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之冰火侠情》 001章,华山论剑 西岳华山位于渭南地处陕西关中东部居渭海之滨华山北麓雄险居五岳之首,也是中原武学圣地。十年一次的华山论剑更为壮观,各大门派齐聚于华山争这天下第一的称号! 而今年的华山论剑没有往年那般热闹,比武的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却是叱咤中原武林的风云人物。 此时的华山乌云密布,重叠的乌云边缘雷电交加,华山之巅数道金光闪过,一道道气流破天毁地,一个柔软的身影快如闪电,他是,西剑柳灵剑圣。 而另一个身材高大体型健硕他是,东刀武神霸刀。他们两已经大战七天七夜,依然没有分出胜负。 柳灵剑圣,体型娇小,外形秀气身穿一件白色长衫,流露出几分书生之气,飘在空中略显得有些疲惫,心想,“武神霸刀的霸刀心法果然名不虚传,而这样的持久战,正是霸刀的强项,霸道的刀法,在这种僵持不下的状态下,往往占尽了先机,如果按这种打法非输不可。”柳灵剑圣嘴角微微上移,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道:“这样比下去也很难分出胜负,再加上你那把玄铁刀重如千斤,我可不想乘人之危,——不过,我倒是有个很不错的主意。 武神霸刀,身形健硕如雕像一般迎风而立,眉宇之间流露出一股强力的杀气。风中掺杂着雪花飘落在发丝上,手握一把重如千斤的玄铁刀,冷漠的眼神好像无视世间万物,冷冷地说出一个字,“说。” “内力和冷兵器我们已经比试过了,如果再这样无聊的比划下去,恐怕也很难分出胜负,——不如,我们一招定输赢,你觉得如何。”柳灵剑圣说完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不管柳灵剑圣玩什么把戏,我倒想见识见识他那畏惧之作,抬起手中的玄铁刀,指着柳灵剑圣,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可我早已练成天人合一,再加上我的霸刀心法你若是怕了认输便可。” 寒风呼啸,天空陆陆续续地飘着几片雪花。北面传来一股强劲刺耳的声音,震碎了飘在空中的雪花,“华山比武怎么能少了老夫。” 武神霸刀大笑一声,道:“也只有宇洪山庄的北枪,宇洪枪神的狮子吼才有这气派。 “他还是来了,”柳灵剑圣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之色,“也只有那大佬粗才练这个大嗓门的功夫。” 声音还在千里之外,一位黑发白须的老者已落在华山之巅孤立的石峰之上,手握一杆龙吟枪。 柳灵剑圣打量了宇洪枪神一翻,看来这个老家伙的功力又增进了不少,“吆!宇洪枪神的纵云步法又精湛了。” 哪里。哪里。宇洪枪神笑着迎合,“让两位见笑了,这都是虚张声势的虚头而已,虚头而已,——刚才我听见有人说我是大老粗,哈哈这话我爱听。不过,话又说回来,华山比武为何不叫上老夫,当今武林中,我们三个人的武功可不分上下。” 武神霸刀冷笑一声,喝道:“华山比武原本就是能者自知,十年一次的华山论剑,难道你,宇洪枪神会不知道?”言语之中流露几分轻侮之意。 “这家伙老毛病一点都没改,说话还是这么尖酸刻薄,”宇洪枪神之前的夷愉之色减了几分,“老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子在拇指和中指之间旋转玩耍的柳灵剑圣接过话,道:“其实你来不来都有没什么意义,在我眼里你也只能排在第四,这天下第一的称号注定与你无缘。” “什么第四?那。。还有一位是谁,”宇洪枪神脸上之前的笑容荡然无存。 “当属南少林禅能大师的降魔棍法,当今武林也只有禅能大师不问世事,不争这天下第一的名号。”武神霸刀言语中流露出一丝敬佩之意。 宇洪枪神大声喝道:“废话少说,霸刀,你的刀法我已经领教过了。但不知,是柳灵剑圣的柳灵剑法精妙,还是我宇洪枪神的游龙枪法更精湛,今天就在华山之巅争个高下。” 宇洪枪神的游龙枪法使得出神入化,再加上他的纵云步法和狮子吼,想要赢他必须全力以赴。如果我全力以赴,又怎么可能以一敌二,这柳灵剑圣丢弃玩耍的树叶冷笑一声,道:“宇洪枪神,原来,你是来乘人之危的,如果是这样,天下第一的称号送你便可。” “你是不愿应战了,——原来柳灵剑圣也是浪得虚名,不比也罢。哈哈哈哈。宇洪枪神大笑了两声。 “好,那我就陪你玩一玩,顺便领教一下你的游龙枪法,”柳灵剑圣右手轻轻地摆动了一下,地面上的落叶开始骚动,左手用力一挥,数千片树叶飞奔而来凝聚在一起。柳灵剑圣手里慢慢地出现了一把叶剑,叶子时散时聚,加上柳灵剑法,轻柔快狠使得每片叶子都锋利无比。 而宇洪枪神手持一把龙吟枪搭配游龙枪法,挥动龙吟枪如有真龙在咆哮。再加上他的狮子吼一种盛气凌人势不可挡的架势。 宇洪枪神跳上半空挥出,“游龙一式,龙吟,”每一枪如真龙在咆哮刺耳的龙吟声加上宇洪枪神的狮子吼,整座华山都为之颤抖。 此时的柳灵剑圣也豪不逊色,闪电般的速度,每一次都能躲过宇洪枪神的攻击,轻柔的柳灵剑法如一片羽毛一样在空中飞舞。只是宇洪枪神的 的龙吟枪发出的龙吟之声,干扰了柳灵剑圣的步法。打了十几个回头,也没有谁落败。只听见周围树枝被气波折断发出的声音。 而站在一旁的武神霸刀,如大树扎根一样没有丝毫动弹,只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宇洪枪神的游龙枪法竟然练到了如此境界。而柳灵剑圣的柳灵剑法更为诡异,和武神霸刀大战了七天七夜,居然没有感觉到,内力有丝毫的不足。看来柳灵剑圣和我比武没有用尽全力,还是他早就料到宇洪枪神会来,故而保存实力。” 柳灵剑圣落到树枝上挥舞着手中的叶剑,树枝上的叶子开始左右摆动,用力向宇洪枪神一挥,树叶挣脱树枝凝聚成数万把飞刀,如流星一般飞向宇洪枪神。 宇洪枪神嘴角微微上移,道:“雕虫小技。”手里龙吟枪抛向上空,双手握拳展于胸前深吸一口气,胸膛胀大如鼓“啊。。,”爆吼一声,嘴里发出一股强劲的气波,数万把小剑离人宇洪枪神一寸之遥便被全部震碎。 趁机360度腾空翻身抓住龙吟枪直冲云霄,出现在柳灵剑圣上空,倒立一枪刺向柳灵剑圣。柳灵剑圣举起手中的叶剑,身体微蹲纵身一跃,树枝轻微地抖动了一下,飞身迎合宇洪枪神的这一重击。枪剑对峙,如两颗对撞的陨石一样,闪过一道刺眼的光芒。 彭。。的一声,柳灵剑圣被宇洪枪神压到了地面上,脚下的积雪瞬间被融化,地面上,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宇洪枪神这是想压制柳灵剑圣,让柳灵剑圣的柳灵剑法无法施展。”武神霸刀心想,“如果柳灵剑圣一直处于被动状态,这样一轮接一轮的攻击必会败阵。” 处于下风的柳灵剑圣喝道,“难道,宇洪枪神也就这点能耐,还你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激将法果然管用,宇洪枪神顿时恼怒,使出游龙三式龙影。柳灵剑圣周围出现了三个影子。 果然上当了,柳灵剑圣趁机使出柳灵剑法六式万剑护体。一股强大的吸力,树上的叶子迅速围绕着柳灵剑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护盾,更为可怕的是这一片片叶子如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小刀。 已经打到了这个阶段,谁也不敢冒然出击,静则变,动则破。就这样僵持了几天。 站在一旁的武神霸刀有些不耐烦了,看来是该让我来打破这个僵持的局面了。“我也来陪你们玩玩,说着便向他们劈去三刀,巨大的刀气,把地面都划开了三道口子。 宇洪枪神的三个影子被这股刀气打散了两个,露出了真身。柳灵剑圣躲过这三道气刀气,道:“好机会”。顺手一挥围绕在身边的叶子迅速凝聚成一把巨剑,双手并拢。使出柳灵剑法第九式人剑合一柳灵剑圣的身形化身在巨剑之中,急速刺向宇洪枪神。 此时武神霸刀也使出霸刀八式霸气狂刀,跃上半空从玄铁刀柄上抽出玄铁链,旋转了起来,天空慢慢地形成空洞的漩涡,导出几道闪电在玄铁刀身上,重重地劈上柳灵剑圣,如同雷霆电击一般。 同时宇洪枪神也使出游龙九式龙吟之怒,龙吟枪顿时金光闪闪龙咆之声如雷贯耳,宇洪枪神化作一条真龙往霸刀攻去。 彭彭。只听见几声巨响,一股强大的气波,顿时山崩地裂整座华山裂开数条口子,瞬间崩塌。 武神霸刀柳灵剑圣宇洪枪神经此一战,三人便神秘的消失,没人知道那场比武谁赢谁输。中原便传言这三人已经死了。十五年后,平静的江湖又掀起了巨浪,二十年一次的盟主大会拉开屏幕 002章,霸刀之子 福林镇位于河南西部,陕西东部,两省交界之地,鱼龙混杂,也是中原武林人才辈出的武学圣地。 一个看似十七八岁长得眉清目秀,浑身散发出酒气的秋傲天,懒惰地靠在宜春院的门梁边。身后跟着七八个的街头混混,领头的叫狗子。 站秋傲天左边的是宜春院的老板娘,红娘。肌肤娇嫩,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可惜身在红尘之中,说话自然就粗俗了一些,“秋傲天,你整天来老娘这里白吃白喝,你当老娘这里是开祠堂的,明天再不把帐结,我就捅到你爹哪里去。” “好呢,只要你敢去。”秋傲天瞥了她一眼不屑地回应了一声,便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宜春院,街道上稀稀拉拉地走着三五个路人。秋傲天抬头看了一眼阁楼上正在向他招手的姑娘,传来一阵嬉笑之声,“秋公子下次还要来玩呀!我们一定好好服侍公子。” 秋傲天招手回应,“大爷我,今天还有事情,下次下次,”说着便抬起细长的手指,指着阁楼上的姑娘们,“让你小兰,还有你小月,把你们都叫上好好伺候本少爷,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也不知踩着何物了,脚不听使唤地滑了一下,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阁楼上又传来一阵嬉笑之声,“秋公子,你这游龙卧地的姿势,帅呆了。” 秋傲天坐在地上,抬手指着阁楼上的小月笑道:“小月的嘴是最讨人喜欢的了。” 随之身后传来了红娘的粗骂之声“秋傲天,你要是摔死在老娘门口,我还怎么做生意。”说着便对秋傲天身后的那群混混使了一个眼色,“你们还不快把秋大公子扶去来。” 红娘取下腰间的钱袋,拿出一些散碎的银子便丢给了他们,狗子嬉笑着脸,接过银子红娘手里的银子,侧目看了秋傲天一眼,秋傲天并没有出声,于是就收下了银子。点头哈腰地道:“您放心,我保证把秋公子安全送回家,红娘,您交给我们的事,我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宜春院五十米开外的地方,一杆竹竿竖立在街道旁边,一面白布迎风招展,上面写着,“夜来香包子店。”老板一声吆喝,“夜来香包子店,不香不要钱咯!” 一个衣衫褴褛,发丝杂乱无章,满脸污泥的霸邤,嘴里含着一根稻草,衣服半遮半掩地,露出一身矫健的肌肉,兴致勃勃地跑了过去,眉目之间流出几分顽劣之气,问道:“老板,你这包子多少钱一个。”包子铺老板打量了霸邤一翻,脸上露出一副鄙夷之色,“小叫花子,五文钱一个,你买得起吗,——去去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霸邤一听这话心里很不爽,“老板,谁是乞丐,你怎么骂人呢?——你这是狗眼看人低,”说着便大声吆喝,道:“大家快来看呀,这家的包子陷是黑色的……,”包子铺老板一听这话就急了,急促地回道,“你胡说,我我家的包子怎么可能是黑色的。” “你家的包子不黑,你这人,心黑呀!”霸邤说着这便哈哈大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仅有的9文钱,丢在铺面上“黑心的老板,给我拿两个包子。” 包子铺老板满脸晦气之色,“得,有钱就是爷,”接过钱数了一下,也不愿再为一文钱做计较。霸邤接过包子,偷乐了一声,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这包子真想,谢谢了,黑老板。” 秋傲天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酒气,左摇右摆地走在街上,路人见之避之。却迎面撞上了,这个未经世事的霸邤,捧在手里的两个包子也掉在了地上。 霸邤张口便骂道:“你他娘的,没长眼睛呀,”抬头一看,这人一身华衣裹身,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酒气,身后又跟着七八个人,霸邤握紧拳头,皱着眉头瞪着秋傲天,这要是在村里面,七八个人还真没放在眼睛,因为都是知根知底的,该打谁,不该打谁,心里清楚的很,可城里不比乡下,万一得罪了哪个达官贵族的公子,自己被打倒是小事,连累母亲一起受罪,那就成罪过了,再想想在家时娘嘱咐的话,也就没有与他计计较,拳头松懈了下来,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包子。 其实从小霸邤他娘,便嘱咐霸邤在外面,不许与人斗殴打架,可霸邤从小就顽劣,不知道挨过他娘多少板子,现在长大后,也就没有由着自己顽劣的性子胡来。 秋傲天想着这小子,刚才看他的眼神,心里顿时恼火,二话没说便是一脚狠狠地踢在霸邤的屁股上,当场摔个狗吃屎,还不解气,又狠狠地加了两脚,刚捡回来的两个包子又被踢了出去。 “你这个臭乞丐,居然敢撞本少爷,这是什么世道,就连乞丐都敢骑在我头上了。” “呸”了一声,就是一口唾沫吐在了霸邤脸上,便转身准备扬长离去。 霸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爬了起来,抹掉脸上的唾沫,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秋傲天傲慢地回过头来,不屑地问道:“你想干嘛!”说着便看着狗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刚才听清楚了没,他居然叫我站住。” 霸邤还是恶狠狠地盯着秋傲天,就像一头猛兽盯住了自己的猎物一般,轻咳了一下便是一口痰,吐在秋傲天脸上,“这是,是我还给你的。” 略显醉意的秋傲天,顿时恼怒,睁大着瞳孔,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臭乞丐,居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顿时恼羞成怒,对着狗子一群人,大吼一声,道:“你们还站在哪里干嘛!给我往死了打。” 站在秋傲天身后的狗子一时竟然也看傻眼了,半响才回过神,他又对着身后的一群人,吼道:“你们还看着干嘛,给我打呀?”七八个人便围了上去,霸邤抱着头缩成一团,任由他们在他身上拳脚并施。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霸邤,擦掉了嘴角上的血迹,慢慢地爬起来,捡起被踩扁的两个包子,眼角藏不住的眼泪滑了下来,霸邤连忙抹掉脸上的泪水,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我不能哭,因为我是霸刀的儿子,我不能哭……。” 003章,霸刀门 一座破旧的院子,坐落在福林镇东面,威严的石墙,依然高高地耸立着,偌大的习武场地上,早已是杂草横生,摆放在场地上的器械,经过十几年的风吹雨打,早已是残渣腐架,墙角边的杨柳树,却是枝叶鼎盛,绿叶垂青。 悬在正门之上“霸刀门”字样的匾额,已经摇摇欲坠地斜了下来。一扇半开着的门,糊在门上的纸糊早已千疮百孔,正堂里面到处都是蜘蛛网,歪倒斜放的桌椅板凳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一位黒丝掺杂着白发,额头上印出几道皱纹的中年妇女,望着这片曾经辉煌的鼎盛的霸刀门,眼角有些湿润,一草一木,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缓缓地走进了正堂,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灵牌,上面写着霸刀之位,然后用衣袖仔细地擦了一遍,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正堂中央。一张瓜子脸上挂满了触景的泪水,看着那块灵牌,缓缓地跪了下来,半响才开口说道:“刀哥,我带着邤儿回来了,十五年了,已经十五年了,现在邤儿也已经长大成人了,我按照姐姐的吩咐,没有教他习武,我不知道,我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邤儿这孩子很聪明,性子像极了当年的你。” “娘,我回来了,”外面传来了霸邤低落之音。中年妇女闻声后,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霸邤,“你快进来,给你爹磕头。” “呃,”霸邤回应了一声,就象一个犯错的小孩,担心会被挨骂一样,扭扭捏捏地退进了正堂。 “你怎么了,”中年妇女看他这神情就知道他肯定又在外面惹事了,厉声问道,“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打架了。” 霸邤低着头,用力撕扯着食指的指甲,没有回应中年妇女的话。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呀“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让我省心呢,”中年妇女偷偷地抹掉眼角的泪水,起身走到霸邤身前,看着鼻青脸肿的霸邤,“娘平时怎么教你的,不要在外面惹事生非,”说着便用手狠狠地在霸邤屁股上打了几下,“在乡下你答应过娘,到城里面不许与人打架,你……,你想气死我呀,”说着便哭了起来,指着那块灵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给你死去的爹交代。” ”娘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霸邤抬手擦掉中年妇女脸上的眼泪,从怀里拿出那两个被踩扁的包子,道:“娘,这里的包子比乡下的贵多了,我只买了两个包子。” 中年妇女有些颤抖的手,接过包子,摸着霸邤的头,深情地说道:“这里不比乡下,以后不许在外面打架,你听见了没有。” “娘,我没有打架,我真的没有打架。”霸邤推开中年妇女,连忙跪在地上,“娘,我真的没有打架,别人打我,我也没有还手,你一定要相信我。”中年妇女扶起跪在地上的霸邤,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娘的傻孩子,快你给你爹磕头。” 霸邤跪在地上,”爹,都是邤儿不好,邤儿不该再让娘伤心,邤儿以后一定听娘的话,做个听话的好孩子,求你一定好保佑娘,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我给您磕头了。” 霸邤磕完了头后,就在这座大院里面转了一圈,对着中年妇女满脸的惊愕之情,问道”爹以前就住在这里,大好的院子,还有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正在收拾屋子的中年妇女,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回头愣愣地看着霸邤,半响之后,道:”你也帮忙收拾一下。“ ”呃“中年妇女不愿说,霸邤也就不敢再问,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很多次了,可每次问她,不是说爹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就说爹对感情是个专一的好男人,可对于爹的事迹,怎么死的娘却是只字未提,其实我知道她只是希望我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做个对妻子负责的好男人,可是有些事情,心里越不清楚就越想知道。 一盏茶的功夫,这座院子已然焕然一新,霸邤反坐在凳子上,后背的衣服被汗水侵湿,印出一块青色的条纹,显然是刚才勤奋是留下的印迹,下巴瞌在靠倚之上,略显粗壮的手臂,指着那块摇摇欲坠的匾额,问道:“娘,这块匾怎么办。”中年妇女从偏房走了出来,看着那块威严的匾额,一看就是很长时间,然后又是长叹了一口气,道:“那是你爹一生的心血,邤儿,你去把他摘下来吧。” “呃,”虽然娘常在霸邤耳边说起爹是何等的英雄,可霸邤对于这块匾,却是不懂其含义。 便找来梯子,把匾摘了下来问道:“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她会说,你爹,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的词汇来敷衍我,而且每次说爹的时候娘都会很兴奋,我也知道,娘是不会告诉我的,可我还是不厌其烦地问,就是希望哪天,娘被我的执着所打动,把所有关于爹的事迹,全部告诉我。 “你爹,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中年妇女这次却没有以前往那般兴奋,可能是应为触景伤情的缘故。 霸邤也学着她的口吻说了一遍,中年妇女很无奈地笑了一笑,“你去把场地上的草给除了。” “是,我的母亲大人。” 霸邤无精打采地扒着习武场地的杂草,心里有些埋怨他娘,以前问她,常常说他小塘塞他,现在他也长大了,就开始逃避他的问题,不然就说,娘不告诉你,是为你好之类的话,可我权利知道我父亲的事迹。 突然眼前一亮,在一推残渣里面翻出了一个尚未散架的木架,是个摆放兵器所用的架子,“这个不会就是爹当年习武时用的架子吧,”霸邤想到这里心里格外的兴奋,就像是拾到宝贝一样,“娘常常说,爹是个大英雄,可为什么,娘,又不让我习武呢?怎么又那么多的为什么呀,为什么呀。”霸邤说着就四脚朝天躺在习武的场地之上。 霸邤抬头望着角落地,那颗枝叶茂盛的柳树,忽然灵光一闪便爬起来,朝柳树跑了过去,仔细看了一翻,“这个地方收拾收拾,给娘种花肯定不错,她肯定喜欢,”想着想着心里乐开了花,便开始干了起来,三下五除二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把杂草拔干干净净,霸邤搓搓手,“总算是大功告成,功德圆满了。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霸邤身后的围墙之上,一双鹰眼注视着霸邤,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不安的神情。 霸邤正在为自己的劳动而感到自豪时,回头便看见石墙之上的黑衣人,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的惊愕之色,往后挪了几步,连忙问道,“你是人,还是鬼呀!。” 黑衣人双手放在背后抬头仰视着天边的大雁,衣角随风摆动,深吸了一口气,“雁飞春至仍未归,离人已过故人哭。” “什么归呀哭呀的,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呀,怎么会在我家的围墙之上,你又是怎么上去的,”霸邤好奇地追问道。 黑衣人侧目看着霸邤,皱了一下眉头“跳上来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哇。你能跳这么高,”霸邤流露出羡慕之色,“那你能教我吗?” 正堂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你在和谁说话。” 霸邤回头对着正堂兴奋地回答,“我在和……我知道是谁,”说着便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却发现黑衣人已经不在了 ,“他怎么不在了。”瞪大着眼睛四处张望了一番,心里顿时涌上几百个恐怖的画面,“难道他是啊……,有鬼呀!”霸邤大叫一声,便灰溜溜地跑进了正堂。 中年妇女正在擦洗桌椅,霸邤惊慌失措跑了进来,躲在了中年妇女身后,叫道“有鬼呀。”还时不时地伸出头望外面看上一眼。 “大白天的哪里会有什么鬼呀,”中年妇女说道此处时,脸色黯淡了下来。 夜幕已至,这坐大院里面的唯一一盏灯也已经熄灭了,一位黑衣人轻轻地落在了院内,站在窗户旁边。 房屋里面传来了中年妇女的声音,“你还守在这里。” 黑衣人迟疑了一会,问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中年妇女望着窗户外面的影子,”霸邤,这孩子倔强,我不知道还能隐瞒他多久,十五年了,我记得带着他走的时候,他还不会走路,转眼十五就过去了,是时候把所有的事告诉他。” “你若是把真相告诉他,他还会快乐吗?这是你希望看见的吗?” “可我已经瞒不住他了,他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所有的事情,“中年妇女有些激动。 “你就不应该把他带回来,你好自为之吧。”黑衣人说完,纵身一跃便飞走了。 004章,神秘之死 太阳微微升起,照在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山坡上,倒挂在树枝上的露水,开始滴落。山下的一条小路上,传来了霸邤狼嚎的歌声,这首歌陪伴他已有十个年头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牛儿有草吃,早起的霸邤有柴砍,早起的……,”霸邤忽然看见路旁小坡上的野花 “这花好漂亮,——”说着便爬了上去,摘了下来,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好香呀——娘,一定喜欢,”放在了耳朵上。欢欢喜喜地便往集市上赶,希望能在太阳高过头顶之前赶回家,身上的衣服被露水打湿了,呈现出青一块,绿一块的印迹。 集市上,人山人海,霸邤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站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竟然不知何去何从,正为此事发愁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夜来香包子店,不香不要钱咯!”霸邤脸上露出喜悦的之容,便跑了过去,“老板,你这包子多少一个,”包子铺老板看着霸邤,刚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全没了,拿着铺面上的毛巾拍打着粘在身上的面粉,“怎么又是你,——五文钱一个。”霸邤看出了包子铺老板的心思,故作惊讶道,“什么,你这包子居然要十文钱一个,老板,你也太黑了。”说着便把双手放在嘴边故作吆喝之态。包子铺老板一看,就急了,连忙把手里的毛巾丢到铺面上,说道:“我的小祖宗耶,你行行好,我今天刚开张,我算是怕了你了,包子铺老板一脸晦气,拿起一个包子丢给了霸邤,摆摆手“你就赶紧走吧。”就像是在送瘟神一样撵他走。 ”谁是叫花子,你怎么骂人呢,你怕我不给你钱呀!“一把抓住包子铺老板的衣服扯了过来,”你知道我爹他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包子铺老板连忙解释,”我的小祖宗,我哪敢骂您呀!“我这是孝敬您的。” 霸邤放开了他,“你这还算是句人话,按我们乡下的价格吧,三文钱,我也不会让你吃亏,你也别欺负我这个老实人。”霸邤说着便拿起包子便咬了一口。 包子铺老板心里嘀嘀咕咕地骂道,“你还是老实人,小心呛死你。” 霸邤嘴里嚼着包子,咂着嘴巴呵呵说道,“你就放心,我绝对不会差你钱。”便把手伸进怀里,可摸了半天,半文钱也没摸出来。 “钱放哪去了,”霸邤摸着耳朵寻思着,想起来了,昨天我把钱全给他了。 霸邤双手撑在铺面上满脸笑容地看着包子铺老板,“老板,你这包子多少钱一个。” “三文钱,——你不会连三文钱都不想给吧。”包子铺老板喝道。 “谁不想给了,昨天,我就把钱给付了,——你好好想想,我是不是给了你9文钱。”霸邤皱着眉头喝道。 “你…你,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个人,包子铺老板气得面红耳赤,“遇见你算我倒霉,钱我也不要了,你赶紧走吧。” “老板,你看,要不这样,我把这柴卖给你,——算你便宜一点,给我十个包子,你看这么样。”霸邤一本正经地合包子铺老板做起了生意来。 包子铺老板一听这话急了,“我要你这柴火干嘛,再说了,你这点柴也不值50文钱。” 霸邤一手拍在铺面上,“成交,就17个包子。” 包子铺老板露出一脸的无奈之色,“怎么又变成17个包子了。” “我给你好好算算,免得你还说我又占你什么便宜了,包子是三文钱一个吧,17个,五十文钱,对吧?” 包子铺老板,一屁股坐在地上冷冷地道,“你算得没错,柴归我,铺子归你,长长地叹一口气,“这是什么世道呀,还让不让人活拉,你有能耐别欺负我这个做小本生意的老实人。” “你的恩情,我铭记于心,等我将来发达之后,我必将百倍奉还。” “娘,娘,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霸邤捧着十七个包子,喜形于色里跑进了正堂,突然停住了脚步,手里的包子掉了一地,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中年妇女,浑身是血。 霸邤一看就傻眼了,愣在那里眼中含泪面容十分的悲痛,半响之后,跑过去抱住中年妇女,“娘,你醒醒,你不要吓邤儿,——我们昨天才回来,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娘,你不要丢下邤儿一个人,对对,还有爹灵位,你还没有安置好,你不能死呀,娘,你还没有告诉我,爹的事迹呢,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问了,我再也不问了,你醒醒呀。” 黑衣人又出现在霸邤面前,看着中年妇女身上有多处伤口,眼角充满了血丝,致命的却是头顶上的一掌,把全身的经脉都给震断了,武林上有谁会这么狠毒,难道是他。“ 霸邤双眼充满了泪水,满眼怒火地看着黑衣人喝道,“是不是你杀了我娘,我要杀了你。”站起身就往黑衣人身上,舞动着双手,便是一顿拳打脚踢,黑衣人沉声地道,“不是,不是我。” ”不是你还会有谁,昨天我刚回来,今天我娘就死了,我要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模样。“挥手去掀黑衣人脸上的面纱,黑衣人脚尖轻点一下地面,已经退了出去,落在了外面,”如果我想杀你们,昨天你们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霸邤不再嚷嚷,蹲下身子抱着中年妇女,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正堂,对着黑衣人大声喝道,“你别跟过来。” 霸邤跪在坟头前,已经哭不成声,手上沾满了泥土,抬手把耳朵上的花拿了下来,插在坟头上,再捧了一撮土在上面,”我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花了,院子里面种满了花,后来生活发生了变故,你为了养活我,便把那片花地变成了菜地,现在我们有地了,还有好大一个院子,可以让你种好多好多的花,而你却不要邤儿了。——你常说,外面的世道不好,可我却闹着,要你带我出来看看。你常说,父亲是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又吵着,要你带我来看看,父亲以前生活的地方。你常说,人这一辈子能平平安安地活着比什么都好。——你还说,你最大的幸福就是遇见了父亲,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和父亲相伴到老。现在我把你们两葬在一起,这样你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005章,仙女姐姐 黄昏将近,一抹斜阳照在霸邤的脸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原本并不白皙的皮肤,如同铜人一般,躺在山坡上。满脸的忧伤,痴痴地看着天空翻滚的白云,“娘,邤儿好想你,我好怀念在乡下的日子。你们是不是在天上看着我,——爹,你一定要保佑我找到杀娘的仇人,替娘报仇,——可是,我答应过娘,不能练武,哎!我到底该怎么办。”霸邤矛盾的心里,一直纠结这个问题。 “问我呀,”一个清柔似水的声音,传进了霸邤的耳朵,霸邤抬头看见,一位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身白衫如百合,待她转过身来,不过十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容色绝丽,站在离霸邤不过两米的位置。 心说世上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不会是我眼花了吧,”霸邤揉了揉眼睛,有仔细地看了一眼,“天啦,这一切都是真的,”娇羞的脸上瞬间泛起一丝晕红,道:“姑娘怎会明白,我心中所想。” “嘻嘻……,你不说我怎会知道,——祖奶奶告诉我,没有心事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心事都说出来。”嬉笑之中,轻轻一跃,便跳上了枝头。在空中来回飞舞,如林中的蝴蝶,自由飞翔。霸邤看见这一幕,心里的忧伤顿时全无,张大着嘴巴,露出一副羡慕的神情,看着眼前这个如仙女一般的女子,竟然在空中来去自如,忍不住地拍手叫道:“仙女姐姐,难道这就是侠客们所说的武功吗?” 玥虹敞开双臂轻轻地落到地上,嘻嘻一笑,道:“我可不是仙女姐姐,我叫玥虹,这个也不叫武功,这个叫轻功,这些都是我祖奶奶教我的。” 霸邤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道:“祖奶奶一定很厉害吧,她对你真好,还教你武功,”说着便长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娘不允许我练武。” “为什么,”玥虹挽起长衫坐到霸邤身边,天真地问道:“你娘是不是很凶呀。” 霸邤连忙回道,“我娘,人可好了,就是平时对我严厉了一点。不过,我娘会做好多的点心,我最喜欢吃的,是她做的绿豆糕,”说着语气之中透露出一丝伤感,“可惜她不在了,再也吃不到她做的绿豆糕了。” 玥虹取下缠在腰间的香包,倒出一颗蚕豆般大小的东西,圆圆的像红色玻璃球,放在了霸邤手心,“这个叫琉璃珠,每次你想娘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也许就不会那么伤感了。” 霸邤拿起她手里的琉璃珠,天真地问道,“真的吗,它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玥虹看着霸邤这般天真的模样,不由得失笑一声,“看你愁眉难展的样子,还有什么心事呀,可以为你分忧的吗?” 霸邤傻傻地挠了挠脑袋,“你这么漂亮,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家里人不担心你吗?” “父母都不在了,从小跟着祖奶奶一起长大,我还有一个哥哥,对我可好了,不过他现在也不知道在那里。” “对不起,原来世上惨的不止我一个人,”霸邤偷偷地看了她一眼,“你也没有亲人,我也没有亲人,要不我做你哥哥吧。” 玥虹连忙点点头,“好呀,霸邤哥哥。”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霸邤好奇地问道,我好像没有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刚才不是告诉我了吗?玥虹眼神有些闪躲,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 树枝上轻微地抖动了一下,玥虹就已经察觉到了,那双柔美的眼睛,变得犀利起来,就像老鹰锁定了猎物一样,“谁,”说着便朝哪里飞出两根银针。 “啊”惨叫一声后,便从树上掉下两个黑衣人。 霸邤看见这一幕如晴天霹雳一般,之前见她还像是一个,柔弱可爱的小姑娘,一下就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吓得连腿好几步,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地上那两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叫道:“杀人了,杀人了。” 周围忽然出现了十几个体型彪悍的黑衣人,围住了他们俩,手里的佩刀,发出阴森森的寒气,领头的黑衣人叫道,“只要你告诉我红谷的入口在哪里,我就饶你们不死。”玥虹抓着还在惊吓之中霸邤,慢慢地往后退,道“你有机会就赶紧跑。”霸邤目光呆滞,嘴里一直嘀咕着,“杀人了,杀人了。”根本就听不见玥虹在说什么。 黑衣人警惕地慢慢地向他们逼近,玥虹摇了一下霸邤,道:“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手一松霸邤像一趟泥一样,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领头的黑衣人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话刚说完。 地上的叶子一阵骚动,领头的黑衣人已经感觉到不妙,慌乱地张望着四周,“谁,来者何人,”飘在空中的叶子居然能轻易割断自己的头发,“绿林朋友,出来照个面,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讨个活法。”突然一个速度极快的黑影,在这群黑夜人身边闪过,出手速度极快,手未动剑已出鞘,忽然这群黑衣人都握着自己的脖子,一动不动站在了那里,就连声音都没有,然后黑影忽然出现在玥虹面前,双眼如地狱的寒冰一样盯着她,下一秒那个黑影和躺在地上的霸邤都不见了。 玥虹望着四周转了几圈,听祖奶奶说,武林四大高手,如今只剩下南少林的禅能大师了,可这个人的武功完全不输给他们,这人的轻功如此了得,到底会是谁呢。 一阵风吹过,十几个黑衣人口吐鲜血,全部爆倒在地上,玥虹跑过去一看,娇红的脸庞露出一丝惊愕之色,十几个黑衣人竟然全被割喉。 自己居然连他怎么拔刀的都不知道。 006章,神秘杀手 绚丽的阳光穿过木棍撑开的窗户,照在卷曲的被窝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霸邤被梦里的一把巨刃惊醒,翻身坐了起来,额头上冒着细小的汗珠,揉了揉眼睛,周围的事物迂缓地清晰起来,发现躺在自己的卧榻之上。 黑衣人站在离卧榻不远的地方,背对着霸邤。闻声后回头冷漠看了一眼,“你醒了。” 霸邤也没有在卧榻之上耽搁分秒,立刻下了卧榻,半蹲在地上穿起那双露出脚拇指布鞋,抬头看着黑衣人,惊愕地问道,“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问到这句话时,忽然想到了山坡之上的仙女姐姐,“她没事吧!”黑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把琉璃珠丢到了卧榻之上。 霸邤看见卧榻之上的琉璃珠,迅速地捡起来,轻呼了一口气,就好像急流的江河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紧紧地握在手心,回头追问道,“她没出事吧,”黑衣人皱皱眉头看着霸邤,“你喜欢她。”霸邤脸上顿时泛起一丝羞红,急于掩饰内心的紧张,慌忙之中,居然说话变得结巴起来,这是霸邤从好就有的毛病。说道,“没,没有的事,我,我只是感谢她,救过我。”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双手交叉与胸前,右手的食指,轻轻地敲击着左臂,好像在思考些什么,然后看着神情有些紧张的霸邤,冷漠地道,“她是红谷的曾孙女,我奉劝你一句,哪里的女人很麻烦,你自己要想清楚。” “什么,很麻烦是什么意思,”霸邤皱着眉头望着黑衣人,心说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一来到这里他就出现了,看他也不像是个坏人,可他为什么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有他说的红谷是什么意思,之前听那群黑衣人说,红谷指的不是一个地方吗,为何他说仙女姐姐是她的曾孙女,难道这个人知道,“红谷,它不是一个地名吗。”黑衣人闻声后,不由得失笑一声,道:“你连定情之物都收了,就没听她提起过,——就这样稀里糊涂把自己嫁了。” ”切,问你也是白问,“霸邤拿起手中的琉璃珠,放在眼前仔细里打量了一翻,问道,“你不会是指这个东西吧,可它又没什么特别的。”呵呵……,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若真是像他说的那样就好了,可世界上哪有这么美丽的事儿让我遇见,我霸邤这辈子倒霉的事接二连三,好事怎么可能轮到我。” 一扇不能遮风挡雨的窗户边,摆放着一个木架子,这是习武场里的那个废弃的摆放兵器的架子,被霸邤一番修理之后,已然焕然一新,上面挂着一个布包。这是霸邤他娘,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是他十岁生日那年,母亲亲手为他做的礼物。上面绣了一个邤字,霸邤摸着这个邤字,眼角泛起一阵眼泪,突然脑子闪过一句话,你想娘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就不会那么伤感了。 “我要去找她,”说着便取下木架伤的布包,斜跨在肩上,便往门口走去。 “她应该回去了,你知道去红谷的路。”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霸邤摇了摇头,又失落地坐回到卧榻之上,嘀嘀嘀道,也是,她那么漂亮怎么可能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想到此处,心里便多了一丝失落,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目光有些呆滞,“或许他知道红谷的路。” 黑衣人看穿了霸邤的心思,还没等霸邤问及便回道,“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去红谷的路。” 霸邤望着站在那里的黑衣人,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你这人真没趣,你就不能告诉我,“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霸邤心里很明白,问了也等于白问。 霸邤趟了下来,望着眼前这个黑衣人,心里又是一阵飘渺地乱想,构思,“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蒙着面纱,难道,他是杀娘的凶手,——可他为何又要救我,不对,我和他非亲非故,没有理由呀。”霸邤摸着后脑勺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要杀仙女姐姐,难道是仙女姐姐的仇人,可仙女姐姐也不像个坏姐姐,霸邤于是对着黑衣人很没礼貌地吹了一声口哨,问道,“刚才山上的那群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仙女姐姐。” 黑衣人看着这个不经世事的少年,傲慢的举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和霸邤计较,只是语气重了一些道,“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山贼,——这里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去吧。”说完便走出了房门。 “连娘的仇人都还没找到,我怎么可能回去,——爹,你不是大英雄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心事重重的霸邤一路踢着小石子,不知不觉地又来到了山坡之上。 望着山上,鸟已归巢,林中竟然离奇的安静,这让霸邤心里,又多生了一股无奈的闷气,看着前面的石子,一脚便飞了过去,石头居然丝毫未动,却把自己的脚丫子给踢肿了。 ”哎呦“一声惨叫,惊飞了归巢的鸟儿,霸邤抱着被踢的脚尖,转了半个圈,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原本心里就装着烦恼,被这一踢,心里更是火大,脱掉那只破鞋,就狠狠地丢了出去。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此时这句话放在霸邤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霸邤拔了一根草,放进了嘴里,躺下身子仰视着天空,嘴里念道,“仙女姐姐,你到底去哪里了。” 突然一只手夺过了霸邤嘴里的杂草,说道,“问我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霸邤的耳朵里,“仙女姐姐,”霸邤满脸惊喜之色地爬了起来,看着站在身边的玥虹,惊喜的说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玥虹“嘻嘻”笑道,“你想飞吗?” 霸邤兴奋地回道,“想呀,可是,”言语之中又流露出一丝失落,“可惜,我不会飞,” 玥虹一双甜美的瞳子,看着霸邤失落的眼神,轻轻地挽住霸邤的手,“我带你吧,”轻点了一下地面,便飞上了枝头。 “啊,”一阵莫名的恐怖,侵占了霸邤整个身躯,嘴巴不受控制地叫了出来。 霸邤心里即兴奋又害怕一直渴望能像鸟儿一样,在天上自由飞翔,今天算是圆了他儿时的梦想。 可自由飞翔这四个字,只体会到了高空二字,两条不听使唤的腿,已经抖的脚趾头发麻了,霸邤紧紧地抓住玥虹的手,发丝飘过霸邤的脸庞,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这让霸邤顿时清醒了不少,嘀嘀道,“好香呀,”玥虹回过头看着霸邤,问道“什么。”霸邤闪躲着玥虹的眼神,脸上露出一丝羞色之色,“好,好高呀。” “那你可要抓稳咯,”玥虹轻轻一跃,霸邤惊叫一声,被吓得大叫起来,啊,便离开了枝头,踏着枝头在山林之中来回飞舞,像两只飞舞的蝴蝶。 一双黑色的靴子,轻轻地落在地上,身后跟着八个壮汉,看着嬉笑的玥虹,冷哼了一声,左手轻轻地摆动了一下,一股内力震动了地上的落叶飘舞在半空,右手一挥,叶子就像脱弓的箭箭矢,齐射了过去,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尖刀,击穿了挡在中间的树枝,刺向霸邤。 霸邤惨叫一声,叶子扎进了霸邤的后背,穿过胸膛,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粘在了玥虹的白衫上。 嬉笑之声,立马变成了惊叫之声,措手不及的攻击,让玥虹慌乱了一下,只是一下,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抱住霸邤旋转一圈,飞出根三银针,三根银针穿过刚才被叶子击穿的树枝,扎上了他们,神秘人双脚一震,抬手一掌接住迎面飞来的三根银针,银针受到这股强劲的内力,居然离他手掌30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再用劲一推,三根银针又飞向了玥虹他们,玥虹柳眉一皱,挥动衣袖又飞出三根银针,三根银针不偏不倚的撞在了一起,发出一丝火花,掉落在地上。 玥虹落到地上,纵身一跃,带着霸邤便飞走了。 拇指上带着乳白色扳指的手,扬了起来,“别跟的太紧。” 八个壮汉面无表情地回应,“是。” 007章,节哀顺变 一座半圆形的拱桥之上,坐着一位少年,少年的身影倒影在清澈的河水中,河里的鱼儿偶尔冒出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很快又沉入水底,桥上三三两两行人,窃窃私语地走过拱桥,而坐在拱桥护栏之上的少年并非别人,正是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秋傲天。 他今天独自一人,坐在桥栏之上喝起了闷酒,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酒气,十米开外的人都能闻到这股酒臭味,桥栏边倒放着三四个空坛子。 红娘,一身淡装素颜出现在桥梁之上,倒有几分大家闺秀姿态,看见坐在桥栏之上的秋傲天,脸上露出一丝担忧,随之便传来红娘的粗骂之声,“秋傲天,你作死呀,那你也得先把老娘的帐结了。” 秋傲天闻声后,脸上露出一份苦笑,回头看了一眼红娘,好像早已习惯了红娘粗俗之声,道:“来,陪本少爷喝上一口,说着便打量了红娘一眼,道:“你今儿怎么穿成这样,真是衬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那红妆艳抹的大红唇子。”“呵呵”地嘲笑了两声,举起坛子又朝嘴里倒了一口酒,咕噜了几下,吐进河里,吓跑了浮在水面上的鱼儿。 红娘双手叉腰,一只脚踏桥栏之上,故作丑态,道:“老娘穿什么样,关你屁事,——快说,你找我来,所谓何事,如果只是叫老娘陪你喝酒,老娘没有这个闲情功夫,我还要回去招呼那些养我的客人呢。” 秋傲天忽然连连失笑,又苦笑了两声,笑声中掺杂着悲痛之音,道:“我今天怎么就找了你呢,不说了,看着你,我说不出来。” 红娘看着秋傲天这副愁眉难展的样子,打趣地说道:原来我们的秋大公子也会有失落的时候,是不是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秋傲天轻哼了一声,高傲地俯视着红娘,一尊傲慢的姿态,呵道:“世上女子,能入我法眼的,恐怕也只有你红娘了,”说着便自嘲里笑道。 红娘伸出那双芊芊玉指,骂道:“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你,祸害了多少小姑娘,——怎么吃惯了山珍海味,也想尝尝野鸡的味道,我只怕肉太粗,难以入秋大公子的口。” 秋傲天听后呵呵地冷笑起来,“红娘呀红娘,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不愧是宜春院的老板娘,香唇吐恶语,都带着一股子骚劲。” “今儿个找我来这里,你就不怕被人看见坏你名声,你还是有什么事就快点儿说。” 秋傲天突然沉默不语,把手里的酒坛子狠狠地丢了出去。 其实红娘早就看出秋傲天藏在心底的那份苦楚,不然也就不会来这里,,只是秋傲天不愿说,红娘也就不愿多问,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拿起一坛酒,猛灌了几口后,用衣袖擦了擦嘴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呀,节哀顺变吧。” 秋傲天慢慢地爬起来,站在桥栏之上,眺望着远方,眼角湿润了一下,“切”了一声,道,“你就是这样安慰人的,哎,算了,你是不会明白的。” 红娘双手叉腰大声喝道,“老娘,怎么就不明白了,谁不是爹娘生的,要跟我比惨,是吧,好。”一向大大咧咧的红娘说到这里,脸上也挂出了一丝伤感,“在我很少的时候,我娘就跟着别人跑了,舅舅把我卖进了宜春院。——你肯定会问我,我爹他不管我吗?他就不是个东西,整天喝酒,喝醉就打我娘。——可能是老天可怜我娘,那晚,他又喝了醉,醉得很厉害。娘缩在角落里非常害怕,可是,那晚爹却没用打娘,他回来就躺榻上睡着了,再也没用醒来。”红娘说到此处,大手舞起衣袖,抹掉脸上的泪水,自嘲一笑道:“后来我明白,我爹那晚为何没有醒来,原来是娘在他酒里下了药。” 秋傲天轻叹了一口气,从桥栏之上跳下来,拍了拍红娘的肩膀,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只恨当年嫁错人。看你这么悲惨,我忽然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红娘深吸了一口气,笑道:“现在知道,你是个幸运的娃儿了。” 秋傲天已有几分醉意,把手里的酒瓶子,又狠狠甩了出去,喝道:“我算什么幸运的娃儿,今天是我娘的祭日,可偌大的一个家,却连娘的灵位都没有,”秋傲天阴沉着脸,看起来完全不像,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红娘身在红尘之中,阅人无数,恐怕早就知道,秋傲天那做作之态。 秋傲天说完便朝红娘那边离去,自嘲里说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008章,秋水山庄 福林镇往东走十余里,有一条河,名叫断月,断月河宽50米,从两座孤山之间向西奔流。两山半腰之间有连接之处,如同一座天然的拱桥,横跨断月河,可惜这座天然的拱桥中间断开了5米,倒影在水中如同残缺的月亮,所以取名叫断月河。 断月河,河岸边有一条小路,两边长着耸耸茂草中夹杂着几束野花,微风吹过,花瓣维微动。 弯弯曲曲地通上一座庄严华丽的山庄,出现在了眼前,山庄外围,四米高的石墙,把这座山庄围得严严实实,三米宽的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秋水山庄”四个大字。 威严的山庄,笼罩着一股神秘的色彩,两个手持大刀的彪悍男子,威武地站在大门的两旁,笔直绷紧的身子,像两尊石雕一样。 石墙旁边则有一条较为宽敞的车驾之路,通往庄外的各个路口。 浑身酒气的秋傲天,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大门,靠在石墙之上,一双似闭非闭的眼睛,看着门边的汉子,醉声问道,“哪个小妖精还在里面吗?叫她出来,我,我今天要杀了她,来祭奠我娘。” 红衣遮体,修长的玉颈下,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一副狐媚之态的红鸳,左摇右摆扭着臀部,缓缓地走秋傲天身前,媚笑一声道:“吆,秋公子回来啦,你们还站在哪里干嘛,还不把公子拖回房间休息。”红鸳边说边盯着门前的汉子,两撇柳眉一皱,眼睛闪过一道白光,门前的两个汉子哆嗦了一下,刚才笔直绷紧的身姿,松弛了下来,已然没有了之前的精气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她调遣,“是。” 两个汉子眼睛有些呆滞,现在不管谁在,只要红鸳,一声令下,哪怕是武林盟主出现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有半点畏惧之色,抓住斜靠在石墙之上的秋傲天,拖着就走。 秋傲天似醉非醉的神情,被这两个汉字一阵拉扯,已然清醒了不少,“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放开本少爷,”愤怒的眼神,足已表明自己内心的愤怒,用力挣扎着身体,似乎想从这两个汉字手中,挣脱出来,可是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 秋傲天被这两个汉字死死地架住,竟然没有丝毫的松懈,只能对着红鸳那百媚的身姿,喝道:“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妖女。” 红鸳看着秋傲天被那两个汉子拖回了房间,那副狼狈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呵呵”卧房里传出红鸳媚笑之声,“夜深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两撇八字须轻轻地动了一下,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问道,“天儿呢,今天是他娘的忌日,他怎么还没回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站在身后的红鸳,轻轻挽住他的腰,媚笑一声道“他今儿回来了,满身的酒气,现在可能已经熟睡了。” 两条剑眉皱在一起,言语中流露出愤怒之声,喝道:“身为武林中人,整天只会花天酒地,荒废光阴。” 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之上的茶几,掉落在了地上,“碰”的一声摔的粉碎。 红鸳看着他那尖锐的眼神,似乎对这个儿子很不满意,露出一脸的娇媚之态,道:“盟主,你别生气,我们也该休息了。”红鸳看着他的眼睛,闪过一道白光,房间里的灯熄灭了。 月亮高挂在山庄之上,虫咦鸟鸣之声,鸣鸣入耳。 秋傲天光着上身,盘膝坐在卧榻之上,豆大的汗珠划过脸颊滴落在胸前。身体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气息。 一炷香后,秋傲天眉间微皱,脸色泛红。心想气出丹田入百汇,为什么练到此处,丹田之间会隐隐作痛,是不是哪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秋傲天缓缓地睁开双眼,摸着丹田之处,冥思了一下,趴在窗户边,一个被手指搓破的小洞,透过小洞,警惕地瞄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后,便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傲心决】三个字。 【傲心决】是一本快速提升功力的内功心法,所谓欲速则不达,万物皆有利弊,练习【傲心决】的人如心术不正,极容易被它吞噬心智,所以【傲心决】是秋水山庄绝密的禁书,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修炼此书。 秋傲天快速地翻到第七章,仔细了翻阅了一遍,疑惑的说道:“没练错,可为何丹田之处,隐隐作痛,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心急如焚的秋傲天,已然是寸步难行,握紧的拳头吱吱作响,纵然心里十分火脑,也只能压抑自己的情绪,“她到底想干嘛,现在整个山庄的人,都被她的摄魂术控制了,她还想干嘛。每每想到自己,每天只能装疯卖傻,才能躲过红鸳的眼神,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没用的窝囊废,可眼下这是他唯一能解救秋水山庄的办法。 秋傲天又闭上了眼睛,开始修炼傲心诀。 009章,月湖沟 朦胧的月亮,悬挂在星空之中,发出淡淡的凄白之色,照在这片稀稀拉拉的丛林里。 “纱”林子里面传出撕裂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星空,玥虹身上的长衫,被撕了一条长长的白纱,看着晕迷不醒的霸邤,神色略显紧张,嘴里一直嘀咕着,“你可不能有事”笨手笨脚地给霸邤包扎了起来。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总算是包扎好了,可包扎的技术,远远没有人这般好看,皱皱巴巴的条纹,毫无技术可言。 玥虹看着还在昏迷的霸邤,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很穷的村落里面,有一间并不起眼,用木棍支撑的草席房子,草席早已经破烂不堪,支撑木棍经长时间的洗晒,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毒辣的太阳,穿过草席,照射了进来,里面躺着一个小女孩,脸色苍白,唇角干裂,一看就知道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小男孩,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热乎的红薯,蹲在了小女孩的身边,把红薯递给了小女孩,道:你快吃吧。 小孩子看见红薯,一手便夺了过来,连皮的没有剥,便狼吞虎咽起来,小男子看着她,咽了一口唾沫,肚子不自觉的咕咕叫了起来,傻笑地解释道:“我,我已经吃过了。” 可能是太累的原因,玥虹靠着一颗笔直的松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咳……咳……,”霸邤躺在地上轻咳了两声,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睛,朦胧地事物迂缓地清晰起来,身旁一堆快要燃尽的火把,照在玥虹的脸上,印出一副楚楚怜人的面容。 霸邤用手支撑着地面,吃力地爬了起来。只是想抚摸一下,玥虹楚楚怜人的脸颊,刚抬起那只使不上劲的手,胸膛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疼。 “啊……” 伤口之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霸邤发出了痛疼之声,低头看着身上包扎过的伤口,又渗出了鲜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惊醒了靠在树边的玥虹,玥虹睁开双瞳似水的眼睛,看着霸邤,急促地爬过去抱住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你总算是醒了,把我吓坏了,你知道吗。” 咳咳……霸邤又咳嗽了几声,虚弱的身体,让人感觉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看着周围一遍模糊,慢慢地合上了眼皮,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仙女姐姐,你笑着的样子好美,咳咳……,我会不会死呀,可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仔细地看过仙女姐姐。” 玥虹抱着霸邤,眼角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丝苦笑,“那你就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 霸邤脸上没有一丝血气,白得如同死人一般,吃力地睁开重如千斤的眼皮,慢慢地抬起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仙女姐姐真的好美,——真的好…美,我想…想睡觉,让我再睡一会……。” 玥虹紧紧地抱着霸邤,眼角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目光有些惊慌失措,无力的喝道:“你不许睡,你要是睡着了,仙女姐姐永远都不会打理你,你听见没有。” 霸邤的手落在了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应,挂在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慢慢地消失。 玥虹粘满鲜血的手指,已经控制不住里抖动起来,不停地问自己,“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可不能有事,霸邤哥哥——去找祖奶奶,祖奶奶一定有办法,对……,我这就带你去找祖奶奶,可是,红谷里面不能有男人,祖奶奶又怎么可能救他。” 玥虹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到红谷,现在也只有祖奶奶能救他,可玥虹心里非常的清楚,红谷的规矩,尤其是祖奶奶,对男人的偏见,绝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也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祖奶奶不愿提及,谷中弟子也就更不敢提起。 玥虹背起霸邤,纵身一跃,跳上半空,踏着树枝便往红谷的方向飞去。 一位体型彪悍,身穿一件青色劲装,一脸络腮胡子的胡飞,藏身在树叉之上回头在胡虎耳边轻声地说道,“快回去禀报盟主。” 月湖沟,又叫九指山,是由九坐孤立的山峰组成,一座座孤峰如同人的手指,耸立在这月湖沟之间。 山涧迷雾缠绕,山沟深不见底,所以又叫月湖沟。 月湖沟从上往下看,迷雾缠绕如同湖畔里竖立的木桩 而孤立的山峰,迷雾缠绕处有一颗九玄钉,钉在了此处,椭圆形的孔,里面有一根细细的金蚕丝线连着接另一座孤山,另一座又是这样连接下一座,就这样把九坐孤山连接到了一起。 玥虹背着霸邤落到了孤峰之上。汗水划过晕红色的脸颊,流到修长玉颈下,身上的白衫已经被汗水湿透,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霸邤,“你不能有事。”也没顾得上休息,纵身跳了下去,缓缓地落到了九玄钉上面。 踩在九玄钉上面,如同踩在刀尖之上,稍有不慎将粉身碎骨,虽说玥虹走这金蚕丝线,已经很熟练,可背着这个一大个人,要踏过200米长的金蚕丝线,心里还真没有了底气,再加上此处迷雾缠绕,如果不仔细察看,根本就看不见金蚕丝线的位置。 玥虹站在九玄钉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摆起来,感觉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她深吸一口气,试着让自己的心,能平静下来,尽量不要去想,就当作和平时一样。 又回头看了昏迷不醒的霸邤,心里已然没有那么恐惧了,便跳上了金蚕丝线上,轻盈的步伐,如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就到了另一座九玄钉上,松了一口气,纵身一跃,踏着悬崖绝壁,如同行走平地,很快就到了第二座孤山。 其实困难并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战胜困难的勇气。这句话是小时候,祖奶奶教练习走金蚕丝线时,说的最多的话,困难永远是留给胆怯的人,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有战胜胆怯,才能超越自己。玥虹把这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因眼前的困难而胆怯。 胡飞落到孤峰边缘,看着她上了第二座孤峰,又往下看了一眼,迷雾缠绕,根本就看不到底,“难道下面有蹊跷。” 捡起脚下石头,丢了下去,连落地的声音都听不见,“她怎么会如此轻松地过去了。”不管怎么样,至少可以确定红谷的入口就在这里。 010章,神秘之谜 毒辣的日头,烘烤着大地,枝叶也开始弯下了腰。忽然大风呼啸而来,刮着断月河的水开始动荡不安,似乎在和这恶劣的天气做斗争。河水拍打着两岸,粼粼波纹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到天然的拱桥底端,呈现出五彩斑斓波纹。 拱桥之上,一个略带单薄的身形倒影在河水之上,扭曲的身影就像那海底的水草,秋傲天懒坐在拱桥断开之处,双腿悬于空中,风吹起脸颊上的青丝开始随风狂舞,身旁已经放着五六个空坛子。 秋傲天坐在拱桥之上,断月湖的风景尽在眼低,但这次他没有心思欣赏美景,则之,拱桥之上除了有迷人的风景以外,还有一个吸引他的地方,那就是坐在拱桥之上,还可以看清秋水山庄每个角落,可是这一天,秋水山庄是乎并没有什么值得观察的事情。 幸好有美酒作伴,时间过得也就没有那么无趣,秋傲举起酒坛子,朝嘴里倒进最后一口酒,然后抖了两下酒坛子,坛子里的最后一滴酒也落入了秋傲天之口,又是一坛上等的女儿红下肚,顺手将坛子丢放在身旁。 已有几分醉意秋傲天,打了一个饱嗝,酒已经喝完了,抬头看看太阳,才刚过头顶,如现在回去,对着那只狐狸精,装疯卖傻,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于其回去受罪,不如就地休息,刚俯下身子,用衣袖挡住这毒辣的太阳,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 这时,秋水山庄的车驾之路上,一个模糊身影往秋水山庄奔骑而来。秋傲天看那身影,眉毛皱在了一起,连忙站了起来。每奔走几步便清晰一分,慢慢地出现在秋傲天的眼力范围内,骨瘦如柴的身架,一双轻微凹陷下去的眼睛边有少许的斑点,身穿一件灰色的布衣,秋傲天的脸色略变“他不是胡虎吗,已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到他,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干嘛,可今天怎么如此冲忙地赶回来,这个红鸳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胡虎几步跨进了大门,快速穿过走廊,站在亭园里面候着,这时出来一个熟悉的背影,拇指上的扳指,轻轻在食指上滑动着,身穿一件较为朴实的长衫,可丝毫未减身上所散发出去的那份威严,他正是秋水山庄的庄主秋烈,身后紧跟着红鸳。 秋烈右手微微提起展于胸前,左手放在背后,走到胡虎前面,摆摆衣袖,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胡虎双手做礼,“启禀盟主,我们已经找到红谷的入口。” “哦,在哪,” 站在秋洪身后的红鸳,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满脸欢喜,压抑不住内心的那份激动,走到秋烈身前,问道:“快说,在哪里,”胡虎低头瞄了秋烈一眼,秋烈没有吱声,也没有责备红鸳的意思,可胡虎依然也就不敢支声。 红鸳站在秋烈面前,看着秋洪的眼睛,闪过一道白光。秋烈身体轻微地抖动了一下,眼睛变成了蓝色,已然没有了之前说话的神韵,声音变得低沉,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胡虎低头看了一眼红鸳,“在,月湖沟。” “哈哈…哈哈…,”红鸳媚笑两声,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杀气,看着手臂上的那个梅花印记,道:“姑姑,你可让我找得好苦,——这次,我会让你加倍的还回来。” 月光微升,满身酒气的秋傲天,摇摇晃晃地踏进了秋水山庄,不知道撞上了谁,差点就摔倒在地上,醉声骂道:“谁,她妈的,没长眼睛,敢当老子的道,快给我滚开。”见那个黑影站在那里,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把揪住他衣服,“老子说话你听见没,”骂着便晃了晃头,抬手揉揉眼睛,视野迂缓地清晰起来,站在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老子,秋烈。 秋傲天看见是自己老子,自然要装出一副孙子的模样,脸上立马挂出一副醉意的容道,“爹,是你呀,回屋再陪我喝一杯。” 秋烈咬牙切齿地,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秋傲天,二话没说抬起手便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秋傲天的脸上,骂道:“你这个混帐东西,整天就只知道喝酒,你能不能花点心思在武学上面。” 被打的秋傲天,用舌头顶了一下被打的地方,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语气之中流露出强烈的责怪之意,对着秋烈喝道:“娘死了,家里就连个灵位都没有,她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秋洪转身,背对着秋傲天,双手交叉于背后,脑袋轻抬,目光凝聚在皓月之上,喝道:“这事你管不了,你娘的事,以后你会知道。” 藏在柱子后面的红鸳看着他们媚哼了一声。 秋傲天并没有理会秋烈说了些什么,因为在秋傲天心里,不管他说了什么,只要她相信就够了。也没有打算停留的意思,便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自己卧房,关上了房门,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走到窗户边,透过那个猫眼,正好看见红鸳转身离去的身影,心里这才松了一口,也不知道自己还能骗她多久。 秋傲天躺到卧榻之上,深吸了一口气,从枕头下面摸出那本【傲心决】。 这本内功心法,与平时修炼的百家内功,截然不同,一般修炼内劲,从隐白穴汇入丹田游走,而这本【傲心决】却是气出丹田入百汇,同样是内功心法为何有如此大的差别。 列代前辈修炼内功,讲究的是历久弥坚,水滴石穿,而傲心决却能快速提升功力,讲究的是,快打快收,以最快的速度战胜对手,所以它与其他内功心法修炼是截然不同。所以修炼之人,稍有不慎,就会真气乱窜,五脏六腑爆裂而死。 秋傲天翻到第七章,就开始仔细地琢磨起来,对于他来说,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秋傲天盘坐在卧榻之上,“气出丹田入百汇,气出丹田入百汇……。”心里一直在揣摩这几句的含义,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所谓气出丹田入百汇,也就是将真气从丹田之处引入百汇穴,游走,冲脉、督脉、带脉、阳跷脉一周天,不能被外界事物所干扰,不然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 “快…快…快…,”外面传来人员调动的声音, ”难道她们有什么行动,胡虎到底传来了什么消息,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行动。“ 秋烈站在红鸳身后,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眼睛发出淡淡的蓝色,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红鸳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下面的一百多个身手矫健手,身背大刀的武士,红鸳眼睛里闪出一道白光,对着下面一百多个人,突然下面的人,眼睛也都变成了蓝色,站在哪里任红鸳调遣。 红鸳满脸得意的笑容,向前迈出一步,道:“今晚真是个好日子,我忍了二十几年的仇恨,总算可以了结了——姑姑,我们的恩怨也该到了结的时候了,” 红鸳说着便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欢喜,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然后脸色又黯淡了下来,暗自说道:“唐主,我只能对不住你了,谢谢你的摘陪之恩,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我必定在您面前以死谢罪。” ”她到底要干嘛,“秋傲天盘坐在卧榻之上,头顶之上冒着一篓篓蓝色的烟雾,额头上的汗水滑落到了胸前,”爹,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011章,红谷 天地斑斓如一体,海阔天空中一竖,一套四合院的房子修建在第九座孤立的山峰之上,石墙耸立在孤峰的边缘,把这套四合院围得严严实实。 一扇四米多高的红木大门旁,站着四位俊俏的妙龄女子,石墙十米开外便是崖壁,悬崖搭建了一座铁链拉成的铁索桥,横跨于空,连接第八座孤峰,铁索桥旁边,立有一块一米多高的剑形石碑,刻着两个血红色的大字,红谷。 玥虹背着一直昏迷不醒的霸邤落到了第八座孤峰之上。疲惫的脸上,苍白的有些吓人,看见这块耸立在悬崖边缘的石牌,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把霸邤放到地上,浑身就像释放了千斤重担一样,随即双手传来一阵酸麻,瞬间头晕眼花,身体不听使唤地摇晃了几下,瘫软在地上,看着霸邤模模糊糊的昏睡过去。 也不清楚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听见,徐蝶的声音,“师傅,你就别责备小师妹了。” 玥虹睁开沉重的眼皮,侧目看着红谷重叠的身影迂缓地清晰起来,一头白发盘在头顶,上面插着一根翡翠的簪子,额头上的皱纹,混杂着灰黑色的小斑点,身穿一件绿色长装,看起来至少也有90岁以上,可走起路来,腿脚比小伙子还利索,在玥虹榻前走来走去,嘴里还一直嘀咕,道:“我这身子骨还能被你折腾几次。” “祖奶奶,”玥虹沙哑的声音传到了红谷耳朵里。红谷立马停住了走动的脚步,手轻微地抖动了一下,悬着的心总算踏落地了,松了一口气,缓缓地回过头,看着脸上挂满泪水的玥虹,既心疼又气愤,喝道:“你这孩子,一声不吭就走了,你想气死我呀。”坐到玥虹身边的榻梁之上,伸出那双历经沧桑的手,擦掉了玥虹脸上的泪水。 玥虹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觉,涌上了心头,一下扑到红谷怀里,“祖奶奶,都是我不好,让祖奶奶担心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偷偷地跑出去了。” 站在红谷身后的徐碟,身材高挑,留着齐刘海,冲着玥虹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道:“玥虹妹妹,自从你不辞而别,师傅都担心死你……,”红谷咳嗽了一声。徐蝶便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冲着玥虹扮了一个鬼脸。 “徐蝶呀,你去看一下煎好了没有,”红谷语气之中流露出一丝严厉。 “嗯,我这就去,”徐蝶回应了红谷一声,对着玥虹做了一个手势,这是她们俩独有的暗示,意思是,我晚点来找你。便缓缓地退出了房间。 徐碟是红谷的第三位弟子,徐碟和玥虹年龄差不多大,辈分却比她大一辈,可仔细算算又不像那么一回事,因为玥虹也是跟着红谷学武,却叫红谷叫祖奶奶,所以她既不是大师姑的徒弟也不是二师姑的徒弟,这个辈分关系就有点乱,但是她们俩都深的红谷的喜爱,年龄又相仿,所以关系当然也是最铁的那种。 玥虹看着徐蝶除了房间,这才想起了霸邤,脸色略显紧张,可一时又不知如何向红谷开口,咬了咬下唇,眼珠子一转,便找了一个借口,慌忙地说道:“祖奶奶,我突然想到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找徐碟师姐,我得出去一趟。”说着便起身准备下榻。 “你是想去找那个男人吧!”红谷言语之中流露出一丝气愤之声。 玥虹听后一愣,心里可没想过红谷会说的这么直接,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用老办法来应付红谷,嘟着嘴巴双手抱着红谷的手臂,撒娇地说道:“祖奶奶,你把他关哪儿去了吗,他身上还有伤呢。” 红谷脸色一变,推开玥虹,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厉声喝道:“你说什么都没用,红谷是绝对不允许有男人出现,祖奶奶虽然宠着你,但也绝不允许你跟男子有接触,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祖奶奶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玥虹下了榻,连鞋子都没有穿,急促地走到红谷跟前,拉着红谷的衣袖,卖萌地看着红谷,问道:“祖奶奶,你倒底把他怎么样了,——他身上伤,也都是因为我,我求您了,祖奶奶。” 红谷轻叹了一口气,甩开玥虹的手,转身望着门外,喝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已经被我丢进后山山洞里了。” 玥虹听后如同晴天辟地,两条柳眉微皱,神色立马紧张了起来,惊愕地问道:“什么,祖奶奶,你把他丢进后山山洞里面了,那里不是关了一个会吃人的怪人吗,你怎么能这样,他会死的。”说着眼睛忽然一亮,心里已然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找他,”说着便往门口急步跑去。 红谷挥了一下衣袖,人已经到了门外。 随之传来一声房门关闭的声音, “彭……,“ 房门被关上了,然后外面又传来红谷严厉的声音“你就在屋里好好待着,——你们两给我看好她,别让她再跑出来了。”两个白衣少女齐声回应道:“是,师傅。” 一个较为宽敞的山洞地面,洞口的光线,照得里面朦胧一片,角落地一堆动物的骨骸,整齐地摆放着。 霸邤斜躺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脸血色,如同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一条手臂般粗细的蛇,爬到了霸邤的身上,吐出细长的舌头,发出咝咝的声音,前一半身体已经钻进了霸邤的衣服里面。 一头杂乱的白发,脸上留着一搓灰白色胡须,整张脸看起来,就像一朵白色的向日葵,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伸手抓住了蛇的尾巴,从霸邤的怀里拉了出来,速度极快,用肉眼根本看不清,他出手的动作,满脸欢喜之色,一双并不宽敞的眼角,被他怎么一笑,已然成了一条直线,“哈哈小兄弟呀!你又被我抓到了,你这是第三次被我抓到了,这次你可不要怪我吃了你哦,哈哈。” 老头完全没有注意到霸邤,一屁股坐在了霸邤的身上,看着那条被他玩得半死不活的蛇,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之色,唉声叹气地说道:“小兄弟呀,我马上要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你可不要怪你老哥“说着便哭了起来,”你可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那个老巫婆,已经有七天没给我送活物了,我若再不吃你,恐怖你就得吃我了。”说完也毫不客气地张开嘴巴,眼睛一转,这才发现自己胯下有些不对劲,软趴趴的,俯下身子一看,顿时满脸惊喜之色,把蛇打了一个结,把蛇丢在了一旁。 伸手便在霸邤脸上,甩了一巴掌,露出一口,黄澄澄的牙齿。呵呵地傻笑起来,在山洞里面蹦来跳去,大声地笑道:“30年了,我已经有30年,没见过人了,说到此处心里一阵大喜,可笑声还未落音,老头便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便停下脚步,左手摸着自己灰白色的胡须,自言自语地道:“不对呀,那个老巫婆平时这么狠毒,她怎么会送个人来,陪我解闷呢,她肯定是想着法子整我。”摸着胡须又思索了一会,“这么久没给我送吃的了,难不成她这次丢个人来,是给我吃的,你这个老巫婆,竟然如此歹毒。” 老头警惕地踢了霸邤一脚,喝道:“你是不是那个老巫婆派你整我的。” 霸邤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老头见他没有任何反应,食指挠了一下太阳穴,疑惑地说道:“呃,你这小子,别和我玩诈尸,你是玩不过我的,“话未说完心里又在琢磨下一个话题了,”这小子,不是和我玩定力吧,看他脸色斑白,不像是装出来的。”老头俯下身子,侧着耳朵趴在霸邤胸前听,心脏跳的非常的微弱。 老头一下跳了起来,瞪大了那双小眼睛抬头望着洞口,喝道:“老巫婆,你丢个活死人下来,到底几个意思,”然后双手插腰走了一圈嘀嘀地道,“这个老巫婆,肯定没安好心,“难道她想丢个死人在这里,污染我这个漂亮的小窝吗,想到这里,两撇白眉一竖,突然丢个人下来,不会真是让我吃他吧,你这个老巫婆,你好歹毒,你想让他死在我这里,我就偏不让他死在我这里。”其实老头心里还有另一个算盘,把他救活了,有两个好处,第一,他死在这里,尸体如何处置,虽说这个洞穴也宽敞,可让一具尸体在这里发臭,腐烂,以后也没法住了。第二,把他救活了,就有人陪自己玩了,总比整天和蛇呀,鸡呀这些动物玩要强很多。 老头跳到霸邤身边,呵呵地笑道“小子,遇到我算你走运,但能不能救活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解开包扎的布条,一条细长整齐的伤口还流着鲜血,细查了一翻,利器是从背部穿胸膛而过,武林中谁用这么薄的兵器,脸上顿时露出惊愕之色,“难道是……。” 扶起霸邤,盘坐在地上,霸邤脑袋自然的垂下,老头在霸邤身后盘膝而坐,深吸一口气,双手成掌,掌心凝聚一股内力,缓缓地印在后背的伤口之处,老头胸前的胡须成八字分开,瓢于颈后,运用内力往前一推,霸邤胸膛伤口之处飞出两片树叶,“梭”的一声扎进了石壁之上。 老头收掌于胸前,掌心又凝聚一股内力轻轻地印在霸邤背后,就这样给霸邤调息三个小时。 老头将霸邤轻轻地放在草席之上,头上冒着冷汗,这是刚才给霸邤输了三个小时的内力所致,缓缓地爬了起来,捡起那条被打结的蛇,“也就你小子命好,遇见了我。” “咔” 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蛇尾已被老头咬断,放在霸邤嘴边,滴了几滴蛇血,没想到,霸邤抬头一口咬住蛇尾,一个劲地吸,只听见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老头瞪大着眼睛,用力扯着蛇身,想把蛇从他嘴里扯出来,叫道,“你给我也留一口呀。” 啪……,一巴掌打在霸邤脸上,“你这小子,一副欠揍的样子,还没醒就和我抢吃的了。”皱着眉头嘿嘿地大笑起来。 老头咬着蛇尾一边吸着蛇血,一边走到了石壁旁边,蹲下身子看着石壁上的两片叶子竟然插在同一个位置,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看着石壁上的两片叶子,“三环镖,秋水山庄的独门暗器,怎么会对一个不懂武功的人下手,这小子躺在这里,看来红谷是要大难临头了。” 012章,霸邤初醒 毒辣的日头照在秋水山庄之内,几个懒散的守卫蹲靠在门口,一个个无精打采地打了几个哈欠。 卧房里的秋傲天,盘膝坐在卧榻之上,背上的汗水顺着脊梁骨流了下来,全身冒着蓝色的烟雾,手腕上的经脉充实饱满,慢慢地延伸到了督脉,身体从蓝色的烟雾,慢慢地变成了银白色雾状,“已经过去了四天了,还有三天我就可以冲破第七层了,爹,您一定要挺过去,你一辈子的心血不能毁在这个妖女手上。” “开门呀,放我出去,”玥虹有气无力地靠在门口喊道,“两位姐姐,我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站在门口的两位少女,露出一副为难之色,“玥虹妹妹,你就别为难我了,师傅都发话了,如果我放你出去,我们一定会被师傅鞭打致死的,上次你偷偷地跑出去,两位师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徐蝶提着一个食盒,来到了玥虹的卧房,两位白衣少女双手供礼,叫道:“小师姑。” 徐蝶冲着两位白衣少女微微一笑,表示回应,“小月,小兰,师傅叫我给玥虹拿些食物过来,你们把门打开吧。”小月,小兰对望了一眼,一脸的为难之色,齐声回道:“小师姑,谷主发话了,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说道这里迟疑了一下,”也,也包括师姐您。” 小月,小兰是一对孪生姐妹,两人长相一样,就连声音、说话的语气、性格都所差无几。 “这食物就是师傅,吩咐我给玥虹带过来的,如果你们俩不让进去,那我就回去复命了,到时候师傅怪罪下来,别怪师叔没有提醒你们俩。“见小兰,小月两人犹豫不决,便故意提及道:“师傅一项是最疼玥虹的,她只是说,不让玥虹师妹出去,可没说连饭也不让吃吧!这要是饿坏了玥虹师妹,你们俩可担戴不起,可能就不会像之前的两位师姐一样,只是躺在床上那么简单了,师傅她老人家的脾气,你们可都见识过吧,“没有给她们思考的时间,便转身迈步故作离去的姿态。小月,小兰齐声叫道“小师叔请慢,小师叔说的句句在理。” 徐蝶回眸一笑,拉着小兰的手,道“什么师姑呀,你们都是我的好妹妹,姐姐又怎会为难与你,我也就是给玥虹妹妹,送些吃的,你们俩就放心吧。” 小兰,小月对望了一眼回道:“小师姑说的有理,玥虹虽然比我们晚来一些时日,可师傅对她,是疼爱有加,就连称呼都是与我们不一样。” 徐蝶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回道:“所以,即使玥虹妹妹犯错,师傅也是嘴上说说而已,心里肯定是异常的牵挂,--好了,我们回头再聊,还请两位妹妹,把门开门。“ “咯“ 推开门,入目的便是玥虹,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可怕,眼睛半挣半开看着徐碟,“小师姑。” 徐蝶看见这一幕,手里食盒掉落在地上,对着身后的小月她们,叫道:“快帮忙把玥虹扶到榻上去。两三个人扶着玥虹放到了卧榻之上,盖好被褥后,徐蝶吩道:“小月,你禀报师傅,小兰你快去打盆热水过来,这里有我就可以了。小兰看了一眼,躺在卧榻之上的玥虹,回应道:“是,小师姑。“便退出了房门。 徐蝶侧目看着小兰出了房门,带上了房门后,拍拍玥虹的肩膀,靠在玥虹耳边说道:“起来吧,她们两个都被我支走了。“ 玥虹微微睁开一只眼睛,扫了一下周围,确定她们走了之后,猛地翻身坐了起来,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小师姑,你一定帮我想想办法,让我出去,不然他会死的。“ “哼”了一声,徐蝶便嘟着嘴巴,说道:“收起你那副嘴脸,我可不吃你这套,师傅这次可是下了死命令,我真帮不了你。 ”小师姑,这次你说什么都得帮我,“玥虹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会,道:”他,他就是我常提起的那个小男孩,师姐,你知道的我下山就是为了寻找他。“ '你找到啦“徐蝶这才反应过来,忽然卧榻之上站了起来,又问了一遍,道:“你真的找到了。“ 玥虹点点头,紧张地说道:“可他受伤了,伤的还很严重,“说着便拉着徐蝶的衣袖,叫道:“师姑,我求你了,他被祖奶奶丢进后面山洞里面了,你得帮我想想办法,不然他就死定了。” 徐蝶惊讶地说道:“啊,你居然还把他带上山了,你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送吗,你真是够让人惊讶的,这事,你让我怎么帮,你明知道师傅定的规矩,你还把他带上来。” “当时,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带他上山的“玥虹一双楚楚怜人的眼神,深情地看着徐蝶。 徐蝶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拒绝,眼神躲躲闪闪地,说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最多,也只能帮你去那个洞穴打探一下。“ 玥虹一把抱住徐碟”我就知道,小师姑你是最疼我的,“说着便轻推了徐蝶一把,把她从怀里推了出去,“你快去,我等你好消息。“ 徐蝶轻轻地捏了一下玥虹的鼻子,“我是真的拿你没办法。“ “嘿嘿哪有吗?我最听师姑的话了。“玥虹卖萌地说道。 “咳咳。”外面传来了大师姑的声音,然后门被她推开了。 玥虹她们俩对着她公正地行了一个礼,叫道:“大师姑,”“师姐。” 潇湘连忙抬手说道:“快快起来,”说着走到玥虹身边,看着她“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玥虹拉着潇湘的手请她坐下,“大师姑,我只是有些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理应是我去给大师姑请安的,倒上师姑前来看望我。” 潇湘捏着玥虹的鼻子,“你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 “师姐才舍不得生她呢,”徐碟撒娇地说道,说着便倒了一杯茶,端给了潇湘“师姐可是稀客,我代玥虹妹妹给你倒杯茶。” “你个小鬼头,竟拿你师姐开算。”潇湘说完便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看着玥虹,“这次在外面受了不少的苦吧,告诉师姑他找到了没有。” 玥虹突然跪了下来,”求大师姑救救他。” 潇湘被他这么一说给弄糊涂了,连忙起身把她扶起来,“你让我救谁。” 徐碟接过话,“这个我知道,玥虹居然把他给带上谷里了,被师傅丢进了后面的山洞里面了。” “啊,”潇湘一脸的惊愕之色,“你把他带到谷里来了,你这不是让他去死吗?师傅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也是没有办法,他身上还有重伤,再不救他,他必死无疑,还有那个山洞里面还关着一个疯疯癫癫的怪人,”玥虹说着便了起来。 洞内的老头,像只猴子一样,在洞里翻来翻去,嘴里还一直唠叨道:“没意思,真没意思,一点都不好玩。”蹦蹦跳跳地,来到霸邤身边,蹲着身子,看着霸邤脸色有所好转,挠了一下霸邤的脑袋,“没理由呀,也该醒了,我的小兄弟都被你吸干了,你快醒来陪我玩呀,我求求你了。“说着便跪在地上,跪拜了几下,“我求你了,你快起来救救我吧。” 霸邤手指轻轻地抖动了一下。老头盯着他的手指,哈哈大笑了起来,“动了,动了……可他怎么还不醒来,看样子,还得我出手,把衣袖提了上去,猥琐一笑。” 啪……,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迅速地爬到霸邤的身上,盯着霸邤的眼皮,“睁开,睁开,睁开……,”霸邤微微地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老头,那张流着口水的脸,顿时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鬼呀。”一脚把老头踢开,翻身就跑,此时也顾不上伤口传来的痛疼,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 ”砰“ 迎来一声撞击的响声。 ”啊“ 紧接着传来的霸邤的惨叫声,这一下撞的够呛,鼻子直接给撞青了,流了一鼻子的血,顿时天昏地暗,摇摆了几下,翻了几个白眼,便倒在了地上。 躺了几分钟后,脑袋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入目的又是老头的那张脸。 对着老头又是一声大叫,”啊,鬼呀。“又爬了起来,拔腿就跑。 老头也惊叫一声,“有鬼呀,”也跟着霸邤后面跑。 霸邤绕着洞内跑了好几圈,气喘吁吁地说,“我求你了,你别追我了,我实在是没力气跑了。” 老头跟在后面喊道,“我求你了,你也别跑了,我实在是追不上你。” 霸邤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跑了,一下就瘫坐在地上,看着老头追了上来,被吓的差点就尿裤子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尖叫“鬼呀,”便昏死过去。 老头仰坐在地上,手舞足蹈地拍打着大腿,哈哈大笑道:“你,你这小子,太太好玩了。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夜色已深,月亮挂在了天空,洞内闪起一丝微弱的火光,老头坐在一堆刚燃起的火堆旁边,此时的老头,情绪有些低落,因为老头把他的小兄弟,正架在火堆上面烤,一边烤嘴里一边说道,“小兄弟呀,老哥对不住你呀,也不知道那个老巫婆,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到现在也没送口吃的过来,老哥,我实在是饿了,”说着便咬了一口蛇肉,“兄弟你可真香呀,就是你的肉也太粗糙了。” 一股扑鼻的香味,瓢进了霸邤的鼻子,霸邤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在火把的照射下,看清楚了老头的脸,心里自嘲一笑,扫了一眼四周,灰蒙蒙地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闻到一股馋人的香味,摸着打咕噜的肚子,咽了一口唾沫,眼睛一转,连滚带爬地走到老头身前,坐了下来说道,“老前辈,你这烤的是什么,好香呀。” 此时称赞他的手艺,老头心里自然高兴,可在这种情况下,定有所图,老头便没有理会霸邤,只是扭了一个方向。 霸邤看出了老头的心思,对着老头的耳朵,爬过去对着老头的脸,大声说道:”你烤的是什么,好香呀,“ 老头对着霸邤喝道:”你说那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聋子,把烤好的蛇肉拿到霸邤鼻子旁边,“你闻了一下,香吧,”霸邤连连点头,闻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刚张嘴去咬。 老头又拿了回来,自己咬上一口,“可惜,没你的份。” 霸邤不屑地切了一声,“不就是一条瘦不拉几的蛇吗,烤的火候也不够,我还不稀罕呢。” “什么,你居然说我烤的不好,我可是吃了三十几年的烤肉了,”老头盯着他喝道。 霸邤躺在地上,望着头上的哪个洞口,轻叹了一口气,“烤了三十几年的肉了,居然还烤成你这样子,做人真是失败呀,看来你是没吃过什么美味,算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也不会明白。” 老头一下子就急了,指着自己的鼻子,“看你毛都没长齐,居然还在我面前吹牛,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神刀门的掌门,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 霸邤一脸疑惑地看着老头,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城里人可真会玩,不就是个卖刀的吗?还自称什么掌门,是不是搞点派头,太高价格呀,这招,我卖柴的时候常用,为了太高价格,说什么这是南山上的千年木枝,不怕你笑话,其实它就是我家前面的枣树上的枝。” 老头听后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在地上打起滚来,“你这小子可真逗,你居然说神刀门是个卖刀的。” 霸邤见他如此大笑,心里有些不爽,“难道我有说错吗?和你说话真的很没劲——别笑了,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里到底是那里,你又是谁,怎么会住在这里。'说着便站了起来,“我可以参观一下吗?”便四处转了一圈后,开始紧张了起来,叫道:”这里是个山洞,我怎么会在这里,对了,仙女姐姐她哪去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仙女姐姐,你不会被人打傻了吧,这里没有什么仙女姐姐,只有一个冒着仙气的老头。”老头说着又仔细看了霸邤一眼,”别沮丧个脸,我只能告诉你,这里是红谷,年纪轻轻的,又没有缺胳膊少腿的,紧张什么,既来之则安之,“说着便把手里的蛇肉递给了霸邤,说道:”拿去吃吧,看见你我反胃呀。“ 霸邤傻傻地对着老头,嘿嘿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满脸的猥琐之色,从老头手中,一把夺了过来,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便想起老头之前说过的话,急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这里是红谷。”老头点点头示意。 霸邤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惊讶的表情,道:“这里是红谷,这里真是红谷,那仙女姐姐一定在这里,对了,仙女姐姐哪去了。霸邤又看了一遍四周,对着洞口叫道,“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停…停……,你刚才叫什么,仙女姐姐,“老头哈哈大笑起来,笑道:”看来你也是为了一个女人,才被丢进这里的,女人是这世界上最凶狠的动物,自古男子太多情,只恨女子太凶狠。” 013章,霸烈 茭白的月亮像一盏天灯挂在天上,旁边洒满了星点,一颗流星划破了天空,给死气沉沉的夜晚添了一丝生气,月光穿过洞口,一个圆形的光点印在了霸邤的身上。 霸邤仰视着星空,看着那圆圆的月亮,脑子里想的却是夜来香的包子,一口唾沫便咽了下肚。 “唉,别看啦,你把我大腿都坐麻了,”老头摸着咕噜作响的肚皮,平躺在地上,嘀嘀不休地骂道,“老巫婆,也不给我丢只鸡进来,我都快饿死了,想想我的小兄弟都吃了几天了,饿呀。” 霸邤有气无力地责备着老头,“你就别闹腾了,能不能让我安静地吃个包子,--也不知道仙女姐姐怎么样了。” 老头看着坐在大腿上的霸邤,想着慢慢长夜,便开始闲聊了起来,“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霸邤眼中露出一丝自豪,“我叫霸邤,我爹是霸刀,我是他唯一的儿子,”说完便趴在地上,我好饿呀,” 老头听后手舞足蹈地,哈哈大笑道:“你是霸刀的儿子,你知道霸刀是什么人吗,你知道我又是谁吗?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说你是霸刀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一个废物儿子。” “我管你是谁,我爹,我当然了解了,”说到自处时,眼神开始左右闪烁,说话也没了底气,“我真是他儿子,如假包换”霸邤看着老头,不屑地说道:“你爱信不信,”说完又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好饿呀。” “你别叫了,”老头严肃地喝道,仔细霸邤打量了一番,看他眉宇之间,的确有几分像年轻时候的我,可堂堂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废物,——难道他真是霸刀的儿子,不然他怎么会被丢到这里来,老巫婆,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你什么时候能够放下,走出那段往事。“ 霸邤琢磨着总不能在这里饿死,我得想个办法出去,可抓破头皮,也没相处了什么注意来,可突然想到老头说的花,刚才听他那么一说,难道他认识我爹,霸邤连忙爬起来,对着老头露出一脸的贼笑,问道,“你认识我爹。” 老头回应道,“你爹他认识我。” “那你叫什么名字,”霸邤追问道。 “我不知道,”老头有些不耐烦地回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去睡觉。” “霸邤“呃”了一声,“那你是怎么被关在这里的。” “啊……,老头急的抓头挠腮,大吼一声,”你真的好烦呀!我真的受不了你啦,你能不能安静点,“一伸手封了他的哑门穴。 霸邤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急得满脸通红张大嘴巴,不管怎么使劲就是说不出话来,对着老头指着自己的嘴巴”啊啊啊“地叫道。 老头故作不知,把手放在耳边,对着霸邤大声叫道,“你说大声一点,我听不见呀。” 一个从来就没有接触过武学的乡下土鳖,怎么会知道有点穴这门功夫,急得霸邤跪在地上,用手指伸进喉咙里面使劲抠,估计胆汁都快被抠出来了。 老头看见这一幕笑得在地上直打滚,“哈哈……,你太逗了,你太好玩了。” 淡红色的太阳微微升起,老头盘坐在火堆旁边,架在火堆上的鸡慢慢地翻滚着,老头轻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该叫你霸刀还是霸还,但你生了一个练武奇才,骨骼奇异,如果有人稍加引导他一下,将来武学上的造诣必在你之上,可惜,就是笨了一点,但看在你比我先死的份上,我一定帮你好好他调教一翻。” 老头拿着烤好的鸡,走到霸邤身边,往霸邤鼻子旁边一放,霸邤眼睛还没睁开,闻着烤鸡的香味便慢慢地坐了一来。 啪……,一巴掌打在霸邤脸上,如噩梦一般惊醒,睁开眼便看着老头笑眯眯地拿着烤鸡在眼前晃来晃去,眼珠子不听使唤,跟着转了起来,“小子,想不想吃,”霸邤连连点头,“想。” “想不想跟我习武呀,”霸邤连连点头,“不想。” 老头狠狠地敲了一下霸邤的脑袋,“不想习武你点什么头,真没意思。”拿着烤鸡往嘴里咬了一口,“烤鸡虽好就是淡了一点。” 霸邤摸着打了一晚上咕噜的肚子,“老哥,让我尝尝。” “嘿,我什么时候就便成你哥了,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老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霸邤笑眯眯地看着他手里的烤鸡,“你现在是个我亲爹都可以,不不,你是我亲爷爷,对,你就是我亲爷爷。” 老头一愣,严肃了起来,一把揪住霸邤,'你刚才说什么,“我是你亲爷爷。“ 霸邤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害怕,连忙解释道:”我只是随便说说,您可千万别当真呀!“ 老头放开他,笑道:”爷爷,不错我以后就是你亲爷爷。“ 霸邤盯着那烤鸡眼珠子都直了,抬手指着那烤鸡,”爷爷,那是不是,那是不是,也给你这亲孙子来上那么一口。“ 老头撕了一半丢给了霸邤,“你为什么不想学武,——如果你真不想学武,以后就不要见人就说你是霸刀的儿子,不然突然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霸邤一边吃着鸡肉一边回答,“为什么呀,” 老头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你……你……,因为,因为你笨呀。” “呃,爷爷,这鸡挺好吃的。”霸邤咬着满口鸡肉,含糊地回应。 “你身为霸刀的儿子责任重大,可你为什么不习武呢,”老头问道。 “不是我不想习武,而是我答应过我娘。”霸邤言语之中流露出一丝愤怒,“现在就连我娘也死了,我一会要为娘报仇。” 老头抱着霸邤说道,“你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就当为你娘报仇而习武吧。” 霸邤挠着头脑勺想了一下说道,“报仇一定要习武吗。” 老头气得心痒痒的,在霸邤面前走来走去,“假如我是你的仇人,现在站在你面前,你怎么报仇,——你是和我说,你有多惨,叫我站在你面前给你杀,还是你跪下来求我自杀呀。” 霸邤吐掉嘴里的骨头,“爷爷,你是在求我习武吗,那你至少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我看你武功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这么一个小小山洞就能关得住我,我只是……,” 老头长叹了一口气,表情严肃了起来,难道这是天意,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自己的孙子,“如果你真是霸刀的儿子,我真是你的亲爷爷。” 霸邤愣了一下然后大笑了起来,这老家伙不会是在耍我吧,“你本来就是我亲爷爷……。” 老头看着霸邤一脸的贼笑,知道这一切很难让他相信,“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我叫霸烈,神刀门的九代掌门,而红谷是我的师妹,我们两从小青梅竹马,我当上掌门之后便迎娶了红谷。 恰巧那一年正是二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当时红谷已怀有身孕,因行动不便,我便让她留在家中安心养胎,我一人前去赴会。” 在那场武林大会上,我中了秋水山庄的秋堂的三环镖的暗算落败。我受伤后,在赶回神刀门的途中因失血过多而晕倒。 遇见了夏桃,这是我人生犯下的最大一个错误,夏桃冰雪聪明,又会照顾人,在调养期间,我与夏桃产生了暧昧,在这场风花雪月中,一待就是半年时间。 在这半年时间里,我日夜不安,后来,我还是决定离开夏桃,回神刀门,但因对夏桃心生愧疚,便不辞而别,留下书信一封,把所有的真相都写在了信里,希望她能理解我的选择。 而红谷这半年来每天都站在阁楼上望着远方,盼着我归来。 我回到神剑门后,发现孩子已经生了两个多月了,红谷并没有问我这半年时间去了哪里。只是叫我给孩子娶个名字。 我给孩子取名叫霸还,就是希望我能用余生来偿还,对她的亏欠。 好景不长,五年之后,夏桃居然带着一个小女孩找到了这里。 红谷弄清事情经过之后,认为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一气之下竟然把夏桃和那个小女孩都杀死在我面前,我以为红谷会理解我,没想到,她竟然在我面前杀了他们,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结局,一时心乱如麻,便跑了出来。 于是红谷将怨恨转向了霸还,霸还当时只有五岁多。 霸还天资聪明又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可红谷每次看见霸还就会想起我小时候的样子,因为霸还小时候跟我长得是在是太像了,所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对霸还大大出手,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霸还,从没哭过。 直到后来,霸还长大后阴差阳错地和红谷的侄女红鸳产生了暧昧。 红谷知道此事后,心里极为不悦,便把红鸳抓起来关在密室里,告诉霸还,红鸳在一次以外事故,不幸跌入了悬崖已经死了。 霸还一直都不相信红鸳死了的事情,曾多次去那个悬崖下面去寻找, 三年后在一个狭窄的山洼里面找到了一具尸体,那具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具骨架,唯一能证明是红鸳的是,上臂上的那个手镯,那是霸还送给她的手镯,上面刻着还鸳两个字。 而红鸳一关就是三年,直到霸还彻底相信红鸳已经死了,心灰意冷的霸还便迎娶了月霞。 此事过后红谷也不见踪影,神刀门便在武林中除名。 几年之后,武林之中便出了一个霸刀门。 014章,傲心诀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铺盖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嘶嘶扎扎,一阵急促的脚步,掀起了地上的落叶,阳光照在冰冷的刀口上闪出一道白光,停在了月湖沟的孤峰之上,一百几十口人,成三角形排开,站前最前面的是红鸳,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红色纱衣,修长的身段走起路来左摇右摆,显得十分的妖媚。 秋洪面无表情站在他们前面,一双寒冷的眼睛闪烁着蓝光,像极了一头猛兽。 胡飞向前迈出一步,双手抱拳行礼,“禀报盟主,那个女子就是从这个位子跳下去,然后就出现在那座孤峰之上,”说着便用手指着第二座孤峰,“所以属下可以肯定,红谷的入口就在这里。” 红鸳走到悬崖边缘,探头往下望去,滚滚迷雾缠绕着孤立的山峰,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东西,“你确定她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是。”胡飞流露出肯定的语气, 红鸳对着站在前排右边的第二个和第三个,眼睛闪过一道白光,“你们两下去,给我打探情况,两个背刀武士,眼睛闪过一道蓝光,走到悬崖边缘,眼皮都不眨一下,便跳了下去。红鸳看着两个坠落的身形,冲开了迷雾,一颗九玄钉若隐若现地出现在红鸳眼睛里,几秒时间又被迷雾遮盖住了,红鸳露出一丝媚笑,“原来如此,我的好姑姑,你可真能藏呀。” 便纵身一跃,便挑了下去,飘浮在孤峰之中,衣服随风而展,左手轻轻舞动着衣袖,露出一双仟仟玉指,往迷雾之处挥出一掌,一股内劲冲了下去,迷雾受到这股内劲,开始往两边滚动,一颗九玄钉出现在了眼前,红谷嘴角微微上移,露出一脸的得意之色,落在了九玄钉之上,一声媚笑,“,姑姑,侄女来问候你了。” 一群赖散的守卫尊在大门口,谁也没有注意。卧房里的秋傲天,正盘膝坐在卧榻之上,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息,房间里面的东西开始抖动起来。 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双目紧闭,眉毛紧皱,一股像皱纹一样气浪在秋傲天身上四处游走,秋傲天盘坐的身体缓缓地上升到房屋的半空,身体散发出像烟雾一般的气息,凝漫着整间屋子。一道气浪冲过阳跷穴,秋傲天四肢摊开成大字形浮在屋子半空,”啊“大叫一声,屋子顿时产生一阵剧烈的晃动。 几个懒散的守卫听见刚才那诡异的叫声,连忙拿起靠在门梁之上的大刀,慌张地走到了一起,相互看了一眼,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慢慢地向偏房靠拢。 秋傲天双手握成拳头,手臂上膨胀的经脉快速蔓延全身,一股气浪涌上冲脉,抬头爆吼一声,“啊……,身上散出一股强劲的气浪,”整间房子被这股气浪震得四分五裂,正在往偏房靠拢的守卫,被这股气浪震飞五米开外,落在地上七窍流血。 秋傲天缓缓落到场地之上,看着自己这双手,一阵狂笑“爹,我练成了,哈哈……。” 说着看着二十米开外的墙壁,慢慢摆动双手,对着那面墙壁击出一掌,那堵墙遇见这股气流,碰的一声,墙壁被打出一个偌大的洞口。看着自己的双手,居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堵墙是自己打穿的,哈哈第大笑起来。 “唉,爹的童年也真够凄惨的,如果我是他,我估计眼睛都要哭瞎了,”霸邤言语之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说着矛头便指向了老头,”你不会是在这洞里,闲的发慌拿我寻开心吧!我可警告你,这种事情敢拿来和我开玩笑,别说你是我爷爷,就算你真是我亲爷爷,我,我照样揍你,你信不信。“ 老头吸了一口气,”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我这是在认孙子,这么严肃的问题,我怎么可能和你开玩笑。“ 霸邤想着想着心里就来气,对着老头喝道:“这主要原因还是怪你,好好的一个家,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也活该被关在这里,害得我,连我爹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娘也就不会受那么多的委屈,更不可能给人给杀了,都是你害的。” “啪……,”一巴掌打在霸邤脸上,“你小子,倒底跟不跟我学武功。” “哎哟……,”霸邤摸着被打的脸,露出一脸的愤怒,手指着老头,喝道,“你……老小子,怎么老打人呀。”说着一口唾沫便脱口而出。 “哎呀,你还跟我来这招,我点,一下点住了他的穴位,你小子就老实在那里带着吧。 霸邤狰狞着脸,眼珠子转了几圈,“我怎么动不了啦,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这个糟老头子搞的把戏,你快放开我。” 老头背对着霸邤握着嘴偷笑了一阵后,面无表情地回过头,走到霸邤面前道,“你这个姿势很优美,保持的很不错。” 老头看着他这个调皮的姿势,脑子里突然闪过霸还的身影,他的童年从来没有笑过,轻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也没有做到丈夫的责任,活到这把年纪才明白这个道理,白活了。霸还,爹最后再帮你一把,也算是还了当年不告而别的愧疚。“ 老头双手慢慢打开成一字形,然后收于胸前,将全身内力汇聚于丹田之处,脚尖轻点一地,跃上霸邤头顶,一个翻身倒立在霸邤头顶之上,左手的食指按在霸邤的百汇穴之中。丹田之处的气流慢慢地灌入霸邤的身体。 霸邤感觉浑身上下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浑身奇痒无比,喝道,“你在对我做什么,我好难受呀,你快给我住手。” 老头收回左手360度空翻身,右手又按在霸邤的百汇穴之中。 “哈哈……,姑姑,你可让我找得好苦呀,”空中传来了红鸳的媚音,落在了剑形的石碑之上,守门的两位女子,拔出了手里的剑,指着红鸳,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闯红谷。” 红鸳媚笑一声,“我是你们的师叔。” 两位女子对视了一眼,一个女子跑过去拉动了门边红绳,红绳通上红谷的各个殿堂,红绳上面系有铃铛,顿时整个红谷响起“铛铛的声音,”听到这个警示铃响了之后,都纷纷赶往正殿堂。 红谷坐在正堂之上,俯视着殿下的弟子,个个神色慌张,“你们慌什么。” 潇湘向前迈了一步,道:“谷主,自开派以来这警示铃就从未响过,今天这警示铃响了,恐怕是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楠穆向前迈出一步道:“红谷自开派以来就很少在武林之上行走,又建在如此隐秘的地放,怎么会有人找上门来,一定是玥虹在外面闯祸了。” 红谷众多弟子纷纷议论,“是呀,师妹这次回来居然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真是太不像话了。” “可不是吗?偷偷跑下山找男人,这可是死罪,师傅怎么能这么包庇玥虹。” 徐碟对着她们吼道:“你们什么都不懂,别在这里或说八道。” 红谷手里的梅花杖重重地垛了一下,“你们都别吵了,玥虹的事暂且不论,等这件事平息以后,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楠穆对身后的一名弟子使了一个眼色,那名女弟子眼睛左右转了转,咬了咬下唇,心一横便站了出来望着台上的红谷一脸倔强地说道:“弟子不服,凭什么玥虹犯了错,就没有受到责罚。” “我说了,等这件事平息以后,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谷主的话你们听不见吗?” 楠穆对着那名弟子责备地说道:“你没听见师傅说什么了吗?你竟然还干怎么对师傅这么说话,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说着又对她使了个眼神,那名弟子向前走了几步,对着红谷喝道:“这事如果现在没个说法,弟子是不会答应的。” “我一掌打死你你,”楠穆抬起手便要打过去,“想气死你师傅是吗?谷主自然有谷主的道理,你在这里争锋吃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都打到家门口了。” 潇湘抬手将她挡了下来,“师妹,她虽有错,但罪不至死,算了算了。” ”好拉,好啦,你们俩都别吵拉,等这件事解决后,我会把她关进罪恶崖,永生不许再踏出来。” 潇湘猛地跪在地上,“请谷主开恩。” 堂下大半弟子也跟着跪了下来,”请谷主开恩。“ 徐碟也连忙跪在地上“师傅,您看在她是初犯的份上,重新发落。” 红谷站了起来“我意已决,不必再议。“ 楠穆嘴角露出一副邪邪的笑意,然后又冷哼了一声。 另一个女子举起剑疾步向红鸳刺了过去。 “找死。”红鸳媚声媚气地说道,秋洪突然出面在红鸳身前,居然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刺过来的剑锋,轻轻用力一撇,“乓”的一声剑刃就断了,那个女子露出惊讶的表情,还没反应过来,秋烈的手指之间的断剑已经飞了过去,剑刃穿过她的胸膛,插进了她身后石墙之上,发出刺耳的剑锋之声,一滴鲜血缓缓地滴落在地上,那个女子也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拉红绳的女子看见这一幕,刚准备出剑时,秋烈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飞进了红谷的内院。 015章,霸刀刀法 霸邤全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致,七经八脉膨胀开来,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他的百会穴灌入了他的体内,在他身体里四处乱串。脚下的基石被这股内力压裂开了一条口子,慢慢地向周围蔓延,看他的表情异常的痛苦,手指微微地抖动了一下,突然握成了拳头,这股难以驾驭的内力让霸邤爆吼一声,“啊,”身上的衣服被这股内劲震的粉碎,竟然冲破了穴道, “噗” 身体散发出一道气波,碰撞到石壁,如雷鸣电击一般炸开,洞内顿时一阵摇晃,灰尘扑鼻而来。 老头被这股内劲反噬,身上的内劲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被他全部吸走。 霸邤用力一震,洞穴又是一阵晃动,把老头硬生生地震慑了出去,撞到了洞内的石壁之上,然后滚落到了地上,一口鲜血从口里喷射出来,便昏死过去。 “铛铛,”玥虹听见这个声音,便在卧房里面坐立不安,“警示铃响了,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疾步跑到门前用力拍打着房门,“俩位姐姐,放我出去,”门外已经没人了。 以前听祖奶奶说,警示铃一旦响了,红谷的劫难就要到了,红谷到底会有什么劫难,我不能再被困在里面,我得想办法出去,祖奶奶,你不能有事。 “啊” 玥虹听见霸邤的痛苦的尖叫声,身体猛地一怔,脸上露出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居然没有死,”刚刚还为他活着而庆幸,下一秒便心生不安,眼神恍惚地走到卧榻边“他到底是怎么了。”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卧榻之上。 霸邤双腿跪在地上,双手撑地面,额头上的汗水顺着鼻梁滴落,然后便察觉胸口隐隐作痛,耳朵嗡嗡作响,抬起手拍了拍异常沉重的脑袋,眼前的事物慢慢地模糊不清,“怎么会这样子,他倒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身上像是有数千只蚂蚁在夹咬一般,奇痒难忍。” 这股难以驾驭的内力在霸邤体内四处流串,身上开始出现了小红点,奇痒难忍。; 老头咳嗽了一声,缓缓地苏醒过来,吐了一口鲜血,眼睛微微地睁开看着霸邤,刚才给他输送内力的时候,这小子身体居然能吸走别人的内力,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体内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力量,还有他的伤,他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完全康复,连伤疤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体有这种与生俱来的力量,所以这小子现在就连怎么调息气息都不知道,任由内力在体内乱串,必会血管爆裂而忙。 老头双手撑地吃力地盘坐在地上,“双手展于丹田之处,吐纳调息一下就没事了,”声音非常的微弱,有种灯枯油干的感觉。 霸邤抓胸挠背的在地上滚来滚去表情十分的痛苦,大声吼道,“吐纳,吐什么纳呀,你倒底对我做了什么,还要吐纳呀。” 老头听后差点没被气死,“就是吸气吐气,我怎么就有什么这么一个蠢货孙子。” 霸邤躺在地上,张大嘴巴,猛吸了几口气,叫道“我的亲爷爷,不耍我了,根本不管用呀。” 老头缓缓地睁开眼睛,气不打一处来,弱弱地说道:“你看着我,盘膝而坐,双手展于丹田之处,轻吸慢呼,吸吐保持均匀,”看着霸邤慢慢地进入了状态,面容也恢复以前的肤色,老头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你每天调息一小时,一个月就没事了。” 霸邤闭着眼睛,似乎没有再听老头的嘱咐,看他的面容似乎很享受的样子,嘴角时而还露出一丝微笑,享受着身体里流荡的一股子气息,这种奇妙的感觉,就好比冬天地的太阳,夏天地的微风。 “好舒服,”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左右扭动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叫道:“老头,老前辈,霸烈,爷爷,您说,我倒底该叫你什么呀,是爷爷,还是。” 老头的面容依旧苍白如纸,好像没有任何的好转,用微弱的余光看着霸邤,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弱弱地说道““我在这洞里面被关了30年,这几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们霸家还有你这么一根苗,我也可以安心地走了。” “什么安心走了,你要离开这里,那你带上了呀,”霸邤说着便回过头来,看着老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惊愕之色,看着老头那苍白的面容和胸前的血迹,身体一怔,跪在老头面前,“爷爷,你不要吓我呀,刚才你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子。”霸邤说着便用手擦去老头嘴角上的血迹,染红了霸邤的手指,“你不会有是的,我才感受到有爷爷的好,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休想让我再叫你一声爷爷。” “哭什么,还没死呢,耳朵都被你吵炸了,”老头吃力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石床边,从草席下面拿出一块黑色的东西,四四方方的,好像包裹些什么东西,递给了霸邤,“你拆开看看。” “呃,这是什么东西,”说着边打开了包裹,里面居然是一本书,【霸刀刀法】“你把这书送给我干嘛,我又不练武,再说了,就算我要练武,我至少也得找个像我爹一样武功高强之人,然后拜他为师。”霸邤天真地说道。 老头哭笑不得看着霸邤又咳嗽了几声,“你知道你爹练的是什么武功吗,你又知道你爹他是凭着什么一战成名的吗,就是这本霸刀心法,你说,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懂。” 霸邤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茅塞顿开,瞪大眼睛盯着这本书,一拍脑袋,高兴得在洞里转了一圈,叫道:“我怎么就没想到,霸刀刀法,霸刀,霸刀门,你说我爹之前叫霸还,难道是他创建霸刀门以后才改名叫霸刀。”霸邤摸着后脑勺,”哎呀,我的个去,我怎么就怎么聪明呢。“ 这本秘籍是祖师爷留下来的,这本书也并不完善,一共有九式,当年祖师爷写这本书的时候,第八式和第九式,并不贯通,也就没有写完。后来,祖师爷在写到第七式时,突然封笔,决定让第八式和九式留给后人去揣摩,如果一味的按书蛮练,后世之人便很难有所突破,所以这本书只写了七式。而你爹,霸刀就悟出了第八式,凭着第八式,创建了霸刀门,成为武林第一大门派,所以这本【霸刀刀法】可谓是武林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可是一般人就算得到此书也未必能天下第一,因为【霸刀刀法】最重要的也就在这八式和九式,现在,这本书我就交给你了。 霸邤瞪大眼睛看着这本书,眼神里全是崇拜之色,“祖师爷你好强大,我爱死你了,爹,当年就凭借第八式就让神刀门成为武林第一大门派,可想而知,祖师爷的第九式,那是何等的威风。”霸邤心里默默地暗示自己,“我要重建霸刀门,一定要像爹一样,让霸刀门成为第一大门派,”然后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地下了头,“唉,我那是那块料,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秋洪掐住那个女子的脖子,缓缓地落在了红谷的习武场,红鸳身后跟着一百多个人,也飞了进来。 正殿冲出一群白衣女子团团围住了他们,红谷从正堂飞了出来,落在了红鸳五米开外的位子,手里拿着梅花杖,身后跟着徐蝶,潇湘,楠穆“我的好侄女,连盟主都请来了,看来你的摄魂术,已经炼成了。” 红鸳媚笑一声,“姑姑,你可让我找得好苦呀,做了那么多坏事,居然躲进山里享清福来了。” 红谷手里的梅花杖,狠狠地堕了一下,地下出现了一个坑,喝道:“只可惜当时心还不够狠,没把你给杀了。” 红鸳媚笑一声,”现在后悔,是不是有点晚了,当年你为何如此狠心拆散我和霸还,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徐碟看着这形势,红谷这次是再劫难逃,便缓缓地退了出去,来到了玥虹的房间外面,拔剑劈开了链条,“玥虹妹妹你快走。” 玥虹握住徐碟的手臂,“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碟着急地看着玥虹说道:“这事以后再说,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不走,我要去问祖奶奶。”玥虹一脸倔强地说道,说着便放开徐碟的手,往正殿跑去。 红谷大笑一声喝道,“那又怎么样,谁叫他是霸烈的儿子,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吗?我每当看见霸还,我就会忍不住的想起,我和霸烈小时候的情景,因为他跟霸烈小时候,长的实在是太像了,太像了……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他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哪怕他爱上的,是你。” “你……,你好狠毒。”红鸳的眼睛充满杀气,嘴角微微地抽动,看着秋洪眼睛里闪过一道白光,恶狠狠地说道,“给我杀光他们。” 秋洪眼睛发出蓝色的光,抬头看着红谷,脚尖轻轻点地,双手成一字排开,跃上半空,双手成掌,凝聚两股内力,缓缓地合并在丹田之处,一股像水银般的薄膜,在两手之间慢慢地变大,直到水桶般大小时,一掌向红谷击出。 红谷双腿微蹲,往后一跃,便是十丈开外,躲过了这一掌,双腿轻轻一点正堂旁边的柱子,挥舞着手中的梅花杖,飞身杀了回去。 水银般的薄撞击在地上,“彭”的一声巨响,掀起了地下的板砖,震向了半空,秋洪踏着板砖也飞身迎合了过去。 一掌一杖在空中对持,就像两颗对撞的陨石,“碰”发出一股巨大的气浪,飞在半空的板砖,瞬间被这股气流震的粉碎,而站在下面的人,举起手运用内力挡住这股气流。 红谷180度大翻身,一脚蹬在秋烈的手上,两人在空中又过了数十招,从天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房顶之上,然后又打到天上。 红鸳对着后身的一百多名身背大刀的汉子,“给我杀。”他们拔出了背上的大刀,拖在地面上,与地面摩擦出丝丝火花冲了上去。 楠穆飞到了屋顶之上,从身后拿出一根笛子吹了起来。“ 一群白衣女子对视了一眼,摆出了天煞困兽阵。 所谓天煞困兽阵,全由吹笛子的人控制,天煞困兽阵是由32名处子之身的女子组成,此阵法,是由四组人组合而成,每组分为9个人, 四融合一,是将32人合为一体,这阵法叫合阵,合阵就是将敌人围在了一起围而杀之,分则四体,就是敌人已经突破她们的阵法,就变成了分组阵,分组阵是9人阵法,分别杀之,每个人会根据音乐的变化而变化,以一为二,以二为三,以三为四,以此类推,攻防兼备,变化莫测,不管你是分开打还是合着打,此阵法依然无破绽可寻。 这群大刀武士,被这32个白衣女子,死死地困在了困兽阵里面,你往前攻,前面的人往后退,后面的人追杀,你若是回头反杀她们,前面的人就会追杀,你若是四面攻杀,一分为四围杀之。 红鸳看着这个阵法居然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他一个一个的杀死。 大刀武士已经死伤过半,这个阵法依旧没有露出半点破绽,胡虎停下了脚步望着站在屋顶的楠穆,然后又看着这阵法的变化,心里已然明白,纵身一跃跳,刚跳起来又被她们压了下去,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对着红鸳喝道:“阵法都是哪个吹笛子的人控制,只要杀了她,这个阵法将会不攻自破。” “原来如此,”红鸳脸上露出一丝媚笑,纵身一跃,向潇湘飞了过去,对着潇湘迎面就是一掌劈了过去,潇湘往后一跃跳上半空,对着她吹起了天兰狂声曲,曲子忽高忽低,忽明忽暗,摄人心魄,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听了之后产生幻觉。 红鸳眼前忽然出现了霸刀的身影,霸刀面无表情站在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地里,远远地望着红鸳,红鸳兴奋地正向他跑了过去。 霸刀冷冷地说道:“你别过来,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是你的红鸳。” 霸刀连连摇头讽刺地笑道:“你不是我的红鸳,你已经不是原来的哪个善良的红鸳。” 红鸳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竟然全是鲜血,拼命地往身上擦,却怎么也擦不掉,“不,不不,我是你的红鸳,你不要,不要我。” 霸刀举起一把刀,“我要杀了你。”红鸳看着霸刀慢慢地闭上眼睛“你来吧。” 红鸳站在屋顶上面,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慢慢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胡虎一手夺走了她手里的匕首,把他又带到了地面上,这才清醒了过来。 红鸳狰狞着脸,抬手指着潇湘骂道:“你好卑鄙,”话还未说话脸色又是一变,媚笑一声,似乎知道了什么,天兰狂声曲,“堂堂青羽帮的夫人,居然给红谷当起了狗。” 楠穆收起了笛子,对着红鸳笑道:“你也不耐吗?还是个痴情的女子,可惜呀!你的情郎最后还是娶了别的女人,你还在这里纠缠你的姑姑,——再说了,你也应该好好感谢你姑姑,她那样做也是为了让你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 “一派胡言,我要杀了你,”拔出挂在腰间的九尾鞭,向她挥了过去。打在屋顶之上,顿时出现一个偌大的窟窿。 016章,红谷之死 洞里的霸邤很是无聊,居然和老头在洞里玩起了小时候玩的把戏,老鹰抓小鸡,可是这里只有老鹰和母鸡,最后变成了,母鸡大战老鹰,俩人玩还特别起劲,不过想想也是,再不找点乐子,估计霸邤肯定会被逼疯的,两人在地上,抱在了一起扭打了起来 “铛铛”打斗的声音传进了霸邤的耳朵,“别说话。”并且做了一个让他安静的手势,耳朵抖动了一下,“我好像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听声音,应该在八十米开外的位子,”霸邤一脸茫然之色说道,“奇怪,我的听力什么时候,突然变的这么好了。” 老头听霸邤这么一说,心想红谷肯定是出事了,该来的迟早回来。”心里开始着急起来,抓头挠腮的在洞里走来走去。 霸邤则悠闲里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手臂放于后脑勺处垫着脑袋,好像天塌下都不关他的事一样,不过的确如此,这跟他的确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侧目了老头一眼,“关你什么事,你反正也出不去,不过要是真能出去,那也是件好事,我在这个洞里面都快憋死了。”说着便把那本【霸刀刀法】从怀里摸了出来,“你说,这本书真有这么厉害吗。” 翻开了第一页,第一式,八步快刀。口诀:力于腕,发于心,速于足,行于猛,要诀:刺、挑、砍、杠、撇、剁、绞、拉,“霸邤看着图案,手脚也开始比划了起来。” 老头自从被那股力量反噬之后,右手就开始发抖,脸色变得苍白了许多,听了霸邤刚才那一翻话,就开始琢磨了,左手摸着胡须,思索着,“看来,是该让他出去历练的时候了,这也算是一次机会,如果这小子不经历磨练一翻,以后怎么能在武林中站稳脚,如果再不让他出去,以后恐怕也就没有那个能力让他出去了,”脸上挂出一丝邪邪的笑容,“小子,你过来一下,” 霸邤看着这本霸刀心法,像是着了魔一样,一边看书,手一边比划,忽然霸邤看见书上的人动了起来,像是一支优美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闪过一个字,“刺、挑、砍、杠、撇、剁、绞、拉,”正看着着谜的时候。 “啪”一巴掌打在脸上,“你小子,又在发什么呆呢,我叫你过来,你没听见。” 霸邤被这一巴掌,打得心里直冒火,疼不疼暂且不说,还吓了一大跳,“我靠,你大爷的,你打人的时候,能不能先提醒一下,还有,你能不能别老打我的左脸呀,你看,上面现在还有你十五个手指印。” 老头也不管霸邤现在有何感受,一把抓着霸邤胸前的衣领,拖到洞口的中心,“你在这里站好了,一定要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一定要记住,听见了没有。” 霸邤摸着刚才被打的脸,一肚子的气还没消呢,“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言语之中流露出烦躁之意。 “过来,再站过来一点呀,对了,要对准这个洞口,好好,就这里,”老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的神色,看着霸邤发了一阵呆之后,嘴里默念道,出去以后就要靠自己了,——我怎么做,你就跟着怎么做,一定要记住了。” “知道啦,你烦不烦呀,快点,我还要看我爹留给我的绝世神功呢,”霸邤不耐烦地回道。 “身体微蹲,深吸一口气,运气于阳跷穴。” “什么,什么阳跷穴。”霸邤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是不是又要耍我。” 霸烈拍了一下脑袋,忘了,不能和他讲专业用语,“运气于脚跟与脚尖之间,抬头看准洞口,跳。” 霸邤一蹬腿,梭的一声,在蹬腿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就像脱弓的箭,身体已然不受自己的控制,飞出了洞外五米多高,大叫一声,“救命呀,” “彭”的一声。 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个标准的四脚朝地,霸邤睁开眼睛,这一下摔的够呛,眉毛之处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用手擦了一下,“我就知道这个老头准没好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洞外,看着这蔚蓝的天空,敞开双臂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外面的世界真好,然后爬到了洞口对着里面叫道,“爷爷,爷爷,我出来啦,我真的出来拉。”洞内传来霸烈的冰冷的声音,“既已上去,就应该面向大千世界,而不是看着这个狭隘的洞穴,你走吧。” 霸邤趴在地上,手伸进了洞穴,“爷爷,说什么呢,别闹了,快点,我拉你上来。” 洞里面除了那冰冷的回应,就没有其他的声音,霸邤已经明白爷爷为什么不愿上来,他这是要为今生所犯的错,做一些弥补,哪怕是微不足道,至少爷爷心里不会那么的愧疚。对于爷爷所犯下的错,霸邤不知道该怎么去评判,人都会犯错,但对于爷爷回头未必是岸。如果当年爷爷没有回神刀门,而是留在了夏桃身边,至少奶奶会把爷爷的灵位放在霸家列祖列宗之中,或许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霸邤站了起来,看着洞穴深吸了一口气,“或许爷爷做得决定是对的,他已在洞里面呆了30年了,对于他来说,哪里已经成了自己的家。” 唉声叹气一阵后,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身在石盘山的半山腰上,石盘山,一半围绕着月湖沟,而月湖沟的第九座孤峰是离石盘山最近的一处,大概五八十几米的距离,霸邤处在一块四十几米宽的平地,三面生长着高矮凹凸不一的石头,石头上长满了青苔,正面正对着红谷。 霸邤东张西望地走到缺口旁边,一条碗口那么粗的铁链,连着月湖沟的第九座孤峰,下面深不见底,霸邤顺着铁链望去,看见四合院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地上躺了五六十具尸体,头一阵发晕,往后腿了几步,“红谷真的出事了。” 玥虹跑到了习武的场里之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乱成了一团,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徐碟,自责地问道:”小师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带到谷里来的。” 红鸳手里的九尾鞭使得出神入化,所到之处伤痕累累,屋顶已经被她打得坑坑洼洼的全是洞眼,一鞭接一鞭向楠穆劈过去,鞭鞭置人于死地,打的楠穆只有躲避的份, 天煞困兽阵失去了楠穆的控制,很快就露出了破绽,一会功夫便破了她们的阵法。 徐碟看着谷中的弟子一个一个地倒了下去,抓住玥虹的手,“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胡虎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向玥虹劈了过去,徐碟一把推开,拔出手里的剑,接住了这一刀,对着她叫道””你快走呀!“ 玥虹身体一怔,眼角的血丝涨的通红,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强力的杀气,“我要杀了你们,”挥手飞出三根银针,胡虎提刀一挥,挡住了三根银针,大手舞动手里的大刀向她劈去。 潇湘落在了胡虎面前,一剑向胡虎劈了过去,“徐碟,你带着玥虹赶紧离开这里。” 徐碟看了一眼潇湘点了点头,拉着玥虹的手,“你听小师姑一句话,我带你去找他,然后带着他离开这里。” 玥虹停住了脚步,“对,他不能有事,我要去救他。“两个大刀武士向她冲了过来,玥虹飞出两根银针杀死了他们。 霸邤神色突然巨变,看见玥虹有危险,大叫了两声“仙女姐姐,仙女姐姐,”不行,我得去救仙女姐姐,可是,我怎么过去。 忽然眼前一亮,看着那条弧形的铁链,深吸一口气,管不了那么多了,死就死吧,往后退了几步冲了出去,“仙女姐姐,我来啦,”纵身一跳,居然跳出十米外开,只听见他鬼哭狼嚎的尖叫声,差点就摔了下去,幸好反应机灵,一手抱住了铁链,然后双腿死死地夹住铁链,惊出一身冷汗,自己都没想到就这么一跳,居然多跳了一大截,望着下面,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哆嗦起来,“这要是摔下去,估计连亲妈都不认识了,”可一想到玥虹的的安全,也就顾不了这些了,就开始往前爬,这是霸邤小时候上树陶鸟蛋常用的姿势,很快就爬了过去,也没有休息,绕过七八个弯,跑了进去”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玥虹听见霸邤的声音一愣,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退到了角落,大刀武士举起刀就向她劈了下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蝶挥出一道剑气,杀了那俩个武士,拉着角落地的玥虹就走。 玥虹挣脱了她的手,迟疑了一会,“我刚才,好像听见他的声音了,他还没有死。” 霸邤爬到了石台上面,叫道:“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玥虹闻声望去看见霸邤,站在石台之上,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连忙回应,“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说着便不顾一切地向他跑去,一下就扑到霸邤的怀里,泛起一阵眼泪,“你没事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霸邤看着怀里的玥虹,脸上居然泛起一抹羞红之色,“我,我没事了,仙女姐姐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霸邤伸手抱着玥虹,感觉湿湿的。脸上羞红之色立马变成了紧张,“仙女姐姐,你受伤了。” 突然一个武士冲了过来,举起大刀朝他狠狠地砍了下去,霸邤大叫一声,“小心,”转身用身体护着玥虹,紧闭双眼,刀砍在了霸邤的背上。 “彭”的一声,霸邤身上发出一道气波,连人带刀,都被震飞三米以外。 霸邤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受伤,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我居然没事。” 秋洪,红谷两人对持了一掌,用力一推。 秋洪站在四合院中心的石柱之上,红谷落在了正堂的屋顶之上,看着秋洪的眼神,看来秋洪完全被红鸳给控制住了,把手里的拐杖插在屋顶之上,双手展于胸前,五指分开,双脚用力一震,一股内力掀起了身边的瓦片,浮在红谷腰间之处,挥舞着衣袖,从袖口里面,发出数百只银针,双手合并,大吼一声,“暴雨梨花”双掌猛地击出一掌,使出了8层功力,一片片瓦片之中夹杂着密密麻麻的银针,如一团乌云中的细雨,如一把无形的巨剑,红谷举起手中的梅花,两腿一顿身体成一字形,紧跟在这团银针后面,向秋洪迎面袭来。 秋洪双手握拳,交叉于胸前,深吸一口气,胸膛忽然胀大如鼓,爆吼一声,“吼”嘴里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波,撞击了迎面而来的暴雨梨花,暴雨梨花遇见这股气波就是鸡蛋撞到了石头上,炸开了花。 轰、轰、轰,三声巨响,整座孤峰都晃动了一下,红谷被这股超强的内力震飞了回去,撞到身后的房屋,噼哩啪啦一阵响声过后,房屋塌陷了下来。 一道白光闪过,三银针扎进了秋洪的胸膛,从背上穿了过去,整过身体被这股劲道震出十余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红鸳看见他们两败俱伤,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便收起了手里的九尾鞭落到了地面上,这时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 秋洪的眼睛慢慢地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双手撑在地上,吃力地想爬起来,刚站稳又跪了下来,嘴里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发现自己浑身无力,看着周围全是尸体残渣碎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红鸳媚笑一声,满脸的欢喜之色,扭着屁股走到秋洪身前,“吆,盟主,被打清醒啦,可是呀,你已经没用了。” 秋洪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强力的杀气,咬牙切齿地盯着红鸳,“居然是你。” “是我,是我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只是我报仇的工具而已,”说着便用手指着塌陷的正堂,“我真要谢谢你,帮我杀了这个老巫婆。” 咳咳咳……,废墟里传来红谷的咳嗽声,慢慢地从废墟地爬了出来,一头白发散落在肩前,嘴角处有血迹,一步一步地走到红鸳面前。 红鸳退后了几步手指着红谷,“你居然没死。” “哈哈,你很想让我死吗,可我偏要你痛苦一辈子的,双手成掌,刚一运气,胸口之处便传来一股钻心之痛,涌上一股鲜血,从口里喷射出来。 砰呯呯,红谷胸口之处的经脉全部爆裂,“难到是被刚才的狮吼功震断了经脉,所以刚才一运气,内力外泄。红谷倒在了地上,眼睛还狠狠地还盯着红鸳。 哈哈,哈哈……,红鸳狂笑起来,“霸还哥哥,我总算为你报仇了,我终于看着她死在我面前,”说着便瞪着眼睛,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红谷,“你也有今天,下去给我的霸还哥哥赔罪去吧。” 啊……,一声惨叫,红鸳嘴里流出一口鲜血,一把尖刀从红鸳后面刺穿胸膛,红鸳缓缓地回过头来,露出一脸惊愕之色,居然是你,便倒在了地上。 秋傲天出面在秋洪面前,“爹,我来晚了,爹。” 秋洪眼睛微微地挣开,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怎么是你。” 017章,身世之谜 秋傲天扶起秋洪盘坐在地上,运气为他疗伤,一股内力输入秋洪体内,秋洪隐约感觉这股内力不是纯阳之气,与自身的内力相互排斥,可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玥虹跪在红谷面前,目光有些呆滞,“祖奶奶,是我害死了你,都是我的错,你不要丢下玥儿不管呀,我知道祖奶奶你最疼玥儿了,祖奶奶,你醒醒呀。” 徐碟把玥虹抱入怀里,”祖奶奶也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 霸邤蹲下身子摸着玥虹脸蛋,“玥儿,别哭了。” 红鸳侧身趴在地上,看着秋傲天在为秋洪疗伤,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掺杂中讽刺之声,“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死在你的手里,你比我还能演戏,我居然被你骗过去了。” 秋傲天侧目了红鸳一眼,“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说到演戏,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我也是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你为什么把整个秋水山庄的人都控制了,唯独没有对我施摄魂术。” 红鸳冷笑了一声,“我没有红谷这般无情,也没有秋洪那般多情,所以我对你下不了手,因为你是霸还的儿子,“说着便用手指着秋傲天,”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就是你眼前这个人,他亲手杀了你娘。” “不是的,你胡说,你为了勾引我爹才杀了我娘。”秋傲天言语之中带着很重的杀气。 红鸳媚笑了一声,“我是个狐狸精不假,你知道秋洪,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当年,霸还凭借霸刀八式,威震武林,便创建了霸刀门,成为了武林第一大门派。 迎娶了月霞,而月霞她有个孪生妹妹月倩,她跟着姐姐一起来到了霸刀门。 秋洪有一天闲来无事,在街上闲逛遇见了月倩,就被她的容貌所吸引,而那时的月倩早已心有所属,并不喜欢秋洪。 秋洪虽然是盟主的公子,可霸还却没把他放在眼里,秋洪几次派人来霸刀门提亲,因月倩不喜欢秋洪,被霸还拒在门外,于是怀恨在心,但有无可奈何。 直到霸还出事后,秋洪忍了多年的怨气,终于可以发泄了,派人送来一封书信,信上说,霸还曾经侮辱过我多次,如果你不愿下嫁于我,代我问候你姐姐和她的那个儿子。 而这封恐吓信却送到月霞的手里,月霞看了这封信后,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妹妹被秋洪给糟蹋了。 苦思良久,最后决定让月倩连夜带着自己的孩子走,临走前嘱咐月倩,别让孩子习武,带着孩子走的远远的,永远都别再回来。 月倩连夜带着那个孩子逃出了这里,月霞为了拖延时间,便顶替月倩嫁给了秋洪,机关算尽可还是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自己已怀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婴儿出生不久,事情便被秋洪知道了,秋洪这个畜生,认为自己被别人当猴耍,一怒之下,便将你娘一掌打死。 秋傲天听后情绪很不稳定,对着红鸳喝道:“你胡说,我怎么会是霸刀的儿子,不是的,你就是骗子,我凭什么相信说的话,我娘是你杀死的。” “凭什么,就凭你娘死了那么多年,连个灵位都没有,这是秋洪身上的怨结,他把你留在了身边,只是想报复霸还当年拒门之辱,让你认贼作父。其实话又说回来,当年月倩为何不愿意嫁给秋洪,就是因为月倩她居然也爱上她姐夫,霸还。” 霸邤听了红鸳说的话,双手握成了拳头,重重地锤在了地上,突然想起娘说的话,“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见了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和你爹相守到老,难道娘的意思竟然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嫁给爹,如果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而眼前的这位是我的弟弟,这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子。” 秋傲天收回内力,目光有些呆滞,缓缓地走到秋洪面前,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有些颤抖的手指着秋洪喝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娘真的是被你杀的。”秋傲天希望秋洪否认这个女人说的话。 秋洪哈哈大笑了起来,“是,那又怎么样,我当年只是想娶月倩,你们又怎么会知道,我又多爱她,可你娘居然敢欺骗我,顶替月倩嫁给了我,这是对我多大的侮辱,对我又是何等的不公平,为什么我要穿霸刀的破鞋,我杀了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秋傲天瞪大了眼睛盯着秋洪,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一直以为秋洪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父亲,只是被红鸳利用了而已,没想到他竟然是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你们骗我的。” 红鸳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嘴角的血顺着流到了耳帝处,“望着这片蔚蓝的天亮,看见了当年的画面。” 嬉笑之声传到了红鸳的耳朵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田地里,开满了金黄色的油菜花,绿油油的叶子,蜜蜂蝴蝶在上面飞舞,霸还挽起手摘了一朵油菜花,轻轻地插在红鸳盘起的发丝上,手摸着红鸳娇红的脸颊道,“你真美。” 红鸳的脸庞轻轻地贴在霸还怀里,问道,“那你愿意娶我吗,”说着脸上泛起一抹羞红,便推开了霸还,转身跑了起来,嬉笑着说,“霸还哥哥,你来追我呀。” 霸还脸上满是喜悦之色,双手放在嘴边对着红鸳大声喊道:“我愿意,我愿意娶红鸳为妻。” 红鸳嬉笑着跑在前面,回头对着后面的霸还说道:“霸还哥哥,那你来追我呀,追上我,我就嫁给你。” 霸还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兴奋地追了上去,空中飘舞着油菜花和红鸳的嬉笑之声。 红鸳眼角的泪眼滑了下来,抬起了那双仟仟玉指,指着天空,发出虚弱的声音,“霸还哥哥,你等等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手慢慢地落在了地上。 秋傲天情绪几乎接近崩溃,一直受尊重的父亲,居然是杀母亲的凶手,更想不到的是,一个受万人敬仰武林盟主,居然是个十足的败类。 “啊……,”秋傲天仰天长吼一声,“我要杀了你。”双手成抓,指间流露出一股邪恶的力量,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双腿一蹬,突然出现在秋洪面前,右手已经向秋洪抓去,秋洪一个后仰,从眼前划过,带着一股像波纹一样的内劲,扇动了秋洪散落的发丝, 秋洪倒地双腿一蹬,身体离地面只有几厘米的高度,这一蹬居然到了十米开外的位置。秋傲天一蹬腿也豪不客气地追了过去。 秋洪眼前闪过一道惊愕之色,“你既然偷练,傲心决。” 秋傲天自嘲地冷笑一声,“我原本练傲心决是为了救你,没想到,我居然是用它来对付你,真是可笑。” 蹲在一旁的忽然霸邤站了起来,大声叫道:“你一定要杀了他,为你娘报仇。” 秋洪这才注意到霸邤,“原来还有一个能说话的。” 秋傲天将目光转向霸邤,突然想起那个向自己吐口水的乞丐,惊讶地道,“怎么是你。” 018章,任督二脉 玥虹都是因为自己偷偷跑出去才引起的,也应该由自己去解决,心想这所有的罪过,痴痴地看着霸邤,“这辈子遇见你,是我最开心的事,然而我不希望你被卷入进来,请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 霸邤一把拉着玥虹的手,“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我不可能看着你不管,她们都是因我而死,要去也应该由我去,你能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我更能理解失去你的痛苦。” 玥虹轻轻地握住霸邤的嘴,“不许胡说,”然后轻轻地抚摸着霸邤的眉毛,鼻子,脸庞,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告诉你吗,”霸邤摸着头脑勺对着玥虹傻笑了一声道,“我叫霸邤,霸王别姬的霸,邤是霸邤的邤,你一定要记住。” 玥虹耳朵里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我叫霸邤,霸王别姬的霸,邤是霸邤的邤。” 玥虹一直盯着霸邤,半响之后,开口说了两个字,“韵儿” 霸邤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小男孩趴在草席亭子上面,正努力地伸手去拉下面的小女孩,“韵儿,还差一点,就勾到了,你再使把劲。” 小女孩吃力里踮着脚尖往上爬,总算是抓住了小男孩的手爬了上去,两个人躺在草席亭子上面,望着天上的月亮,旁边布满了星星。 “好漂亮的月亮,”小女孩看着小男孩天真的问道:“为什么天上有那么多的星星,而我的霸邤哥哥只有一个。” 小男孩想了一会,”因为天上的星星再多,可韵儿只有一个。” 玥虹听后,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道,“你这话真应景,嗯,霸邤,我记住了。” 霸邤激动地看着玥虹,“你是韵儿,我是你的霸邤哥哥。” 玥虹一下扑到霸邤的怀里,“我还以为你把韵儿给忘了呢。” 霸邤伸手擦掉玥虹脸上的泪水,“天上的星星再多,可韵儿只有一个,你在这里等着我。”说着便看着秋洪,冷哼了一声,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就是红鸳说的那个孩子……。” 刚走到秋傲天面前,话还没说完,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继续说道,“我就是当年那个孩子,霸邤。” 秋傲天听后一下傻眼了连忙看着霸邤问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是第一次见面,被自己爆打一顿的那个乞丐,更让秋傲天接受不了的是,自己原本姓秋,突然就变成了霸刀的儿子,这一切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霸邤望着秋洪,语气高昂地喝道,“我叫霸邤,我就是霸刀唯一的儿子。” 秋洪大笑一声,“霸刀居然还有你这么一个废物儿子,我真替他感到高兴,”然后脸色略变,“既然你们俩都来了,我就送你们一家团聚。” 霸邤呵呵地大笑一声,“等会我会让你知道,废物也能把你打趴下。” 秋傲天一把抓住霸邤衣服怒道,“这事和你没关系,我也没有你这么一个废物哥哥,”说着一把推开霸邤。 霸邤连腿几步,呛了几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地,笑道“我……靠,我还没你这么一个认贼作父的弟弟呢。” 秋傲天望着秋洪,两眼充满了杀气,向秋洪冲了过去,在他三米开外的位置,突然整个身体向前扑,双腿侧划地面,双手成抓,身体离地面45度角,猛攻秋洪的下盘,“我要杀了你,”秋洪连退几步,纵身一跳,一个空翻身,倒立一掌从空中打下来,“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秋傲天左腿划动地面,旋转90度,秋洪一掌落空,打在了地面上,地面散出一道气浪,又倒飞上去,秋傲天躲过这一击,双手按着地面,旋转一圈,头朝地腿朝向秋洪踢了过去,极快的腿法,加上傲心决以快打快的内功心法,就像一阵龙转风一样,从地上打到了半空。 而秋洪的实战经验非常的丰富,又对傲心决这门武功,又非常的了解,傲心决每一招如猛虎饿扑,但消耗极大,再加上傲心决,原本就属于外饱内空,看似凶猛无比,实则不堪一击,根本不适合长久应战,所以秋洪故作败招,等到秋傲天内力不足的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 秋傲天被仇恨冲晕头脑,一心只想杀了秋洪为娘报仇,而把傲心决的缺陷忘得一干二净,这就是缺少战斗经验的缺陷。 过了几十招后,秋傲天的攻击明显变弱,秋洪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就你还想杀我,你还是嫩点,你和你娘一样蠢。”左手握成拳头食指较为突出,瞬猛一击,打在了秋傲天的阳跷穴上,顿时整条脚一阵酸麻。 秋洪抓住秋傲天的脚,腾空翻身顺力将秋傲天,狠狠地摔进了倒塌的正堂里面,摇摇欲坠的房子,又被猛力地撞击了一下, 砰砰砰……整间正堂全部塌陷了下来,尘土滚滚,扑面而来,秋洪落在了中心的石柱之上。 玥虹舞动着衣袖旋转一圈,飞出三根银针,如嫦娥导舞,姿雅优美,三根银针,如后羿射箭,气势磅礴。 秋洪刚经过一次的消耗战,再加之之前受过一次重创,气喘吁吁地站在石柱之上,如同受伤的老鹰,气势已明显落了一大截,额头上的汗水滑落到胸前,侧目了玥虹一眼,冷哼了一声,“找死,”一个正面后仰,三根银针从眼前飞过,双腿一蹬石柱,身体成一字直线,和玥虹成80度视角,一掌击向玥虹,玥虹眼神一时慌乱,竟然站在哪里,不知如何应敌,霸邤情急之下,一把推开玥虹,举手接住秋洪这一掌,玥虹被霸邤推出十米开外,徐碟跳上半空接住了玥虹。 “砰,”一声巨响,霸邤脚下一股气流震慑开来,掀起了周围的板砖,徐碟两个刚落地,被这股气浪震射出去,整个身体往后到。 “不好,”潇湘脸色一变,一个疾步跑了过去,双手凝聚一股内劲印在她们俩身后,也被这股气流震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霸邤脚下瞬间塌陷出了一个大坑,灰尘噗噗,尘土飘扬,秋洪落在了霸邤的身边,用衣袖扇动了几下,霸邤脸上,尘土铺面,缓缓地出现在秋洪面前。 秋洪看着霸邤一动不动跪在坑里,狂笑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白衣女子看着秋洪狂傲的笑声,“他这一掌必死无疑。” 秋洪忽然停住了笑声,一脸惊讶地看着霸邤。 霸邤睁开眼睛看着秋洪,脸上的灰尘慢慢脱落,刚才接住了这一掌,感觉整个人被一下子架空了一般,然后又感觉体内又一股沸腾的内劲,流荡着全身,手臂上竟然有一种难以驾驭的力量,要从体内爆发出来,逼使霸邤双手握成拳头,狂吼了一声,狠狠地锤在地上,“轰,”发出一股强劲的气浪,从霸邤体内散发出去,竟然鬼使神差地打通了任督二脉。 秋洪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之下,突然遭到这样一股内力的袭击,被震退十几米,地上流下两道长长的脚印,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废物居然没有死,“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咳咳咳”霸邤从那个大坑地爬了出来,看着自己这双手,浑身充满了劲道,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八步快刀,霸邤捡起地上的大刀握在手心,刀身居然流露出像波纹一样的光,向秋洪狠狠地劈了过去,“力于腕、足于速,刺、挑、砍、拉,轻柔的步法,强劲的刀法,闪电般的速度,竟然打得秋洪连腿数步,毫无招架之力,一道刀气砍掉了秋洪头上的头冠,一头青丝散落在胸前。 “啊”霸邤爆吼一声,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跳起身举起手里的大刀,朝他狠狠地劈了过去,秋洪双手合并,周身出现一个薄膜一样的气泡,举起双手接住了这一刀,霸邤这一刀砍在气泡之上,秋洪身边的气泡竟然没有丝毫的破裂,只是刀砍在气泡之上摩擦出丝丝火花。 秋洪双腿向外打开,手心凝聚一股强劲的内劲用力一推,霸邤被这股内劲逼了回去,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后退了几步。 秋洪收回了内力望着霸邤,两撇剑眉凝聚在一起,冷冷地说道:“霸刀刀法。” 019章,谷主之位 所有人都为之惊讶,“他居然没有死,”更让她们惊讶的是,是从秋洪嘴里说出的霸刀刀法。 秋洪站在那里,想起上一次和霸刀比试的事,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转眼间十几年过去了,霸刀刀法又重现武林,而使用刀法的竟然还是霸刀的儿子,不由得心生感慨。 当年,秋洪挑战霸刀,霸刀最后一招,八步快刀,使秋洪落败。以为霸刀死后,世人再无一人会使出八步快刀,今日之见,虽无落败,却感触良多,不亏是霸刀之子,有几分霸刀当年的影子,秋洪心生孤寂,一种老友重逢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对习武者而言,更是难得知音,虽为恨,也为爱。 此时的霸邤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暗自偷乐了几百次了,心说爹的霸刀刀法果然名不虚传,我就胡乱看了几眼,竟然就能和武林盟主过上数十招,想到此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邪笑。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现在让霸邤再打一场,恐怕连怎么出刀,都已忘记。当时情况紧急,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就冲了上去,现在想想心里还真有些害怕,他可是武林盟主。 霸邤现在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与秋洪对立,如放在平时,早已尿了裤子。 秋洪将目光投入到霸邤身上,看着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内力如此深厚,接了我一掌,还能安然无事的使出八步快刀,想到此处,胸口隐隐做疼,伤口冒出淡淡地血迹,印在衣服上,站在哪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眼看黄昏将近,霸邤站在哪里,已经三个时辰,两腿不禁自抖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手里的大刀也慢慢地垂下了地。 站在一旁的人也没人吭声,玥虹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慢慢地苏醒过来,霸邤侧目看了一眼玥虹,拉长的脸,有了一丝笑容。 秋洪站在哪里,望着霸邤也不敢轻易出手,此时又见昏迷的玥虹她们几个也已醒过来,再这么耗下去,对自己大为不利,哈哈地大笑了一声道:“今日老夫我就不奉陪了,”纵身一跃,便飞走了。 胡虎带着那一群大刀武士,灰溜溜的走了。 霸邤看着他们走远,长出了一口气,双腿一软,仰坐在地上,大腿传来一阵酸麻,根本就使不上劲,“吓死我了,要不是我机灵,恐怕就要死在他手里了,”不过细细回想起和秋洪僵持的画面,不由得津津自乐一翻,这才想起身后的玥虹,哎呀一声,急忙转过半个身子,看见玥虹已经坐了起来,爬到玥虹身边,仔细里看了一遍,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翻身躺在玥虹身边成大字形展开。 徐碟擦掉嘴角的血丝,兴奋地说道:“没想到,他居然怎么厉害。” 玥虹也一脸疑惑地看着霸邤,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记不清了,转头看着徐碟问道“小师姑,什么什么厉害呀。” “就是刚才呀,他居然把秋洪给打跑了,难道你看没见吗?” 玥虹回头看着霸邤,不免失笑一声,“小师姑,就他呀!别开玩笑了,霸邤哥哥不会武功。”说着按了按头,脑袋有些疼痛,突然闪过一个零碎的片段,霸邤跪在坑里,闪过了道气浪,自己被这股气浪震飞了出去,“他怎么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劲。” 此时的玥虹,也没有过多心思去想,跌跌撞撞地走到红谷身边,眼角不禁泛起泪花,跪在了红谷身旁,用衣袖擦掉红谷嘴角上的血迹,夕阳,一抹斜阳照在了玥虹的脸上,望着周围横尸遍地,坍塌的四合院,已经人亡房塌,不由得放声痛哭。 潇湘走过去,蹲在身子轻轻地拍着玥虹的肩膀。 楠穆站出来开口说道:”谷主既然已经西去,红谷由不能没有谷主,以后就由我代当谷主。” 议论纷纷,“谷主刚死大师姑就急着当谷主,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太。“ ”是呀,这不符合规矩。” 楠穆厉声喝道:“那你们觉得谁合适做谷主。” “大师姐,谷主刚西行,你就急着谷主之位,是不是太急了,能不能先安葬了谷主再做商议,”潇湘看着众弟子说道。 谷中弟子点头称是,”二师姑说的有道理。” “师妹,你说的固然有道理,可这是非常时期,如果谷主之位现在不选,万一他们这群人又杀了上来,我们岂不是一盘散沙。” 徐碟向前迈出一步,“各位姐妹们,其实谷主心里早有人选,她就是玥虹,想必大家都知道,谷主对玥虹妹妹那是疼爱有加,我们应该遵守谷主的遗愿。” 谷中弟子齐声回应,“遵守遗愿,遵守遗愿。” “放肆,你们可别忘了,今早谷主就发话,让玥虹进罪恶崖永世不的出来。”楠穆得意地说道。 潇湘心想这个楠穆处心积虑怎么多年,这个谷主之位她是志在必得,如果再这么闹下去,那玥虹岂不是成了谷主之位的牺牲品了,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大师姐,谷主也只是在气头上,随便说说你可不能当真,这谷主的位子原本就应该是你的。” 潇湘走到中央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拜见谷主” 谷中弟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竟不知如何是好,徐碟也不明白二师姐为何如此,叫道“二师姐。” 潇湘瞪了她一眼。又说了一遍,“参见谷主。” 谷中弟子也陆陆续续地跪了下来,“拜见谷主。” ”那玥虹的事怎么处理。”潇湘问道。 楠穆看着谷中弟子,表面看似一个个城府于我,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再将她留在这里,一面日后麻烦,“谷主之前定下来的罪不可不罚,所以我决定将她逐出红谷,今生今世不得返回。“ ”什么,玥虹从小在这里长大,你把他赶出去,你叫她去那里。“徐碟一脸倔强地说道:“你当谷主我可以支持,但你不能把玥虹赶出去。” 楠穆一向就挤兑玥虹,以前有谷主护着她,她自然没事,现在谷主已经走了,如果再把她留在红谷,她必定会有危险,也许只有把她赶出去,才能护她安全,潇湘对着徐碟喝道:“谷主说的话,你现在是不听了。” 玥虹缓缓地站了起来,对着徐碟道:“小师姑,你就别求大师姑了,我也想出去走走。“ ”可是“徐碟咬咬嘴唇,”好吧,你自己在外面要小心哦|。”然后走到霸邤身边,对着他吼道:“你要对我玥虹妹妹好点,如果她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举起手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就劈了你。” “霸邤从身上拿出那颗琉璃珠,对着徐碟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琉璃珠,是韵儿她送我的。” “韵儿,她是谁。”徐碟眼睛忽然一亮,”好呀,亏我玥虹妹妹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想着另一个女子,我要杀了你。” “砰砰砰,”坍塌的正堂传来了木棍滚动的声音,“啊……,我的腿,”秋傲天正吃力的抬动压在腿上的横梁,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霸邤忽然叫停,“别闹了,韵儿就是玥儿,“便向塌方的地方走去,看见秋傲天被一根横梁卡住了腿,不由得大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秋傲天斜视了霸邤一眼,冷哼了一声道,“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霸邤一脚搭在秋傲天腿上的横梁之上,看着他狰狞的脸,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一大半,“遇上我算你命好,你刚才是不是问我开不开心,我当然开心了,我看见你这样,我开心的要死,要死要死的,——现在让我救你也行,你叫我一声哥听听,或许我一高兴就把你救了。” 秋傲天面目抽动,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你就是个臭乞丐,我就算死这里,也不会叫你。” “吆,还嘴硬呀”说着屁股又坐在了上面,“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喜欢乘人之危。” 秋傲天一脸狰狞之色,“我会杀了你的。”便昏死过去。 020章,心事重重 楠穆挥了挥手“以后玥虹出了这个谷就与我们红谷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走。” “啪啪……,”坍塌的房屋边,传来了木材的折断的声音,霸邤抱着一堆木块,坐到了玥虹身边,往快燃尽的火堆里,丢了几根木块,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看着玥虹那闪烁的眼睛,霸邤能明白她现在最需要什么,将玥虹轻轻地拦入怀中,玥虹靠着霸邤的肩膀,抬头望着霸邤的下巴,霸邤抬头望着天空那一弯半月,喉咙咽喝了一下道,“我家乡有一条河,哪里的河水很清澈,我记得那晚,是我十岁的生日,我娘,带我去放河灯,那晚,月亮也是这么的美,倒影在碧波荡漾的河面上,反射出五色的波纹,那也是娘第一次带我去放河灯,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放一次河灯是我们两个人,三天的口粮。 在乡下,年景好的话,还能有口稀饭吃,年景不好,饿死人是长有的事,这几年乡下年景一直不好,实在是没办法待了,娘决定带我们来县城里。 那晚,娘没有睡,翻来覆去,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睡不着,只听见她整晚都在唉声叹气,而我是非常开心的,因为我娘长在我耳边说,父亲是个大英雄,能回到父亲以前住过的地方,我打心眼力高兴,可我们来的第二天,娘就被人给杀死了。”霸邤说到这里时眼泪流了下来“都是我不懂事,闹着要出来,不然娘也就不会死了。” 盘坐在霸邤对面的秋傲天,捡起一块石子砸了过来,“你个小乞丐,能不能别这么煽情,你再说,小心我揍你,”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他碰面的情景,不由得笑了起来,“我第一次被人侮辱居然还是你这个臭乞丐。” “臭乞丐也是你哥,以后再敢骂你哥哥我是臭乞丐,小心我揍扁你。”霸邤不屑地喝道。 最初的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对于霸邤来说,最初的目的就是来城里讨生活,能有口饭吃,只想过着简单的生活。而玥虹,她就像一只林中的小鸟却被困在了这座牢笼里,所以她渴望自由,自由翱翔。而秋傲天从小就被仇恨蒙蔽着,虽衣食不愁,天地任踏行,却被困在了武林仇恨之中,每天装疯卖傻,实则骗人骗己。 这三个人,已然是梦中惊醒不知何去何从,一个是有家回不去,一个是家破人忙,还有一个是,鸟巢虽在,却成异类。 玥虹看着霸邤,霸邤望着秋傲天,秋傲天又望着霸邤,霸邤摸着后脑勺傻笑了一声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是一个土鳖,乡巴佬,臭要饭的,反正我只要跟着仙女姐姐走就行,——至于你,反正你也不认我这个大哥,我也没那份闲心管你,你爱干嘛就干嘛去。” 秋傲天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躺在地上仰视着天空道,“切,谁要你管了,要我叫你大哥,那你之少也要有点担当,仙女姐姐,仙女姐姐的叫,你不害臊呀,就你们两的心智加起来也就像个10的小孩,在过家家吗。” 霸邤一听这话就急眼了,道:“谁像小孩了,谁没担当了,我都想好了,我要带着玥虹,男耕女织。” 秋傲天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自作多情。” 霸邤跳了一下眉毛哈哈地说道,“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呀,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说着便看着玥虹的眼睛,玥虹转过身,背对着霸邤道,“我也想和你过那种生活,可现在,我,我还要祖奶奶报仇,所以我不能和你过这样的生活。”” 霸邤呵呵傻笑了一声,半响才冒出几句话,“其实我也挺不喜欢过那种生活,我都过腻了,反正仙女姐姐去哪,我就去哪。” “你听听,人家一个姑娘,都比你有懂事,你呢,就像是一条癞皮狗,赖上人家姑娘了。” 霸邤耸耸肩露出一脸毫不在意之色道,“随你怎么说,反正呢,多半是在嫉妒我,可我这人没什么缺点,但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与小人计较。” 秋傲天脸色一沉,问道,“他怎么没杀你呀,以他的为人,你应该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以他的为人,我应该死了,我有那么容易死吗。”霸邤皱着眉头地回应。 玥虹连声追问道,“是呀,我明明看见你接了秋洪的一掌,你居然没事。” 霸邤摸着后脑勺道,“我也不知道,我当时看见他一掌向你劈来,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不能让仙女姐姐受伤,我就很自然地接住了那一掌,感觉身体一下全被掏空了一样,跪在哪里,脑袋嗡嗡作响,然后又感觉,”身上有一股热流在我身上流荡,”霸邤在不知觉的情况下牛越吹越大,“我从坑里面爬起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八步快刀,我捡起地上的刀,凭我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心想,死就死吧。冲过去就是一顿切、刺、挑、拉,竟然打得秋洪毫无还手之力,这才救了你一命,”说着眼睛望着秋傲天。 秋傲天斜视了霸邤一眼道,“你接着吹,很自然地接住那一掌,你不知道,秋洪那一掌有多重,居然可以用自然来概括。” 霸邤,自己都不太相信,能接住那一掌,更何况让一个从开始就瞧不起自己的秋傲天相信,也不愿多做争辩,冲着身边的玥虹一笑了之。 玥虹抬头看着霸邤,也就没有多问,只要霸邤没有受伤,对于玥虹那个小小的世界而言,心里也就踏实了。 忽然之间,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霸邤抬头望着洁白的月光,轻叹了一口气,“爹是不是你在保佑我们。” 021章,唐门 皓月悬空,柳枝轻拂,两个带着鬼面具的男子身手矫健,踏柳一跃,跳上了屋顶,一前一后肩上各抗着一个麻布袋,在屋顶之上,急速奔走,落在了大门之下,四米多宽的大门,旁边各站一个青石狮子,先落地的鬼面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的三个字“福林镇,”冷哼了一声,往镇外奔去。 一座光秃秃的青石山下,有扇阴森森的石门,门第之上,写着唐门两个字,两人急促地跑了进去。 进了石门,一道四米宽的走廊,两边的石壁之上,插着火把,入目的便是中间,三米多高的蛇头人身石像,手里高举着,一个婴儿的石像。 两人穿过走廊,正堂,便来到了浴堂,浴堂中间有一个四米多宽的水池子,上面飘满了花瓣。 一位长眉若柳,眼角如画,高挺的鼻梁,整个脸部如巧夺天工一般,多一份则多,少一分则少,身如玉树,指如玉膏的貌美男子唐怨,躺在水池里,抬起那双仟仟玉指轻轻波动着水面的花瓣,吐出柔美又让人胆寒的沧桑之音,问道:“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两个鬼面男子有些担心,带回来的东西,说话吞吞吐吐的回道,“回唐唐主的话,找,是找着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唐主的心意”说着便把麻袋轻放在了地上。 “打开看看,如果你们俩和他们上次一样,我让你们两个彻底的消失。” 两个鬼面男子,急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拜着,回道,“求唐主,开恩,我们翻了整个福林镇,才找到这么两个。” “打开看看。”言语之中流露出让人胆寒的气息 两个人慌慌张张地打开了麻袋,露出两个妙龄女子。 唐怨站了起来,露出半个身子,看了一眼麻袋里面的两个妙龄女子,脸上露出不惊不喜的神情,又躺回了水池里,伸出右手,玉指成抓,轻轻地动了一下,摆放在四米开外,石台之上的红色葫芦模形的瓶子,已然到了手中,丢给了鬼面男子,道:“这次,没有让我太失望,我希望你们下次能给我一个惊喜。” 鬼面男子,接过瓶子,满脸的兴奋之色,道:“谢唐门,我们一定不会定唐主失望,”说完两人退了两步,便准备离开。 唐怨轻声地问了一句,“等一下,她现在在做什么,已经很久没有来我这儿了。” 两个鬼面男子,对视了一眼,刚挂在脸上的喜悦之色,瞬间全无,“这个,她……。” “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另一个蒙面男子向前迈出两步,躬身回道,“红鸳,她……,自作主张,可能,已经暴露了。” “什么,她好大的胆子,”唐怨顿时一阵恼怒,“人,现在在哪里,我辛辛苦苦栽培了她这么多年,安插他在秋洪身边,却还是功亏一篑。说,她现在在哪里。” 两个鬼面男子立马跪在地上,手竟然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请唐主息怒,我们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我们一定尽快查实。”头磕在地上,不敢直视唐怨。 “查实?我养你们一群废物,留着还有什么用。”唐怨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杀气。 跪在后面的鬼面男子听后一愣,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道,竟然吓的尿了裤子,突然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便爬起来就往外面跑。 唐怨冷笑一声,“想死,我成全你,”轻抬手指,挽出一滴水,在拇指和中指之间,轻轻一弹,那滴水竟然从蒙面男子后背穿胸而过。 砰,倒在了地上。 唐怨见跪在前面的鬼面男子,竟然没有丝毫动弹,露出一丝惊愕之色,问道:“你怎么不跑,难道,你就不害怕我。” “我当然害怕,怕的手都在发抖,可唐主神功盖世,如果唐主您要杀我,我又怎么可能逃出唐主的手掌心。” 唐怨含笑一声道:“你比他聪明多了,你叫什么名字。” 蒙面男子抬头望着唐怨道,“属下,唐裴,参见唐主。” “唐裴,我记住了,你叫人把他给我抬出去,我要练功了。” “是。”唐裴起身低头望着唐怨,退了两步便转身离去。 这时进来两位,柳腰细眉的少女,嘴上绑了一块湿巾,在浴堂边的每个角落边点燃了一根侍春香,然后把麻布袋里的妙龄女子抬了出来,解开了衣服,轻放入水池里。 唐怨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命定,谁也不许来打扰我。” “是,唐主。”两位少女缓缓地退出了浴堂。 四个时辰后,唐怨白衫裹身,光着脚,神体焕发,走出了浴堂,来到了练毒房,一个水桶般大小圆形的青鼎,冒着几缕青烟,地上爬满了,横七竖八的毒蛇,蝎子。 一位嘴唇发绿,眼角边有一个蝎子图案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唐怨跟前,躬身行礼,道:“唐主,飘逸香炼成了。”唐怨露出一丝邪邪笑容,接过飘逸香,打开瓶子往鼻子边过了一趟,道:“弛虎,这药性如何。” 弛虎贴在唐怨耳边,低声地回道:“就这小小的一瓶,足可以让,全真教上下不得安宁。” “真有这个奇效,”唐怨说着,脸色便暗淡了下来,轻叹了一口气,道:“恐怕计划有变,红鸳不知去向,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推迟一下了。” “唐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干等着吗,这可是我们筹划了十几年呀。” 唐怨搓了搓手指弯腰抓了一只毒蝎子,“就是因为我都已经筹划了这么长时间,所以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先弄清楚红鸳,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说着便把整只蝎子放进了嘴里。 弛虎往前走了两步,寻思了一会,又走到唐怨身前,道:“唐主,要不,我们两边一起着手,全真教和红鸳,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这样一来,我们既有了时间筹备计划,又可以打探红鸳的踪迹,不过,我是担心,红鸳她恐怕已经……。” 这也是唐怨最担心的事,如果红鸳她真出事了,就意味着所有的事,都要唐怨亲自出马,这样一来,所有矛头都指向唐门,事情就变得难办了,“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所以,这也是我找你商量的原因。如果她真的被秋洪识破了,我们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驰虎冷笑了一声,道:“不是还有我们的老朋友吗,是时候让他活动一下筋骨了。” “你是说,无毒教,对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唐怨看着驰虎阴笑了一声,“我们就把这谭水,给他搅浑了,我们就来个浑水摸鱼。”两人对看了一眼,大笑了起来。 022章,全真教 秦岭山脉的中间,有一座孤山,名为:终南山,终南山青涩茂林,天山一色。山腰之处青石崛起,绝壁延伸。 王重阳便在此处修建了一座道观,名为:全真教,自开派以来,香火鼎盛,派中弟子日益增多,教中弟子就有千之多,自王重阳仙游之后。全真七子,丘处机担任掌门。 习武场地里,七个拿剑的少年,正围着一个白须老道,摆出天罡北斗七星剑阵。 丘处机一身灰白色道袍,道袍中心,印了一个阴阳八卦图案,正专注里受教,道“天罡北斗七星剑阵,主要分为,七个方位,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对敌形成包围。 随着阵式变化,七人既可联手往复,流转不息,天罡北斗七星剑阵,主要要诀,“轻盈,灵活,心灵相通,相互支应,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现在你们就对我出手。” 七位少年,一同将剑收于胸前,一蹬腿便向丘处机刺去。 夜黑风高,灯火已息,五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翻墙潜入了全真教,领头的黑衣男子,做个一个手势,五个人便分头行事。 一柱香的时间,五个人又在这里汇合了,领头男子小声地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四个黑衣男子一同点头,“走,”刚准备翻墙时。茅房里传来一个打哈欠的声音,领头男子嘘了一声,停顿了一会,道:“你们先走,在事先商议的地方汇合。”四个黑衣男子点了点头,便翻墙走了。 黑人男子,轻手轻脚往茅房走去,一个看似20岁出头的道士,走出茅房迎面撞见了黑人男子,满脸困意的道士,如梦惊醒,准备张口大叫之时。黑衣男子捂住了道士的嘴巴,一刀割喉。把他拖到了茅房的侧面,往小道士的手里,塞了一块木牌,便翻墙出去了。 淡红色的太阳微微升起,全真教的弟子便开始打晨拳,直到太阳升到头顶之上,道士便跑进了蹭殿,用餐。 一位浓眉小眼,腰身粗壮的中年道士,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正阳殿,“师傅,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正在禅踏之上打坐的丘处机,睁开了双眼,道:“允浩,何事如此惊慌。” 允浩神情慌张,满脸的惊愕之色,“师傅,你快去食堂看看吧,弟子们都中毒了。” 丘处机听后,刚才遇事不惊的面孔,也略显紧张,道:“怎么回事,快带我去看看。” “彭” “彭” “彭” 然后就听到,紧急钟敲响了三声。 丘处机很快便来到了蹭殿,看见蹭殿之内的弟子全摊软在地上,脸色惨白,鼻子和嘴巴已经渗出鲜血。丘处机蹲下身,抓住身边一个弟子的臂膀,号了一下脉搏,“把弟子都抬到习武场去,允浩,你快去拿清素丸。” 允浩听后立马连滚带爬地,往清虚殿跑去。 给中毒的弟子服了清素丸之后,清点了一下人数,允浩憋红了脸,双手叉腰,双眼怒目,看着躺在地上的弟子,道:“今天轮到我们第一批人吃饭,除了我200弟子全躺在这里。” “掌门是199个,”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一位一米二三的个子,肉嘟嘟的脸蛋,圆圆的身体,玄明跑了过来,叫道:“只有199个。” “怎么可能只有199个弟子,你再在这里捣乱,小心我修理你,”允浩怒道。 “不好了,不好了,志何死了,”一个受惊的弟子,从茅房处跑了过来,“报告掌门,玄明他,他死了,尸体就躺在茅房的侧面。” 丘处机手里的拂尘轻甩了一下,左手摸着斑须,便往茅房走去,到了茅房侧面,丘处机一眼便看见,玄明手里面握有什么东西,道:“允浩,你去把他手里的东西取出来。” 这时允浩也看见了,便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志何的伤口,是被一刀割喉,眼睛里的血丝越发的明显,重重地唉了一声,便把志何手里的东西,拽了出来,猛地一看,正是一块令牌,正面上刻着,无毒教之令,反面刻着,冉雀,两个字。 允浩再也憋不住内心的怒火,怒道:“这肯定是五毒教干的,五毒教一向于我们武林正道为敌,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下手了,”手里定牌被他拽的吱吱作响。 丘处机坐在在正阳殿禅榻之上,手里拿着五毒教定牌,苦思了很久,五毒散,是五毒教圣药,此药若没有五毒教教主,亲自允可,就连教中之人,也无人敢碰触,他们为什么要用五毒散对我全真教下手,难道……,微微睁开眼睛,对着正阳殿的弟子们问道:“你们有何意见,不妨说来听听。”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明摆着是五毒教所为,”允浩一脸怒火之色,喝道:“肯定是那个冉雀,为报当年一剑之仇,——这个冉雀心胸狭隘,现在公然挑衅,辱我全真教无人呀。” 一位青丝夹杂着白发的老者王处一,向前迈出一步,道:“师兄,这次案件,物证太过于明显,像冉雀是何等人物,杀我派刚入级的末派弟子,还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掉在这里。” “师兄,你们别拦我,我要见掌门。”“你不能进去,掌门在商议要事,”说着便跑进了正阳殿,入眼的便是那位胖乎乎玄明,身后紧跟着两位门徒,“玄明,拜见掌门。” 丘处机挥了挥衣袖道,“你们两退下吧。” “是。”两位门徒,双手行礼,缓缓地退了出去。 “玄明,你有何事情,非要现在见我,”丘处机言语之中流露出一丝严厉。 玄明抬头扫了师兄师叔们一眼,道,“回禀掌门,我是来为你们指点迷津的,可刚才我看了师兄和师叔一遍,他们似乎并不希望我出现,所以弟子很苦恼,是否还要继续发表我的观点,”正阳殿顿时一片哗然,“口气还不少,指点迷津。” “你屁大点孩子,能懂什么,还指点迷津,你快给我出去,”允浩说着便抓住玄明的手就往门口赶。 丘处机严声历道,“慢着,我倒想听听,玄明如何为我指点迷津。” “师傅……。”允浩不耐烦地叫道。 丘处机摆摆手,道:“你不必多言,”将目光投向了玄明,道:“你就给师兄们指点一二。” 玄明摸了摸耳朵,道:“是,掌门,”向前走了几步,道:“你们把目光投向了,定牌和毒之物上,却忽视了一个重要的环节,我之前检查过,蹭堂五处,都被人投了毒,而这五个蹭堂可是在不同的五个方位,每个蹭堂相隔八里地之远,如果他们在短时间内投毒,至少要五个人。” 允浩不耐烦地说道,“玄明,还指点迷津呢,你给我们竟说些没用的,谁不知道,蹭堂的位置,去去去,一边去。” “允浩,先听玄明说完,他说的的确是我们所忽视的地方。”丘处机责备了允浩几句,道:“志何,你继续说。” 这五个人,除非他们事先看过全真教的图纸,还了解我们的巡逻队的时间,班次,规律,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避开我们的巡逻队,然后再投毒,玄明思索着,“这也是弟子唯一不解的地上,他们怎么可能这么了解,我们全真教的设置以及人员布置,除非我们中间有……。” 丘处机大吼一声,怒道:“尽在这里一派胡言,来人啦,给我叉下去。” 月光高照,丘处机和王处一两人对坐在正阳殿的禅榻之上,殿门以关。 “师弟,这么晚找你前来,就是为了今天殿前之事,”丘处机说道。 “师兄,你的意思是,”王处一疑惑地问道。 今天在殿堂之上,玄明这孩子,聪明,头脑冷静,就是缺少经验,阅历太少,稍加指点,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就凭他今天说那一席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呀。 王处一压低了声音,道:“你怀疑全真教里面有奸细。” 丘处机轻叹了一口气,“不得不防呀,——如果真有奸细,这将是一场很大的预谋,平静多年的武林又要掀起巨浪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他们这明显是想挑起纷争吗,鹬蚌相争,谁会得利呢,”王处一说到此处时寻思了一会。 丘处机摸着边须,冷笑了一声,道:“不管他是谁,既然他们想坐收渔翁之利,那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023章,各不相让 清晨的第一娄阳光,照进了红谷的院内,霸邤打了一个哈欠,翻身起来,看了一眼,趴在木棍上睡觉的玥虹,鼻子上有一抹黑碳,可能是最晚烧火时,不知情的情况下抹上去的。这时,霸邤注意到,躺在火堆对面的秋傲天,不见踪影。 霸邤四处瞄了一眼,发现秋傲天站在铁索桥边缘,有所思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风吹起两边的边发,随风招展。 霸邤三两步,跨到秋傲天身边,抬头昂胸地和秋傲天并排一站,比秋傲天矮半个头,秋傲天侧目了霸欣一眼,冷趣地说道:“营养不良,身体萎缩之症。” 霸邤顶起脚尖,打趣的回道,“我身高是不如你,体格还不如你,可我有一样,你不如我。” 秋傲天轻叹了一口气,道:“唉,有些人恐怕是活腻了,一大早就准备自贱,我提醒你一句,从这里跳下去,恐怕就连你娘都不认识了,所以,想死也得找个好点的地方。” “你吓唬谁呢,”霸邤说着便往下看了一眼,顿时头晕眼花,后背发凉,蹭的一下退了两步,回道:“我是胆小又怕事,又没本事,可你别忘了,我可是你大哥,有你这样做小弟的吗。” “真是可笑,看来脸皮,我真不如你。” 霸邤趴在地上,慢慢地往崖边爬过去。 秋傲天看着霸邤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作甚。” 霸邤跳了一下眉毛,抬头望着秋傲天,得意地说道:“天生我才,必有妙用。”爬到了崖壁边,伸出脑袋,往下看了一眼,道:“躺着看,和站着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就连视觉也不一样。” 秋傲天冷笑了一声摇摇头,“无聊,幼稚,娘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白痴呢。” 霸邤翻过身,仰视着秋傲天,道:“你是比我强,生出来就衣食无忧,还有专职的老师,——我呢,连学堂都没有进过,趴在外面,偷学了几个字而已,每天为了那一口稀饭,而早起晚归,如果我能有你这待遇,我也可以昂首挺胸做人。” 秋傲天迎坐了下来,双腿悬在崖壁之上,看着霸邤,露出不屑的神情道:“生人总会有得失,你认为看见的是最好的,也许你在别人眼里,你也是别人所羡慕的。——人总是满足不了自己的欲望,你每天能喝上稀饭时,你会渴望吃上大米饭,当你吃上大米饭时,你就想着吃肉。所以,当你看见别人高高在上时,他低头看你时,已是万丈深渊,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霸邤挠了挠脑袋,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说的太深奥了,我不能完全明白,但最后一句,我算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顶峰有美丽的风景,山脚下有实足的安全感。” 秋傲天冷笑了一声,“算是吧,”说完露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望着远处。 玥虹脸上挂着一抹淡黑色的眼圈,眼睛有些红肿,很明显昨晚又哭了一夜,一脸精神欠佳的样子,走到了霸邤身边,坐了下来,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第八座孤峰。 霸邤撑着脑袋看着玥虹,露出一抹微笑,道:“仙女姐姐,睡醒了,我们就可以下山咯,下山咯,下山咯。” 玥虹侧过头看着霸欣,突然失笑了一声,“你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顽皮。”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情景吗,——也是我娘,离开我的那天。你跟我说,没有心事的最好办法,就是把所有的心事全部说出来。我看着你在林中飞舞,就像仙女一样,那纯天然的笑容,仿佛我的世界已被你占去。看着你轻盈的步伐自由飞翔,我心情立马就好多了,”霸邤说着,便把手伸进了挎包里,又摸出了那颗琉璃珠,放在手心,“你看,这是你送给我的琉璃珠,我一直带在身边。” 玥虹笑了一声,眼泪不禁地滑落下来,失声地哭了出来,道:“幸好有你陪着我,霸邤哥哥。” “傻丫头,霸邤哥哥会永远陪着你,这是我们小时候的约定。” 秋傲天咳嗽了一声,道:“她叫你一声哥哥,,以后你们两就是兄妹了,玥虹妹妹都哭了,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安慰一下。” 霸邤猛地翻身了起来,道:“我才不要当玥虹的哥哥呢,我要做玥虹的……。” “你要做什么,你倒是快说呀,做什么。”秋傲天打趣地问道。 “我,我,我要做她什么,关你什么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小弟弟。” 秋傲天露出一副高傲的神情,仰视着前面,道:“你现在胆子是大了,都可以昂首挺胸地站在死亡边缘,打趣我了,你就算是只九尾狐,这么高摔下去,估计也摔成一只死猫了。” 霸邤这才反应过来,瞄了一眼,顿时一阵头晕眼花,心都跳到嗓子眼里了,可霸邤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何况还在玥虹面前,又怎能退缩,硬着头皮,站在那里,道“咱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今儿你哥我,就站这里,给你杠上了。” 秋傲天瞅着霸邤,那两条与身体做斗争的腿,笑道:“你还是别硬撑了,脚下的石头,都被你给抖松了,到时候真摔下去,你的玥儿妹妹会伤心的。” 玥虹站了起来,看着霸邤挣红的脸,道:“你们两个别闹了,我们也该下山了。”玥虹转身看着红谷,满脸惆怅之色。 霸邤轻哼了一声,道:“看在仙女姐姐的份上,我今儿就和你杠到这儿。”往后跨了两大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吓死宝宝了。” 秋傲天站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一蹬腿踏着铁索桥,落到了第八座孤峰之上,回头叫道,“有脾气,你就自个过来,让一个小姑娘背,你害不害臊。” 霸邤翻了一个白眼,嘀嘀地道,“你会飞,很了不起,下山以后,一定叫仙女姐姐,教我轻功。”调整了一下心态,回道:“你放心,哥有脾气,哥一定会踏浪而过。” “仙女姐姐,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玥虹抬头看着霸邤,问道:“霸邤哥哥,你行吗。” 霸邤转身背对着玥虹,高昂地说道:“男人吗,在女人面前,就没有不行两个字,——玥虹,以后能不能把哥哥两个字给去掉。” “呃,那你自己小心点。”玥虹说完刚准备起身,后面传来了徐碟的声音,跑过来握着玥虹的手,“玥虹妹妹,这一别恐怕我们再无见面的机会,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玥虹点点头抱着徐碟,“小师姑,你也是,有时间我就给你传信。” 徐碟望着霸邤说道:“你要好好照顾玥虹,如果他受欺负了,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霸邤办了一个鬼脸,“知道了,小姑姑,你就放心吧,我会保护到玥虹的。” 秋傲天有些不耐烦地叫道:“你们能不能快点。” “小师姑,我们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纵身一跃,踏着铁索桥飞了过去。 玥虹走后,霸邤心里后悔极了,干嘛死要面子活受罪,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冲着徐碟一阵傻笑,“小姑姑,你老没什么事就请回吧,”然后对着秋傲天喝道,“你小子,别得意。” 霸邤深吸了几口气,走到铁索桥边,冲着秋傲天吼道,“你小子,给我看好了,看哥怎么踏浪而过,”说完一个狗爬式,趴在了铁索桥上。 铁索桥,是由四根铁链组成,一字排开,每根相隔五十厘米,霸邤抓住中间两根铁链,双腿蹬着中间两根,开始慢慢地往前面爬。 秋傲天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道:“这就是你说的踏浪而过吗,哈哈,这姿势分明就是,黄狗吃屎。” 此刻的霸邤,完全不在乎秋傲天那些讽刺的话,当霸邤趴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他嘲笑一翻的准备。 只是以这种姿势爬过去,眼前可是万丈深渊呀,想回避都不行。 霸邤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爬,头一阵眼花,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每迈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霸邤心一横,死就死吧,干脆闭上眼睛,只要顺着铁链爬就行了。 爬到中端的时候,铁链左右摇摆晃动得厉害,霸邤睁开眼睛一晃,双脚一滑,整个人就往下掉,霸邤被吓得嗷嗷地叫“啊……,”差一点就掉了下去,幸好左手死死地抓住铁链,这是霸邤在家乡掏鸟蛋时常用的计量,就是怕掏鸟蛋的时候,身体失衡掉下去,既然在这里用上了,救了自己一命。 霸邤双腿死死地夹住铁链,倒挂在了上面,倒吓了秋傲天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玥虹被这一幕吓得铁青,手里的衣服都快被扯破了。 霸邤总算是爬到了第八座孤峰之上,四脚朝天地瘫软早地上,秋傲天脸上也露出一丝敬佩之色,“竖着大拇指,小弟我服了。” 024章,阴谋 正阳殿一片喧哗,丘处机高坐在正阳殿的禅榻之上,表情十分严肃,殿下众人议论纷纷,“这次招大家前来相议,想听一下,对此事的有何高论——允浩,你弟子现在状况如何。” 允浩迈出一步,两眉一竖,气愤地喝道”“毒,算是控制住了,倘若再找不到解药,恐怕他们,唉……,掌门,这还有什么好相议的,事实都摆在眼前,再不给他们一点颜色,还以为我们全真教好欺负。” “是呀。” “这都骑在我们头上拉死了。” “再不找他们算账,我们全真教颜面何在。” 一位双目清秀,五官端正的男子向华,迈出一步,“我不赞同允浩师兄的话,武林已平息十几年,各派相安无事,若现在挑起事端,无疑是向武林宣战,这要是动起手来,百害而无一利。” “中毒的又不是你弟子,你说话当然会如此轻松,再说,事情是我们挑起的吗?都是五毒教所为,如果现在不打压他们,还以为我正道中人怕他不成。”允浩一脸愤怒地看着向华,好像谁说不就是在针对他一样。 王处一向前迈出一步,道:“允浩说的没错,仇一定要报,但我们该向谁讨这笔债,债又该记在谁头上,这个我们就要考虑清楚了,不能像只无头苍蝇乱撞,更不能让有些人的阴谋得逞。” 允浩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师叔,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弟子中毒,你们就不管了吗。” 丘处机摸了一下边须,道:“允浩,不管门中哪一位中毒,我们都会竭尽全力去救治,你怎么能对师叔这般无理。” 允浩双手叉腰,满腔怒火,在大殿上走来走去,已然忘了派中的礼仪,规矩。 向华实在看不惯允浩的作风,便出来呵斥允浩,道:“你在大殿之中走来走去,那像个修道之人,一身流寇之气。” 丘处机摆摆手,道:“允浩性子急,为师可以理解,再加之弟子中毒,做师傅的忧心,也可以理解,——允浩……。” “允浩,掌门叫你呢,你没听见,允浩,”向华叫道。 允浩回过神来,停下脚步,双手做礼,回道:“你叫弟子作甚。” 丘处机脸色略变,道:“你去照看一下弟子,检查弟子身上的毒,是否都控制住了。” “是,掌门。”允浩退了两步,轻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众人议论,这个允浩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丘处机心里最担心的就是,弟子身上的毒,冥思了一会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就是找解药,至于允浩的态度,完全没必要放在心里,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所以大家应该体谅一下允浩。” 向华继续分析情况“解药,这种毒的解药,我们都知道,冉雀手里有,可冉雀这个人,一项孤傲,而且脾气暴躁,行事又极为诡异,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会惹来一身的麻烦,所以我们去向他要解药,不就默认是他下的毒,以冉雀的个性,是绝对不会给解药的,反倒落个把柄,——如果真是冉雀下的毒,你派人找他要解药,这不是明摆着,打掉牙往肚里咽吗,不但要不回解药,反而还让冉雀小瞧了我们,以为我们怕他一样,如果不是冉雀下的毒,我们去找他药解药,倒给我扣一个故意挑事的帽子,以后动起手来,其他帮派恐怕不会插手。” 丘处机点头赞同向华的意见,道:“向华,你分析的不错,那依你的意思,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向华冥思了一会,道:“如果师弟在就好了。” 丘处机摸着边须,道:“算算时间,玄彬也该回来了。” ”是呀!小师叔主意多,他若在这里,肯定能想出对策。“ 唐怨光着脚,从浴堂里走了出来,池子里躺着两位粉嫩娇羞的女子。 唐怨走到浴堂门口,对着两个女俾,道:“把她们拖出去埋了。” 唐怨进了练毒房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弛虎冷冷地回应了一声,道:“全真教,那帮乌龟,迟迟不肯出手,看来我们得给他们下一剂猛的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弛虎阴笑了一声,道:“我会把他们搞得鸡犬不宁。” “我拭目以待,”哈哈地邪笑了起来。 中午的太阳异常的猛烈,秋傲天伸出一只手,对着躺在地上的霸邤道:“我们该走了。” 霸邤瞄了秋傲天一眼,翻身爬了起来,道:“秋大公子的贵手,我一个臭乞丐拉不起。” 秋傲天收回了手,冷笑了一声,道:“也是,身为霸刀的儿子,有骨气,等一会,你可千万别让一个女子施于援手。” “切,少给我再来这一套,我就算摔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叫你搭救的,”霸邤走到玥虹身边,“仙女姐姐,我们走,不要理会他。” 秋傲天打趣里说道,“你可别后悔,先去看看这里有没有路吧,——这可不是有骨气,耍小聪明就能过去的。” 霸邤哈哈地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没路你是怎么上来的,”说着便往四周看了一眼,“好像真的没路。” 玥虹娇笑了一声,道:“你们俩就不能好好相处吗,毕竟还是一个妈生的。” 两人齐声回道,“谁和他是一个妈生的。” “好啦,你们两就别吵啦。” “谁愿意和一个臭乞丐一般见识,——除非,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就背你过去。”秋傲天话还没说话。 霸邤扮鬼脸突然出现在秋傲天面前,叫道,“哥,哥,哥,大哥哥。” 秋傲天用手指着霸邤道,“你,你,我就没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家伙。” 霸邤得瑟说道:“君子低头可骑驴背,为何不折腰呀。” “你还君子呢,你就是个无赖,”秋傲天满脸晦气之色地蹲下身子。 霸邤对玥虹眨了一下眼睛,道:“看我张果老如何倒骑毛驴过月湖沟。” “嘻嘻……,”玥虹嬉笑着道,“注意安全,”然后对着秋傲天说道,“辛苦你了哦。” 霸邤扑到了秋傲天的背上,大喊一声“驾。” 秋傲天嘴角微微上提,露出一副阴险的笑容道,“那你就坐稳了,”走到崖边纵身一跳。 “啊……,”从孤峰之上跳了下去,霸邤被吓得双眼禁闭,双手紧紧套着秋傲天的脖子,双腿紧紧夹住秋傲天的腰,秋傲天原本以为报复霸邤的机会来了,没想到这小子。 秋傲天落在了九玄钉之上,满脸通红,叫道:“别叫了,到了,到了,你想勒我呀。” 霸邤手一松,微微睁开眼睛,往下看了一眼,又立马套住秋傲天的脖子,叫道“啊……,你居然该骗我。” 秋傲天被这一套,身体失去了平衡,左右摇摆了起来,叫道:“你别动了。” “碰,”秋傲天往后一倒,撞在了崖壁之上。“喔,”霸邤张大嘴巴,下面传来一阵酸痛。 秋傲天感觉后背一凉,叫道:“你这小子居然该尿在我身上,我要杀了你。” “我也不想呀,这都是被你撞出来的。” 025章,玄彬 一抹半月悬于空,柳枝招展随风动。一个黑影,落在清虚殿的屋顶之上,望着清虚殿的那只巡逻队,嘴角微微上提,轻轻一跃。 清晨,几滴露水从枝叶上滑落下来,一位慌慌张张的少年道士,叫道:“不好啦,不好啦,”跑进了正阳殿。 丘处机盘膝坐在禅榻之上,闻声后,睁开那双凹陷下去的瞳孔,问道:“志明,何事这般惊慌。” 志明神情略显紧张,躬身双手做礼,低头瞄了一眼丘处机,回道:“清,清虚殿外,6名巡逻队,全死人了。” 丘处机猛地站了起来,“什么,快带我去看看。” 十几个道士围在一起,三两个人一起讨论,“全真教是不是得罪什么人啦,”另一个回道,“是呀,先是食堂中毒,玄明惨死,现在又是……,唉,现在全真教人心惶惶。” 志明在前面叫道,“各位师兄弟,请让一下,掌门来了。” 丘处机走向前一看,六个道士,指甲,嘴唇发黑,道:“难道是,”蹲下身扒开其中一个道士的衣服,胸膛上有一个黑色的手掌印,“五毒圣绝,”丘处机喊道,“志明,你快去敲响紧急钟。” “当” “当” “当” 全真教内一片惶恐,众人闻声后,相互议论“这又出什么事情了。” “别说了,快去看看。” 陆陆续续走进了正阳殿,丘处机坐在禅榻之上,神情难定。 “拜见掌门。” 丘处机挥挥手,道:“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他们是死于,五毒圣绝之手,所以叫大家商议一下。” 允浩重哼了一声,道:“还有什么好商议的,早就该,唉,干脆一举灭了五毒教。” 王处一迈出一步,看着允浩道:“就算你要灭了五毒教,至少弄也得有对策,”转身对着众人道:“我提议,先通知,少林峨眉,他们两派与我方交情甚好,我方若有难,他们必会增援。再通知其他门派,释以镇压,这是我与五毒教之间的恩怨,如插手此事,便是与我全真教为敌。” 向华向前迈出一步,“掌门,师叔,这事要不要等师弟回来商议后,再做定夺,师弟心细,或许能查出一些端疑。” “偌大一个全真教,难道事事都要问师弟吗,”允浩瞪大眼睛喝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事情都太蹊跷了,冉雀为人狡诈,这不像他的行事作风,五毒散,五毒教的令牌,这又是五毒圣绝,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丘处机挥动拂尘,道:“你们两都别吵了,我意已决,就安你师叔的意思办。” 不知是谁,叫了两声,“师叔回来啦,师叔回来啦。” 这时一位,相貌俊俏,看似二十岁出头的少年,风尘仆仆,走进了正阳殿,向华转身望去,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道:“师弟回来啦。” 少年看了向华一眼,躬身双手做礼,道:“弟子玄彬,拜见掌门。”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丘处机摸着边须,“此次,我派给你的任务,办的还顺利。” “事情还算顺利,只是在回来的途中,听传教中出事了,所以,弟子这才急忙赶回来。”玄彬说完便向王处一,躬身敬礼,“师叔。“ 丘处机摸着边须,站了起来,道:“玄彬呀,此事已有定夺,不必再议,”说完便转过身去。 玄彬见掌门行为有所异常,也不敢直言相提,看着允浩愁眉难展,便转身向允浩躬身敬礼,道:“师兄,既然掌门都已有定夺,那我也就不便多问,——但,据我所知,冉雀,他还有个同门师弟,此人阴狠毒辣,从小就不服他这个师兄,可冉雀这个人,深得师傅的偏爱,又是大师兄,所以不管他这个师弟,如何刻苦练习,师傅也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 自从冉雀接任五毒教教主之后,他师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武林上也慢慢地淡迹了,——所以,师弟认为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冉雀,他那个师弟有关。” 允浩扭了一下身子,侧面对着玄彬道,“你和我说这么作甚,这和全真教有关系吗。”允浩从打小就不喜欢玄彬,因为他天资聪明,从小又爱作弄允浩,掌门和师叔也都非常疼爱他,又是掌门最小的弟子,师兄弟们也喜欢和他玩,这让允浩起了嫉妒之心,所以事事都与玄彬唱反调。 玄彬手肘搭在允浩肩上,食指摸着鼻梁,道:“小弟知道,师兄忧心弟子身上的毒,想早点找到解药,我完全站同师兄的做法,可掌门忧心全真教所有弟子的安全,如果这次无端挑起武林纷争,这让掌门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全真教百年基业,弹指间毁于一旦,所以大师兄,你是掌门的首席大弟子,又受得掌门的真传,全真教以后的将来,都还指望着你呀,大师兄。” “这,这,这和我又有和关系吗,掌门决定的事,我又怎么左右得了,今天我在这里可是一言未发,师弟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正因为大师兄,一言未发,说话才有分量,只要您,大师兄点点头,就没有办不了的事。” “玄彬,你说的可是真的,冉雀真有这个一个师弟,——你又是怎么得知的。”王处一问道。 玄彬侧目了丘处机一眼,见他神态若然,固而叹气道,“既然掌门已经决定,弟弟子本不该多嘴,罪过,罪过。” 向华却兴奋地走到玄彬面前,凑了一份热闹,道:“师弟,你就别买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们吧,这是可关乎全真教大事呀。” 向华比玄彬大两岁,虽身为师兄,可事事都听玄彬的,其原因是向华小时候偷拿了道观里的香油钱,被师傅发现后,玄彬举动说承认钱是自己拿的,为此玄彬被关了两天黑屋子,从那以后向华很听玄彬的话。 玄彬轻叹一口气,道:“还是算了吧,掌门都已经决定了,弟子,我也不便多说,”躬身做礼,道:“弟子这就回去梳洗一番,听候调遣,”说完便退了两步,准备离去。 向华叫道,“师兄别呀。” “慢着,”允浩叫道,“既然你说,是和冉雀他那个师弟有关,你可有什么能够证明,此事与他无关。” 玄彬摇摇头,自嘲一笑道:“没有,这都是我的推测。” 允浩追问道,“那你可有解毒之法,”见玄彬摇头,继续道,“既然你一没有证据证明,二没有解毒之药,难道就凭你的推断,就让全真教的弟子白白牺牲吗,——更主要的是,我的弟子已经等不了。” “不要再相议了,我意已决,我以全真教掌门的身份,五毒教,欺我太甚,杀我弟子,我定要他们交出解药,在我死去的弟子面前忏悔。” “师傅,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弟子们身上的毒给解了,如果现在向他讨药,乃是下下之策,就算你当天能讨回药,那也来不及了。” 向华迈出一步走到玄彬身边,“我赞同师弟的分析,从这里到五毒教至少也要两天的路程,一个来回至少也得四天时间,何况我们这样冒冒失失的前去,恐怕也讨不到便宜。” 玄彬看着丘处机的神色没有之前那么坚定,“师傅,我倒是知道有个人或许能解此毒。” 丘处机一下站了起来,忙问道“是谁,”可话刚说出口,心里已经猜到了是谁,脸色又暗了下来缓缓地坐到禅踏之上。 王处一心里也已经猜到是谁,看着丘处机,半响之后开口说道:“师兄,人命关天呀!过去的事都以成云烟,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不是我心胸狭隘抓着不放,而是她还没放下,她曾经发过毒誓,若今生不出恶人谷,你休想让我原谅你,你若踏进恶人谷必将刀剑对立,他又怎会伸手相助呢。”丘处机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玄彬你还是放弃这个机会吧!她是不可能救全真教的弟子。” 看来师傅和她有些渊源,可听他的口气,两人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管这么样,我都要尽力一试,避免这场武林浩劫,玄彬扬了一下道袍跪在殿上,“弟子愿意一试。” “玄彬,不是师傅狠心,只是时间太紧,若此次求药失败,全真教弟子的性命就危在旦夕。” “请给弟子两天时间,若不能按时回来,任凭师傅发落。” 向华也跪了下来,“弟子也愿与师弟一起同去。” “这,容我想想,”丘处机坐在禅踏之上如坐针毡,俯视着殿中弟子,内心却难以平复,虽说修道之人,不因该因事乱神,可丘处机的内心依旧有所波动。 这也是他一直不敢面对的一段往事,可既已成往事,为何就不可重提,王处一看出了他内心的不安,既然他如此寡断,不如我来给他做了这个决定,对着玄彬向华二人说道:“此事关系整个全真教的颜面,你不管能不能回药,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赶回来,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是,弟子一定不辜负掌门,师叔的重望。” 玄彬和其他弟子一同走出了殿堂,三五个人正围着玄彬打探山下面的事情,“小师叔,山下是不是很好玩呀,” 另一名弟子也好奇地问道:“山下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我听向华师叔说,山下最好吃的是冰糖葫芦,只要咬上那么一口,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从你牙缝里直冒。” “不对,不对,向华师叔说,最好吃的是椒盐栗子。” 玄彬勾了勾手指围在了一起,“你们呀!就听师兄胡说,他下过山吗?他知道什么呀。” 向华刚从殿堂出来便看见他们几个围在一起,心想这个玄彬又在那里搞什么,肯定没好事,便偷偷跑了过去。 “我跟你们说,向华吃的那些冰糖葫芦,椒盐栗子都是我这个师弟给他带回来的,那些在山下再普通不过了,其实真正好吃的。” 向华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好你个玄彬,竟敢戏弄你师哥,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便把衣袖卷了上去。 这群人一看势色不对,“师叔你好之为之,”说完都溜之大吉,玄彬看着他们,叫道:“你们,太不够义气了。”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 玄彬回头看着向华嘻嘻地笑道:“师兄,你别生气,我这是在逗他们玩呢,对了,师兄我也有事,我先走了。”说着也溜走了。 向华双手插腰,“嘿,这小子溜的还挺快。” 026章,恶人谷 黄昏将近,玄明坐在全真教大门左边的孤石之上,手撑着下巴,望着那一抹斜阳,轻叹了一口气,“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今天是玄明十岁的生日,每年的生日都是玄彬陪他过的,眼看今天就要过去,——玄明望着夕阳西下,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突然一串冰糖葫芦在玄明眼前晃了一下,一声吆喝“酸到爆的冰糖葫芦哦,”玄明兴奋地转身叫道,“玄彬哥哥,”一下扑到玄彬怀里,哭了起来,道:“我还以为哥哥忘了,玄明的生日。”玄彬抱着玄明,道:“哥哥就算忘记自己的生日,也不会忘记玄明的生日,不许哭了,——你看,哥哥除了给你带冰糖葫芦,还给你带了什么,拿在手里晃了一下。” “小泥人,”玄彬说着便兴奋地从他手里夺了过来,脸上挂着流出的泪水,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玄彬摸着玄明肉嘟嘟的脸蛋。想起,姑姑临死前的嘱咐,心里不免多了一些感慨,只希望玄明能快乐的成长,不要卷入武林纷争,而世事不入人愿,玄彬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正在戏耍的玄明,挤出一抹笑容,捏了一下鼻子,蹲下身看着玄明问道:“玄明,你能给哥哥讲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吗?” 玄明玩弄着手上的小泥人,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一时兴起,没有听清玄彬的话,问道:“玄彬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玄彬抱着玄明坐在孤石之上,望着那一抹斜阳,穿过重重叠叠的白云,照在这片林海上面,呈现出,一道道五彩缤纷的霞光。 玄彬心境却难以平复,想着明天去恶人谷的事,心里不由的担忧起来,转头侧目了玄明一眼,看着玄明这般天真的玩耍,吐在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的确,不应该让一个孩子卷入进来,可这事关武林大事,岂能为一己之私,而弃全真教安全而不顾。 玄明抬头看着心事重重的玄彬,感叹一声,道:“玄彬哥哥,你今天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玄彬听玄明这么一问,一向机灵的玄彬也只能挠挠脑袋,道:“没事,我只是忘了,给你带你最爱吃的栗子。” 玄明呵呵一笑道:“你就别蒙我了,我小,但我不傻,你肯定知道了全真教所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想问我,具体的情况,可又不知如何开口,所以你很矛盾,唉,你们大人的世界真复杂,我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长大,什么都不懂。” 玄彬敲了一下玄明的脑袋,道:“你一个屁大点的孩子什么都知道。” 玄明摸着被敲的脑袋,萌萌地看了一眼玄彬的脸色,道:“玄彬哥哥,其他的我不清楚,可全真教一定有内鬼,允浩师叔的弟子中毒,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来说,就绝不是巧合,你想呀,杀的都是末派弟子,这不像是武林仇杀,倒像是有人故意挑起武林风波,再加之武林大会在即,会不会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五毒圣绝,五毒散,这两样,都是非五毒教教主,不得练习,——当年冉雀他师弟,到底是为了什么,忽然在武林之中消失灭迹了,难不成在筹划些什么。” 可五毒散,五毒圣绝和定牌,这三样都直指冉雀,这未必也太过于明显,这好像下手之人还担心,别人不知道他杀的一样,可这么明目张胆的做法,完全不符合冉雀的行事作风,——还有一向冷静的师傅,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武断了,难道真是冉雀所为。 “玄彬哥哥,玄彬哥哥,”玄明叫了两声,“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事,我只是在想掌门交给我的任务。”玄彬这才缓过神来,看着玄明肉嘟嘟的脸蛋捏了一把,道:“你想多了,这两件事,八字都粘不上一撇。”玄彬看看天色,四周已经暗了下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玄明翻身从孤石之上跳到玄彬怀里。 “你可真沉,走咯。”玄彬抱着他走了进去。 玄明嘟着肉嘟嘟的小嘴,笑道;“证明,全真教的伙食好呀,——对了,听说,掌门又给你派任务了,你不是才回来吗。” “你管得可真多,现在就连掌门的事你都管上了。” “玄彬哥哥,我哪敢呀——哈哈,玄彬哥哥,你别挠我痒呀,哈哈,好痒呀。” 第二天天微微亮,玄彬向华二人拜别掌门和师叔,便匆匆下山直奔恶人谷,经过一个小时的赶路,来到了一条小河边,向华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蹲下身子准备打水喝,看见河里面的鱼儿,在水里欢快地游来游去,时而还冒出水面,向华兴奋地指着水里面的鱼儿叫道:“师弟你快来看看,水里好多鱼。” 玄彬看着向华这个师兄如此天真,打趣地说道:“师兄,这些都是些小雨小虾,有什么稀奇的,你看那边的小洼洼里面还趟着一条大鲨鱼慵懒地晒着太阳呢。”说着说着自己没忍住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向华有些尴尬地走到玄彬前面,“我是没下过山,看见一些新鲜事物,难免有些好奇,可师弟你也不至于这样挖苦于我。” 玄彬用手蹭了一下鼻子,“那你还得谢谢我咯,要不是这次出来找解药,你也不可能下山。” “是是是,师弟你说的没错,我是该好好地谢谢你。” 玄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着向华跳跳眉头,“那师兄想怎么谢我呀,不会是要以身相许吧!” “我以身相许,我以身你个大头鬼,师弟还是别闹了,这次去恶人谷,还不知道能不能求到解药呢,听师傅的意思,这次拿解药应该很困难吧!” 玄彬吊儿郎当地看着他,“那是相当的困难,那师兄为何还要跟过来,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还是想跟着我这个师弟出来玩玩,看看外面的世界。” “懂我者,师弟也。” “救命呀!救命呀!”一位妙龄女子惊慌失措地从树林地跑了出来,脚下一扭摔倒在地上,惊慌地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身后紧跟着两名拿刀的汉子。 玄彬看见向华已经做好了拔剑的姿势,刚想伸手拦住他,他已经冲了过去,站在那位妙龄女子的身前,“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打量了他一眼,“哪里来的臭道士,别妨碍老子好事,识相点给我滚一边去。” 玄彬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跑了过去,一脸的猥琐之容,笑道:“两位大哥,这个是我师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两位莫要见怪。” “谁是你师弟,你怎么能向恶人低头,师傅经常教导我们,要锄强扶弱,匡扶正道。”向华说着便甩了一下衣袖,对着两个汉子喝道“你们赶快离开,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另一个身材稍微矮小的人回道。“嘿,好大的口气,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我们可是青羽帮的人。” 玄彬听见青羽帮三个字,眼神顿时充满杀气,“你们真是青羽帮的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地大笑起来,“你看他那样,是不是害怕了。” 玄彬突然脸色一变,一道白光从两个男子眼睛里闪过,两个拿刀的汉子,当场倒在了地上,剑鸣之声还是空气中回荡,举起握在手里的剑,剑刃之上的血顺着流了下来。 向华望着玄彬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竟然有些不认识,拍拍他的肩膀,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放下。” 玄彬对着他喝道,我怎么可能放下,当年玄景村一百个多人,一夜之间全被青羽帮的人杀害,幸好师傅出现的及时,才救了我一条性命,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躺在地上的妙龄女子看见这一幕,吓得直打哆嗦,“不要杀我,”向华蹲在身子安慰地说道:“别害怕,我们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 妙龄女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声音有些颤抖地回应,“我不怕,我我一点都不怕,你们是好人,你们不会杀我的对不对。” 玄彬看了躺在地上的女子一眼,便向前一阵狂奔,“娘,是孩儿不好,到现在还没能为你们报仇,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啊,”怒吼了几声。 向华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妙龄少女,”你自己主意安全。”说完便追了上去,看着他如此的痛苦,其实向华心里很明白,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笑过,那些只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向前把他拉了起来,”师弟,我们还是去求解药吧!” 此时的太阳已过头顶,向华玄彬两人已经到了恶人谷的外围,抬头望着这片林子停了下来,林子里面迷雾缠绕,模糊不清“恶人谷的入口,应该就是这里吧,听师叔说,恶人谷在两座孤山相隔的地方,而进谷只有一条路,也就是眼前这片林子。” “这片林子里面的树,因该是按照某种阵法排列,里面全是机关陷阱,只要走错一步便会触动机关,所以我们的格外小心,玄彬说完便望着这边林子,细细琢磨了一翻,“我在外面游历的时候,听说过恶人谷的机关和阵法,我看这个阵法应该是他们所说的生死阵。” “生死阵?”向华想了一会疑惑地问道:“什么是生死阵。” 玄彬抬手指着林子里面,“你看见了没有,这片林子只有两种树。” 向华念道,“柏树,松树。” “对了,一生一死,所以叫生死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松树生,柏树死,而且这只是一条路线,应该比我们看见的要复杂的多。” 向华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松树生,柏树死。” 玄彬轻浮地笑了一下指着柏树说道:“原因很简单,这个笊(zhao)篱给了我们一个小小的提示,就是因为柏死(白死),其实还有一个地方也是最为关键的,师兄你看见没有,这些松树腰间都有一个摩擦出来的老茧。” 向华看着那些老茧,顿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些老茧都是脚摸出来的,那你的意思是,这条生路还不是在地上,还要考验我们的轻功。” “这就是我所说的复杂,你看见没有,林子里面的树看似杂乱无章,其实这是一种轻功步伐,左二四,斜五八,中十,这因该是灵绣微步。”玄彬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师兄平时不努力练功,现在考验你的机会来了,你可要跟紧哦。” 玄彬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往前冲了几步纵身一跃飞进了林子,踏着松树消失在向华眼前。 向华深吸了几口气也跟着飞了进去,里面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松树之间的距离远近不一,而松树和柏树之间的距离也是各不相等,没有极好的轻功在它们中间穿行,很容易碰到机关。 向华穿梭了一段时间后,明显有些体力不支,在后面叫道:“师弟,你等等我。” 玄彬就像一只蝙蝠一样倒挂在一颗松树枝上面看着向华,打趣地说道:“师兄这些年轻功大有长进,虽然有些气喘,但也算是跟了上来。” 向华落到了他临近的一颗松树之上,气喘吁吁地回道:“虽说没有师弟你这般身手,但也不能太差。”话刚说完就发现,自己抱着的松树竟然慢慢地斜了下去,大叫一声:“不好,快走。” 话刚说完,那颗松树撞到了柏树上面,触动了机关,地上突然射出数十支箭矢,向他射了过去,向华一蹬腿便离开了那个树,梭的一声飞到了玄彬的前面,此时的向华也顾不了许多,管他柏树还是松树,反正能踩就踩,顿时所有的机关都被他触发了。 玄彬旋转一圈,望着地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就像雨水倒流一样射了出来,双腿一蹬树左闪右躲,躲过了这些箭矢,追了上来,骂道:“师兄,你还害死我呀!” “啊,”话还没说完玄彬突然一声惨叫,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臀部,身体失衡一手抱住了向华,两人重重地摔了下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林子的外围。 向华看着他臀部上的箭矢,露出一丝苦笑,“师弟,你忍着一点,我帮你拔出来。”玄彬连忙伸手挡住了他,“别别别,师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箭还是我自己来拔。” 连呼了三四口气,咬紧牙关,握着箭矢,用力一扯,“咝”了一声屁股上红了一片,手里握着箭矢瘫软在地上,“幸好是屁股中招,要是换了其他地方,恐怕就没那么好应付了,”抬头看着向华说道:“我屁股中箭这件事,回去以后,你可不能对师兄弟们说。” 向华偷乐了一阵后,一本正经地回道:”师弟你就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这时身边出现了十几个刺青花脸的女子围住了他。 他们俩被绑成了粽子抬进了谷内,一位老妇女坐在大堂之上看着他们俩这身装扮心里已经明白,半响之后,老妇女开口,道:“是不是丘处机派你们来的,我说过,这辈子他休想让我原谅他。” 向华低声问道:“这个妇人不会就是笊篱吧!” 玄彬对着他低声回道,“听她的口气应该不会错,随机应变,”然后看着老妇人嬉皮笑脸地说道:“你就是师傅常提起的笊篱吧,这次我就是奉家师之命,前来看望您的。” “什么,真是他叫你们来的,”中年妇女紧张地问道,”不,不可能,他不会的,快说,你们来我恶人谷到底有何目的,不说我就把你们俩拿去做饺子陷。” “以前我只是听说,恶人谷吃人,这不会是真的吧!”向华对着玄彬说道,然后又偷看了这个老妇人一眼,心里莫名地生出一丝畏惧。 “她们吃不吃人,我不知道,如果这事弄不好,小命肯定会丢在这里,所以我们还是先别想她吃不吃人这个问题,”玄彬心想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什么这么肯定不是师傅派我们来的,不管了,先探探他的口风,“家师经常念道,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当年辜负了你的恩情,有愧于心,每每睡觉不能眠。” 向华低声问道:“师傅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这不是在骗人吗?” “嘘别废话,我心中有数。” “那你也不能骗人呀!” “不可能,当年他如此绝情地抛下我们母子,现在我的孩子已经不在了,他是不是自知罪孽沉重,还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他就好安心在山上当掌门了。”老妇人眼神有些恍惚,在谷内走来走去。 孩子,他口中的孩子指的是什么,玄彬冥思了一会后,“那个孩子师傅他一直愧疚于心,所以他才派我下山寻你。” 老妇人听到此话时颇为激动,喝道:“一派胡言,当年他为了掌门之位,居然狠心杀死我们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派你们下来寻我,快说,你们到底是何用意。” 什么,这怎么可能,师傅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向华满脸惊讶地看着玄彬,玄彬用眼睛狠狠地蹬着他,摇了摇头,“你什么也别说,一切有我在。” “师傅当年那么做,全是情非得已,他现在也是非常痛恨自己当年的决定,师母你看,是不是帮我把绳子松开,我手都困麻了。” “师母,你刚才叫他什么,”向华疑惑地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 老妇人后退了几步,冷笑了起来,“四十年了整整四十年了,我没想到四十年后,居然还会有人叫我师母。” 玄彬看她目光没有之前那么警觉,心说这个时候问她,应该不会防备,“师母,当年你和师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他,他只会对我说,是他亏欠了你,其他的什么也不愿说。” 老妇人突然大笑了起来,“他当然不会告诉你,如果他能告诉你真相,那他就不是丘处机了。” “我家世代是开医馆的,我很小就开始跟着父亲学医,在医学上的造诣很高,我十八岁那年就已经有医仙这个称号,那天,天下着鹅毛大雪,丘处机浑身是伤,翻墙逃进了我的闺房,晕倒在地上,我瞒着我的家里人把他藏了起来,心想等他伤好了之后便把他送走,没想到过了几天,寻仇的人便找到了这里,把我的家人全部给杀死了,我没有办法就跟着他一路逃了出来,为了掩饰他的身份,我们便以夫妻的身份,躲进了一个小村子里面,在哪里一晃就是三年,我们之间就产生了暧昧,后来我们生了一个孩子。 突然有一天,山下来了一个道人找到了这里,说什么现任掌门已经仙游了,叫他回去接任掌门,可丘处机念着我和孩子就不愿再上山,这个道人知道后,为了断了他的念想,便偷偷地杀了我们的孩子,丘处机知道后,不但没有怪罪他,反而决意丢下我,和他一起上山。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一定是你编造出来糊弄我们的。”向华听后如晴天霹雳一般,不敢相信自己受尊敬的师傅,居然会为了掌门之位做出如此卑鄙之举。 玄彬同样也是大吃一惊,不过之前看师傅在殿堂的举止,也猜到一二,可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不相信,那你就回去问问你的师傅,”老妇人厉声喝道。 玄彬对着向华低声喝道:“师兄,先不管这个故事的真假,我们的首要目的是来求药,等这件事过去后,我们再问师傅也不迟。” 轻叹了一口气,“谁也不愿发生这种事情,可当时师傅也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选择救他吗?” 老妇人猛地一下坐了下来,半响之后,“如果还可以选择一次,我我, ”你就别我我我了,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是会救我师傅的,”玄彬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老妇人厉声喝道:“你胡说,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在他进门之前杀了他。” 玄彬讽刺地笑道:“你别再骗自己了,你有多爱他,你现在就有多恨他,你的恨,不是恨自己爱错了人,也不是恨他有多无情,而是恨自己没有能力将他留下,所以你从来没有后悔救了他,那些美好的时光虽然短暂,但足以让你回忆一辈子。” “你凭什么怎么说,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老妇人的情绪非常的激动。 “我怕,可也掩饰不了你内心的事实,你别再骗自己了。” “不,不是的,不是的。”说着双手用力一吸,掐住了他的脖子,“你再胡说一次,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向华在地上用力扭曲了几下身子喝道:“你快放了我师弟。” 玄彬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脉都冒了出来,咳嗽了几声,吐出来几个字“就算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内心的事实。” 老妇人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你说的没错,是我一直在骗自己,是我一厢情愿,以为有了他的孩子就能留住他,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了,我不想活在悔恨之中,所以我将所有的怨恨,全推到他身上,难道是我错了吗?” 玄彬就像一堆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猛喘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你没有错,只怪造化弄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你们两个原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又何必强迫在一起。 ”你说的没错,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每日每夜都是想这个问题,却始终跨不过这个坎,你一语道破我心中的结。” “师母,你现在能松开我身上的绳子了吗,我屁股可是有伤。” 老妇人对着身后的两个花脸女子挥挥手,“解开他们的绳子。” ““别一口一个师母的跟我套近乎,我不吃你这套,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为了何事而来。”老妇人背对着他们问道,“不要再和我打哑谜,有话就直说。” 玄彬揉了揉屁股上的伤,“我是向师母求解药的。” 老妇人连连大笑了几声后,”我就知道他丘处机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么多年了,也只有在需要我的时候,才会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玄彬有些为难地说道:“师母你又是不知道,山上是不允许有女子,更不能思女子,他身为掌门自然有他的苦衷,但做徒弟自然也会明白,师傅每天旁晚和清晨都是面北而坐,这可是面向师母您这个位子。” ”我还以为全真教全是些自高自大目中无人的东西,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一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但比他们那些人要可爱多了,我老太婆子喜欢,你叫什么名字。” “回师母的话,我叫玄彬。” 向华看着天色马上就要黑了,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便向前行了一个礼,”老前辈,这次我是奉家师之命向您求五毒散的解药。” “五毒散,你们全真教怎么会中五毒散之毒,那个冉雀还没这个胆对你们全真教下毒。” 玄彬听这位老妇人所说,就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判断,“这个冉雀虽然脾气暴躁,但行事稳重,这个时候他绝对不会对全真教下毒,我是怀疑” “你是怀疑他那个师弟吧!” 玄彬有些吃惊她怎么知道此人,忙问道:“师母你也认识此人。” 老妇人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惧怕,“何止是认识,十几年前,他无端跑进我恶人谷闹事,此人出手极为狠毒,我不小心中了他的五毒圣绝,差点就死在他手里。”说着还有些心有余悸。 向华连忙问道:“前辈,你确定是五毒圣绝。” 老妇人对着向华厉声喝道:“你什么意思,你当我老太婆老糊涂了。” 向华连忙解释道:“晚辈不是这个意思,之前师弟就有提过,所以晚辈才有此一问,如果前辈你确定他使用的是五毒圣绝,那这件事就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对冉雀的报复,故而嫁祸与他,难不成他是想借全真教之手杀了冉雀,如果是这样,全真教不正在他们设置的圈套里面吗?。”向华说到这里脸色一沉,对着玄彬叫道,“不好,现在全真教岂不是很危险,师傅正要攻打五毒教,我们得赶紧回去通知师傅。” “现在首要任务不是查谁是幕后黑手,而是拿回五毒散的解药,如果解药拿不回去,以师傅的个性,他还是会去五毒教要解药的,毕竟他师弟也是五毒教的人。”玄彬跳了跳眉毛走到老妇人跟前,“师母,你也听见了,现在可不是关系全真教的安慰,而是整个武林的安慰都在您手上,”说着双手展开抬过头顶,“还请师母以大局危重,赐解药。” 老妇人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俩,喝道:“臭小子,你别给我带高帽子,解药,我可以给你们,但是我有个条件。” “师母您说。” 老妇人沉默了一会后,“解药我要亲自交给丘处机。” 玄彬向华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脸为难之色,“这个,这个师母你这样做,让我们很为难。” “为难,那我就不为难你们,你们俩现在就可以出谷了。” “师母你这么说,不是更为难我们吗?”玄彬看着她那张不近人情的脸,“我需要和师兄商量一下。”转头对着向华低声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带她上山了。” “可是,全真教有规矩,女人不得入内,更何况是她。”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这次我们是有求于她,救人要紧。”说完便对着他嬉皮笑脸地说道:“此次师母是上山只是为了救人,所以我要和你约法三章,第一,你老人家,不可在人前说师傅的往事,当然人后我们可以不管,你找我们师傅闹闹瞌,聊聊家常,那是你们两的事,第二,下山后不得将全真教中毒一事散播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第三,上山后一切听从我们的安排,因为贵教有很多地方,女子不便入内。 “好,我答应你,我们明日就出发,今晚你们就在这里过夜吧,”转身对着后面两个花脸女子,道:“带这两位入厢房,”便转身离去。 “喂,师母,” “两位,请吧” 夜色已深,恶人谷里面异常的寂寞,就像是一座死人谷一样,一点生气都没有,躺在卧榻之上的向华一直想着白天的事情,“这个玄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要是让师傅知道了,他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岂不是让师傅大为失望,”向华翻了一个身,可反过来想想,如果他不这么说的话,就拿不到解药,还有可能把命丢在这里,那他这么做也没有错,可师傅常教导我们做人要宁折不弯,师傅也不可能有错。” 窗外传来一阵哀鸣之声,向华翻身往窗外望去,看见窗外有一个影子,在哪里飘来飘去,“难道这个恶人谷真的有吃人的妖怪,可经书上面说,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由自己的心魔所化,难道是我心不净,幻化出来的。”便盘坐在床上开始念起静心经,“心道大然,真空吾我。” 而窗户外面的哀鸣之声越来越大,向华心里根本平静不下来,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倾流而下,猛地一下睁开眼睛,“我倒想见识一下这到底是什么牛神鬼怪,”爬了起来,一个箭腿跑了出去,正好看着一个白衣影子跑进了后面的那片林子,向华追了上去。 在林子里面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难道是自己眼花,可我明明看见了呀,算了,在别人的地盘还是少管闲事的好。”正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迎面撞见一位妙龄女子,那位女子被他这么一撞,整个人就往后倒,“啊,啊就命呀,” 向华反应很快,快步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看着她的脸,一脸惊愕之色,“怎么是她,她不是今天在河边那个女子吗?” 妙龄女子一把推开他骂道:“看你仪表堂堂,没想到也想乘机吃本姑娘豆腐。” “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摔地上了。” 妙龄女子喝道:“我就蛮不讲理了,谁让你救了,你这分明就是想占我便宜。” “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救你,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跑到恶人谷来了。” “这个,这个,”妙龄女子眼睛咕噜噜地转了几圈,“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这里是恶人谷,不是菜市场,不是你想来就能进来的,你快说,不然我拉你去见谷主。” 妙龄女子一听要拉她去见谷主,连忙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其实我就是,其实我是,” 向华连忙追问道:“其实什么呀!” “其实你就是个大笨蛋,”妙龄女子哈哈地大笑起来。 “你竟然敢耍我,”向华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带你去见谷主。” 妙龄女子手指一动,就像一条蛇一样,从他的手里缩了出去,“那你也得抓得住我呀!” 话还没说完又被向华反扣了起来,得意地说道:“之前是你乘我不备挣脱了,现在我看你怎么逃。” 妙龄女子脸上露出一丝邪笑,“那你可要看仔细哦。”妙龄女子手摆动了一下,手臂就像抹了油一样,从他手里缓缓地溜了出来,根本抓不住。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这到底是什么诡异功夫。” 妙龄女子拍拍手,“本姑娘现在没时间陪你玩了,”一蹬腿便飞走了。 向华看着她走后,心想这女子武功如此诡异,之前在河边她为何要呼救,以她的武功对付那两个汉子,不是绰绰有余。 027章,玥虹被抓 丘处机神态自若地盘坐在正阳殿内的禅踏之上,殿堂内的弟子,也没有说话,只是偶尔传出,允浩哀声叹气之声。 他还是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我们还是不要等了,师弟他今天肯定是赶不回来了。” 丘处机甩了一下拂尘,“允浩,你休得喧哗,太阳落山之前,他若没有敢回来,我们就出发。” 允浩双手插腰在殿内开始不安地走动起来。 “修道之人,切勿心烦气躁,你身为掌门的大弟子,怎么会如此的浮躁,”王处一说着便失落地摇了摇头。 允浩听了师叔的责备之意,便低头入了队伍。 “允浩,为师明白你是忧心弟子们的性命,可你身为人师就要有个师傅的样子,师傅百年之后,全真教谁来掌柜,就你现在的品行,遇事如此急躁,以后也没人管得了你。 “掌门您教训的是,弟子知错。” “好拉,好啦,师傅也不是要批评于你。” 老远便传来一名弟子的声音,“师叔回来拉,师傅回来拉。”所有人便将目光望殿外望去,三个身影慢慢地走进了殿内,向华玄彬两人跪拜行礼,齐声道:“弟子,拜见掌门,师叔。” 殿堂里面有人惊喜,道:“这下师兄弟们有救了,”也有人议论“师叔怎么带了一位老妇人上山,这是犯了教规呀!” “好久不见,”老妇人沉声问道。 丘处机看着眼见这个老妇人,脸色掠过一丝惊讶,半响之后,开口说道:“你是笊篱。” “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这个老朋友了,”老妇人眼睛里含着一丝泪水,恶狠狠地盯着他,嘴角有丝丝抽动。 玄彬对着她咳嗽了几声,低声说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老妇人转头看了玄彬一眼,“好吧,我们去看看中毒的弟子吧,”然后又回头望着丘处机,“老朋友多年未见,事后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地叙叙旧。” “允浩,你带他们去吧。” “是,掌门。”允浩走到玄彬身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昂头走在了前面,为他们引路。” 进了清虚殿,看见他们一个个躺在草席上面,扭曲着身体,表情异常的痛哭,嘴唇已经发黑,手指甲也有轻微的发紫,老妇人走到一名弟子身边,检查了他们的身体,抬头望着允浩问道:“你们是不是给他们吃了清素丸。” 允浩点了点头,忙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清素丸虽然能减少毒性,减缓毒性发作的时间,可同样会减轻解药的药性,”老妇人从衣袖里面拿出一瓶药,“看来我带的解药还不够,原本一人半颗便可解毒,现在看来一人一粒也未必能解毒。” “怎么办。”允浩在屋内转了几圈后,对着玄彬喝道:“让你办点事,你都办不好,你还有什么用,只会逞能,在师傅面前夸下海口。” “师兄,你怎么能这样说师弟呢,师弟怎么知道这清素丸对解药也会有抵抗。”向华替玄彬解释道。 允浩便将矛头转向了向华,喝道:“你还有脸说,你身为他的师兄,他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我看你怎么向师傅交代。” 站在门外的几位弟子低声讨论,“这个允浩师叔,是故意刁难小师叔他们。” “他这是在借题发挥。” “你们站在这里干嘛,去去去,都给我出去。”允浩对着刚才议论的弟子喝道。 “要不我现在去恶人谷再去取回来,”向华说道。 玄彬看着躺在地上的弟子,“这一个来回就是一天时间,恐怕是来不及了。” “你们都别嚷嚷了,还去恶人谷干嘛,我不是在这里吗?”说着便把解药丢给了允浩,“每个人先服用半颗,后面的我给你们写个单子,把这几位药材给我找来。” 向华看着被他们服下解药后,松了一口气,虽然不能把身上的毒全给解了,至少还能拖一段时间,对着他安慰地说道,“这事也不能怪你,我们也不知道拿清素丸会对解药有抗性。” 玄彬暗自心想,这个老妇人,她谷里面怎么会有,调制好的五毒散的解药,难不成她事先就已经知道了。” 向华推了他一下,“你没事吧。” 玄彬这才回过神来,“师兄你就放心吧,我没事。” 夜色已深,全真教四围漆黑一片,正阳殿一盏孤灯,透过窗户,印在了木柱之上,呈现出正正方方的图案,一个黑影停在了那里,窃视着正阳殿之内的情况。 玄彬和丘处机对坐在禅榻之上,丘处机耳朵一动已然察觉到外面有人,端起茶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你找师傅有何要事,”说着便用眼睛撇了一眼门外,提示他外面有人。“如果你是为今天之事而来,为师奉劝你,你还是别说了,免得扫了师傅的兴致。” 玄彬准备起身丘处机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师傅明知道外面有人,却为何不让我抓,难道是,”故作吆喝之声,“弟子不明白,既然已经找到解药,为何还要找五毒教。” “五毒教欺我太甚,杀我弟子,此仇我若是不报,怎能在武林之中立足。”丘处机然后压低声音对玄彬道,“这个内奸一日不除,全真教将不得安宁,为师心中已有计谋,现在还需要他帮我把这个消息传到幕后人的耳朵里,所以我现在需要你和我唱一出戏给他听。” 玄彬高声喝道:“既然师傅心意已决,那弟子我也不必多说。”低声问道:“这戏怎么唱,难道师傅已经知道了内奸是谁。” “为师还不能确定内奸是谁,所以要主动出击。” 玄彬举起茶杯,“师傅,知道你喜欢喝茶,这是我上次游历的时候,从云南特意给你带回来的茶,上好的普洱,你可要好好地品尝。”低声问道,“师傅你这计策,风险太大,弟子担心,”丘处机一下握住玄彬的手,摇了摇头,“非常时期,特殊对待,为了能安定武林,为师不得不这么做。” “可是,” “没有可是,只有可以。” 玄彬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这上好的普洱虽是好茶,如不细酌慢饮,怎能品出它的香醇,师傅,今天如此决断,如同手中的这杯茶,虽能解近渴,却不能顾远忧,还请师傅细细品尝。” 丘处机把手中的茶也一饮而尽,道:“品茶如同品人,一杯好的茶,即使一饮而尽,嘴里依留芳香,回味无穷。如是一杯不好的茶,即使你细酌慢品,终究是茶渣浑浊,苦口苦心,难以下咽。” 玄彬放下手里的杯子,猫了一眼外面,提起茶壶给丘处机慢慢地倒了半杯,停顿了一下看了丘处机一眼,又给他满上了,高声喝道:“那弟子只能祝你凯旋归来。” 丘处机低声说道:“他们不就是想让武林动荡吗?那我们就来个引蛇出洞,我倒想看看这个内奸到底是谁。” 黑衣人沉思了一会,便飞走了。 丘处机摆摆手,“他已经走了。” “师傅会什么不现在把他抓起来,”玄彬不解地问道,“还要唱一曲双簧。 “现在抓起来,只会打草惊蛇,幕后的人就更难对付了,但是只要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了,幕后的那个人就好找了。” 玄彬心有余虑地问道,“师傅,你这样做要不要事先通知秋洪,毕竟他武林盟主,事先不打个招呼,我担心他会。” “你说的没错,可现在他还欠武林一个解释。” “师傅,您指的事红谷一事吧。” “没错,他居然瞒着众人把红谷杀了,难道他不需要站出来解释一下?” 弟子还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丘处机摸了一下长须,半响之后,道:“你是想问我和笊篱之间的事吧!” “弟子不该有所好奇,只是弟子发觉有些不对劲,相传恶人谷是不管武林中的事,那她就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老妇人,她怎么会有这么多五毒散的解药,难不成她喜欢调制一些药物。”说着便看了丘处机一眼,丘处机依旧手面不改色的,难道是我多想了。” “你所分析的也不无道理,为师下山以后,你要多多留意她,别让他在我不在的这些天,生出什么事端来,”丘处机说到这轻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当年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心机太重,我也不会决意上山。” “弟子听她说,你是为了掌门之位才选择离开他,还说什么孩子是你杀害的。” 丘处机突然失声讥笑道:“有些往事,为师原本并不想提,当年,你师叔找到我的时候,我和笊篱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你师叔便隐瞒了掌门已经仙游的事情,就是怕告诉我之后,难以决断。 而笊篱却以为你师叔是来接我上山的,那天夜里下着很大的雨,她背着我偷偷地行刺他,不料行刺不成,反被你师叔给抓住了,笊篱就求他不要告诉我,便把她救我之前的遭遇告诉了你师叔,你师叔听后看她可怜,便答应了她,却没想到,就在你师叔放下警惕的时候,她突然拔刀刺上了你师叔,你师叔身体本能反应地躲过了这一刀,她却失手杀了那个孩子。”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玄彬想着突然脸色一变,“不好,那她这次上山一定有目的。” “所以,为师不在教中的时候,你要多多留意他,别让她生出什么事端。” 天蒙蒙亮,一只信鸽落到唐门的石台之上,慢慢地收起了羽翼,一位带着鬼面具的彪悍男子,取下信鸽上的信件,快步进了练毒房,低头猫了一眼唐怨,然后把信件递给了弛虎,弛虎接过信件摆摆手,道:“没你的事了。” 鬼面男子缓缓地退出了练毒房,弛虎开打信件,看着信件上的字,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唐怨幽长的指甲轻轻地敲击着那口摆放在桌子上的青鼎,发出叮叮的声音,“事情进展的如何。” 弛虎脸色一沉冷冷地回道:“是该动用我们的下一颗棋子了。”说着便看着地上的蝎子和蛇扭打在一起。 太阳已落幕,福林镇街道上灯火敞亮,熙熙攘攘的行人,走在这条街上,霸邤三人便走进了聚福楼,随便找了一桌没人的桌子,秋傲天指着这条街道,“再过一会,这条街比白天还热闹。” 霸邤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哪里还有心意听他说这些趴在桌子上。 “这位客官你说的没错,这里晚上比白天热闹德多,听你这口音是本地人吧!。”小儿向前答话, 秋傲天正准备说话时,霸邤先敲响了桌子,叫道:“小二,给我来十个大肉包子。” 小二偷猫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这不就是个要饭的吗,”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之色,转头对着秋傲天,点头哈腰地问道:“这位客官,你想吃点什么。”说着便指着霸邤,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这位是不是你朋友,如果不是,我就叫人把他给丢出去。 霸邤趴在桌子上,悠闲地闭着眼睛,根本就不知道,这小二对自己做了什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道:“给我上十个大肉包子,不,不,不是,给我打包带走。” 玥虹也不明白小二那手势的意思,也就没在意,只是偶尔用头发拨一下霸邤的鼻子。 霸邤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逗得玥虹连连失笑。 秋傲天呵呵冷笑了一声,摆摆手,道:“照他的意思,来十个包子,——两斤牛肉,再上几个你们店里的特色菜,一坛女儿红,另外给我们准备三间上房。”小二吆喝一声,道:“好呢,三间上房。” 半柱香得时间,小二吆喝一声,道:“红烧狮子头,清蒸凤凰,爆炒龙王,这就是本店的招牌菜,另外牛肉两斤,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十个大肉包子。——几位客观,您的菜已上齐,请慢用。” 一股肉香,飘进了霸邤鼻子里,霸邤猛地嗅了几下,爬了起来,望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口水都流了出来,摸着打咕噜的肚子,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摸了摸挎包,道:“这是谁点的,我可没钱付账。” “嘻嘻……,”玥虹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霸邤的碗里,道:“霸邤哥哥,你就放心的吃吧。” 霸邤拿起筷子看了一眼秋傲天,他那副冷漠的面孔,霸邤摇了摇头道:“这一看就是你点的,看你那副德性,不就是吃一块肉吗,至于这样子看着我吗。”夹起那块牛肉,就往嘴里送,嘴巴刚张开,便听见秋傲天的声音。 秋傲天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道:“没事,你就放开了吃,吃霸王餐,也什么大不了,人家最多也就是剁了你一双手而已,总比饿死要强吧。” “你少来吓唬我,你哥,我什么东西没吃过呀,不就是一块肉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就不吃了,”霸邤说着便把牛肉放进了碗里,伸手抓起包子往嘴里咬了一口,满脸的无奈之色。 “秋大哥,你就别打趣霸邤哥哥了,能不能让他好好地吃一顿,”玥虹言语之中流露出责备之意,看着霸邤满脸无奈之色,道:“霸邤哥哥,你就放心的吃,玥儿有钱。” 霸邤瞅了一眼秋傲天,喝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呢,”说着便把那盘清蒸凤凰,端到了身边,撕了一条腿给玥虹,然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叫道:“哇哦,这是鸡吗,我靠,我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鸡。” 玥虹看着霸邤这吃相,不由得失笑了一声,道:“霸邤哥哥,你慢点吃。” 秋傲天端起那坛女儿红喝了一口,摇了摇头道:“土包子,你手里那只是凤凰。” 霸邤咂着嘴巴,啃着鸡架回道“鸡就鸡吗,还凤凰,我说,你们城里的叫法,怎么听着这么别扭。”然后手指着那盘红烧狮子头,又问道,“那盘肉丸子叫什么,不会又叫什么熊丸,虎丸呀。” 秋傲天刚喝进去的酒,差点喷了出来,道:“你说话,还能再俗一点,什么什么丸呀,——那叫,红烧狮子头。” 霸邤一听,实在是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说什么,红烧狮子头,哈哈,你当我傻呀,又是,凤凰,又是狮子的,我算是长见识了。”然后又指着那一盘黄鳝,道:“你别告诉我,哪碗里盘了一条龙吧,哈哈……。” 秋傲天一拍桌子,喝道:“吃就吃呗,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这回,你可真就猜对了,那一盘就是,爆炒龙王。” 霸邤一听笑弯了腰,实在是没心情再吃了,“哈哈,”一阵傻笑,“又是爆炒龙王,又是红烧狮子头,你把我的童年全搬上桌了,——不行了,我肚子都笑疼了。” 坐在一旁的玥虹,也没忍住大笑了起来,临桌的一愣,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秋傲天满脸的尴尬之色,道:“我算是长见识了,你们俩位慢吃,我饱了——小二,我们的房间还准备好了。”小二快步跑到秋傲天面前,道:“客官,现在只有两间房了,要不,我们两位,将就一下。” 霸邤连忙回道:“我没关系,那就这样订了。” 小二应喝一声,道:“好呢,这位客官楼上请。” “秋傲天刚起身准备上楼,这时进来了一群人,每个人都佩戴着刀,一坐下来就开始讨论,“什么武林盟主,居然打个无名小辈都打不过。” 另一个人接过话,“什么无名小辈,你知道他使用什么武功打败了秋洪吗? 几个人好奇里问道:“什么武功。” 那个人扬了扬手,围在了一起,“霸刀刀法。” 另一个人惊讶地说道:“什么,霸刀刀法,霸刀不是死了吗?” “那你看见那个使用霸刀刀法的人了吗?” 那头摇摇头道,“这个我倒是没看见,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个人身高8尺,手臂有腰这么粗。” 霸邤压根就没有听他们说话,夹着那条黄鳝,放到玥虹的碗里,道:“仙女姐姐,这龙王,我在老家经常吃,你偿一下味道如何。” 霸邤靠在门梁之上,拍着肚子,“撑死我了,仙女姐姐,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叫一声,我就在隔壁”说着便打了一个饱嗝。 玥虹娇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呃,好呢,那我就回去了,”霸邤回应了一声,便转身回了房间,便看见秋傲天,一脸的不愿意,霸邤打趣里说道:“你愿意和我睡呀,没关系你可以睡地上。” “救命呀”玥虹尖叫一声,传到了霸邤和秋傲天的耳朵里,“不好,”急步里跑了出来,看见两个黑衣人,从玥虹房间里跑了出来,肩上扛着一个麻袋,迅速地跳到了屋顶。 “你在这里等我,”秋傲天说完便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追了上去。 秋傲天落在一棵大树后面,看见他们进了唐门。“唐门,这下就麻烦了。”这时霸邤也追了过来,问道:“他们去那儿了。” “我不是告诉你在客栈里等吗?”秋傲天抬抬手指着唐门,道:“他们进去了。”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赶快救人呀,”霸邤说着便想冲出去。 秋傲天一把抓住霸邤的手,道:“你别这么冲动还行,这是唐门。” 霸邤瞅着秋傲天,喝道:“你放开我,我管他什么门,我只知道,他们抓了仙女姐姐,我要去救她。” “你别这么无理取闹还行,你知道唐门是干什么的吗?你又知道他们里面有多少人吗,你这样进去,不但救不了他,反而还把自己搭进去” 霸邤挣脱秋傲天的手,道:“我无理取闹,你是不是怕了,如果你怕了,你可以走。” 秋傲天想着再这么闹下去,肯定会被人发现,一下打在霸邤的脖子上。 霸邤回过头,翻了一个白眼便晕了过去。 028章,奸细 唐裴扛着麻袋身后紧跟一位鬼面男子,急步地跨进了浴堂子,此时的唐怨已躺在卧榻之上,三角形的蚊帐,挂在顶上,透过蚊帐,隐隐约约地看见,两条娇艳的身躯。 唐裴走到三米开外的位子,便停了下来,道:“唐主,今晚我们抓获了一位……,”话说到一半,便被唐怨打断,道:“我现在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站在唐裴身后的鬼面男子向前跨了两步,“这个可是……,”唐裴拍了一下鬼面男子的肩膀,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蚊帐地的唐怨道:“是,堂主。” 唐裴对视了鬼面男子一眼,退了几步,准备离去的时候,鬼面男子停下了脚步,心有不干,更不愿空手而归,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又走了回来,道:“唐主,难道你就不打算看一眼吗,这绝对是个……。” 唐怨斜视了鬼面男子一眼,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强烈的杀气,翻身坐了起来,一股内力掀起了蚊帐,隔空一掌,击在那个鬼面男子胸前,这股劲道穿过胸膛,五个手指印在了身后的石墙之上,蚊帐慢慢地落了下来,鬼面男子话未说完,便倒在了地上,当场毙命。 唐怨下了榻,走到唐裴身边怒道,“现在门中之人,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说着便打量了一眼唐裴,脸上便有一丝欣慰之色,道:“我看你,可是越来越顺眼了,以后你就给我分担一下,门中的事物吧,尤其是让他们清楚自己的身份。” “是,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为唐主分忧。” 唐怨看了一眼唐裴肩上的麻袋,双手按着太阳穴揉了几下,道:“我累了,你也下去吧。” “是。”唐裴退了两步,低头看了唐怨一眼,便转身离去。 河南西部与陕西相隔,哪里有一个郡县,名叫谷城,谷城夹在两座大山之间,是通往河南以中的必经之路,谷城中心坐落一套较为宏伟的庄子,被一堵厚实的石墙,包裹的严严实实。 夜已深,人未眠,灯已灭,信未来,一个带着半个面具的男子煞岳,略显焦虑在房间里,不安地走来走去。 月空高耀,透过木棍撑开的木窗,照射了进来,一只信鸽落在了窗户之上,煞岳连忙跑过去,抓住了信鸽,打开信笺,刚才脸上的焦虑之色瞬间变成了得意之容。 一抹晨光照在了全真教的习武场地之上,全真教的弟子,迎立在浩荡的场地之上,北风呼啸,长衫轻浮。 丘处机,站在石台之上,仰视着台下的弟子,两鬓边须迎风而动,喝道:“五毒教,欺我全真教太甚,屡次杀害我全真教弟子,今日,我必须给死去的弟子一个交代……。” 这时,允浩从清虚殿直奔到了丘处机面前,双手做礼,道:“弟子,我已经安排好了。”说完便退了两步归入队伍之中。 “去通告,峨眉,少林的弟子可回来了。”丘处机摸着边须问道。 向华向前迈出一步,道:“还没有,算算时间,应该在回去的路上了。” 丘处机挥舞着手里的拂尘,厉声喝道:“向华,你遇事冷静,我命你为先锋,先行一步,去五毒教下战帖,”说着便从广袖之中掏出一封战贴,递给了向华,“允浩你带人接应传信的弟子,然后速来与我们汇合。师弟,你就留守全真教,以免他们声东击西,——其他弟子,随后跟我上五毒教。” “是,”众人齐声回应。 “掌门,”玄彬向前迈出一步,道:“为何没有派给我任务。” 丘处机摸着边须,侧身回道:“你刚回来,不宜再出任务,你就好好休养些时日。” “可,五毒教并非小派,弟子担心,”玄彬扬了一下道袍,单膝跪地,道:“请掌门,带弟子一同前往。” 丘处机侧目了玄彬一眼,转过身来背对着玄彬,“你们都回去准备吧,下午我们就出发,——玄彬,你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正阳殿,对视而坐,丘处机摸着边须,语重心长地道:“众多弟子之中,只有你最为,聪明稳重,冷静,以后全真教的重担还要落在你的肩上,——而你大师兄,性格耿直,行事鲁莽,二师兄,头脑虽冷静,有时候看得也比较深远,可是,性格优柔寡断,没有主见,难担大任呀。” “弟子愚钝,不明师傅何意,——但这次挑战五毒教,弟子知道,这不是挑起武林风波吗,五毒教虽不是什么正派,可他们的势力不可小窃,加上临边还有唐门,两派互为基角之石,如果我们此次攻打五毒教,师傅你就不担心,唐门借机发难。”玄彬说到此处,脑袋灵光一闪,心里念道,如果我们和五毒教交手,谁会得利,——唐门。 “师傅,如果我们挑战五毒教,得利的就只有唐门。” 丘处机慢慢地合上了眼皮,皱了一下眉头,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道:“你分析的没错,可若是找不到证据,你这不是,空谈一席话吗,——还有,如果五毒教败了,唐门他又能得到什么利益,唐怨,他会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丘处机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次名为攻打五毒教,实为查清内奸,所以,我把你留在教中,就是让你查清此事,把幕后黑手给我找出来,其他的你就不用过多的顾虑。” “可现在,向华师兄已经向五毒教送战贴了。” 丘处机依然面不改色地盘坐在卧榻之上,双目紧闭,“向华是去送战帖了,可战帖的内容,却不是挑战而是求和联盟,你就听为师的安排,在道中安心修养。” “什么,你要和五毒教联手,”玄彬惊讶地问道,“他们可是邪教,自古正邪不两立,你找他联盟,这要是传出去,将成为武林公敌,全真教的声誉将不复存在。” “如果不阻止这场武林风波,武林将会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到时候别说全真教声誉不保,恐怕就连其他门派都会慢慢消亡。” “师傅,真有这么严重吗?” “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挑起事端,前段时间武林中传言武林盟主居然带着秋水山庄的人,攻打红谷,死伤惨重。” 这件事弟子在回来的路上也听说了,好像这个秋洪是被一个无名小卒给打败了,自从秋洪回到秋水山庄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传言他在闭门疗伤,还有人说他在为下一届的武林大会做准备,在家修炼武功。” 丘处机摸了一下边须,“不管他是为了何种目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一切绝不是巧合,而是蓄谋已久,以秋洪的性子他不可能蠢到现在动手,至少也得等舞林大会结束以后,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才能躲过这场浩劫。” 玄明正趴在后山的草丛里抓蛐蛐,一下扑了过去,满脸的欢喜之色,叫道:“我抓到了,我抓到了。”双手慢慢打开,蛐蛐一下又逃了出去,玄明又跟着扑了过去,一下扑到一只靴子,慢慢地抬头望去,”玄彬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准备出去吗?” 玄彬慢慢地坐了下来,“这次玄彬哥哥,要留下来陪玄明弟弟玩。” 玄明挠挠头,想了一会说道:”我知道了,其实你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说着便蹭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是不是让你查清谁是全真教的奸细。” 玄彬看着他一愣,惊讶地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虽然是小孩子,可我又不傻,教主又是何等精明的人,怎么会掉进别人的陷阱里面,他这次如此坚决要攻打五毒教,唯独把你留了下来,只能说明他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那还有比查奸细更为重要的任务吗?” 玄彬摸着他的头,“哥哥唯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哥哥只希望你快快乐乐地成长,可你天生聪慧又不懂得隐藏,这样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我知道玄彬哥哥是为我着想,所以我也没有过多地参与,这些事情我也只是对哥哥说,你就放心吧,走,陪我去抓蛐蛐。” “好呢,我们抓蛐蛐去。” 029章,战帖 煞岳脸色略白,神情焦距于眉宇之间,皱着眉头急步走进了义狮堂,一位披头散发,留着半月须的冉雀,身形高大,体格健硕,身披一件,灰黑色的布衣广袖衫,坐在高堂的朱红色的双狮吐珠椅之上,俯视着堂下两行人。 煞岳走到中央,躬身行礼,“拜见教主。” 冉雀抬抬手,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道:“你把各位叫到义狮堂,有何要事商量,快快道来。” 煞岳掠过一眼,向前迈出几步,走到冉雀跟前,把信笺交给了冉雀,又后退了几步“我收到传信,全真教今日蠢蠢欲动,带着人马正向我们五毒教逼近。” 冉雀看了一眼,将手上的信笺搓成一团,狠狠丢在了堂下,神色略变,喝道:“全真教竟然敢带人攻打我五毒教,老子没找他,他居然敢找上我了。” 一位身形瘦小的男子鹏程,捡起地上信笺,上面写着,全真教来犯,速做准备。一双豆鸡眼看着煞岳,问道“堂主,你这信笺是如何得来。” “你这是在质疑我吗,”煞岳转头看着做个长相猥琐的鹏程,“十几年前,我们就安插了眼线在全真教,就是担心全真教会对我们不利,这事,我早已禀报过教主。” 冉雀手指敲击着座椅上的是狮头道:“还是堂主深谋远虑,考虑的周全呀。”可冉雀心里一想到全真教这群龟儿子,顿时火脑,拍了一下狮头,站了起来道:“这个丘处机,又在玩什么花样,十几年都相安无事,今天怎么突然就来攻打我五毒教,”眼睛横扫了几下,双手叉腰在高台上走了几步,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鹏程,你快去通知唐门。” 鹏程摸着一撇八字须,想了一会,道:“通知唐门,先不讨论,只是属下想不通的是,他们为什么突然攻打我们,这没理由呀,这里面会不会有人在中间挑唆,毕竟这十几年,我们可没有什么大的活动,就连采药练毒,都是小心谨慎,从没越境。” 冉雀听到此处,更是火大,一脚踢翻身前的茶桌,怒道:“什么名门正派,我会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别让武林中人,以为五毒教好欺负——不必再议,你们都退下吧。” “鹏程,你等一下,”煞岳开口叫道,“教主此次事件非同小可,这次就让我亲自跑一趟唐门吧。” 冉雀思虑了一下,道:“也好,——那鹏程,你就去半路设伏”说完便坐了下来,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准备吧。” 鹏程退了两步撇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煞岳回了房间,坐在桌子边,翻开杯子,倒了一杯茶,端起茶,冷笑了一声,便一饮而尽。 这时,一位看门的少年冲冲地跑进了煞岳的房间,道:“堂主,全真教派人来了,说着便把战贴递给了煞岳。” 煞岳接过战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丢在了桌子上,战帖里面居然露出了半张纸条,转身背对着门卫,道:“楠木,你把这张战贴,送给教主,真是雪中送炭呀,有了这张战帖,我就不担心他们两派不打起来。”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 “是,”楠木将目光转上了那张战贴,正伸手去拿时,发现战帖里还夹着一张纸条,惊讶地叫道:“堂主你看。” 煞岳听到楠木的惊讶之声,连忙转过身,看见那露出来的半张纸条,翻过来一看,脸色巨变,将纸搓成一团,放进了嘴里,吞了下去,出了房间,叫了十几个属下,急促地走到了大门前,入目的便是向华,及两名弟子,迎立在大门前面。 向华看见煞岳向大门走来,便向前迈出两步迎合,双手拱礼,道:“这位便是煞堂主吧,果然是气宇轩昂,气魄非凡呀,”话未说完。 就被煞岳打断,厉声喝道:“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十几身穿狮子条纹条纹的麻衣男子拔刀,便围住了向华等人。 向华身后的两名弟子做出了拔剑的姿势。 向华掠过一眼,问道,“煞堂主,你这是何意。” “何意,你今天胆敢向我五毒教下战书,你是何意,武林各派都相安十几年,今天突然来下战贴,欺负我教中无人吗,——还是全真教是想挑起武林风波。” “向华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只是全真教,死了七名弟子,其中六名死于五毒圣绝,还有一位手中握有五毒教令牌,其余两百名弟子身中,五毒散之毒,这三样可都是指向贵教,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来求证一下,——另外,战帖里面有掌门亲笔书信一封,里面就详细介绍了,我来这里的目的。” 煞岳带着讽刺地笑道:“一派胡言,我根本就没看见过什么信笺,既然还敢诬蔑教主,——给我杀。” 这时十几个抬刀一齐冲杀了上去。 煞岳手里握着一把半月形的大刀,跳上半空一刀向,向华劈了过去,向华脚尖轻点地面,旋转半圈,再往后退了两步,躲过了这一刀,顺势拔出了手里的那柄清风剑,“嗡……,”一柄吹毛断发之剑,已然出鞘,发出回旋之声,顺势一剑挥洒出去,一道剑气击中了侧面靠拢的两名五毒教弟子, 其余两名全真教弟子,已经和他们混战在一起。 煞岳一刀落空,一击回旋劈紧跟着回了过来,如猛虎反扑,向华慌乱之下,抬剑接住这一重击,两股内力对峙,刀剑之间,磨出火花,用力一推,两人各退了3米。 向华冷笑了一声,道:“刀刀致人与死地,你想杀人灭口。” “少说废话,看招。”煞岳一蹬腿,又是一重刀又劈了过来。此时的向华嘴角微提,也好不逊色也挥出一剑,而这一剑使的是,全真剑法,(全真剑法,以柔克刚,以快打慢,以轻柔为主,无须力发。) 煞岳挥舞着大刀,力道虽大,行动不足,这就是向华所看出来的破绽,过了十几招,很快煞岳便处于了下风,连连节退,一脚踢在煞岳胸前,被踢飞了三米,倒在了地上。向华紧跟这落在了煞岳身前,用剑指着煞岳。 五毒教弟子见堂主落败,便停下了打斗。 另外两名全真教弟子,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缓缓地靠近向华,道:“师傅,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向华盯着躺在地上的煞岳,道:“你们两个快回去禀报掌门。” “你们今天谁也跑不了,”一个声音传进了他们三人的耳朵,向华望了一眼四周,冉雀缓缓地落到向华三米开外的位子,“你居然敢在我五毒教的门前撒野。” 向华立马收起手中的剑,笑面迎合冉雀,双手拱礼,道:“这位气度不凡的定是,五毒教教主,在下全真教弟子,向华,见过教主。” 煞岳爬起来,揉了揉刚才被踢的地方,走到了冉雀跟前,从怀里摸出那本战帖,道:“他是来送战帖的。” 冉雀接过战帖,走到向华跟前道:“战帖我已经接了,我随时恭候大驾。” 向华竟面无表情地看着冉雀,冷冷地道:“本次前来是奉掌门之命。” 煞岳突然开口插道:“教主都已经说过了,随时接受挑战。” 030章,素容功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天边最后一抹斜阳照进了这间客房,拉长了秋傲天的身影,他独自一人坐在窗户之上,窗户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个酒坛子,看着福林镇三五个行人,已有几分醉意的秋傲天触景生情,脑子里竟然想起了,宜春院的老板娘,红娘,是有一些日子没见她了,自嘲地笑了一声,抬起酒坛子,又朝嘴里灌了几口酒。 看着大半个福林镇,未免又有些触景伤情,昔日秋水山庄的大公子,福林镇的大混混,现在也是一个有家不能回的丧家之犬,更让秋傲天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崇拜的父亲竟然是杀娘的凶手,望着这片熟悉的土地,竟然有些倦怠。 霸邤躺在卧榻之上,双手紧抓着被褥,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神色有些紧张地叫道:“仙女姐姐,仙女姐姐,不要,不要,”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客栈,扭头外屋外望去,看见秋傲天坐在窗户之上。 心里的火,顿时又燃烧了起来,便翻身下了榻,走到秋傲天跟前,指着他的鼻梁,喝道:“昨晚,是不是你把我打晕了,你知不知道仙女姐姐她有危险,你怕死不救,你为什么还要拉着我。” 已有几分醉意的秋傲天不屑地看了霸邤一眼,没有塔里他继续喝酒,过了一会,从窗户上跳了下来,抬手指着窗户外面,“这间客栈是福林镇最有名的客栈,你站在这儿,可以看见大半个福林镇,可惜呀,这里的老板和小二都换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秋洪在红谷一战已经传开了,他现在只能躲在家里,而你已经成红人,名声在外,我却变成了一个弑父的罪人,没人会理会中间的是非曲直,这个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知道你的仙女姐姐。” 霸邤夺过秋傲天手里的酒坛子,往楼外丢摔了处去,惊吓了街上的路人,传来一声谩骂,“你他娘的没长眼睛呀。”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我只知道他们抓走了仙女姐姐,你还有心情喝酒,我要去救她。”霸邤说着便往门口走去。 “你怎么救,”秋傲天问道:“唐门,可是中原武林最大的邪教,他能与中原武林并立,当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尤其是唐怨,他已经有100多岁了,最后一次出现也在十几年前,有人见过他,相貌也就20岁出头的样子,从那次之后,再也就没人见过他,更没人知道他练的什么邪门功夫。” “这个我不管,反正他抓了仙女姐姐,我就得找他麻烦,你让我看着不管,我可做不到。” “那你怎么救,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去了也是白搭性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霸邤急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谁能帮帮我……。”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人,“他或许能帮我,跟我走”拉着秋傲天就跑。 一壶茶的功夫,霸邤和秋傲天已经到了,霸刀门的围墙之外。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秋傲天问道。 “你在这儿等我,”霸邤说着便直接跑了进去,各个房间跑了一遍,神情有些呆滞的霸邤慢慢地走到了习武场地的中心,“娘走了,现在只剩下韵儿了,我绝对不能让你有事,呆滞地跪在了地上。 秋傲天看着霸邤如此绝望的眼神走到他身边,想安慰一番,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手搭在霸邤肩上,拍了拍肩膀。” 霸邤的眼睛落到了墙角的柳树下,呆呆地看着柳树下面盛开的菊花,缓缓地走了过去,“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娘喜欢菊花,”蹲在身子摘了一朵。半响之后,霸邤看了看周围,猛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快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秋傲天看着他心里有些糊涂,”喂,你到底想干嘛,我可没有这个闲情功夫陪你扯淡。” 秋傲天说着心里突然感到一丝孤独,“如果自己出事,世上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为我这般着急,翻眼望去,恐怕无人问起,”自嘲一笑地走到霸邤身前,一拳打在霸邤胸口之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小弟我陪你去。” 一向只知取笑霸邤的秋傲天,居然在他面前自称小弟,霸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现在没心情陪你开玩笑。” 一个黑衣人落在了霸邤身后的石墙之上,则目了他一眼,带着责备之意喝道:“这些天你去那里了。” 霸邤闻声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转身望着黑衣人,“你真的在这里,求前辈救救仙女姐姐”说着便跪在了地上。 “什么,你真去了红谷,”黑衣人转过脸瞪了他一眼。 秋傲天看此人不敢以面示人,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拱礼,道:“前辈,既然是朋友,为何又要遮面,难道是相貌丑陋。” 黑衣人没有理会秋傲天说的话,而是打量了霸邤一翻,看他双手掌撑地浑而有力,面目虽然憔悴,但神气飞扬,短短的几天,却有如此大的变化。 “她怎么了。”黑衣人冷冷地问道。 还没等霸邤开口,秋傲天接过话道:“唐门,你想必也听说了,最近福林镇,常有妙龄女子失踪,我怀疑……。” “不用怀疑,这肯定是唐怨所为,他一直在练素容功,需要采集女子的纯阴之气,来保持他的不老之容。” “难怪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秋傲天想了一下,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是纯阴之气,为何非要女子,”霸邤带着好奇地问道。 黑衣人抬头望着夕阳,霸邤见他不愿回答,便将目光投向了秋傲天。 秋傲天尴尬地解释道,“所谓的纯阴之气,就是女子还没有接触男子之前,就叫纯阴之气。” 霸邤还是一脸疑惑,“不懂,我不管他什么纯不纯的,反正你一定要帮我救救他,”霸邤将目光投向了黑衣人。 秋傲天突然脸色一变,心说如果唐怨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修炼素容功,那她岂不是很危险,“前辈这事可拖不的,还请前辈出手相救,再晚就要出人命。” 黑衣人一跃,落到了霸邤身前,“让我救人可以,但你们两必须得听我的,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许擅自行动。” 霸邤,秋傲天对视一笑,齐声回应“是。” 一天前,五毒教内一片喧哗,几个人七嘴八舌地里地相互讨论,冉雀坐在高堂之上,手里握着烫手的战帖,也开始愤愤不安了起来,如坐针毡一般,大吼一声道:“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脑袋都要被你们吵炸了。” 堂下瞬间鸦雀无声,大家都知道,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惹火了冉雀,保不准都跟着一起倒霉。 偏偏这个时候,那个王八羔子不争气,居然还放了一个屁,“噗,”屁声格外的响声悦耳。 “谁,这他娘的是谁放的,给我站出来,”冉雀喝道。 此话一出,堂下瞬间响起一阵憋不住的笑声。鹏程抬头看着冉雀,整个眼睛只剩下白色,慢吞吞地走了出来,满脸恐惧之色,就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教主,是我我放的。” “既然你出来认了,来人啦……。” 鹏程两条一软,跪在了地上,道:“教主,饶了我吧,我实在是没忍住。” 冉雀扬扬手,召唤了两名站堂弟子道:“给我拉出去,砍了。” “教主饶命呀!饶命呀!” 两名站堂弟子架着鹏程,就往外走。 煞岳迈出一步,“慢着……,教主,此时不宜內斗呀,——我们是不是该在半路,”说着便用手抹了一下脖子。 冉雀左右思量了半响,重重地“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心说这群臭道士都欺负到自家门口了,再不反击,百年基业难不成要毁在我手里,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鹏程,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愿意。” 鹏程挣脱他们的手,向前爬了几步,“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煞岳对着两名站堂弟子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是,”两名站堂弟子退了大堂。 冉雀身边一直跟着一位带着斗篷的神秘男子,嘴角露出一丝邪邪的笑容“我已经闻到一股鲜血的味道了。”声音带着一丝鬼魅,听起来让人极度的不舒,看着自己左手上的铁爪慢慢地握成了拳头,发出金属的摩擦声。 冉雀一掌劈在身前的桌子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喝道:“这个丘处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突然就要攻打我五毒教,既然来了,我就让你们有来无回,鹏程,你带人去鹰嘴山设伏,——煞岳,你马上前去给唐门报信,让他们速来增援,其他人都回去准备。” “是。” 一天后,唐门大门紧闭,六名鬼面男子,对站在大门两边。 这时一名鬼面男子落在大门前面,亮出了令牌,大门缓缓地打开了,鬼面男子直奔练毒房,看见驰虎正在练毒,双手做礼,道:“参见副教主,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他们已经去鹰嘴山设伏了。” 驰虎抬头看着这位鬼面男子,冷笑了一声道:“煞岳,你在冉雀哪里潜伏的很好,居然还混上了堂主,是不是在五毒教过得舒服,都不愿回唐门了,“ 煞岳猛地一下跪在地上,身体趴在地上,掌心朝上摊开,“弟子可是对唐门忠心耿耿,再说了,我身上不是还有,又怎么可能背叛唐主 驰虎邪笑了一声,把他扶了起来,“你别紧张,我也是随便说说,唐主果然没有白养你,这次要是借全真教把冉雀杀了,以后你就是五毒教的教主了,那我们就如虎添翼的”说着便大笑了起来。 “属下不敢,属下永远是您的下属。” “对了,你可有红鸳的下落,她已经失连有一段时日了。”驰虎问道。 “属下倒是听说,红鸳一直在找一个叫红谷的地方,具体情况属下不明,——她为什么会找这么一个地方,需不需要属下查实,”鬼面男子回道。 算了,我知道了,教主已经废弃了这颗棋子,不然也就不会冒险走这一步,不过,我听说,近日武林之中有个传言,秋洪在红谷一战,居然败给了一个无名少年的手上,听说这个少年居然是用霸刀刀法打败了秋洪,这事不得不防,你去查查这个少年究竟是谁。”驰虎从袖口里摸出一个葫芦形的瓶子丢给了煞岳,“这是你十几年办事应得的,以后你就是教主最信任的人了。” 煞岳接过瓶子,看着上面的字,(噬心毒)解药。双手拱礼道:“谢教主对属下的信任,属下一定誓死追随教主。” 唐门列来就有一个规矩,每一位入教之前都要服用一颗(噬心毒)这种毒,每一个月便会复发一次,噬心毒发作如千虫噬心之痛,教中的弟子都会提前一天发放解药,但只能解除当时之痛,而不能根除。 所以,只有得到教主的绝对信任后,才会给其解药,彻底解除身上的(噬心毒)。 唐怨紧闭双目,躺在池子里,双手搭在石栏之上,召唤了一下,两名娇艳的女子,走到唐怨身前,道“教主,你有何吩咐。” “本教主要练功了,你去把唐裴唤过来。” “是。” 唐裴带着鬼面具,盘坐在卧榻之上打坐,这时两位少女,推开了房门道:“教主要练功了。” “知道了。”唐裴回应了一声。翻身下了榻,便往厢房走去。 厢房以前是给教主的夫人们住的,可在十几年前,唐怨一怒之下,便把自己所有的女人都给杀了,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牢房,专门关押被抓回来的少女。 “咯……。” 房门推开了,玥虹卷缩在榻上,看着唐裴向自己走来,大声喝道:“你想干嘛,你要做什么,救命呀,啊……。” 唐怨用布捂住玥虹的嘴巴,玥虹睁大眼睛,用力的挣扎了一下,便晕了过去, 唐裴扛起玥虹,进了浴堂,把玥虹轻放在地上,“参见教主。” 唐怨缓缓地睁开眼皮,入目的便是玥虹,那娇嫩的身躯,和那傲人的身材,脸色顿时露出喜悦之色,大笑了几声,道:“这次,我很满意——你可以退下了。” 夜黑风高的晚上,霸邤,他们三人猫在了那颗大树后面,望着唐门大门前面六个人守卫。 秋傲天疑惑地说道:“今天守卫要森严了很多。” 霸邤心里出奇的紧张,而今天这份紧张,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他的仙女姐姐。 “你们在这里等着,”黑衣人嘱咐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轻举妄动,听清楚了没有。”说着便把目光投向了霸邤,又重复了一遍,“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轻举妄动。” 霸邤“呃”了一声,道:“我们两,在这里干等着什么都不用做……。” 话没说完,一道黑影闪了过去,六个门卫,瞬间全被割喉,倒在地上, 霸邤,秋傲天两人对视了一眼,顿时目瞪口呆,暗自心想,“这也太强了吧。” 此时的霸邤,没有像上次那样,看见死人就会吓的乱喊乱叫,,经过上次红谷一战心理素质明显有所提高。 霸邤看着这位黑衣人身手如此了得,心里便松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仙女姐姐不会有事。 黑衣人推开了门,溜了进去,秋傲天问道:“他功夫如此了得,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霸邤耸耸肩看着秋傲天翻了一个白眼,道:“我不认识他。” 秋傲天一副很无语的表情看着霸邤,道:“你居然说,你不认识他,他就肯为你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救人。” 霸邤摊摊手,道:“我真不认识他,你看我现在像是和你开玩笑吗。” “我看你,就是一副欠收拾的样子,”秋傲天说着,侧目看了一眼唐门的大门,道:“如果这次他能侥幸活下来,我一定要拜他为师。” 031章,鹰嘴山 毒辣的日头悬在高空,照射在鹰嘴山鹰嘴山四周环山,如同一个巨大蒸炉,无比闷热。山顶之上,有一块天然崛起的孤石,弯如雄鹰,两旁青石叠起,如大鹏展翅,从下往上看,如同一只捕食的老鹰,俯视着下来面。 山腰处有一条两米多宽的小路,宛然而生,从远处看,如同碧海之中的一条水蛇,山路凹凸不平,怪石横生,茸茸绿草生长在崖边,给恐惧的悬崖边添了一丝生机。 丘处机带着众弟子,浩浩荡荡里走在鹰嘴山的半腰之上,山中无比的闷热,就连枝叶都被这毒日头晒弯了腰。 “哇,”高空传来秃鹰的哀鸣之声,好像也在抱怨这恶劣的天气,盘旋在山顶之上,林中的鸟儿因它的叫声,而惊慌飞窜。 峭壁之上生长出一株大树,枝叶鼎盛,像一把雨伞撑在哪里,鹏程带着五毒教的弟子后藏身于大树后面,“一名五毒教的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道:“他们来了。” “好”鹏程左手摸着腰间的那对双刃,右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你们做好准备。” 鹏程抬头望着这毒辣的日头,暗自骂道:“这个鬼天气,要是能刮一阵风那该多好。” 丘处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指着前面的大树,“我们就去哪里休息一会。” 众弟子望着前面的大树,心里一阵欢喜,便加快了脚步。 总算是到了大树下面,一个个气喘吁吁地盘坐在大树下面,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总算可以休息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热。” 另一名弟子回应:“这是有名的鹰嘴山,又叫哇沟,所以这里闷热的很,“说着便抬手指着那块孤石,“看见了没有,鹰嘴山就是因那块石头而得名。” 志明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从肩上取下一个水袋递给了丘处机,“掌门,此去五毒教还需多长时间。” 丘处机接过水袋喝了一口,道:“还有半日路程便可到达。” “也不知道,向华师叔的战帖,送到了没有,我听师兄弟说,那个冉雀为人凶狠毒辣,师叔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放心吧,他应该不会有事。” 突然,一声惊雷响起,天边闪过一道雷电,乌云遮住了日头,卷起了狂风,尘土飞扬。 鹏程望着这乌云压了下来很快就要下雨,暗自骂道,这老天存心跟我过不去,对着身边的一名弟子说道:“叫他们做好准备,”一个个把事先准备好的布条扎住了鼻子。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像竹筒的东西,扒开了盖子,里面冒出一娄娄青烟,一起丢了下去,他们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下面灰尘噗噗,被这大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志明叫道:“掌门,这么突然刮起了大风,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丘处机抬头望着黑压压的乌云压近,然后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竟然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突然一名弟子倒了下来,站在他身边的一名弟子叫道:“掌门不好了,道志晕倒了,话刚说完,他也倒在了地上,丘处机猛地回过头来,他们七七八八地都倒在了地上,丘处机蹲下身子捡起一个竹筒,暗自叫道,“不好,五毒教的软骨散。” 对着身后的弟子叫道:“大家快坐起来都调整气息。” 鹏程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鹏程一群人落在了丘处机八米开外的位置,一对双刃已握在手中,道:“正邪之战,已有数年未曾开战,大家都相安无事,今日你带着众弟子出现在鹰嘴山,难道你想挑起武林争端吗?” “平道未曾想过要挑起武林争端,我那送信的弟子,你可见过。” “送信,送什么信,送战帖吧!”鹏程不屑地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想我五毒教,近几年从未犯事,做是都是小心翼翼的,你们全真教为何要来挑衅,难不成我五毒教好欺负不成。” 丘处机挥了一下拂尘,笑道:“我们全真教讲究的是以和为贵,此次表面上是下战帖,实则是想与你们五毒教连盟。” 鹏程听后大为火脑,怒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们全真教一向清高自傲,谈什么联盟之事,我看你你们是想借联盟之名灭我五毒教吧!还有如今武林太平,何来联盟一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群自称正派人士,背后里干的却是龌龊的勾当。 盘坐在丘处机身后的志明说道:“我们全真教200多名弟子中了五毒散之毒,命在旦夕,还有六名弟子死在五毒圣绝之手,难道这也是太平之事。” “一派胡言,我教主这几个月从没有出过教,怎么可能对你们全真教下毒,一定是有人栽赃我教,故而挑起武林事端。” 丘处机挥动手里的拂尘先前走了两步,“平道知道此事与你教无关,所以才找你们联盟,查实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所以我派弟子前去,下战帖之事是为了掩人耳目,实则是联盟” 全真教弟子纷纷议论,“原来掌门不是要攻打五毒教,而是要和他们联盟。” ”可我们全真教怎么能和五毒教联盟,这要是传了出去,别人给我扣一个勾结邪教的罪名,这可如何是好。” 天空一声惊雷响起,下雨了倾盆大雨了。 鹏程看着这场大雨,心里突然想到,“不好,难道他们在拖延时间,才故意这么说的,“我管你是来联盟的还是来干嘛的,我只知道,如果我今天不把你们拿下,我回去也是个死,给我杀。” 五毒教的弟子举起手里的刀,雨水打在刀刃上面,溅起一片水花,踏着路面上的水花,冲了过来。 丘处机眼睛盯着鹏程,舞动着手里的拂尘,手掌一滩,一蹬腿,冲上十几名迎面而来的五毒教弟子,一道白光在雨中闪过,带着一股强劲的气波,如奔驰的列车,迎面撞上五毒教的十几名弟子,被这股气波全部震飞起来,电石火花之间,他已然出现在鹏程的前面,一手掐住鹏程的脖子,另一只手轻举拂尘,逼使鹏程连腿数米。 然而,就在这风驰电掣之前,鹏程脸上还是轻浮之色,傲慢之举,瞬间就变成了惊愕之色,暗自心想,他明明中了软骨散,怎么可能,行动还能如此迅捷。 十几名弟子被这股气波震飞摔落在地上,鹏程已被丘处机掐着脖子举在空中,“我要杀你们弹指间的事,把软骨散的解药交出来。” 五毒教其他弟子见他武功如此了得,便纷纷放下手里的武器。 鹏程满脸通红,舌头已经微微伸出,脸上的青脉已全部暴露出来,双腿在空中乱舞,双手拍打着丘处机的臂膀,已经声不成音了,“解……解……药……在。” 丘处机一松手,鹏程如一滩烂泥一样,软在了地上,摸着脖子,猛咳了一阵,这才缓过劲来,慢慢地翻身爬起来,摇晃了一下头颅,眼前才缓缓地清晰起来。 这下掐的够呛,差一点就死在丘处机的手里,之前的神气,荡然全无,有的也就是裤裆里冰凉的凉意,从胸前掏出解药,咳嗽一声,双手奉上。 丘处机拿过解药,看了一眼,转身丢给了志明,吩咐道:“分给弟子们服用。”对着鹏程挥了一下手里的拂尘,”平道原本就是来联盟,查清幕后操纵之人,不会伤你性命,不然,你还能站在这里。” 鹏程吓得连退两步,道“丘掌门,不是我不相信您的话,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教主接到战帖之后,整个人都要气疯了,这才叫我在此地设伏。” 丘处机摸着边须,暗自心想,我的亲笔信函难道他没看见,皱着眉头盯着鹏程问道:“那我送信的徒儿呢,他现在在哪里。” “他,他被煞岳给抓起来了。” “煞岳,他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徒儿。”丘处机连声追问道。 鹏程被丘处机这么一问,突然想到几天前,给了教主一个信笺,上面写着,全真教来犯,速做准备,难道这一切都是煞岳搞的鬼,他为什么要陷害教主,这事绝对不能告诉他,不然会牵连于我。可是这个煞岳实在可恶,三番两次与我作对,就别怪我心狠。”煞岳他是五毒教的一个堂主,好像战帖也是他交给教主的。”鹏程抬头偷看了他一眼,突然跪在地上连忙求饶,拜道:“丘掌门,我所知道的全告诉你了呀!你千万别杀我。” 丘处机暗自心想,“这个煞岳他为什么要抓向华,难不成那封信他也收了,如果真是这样,向华岂不是很危险,他肯定会杀人灭口,这个煞岳和冉雀有何深仇大恨,要这样加害与他,挑起这么多事,又是为了什么,”摸着边须思虑了良久,“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鹏程抬头望着丘处机那张被雨水侵湿的脸,实在是琢磨不透他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心里便一阵发毛,“是生是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丘处机转身看着弟子们,神色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然后又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鹏程,厉声喝道:“念你,尚有悔过之心,暂且饶你性命,日后若再见你,干这种勾当,我定杀不饶,听见了没有。” 鹏程连声拜谢,“谢谢丘掌门,不杀之恩。”爬起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带着人走了。 七八个中年男子手忙脚乱地在蹭殿厨房里面忙着做午饭,玄彬手里提着一小袋茶叶左摇右晃地走了进来,对着那个掌勺的中年男子笑道:“大叔,今晚做什么好吃的。” 中年男子回头看了玄彬一眼,“是你呀,今天怎么这么清闲,来蹭殿看我们几个老头子。” 玄彬用手蹭了一下鼻子,“我这次还真不是来看大叔了,我是特意来谢谢大师的。”说着便掂掂手里的茶叶。 中年男子回头看了一眼玄彬,“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找我什么事。” “大叔,里面太吵了,嫩不能出来聊两句。” “好呢,”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勺子走出了厨房。 玄彬把一小袋普洱递了过去,“这可是我从云南带回来的,知道大叔也喜欢这口。” 中年男子打开袋子仔细地嗅了一下,“这是紫叶儿的普洱,绝对是上品。” “大叔,果然是行家,不瞒你说,这个是市场上可不好找,专门带会来给你品尝品尝,顺便替我的允浩师兄谢谢你的。” 中年男子闻言有些犯糊涂,一听是允浩,心里有不好受,摇摇头又把茶叶退了回去,“玄彬呀,你这是何意,他干嘛要谢谢我呀!” “怎么不要谢谢你呀!上次食物中毒,就只有允浩师兄没有中毒,就他那臭脾气,肯定又惹你生气了,是不是您没有给他打菜呀!他这才逃过一劫,不然也躺在清虚殿里面了。” 中年男子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抓了抓头,笑道:“你说的是那次呀!我想起来了,那这茶我喝,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中年男子刚接过茶,仔细一想,不对呀!又把茶退了回去,“我想起来了,那次我给他打菜的时候,他突然肚子疼,就去上茅房了。” “大叔你不会是记仇吧,还是嫌我这茶太差,才这么说的吧!”玄彬试探地问道,“唉,既然大叔不喜欢,下次我再给大叔带点别的。” 中年男子一听这话就急了,“你大叔是这样的人吗?那次允浩真的是因为肚子疼,才躲过这一劫的。” 玄彬又把茶叶塞给了他,“看来允浩师兄定有菩萨保佑,才躲过这一劫,大师,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做事了。” “如果真像大叔说的那样,允浩师兄的嫌疑是最大的一个,玄彬一个人走在习武的广场之上,刚缓过神来,便听见几名弟子鬼鬼祟祟地在讨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便停下了脚步。 “你说这几天发生这么多事,都和五毒教有关,会不会是五毒教教主冉雀还记着当年的一剑之仇,耿耿于怀。” “不会不会,你想呀,这都相安无事十几年了,要报仇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来。” 另一名弟子想了一下,“那天在正阳殿,玄明小师弟分析的没错,我们教内肯定有内奸。” “你觉得这个内奸会是谁呀!” 那名弟子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低声说道:“允浩师叔呀!你想想看,他的弟子全部中毒了为何就只有他没有中毒。” “虚,你小心点,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 玄彬走了过去,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原来是小师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允浩师叔呢?” “怎么,你们那么怕允浩师叔吗?”玄彬疑惑地问道。 “没有,没有,师叔时候不早我,我们也要去习武了。”说着便推了另一名弟子一把,“走拉!” 玄彬不由得冷笑一声,“看来还得去问师叔。” 王处一盘坐在玄净殿的禅踏之上,看着对面的老妇人,眼睛里闪烁着不安,半响之后开口问道:“此次上山,你策划了多年吧!” 老妇人斜视了他一眼,厉声喝道:“当年若不是你,也许我和他就不会分开,是你拆散了我们两。” 王处一低下头沉思了一会,“那你想这么样,如果你是来取我性命的话,那你尽管动手。” 哈哈老妇人讥笑了几声,“你以为杀了你,就能了事了吗?我一定要让你们这里所有人都生不如死。” 玄彬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那老妇人的声音,“她怎么会在这里。”便偷偷地猫在了门口。 “难道这就是你上山的原因吗?”王处一问道。 “是,那又怎么样,这是你们欠我的,我一定会要你们十倍百倍地偿还。” ”这个老妇人果然另有目的,说什么解药不够,难道这都是她设置好的,她就是想留下来,都怪我一时大意。” “师叔,在吗我有事情要问你。”玄彬推开了门走了进来,看着老妇人,“您老也在这里,全真教里的伙食,可能您还吃不习惯吧。” 老妇人点点头,笑道:“你们全真教的伙食清淡,正合我老太婆的胃口。“ “那就好,对了,我和师叔有点事情要商议,您老,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请回吧。”看着老妇人走远后,便把门又给插上了。 “这个老妇人来者不善,我当时就没想那么多,没想到居然着了她的道,现在把她请上来,再想把她打发走,恐怕有些困难。” “该来的终究会来,这和你们没有关系,你找我何事,说吧。” 玄彬挠挠脑袋,“既然师叔这么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允浩师兄他最近的状况如何,毕竟是他徒弟中毒,我直接问他,这不是在搓他伤疤吗?” “允浩他还能有什么反应,他那急性子毛病迟早会把他害了,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你师兄了,你不会是怀疑是允浩,这不可能,他虽然性子急了一点,可他不至于对自己的徒儿下手。” “师叔你怎么会知道。” 王处一指着对面的禅踏,“玄彬你坐,我可是你师叔,有什么事能瞒得住我。” 玄彬暗自心想,也是,这种事情师傅肯定会找师叔商量之后,才做决定的,“那是,师叔的话,可比掌门的话还管用,自然瞒不过师叔咯。” “别贫嘴了,以你的性格绝不会平白无故地怀疑你师兄,给你师叔讲讲你的观点。” “是,师叔,”玄彬盘坐在卧榻之上,整理了一下思路,“首先说说食物中毒,全真教打饭是按辈分顺序依次排列,也就是说打饭的第一个人应该是允浩师兄,可我听掌勺的大叔说,允浩师兄那天突然肚子疼,所以才躲过这一劫,您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还是说允浩师兄运气好。” “那你怎么不怀疑是厨房里的人动的手脚。” “我之前也怀疑过,但我觉得不太可能,全真教有五个蹭堂,都被人投了毒,而且每个蹭堂的位置相差甚远,所以厨房里的人,不可能蠢到在自己的厨房里面放毒,所以这个可以排除。” 032章,闯入唐门 皓月当空,霸邤,秋傲天两人蹲在唐门五十米开外的一颗大树后面,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可黑衣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霸邤探头望着躺在地上的尸体,不由得担心起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出来,”说着便将目光转向秋傲天,“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不会,你没看见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动静,证明他就没有出事。” 霸邤掰了一眼秋傲天,道:“你这是什么破理论,——不行,我不能再在这里干等着,我得进去救仙女姐姐。”说完便翻身起来,秋傲天伸手一把拉主霸邤,“他叫我们在这里等着,这个时候去,不是给他添乱吗,——之前你也看见了,他武功那么高强,如果他,都不能救出你那位仙女姐姐,你去了又有何用。 霸邤摸着后脑勺想了一会,“你说好像也有道理,可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我们总要做点什么吧!” 秋傲天可能是昨晚没睡的原因,眼皮已经睁不开了,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霸邤,“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你可千万别去添乱。”说着便打了一个哈欠。 霸邤看着秋傲天这表情,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也是这副面孔,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一样,“没人告诉你吗,你这副面孔很让人讨厌。” 秋傲天不屑地冷笑一声,“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知我者红娘也,懂我者红娘也。” 霸邤突然捂着他的嘴巴,“小心点,你能不能别嚷嚷。”见秋傲天不再说话,便松开了手,“红娘是谁。” “红娘,”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睡觉,“红娘是谁,你管得着吗?”说着便侧了侧身子,“我先睡一会,你盯着点。” 霸邤拿出那颗琉璃珠紧紧地握在手心,回头看了秋傲天一眼,“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蹑手蹑脚地推开了石门,里面传出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涌上了心头,霸邤不禁地打了一个哆嗦,四周张望了一番,便往里面走去。 霸邤穿过走廊,来到了一个非常宽广的地方,从外面看,这个豪不起眼的地方,居然别有洞天,整座山都被掏空了一般,无比的阔气,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六米高的石顶,雕刻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龙身经过精凿细拙身形已然盘旋在上空,龙嘴里面流出清澈的泉水,冲击着水池里面的水,泛起一圈圈涟漪,向四周推开,拨动了两边的荷叶,站在哪里转了一圈,“这又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大到底往哪里走呀!” 这时,六个巡查队的鬼面男子,走了过来。 霸邤一顿乱窜竟然找不到一个藏身的地方,心里念了几万次完了,既然又跑回了原地。 突然,身后一个鬼面男子,一把抓住霸邤的手,拖进了房间,一脚把门合上了,另一只手捂住霸邤的嘴巴。 “嘘……,”听外面的巡查队走了,“是我,不是说好在外面等吗?”便把面具摘了下来。 霸邤看着面具下的人,挣扎的手松弛了下来,轻呼了一口气,“神出鬼没的,你想吓死我呀,你不是在外面睡大觉吗?怎么也跑进来了。” “我能睡得觉吗?就你这反应这智商,你还是回乡下吧,不然迟早会把命丢在这儿的。” 霸邤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我可是霸刀唯一的儿子,我一定要像爹一样,做个顶天地立的男子汉。” 秋傲天脸色一沉,低声喝道:“做霸刀的儿子有什么好。” “我娘从小就说,爹他是个顶天地立大英雄,我虽然不能像我爹一样,但我一定要以他为榜样。” 秋傲天看着霸邤兴奋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羞愧,想着自己认贼作父这么多年,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他们已经走了。” “你快来看看,这些罐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霸邤好奇地叫道,然后开打了一个罐子,嗅了一下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咳咳,这些坛子,装的五颜六色的是些什么东西呀,好臭呀。” “这里是唐门,这些应该是练毒的材料吧。”秋傲天也拿起一个罐子嗅了一下。 “毒药,”霸邤一愣,捧在手里的瓶子,掉落在地上,“砰,”清脆悦耳的声音,秋傲天狠狠地瞪了霸邤一眼,快步跑到门前,打开一条门缝,往外面猫了一眼,幸好这会没有巡查队,靠着门口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骂道:“你想死呀!” 霸邤一脸无辜的样子,“你不是说毒药吗?” 秋傲天看着霸邤还愣在那里,露出一副很无语的表情,“我早晚会死在你手里的,——走啦。” “呃“ 秋傲天刚打开门看见三个妙龄女子,袒胸露乳地从走廊对面走了过来,立马把门又给关上了,对着霸邤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有打开一条门缝。 那三个女子窃窃私语地道:“听伺候唐主的姐妹说,今晚唐主心情大好,还赏了她一颗,养颜丹,听说吃了以后,会让自己变得更漂亮。” 另一个女子满脸的羡慕之色,“是什么讨得唐主如此欢心,居然还赏了一颗养颜丹,那可是唐主亲自调制的。” “好像是前几天抓了一个女子,唐主非常的满意,就赏了一颗养颜丹给她咯。” 霸邤推了一下秋傲天,问道:“她们说的女子是仙女姐姐吧。” 玄彬暗自心想不好,如果真像她们说的那样,她很有可能遇害了,抬头看着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霸邤又推了他一把“你发什么楞呀,我问你话,你听见没有。” 秋傲天一怔,“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吧,唉唉,别说了,还是赶紧去救你的仙女姐姐。” “咝咝……,”驰虎看着地上,两条一黑一白的毒蛇盘卷在一起,相互撕咬,脸上掠过一丝冷意的笑容,“他们交手了。” 站在驰虎身后的煞岳回道,“他们在鹰嘴山交手了,正如我们所料,鹏程败了,他们正赶往五毒教。” 驰虎抬手指着两条蛇问道,“你觉得这两条蛇谁会赢。” 煞岳走向前来,看了看两条相互撕咬的蛇,“这两条蛇谁会赢,还不是掌握在您的手心吗?只是属下以为这两条蛇都不要赢。” 驰虎缓缓地闭上眼睛,“说来听听。” 煞岳冷笑一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道理谁都懂,可这场较量,不单单只有渔翁得利,既然网已经散开了,就不急着收。 驰虎猛地一下睁开眼睛,看着那两条蛇,“好,既然要玩,咱们就陪他们好好玩玩,驰虎朝那两条手身上洒了一些血粉,周围的蛇在这些血粉的刺激下,全部扑了上去。” 霸邤紧跟着秋傲天,围着中间那个水池子绕了大半个圈,有些不耐烦地道,“停,你带我游览风景呢,我可告诉你,我现在没心情。” “切,”秋傲天不屑地看了霸邤一眼,道:“你以为我愿意,要不,你来带路。” 霸邤大步跨到秋傲天前面,抱怨地道“我带路就我带,我早就和你说了,就该往楼上走,你就是不听我的,现在知道叫我带路了。” 一个阴沉的声音,传到了秋傲天的耳朵里,做了一个手势,“嘘……”顺手指着前面那间房间。“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或许还能听见,你那位仙女姐姐关在哪里,总比盲目的找要好吧。” “走”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你看着一点,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秋傲天说着便把耳朵贴着窗户边。 “属下明白,如果全真教那群乌龟,再畏首畏尾的,我会把这只乌龟给它翻过来,我就不相信他还不出手。” “现在由不得他了,笊篱对他那是恨之入骨,绝对不会让全真教好过的。” 煞岳用拇指搓了搓下巴,“属下是担心,这个老女人未必能听我们的话。” “那我就拭目以待,——冉雀最近有什么动静,”驰虎说着便从胸前掏出一瓶五毒散,递给了煞岳,“找适当的时候把这瓶五毒散,”说着便冷笑了一声。 煞岳接过五毒散,“冉雀他现在就像热锅里的蚂蚁,完全是乱了方寸,就等着看好戏吧。” 驰虎冷哼了一声,“你别掉以轻心,我这个师兄看起来没什么主意,但他的心思让人很难琢磨。” 煞岳想了一会,“冉雀这个人,我还能拿捏得准,可他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带着斗篷的神秘男子,我每次看他的时候,总觉得浑身的不舒坦,他那双眼睛就像鬼魅一样摄人心魄。” “你指的是赤鬼吧,你最好别去招惹他,他可是一个难缠的家伙,——明天一早,你就动身回去吧,不然冉雀会起疑心的。” “是,” “全真教……,他们这是要对全真教下手吗?秋傲天思虑了一会。 霸邤侧着耳朵蹲在门口听了一会,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时,传来打斗的声音,引来了巡查队的人。 “快快快。” “他们打起来了。” “不好,”一把拉住霸邤就是一顿狂跑,“快走,再等一会他们便会全部赶过来。” 不行,我若是现在走了,仙女姐姐怎么办。”霸邤说着便挣脱了他的手,“我不能走。” 驰虎猛地推开了门,正好看着他们俩,一蹬腿踩着走廊边的护栏,跳了下水池,踏着水池地的水,落到了他们面前,“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呀!”驰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秋傲天喝霸邤一眼,身体一怔,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眼熟,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鬼鬼祟祟地跑进我唐门,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霸邤心里七上八下的跳的厉害,对着秋傲天低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 唐裴带着一群鬼面男子追了上来,举起刀就劈过去,驰虎摆了摆手,“住手。” 秋傲天看着前后都给堵上了,现在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霸邤望着鬼面男子手里那口口寒冷的刀,暗自心想,这下死定了,可我还没有找到仙女姐姐,我不能死在这里。” 这时煞岳走了过来,看了秋傲天一眼后,对着驰虎低声说道:“他是秋洪的儿子,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会来这里。” “把他们俩给我抓起来。” 秋傲天举起双手,“慢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只要你踏进了唐门,你们就别想活着出去。” “秋风落叶一片天。” 驰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秋水山庄的人,你来我们唐门做什么。” “天下人都知道我这人就是喜欢玩,尤其是稀奇古怪的地方,我就越是喜欢,越是刺激的地方,我就越是爱闯”秋傲天故作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之态。 驰虎对秋水山庄的每个人都了如指掌,也听红鸳说过,秋洪有个独子,在武学上面就是个废物,但对于玩这种嗜好,的确是把好手,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看来说的就是眼下这个玩世不恭的人了,但自从红鸢死后地的事却不知道。 驰虎对着站在秋傲天身后唐裴,”去你该做的事情。“ 唐裴收起来刀,带着人往浴室走去。 秋傲天看着唐裴带人走了,自己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多半是碍于秋洪这个盟主的身份有所忌惮,这一点秋傲天心里是清楚的,所以只要表明身份,他们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心里这块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们走吧。”驰虎冷冷地说道。 秋傲天用脚踢了一下霸邤,双手拱礼,“那我就打扰了,”暗自吐了一口气,霸邤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听到驰虎让他走,猛地回头拔腿就跑,可没跑两步又走了回来,可能是想到玥虹了,对着驰虎说道“你把仙女姐姐还给我。” “什么,”驰虎一愣,然后瞪着霸邤道,“什么仙女姐姐,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姐姐,——乘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033章,秋洪 秋水山庄,偌大的一个场地,竟然没有一丝活跃的气氛,冷冷清清,略显凄凉。 秋洪头发散乱,目光有些呆滞,下巴处新添了一抹胡渣,一副略显憔悴之容,已然没有了,武林盟主的尊容,站在一间较为隐秘的密室里面,周围排着一排排长长的蜡烛,把整个密室照的金碧辉煌,看着眼前的灵位,满脸惆怅,心里忽然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问自己,难到真的只是为了报复霸刀的拒门之辱吗,我真的就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过吗,秋洪眼神慌乱,不停地闪烁,喝道,“不,不,不是的,我恨你,恨你当年欺骗我,哪怕你说,你不是有意要欺骗我的,我也不会一掌打死你,——也许我和天儿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说着便仰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眼角处一丝挂不住的泪水滑落到嘴边,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片段 福林镇内的月明湖,湖中清水荡漾,花灯飘浮,湖岸人山人海,灯火通明,嬉笑之声节节入耳,戏耍之人,皆带欢喜。 “小姐,你慢点。”一位头扎蝴蝶结的丫环,正紧张地叮嘱放花灯的月倩。 秋洪身后跟着几个家仆,来到了月明湖,跟在身后的一个随从问道:“公子,难道你也喜欢放花灯,要不小的,给你弄几个过来。” 秋洪手里拿着一把折叠扇,在胸前轻轻摆动着,道:“本小爷,哪有那闲情逸致,只是这一年一次的花灯引来了不少,长在闺阁中的女子,也许能在这里遇见一位,”说着便看见了正在放花灯的月倩,“美若天仙般的女子,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站在石梯上的月倩弯着腰,把手里的花灯放入了湖里,轻轻地推了一下,花灯便往湖中瓢去,嬉笑着回应,“你就放心好了。”看着花灯往远处瓢去,起身起身许了一个愿,“我们回去吧,不然姐姐,又要说我了,”说完便转身迈步走向石梯,突然脚一扭整个身子就往后倒,“啊……,” “小姐,”丫环惊叫一声,急忙跑过去。 站在人群中的秋洪看见了,一蹬腿便冲了下去,一把抓住月倩的手,用力一拉,月倩已然扑到秋洪的怀里。 月倩羞红着脸,看了秋洪一眼,便忙着推开秋洪,“谢谢,公子。”说完便慌张地离去。 秋洪望着月倩离去的身影略显失落。 站在身后的家仆看出了秋洪的意思,走到秋洪身前道:“要不要小人跟上去,打听一翻。” 秋洪对着家仆笑了一声,道:“你越来越明白我的心思了。” 秋洪想到此处顿时火脑,“你们都是些骗子,你们都是一群骗子。”秋洪瞪大着眼睛,盯着摆在石台的灵牌里面的两个字“月霞” 此时秋洪神智有些异常,可能是因为红鸳提起了当年的往事,在密室里自言自语地道,“不管你是月倩也好,月霞也好,我真的可以不去计较,可你为何就不能一直这样欺骗我,那天我问你的时候,我多希望你说,你也爱过我。” 秋洪脑子里又闪过月霞死前说的话,“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月倩,你这辈子也别想见着她了,你真是一个让人瞧不起的可怜虫。” “不是的,不是的,你爱过我,我能感受的到,我把天儿养大成人了,你一定在天上看着我,对吧。” 密室里忽然传来了,月霞的声音,掺杂着一丝凄凉,“是你,杀死了我的儿子,还我儿子的命来。”秋洪双手握着耳朵,睁大着瞳孔,目光毫无神色,回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杀他,他不是我杀的。” “我的天儿,他死的好惨呀。” “哈哈……,”秋洪忽然大笑,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喝道:“他是霸刀的儿子,死在我手里算是便宜他了,只可惜让他另一个儿子给跑了,不然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天儿是你的儿子,是你亲手杀死了你自己的儿子。” “你不要说了,他不是我儿子,我杀的是霸刀的儿子,”忽然一滴血,从密室顶上滴在了秋洪的脸上,秋洪用手抹了一下,抬头望去,看着屋顶之上全是鲜血,一个若隐若现的头颅出现在了血泊之中,出现了秋傲天的模样,“爹,你什么,不相信娘说的话,我是你亲手儿子,你为什么要杀我。” 秋洪像发了疯一样,叫道:“你不是,你不是,你是霸刀的儿子,我要杀了你。”深吸一口气,爆吼一声,“啊……,”嘴里发出一股强大的内力,一股气波撞击着墙壁,发出一阵巨响,密室晃动了起来。月霞的凄厉笑声,传进了秋洪的耳朵里。” “砰” “砰” “砰” 三声巨响,整个密室全部坍塌。 胡虎,胡飞二人对望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妙的神情,快步地跑了进去。 鹏程慌慌张张地跑回了五毒教,直接奔进了义狮堂,冉雀坐在义狮堂的椅子上,俯视着下面一群教众,竟没有一人出声,鹏程进了义狮堂便跪在地上,“属下无能,那个丘处机实在是太厉害了,他,马他上就要杀到这里来了。” 这时,煞岳也赶回来了,急步踏进了义狮堂,双手拱礼,道:“我已经通知了唐门,只要全真教敢来犯,唐门一定鼎力相助。” “好,只要唐怨肯伸出援手,我冉雀又何惧他们,”冉雀那张脸听到这个消息后,总算有了一丝笑容。 煞岳斜视着跪在地上的鹏程,故声作态,喝道,“教主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竟然跪地求饶,还有脸回来。” 这个鹏程平日里贪生怕死倒也算了,昨日首战居然也如此窝囊,丢尽了五毒教的脸,冉雀心里想到这些,手指尖都发痒,厉声喝道:“好你个鹏程,平时里不是耀武扬威吗,关键时刻你竟然跪地求饶,五毒教的颜面都让你丢尽了。” “教主,你听我解释。”鹏程说着便指着煞岳,“其实这一切都是这个煞岳搞的鬼,全真教的弟子昨日送来了一份丘处机的亲笔密函,被他给没收了。” 冉雀猛力转头看着煞岳问道:“可有此事。” “他怎么会知道此事,难不成是全真教那帮臭道士说的,”煞岳突然失声大笑,所有人都为他的举动感到奇怪,抬手指着鹏程,笑道:“好你个鹏程,没想到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居然还乱咬人,你说他给你什么好处了。”煞岳猛地跪在地上,“教主,我跟随你十几年了,一直都是尽心尽力,我怎么可能把什么信给藏起来呢,你想想看,他明明是来送战帖的,为何还会写信给你,这不符合逻辑,还有,你看看他居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一定是被丘处机给收买了,回来陷害于我。” “这个鹏程不管他说的对不对都不能再留了,必须要杀一警百,”冉雀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掌运动一股内劲对着鹏程一掌击了出去,一个黑掌印掌印隔空印在了鹏程的胸膛之上,被这股劲道直接震出了堂外,当场毙命,“以后临阵脱逃者杀,贪生怕死者杀,诽谤他人者杀,违者这就是下场,你们都明白了吗。” 煞岳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站了起来,“教主,既然唐门答应相助我们,我们是不是……。” 冉雀回头看着赤鬼,冷冷地说道:“既然他们都找到了门,赤鬼我让你吃个够。 斗篷下那张黝黑的嘴唇,露出两个尖尖的牙齿,“发出鬼魅般的笑声。 月黑风高的晚上,全真教的屋顶之上,掠过一个身影,玄彬手里握着佩剑藏在清虚殿的一根柱子后面一直注视这清虚殿,一个黑衣人落在了清虚殿的外面,“他总算出现了。” 老妇人扫了一眼四周,对着那个黑衣人问道;“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没有。” 黑衣人点点头,从怀里把东西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老妇人看了一眼,放进了怀里,满意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赶紧走吧。” 黑衣人望了清虚殿内屋一眼,纵身一跃便跳上了屋顶。 “这个黑衣人给她送什么东西,追上去看看再说,”轻点一下地面,便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一片林子里面,黑衣人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树上面的玄彬喝道:“追了这么久,还藏在树上不累吗?” 玄彬从树上跳了下来,绕着黑衣人转了一圈,细细地打量了黑衣人一番,道:“姑娘好身手,这都被你发现了。” 黑衣人一脸惊愕之声,“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人。” 玄彬对着她跳了一下眉毛,道:“想知道是男是女并不是一件难事,你虽然穿着夜行衣,但是有两点你是掩饰不了的,弟一点,就是你的脚,晚上爬墙翻院的,一定要穿一双自己合脚的靴子,看看你那双秀气的小脚,还不够证明吗? 如果说第一点勉强可以过关,我还有第二点,你的身材非常的棒,这样的赞美或许在另一种场所你听着会很舒服,但是,这也是暴露你是女子的关键,傲人的上围,丰满的臀部,这两点结合在一起,你敢说你不是一名女子” 黑衣人被他说的满脸通红,“你,你就是个流氓。” 玄彬突然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赞美你的词已经说完了,现在该告诉我,你刚才给笊篱送什么东西了。” “谁是笊篱,我不认识。” “别装了,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黑衣人撇了他一眼,“既然你看见了,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双腿一蹬地面跳上了半空,一掌朝他劈了下来。 玄彬身子一扭躲过了这一掌,一个回旋踢扫了过去,黑衣人一跳,双腿岔开成一字,踩在两个树之间,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双腿一瞪树干,朝他头顶刺了下去,玄彬往地上打了几个滚,一剑刺在了地面,剑一弯又弹了上去,消失在了上空。玄彬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剑刺了过去,玄彬灵机一躲,剑从他手臂边缘划了过去,留下一道口子,血顺着那条口子流了下来,黑衣人双腿一蹬树干,又消失了。 “这是什么武功居然怎么诡异,”玄彬缓缓地拔出了手里的剑。 黑衣人出现在他的上空,一剑朝他刺了下去,玄彬挥剑一挡,那柄软剑就像一根皮鞭一样卷了起来,用力一拉玄彬手里的剑飞了出去,插在了十米开外的树干上,毫不客气又是一剑刺了过来,玄彬一闪,剑刃又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伤口,她又消失了。 玄彬暗自心想,再这样打下去,不被他杀死,也被他给玩死了,”大声喝道:“看来你也就这样,只会玩偷袭。” “少说废话,看剑,”玄彬耳朵一动,声音是从后面传过来的,转过身一掌打了过去,正好打在了她身上,黑衣人震飞了出去,撞在了树干上面,落到了地面,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玄彬走到她身边,揭开了脸上的面纱,一脸意外之色,居然是河边被师兄救的那个妙龄女子,“怎么是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妙龄女子爬了起来,擦掉了嘴上的血迹,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吧。” “看来她河边是故意设计接近我们,现在又出现在全真教,她肯定和笊篱有关系,可是笊篱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找她,难道全真教里面的内奸是笊篱的人,”玄彬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的确让我很意外,你到底是谁,又是笊篱什么人。” 妙龄女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有种你就杀了我。” “看来不跟他来点特殊手段她是不会说的,”玄彬冲着她跳了跳眉头,露出一脸的模样,“长得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杀了你。” 妙龄女子后退了几步连忙问道:“你想干嘛,你可是个出家人。” 玄彬一脸淫笑地看着她,“出家人也可以有七情六欲呀!你到底说不说。” 妙龄女子被他这么调戏,气得脸都发紫了,“你,你就是个流氓”抬起手便是一掌劈了过去。 玄彬抬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一缩就像一条蛇一样,从他手里溜了出去,一蹬腿便飞走了。 玄彬看着她飞走的身影,“不好,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 034章,鬼刀 煞岳疾步回到自己的房间,脸上凝聚着一股不安的思绪,虽然鹏程以死,任务也进展的很顺利,可此时的煞岳却高兴不起来,关上房门,靠在门梁之上,在人前张豪无表情威严的脸,进关上房门就变得思绪万千。 他脑子里不断闪过一句话,我是霸刀的儿子,我叫霸邤。 “你走吧。” “你把仙女姐姐还给我。”霸邤一脸倔强的模样,好像你们不把人交出来,就赖着不走了 驰虎两眼瞪着他,心里早已经不耐烦,如果不是在这个特殊时间,早就把他们俩给杀了,“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 秋傲天对着霸邤低声喝道:“你知道唐门是什么人吗?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邪教,我们先出去再说。” “不行,如果这次出去了,再想救出仙女姐姐,就难上加难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秋傲天很无语地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可现在你拿什么去救。” 弛虎咬了咬牙根,“你们别挑战我的忍耐性。”说着便提气往水池子里击出一掌,水里就像开了花顿时水花四溅。” 霸邤吓得后呛了几步,不是秋傲天及时扶住,就摔倒在地上了,都到这份上了,他嘴里还在喊着,“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弛虎满脸意外地看着受惊的霸邤,此人如此胆小,绝非是来闹事的,难道是昨晚抓回来的那个女子,就是他口中的仙女姐姐,这个唐裴,手脚越来越不利索了,尾巴都找上门了,“你叫什么名字。” 霸邤被他刚才这么一吓,腿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我怕说出来吓死你。” 秋傲天一把捂住霸邤的嘴,在耳边厉声说道,“你还想活命,就闭上你的嘴。” 霸邤搬开他的手,喝道:“这事不用你管。”看着驰虎的寒若冰川的眼神,心里不寒而栗,可是想到仙女姐姐不知道关在哪里,有没有被人欺负,心里纵然有万分恐惧,也要硬着头皮试一试,“我是霸刀的儿子,我叫霸邤。” 站在弛虎身后的煞岳身体一怔,面部抽搐了几下“什么,他是霸刀的儿子,”如晴天霹雳一般,又惊又喜,“他真的是霸刀的儿子吗。” 弛虎听后不怒反而笑了起来,“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唐门说自己是霸刀的儿子,居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 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潜入了浴堂里面,透过蚊帐看见躺在床上的玥虹,赤luo着身子,脸色挂着一丝晕红,额头上冒着希希洒洒的汗珠,胯下的被褥上面有一小块血迹。 “好久不见,我的师兄,不不不,是我的好大哥,”声音刚落,唐怨便出现在他面前,抚摸着自己的青丝。 黑衣人看见他眼神恍惚了一下,勾起了一连串不敢回忆的往事,缓缓地拉下了面纱,一位发须苍白的的老者唐沧,一双漆黑历眼,炯炯有神注视着唐怨,半响后道,“师弟,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在修炼素容功,你到底还要祸害多少女子,才能罢休。” 唐怨冷笑了一声道,“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当年你什么都有了,可你还要抢我的迪慧,”唐怨说到此处时顿时满脸怒火,“你以为我想练吗,是你逼我的,是你害死了迪慧。” 唐沧沉默了半响,看着眼前这个人感慨万千,“你若还是这么执迷不悟,我也无话可说,但今天这个女子,我必须要带走。”说着便看着卧榻之上的玥虹。 唐怨那张几乎完美的脸,恶狠狠地盯着他狰狞了一下,“是,我的好哥哥,你什么都要和我抢,100多年前你是这样,100多年后的今天,你居然还要和我抢,可我今天偏不让你带走,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唐沧太了解这个唐怨这个弟弟的个性,左手慢慢地拔出腰间的那柄精钢刀,刀口之上发出一股逼人的寒气,直视着唐怨。 唐怨不由得冷笑一声,“不愧是我唐怨的兄弟。”双手成抓,指间冒出淡淡的黑色雾状,在五指之间盘绕,眉毛微皱,“今天就领教一下你的鬼刀。” 一踏地面,两条一黑一白的身影穿过霸邤,秋傲天身边,掀起了垂下的发丝,往外面飞去。 弛虎看着刚过去的身影,神色突变的紧张,“还有人,好一个声东击西之计,”狠狠地看了他们一眼,便追了出去。 煞岳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霸邤一眼,“怎么也不敢相信15年后,居然在唐门遇见霸刀的后人,心里思绪万千,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你要找的人在浴堂。”说完一蹬腿也跟着追了出去。 秋傲天想到刚才两条身影,脸色一变“不会是黑衣大叔吧,”也跟着追了出去。 霸邤东张西望地来到了浴堂,入目的便是那张四米多宽的卧榻,蚊帐皱皱扒扒地吊在床上,一条白嫩细滑的腿,露在了蚊帐外面,透过蚊帐可以清楚地看见,躺在卧榻之上的女子。 霸邤看见这一幕一下子就懵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眼角的泪水奔流而下,猛地一下跪在地上。“仙女姐姐,是我害了你,”说着便狠狠地抽了两巴掌。 而在此之前,霸邤心里虽然想过无数个坏结果,却没想过会是如此,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霸邤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傻地跪在地上,不断自责地抽打着自己,或许这样他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一黑一白,两条身影,已然飘在了唐门外,落在了十米外开的位置,双手成抓,指间弥漫着一团黑气。 这是唐门绝学“天蝎绝”练习此门功夫,必须要做到绝情绝义,心中充满怨气,对世间充满了仇恨,而修炼期间,也是极为痛苦,一双手要经过千百种蝎虫蛇咬。 100多年前,蚩魂是唐门的开山老祖,屠杀月湖村的村民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唐沧唐怨两兄弟,都是练武奇才,就把他们带回了唐门,经过十几年的修炼,唐沧深得蚩魂喜爱,又是大师兄,理应是唐门的接班人,可唐沧心有所恋,不能做到绝情绝义,又念及唐怨是自己的弟弟,所以唐沧选择了放弃,决定辅佐唐怨这个弟弟,与其说是辅佐,不如说是自私,当时唐沧爱上了自己的小师妹迪慧,迪慧虽然身在唐门,可性格温和善良长的又十分惹人喜爱。 而唐门每个唐主的继承人都要做到绝情绝义,所以身为唐门的继承人是不能有情ai的,不凑巧的是唐怨竟然也爱上了迪慧。 一天唐怨鼓起勇气对她表白,却遭蚩惠的明确拒绝,但从迪慧的口中得知她喜欢的是唐沧,于是唐怨就气冲冲地跑去找唐沧。 为了此事,两人大打出手,迪慧知道此事后,便匆匆地赶过去,想阻止他们俩,却不料在这场打斗中,唐怨失手打死了迪慧。 事后唐怨便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唐沧身上,从此两兄弟便反目成仇。 唐沧手中精钢刀轻轻摆动了一下,刀尖拖在地面,神色凝聚成一点,冷冷地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在为迪慧的死纠结。” 唐怨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你没有资格提她,当年若不是你,她怎么可能死,我要杀了你,”说完便跳上半空,双手展开成爪,如一头凶悍的猎鹰,猛地向唐沧攻杀过去,把天空都撕裂了五个手抓印迹,呼啸之声,如雷贯耳。 唐沧左手紧握刀柄,站在那里,竟然丝毫未动,冷漠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已经不惧任何东西,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干掉对方。 看着唐怨向自己攻来,左手抬起横扫一刀,带着一股波纹的内劲,扫出两丈开外,破了唐怨这猛力的一击,刀又收到原来的位置,依旧拖在地面之上,脚跟居然丝毫未动。冷漠地看着他,喝道:“如果迪慧她现在还活着,他也不希望我们为了她而大大出手。” 唐怨被唐沧这一刀,逼使收回了攻势,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竟然没有前进半步,望着白发苍苍的唐沧,“当年你原本是唐门的继承人,而迪慧她才是我的,就是因为你的贪婪,她才会死。” 唐沧迎风而立白丝随风飘起,左手握着精钢刀,刀口之上发出丝丝寒光,凝神望着十米开外的唐怨。 唐怨望着唐沧握刀的姿势,看不出鬼刀的招数套路。 当年蚩魂凭借(鬼刀)(天蝎绝)这两门绝学威震武林,与武林正道并列与世,而鬼刀又叫左撇刀,因为此刀法鬼就鬼在左手上面,左手出刀,惯武学之道,反其道而行,往往出刀让人看不透其刀法套路,鬼刀的精髓在于诡异又简单明了,洞察别人的出招套路,你刚动手就知道你落剑的位置和路线,寻求一刀致命的罅隙。 唐怨站在那里也不敢轻易使出天蝎绝,高手过招,讲究的是,实中虚,虚中实,虚虚实实之间变化,落下风的不一定是武功不及你,你若急于求胜,你必定会输,一场高手之间的较量,比的是时间,定力,耐力,意志力,磨的自然是心志。 而一个身经百战唐沧,非常清楚这一点,他平静的让人不寒而栗,100多年了,没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时,唐裴,弛虎和煞岳带着一群鬼面男子,追了出来,站在唐门的大门出入口。 唐沧白丝轻舞,扭动手中的精钢刀,刀口为背,一个弓腿,奔驰过去,拖在地上的刀,磨出一阵阵火花,就像一条点燃的导火线,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冲到唐怨两米外的位置,忽然停下脚步,一刀从下往上挑起,划出一道内劲,地下瞬间裂开一道口子直逼唐怨。 趴在迪地上的唐怨,双手一击地面,凌空翻身,出现在唐沧的头顶,双手凝聚一团黑气,猛地向他抓去。 唐沧抬头望着上空的唐怨,双腿微蹲,纵身一跃,飞身仰起手中的精钢刀,劈出一道浑厚的刀气,一道巨强的气流,迎面向他劈来,逼使唐怨凌空旋转一圈收回了攻势,又落到了原地。 唐沧缓缓地落在了地面上,精钢刀在手里挥舞了几下,刀尖自然捶地,又摆出那个看似破绽百出,实则攻防兼备的姿势。 唐怨突然冷笑了起来,“师傅当年果然偏心,把鬼刀传授了你,今天我总算领教了鬼刀刀法。” “师弟,你还是执迷不悟。” “你别叫我,我没有你这个师兄,更没有你这个哥哥,”唐怨眼睛微怔,流露出一股超长的杀气,嘴唇慢慢地变成了黑色,与之前那个十分英俊的唐怨简直就是两个人,双手撑地趴在地上,猛力向他发起了攻击。 唐沧左手握紧了刀柄,一翻刀身,精钢刀流荡着像波纹一样气浪,跳上半空,猛地向迎面而来的唐怨劈去, 唐怨抬起双手一合居然夹住了唐沧这一刀,刀气撞到唐怨身上的内劲,四周顿时炸裂开来,唐怨轻点一下地面顺势空翻身,双腿落在了刀背之上,掌心凝聚一团浓雾状的气球膜打了过去。 所谓刀气,就是挥动手中的刀,发出的劲道,一每个练刀之人,都会有刀气,而刀气薄弱是根据,挥刀之人的内力而形成,内力深厚之人,所挥的刀气,浑而有力,所形之气,也就越发的明显。而内力向浅之人,所形之气,淡而无力。 唐沧仓促之下抬手一掌接住了唐怨这一掌,一团浓雾从唐怨掌心瞬间蔓延到唐沧手掌之上,用劲一推,两人各退了四五米。 唐沧看着自己被浓雾侵入手臂,竟然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手掌上的血脉已经变成淡淡地浅黑色,慢慢地蔓延到了手臂之上,“五毒圣绝,你怎么会五毒教的绝学。” 唐怨撇了他一眼,露出得意之容“区区一个五毒教算得上什么,”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想不到的还多着呢。” 秋傲天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霸邤并没有跟过来,心说他肯定是去找玥虹了,一脸的沮丧之色,又跑了回去。 霸邤给玥虹穿好衣服,抱起玥虹,缓缓地往走出了浴堂,两眼茫然无神,嘴里嘀嘀自语,“怎么会是这样子。” 秋傲天看见霸邤抱着玥虹,便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跑到霸邤身前,“快点,那个黑衣大叔,有危险。” 此时的霸邤就像丢了魂一样,根本就听不到秋傲天说的话,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秋傲天这才注意到,霸邤怀里的玥虹,发丝撩乱,衣衫不整,唇角有血迹,心里已然明白,所发生的事,可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一把揪住霸邤的衣领,喝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你必须把她救出去,你听见没有。” 站在门口的弛虎,看着唐怨和唐沧两人已过了数招,依然没分出胜负,转身对着煞岳说道,“你带人回去,把那个自认是霸刀儿子的人,给我抓起来,至于那个秋傲天,暂时别动他,毕竟秋洪还是武林盟主。” “是,”煞岳听后脸色略变,很快恢复了原来的面貌,带着几名鬼面男子,进了唐门。 霸邤没有理会秋傲天言辞,依然在走廊地慢悠悠地走着。 很快煞岳便带着鬼面男子赶了过来,离霸邤十米外的位置,抬手示意,身后的鬼面男子便停了下来,看着霸邤抱着那名女子,目光呆滞,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神色。 而此时的霸邤眼睛里一片白茫,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一步慢慢地朝他们走去。 “这小子,估计是受惊过度,”秋傲天便急步跑到霸邤前面,拉住了霸邤,对着煞岳嬉皮笑脸地道:“人,我们已经找到了,就不劳烦各位了,还请几位让路。” 煞岳夺过身后鬼面男子手中的刀,手起刀落,杀了身后几名鬼面男子。 秋傲天被煞岳的举动甚是疑惑,“你这是何意。” “现在没有那么时间和你们解释,你们以后自然会知道。”快步走到霸邤身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你真的是霸刀的儿子吗?太好了,太好了。” 秋傲天看着眼前这个煞岳有些糊涂,“什么太好了。” 035章,五毒教之战 唐沧站在场地上,如大树盘根一样,过了数招,竟然也没有丝毫的动弹,攻,如高屋建瓴,势如破竹。守,如高楼堡垒,固若金汤,只是身中五毒散之毒,使用内劲的时候加快了毒素扩散,此时唐沧手上的毒已经蔓延到了胳膊。 唐怨望着他的手掌已经漆黑如煤,眼神里的杀气略增,嘴角微微上斜,冷哼了一声“再这样耗下去,他必死无疑。”五指成抓,纵身一跃跳上半空,一个空翻身,身体趴在了地上,一条腿翘了起来,五指之间弥漫着一股黑气,身体四周出现一个圆形的白色薄膜,一拍地面,一股气浪,向四周推开,掀起了地面上的尘土,便向唐沧攻杀过去,攻势凶狠,就算他是坐堡垒也得给你刨个坑。 唐沧依然是那个姿势,冷漠的眼神好像无视世间万物,而这种眼神,在霸刀脸上也出现过,双眼盯着唐怨,刀尖轻垂地面,看着唐怨气势磅礴的身影,急速了向他攻杀过来,左手紧握刀柄,一翻刀身,刀口朝上,刀身发出银白色的光纹,旋转半圈,扬过头顶,一刀劈了下去,带着一股刀气,劈上唐怨。 五米开外的位置,刀气劈中了唐怨, “砰” 一声巨响过后,灰尘噗噗 隐隐约约看见地上居然出现了两个身形,不同的是,一个是实体身形,一个半透明的虚体的身形,这两个身形唐怨可以任意附体穿行,虚实之间相互替换,实现了实中虚,虚中实移魂换体的境界,这是天蝎绝的无尚大成。 此刻的唐怨,一个实体的身形站在地面上,一个虚幻的身形飘在半空上,同时向唐沧发起了攻击。 唐沧深沉的脸色略变,“没想到他居然练到了第九层,当年蚩魂也只突破第八层,可想而知他的天赋之高。”还没等他反映过来,飘在上空的唐怨猛地一抓,撕裂过来。 唐沧一个后仰,身体离地面四十五度角,躲过这一击。 地上的另一个实体身形也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也紧跟着抓了过来。 唐沧右手撑着地面,双腿一抬,身体和手成90度的角,一脚踢在唐怨的手掌之上,顺势一蹬,就像一个脱弓的箭矢,横向射了出去,此时在地面上实体换成了虚体。 而在上空的虚体换成了实体,一直施攻压制着唐沧,招招凶狠毒辣。 唐沧凌空旋转一圈,舞动着手中的精钢刀,和上面的实体身形打了起来,大开大合了数个回合后,和他拉开了距离。 而紧跟在身后的虚体,一蹬地面,他也跃上半空,扑杀了过来,完全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就实行了车轮站,很快唐沧就落了下风。 唐沧抬头掠过一眼,身后不远的大树,一个后空翻,落在了那颗大树之上,双腿弯曲一蹬,像蛤蟆一样蹬了出去,双手举起精钢刀鬼刀第七式“巨型之气”就在蓄力时,手臂上的毒迅速蔓延到了心脏,一口鲜血从身体里面反到了嘴里,强忍着这股钻心的痛疼,手里的精钢刀刀身之上出现了巨型的刀影,狂吼一声,猛力向唐怨的实体劈去,巨型的刀影,随着实体刀劈了下来,就像一座大山压了下来。 刀气从唐怨实体穿过的瞬间时换成了虚体,地上印出一条长长刀气划过的痕迹,而唐怨实体已然出现在他身前,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之上,一道内劲的波纹穿过了他的身体,手里的精钢刀从手中脱落了下来插入了地面,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被这股内劲震飞了十余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唐怨缓缓地落在他的身前,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唐沧,脸上露出一副大仇得抱,心情无比的舒畅的模样,“没想到吧!我居然突破了第九层。” 唐沧擦掉嘴角的血迹,针扎了几下吃力爬了起来,“的确没想到,师傅当年没完成的心愿,你替他完成了,师傅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的去了。说着纵身一跃,便灰溜溜的跑了,唐怨望向他逃走的地方,“还想跑,”飞身追了过去。 站在走廊之上的煞岳默然地看着霸邤,回忆了很多往事,半响之后感慨道:“你就这样走出去,恐怕不妥。” 秋傲天停下脚步,冷冷笑了一声,“怎么,你这么快就反悔了,可我要提醒你们一句,秋洪就我怎么一个儿子。” 煞岳还没等秋傲天说完,便抬手,一掌打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嘴角处慢慢地流出一丝鲜血。 秋傲天被他这反差的举动,半响才反映过来,“你这是何意。” “你不拿我挟持他们,你就想从这里安全地走出去。” 秋傲天暗自心想,他为何要这样帮我们,刚才他看霸邤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难不成他和霸刀有什么渊源。纵然心里有千百疑问,可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 石门缓缓地打开了,秋傲天手里握着一把大刀,架在煞岳的脖子上。鬼面男子迅速地围住了石门。 秋傲天踢了霸邤一脚,示意让他先出去,喝道:“你们都给我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他。” 弛虎那张阴森森的脸,此时更加的难看,道:“只要你放了他,什么都好说。” 秋傲天慢慢地走出了石门,拿刀指着弛虎,故作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之态,喝道:“你也给我让开,听见没有,我说你呢。” 弛虎咬咬牙关,恶狠狠地道:“你们都退后。” 一群鬼面缓缓地退了几步。 “咳咳,” 玥虹轻咳嗽了几声,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霸邤目光有些呆滞,伸手摸着霸邤的脸颊,身体传来一阵剧痛,脸上抽动了一下。 “啊” 发出一声痛疼的叫声。 霸邤如梦一般惊醒,好无神色的眼睛迅速转到玥虹身上。霸邤神色这才有所好转,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不用怕,我带你回家。” 玥虹听到霸邤这一句话,好熟悉的一句话,眼前忽然闪过一个零碎片段。 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下着瓜瓢大雨,破烂的小茅房里面,被这场大雨洗的千疮百孔,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溅起一颗颗小水花。 屋内遍地潮湿,滴水成沟,汇聚到一个低洼处,一个小女孩全身湿透了,缩在墙角边,急促地呼吸着,鼻孔呼出一阵阵白气,双手不停地搓着身子。 这时,一个小男孩,撑着一把破烂的雨伞,额头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到衣服上面,来到了小女孩身边,一个稚嫩的声音传进了小女孩的耳朵里,“不用怕,我带你回家。” 玥虹眼角瞬间就湿润了,流出两颗小珍珠,头深深地埋在了霸邤的怀里。 霸邤抱着玥虹走出了,鬼面男子的包围范围之内,秋傲天用刀架着煞岳的脖子,警惕地注视这弛虎,慢慢地退了出去,弛虎那张气得铁青的脸,也只能看着秋傲天他们离去。 走出了唐门的范围之内,唐怨冷冷地问道,“他们不会追过来,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秋傲环顾着四周,居然把这事给忘了,听到煞岳这么一说,才反映过来,秋傲天赶紧放开煞岳,握在手里的那柄直刀,也丢在了地上,仰坐在了地上,双手撑地,望着天空高挂的月亮,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们会为了你,而放我们走,”说着便把目光投向了唐怨,见唐怨不愿作答,冷笑了一声,“明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可心里还是忍不住要问。” 一向话多的霸邤,如一尊石雕一样,抱着玥虹,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内心焦灼,也许只有这样抱着她,或许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玥虹扭动了一下身体,望着霸邤的颌部,“你还记得,那个茅屋吗。” 霸邤一愣,怎么没有想到,玥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既然是……,“茅屋,什么茅屋。” 玥虹对霸邤这个回答,似乎不太满意,心里有些失落,“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霸邤傻傻地“哦”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煞岳注视了霸邤好一会,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赶紧走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而这一幕,却被秋傲天看在了眼里,他怎么会帮一个乡下小子呢,难道真是因为霸刀,疑惑里看着煞岳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回头又望着霸邤,心里泛起一阵苦味,看着这对苦鸳鸯,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如何面对,想到此处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煞岳摸着胸口,坐到了卧榻之上,不断地问自己,“我真的错了吗,”说着便从身上,摸出一块令牌,上面写着霸刀门三字,令牌表面光亮,菱角已被磨弧,看来煞岳时常拿出来观赏一翻。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堂主,教主请您过去。” “我知道了。”煞岳惆怅的脸上,才多了一丝笑容。 冉雀如坐针毡,在义狮堂地走来走去,煞岳走到门口看见冉雀,急忙向前跑去,“教主深夜传我过来,莫非是为了明日之事。” 冉雀厉害喝道:“全真教的二名弟子死了。” 煞岳听后脸色略变,“什么,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们怎么就死了。” “所以,我才找你商议,现在人死在我们这里,我们现在是百口莫辩了,”冉雀说着便咬了咬牙关,“我要是知道,这是谁干得,我必定让他不得好死。” “既然人已经死了,木已成舟,我们已然没有了退路,看来我们只有拼死一战。” 秋处机带着全真教的弟子,在一家离五毒教二十余里的客栈歇脚, 秋处机盘坐在卧榻之上,闭目打坐。 马蹄潇潇,两计快马跑到了客栈,拴住马绳,直奔秋处机的房间,急促的脚步传进了秋处机的耳朵里,紧跟着便是一阵敲门声。 秋处机睁开眼皮,道:“是允浩回来了吧。” 推开门,入目的便是允浩,风尘仆仆的脸上略显疲惫,双手做礼道:“弟子,拜见师傅。” “无需多礼,事情办的怎么样。” 允浩抬头看着秋处机,回道:“弟子,让他先回房休息了,——这一路都很太平,少林,峨眉,都愿意相助,只是弟子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傅指点。” 秋处机合上了眼皮,道:“你是想问,为何没有通知秋洪吧,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秋洪是武林盟主,掌管武林,如果此事,告诉秋洪,就变成了公事,这就是公然挑起武林纷争。所以我们只能避开他这个交际点,不然全真教,将会被武林人士所议论,所有的矛头,便会指向我们全真教。” “恕弟子愚钝,如果你不通知秋洪,你不就担心,秋洪给你扣个轻视之罪,没把他这个盟主,放在眼里。” 丘处机挥了挥拂尘,“前段时间,他丘处机不是没有通知武林任何一派,而杀了红谷,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 允浩皱着一对浓眉,缓缓地退出了房间后。 清晨的第一抹朝阳,照在大地之上,秋处机便带着全真教弟子,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五毒教的院内。 此时,六个身穿劲装彪壮男子,抬着二俱单架,单架用白布遮盖着尸体,摆放在秋处机面前,后然退了下去。 秋处机看着拿俩具担架脸色略变,快步走了过去掀开白布,看着拿量具尸体身上伤痕累累。 “哈哈……,”传来了冉雀的狂傲的笑声,一个身影已经落到了秋处机面前。 秋处机甩了一下拂尘,“你为何要杀我弟子。” 允浩看着丘处机的面色有些不对,也走过去掀开白布,看着他们俩的死状极为恐怖,顿时脸色大变,“我要杀了你。”拔出手里的剑,朝冉雀一剑刺去, 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一手抓住刺来的剑峰,发出金属摩擦之声,允浩运用内劲用力往前推,剑在他手里就像被卡死了一样,竟然没有丝毫的动弹,用力一扭,“碰”剑身已断。允浩被眼前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个神秘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剑居然被他如此轻易的折断,赤鬼乘机一掌打了过去。 丘处机暗自叫道;“不好。”瞬间移动到允浩身后,一掌印在他背后。一股强劲的内力输入到他体内,赤鬼一掌打在允浩身上,居然被弹了回去,后退了两步。 036掌,真相 玄彬的身影落到了清虚殿的门口,猛地一下推开了大门,入眼的便是那个老妇人,坐在卧榻之上,正在品着茶,转脸看看全真教的弟子们,一个个都安详地躺在卧榻之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玄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老妇人压住内心的不安,放下手中的茶几,起身问道:“这么晚了,何事让你如此惊慌,难道你还担心我会害他性命不成。” “难道是我多心了,”玄彬寻思了一会,眼睛微怔,对着老妇人嬉皮笑脸地说道:“师母你可别误会,刚才我看见一个黑影落到了这里,我是担心师母的安全,这才匆忙赶过来,看着师母安然无恙,弟子也就放心了。” 老妇人撇了他一眼,这小子,迟早会坏了我的好事,我得想个办法,把他除去才行,“居然你也看见了,殿里没有其他人,那你就回去吧!” 玄彬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可疑之处,“那弟子就不打扰师母了,”又偷偷地看了躺在卧榻之上的弟子,这才安心准备离去。 突然一名弟子,咳嗽了起来,玄彬连忙转脸望去,那名弟子嘴里冒出一阵阵白沫,然后身体开始抖动起来,玄彬快步跑过去按着他的身体,对着老妇人问道:“他这是这么回事。” “这蛊毒才刚刚服下,这么会怎么快就醒来了。“老妇人脸色黯淡了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突然想到他们身中五毒散之毒,“难道是五毒散和这蛊毒相克,老妇人快步走到那名弟子身前,查看了他耳朵后面的静脉已经变成了黑色,果然是五毒散和这蛊毒相克。 这时,其他的弟子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玄彬已经感觉到不妙,对着老妇人喝道:“你刚才给他们吃了什么。” “不行,我筹划这么多年的心血不是白费了。”老妇人脸色紧张了起来,突然卷起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铃铛,双手举了起来摇晃着手臂上的铃铛,发出一阵阵眩晕刺耳的铃声,玄彬用手按着的那名弟子,一下掐住了他的脖子,力气出奇的大,玄彬听到这迷惑人心的铃声,挣扎着转头看向老妇人,只见老妇人的铃铛发出一圈圈晕眩,难道和他手上的铃铛有关,“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得脱身制止她才行。 而躺在卧榻之上其他的弟子也全部爬了起来,眼珠子里面泛起淡绿色的光,完全没有了精气神,向玄彬扑了过去。 “这么回事,这铃铛居然对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因为五毒散在他体内,杀死了蛊毒里面的蛊种,所以不受控制。”老妇人气得鼓起腮帮子,脸像阴了的天灰蒙蒙,黑沉沉的,策划多年的阴谋,就这样功亏一篑。 玄彬挣扎着身体,好不容易从人堆里爬了出来,然后又掩埋了进去,身上的衣服留下一条条抓破的痕迹,他们就像一群饥饿的狼群一样,前扑后续地围了上去。 突然人堆里面闪出一道微弱的波纹,向四周震慑开来,把他们都震开了几步,玄彬灵机一跳,抱住了房梁,像猴子一样,倒挂在了上面,他们回头扑上了老妇人,老妇人慌张地后退了几步,提气一掌打出一道内劲,把走在前面的几名弟子震了回去,看了看房梁之上的玄彬,纵身一跃,踏着他们的肩膀飞到了门外,他们也跟着跑出了清虚殿。 “不好,绝不能让他们跑出去,”玄彬从房梁之上跳了下来,叫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那群弟子转头看着他,又扑了回来,玄彬带着他们在清虚殿里面转了几圈后,发现弟子们都回来了,一蹬腿跑出了清虚殿,把他们全关在了里面,“我得赶紧通知师叔他们。” 老妇人看这他走后冷笑了一声,“既然我的计划已经失败,那我也不会让你们全真教好过。” 玄彬和王处一赶到了清虚殿,发现殿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不妙,快去紧急钟。” “当“ “当” “当” 真在熟睡的弟子们,听见钟声后,立马趴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这大半夜,紧急钟响了八下,出大事了。” “,现在掌门又不在,全真教正是群龙无首,那些虎视眈眈的邪教肯定会趁虚而入。” “你说的对,我们还是赶快赶过去。” 全真教的的人已经被五毒教团团围住,冉雀看着地上两具尸体,重重地哼了一声,“如果我说,人不是我杀的,你会相信吗,是已至此,多说无益。” “你把我的送信的徒弟关哪里了。” “鹏程在死之前说,煞岳私藏了丘处机送来的信,难道这是真的。”冉雀脸色变的狰狞起来,“什么信,我只受到一份战帖,何来的信件。” “最近全真教接二连三的弟子五毒散和五毒圣绝之下,说着便把五毒教主的令牌亮出了给他看,“这个是在全真教弟子身上找到的,就凭这块令牌还有我教中弟子中毒一事昭告武林,你五毒教还有翻身的余地吗?可我并没有这么做,其一,我不相信是你五毒教所为,所以,如果昭告武林必定会挑起武林纷争,这不正中了别人的圈套,其二,正邪之战几百年来争端不断,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这若再起事端,武林必将大乱,这就是别人所希望的,所以我选择和你联盟,我派弟子给你送了一封信,就是希望查出幕后黑手,还你一个清白,还武林一个平静,这就是我为何找你的原因。 冉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到底是送信还是送帖子,”从怀里摸出战帖丢了过去,既然是来查清事实,为何还要下战帖。” 丘处机黯然半响后,“不瞒你说,我教中定有奸细接应,所以我才用这个计中计,以攻打五毒教为名,找出这个幕后黑手。 一位身穿劲装的蒙面男子,躲在义狮堂外的梁柱后面,从怀里摸出一瓶飘逸香,扒开了瓶盖,从里面冒出一喽喽青烟,飘散在空中,一阵风吹过,全真教和五毒教的弟子,陆陆续续倒地口吐白沫。 秋处机闻着这股异味,发现自己的身体一阵发麻,丹田之处聚着一股气,运用内力,它就会四处乱窜,秋处机已然明白,自己已经身中剧毒,突然失声一笑,“竟然冉教主,执意要这么做,我也无话可说。” 允浩望着身后的弟子一个一个地倒在了地上,满腔怒火地喝道:“有本事,真枪真刀地干,竟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给你们拼了。”说着便拔出剑,刚夸两步,头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冉雀疑惑地扫了四周一眼,顿时火冒三丈“我明明没有下令放毒,这到底是谁干的。” 煞岳从义狮堂缓缓地走了出来,一脸得意的笑容,走到冉雀身前,双手做礼,“这毒是我放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全真教所有的人都束手就擒。” 秋处机看向煞岳,脸色突然巨变,“怎么是你。” 煞岳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道:“怎么会是我,我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年霸刀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你们这些自称是名门正派,竟然坐山观虎斗,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说到此处时,煞岳轻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秋处机看着煞岳脸上的神情,不免有些自责,回想起那天,正是秋处机从外面赶回来行掌门大典之日,仪式才刚刚开始。 煞岳浑身是血,背后的衣服被利器划了几道长长的刀口,鲜血顺着伤口,染红了整件衣服,连滚带爬地来到全真教的大门,对着大门的两个守卫,“两位大哥,我有急事要求见你们的掌门。”说着身体不受力,一下跪倒在地上。 一个守卫看着煞岳,嘲笑道:“我们王掌门已经仙游,不过,今天是我们的新掌门,秋掌门登基大典。”另一个守卫讽刺地说道:“你这身子骨,再过一会,估计就能见到我们王掌门了,去去去,今天是我们掌门登基大典,谢绝一切访客。”说着两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 “我是霸刀门的人,和你们秋掌门也有些交情,还请二位通传一声。” 两个门卫故作害怕之色,道:“你是霸刀门的人,我好害怕呀,”说着又大笑一声,喝道:“霸刀门在过去,那是何等的威风,可惜呀,霸刀已经死了,看看你们现在这个熊样,仇家遍地都是,霸刀身前能够镇压他们,死后,一个一个仇来寻仇了。” 煞岳吃力地爬起来,一把抓住守卫的衣领,喝道:“你再说一边遍。” 被抓的那个门卫不屑地说道:“霸刀生前太嚣张了,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煞岳一拳狠狠地打在他脸上,这医用劲,背上的伤口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痛,鲜血又渗了出来,单手撑在地上,“你们再干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你们。” 那个守卫,摸着被打的那只眼睛,顿时火大,“你既然敢打我,”狠狠地一脚,踢在煞岳的胸膛之上,退跄了几步,绊到了脚下的石块,跌入了山崖。 秋处机每每想到此处,便是夜不能寐,这个心结总算可以得到解脱,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闭上眼睛,“你还活着就好。” 煞岳睁开双目恶狠狠地看着他,“我当然得活着,我要你们全真教一个个在我面前不得好死。” 一位身着劲装的蒙面男子,缓缓地从梁柱后面走了出来,转过身,抬头望着冉雀,阴阴地道:“师兄,别来无恙呀。” 冉雀听见这个声音,忙说道:“你是驰虎。” 蒙面男子拉下面纱,露出了那张带着半月面具的脸,“师兄,到现在都还记得我的声音。” 冉雀自嘲一笑,“我只是记得你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你居然以这种形式,和我见面,受宠若惊呀。” 秋处机抬头望向驰虎,“你为何要对我们全真教下毒。” 弛虎一脸邪笑地看着秋处机,“不止,还有这个。”说着便提气隔空击出一掌,打在了秋处机身后的弟子身上。 冉雀看着弛虎使出五毒圣绝,惊愕地喝道:“《五毒圣绝》真是你偷走的。” 弛虎侧目了冉雀一眼,“师兄,何必如此惊讶,更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你知道师傅是怎么死的吗,就是我毒死的。” 冉雀都不敢相信听到的这一切,双眼茫然地道:“不,不是的,师傅他是一个练毒高手,怎么可能察觉不到,食物里面有毒呢。” 弛虎说此处,露出得意的笑容道:“这是我生人中的一次最有挑战的一次暗杀了,一个练毒高手,练过上千种毒,居然死在了自己徒弟的手里,想到此处,我心情大乐,你知道世上有一种毒,它无色无味,吃了也不会马上死,但是一天吃那么一点,连续吃上十几天,一旦动怒就会暴死,那天我故意引你来,就是想让你,看见那个疼爱你的师傅,是怎么死在你面前。” 冉雀后退了几步,得知这样一个答案,如同晴天霹雳,一时难以接受,唇角微微地抖动一下。 其实,冉雀一直怀疑师傅的死因,但从未想过师傅是中毒身亡。 更让冉雀接受不了的是,杀他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冉雀自嘲一笑,这世间的事物真是太捉弄人心了,如以往的火爆脾气,早就和弛虎动手了,可师傅就这么一个儿子,想到此处,便心生纠结,撇撇嘴问道:“你为何要杀害师傅。”然后将目光投向了煞岳,“我真没想到居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煞岳看着丘处机站在自己面前,回想起当年霸刀门遭屠杀时的情景,霸刀门的弟子,都把全部的希望,投在了他身上,而他却未能请到援助,这个画面一直折磨着煞岳。 而今天,精心策划了十几年的局,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冷漠的脸上,多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只是轻“哼”了一声,便不再出声。 弛虎阴沉着脸,一双深目杂着邪恶的眼神,望着冉雀,嘴角露出一股阴沉的笑道:“师傅,那个老家伙,对我只会冷眼相待,不管我如何努力,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我,”说到此处语气提高了许多,刚才脸上的那丝阴沉的笑容,立马换成了愤怒的神色,喝道:“而对你却是关怀备至,我哪一点不如你了,为何要这样对我。” 冉雀黯然半响之后,对着他嘲讽地笑了起来,“师傅果然没有看错你,可是你知道,你杀的是谁吗?” “师兄,你这是在与我周旋拖延时间吗?恐怕让你失望了,唐门的人是不会来了。” 冉雀转过半个身子,望着煞岳,已然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只是让冉雀不解的是,煞岳怎么会和弛虎在一起,难道,弛虎投靠了唐门。 冉雀如梦初醒,如果是这样,弛虎就是想利用唐门,报复五毒教而设的局,”心中豁然明白,大笑一声,“我只是不明白,你们大费周折,挑起这么多事端,难道只是对付五毒教吗。” “师兄,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弛虎阴冷地回道:“你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杀了你,却并没有热闹好看,但秋处机死在这里,我就不相信武林还能沉得住气。” “所以,你们杀了全真教的二名弟子,就是想加深五毒教与全真教的仇恨吗。”冉雀愤怒地问道。 煞岳“呵呵”地笑了几声,道:“这真是,多此一举,回想起来,他们二个死的还真是冤。” 秋处机猛地睁开双眼,看着煞岳,脸色略变,道:“人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煞岳冷冷地回道:“原本我就没打算杀他,只是……。” 煞岳冷着脸走进了牢房,铁炉里面冒着一股热腾腾的热气,把这间不足二十几平方的牢房,熏的无比燥热。 “啊……”撕裂般的尖叫声,传进了煞岳的耳朵,跨过门槛,便看见向华三个,用铁链绑在十字架上面。 一位光着膀子,体型矫健的汉子,挥舞着手里的鞭子,抽打在向华三人身上,已经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的鞭痕,已让他们,重度昏迷过去。 汉子见他们昏死过去,便抬起放在刑具上的那瓢辣椒水,又抓了一把盐洒了进去。 煞岳看见汉子手里,端着那瓢辣椒水,心生一计,便走了过去,“他招供了没有。” 汉子见煞岳来了,放下手里的那瓢辣椒水,行了一个教礼,道“嚷嚷着一句话,我要见你们教主,然后就什么都不肯说。”汉子回答完煞岳的提问后,“便用大手八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煞岳就在汉子擦汉之时,在那瓢辣椒水里,洒了一包毒药在里面,对着汉子厉声说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要给我,把他们的嘴给我撬开,”说完便转身离去。 丘处机眼睛微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是因为那件事情吗?” “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一己之私,弃我们不顾,曾经对天起誓,守望相助,就因为你的贪婪,霸刀门几百条人命全死了,”煞岳说了此处,一双怒目,死死第盯着秋处机。 秋处机内心深深地自责,当年没有出手援助霸刀门,导致霸刀门被屠门,这也是他内心深处的一块伤疤,既然再次看见霸刀门的人,也是该给他们一个交代,“我今日就给霸刀门一个交代。”挥动着衣袖掌心凝气,就往自己的百会穴打去。 煞岳一个急步奔过去,封住了秋处机的穴位,“现在想死这不是便宜你了吗。” 037章,丘处机之死 丘处机被封住了穴位,定在了那里,看着煞岳那双怒火一般的眼睛,也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沧桑,他虽然活着却如死人一般,也许唯一支撑他的就是仇恨,“煞岳,霸刀身前是何等的光明磊落,可你怎能堕入了邪教。” 煞岳双眼一怔恶狠狠地盯着丘处机,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讽刺地冷笑道,“霸刀门,霸刀门已灭,武林何来正义,你们这一群自称正义之士正道人士,却一个个都是伪君子,光面堂皇的话说的那么正义凛然,如果当年你若出手相救,霸刀门也就不会被灭门。” 丘处机沉默了半响,抬头望着那刺眼的日头,眼睛却感觉不到有丝毫的痛疼,缓缓地闭上眼睛,“当年,我在游历的时候遭到了青羽帮的伏击,身受重伤,本打算退隐武林做一个平凡的百姓,可事实并非如人愿,我不得不返回全真教,但那天你来找我之事,是大典过后,我才知道霸刀门的事,我便带着全真教的弟子赶了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我到的时候霸刀门的弟子已经被全部杀害,只留下一片羽毛。” 院内一道黑影在他们之间来回穿梭着,看不见那人是谁,“好邪气的味道,可是我喜欢这股味道,”鬼魅一般的声音,从天空传了下来。 驰虎心里一怔,警惕地环顾着四周,“他居然没有中毒,之前在五毒教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他的影子,以他的轻功,驰虎心里很明白自己很难看见他的身影, 突然一道黑影从从丘处机身边闪过,掀起了他的边发,站在他两米开外的全真教弟子被撸到了对面屋顶之上,铁爪轻轻一划,割断了他的喉咙,手一松从屋顶上掉了下去,舔了舔铁爪上残留的血,“今天你们都得死。” 冉雀向前走了几步,“我们三个可是一起长大的,难道你不知道,他百毒不侵。” 驰虎对着冉雀讽刺地大笑起来,“是呀!我们三虽然是一起长大,同样是一个师傅,却成了三个不同的人,凭什么你就能得到最好的,他只能成为你的傀儡,而为什么师傅这么讨厌我。” 冉雀望着驰虎他那满是恨恨的眼睛,心里一阵凉意袭卷心头,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师傅知道,他竟然死在自己的儿子手上,他会后悔当年的决定吗?事到如今告诉他也罢,“师傅,他其实是你的亲生父亲,而你母亲正是全真七子清净散人孙不二,当年师傅被全真七子围困在天珠峰之上,大战了七天七夜后,孙不二抱着师傅一起跳下了山崖,本打算和师傅同归于尽,没想到两个人都没有死,却被困在了下面,这一困就是几年,两人在山下面一来二去从敌我之间,慢慢了解对方,最后爱上了对方,于是就有了你,就在你出生不久,你娘突然就不辞而别,从此再无音讯。” “别说了,”驰虎目齿尽裂看着冉雀,厉声喝道:“一派无言,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我要杀了你,”一蹬腿朝他冲了过去,一道黑影闪过,赤鬼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铁爪猛地朝他胸膛抓了过去。 驰虎身体一证,下意识地下停住了脚步,铁爪从他身体边缘划过,身体微蹲纵身一跃,从赤鬼头顶飞了过去,一个空翻身刚落地,赤鬼又出现在了他面前,又是一爪朝他胸膛爪了过去,往后一跃,又回到了原地。 赤鬼又出现在他面前,那双铁爪猛地朝他脑袋插了过去,驰虎双眼一闪,就看见铁爪插了过来。 “赤鬼住手。”冉雀叫道。 那双铁爪就差一厘米就插进了他的眼睛。 “想必你也知道,二十年前,青羽帮帮主瞭剑,从西域来到中原意想称霸武林,于是便向各个门派挑战,许多门派全被他打败,最后挑战了武林第一大帮派,也就是霸刀门,这一战足足打了十几天,最后霸刀使出第八式霸气狂刀使他落败,瞭剑落败后反回了西域,直到霸刀出事后,瞭剑重返中原,一举灭了霸刀门,以报当年之辱。” 煞岳冷冷地笑了起来,“你这是在为你自己开脱吗?还是说我们霸刀门是罪有应得,如果当年不是我们霸刀门出手,瞭剑已经称霸中原了,还会落得如此下场,你们一个个自称是正义之士,却为了一己私利,弃霸刀门而不顾和邪魔歪道有什么出别。” “阿弥陀佛,”一群和尚缓缓地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白须和尚主持方丈圆空,手里握着一杆禅杖,走到丘处机面前,示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对着煞岳说道:“一切罪恶皆由念,万般强求终是空,施主你如执着放不下前尘往事,全在一个念子上,往事即已成尘土何不让它随波逐流,岂不快哉。” 煞岳双目凝注着圆空,对着方丈行了一个佛礼,“方丈大师,你是佛门高人,对我们霸刀门也有恩德,你怎能参与俗事之中,搅这趟浑水。” “施行善,救世俗,吾皆空,奈世人,贪蹭吃,阿弥陀佛,施主你又何必再添杀戮。” 南少林,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武林四大门派之一,可自从华山论剑那一战之后,四大高手也就只剩下南少林的禅能大师,可少林是佛门清净之地,不争,不染,禅能大师更是一个不扰外界的世外高僧,尽管如此少林在武林上还是很高的威望。 “一切善恶皆由心,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往事尘埃,施主应当洗净心里的魔障。”圆空转过身解了丘处机的穴道。 丘处机向前迈了两步,看着他只有内疚和亏欠,当年之事虽说不是他所愿,却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如果能让你放弃心中的仇恨,你想怎样都行。” “怎样都行,”煞岳嘲讽地笑了起来,“别在我面前假仁假义了,霸刀门已经在武林中除名了,一切都已成格局了,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站在身后的一名全真教弟子,对着煞岳喝道:“不许你这样说掌门。” 丘处机对着那名弟子摆摆手,闭闭眼,“你别说了,他说的没错,当年若不是因为我,霸刀门也就不会被灭门,这一切该有个了结了。”右手成掌掌心缓缓地凝聚一股内劲,猛地张开双眼朝自己胸口狠狠地击出一掌,一口鲜血顿时破口而出,全真教的弟子都为之惊讶。 “师傅。”志明急声叫道,眼珠子都已经急红了,却只能盘坐在地上看着他。 煞岳瞪大着眼睛看着他,自己竟然为他这举动,有些不知所措,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此刻他却高兴不起来。 丘处机回脸看了一眼前全真教的弟子,然后将目光落到志明身上,“不许哭,你已经长大了。”然后又缓缓地回过脸将目光投到煞岳身上,“这一掌是我欠霸刀的,当年青羽帮帮主瞭剑攻打全真教,我教向武林各派发出增援,唯独没有向霸刀门求救,却不料所求帮派无一人增援,反而霸刀他一人不顾危机,挺身而出解我全真教危机,才有了霸刀灭门的祸事。”说完又是一掌击打在胸前,顿时单膝跪在地上,又是一口血喷射出来,“这一掌我是欠霸刀门的,当年援助全镇教时,承诺要守望相助,而我却没能遵守承诺,导致霸刀门满门被灭,”又是一掌击打在胸膛之上,“这一掌,我是欠你的,当年是我教弟子,失手将你打下山崖,让你受尽了折磨。” 这么多年了,煞岳为了能让丘处机在自己面前忏悔,精心安排这一切,没想到却是如此收场,他把所有的罪过都算在了丘处机头上,却未曾想过他也是悔不当初,只能握紧拳头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 丘处机手里的佛尘从手中脱落,抬头看着那灰暗的日头,仿佛看见了霸刀豪气的身影,心里却是无比的自在,缓缓地抬起手指着霸刀的身影,微弱地说道:“我来了,”倒在了地上。 志明愣愣地爬了出去,抓着他的胳膊,一时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圆空看着丘处机闭了闭双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所有的和尚也跟着默念了一遍,“施主,这就是你愿意看见的吗?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煞岳一下跪了下来,已经没有了魂魄,如死人一般目光呆滞地跪在了地上,看着躺在地上的丘处机。 允浩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紧跟着就是轻微地咳嗽声,半响之后,缓缓地爬了起来,盘坐在地上,揉了揉眼睛,迂缓地清晰起来,入眼的便是躺在地上的丘处机和哭不成声的志明,猛地爬了过去,一把揪住志明的衣服,喝道:“这是这么回事,师傅他这么了。” 志明两眼通红恶狠狠地指着跪在地上的煞岳,喝道:“是他,就是他害死了掌门。” “什么。”允浩顿时火大,爬起来就朝他冲了过去,拎起拳头就朝他打了过去,煞岳居然没有丝毫想躲的意思,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整个身体被这一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煞岳依然如死人一般,躺在地上,没有丝毫的动弹。 038章,宜春院 霸刀门巍峨的石墙耸立在这片安详的土地之上,院内里面没有喧哗,寥寥几人坐在习武场地之上,望着天际边缘翻滚的乌云,像大海上的巨浪,马上就要淹没最后一抹斜阳,秋傲天躺在习武场地之上,那张冷傲的脸上,凝聚着一股不安的思绪,转头看了看霸邤,霸邤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嘴里含着一根稻草偶尔在他嘴里动了动。 玥虹从屋内跟跟跄跄地走了出来,身上收拾的挺好,就是脸色有些泛白,走到霸邤身边坐了下来,低头看了一眼霸邤,然后将目光也投向了那片翻滚的白云。 秋傲天狠狠地踢了霸邤一脚,对着玥虹笑道:“你不在屋里休息,怎么出来了,”说着便对着霸邤眨了眨眼睛。 霸邤斜斜地撇了他一眼,转眼望着玥虹雪白如脂的下巴,加之身体欠虚更显的白净,温柔地问道:“仙女姐姐,外面风大,你身子还没有好,在这儿坐坐就回屋吧!” 玥虹转脸连忙用手捂着霸邤的嘴巴,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霸邤哥哥,你能叫我韵儿吗?” 霸邤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她眼角翻腾的泪水,半响过后霸邤握着玥虹的手,“好韵儿。” 玥虹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然后看着柳树下盛开的菊花,吃力的爬了起来,缓缓地向柳树走去,秋傲天看了霸邤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了玥虹。 玥虹蹲下身子闭了闭眼睛,用鼻子嗅了一下,菊花的清香扑鼻而来。 霸邤也将目光投向了她,半响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猛地爬了起来朝她跑了过去,偷偷地怕了一下她的肩膀,玥虹转脸看去,眼前突然出现一束菊花,“送给你,韵儿。” 玥虹笑了笑伸手接过花,闭上眼睛往鼻子闻了闻,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谢谢,霸邤哥哥。” 霸邤握着玥虹的手看着她,半响之后才对她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鼻子,“韵儿,以后不许对我说这两个字。” 玥虹对他笑了笑,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眼角的泪水倾流而下,心里悲疼欲绝。 秋傲天看着他们两,一阵莫名的伤感袭卷心头,老天为什么要如此待他们,爬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尘土,轻叹了一口气,脑子里突然闪过红娘的身影,不免失声一笑,“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她了。”转脸看了他们两一眼,便迈步走出了霸刀门。 霸邤缓缓地将玥虹推开握着她的手,叫道:“跟我来。”便拉着玥虹欢快地跑进了卧房,从木架上取下那个挎包,从里面拿出那只早已干枯的草蚂蚱,放在玥虹的手心里面,温柔地问道:“韵儿,你还记得草丛地的蚂蚱吗?” 玥虹拿起手心地的蚂蚱,仔细地看着它,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 小男孩拉着小女孩的手,跑进了草丛里面,突然飞出一群蚂蚱,小女孩指着那些蚂蚱,对着霸邤兴奋地叫道:“霸邤哥哥,你看,哪儿有好多的蚂蚱。” 小男孩摸着脑袋看着小女孩开心的模样,“韵儿,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抓,”说着便跑了过去。 玥虹的眼角盈满了泪水仰望着霸邤,“你还记得。” 霸邤摸着她的脸颊,玥虹的脸倾向着他的手,闭了闭眼睛,泪水顺着鼻梁滑了下来,“你跟着我跑了过去,叮嘱我不要伤到它,你虽然很喜欢可还是不忍心伤害它们,于是拉着我的手撒起娇来,你说,他们一家人生活的恨幸福,我们就不要拆散它们了,——我回到家就缠着我娘亲教我编蚂蚱,等我学会后,拿着亲手编织好的蚂蚱去找你,而你却不在那里了。” 玥虹突然又扑到了霸邤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霸邤感觉她心内的紧张和不安的情绪正在持续加剧,心说韵儿应该还不知道在唐门所发生的事情,不管这么样,我都会陪在它身边保护她,绝对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也伸手抱住了她,喉咙咽呵了一下,“嗯,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宜春院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红娘的嗓门更是出奇的大,站在门外的秋傲天,远远的就听见了她的声音,冷哼了一声,便跨步走了进去,刚进门就被小月给拦住了,娇声迎了过来,“秋公子,你可有好些时日没来了,是不是把我们姐妹们给忘了,”说着便拉着秋傲天往楼上走。 红娘闻声后忙转过脸,看见了秋傲天还是那副傲慢不逊的面容,两撇柳眉一皱,心说他怎么还敢来这里,难道他还不知道,武林中人都说他是弑父的罪人,都要铲除他这个败类。” 红娘大步跨了过去,走到秋傲天面前对着月儿挥挥手,“你去招呼一下客人。”拉着秋傲天就往楼上走。 秋傲天看着红娘傲慢地笑道:“红娘,你这是要干嘛,不会是许久未见,难不成你想亲自伺候我,”然后回头对着小月打去地说道:“小月妹妹,等会我再来陪你。” 红娘把秋傲天拽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对着他喝道:“几天没见,你倒是长本事了,你居然还敢对武林盟主动手。” 秋傲天之前嬉笑的脸慢慢地沉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说完又冷傲地笑了几声,“像这种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红娘瞥了他一眼,其实也知道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事换做是谁一时也接受不了,对他说话的语气也就缓和了一些,“既然来了,想吃点什么自己点。” 秋傲天把脸蹭到红娘身前,对着她嬉皮笑脸地说道:“既然红娘如此大气,那我就不可以了,三斤牛肉,五坛女儿红,再上几碟小菜,另外把小兰,小月叫过来陪我喝两杯。”说完便像个大爷一样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 红娘突然猛地一下拍在桌子上,双手叉腰,喝道:“秋傲天,你还真把自己当爷了,老娘这里可不是你秋水山庄的厢房,想找姑娘陪你,先把钱给付了。” 秋傲天被她这一拍三魂吓掉了七魄,拍了拍胸脯,眼睛直直地瞪着红娘,然后抬起手指着她,刚想趁机说点什么,红娘却伸出手问他要银子。秋傲天只好搓了搓手心,服了个软笑道:“既然小兰小月有事,那就给我上菜吧!” 红娘转身走了出去,招唤了一个伙计,叫他把菜给准备准备。 “曾相思恋百合,无奈何何奈何,相思只是单相思”秋傲天闭着眼睛吟唱着,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红娘手里提着两坛子酒走到门口便听见他的声音,愣愣地听了一会后,便把门推开了,问道:“你又在思那家姑娘了。” 秋傲天一下跳起来,伸出手去夺红娘手中的酒,红娘一个旋转坐到了凳子上,翘起二郎腿一脸的狐媚,“你不说休想何老娘的酒。” 秋傲天淫淫地笑道:“红娘,你果真想知道。” 红娘看着他点了点头。 秋傲天往她身上一下扑了过去,红娘一抬腿脚尖顶在他胸膛之上,裙子顺着腿滑了下去,露出修长白嫩的大长腿。 秋傲天淫淫地盯着这条白嫩的大长腿,眼珠子差点就掉了出来。 红娘看出了他脑子里的邪意,连忙把腿收了回去,害羞地笑了笑,“秋水山庄的大公子,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居然会对我这样一位女子尽显色相,看来是很久没有碰女人了吧!” 秋傲天咽了一口唾沫,失落地说道:“红娘你说的极是,我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原本打算找小兰小月陪陪我,却又被你给挡了回去,”说着便坐了下来,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红娘,表现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红娘收回了那狐媚的姿势,抬手把酒递给了他,“拿着,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单相思那家女娘了。” 秋傲天接过酒,撕开封口便狠狠地灌了几大口,“好酒,真是很久没有来你这儿喝女儿红了,真是痛快。”抹了一下腮帮子,突然发现红娘痴痴地看着自己,这种眼神简直是赤luoluo的勾引,看的秋傲天浑身都不自在,心说她这是何意,难不成她喜欢我,可感觉不太像,故意咳嗽了几声,试探她一下不久知道了吗?“你刚才不是问我单思哪家的姑娘吗?”蹭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相的是你,” 红娘听到一半一巴掌打在秋傲天脸上,“你怎么能对老娘有这样的想法。” 秋傲天摸着被打的脸看着她,“我怎么可能对你这个黄脸婆有感觉,我说的是,我相的是你们宜春院的姑娘。” 红娘抬起手又一巴掌打过去,秋傲天一下抓住了她打过来的手,“这你也要打。” “秋傲天你个混蛋,竟然敢耍老娘,我要杀了你。”说着便向秋傲天扑了过去。 秋傲天一把把红娘搂在了怀里,红娘在他怀里针扎了几下,也就没有再动。 秋傲天把她抱上了卧榻之上。 039章,拜师 皓月悬挂在漆黑的天空之中,略显得孤独,照在霸刀门的匾额之上,匾额表面反射出微弱的白光,虫鸣之声叫声悦耳。 霸邤闭目躺在习武的场地之上,玥虹则坐在他身旁,目光凝聚在皓月之上,“没有星星的月亮是孤独的,霸邤哥哥,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霸邤闻声后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青丝飘动的玥虹,坐了起来搂着她的肩膀,“没有星星的夜晚,月亮会很孤独,但玥虹有霸邤哥哥陪着就不会孤独。” 玥虹抬头望着霸邤的脸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闭了闭眼,“霸邤哥哥,你会回乡下吗?” 霸邤侧脸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月亮,半响之后开口说道:“想,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没有出来过,这样娘亲就不会死,可是,如果没有出来,也许我就见不到你,老天是公平的,给你一样就会带走一样。” 玥虹睁开眼睛看着他的下巴,喉咙咽呵了一下,“霸邤哥哥,我们回乡下吧。” 霸邤侧脸愣愣地看着月饼,经历了这么多事,也许城里真的不适合我,等秋傲天回来,我应该带他一起回乡下看看,“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想问问他愿意和我们一起吗?” 玥虹点点头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霸邤哥哥,也不早了,我身子有点乏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霸邤抬头看了她一眼便爬了起来,扶着玥虹往卧房走去,把玥虹扶上卧榻之上,给她盖好被褥,韵儿,你睡吧,霸邤哥哥守着你。” 玥虹满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看着霸邤慢慢地睡着了,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模糊不清的画面,但隐隐约约能看清,有一个很大的水池子,池子里面飘满了花瓣,有一个看似20出头的男子在里面沐浴,角落里有一张很大的卧榻,挂着一个三角的蚊帐,有一位妙龄女子躺在卧榻之上没有穿衣服,一条修长的美腿露在蚊帐外面,却看不清那女子的脸。 霸邤看她已经熟睡了,便走出了房间,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间时,看见从墙外翻进来一个人,走路东倒西歪的,看他的身形,突然想到了那个黑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想查看一下这人到底是不是他。 那人没走几步便晕倒在地上,霸邤走到了他身边,发现果然是他,看他身上的伤势,嘴唇,眼睛手臂都已变成了黑色,应该是中毒了,连忙把他背回了卧房。 秋傲天一个人慢悠悠地走了回来,看见大门已经关闭,再抬头看看月亮,心说这个时间他们可能已经睡了,便翻墙跳了进去,看见霸邤屋里的灯还亮着,“这小子这么晚还没睡,不会是在等我吧!”走到霸邤的卧房前,一把推开房门,入眼的便是,霸邤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冷傲地说道:“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屋里瞎晃什么呀!” 霸邤见秋傲天回来了,连忙把他拉到卧榻前面,“你回来的正是时候,你看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中毒了。” 秋傲天看着他那种漆黑如碳的手,对着霸邤叫道:“你快把他扶起来。” 霸邤一把把他捞了起来,秋傲天盘坐在他身后,双掌提气于胸前,一掌缓缓地印在了他身后,一股内力缓缓地输入到了他的体内。 一个时辰后,秋傲天脸上挂满了汗水,缓缓地收回了掌力,下了卧榻,然后把他扶了下来躺着。 霸邤看着他面色有些好转,问道:“他是不是好了。” 秋傲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冷傲地说道:“我只护住了他的心脉,暂时不会有事,但我的内力不是纯阳之气,输入多了反而对他身体有害,要想解他身上的的毒,我恐怕是无能为力,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就在他自己身上,如果他能醒来,他一定知道怎么解此毒。” “什么是纯阳之气,”霸邤有些疑惑地问道,“难道是纯阳之气就能解他身上的毒了吗?” 秋傲天对着霸邤讽刺地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霸邤追了出来,跑到他面前摊手挡住了他继续问道:“什么是纯阳之气。” 秋傲天有些不耐烦可有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你烦不烦。”说完便拨开他的手,向习武场地走去。 霸邤转身对着秋傲天喝道:“他是为了帮我救韵儿才中的毒,是我害了他,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秋傲天身体微怔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霸邤,“纯阳之气也解不了他身上的毒,我只是怪自己身上流淌的不是纯阳之气,并没有其他原因。”说着又走了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他身上的毒还能解吗?”霸邤担心地问道。 秋傲天看着霸邤如此的天真,轻叹了一口气,便往习武场地走去。 霸邤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身影,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感涌上心头。两人躺了下来,秋傲天闭了闭眼,并不打算和他再说什么。 霸邤侧脸看着秋傲天,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不免失声一笑,然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天蒙蒙亮,唐沧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漆黑如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看见鬼了,从卧房走了出来,发现霸邤靠在门梁边睡觉,用脚踢了踢霸邤,叫道:“起来了。” 霸邤打了一个哈欠,抬头看见唐沧站在自己的面前,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兴奋地叫道:“老前辈,你醒拉。” “快去给我下碗面条,我饿了。” “好,好,你等着,”话还未说完,便往厨房跑去。 秋傲天也走了过来,看见他气色稍微好了一点,冷傲地问道:“你醒了就好。” “昨晚你是给我输的内力,”唐沧说着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问道:“你和秋洪是什么关系。 秋傲天听到秋洪的名字心里极为不爽,转过身背对着他,“你是指傲心诀吧!” 唐沧笑了笑,“傲心诀虽不是什么纯阳的内功,但绝对是一本无上心法,快打快收和我鬼刀刀法极为相似,如果二者可以合二为一,那真是锦上添花呀!” 秋傲天猛地回过头看着唐沧,“您的意思是想收我为徒。” “可我是邪教,鬼刀更是至邪之物,你就不怕与武林为敌。” “正邪,”秋傲天眼睛里闪过一丝无情的冷漠,冷笑了一声,“心正则武正,心邪则武邪,武术本无正邪之分,只有人心才分正邪。” 唐沧面部一怔,好熟悉的话,脑子里突然想起了25年前,霸刀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哈哈,说的好,好一个正邪之分,”唐沧对着秋傲天摆摆手。 秋傲天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猛地跪在地上,“徒儿磕拜师傅。” 霸邤手里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连忙跑了过来,和秋傲天一起跪在地上,举起手里的面,“请师傅吃面。” 秋傲天冷冷地瞪着霸邤一脸无语的表情,“你来凑什么热闹。” 秋傲天看着他的身子,有些担忧地问道:“师傅,你身上的毒你可有解毒的方法。” 唐沧看着自己的手臂摇了摇头,“我身上的早已蔓延到了五脏六腑,而五毒圣绝又是至毒,没人能救得了我,现在我就教你们鬼刀刀法的秘诀。” 三人走到了习武场地,唐沧拔出了手里的精钢刀,对着他们两说道:“我只演示一遍,你们可要看好了,秋傲天和霸邤点了点头。 唐沧在习武的场地之上把鬼刀刀法全部演示了一遍,完了之后,气喘吁吁地盘坐在地上,把精钢刀丢给了秋傲天,“你先去练习一遍。 秋傲天接过精钢刀,也开始演练起来。 鬼刀刀法与其他刀法不同,一般刀法讲究,多变,一招一式,应当按套路出招,所以就定了格局,而鬼刀刀法,出掉所有的花式的招式,出刀直接了当,一刀致命,以最快的速度,最直接的方式,干掉对方,所以鬼刀刀法要诀就是三个字,觉,快,狠。 何为觉,就是在别人刚出刀之前,你就察觉到了他出招行走的路线。何为快,所有刀法不管对方花招再多,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干掉对方,所以鬼刀刀法出刀招招置人于死地,就是在于这个快字。何为狠,就是出招要狠,要做到所出之刀一定要见血,这就是鬼刀刀法,武林之所以封他为邪刀,就是因为他出刀就要见血。 霸邤听后心里一阵发毛,往后退了两步,“我去看看玥虹醒了没有,”说着便离开的习武场地。 秋傲天见他突然走了停下了演练,唐沧看着他走后对着秋傲天道:“不用管他,以他的性格也不适合练此刀法。” “咳咳”唐沧又咳嗽了几声,一股鲜血从喉咙里翻腾了上来,刚才演示了一遍刀法,加速了毒素的蔓延,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所以他才急于收他为徒,其实有两个原因,其一,自从红谷一战后,唐沧就知道秋傲天是霸刀之子,所以传授鬼刀刀法也算是报了当年的恩惠,其二,鬼刀刀法和傲心诀可以互补缺陷,傲心诀也是唐沧想得却又得不到的内功心法,其原因是此书一直藏于秋水山庄,没想到的是,阴差阳错居然被他练了,所以收他为徒也算是圆了自己的心愿。” 040章,杀戮 全真教正阳殿上,三五个弟子为一群议论纷纷,“这个月,紧急钟已经是第三次了。” “可不是吗?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快别说了,师叔他们来了。” 王处一玄彬二人行色匆匆地走进了正阳殿,他们停住了议论,列好了队伍。 王处一走到前面,转过身站在他们面前,目光凝聚在他们身上,“给你们说个不好的消息,中毒的弟子们,突然就不见了,所以急着招你们过来就是把他们给找回来。” 玄彬站了出来接过话继续说道:“笊篱不知道对它们下了什么毒,他们好像都疯了一样,见人就攻击,所以你们一定要主意安全。” “是。”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看门的弟子,慌慌张张,急忙地跑进了正阳殿,对着王处一说道:“我看见中毒的师兄弟门都下山了。” “什么,”王处一脸色一下巨变,向前走了两步,“他们都下山了。”对着玄彬吩咐道:“你立刻下山带弟子把他们追回来。” “是,”玄彬应了一声,便带着一群弟子往山下走去。 王处一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心想这个笊篱到底想干嘛。 玄彬带着他们一路奔袭也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这么笊篱到底想带他们去哪里,突然一名弟子叫道:“师叔,你快来看看这里有血迹,玄彬跑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沾了一下地上的血,然后在手指上搓了搓,血还没有干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可这血是用来干嘛的,难道是笊篱用自己的血引他们出来的,如果是这样,不好,他们肯定是去附近的村子了。”起身对着身后的弟子叫道:“快追。” 天蒙蒙亮,玄彬带着全真教弟子赶到了村子里面,进了村子,发现里面一片狼藉,横七竖八躺的尸体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搭建的草席房屋也尽数倒塌。 玄彬蹲下身子查看了他们身上的伤口,身上全被是咬伤的牙痕,让人看着有点作恶。 墙角的角落边的稻草有轻微的抖动,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拨开了草堆,看见一老一少两个村民躲在里面,“老人家没事了,你们出来吧!” 没想到两个村民看见他们就像看见鬼一样,身子一直往角落里面挪,然后缩成一堆叫了起来:“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们不会杀你,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们见人就咬,见人就咬,” ”你们现在安全了,”玄彬伸手去拉他们,没想到他们看见这双手,更加的害怕起来,突然爬起来就跑去过。 一名弟子这见这里如人间地狱一般,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师叔,你说这到底是不是他们干的。” 玄彬看着四周沉默了半响,然后发现这些村民开始在地上抖动起来。 一名全真教弟子蹲下身子按住了一个村民,对着玄彬兴奋地叫道;“师叔,你快看他们都没有死。” 玄彬突然想起中毒的弟子发毒的迹象和这些村民一模一样,对着那名弟子叫道:“不要碰他。” 那名村民猛地一下掐住了他们的脖子,翻身爬在了他的身上,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啊。” 那名弟子惨叫一声,然后又是五六个村民围了上去。其他村民也陆陆续续地爬了起来。 全真教的弟子们都拔出了剑站成了一个圈,“师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玄彬看着这些村民,想起了之前王处一在清虚殿地对他说的话。 玄彬疑惑地问道:“这些弟子都中了什么毒。” 王处一闭了闭眼,“如果你描述的没错,应该中的是蛊毒。” “蛊毒” “对,就是蛊毒,中了毒蛊之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对血和人体的温度特别敏感。” “这个笊篱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东西,是我害了他们。”玄彬很自责地说道。 王处一拍拍他的肩膀,“这事不怪你,这是她精心策划的,我们都掉进了她的陷阱里面了,——只是这种蛊毒中原武林是没有的。” “没有,那她哪来的蛊毒。” “这就是我不敢想的地方,这种蛊毒只有西域青羽帮瞭剑才有,我是担心她和青羽帮有关系,瞭剑他一心想称霸中原武林,我是担心他这次会有什么更大阴谋。” 玄彬听到青羽帮三个字绷紧的拳头咯咯作响,可现在不是拉仇恨的时候,拳头又慢慢地松懈了下来,“如果中了毒蛊的弟子,怎样解他身上的蛊毒。” 王处一双眉一皱,“杀。” “杀,”玄彬艰难地说出了这个字。 所有弟子都惊讶地看着他,“什么。” “杀,”玄彬咬着牙根拔出了手里的剑,大叫了一声“啊”一剑挥了出去,砍掉了一个村民的脑袋,脑袋滚在了他的脚下,只看见鲜血从脖子里喷出2米多高,倒在了地上,手起刀落就像砍西瓜一样,把他们的脑袋全砍了下来,一个个都杀红了眼,他们脸上沾满了鲜血,瞬间血流成河。 玄彬手里的剑插进了土地单膝跪地,一百多条人命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剑下,仰天长啸,“为什么。” 全真教的弟子一个个地下了头,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鲜血。 秋傲天立在一片树林子里面,手里握着精钢刀,指着五米开外,水桶般大小的树。 唐沧盘坐在地上对着他说道:“眼,手臂,刀三点一线,用最直接的招式,一刀将它砍断。” 站在唐沧身后的霸邤,很质疑地看着他惊讶地叫道:“什么,这么粗的大树,你要他一刀砍断。” 玥虹拉了拉霸刀的手,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低声地对他说道:“习武最忌讳的就是外界的干扰。 秋傲天立在那里,青丝迎风招展,盯着那颗树,心里念道,三点一线,已最直接的招式,一刀将他砍断,如何才能做到将他一刀砍断,然后脑子又闪过几个字,觉,快,狠。双眼一直盯着那个树。 霸邤有点不耐烦地叫道:“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你到底砍不砍呀!” 玥虹捂住了他的嘴巴,“嘘,我以前听祖奶奶说,要想干掉比你强大的对手,你就必须找到他的弱点,他这是在找他的弱点。” 霸邤不屑地回道:“韵儿,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找弱点,这树还有什么弱点。” “觉,”秋傲天脑子里一直在理解这个觉的真正含义,突然眼前这颗树,好像在他眼睛里放大了数百倍,看见了这颗树有一条细长的裂纹,原来如此,大吼一声,“我知道拉!”突然把刀放了下来,刀尖垂地刀口朝上,拖着刀冲了过去,一刀从下往上挑起,一道刀气划过那个大树,“啪”的一声,树缓缓地倒了下来。 霸邤满脸惊讶的表情看着秋傲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吧!这样也行。” 唐沧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秋傲天跟前,“不错,你能有这样的领悟,师傅也就放心了。” 霸邤两步跨到秋傲天面前,投去仰慕的眼光,“真的没想到,你还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不愧是我霸邤的弟弟。” 秋傲天冷傲地撇了霸邤一眼,“那是自然,我也是霸刀的,” 霸邤连忙问道:“你也是霸刀的什么呀!你倒是快说呀!” 秋傲天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你回去做饭,我还要练功。” “真没劲,”霸邤转过身拉着玥虹的手,道:“别管他,我们走。” 然后扶着唐沧的一起下了山。 秋傲天一拳重重地锤树干上面,想起霸邤说的话,“我是霸刀唯一的儿子,我叫霸邤。” “我不配做您的儿子,我认贼作父十几年,我不配做您的儿子。”又是几锤狠狠地砸在了树干上,树皮都被他震裂了一道口子,头靠在了树干上面,身体狠狠地抽动了几下。 “你从生下来那一刻,你就不配做霸邤的儿子。”一个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秋傲天猛地抬头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你是谁,别在我面前鬼鬼祟祟的。” “哈哈,”一个娇媚的笑声从四周传了过来。 秋傲天站在原地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你母亲惨死在他手里,你却无能为力,你认贼作父这么多年,却浑然不知,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你是谁,有本事就别躲躲藏藏的。” 一位身穿粉色长纱群的妙龄女子落在了秋傲天对面的树枝上,脸上遮着一块面纱,看不清她真实的相貌,但看她那双娇媚似水的眼睛,就知道她绝对是个娇滴滴的美人胚子。 秋傲天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翻,听她之前说的话早已烟消云散,露出一脸花花公子之态,“姑娘,如此的美貌,却为何要在树上跳来跳去,万一不小心摔下来,我会心疼的。” 蒙面女子讽刺地说道:“你一直以为害死你娘的是红鸢,所以你每天浑浑噩噩装疯卖傻给她看,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瞒过了所有人,一心想为你娘报仇,却亲手杀了一直在保护你的红鸢,像你这种恩将仇报的人,怎么可能是霸刀的儿子。” “她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秋傲天甩了一下垂下来的青丝,傲慢地说道:“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就可以来羞辱我,可我天生就长了一副好皮囊,任你满嘴利齿,也休想在我这儿讨得半点便宜。” 蒙面女子嘲笑了几声,“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这样扭曲,它都会陪伴你一辈子,你骗得了别人,可你骗不了自己,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飞走了。