烟缓缓坐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人正在聊天，外面突然有人喊胖阿姨出去了。 一个染着深黄头发，瞄着浓眉的女人刻薄地说：“听说你家十一回来了，怎么半天见不到人？怎么，大老爷们还害羞，不敢见人？” “杨明妈，你这是怎么说话的，谁不敢见人了？十一，出来。”胖阿姨平时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遇到事可真不是吃素的。 屋内听得清清楚楚，十一知道这个阿姨是来找茬的。 杨明一家原来是和自己还有大伯家紧挨着，是一个院里的，按理说他们应该关系很好。但是由于两家的老父亲都是卖豆腐的，关系一直很不好。而且杨明成绩一直比不上十一，还非常淘气，没少惹事。村里人都拿十一和杨明做对比，以教育孩子。她心里一直有一股气，这不，她来撒气了。 “阿姨，你来这有事吗？”十一客气问到。 “没事，就是顺便来看看你了。听说你去了大城市，来看看你，混的也不怎么样嘛。”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家住在那边的话，怎么个顺便来看我？”十一被这刁妇惹恼了。 “你这学习好没什么用啊。考了个名牌大学，怎么还穿这衣服，还有这鞋，我一个农村老太婆都看不上。你看我这表，儿子送的，也就一万多块。” “阿姨，您看我这表。”十一亮出来自己劳力土的手表，“看到没？劳力土，一百多块。您那手表是不是比我的时间要多一百多倍啊？不然可吃亏。要不然您那表只有王八带才合适，不然多亏啊。”十一挖苦。 杨明妈气地脸涨得通红，“就你这样的穷学生，我家杨明手下不知道有多少。怎么，回来都不开车，知道你买不起车，连女朋友都找不到吧。毕竟你这样的穷学生没有前途，跟着你真是喝西北风。” “我家杨明读书不行，不是那块料。脑子都在赚钱上面，搞了个车队，跑长途也就赚个上百万。” 李诗烟在屋里听不下去了，从屋里出来。亲昵的贴在十一身上说：“十一你在那干嘛呢，那么久，不是说话打电话把项链换掉的吗？这项链太贵了，几十万呢，不喜欢。” 十一楞了一下，反应过来说：“没事，只要你喜欢就好。” 杨明妈一看到李诗烟硬生生把话憋回去了，这个女的太漂亮太有气质了。让人根本不会怀疑她说的是假话，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 看到杨明妈灰溜溜的走掉，胖阿姨说：“你们隐藏的够深啊，还说不是男女朋友。” 李诗烟赶紧从十一身上起开，“没有，阿姨，我们真不是。” “对了，妈。我们家怎么那么多老鼠啊，我刚才在楼上看见好多只，一个个还那么大，挺吓人的。我看家里也挺干净的，没地方招老鼠啊。”十一深知老妈的性格，只有转移话题。 瘦叔叔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就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好了，在厨房刷碗。 胖阿姨坐下，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啊，不是我们家多，是我们村里全是这么大的老鼠，前几天一只老猫还被咬死了。大概就是四五年前吧，不知道怎么回事，老鼠突然多起来了。” “村里杀鼠的办法都用了，什么老鼠药，搞卫生，粘鼠贴，开始还有点用，但是老鼠太聪明了，吃死了一个其他的就不吃了。随着一天天过去，老鼠越来越大，越长越多。关键这些老鼠还不怕人，跟成了精一样，他们也不怎么吃粮食，专门找肉吃。现在我们这里都没人腌肉了，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老鼠吃了。” 胖阿姨停下来，神秘兮兮地说：“我听别人说，是因为我们惹怒了灰仙，灰仙惩罚我们村。你知道灰仙吧？” “知道，以前听老人们说，灰仙是五大仙之一，五大仙是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他们不是保护人们的吗？怎么又会害人。” “村东头的灰仙庙不是破四旧的时候就被砸了吗？后来二王家的羊走丢了，村里找遍了都没找到，他去灰仙庙找，发现羊在那里死掉了，内脏都被吃完了，回来他就发了高烧，还一直叨叨着鼠仙什么的。” “后来请高人做法，说是触了灰仙的眉头，灰仙不肯原谅我们。后来我们村又陆陆续续有人失踪，还都是女人，到现在失踪了三个。我们报案后，警察来这里查了好些天，一点没查到不说，还有个警察还因为去鼠仙庙生病了。最后说是弄到失踪人口的网上，就不了了之了。” “妈，你别说的那么神神怪怪的。怎么可能，现在什么年代了，还封建迷信，看把诗烟吓的。” “我瞎说的，诗烟你别怕，没事的，你看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吗。” “阿姨，我没事。我不相信神神鬼鬼的。”李诗烟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怕。 “要不你去带诗烟出去转转吧，家里没事，你大哥的婚事都张罗好了，有事我和你爸可以去帮忙。” “行，我下午带她出去溜溜。妈，大哥现在怎么样啊？” “不行，跟以前一样，碰到熟悉的人会说话，碰到生人一句话不说。你大伯就想让他快点成家，看看这毛病会不会好点。你大伯这一辈子真是难，也还好你大哥不会惹麻烦，不喜欢说话就不说话，农活什么会做就行。”胖阿姨感叹道。 “那行，我先带诗烟出去逛逛。她来是想散心的，我好陪她到处走走。” “晚上早点回来，还有别去鼠仙庙那边，不吉利。”胖阿姨提醒。 第四章 风油精初显威 “我先带你我大哥家看看吧，我好久没看到他了。”十一提议。 “随便，反正我来也没什么目的。”李诗烟说。 大伯给大哥盖的新房子在水渠那里，那里用水方便，农村吃水比较麻烦，什么都要从压水井里压，很麻烦。这条街还比较清静，刚盖了四五间房子，大伯为了盖这个房子也算砸锅卖铁了。他自己住的房子还是以前爷爷传下来的旧房子，大哥的房子却是三层小楼，钱一点没少花。 农村就是这样，想结婚必须要有房子，而且不能比别人差。最重要的是，家里越是独生子，女方越不想多要彩礼钱，男方越是儿子多，不富裕，女方越是狮子大开口。而像大哥这样的家庭当然也是女方狠要彩礼的对象。这也导致大伯债台高筑，不知道多少钱能还清。 走在街上，李诗烟又称为了瞩目的对象。不过这次，十一算是沾了光，大家都夸他有个漂亮媳妇。 村子并不大，一听说来了个大明星，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出来看李诗烟。确实也都被她的美貌惊艳，哪怕最刻薄的妇人也跳不出缺点，只能说一句全是整的，有什么了不起。杨小四正在赌钱，抓得一手烂牌，听闻有个美女来了，放下牌就跑出来了。走到人群中，人群纷纷避让，他淫邪的目光在李诗烟身上上下打量，身下已枪出如龙。 杨小四，村里的小痞子，天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坑蒙拐骗，吃拿卡要，村里深受其害。村里人不是不想治他，但是他有个哥哥在公安局里当官，本身又是泼皮无赖，软硬不吃。你要是惹到到他，他没准就赖在你家吃你家喝，敢打他，公安局见。 村民的忍让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做事越来越放荡。听说村里李寡妇早就和他睡上了，气的她公公婆婆寻死觅活的。还听说村里几个妇人跟他也有出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连黄花大闺女也被他调戏过，至于有没有玷污过，就不得而知了。 杨小四魂都被李诗烟勾走了，小村里哪有这么美的女人，他一门心思想把李诗烟搞到手。至于十一，这倒是个难缠货，以前他带着一帮小孩子去欺负傻子，硬是被他和他大哥给打跑了，尤其是他大哥，那个凶狠劲让人发怵。 话又说回来，他要是能忍住，他就不是杨小四了。他走到二人身后，对着李诗烟的翘臀yy。 李诗烟和十一二人都感觉到了后面来人，李诗烟恶心地直想给他一记旋风踢，但是碍于周围围观群众甚多，还有怕给十一添麻烦，就放弃了。她是放弃了，但是十一前所未有地恼火，玛德，竟然敢调戏我的女人，劳资非让你爽的不要不要的。 从口袋中抬出来系统给的劲爆牌风油精，十一面带笑容，走到杨小四面前和他打招呼。 “四哥，今天怎么那么闲？” “十一啊，不是在外面上学吗？怎么回来了，旁边这位是？” “早工作了，她是我朋友。来，四哥抽烟。”十一把烟递给四哥，趁着给他点烟的机会，偷偷摸摸地把风油精滴到了杨小四挺起的小兄弟上。 你想知道结果？我劝你最好试试，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只看见杨小四双手都捂不住又涨大了近一倍的小兄弟，别以为风油精能够让你找回自信。不信你看他躺在地上来回打滚恨不得用小兄弟打洞的样子以及凄厉的叫声，你一定会不自觉菊花一紧的。 周围围观群众中的老爷们倒吸一口凉气，但是却心中暗爽，出了一口恶气。而妇女除了上述的情感外，还有一丝惊讶。 十一一边惊讶系统道具的威力，一边暗骂系统的无耻，当时竟然劝自己去尝试一下效果。玛德，还好我机智，抵抗住了粗大的诱惑，不然…… “四哥，你这是怎么了？睡到地上干什么？我有点事，先走了。” 十一拉着李诗烟走了，围观群众也相继散了，却有一个人一直嘴角勾着微笑看着这场闹剧。 走远后，两人再也绷不住笑意，笑得前仰后合。 “十一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的惨叫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十一嬉皮笑脸地说：“你听说过风油精的故事吗？” “讨厌，快说！看他要死不活的样子真解气。” “我说了啊，就是风油精，不骗你，我家祖传的。”十一拿出风油精给他看。 “又骗我，劲爆牌风油精？你当我傻，咦，怎么没有生产厂家。” “字是我自己写上去的。”十一拿回风油精，怕她看出什么端倪。 “走，前面就是大哥家了。” 临近房子，就看到房子张灯结彩的，喜字贴满家里的门上，家具上。家里全是结婚采购回来的东西。大哥一个人呆坐在家里，电视里放着动画片，两人的脚步声并没有打断大哥观赏。看着大哥还是老样子，十一有点无奈，拉着李诗烟走了。 “怎么这就走了？你不是要叫你大哥一起出去玩的吗？” “我大哥脑子有点不好，跟个小孩子一样。他看动画片的时候不能去打扰他，不然他就很着急。有什么事必须等他看完动画片，我们先去玩吧。” 十一又说：“对了，我看你现在对老鼠已经不那么怕了，” “到处都是老鼠，慢慢就不怎么怕了。” 两人沐浴在阳光下，微风徐来，蝉蛙齐鸣，哪怕只是静静坐下，也能够沉淀下大城市中的浮华。沉默中，两人走到了溪流旁。十一坐到了岸边的泥土地上，李诗烟也一屁股坐下，丝毫没有一点大美女该有的样子，像极了邻家女孩。 看到诗烟丝毫没有矫揉造作的样子，十一仿佛才真正的认识她，仿佛才真正有了恋爱的感觉。 “看我干什么？怎么，我就不能亲近自然？” “没有，我以为你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嗯，”十一顿了一下又说，“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城市中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人，会嫌弃的。” 李诗烟笑了，比夏花还要绚烂：“嫌弃吗？嫌弃什么呢，嫌弃你？嫌弃农村？嫌弃土地？我是爱干净，之所以我嫌弃你邋遢的样子，是因为个人卫生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别人负责的表现。我想你堂堂d大的高材生不至于连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道理都不懂吧。” 十一苦笑，摇了摇头，“你不懂。” “我还真看不懂你，你说你一个大美女，用得着努力工作吗？我看你桌子上的服装素描都叠那么高了。还有，你怎么会没有男朋友？那个高富帅就很优秀啊。”十一莫名敞开了心扉。 “我在等一个英雄，他会骑着白马来接我。” “唐僧吗？那也有可能，你那么美，没准唐僧就因为你还俗了。还好你没生在唐朝，不然就没有西游记可以看了。” 李诗烟被逗笑了：“你就是会油嘴滑舌。其实我也挺好奇你的，你们d大毕业生应该很吃香的，为什么你会落魄到开侦探事务所？” 十一沉默，静静看着水面，“因为我不敢看到我人模狗样的样子。” 李诗烟正要问为什么，十一站起身说：“走吧，往前逛逛。等到合适的时候我在告诉你。” 第五章 灰仙庙遇险 在路上逛着，前方一个人正在远离道路的另一边卖力地挖池塘，池塘里的水也被放干了。走近一看，那人正是大伯。 大伯是远近闻名的老好人，无论谁家要帮忙，大伯总是第一个去的，十里八村但凡提到大伯，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大伯是一个典型的农民，忠厚，老实，不喜说话，做事本分。 同样大伯对十一非常好，在十一的心里，大伯一直以来都是除父母外对他最好的人，从某些角度上说，甚至犹有过之。儿时，十一最喜欢的莫过于骑在大伯的脖子上，对别人发号施令。 因此大伯也是十一最尊敬的人，所以听到大哥结婚，他会毫不犹豫地回家。 “大伯，你挖池塘干什么？”十一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大伯抬起头，停下手中的活：“十一啊，你回来了。刚听你妈说你要回来了，没想到回来的那么快。我挖池塘是想养鱼赚点钱，这不是为了你大哥结婚欠了些钱吗？你家的不着急还，别人家的总不好欠着吧。” “大哥结婚我当然回来的快了。”十一笑笑。 “你旁边这是？” “我朋友，大城市呆腻了，来这散散心。” 李诗烟笑笑说：“叔叔好。” “十一啊，晚上来我这吃饭，老宅子这边。把你朋友也带上，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行，大伯。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你带人家姑娘玩去吧。”大伯挥手道。 于是，告别大伯后，两人继续闲逛。 逛着逛着，两人走到了灰仙庙附近。只见一座坍塌的小房子立在荒野间，断壁残垣间野草丛生，青苔遍布，破败之中却有一种盎然的生机，完全不似胖阿姨说的那样恐怖。 “诗烟你看，那个就是我妈说的灰仙庙，其实也没什么嘛。就是普普通通的破房子，村里人迷信，其实没有什么的。” “嗯，看上去还有一种另类美。”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十一提议道。 “不要了，听阿姨说的挺玄的，还是别去触霉头了吧。”李诗烟犹豫不决。 “啊！十一，你身后。”李诗烟惊叫。 十一回头看了一眼，轻笑：“不就是几个老鼠吗？看你吓的，不是说都习惯了吗？”他看见李诗烟惊恐的表情，意识到了不对劲，定睛一看，断壁残垣里涌出来一群灰色的肉团，肉团上还有两个渗人的眼睛，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老鼠里一只超大号老鼠“吱吱”乱叫，其余老鼠像是听到了冲锋的号角，直奔二人而来，肉团离二人越来越近，而两人却都两腿发软，像是陷到了泥沼中，根本抬不起腿。 李诗烟吓得花容失色，眼泪就要决堤而出。她想到了胖阿姨所说的老猫被咬死的画面，难道自己也难逃一死？那些失踪的人也是和自己一样的遭遇吧。想到自己被老鼠们噬咬的场面，李诗烟一下昏了过去。 “系统，救我啊，李诗烟晕过去了！快啊，我求你了。”十一绝望地喊道。 “宿主拥有自救手段，再次提醒，宿主拥有自救手段。” 裤兜里一团火热让十一冰凉的身体渐渐好转，想到风油精有提神醒脑激发潜力的作用，他急忙拿出拿出风油精，喝了一滴。 十一嘴里传来火辣辣的感觉，皮肤透红，脑门直冒汗。十一感觉冰冻的身体像火焰一样炽热，身体里的能量就像要爆炸了一样。他拦腰抱起李诗烟，夺命狂奔，速度比老鼠还快。十一咬紧牙关跑到来时的那条溪水处，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直接瘫倒在地上，李诗烟半压在十一身上，十一胸口猛烈的浮动，像打铁的鼓风机一样。 过了很久，李诗烟醒了，看到自己躺在十一怀里，心里一惊，爬起来左右观望，看到没有老鼠后，长舒一口气，又躺到十一怀里。 李诗烟望着湛蓝的天空，感觉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她从没见过如此蓝的天空，如此悠哉的云，还能安心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他的怀抱还那么温暖。 我为什么会躺在他怀里？他是谁？哦，好像梦到过老鼠？好像他是柳十一。嗯，不管了，梦里很温暖，我要再睡一会。 十一不知不觉中也醒了，感受到李诗烟的体温与柔软，十一没敢乱的，先回头观看了一下情况，发现没有老鼠，心里轻松一大截。他看到李诗烟在轻抚鬓发，哼着不知名的曲调，静静地在聆听。 也许是起风了，李诗烟毫无征兆地回头，正巧看到十一温柔的目光与面容。她先是羞红了脸，后来又想到反正这是梦，怕他干什么。于是，李诗烟第一次细细地看十一，眉目清秀，额头又添几分硬朗，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李诗烟心里像小鹿乱撞一样，这就是我的英雄吗？可是我的英雄应该是骑着白马，舞着长戈来接我的。而他，自己邋遢不说，油嘴滑舌办事还不靠谱。李诗烟想了想，把办事不靠谱划去了，他做事还是听负责的。 “好看吗？”十一轻声问。 他竟然跟我说话了，我该怎么回答？李诗烟心中纠结起来。 “你没事吧？”十一感觉李诗烟有点反常，不由担心道。 李诗烟终于感到了不对劲，梦里太真实了。“你是十一？这不是做梦？”李诗烟尝试性地问道。 十一以为她是被老鼠吓傻了，只好骗她：“刚才你睡着了，现在不是梦。” “啊！”李诗烟三分生气三分害羞还有四分无所适从，匆忙从十一身上爬起来。想着刚才自己的想法与行为，李诗烟一时语塞。 “你是不是做了噩梦？那都是假的，刚才我们在这坐了很久，你就睡着了，我一直在陪你。”十一继续骗她，不想让她意识到刚才老鼠的事实。 “我们先回家吧，我看你好像不舒服一样。” “嗯。”声音微不可闻。 李诗烟没有纠结出结果，所幸就不纠结了，倒也坦然。 第六章 大伯家吃饭 回去后，李诗烟又变回原来的李诗烟了，比之之前更多了几分从容，和胖阿姨聊的很开心。 对于女人来说，聊天总是短暂的，很快已经到傍晚了。 “妈，路上我遇到大伯，大伯叫我和李诗烟去他家吃晚饭，我们就不在家吃了。” “那行，你们早点去，十一你带上点东西，人家第一次去你大伯家。” “妈，你这是做什么，她跟我不是那种关系。” “什么这种关系，那种关系。你老妈还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叫你带你就带，不然非收拾你。”胖阿姨作势威胁十一。 十一无奈只好从村里商店买了一些礼品，商店老板看李诗烟那么漂亮还给他们免去了零头。 西边一抹酡红映照在云上，房屋上，路上，两人的脸上，连老鼠都沉醉在其中，静静地藏着。 路上说了一些村里的奇闻异事，两人就到了大伯家。 三小间土坯房，三段土质围墙围成一个院子。院门还是古老的木门，木门风吹日晒已老朽不堪，木门黑漆漆的，承载了许多岁月，半边门已经要脱落下来。院子里种了一院子的西瓜，翠绿的西瓜秧上结了越多篮球大小的大西瓜，甚是喜人。 两人走进院子，看到大伯坐在小凳子上锤腰。 “大伯，我们来了。”十一说道。 “十一，进来坐。你们来还带什么东西，浪费钱，回去的时候再带回去退了，我可不要。” 大伯艰难地从凳子上起来，十一连忙去扶。“不行了，年纪大了，感觉力不从心。现在干点活就累的腰疼，年轻的时候我一个人能抗两袋麦子。” 大伯拿出来两个凳子，用毛巾擦干净后递给两人，“坐，你们坐。家里穷，你们将就一下。” 二人接过凳子，坐下后问：“大伯，大哥怎么不在？” “他现在一个人住，我想锻炼锻炼他，总跟我住也不是办法，马上要结婚了，该会的都得让他学会。一身病，说不好那天就走了。累了一辈子，操心了一辈子，走了也好。” 十一听闻后，才发现刚年过半百的大伯已经两鬓斑白，背也驼了。 十一不禁心酸道：“大伯，没事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哥就是不爱说话，没事的。” “唉。”大伯长叹一口气，“我给你们做饭去，你们想吃什么？” “诗烟，你看你吃什么？” “我随便，家常菜就行。” 墙边有好几个腌菜的坛子，几只老鼠在那里爬来爬去，老房子果然更招老鼠。十一心知大伯平日里一定不做菜，一个人吃点腌菜就对付过去了。“大伯我们吃腌菜吧，我在外面好久没吃过了，诗烟，你看行吗？” “那不行，不能吃腌菜。你们来我家，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吃这个。我再穷也丢不起这人。” “那行，大伯，你随便做就行。”十一深知大伯的脾气，不再坚持。 “你们先坐，我去洗菜。” “叔叔我帮你吧。”李诗烟说。 “不用，锅屋烟大，别熏到你。你们去挑个西瓜，我的瓜没上化肥，甜的很。”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巷子深处传来儿歌声。十一笑道：“是二孩来了，我们陪他玩会吧。他这个人很好的，你别怕。” “嗯，听你说的他挺可怜的。” 十一站到门口高喊：“二孩，来这，我来陪你玩。” “哈哈，是十一哥哥，我喜欢和你玩。”二孩虽然本但是一下就认出了十一的声音，往往在一个方面有残缺的人在另一个方面就会得到补偿。 “小姐姐，小姐姐。好漂亮的小姐姐，我要和小姐姐玩。”二孩看到李诗烟后，十一的诱惑力明显下降。 “怎么，看到漂亮的小姐姐，就不和我玩了？真是见色忘义。”十一打趣道。 “小姐姐好看，和小姐姐玩。”二孩反驳道。 二孩一边唱着童谣一边围着李诗烟转来转去，开心地不得了。 “姐姐来，我给唱歌歌听。” 李诗烟被二孩的天真与欢乐感染了，陪二孩开心地玩耍。 “你和他玩，我去帮大伯烧火去。”十一看到二人相处地很愉悦，放下心来。 “大伯，我来给你烧火，你一个忙起来费劲。”十一走到厨房说。 “那行，你来帮我，我也省点事。对了十一，明天晚上你要帮柳青压床，就一个兄弟。” “我行吗，大伯？我都那么大年纪了。” “没事，年纪大没关系，你还是童子身就行。我们家也没什么亲戚，没有小男孩，只有找你了。来的这个姑娘是你对象吗？”大伯把黄瓜片倒进锅里。 十一害羞地说：“我还是。”说完觉得这很可耻。“她不是我对象，我哪有那本事，是我朋友。” “十一，你可要好好干。我们老柳家就指望你呢，你头脑好，也懂事。不像你大哥，真是让人操心。” “大伯，大哥没事的。不就是爱说话吗，又不是不会干活，不会过日子。您看，大哥一个人在新房子那住不是也好好的吗？”十一安慰大伯，大伯真是为大哥操碎了心。 以前没少带他去看病，土方偏方也用了不少但是根本不起作用。记得有一次，用了蝎子和什么做药，大哥吃完后口吐白沫，可把一家人吓坏了。从此大伯再也不敢用什么土方了，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唉，你不懂。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大伯摇头。 “哎呀，大伯，你就别操心了。大哥这不是要结婚了吗？以后他有他老婆管着呢。” “是就好了，我累死累活盖房子帮他娶媳妇就是为了这个。我也没打算能享福，他能不给我添乱就好。” “对了，大伯。大哥媳妇是谁啊？”十一想起来还没人跟他说过这事。 大伯把菜盛到盘子里里后，顿了一会，说到：“是隔壁小李庄的一个寡妇，叫李婷婷，结婚一年丈夫就去世了，孩子也没有，就被干回娘家了。” 十一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大伯又叹了一口气，腰弯得更深了，“她家里要彩礼就要了五万，我刚盖完房子哪有那么多钱，但是不给也不行啊，正常一点的都看不上柳青啊，能娶个寡妇我都谢天谢地了。那也得借啊，东拼西凑凑够了钱。” 看见十一沉默，大伯说到：“你烧火，我做饭。我就像看到了你小时候一样，那时候一切都好。” 几分钟后，大伯说：“菜好了，吃饭吧。” 十一端着菜出去，诗烟和二孩在玩跳房子，看到他们欢乐的样子，十一也释然喊道：“别玩了，来吃饭了。” 二人停下来，二孩开心极了，“小姐姐，吃饭饭。” 两人过来帮忙，把桌子抬出来，上面积了一层油灰，十一倒了点水才把上面的浮尘擦掉。 十一见大伯没来，就去叫大伯吃饭。一股檀香味飘来，十一沿着香味寻去，发现另一间厢房的门大开着，里面烛光闪耀，大伯正在里面烧香拜佛。神龛奉着着观音菩萨，蜡烛在烛台上燃烧着，烛台上层层叠叠积了很多蜡。三支香香立在香炉山，香炉里的香灰也快溢出了。 十一不敢说话，因为大伯一举一动中透露着一种虔诚。 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弯腰叩首，腰身深深俯在地上。 左摇右晃中艰难地起身，再次行礼，直至跪拜三次。简直比去耶路撒冷朝拜的信徒还要虔诚，如果灰仙有灵的话，不该让大伯再受磨难了啊。 但是显然灰仙的谣言根本就是村民中以讹传讹的，再如何拜也没用。 “大伯，吃饭了。”十一又等了一会后，轻声说。 “嗯，吃饭。”大伯缓缓走出门，把门合上。 洗完手，四人开始吃饭。 二孩说：“二孩好开心。大伯好看，经常管我饭。姐姐好看，还陪二孩玩。”他是别人眼中的傻子，但是谁对他好，谁对他坏，他却一点不糊涂。 “好啊你，二孩，你是把我忘了。”十一装作生气的样子。 “二孩没有忘记十一。”他立马回答，然后咬着手指，努力思考，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惹得大家开怀大笑。 “哦，二孩想出来了，十一好玩。”二孩像是渴望赞扬的孩子，期待地目光看着十一。十一无奈苦笑，只得称赞道；“二孩最可爱。” 饭桌上一片欢声笑语，驱散了大伯心中惨淡的愁云。 第七章 渴望糖葫芦的小女孩 翌日，集市开集。李诗烟和十一为了给胖阿姨和瘦叔叔留下好的印象，早早起床，就上集去玩了。为了避免引起较大轰动，李诗烟刻意穿了很简单的t恤，长裤，也没有化妆。 虽然才是六点钟，太阳已经开始发威了。街道上来来往往全是赶集的人，热闹非凡。农村里的集市和城里的菜市场不一样。没有吆喝声，也没有明码标价，愿意讨价还价的会跟店主磨上一会，不愿意的再去别的摊位。 由于大家都忙着买菜，倒是没有人注意到李诗烟。十一站在李诗烟身前，一是为了帮他开路，二是避免有人故意撞她占她便宜。十一回头看，李诗烟素颜的样子更加凸显了白里透红的水嫩皮肤。十一说：“网上都是卸妆前，卸妆后的照片，我以为你卸了妆会没那么好看的，结果你不化妆比化妆还要好看一些。” 再聪明的女人被夸的时候也会犯傻，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原来你是喜欢邻家女孩的感觉，我化妆的时候不好看吗？我觉得化妆会显得成熟点。” “没有，都好看。不过你不化妆时，更自然一点，嗯，清新脱俗，就是这种感觉。天天见到浓妆艳抹，粉底抹得比啤酒瓶还要厚，脖子和脸完全是两个颜色的女人，还有就是扎死人的锥子脸，千篇一律的美瞳。你这个素颜的样子足够甩她们十几条街。” “有你说的那么好吗？”李诗烟被夸的羞涩了，俏脸更红了。 两人在人潮中前行，地上有不少死老鼠，它们真是胆大，为了吃上一点摊贩卖的肉，竟然不顾生死。而小摊贩们，也找到了对付老鼠的办法，用镂空盖子盖住肉，老鼠围着桌子饶来绕去却没有办法。 而人们早就熟悉了这些状况，看到死老鼠一脚踢开，丝毫不嫌恶心。 李诗烟看着这些死老鼠，皱着眉头，喉咙有点发痒。她是没有看到垃圾堆里的死老鼠，黑压压一片，让人心慌。 看到前方有个老爷爷在卖糖葫芦，周围围着几个小孩子。十一说：“买两串糖葫芦吃吧。我以前还挺喜欢吃的。” 十一加快脚步，努力破开人群。 买到的糖葫芦的小朋友得意洋洋，伸出小舌头舔着上面的糖衣，故意“啧啧”出声，做出陶醉地表情，急死旁边没有钱买的小朋友了。 他们附近站着一个干瘦的小女孩，小女孩头发凌乱，面色蜡黄，颧骨上只有一层肉皮，挺的很高，也因此一双大眼睛尤为显眼。她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小朋友吃糖葫芦，喉咙吞咽着口水。 一个小胖孩拿着一只糖葫芦走到小女孩前面，目视小女孩，伸手把糖葫芦举在小女孩面前。小女孩开心地笑着，伸手去接糖葫芦，小男孩骤然一收，笑嘻嘻地看着她，嘲笑道：“厚脸皮，厚脸皮。” 小女孩紧咬着嘴唇没有哭出来，眼里噙着泪水，把头转过去。 十一看到这一幕，暴脾气又上来了，怒冲冲地走到小朋友面前，看他的样子，这几个小朋友今天是免不了一顿胖揍。 虽然小朋友做的过分，但是也不能打他们，教育一下就行了。李诗烟从后面赶紧追上，怕十一失去理智做出来失格的事，从后面拉了他一下。发现十一并没有对小朋友发火，虽然脸色阴沉，但是还有理智，李诗烟松了一口气。 当然，如果柳十一能变成小孩子的话，这帮小朋友就和杨明那些欺负二孩的小朋友一样挨揍了。 十一压着声音说：“老板，这些糖葫芦我都要了，多少钱？” 老爷爷打量了一下十一，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坏人，便说到：“小伙子，你是不是寻我开心呢？你买那么多糖葫芦干嘛？” 十一掏出钱包，拿出一百块，“一百块，这些我都要了，连这个插糖葫芦的棍子一起买。” 棍子上端绑的是稻草，外面裹了一层塑料皮子，也不值钱，连糖葫芦加起来也就几十块就够了，而且还不一定能卖完。老爷爷第一次捡到那么大的便宜，但是敦厚的秉性还是让他提醒了十一一句：“这些可不值那么多钱，而且你也吃不掉那么多，不能放的。小伙子，你想清楚。” “我想好了。”十一把钱递给老爷爷，接过一大棒的糖葫芦，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来温情地说：“小妹妹，这些都给你。” 小女孩看着柳十一，迟迟不肯接过，一个被骗过一次的人对别人的好心已经有了戒备。李诗烟走过去，蹲下身子，从十一手中接过糖葫芦，去握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起初躲闪，在看到李诗烟亲切的眼神后，背在身后的手放下来了，但是眼睛中依旧藏着一丝戒备。 李诗烟拉住小女孩的手，打开她握拳的手，讲棒子放在她瘦小的手掌中。“小朋友，拿住哦。这些都是你的了。” 小女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李诗烟和十一也眼中含泪，颇有感触。 “姐姐，我也要。”“我也要。”一群小孩子围过来，伸手要去抢小女孩手中的糖葫芦。李诗烟赶紧把小女孩护在身后。十一再也忍不住他的暴脾气了，伸手把几个小孩子推开，有几个小孩子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其余小孩看见十一出手，吓得跑走了。 李诗烟感受到小女孩颤抖的身体，蹲下来帮她擦干净眼泪，“没事的，小朋友。不要害怕，他们都被大哥哥赶走了。”李诗烟本想用坏人一词，但想到不该让小朋友那么早就把人定义成坏人，就改了用词。 在李诗烟的安慰下，小女孩哭声逐渐停息，脏兮兮地脸被哭花了，像个小花猫。 “小朋友，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人呢？” “我奶奶和我出来找妈妈，好多人，就找不到奶奶了。爸爸去打牌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莹莹。” “那你知道你家在哪吗？”十一问。 小女孩点点头，往前一指，“我家在那边。” “走，我们带你回家。”十一说。然后蹲下来去抱小女孩，小女孩这次没有闪躲，反而十分开心。 李诗烟把糖葫芦棒从小丫头手里接过来说：“我先帮你拿着，你先吃糖葫芦，到你家了，我再给你。” “姐姐也吃，哥哥也吃。” 三人走在大街上，从背后看去很像幸福的一家人。 越过人潮，走到了集市外，突然身后一个老奶奶抓住十一的衣服，对他厮打，咒骂。 “你抢我女儿，还来抢我外孙女，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坏人，抢我女儿，你该死。” “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我要跟你拼了。” 老奶发几乎全白，乱糟糟地飘在空中，双目无神，此刻却泛起了仇恨的光芒。撕扯着十一，死活不肯放手，她的哀嚎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但路人好像已经司空见惯，只是在一旁切切私语。 “唉，这老太真是惨，女儿丢了，女婿也不正干。一个人整天带着小女孩找女儿，那怎么能找到，前些年失踪的都找不到。现在哪个女人不害怕？天一黑，路上根本见不到女人。有点钱的都搬走了，谁在这担惊受怕的，受这罪。” “可不是吗。都说是灰仙惩罚，我看也像，不然现在怎么老鼠那么多那么大？失踪的女人应该都被灰仙抓去当仙妾去了。” “这话不能乱说，没准那位能听到，这里都都是他的耳目。”妇女指着路上，墙边的老鼠说。 “你看那个男人怀里抱的是不是老太的孙女？” …… 十一一头雾水，这个老奶奶是不是认错人了。但是他又不敢走开，怕老奶奶摔倒。怀里的小女孩扭动身子要下来，说：“姥姥，姥姥，是我，莹莹。大哥哥大姐姐是好人，不是抓莹莹的，他们帮我赶走了欺负我的男孩子，还给我买了那么多糖葫芦。” 小女孩上去抓住姥姥的手，抬头望着姥姥说：“他们是带我回家的，没有抢走莹莹，也没抢走妈妈。” 老太太听到莹莹的呼喊，稍稍镇静，哭闹声渐小。她紧紧抱着莹莹：“莹莹不要离开姥姥，姥姥带你找妈妈。” 十一二人想送莹莹和老太太回家，怕她们出事，但是老奶奶不让，一旦发现就又哭又闹。问清莹莹的住址后，又和莹莹做了约定，以后去找她玩。和莹莹告别后，两个人也无心继续闲逛，带着感慨回去了。 第八章 结婚 晚上，十一去大哥家压床，李诗烟在十一家睡。十一去的时候，大哥正在吃饭，是他自己下的面条，清汤面漂着几根小白菜，看上去有模有样的。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长时间和大哥在一起，想来。除了小时候，很久没跟大哥好好聊天了，也趁着这个机会和他好好聊聊天。 “哥，你今天忙吗？”十一问。 “不忙。也忙。”大哥嘴里吃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 “你自己一个人住习惯吗？” “习惯，有电视就习惯。”大哥天真的回答道。 “你明天就要结婚了，心里激动吗？”十一坐在板凳上，看大哥吃的清汤面也能吃的津津有味的，也为大哥松了一口气。大哥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贵在知足，一个人对自己的生活满意，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幸福。 大哥没回话，三两口吃完了大半碗面条，嘴里撑得满满的，还有一个面条从嘴里露出半截，又被他吸溜进去了。他端起碗，嘴里的还没咽下去，又转身又去锅里盛面条了。 大哥从锅里盛了满满一碗面条，走过来放到十一面前，开心的说：“十一，吃面条。我做的，很好吃。” 十一心里异常感动，这个傻大哥对自己真的没话说，把碗推给大哥，说道：“大哥，我吃过了，你吃吧，多吃点。” 看到大哥狼吞虎咽地吃饭，十一也就没打扰他，先上楼等他去了，他还没有见过大哥的新房是什么样子的。 楼上装修的挺简单的，但是该有的家具样样不少，档次也不低，和平常人家一样，一点不会委屈大哥，委屈新娘。家具上都贴着喜字。两米多的大床，大红被套，大红枕头，还有大红被单，渲染出喜庆的气氛。 十一在房子里走走看看，发现桌子上有一本相册，里面是大哥和自己的照片。看到小时候两个人开心的样子，十一不禁勾起了嘴角。再往后翻，是一些老照片，老照片中几乎没有完整的，只有大伯或者大哥，所有有关大妈的相片都被剪了。 大伯和大哥都是苦命的人，在大哥还小的时候，大妈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因为大伯老实，而且当时也没有办结婚证，听到大妈说他要和别人走，大伯也没有阻拦，等到别人发现的时候就晚了。因为大妈走了，大伯既要劳作又要顾家，还要做点别的挣钱，就不怎么管大哥。而十一有因为成绩好，去了县里的学校，大哥就只有二孩一个玩伴，因此就不爱说话。 听到大哥上楼的脚步声，十一合上相册。 两人进到卧室，大哥打开电视机，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大哥，你现在种着几亩地？” “六亩地。”他一边换台一边回答。 “那你一个人能忙过来吗？”大哥虽然壮实，但是不知道干活利索与否。 “能，不累。” “那你以后可要多挣点钱，我看大伯都要累不动了。” “知道，十一。好好赚钱。”电视台换来换去，什么宫斗剧，都市剧，战争片，都放了一个遍，连有的动画片大哥都跳过去了，大哥还是在换遥控器。 “没有好看的，睡觉。”大哥把电视关了，洗澡去了。 …… 第二天，鸡还没叫，二人就被大伯喊了起来。一大早就要忙起来，还好大伯知道忙不过来酒席承包给别人办的，虽说是在家里吃，但是并不用家人操心。大哥穿上中式婚礼的新郎服，看起来很憨厚。 本来十一是要和大哥一起去接亲的，但是考虑到家里也没人照料，十一就留下来待客了。那个那边自然忙得不可开交，十一这边也很忙。好在十一嘴皮子溜，加上有李诗烟的帮忙，大家顾着聊李诗烟和十一的事，也算安稳等到晚上。根据当地风俗，娶寡妇是要在晚上办婚宴的。 虽然大哥和村里人平日不怎么来往，但是大伯每次也都随礼去别人家的喜事了。作为回礼，也来了不少人。值得一提的是杨小四这个家伙也来了，份子钱没给，是来吃白食的。但是也没好赶走他，大喜事不在乎那点吃的。 这个家伙下面的小家伙已经好了，而且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果然风油精的说明是真的。持续时间五分钟，无后遗症。杨小四也很奇怪，他怀疑是十一动的手脚，但是又觉得这不可思议，有因为要试试小家伙还管用不，就没有找十一的麻烦。 试完之后，杨小四也就放下心，这次来一是为了吃吃喝喝，二是为了教训一下十一，三是为了接近李诗烟。一上午，杨小四都没找到机会，没有占到李诗烟的便宜。但是别人的便宜可没少占。 这不，他又在和柳明的老婆在一起吹牛打屁。柳明老婆叫张燕，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龄，也有几番姿色。张燕平日里经常和男人们聊些黄段子，虽说不是水性杨花，但也不是个好女人。她对大家的指指点点视而不见，而且老公那方面好像又不太行，身子骨不好，性子也软弱，她越来越放肆。 柳明在一旁看着，脸色气地铁青，却也不敢发火，首先，他不一定打得过他老婆，更别说杨小四了，其次，他们膝下无子，他也怕张燕一言不合就走了，所以一直以来忍气吞声。 很快结婚典礼开始了，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两人按照程序完婚了。 喜宴开始了。 新郎新娘各桌敬酒，大哥不懂偷奸耍滑，每一杯酒都老实地喝完，喝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些顶不住了，敬完一圈后，大哥坐在座椅上，眼睛咪着，打着酒嗝。新娘李婷婷也明显喝多了，脸红的像关公。 李诗烟和十一在一桌，十一在陪酒。本来十一就喝地微醺了，杨小四又从别的桌挤了过来，想凑到李诗烟身边。十一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磕，惊地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十一身上。李诗烟在桌子下踢了十一一下，十一反应过来说：“四哥，来喝三杯，敬仰你很久了。” 第九章 差点被玷污 杨小四看着大家都注视着他们，也不能落下面子，只好说：“来，十一兄弟，感情深一口闷。”杨小四天天喝酒，酒量锻炼地很不错，就算刚才已经喝了很多了，十一也远远不是对手。 一杯酒下肚，十一感到火辣辣的酒气直往脑门窜，晕乎乎的。两杯酒下肚，十一看人都有重影，肚子里翻江倒海，已经到达了吐的临界点。十一要喝第三杯，用例眨了眨眼，伸手去拿，却拿到了李诗烟的手。 “我来帮你喝吧。”李诗烟看十一快要不行了。 十一大着舌头说：“不，不用。我还能喝。” 李诗烟的芊芊玉手握住酒杯说：“四哥，我来陪你喝。” 杨小四听到这句四哥听的心花怒放，豪迈地说：“那你喝一杯，我喝三杯。” 李诗烟没有说话，酒杯往嘴边一送，仰着秀美的脖子一饮而尽。 杨小四也说到做到，又喝了三杯。 喝完酒的李诗烟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李诗烟贴着十一坐着，身子靠在十一身上，小声说着一些听不懂，也听不清的话。 一会，柳明也凑到这桌，和杨小四、十一喝酒，相谈甚欢。 当然，论起吹牛鼻，还是十一厉害，说的他们一愣一愣的。打赌、划拳十一也是赢多输少，喝着喝着，十一和杨小四都忘记了不愉快，开始称兄道弟起来，大呼相见恨晚，柳明也在中间打哈哈。 胖阿姨看见李诗烟靠在十一身上睡着了，很开心，“你们还想瞒着我，我可是看过那么多电视剧的人，你们年轻人的心思，我也懂。”胖阿姨扶着李诗烟走到二楼的一间房间里休息。李诗烟躺在床上休息，门大开着，露出雪白修长的美腿。 又喝了几杯，杨小四要去上厕所，柳明也跟着去。而那么多人一楼只有一间厕所，厕所们紧关着。柳明说：“楼上还有厕所，不过是他们新郎新娘用的，我回家上厕所去。” 过了好一会，柳明从外面回到十一身边问：“杨小四去哪？” 十一眯着眼，笑哈哈地说：“他是不是喝趴下了。” “没有啊，刚才他不是去二楼上厕所了吗？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 “一个大男人会出什么事？”十一大大咧咧地说，说完脑子轰然宁静了，刚才听老妈说把李诗烟送到二楼休息，李诗烟不会出事吧？ 十一惊出一身白毛汗，瞬间就清醒了，倘若李诗烟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十一心跳异常地有力，异常地快，比劲爆牌风油精的效果还要强。十一一把推开椅子，跌跌撞撞地跑向二楼。 “砰”，所有人把目光聚焦在十一身上，看他惊恐的样子，大家或是好奇，或是担忧。十一磕磕绊绊爬到二楼，一点感觉不到疼痛，他只有一个想法：李诗烟不能有事，不然他就会杀了杨小四。 十一连滚带爬来到了二楼走廊，看到杨小四正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样子，仅存的理智被怒火侵蚀，双目赤红，像荒古的凶兽。 凶兽一声怒吼，饿虎扑食一般跳到杨小四身上，一拳，两拳，拳拳到肉。杨小四一下子被打蒙了，搞不清出情况。 李婷婷也被吵醒了，看到自己床上有两个男人，惊叫出声。李婷婷看了一眼自己完整的衣衫，心中稍稍镇定，往外边跑去。 下面的人听到十一的怒吼也意识到了不妙，纷纷赶上来。看到十一骑在一个人身上发疯一样的暴打，而新娘慌乱地往外跑。 众人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新郎一看，双眼喷火，滔天怒火在他心中蔓延，他握紧拳头，青筋暴起，一步一步逼近杨小四。众人知道柳青打了不分轻重，著名的二愣子，每次打架都差点把人打死。大伯喊了一声：“抓住他，别让他去。” 几个庄稼汉上去抱住柳青，柳青像盛怒的熊，在几个人的阻拦下仍然挣扎着缓缓向前。 “你没事吧？”大伯和她娘家人关切地问到。 新娘哭着说：“没事。” 娘家人却没敢去打杨小四，附近的人都知道杨小四不是好惹的人，便找一些借口，诸如：不想给新郎家添乱，新娘没有受到伤害，也许杨小四只是喝醉了找床睡，没有看到有人。 “十一，别打了。”李诗烟情急之下大喊。 她被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从隔壁房间里出来看到房间里围着很多人，从缝隙中看到十一在打人，也清醒了大半，奋力挤过人群。 这声呼喊就像是一记清心咒，让暴躁的十一恢复清明。十一停住高高举起的手，怒火褪去，眼前的镜像渐渐清晰，他看到旁边的女人不是李诗烟，心里一松，差点摔倒在地上。 李诗烟小跑到十一身边，扶住他瘫软的身躯。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跟个疯子一样。” “我还以为是你，我……”十一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话到嘴边，舌头就开始瓣蒜，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诗烟心中流过一股暖流，生出一种莫名地情愫，内心悄然间开始动摇，心想：“我在等一个英雄，他会骑着白马来接我。我要等的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凯旋而归的英雄，我要等的是夹道欢迎，万众期待的英雄。我要期待的是一个可以拯救世人的大英雄。可是为什么出现了一个市井无赖，在我心中撒泼耍混？” 李诗烟甩了甩头，甩开这些莫名的想法。她拖着十一站起来：“走，我们回家吧。” 十一确实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半个身子靠着李诗烟才站起来。二人缓缓走出房间，围观的人让出一条路。两人下楼梯的时候，十一调笑着说：“回的是我们家吗？” 李诗烟没有理会十一，心中还在纠结着那些想法。 而大哥那里，杨小四趁着没人管他的时候跑了。婚宴也因此草草收场了，各位看官期待已久的闹洞房也因此搁浅了，这个杨小四真是罪大恶极。 大哥在众人走好，又恢复了呆呆的样子，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大伯在一旁安慰哭泣的新娘。 本来就算这件事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慢慢会随着时间一去不复返。可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第十章 李婷婷失踪 清晨，小村镇安静祥和，连老鼠都见了踪影。 没过多久，村落突然忙活起来了。一家家、一户户的人往外出，像是在寻找什么。 十一和李诗烟也在其中，他们焦急地寻找着。原来今天早上大伯去大哥家时，发现大哥一身酒气抱着酒瓶子在地上躺着，而李婷婷却不见了踪影。打电话问娘家，娘家也说没有回去。新婚之夜，新娘失踪，这对这家人是多沉重的打击！ 大伯忽然之间仿佛又苍老了几岁，头发已经急的全白了。大伯挨家挨户的拍门寻找，求村民们起来帮他一起找。由于大伯心善，每家需要帮忙时，大伯都义不容辞，所以每家每户也都毫无怨言，尽心尽力地帮大伯寻找儿媳妇。 村子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呼唤声不绝于耳，只要新娘还在村里就一定能听到。 “李婷婷，你在哪？”十一大声呼喊。李诗烟和十一往东边找，什么犄角旮旯都不肯放过。 风吹过，树叶哗啦哗啦地响，稻草堆微微颤动。十一二人走到稻草堆旁边，李诗烟说：“会不会是她想不开？然后自己跑掉了？” 十一果断地回答：“不可能，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况且杨小四根本就没对她做过什么？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 十一看了一眼稻草堆，又看了一样李诗烟的头发，不放心地还看了一眼树叶。风已经停了，稻草堆还在颤抖！ 十一把李诗烟拉到身后，猛然把稻草堆扒开，看到了一个人把头埋在自己怀里，躲在稻草堆里瑟瑟发抖。 “干什么呢？二孩。”十一长舒一口气后，又感到很失望，不是李婷婷。 二孩听到十一的声音后，哆哆嗦嗦地说道：“鬼，鬼，不要杀我。” 十一要去拉住他，二孩骤然后退，大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飞奔着离开了。 李诗烟说：“她怎么了？” “不知道，神神叨叨的。我们往村外找吧。” …… 另一个方向，几个人聚在一起。 “你说会不会是灰仙又来抓人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秃顶男人说。 “这谁知道啊，每次失踪的人都是毫无征兆就没了，怎么找都找不到，这次我看也悬。” “这柳青真可怜，昨天发生那么一档子事，今天老婆还丢了。” “你这么说，会不会是小四那坏东西干的？昨天他被打的那么惨，那么丢人，肯定要报复的。谁不要知道他？一点亏不能吃的人，脾气上来根部不管王爷侯爷的，什么事做不出来。” “不好说。我们在去找找吧，真是难为杨明爸了，一辈子没顺过。” …… 中午，村民们把村子翻了个底朝天，挨家挨户的搜，都没搜到人，而村外田野里也没找到人。 一家人聚在一起商量办法，村民们因为好事，也因为想帮助大伯这个老好人，就也留下了。 大伯急的嘴上全是干裂的白皮，精神萎靡不振，很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因此倒下去。大伯无助地坐在地上，眼中死灰一片，嘴上不断重复：“真是造孽啊，我一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老天爷不让我活啊。” 而大哥，虽然被大伯叫起来去一起找，但是看上去还是像没醒酒一样。 胖阿姨和瘦叔叔一直在安慰大伯，大伯置若罔闻，只是在叨念着那几句话。 十一把李诗烟和父亲叫到后门商量办法，让母亲在那里看着二人，怕大伯伤心过度出了事。 “唉，怎么什么坏事都能赶到大哥身上呢？”瘦叔叔叹气道。 “爸，我听说以前也有女人丢过，到底是什么情况？”十一觉得这些事之间肯定有关系，不然想来宁静的村落怎么会突然之间接二连三的有女人失踪。 瘦叔叔说： 我也说不清楚，以前的事跟这件事差不多，都是莫名其妙地。最开始是柳文强家的小姑娘，他那个小姑娘跟个女痞子没两样，一点大的时候就天天不去上学，抽烟喝酒，跟一群男人鬼混。 她染着红头毛，头发炸得跟鸡窝一样，舌头上还有个小钢球。穿的衣服都扎眼，不是露这就是露那。她经常晚上不回家，谁知道跟谁睡在一起，一回家就跟家里要钱，吵架，一条街上都能听到。 那丫头还谁都不放在眼里，不但不能讲她一点不是，有时候她看你不顺眼都能跟你吵一架，叫那些鬼混的人上来找你麻烦。 因为她经常性不回家，家里人也都当没有这个女儿，就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他那些鬼混的朋友来她家找她，问是不是她家人把她关起来了。后来听那些混混们说，那姑娘最后一次来家要钱的时候就没有回去过。 那次吵架的时候，我还记得比较清楚。她那次是问家里要一千块，家里人知道给她钱也是拿去鬼混，就死活没给。她就在家打砸东西，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老母亲伤心的哭喊把人都引到了她家门口。她叔叔看不过去了，就把那个丫头从她家里提出来了。 那丫头就在外面撒泼，逮到谁跟谁骂。最后好像是杨小四那家伙跟她说了什么，她也看出了家里肯定要不到钱，就走了。 她家人一听到混混们这样说，也慌了神，就算女儿再不好，他们也不会忍心看到女儿死啊。他们和混混就开始找，找了好几天一点影子都没看到。后来就报警了，警察也没找到，也没查到女孩身份证有买过车票什么等信息。 十一听到若有所思，但是有用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爸，那就没人怀疑过杨小四吗？会不会是他拐走了之类的？” “当然怀疑了啊，但是谁都没有证据，还能把他怎么？何况他后面还有个靠山。而且想在我们村拐走一个人还是挺难的。这件事问了好多人，但是都说就在那天之后就没见到她过，那些天村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外面来的车。” “那会不会是杨小四还有同伙？”十一心里想，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没听说过拐卖妇女会从自己村里拐卖的，不是说因为乡里乡亲有感情，而是这么做风险太大了，一旦被发现和失踪的人有过接触就是被怀疑的对象。 第十一章 支线任务——失踪的真像 十一又问：“那第二人失踪是怎么回事？” 瘦叔叔想了想当时的情况： 第二个失踪的是杨自强的媳妇，她媳妇跟我们不怎么来往，我也不了解她。杨自强是一个滥赌鬼，天天就知道去赌钱，人也不在家。她老婆还要下地干农活，还要带女儿，也挺不容易的。我记得她女儿很懂事的，从来不像别人家小孩又哭又闹的。 杨自强他媳妇失踪这件事还是他女儿发现的，杨自强在外面赌了一天一夜的钱，家里就剩下小女儿一个人，小女儿以为妈妈出去有事了，就老实的呆在家。可是直到晚上妈妈都没回来，小女孩非常饿，就跑去找爸爸，说妈妈不见了。 杨自强哪有心思管这个，给小女孩一点零钱让她自己买东西吃去，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小女孩不舍得花钱，就去老街那里找她奶奶，他奶奶这才发现儿媳妇不在家了。刚开始大家都以为女孩母亲是因为受不了贫穷的家庭和不负责任的老公才走的，后来检查了一下他家发现她什么东西都没带走。而且家里也没有钱，她娘家也没给钱。没有钱，也没有衣物，她能去哪？ 她娘家也不会瞎说，因为小女孩姥姥知道女儿丢了之后就住到了这边，天天带着孙女在找女儿，时间久了好像就疯了。报警后，警察还是没有找到人，也没有发现女人有出走的记录。 这件事闹的人心惶惶，当时女人都吓得晚上不敢出门，家里一定有男人陪。稍微有点本事的都搬到别的地方住了。 后来村子里又发生了两起事件，都差不多。 “他们都说是灰仙来惩罚我们的，把她们抓去当侍女什么的了。本来我是不相信的，但是这事还真挺玄乎的，而且老鼠成灾也就是这几年才开始的。也有人说她们肯定都死了，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凭空就没了吧。” 十一当然不会相信灰仙作祟这种鬼话，这反而更引起了他的疑心：“爸，是谁开始先说灰仙的原因的？” “这谁知道，当时大家都这么说，而且凑巧有警察去灰仙庙生病等等一些小事让大家越来越相信。” 李诗烟听的心里毛毛的，下意识靠近十一。十一冲李诗烟微笑，说到：“这件事肯定是人为的，我才不会相信鬼神之说的，这明显是凶手放出来的烟雾弹，让大家害怕，这样就没人敢去查，而且对这件事讳如莫深。”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找到这些事件的共性，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系统中性的声音再次在十一脑海响起： 恭喜宿主发现连环失踪案，支线任务开启： 支线任务：失踪的真相 概述：杨柳村的女人频频失踪，闹得人心惶惶。坊间传言是灰仙作法，这到底是灰仙的把戏，还是人类的恶行？请宿主解开这一谜团，还世人一个真相。 任务等级：b注：迷惘的世间需要真相，哪怕真相鲜血淋漓，但真相往往是人们最不愿意相信的结果。 任务奖励如下：谎言棒棒糖。注：谎言有时候比真相更有力量。 失败惩罚：随机扣除一项技能或道具。 草草看了系统任务，十一又继续考量整个事件。 整个案件疑点重重，以前是怎么失踪的暂且不提。就单说这次，大哥怎么会醉倒在客厅？如果不是大哥喝醉，新娘李婷婷也不会失踪。如果不是因为杨小四上去想占便宜，大哥就不会喝醉。 这样一想，这件事就很可能是个预谋，一环扣一环的，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掉进猎人设好的陷阱里。甚至在自己这个有想法的猎物出现前，猎物们还茫然无知地生活，丝毫不知道死期将至。 想到这，十一不寒而栗，是谁呢？是谁布出了那么大的局？到底是为什么？村里没有什么值得这么大的手笔，显然不可能是拐卖人口这种小儿科。 严重的危机感的责任感促使十一抛弃了玩笑之心，史无前例地认真。 十一匆忙走进屋，没有安慰大伯，而是直接进行询问。安慰有别人可以做，而破案只有他可以，各司其职往往才是最有效率的。虽然这可能影响大伯对自己的印象，但是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束手束脚不正是各位烦恼的问题吗？ “大哥，你昨天晚上在做什么？” 大哥抬起头木然地看了十一一眼，眼睛眨了眨似乎在想昨晚的事。 而一旁伤心不已的大伯接话道：“昨天人走后，我一个人在这里收拾房子。你大哥就坐在一边发呆，小李感觉丢人就在楼上待着没有下楼。等我收拾好，训完你大哥，又上楼去看看人家小李怎么样。我劝了小李几句，小李也像听进去了，不哭也不闹，挺明白事理的。可是，这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 大伯说着话，已然泪流满面，眼泪中蕴含着他坎坷的一生。 “你们上去的时候是几点？”十一继续问道。 “记不太清了，我回去的时候从头柳三家窗户外看到正放着上错花轿嫁对郎。” 胖阿姨水倒了一半，开口说：“那是东昌卫视影视频道放的，是十点半到十二点办。柳三他媳妇可爱看这个了，经常让我跟她一起看，我可没那个精神头。” 十一听完后，淡淡说了一句：“水满了。” 没有理会母亲的抱怨与手忙脚乱，十一又问：“大伯，你今天早上是什么时候发现新娘不见的？” 大伯叹了口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我都是天一亮就起来，今天把园里的活干完，我就想来看看，我怕柳青太傻了，忘记了我以前交代他的事，昨天都不知道干什么。就想着赶紧过来，看看他们两个昨天有没有睡在一起，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堂屋地上，一身的酒味都熏人。我以为两个人吵架了还是怎么了，赶紧把他叫起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第十二章 民意汹汹 “你大哥什么都不说，能急死个人。我气的上去问小李，但是房间里没看到小李。我以为她上厕所去了，等一会还是没等到人，我喊她她也不答应。以为她生闷气，我就赶紧找，结果家里都找遍了还找不到。” 大伯越说越气，手举起来，一面往大哥身边走去，一面骂道：“你个小王八蛋，有你这样给老子惹事的人吗？你脑子不好使，我也心疼你，从来不舍得打你。但是你倒好，小时候天天打架，长大了连话都不会说，好不容易给你娶个媳妇，你还把媳妇弄丢了。我要你到底有什么用，还不如咱们爷俩一起死了算了。” 十一赶紧拦住大伯，一向被街坊称作活泥人的大伯，这次也动了真火。 大哥吓得眼皮翻动，躲闪到一旁。大伯蹲在地上呜呜直哭，哭地比刘备还要伤心，一半是因为气的，一半又是心疼大哥。 十一父母在安慰大伯，他走到大哥身边，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安抚一下大哥。等到大哥稍稍稳定后问到：“你昨天晚上还记得有什么事情吗？” 大伯蹲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大哥。大哥蹲在地上，畏畏缩缩的，低着头，想了想后摇了摇头：“我只记得自己在堂屋喝酒，然后就不记得了。” “现在天大概五点就亮了，昨晚十点到早晨五点，也就最多七个小时时间。”十一大步流星走到门口，问村民们一些相关事宜。 “你们昨天晚上十点后到早上五点有人发现什么异常吗？比如有没有人看到车辆，人影之类的？” 众人叽叽喳喳都说没有，对门的年轻人柳全说：“十一哥，昨天我本来是想趴墙根听听柳青和嫂子的好事的，结果我妈把我拽回来了。我在家里看了一夜，柳青家挺安静的，大门都没开过。他家大门有问题，只要开门就特别响，要是开门，我不可能没听到。” “还有呢？他家灯有没有熄过？晚上有没有什么动静呢？”十一终于发现了有点作用的信息。 青年柳全皱眉想了想：“我记得是有光藏窗户照进来，他家灯好像一直亮着，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月光吧。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对了，昨天我好像是有听到过一阵像是老鼠咬东西的声音，不过一会就没了。” 十一一边踱步，一边对得来的这些信息思考。 “大伯，昨天你走的时候后门有关上吗？来的时候呢？” “关上了，后门平时很少开，来的时候后门是开着的。”大伯抹了一把眼泪说到。 “十点到五点，甚至更早，因为做生意地三点钟就起床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应该在三点之前。前后门都关上，大哥在下面堂屋喝醉了，李婷婷在楼上失踪。那么一定是有人提前藏在屋里，等人都散了后，半夜偷偷摸摸地上楼把李婷婷带走了。”十一推测道。 人群中一下子炸开了锅，讨论昨天晚上谁留在这里，以及别的看法。 十一示意大家安静，严肃说道：“我怀疑这几件失踪案件是同一个人或者同几个人做的，现在我报警，如果大家不积极配合的话，下一个失踪的可能就是你们的亲人。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抓住真凶。” “哪有什么真凶，一定是灰仙大人又来惩罚我们了，都是你这种人害的，如果你们都信仰灰仙大人，哪里还有那么多事。灰仙大人恕罪，原谅我们的不敬。”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说。 “就是，就是。我们还是别搀和了，上几次丢人的时候就柳青他爸一直帮忙找人，这不他惹怒灰仙大人了，灰仙大人来惩罚他家了。我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交给警察半算了。我们回去拜拜灰仙，灰仙大人不会找我们麻烦的。”又是一个愚昧无知地乡村妇女说到。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多数都是这种看法，而少数不相信的也保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更有甚者开始攻击柳十一一大家子。“我看就是你们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然后让灰仙大人看到了，来惩罚你的。” 李诗烟站在一旁都已经受不了了，这到底是一些什么人，一个个把自己的愚昧无知当作最坚实的盾牌，无论别人怎么说都无法攻击到盾牌内部。 李诗烟实在气不过，反击道：“你们怎么那么封建迷信，钥匙有灰仙的话，那么其他神仙就没有了？你们信仰的其他神仙怎么不来救你们？” 杨明他妈站出来，斜勾着头，蔑视地看了一眼李诗烟：“没准就是你这个小妖精害的，看你长相就像狐狸精变得。肯定就是你的妖气和骚气惹怒了灰仙大人，灰仙才发怒的。之前发生失踪事情后，我们经常拜灰仙，也不伤害他的子嗣，他老人家已经原谅我们了。村里已经没事很久了，你们俩一来，就又开始失踪了，你们肯定脱不开关系。狐狸精！” “本来以为是长得漂亮，原来是狐狸精变得，怪不得。”老人摇着头说。 “狐狸精就应该烧死，省的给我们添麻烦。”人群中不知道那个人说出来。 十一眼看事情越来越复杂，大有控制不住的形式，生怕李诗烟遇到危险，情急之下大喊：“你们别乱说，哪有什么灰仙，狐狸精，我今天晚上就去灰仙庙查查原因，钥匙有灰仙的话，我肯定回不来。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儿子，你这是做什么？那个地方很邪门的，我不准你去，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胖阿姨小跑出来，抓住十一的胳膊说。 李诗烟心中感到，拉住他另一只胳膊说：“算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今天就回去就是了，要是以后还发生这样的事就怪不着我们了。” 十一握住两个人的手，冲她们微笑：“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如果我回来了，那么你们就要听从我的安排，把这个案子查到底，把幕后真凶找出来，并且向她道歉。”十一指了指李诗烟，高声道。 第十三章 探险前的温暖 人群中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那个灰仙庙邪的很，二柳家的大黄牛跑进去都没出来，警察还没走到里面就吓回来了，我看他肯定也不行。” “反正是他自己要去的，那就让他去。”一个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样不好吧，他要是回不来，我们不就害死人了。大家乡里乡亲的，别把事做的那么难看。” “他自己找死怪得了谁？谁让他带个骚狐狸精回来，还惹怒了灰仙大人，如果他不受惩罚，那么受害的就是你，让灰仙把你女儿带走你愿意吗？”杨明他妈咄咄逼人，吓得刚才说话的人低着头不敢吱声。 杨明他妈得意极了，用高高在上地语气说：“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们也不拦你，是死是活全靠你的造化，你也别怪我们，这是你自己要求的。”说完还装作一副是你自寻死路的，可不要怪我。 两个女人手心里全是汗，胖阿姨更是破口大骂，但是根本没有人理会她。十一淡然道：“那行，你们晚上八点钟再来，亲眼看我去灰仙庙。到时候等我回来，你们可别忘了我的要求。” 说完十一拉着母亲和李诗烟回了房间。大伯哭道：“傻孩子，你怎么这么说，我家苦了一点也苦习惯了。你一家人这么帮我，我心里过意不去啊。你们家三天两头给我送点吃的，逢年过节都让我和柳青去你们家吃饭。这盖房子娶媳妇都问你们家借的钱，你是我们老柳家的希望，要是你出事了，我死多少次都不够还你们一家的人。” 十一鼻子一酸，咽口吐沫压下哽咽说：“没事的大伯，我有办法的。我在外面上学那么多年，学到很多东西。这点小事难不倒我，我以前还帮警察破了一个大案子，他们奖励我很多钱，还上过电视呢。” 十一怕家人不信，伸出胳膊拱了拱李诗烟说：“不信你问她，当时上的是青城卫视晚间新闻。” 李诗烟缓过神，会意说道：“哦，哦，是上过。十一很厉害的，你们别担心。” 旁边一直沉默瘦叔叔突然说了一句：“十一，这事你做的莽撞了，今后不能这样。” “没事的，爸。我有信心才说的。我怎么会干没有把握的事。” 案子暂时没有进展，因为对灰仙的恐惧，村民们也都不愿意继续配合，只有先解决了灰仙庙地问题，才能进行下去，十一一家人回了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逐渐昏暗的天色似乎要将这一切笼罩起来。家人们苦着脸，替十一着急，而十一躺在楼上像个没事人一样。 李诗烟急的走来走去，十一却在床上玩手机。她气地拍了一下十一大腿，说：“我们都替你着急，你还挺悠闲的。” 十一疼地大叫一声，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本来是想借5力起来的，没想到李诗烟没有用力，一下子被拉到了床上，躺在十一身侧。两在床上人四目相对，空气一下子凝重了，房间里也瞬间宁静了。两人没有说话，连呼吸都不敢大声，随着两人的吸气吐气，异样的气息充斥着两个人的胸膛，又弥漫了整个房间。好像，连灯光都羞涩了，晚风也温柔了许多。 十一看着李诗烟，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冲动，他一点一点地把头向前移动，但又怕李诗烟发现，所以动作幅度非常小，一次大概只移动一厘米的样子。但是两人之间本来就相聚十几厘米，这一帧一帧的移动让十一差点触碰到李诗烟高挺的鼻梁了。 汗毛和皮肤感受到十一粗重的呼吸，李诗烟脸红到了耳根，心脏扑通扑通的，面对十一的渐渐逼近的脸庞，她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女生，脑海中一片空白，四肢也失去了力量，所幸她就学习了那鸵鸟，闭上了眼睛。 十一以为这是她的默许，渐渐大了胆子，动作一下子大起来，鼻尖碰到李诗烟的鼻尖。李诗烟浑身一紧，柔荑紧紧握住床单，小腿绷直。她睫毛呼扇呼扇地，微眯着眼，轻轻挪了一下头，错开了十一的鼻子。 十一吓得不敢乱动，生怕吓走了李诗烟，那就鸡飞蛋打了。过了一会，见李诗烟静下来，十一又把头凑上去。两人的嘴唇就要触碰在一起了，突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原来是胖阿姨一直担心十一，急的找他商量对策。 这一下可坏了十一的好事，李诗烟匆忙爬起来，整理仪容，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柳十一伸着头定在原地，要多尴尬就多尴尬。而且看他的表情简直郁闷到了极点！活脱脱一个深闺怨妇的样子。十一心中好气啊，偏偏李诗烟看了他的表情后还在那里笑个不停。柳十一那里受过这样的气，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哪里管得上有没有人要来。 像装了谈弹射器一样，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大步走向李诗烟，气势十足。李诗烟下意识地后退，直到退到墙上退无可退才停下来。 这个画面看起来就像，一个恶霸要欺凌良家小媳妇一样。十一走到李诗烟面前，双目含情地看着李诗烟，李诗烟活像待宰的羔羊，侧脸贴在墙壁，一缕不听话的头发遮在侧脸上，更添一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当当当”脚步声越来越近，十一顾不上欣赏李诗烟葱白一样的肤色，想了一个自以为帅气地姿势，要壁咚李诗烟。他把头低下去，碰到李诗烟的脸，李诗烟“呜嘤”一声，听的十一整个人都醉了。两人耳鬓厮磨，十一把李诗烟的头转过来，嘴唇吵李诗烟充满诱惑的嘴唇印去。 “啊”一声惨叫震彻了整个房间，十一的小兄弟遭到一记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打击，李诗烟就在嘴唇将要碰到的时候，恢复了行动力，给十一起立的小兄弟来了一记膝撞。 十一疼地弯下了腰，跪在李诗烟的腿边。但是此时他却无心观赏李诗烟美腿，他担心小兄弟会不会阵亡了。 同时门被推开了，阿姨突然走了进来。 第十四章 李诗烟的眼泪 “十一，你”，胖阿姨张大了嘴，“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胖阿姨心想：“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有心情玩这个，小年轻口味还真重，要是我不来，是不是就可以抱上大胖孙子了？” 阿姨突然后悔了，一只手捂着一只眼睛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另一只眼瞪着二人眨都不眨一下。 李诗烟尴尬地冲阿姨笑了下，十一也瞪着搞事的老妈。 胖阿姨看他们盯着自己，心想：“我怎么能看到他们呢？”忙换了另一只手捂住了另一只眼睛。 两人无语，胖阿姨这才讪讪说到：“不好意思，走错了。”然后走出房间。 十一疼得躺在床上呻吟，李诗烟弯下腰饶有兴致地看着十一缩在一起的五官。十一偷偷张开眼，看到李诗烟弯着腰离自己那么近，心想：“这一脚不能白挨，我要为小兄弟报仇。”然后腰部突然发力，恰巧门又被打开了。 胖阿姨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又中途折返回来。 而李诗烟也因此扭头看向阿姨，没看到十一的举动。十一撅起的嘴唇终于印在了李诗烟的俏脸上，并发出了“木啊”的声音。 这时十一也发现了老妈，三个人石化在原地，此刻却静极了，一点风都没有，不然三人应该都随风飘逝了。 胖阿姨毕竟年岁在那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率先反应过来。她猛然蹲到地上，剪了一根头发，笑呵呵地说：“那个，我头发掉了，我来把垃圾捡走。”说完逃一样地跑开了，出去后大喘一口气，捂着头说：“疼死我了，怎么一下拔了那么多头发。不过为了大胖孙子也值了。” 十一经过这么一闹，起初玩闹的心思也没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很内疚的。毕竟她是信任自己才会选择跟自己来家，而自己却做出了这么这么不堪的事情。 他自责地看向李诗烟，李诗烟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她的心思。她低着头，身子无力地靠在墙上。 十一内疚之心更胜，低沉着嗓音说：“对不起。”他当然不会说出我会养你之类煽情的话，人家要跟你了吗？你就自作多情？ 十一也不知道怎么说，两个人僵了很久，一句话都没有。直到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传至楼上，十一才动了一下，看了一眼手表，马上就要到八点了。 十一没有动，不是因为他怕了，而是他想听到李诗烟的说法。虽说他满口保证能从灰仙庙安全回来，以及后来的放松，都是为了让家人安心。但是能不能回来，他自己还真的不确定能不能回来，他不想心事重重地走。 时间一分一秒接近八点，父母在楼下急的嘴角都起了泡。但是突然到了这一刻，母亲却冷静下来，没有上去叫十一，只是静静地等着儿子出来。几年没见，儿子已经长成了一个有担当的大人了。可是还没见几天，儿子又要去冒险，万一要是见不到了，这让自己夫妻俩怎么活。 街道上人山人海，占满了男女老少，不知道怎么回事，十一一起哦夜探灰仙庙的消息传遍了全村。大姑娘小媳妇像是来看戏一样，瓜子小板凳样样不落都带来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可怕的是他们还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如果小孩子从小就养成了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里，那么以后的社会真是让人堪忧。 “怎么了？害怕了？不敢下来了？” “呦，说话的时候挺硬气，要做事了就成软蛋了。” “男人一口吐沫一口钉，你是带把的的吗？” “没事吹什么b，你倒是去啊，害我们在这等半天。” “快去啊，老娘等的口都干了。” 楼下吵嚷的声音震得楼板都微微晃动，十一看表越来越频繁。已经7：58分了，十一站起身，再次低沉说了一声“对不起”后，缓缓拉开门，深深看了一眼李诗烟，说：“我要走了。” 他等了片刻，见李诗烟还是没有反应，摇了摇头，低头走出去。 一只手，修长的芊芊玉手，抓住了另一只宽大的手。李诗烟转瞬间站在了十一身后，抬起头，眼睛中噙着晶莹的泪珠，贝齿轻启，咬了一下嘴唇，“安全回来。”说完泪水顺着脸颊留下来。 十一心里狂震，大石头终于落地，转身把李诗烟抱进怀抱，在李诗烟耳旁轻语：“放心，我会回来的。”说完转身离去。 李诗烟怔怔望着自己手上不属于自己的泪水，眼角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下。 十一大步流星走到众人身前，眼眉一紧，而众人也因为十一的出现，叫嚷之声渐息。 “吵嚷什么？给我散开。”十一怒喝一声。 人群中迅速分开了一条路，十一昂首阔步，像一个出征的将军，虽然前路未卜，却依然决然地走上自己的道路。胖阿姨哭着上前，却被瘦叔叔拉住，“你别去捣乱，我跟他去。”虽然瘦叔叔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事关儿子也由不得他不谨慎。 “你”胖阿姨看着丈夫，泪水再次汹涌而出。瘦叔叔走向前，站到了十一身旁，“儿子，我跟你一起去。” “爸”十一哽咽着说，“爸，你回去，我要自己去。” 瘦叔叔一言不发，像一个钉子一样的身影表明了他的回答。 十一低着头，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爸，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从来没有让你失望过吗？虽然现在我长大了，但是依然不会让你失望。” 钉在地上的钉子动摇了，摇晃中退了一步，然后坚定地转身走回胖阿姨身边。 “他啊，真的是长大了。由着他去吧，我们的儿子一直都是让我们骄傲的儿子。”瘦叔叔感慨万千，享受着身为人父的幸福和煎熬。 十一坦然走向前，全然不顾身后的哭泣声，迎着月光，十一的眼睛特别清亮。 不知何时，李诗烟趴在二楼的窗台，看着十一在人群的拥簇中越走越远。也许是因为泪水模糊了视线，也许是因为今晚的月光太过温情，李诗烟眼前出现了幻影，有那么一瞬间，十一的身影和自己心中白马将军的身影重叠了。 在十一和村民们全然消失在月色中之后，李诗烟早已瘫倒在墙上，泣不成声。 第十五章 夜探灰仙庙 十一走在众人之前，跟着水渠中月亮的步伐往前走。离灰仙庙越来越近，四周却安静地出奇，没有蝉鸣，也没有蛙叫，甚至连夏风都厌恶这里。 他神色坚毅，全然无惧，纵然身后有几百双充满恶意的眼睛，他自有关怀关怀的眼睛注视着他前行；纵然灰仙庙鬼怪横行，他心中自有神明；纵然死期将至，他也要将热血洒满整个征程。 十一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绝非全是因为李诗烟，她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原因是他无法接受家乡的变化，无法忍受这些村民们因为灰仙庙变得愚昧无知，道德沦丧。 他从未承认过自己是个愤青，但确确实实他骨子里就是看不惯这些人的行为，他改变不了世界，但是他也不想自己的世界愚昧当头，恶人大行其道，良知泯灭在丑恶中。 或许这听起来足够倒牙，但是对于他这样一个生活在朴素农村家庭的人来说，深受大伯的谆谆教诲，被父母的言行一直影响，他就是这么一个很轴，很拧巴的人。 十一刚走到灰仙庙的断壁残垣附近，就听到了窸窸窣窣——老鼠爬行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老鼠磨牙的声音，在诡异的环境中尤为吓人。 十一掏出自己的傍身神器，也是他敢来的依仗。他脑海中出现了劲爆牌风油精的说明，驱蚊驱虫也是其功能之一。 “喂，系统，你的道具不是假冒伪劣的吧，真能驱蚊虫吧？”十一不放心这个不靠谱的系统。 “本系统保证道具绝对有效，说明书上的任何说明都是确保有效的。”系统义正言辞地说到，不允许任何质疑他的问题出现。 随后又悠悠然说到；“但是老鼠是否属于蚊虫的范围之内尚且不明，系统需要勇敢者去做出尝试。” “艹！真是日了你二大爷了。” 十一对这个系统也是无语了，从来都这么不靠谱，要这个破系统有个屁用。 箭到弦上，不得不发。十一一咬牙，保险起见一下滴了三滴风油精。一个闪身，走进了灰仙庙的断壁残垣中，忽然，噪声四起，月光下一个个肉球惊慌失措，四散开来。十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倒吸一口凉气，数之不尽的老鼠拼命逃窜。 老鼠们像是嗅到了致命的气味，拼命往外跑，慌不择路之下，哪里会管自己的同伴，一只跑到慢的老鼠成为了其他老鼠的垫脚石，从其身上爬出残垣外。 十一屏气凝神，稳步前行，走进灰仙庙内。突然平地生风，一阵风吹来，吹得庙中呼啦作响，十一脚下提到了什么发出清脆的响声。把手机往地上照去，是一堆白骨！ 吓得他眸子一缩，手一抖，手机摔在了地上，消失了光亮。 “完蛋了！”十一心惊胆战，一进来就遇到麻烦，看来此行定是坎坷难行。为了继续查案，为了帮大伯找到儿媳妇，以及身后的愚民，十一不得不进行下去。 他一边口诵金刚经，一边伸手在地上的骨头中摸索，终于找到了手机，电池却不见了。 此时，庙外人群幸灾乐祸起来。 “都说了危险还不听，这下把他献给了灰仙大人，这下灰仙就不会再惩罚我们了。” “有的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出去读了点书就了不起了。” “灰仙大人保佑，灰仙大人保佑。回家就给您供上猪头，瓜果。” 十一父母听到这些言论，虽然生气，但是也没有反驳，他们选择了相信儿子，就会在疾风骤雨中做那千年不变的礁石。 李诗烟也尾随众人来了，她始终放不下那个市井无赖，总归那个市井无赖是对自己好的，自己遇到麻烦时，他总是默默站出来，也不和自己商量，就扛下麻烦。 月朗星稀，罪恶在月光下暴露无遗。迎着月光，十一看到电池上的反射的光辉在迅速移动，一直硕大的老鼠正衔着电池跑。 十一心里炸毛了，这老鼠怎么还通灵了，知道要衔走手机？他下意识抓住骨头砸向老鼠，老鼠“吱吱”跑开了。十一跑过去按上电池，打开手机，在灯光下看到了刚才被扔的骨头，是一个骷髅头，但是显然不是人类的，应该是羊的。 “罪过，罪过。”十一拜了拜骨头，嘴上继续念叨着金刚经。用手机照向四周，十一看到了几堵夯土断墙横亘在地面上，上面有很多血迹，往地上看去，泥土地上除了累累白骨外，还有血迹斑斑，奇怪的是没有看到一只老鼠的尸体。 在往上看去，一个残缺的半身人像立在庙堂中央。倏地，十一吓得匆忙后退，一只带有鼠脸痕迹的人脸笑吟吟地望着十一。定睛一看，原来是被砸下来灰仙头像，灰仙头像已经碎了小半，本来憨态可掬的笑容在诡异的环境中却像极了嘲弄。 十一松了一口气。开始仔细观察灰仙庙，灰仙雕塑上灰尘遍布，但是却没有蜘蛛网，怕是有蜘蛛也成为了老鼠的饭后甜点了吧。 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骨头，皮毛，十一断定不是人类的。骨头十分宽大，骨形也不同，看头骨应该是牛羊的骨头，应该就是村民们口中死在灰仙庙的牲口了。 就在灯光扫过的一瞬间，十一发现了一点异样。墙角一个黑色物体，引起了十一的注意，这是什么？ 弯腰捡起，看了看其表面的纹路，又试试了手感，应该是风干的萝卜无疑。十一直接诶把萝卜放进了口袋里，暂时没有想那么多。继续观察，除了骨头外，庙里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注意的。 十一拿着手机从灰仙庙里走出去，光亮扫到外面，人群中沸腾了。或是惊叹十一的表演，或者指责挑事者的不安好心，或者赞叹十一的勇敢。 就在杨明他妈和其他挑事者要趁人不注意逃走的时候，被青年柳全抓住了现行。“别叫他们走了，十一大哥才不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而且十一大哥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 ”一定要让这些人受到惩罚！“ “不能放过他们！” 村民们沸沸扬扬地喊着口号，总是点火就着，也许他们骨子里就是爱看热闹。 第十六章 我像英雄吗 十一没有理会愚民的相互指责，径直走向李诗烟，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众人中一个美丽的女人为他而哭，为他而笑。 人们散开两人间的路，像是夹道欢迎他一样。十一走到李诗烟面前，宽厚的手掌擦干李诗烟眼角的泪水。 “我答应你的，我回来了。”十一坚定而温柔地说。 李诗烟刚止住泪水，听到这句话后又泪奔了，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扑到十一怀里。十一轻拍李诗烟的背，安抚她。人群中响起了掌上，调笑声，口哨声，李诗烟立刻羞红了脸，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扑进男人的怀抱里嚎啕大哭，真是丢人。 十一抚着李诗烟的头发，柔声说到：“我像英雄吗？如果骑上一匹白马的话。” 李诗烟羞急，推开了十一： 这个家伙就会开我玩笑，占我便宜。嗯，好像也有点担当，像个大男人的样子。 李诗烟没好气道：“唐僧！”说完，转身就走，十一屁颠屁颠在后面跟着。人群中爆发出了震彻云霄的哄笑声，而十一父母也搂在一起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但是谁也没有注意，人群中有一双怨恨的眼睛，盯着十一二人。 回去后，大家把几个挑事人带到十一家门前，等待十一处理。他们哪是为了信守承诺，只是想看看十一是怎么打这些人的脸的。 十一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好事者的心理，他绝不会让这些人称心如意，不会成为他们要看的大戏中的主角。 “十一，这几个人刚才怎么说你的你忘了吗？我就说十一是d大毕业的，那可是中国顶好顶好的大学，怎么会跟他们说的那样。”说话者就是开始污蔑十一浑身来劲的家伙。 “就是，要处置他们。” 杨明他妈首当其冲，面色十分难看，心里在骂：“这个柳十一怎么会没死的呢？上次我看到黄牛进去都没出来。” 其余人也难以相信，为什么灰仙大人没有惩罚他？ 十一实在厌烦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是不是拱火的人，冷哼一句：“脑子是个好东西。” 围观群众听的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十一在说什么。 李诗烟在一旁娇笑，十一这个人也真是个难缠货。 “诗烟，你说怎么处理，要不要让他们道歉？” “啊，我。”李诗烟被十一丢过来的皮球砸的措手不及。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女人，相反她很大度，只是看到十一才会斤斤计较。 “我看算了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李诗烟犹犹豫豫道。 这下观众们不买账了，说好的大戏呢？怎么能这么草草收场，那我小板凳不是白带了。 于是，好事者又开始挑事：“不行，怎么能算了呢？这是十一本事大，命大，那灰仙庙是什么地方，老黄牛进去都出不来，十一是出来了，要是出不了呢？”显然，他全然忘记了他开始是多么支持十一去灰仙庙。 “道歉的事算就算了。”十一斩钉截铁道，“但是” 十一的转折，让众人的心情忽上忽下，好事者觉得好戏来了。 “但是，你们所有人要全力配合我查这个案子，一定要查到水落石出。” 众人哀声叹气回去，十一一家人开心地回家去。 胖阿姨看到十一和李诗烟的背影，感叹地说：“十一真的长大了。” 瘦叔叔点点头没说话。 “你看李诗烟，像不像我年轻的样子？”胖阿姨开始回想他年轻时的样子，陶醉之情溢于言表。想着想着她像是回到的二八芳龄，羞涩地去拉瘦叔叔地手，结果拉了个空，瘦叔叔已经坐在家里喝茶了。 第十七章 警察来了 第二天一早，大伯就带着两个警察来到十一家里。年纪大的警察穿着便装，年纪轻的穿着制服，是个女警察，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白嫩嫩的挺可爱，不过看起来倒不像个警察。 年纪大的警察开口道：“我叫李铁，是县里的警察。” 大伯上来介绍：“李警官，他是我的侄子，d大毕业的，我嘴笨说不好，你跟他说。十一，你把这件事跟李警官好好说说。” 十一点头说：“我叫柳十一。” “柳十一！真的是你，闰土侦探事务所的那个柳十一。”年轻女警察满眼都是小星星，激动差点要上去捏一捏十一的脸。 李警官疑惑地看着二人，女警官说：“就是那个破了青市连环杀人割胸案的那个人，亲手抓住的那个变态，还上了青城卫视。” 十一心中不喜，立即反驳道：“他不是变态，是一个可恶又可怜的人。” 李警官毕竟当了那么多今年的警察，不会像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一样冒失。“原来是十一大侦探，那这件事你怎么看。” “此事必有蹊跷。”十一认真说到。 “老头子，你听到了吗？十一是大侦探，还上过电视。”胖阿姨也像个花痴一样。 大伯突然抬起头看向十一，十一察觉到大伯在看他，看到大伯疲惫的样子，心疼说：“大伯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查出来的，你就别担心了。你身子不好，回去休息休息，这里有什么事我在跟你说。” “那怎么行，我放心不下。”大伯拒绝。 “哥，你就回去吧。我们都在这照看着呢，十一这孩子你还不知道吗？他既然答应你了，你就放心吧。”胖阿姨劝说。 大伯坚持要留下来，像知道自己儿媳妇的下落。 “你说说，怎么个蹊跷法。”警察递给十一一根烟。 “这种失踪的案子想必你们以前应该接到过报案，物品认为这几启失踪案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伙人干的。他们作案手法极其相似，案发时间都是在晚上，而且都没留下任何线索，受害者就像凭空消失一样。这么熟练的手法，缜密的行动，这个人一定筹划了很久才做到的。”十一分析道。 李警官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们也是往这一方向查的，但是没查出所以然，这个人手法很干净。哦，你继续说。”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村子里车不多，而且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县道省道上都有监控，我想你们应该排查过当时经过的车辆。但是这案子还没查出来，就说明问题没有出在过往的车辆上。” “哇，好厉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女警官惊叹道。 十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咳咳”李诗烟故意清了清嗓子。 “其实你们根本不用去查车子，一个形势如此缜密的凶手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我觉的作案的人肯定就是村里的人。只有熟悉这个村子的人才能每次作案都没人察觉，而且，灰仙这件事愈演愈烈也是凶手在背后推波助澜。” 李警官捏着下巴思索，然后说：“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是我又几个问题要问。第一，村里人在自己村里犯案不是自找麻烦吗？这样会很容易查到他的头上，他做事那么缜密，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第二，被害者是怎么消失的呢？村子里就这么大的地方，要是有活人，肯定能听到声音，就算嘴被封上了，只要发生动静也会被别人知道。但是几年了都没有人发现。哪怕是死人也要处理吧，不然会发臭，而且总得有地方藏吧。” “第三，经过我们的排查，失踪的几个人之间没有什么联系和共同点，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说，一般这种针对某一人群的案子一定会有共同点，总不能毫无缘由的犯案吧。会不会是后来有人模仿作案，才导致每个人都不同？如果说是拐卖的话，人怎么运出去？” 十一很惊讶地看着李警官，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地方的警察会懂那么多刑侦方面的知识。难道国内警察的专业素养已经达到了这个高度？ 女警察看出了十一的惊讶，骄傲地说：“李叔叔以前是市里刑侦大队的队长，后来被调来到我们这里当局长。” 李警官瞪了一眼女警察，笑着说：“都是陈年旧事，你说说你的想法。” 十一感到奇怪，一个局长还亲自来查案子。不过他也不客套，直接说：“关于第一个问题，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看起来的确很没道理。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还没想出来。” “第二个问题其实有很多可能。藏人或许很难，但是藏尸就很简单了。”即便这对大伯来说很难接受，但是十一还是毫不犹豫说出来了。与其在这遮遮掩掩浪费时间不如早一点抓住凶手，那么李婷婷获救的机会才会更大一点。 “村里能藏尸的地方仔细想想也有不少，废弃的破房子，老式的水井，甚至野地里挖个坑埋了，都是有可能的。” “第三个问题，其实可大可小，最明显的相同点就是她们都是女性。至于其他相同点不是那么重要，我已经有一些想法了。我觉得不像模仿作案，如果有别人想杀人的话，完全可以把人杀了嫁祸给以前的凶手，带走尸体实在太危险了，就算是为了做的更像点也只需要把尸体随便一扔就可以了，没必要藏到现在都没人发现。” 大伯听到十一的话后，脸色苍白，难道自己儿子的儿媳妇真的就被人杀了？老天爷怎么那么狠心，连个香火都不让留？ 父母在一旁安慰大伯，十一和警察走到外面，继续说：“虽然线索很少，但是我觉得凶手就在前天参加大哥婚礼的人当中。” 李警官看着他，在等他解释。 十一把之前关于时间和前后门都关上以及别的情况和推测说给警察听，两个警察频频点头。 第十八章 初审杨小四 “那天晚上，一定有一个人导演了杨小四的那场闹剧，然后趁乱藏在了房子里的某个地方。然后等人都走了，夜深人静地时候再出来。恰巧大哥喝醉了，省了他很大的麻烦。然后他轻而易举地把李婷婷杀了或打晕，从房间内打开关上的门，再把她从后门带走，找到地方把尸体藏起来。这样一来就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其他不可能的难题就解决了。” 李警官思索了一下说：“这倒是很有可能，倒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开始调查。这样，你有没有直接怀疑的对象？先别叫人过来，容易打草惊蛇。我们去他们家一个一个的来，让凶手不起疑心。” “最有嫌疑的就是杨小四，其他人就要看他们是否那天晚上没回家了。” “那现在就去吧，小关，你和他们一家人组织人手查一下附近可以藏人藏尸的地方，尤其注意有没有翻整过的地。” “好的，李局。”女警官不乐意地点点头。 十一刚出门，李诗烟从后面追上来问：“十一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们要去查案。”十一看着李警官，征询他的意见。 “行，想去就去吧。” 一行人直奔杨小四家，拍了半天门，终于看到杨小四光着膀子，睡眼惺忪地出来了。 杨小四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美丽的身影，以为是做梦，用力揉了揉眼睛。竟然是真的。杨小四喜出望外，难道真的自己真的那么帅？小美女自己投怀送抱来了？ “小妹妹，你来找我啊，来里面做，我们深入交流一下。”杨小四这货色迷心窍，竟然没有看到一旁的李警官和十一。 还没等十一发火，李警官一脚提在杨小四的屁股上：“滚回去把衣服穿好再出来。” 杨小四刚要发火，一看是李警官，自己大哥的顶头上司，一下子没了脾气，一面道歉一面灰溜溜地跑回去。 看到十一和李诗烟诧异地看着自己，李警官笑道：“我知道他，他哥哥是我手下，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听到屋里一声：“李局长，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杨小四换好衣服出来了，手里拎着两瓶酒和一些小菜。 “来那么早，没吃呢吧？来，喝两盅漱漱口，再吃点小菜垫垫肚子。”杨小四极尽阿谀奉承。 “别跟我来这套，吃过了。我来问你几个事，给我老实回答。” “行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杨小四把椅子搬出来给几人坐。 李诗烟厌恶地瞥了一眼杨小四，把椅子搬到十一身后坐下。十一轻笑，从桌子上把小菜和花生端过来，自己吃了一口，给李诗烟，“好吃，你也吃点，别饿到自己。” 李诗烟气极反笑，这个柳十一，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吃东西。心想：算了，正好自己也有点饿了，将就吃一点吧。 “柳青结婚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李警官一本正经问道，眼睛紧盯着杨小四。 杨小四手的手突然紧紧攥在了一起又快速松开，脸上惊慌之色一闪而逝，“我没干什么啊，我还能干嘛，那天被十一一顿揍，柳青那小子又跟愣头青一样，吓得我直接跑回来就睡觉了。” 这样的小动作怎么能瞒过经验老到李警官，他敲了敲桌子，缓缓说到：“真的吗？” “真的，李局长，我还能骗你不成，我哥还在你手下工作，我怎么也不能瞎说啊。”杨小四冷汗浸湿了衣服，想到了大哥跟自己说过关于李铁的传闻，不寒而栗。 “当当”李警官再次敲响桌子，“你再好好想想，别记错了。” “哪能记错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杨小四大口吞咽吐沫，还是不死心说道。 李警官第三次敲响桌子，这次格外用力，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与晨钟暮鼓有异曲同工之妙。李警官向前俯身，眼睛炯炯有神，他指向杨小四：“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可想好了。” 杨小四两股颤颤，站在他面前的人可是凶名煊赫的黑面刑警李铁李阎王。东昌市道上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宁吃牢饭，不见阎王。进道上第一天就是要学会认人，认清李阎王，只要见到他，一定要按照他说的做，不然后果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道上的人对他畏惧三分，官场上的人却嫌他四处惹麻烦，暴力执法，动用私刑，简直让人头疼，上头也因此顶不住压力，降了他的职。 李警官的最后通牒成为压死杨小四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敢有丝毫隐瞒。 “李警官，我说，我都说出来。” 李铁起身拿了一条毛巾扔给杨小四，“擦擦汗，别害怕，你慢慢说。” 杨小四擦干脸上的汗水：“那天晚上回来，酒也醒了，我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躺到了新娘的床上，还被打了一顿，这我肯定不干啊。我就琢磨着回去报复一下他们一家，在路边藏起来等人都散了，我准备去十一家教训一下他，顺便找新来小娘皮玩玩。” 李诗烟眉毛挑起，怒视杨小四。十一拨了一个花生递给李诗烟，“来吃花生。”转而又说：“四哥，你继续说。要不要也来点花生。” “都要到十一家门口了，我看到张燕一个人在路上走，张燕就是柳明老婆。这个女人以前就暗示我去她家，有一次我去她家和他正准备亲热呢，衣服还没脱完，就听到柳明回来了，然后我就赶紧找借口走了。这不正巧遇到她，想到上次没能共赴巫山，我心里直痒痒。” “然后我就突然跳到她身后抱着她，她都没没看到我是谁，但是也没反抗，然后我就摸她的胸，亲她。” “无耻，下流!”李诗烟小声说，又从后面掐了听的津津有味的十一。十一疼得龇牙咧嘴，不情愿说道：“打住，这一段跳过不用那么详细。” 第十九章 张燕 杨小四继续说：“然后我就问张燕出来干吗？她说她是来找她老公的，柳明没在家。我一听那太好了，就跟她去了她家，在他家过了一夜。一夜柳明都没回来，后来第二天新娘失踪了，我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就躲在家里一天没出去。” 李警官走到杨小四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严肃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李阎王，我怎么敢在你面前瞎说，不信你去问张燕，对了我这还有她的丝袜呢。”杨小四立即跑到卧室里翻找，拿出一条撕破的黑色丝袜出来。 “你看，这就是那天晚上我从她身上脱下来的。” 李诗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污言秽语让她不爽，走到门口吹风去了。 “行了，收起来。”李警官命令道。 “十一，你先说说你的看法。”李警官似乎很看重十一。 十一也不客气：“那我就先说说吧。你说那天你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躺在新娘床上是怎么回事，你有喝的那么醉吗？” “这我也不知道啊，那天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也记得没喝多少，以我平时的酒量，再来一倍也不会醉得不省人事。我只记得大概，那天头很晕，而且憋得很就想去上厕所，然后一楼厕所有人，我实在憋不住了，听谁说了二楼有厕所我就上去了，然后就记不住了。” 李警官说：“有可能是喝了迷药，这类药物我查处过不少，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神奇，其实发作的时候没有那么严重，比较像安眠药，不过药性要更猛一些。他那天应该是因为喝多了，药效稍微发作一下，他就晕了。” “迷药？”十一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却抓不住要点。他开始回忆那天的情景：那天自己和杨小四拼酒，，两个人喝到后面就忘记了矛盾，开始称兄道弟。中间好像是谁来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还记得我们喝酒的时候谁拿的酒？谁倒的酒？还有谁来过吗？”十一问杨小四。 “酒不是你自己倒的吗？你是本家陪酒的，还来问我。”杨小四奇怪地看着十一，十一讪讪而笑。 “酒都是从新包装里拆的，不会有问题的吧。而且酒一直都在你手边，除了你没人动。” 李警官检测仪一样的目光扫向十一，十一觉自己内心的想法都暴露出来了一样，这个老刑警真不是盖的。“别看我，不可能是我，那是我嫂子，我怎么会坑我哥。而且那天我被李诗烟叫回家，所有人都可以证明。” 李警官把目光收回，笑着说：“别误会，我没怀疑你。我这是职业病，不注意就这样了。” 十一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那个人是谁。“我想起来了，中间柳明来过，他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半瓶酒，过来劝我们两个喝。” “对，就是他，我也想起来了。就是他，我们一起上厕所，他去开门，结果没打开，他告诉我的二楼有厕所。我就憋不住上去了，他说他回家上厕所。我说他上次看见我和他老婆在一个屋里，怎么还会跟我一起喝酒，我以为他是个怂包，结果这个人隐藏的那么深。先忍气吞声，来跟我套近乎，然后再给我喝迷药，把我骗上楼，想直接搞死我。” 杨小四破口大骂：“这个孙子，这么狠，老子不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就不姓杨。” 李警官说：“十一，你再想想当时的细节。” “我没记错，后来他从外面回来，坐到我身边提醒我你上二楼上厕所，我才恍然惊醒，想到李诗烟在二楼休息，所以我才冲上去把你打了一顿。” “李警官，我们去找柳明对质，不就清楚了吗？省的在这猜来猜去。”十一提议到。 李警官说：“行，直接找他也省了不少麻烦。杨小四，你也跟着。” 一行四人很快来到柳明家，杨明不在家，张燕在家里看电视剧。四人刚来的时候，张燕穿着十分暴露，一点不像农村女人的保守。 等她换完衣服出来，还对杨小四抛了一个媚眼。 杨小四回给她一个笑容，介绍道：“这位是县警察局的李局长，柳明人呢？” 张燕急匆匆站起来，忙不迭地说：“李局长，人家可是良民，谨守妇道，从来没做过作奸犯科的事，您来我找我，是不是误会了？” 李警官差点被惊掉了下巴，饶是办案多年的他，也被张燕的话语逗笑了，看他严肃的面庞强忍住笑意的样子，好一个尴尬。“嗯，对，你是良民，我不是来找你的，是你找你丈夫柳明的？” 张燕眉毛一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玩笑一样，不屑地说：“找他干嘛，就那个死鬼能做出什么事，在家屁都不敢放一个，身子骨还不强壮。要不是他对我还算好，我说什么他做什么，我早就走了。谁跟他过谁能气死，两棍子打不出一个皮的人。” 四个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柳明是这么蔫的人，连十一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人了。不，一定是他，十一想起来第一次自己用风油精教训杨小四的时候，柳明也在，虽然大家都看的很解气，但是柳明确实咬牙切齿的样子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他决定不是张燕说的那样。 要么是他真的惧内，要么就是他隐藏的很深。当他以为在人群中没有人注意他的时候，他才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那杨明平时都做什么，经常回家吗？”十一想要问出点什么。 “他呀，平时就喜欢看别人赌钱，自己又不怎么敢赌，一点都不男人。有时候看别人赌钱一看就是一夜，我也懒得叫他回来。”张燕搔首弄姿说到。 “李局，我觉的这就是问题。一个喜欢赌钱的人怎么能克制地住自己，要么他喜欢赌钱是装出来的，要么就是他克制力十分惊人。” 李警官颔首，深以为然地说：“我倒是见过几个特大案件的罪犯，有些人看着不起眼，一旦做起事来就不是那个样子了。”他被勾起了往事，思绪翻飞到了那个特大案件。 第二十章 审问柳明 “怎么可能，李局长，柳明真不是那样的人，还有到底是什么事啊？”张燕问道。 “就是李婷婷的失踪案，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别人也会问到的。”李警官随口说到，“他现在在哪？” “应该在柳三家，他家天天摆赌，柳明经常在那里。但是，真的不可能是他。”张燕欲言又止，像是有难言之隐，最后还是开口说到：“他那个不行的，绑架女人也没用啊。” “你别紧张，我们没说是他干的。我们先走了，再见。”李警官走在前面，十一等人跟上。直到走远了，李诗烟才说到：“想不到这个张燕还听讲情义的，虽然做人太随便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其实她应该也不想做那样的人的，只是老公那方面不行，一个正值如狼似虎年龄的女人，有时候想忍住应该还是很辛苦的。”黑面阎王李铁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大家都眼瞪瞪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看我干嘛？我以前办案的时候碰到的，人会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欲望做出来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千万别放任自己心中的欲望生长，不然一不留神它就长成了参天大树，想砍都砍不断了。”李警官颇为感慨地说。 十一被触动了心里最软弱的地方，轻轻说到：“绝望也是。” 李诗烟听后，看到十一痛苦挣扎的表情，知道这一定就是他为什么从d大天子骄子堕落成为一个扑街的侦探。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问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身侧，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心里隐隐难受。 由于话题很沉重，加之各怀心事，所有人都沉默了。 临近柳三家就听到人声鼎沸，大堂里围着一圈人在赌钱。可以看到里面正赌的热火朝天，红色毛爷爷像纸一样地往上扔。赢钱的红光满面，输钱地明显已经没有了气势。外面的一圈人也可以下注，看到庄家一直在赔钱，都纷纷下注。 “三，三，三”一圈人都激动地大喊着，好像能把庄家手上的牌变了一样。其中有一个人鹤立鸡群，就像在网吧里看新闻联播，在ktv里写作业一样。他什么都没有压，也什么都没有喊，就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眼睛往牌桌上盯着，可是只要仔细一看就能看到他的眼珠没有焦距。 不用介绍，李铁办案多年练就的火眼金睛一下子就认出来他是柳明了。“你去把他叫来，别打草惊蛇。”李警官指了指杨小四说道。 “你瞧好了，非整死他。” 杨小四风风火火走过去，十一三人在一边等着。 “呦，这不是四哥吗？怎么了，手又痒了，来赌两把，兄弟把庄让给你。”庄家输的正惨，看到杨小四来想抽身离去。 像是睡着了一样的柳明听到这句话，瞬间惊醒，悄悄地从人群里往另一边挤，想要藏起来。 “干嘛呢？藏，你接着藏。老子这次让你知道四哥不是别人叫出来的，是我自己混出来的。”杨小四一撸胳膊，高声喝到。 柳明忽然加速，把人群冲散，跑了出去。“艹，还跑。你他妈别叫我逮到你，逮到有你好受的。”杨明也甩开膀子在后面追。 “拦住他。”李警官指挥到，十一和李警官往两个方向堵截。谁知道柳明这家伙是不是早有算计，一个往返跑，直接冲向李诗烟这边。 “小心，诗烟。”十一提醒道。 只听“砰”的一声，两人一触即分。一个人倒在地上，是柳明。李诗烟像众人表演了什么叫飞踢，直接把柳明踹趴下了。 “厉害呀，你这小女友有两把刷子，一看就是练过的。”李警官夸道。 杨小四倒吸一口凉气，还好劳资够绅士，没有对她动粗，不然尝试这种凌厉脚法的就是我了。 十一苦笑：“她是跆拳道黑带，我都被她打成猪头了。” 李诗烟俏脸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李警官说的小女友的缘故，还是想起了那天雨夜和十一的趣事。 “别看了，警察办案。”杨小四狐假虎威说道，然后，众人愣了一秒钟，突然拿起钱就四散而逃。俄而，人消失一空，场面十分狼狈，桌仰椅翻。 “你怎么不跑了，起来继续跑。”杨小四走过去用脚点了一下柳明。 “行了，给他拉起来，带到你家。”李警官摆摆手。 杨小四按着柳明，在街上引人频频侧目，在身后指指点点。 “我叫李铁，是警察。”李警官把证件在柳明眼前晃了一眼。 柳明被绑在桌子腿上，木木呆呆看着几人，一言不发，看上去也丝毫不害怕。 “还沉默了，在我这，你无权保持沉默。”李警官饶有兴致地看着柳明，就好像在一个在欣赏毕加索的格尔尼卡的艺术家。当然他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艺术家，拷问是他最钟爱的艺术。这位艺术家很久没有亲自作画了，难得碰到一个好的时机，他着实激动坏了，倍加珍惜这次的机会。 “我也不逼你，我先说，你想说了再说。”李警官安然坐在椅子上，兴致浓厚地看着他。 “其实你很恨女人，对不对？你很她们花枝招展的样子，”李警官把语速放慢，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正在等猎物咬钩。说完，李警官停下来，看着他的神情。 柳明仍旧不说话，憨厚的样子让人无法把犯罪和他联系在一起。仔细看的话，能看到他的眼睛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怒火。 “你恨她们晚上在男人的身下愉悦的神情。”李警官边说边靠近柳明，伸手在他脸上温柔抚摸。 低沉的吼声从柳明的嘴中迸发出来，他扭头甩开李警官的手，怒视他。 “别生气，有什么可气的呢？”李警官走到李诗烟附近。 十一和李诗烟被李警官的言行吓傻了，看到他一步步逼近，两人都十分紧张，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第二十一章 李警官的审问艺术 李警官趁着背身的机会对两人连连眨眼，示意他们好好配合演戏。 两人心中稍定。忽然，李警官又转回身，对柳明挑衅道：“看了到吗？多漂亮的女人？”边说他边把手搭在了李诗烟的肩膀上，李诗烟不由地后退了一步，身上微微颤抖。李警官有意无意地走动，侧身挡住柳明的视线，并在李诗烟肩上轻轻拍了拍。 “你看她在颤抖，她这种害怕的样子真的很迷人，你喜不喜欢？”李警官继续挑衅道。 话音未落，只见柳明手开始发抖，脸疯狂地扭曲在一起，变态一样地砸吧嘴。他头缩着，像是小鸡啄米飞速点头，渐渐全身都抖了起来，幅度越来越大，桌子上的水杯掉下来摔得粉碎。柳明变态的目光看着李诗烟，喘着粗气。 李诗烟被吓地后退，十一立马跑到李诗烟身旁，气氛实在凝重，由不得十一不担心。 柳明还是没有说话，李警官继续添了一把火。他把十一推向李诗烟，让两人抱在一起，面朝柳明说：“你好好看他们。”说着李警官把十一的衣服撩起来，“看到了吗？他们马上就要睡在一起，他们要做爱！” 突然又大喊：“但是你不能，你只能看！你没有用！” 柳明像一只失去理智的熊瞎子，暴吼一声，硬生生背着桌子站起身，那可是实木桌子，一两百斤总是有的。他拖着桌子往前走，十一和李诗烟往后退，杨小四这家伙看形势不妙早就跑了。 李警官沉着地站在原地，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双手骤然发力，把桌子往下重重一按，柳明也被带着跪下。 “因为你无能，所以你看不得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是不是？”李警官把头伸到跪在地上的柳明头上。 “是，我恨他们。”柳明仰着头，歇斯底里地回答，他的心理防线终于被老练的李阎王攻破了。 “你恨她们在男人胯下承欢，是不是？” “是，她们都是婊子，都该死。”柳明用膝盖在地上爬，硬生生碾过杯子的碎片，纵使膝盖鲜血横流，他也全然不顾，带着桌子一点点挪动。 “由于你没有功能，仇恨让你把她们抓走，然后你猥亵她们，把他们藏在某个地方做你的禁脔，供你把玩，对不对！”李阎王猛然敲击桌面，企图震慑他的心神，让他下意识说出真正的答案。 “没有，我没有！”柳明愤然站起身，怒视李铁。 “那你就是把她们杀了，以泄你心中之愤，是不是？” “我没有杀她们！我没有，我没有”柳明吼着吼着，突然“呜呜”哭出了声。 “我是恨她们，但是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杀她们，也没有绑架她们。”柳明无力地跪在地上，涕泗横流。 “我是想杀她们，我恨她们，我恨自己。我恨自己不但无能，还没有胆量杀人。当我后来听到灰仙抓人的流言后，我意识到了这是我杀那些贱人的好机会。我可以把结果嫁祸给灰仙，我计划了很久很久，直到万无一失的时候，我动手了。可是，当我把人打晕后，我就害怕了，我手抑制不住地颤抖，我不敢杀人。” 柳明双手抱住头，不停地往地上磕。 “我真的没有杀人，也没有绑架她们。后来我总觉得有女鬼找我，我不敢呆在人少的地方。只有呆在人群中我才敢睡一会觉。” 十一抱着李诗烟，李诗烟由于害怕，把头埋在十一怀里。 十一问道：“你害怕？那你还设计骗杨小四和我，让我们大打出手，制造混乱？是为了让你躲在房间里，好夜里出来绑架新娘，是不是？” 柳明哽咽着说：“不是，我只是想教训一下杨小四。我看到他和我老婆在一起亲热，我又不敢直接打他，就想借柳青的手给他打怕了，让他不敢拈花惹草了。谁知道那天晚上竟然除了这档子事。” “那为什么你那天晚上没有回家，你去哪里了？”十一进一步逼问。 “我去柳三家的小赌场去了，那天事情闹出来之后，我就害怕了，先跑出去了，等我想回家的时候，看到杨小四和我老婆在亲热。我想打他却又不敢，我看他们回家了，我只能去小赌场了。那天在场的人都可以为我证明。” 推断又错了，十一难以置信。除了他们还会是谁？我们越查下去案件越不明朗。难道真的是一场巧合？行凶者恰巧碰到混乱的场面，临时起意藏在家里行凶？或者是通过别的方法把李婷婷带走的？ “给我出来，杨小四。”李警官大喝一声，把藏在门口偷听的杨小四叫了出来，也把十一从思考状态中叫了出来。 杨小四唯唯诺诺的，生怕李阎王教训他。 “你在这看着他，我们去印证一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李警官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他已经信了七八分。 走出一点距离后，李铁问：“十一，你恐怕猜错了，他应该不是凶手。” 十一点点头，低声道：“对不起啊，李警官，把你带错方向了。” 李阎王闻言善意地轻笑：“这有什么，以前我在刑侦大队办案，找不到头绪的时候，就是一个再小的线索，看起来再不合常理的可能，我们都会一直跟进下去，往往查了一两个月都没结果。” 李阎王看到十一就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像是在完善自我一样，在提携十一，希望十一能比自己强。“办案的时候要大胆推测，细心验证。既要主观判断案情，又要客观分析。千万不能因为查错了方向，就灰心丧气。有时候要回头看看，也许看似毫不起眼的细节就是破案的关键。” “唉，我是脑子没你好，这些都是以前带我的老大哥交我的经验，他是警务系统内部鼎鼎大名的神探。希望能再出一个神探，现在社会越来越复杂，犯罪率比以前提高了不少，而且很多案件都让人毛不到头脑，光靠技术的进步远远无法破解很多奇怪的案子。” 第二十二章 听到这，十一很矛盾，一方面他是有社会担当的人，另一方面他始终解不开王门死去的这个结。一个人一旦认准某个想法，无论别人这么说他都不会改变。幸运的是，系统的帮助让他渐渐找回了信心。 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三人来到了小赌场。四散而去的人又聚集回来了，真是一帮赌鬼，竟然还敢回来。 趁人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个，李铁做了噤声的手势，三个人缓缓走到赌桌。李铁挤进人群，惹怒了他们。 “玛德，挤什么挤，想送钱就他妈直说。有多少钱拿出来，老子今天让你把裤子都输了。” “啪”李铁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拍，“这个值多少钱？” 众人心里一凉，只想逃命。却不被李铁震慑住了，他把一个人按在桌子上，大喊：“再跑老子就开枪了。” 众人只是村里的爱赌的村民，又不是黑社会，顿时被吓地不敢走。不就赌个钱吗，最多被抓进去蹲半个月，吃牢饭好过吃枪子。 “这就对了，跑什么，我又不是来抓赌的。都回来，问你们几个事。”李铁把枪收好。 众人听后，放下心来。“我说哥们，你问事就问倍，掏出枪来谁能不跑。”柳三庆幸赌摊还可以开下去。 “别贫啊。问你们个事，老老实实说，你们爱怎么赌就怎么赌，不老实说，都给我进去。” “行行行，你是大爷。我们有一说一，绝不含糊。”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他还是个小痞子，还碰到了警察。 “柳明在柳青结婚那天有没有来过这，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 “来过。”其中一人站出来说，“那天那就站在我旁边，跟平常一样只看不玩。我们还没开始赌他就在这了，大概是十点不到吧，我记得我刚刷完游戏活动。” “他中途有没有走开，什么时候回去的？” “好像没怎么走开吧，记不清。反正离开时间不长，他这个人有问题的，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在那一个人自言自语。因为那天就很奇怪，他一站到我这，我就赢，一出去撒尿什么的，我就连输。印象我没输几把他就回来了，后来天亮了，我赢了不少，还给了他一百块。” “那应该不是他。”十一喃喃自语。 “这怎么可能查出来，除非一个一个人问，而且谁会留意到周围那个人不见了，藏到房子里。”李诗烟说到。 “不对，不能这么做。”菜鸟十一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自己想问题完全没有章程，想到什么就干什么，被什么吸引了就忘了应该要做的程序。 “我要到现场看看。”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仔细研究过现场，也许那里会查到蛛丝马迹。 结婚后第一天一直在找人，然后就是去灰仙庙。今天一早就跟李警官来查自己怀疑的人了。 恭喜宿主领悟探案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现场和尸体是会说话的，只要你细心和它交流。——侦探守则第三条。 十一对李铁喊道：“我们去犯案现场看看吧，我觉得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李铁一早就去过那里，但是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太阳已经西下，李铁看了看表，打了个电话给女警察。 “喂，小关，你们那里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李局。我和村民们把村子掀了个底朝天，你说的那些地方都查过了，井里的水基本都干了，也没发现尸体，我们就差距地三尺了。”女警察无奈道。 “你们那边怎么样？”女警察问道。 “见面再说，你们现在在哪？” “在事主家门口。” “那你等着，这就去找你。” “她们那边也没有结果。”李警官对十一二人摇头，“我们先过去吧。” “小关，现在天色不早了，我来安排人送你回去。”见面后，李铁问。 “局长您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我觉得这个案子对我会很有帮助。”关雪说到。 “那行，我们先去看看现场。” 大伯蹲在地上，看到李警官和十一回来，连忙起身迎接，身子差点摔倒。 十一冲上去扶住他：“大伯，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你这身体不行的。” 大伯摆摆手，嘶哑地嗓音问道：“警官，你回来了，有什么消息吗？” 李警官摇摇头，又安慰道：“你先回去吧，我们会尽力的。不然找到凶手时，您身体熬坏了就不好了。” “警官啊，您一定要帮帮我。”大伯声泪俱下。 “你们来个人把大伯送回家休息休息，没准明天就有好消息了。”李警官说。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回去，我还能行。”大伯严词拒绝。 大伯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对警察还是有很高的畏惧之心的。听到警察都这么说，一个人回去了。 看着大伯颤巍巍的身影，十一心里很不好受。印象中的大伯还是那个健朗，向上的大伯，再大的苦难都没有压低他的肩膀，而现在却变成了迟暮老人，笑容也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了。 十一甩甩脑袋，把注意力全放在屋内，放在查案上。 前后门是那种从农村常见的木门，从内部可以用上面的铁栓插上。这种门旧了的话会比较不安全，从外面多摇很多次就可能打开。但是新门不行，而且这种摇晃会发出很大声响，不可能听不到。 “大哥，楼上有人动过吗？”十一怕现场被破坏过。 “没有。”大哥瓮声瓮气地说，说完又恢复了呆滞的样子，仿佛这事情与他毫无关系，仿佛这世界也与他毫无关系。 十一心里哀叹，“大伯真是够难的，大哥什么都不知道关心，他一走大哥自己不知道会糟蹋成什么样子。” 李铁和关雪两个人走在前面，叫十一他们别乱动。 “小关，十一，我跟你们说。犯罪现场是我们证据的直接来源，一点不能掉以轻心，哪怕只是摆放东西的不同，都会给我们提供很多信息。” “你们能看出来什么？” 第二十三章 李诗烟的观察力 屋内摆放整齐，只有床上的被褥比较凌乱。 “你看这屋里，没有过搏斗的痕迹，也没有血迹。说被害者当时一定没有发现凶手，或者是凶手是个熟悉的人，所以被害者掉以轻心。然后凶手突然施暴，一下子打晕或者声绳索，手，枕头之类的让被害者窒息失去意识，才能安稳带走她。” 李警官指着被褥说：“你看这被褥乱的痕迹就很像一个人在窒息前一段时间内挣扎造成的。” 十一想去拿落在地上的枕头，却被李警官打断。“现场的东西一定不能乱摸，现在能够通过采集指纹确定凶手，你别乱动，明天我叫鉴定人员过来。” 突然一只老鼠跑到观雪脚下，吓得她直叫。 “你们这怎么老鼠那么多？简直吓死人了，今天去找查案的时候到处都是老鼠，而且那么大的老鼠真是第一次见。” 十一听到后，不知怎地忽然想到了灰仙庙，可是灰仙庙里并没有藏人，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哦，不对，除了一块风干的萝卜。 十一无奈摇头，往床头柜出走去。 “别动，十一。”李铁表情身份严肃，目光锐利地看着大理石地面与瓷砖墙面。 十一收回抬到半空中的脚，看向地面和墙面，认真看了好几遍还是没看出端倪。 “怎么，还没看出来？”李铁问道。 “没有。”十一摇头。 “我，我看出来了。”关雪兴奋地举起手。 “那你说说。” “这块大理石上有个鞋印，虽然看不清，但是隐约还是有个轮廓的。”关雪挺起小胸脯，像是等待表扬的学生。 “不是，那个是十一刚刚踩上去的。”李阎王对这个关小鬼无语了。 “啊，怎么会这样。”关雪兴致缺缺，小声嘟囔着小女儿不抱怨的话。 李诗烟弯下腰，蹲在地上仔细观察，尝试性地问到。“是干净程度不一样吗？” “对，就是新旧程度不一样。你们要跟她学学，心细如丝是做警察做侦探的基本功，你们怎么连一个外行人都比不过。”李铁教育二人。 十一惊讶地看着李诗烟，好像在重新审视她一般，心里暗爽：有这么一个能文能武，才貌双全的老婆好像也很不错。 而关雪则郁闷地嘟起了嘴巴，嗔怨地看着李诗烟的背影。长得没她漂亮，身材没她好，怎么连观察能力都没她好，肯定是因为运气好。 “这个是十一上次破案的时候教我的，而且我这个人比较爱做家务，哪里脏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李诗烟谦虚解释道。 “你们看这几块大理石要比其他的干净一些，而这几块瓷砖的颜色也要比其他瓷砖要浅一点。” 十一点头，变想边说：“那就是说，有专门打扫了这里。而需要这样擦拭的，应该是血迹。” 十一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别人：“不对，为什么血迹只有这么几块呢？那时候应该是深夜了，新娘应该正睡在床上，而床上却没有丝毫血迹。难道是新娘正在床头柜翻找东西，被从身后捅了一刀？” “不对，还是不对，从这擦拭的地方范围来说血迹应该是很少的，而从现场痕迹来看新娘也没有在下面挣扎过。除了一刀毙命外，新娘不可能不会挣扎，但是挣扎的痕迹只有床上才有。” “难道是在床上使其窒息然后再拖下来砍一刀？不对，没有道理。” 听到十一的分析，李铁说到：“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是凶手趁被害者不注意，从背后把她压在地上，限制他的行动，然后桶了她一刀，而床上的痕迹是凶手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希望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上面？” “因为只是这样简单的擦拭是逃不过机器的检测的。” “可是为什么其他的地方没有血迹？凶手是怎么把人运走的？”十一一言切中要害。 “我们先顺着凶手的轨迹去看看，找一下线索再说。”李铁说。 众人走出门，沿楼梯下楼，一边走一边观察。 “地上，楼梯上没有血迹也没有产生拖尸体的痕迹，因为这里的灰尘都是均匀的。”李铁分析给众人听。 “那么凶手最有可能的就是把人装进口袋里，然后两人抬走或者一个人抗走。” 十一反驳道：“但是这样一来，目标就太大了，太容易被发现了。” 李铁笑道：“这就是你们这些侦探的弱点，没有实际办案经验，太天真了，太自以为是，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你知道凶手的心理吗？” 说完不等十一回答，他自己解释道：“我见过很多凶手，也审讯过他们。他们是风格迥异的一群人，有疯子，有变态，也有冷静地医生。他们思维极端，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这样想那么多？” “就算是他们想到了这点，他们仍然回去做。这样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刺激感，而且犯罪的欲望也不是因为一点点风险就可以阻挡得了的。” “但是这次作案的人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会考虑到那么多，难道会不考虑这个？如果她真的那么莽撞的话，为什么找不到尸体？”十一还是不敢苟同，他总觉得这个案子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李铁叹了口气，说：“你这种想法一定要改。欲使人灭亡，先使人疯狂。他们是彻彻底底的一群疯子，胆大包天地令人咋舌。你千万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习惯去想像他们，有机会的话，你需要和那群疯子日夜呆在一起，你才会理解他们。” 听到李铁的感慨与提携，十一想到了张雨。的确，他的想法和自己完全不同，也许真相就像李铁说的那样，自己还是太年轻。 “哼，这下知道系统的良苦用心了吧。让你进入凶手的内心世界，不只是让你弄清楚他们的作案动机，不是让你同情他们，是让你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一个优秀的侦探能够揣摩到凶手的心里想法，从而抓住他们。” “你b，满意了吗？”十一对系统突如其来吐槽无力反驳。 “满意了。” “”十一心中想艹系统的想法又有了，幸好即使打住。 “根据对面小年轻的话，正门除了大伯出来的那次，就没有再开过。那么凶手是怎么把人带走，脱身的呢？”十一自言自语。 他索性穿过后院，走到后门处，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线索。 后院的院墙是清水砖墙，有两三米高，一个人不借助外力想爬出去尚且都困难，何况要带一个尸体。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口压水井孤零零守着岗位。 院门是朱红色的铁门，十一走过去拉开把手，上下摇动好几次才费力地把门的插销拉开。 凶手是怎么从院子里出去的呢？难道是两个人？ 带着疑惑，十一走出院门，院子前是一片菜地，黄瓜，豆角爬满了竹竿支架，正巧把后门遮住。 院子右边十一条水渠，水渠是用来灌溉的，是村民们生存的命门，所以倒也挺干挺的。 一阵热浪袭来，吹皱了渠水，也吹皱了十一的眉头。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十一不禁想起了第一次破案时系统的种种帮助，心里痒痒的。 还没等他开口，系统就堵住的他的嘴，用什么堵住的呢？ 第二十四章 疯子陈默 昨天做了一天的无用功让十一很是不爽，夜里脑子都是凶手，线索之类的东西。 一夜中醒醒睡睡，时不时看见凶手行凶的样子，行凶的手法多种多样，天马行空。 听闻楼下有声音，十一立即从床上爬起来，他早想起来了，只是少了一个理由而已，睡在床上心里却很煎熬。 “李警官，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昨天睡得安稳吗？” 李警官和关雪昨天晚上睡在村长安排的旅社里。十一本想让他们到自己家里来睡，但是被李警官拒绝了，说什么不拿群众一根一线。 但是根据确切的消息，他是怕十一家里睡不下要和十一睡在一张床，他睡觉的时候很可怕。 李警官看上去精神很好，但是身后的关雪确是一副憔悴模样浓浓的黑眼圈，肿起的眼眶，还有哈欠连天的样子无一不是在向众人诉苦。 “安稳，当警察经常遇到各种突发情况，谁都想不到什么时候嫌疑犯会行动，所以经常要蹲守很久，一个人观测，其余人睡觉。什么环境下都要睡着，不保持一个好的精神状态，不仅会放跑了疑犯，更是让自己置身于险地。” 说完，李警官还看了一眼关雪，说：“小关，你说是不是这样？” “你，你。”关雪气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不过在李阎王板脸后立刻缴械投降了。耷拉着脸，极不情愿地说到：“是，是。” 十一一头雾水看着两位打哑谜一样的行为，插不上话，但是心里又很想知道案件有没有进展，检测人员来了没有。 “我看你睡的不怎么好，是担心案子吗？检测人员来了，正在检测呢。这不，我来叫你一起去看看。” 这个答案让十一精神一下子亢奋起来，一边跑去刷牙一边说：“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两分钟后搞定一切，三人来到犯罪现场。大伯没有在这里，大哥已经起来了，正在看动画片，对屋里发生的事充耳不闻。 李警官说到：“你这个哥哥怎么有点？我们来的时候，他理都不理我们。” 十一无奈解释道：“他脑子有点不好，从小的时候就这样，大伯带他看病也没有结果。” 大伯点点头，“走，我们上去看看。” 走上楼，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正蹲在屋里。走近后，才发现他带着护目镜，大号口罩，手上是医用手套，手里是装着黄色液体的试管。看他全副武装的样子，好像是在做硝化甘油实验。 十一脑海里充满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人怎么感觉不靠谱。 “怎么样了？陈默师哥。”关雪小碎步超越众人，亲切地问到，声音中充斥着恋爱的喜悦。 陈默就是眼前的男子，一个外表看起来人兽无害，花见花开的温良青年。凭借帅气的面庞倒是吸引了不少不明所以的迷妹，关雪就是其中一个。 但是如果能够从长相看出来一个人的好坏，那么警察早该失业了。 实际上他是一个疯子，一个成绩优异，技术渣渣，脑洞又大的出奇的疯子。也正是因为此，他才会屈就于这个小地方。曾经他为了研究人体吸入二氧化碳浓度的临界量，以身试险，险些丧命。大的地方实在容不下他这尊大佛，只好把他打发到这里来了。 陈默摇了摇头，伸手去摘护目镜，手中的试管不巧被护目镜的带子缠到，掉到了地上。 “啊！”沉默发现已经迟了，下意识去捞却捞了个空。 “碰。”试管清脆的声音让众人僵在原地，不由再次怀疑这个人的靠谱性。而罪魁祸首却一个飞身扑在了地上，他双手紧抱着头，像是在等什么一样。 等了一会，发现没有爆炸声，虚惊一场。他缓缓回头，尴尬地解释道：“不好意思，平时实验做多了，下意识反应。”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平时的实验都是要爆炸的吗？兄弟，你不该当法医，你该去研究武器，这样我国的军事产业早就宇宙无敌了。”十一心里忿忿想到，“看来指望不上他了。” 陈默尴尬地挠挠头，头扭向地面。倏地，他以躲避爆炸的速度，冲到窗边。 这下连李警官都看不下去了，真是给自己丢人，要不是只能找到他一个，鬼才叫他来。于是，不满地揶揄道：“怎么了，又要爆炸了吗？我们要不要逃跑？” “嘘。”沉默把食指放在嘴前，一本正经地说到：“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而十一他们只当他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只有关雪还是痴痴地看着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他是在吃屎都觉得很帅。”这句话就是关雪目前的状态。 陈默看出他们的质疑，也不恼火，“刷”的一下拉上窗帘。 此时，刚刚早晨七点钟，太阳公公刚睡醒还没来及发威。窗帘拉上后，屋子一下子就暗了，地面上突然出现一滩蓝色的荧光。 看着眼前的惊奇的一幕，十一乡巴佬的本质暴露无遗。 好在陈默也不会笑话他，介绍道：“这是鲁米诺，又名发光氨，会与血中的血红素发生反应发生氧化反应，释放出来蓝色荧光，即便是擦拭后也会留下痕迹。” “那指纹线索有没有提取到？”李铁问到，这才是破案的关键。 “有提取到，但是不确定有没有疑犯的指纹，还要与这家人的指纹对比后才能确定。” 之后，陈默倒是没出什么差错，提取了大伯与大哥的指纹进行对比，而十一等人又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寻找线索之旅。 街上人多了很多，看来是吃撑了看热闹，老鼠倒是少了不少，看来是吃饱了在睡觉。 李警官和关雪趁着村民出来的功夫上去一个一个询问，而十一却不对此抱有希望，觉得自己去处寻找线索，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注意到的。 沿着道路寻找，不久后，十一听到了熟悉的儿歌，一听就是二孩。果不其然，转角之后就看到二孩正跪在地上用树枝拨来拨去。 “玩什么呢？”十一张口问道。 第二十五章 陈默 二孩一看是十一，兴高采烈地从地上爬起来，蹦蹦跳跳地跑向十一，边跑边说：“是一只喝醉了的小老鼠，在地上打滚呢，可好玩了。” 十一笑笑，被二孩拉到那里看小老鼠。果然地上一只灰色的老鼠在原地打滚，老鼠除了嘴有点红外，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二孩却玩的不亦乐乎。 “十一，十一，你看它好笑不？”二孩问。 对案件的忧虑让十一笑不出来，二孩以为十一觉得自己发现的玩具不好玩。失望地说：“怎么会不好笑呢，它打滚的样子跟柳强喝醉的样子一模一样，你看它红红的嘴，跟杨文文涂的口红一样。还有你看它的脖子，是不是圆滚滚的，很好玩？” 十一苦笑应付道：“是好玩，真好玩，二孩自己玩，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转身欲走，当眼睛无意扫到老鼠的脖子时，十一立即停了下来。他神色庄重地蹲在地上，审视的目光在老鼠脖子上的隆起处扫来扫去。 老鼠脖子鼓起来就像卡了一个圆环一样，着实可笑。等等，圆环？荒郊野岭的地方哪里来的圆环？会不会是戒指？ 十一心跳地异常快，激动地也害怕地浑身颤栗。这个圆环将成为他破局的关键，却也是流言的沃土。 这也许是大伯要的答案，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一时间，激烈的思想冲突让十一无法行动。最终他还是决定去寻求答案，哪怕答案总是粘皮带肉。 十一对二孩说：“小老鼠送给我怎么样？十一跟你交换。”说完，把手腕的的手表摘下来送给二孩。 “好呀，二孩要手表，手表好看。”二孩欢天喜地地说。 “那你帮我把老鼠带回去吧，我还想问你点事。”十一从心里还是拒绝拿老鼠的，只能辛苦二孩了。 “好的，十一。”二孩正沉浸在喜悦中，对十一的话言听计从。 二孩蹲在地上，一下子捏住挣扎的老鼠，老鼠吱吱呀呀地抗议，倒立在空中翻动着身子，凶狠的眼神盯着十一二人，恨不得把二人吃的一样。 夏风正紧，紧追着二人的行踪。 “二孩你总哪发现这个小老鼠的？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二孩想了想，突然露出害怕的表情。 “怎么了？”十一发现他的异常，关心问到。 “二孩，二孩昨天晚上又看见了鬼，吓得二孩直跑。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在那里睡着了，早上醒来就看见这么一直小老鼠。” 十一顺着二孩指向的方向看去，那里离灰仙庙大概有一两里路的样子。不由地让十一心中嘀咕，怎么又和那个地方有联系，而且老鼠应该也是那里出来的，难道真的与灰仙庙有关？想法出来的一瞬间就被十一摁死了，自己怎么也变成了愚昧无知的人。 回到村里，二孩手里提着提着老鼠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围在大哥家看热闹的人们看到二人的到来纷纷给他们让位置，十一那天晚上的英勇表现折服了这些井底之蛙。 十一走在前面开路，正好看见李警官和关雪在询问事情，严肃说道：“李警官，别问了。我这里好像有个很关键的线索。” 李警官第一次看到十一那么严肃的表情，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走上去问道：“什么线索？” 十一往二孩身上指了一指。 李警官看了一眼二孩的乱七八糟的装束，嘴角带着孩子一般的笑容，怎么都觉得十一在开玩笑。 “说说你看到了什么？”李警官问到。 二孩显得有点害怕，躲到了十一身后。 “不是他，是它。”十一把二孩让出来，指了指他手中的老鼠说到。 李警官疑惑地看着老鼠不知道十一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十一懒得废话了，直接说到。“陈默在哪？找到他就知道了。” “还在楼上。” 十一领着二孩直接上楼，看到关雪正拖着下巴出神地看着收拾器材的陈默。 越过毫无反应的关雪，十一直接问陈默：“你会解剖吗？” “会啊。”陈默两眼放光，激动的声音都尖细了许多，“怎么？你能提供材料吗？”陈默像是在打量尸体一样打量着十一，估计十一眼中已经被分解成了一个个器官与组织。 十一被看的不寒而栗：“别这样看我，不是我。是后面这位。” 十一说完，闪出一个身位，让二孩迎接陈默变态的目光。 陈默皱了皱眉头，这个材料好像不是很优质，但是勉强算新鲜。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疯子！”十一站在他身边，感觉心里毛毛的。 “不是他，是他手中的老鼠。”十一说。 “嗯？”陈默正在准备工具的手突然停下，瞪着十一，像是一把锋利细长的手术刀。 十一讪讪而笑，感觉自己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悔恨自己怎么不直接说清楚。跟他这种人开玩笑有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 “难道你开始说的不是老鼠吗？”陈默做出疑惑的表情。 “啊？”十一突然没转过这个弯，不小心闪了脖子。 “是，是。就是这个老鼠。”他急忙点头。 陈默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幅度，心想：这个侦探还真可爱呢！ 从二孩手中接过老鼠，老鼠拼命地挣扎，看起来怕极了沉默。 陈默用刀背敲了一下老鼠的脑壳，老鼠立刻老实不动了。“解剖它干吗？好好地一条生命。”陈默叹息地看着小老鼠好像不忍心一样。 “我怀疑它脖子中卡住了戒指。” “哦，那你们是先出去，还是在这看我解剖？”陈默露出略诡异的笑容？ “不用，不用。”十一逃一般的关上门，正好看到李警官上来。 “怎么了，看你慌慌张张的，有找到线索吗？”李警官问。 “还有，陈默正在”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到门里传来老鼠急促的嚎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十一心一下子提起来，“正在解剖。” 第二十六章 果然是戒指 每一声惨叫声都像重锤一样，吓得十一脸部抽搐。渐渐声音止了，门被拉开，首先出来是沉默沾满鲜血的头，护目镜和口罩上都是血，看上去很渗人。 关雪在起初还有点害怕。看到陈默后顿时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帅，很有男子气概，两眼中全是小星星。 “解剖个老鼠，用的着这样吗？”十一说话都结巴了。 “没有，我早解剖好了，是在做实验。”陈默边说，边把右手伸到十一面前，“你要找的是这个吗？” “果然是戒指。”十一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新娘的？”李铁问。 “要去问大伯才知道。” 陈默摘去护目镜，微笑着问几人：“要不要看看我的实验作品？” 十一没空理它，走下楼，大伯正在忙着招呼来提供信息的村民们。 “大伯，你来一下。” 大伯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十一面前，看到了十一手中粘着血的戒指。 “你，这，”大伯一下子激动的神情恍惚起来，连说话都语无伦次，大伯突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身子一下子瘫软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伯。”十一惊叫一声，匆匆把大伯扶起来，看见大伯脸上老泪纵横，脸色灰暗。 十一安慰道：“大伯，这戒指不能代表什么。是大嫂的吗？” 大伯闻言，看着十一，点点头。 “有可能是大嫂故意去掉戒指留下的线索，你先别担心。”十一编了个假话，尽力安慰大伯，而他心里大嫂肯定遭遇不测。 人群中看到几人的表现，立即炸开了锅，流言蜚语不断。灰仙显灵之说再次甚嚣尘上。 “看吧。是灰仙大人显灵，命令他的仆从吃了新娘。”一个老太婆双手合十畏畏缩缩地说。 而她的话和动作像是瘟疫一般，传染了整个人群。 “不能再查了啊，再查下去，灰仙会惩罚我们全村里的人的。你看大柳家新生的小孩，嘴巴都是分瓣的，杨庆家的小孩也跟个病秧子一样。这就是灰仙大人对我们不敬的惩罚啊。”一个肥胖的妇女对周围人说。 “就是，不能让他们给我们全村人找来麻烦。他们可以随时走，我们怎么走？没了地，我们出去能干什么？”一个瘦高男人鼓动村民，是杨明的小舅子。 一时间，群情激奋，吵嚷着让李警官和十一停止查案，不能因为这件事毁了这个村。 被眼前的人们彻底雷到了，把大伯安顿好，没有去管人们的说法，十一和李警官出去商量案件。 “这个你怎么看，越来越古怪了。”李铁吐出一口烟，引得十一烟瘾也上来了。 本来来家他是不想吸烟的，他在家里始终想保持那个乖孩子的样子。 “来根烟。”十一低声说。 李警官帮他点了一根烟，十一深深吸了一口说：“灰仙庙的传闻，想必你一定知道吧。我觉得我有必要再去一次灰仙庙，那里肯定和这件事有关系。有人利用那里制造恐慌和烟雾弹。” “听说你上次去查了一次，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上次是晚上，我有点害怕，没敢特别仔细看。但是那地方很奇怪，必须要再去看看。” “那行，我安排一下，马上我们两个过去看看。”李阎王看着眼前闹腾的小鬼们，阎王再厉害也对他们没有办法。 十一点点头，等李警官进去安排事情，出来的时候陈默也跟着来了。陈默已经摘取了身上的设备，白大褂也脱掉了，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看起来完完全全一个白面小生的模样，让人不敢相信他是那个疯狂的人。 李警官上来解释道：“我当时跟关雪说话的时候，他在旁边，听到灰仙庙的传闻，就要跟过去。” “怎么，不欢迎我吗？”陈默开玩笑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那咱们现在就走吧。”十一也拿不准陈默的想法，这种疯子绝不能以常理度之。 三人一路紧赶慢赶，不一会就到了灰仙庙。十一沿路跟陈默说了灰仙庙的传闻与他上次的见闻，更加引起了他的好奇。 走到了面前，气氛一如既往的压抑，周围没有任何走兽，甚至连飞鸟都不愿意在附近逗留。 十一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滴了一滴劲爆牌风油精，不然自己这三个人进去也不够那么多老鼠塞牙缝的。想起上次的场景，十一仍然感觉到后怕，脖子后背一片冰凉。 十一有意想吓一吓两人，看一看老刑警和疯子面对这群老鼠的反应。因此故意停下来系鞋带，对二人说到：“你们先走，我先记系下鞋带。” “怎么了，到了前面就怕了？”李警官调笑道，什么大场面他没见过？他可是曾经在黑帮械斗中一人停息了械斗的男人。 陈默也不以为意，疯子的心中是不是从来没有惧怕二字？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上前，表情骤然凝重，窸窸窣窣地爬行声和吱吱呀呀的叫声，磨牙声响成一片，直叫人头发发麻。 俄顷，一头一头的硕鼠像是一股大潮，汹涌而来。老鼠们像是在朝外来生物示威一样，一个个瞪着猩红的眼睛，龇着大白牙，像是在宣扬自己的主权一样。 黑脸的李阎王也被这样的场面吓住了，不过却没有惊慌，多年以来积累的经验愈发让他沉着冷静。习惯性地往腰间摸枪，忘记了老伙计被收走了。 陈默绕有兴趣地看着这群老鼠，像是发现了不可多得的艺术品一样，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把玩。 “酒精有吗？”李阎王肃声问。 “有。”陈默从工具箱里拿出一瓶医用酒精。 李铁抢过酒精，从旁边草堆里薅了一大棒干草，把酒精倒在上面，又脱下衣服绑在上面，露出穿着里面的背心。一只手拿着自制火把，另一只手拿出打火机，与老鼠对峙着。 十一一看玩大了，飞一样冲上前去。老鼠像是闻到了足以杀死他们的气味一样，完全没有犹豫，砖头就跑。拥挤着，摩擦着，碰撞着，老鼠们不顾一起地奔跑。身体孱弱的老鼠成为了牺牲品，被撞的、踩的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