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寒》 第一章 一泡尿 一把剑 鄂西北,一处不知名的山脉。 山脉之中的一处高峰,高峰的山下有一条蜿蜒崎岖的脊形小路通向山的顶端,布满乱石杂草的小路上有一少年正一步步向上准备爬向山峰的顶端。 少年个头不高,身材有些消瘦。炯炯有神的双眼像一台扫描仪一样,一路上时不时的扫描着路两边的一些花石鸟兽和荆棘杂木,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一阵阵狂风刮过,树林中时不时有着几片发黄的枯叶飘落。 山林间的树木在风力的作用下大幅度的倾斜摇曳着,整个山脉上所有的树枝和树叶在狂风的节奏下发出呼啸刺耳的呜呜声。 听上去好像是树枝树叶在狂风的的鞭策下发出阵阵的呻吟声,看上去又好像是老天为正在登上山顶的少年刻意安排的一场美妙的演奏,演奏中有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旋律。 在无规律的风啸声,清脆悦耳的鸟叫声交织演奏的旋律陪伴下,少年终于登上了一山峰的顶端。 少年站在山峰顶端的一处巨石上,一株粗大的青松下,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缓缓的伸开双臂,仰面感受着擦身而过的狂风呼啸,呼吸着新鲜怡人的气息。 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松,那么的美好,那么的自然。 少年的内心处,自己现在就像一株茁壮成长的苍翠青松一般,在山顶的石崖上与整个山脉融为一体,与周身万物融为一片,做最原始、最简单、最和谐的一份子。 少年姓范,取名青松。 名字是父母所取,虽然没什么特别,起码范青松也没有感觉不好。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化雪时。这首诗一直是范青松一直以来的人生座右铭,希望自己有着青松那样高尚纯洁的精神品质。 范青松平常特别喜欢爬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了一人漫步在绿茵丛林里的那种感觉,享受着那种淡淡的清新气息,也会想着自己能在大山里,丛林中,山岩上发现一些深藏不漏的东西,或许是奇异的石头,也或许是某种花草鸟兽,总之来说,就是想在山里找出些生活中接触不到具有价值的东西。 人有三急。 范青松在山顶上感受了一会大自然的美妙后,开始有了尿意,从脚下的那块巨石上跳了下去,在旁边找了一处认为适合撒尿的地方开始了爽快的嘘嘘。 或许登上山顶后喝了一大瓶矿泉水的缘故,范青松的这泡尿着实有些多,在空无人迹的山顶上刻意的对准了脚下一块青色岩石的一条缝隙之间进行着畅快淋漓的冲击。 呜……呜…… 风声呼啸依旧,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些许莫名的嘲讽。 天空的上方多了几片莫名的云朵,太阳公公也似乎正准备躲向云朵的深处,好像不屑看到此刻的这一幕。 范青松尿完后拉上了裤子上的拉链,低下头不经意间目光锁定在了刚刚自己尿水冲击过的青石上的那片寸许宽的缝隙。扫描仪一样的双眼大了起来,好像有扫描到了可疑、奇妙的东西,扫描仪一样的双眼这一刻开始了高速地运转,发出高效的光亮,照亮了眼前的一切,盯住了脚下的青石缝隙。 山峰上方的那片天空,太阳公公这一刻已经完全躲入一片慢慢变黑的云朵中,山顶的狂风这一刻也停止了风向,凝聚成了静止状态的圆弧风阵,一切好似都随着范青松的双眼停了下来,等待着下一刻…。 尿水冲击过后的青石缝隙,在尿水和岩石缝隙的泥土里露出了一小块有着锈斑刻纹乌黑发光的金属体。 这一刻,范青松的内心毫无预兆的开始了快节奏的心跳。这一刻,或许脑海里一直以来胡思乱想的想法是对的,或许此刻代表着有价值的东西马上就会出现了。 范青松激动的慢慢蹬下了身子,随手折了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树枝,朝着那小块乌黑发光的金属体的周边的泥土进行挑拨,慢慢的泥土在树枝的挑拨下四散开来,露出了一截像剑柄一样的金属体。 “这应该是把宝剑,只是剑柄上面的刻纹有些古怪。” 既然这把剑出现在这里,应该有很长的时间了,而且藏在岩石的缝隙中,那么这把剑应该是有价值的。范青松想到了前不久报纸上报到的一则消息:农民无意间在田野中挖到两把时期的青铜宝剑。类似的消息有很多,范青松想到这些,内心此刻有些灰常小激动。 “或许这把剑就是历史上某个时代留下的痕迹,不过这剑怎么会出现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顶端,而且是插在坚硬的青石中,难道是人力所为,如果是人力所谓的话,恐怕有些不科学,难不成是天上飞来的正好插在了这里?也不科学,最起码范青松简单的逻辑思维认为不符合科学常理。”最好的解释就是这把剑应该有些价值,那是肯定的。 先不管那些,把这把剑拔起来在看个究竟,范青松握住了剑柄准备试着使劲把剑身从缝隙里拔出来。 此刻范青松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他用手握住剑柄的那一刻,天空的太阳、云朵,大风已经开始酝酿着一种奇幻的聚变,太阳开始变得黯淡,黑云滚滚压来,大风开始了旋转式的狂啸。 用力的一拔,剑身终于拔出了一大半。范青松发现,乌黑发亮的剑身上有着比剑柄还要奇异的纹印,心里想着这把剑某种意义上应该有着很大,很神奇的价值。好奇的心里作用下,右手里的树枝也开始了对着缝隙处快速的挑拨,左手更加用力的拔动着石缝里的剑。 很快,就剩还有寸许的剑尖还在青石缝隙里了,范青松紧张吃力的表情终于消散开来,脸上露出了一种说不上来的舒怀。 这种舒怀一部分来自于内心里一直以来的执着,一直以来常常一个人跑进大山,虽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也算是一种锻炼身体、陶冶情操的方式,所以每次心情也都算得上爽朗。 相比之下,这次就不一样了,这次发现了一把剑,最起码是发现到了有实实在在的东西,具有一定价值意义的东西。 就在乌黑的剑身完全露出了青石缝,完整的出现在范青松的手上的这一刻,随之一瞬,九天之上,黑云之巅,旋转的狂风,开始酝酿出诡异无常的一个电光火闪的巨大漩涡。漩涡中传来一声巨响,一道流光向着范青松所在的那出山峰突袭而来,密密麻麻的闪电织成的蓝光电网瞬间笼罩在了范青松的头顶,一股儿臂粗的雷电率先而下,落在了范青松手中的那把剑…。 第二章 一扇门 在漆黑、漆黑的世界里,范青松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急速下坠。 双眼无法睁开,耳朵轰鸣作响。 似乎脑袋被束缚着无法动弹,清晰的感觉到四周有着九把大铁锤在狠狠的敲打着自己的头颅,只觉得脑袋似乎要爆炸一般,每一波敲击过后,又感觉脑袋被敲打过后开始变得越来越硬,锤子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范青松试图做着一遍又一遍的挣扎,终于双手脱开了束缚,胡乱的向前方急速的一个挣脱,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一切都停止了,没有了束缚,没有了牵引力,…… 睁开双眼,范青松只觉得四周很黑很暗,除了眼前有着模模糊糊的一扇门,幽暗的空间里范青松不确定这扇门是否能够打开,来不及多想,脑海里只觉得自身四周的黑暗似乎要把自己给掩埋掉。 范青松呼吸十分的急促,朝着模糊的大门走上前去。 看着眼前古老幽黑、雕纹奇异的大门,大门的的后面有一丝明亮透彻的光线正透过门缝,似乎打开这扇门就会终结自身目前的处境,范青松没做多想,双手直接一推,推开了眼前那扇古老的木门。 刚刚发生在自身的一切似乎有些太过诡异了,一时间范青松只觉得头脑很乱,很乱…… 暮然回过头去,那扇门已经消失不见,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是一面石墙,坚不可摧的石墙,光滑的石墙上用手摸上去隐隐有些奇怪的纹路,范青松明白自己再也没有了退路。 范青松闭上了双眼,脑海里杂乱一片,记忆开始出现混乱,身体不由自主的顺着墙坐倒在地,长长的呼吸了几口空气… 许久之后,范青松再次睁开双眼,打量着自己的处境,昏暗的四周全是石壁,眼前像是一条通道,看着通道的另一端似乎有着一现一现的亮光在隐隐闪烁着。 范青松站起身来,没有在意此刻身上衣着的变化,顺着通道向着亮光走去,那双漆黑的双眼紧盯着那一点点闪烁的亮光,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向那光亮一点点的靠近。 看似不太长的通道,范青松感觉走了很久,每一个呼吸每一个步伐都看上去有些缓慢。 当双眼变得无比明亮,眼前也不再黑暗,偌大的一间石屋出现在范青松的眼前,除了刚刚走来的通道,这个石屋看上去没有出路,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只有青色的石墙,石屋的中间有一灰迹斑斓的石台,石台上面一个蛋大的珠子正发着耀眼的光,照亮着石屋的每一个角落。 范青松静静的看了看四周,终于把快要暗淡无望的瞳孔放大,走到石台前,看着那个蛋大的珠子。 细细的一看才发现,这颗蛋大的珠子在转动着,悄然无息的转动着,释放出炽焰般的亮光四射开来,范青松盯着那颗珠子许久,嘴角微动,伸手开始试探着触及石台上方的那颗珠子,他想把它拿起来。 范青松不知为什么,总之此刻内心里有着一丝强烈的念头“通过眼前的这颗珠子或许能找出离开这里的答案,解开这一切玄奥的迷惑。“ 范青松双手伸向石台上方的珠子,手指触碰到了珠子的那一刹那,珠子上传出的灼热瞬间让全身产生无比的疼痛,感觉身体内部的每一处神经似乎被针扎一般,每一块肌肉似乎在被巨火燃烧。 珠子发出极为耀眼的织光让范青松不得不闭上双眼,身体不稳转眼倒向冰冷的石板地面,脑袋里整个记忆识海都被炽热的光亮一点一点的照过,每一片照过之后就变得一片空白,就像一张空白的白纸一般,等待着再一次的笔墨去渲染,去彰显。 只觉得身体不再被灼热燃烧,脑海开始重新理清自己是谁,手上的珠子开始慢慢变得不再那般炙热,珠子的大小从蛋大慢慢变小变得只有豆子大小的时候,一切又回到了感知上的正常,似乎一切都从未发生改变过。 周围的空气无比的清新,每一个呼吸都让躺在地上的范青松感觉到无比的舒畅,睁开眼不敢想象之前的遭遇,仿佛那一切都好像一场梦,只不过梦醒人已变。 那蔚蓝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天空上方刚刚升起的太阳正散发出让人很是享受的热量,洒落在范青松的身上暖暖的,一丝丝微风阵阵掠过。 细细的想了下前后的一切,只觉得自己是之前拔了山顶的那把剑被雷击中后就来到了这个世界里,值得幸运的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名字也叫——范青松。 如果说生命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那么赋予生命的灵魂在浩瀚的宇宙中穿越呢? ”既然老天能我继续活着,那我就将这奇迹展开的再灿烂些吧。” 范青松起身抬头望着那片似乎从未改变的天空低声喃喃。 范青松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眼神也由一开始麻木、空洞变的深邃、坚定了许多,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甚至自己现在这具陌生的身体和身份,范青松鼻子一酸,泪水已经湿了眼眶,自己曾经的那份归属感没有了,那份属于地球的归属感没有了…… 看来自己新的归属感将在这片天空,这片土地开启。 范青松从打开了那扇古老的大门起,就再也没有了回头的路。 一门一世界,眼前的世界叫做——圣方大陆。 第三章 一剑天 羽蝶附醒剑 圣方大陆,地域辽阔无疆,分东西南北四域。 西圣域,流云帝国西北,紫云郡,石剑村。 石剑村,紫云郡内的一个普通小村,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四周有巍峨高山环绕,村后的山顶处有一巨大四方的青石台,石台上有一数丈高的石剑屹立在石台的正中心。 从青石台的下方往上看,看上去,就像从云端落下的一把巨剑。 根据记载,这把石剑屹立在此已有数千年岁月。 无人知晓其来历,只知道屹立数千年不倒,外力无法摧毁半分。 据说很久以前这个村不叫石剑村,因石剑台石剑存在的缘故,固取其名。 石剑台石剑的存在年代久远,因无人知晓其来历,无人明晓这鬼斧神工之作是怎样形成,使得石剑村在整个圣方大陆颇有名气。 正午时分,石剑村的天空异常古怪起来,天空中黑云翻滚,雷鸣电闪不断。 一道接着一道的闪电在石剑上闪现…… 在黑云与雷电交加的顶端有一流光溢彩的云朵,云朵上有一青衣男子和一紫衣男子。 两名男子脚下的位置,似乎正好在石剑剑柄之上的最顶端的上空。 此刻,两名男子正俯视着下面的石剑村,看上去双目紧锁,似乎很期待着下方世界里有自己想要看的那一幕画面。 片刻后,青衣男子开口疑问:“紫邪公子,你我二人合力,你从宇宙的空间点出发,我从宇宙的时间点出发,同时结合到一点,就从某个蓝色星球上带回来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被青衣男子一问,紫衣男子,也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两人在这圣方天圆界太无敌,太无聊久了,不知何时两人便异想着合力从宇宙中捞点宝贝什么的,于是两人便大力试了一下,宝贝到是没捞到,结果把范青松给捞到这圣方大陆来了…… 此刻的范青松浑然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正抬着头,心里一肚子火,嘴上骂骂咧咧的诅咒着老天…… 紫衣男子紧盯下方的目光未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青灵公子,你看下方的那把石剑,会不会……。” 青衣男子目光一闪。 “走我们去一剑天瞧瞧便知,说不定捞到了比珍宝还要好的东西。”青衣男子似乎有一丝兴奋,激动的说道。 —— 看着身后青石台上的石剑,范青松此刻脑海里呈现的是地球上自己拔出的那把剑,这石剑和自己拔出的那把剑是何其的相似。 难道是把魔剑…… 范青松嘴角轻轻的一翘,找了一块石头,他想用石头砸毁那青石台上的石剑,他要发泄,他心里想要回到熟悉的世界,回到那颗蓝色的星球…… 一次又一次…… 石头都碎了…… 石剑连米粒大的破碎迹象都没有…… 范青松的性子是倔强的。 我拿头撞南墙,不为别的,只想证明南墙就在那里。 这就是范青松以前的性子,或许,有些行为主义了些。 无妨,只求活的真实些,做那个与众不同,都一无二的自己,活出自己的精彩。 石剑台下破碎的石块越来越多,石剑台的周边已经没有了石块可以让范青松继续拿起砸向石剑的了…… 或许是有些石块的棱角有些锋利的缘故,范青松的有些麻木的双手被石块的棱角割破了些许小口。 范青松浑然不觉手上的伤口在慢慢向外渗出血迹来。 范青松似乎有些累了,不再朝着石剑扔小石头大石块了。 或许气愤发泄的差不多了,开始冷静下来,一步步走向石剑…… 范青松要仔细看看这青石台上的石剑。 这巨大的石剑与自己在山顶所拔之剑必有关联,毕竟外形是那么的相似。 范青松双手摸向石剑,手上的伤口流出的血迹开始一点点渗透进入石剑。 —— 在圣方大陆链接天圆界之剑有一间隙,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也没有日月,只有永恒的星空和不息的河流。 就是这道间隙分开了圣方大陆和天圆界,如果有人能够把圣方大陆和天圆界完整的展现在你的面前,你会发现这里的间隙就像一把剑。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一剑天。 当范青松开始用带血的双手去接触青石台的石剑时,一剑天那不息的河流,开始处于静止。那永恒的星空竟然一边挂着太阳,一边挂着月亮。 日月当空。 静止的河流旁一老者在垂钓,似乎正在钓一条大鱼,很大很的鱼…… 老者的身后是一坐岛屿,岛屿上的一处角落里,一株长青树,树枝上有蛹开始破裂。 长青树的枝头,一只彩鸟轻轻抖动了翅膀。 几片羽毛,风中起舞。 几只蝴蝶,破茧而出。 最终,羽毛和蝴蝶都朝着一个方向。 那是一处废墟的土壤,土壤下一把锈迹斑斑古老的剑带着古老的气息开始向上冒起。 似乎要露出这土壤,露出那自身沉寂已久的锋芒。 最终,飞舞的羽毛在古剑旁慢慢旋转落下,几只蝴蝶也在古剑上轻轻挥舞着翅膀。 不知是古剑散发的气息吸引了蝴蝶,还是那飞舞的羽毛留恋剑的气息。 钓鱼的老者似乎没有钓到鱼,也不可能钓到鱼,因为他没有鱼竿,之所以说他在钓鱼,因为他把剑当着鱼竿…… 钓鱼的老者,收起了剑,步伐朝着古老的剑。 “看来钓鱼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数千年了,一条鱼也没钓到,这一剑河哪来的鱼,除非有飞鱼飞过那圣方天圆来这里。” 钓鱼的老者,在古剑旁驻足,看着眼前的画面。 “一剑天重开,羽蝶附醒剑,真有意思,今天天色已晚,明个老头还要继续来此钓鱼。” 古老的剑正在苏醒。 它为何苏醒,是为了一露锋芒。 还是为了寻找那个拔剑的人…… 青石台上的石剑,被范青松手上的血液开始一点一点的渲染,慢慢的变成一幅画面,一副动态的画面。 范青松怔住了,看来这石剑蕴含着无人知晓的奥秘。 圣方大陆的东方,东圣域,天秦帝国,国师范东阳府邸。 范东阳此刻在书房的地下室暗格里看着眼前发光的珠子。 平时一脸威严的他此刻双眼冒光面带激动。“老祖宗留下的预言是真的。” 第四章 张麻子酒馆 石剑村淳朴的村民对于范青松的到来都是热情的欢迎,并为范青松提供了住处和食物。 范青松已经认可了在这片天空下的自己。 在这小小村里感到了来自村民对自己的爱。 在任何世界里,爱都是一种神奇力量,给人带来满满的能量。 虽然石剑村的村民们给自己提供了住处和食物。 不受嗟来之食,才是美德,自己动手方能丰衣足食。 何况自己年少力壮,怎么着也得靠劳动,靠付出吃饭才行。不劳动,不付出就想有收获,等同于天上掉馅饼,这样的思想范青松从来都是不会有的。 很快,范青松在村口唯一的酒馆找了一份厨房杂役的工作。 这家酒馆已有些许年头。 酒馆共两层,黑褐色的大门上有很多蛀虫打的小孔,门前的石台阶旁有一杆招牌旗幡,旗幡已经褪色,就连上面的酒字都粘着污迹和鸟粪。 值得一提的是,就酒馆内部的大厅里摆放的座椅都是梨木加工制作的。 酒馆里长时间的动态画面就是酒馆的掌柜永远在擦着那些酒壶,嘴上唠叨盘算着酒馆的收入,酒馆的伙计永远在某个角落里嘴上流着丝丝憨水迷糊的掺着瞌睡。 酒馆里在范青松没来之前就只有掌柜的张麻子和一个伙计,所能提供的就是加工简单的肉类和劣质的酒水,足以满足一个三四百人的小村了。 酒馆的老板姓张,是个满脸麻子的糟老头,人称张麻子。 酒馆也叫张麻子酒馆。 张麻子是二十年前来到这个村的,据说以前在流云帝都是个有能之士,不知何种原因竟然来到了这偏僻的小村里。 由于范青松加入的缘故,张麻子酒馆的生意火爆了起来。 张麻子本想着自己年纪大了,看着范青松年少,而且态度不错招来打个下手,负责挑水劈材生活就行,没想到招来一活宝。 范青松做的不多。 不过把肉类的加工制作提高了层次和工序,使肉质口感比之前都提升好几个档次。 顺便把酒馆之前劣质的酒水重新蒸馏加工了一遍,喝上去就像喝五十二度的二锅头,就变成了上好的白酒。 在范青松的眼里,这些都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 可是张麻子却不这么认为,张麻子可是在帝都生活过的人,年轻时好歹也风光过,什么东西没吃过?什么样的酒没喝过? 在吃了范青松制作的牛肉后,有一种能吃到这么美味的肉,就算死也不枉的感人生感悟。 张麻子性嗜酒。 在喝过范青松改进加工后的酒,顿时觉得只有这酒才是最烈的美酒,之前所喝过的酒都是水,就连流云大帝御酒令大人所酿造的极品好酒都不能和此酒相比。 此刻的张麻子老头内心是有些崩溃的,顿时有一种白活了这么大岁数的感觉,之前还以为自己年轻时风光过,现在老了就算是死也值了。 有了美味可口的肉肉和上好的烈酒,酒馆的生意越发的好,村民们都拿着自家不多的积蓄前来就为了享受一次,放松一次,给自己的嘴巴来一次收获,毕竟民以食为天。 范青松很受张麻子关注,毕竟是张麻子眼中的活宝。 张麻子知道范青松身上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故事,看得出范青松属于另类,另类有志之士,竟然心里默默盘算起要带范青松离开这里,重回那流云帝都的念头。 转眼秋天到,落叶开始在秋风中慢慢飘落,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在范青松眼里秋天更是成长的季节。 在范青松眼里张麻子老头不是个糟老头子,而是个可爱的好人,是个好老头。 张麻子也把范青松不当外人看,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把剑和一本剑士的基本入门的功法给了范青松。 范青松清晰的知道在这圣方大陆是强者为尊的世界,自己现在在这小小的偏僻小村里没感到靠实力说话的生存之道,可是离开这里之后呢?村外的世界那就得靠实力,没有实力你有可能连一坨都不如。 弱肉强食那才是现实,自己迟早要面对现实,何不早做准备,况且自己还是石剑选择完成任务的那个人,既然是一种使命,待时机到时自己要完成使命。 深秋的早晨,雾蒙蒙的,范青松在酒馆后院的树林中用手中的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每一个动作。 一遍比一遍熟练 一遍比一遍精准 拿起剑,你就是剑者,会使用剑,你才是一名真剑士。 或许范青松与剑有缘,不到一个月,范青松已经是一名名副其然的九品真剑士了,如果是常人最低需要半年。 剑者有级别区分,共分九级:真剑士,鬼剑士,剑师,大剑师,剑王,剑皇,剑尊,剑圣,剑神。 每一级别又分九品阶。 圣方大陆强者如云,远的不说,这流云帝国的流云大帝就是一名四品剑皇,御下十三将军都是剑王级别。 放眼整个圣方大陆,天秦帝国最强,国土疆域最广,只因那天秦大帝自身有着五品剑尊的实力。 张麻子老头被范青松的能力所折服,半个多月就是一名九品的真剑士了,不知范青松去血印台开启血印会是什么结果…… 张麻子老头带着一壶酒和一包牛肉去了村长家。 张麻子老头和村长开始了谈话。 村长听到张麻子把范青松的情况一说,便知道张麻子的想法。 让范青松去紫云郡的郡城,去郡城的血印台开启圣方血印,觉醒体内的原始血力。 血印是走向强者的必备所需,普通人就算你再有天赋异能,不开启血印你永远成不了剑者之王,只能是九品巅峰大剑师。 开启血印觉醒体内原始的血力,需要一百个金币,和一名注册大剑师的引荐书,而且一名大剑师每三年只能引荐一次。 而且很多剑者开启血印后未能觉醒体内的原始血力,所以穷人家的孩子一般不求奢望,就单单的一百个金币这一项对于穷人家来说就是一道很高的门坎。 第五章 紫云郡 张麻子和村长共同商议最后达成一致。张麻子出一百金币,村长是一名大剑师,三年内未推荐开启血印的剑士,所以有一张引荐书可以直接用。 金币和引荐书都有了,再加上范青松自身已是优秀的剑士,开启血印觉醒血力估计不是问题。 这是一个深秋季节的早晨。 范青松怀里放着张麻子老头给的一百多枚金币,袖里揣着村长的引荐书,走在落叶满地的小路上,三四十里的小路走完后,会有一条官道通往紫云郡的郡城。 从石剑村到紫云郡城常人步行一日便可到达,下午的夕阳半挂在山头,满山的枫树红叶,看上去整个紫云郡像是笼罩在一个红色的大染缸里。 紫云郡是流云帝国十六郡之一,郡城内的规模建筑自然比不上流云帝都,但繁华度也差不到哪里去。 范青松进城时已是傍晚。 范青松也是第一次见识这个世界的大城市,比自己想象中的样子要好一些,满街的行人络绎不绝的穿行着。 因为圣方大陆是剑士的大陆,满街的行人都配备着各式各样的剑,有的背在身后,有的挂在腰间,也有一部分人直接拿在手上。 范青松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栈,准备在客栈里吃点东西就睡觉,为明天一早就要去血印台开启血印做个准备。 进了客栈里面,客栈给范青松的感觉:虽然装饰不够富丽堂皇,但十分干净,整洁。 客栈共有三层,范青松要了一间窗户临街的房间,范青松喜欢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这一点从未变过。 范青松在柜台前交了银币,就拿着钥匙准备直接去三楼自己开好的房间,这时门口进来了一名年轻的小胖子。 那年轻的胖子衣着华丽,绿豆大的小眼,硕大的耳朵,迈着外八字的小步伐,气喘吁吁的走向客栈的柜台,看上去十分滑稽。 此刻的小胖子引得整个客栈所有人的注意,所有的目光都齐齐扫向小胖子。 小胖子丝毫不在意周围人们异样的目光,移动的步伐加快了些。 范青松已经顺着楼梯走到了二楼的楼口处,也低头看到了小胖子,小胖子在柜台处小眼向上瞅着看到了范青松。 用微笑去面对他人,你将收到更多的微笑与快乐。 范青松出于礼貌朝着小胖子微微一笑,继续朝三楼走去。 小胖子也眨眨眼,只觉得范青松的印象是个好人。 小胖子也要了一间三楼的房间,不过他在爬楼梯时,看上去像个树懒一般…… 晚上紫云郡城内灯火通明,半里内的行人依稀可见,窗户后面的范青松看着窗外的紫云城,目光呆滞,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曾经在地球上夜晚。 一丝冷风从窗外来袭,袭击到了范青松那颗如火如荼的心,范青松准备起身关窗。 隔壁房间的窗户同样也开着,隔壁就是小胖子开的房间,小胖子趴在窗台上,嘴里嚼着糖块,东瞅西望的。 在小胖子的眼里看啥都觉得很好玩的样子。 “这紫云城真好玩啊!”如同稚嫩的童音一般从小胖子的口里传出。 声音不大,但来自隔壁,自然传到了范青松的耳朵里。 因为这说话的声音和腔调让人听上去浑身都会觉得格外别扭,怪怪的! 小胖子把脖子伸的老长,那双东瞅西望的绿豆小眼看到了正准备关窗的范青松。 “一看你就是好人,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大宝吗?”小胖子开口问道。 “你叫大宝?我姓范,名为青松。” “你叫范青松啊,还真是好名字,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叫大宝的,好奇怪啊?为什么我和一别人说话,别人就知道我叫大宝?” 范青松一听只觉得头大,不知道怎么回复小胖子的问题。 此刻,紫云郡的街上行人依旧很多,似乎行人中传出了惊呼声。 “快看啊……” “看剑王级别的……” “(⊙o⊙)哇!御剑飞行……” “啧啧,我何时也能御剑飞行该多好啊……” 能在这紫云郡御剑飞行的人,除了城主二品剑皇刑天奇还能有谁。 街上惊呼声不断…… 范青松也看到了,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在真实的世界里御剑飞行,这可不是小说电视里的那种。 范青松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似乎有些澎湃起来,很是期待明天血印的开启。 小胖子似乎很用力把那双绿豆大的小眼睁的更大了些。 “范青松,你知道城主大人当年开启血印觉醒原始血力的血印图案是几品吗?” 范青松似乎在脑海里想着什么,没有回答小胖子。 看到范青松没有回答,小胖子继续说道:“城主刑天奇现在刚过四十,修为便达到了剑皇二品。开启血印时,血印所呈现的印记是蓝色的五星图案,那可是流云帝国近三十年来觉醒血力最强的一个。” 圣方大陆上的剑者,年满十二岁时便可以开启血印,觉醒体内的原始血力。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开启血印形成印记图案。 血印是一条线,或两条线的不能形成图案就代表着身体里没有原始血力。 只有三条血印线连成到一起,形成一个代表性的三角形图案,才能证明体内有着原始血力的存在。 三角形是最低等的血印图案。 由低到高依次向上的图案一般是:四边形,五角星,六芒星,北斗星。 常人也统称为:下品血,凡品血,上品血,精品血,极品血。 每个血印图案都有九个品阶,以印记图案的颜色区分,每一品阶的颜色都不一样,从底到高依次是:白,黑,赤,橙,黄,绿,青,蓝,紫。 “范青松,你知道吗?我这来这紫云郡就是为了开启血印,觉醒血力的。”小胖子似乎很得意的说道。 小胖子说我又接着问了范青松一句:“范青松,我看你也满十二岁了,觉醒血力了没?” “还没有,我准备明天一早就去。” 听范青松一说,小胖子立马来劲了,向外伸的脖子似乎更长了。 “真的吗?那我们明早一起去吧,我知道开启血印的圣方血印台的位置。” 第六章 开启血印 第二天一大早。 范青松和小胖子一起在客栈一楼的大厅里吃过客栈提供的简单早餐便出发了。 紫云城的西门是紫云军的驻扎地,同样血印台也在紫云城的西门。 所以这里看到最多的只有例休的紫云军。 一路上小胖子嘴里的话说个不停。 从小胖子的嘴里得知,小胖子是李记村村主的二公子,叫李大宝。 二公子取名大宝,那大公子取名难道叫李小宝不成? 李家村是个大村,有上千户人家,能当李记村的村主,李大宝的父亲自然也是一名大剑师的强者,而且李记村比较富裕,李大宝的家是村主家,自然在村里是最有钱的家户,从小胖子的衣着就可以看出。 别看小胖子长相滑稽,才满十二岁,可修为却达到了剑士九品的级别,也难怪已满十二岁便会跑来开启血印。 范青松一路上倒是很少说话。 觉醒体内的原始血力,听上去是有些血液澎湃。 自己虽然年纪有十四岁,但自己算是穿越来的,体内难道也会真的有什么所谓的原始血力吗? 范青松的内心也强烈的好奇,期待着自己的血印开启。 在一四方梯形的台上有一块圣方血印石 血印石是一块高两米,宽不到一米的乳白色石块。 白色的石块便是圣方血印石。 在血印台的四角处有四梗水桶粗黑色发光的石柱,发光的石柱上若隐若现的闪现着各式奇异的符文。 四个发光的石柱子不断释放着各式各样的符文,符文可以转化为一种能量空间。 血印台就在能量空间之内,四梗发光的石柱子不光可以起到保护血印台的作用,同时可以让正在开启血印的人不被外界所干扰。 此刻的血印台的东台石梯前面已经有了七八个少年排着队,都是等着开启血印。 负责开启血印的血印监大人是一个山羊胡子的瘦老头。 瘦老头的身后有两名下属和一名记录员。 除了负责开启血印的血印监瘦老头,其它三名下属看样子都是大剑师的水准。 瘦老头稳坐在那里,随意的观看着每个开启血印的人,两名下属一人负责收金币,另一人负责查看引荐书,然后记录员把开启血印的每个人做一个档案记录。 血印台西边的空阔场地上,有各学院设置的招生处,紫云军军队设置的招兵处,以及其它佣兵团和商队的招工处。 学院设置的招生只针对年满十二岁到十六岁之间,觉醒血力为四星级别以上的少年,且学费昂贵,除非开启血印时觉醒血力为五星已上的优秀者,则免费录取。 紫云军军队士兵的招募条件不高,只要体内具备血力就行,最低的三星一品就可以,且当兵有丰厚的军饷可以拿,在军队里还有可以晋升,是穷家子弟的最好选择。 佣兵团和商队招募处,则择人而定。 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范青松和小胖子了。 前面的七八个少年里有三个血印没有形成图案,剩下四个少年里血力较强的也就三星八品。 瘦老头观看的无精打采的,今天一大早到现在连个开出四星凡品血的强者都没有,之前那个看上去较强的才开出三星八品。 血印监瘦老头的眼里后面的几个少年,他没有一个看好的。 尤其是那个看上去很滑稽的小胖和他前面的那个少年,在瘦老头眼里这两人来纯属浪费那一百个金币和自己的时间。 范青松交了金币,拿出村长给的引荐书,在记录员登记好后便根据指示走上血印台。 在血印石前范青松和其它开启血印的人一样,把双手平方在乳白色的血印石上。 只觉得每个手指被针扎一般,然后有一种自己的双手被吸住,体内有一股暗流顺着十指被血印石吸走,而且那股暗流越来越大。 太 台下的小胖子那双绿豆眼瞪得老大,死盯着血印石看着上面的变化。 一条线 两条线 …… “四条线了” 台下有人开始惊呼…… “还有……五条线了……” 台下的惊呼变得大了起来。 “不,这不可能!”就连刚刚开启血印未走的都觉得这不可能,为什么自己没有那么多…… 瘦老头从椅子上起身,“不知能不能形成图案?” 所有的人都是紧张的眼神盯着血印石上的线条变化,五条线正在血印石上四散游动着,看样子没有结合到一起的意思。 瘦老头的眉头一皱,难道…… 听到血印台这里的惊呼声,在西边场子上负责招募的也都为了过来,路上换下城防例休的闲散士兵也都跑了过来。 如果血印线无法连到一起,血印线再多也是没有用的,属于觉醒了废弃的原始血力,这种情况在这圣方大陆以前也有过。 小胖子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内心在为范青松加油。 其他人也都暗暗地为范青松加油,如果线条能连到一起,可想而知必是又一个强者。 强者的诞生,需要人们的见证。 范青松双手十指的疼痛感似乎剧烈起来,血印石上的吸力变得更加大了。 乳白色的血印石上又慢慢的多了一点,这一点开始逐渐变成一条线。 “这不可能!” “我一定是眼睛看花了。” “快看,又出了一条线,这怎么可能……” 瘦老头和所有的人的内心都被震撼了。 此刻的范青松已是满头大汉,感觉身体被抽空一般,强行的拿起了双手。 血印台上的线条慢慢连到了一起,变成一颗紫色的六芒星。 简直是个奇迹。 数千年来开启血印觉醒体内血力最强的一个,纯正度九十九的精品血,前所未有。 百年前,东圣域天秦帝国的尹正大帝开出了白色的六芒星,已经冠绝整个圣方大陆数百年。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人都被震撼的不要不要的。 血印监的手在发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和眼前的少年比,那简直……。” 小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糖块,得意的放进了嘴里。 其它人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就连记录员记录档案的笔都掉地了好几次,他要好好的记录这个奇迹。 第七章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开启血印觉醒原始血力,血印能够形成紫色的六芒星,简直就是个奇迹。 前所未有的奇迹,整个圣方大陆近千年来几乎从未出现过的奇迹。 奇迹再现! 那最神奇的原始力量将要重现于世么? 那传说中的…… 范青松很稳重的走下血印台,看上去很平静。 台下的几家学院负责招生的教习们纷纷开始上前,准备向范青松推荐着自己的学院,希望范青松能够进他们的学院。 范青松对着小胖子眨了眨眼,示意加油。 此刻台下的小胖子用力的把嘴里的糖块嚼完,咽了下去,走上血印台。 后面排队的人受范青松的影响,觉得自己觉醒血力也一定是优秀的,内心里多了一丝信心。 小胖子觉醒血力,血印图案是一个橙色的四边形,属于万里挑一的那种,也算众人之间的佼佼者,出类拔尖的的那一类。 一个剑士,自身天资占三分,另外七分则有身体内的原始血力决定。 一个无法觉醒原始血力的人,注定一辈子成不了剑王强者,一生就是平庸之辈。 如果一个觉醒原始血力最多的人那么注定他这一生将变的不再平庸。 范青松就是那个非平庸之辈的人,他的路注定异于常人。 范青松只是来开启血印,想证实一下自己而已,至于那些学院的推荐,范青松委婉的拒绝。 范青松有着自己的打算。 两世为人的他深谙求学之道,看的出那几家学院只不过在这紫云郡小有名气,可是与流云帝都的凌剑书院还差得远。最起码范青松识海里的数据是这样。 凌剑书院已有数千年历史,流云帝国的王朝更换,大陆的战争都不曾左右凌剑书院的运行。 一个书院经久不衰,其管理模式不用说,单单培育了上万的剑王强者,就足以说明一切。 据说凌剑书院的第一届院长,也是凌剑书院的创始者邱清泉,修炼所使用的剑——纯钧,被列为整个圣方大陆八荒名剑之一。 那些书院的教习们,在范青松身上未能如愿以偿,便把目标瞄准了小胖子。 小胖子李大宝本来还犹豫了一会,不过最后做了一个决定。 他对那些书院推荐的教习说他自己要先回家征求父母的意见再说。 其实小胖子内心只想看看范青松是怎样选择的。 范青松和小胖子自然是同路回到了客栈。 两人正式的来了一次关于今后的对话。 “范青松哥哥,你确定要去流云帝都?” “是的,我想回到村里后,初冬的季节就会去帝都。” “帝都居,大不易。” “正因为帝都居大不易我才更想看一看帝都的繁华,我辈年少风华正茂不多看看多走走,岂不浪费!” 看着范青松说话时那深邃的目光,还有那似乎很有道理的话语,小胖子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就是要跟范青松一起趁着年少,多出去走走,多看看,开阔眼界。 “那你会进入学院吗?” “会,当然会!” 范青松去帝都,一方面是想看看这个世界的繁华,另一方面当然是入学。 难不成年少风华正茂的季节只顾着出去浪,岂不浪费大好青春时光。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趁着年轻,最重要的是多学习,先让自身变得强大再说,不然白白糟蹋了老天给予的好东西。 “青松哥哥,你会进哪家学院?” “凌剑学院。”范青松想都没想直接说了出口。 “原来青松哥哥早有打算,那好吧,初冬时分我们凌剑学院见。” 小胖子没有了纠结,便摸出了一块糖果塞进来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范青松进入凌剑学院,内心还有一个目的。 凌剑学院的创始人——邱清泉,八荒名剑——纯钧,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把剑其中必有关系。 再说了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的那把剑自己还未找到。 找到剑以后如何聚齐八荒名剑? 圣方大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自己充当的具体角色是什么? 是拯救者,还是主宰者…… 根据石剑上的指引,纯钧剑就在凌剑学院。 凌剑学院每年夏天的梅雨季节会举办一次青梅煮酒,煮酒第一人可以在纯钧塔观摩一夜。 纯钧塔内是否有纯钧剑的存在? 范青松想要知道更多,就必需是那个煮酒第一人才行。 第八章 初冬初衷 在和小胖子离开客栈后,范青松回到了石剑村,回到了张麻子酒馆。 张麻子和村长看着范青松血印徽章上的那颗醒目的紫色六芒星,激动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在村长和张麻子的眼里,范青松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范青松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绝世天才的少年。 他们眼里的范青松平时言谈举止最多比常人稳重些。范青松生活起居的规律比常人更有自律些。范青松做事比较认真些,其它就没什么了。 难道这些就是绝世天才的闪光点吗? 天啦! 天才就比常人多了一点点吗? 这就是天才? 是的天才就是比常人多了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的差距,久而久之天才越来越好,越来越优秀。 …… 自从开启了血力,范青松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天都有着充沛的精气活力。 在张麻子老头的指点下很快修为就进突破了鬼剑士四品。 现在范青松能够慢慢控制自己体内的血液运转,让血液产生血力,再通过手中的剑转化成一种可以攻击或防御的能量。 又是新的一天,早晨的空气中湿润的很,很适合户外运动。 范青松在一片树林中开启了晨练,手中的剑上此刻正冒出丝丝缕缕的气体,林中树木枝头飘落下来的落叶在还未触碰到范青松手中的剑时,就一分为二,四散飞舞而去。 张麻子在远处看着这一切,捋了捋他那具有代表性的山羊胡子,赞赏的眼神,微微的点了点头。 三天后,范青松体内的血液产生的血力运转的似乎更快了些。 范青松手里的剑上不断的冒着寒冷的气体,剑上的寒冷气体似乎在宣布着圣方大陆的冬天即将到来。 林中最后的一片黄叶飘落下来,在空中旋转飞舞慢慢落地,伴随着范青松手中剑气的寒冷,圣方大陆开始进入冬季。 …… 初冬的流云帝都,丝丝寒风掠过,天空上没有了流水般的行云,只有蓝蓝的天空。 似乎天空变得更高更开阔了许多。 抬望眼,未等目睹九天阙。 冷风袭,双眼模糊把头低。 帝都郊区的一处山崖最顶处,范青松站在山崖的顶端,俯视着眼前不远处那片气势恢宏的都城。 冷风呼啸,像是巨人手中的皮鞭开始挥舞起来,已经落完叶的树枝在冷风中摇摆嚓嚓作响。 山崖下有一条宽阔的马路,马路的一端就是帝都的东城门。 马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成群结队的商贾,形形色色的剑士。 范青松内心未变,只求进入凌剑学院,拿到明年学院举行的煮酒第一人便可。范青松来帝都的目的就是这么简单,纯粹,不带任何杂念。 经过护城河的云石桥,穿过十丈城门,便进入了繁华的帝都。 一眼望去,无数的大宅美院,高门楼宇,尽显名门望族气派。 流云帝都处处都有着别致的风景以及历史岁月里的名胜古迹。 范青松在一处路边摊上买了两个烧饼,烧饼吃起来很脆很香。 吃着热乎的烧饼,在帝都城内欣赏着这个世界的繁华景色,这或许也是一种另类高逼格的人生享受。 范青松向坊市的管事问好了凌剑学院的位置后,便来到了凌剑学院的的位置。 在离开石剑村的时候,范青松已经算好了日子,会提前一天来到帝都。 每年初冬季节的第一个月的五号,便是凌剑学院每一季度的招生日。 今天是四号,明天五号,便是凌剑学院的冬季招生日了。 提前来熟悉下即将要进入的学院周围的环境,也好心里有个准备,这就是范青松做事的一贯方式。 范青松在街角处看着眼前古老的凌剑学院,看着微红的夕阳洒落在青藤布满的学院院墙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感觉。 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在暗中牵引着自己体类的某种因素。 学院外围看上去很大。 古老的学院,带着有些诡异的大门旁有一石匾。 石匾上有八个醒目的大字: 凌驾九天 剑破苍穹 据传这八个大字是由纯钧剑尊邱清泉当年凌天一剑大成,一剑挥舞,剑气在石匾上所刻而成。 从字体看,八个字一剑而成。 那是多么大的手笔! 何等的气魄! 何等的洒脱! 何等的霸气! 范青松看着石匾上的八个大字,似乎纯钧剑尊的形象就清晰的浮现在眼前一般。 夕阳已下,红霞映照着整个流云帝都,少年站在街角,凌剑学院大门的石匾上的八个大字被晚霞映照的赤红赤红的…… 如同一副唯美的画面。 如果范青松此刻不是站在街角,而是石匾的正下方,他说不定会看到石匾的后面此刻有两只蝴蝶正在慢慢的煽动着翅膀。 冬天是没有蝴蝶的,可是这里却出现了两只,一红一篮。 范青松就在学院附近的驿站住了下来,只等着明早进入凌剑学院。 驿站很大,人也很杂,一蓝衣少年抱着一把特制得剑,走了进来。 很骄傲的走了进来…… 他很骄傲,因为他姓陈,叫名字叫陈哲,是白云城的少城主。 同样他也是天才,有些骄傲的天才! 陈哲怀里所抱之剑,乃名剑谱一百零八剑之中的天罡二十四剑。 天罡二十四剑之所以比较特别,因此剑铸造时取九尾银狐的血冷却剑体,用九尾银狐的骨做剑柄,用九尾银狐的尾做剑穗。 陈哲不止一次来流云帝都,此次来的目的自然是进入凌剑学院,骄傲的他和人打赌要做明年凌剑学院青梅煮酒第一人。 他很骄傲,所以他自认为自己不会输。 …… “这流云帝都真大啊,真好玩啊。” 小胖子气喘吁吁的塞了一块糖进嘴里,出现在驿站的门口。 “这驿站真大啊,不知范青松哥哥有没有来,一路上太累了,还是早点开个房间休息吧!” 陈哲正在驿站的柜台处,看到了比较滑稽的小胖子,眼神里透露着鄙视,随口来了一句:“土包子!” 声音不大,却传到了小胖子的耳里。 第九章 驿站风波 小胖子自然是很气愤的,狠狠的嚼了嚼嘴里的糖块,走到了陈哲的面前开口道:“你丫的说谁是土包子呢?” 陈哲鄙视的眼神似乎更浓了,眉毛一挑,故意带着调戏小胖子的强调反问道:“你说我说谁?土包子!” 后面土包子三个字陈哲故意把字音拉的很长,很低。 这是赤裸裸的讽刺! 陈哲说完后,大声笑了起来…… 带着讽刺的笑声在驿站一楼的大厅回荡。 小胖子那张胖乎乎的小脸憋的通红。 竟然嘲笑我! 说我土包子! 侮辱我的尊严! 小胖子觉得不能忍! 如果此刻忍了,那自己岂不成了缩头乌龟? 小胖子一双钵儿大大的拳头朝着陈哲的面门直接挥了出去。 人们总是喜欢热闹的,此刻的驿站大厅早已挤满了各式各样看热闹的人。 陈哲立马用剑一横挡住了小胖子攻击的拳头,向旁边的桌子上一闪。嘴里继续讽刺到:“土包子过来啊!来打我啊……” 小胖子两眼怒火熊熊燃烧,像一座移动的小山,直扑陈哲。 奈何陈哲也不是省油的灯,骄傲的他自然有着骄傲的本! 年纪轻轻的陈哲上个月修为已到剑师二品的水准。 陈哲灵巧的躲过了小胖子的有一次攻击。 看着陈哲那无比轻蔑的眼神,狂妄自大骄傲的姿态,以及冷热嘲讽挑逗的话语。小胖子下了狠心,不在去在乎陈哲格挡的剑鞘。 他只想用最土的方法给陈哲一点教训,他要在陈哲的身上留下点痕迹来才罢休。 小胖子所谓的最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用嘴去咬。 你侮辱我,那我就要你知道侮辱我的后果,打不到你,我就不信咬不到你! 小胖子咬牙切齿的找准一个机会再次扑了上去。 怒火攻心,小胖子此刻吃陈哲肉的心都有。 缠住了陈哲的胳膊,小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小胖子平时嘴里最喜欢嚼东西,吃饭也最喜欢啃骨头,一口牙比较厉害。 陈哲那蓝色的衣袖上已经有血再往外渗,疼的陈哲哇哇大叫。 他怎么也没想到小胖子会用嘴去咬他,他被要的胳膊开始挣扎,手已经握住了银狐剑。 陈哲胳膊被小胖子咬的疼的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要拔剑。 帝都内严禁未立生死状的情况下就私自拔剑斗殴,尤其是公共场所。 想拔剑切磋可以去演武场,生死斗可以去一命楼。 陈哲管不了那么多了,况且他是白云城的少城主,他怕啥? 就在陈哲快要拔出剑的那一刻,一只手突如其来的按住了他握剑柄的手。 按住陈哲拔剑的那个的人就是范青松,范青松也是被大厅的吵杂声所扰,在楼上看了看,没想到看到了小胖子似乎正在和一蓝衣少年打架。 此刻,无论何种理由,他自认都有必要要下来帮小胖子一下,很明显小胖子是打不过那蓝衣少年的。 小胖子也注意到了范青松的到来,松开了紧咬陈哲胳膊的嘴巴。 小胖子的嘴巴牙缝里都是血,看到范青松老友自然笑眯眯的,只是带血的牙齿咧咧的笑着,看上去有些那个啥…… 陈哲财狼般阴森的的目光盯着范青松。“你是何人?敢管本少的事?” 陈哲的腰间有着一块通体雪白的白云玉佩,那是他身份的象征,一般人看到自然回避,不会主动招惹。 围观的群众都有一个心里,只要事不关己,当然很乐意继续看热闹。 尤其是那些已经知晓陈哲身份的人,在和小胖子动手时他们很期待陈哲拔剑,都想知道巡城司会怎样对待一个有权有势的二世祖。 没有人站出来去平息这场风波,就算想也不敢去招惹陈哲。 谁敢招惹一个有后台的人! 且白云城城主陈面穰可是剑皇强者,而且白云城主两大副手也是剑皇强者,且手下参军幕僚都是巅峰剑王强者。 招惹陈哲,和陈哲过不去,那就是和他老子陈面穰过不去,后果可以想象。 可是范青松敢! 不单单是因为范青松和小胖子认识,而且是好友。 这种事倘若发生在别人的身上,范青松依旧会阻止陈哲拔剑。 一方面,他不喜欢看到恃强凌弱的人在弱者面前嚣张的火焰,更不喜欢不懂的尊重别人的人。 另一方面,蓝衣少年陈哲还是个少年,身上的恶劣细胞还未成一个摘不掉的毒瘤,所做事的后果还未进一步扩大化,他得阻止。 “我是谁并不重要!” 范青松看着陈哲的眼说道。 “重要的是,有些人往往太过于自以为是,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而且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这话犹如一记耳光,打在陈哲的脸上。 陈哲或许自身理亏的缘故,脸一下子红的如同猴子屁股一般。 他想再次拔剑,可是看着范青松的眼神,他竟然有些害怕起来。 陈哲从范青松那空洞深邃的眼眸似乎看到了死亡。 范青松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眼神有时犀利的让人自己都觉得可怕。 在来帝都的路上,普通的野兽看到范青松的眼神都是低头把腿跪。 范青松倒从未对人用过这种眼神。 盯得越久,就越感到全身发麻,骨子发软。 陈哲慢慢的收回了剑。 别有用意的看了一眼范青松,又仇视的看了一眼小胖子,然后捂着胳膊上刚刚被小胖子咬的牙印口子转身上楼。 小胖子估计不知道陈哲的身份,不以为然的冲着陈哲仇视的眼神做了一个鬼脸。 范青松虽然不清楚陈哲的具体身份,但也能猜出几分来。 范青松对此事倒也不以为然,自己都是两世为人了,自己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以牙还牙! 这就是范青松在这个世界的做人原则。 范青松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原则的底线不可被逾越。 大厅里看热闹的人们都散了去,驿站又恢复正常。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结束了。 小胖子倒了一碗茶水嗽了嗽嘴,去柜台开始办理入住手续。 第十章 醉剑楼醒剑湖 小胖子决定好了,他要请范青松吃饭,不在驿站的大厅里,而是帝都的醉剑楼。 醉剑楼,流云帝都规模面积最大,最豪华,最上档次的酒楼。 醉剑楼一共有九层楼。 远远的看去,醉剑楼更像一座九重宝塔。 醉剑楼在帝都已有九百年的历史,是响当当的老招牌了。 九百年前,醉剑楼还是一个普通的小酒楼,当年东圣天秦帝国一剑圣游历于此,豪饮过后悟得一套剑法,取名——醉剑。 那剑圣一时高兴非要酒楼的老板把酒楼也改名成醉剑楼,还命人打造了一把无锋巨剑,二指幻化为剑,用二指在巨剑上写下了醉剑二字。 那酒楼老板哪敢违逆传说中的剑圣级别的人物,只好照办。 不过,自从酒楼改名醉剑楼后,酒楼的生意就一直飙升上涨,由之前的一个小小的酒楼变成了今天闻名流云帝国的第一楼。 从驿站出发,穿过几条密集的街巷,再沿着林荫大道向北到醒剑湖。 醒剑湖旁最醒目的楼宇建筑便是醉剑楼了。 时值夜晚,醉剑楼外上灯火辉煌,闪烁的灯光映照着醉剑,也映照着旁边的湖水。 醒剑湖旁一粗壮的杨柳枝下站着一名黑衣男子。 男子负手在后,面无表情,眼神微微,似乎在欣赏灯光映照下的醉剑楼,又似乎躲在柳枝下的黑夜里。 醉剑楼对待客人分三六九等,在这里不是有钱就可以到九楼享受极品美酒佳肴的。 那得有钱,有权,有身份,有地位才行! 酒楼门口的两边整齐的站着两排美女咨客,他们会根据来人的身份带领客人去该去的楼层和座位。 两排美女咨客们都穿着统一的服装,腰上挂着统一的佩剑。 制服美女,职业装,很有诱惑力! 小胖子嘴里的糖块嚼的更快了,嚼的糖水都顺着嘴丫子流了出来,再加上小胖子的滑稽形象,美女咨客们看着小胖子都有些忍不住偷笑起来。 小胖子也冲着她们眨眼傻笑,美女咨客们笑的更厉害了。 要不是小胖子旁边还站着一脸斯文清秀的范青松,她们估计会笑的更离谱些。 范青松很严肃,然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咳 咳 咳咳 …… 那些美女咨客们,也觉得不好笑,纷纷咳嗽清嗓,进入职业微笑的状态迎接范青松和小胖子两人。 一美女上前,在咨询了两人身份后给出的位置是二楼的楼梯口处,而且微笑的表示,能让范青松和小胖子二位在二楼就餐是给足了两人的面子! 在二楼的楼梯口,还不如在一楼的窗边位置。 这就是给足了面子?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农村娃吗? 小胖子是个十足的吃货,只要能吃到美食就行他倒是不在乎细节方面。 可是范青松有些恼火,他决定看看菜品酒水如何再说。 在那位美女咨客的引导下,范青松和小胖子进入到了醉剑楼的二楼,在挨着二楼楼梯口处的位置坐了下来。 上了一壶茶,茶叶比普通的茶要嫩一些,要香一些,茶水的味道口感让范青松恼火程度稍稍减少了一丝。 两人点了一只嫩考春鸡,一碟花生米,一蝶顺风耳,一条红烧三头五目鱼,一盘茶树菇梅花鹿肉,外加一个腊鸭汤。三楼以下,酒楼只提供下品酒。 对于一个曾经在地球上生活的人来说,这里的菜品只能算一般。 酒水喝起来还不如二道酒的酒尾子,难喝不说,还色泽不清澈透明。 范青松有些恼火的小心肝似乎再次燃烧起来。 他要找酒楼的掌柜吐槽。 小胖子不明白范青松为何对菜品和酒水不满意,在他眼里,最开始上的茶水才是他最不满意的,小胖子喜欢加糖的茶水,不喜欢清香涩口的苦茶。 小胖子不明白,但范青松要找酒楼的掌柜的来吐槽,他自然是站在范青松这边的。 当酒楼的伙计告诉范青松掌柜的不在时,范青松开始耍起了牛氓痞子风范,直接表示要吃霸王餐。 酒楼的掌柜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子。 此刻的掌柜当然是在酒楼里,只是不愿意去理会一个农村娃而已。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娃就像在自己面前指点自己酒楼的不足,他以为他是谁,又不是流云大帝来做客,真是的…… 他自认他的酒楼已经给予客人是最好的一切,没有比他更加好的了,最起码整个流云帝国找不出第二家来。 当手下的伙计再次来时,他决定要去教训一下这个闹事的农村娃。 很快壮实的掌柜就来到的范青松他们坐的桌子,在空位上坐了下来,强忍着要打人的冲动,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范青松问道道: “这位年少的客官对我们的菜肴酒水不满意?那说说看……” 掌柜的边说边顺手夹了一块菜放进了嘴里,还拿起酒壶自饮了一杯。 他以自己的嘴巴来告诉范青松这菜很美味,虽然是酒楼小厨子做的,但已经很美味了。 酒水自然是公认的好酒,虽不是上上品,但一般的地方还未必能喝的到。 一看范青松和小胖子,掌柜的觉得这两人是不是从未吃过这么美味可口的菜肴和美酒,第一次吃出洋相了吧。 掌柜的吃过喝过亲自证明一切都是没问题的。 他不想听范青松的多言,示意范青松和小胖子二人改结帐滚蛋了,且不欢迎下次在来。 范青松很明白一个自大的人,自大到一定的地步是多么的可怕。 范青松开口了。 “是的,我觉得很不满意。” 声音虽说不大,但吐词清晰,中气十足。 掌柜的的脸拉的很长,比驴脸还要长,而且脸色很难看。 范青松指着那个被小胖子吃的只剩下一块鸡屁股的烤鸡说道“这个嫩烤春鸡太油了,且烤之前没有腌制好,应该多给点姜片,蒜泥和青花椒腌制一个时辰已上方可上炉子。” “顺风耳不够爽脆,做时应该……” “花生米嚼在嘴里不够酥,……” “鱼在烧之前……起锅时应该……” 第十一章 黑衣人 范青松说着说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掌柜的怒火越发的旺盛起来。 四周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个个觉得范青松纯属在找事一般,心里都十分想看到这个狂妄的少年将会受到掌柜的怎样惩罚。 这里可是流云帝国第一楼——醉剑楼,掌柜的哪能容忍一个小小少年的吃完饭比满足还满嘴胡话连篇。 就连小胖子听到范青松的一番话语后,都觉得头大,有些脑壳疼,毕竟范青松看上去也没和多少酒啊,怎么会酒后说胡话呢? “除了菜品,让我最不满意的是这酒,太难喝了……。” 周围围观的人听到这话后,看范青松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弱智傻缺一般。 什么叫连白开水都不如,你丫的喝过酒吗。 这里的酒可是公认的好酒,虽说这下三楼的酒不是最好的,但也比市面上普通的酒要好许多,一看范青松也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家的公子爷,怎么这酒到了范青松嘴里连水都不如? 对于范青松来说,这酒的酒精度估计比清酒好一点,但不如清酒的口感醇香。 掌柜的再也忍不住了,桌子一拍。 “你说完了没没有?” “呃,说完了。” 范青松翻了翻白眼。 “你说什么才叫好酒?” 掌柜的双手紧紧握了起来。 范青松自然清醒的知道此刻的氛围,连忙掏出了一袋子银币往桌子上一放。 范青松只想告诉他,不差钱,本人有钱结帐。 周围的人都私下议论纷纷起来。 “看,那小子服软了吧。” “啧啧,我还以为……” “年少无知。” 范青松把钱一放便说了一句一鸣惊人的话来。 “也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让老板知道什么才叫好酒,阁下敢不敢与小子我打个赌?” 顿时周围鸦雀无声。 打赌?那小子要和醉剑楼的掌柜打赌?而且赌的是让别人见识什么叫好酒? “我看那小子疯了吧!” “没准那小子还真是疯子也不一定!” “还大放厥词的说让别人见识什么叫好酒?就连御酒令的一品御酒,都未必有醉剑楼的极品好酒好,那小子怎么赌?” 周围人们低头私下议论声纷纷不断。 “好!” “怎么个赌法!我倒要看看什么才叫好酒。” 掌柜的脸上没有了怒火,似乎有一丝嘲讽之意开始慢慢浮现。 “如果我赢了,我要做这醉剑楼的四大掌柜之一,而且我要这醉剑楼的七楼由我一人运营才行。就是不知阁下敢不敢和小子我来打这个赌?” 掌柜的自然不会愿意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反问了范青松一句:“要是你输了了?” “我不会输!” 范青松的眼神很坚定。 我不会输简单的几个字,如同很随意的从范青松的嘴里说了出来,没有任何思考和半分犹豫。 “不会输?” 掌柜的讽刺的笑声更大了。 “那好,我赌,如果你赢了,不单让你做四大掌柜,你可以做我们的大掌柜都行,在下愿意屈居之下做个二掌柜。” “好,一言为定!”范青松很洒脱的说了出口。 这大掌柜的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月后自己就成了屈居人下的二掌柜。 唉!这人啊最好不要小瞧别人,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皆有可能的存在! 也已经深了,范青松和小胖子离开了醉剑楼后就直接回到驿站。 站在柳树下负手而立的黑衣男子也消失在了夜幕中。 初冬的夜,干冷干冷的,帝都一角的一株老柳的树枝的啪的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天干物燥…… 小心火烛…… 打更的老者之一,开始在冷夜中进行日常的巡更了。 老实本分的人们,在冷风的鞭策下,都早已关好门窗进入了梦乡。 月初的月牙也落下天边,只有几颗星星发出微乎其微薄弱的光亮。 冷风不停的呼啸而至,肆无忌惮的灌进每一个缝隙。 范青松一直有一个习惯,每晚睡觉前总会把窗户留一道缝隙,只为更好的接近自然,睡觉时也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深夜,风更冷更干了,范青松翻了个身把被子拉到了头上。 范青松刚刚做了一个梦,一个似乎很真实的梦。 梦中的自己在地球的西方城市里迷失了方向,急着找不到了北…… “你叫范青松?” 很简单,很普通的一句话。 一名黑衣人出现在范青松的床头,空洞的双眼,与黑夜有着鲜明的对比,似乎很漠视一切,在这空洞的双眼里没有生命存在一般。 黑衣人依旧负手而立,面无表情,整个人依旧与黑夜相融,那双空洞的双眼依旧冷漠。 半夜一黑衣人出现在你的床头,尤其是那漠视一切空洞的双眼,让人不寒而栗。 范青松表面还算冷静,内心已是扑通扑通的乱跳了。 此人是谁?不会是来杀我的吧!为何没有动手,难那黑衣人道太有职业道德,太有节操了,杀人前还确认下身份不成? 黑衣人看着范青松的双眼似乎亘古不变,依旧停留在黑夜里。 范青松咳了两声。 “我叫范青松。” 简单的回答没有多说一个字。范青松的双眼也是直勾勾的看着黑衣人,虽然眼神不敢与之相碰,但范青松紧盯着黑衣人的嘴巴,很想知道黑衣人的下一句是什么。 黑衣人没有说话,手开始动了,右手缓缓深入了怀里。 难道是拿出家伙准备动手了?范青松此刻看上去有些紧张了,虽然莫名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但也不能还没活出个名堂来就被一黑衣人莫名的干掉吧。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要做点什么才行。 范青松连忙把枕头下面的钱袋子拿出来,双手奉上,献在黑衣人的面前。 看着黑衣人放慢的右手,以及那有些迟疑的眼神,显然这招还是起作用的,有了效果。 就是不知那黑衣人会不会嫌少,这可是范青松现在所有的家当了。 黑衣人迟疑的眼神没过片刻便消失了,右手继续在怀里准备掏出家伙。 第十二章 神秘玉佩 这都不行? 范青松觉得没招了。 范青松连忙说道:“大侠饶命啊,在下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大侠为何要杀我啊?” 黑衣人再次迟疑,不过手已经从怀里拿了出来,拿出了一个发着萤火虫般微微绿光的一块玉佩。 范青松一看这玉佩就知道肯定价值不菲。 “咦?” “难道是向我炫耀宝贝玉佩,炫富么?大叔怎么可以酱紫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扮成黑衣人跑别人床前炫耀自己的宝贝玉佩?” 这不符合常人的逻辑思维,不按常理出牌。 “我只想奉我主上命令,将此玉交由与你。” 目的很简单。 黑衣人心里只想说:既然你是范青松,那么我半夜来你窗前,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很纯粹,并没有要打劫杀人的意思。 黑衣人把玉佩伸到了范青松的面前。 范青松紧张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看着黑衣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为了完成任务,直接了当的,光明正大的不行吗?非要大半夜的跟个黑白无常似的出现在本宝宝的床前,吓得本宝宝尿都快出来了。 “你说这玉佩给我?” 范青松看着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既然给我,那本宝宝只好接受了。不管是为何,先接下再说,这玉佩可是个值钱宝贝啊,不要白不要。 再说了,如果拒绝,不接受,那就是拒绝眼前的黑衣人,拒绝这样的人后果估计会有些严重。 范青松接下玉佩,拿在手里还未看,黑衣人却早已从窗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着这玉佩上的两条飞鱼图案,似乎有些怪异,范青松暂时未做多想。 范青松准备继续睡觉了,刚睡下,黑衣人又出现在了床头。 吓得范青松再次起身。 特么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范青松心里想着:这黑衣人回来了,难道是后悔把玉佩给了自己? “主公让我传话与你,日后你若去了东圣域可以凭此玉来府上,日后你会明白的。” 从黑衣人嘴里冒出了这么一句冰冷冷的话语。 还没等范青松发出疑问,黑衣人再次消失在冰凉的黑夜里。 “去谁的府上?日后会明白什么?” 看来今晚注定睡不好觉了,范青松只觉得那黑衣人的脑子估计有些不好使。 真乃怪异之人也! 范青松不管那些,继续睡觉,明早还得去凌剑学院报名呢。 第二天一大早,范青松早早的起床,叫醒了隔壁的小胖子,准备随便吃点早餐就去先排队报名。 每季度一次的招生人都会很多,范青松不想去晚了排队等很久,范青松有时是个急性子,带一丝强迫症的人。 做事要快,做人要稳,范青松日常就是这样做事做人的。 凌剑学院大门旁摆着一张桌台,桌台旁负责招生的老教习拿了一壶好茶,翘着腿坐在那里。 老教习的身后两名学院的高阶学生会成员戴着凌剑学院的徽章,准备迎接这季的新生。 此刻已经排好了数十人的队伍,范青松排在了第一位,后面是小胖子,小胖子还哈欠连连,被老教习瞅了一眼,立马有了精气神,也和范青松一样严肃的排着队站在那里。 学院里面出来了两名佩剑的老生,拉起了一道红拂,代表着本季新生入学正式开始。 老教习看着范青松很自然的完成了登记验证身份,出示血印徽章。 以前都是那么的有条不絮,丝毫不骄不躁的。 一个血印天赋绝顶的天才少年,看上去有着学院长老的那份稳重,实属不易。 老教习很满意的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水,他在为凌剑学院此季招生中又招到一名天才少年而感到自豪。 很快完成好一切入学手续,范青松便是此次凌剑学院入学的第一人。 陈哲今天继续穿了一套蓝色的衣服,高傲的来到了人学队伍的后方,他没有停下来排队的意思,而是直接走到了前方。 小胖子此刻正在桌台上,根据两位学长们的要求办理办理入学手续中。 入学的整齐队伍里,有些排队的少年们开始出现了些许骚动,众人都不满陈哲的做方法。 陈哲晃了晃他手中的剑,故意显摆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腰牌,众人只好低声下气的诅咒与暗骂。 只见那陈哲拿出了一块令牌,在桌台上一放,随便写了下自己的大名,理都不理会其他人准备径直走进学院,看到小胖子时,眼神里是满满的仇视,看范青松的眼神很是别有用意,不知想表达些什么。 范青松自然当他是空气,不存在。 老教习看陈哲就像看一条恶狗一般,未做理睬。 后面的入学成员依旧再继续办理手续,范青松在学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宿舍区。 凌剑学院很大,因所学不同,流云帝国内有着几处分院,都是实体授课的地方,帝都这里是总学院,这里所学大多为如何控制操作体内觉醒的原始血力。 宿舍区很大,在学院西侧的两座山上,山上有着一排排整齐简洁的小木屋,供在院学员所用,范青松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尤其是木屋的建造风格与大自然是那么的接地气。 今日入学,暂未分配学习任务,新学员可以在学长的带领下在院区四处走走,小木屋内有着院区的行为准则规范公示牌,有一张凌剑学院地图,地图上很清晰的标识了藏书阁,拜剑楼,纯钧塔,青云台等学院内的一切建筑位置。 范青松按耐不住内心的想法把地图上的位置记好后就自己一人出去了,他想看看纯钧塔,那最神秘的地方。 既然是神秘的地方,纯钧塔外都被设置了阵法禁止,以防万一。 在学院地图上很清晰的用红圈标注了此地乃禁地,不可随意出没,否则会有性命威胁。 一般新学员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说了想进纯钧塔可以参加青梅煮酒论剑,煮酒第一人自认然可以持纯钧令牌进入,光明正大的进入。 纯钧塔是学员的信仰所在,象征着荣誉,更是凌剑学院的灵魂之所在。 第十三章 凌剑学院 范青松只不过在离纯钧塔很远的一片低缓的山坡上,眺望着纯钧塔。 暗灰色的纯钧塔看上去有一种独特的神秘气息。 就连这山坡上都有几处警示牌标识:熊出没注意。 不多久范青松便回到了宿舍区的小木屋内,准备整理好自己的小窝窝。 小木屋很简洁,一床一桌一椅一剑,别无它物。 第二天一大早,学院被测试分班,此次新生共分三个班:铜剑班,银剑班,金剑班。 铜剑班的新生最多,占了新生百分之五十五的人数,修为都是剑士九品巅峰以下,觉醒体内的原始血力在三星八品以下。 银剑班的新生占了新生百分之三十,修为都是鬼剑士八品以下,觉醒体内的原始血力在四星五品以下。 小胖子被分在了银剑班,他有些不满,他想进金剑班,所以他只好皱着眉头瞅着金剑班的新生排队的地方。 金剑班的学生最少只有十七名,范青松是其中之一,蓝衣少年陈哲也高傲的在那里。 金剑班的教习是一名冷艳的女指导员,一袭红衣,尖尖的下巴,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看上去很漂亮,让范青松受不了的是,她说话的娃娃音,听上去让人全身酥酥的。 要知道范青松以前可是个半宅。 女指导员咳了两声清了下优雅甜美的嗓子:“金剑班的新生们,大家好!我叫赵依依,是你们前期的指导员,下面大家跟我去我们金剑班的学习楼。” 所有的新生都乖乖的跟在赵依依的后面,朝着金剑楼的方向走去。 快一个月的学习,范青松已经很熟练的掌握了剑气波的要领,可以同时发出三道剑气,连发四波出去,每一波剑气都可以对前方五十步,三十度角内造成毁灭性的攻击。 范青松的修为已经是一名实打实的二品剑师了。 范青松很勤奋,每天完成学习和学院发布的日常任务后,会充分利用多余的时间来学习来充实人生。 早上范青松会早起在山半腰的一处瀑布下练剑,一天之计在于晨。 晚上范青松会去藏书阁看书。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读书千遍呢,万变呢?好书当读万遍,方可其义自现。 人们都是很忙碌的,范青松也一样,自从前两天和蒙铁同学切磋了一下剑法,这两天范青松最忙碌的事就是和蒙铁二人相互切磋,相互指点。 两人不相上下,性格都好相处,通过相互指点切磋都进不了不少。 范青松不知何时能够达到传说中的,手中无剑,而剑在心中的剑圣传奇。 很快一个月到了。 与醉剑楼的赌约如期而至。 早在入学时,范青松在帝都郊区租了一处民房,收购了一批市场上普通的酒水,自己也发酵了一缸米酒。经过加入普通酒水一拌匀,然后放在大锅上重新蒸馏,顿时酒香刺鼻,倒入杯中,酒花四溢,酒杯倒立,酒水可以挂在杯壁。 这样的好酒在这圣方大陆上很少见,这片大陆最好的酒,估计酒精度不到三十八度,且在东圣域天秦帝国的皇宫内珍藏着,一般人喝不到。 西圣域流云帝国的酒,酒精度估计最高三十五度左右。 而现在范青松重新酿造蒸馏的酒和二锅头酒差不多,在这圣方大陆上绝对是第一好酒。 是夜,醉剑楼在夜幕中灯火辉煌。 自从九百年前,圣方大陆的战争彻底平息后,流云帝国在西圣域逐渐变强,在这和平盛世的年代里,人们消遣生活的方式有很多。 醉剑楼就是最好的去处。 醉剑楼的四大掌柜,今夜可都在醉剑楼的大厅坐着,喝着好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之所以四大掌柜共同坐在一起喝茶,只为与一个无名小卒的赌约。 “大掌柜的,我们可都是听你说与一少年有一赌约,我们今晚才在这里陪着你浪费时间,你确定那少年会来?” 二掌柜的很是不满的喝了一口清香淡雅的茶水说道。 “就是,我要是那小子,说不定早不见了,我说大掌柜的,你知道那小子姓甚名谁?来自哪里?一口出狂言的酒后少年和你打赌,你也信?” 三掌柜的一脸不悦。 四掌柜的看了看其它三人,耸了耸肩膀,没说话。 醉剑楼的掌柜如今已是第十九代家族传人,四大掌柜都是同一家族中选出来的。 话说回来,如果范青松真的赌赢了,那么,醉剑楼的四大掌柜中,会让一个外人来加入么? 如果范青松加入了,四个人里面必然要有一个出局,四大掌柜,四大兄弟,谁都不愿意。 范青松来了,提着一个神秘的黑匣子,施施然走进了醉剑楼。 四大掌柜看着少年,以及少年手里的黑匣子,内心已在翻腾。 少年不骄不躁的冲着四人微微一笑。 “我来,是为了我们之间的赌约。”范青松对着壮实的大掌柜说道。 “现在,在这里,小子我敢说我的酒,胜过天下所有!” 范青松镇定自若,口若悬河的继续说道。 胜过天下所有! 四大掌柜一听,立马不淡定了。 阿西吧,这简直就是年少无知的狂徒。 三掌柜拿起装茶水的杯子,狠狠的在桌子上一拍。 “胜过天下所有!那就拿出来让我等四兄弟品尝一番,如果确实是好酒,赌约即刻履行。” “如果只是一味的狂言冒犯我等,相信我,我会亲自把你丢到醒剑湖的湖底喂鱼。” 三掌柜的边说,边在左手手掌中间聚集一个能量球,能量球内有五把小剑在旋转,释放出自身剑宗巅峰的绝对气势。 很明显,言下之意,眼下之局。 只有范青松拿出酒来,才能一证。 范青松很自然的打开黑匣子,黑匣子里面有一个普通的陶瓷小酒坛,范青松揭开了酒坛上的盖子。 酒很香,很刺鼻。 四大掌柜的都皱了皱鼻孔,浓浓的酒香让人十分陶醉。 酒水很清澈,酒花满杯。 四大掌柜的此刻都瞪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酒杯。 第十四章 斗剑场 四大掌柜的从未见到过如此清澈透明如水,如此足花的酒水。 此刻,内心都有些躁动,虽然还未入口品尝,但浓浓的酒香扑鼻,清澈足花的酒水,足以说明这少年的酒确属好酒。 早在石剑村,张麻子对范青松说过,流云大帝的宫廷私藏极品好酒,喝起来,等同范青松酿造的酒里加了至少三分之一的水。 而在张麻子酒馆时,范青松只是把市面的酒水,进行了一次简单的二次加工,而这次,范青松是自己用大米加豌豆,再用市面的酒水混合一拌,经过大缸发酵,最后酿造而成。 范青松倒满了四杯酒,三掌柜的第一个拿起,其它三个也都纷纷拿起酒杯。 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三掌柜的就被此酒所震撼。 这才叫好酒! 胜过天下所有! 范青松如约而至,现在是兑现赌约的时候了。 四大掌柜的纷纷叫苦,尤其是大掌柜和三掌柜,更是苦不堪言。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大掌柜的拿出了醉剑楼的所有手续,在该有范青松名字的地方,都添加了范青松的大名,范青松按过手印,完成履行。 现在起,范青松便多了一个身份,醉剑楼的掌柜,醉剑楼第七楼的独自负责人。 范青松只说了下面几句话: “我会让醉剑楼走上更高的层次,我会让醉剑楼在其它国家都有分号。” “我会让醉剑楼成为天下第一楼,而不是流云第一楼” 就算醉剑楼再出名,那也只是单单在这流云帝国流云帝都这里,不足以扬名天下。 范青松的话语,等同于给了其它四人一颗定心丸。 接下来的时间里,范青松把醉剑楼的七楼命人重新装修了一遍,添加了很多圣方大陆没有的元素进去。 从此,在这个世界里的另类主题风格餐厅出现了。 今后的若干年里,一直延续下去,成了醉剑楼的独有旗帜,醉剑楼的七楼已成了醉剑楼招牌的标志性象征。 范青松自然不会为了打理醉剑楼而荒废学业。 张麻子来了,可爱的老头来了,自然老头会代理范青松处理好一切。 对于老头来说能重回流云帝都,真好。 凌剑学院内,范青松每天依旧很有节律的学习,练习,看书。 圣方大陆上第一把武器就是剑。 现在圣方大陆上的剑品种最多,因人而异,各式各样。 圣方大陆上第一本功法就是剑法。 虽然现在的剑法秘籍,修炼宝典越来越多,各派林立,百家争鸣,但万变不离其宗。 天下剑法,唯快不破,无坚不摧。 各扬所长,各避所短。 现在,金剑班里面公认最强的两名同学:陈哲,范青松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 金剑班里,也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最强的同学。 范青松一般比较低调,少语,有时会避开陈哲,不是怕陈哲,而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做个美男子而已。 又是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范青松路过斗剑场,陈哲好似事先在这里等范青松一般。 斗剑场,此处场地如名,可以进行公开斗剑比试。 一旦进了斗剑场,剑不长眼,后果自负。 看来这次是避免不了的,范青松发现前方有陈哲挑衅的目光,后面有三名陈哲的跟班围了上来,意思很明确。 两人必须来一场实打实的较量才行。 生活中就是这样,该来的终归会来,避免不了,只有坦然接受面对才行。 再说了,这陈哲还真需要有人教训下才行,不然任由其年少骄傲的姿态发展下去,会成为这大路上的毒瘤。 也许,范青松就是老天选拔出来教训陈哲的那个人。 范青松一向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准则,如若犯我,当以牙还牙,立马还手。 不大一会斗剑场外就有很多人围观。 斗剑场内两少年,彼此看着对方。 范青松风度翩翩的,做出了一个请对方出手的动作姿势。 既然你要和我斗剑场较量,那,请出手吧! 陈哲嘴角微微向上一挑,拔出了手中的银狐,一道霹雳诡异的银色剑光,如同一道闪电,刹那间飞到了范青松的面前。 范青松左手用剑一横挡在面前,右手一酝酿一个黑色的能量球内三把小剑快速旋转。 范青松大叫一声,三道赤色的剑气直奔陈哲的方向而去。 “啧啧,这两名新生都好强。” “可是那蓝衣少年手里的剑非凡品……” 斗剑场外,围观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陈哲再次轻挑手中的剑,在空中快速的比划了几式,如同在范青松的上方画了一个剑网。 那剑网从空中而下笼罩着下方的范青松。 范青松再次发出两波剑气朝着剑网而去,生生的撕开了那张网,剩下的一道剑气在剑网破开后,在空中如龙一般翻腾然后落向陈哲。 陈哲手中的银狐一转,然后人也动了,快速朝着范青松而来。 范青松也一样。 一瞬间,两人相碰,剑与剑相撞,范青松手中普通的剑被震裂四散,碎片落了一地。 陈哲的嘴角翘的更高了。 “这人居然用天罡二十四剑的银狐,和手拿普通铁剑的对方比试,这太欺负人了吧。” 范青松手里只剩下小半截的铁剑。 看着对方的姿态,范青松再次大吼一声,体内的血力在澎湃的循环,最终汇集到了一点。 怀里之前的那颗珠子似乎在微微发烫,只是范青松此刻没有在意这颗珠子的变化。 四道灰色的剑气,呼哧一声,从范青松手中的那截残剑上挥了出去。 范青松在和陈哲的斗剑中修为突破上升了一级。 五品剑师。 超乎了陈哲想象的一剑,让陈哲措手不及,手中的银狐虽然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可是剩下的剑气让他连连后退,重重的摔倒在斗剑场的边缘。 范青松看了陈哲一眼,没有说话,拿着手中那截残剑,在陈哲不甘的眼神下,离开了斗剑场。 陈哲气急败坏的爬了起来,在几个跟班的搀扶下,离开了斗剑场,围观的人们私下议论依旧未停。 第十五章 青梅煮酒第一人 范青松的心性,对人一直很友善,不会恃强凌弱。 虽然,在这圣方大陆的世界与以前的地球有些不同。 但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对待陈哲,范青松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赢了斗剑去侮辱对方一番,也没有把对方手中的剑拿走当做胜利品。 时间是不会等人的,分分秒秒的在流逝,周生万物也都在时刻发生变化着。 转眼已到梅雨季节,凌剑学院的梅林中,有一巨大的场地。 场地四周现在被清理的十分干净,学员们正在筹备着一年一度的盛典。 凌剑学院的青梅煮酒盛典,在流云帝国很受各方重视,每年的青梅煮酒第一人都是各方最受欢迎的人。 青梅煮酒第一人,一朝成名天下知! 小小年纪,想要在这流云帝国扬名立万,最好的方式就是拿到青梅煮酒第一人的荣誉光环才行。 对于范青松来说,拿到这煮酒第一人的荣誉光环不是什么坏事,但为了能够进入纯钧塔,甚至步入朝堂,加入江湖势力,找到属于自己的剑,练得属于自己的剑法,做一个巅峰剑客,走向那未知的更高出,才是重要的追求。 白天的小雨洗刷了大地,滋润了青梅成熟的水分,同时也净化了人们的心灵。 夜晚的明月星光已洒向大地,凌剑学院的煮酒盛典开始进行起来。 这一夜或许很多人会无眠。 煮酒台周围四方坐着来自流云帝国的官方军方,江湖草野,以及其它院校的代表们。 石桌长台上,摆着刚摘的饱满诱人的青梅,和其它瓜果,凌剑工会的女生们站在后方,有的拿着茶壶有的拿着酒壶。 茶壶里是青梅茶,酒壶里装的是青梅酒。 在凌剑书院副院长的宣告下,新一届的青梅煮酒比试正式开始。 比试分三项。 第一项,问卷答题。 每人的试卷内容不一样,问题涉及整个圣方大陆的所有。 好在范青松经常在藏书阁看书学习,脑海里也容纳了相当多的知识。 有几道题,范青松回答的答案,都不止一个。 范青松回答的试卷很工整,每字每句的标点符号都不会忘掉一个,有些地方还加注了额外的标识。 就连阅卷的老师,看着这样完美的试卷都有把珍藏起来的想法。 第一项范青松的试卷的分数是满分。 第二项,斗剑比试。 一共分八场比试,层层比试淘汰制。 到了最后一场,也是关键的一场,偌大的斗剑台上,八名少年,各站一方。 都在寻找着最弱的那个下手,或是联手干掉最强的那个,都想胜利,谁也不想被淘汰,因为名额有限,只有一个。 范青松在,陈哲也在。 陈哲的骄傲之前就已经被范青松压制了一分,但陈哲一直再等待着今天这一刻。 就为了在这次青梅煮酒盛典上,从范青松那里,把失去的那一分骄傲找回来,然后继续做个骄傲的少城主。 很快都各自找到了对手,进行了最后一场的斗剑比试中。 范青松此刻是台下老师眼中最受关注的。 比试答题的试卷满分,此刻台下的各个高层都已知道。 现在看着范青松台上的斗剑比试中的表现,都很欣赏。 范青松时刻都保持着冷静。 出手时往往都是恰到好处,点到即止,没有给比试的对方造成身体上的攻击伤害。 打败对手时,也没有表现出自己有多牛逼的那种骄傲的姿态。 就连败在范青松手里的人,都心服口服的认输。 最后场上只剩下范青松,陈哲两人。 自认两人相遇的那刻起,两人或许命中注定,老天刻意安排两人做相互的磨剑石。 天骄往往不止一个,就看谁能走的更远。 双方都未说话,仿佛这斗剑比试就只为二人所量身打造一般。 四周的同学里,也有之前看过两人的斗剑场比试,都在期待着这次,不知道范青松会不会像上次那样,逆袭反转赢得胜利。 第二项的比试,已接近尾声,就看范青松和陈哲二人中,谁能画上第二项比试结局的句号。 如果范青松第二项赢了陈哲,那此次青梅煮酒盛典的第一人,基本上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陈哲开始拔剑,手中的银狐就像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开始密集的向范青松发动攻击。 范青松格挡的铁剑越来越吃力,有些快要招架不住了。 台下的蒙铁解开了背上的黑剑,扔向了斗剑台上。 范青松手中的铁剑飞了出去,在陈哲密集的银狐剑光下,铁剑化作碎片在剑光中起舞。 说时迟那时快,范青松接过蒙铁扔上来的黑剑,六道流星般的剑气在范青松的黑剑上呼啸而出。 六道流星般的剑气如六只下山的猛虎,朝着陈哲咆哮而至。 陈哲手中的银狐剑很是快捷的在空中一点,每一点一朵剑花,瞬间就有了五朵,看样子每一朵剑花都是为了抵御范青松的每一道剑气。 六道剑气,有五道已被银狐剑花所散,看着最后一道咆哮而至的剑气,陈哲慌乱的一点。 或许是紧张慌乱所致,剑花出现的位置与咆哮而至的剑气有一丝偏差,没能完全消散掉那道剑气,剑气的残余还是攻击在了陈哲的左臂肩膀上。 陈哲后退了几步,强忍着左臂肩膀的疼痛,右手中的银狐开始酝酿着一道白炽的光芒。 很明显陈哲不甘范青松的攻击,他要进行最猛烈的反攻,因为他手中的银狐发出的白炽光芒越来越亮,白炽的光芒越来越刺眼。 四周台上台下的人们都张大了双眼,台下近处的蒙铁和远处小胖子,都为范青松此刻的处境捏了一把汗。 范青松冷静的举起锰铁的黑剑,黑剑的剑锋上,几颗星星开始微微闪烁起来,剑体上范青松注入的体内原始血力也越来越多,剑身的剑气波动越来越强,范青松举剑的双手有些颤抖,额头的汗水下滑在眼睫毛处无力的落下地面。 第十六章 纯钧塔 陈哲手中的银狐,发出的白炽的强光,照亮了整个梅林,树上的梅子上的水珠似乎在这白炽的光芒下开始蒸发。 一阵微风拂过,范青松的身子开始有些前倾,黑剑的剑尖处似乎出现了一轮镰刀般的月牙,月牙越来越亮,剑身四周闪烁的七颗星星也开始朝着剑尖游走,在月牙四周围绕旋转。 “这,不可能!” “这是什么?七星拱月?” “这真的不可能……。” 虽然看上去还未成型,但已经达到了七星拱月的境界。 七星拱月,那可是剑宗级别才能发挥出来的。 可那范青松只是一名剑师八品的修为。就能使出七星拱月这一招! 真是妖孽啊! 这会不会是假的? 陈哲白炽的剑光挥向范青松,范青松黑剑上的月牙如同一把镰刀,七星如北斗瞬间亮到了极致。 咻的一声! 月牙镰刀迎上了陈哲银狐剑发出的白炽光带。 北斗七星也同时朝着陈哲的地方落下。 这是一场凌剑学院青梅煮酒斗剑台上历年来最精彩的一场比试,两位少年都发挥出了巅峰极致,超乎想象的修为。 无论胜负,这两位少年都会在这凌剑学院的历史上留下浓厚的一笔痕迹。 范青松的月牙镰刀在陈哲的白炽光带中慢慢消失,不过陈哲发出的的那道白炽光带同时也黯淡了很多,七星开始撞击着光带。 整个过程似乎很漫长,又好似只有几秒钟。 光带最终消散,七星也只剩下了一颗如萤火虫那般的亮点。 萤火虫落到了陈哲的手上,穿过陈哲的手掌,陈哲的右手,有一线血水从手中向外分两个方向射出。 萤火虫之星最终落到了斗剑台上,在斗剑台的石台上留下一个很深,很细的孔。 第三项,青梅煮酒论剑。 夜,很深了,让人感觉冷飕飕的,煮酒取暖,广论阔谈,似乎也很不错。 范青松煮出来的青梅酒,无疑是所有人里煮出来最好喝的。 青酸滑口,滋肺润喉,口感丰富。 酒是好酒,只可品尝,不易多饮。 在论剑时,范青松说出了作为一名剑士,你得如何去懂得剑! 观剑要入体。 视剑要入微。 听剑要入耳。 触剑要入力。 意剑要入心。 以上五要便是范青松论剑,就如何懂剑,如何达到剑术境界的五要。 最后一项的比赛,范青松就剑士如何懂剑要做到五要的观点,直接华丽丽的给论剑比试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凌剑学院今年的青梅煮酒盛典,范青松拿得三项第一,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荣誉加身,冠绝流云。 范青松对荣誉并未有太多所想,青梅煮酒盛典后,能够进入纯钧塔内才是关键,才是重中之重。 圣方大陆上的八荒名剑,没一把都是一个传说,可传说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以往每届进入纯钧塔的煮酒第一人都各有所悟,或爆发血力,或提高剑术修为,或创得一套玄奥的剑法。 范青松对以前的记录都有分析,记录中是没有一点是关于八荒名剑的。 据说纯钧塔内葬有纯钧剑,不是是否真假。 数千年来,人们只听说过八荒名剑,未有人曾目睹其任何一剑的模样。 “难道传说只是仅仅的传说而已?还是另有它因?”范青松也有过疑问。 纯钧塔内是否与剑器有关?不得而知。 范青松曾经拔出的那把古老黑剑,是否与之有着关联,石剑台上的印记图案确实有一座塔,和纯钧塔一模一样。 范青松拿得属于自己的荣誉象征,拿到了进入纯钧塔内的钥匙,回到小木屋内,想象了许多明晚进入纯钧塔内的种种情景。 最坏的情景莫过于是纯钧塔就是一个空壳,塔内什么都木有,只不过是凌剑学院内的一个虚设而已。 第二天晚上,范青松便拿着钥匙,在钥匙上的令符的保护下,一路直接到了纯钧塔的塔前。 近处看上去,塔很落败不堪,塔壁上处处都是风吹雨打的痕迹。 范青松用钥匙打开了快要腐朽的塔门,走进塔里,只觉得塔内的空间很大,很大,大到令人震撼,令人不敢想象,明明外面看上去,纯钧塔就是一座普通的塔而已。 在塔内两侧的墙壁上有着昏暗薄弱的灯光,在灯光的视线下,似乎看不到前方的尽头,范青松觉得像是走进了一条很宽,很宽,没有尽头的胡同里。 前方似乎很黑暗,范青松硬着头皮朝前走了很久。 塔外的情景,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天上的明月照亮了整个大陆,也照亮了纯钧塔外的几只蝴蝶,蝴蝶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甚是美艳! 一只蓝色的蝴蝶飞在前方,后面一只火红色的蝴蝶在后方,飞了很久,慢慢飞到了纯钧塔的塔檐下。 蓝色的蝴蝶轻轻舞动着翅膀,火红色的蝴蝶则是一动不动。 “火舞,你确定要那样做?不怕火焰会烧到那个少年吗?” “我确定。” “你我再次沉睡数千年,你忘了主上的交待吗?主上说要给这少年一场造化,现在这少年已经打开了造化之门,我们也该离开了。” “那好吧,就看那少年的造化了。” 火红色的蝴蝶也开始煽动者如火焰的翅膀。 “是啊,就看他的造化了,蓝影你说,主上为什么会选上这个少年?他将能完成使命吗?” “不知道,既然确定了,那就开始吧,这里可没有主上的园子好,这里的环境让我很是难受,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嗯,开始。” 一粒细小,飘渺的的火星,从火红色的蝴蝶煽动的翅膀里溅射出来,落到了纯钧塔的大门上。 蓝色的蝴蝶开始有规律的加快了舞动的翅膀,似乎引来了呼啸而至的东风。 “走吧,我们也该离开整个小小的下界了,回到属于我们主上的地方。” 两只蝴蝶朝着月光处飞舞着,渐渐的消失在了圣方大陆的夜幕里。 塔内的范青松觉得自己朝着飘渺虚无的前方走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了。 第十七章 浴火 范青松只觉得背后似乎有一阵狂风来袭,塔内侧壁的那盏灯似乎被风吹的快要掉地。 一声门板倒地的闷响,纯钧塔的大门被风吹掉。 如同一阵飓风灌进了塔内,塔壁的灯火被吹落掉地,一束束火焰在风中开始起舞,舞出了一片火海,肆无忌惮的吞噬着纯钧塔内的每一个角落。 风不止,火不灭! 整个塔内里,焰火开始弥漫,无休止的扩散,蔓延…… 范青松似乎很平静,看着周生弥漫的火焰。 这是一种坦然,坦然面对一切,就算是火海,也不可困我才行! 范青松依旧向前方走去。 任它火海弥漫,任它火焰狂啸起舞,我也要向前。 向前走,就这样走。 相信前方,或许前方等待你的就是奇迹。 范青松选择相信奇迹! 范青松全身的每一处,都感到包围自己火海的火焰,所带来的灼热疼痛。 范青松依旧再继续往前走。 这就是上天所赐予的一场浴火重生! 范青松感觉往前走有些更艰难了,希望似乎很渺茫,妄想的奇迹也迟迟未现。 范青松心里只想说“呵呵”二字。 怀里的那颗珠子,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周围的炽热环境的影响,似乎又开始温暖发热起来。 周围的火焰从一开始的红色越到后面颜色变得越白,范青松前面白森森的火焰冒着丝丝蓝色的火苗翻腾不断。 范青松觉得有些坚持不住了,双手撑着膝盖,佝偻着腰,发白的嘴里大口的呼吸着。 嘣的一声,像是一个弹球落地。 一颗珠子从范青松的怀里滑落掉地,滴溜溜的向前方滚动着,似乎要在前方为范青松开辟一条道路出来。 珠子的滚动,珠子周围的火焰开始慢慢分散。 这颗珠子非常的神奇! 范青松从未曾想过,这颗珠子的神奇力量是那么的大! 自己莫名的来到这个世界,这块大陆,这片天空,与这颗珠子有着莫大的关联。 范青松没有任何犹豫,珠子在前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自己就在后面紧跟便是。 范青松不知道自己前方未来的路该往哪里走,现在就先跟着这颗珠子走好眼下的路。 在滴溜溜的珠子往前开辟的路上,范青松看到了脚下的每一步。 脚下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很多骨头,残缺不整的骨头,准确的说是人的白骨,越往前,骨头越多。 范青松有些全身发麻,要是在前世,现在自己估计已经倒在火海里,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前世的自己是个半宅,而且算命的说明不怎么好,看来算命的说的也许是对的,要是命好怎么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岂不笑话! 来到这个世界,也就大半年的时间,活的还算安稳。同时,又总有着一种说不上的感觉,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对自己的人生指引着什么。 有些事,范青松现在无法去左右,如果能左右,自己会第一时间回到那个有着美好记忆的地球,终归自己在这里是一个外来人而已。 也许自己会成为一名过客,成为一名过客容易,但成为一名来过无痕的过客,或许有些理想主义了些。 既然不能了无痕迹的当过客,那就让自己在这片天空留下耀眼的痕迹。 要么成功,要么成仁。 即使是一个人,也要开辟一条通天大道才行。 现实往往会比理想更残酷一些,再往前,范青松就得踩着白骨磊磊的头骨了。 似乎这火海就是这些白骨发出的怒火,要火化这里的一切,要阻止范青松前进的步伐。 这里白骨满地,蔓延范围很广,可想这里曾经是多么的令人恐怖,数千,数万,数十万的骨骸。 火海或许是范青松眼前浅表的外相,火海的下面却是骨山,骨骸堆积的山,面积如海。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战场还是? 暂时没有答案。 珠子滴溜溜的依旧往前滚动,范青松依旧在火海里前行。 只是不远的前方有着一道火焰的高墙,如同一道火焰瀑布的屏障。 无疑,范青松跟着珠子走没有找到出路,反而出现在眼前的似乎只有绝路。 范青松很是愤怒。 范青松很想追上珠子,放在脚下狠狠的踩上几脚方可泄愤。 滴溜溜的珠子似乎转的更快了,向前移动的速度也加快了。 范青松很是气愤的追在珠子的后面。 眼看珠子就要滚到火焰瀑布的屏障了,珠子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在加速度的继续前进,仿佛要快速撞击到那火焰瀑布上。 砰的一声。 珠子在接触到火焰瀑布的一刹那,发生剧烈的声响,一股火焰气浪迎着范青松扑面而来。 范青松下意识的用双手包头,挡住了双眼,不敢看下去,毕竟刚刚眼前的一切是残酷的。 过了不到一小会儿,范青松觉得自己应该被那股剧烈的火焰气浪所烧到,所伤到才对。可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自己安然无恙的依旧站在那里,连一丝风的感觉都木有。 范青松放开双手,睁开双眼。 眼前的一切,在那珠子撞到火焰瀑布屏幕的那一刻,都不复存在,烟消云散了。 眼前没有了火焰瀑布的屏障和高墙,周围也没有了燃烧的火焰,就连之前滴溜溜转动的珠子也不见了,这里的空间也不像是在一座塔里。 唯一未变的是天空中那轮隐藏在乌云内的弯月和脚下的漫山白骨。 月光慢慢从乌云里露了出来,这是一片比较空旷的山谷。 黑夜月光下的山谷里,看上去很慎人,万籁俱静,范青松的脚步声都能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很久。 山谷的地上除了满地白骨别无他物,就像一毛不拔的死亡之地。 范青松想往山谷的一处高地上走去,山谷四周的山头挡住了视线,范青松想在这里找一条出路。 范青松在往高一点的山包上走着,越往山包之上,地上的白骨就越少,可以看到有些铁器碎片的出现。 看来这里应该是一处远古的战场,就是不知什么样的一场战争。 第十八章 剑舞星移 越往山包的顶端,地上的铁器越清晰可见,这些都是快要腐朽的剑,腐朽不堪的残剑。 器质较差的剑器很多早已腐化,被白骨所掩埋,被火焰所炼化。 这应该是大规模堪比史诗级别的战争,可圣方大陆上的所有史书中却没有点滴记载,这是为何? 远古的战场,拥有最原始血力的剑士,范青松不敢去想象这样的战争场面。 在山包的顶端,范青松稍稍环顾了四周,除了漫山的白骨和残剑,别无他物。 似乎在不远处的另一山包和范青松所在的山包成犄角对立相应,那座山包上有着黑光闪现,以及屡屡黑气升天,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范青松向着发黑光,冒着屡屡黑气的山包走去。 朝着有希望的地方去寻找希望。 此时此景实在有些太过于单调,诡异。 如果在月光下空中飞过一两只蝙蝠,某个残剑上停留着一两只乌鸦…… 那将是一副难得的画面。 少年茫然的走在这漫山白骨的山谷中,陪伴的只有天空上方的月光和嚓嚓的脚步声。 范青松一步步的朝着山包走去,朝着当前的目标走去。 当前的环境下,范青松只能朝着有希望的方向前进,才能有出路。 前进的过程或许很无聊,或许有着阻力,或许没有希望,终归眼下的范青松是在向前,在努力,在朝着希望的方向踏着步伐。 有着希望,有着信念,更有着一颗坚定不移的内心。知道自己改往哪走,就算没有道路,自己也要尝试着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一个人的路是孤单的,是漫长的,看似不远的山包,范青松就走了很久。 山包看似平缓,实则滑陡,没有直接通往山包顶端的路,山包上很是光滑,范青松吃力的朝着山包上方攀爬。 不高的山包,却有着巨峰的恶劣气流,越往上,风越大,气流越强,气温越低。 风开始肆无忌惮的袭击着范青松的身体,范青松抬着头,仰望着上方的山包,也仰望着上方的天空,眼眸似乎有一种倔强与不屈。 山包上方的黑气似乎与天空的某处有着联系,黑气冒出的上方的天空隐约可见有一云团形成的漩涡,漩涡周围几颗星星在闪铄着怪异的光芒。 范青松呆呆的看了一会上空,左边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翘,瞳孔一缩。 “贼老天,你特么的是在玩弄我么!” 一种愤怒,一种来自内心莫名的愤怒,在范青松的内心油然而生。 愤怒在某种时刻会给予人体质上的动力,范青松觉得自己更有动力了,继续朝着山包的顶端攀爬,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山包的上方呼呼作响的冒着黑气,让人不敢靠近。 范青松好不容易爬上山包的顶端,脚下除了黑不溜秋的光滑石包外连杂草都没有一颗,山包顶端比较平坦,像是一个椭圆形的石板场地,场地的正中,缕缕黑气冒个不停。 冒黑气的正中隐约有一东西插在那里,范青松小心翼翼的接近冒着黑气的地方。 近距离,隔着屡屡黑烟气体,可以看到插在山包顶端的是一把通体黝黑的剑。 剑体外形,看上去是那么的熟悉,范青松双眼一亮。 这就是石剑台上的石剑原型,更是自己曾经在地球上拔出的那把剑的原型。 范青松看着黑剑,脑海里各种画面浮现,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或许自己现在的一切处境都是这把剑所导致的。 心里,脑海里早已有了无数个念头。 去吧,拔起那把古老的黑剑,或许一切谜底都会揭晓,所有的疑惑都将有答案。 可是现实呢?明显不会有所期望的那么美好。 拔起剑,然后或许现在的处境会变,是变好,还是变得更糟,这是个不确定的因素。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先拔剑再说!” 范青松单手透过寒气逼人的黑气,握住了剑柄,粗糙的剑柄,握上去手心有些冰凉,未用多大的力道,剑就被范青松拔了起来。 在剑离开山包地面的那一刻,没有了呼呼黑气的冒出,四周万籁俱静,只有范青松紧张的呼吸声。 这一刻,什么也没变。 范青松拿着剑,依旧站在山包的顶端上,夜色依旧寂静,寂静的让范青松快要窒息。 范青松松了口气,显得很是冷静,冷静的目光,敏锐的扫过剑身的每一处。 这把剑通体黝黑,剑身布满各种神奇的符文,和普通的剑没什么区别。 范青松之前也接触过一些剑。 唯一让范青松满意的是剑的重量,让范青松拿在手上很是上手,非常合适,不轻不重,像是专门为范青松量身定制的一般。 范青松把剑拿在手上随手挥舞了几下,对此剑的长短也颇为满意。 这把剑出现在这里,且没有像其它剑一样在岁月里腐朽、残败、毁灭,看来材质一定也是不错的。 范青松心里想着自己一直以来也没有一把属于自己合适的剑,看来以后就有了,这把剑就是自己以后专属的剑器了。 范青松此刻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是天空中那漩涡的云团早已消散,在范青松挥舞着剑的那一刻,天上闪烁的星星位置在发生着变化。 剑舞星移。 范青松收起剑,仰望着天空,过了一会,嘴角微微一笑,看来自己如何走出这里,似乎有了新的希望。 范青松在仰望天空的时候,看了很久,没有看到北斗星,无法通过北极星的位置方向,走出这里,就多观察了一会浩瀚的星空。 看着浩瀚的星空,满天繁星点点,范青松心里琢磨着,天空中总有些许星星之间会有无数细微的、若有若无、玄妙的关联。 范青松看了很久,慢慢的发现有九颗闪烁明亮的大星星之间有着些许关联,范青松的脑海里试着把它们联系起来,再把它们之间其它小星星用线连接起来,它们就是一把剑的轮廓形状,朝着剑尖所指的方向一直向前走,就不怕走不出这片寂静的山谷。 第十七章 浴火 范青松只觉得背后似乎有一阵狂风来袭,塔内侧壁的那盏灯似乎被风吹的快要掉地。 一声门板倒地的闷响,纯钧塔的大门被风吹掉。 如同一阵飓风灌进了塔内,塔壁的灯火被吹落掉地,一束束火焰在风中开始起舞,舞出了一片火海,肆无忌惮的吞噬着纯钧塔内的每一个角落。 风不止,火不灭! 整个塔内里,焰火开始弥漫,无休止的扩散,蔓延…… 范青松似乎很平静,看着周生弥漫的火焰。 这是一种坦然,坦然面对一切,就算是火海,也不可困我才行! 范青松依旧向前方走去。 任它火海弥漫,任它火焰狂啸起舞,我也要向前。 向前走,就这样走。 相信前方,或许前方等待你的就是奇迹。 范青松选择相信奇迹! 范青松全身的每一处,都感到包围自己火海的火焰,所带来的灼热疼痛。 范青松依旧再继续往前走。 这就是上天所赐予的一场浴火重生! 范青松感觉往前走有些更艰难了,希望似乎很渺茫,妄想的奇迹也迟迟未现。 范青松心里只想说“呵呵”二字。 怀里的那颗珠子,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周围的炽热环境的影响,似乎又开始温暖发热起来。 周围的火焰从一开始的红色越到后面颜色变得越白,范青松前面白森森的火焰冒着丝丝蓝色的火苗翻腾不断。 范青松觉得有些坚持不住了,双手撑着膝盖,佝偻着腰,发白的嘴里大口的呼吸着。 嘣的一声,像是一个弹球落地。 一颗珠子从范青松的怀里滑落掉地,滴溜溜的向前方滚动着,似乎要在前方为范青松开辟一条道路出来。 珠子的滚动,珠子周围的火焰开始慢慢分散。 这颗珠子非常的神奇! 范青松从未曾想过,这颗珠子的神奇力量是那么的大! 自己莫名的来到这个世界,这块大陆,这片天空,与这颗珠子有着莫大的关联。 范青松没有任何犹豫,珠子在前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自己就在后面紧跟便是。 范青松不知道自己前方未来的路该往哪里走,现在就先跟着这颗珠子走好眼下的路。 在滴溜溜的珠子往前开辟的路上,范青松看到了脚下的每一步。 脚下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很多骨头,残缺不整的骨头,准确的说是人的白骨,越往前,骨头越多。 范青松有些全身发麻,要是在前世,现在自己估计已经倒在火海里,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前世的自己是个半宅,而且算命的说明不怎么好,看来算命的说的也许是对的,要是命好怎么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岂不笑话! 来到这个世界,也就大半年的时间,活的还算安稳。同时,又总有着一种说不上的感觉,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对自己的人生指引着什么。 有些事,范青松现在无法去左右,如果能左右,自己会第一时间回到那个有着美好记忆的地球,终归自己在这里是一个外来人而已。 也许自己会成为一名过客,成为一名过客容易,但成为一名来过无痕的过客,或许有些理想主义了些。 既然不能了无痕迹的当过客,那就让自己在这片天空留下耀眼的痕迹。 要么成功,要么成仁。 即使是一个人,也要开辟一条通天大道才行。 现实往往会比理想更残酷一些,再往前,范青松就得踩着白骨磊磊的头骨了。 似乎这火海就是这些白骨发出的怒火,要火化这里的一切,要阻止范青松前进的步伐。 这里白骨满地,蔓延范围很广,可想这里曾经是多么的令人恐怖,数千,数万,数十万的骨骸。 火海或许是范青松眼前浅表的外相,火海的下面却是骨山,骨骸堆积的山,面积如海。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战场还是? 暂时没有答案。 珠子滴溜溜的依旧往前滚动,范青松依旧在火海里前行。 只是不远的前方有着一道火焰的高墙,如同一道火焰瀑布的屏障。 无疑,范青松跟着珠子走没有找到出路,反而出现在眼前的似乎只有绝路。 范青松很是愤怒。 范青松很想追上珠子,放在脚下狠狠的踩上几脚方可泄愤。 滴溜溜的珠子似乎转的更快了,向前移动的速度也加快了。 范青松很是气愤的追在珠子的后面。 眼看珠子就要滚到火焰瀑布的屏障了,珠子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在加速度的继续前进,仿佛要快速撞击到那火焰瀑布上。 砰的一声。 珠子在接触到火焰瀑布的一刹那,发生剧烈的声响,一股火焰气浪迎着范青松扑面而来。 范青松下意识的用双手包头,挡住了双眼,不敢看下去,毕竟刚刚眼前的一切是残酷的。 过了不到一小会儿,范青松觉得自己应该被那股剧烈的火焰气浪所烧到,所伤到才对。可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自己安然无恙的依旧站在那里,连一丝风的感觉都木有。 范青松放开双手,睁开双眼。 眼前的一切,在那珠子撞到火焰瀑布屏幕的那一刻,都不复存在,烟消云散了。 眼前没有了火焰瀑布的屏障和高墙,周围也没有了燃烧的火焰,就连之前滴溜溜转动的珠子也不见了,这里的空间也不像是在一座塔里。 唯一未变的是天空中那轮隐藏在乌云内的弯月和脚下的漫山白骨。 月光慢慢从乌云里露了出来,这是一片比较空旷的山谷。 黑夜月光下的山谷里,看上去很慎人,万籁俱静,范青松的脚步声都能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很久。 山谷的地上除了满地白骨别无他物,就像一毛不拔的死亡之地。 范青松想往山谷的一处高地上走去,山谷四周的山头挡住了视线,范青松想在这里找一条出路。 范青松在往高一点的山包上走着,越往山包之上,地上的白骨就越少,可以看到有些铁器碎片的出现。 看来这里应该是一处远古的战场,就是不知什么样的一场战争。 第十八章 剑舞星移 越往山包的顶端,地上的铁器越清晰可见,这些都是快要腐朽的剑,腐朽不堪的残剑。 器质较差的剑器很多早已腐化,被白骨所掩埋,被火焰所炼化。 这应该是大规模堪比史诗级别的战争,可圣方大陆上的所有史书中却没有点滴记载,这是为何? 远古的战场,拥有最原始血力的剑士,范青松不敢去想象这样的战争场面。 在山包的顶端,范青松稍稍环顾了四周,除了漫山的白骨和残剑,别无他物。 似乎在不远处的另一山包和范青松所在的山包成犄角对立相应,那座山包上有着黑光闪现,以及屡屡黑气升天,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范青松向着发黑光,冒着屡屡黑气的山包走去。 朝着有希望的地方去寻找希望。 此时此景实在有些太过于单调,诡异。 如果在月光下空中飞过一两只蝙蝠,某个残剑上停留着一两只乌鸦…… 那将是一副难得的画面。 少年茫然的走在这漫山白骨的山谷中,陪伴的只有天空上方的月光和嚓嚓的脚步声。 范青松一步步的朝着山包走去,朝着当前的目标走去。 当前的环境下,范青松只能朝着有希望的方向前进,才能有出路。 前进的过程或许很无聊,或许有着阻力,或许没有希望,终归眼下的范青松是在向前,在努力,在朝着希望的方向踏着步伐。 有着希望,有着信念,更有着一颗坚定不移的内心。知道自己改往哪走,就算没有道路,自己也要尝试着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一个人的路是孤单的,是漫长的,看似不远的山包,范青松就走了很久。 山包看似平缓,实则滑陡,没有直接通往山包顶端的路,山包上很是光滑,范青松吃力的朝着山包上方攀爬。 不高的山包,却有着巨峰的恶劣气流,越往上,风越大,气流越强,气温越低。 风开始肆无忌惮的袭击着范青松的身体,范青松抬着头,仰望着上方的山包,也仰望着上方的天空,眼眸似乎有一种倔强与不屈。 山包上方的黑气似乎与天空的某处有着联系,黑气冒出的上方的天空隐约可见有一云团形成的漩涡,漩涡周围几颗星星在闪铄着怪异的光芒。 范青松呆呆的看了一会上空,左边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翘,瞳孔一缩。 “贼老天,你特么的是在玩弄我么!” 一种愤怒,一种来自内心莫名的愤怒,在范青松的内心油然而生。 愤怒在某种时刻会给予人体质上的动力,范青松觉得自己更有动力了,继续朝着山包的顶端攀爬,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山包的上方呼呼作响的冒着黑气,让人不敢靠近。 范青松好不容易爬上山包的顶端,脚下除了黑不溜秋的光滑石包外连杂草都没有一颗,山包顶端比较平坦,像是一个椭圆形的石板场地,场地的正中,缕缕黑气冒个不停。 冒黑气的正中隐约有一东西插在那里,范青松小心翼翼的接近冒着黑气的地方。 近距离,隔着屡屡黑烟气体,可以看到插在山包顶端的是一把通体黝黑的剑。 剑体外形,看上去是那么的熟悉,范青松双眼一亮。 这就是石剑台上的石剑原型,更是自己曾经在地球上拔出的那把剑的原型。 范青松看着黑剑,脑海里各种画面浮现,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或许自己现在的一切处境都是这把剑所导致的。 心里,脑海里早已有了无数个念头。 去吧,拔起那把古老的黑剑,或许一切谜底都会揭晓,所有的疑惑都将有答案。 可是现实呢?明显不会有所期望的那么美好。 拔起剑,然后或许现在的处境会变,是变好,还是变得更糟,这是个不确定的因素。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先拔剑再说!” 范青松单手透过寒气逼人的黑气,握住了剑柄,粗糙的剑柄,握上去手心有些冰凉,未用多大的力道,剑就被范青松拔了起来。 在剑离开山包地面的那一刻,没有了呼呼黑气的冒出,四周万籁俱静,只有范青松紧张的呼吸声。 这一刻,什么也没变。 范青松拿着剑,依旧站在山包的顶端上,夜色依旧寂静,寂静的让范青松快要窒息。 范青松松了口气,显得很是冷静,冷静的目光,敏锐的扫过剑身的每一处。 这把剑通体黝黑,剑身布满各种神奇的符文,和普通的剑没什么区别。 范青松之前也接触过一些剑。 唯一让范青松满意的是剑的重量,让范青松拿在手上很是上手,非常合适,不轻不重,像是专门为范青松量身定制的一般。 范青松把剑拿在手上随手挥舞了几下,对此剑的长短也颇为满意。 这把剑出现在这里,且没有像其它剑一样在岁月里腐朽、残败、毁灭,看来材质一定也是不错的。 范青松心里想着自己一直以来也没有一把属于自己合适的剑,看来以后就有了,这把剑就是自己以后专属的剑器了。 范青松此刻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是天空中那漩涡的云团早已消散,在范青松挥舞着剑的那一刻,天上闪烁的星星位置在发生着变化。 剑舞星移。 范青松收起剑,仰望着天空,过了一会,嘴角微微一笑,看来自己如何走出这里,似乎有了新的希望。 范青松在仰望天空的时候,看了很久,没有看到北斗星,无法通过北极星的位置方向,走出这里,就多观察了一会浩瀚的星空。 看着浩瀚的星空,满天繁星点点,范青松心里琢磨着,天空中总有些许星星之间会有无数细微的、若有若无、玄妙的关联。 范青松看了很久,慢慢的发现有九颗闪烁明亮的大星星之间有着些许关联,范青松的脑海里试着把它们联系起来,再把它们之间其它小星星用线连接起来,它们就是一把剑的轮廓形状,朝着剑尖所指的方向一直向前走,就不怕走不出这片寂静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